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衣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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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斬風的描述，丹師和界海不禁歎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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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想到的也許是保住生命、想盡辦法避免再受傷，然而斬風在重傷之中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和堅毅，卻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他用受傷換來了勝利，如果不是領受了那一爪，他不可能抓到夜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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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侍從萬分敬佩地看著床上這位年紀輕輕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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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斬風的描述很簡單，但聽者仍然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緊急與危險，勝負只在一線之間，然而這一線卻被這位青年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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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術果然厲害，居然能如此靈活的操縱仙獸，如果申豹與仙獸同時進攻，我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看來實力還要大幅度地提升才能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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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依然保持著他的冷漠表情，面頰上的疤痕不但沒有破壞他的形象，反而為他更添上幾分的冷酷和豪氣，也為十七歲的面孔帶來一股成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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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戰，斬風認知到自己與仙界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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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一位散仙都能將他傷成這樣，更上一級的仙人將會更厲害，如果不想辦法提升實力，下一次可能就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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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師點頭道：「仙界的實力是不容置疑的，但這兩戰之後，冥界終於可以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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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有比這個更令人興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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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海抓著白鬍子大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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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感到身為冥人的成就感，眼中也有了絲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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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晚了。」聲音剛落，冥皇的身影也出現在房子裡，慈祥地看著床上的斬風，含笑道：「你果然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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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勉強爬起來行禮，冥皇卻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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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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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不再堅持，躺回床上，問道：「仙界有什麼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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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搖頭道：「仙界什麼舉動也沒有，的確有些奇怪，當然，對我們來說，沒有舉動最好，也許是申豹被你擊敗後覺得羞恥，所以不敢說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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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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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海問道：「冥皇大人，冥武典的紫級位階賽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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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冥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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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猛地一震，但隨後又釋然了，正如冥皇所說，等級並不重要，只要有實力，就算一生都穿著白衣也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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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海的目光又落在了斬風的臉上，眼裡露出了惋惜的目光，似乎在為斬風缺席冥武典而感到遺憾，如果有他的參加，冥武典一定會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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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躺多久？」斬風顯得有些著急，看到了自己與仙界的差距之後，想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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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求勝的信念和成為強者的期盼，捻髯含笑道：「不要著急，大約十天後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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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斬風捏緊了右拳，腦子又浮現出迎仙崖一戰的畫面，胸中再一次填滿了沖天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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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冥皇又來看他，並且帶來了令他振奮的消息——回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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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的讓我回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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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的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采，就像在迷茫中找到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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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坐在他身邊，含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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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驚得身子突然顫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第一次變了，驚訝、喜悅、仇恨，同時表現在他的臉上，緊緊地捏著拳頭，低著頭喃喃地道：「爹娘，親人們，我要回去了，要回去為你們報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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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看著他激動的渾身發顫，不禁微微一歎，若不是這種強大的殺氣，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此刻仇恨是支撐毅力的源泉，然而，將來若是報仇之後還能不能保持如今的氣勢，便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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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大人，謝謝您。」