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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wingwong 2009-11-7 10:19

浣溪沙 (晏 殊)

浣溪沙   (晏 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①獨徘徊。


【作者簡介】
晏殊字同叔,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市)人。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進士出身。宋
仁宗朝,官至宰相。《宋史》本傳說他:“文章贍麗,應用不窮。尤工詩,閒雅有情思”。
他是北宋初期的重要詞人。詞風和婉明麗,風流蘊藉。著有《珠玉詞》。


【注釋】
①香徑:散發著落花香味的小路。


【評解】
此詞悼惜殘春,感傷年華的飛逝,又暗寓懷人之意。上片天氣、亭台、夕陽,依稀
去年光景;下片花落燕歸,更是觸目傷情,抑鬱難解,只有徘徊香徑而已。詞中“無可
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一聯,屬對工巧;思致纏綿,成爲後世傳誦的名句。詩
人善於以工麗的詞語描寫景物,情文並茂,音律諧婉,創造了情致纏綿,淒婉雋麗的意
境,給人以美的享受。

ewingwong 2009-11-7 10:20

浣溪沙   (晏 殊)


一向年光①有限身,等閒②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③。


【注釋】
①一向:即一晌,一會兒。
②等閒:平常。
③憐取眼前人:元稹《會真記》崔鶯鶯詩:“還將舊來意,憐取眼前人。”\

【評解】
這是宴會上即興之作。下片首兩句雖然仍是念遠傷春,但氣度較大,從放眼河山到
風雨惜別,引出眼前人,並與上片別宴離歌前後呼應。

羽翼~ 2010-4-2 16:54

浣溪沙 (晏 殊)補充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譯文:片刻的時光,有限的生命。在這短暫的一生中,別離是不只一次會遇到的,而每一回離別,都占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痛苦是無益的,不如對酒當歌,自遣情懷吧。若是登臨之際,放眼遼闊的河山,徒然地懷思遠別的親友;就算是獨處家中,看到風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傷春光易逝,倒不如憐惜眼前曼舞的歌女。


此詞慨歎人生有限,抒寫離情別緒,所表現的是及時行樂的思想。全詞在章法結構上下關合:下片 “滿目”句照應上片次句,因離別而念遠;“落花”句照應上片首句,因慨歎人生短暫而傷春。結句借用《會真記》中的詩句,即轉即收。

“ 一向年光有限身”,劈空而來,語甚警煉。 “一向”,即一晌,一會兒。片刻的時光啊,有限的生命!詞人的哀怨是永恆的,那是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誰不希望美好的年華能延續下去呢?惜春光之易逝,感盛年之不再,這雖是《珠玉詞》中常有的慨歎,而本詞中強烈地直接呼喊出來,便有撼人心魄的效果。緊接“等閒”句,加厚一筆。詞中所寫的,不是生離,更不是死別,而只不過是尋常的離別而已! “等閒”二字,殊不等閒,具見詞人之深於情。在短暫的人生中,別離是不只一次會遇到的,而每一回離別,都占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詞人唯有強自寬解: “ 酒筵歌席莫辭頻”。痛苦是無益的,不如對酒當歌,自遣情懷吧。“頻”,謂宴會的頻繁。葉夢得《避暑錄話》載,晏殊“惟喜賓客,未嘗一日不宴飲,每有嘉客必留,留亦必以歌樂相佐”,“日以飲酒賦詩為樂,佳時勝日,未嘗辄廢”。“酒筵歌席”,即指這些日常的宴飲。這句寫及時行樂,聊慰此有限之身。過片二語,氣象宏闊,意境莽蒼,以健筆寫閒情,兼有剛柔之美,是《珠玉詞》中不可多得的佳句。兩句是設想之辭。若是登臨之際,放眼遼闊的河山,徒然地懷思遠別的親友;就算是獨處家中,看到風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傷春光易逝。語本李峤《汾陰行》:“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作者不欲刻意去傷春傷別,故要想辦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吳梅《詞學通論》特標舉此二語,認為較大晏的名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勝過十倍而人未知之。吳氏之語雖稍偏頗,而確是能獨具慧眼。此處“滿目山河”二語,“重、拙、大”兼而有之,《晏殊》中僅此而已。

