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說愛你不是放屁》(上部+下部) 》作者:鼓手K99【完結+番外】

vincy100 2010-2-2 23:43

但他還是把嘴湊到了男人的分身上,即使對方忽然掙扎起來將褲子往上拽,肖騰制住他,不滿又疑惑地,眼睛從下朝上翻向他。和他四目相接時,華澤元竟然有些發抖,目光閃著哀求。
肖騰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大刀闊斧地繼續弄他的勃發,不料竟看見男人的腿側和內褲上有新鮮的血跡,頓時明白了一切,停止了再這麼下去只會搞砸的親密,口氣嚴厲地:「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怎麼不說?!」隨即又覺得怪異,昨晚做的時候明明沒出血的。
華澤元被他質問得臉色發白,慌亂的眼神在房間裡四處逃竄,突然一下推開他,自己也差點跌倒,不等身體穩住就拉上褲子往外奔去。

「走開!」外面傳來萱萱的驚呼和男人的呵斥,似乎兩人撞在了一起,蹲在地上的肖騰回過神,眉糾結得很,最後還是決定追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被反鎖的書房門前,肖騰一籌莫展地拉了拉衣領,見吳萱過來隨便安慰了她幾句,接著心事重重地步回臥室。他覺得很奇怪,以前華澤元那裡受傷都沒這個樣子,而且被自己發現從而索取他的歉意和照顧都是理所當然的,這一次卻多見不得人似的,還露出那種頭一次被他發現秘密時的驚恐表情,實在是不應該,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終於決定給李先打個電話,讓他給點比較專業的意見。
沒想到李先聽了他說了來龍去脈,沈默一會,才語帶歎息地:「肖騰,他沒有受傷。」
他詫異:「那是怎麼回事?」
對面又沈默了好一會,像在考慮該不該說:「他……那個來了。」
肖騰愣了下,問:「哪個?」
那邊沖電話吹了口氣:「那個。」
「哪個?」
對方是華澤元的私人醫生,應該沒什麼不好說的,但這一次他卻充滿顧忌。掛掉前竟然不輕不重地罵了他一聲:「白癡!」


這是他第二次使用書房的鑰匙。
但進去之後,房間裡的光景和上次全然不同。
地板上到處都是破碎的陶瓷,書東一本西一本地散落在腳下,可以想像它們承載了多大的怒氣,男人最愛惜,平時樂不思蜀的地方,差不多快成一片廢墟。
肖騰捏了捏手裡的東西,猶豫得不行。看向癱坐在旋轉椅子上,背對著他的華澤元,微微顫抖,難以背負陽光的萎靡模樣,他的心疼了下。
人心複雜又脆弱,世上根本沒有治療它胡思亂想而又防止它麻木的良藥。
況且一個人要完全懂得另一個人,難度不亞於莫名其妙地讓自己去死。說白了,兩個人相愛,首先就是要解決孤獨,寂寞,空虛這些最基本的問題。
很多看上去,聽上去,十分美妙,也許屬於憧憬的東西,永遠處於最現實。

「喂。」肖騰走過去,想碰又不敢碰他地矗立在後面,最後用指頭敲了敲椅子:「你沒事吧?」
華澤元抱著膝蓋,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懨懨地偏過頭,當看見他的手遲疑著要不要遞過來的東西時,頓時眉一橫,大為光火:「你什麼意思?給我滾出去!!」
肖騰沈默片刻,還是俯身將被男人狠狠打掉的衛生巾撿起來,坦然自若地面對他幾乎連整個人都燒起來的火氣,說:「阿元,你別這樣,你不要因為僅僅被我知道了那事而發脾氣,沒事的,我能理解,你別這樣……」肖騰說了說的卻因突如而來的尷尬顯得口吃,且為自己完全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而越來越不知所云而暗暗著急。華澤元見他那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渾身劇烈顫抖,眼睛都瞪出了血絲。

而肖騰見自己如此苦口婆心,沒解得了對方一點心結,反而物得其反,更加方寸大亂,戰戰兢兢的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乾脆一把抓住他猛地扯過來:「我靠,你他媽別這麼愛鑽牛角尖好不好?!老子簡直受夠你了!這有什麼大不了,我都不在乎難道你還嫌棄自己不成?!我要對你怎麼說你才開竅?!!」
話音剛落,華澤元則捏著拳頭唰地一下站起來了,肖騰大概被他氣勢洶洶的一著給崩潰了,抬起手很是恨鐵不成鋼地扇了他一耳光。這一下並不很重,微有些響亮,被打個正著的男人幾乎是立刻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是受傷的表情,嘴唇都顫抖了,肖騰見狀連忙給了自己一下,再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疼不疼?你別氣我了,我的祖宗!」

其實當時他瞭解怎麼回事時自己也有點驚嚇,但更多的是和華澤元感同身受的難受和尷尬,幸好他沒弄明白及時再撥了個電話給李先,不然一無所知的自己說不定對男人的傷害更大。結果他趕忙去外面買了一包東西,匆匆忙忙趕回來轉著心思去哄他。他也覺得自己挺傻,華澤元能懷孕自然和女人一樣會來那個啊。
而且他還從李先嘴裡探知,男人以前都是用藥物在控制,避免生理上的尷尬,在一次服用過量導致這招不再管用後,便採用了另一種方法──也就是通過限制飲食,盡量少攝入營養,以及拚命工作使自己過度勞累來減少出血量,雖然對身體非常不好,但他寧願貧血,對疾病的抵抗力下降,也不願停止這般的慢性自殺。
肖騰當時聽了就覺得很難受,一個大男人碰到這種事實在是……太難為情了。而華澤元偏偏是想不開的那種人,所以更容易痛苦。雖然拉去子宮就能解決,但手術後也不一定利於身心,而且對身體機能傷害太大,只能是下下策,幸而李先在之前已經勸阻了他。

被緊緊抱在男人懷裡,華澤元沒掙扎了幾下眼睛就紅了,那人也知道他委屈所以無聲地安慰著他。
肖騰一直撫摸著他的背,直到它不再顫抖:「你的快樂可以一個人藏著,不必和我分享,但有不開心一定要講出來,讓我替你分擔,有心事別一個人憋著。會很痛苦。」
殊不知,並不完全是這事讓華澤元痛心,相比之下,前天晚上那個主動的自己才是令他最疙瘩的。不管是因為他的衝動而差點釀成車禍,心有餘悸之下犯的又一個錯誤,還是由於其他萬變不離其中的因素,都讓他無法原諒自己如此可悲的失誤。

見華澤元終於安靜下來了,肖騰也總算結束了和他也是和自己的戰鬥。「你等會。」在進來時男人取來了乾淨內褲,用另一手的濕巾將他腿上、股間的血污挨著擦乾淨了,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天地替他把褲子換好,卻被華澤元拒絕了:「我自己來。」
肖騰笑著說:「我已經習慣對你做全套了。」
果然見男人的臉微微紅了,便不再逗他,卻又忍不住多事地說:「這個要不要我幫你兜?」
華澤元瞥了一眼衛生巾,狠狠一咬牙:「你給我滾吧。」

總算把這家夥搞定了,心裡特有成就感,肖騰抹了把冷汗在指尖彈了彈,正好碰到吳萱在給貓咪餵奶,不禁讓他更為愉快。本還以為這隻貓沒他罩鐵定死翹翹,不料最討厭麻煩,特別是對寵物有些過敏的華澤元,竟然如此厚道,不僅留了他的貓一條小命,還給人家養胖了。
吳萱聽見腳步聲,抬起頭:「華大哥他怎麼了?」
肖騰笑:「沒事,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脾氣有時會忍不住。」
「我發現你好像老是開罪人家。」
肖騰手一攤,笑呵呵地:「我有病嘛。」
「哦。」女孩低下頭,看著小貓伸出舌頭不亦樂乎地捲著自己的手指,「對了,今早你怎麼從華大哥那裡出來啊?你的房間不是在那邊嗎?」
肖騰偷偷吐了吐舌頭:「大概是夢遊。」
吳萱站起來,白了他一眼,對他敬而遠之,碎碎念地消失了:「太可怕了……」

華澤元被男人弄回臥室睡了會,半途醒了,但人還是恍惚,便倒下又睡。
床很大,也很軟,輕而易舉就能睡得很好。被子裡的溫度很濃,感覺快把自己捂得蒸發了,於是掀開了一點,不料讓他瞇著的眼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他想也沒想,就用乾燥的喉嚨大大嘀咕了聲:「出去。」
然後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門令他安心地關上了,隔絕了紛亂的光線。
再度醒來,不知是什麼時候,只見桌上擺著一杯牛奶。抱著欲裂的頭,才想起,是剛才被他誤解而已經冷卻了的心意。

華澤元發現這幾天,男人把他管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最愛喝的咖啡和濃茶被徹底杜絕,用牛奶和開水代替,重口味的菜品全都換作清淡的飲食,飯前飯後一碗湯沒有商量,就連盛米飯也得達到規定量,他又不是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子,還需要誰在他面前充家長?華澤元沒好氣地瞪著他:「你還不如直接餵我豬飼料!」
肖騰只是寵溺地對他笑了笑,但給他夾菜的筷子仍是來去自如地,一秒都沒停歇。氣得他想把桌子掀了。
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男人說不衛生,不讓他洗澡,專挑月黑風高的晚上,用磨死人的龜速給他擦身,這擦擦,那擦擦,擦得他火冒三丈。每次擦完要麼乳頭不是腫的,陽具都是硬的,卻不能行房,讓他直想大開殺戒,出點人命再說。
不讓他洗澡就算了,不准他上班這就有點過了。他這人本來就閒不下來,在不少地方對他惟命是從已是極限。但男人堅決要他呆在家裡多休息,他為此憤憤不平還會被拿走電腦以示懲戒,說他太激動白害無一利,但心情要保持愉快這逼都逼得來的?
區區三天,男人瘋了一般地愛惜他,讓華澤元很不可思議地感覺到這似乎就是對方存在的全部意義,但他還是不相信,與這個人分分秒秒的在一起是他逃不脫的宿命。他寧願相信,這些都是幻覺,不管他曾經如何渴望能有一段不說刻骨銘心至少問心無愧的感情。

這一天,一覺醒來,上了個洗手間,發現終於解脫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額外有了一點好心情。不料剛打開門,就聽見陣陣歡聲笑語,那兩個人正追來逐去,還挺盡興地越來越野,把整潔的客廳弄成他最討厭見到的狼藉。
最後還是被男人壓在沙發上撓癢癢的少女發現了他,一聲驚呼趕忙推開那人,正襟危坐還把隨著她忽然的動作掉在地上的貓踩在腳下。
在肖騰轉過身時,看見華澤元皺得緊緊的眉,也是寒毛倒豎,汗流浹背,生怕他誤會但更怕自己冒然上前多嘴倒是自己可笑的多想了。
其實他和萱萱一向是親密慣了的,就像和自己兄弟一樣,不分大小尊卑。只是剛才吳萱也許是被男人太過嚴肅的臉給嚇著了,表現得太過誇張把本來看上去彷彿有點什麼的事情越抹越黑。
肖騰正不知如何作賠,對方卻先他一步說話了:「我想吃板栗,肖騰。」
他有點傻地『啊』了一聲,拿起車鑰匙,只得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房間裡只剩兩個人。
一個在原地站了會,便走到一角衝起他想念了很久咖啡。一個則縮在沙發上,隨手抓了本書邊假裝一目十行邊緊張得吞口水。
眼睛不敢亂看,但還是禁不住往他瞄了一眼,只見男人頭髮散亂,隨意穿著深藍色睡袍的模樣,很是慵懶及高貴,這種人怎麼看都得有點潔癖才對得起他的出色,突然就有點後悔在人家的客廳裡和肖騰瘋鬧得忘乎所以,失了分寸。
本來要多少有多少的空氣,在男人出現時,突然變得吃緊。吳萱大氣也不敢出的,心裡默念著『快快消失』。不料返回臥室的途中,含了口苦澀的男人突然迸出一句:「你是肖騰的親妹妹?」
男人隨口一句,讓她無端有種針對自己的錯覺,不禁全身一僵,差點把底下掙扎的貓踩成貓餅乾,吞吞吐吐:「不、不,是認、認的。」
聽聞華澤元皺了皺眉,盯著她好一陣,眼睛像看到什麼稀奇一樣不肯離開:「你怕我?」
女孩放下書,滿臉通紅,吶吶地說:「沒……」
不遠處的男人嘴角鉤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你很面熟,我們在哪見過?」
聽他這麼說,吳萱突然發覺男人的臉不再那麼陌生,但仍舊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嗯,好像是,很久以前……」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怯怯的表情裡終於多了一絲雀躍:「那個時候我有一家小店,你來買過咖啡,還幫我……」
還沒說完,發現男人已經不見,只剩咖啡的濃郁香氣,在空氣裡正慢慢凋謝。