斬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發了半天呆，臉上再次回復以往的冰冷，默默地嘀咕了起來，「報仇的時間到了，爹，娘，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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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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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臉色一正，沉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血海深仇要報，但我一直沒有問，也不想知道，因為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必須記著，我挑選你重回人界，並不是為了讓你去報仇，而是希望你能幫我們解救衰落的冥界，只要完成任務，其他的事我不管，但絕對不能影響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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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低下頭默默地站了一盞茶的時間，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如往常一樣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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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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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就好，也不枉整個冥界為你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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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冷言道：「您放心，我不會損害冥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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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想著這五百年來的冥界史，不禁悵然歎道：「這次出使仙界談判，你也見識到冥界在別人眼中的地位，那些仙人覺得我們的地位比仙獸還要低，他們封鎖了我們五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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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雖然每一個冥人都想振奮起來，想讓冥界恢復原有的地位，然而我們與仙界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人能掌握挑戰仙界的時機，因為我們所擁有的冥武技，根本無法與仙術抗衡，他們只要操縱一隻小仙獸，就足以毀滅我們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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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的心一直都被復仇佔據著，雖然同樣為冥界榮耀奮戰迎仙崖，但沒有想到更高的層次，此時聽了冥皇的一番話，意識自己回到人界並不是隨意為之，而是負有重大的責任，這責任大到將承擔起冥界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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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的心開始有了衡量，比起報仇，冥界的復興難度更大，尤其是在仙界的封鎖之下，未來艱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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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看著沉默不語的斬風，突然捏緊了拳頭，放聲大笑了幾聲，豪情沖天，揚聲道：「這一次你為冥界向仙界進行了五百年來的第一次挑戰，而且勝了，讓我看到了光明，因此我更不能讓你留在冥界，因為你的能力已經到了冥界現時的極限，要擴展道路，只有去人界，只有歷練才是成為強者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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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赫然抬頭盯著他，眼中閃爍著無比的鬥志，問道：「我去人界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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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料到他不會拒絕，見他如此爽快，十分高興，含笑道：「我希望能在人界建立一個立足點，如果有陰魂，便可以直接引到冥界，不必通過鬼界，使冥界的人口得以維持下去。但這事違反了協議，絕對不能讓仙界發現，否則後果將比這次的戰鬥更為可怕，那不單是冥界和仙界的事，還包括了鬼界和人界，所以不可能私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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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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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從懷中拿出了那張有裂口的銀色面罩，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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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讓你戴面罩去仙界，就是怕仙界的人記住你的樣子，到了人界，萬一你被抓住，只能說是從冥界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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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斬風沉默了一陣，又問道：「什麼才能叫立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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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冥界勢力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最好能在現有的冥界之門附近，當然，我不可能派大軍前去，最多也只能派少數人去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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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現在冥人死亡的速度，只要每一年能夠將千名鬼魂送到冥界就可以了，對人界來說是一個極小的數字，只要處理得當，應該不會有事，至於之後的發展，就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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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把冥界中的兩年都花在修煉之上，完全不瞭解冥界的特質，因而問道：「冥人不能像人界那樣生兒育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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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尷尬地笑了笑道：「冥界的人早就忘了如何生兒育女，而且對於冥人來說，情慾是罪惡之一，是冥武士們最為不齒的東西，所以即使放寬了也不會有人去做，甚至他們會選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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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又搖搖頭，顯得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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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要鬼界維持原有的安排，冥界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派人去人界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想知道，仙界對人界的操控到了何等程度，也許正是因為他們，鬼界才不敢讓陰魂來到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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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任何方法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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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突然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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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被他眼中的冷光一激，心頭猛地顫了一下，忖道：「看來他有心要掀起腥風血雨，就算不答應，只怕他還是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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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冥皇點了點頭，道：「百無禁忌，你可以放心去做，但千萬小心，仙界在人界派駐了一些仙士，有時還會有散仙巡視，以你的實力，對抗散仙似乎還有所不足，何況仙人數目眾多，如果沒有必要，千萬不要與仙人直接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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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接著朝冥皇長身一揖，道：「我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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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笑了笑，又問道：「你現在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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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斬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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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含笑道：「今天是冥武典的閉幕日，你跟我去吧，我有事要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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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斬風動了動左手，覺得肩頭仍然有些痛，不敢太用力，只用右手托起了身子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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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喚來侍從幫斬風換好了衣服，然後扶著他隨著冥皇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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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都的人依然處於冥武典的興奮狀態，沒有人知道迎仙崖上所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