“不如憐取眼前人!”意謂去參加酒筵歌席,好好愛憐眼前的歌女。作為富貴宰相的晏殊,他不會讓痛苦的懷思去折磨自己,也不會沉湎於歌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要“憐取眼前人”,也只是為了眼前的歡娛而已,這是作者對待生活的一貫態度。

本詞是《晏殊》的代表作。詞中所寫的並非一時所感,也非一事,而是反映了作者人生觀的一個側面:悲年光之有限,感世事之無常;慨歎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難以逾越,慨歎對已逝美好事物的追尋總是徒勞,在山河風雨中寄寓著對人生哲理的探索。詞人幡然感悟,認識到要立足現實,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這首詞又是《珠玉詞》中的別調。大晏的詞作,用語明淨,下字修潔,表現出閒雅蘊藉的風格;而在本詞中,作者卻一變故常,取景甚大,筆力極重,格調遒上。抒寫傷春念遠的情懷,深刻沉著,高健明快,而又能保持一種溫婉的氣象,使詞意不顯得淒厲哀傷,這是本詞的一大特色。“ 一向年光有限身”,劈空而來,語甚警煉。 “一向”,即一晌,一會兒。片刻的時光啊,有限的生命!詞人的哀怨是永恆的,那是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誰不希望美好的年華能延續下去呢?惜春光之易逝,感盛年之不再,這雖是《珠玉詞》中常有的慨歎,而本詞中強烈地直接呼喊出來,便有撼人心魄的效果。緊接“等閒”句,加厚一筆。詞中所寫的,不是生離,更不是死別,而只不過是尋常的離別而已! “等閒”二字,殊不等閒,具見詞人之深於情。在短暫的人生中,別離是不只一次會遇到的,而每一回離別,都占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詞人唯有強自寬解: “ 酒筵歌席莫辭頻”。痛苦是無益的,不如對酒當歌,自遣情懷吧。“頻”,謂宴會的頻繁。葉夢得《避暑錄話》載,晏殊“惟喜賓客,未嘗一日不宴飲,每有嘉客必留,留亦必以歌樂相佐”,“日以飲酒賦詩為樂,佳時勝日,未嘗辄廢”。“酒筵歌席”,即指這些日常的宴飲。這句寫及時行樂,聊慰此有限之身。過片二語,氣象宏闊,意境莽蒼,以健筆寫閒情,兼有剛柔之美,是《珠玉詞》中不可多得的佳句。兩句是設想之辭。若是登臨之際,放眼遼闊的河山,徒然地懷思遠別的親友;就算是獨處家中,看到風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傷春光易逝。語本李峤《汾陰行》:“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作者不欲刻意去傷春傷別,故要想辦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吳梅《詞學通論》特標舉此二語,認為較大晏的名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勝過十倍而人未知之。吳氏之語雖稍偏頗,而確是能獨具慧眼。此處“滿目山河”二語,“重、拙、大”兼而有之,《晏殊》中僅此而已。

“不如憐取眼前人!”意謂去參加酒筵歌席,好好愛憐眼前的歌女。作為富貴宰相的晏殊,他不會讓痛苦的懷思去折磨自己,也不會沉湎於歌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要“憐取眼前人”,也只是為了眼前的歡娛而已,這是作者對待生活的一貫態度。

本詞是《晏殊》的代表作。詞中所寫的並非一時所感,也非一事,而是反映了作者人生觀的一個側面:悲年光之有限,感世事之無常;慨歎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難以逾越,慨歎對已逝美好事物的追尋總是徒勞,在山河風雨中寄寓著對人生哲理的探索。詞人幡然感悟,認識到要立足現實,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這首詞又是《珠玉詞》中的別調。大晏的詞作,用語明淨,下字修潔,表現出閒雅蘊藉的風格;而在本詞中,作者卻一變故常,取景甚大,筆力極重,格調遒上。抒寫傷春念遠的情懷,深刻沉著,高健明快,而又能保持一種溫婉的氣象,使詞意不顯得淒厲哀傷,這是本詞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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