今晚總算可以好好洗個澡,但當他撞見在自己裸體時基本不缺席的肖騰,便高興不起來了。
「你別老粘著我好不好,我煩。」都是男人,有啥好看的?
肖騰充耳不聞,照樣和平常那般,做到萬事具備,等對方脫光就迎上去賣弄細心和溫柔。
不過男人的花花腸子,華澤元心裡一清二楚,不待他的伺候變味,就抓過濕巾,擰乾了,準備出浴。雖然他很想多洗一會,但這幾天心情煩躁,防線難免脆弱,也就懶得奉陪了。
肖騰也知道他的心思,但禁慾了這麼幾天,好不容易等他那事完了,正是慾望熏天之際,豈有放過之理?再說,如果這樣都能坐懷不亂,那他就不姓肖了。
於是他便很不要臉地捉住人家拿著內褲往腳上套的手,身體自然一個順水推舟地從背後摟住男人的腰,用聽上去帶著撒嬌意味的鼻音說:「阿元,別走。」
華澤元滿臉黑線,那聲色俱厲的樣子擺明了今晚不想和他糾纏,無奈那人佯裝懵懂,一臉迷惑:「難道你不想要?哼,騙我。」又壞壞地笑了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便言出必行地順著他的腰線,撫摸到下肢,在那誘人犯罪的三角地帶稍作流連,再潛到陰影處的軟穴用巧力按了一按。
視線從華澤元的腦後擦過去,可以看見他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以及額邊爆出的青筋。知道他是不情願的,但無論怎樣的不情願,都拗不過自己的軟泡硬磨。他本是男人,自然瞭解男人是順從下半身的動物,輕易便能就範。
想到這,肖騰的手指變得比狐狸精還妖嬈了,不僅偷偷把住男人的陰莖,更帶著濃郁的情色在他那處劃著圈圈,於花瓣上一寸一寸地按摩。
一個失足,便會被慾望吞沒的危機感,讓華澤元加緊守住快要飄忽起來的神智,極力禁錮著那一絲酥麻,不讓它擴散以至令中樞神經短路。但慾火一來便是席捲半壁江山,他如何抗爭也只得做那苟延殘喘的亡國奴。
但惱恨的是,他始終無法推開肖騰的糾纏,對方的固執令他憤怒的同時更給他了太多與眾不同的感覺。除了肉體被毋庸置疑地注入單純的快樂,連心也附帶沈沈浮浮,淪淪落落。
長久以往,漸漸感受到的害怕比其他情緒要多得多。若硬是要斬斷因果,那好比逆水行舟有種說不清的難處。

vincy100 2010-2-2 23:43

在他進退兩難,惶惶無措間,繞在陽具上的什物已用指甲挑開他的馬眼,奇異地刺激著從未被造訪過的內部。剛顫抖了一下,後面的花穴也被一根手指蹭蹭而入,尚未任何感覺的地方承受著指腹頻頻的撫摸。
只一閃神,渾身就軟了。
男人的手指彷彿帶有魔法,每根指頭都沾有旖旎的粉末,一旦被塗上,就在劫難逃,非洩不可。不知不覺,身體已被轉過來,和對方面對面地緊緊而急切地挨著。
當自己的東西和男人那話並在一起,激烈的摩擦中在火熱裡反反覆覆,最終膨脹起來彼此擠兌,相擁著共舞,最終狂亂地纏在一起你揪著我我擰著你,快感在一個不甘示弱一個勢在必得的角逐間沸沸揚揚地灑開了,給人一種被萬丈陽光直射得昏眩的錯覺。
「看不出來,你這玩意也挺大的嘛。」用棒子碰了捧對方的,肖騰伏在他肩上,一邊用軟膩的聲音撥弄他的耳膜,一邊好整以暇地弄著他下面的花穴,指尖在其中低調地進出卻點起高漲的,一發不可收拾的火。華澤元掙了掙,還是忍不住喘息起來了。
肖騰笑了:「信不信我用一根手指就能讓你達到高潮?」
就要被快感沒頂的華澤元勉強撕扯出一絲清明,恨了他一眼,表明不懼他的戰書。

「你也太不行了吧。」當肖騰攤開一手的白濁一手的淫液,瞇著眼笑話他時,華澤元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元,要面對現實,你那玩意永遠都鬥不過我的。」男人露出一口亮晃晃的牙齒,得意極了,還安慰他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資質不錯,就是道行太淺了。」以勝者為王,領取戰利品的姿勢,將華澤元壓在牆上,手指往他濕乎乎的花穴裡插進去一截,刮了刮再度流出的一波濕,他做出了最終的評價。
事實擺在眼前,賴是賴不掉的,
將華澤元壓在牆上華澤元的臉眼見就要紅卻硬生生化作一片蒼白,當然這個並不能讓他露出如此難看的臉色,而真正的原因一向是擅於躲藏的,所以像肖騰這樣的人並不願意過多地去猜測,頂多只是覺得奇怪,一般來說男人被他開諸類玩笑的時候,都是非窘不可,只是平白無故的,今天倒例外了。
他也懶得想這麼多,捉住對方的一隻腿,圈在自己腰上,手把住根部衝他搖了搖自己的肉刀:「腿再打開點。」好像這樣的直白再正常不過,晦澀反而是變態的了。
華澤元的眼睛一直躲著那玩意,臉黑了又黑:「你不要得寸進尺!」
肖騰只是笑,倒不和他一般見識。把他向前壓直到背全部貼住牆為止,手將肉棒嵌進他花瓣裡,用力讓兩者粘緊。落在對方抿緊的嘴唇上的目光,由清澈的灼灼發亮轉為暗沈的似笑非笑。
被他按住的男人全身一點一點地繃緊,身體雖看不出抖動的痕跡,卻能感受到那種被恐懼充斥的細汗正從毛孔裡滲出,不禁在他的皮膚上舔了一下,發現那鹹鹹的味道轉著一抹甜,甜裡暈著一分辣,心裡便癢起來了想讓人撓一下。
「我可以不進去。」肖騰動著腰,讓抵著他花唇的肉棒娑動了幾下,只這麼一擦,廝磨處便激流橫溢火花四濺,兩人都禁不住輕輕喘了下,肖騰更是動情不已卻又冷靜無比地將動作的微妙加大。「除非你親親我……」
這個條件讓華澤元愣了一下,雖然沒太明顯的惱怒,終是面有難色。舉棋不定間人更顯蒼白和弱不禁風了。
半晌,他才說:「我不是同性戀。」
肖騰頓住,似乎連思維也空白了,就連對他的感情也被他這麼一句抽離,很久臉上才浮現出空洞的笑意,唯有的一點嘲諷也沒必要真實般地:「我不懂,你現在為何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嗎?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慢慢挨過去,以一身要殺人的氣勢壓迫著他:「你不是同性戀?那你長著這東西,不是讓男人進出的,難道是用來孤芳自賞的嗎?」
被對方如此緩慢,一字一句,一步一殺地質問著,華澤元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縱然那些傷人的話彷彿將他從高處扔下,無論怎麼冷靜也是心如刀割了,但更讓他痛苦和無奈的是,從肖騰嘴裡呼出的絕情,那天殺的魅惑,殘忍的旖旎。
「啊──」就在他一部分靈魂迷失,一部分自我也隱去地不可自拔之時,下身突然一下刺痛,男人已經頂入了他。一口氣還沒喘得過來,對方抱著他猛抽了又猛抽,對他的花穴又是橫衝直撞,又是狂轟亂炸。
「嗚啊……」華澤元吐著破碎的呻吟,眼前一黑,只覺身體搖晃得厲害,男人和他契合得太過完美,完美得簡直撕心裂肺。
肖騰粗暴地貫穿著他,肉棒像是一條茹毛飲血的鞭子,給與他最原始、最雷動的懲罰。他甚至感覺那東西幾乎穿透甬道,將體內的血肉全部攪成了肉末,好似根本停止不了,那哀嚎般的鞭撻。柔弱的花穴受盡蹂躪,忍不住和那根凶器產生共振,發出哀泣,那充滿濕潤的水聲。在對方既猛烈又狼狽的攻擊下,他的節節敗退反而意味奸詐,這一場做愛仿若背水一戰,他看似不自量力,血流成河的卻注定是肖騰執著的掙扎。突然就感到悲哀,即使在其中找回了血性,卻永遠失去了他極力存留的那一半心。
那都是因為,在某個短暫的時刻,他發現自己竟然……
但是,這是不可以的。
感情就像他射出的那一抹精華,待冷卻了便什麼都不剩,什麼都不是了。然後就只能在回憶裡慢性自殺。那是種讓人無法想像的,整個人慢慢化為碎片,一寸寸灰飛煙滅的極刑。
所以不能隨便動情。
雖然他勢必堅定,肖騰又何不想如此?他也不想讓自己陷在名叫『華澤元』的這根雞肋裡,雖有肉吃,但油水等於零。他更想從他身上索取的,是精神上的東西,想和他站在一個比兩情相悅更純粹的層次上。