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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冥武典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有的成功，有的失敗，但對於冥人來說，能參與這個盛典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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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幕典在巨大的武殿之中舉行，當斬風來到武殿之外時，所有參賽的冥武士都在殿內坐著，靜靜地等待著冥皇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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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天是參賽者被授衣的日子，經過這天之後的三年內，他們都會穿著符合自己位階顏色的衣服，直到下一次的冥武典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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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青級區的元蘇和布揚，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宏大的場面，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雖然挑戰失敗，但對於他們來說，日子還很長，機會也還很多，因而臉上沒有半點失落，依然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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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老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不定又在幹什麼讓人吃驚的事。」布揚忍不住又提起斬風，只要提到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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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擔心他，他的舉動雖然出人意表，但都是好事，冥皇大人和左相他們都回來了，只是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元蘇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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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會不會留在仙界呢？」布揚歪著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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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元蘇詫異地轉頭看著他，咕噥道：「雖然他的資質很好，但畢竟是冥人，仙界不會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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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說，要是我就把斬風老弟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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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蘇也有些擔心了起來，畢竟如今的冥界根本無法與仙界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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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大人來了。」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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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停下對話，轉頭朝著武殿的北部入口望去，當他們看到冥皇身後的白衣人時，相視一笑，像是在說，「這個斬風又出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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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在入口處停下來，抬頭看了看偌大的武殿，回頭笑道：「隨我上皇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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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有些懵，茫然地點點頭，然後甩開侍從，吃力地跟在冥皇的身後，踏上了通往皇台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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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的武殿分了幾個層次，從青級開始，一直到紫級，而冥皇的位置在正中，也就是所謂的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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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台是一個獨立的區域，周圍是十大紫級冥帥的紫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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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斬風走上皇台，立即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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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皇台是冥皇獨有的區域，在這種場合之下是不容亂來的，所以一個侍從也沒有，然而藍級的地域卻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這一情景不能不讓眾人感到無比的驚訝，議論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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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他是誰？怎麼上了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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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鬧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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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我記得他擊敗了褐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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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進去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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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過冥皇大人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們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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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絲毫沒有在意別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依然故我的站在藍色的皇台之中，默然不語，雖然承受著眾多詫異的目光，但他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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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走到皇台中央的一張藍色大椅前，然後環視了四週一眼，高聲道：「今天是冥武典的結束之日，大家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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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聽著他的演說，他並不喜歡這種場面，因為眾人的聚焦，使他想起了當時在刑場上被處以極刑的情景，眼神也隨之變成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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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忽然揮手指著斬風高聲道：「大家也許奇怪，我為什麼會帶一個白級冥武士到皇台，這是因為他幹下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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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師等紫級冥帥都已知道，臉上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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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還在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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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揚朝元蘇擠了擠眼睛，笑道：「聽著吧，這位老弟又要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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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蘇哈哈笑道：「不會是宰了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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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揚臉色一僵，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笑道：「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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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擺了擺手，示意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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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周平靜下來，冥皇揚聲又道：「五百年以前，冥界因為《四界和議》，被封鎖在冥界之內，一步步面臨被唾棄的局面，這也是身為冥皇的我感到汗顏的事情，但這位名叫斬風的青年，隨我出使仙界，為保冥界的尊嚴，一舉擊殺仙士，並且嚇退更高一級的散仙，為冥界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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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使得場內鴉雀無聲，除了已知內情的十名紫級冥帥之外，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平靜的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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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們的內心完全被震撼了！