男人抱著他半邊背,手指強有力地抓著他的肩,幾乎掰得他骨頭錯位。處於最佳狀態的肉棒,像剛從火裡拔出來的一樣,激情燃燒,又硬又燙,而且進入的動作極快,極準,極狠,被它大力操弄著的花穴不得不綻出深處的最美,以及被撐開至極限時的淫糜粉色,還有整根沒入的鐵棍乾脆利落地抽出後花穴緩慢合攏時的媚態,被男人再度直搗黃龍時濺出豐滿的水珠。裡面的嫩肉被反覆拉出,又被狠狠灌入,整個洞穴幾乎凹陷下去被兩隻肉球緊緊塞住,水洩不通。
華澤元雙眼已是迷離,掛在男人身上,仰著的臉被汗水濕透。早在他之前洩了一次後,兩人便些微改變了姿勢,肖騰雙手托著他的屁股,讓他雙腳纏著腰,重複著簡潔的聳動。
「啊……啊……」除了結合處的凌厲旋風,華澤元什麼也感覺不到,眼睛早沒了焦距,身體也失去了方向。就這麼萬劫不復地讓對方將他一次一次拋向雲端,帶向極樂。肖騰一會將他摁在牆上,胯部靈活地扭動,分身本能地往緊致的甬道內深深地陷去,享受著對方失控地絞吸,拔出來的瞬間緊接著便是用盡全力地猛挺,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在他體內掀起一波比一波強悍的驚濤駭浪,利用對方的敏感,踐踏男人的脆弱,醞釀著致命一擊。
嗓子已經叫得嘶啞,如今只能發出枯萎的聲音,他的雙手無意識地在肖騰背上亂抓,發覺只是徒勞而已便抱住對方寬闊的背,臉埋在他胸口上微弱地啜泣。肖騰因為巨大的衝力向前跨了幾步,走到噴著溫水的花灑下,讓水流沖刷著兩人熱氣騰騰的身體,扭腰的動作慢了許多,似是養精蓄銳,而且看華澤元在自己雖然緩下來但衝擊卻毫不遜色的律動中,顫抖著腰肢,花穴將肉棒含得酸痛卻又迫不及待地吸吮著快意,連自己也變得和他一樣貪婪起來。
肖騰抱著像只無尾熊攀在身上的家夥,在浴室裡走了一圈,停在浴室中央,肉棒往沈醉的花穴裡猛地一動,華澤元幾乎是立刻就給出了回應,眉眼細細地顫著,張大嘴卻連一口氣都無力呼出,下面也越來越緊,把肉棒裹得密不透風,被過度擠壓的花唇腫脹成紫色,邊緣也一派臃腫,其餘細碎的小花瓣也被摩擦得顆顆硬實,貼在碩大上透著深深的紅。
「肖……騰……啊……肖……騰……啊……」此刻的華澤元比綿羊還要溫順,連哀怨的叫聲也是令人側目的輕微,身體的每一個顫抖都那麼粉嫩。難怪肖騰忍不住獸性大發,陽具衝著他的花心煽情不止,熱情不退。他笑了一聲便重新動了起來,故意拍得他下身往後飛揚起來,露出與之連接著的一段生殖器,在它落下來時重重迎上去,同時將他狠狠按向自己,讓兩人結合得更深,頂到他最深處時龜頭揉著裡面的濕軟待吃飽喝足才意猶未盡地退出來。
華澤元簡直舒服得不行,把理智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只跟著男人的節奏,附和著他迎面而來的重錘,在體內的那一點被龜頭觸到顛顫後讓酥麻走遍全身。下面的花穴隨著肉棒亦步亦趨,你情我儂全是綿綿快意,心臟不斷遭遇電擊跳得飛快,全身的機能達到前所未有的活躍,貪婪地吸取著對方饋贈給他的春意。
不料肖騰突然改變了方針,分身不再給與敏感點最直接最美好的觸及,而是若即若離,快感也相應地不再行雲流水,而是斷斷續續,陰謀式地游弋。他很想要對方像先前那樣一股腦地刺激自己,但又覺得丟了面子不願說出口讓男人佔得先機。但那種要去不去,卡在臨界點不上不下的感覺太過痛苦,便只好調整身體搖曳的弧度,盡量引得肉棒向他歡喜的地方去。
殊不知肖騰早看穿了他那點暗度陳倉,故意避開他的引誘分身只往敏感點邊緣襲擊,搞得他越發耐不住空虛,心裡恨得出血卻也只能無可奈何,不料男人對他欲擒故縱久而久之竟然引發了更古怪的快意,花穴吸夠了撞擊達到了飽和,將肉棒包住花瓣要吐不吐,內裡縱然濕透但由於收得更緊分身竟然也很難抽動。
這時男人突然轉向,朝浴室門口邁去,華澤元不知他的意圖只好不安地縮著身體,埋在體內的東西跟著他的動作輕顫,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啃咬著內壁,有一部分宣洩感沒壓抑得住化作一顆珍珠從馬眼吐出來,被肖騰發現後用手指將馬眼及時堵住,給由於無法瀉出慢慢湧動著隨時都會破土而出的高潮又添進了些火上澆油的脹痛,「放開……讓我出來……」他實在受不了只好拉下面子哀求,但男人置之不理,直接拉開浴室門,與蒸汽瀰漫的浴室格格不入的大廳霍然掀開他的眼簾,令他驚恐地閉上眼睛,手緊緊拽著男人的臂膀傳達自己認輸的意願。
肖騰自然知道他怕什麼:「放心,她不在,我讓她出去買東西去了,」下一句讓他剛剛寬下的心又狠狠蜷縮起來,「不過去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華澤元就猛地睜大雙眼,原來男人摟著他就在充滿違和感的客廳裡與他做了起來,他完全承受不了對方急速地拍擊,只得搖著頭梗咽,眨著眼劇顫。空曠的客廳裡被啪啪肉體擊打的聲音充滿,讓他產生一種在陌生的地點,大庭廣眾下做愛的錯覺來。「不……不要……求求你……停下來……」
哪知肖騰完全當他放屁,聽也不聽一路撞著他跨進臥室,被堵著的馬眼像要炸開一樣的在激流中徘徊,被捅得千瘡百孔的花穴終於從快感裡奮力掙扎出猛烈地張縮,而男人就著它像要吃人的吞嚥中一次又一次把肉棒送入痙攣著的深處,華澤元被他逼得不住叫喊,重重快感鋪頭蓋臉地朝他打來,他感覺自己仿若被捲入深海中,被無形的壓力蹍得粉身碎骨。
隨後又被丟在床上,雙手划槳似向前擺動的華澤元被男人從後面進入。他徹底破碎地伏在被子上任憑對方換著花樣玩弄。在被提起腰,那硬度在無數摩擦中有增無減的肉棒再次插入甬道,將他內臟全都翻得底朝天,快感亂麻似的不知何去何從,淫水幾乎淌到他的腳踝更多的隨著聒噪的拍擊聲濺滿床鋪。他再也抑制不住,意識陷入乍寒還暖的黑暗當中。

經過這一次,華澤元有些變了。
雖然他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而且也不止一次在自己身下扭動哭泣,甚至越來越迷醉於兩人互相取暖的姿勢。但那晚過後,好像對這一切都厭了般地準備好了離開的步子。

「不好意思,肖先生,總裁不在。」
當秘書告訴他華澤元早就離開,並且對老闆的去處守口如瓶,肖騰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第二天,他提前了一個小時,驅車到華澤元的公司,等他到凌晨一點,依然撲了個空。
第三天,秘書同樣客氣地告訴他,總裁乘客戶的車早早就走了,據說是業務上的應酬。
回去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房間,心裡很不爽,前幾天華澤元回來,他都沒問,等他主動交代。結果一時的猶豫導致事態發展越來越壞。
這晚他睡到半夜,聽到了開門聲。沒有男人在旁邊,他不僅難以入眠更容易被驚醒。
華澤元進到臥室,也沒開燈,直接倒在床上,接著便是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響。肖騰側著身一動不動,等對方躺平才忍不住出聲:「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裡了?」
華澤元沒有回答他。不一會耳邊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肖騰本來一肚子火,憋得連胃都疼了,這幾天為他擔心這麼多,那人卻氣都不出一個。越想越不爽,便蹭起來,摸著黑暗衝他說:「我知道你沒睡。」
但對方似乎是真的睡沈了,他的聲音不大在寂靜的夜裡也算得上一聲輕雷了。面對男人的裝聾作啞,他有點想動粗,明明知道他很可能在騙自己,但總有個爛好人的聲音提醒他也許人家是真的累了。

男人回到了他的身邊,自己卻更加不安,翻來覆去,心裡都是煩。很想抽根煙,但他怕驚擾了對方,也許怕的是,驚到自己了。即使兩人貌合神離,他也不想打破。
於是他湊過去,將華澤元輕輕抱住,突然覺得只要這麼抱著他,彷彿就海闊天空了。這樣平實而溫和的擁有,已經高過他期望太多。即便兩人分開一剎那,也讓他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這毒,他的確是越重越深了。不是麼?
只是當他在男人的身上嗅出淡淡一股氣味的時候,心中一道寒流蕩過,他猛地坐起來,
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士兵悶不吭聲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打開燈,將對方粗暴地扯起來:「你身上怎麼有香水味?你在外面玩女人?!」
明明知道這不大可能,但他還是忍不住氣勢洶洶地質問。
不知是燈光太強烈的原因,還是華澤元喝得太多醉得太深,臉一片酡紅,酒味倒沒怎麼有,估計他沒飲幾杯只是不勝酒力罷了。但還是厭惡對方瞞著自己偷偷放縱。依華澤元的為人,在應酬中,即使有真槍實彈的衝動,但也不會真的去幹,他不敢出這個丑。頂多左擁右抱,裝作風流,但別說這樣,僅僅是躲避自己的舉動,也夠傷害他了。
華澤元懶得和他爭吵似的,自顧自地睡眼惺忪,微微張開的眼角,邊上的皺紋夾著一絲嘲諷。
肖騰曉得他清醒得很,只是嘴臉懵懂。其實他也不想和他吵架,巴不得好聚好散算了。但他不是別人,他生命中的過客已是太多,唯獨不能容忍多出的這一個。雖然不知道華澤元究竟在糾結啥,但這一回不想再去開導他。
「阿元,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還是從來沒覺得我們是在一起了?」
華澤元沒有回答,打了聲隔,噴了他一臉酒氣,似是無意識地偏了偏身體的重心,倒回床鋪,腦袋放枕上,睡了。
肖騰愣愣地看著他的後腦,順手抓起床頭的鬧鐘,『啪』地一聲摔了。猛地翻下床,掏出抽屜裡的煙盒,洩憤地錘了一下燈的開關。本是燈火通明的房間突然陷入黑暗,只剩一簇火星明明滅滅了好一陣。然後是窗子被粗暴打開的響聲。風呼地一下就刮進來了,吹得一些輕巧的物件東倒西歪,磕碰出清脆的響聲。

vincy100 2010-2-2 23:44

頭一天發了火,第二天早上肖騰像沒事似地,照樣給他弄豐盛的早餐。
不愉快的昨晚似乎也沒對華澤元造成任何影響,肖騰以為他依舊會屢教不改,但沒想到以前的日子就這麼倒轉回來,倒顯得對方是真的忙了那麼一會,而是自己不近人情,無理取鬧了。
一轉眼,深冬便到了。雪開始了它漫長的紛揚。天氣無一日有稍微的轉好。家裡的貓也長大了,估計明個春天就能發情。華澤元依然用那種快要磨損的陳舊模式與他相處。只是對他更為淡了。當他那天晚上去接他,在漆黑的小巷忽然為他套上御寒的圍巾時,他也只是反過來抓住他的手,蕩漾在身邊的風暖了一瞬,他直覺男人在對他笑。這讓他簡直心花怒放,即使這僅僅是膩想罷了。
沒想到第二天華澤元就突然消失了。沒給他一個電話,更別提留言的字條。他簡直急瘋了,到處找人打探,結果三天後那人終於回家,笑著說:「我不過出差去了。」
除了這句,沒有解釋更多,肖騰卻覺得心滿意足,甚至有種大難不死的僥倖。
「阿元,現在你終於牽著我的鼻子了。」
男人笑而不語,聽他繼續說:「不過我喜歡。」
對方的笑容僵了僵,然後沒回深處。
「你的妹妹什麼時候搬走了?」看了會書,華澤元轉頭。
肖騰:「還沒。出去買菜了。」
男人閉上書,
現在你終於牽著我的鼻子了。」男人笑而不語,
放在一旁,
真是誰能知道,,他悶不吭聲的一把抓了過來,
瞟了他一眼,並不仔細,肖騰卻覺得自己被深究了一道。
站起來,沖了杯咖啡,回到他身旁,很是招搖地喝。這一回,肖騰不敢說,既然他喜歡,只要不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許多變化。男人不再受他控制,而變得高深莫測。會常常對他笑,卻總是蒙著一層只要自己稍微疑惑便會化去的冰霜。即使男人保持沈默,也是跟以前不太一樣的感覺。
「她什麼時候走?這麼久應該是住夠了。」
肖騰笑了,嘴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額頭:「我現在還不能趕她走。」畢竟吳萱是他的親人,之前落在花龍會手裡雖沒受什麼罪,但也受了比委屈更難言的苦。他能補償她的,不過是讓兩人之間比以前一起時多些更純粹的快樂,更親密的相處。就像是半個家,至少能夠有殘缺的天倫之樂。


華澤元也發現男人越來越溫柔了,但這個人的溫柔向來深不見底,不知現在他拿出的是不是全部。
肖騰給他的溫柔,就跟困極了感覺相似。有時他在公司開夜車,到了半夜很想睡很想睡。幾乎是在不停地點頭,清醒越來越少,彷彿稍微不留神,就會倒下去一覺到天明了。那個時候,他就得泡一杯又濃又苦的熱咖啡,來抵禦慢慢侵蝕著自己不知何時會全面襲擊的瞌睡。
最後,他雖然勝利了,但代價是嚴重的胃痛。但他不知道,如果徹底抗拒掉男人的溫柔,自己是不是也會疼痛?
這太難了,難道什麼程度呢,再刁鑽再複雜再討厭的問題他可以仔仔細細地去思考,唯獨這個,他會匆匆避了。甚至一輩子都不會,都害怕去想。

肖騰對他越發好了,就連那天真無邪的女孩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老閃著古怪的目光。
肖騰也發覺了,沒想到他不但不收斂,反而更加自然地流露著對他的關心,大到幫他處理公務,小到衣食住行,雖然千篇一律,卻給人奇妙無窮,樂於享用的安然感覺。
有時,他會當著吳萱摟他的肩,或者把手放在他腰上,特別自然,甚至還有些美感。好像他們上輩子就有了這樣的親密,不值一談。
而且肖騰再也沒逼他做愛,就連他最擅長而自己也不會怎麼抗拒的『誘姦』也很少有了。更多的時間,他輕輕地抱著他,講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問他一些好玩的問題。總是想方設法,又不著痕跡地讓兩人無限貼近。
不過有時他會提醒,好像自己對他多健忘似的:阿元,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學會索取。
肖騰居然擔心自己在他身上吃虧。華澤元揉了揉眉頭不知該不該很無語。
看他這副模樣,對方湊過來,很寵溺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這個動作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的確是浪漫過了頭。或者自己在他眼中根本就像個可愛得不得了的毛茸茸的寵物?華澤元不禁懷疑。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男人對他所做的一切,仿若都在問他,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有幾分感覺。
但是華澤元不會回答。肖騰也不會明地問他。這樣捉迷藏似乎才符合都市人在感情方面的潛規則。不過這個遊戲遲早會玩不下去。畢竟理智在感情浮出水面時,只能化為烏有,恐怕連點渣也不會剩的。

而吳萱這邊,也是了然了。年級太輕,自然會抱有許多天真的想法。但她畢竟在慢慢地長大。
肖騰對她來說,是大哥哥般的存在。那樣溫柔的一個人,走在路上就是風也會自己撲過來。
雖然肖騰一直對她很好,但不准她依賴。從來都要讓她自力更生,在精神生活上也得有主見。也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明白,她和肖騰永遠不可能。但是這並不妨礙自己對他保持一些真摯情愫,和純粹的依戀。雖然她構想的東西太不切實際,但至少還是懂事的。就算看見自己一直仰賴的人對華澤元好得沒話說而感到豔羨,甚至微微嫉妒。可也明白,緣分這個東西它有資格去偏見。只能說,肖騰從來沒對誰這麼上心過,心裡難免不是滋味。

華澤元現在狀態很好,身體也補回來了,肖騰有點放心但也不敢放心太過。只是男人偶爾會做噩夢,會時不時露出不安,他倍感擔憂的同時也十分欣喜,畢竟這證明對方也許是有點,嗯,愛上他了。日久難免生情,這不會假的。誰叫人是一種,只望朝朝暮暮,心靈相通的貪婪動物。他們只會認打倒自己寂寞的人為英雄。

冬季越發變得殘酷。連空氣都幾乎凍裂了。彷彿要撕毀那些在自己的肆虐中安然無恙的群居動物。
肖騰早就把華澤元的冬衣買好了,另外還準備了暖爐。每天上班,都會讓他帶上圍巾和手套,當他嫌礙事不肯接受時,肖騰便會吻得他幾乎掛掉。華澤元總會憤憤地擦掉嘴邊的唾液,很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地,像個搞暴動的從頭武裝到牙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一天晚上,前所未有的寒冷。人呼出的白氣彷彿在一瞬間就會結成形狀抽像的冰。
肖騰照常駕車去接他,等了很久不見人影,便進去尋人。公司裡的人都認得他,知道這個男人總是風雨無阻地來接走他們的總裁。再加上他人英俊,會說話,在哪裡都吃得開,秘書便破例讓他到向來閒人止步的會議室外等待。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圍著起碼十米的長桌坐著整整齊齊,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華澤元站在最前面,對一干手下耳提面命的樣子,他本生得挺拔,嚴肅起來,可說威風凜凜,魄力無比。
似乎惱怒下面辦事不力,他突然拿起手中資料夾『啪』地一下摔在桌上。下面的人全都脖子一縮,噤若寒蟬了。肖騰也給嚇了一跳,繼而望著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而癡迷。平時沒看出來,這家夥作風如此朗硬。今個瞧在眼裡,還挺是稀奇。當然自豪感那是大大有的。
不過這個會的確顯得漫長了。一點,兩點,三點,時間拍拍屁股就這麼流走了。但外面的男人一點都沒疲倦,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他,不肯退一步地等。
可惜華澤元沒有看見他,就是看見了也不會迫不及待地結束會議,趕出來對他滿心感動地寒噓問暖。其實肖騰也習慣了,有些時候,對方對他近乎殘忍地視而不見。但是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在單方面地付出,至少人家接受了,就說明這並不是他一廂情願,頭腦發熱而已。當然某個瞬間,還是能讓他感覺他們是相愛著的。雖然這僅僅是對方的毫不拒絕被他故意曲解為情人那種回應,他也知足了。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愛人在自己身邊要來得更加安慰了。


開完會,等屬下散去,華澤元才徑直出來。像是沒看見他,夾著文件就要走。
肖騰在他身後,趕忙伸出手去捉,但見走廊上尚有人沒走乾淨,怕惹來閒言碎語,於是遲疑了一下。加上那人走得極快,等他準備出聲喊時已在拐彎處不見了。
最讓他心裡不舒服的是,當他走出公司,男人已把車開走了。
車在人在,華澤元不會不知道這點,恐怕見這夜弄得太晚,都快天亮了,所以懶得等他,就先走一步了。想想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心越堵越厲害了。
他只好迎著風,披著雪,自己伴著自己的影,慢慢往回走。走了一截手機似乎在振動,他也不想去接,就把雪踩得吱吱作響,一步一步地用力搗出深深的腳印。
「怎麼不接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肖騰忍不住竊喜地挑了挑眉,偏頭果然看見一輛車正追上他,司機肩上夾著手機,臉色陰沈地和他齊頭並進。
肖騰假裝不理,自顧自往前走,矜持了一會,想放長線釣大魚。結果惹得對方朝他猛按喇叭,恨不得一甩尾把他壓在底下。他才哼了幾聲打開車門鑽進去。

到家已是凌晨五點多,華澤元洗了澡出來,有些困了,扯開舖蓋就往裡睡。
肖騰則坐在床邊,眼睛炯炯有神,流著口水瞧他。華澤元衝他翻了個白眼,一臉拒絕,毫無商量地說:「今天不行。」
肖騰哪裡肯依他,只死皮賴臉,大局在握倒不必說破。脫了衣服,蹭上床,溜進被窩,胸膛在他身上摩擦不止,重重的呼吸在他耳邊流連忘返著。
華澤元眉毛一皺,半閉著眼,躺著十分無力的姿勢,讓他稍微過下癮。要想天雷勾動地火,恐怕他現在力不從心。
昏昏欲睡間,身上的男人早把自己最後的布料除去,倒是很憐香惜玉地給他留了一條褲褲,曖昧的赤裸相對,讓華澤元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身體。肖騰死死地抱著他的腰,生怕被甩出去,用腹部,大腿,以及勃起的那根,緩緩地揉弄著他漸漸也有些充血的玩意。
「滾……」男人露出個『你很煩』的表情,但瞬間又退去臉一偏就要和周公下棋。自己的情人竟然在他眼皮之下和周公通姦,肖騰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埋下頭,舔著他的乳暈,靈巧的舌尖在他敏感的腋窩邊,脖子根,耳垂上刷來刷去。並用手掌輕輕弄他的男根,摸著它的輪廓心下不停地算計,是安了心要挑起他的慾望才安逸。
不能睡覺,華澤元十分鬱悶,但男人著實也弄得他很爽,差點就想與他盡興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他想了想,還是算了,於是和他講起道理來,語氣好了很多,卻沒來由地令對方更加不滿。
「明天別去了。」肖騰咕噥著,頭滑到下面,吞吐起他的慾望了。華澤元哼了一聲,挺了挺腰,手抓住他的頭髮,似是難耐極,用力將他腦袋往下摁。男人寶刀不老,技巧好得沒話說,也十分放得開,不但節奏適當,吮吸的角度、力道都是上好。華澤元吐了口濁氣,極快地瞟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暗暗快意。
沒幾下就爽快地射了,肖騰全吞了進去,還當著他把嘴邊的白濁舔乾淨,華澤元的臉終於不爭氣地紅了。粗暴地推開男人的臉,身子往被裡一縮:「就這樣,我睡了。」
肖騰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乎剛才吞進的精液,多讓他蕩氣迴腸似地,還滿臉的回味。華澤元徹底無語,不再看他,轉過腦袋死死地貼著枕頭,臉上的紅暈卻未消退,劍眉也嫣嫣然的,看得男人龜頭大動,就快抑制不住。
「明明還沒滿足,老夫老妻的了有啥不好意思說。」肖騰壞笑一聲,像是要證明自己說言屬實,很不客氣地一把扯掉他的內褲,手在他股間勾了滿指的粘稠,上前掐住他的下巴勢必要揭穿他的謊言:「不然,這是什麼?」
看著對方兩指不斷拉扯著的粘液,華澤元臉變得散不開的深紅,氣得渾身發抖不說,抿著的嘴更顯詞窮。
很久沒做過的身體,哪裡受得住他的挑逗,再看對方翹在半空的棒子,直直對著他的密所,又怎能怪自己慾求不滿?何況他又不是和尚,如果對方非要給他也不是不想要的。
肖騰已經很有意識地將龜頭放在他穴上了,進去一點便打住,衝他搖頭晃腦地說:「阿元,我被你電得沒魂了,若是想要,你自己吸進去好不好?」
「靠!啊──」被調戲得體無完膚的男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哪知下一秒就被對方狠狠灌入,「滾,太粗了……」雖然前戲做得很足,那裡也濕得挺透,早早就半開了,但對方那話實在太大,從頭到尾都一致的粗,簡直懷疑男人是不是瞞著他偷偷在補。「慢點,啊,慢……」
可惜他還未認清,做愛時自己的話根本等於放屁,特別是今天連屁都不如了。男人直接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讓陰莖直直挺立在他的穴中,突然一放手,華澤元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往下掉,「啊──」驚怒之下就這麼合二為一。
「你……」不知是痛的還是爽的華澤元連話都說不完整了,緊接著男人一陣連綿不斷,時輕時重,九淺一深地頂,他徹底軟成了一灘肉泥,就連鏟子也拾不起。「啊……啊……」匆匆換氣,又是一串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華澤元在男人身上起伏得越發厲害,一副『我快不行了』的表情,歡愉過度幾乎成了痛苦,雙手被反剪住,胸膛被迫高拱,上面的乳頭被濕熱的口腔包住撕咬得顫抖,豁出去了的發硬。
從華澤元嘴裡發出的中氣不足的呻吟,漸漸轉為遲緩的低吼,一直發紅的臉照得糾纏的肢體春光無限。肖騰重重插了一下,將男人放倒在床上,讓他蜷著腿,下身在他私處劈里啪啦地橫抽猛撞,床跟著兩人的動作劇烈晃蕩,直到兩人結合處佈滿了乾涸的淫液又疊上新鮮的水漬,那太多淫水提煉出的濕滑一觸就讓人心蕩神馳,肖騰才讓如同豹子矯健奔馳的腰慢了下來,換了個姿勢,從後面插進去,彷彿搗蒜般捅他的花心。

華澤元每次都被男人做得很慘,這次也不例外。
即使對方不太激烈地對他,最後也會讓他覺得被搾乾了,連一口氣都擠不出來。
特別是這回,彷彿一下就把以後的都做完了。這家夥也算是怪物了,明明累的該是他,而自己躺在下面只管張著腿接納,反倒還奄奄一息了。結果被對方嘲笑了個夠。

實在是窩囊得夠嗆,接近尾聲時,華澤元被操弄得實在受不了,便很丟臉地蹭到被子裡,打死都不出來了。
肖騰拍了下他的屁股,笑得前翻後仰,差點滾下床。好不容易在肚子笑破前穩住了點,結果在看見男人從鋪蓋裡探出的那半邊羞惱的臉,瞪著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是可憐兮兮的凶巴巴,毒辣辣,他倒在旁邊又忍不住哈哈哈哈了大半天。

「你真是有夠遜的。」雖然肖騰不止一次這麼說他,這回卻說得他即使是重振雄風也難免被踐踏。哎,真的是鬱悶死了,他怎麼就惹到這個煞星?