但眾人感到更多的不是羨慕或是妒忌，一直以來，仙人就像是一個目標性的台階，等同於冥界的至高點，冥人無不為此而奮鬥，希望有一天能超越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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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證明過，就連冥皇也沒有與仙人一戰，但是，此刻突然得知一個白級冥武士，用他的實力證明了冥界的力量，這消息恍若驚雷般，在他們的腦子裡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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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彷彿感覺到眼前突然出現了白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前路，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成功，做為一個冥人，沒有什麼比這一切還值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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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深深地看了冥皇一眼，這一番話中有真有假，雖然擊退了郭真，但是在申豹面前，除了拼盡全力殺死夜鳩，再無還手之力，雙方實力相差太遠，而冥皇的話中，卻帶著強烈的誇張意味，無疑是在利用這事鼓動和激勵冥人的鬥志，讓他們看到戰勝仙人的可能，所以他並沒有出言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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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揚是最早回過神來的人，看著身邊的元蘇，興奮地道：「打倒仙人，哈哈，打倒了仙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斬風老弟這次的舉動實在太讓人感到振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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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蘇毫不在意他的語無倫次，因為他也無法用言辭來表達心中的激情，只能緊緊地握著布揚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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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臉綻放出笑容，一個個眼神充滿了期待，對於這個擊倒眼前巨牆，讓他們看到未來的人，內心裡都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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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天的鬥志洋溢在偌大的武殿中，使每一個人都覺得心跳加速，熱血沸騰，不由自主地都站了起來，朝著斬風大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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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斬風——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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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盪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伴隨著激昂的掌聲，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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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白髮蒼蒼，還是滿頭黑髮，此時只有一個名字能迴盪在他們的心中，沒有人會介意當時戰況，也沒有介意斬風如何取勝，他們只記著一件事，那就是挑戰仙界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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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被人們尊敬，足以在冥史之中留下他的名字，即使斬風只是一個十七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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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冥人們知道戰場的真實情況，他們也不會介意，因為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刺激心靈的消息，哪怕只有一次戰勝仙人的歷史，就是對他們最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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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被現場的氣氛感動了，做了百餘年的冥皇，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的場面，每一聲發自內心的讚揚，每一下顫動心靈的掌聲，都令他感觸極深，就算是他，也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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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望著斬風，眼神流露出開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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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靜靜地聽著人們呼喊著他的名字，感覺到聲音之中的興奮，也感受到人們對他的敬意，心裡如浪濤般搖動了起來，然而他的臉色依然冷漠，眼神中也沒有露出絲毫的喜悅，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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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守住了一個冥人的尊嚴，何況實力有限，下次再遇上散仙，也未必能夠像這次一樣安然回來，所以他沒有半點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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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含笑道：「斬風，向大家示意吧，他們尊敬的是你的鬥志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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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沉默了片刻，忽然右手猛地拔出腰間的薄刀，高舉向天，卻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環視著在場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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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突然靜了下來，靜的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人們默默地注視著高舉著刀的斬風，嘗試著感應他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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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中，只有冥皇能聽到斬風在說什麼，夢囈般的聲音，悄悄地從斬風的嘴裡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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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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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默然了，環視殿內，恐怕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喊出這句話，所以斬風並沒有大聲吶喊，因為他這是在藉著宏大的場面發洩對冥界被封鎖的不滿，同時也是在向自己做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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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靜靜地仰頭凝視著刀尖，一語不發，默然站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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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一次的激戰使斬風看到了仙界的強大，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想攀到頂峰，就必須有過人的毅力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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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看著寂靜無聲的武殿，用一種無奈的語氣繼續說道：「我們屢次與仙界談判，但仙界的人卻一直在欺騙我們，他們根本無意談判，一心只想永遠封鎖我們，直到冥界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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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罷，憤怒充斥著整個武殿，人們剛剛平復的心情又被點燃了，激憤地捏著拳頭，有的大聲呼喝，有的怒言咒罵，群情激憤，氣氛達到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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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的子民們，如今我們不能再奢望仙界的寬容，冥界的生存要靠我們自己來完成，如今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人，住在冥都的人大概沒有感覺，事實上，有大半的城池都陷入了凋零的狀態，大量的空屋，無人的街道，這就是五百年來被封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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