冬天的早晨亮得很晚,要到八九點才能見到一絲曙光。窗外寒風一直在呼嘯,雪比之間更大朵大朵的了。房間裡非常的靜,靜得幾乎可以聽見肌膚摩擦的聲音。
華澤元被男人從面抱著,臉上是低燒那種紅暈。貼在他大腿上,那時不時跳動一下的硬物,讓他怎麼睡也睡不著。腦袋裡充滿剛才那人野人般的行徑。雖然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做到最後,但兩人並未不歡而散。剛才在他四下找紙打理潮濕的下體時,肖騰說我幫你,結果這個壞得要命的東西竟然鑽到他胯間把還未來得及乾涸的濕全部舔了個一乾二淨。簡直羞瘋他了。這簡直比吞下他的精液那種感覺還要刺激。
似乎為了表示不嫌棄他,肖騰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不管他喜不喜歡,願不願意,總是一意孤行。很討厭,但有時自己又挺歡悅對方這樣的大膽。

男人是存了心不讓他睡覺,一直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到後來弄得他不得不憤恨那根棒子假好心地不越雷池。但如果再做,肯定不行。到時他精盡人亡了豈不便宜了這狗日的?
「別搞我,過去點!」開始華澤元還推他,但無奈左推右推都等於零,只好自個蜷著睡。但肖騰像有好動症,把他騷擾得直想報警。
「你再搞!」華澤元撐起來,手狠狠掐他,動的都是真格的。但人家是踩不死的小強,就算他把自己都賠了和他同歸於盡,那家夥二十年後又是一條淫棍氣都要氣死你。
兩人折騰過來折騰過去,都是一身大汗,沒開暖氣的房間變得跟盛夏無異。和肖騰比起來,華澤元太太……不過如此,被打壓得簡直媲美翻不了的身的奴隸的奴隸。好幾次,可憐的男人都要抓狂了,而肖騰總會看準時機,『化干戈為玉帛』地將肉棒插進他還鬆軟著的花穴裡,只稍微動幾下華澤元又是一番無力。

vincy100 2010-2-2 23:44

被緊緊摟在男人懷裡的華澤元,一臉敗相,頭髮亂得跟雞窩似地瞅著他:「你到底要怎樣?」
肖騰用下巴揉了揉他的髮絲:「我要你抱著我。不然就別想睡覺。」
「你先把那根抽出來再說!」懨懨地翻了翻嘴皮子,華澤元最後通牒地夾了夾他的陰莖。
吸了口氣,男人故意刺激他似地作出一副飄飄然的表情:「我就要在裡面,你能怎樣?」
華澤元犯了個白眼差點背過氣:「讓我睡覺!」
瞟了他幾眼,肉棒往花穴裡挺了挺,彷彿在提醒他,現在佔上風的是我而不是你。
華澤元連呼喚耶穌的心都有了,他微微低聲下氣地和他打著商量:「今天都讓你做足了,還要怎麼樣,是不是要我死給你看?!」
「我怎麼捨得。」肖騰反駁他,責怪又寵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瞧你都說些什麼?」
媽的,還有完沒完了。眼看華澤元就要動怒,肖騰才慢悠悠地退了一步:「那你親親我,就一下。」
他還挺黑色幽默地加了一句:「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行不?」
半天華澤元才反應過來,眼睛一瞪:「你說誰是狗?」
肖騰但笑不語,握著他的腰就這麼緩緩地在他體內動起來了,把他嚇得夠嗆,聲音顫著:「賤人……」
肖騰聽了笑得更歡,眼睛彎彎成了月芽,殊不知他自以為的完美笑容,看在對方眼裡,只有那麼討打。
肖騰正準備加快速度,插他個痛哭流涕給自己玩味一下,哪知男人就湊過來,看上去很似無意地,嘴在他臉上擦了下。然後埋了頭,蜷得像個蝦米,耳根全是亮堂堂的紅。
肖騰高興得簡直要化作小蜜蜂,圍著他歡快地嗡嗡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畢竟這個吻他想了很久很久了,就算要他拿一切來換他也願意,這麼說毫不誇張。能讓他夢牽魂饒一生之久的,也只有懷裡這個寶貝了。

肖騰倒也說話算數,雖然這個吻太過偽劣,仍是放他睡了。
華澤元彷彿也默許了他這個避風港灣,頭枕在他肩膀上,身子貼著他的胸膛,把心跳都交給他了。這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兩個人的世界,塞滿了蜜,全是默默流淌的歡喜,靜靜恬淡著的安心。
外面的風雪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與他們毫不相干了。擔心的惟有糾纏得不夠久,不夠緊。

華澤元真的覺得很舒服。可以睡得很好便放心沈眠下去。有種跟初生嬰兒一樣,在搖籃裡特別歸宿的感覺。母親漸漸停止了口中的搖籃曲,只用一雙滿滿是愛的眼睛撫摸著他。空氣裡每一寸,每一厘,都那麼脈脈含情。

他終於不用去想很多事。所有的煩惱都結上了冰。彷彿永無融化的那一日。這是神的恩賜。
人生短暫,世事無常,不如就讓他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次。讓這一夜充滿幻想,明日再化作泡沫也不遲。讓這一晚,失去冬的寒,就算一刻的溫暖要用一輩子的寒冷來換。

雖然一夜好眠,但早上卻醒得難看。
華澤元幾乎是掙扎、垂死、幾近絕望地打開眼睛。那種被什麼狠狠揪著的樣子讓叫他起來吃午飯的男人嚇了一跳。
「又做噩夢了?」
任對方幫他擦去滿頭大汗,華澤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匆匆點了點頭。
至於做了什麼夢,他也記不得,也許純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我弄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裡脊,快起來。」
華澤元還有點僵,木訥地伸手,看著肖騰把衣服給他套上,心裡突然很痛苦。
似乎感到了他的不對勁,男人給他穿衣的頓住,坐到床邊,捧著他的頭,語重心長地:「阿元,你到底怎麼了,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不許你不開心,知道麼?」
男人還是那麼溫柔,彷彿就是世界末日也別想讓他拋棄對情人的縱容。華澤元越看越難受,他試著深呼吸,等情緒平靜下來,心卻冷得厲害。
肖騰繼續和他說話,好像他的遲鈍是種很嚴重的病,一步也不肯離開地予他溫潤:「阿元,你猜今天我出去買菜時,碰到誰了?」
只見華澤元抓著瀏海的手指緊了緊,很沈默地黯了黯眼睛。
伸手摟住男人,將他帶到肩上靠著:「我今天看到吳子揚了,當時我都不相信,但真的是,我絕對沒看錯,只是人潮洶湧他一會就不見了,我也再沒去找,只要他沒事就行了。」
華澤元的身體微微一震,表情有些恍惚,很久眼裡才全是不敢置信:「他沒事?」
肖騰望住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雖然肖騰講話的口氣很淡,但這件事畢竟非同小可,兩人正是因為它而糾纏不清,沒想到到頭來卻有點被愚弄的意思。
推開男人,華澤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別再提了。夠了。」
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楚。也沒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就當往事如風再好不過。兩人似乎都懂得。
肖騰也站起來,從背後摟住他的雙肋,緊緊地,很是患得患失。這種被深深追逐的感覺,讓他有些六神無主。
「算了。」華澤元聽到自己說。「都過去了。至少現在……挺好的。」

那聲『挺好』,幾乎讓肖騰激動得快要落淚。所謂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苦。

吃飯的時候,那隻貓老圍著飯桌團團轉,垂涎三尺,喵喵叫個不停。乞憐又兇惡。
肖騰好笑地踩了踩它的背脊,卻被大有護短之心的吳萱給踢了一腳。
另一個人則面無表情,肖騰笑著挨過去,給他專夾最嫩的魚肉,還從吳萱筷子下把最好吃的魚泡搶過來,獻寶似地送到男人嘴邊。
女孩撇了撇嘴,吃了個半飽,就和貓玩去了。而少了電燈泡,那兩人圍著桌子吃得越發郎情妾意。

午餐結束,肖騰一如往常,任勞任怨地給一疊碗洗『泡泡浴』。不料眼角瞄到男人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便問了聲:「阿元,你去哪?」
「上班。」丟下一句,就往外走。接著是車子發動的聲音。肖騰不禁把頭探出窗外,目送他離開後,再繼續『沐血奮戰』。

剛洗完碗,就聽吳萱在客廳大叫:「肖大哥,電話!」
肖騰匆匆擦了手,一邊解圍腰一邊往裡趕,途中踩到了一根貓尾巴,那家夥吃痛一口就咬在他皮鞋上,好好的皮鞋就破了相,真是有夠倒霉的。還好人沒遭殃。
男人提起貓的後頸,兵貴神速地,把它丟進洗衣機裡,用手指指著它的鼻子好心情地教訓:「等下再來收拾你!」

打電話來的是他以前的兄弟,出生入死過自然一來就粗言粗語,分寸一向都是不要的。很久沒聽見這麼熟稔的語氣、如此暴動的聲音,肖騰覺得挺懷念的。
那人先把他祖宗十八代操了一遍,算是寒噓問暖了,才告之目的。原來他打打殺殺慣了,現在還不想金盆洗手,想要他姓肖的幫忙找個好大哥,他媽的,這不是明目張膽地變節?惹得肖騰笑罵了他好一陣,才說:「我認識個人,你就給老子等待佳音。」

多虧肖騰原來混得不錯,在道上沒少認識人,雖然大多是三教九流,也不乏一手遮天的好手。
和他關係密切的倒有一人,不說十分信任,但也肝膽相照。但一個電話撥過去,那家夥卻說早就沒干了,做回本行,就連他自己都大跌眼鏡。
一個在臭美,一個在這不削,兩人調侃了幾句,肖騰半開玩笑地問他:「你還真姓錢,不姓刀了?」
那人說:「那是。隨便給一個大腕做個手術,就有成千上萬的『子彈』,你說我還需要那髒手的玩意?」
聽他講了數目,肖騰笑說:「誰出手這麼大方,就算換心臟,也不用這麼闊綽。」
對方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說:「……」
只見肖騰越聽臉色越是凝重,好半天才從牙齒裡擠出一句:「你確定?」
等他臉色全變,電話已被摔在牆上,成了一堆廢墟了。

肖騰摸了摸頭,怒氣半消地歎息了一聲,拾起滿地的零碎,全扔垃圾桶裡。
回到臥室睡了會,起來時卻更顯憔悴。似乎想到什麼,抱起桌子上的座機就發狂地撥,撥了無數次都是對方已關機,惹得他又要摔,臨時又控制住了。換撥了華澤元公司的電話,秘書竟然告訴他,總裁今天沒來。

此刻,華澤元正在李先那詳談手術的事,據說隔幾天就能和主刀醫師見面,看在他對自己鞠躬盡瘁的份上,留下了一大筆感謝費。
出來時,正巧被一陣凜冽得不得了的寒風給大搖大擺地刮了,打了寒戰的同時心裡下意識地想,如果男人在就好了。
不過這願望真靈驗了,又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華澤元攏了攏衣領,硬著頭皮作若無其事狀向他走去:「你怎麼來了?」
肖騰靠在車上,黑著臉。不言不語,加上風雪呼呼的如同催命的尖叫,怪可怕的。
華澤元有點心虛,不敢再看他,心想他應該不知道的,除非闖了鬼。只是在打開車門要鑽進去時,被男人扭住了手臂。
「為什麼騙我?」
華澤元心下一顫,不敢輕舉妄動,試探地說:「我怎麼騙你了?」
「你明明說去上班。」
終於落下心裡的大石頭,他故作輕鬆地說:「半路碰到李先了,被他拉去喝茶,我現在不是正趕回去嗎?」
哪知肖騰突然湊過來,說了句差點讓他方寸大亂的話:「華澤元,你他媽當我是傻子?我是不是對你不夠好?你就這麼想擺脫我?既然這樣,又何必不對我直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玩弄人的感情了?」

見對方如此大張旗鼓地刺他,他也來氣了,何況他突然發現自己用不著心虛,也用不著解釋,肖騰是他的誰?而且那家夥是『吃誰誰香』,對他華澤元越看不出假就越是假,即使對他是真也真不到哪裡去,他又不是傻子,難道這些自己不會想?
「我玩弄你的感情?」狠狠地嗤之以鼻,「就連良心,你都不見得有,而感情,你更不配有。」越說越快意,華澤元發現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叫你別糾纏我,你他媽當耳邊風?在我面前賣弄風情,生怕我不識貨?告訴你,肖騰,別以為你強迫我留著你,是件多偉大的事,你這樣的人,我看多了,以前的帳無論你自以為是地做什麼都是抵消不了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裝模作樣地對我好,只要你從我眼前消失就阿彌陀佛了!」
肖騰硬忍著讓他說完了,終於可以爆發的時候,卻發覺開始的盛怒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感情被貶得一文不值,他簡直自虐地,毫無怨言地承受。但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熱,畢竟慢慢行走在顛簸之中的希望,就這麼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冰凍三尺了。
「你就這麼看我的?」他一直以來,嚮往著幸福的堅定步伐,有點暈頭轉向了。他一直以來,從不吝嗇的付出,原來都投進了失望和痛楚。「那我們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了?」雖然他的靈魂被打擊得搖搖欲墜,剩餘的理智仍是清楚華澤元不可能是全然的虛心假意,他不相信男人能夠如此不動聲色地冷血。但是他的話的確說得很過分,把兩人間張開的裂縫變得不可逾越。
看著對方蒼白的臉上,那彷彿再也釋然不了的眼神,華澤元偏過頭,冷漠的表情有點生硬。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對肖騰有沒有感情,畢竟對方真的對他很好,把他捧在手心,呵護到極致。但始終坦然不了,原來的事他忘不掉,即使忘掉了也記不得他的好。況且他們本身,以及除卻本身之外的現實,都能隨時導致這該不該繼續下去的一切,毫無意義、一文不值地終止。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肖騰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的眉深深地皺著,給人一種很難過的感覺。剛才華澤元還巴不得吵翻了鬧開了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殘酷地處理了,現在卻又慶幸對方說出這樣表示息事寧人的話,坦誠了自己的劣勢。但他沒想到,肖騰只是為了追究更讓他崩潰的一些被隱瞞的事實:「我只問你,為什麼要去變性?我說過我不嫌棄你,何況你根本沒什麼讓我嫌棄的!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
這話就讓華澤元對他完全恨起來了,他有什麼資格去拆穿他?更沒理由插手自己早就做出的決定!只見他冷冷一笑,他知道那樣的笑容最是能刺傷他,但是已經沒其他的表情可以徹底針對他,就如再沒有別的後路留給自己了:「肖騰,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你的女人!可以說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把自己拿給仇人壓!我想要的一直都是結婚,生子──一個完整和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和你維持這種變態的關係!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應該明白,我做這個手術是必須的。如果你對我的決定有一丁點質疑,就最好先問問你自己,把我捆在身邊這麼久到底是何居心!」
「你閉嘴!!」肖騰狂吼一聲,拳頭狠狠砸在後視鏡上,他怒得眼睛都紅了卻仍是在死死壓抑著最後的崩潰。華澤元退後一步,看見從他手指裡流出的血同時也聽見了他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男人在他面前,從來沒發過脾氣,就是偶爾失態也被詼諧的言辭掩飾過去。但這一次,他彷彿透析到,對方的心扎滿了血淋漓的針,而每一顆,都是自己插上去的,尚有殘酷的餘溫。但是他們終究會走到這個地步,而他華澤元遲早都會撕毀這份原罪。他不能夠心軟,他告訴自己,哪怕就是自己愛他愛到想與他共度餘生,也不得不考慮比這個更值得去執著的其餘。

華澤元說完就走了,久留無益,看對方痛苦也沒什麼意思。但走了一截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還在那裡,手撐在車蓋上,身體微微彎曲,一背都是雪,彷彿那薄薄一層雪多讓他不堪重荷似的,脊樑還在慢慢地沈下去。

「唔……」再也感應不到那道目光,肖騰捂著心臟,呻吟一聲,跪了下去。心很疼,碎了一般地疼,彷彿連胸腔也要塌陷了,整個血液裡都是天崩地裂的聲音,還有嗚嗚的仿若誰在哭泣一樣的耳鳴。其實他真是傻得可以,以為男人接受自己的情意,就跟雪中送炭似地該讓他深深地感激。他現在才明白,對方之所以理所當然地來之不拒,那是因為完全不需要愧疚,所以再多都無需客氣。他也承認,華澤元要做手術自己完全沒有阻止的理由。何況這本就是對方想要的。而且又不從自己身上索取,他又憑什麼乾著急?但是這樣的所作所為就是不信任他,這個手術做不做都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活,但問題是華澤元從來都沒想和自己白頭到老過。但他就是不能忍受他的欺騙和他欺騙下面真正傷人的想法。他承認自己齷齪、自私,他就是想要掌控他,一旦對方手術成功,自己便再也威脅不了他,他並不想靠手段來制約他,但華澤元不愛他他就算以死謝罪也不過笑話。他簡直糾結得快瘋了!卻沒人幫得了他。這種感覺,太無助了……

vincy100 2010-2-2 23:44

華澤元也並非不煩惱。只是心裡的亂麻一定不能有對方的多。不然他適才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太失策了。回到家他靜靜坐了一會,才發現很多話說得太絕了,全都以偏概全,沒一句經得起斟酌。但那又怎樣?明明不過是兩人充滿火藥味的對話,倒讓他感覺是情人之間言不由衷的吵架了。



看了看鐘,華澤元估計那家夥還得有一會才回來,他不在,家裡就剩自己和他妹妹大眼瞪小眼,感覺怪怪的,總之不喜歡。特別是他正心煩,那女人卻一點都不識趣地老在他面前打轉,後面跟著四隻屁顛屁顛的貓腿,無數次『不小心』地從他身邊路過,直到他忍無可忍,伸手將她抓過來,惡聲惡氣地說:「未成年人每日睡眠得保持八小時以上,你還不去睡,在這遊蕩個什麼勁?」

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很粗暴,或者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力道太過於男人了,只見被他逮著不放的少女幾乎是雙手扣牙,眼淚汪汪,嚇得聲都吱不了。

華澤元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暗地腹誹肖騰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比花還嬌弱的妹妹,稍稍碰一下就會斷氣似地令人乍舌。雖然如此,他還是鬆開了手,語氣硬是放緩了許多:「你有事就說,我沒時間陪你蹉跎。」

吳萱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即使看不到半點矯揉造作也讓華澤元十分光火,等終於怕夠了,她才小小聲地問著:「我老哥呢?」

本來華澤元沒那麼生氣了,頂多只是有些不爽鬱結著,看她扭咧半天結果只問了這麼一句,臉一下就變黑了:「死了。」

說完站起來就走,只剩吳萱眼巴巴地望著,鼻子吸一吸的,可憐極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也許是習慣了旁邊多一個體貼的溫度。瞄了一眼鐘,凌晨兩點,男人還沒回來,華澤元又鬱悶了。要玩徹夜不歸的把戲,未免太讓人看不起。沒料到那家夥這麼小氣,但仔細想來,任何一個人,恐怕都受不了自己極端的言辭,何況那人對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意思。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他漸漸又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一束月光給照醒的,半夜四點,依然不見肖騰的蹤影,他百思不知其解,這人還真和他槓上了不成?不料隨便責怪了他一聲,心下又惱了起來,便坐起身打開抽屜,掏出那人抽的煙,取出一根在手裡擺弄了一會,終於點上火,吸了口,心平靜了許多,外面的風聲卻是大了。他望著窗外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難耐的恍惚。



第二天早上醒來洗漱,果然發現眼裡佈滿血絲,精神微微不濟,全身血脈不通似的難受得緊。無精打采地拉開洗手間的門,來到客廳,看見桌子上擺著和往日不變的早餐時,心動了動,感覺混濁的視線在一剎那就亮了起來。

四下張望一番,並沒看見肖騰的身影,覺得奇怪,但也懶得追究到底。這幾天大家還是不見面的好,免得尷尬,污了心情。

今天出門比較遲,大概是這頓早餐他品得仔細。覺得每天有這樣無聲無息的照應,感覺還是好的。而對方不管是膚淺的,針對他肉體的熱情,還是深沈的,對他不求同等待遇的關心,都讓自己無法拒絕。但他縱然喜歡,但也不想再這麼下去,又落得個什麼把柄。



站在寒風裡,華澤元習慣性地攏了攏衣襟,每當這個時刻,男人會迎上來,給他戴上圍巾。還會對他笑,讓他能多溫暖就有多溫暖……

他以為今天要自己開車,很久都沒親自動手,很有些生疏了,不過當看見車上坐著的人時,連最後的顧慮也消失殆盡了。果然男人還是放不下他,華澤元有點得意,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外加酸酸甜甜的,說不清道不明。

打開車門,坐進副座,兩人都沒吭聲,但還是華澤元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男人頭髮很亂,直視前方的雙眼有些萎靡,臉色不大好,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濕氣,陰晦而安靜。不過真實的情緒,被他的面無表情掩飾得乾淨,只剩一對黑眼圈深深地暈在眼底。華澤元簡直懷疑,他這樣的狀態開車會不會有問題?

不過也不好趕他下去,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是有點理虧。但罪魁回首還是該冠在他頭上,休想讓自己來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等半天,對方都沒開車的意思,華澤元撇了撇嘴,說:「我要遲到了。」

肖騰這才慢吞吞地發動引擎,途中也開得極慢,縱然華澤元有點不耐煩,但那點不耐煩終是被心中生出的滿足感取代。



這一天工作很不順利,他老是出錯,根本無法進行下去。也許是最近太累了,公司圈了幾塊地,有很多手續要辦,整體策劃也趕著要出爐,在房子起到兩三層摟的時候務必得做好宣傳。等他下班,走到車庫,發現男人竟然還在那裡,連姿勢都原封不動,表情也與他之前離開時如出一轍,敢情他就這麼不吃不喝地等了他一天?華澤元第一次覺得太不可思議。

本來他想問,你不要命了?瘋了?傻了?但脫口而出的卻又是另一番話語:「你這是什麼意思?別想讓我虧欠你,我告訴你!」

說完他就後悔了,但說都說了也改不了口,只好把表情放得溫和來挽回一些氣氛。但肖騰壓根沒看他一眼,聽他說話也充其量身體震了一震。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地坐車回到家裡,下了車,一個走前面,一個走後面,誰也不理誰,吳萱似乎也看出了他們之間在鬧矛盾,不敢造次抱著貓咪乖乖地退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男人選擇睡客廳裡的沙發,不和他擠一個床了,華澤元也表示無所謂,弄了個抱枕就徑直睡了。

但半夜還是免不了醒來,喉嚨乾得很,他懶洋洋地伸出手,以為會有一杯水,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根本就不在身邊。