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沉默了，這個問題並不是武力所能解決的，如果鬼界不讓人來冥界，結果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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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和十位紫級重臣決定派人去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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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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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的一句話引得嘩聲四起，大部分的人都很清楚《四界和議》的條款，派人去人界就是公然地破壞和議，後果極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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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仙界和鬼界的封鎖，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人界，如果堅持遵守和議，冥界的結果將會很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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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完全不清楚人界的現況，再加上仙界在人界派駐了仙士，所以這是一項十分艱難的任務，而且不能多派人手，所以我現在任命斬風為紫衣冥使，做為冥界的代表前往人界，為冥界的將來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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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決定，沒有人感到驚訝，而且還有極大的盼望和期待，如今的斬風在他們的心中，就等同於紫級高手，場上又響起了歡呼聲和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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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揚拍的最熱情，一邊鼓動著手掌，一邊大聲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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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蘇見他如此，也賣力的拍著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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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動般的掌聲之中，冥皇走向座位旁的小桌，將托盤上的紫布掀開，然後拿起了一件紫袍捧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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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整個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在如此隆重的場面，領受一件原本不屬於自己的紫袍，平靜的心突然激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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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走到斬風面前，將紫袍放在他的手裡，正色道：「這是紫級冥帥的紫袍，我任命你為紫衣冥使，成為冥界在人界之中最高代理人，一切事情自行決斷，不必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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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顫抖著雙手接下紫袍，然後單膝跪倒在地深深行了一禮，沉聲道：「斬風一定竭盡全力完成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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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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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看了看紫袍，又看了看身上的白衣，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紫袍，雙手一抖，便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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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件紫袍，但斬風完全感受到它的重量，尤其是兩肩，更是覺得壓上了千斤重擔，但他的心裡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有一股激盪的暖流在心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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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眼睛都盯著紫袍，雖然這件衣服是每一個人的期待，然而沒有人妒忌，他們打心眼裡敬佩這位年輕人，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了冥人的榮耀，穿上紫衣更無可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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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繫好帶子，左手扶刀，右手垂在身側，孤冷的眼神環視四方，不知不覺中，一種傲視天下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使在場的人都為之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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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眼睛亮了，他們看到的不只是一個氣勢浩然的斬風，而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將來，一個年輕的冥人有如此成就，這無疑激勵著他們的鬥志，不少人默默地在提醒著自己，像斬風一樣為冥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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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后退了一步，欣賞紫袍中的斬風，似乎沒有其他的衣服比這件紫袍更加適合穿在他的身上，含笑道：「看來你很適合紫色，就像是融為一體似的，再加上那對紫瞳，似乎你屬於紫色，這也算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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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平靜地回視著他，眼中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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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看著心裡備感欣慰，含笑道：「你要記住，你的肩上承擔了冥界的將來，由於諸界的限制，我們沒有辦法，身為冥皇，我很慚愧，現在我只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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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揚了揚眉，躬身道：「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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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冥皇完全感受到昂揚的鬥志，滿意地笑了，接著他轉身高聲又道：「我之所以把這事告訴你們，是因為我還要挑選一批人協同冥使辦事，這是冥武士的榮耀，如果你們想披上紫袍，從現在開始就只有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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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武士們各個摩拳擦掌，腦子裡也開始琢磨著苦練計畫，爭取去人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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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激昂的氣氛之中，冥皇完成了所有授衣的儀式，每一個人都領到了新的衣服，在這三年之中，他們都要穿著同色的衣服，直到下一次冥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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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眾人的目送下，斬風和冥皇靜靜地離開了武殿，這個將會改變冥界和每一個冥人命運的青年，牽動著他們的心情久久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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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飄動的紫袍，布揚和元蘇的眼裡充滿激情，從斬風來到冥界的第一天，直到現在，他們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從一個冷漠而倔強的小子，到今天眾人矚目的名人，甚至有一點冥界無敵手的威勢，只用了短短的兩年多時間，他們心中的激動和感慨，是別人所無法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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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要叫他冥使大人了。」元蘇含笑著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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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像是看著一棵小樹突然成長為大樹，感覺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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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蘇拍著他的肩頭笑道：「我們也該努力，希望能去人界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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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的對，沒有我們兩個活寶在，他會越來越冷。」布揚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興奮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