這個早上和昨日無異,桌上的早餐,在車裡靜默的男人,簡直讓華澤元懷疑時間根本沒有走。但心情卻毫不一樣,不僅感到莫名的壓抑,體內還盤旋著一股怒氣。
所以今天,他沒有順從男人的安排,更是一點感動都沒有、甚至非常粗暴地抓住對方的領子,把他從駕駛座上扯下來。
肖騰不肯,身體微微掙扎,雙手有些顫抖地奮力抵禦,臉上倔出一絲紅暈,呼吸不勻,眼神卻極其堅定地瞪著他。
華澤元更沒好氣地越發用力,手掐住他的脖子,在感到上面滾燙的溫度時很想扇他一巴掌。就知道這幾天男人沒日沒夜地和自己鬧脾氣,天寒地凍的,身體肯定討不著好去。看,這不就出了問題?如果不是他多個心眼,這蠢貨還不在自己眼皮之下活生生地病死?
更讓他火冒三丈的是,男人還執迷不悟地在他面前充漢子,拚死掙扎不讓自己近了身去。「你他媽給我安靜!」華澤元也懶得多費唇舌,直接給他肚子一腳,讓本來就有氣無力、還浪費體力的男人徹底癱軟在座椅裡。把人推到一邊,便上車自己駕駛。
不知闖了幾個紅燈,終於在最短的時間裡到了醫院。華澤元熄了火,惡狠狠地吐了口氣,轉頭向男人鄙視。
而肖騰蜷在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裡,也許是燒得神志不清,眼神祇是本能地固執,帶著下意識的濕潤。臉紅紅的,像被凍壞了的樣子。額上全是汗滴,嘴裡困難地呼著氣。
這一眼,就讓華澤元無奈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便只有愁得緊。「你他媽真不要命了?」狠狠在他臉上抽了一下,開門下車,轉到那邊把他架起。男人卻一點都不肯配合,拿手推他:「不要管我……走開……」
男人的話終於也成了一聲屁了,以前的威風全軍覆沒,華澤元冷笑著把他半拽半拖地弄進了醫務室,讓醫生給他看了,又是打針又是吊水又是開藥,巴不得讓他嘗盡所有的苦。
「我不……」男人張牙舞爪,恨恨地咬著牙,卻一點氣魄都無,看在華澤元眼裡,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孩,上去把他輕而易舉地制住,就叫護士把針頭往他屁股上扎,最好見點血解解心頭之恨。在男人和護士的兩面夾擊裡,肖騰被欺負得很慘,如果還有多餘的力氣,恐怕就哀嚎出來了。
「叫你不聽話!」剛穿上褲子,才被打了一針的地方就挨了好幾下,肖騰又氣又怒,在男人懷裡不甘心地亂蹭。「你再動!」也許是華澤元兇起來的模樣太可怕,那些小護士都嚇著了,他也不管別人把他當惡棍看,手就在對方屁股上狠狠地掐,「該死的,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恐怕是疼得受不了,肖騰再也硬不下去嗚咽了一聲,不敢再去挑戰男人的淫威,乖乖地由著他把自己攙扶出去,扔在車上,還被司機特意弄出的喇叭的高分貝聲音給暈著了,似乎所有的不適都湧了上來,隨著委屈的心情變得極度分明,沒一處不難受得讓他想一頭撞死。
哎,看來今天又上不了班了,這個害人精!打開暖氣,華澤元氣鼓鼓地猛踩油門,讓車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半路上恨不得撞爛幾個人來宣洩下暴躁的心情。(囧)

本不想伺候他,讓吳萱來幫忙吧,但他一走就孤男寡女的,想想還是算了。
不過躺在床上的男人,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挺讓他快意的,你也有今天,哼,華澤元在他睜著眼時總會不忘嘲笑他幾下。
晚上叫人熬了皮蛋瘦肉粥給他,扔在旁邊,愛吃不吃,華澤元很惡毒地將人丟下,想趕到公司看一眼再回來叫他起來吃藥,但車開到半途,就接到吳萱的電話,聽她哭了大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弄得他很無語地掉頭就往回趕以為大事不好了。
結果到家一看,屁事都沒,他上下左右各磨了道牙,狠狠瞪了那小題大做的女人一眼。吳萱抹了抹眼淚,也回敬了他一眼,還為她老哥打抱不平地衝他好一陣碎碎念:「你以前生病,我哥對著你連眼睛都不敢轉一下,更別提離你半步了。而你呢?」不等他發難,就拖著貓尾巴,跟著那聲嘶力竭的貓嚎消失在門口。
殊不知這句話很讓華澤元氣不過,那女人竟然還敢教訓他?要是她知道肖騰是怎麼豬狗不如還會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幫他說話?不過氣歸氣,他還是往床邊坐下,拉開被子,朝睡沈了的臉燒得又紅又皺的男人落下手掌,手過之處還是很燙,熱度比剛才似乎有增無減,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想看看再說,如果越來越嚴重,恐怕明天也別想上班了。
他咋就這麼衰呢?

哪知半夜果然不好了。肖騰的體溫高到三十九度多。看他蜷在被窩裡若有若無地呻吟著,手一直抓撓著胸口,華澤元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回憶了下他所瞭解的小常識,找來酒精往他額上,腋窩,脖子上擦,又弄來兌酒的冰塊,墊在他腳板心下。
他從來沒這麼伺候過誰,恨不得置之不理讓他死翹翹算了。但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何況男人看上去真的很難受,特別是餵藥又得不到配合,那人老是甩著頭讓他心急如焚地抗拒著:「別管我……別……」
媽的,誰想管你了?心下一火,手上的動作又變得粗暴了,掐開他嘴,什麼亂七八糟的藥就往裡面灌,強迫他下嚥,不然就掐他的腰桿。儘管肖騰被整得直叫喚,也學不乖,不知哪根弦不對,就是不肯恨病吃藥。
「你他媽給我規矩點!」最後的耐心被磨掉了,華澤元咬著牙把他猛晃一陣,等他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又灌,一點都肯不讓步。
「我哥快被你弄死了!」
華澤元一聽到這把討厭的聲音,就抓了個杯子扔過去,還好那人閃得快,逃過一劫。但卻沒臨陣退縮,總是在肖騰被粗暴對待時突然冒出來指控一句什麼的,還把那隻貓一同拉入『除暴安良』的行列中,和她一起咆哮。華澤元險些氣得爆掉了。

「還不趕快上醫院,我哥萬一燒成肺炎,不幸掛了,小心他變鬼抓你哦。」那小個子女人靠在門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在他專心處理病人的時候出現,怪嚇人的。
華澤元正忙得團團轉,分不出心思跟她對著幹,臉倒也不是一般的難看。他本以為靠自己的能力就能解決,最後還是決定讓他住院來得妥善。
兩人合力把肖騰弄上車,便急急地往醫院趕,那貓頗通人性,似乎護主心切,也跟著竄了上來。一邊開著玩命飛車,一邊只覺得焦頭爛額,異常地心煩意亂。他從來沒想到男人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想起他病得虛弱的臉,心像觸了水似地變得出乎意料的軟。其實以前,自己也沒有少靠他支撐,只是他打死也不承認,而稍微對人家有一丁點虧欠,現在便要還債,覺得真是不划算。
這次他把車開到一私家醫院,仗著是VIP會員,有些特權,那些醫生不敢怠慢,外加有最好的醫療條件,怎麼說都要好一些。他們一到,就見一群白衣天使蜂擁而上,像是要生吞活剮了三人似地,積極得有些可怕。把人弄上擔架,就擺出緊急搶救的架勢,往醫院深處漸行漸遠了。

害得家屬也跟著如臨大敵,坐立不安,簡直望眼欲穿著佳音。好半天,才有人出來說一大堆場面話,還好及時送來不然就怎麼怎麼之類的,聽得華澤元直皺眉。
轉身到特殊病房,只見男人與世隔離般躺在那裡,周圍放滿儀器,手上打著點滴,全身貼著東西,就差沒打氧氣。周到得有點過頭的感覺。
「好大的排場。」後面的女人很不符合身份地吹了個口哨,被華澤元狠狠瞪了一眼時,露出曖昧不明的笑。
「我上半夜,你下半夜。」面無表情地分了工,華澤元鐵面無私地將人趕了出去,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才發現累得夠嗆。
轉頭看向肖騰的臉,發現他的眉很是糾結,彷彿睡不安穩似的,有細微的輾轉反側。
不禁摸了摸他的額頭,儘管還是燙手,比起之前,要好一點點,但不容樂觀,還是小心看護的好免得有所差池。畢竟平常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病來如山倒,往往十分嚴峻,且一發不可收拾,這些都是說不准的,沒有誰能夠一輩子平平安安,總有必須過的坎。
漸漸,男人的知覺靈活了些,下意識地朝他冰冷的手挨過來,時不時蹭一下,嘴裡還發出舒服的嚶嚀。華澤元看得饒有興致,乾脆把手掌伸向他裸著的上身,掐了把油,竟然不想再縮回去。
只有兩個毫無交流的人在房間裡,時間難免過得慢,華澤元差點睡過去,這幾天他都沒得到很好的休息,繃緊了神經,疲憊總是深深地陷在心上,連帶麻痺了大腦。半夜肖騰不舒服似地在床上動了起來,他趕忙湊了過去,彷彿聽見對方小小聲地要水喝。等他端來熱開水,又聽見那人改口在叫我要阿元了。
「……」男人好像並非完全清醒的樣子,身上全是汗,華澤元在努力不驚動他的情形下給他擦了擦,心裡想要不要請個護理比較省事。正計較著,肖騰眼皮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瞳孔很深,反著濕潤的光澤,邊上還吊著眼屎,也許是睡得久了半邊臉腫著,名副其實的大冤頭一個。看著他的樣子華澤元很想笑,但對方盯著他的眼睛所浮現出的闊別已久的溫柔讓他又笑不出來了,他竟然還陰差陽錯地伸出手,給他撥開濕淋淋的髮絲,輕聲細語,就差脈脈含情了:「起來喝藥,恩?」
男人沒有反應,只不明就裡地盯著他看,眼神透著很在乎的意思,讓華澤元產生了一種彷彿病入膏肓、受人照顧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幻覺。
拿開視線,華澤元用手環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撐起來,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很乖地沒有造次,身體還順理成章地躺進他的懷裡,微微仰起臉,張開嘴,用沙啞的聲音對他說:「阿元,不要做手術。」
病人為大,華澤元本想發怒,但還是順著他,可管不住冷笑起來的嘴角那惡狠狠的抽搐。他當作沒聽見,把沖好的藥劑放到他嘴邊,男人對他手中的杯子視而不見,只用那雙眼朝他乞憐:「答應我。」
習慣性衝上來的怒火,被他硬生生按下去了,華澤元僵硬地衝他鉤了鉤眼神,示意他先把藥吃了,而肖騰全然不理,伸出蒼白的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顫悠悠的目光越發哀求:「別做手術……我從沒把你當女人……相信我……我……我可以讓你在上面……」沒訥訥幾句,臉就紅了。
華澤元的眉往中間一皺,再往旁邊一扯,冷冷地說:「抱歉,我對男人的屁股不感興趣。」
一瞬間,他看見男人眼睛深處的光毫無預兆地就熄滅了。他慢慢磕上眼睛,抓著他衣服的手指扭曲著滑了下去,身體也軟了許多,頭上虛汗連連,給人一種要死的感覺。華澤元再也呆不下去,放下藥,站起身就要走,卻不料對方猛地翻開眼,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眼裡是映不出他身影的空洞:「別走……」
華澤元咬了咬牙,狠心甩開他,頭也不回,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地一聲,回頭便看見那人摔在地上,一隻手依然向他依依不捨地伸著,臉上儘是痛楚,連哀求也是破碎的。
看著男人狼狽不堪的模樣,華澤元心裡很不好受,明明固執得那麼討厭,卻又令人如此心疼。聽見動響,門外的吳萱和幾個醫生趕了進來,那女人見狀立刻就得理不饒人地數落他一通:「你什麼意思?他在生病,讓讓他要死?小心我告你虐待病人!」後面的幾個人不知該奉承誰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結結實實一群飯桶。

vincy100 2010-2-2 23:44

華澤元逃也似地奔出病房,到了外面才恢復了窒息掉的呼吸系統。但那人望著自己楚楚可憐的眼神,和痛苦不堪的表情老在眼前晃來晃去,讓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他不得不承認,肖騰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在他心中不再是一點點地位那麼簡單,這個變化讓他措手不及,也相當惶恐。他不允許除了自己有第二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擾亂他的情緒。這根本是不應該的。他還有理想,還有前途,甚至還有無限光芒等著自己去綻放,怎麼可以栽在一個男人手裡?為他牽腸掛肚,惴惴不安的?



在醫院預支了一大筆錢,他才心安理得地駕車返回,那邊就暫時交給吳萱,護理也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能上崗,再用不著他好人沒有好報地親力親為。

回到家,拉上窗簾,關上門,他好好地在床上睡了大半天,恢復到往日的作息,繼續上班,對住院的人不聞不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再忙也覺清閒。沒人拖累他,主宰他的時間,這有什麼不好的,是不是?

第三天下了班,本來直接打道回府,但想想本是順路不如去探望一眼,帶著一早叫秘書買好的水果和補藥,走到那人病房前,就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好不快活。臉一黑,他卻又不想進去了,但還是忍不住推開門,看個究竟,誰叫他求知慾竟然詭異地旺盛。

進去果然看見如他想像中的一般兩人親密無間,有說有笑,那女人大半個身子越過病床,和男人接觸得有過火的,見他進來,兩人很有默契地都不再出聲。

華澤元誰都不看,逕直過去,把東西扔在床上,就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兩個家夥真是礙眼,過來一趟完全是毫不明智,他突然發覺,果然還是心軟不得。



沒想到第二天肖騰就表示要出院,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徵求他的意見,華澤元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冷笑了一聲,既然想替他省錢,那就悉聽尊便。

剛出門就看見吳萱攙扶著男人往這邊走來,兩人眉飛色舞,好不自在。華澤元心裡一陣鬱悶,又找不到癥結所在,只好讓步子越走越急,當做沒看見。

肖騰卻沒覺得有何不妥,敢情是神經太粗,沒啥原則,也不知他們這樣簡直和亂倫如出一轍。當然華澤元知道兩人並沒血緣關係,但就是忍不住要如此誹謗他們。

「阿元……」一聲典型的大病初癒、中氣不足的聲音衝他響起來,既然不得不碰面,華澤元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也不多廢話,就鑽進車,連車帶人『嗖』一聲就不見了。



下班的時候,望見公司門口有個躊躇的人影,在那冷得呵氣跺腳。這是回家的必經之路,華澤元想躲開他,無奈沒遁地之術。只好硬著頭皮從他身邊借過。

肖騰眼尖手快地抓住他,手很冷,有一秒讓他很想反手捉住,但還是忍了沒讓誤會更多。

「阿元,你在生我的氣?為什麼?」

華澤元一偏頭,就往外走:「沒,你敏感了。」

男人也不再說話,跟在他後面,短短的一截路,他走得很是氣喘,跟老人差不多。

「你快點。」率先走到車前的華澤元不耐煩地嚷了聲,眉眼間是微微的嫌惡,見狀肖騰尷尬地頓了頓腳,才埋著頭蒼白著臉加快地走。

待兩人進車坐好了,又是亙古不變的沈默,華澤元看似在專心開車,心無旁騖,卻是把男人的一舉一動裝在眼角。只見那人仰著身子,靠在座上,閉著眼,滿頭大汗。看來剛才被他催促得有點耗損氣血了。

走出幾公里,就聽對方忽然說:「阿元,再過幾天是聖誕節,我們很久都沒約會了,我想到個好地方,人少,風景也不錯,一起去好麼?」

華澤元心情不好,說話自然有點沖:「什麼約會不約會,兩個大男人,就不嫌難聽?那天我有應酬,去不了。你和你妹妹一起好了。」

碰了個軟釘子,肖騰閉上嘴不再勸說,只是臉更加蒼白了,整個人像具屍體,毫無生氣地沈默著。



累了一天,華澤元只想痛快洗個澡,圖個清爽,睡個好覺,洗到一半,便瞥見肖騰跑了進來,便口氣不善地把他往外直趕:「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男人望著他,臉上尷尬,繼而苦笑著說:「我幫你按摩按摩,反正沒事做。」

白了他一眼,華澤元不太高興地審視他一番,才示意他上前,得到了允許,男人笑起來了,臉上的猶豫一掃而空,上前脫掉衣服。

華澤元衝著澡,眼睛往他身上掃,雖然對方的身材依然勻稱,但瘦了不少,不過還是耐看,細腰窄臀,很是賣座,那處倒三角也挺性感,很多地方都完美得讓人嫉妒。

男人挨過來,近距離的相處讓彼此感到有些生疏,太久沒坦誠相對,很多親密都淡了,不過還是忽視不了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也許是他最近的態度近乎刻薄,男人的動作有點怯,生怕弄疼他了,慢慢在找感覺似的,輕重交替,緩急有序地動作。

「阿元,最近麻煩你了。」肖騰在背後停住,貼上他的脊樑,軟軟地表達著歉意。「親愛的,有沒想我?是我不對,最近冷落你太多,但我不是故意的……」這什麼跟什麼?沒想到這家夥沒裝一會矜持就放浪形骸了,果然是本性難改江山難移,華澤元一頭黑線,忍不住在他腳上踩了一下,成功阻止了他接下來更為誇張的污言穢語,卻惹得對方一聲輕笑把他抱得更緊。

心裡惱他得很,手居然不想推拒,華澤元發現徹底搞不懂自己了。不過經過對方這麼一花言巧語,氣氛不再僵硬,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曖昧和溫情。

肖騰見他沒有抗拒,越發大膽起來,嘴挨過去,在他背上留下寸寸激情,華澤元只覺酥麻貫穿全身,背一弓,很是驚乍地哼了一聲。耳邊響起熟悉的竊笑,以及在他身上肆意遊走的嘴唇和手指,讓他又氣又急,卻抗拒不了地身體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哎,男人這東西,下半身動物果然非他莫屬,連這點誘惑都抗拒不了。華澤元有點悲哀地想。

男人沿著他的皮膚繼續往下親,嘴唇來到他股間的同時,手繞到前面愛撫他半挺立的陰莖,華澤元全身又是一顫,手撐在牆壁上,微微地喘氣,整個浴室像放進了一個太陽般地不斷升溫。

華澤元本不想這樣,但股間被緩緩舔舐的觸感太過銷魂,下面一陣一陣發緊,腿根也是輕震。很快全身就出了一層汗,沒一會就被另一層汗覆蓋,敏感帶沾染上舌尖的濕潤,每一根神經都被深深地愉悅,他不由張開腿,好讓那人能夠深入到底。

「唔……」當對方用麼指和食指分開他充血的花瓣,舌頭趁虛而入細碎地吸吮裡層的媚肉時,華澤元險些站不穩,像中了暑般地暈眩。「呃……」小小的浴室裡只有他時不時的悶哼,以及難耐的喘息,另外夾雜著那條舌頭弄出的嘖嘖水聲,被舔到最裡的陰蒂時他不可自己地『啊』了一聲,雙腿彎曲得更加厲害,僵直的身體也折起來,屁股被對方引導得翹起,那裡很想要得很,但拉不下面子就乾脆順其自然地情色下去。

多日沒練,男人的技巧不但沒退步,反而長進不少,直舔得他哆嗦個不停。但肖騰似乎比他更不耐煩,舔了一會直接用手掰開他的臀瓣,舌尖頂入他不斷收縮的甬道,不厭其煩地進出、靈巧地翻捲著。

「唔……唔……」華澤元開始大口大口喘氣,下面也分泌出液體,男人把濕液捲上舌頭,又混著自己的唾液重新送進去,沒一會,那人就站不住了,膝蓋落在地上,張大腿任對方的舌頭玩弄他的軟穴,在深處,周圍,掃來掃去地舔,深入到極致觸碰他的G點,「啊……」直到他聲音變調,脖子也爆出青筋,顯然夠火候了,肖騰才換上手指以豐富的角度插弄著他的濕穴。

「這裡,它並沒有錯。阿元,能給你最大快感的,除了它再沒其他地方可比得上了。」

男人只是在陳述事實,並不帶嘲諷,也無奚落,華澤元卻感覺像被潑了盆冷水,陡地清醒過來,見自己這番不知羞恥的模樣,當下盛怒,爬起來給了男人一腳,身上的水漬也顧不上擦,套上浴袍就衝了出去,只剩肖騰蹲在地上捂著胸口一臉落寞。

他自己都把自己當女人看待了,也怪不得別人如此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趴在地上,主動翹起屁股,擺出一副求人干他的姿勢,真是不要臉得很!華澤元氣不過,乒乒乓乓摔了會東西,發洩完了,折騰夠了,才倒在床上心頭無力地哈氣。

股間還流著可惡的濕液,他跳起來扯了卷紙就掀起睡袍下擺野蠻地擦,私處都被弄得腫了,才放下衣擺,一屁股坐在床上滿心倦怠。他恨,還是那麼恨,所以這個手術,就是天塌下來,也非做不可!



肖騰沒有進來,一直到半夜,上了鎖的房門才響了一聲。一直沒睡著的華澤元趕快假寐,卻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直到男人來到他身邊,在他額上落下一個比羽毛還要輕的吻,他才明白該了斷的這一切不應該再拖了。





轉眼就聖誕節了。外面的店舖都掛起了綵燈,玻璃門上全噴著『Merry Christmas』的英文字樣。掛著禮物的聖誕樹大大小小,比比皆是。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人群,像是過大節一樣地簇擁著。紛揚的大雪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寒冷,反而被當成來湊熱鬧的角兒,更顯喜慶。

今晚可以提前下班,公司裡的員工都大呼萬歲,鈴聲一響,互相道聲聖誕快樂全都走得無蹤無影。華澤元看著桌上堆成山的禮物,不復往日嚴肅微微笑了起來,一想到他不是沒人等,便怎麼也孤單不起來。關好所有的窗戶,熄了燈,夾著公文包落下公司的大門,平時這些事都有前台來做,不過聖誕節這些年輕人都急著去狂歡,他這個老古董給人方便也是應該的。



這一次肖騰主動進來找他,他也不感意外,反正也沒人,就任他在臉上偷了個吻。不知怎麼的,也許今天心情比較好的緣故,又或者是被外面歡快的氣氛感染了,肖騰牽他的手也沒掙,就任他這麼軟軟地握著。

由於人太多,很多路段被擠得水洩不通,附近的公園更是人山人海,周圍的公路也連帶癱瘓。到處都是商販,手裡拿著各種造型的塑料棒,以及頭飾,和怪模怪樣的面具和眼鏡。那些歡呼雀躍的人手中都高舉著千奇百怪的玩具,互相敲打嬉戲,管他認識不認識。一輛車停在中間,上面站滿了人,外面一層皮都被敲得變形,司機無奈地躲在駕駛室裡,免得禍及池魚。

那個五光十色,同樣快被擠爆了的公園據說是一個香港人開的,本來聖誕節就夠人氣,再加上他請來不少明星前來助興,生意紅火得夠他笑掉牙齒。一路上肖騰都緊緊拽著他的手,不肯放開,護著他艱難地前行。雖然有點擠,但華澤元一點都不覺得難受,畢竟有男人替他開路,有男人的笑容一直在旁邊散發著濃濃溫情。

這的確是美好的一天。每個人都似乎心無城府,一味沈浸在單純的快樂之中。滿眼都是各式各樣的面孔,唯恐放得不夠誇張,不夠火熱的笑容,但皆是就此別過,唯有男人的笑顏久留心中。

他想他會記住這一刻,那恰似戀愛般的感覺。這是最後一次無需有任何負擔的放縱。在他三十二歲時,有這麼一個人,陪伴著他,和他一起逛這沸沸揚揚的夜市。這就足夠。

燈,五光十色,射得人快要騰空,彷彿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亢奮得要瘋了。那些無憂無慮的靈魂,真是美極了。

但遺憾的是,時間不會停留在這一刻。

vincy100 2010-2-2 23:45

「阿元,我帶你去個地方。」在一個人聲不太鼎沸的角落,男人挨過來悄悄對他說。「我敢保證,你會喜歡。」似乎怕他反對,那人眼神很是真誠,怎麼都叫人信得過。不過華澤元心情真的很好,也就同意了,反正明天上班時間推遲了一個小時,為的就是今晚可以盡興。

今天的男人很好說話。當握住對方的手,沒有意料之中的掙扎,肖騰微微地詫異了一下。
而且和平常很不一樣,簡直迷人太多了。淡淡的表情,柔和的眼神,挽著弧度的嘴角,以及側過臉時,從他周圍淌過的溫潤,肖騰彷彿看見,他身上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輝。
對他的親近很自然,從容自如,行雲流水。肖騰有點受寵若驚,感覺對方的轉變,是真正讓他如嘗所願。畢竟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這樣不帶任何掩飾,洗去一切雜質的互相陪伴。
肖騰有點緊張,身邊的人終於在這一刻觸手可及。幸福絲絲縷縷,讓他傾心。他不禁猜測,從今以後的日子裡,他們是不是如同現在一樣,可以向對方敞開胸懷。不會再有芥蒂,不會再有懷疑,只視對方為一生的伴侶。
終於守到霧散雲開,他不禁高興得笑起來。千萬不要是鏡花水月,更別是迴光返照。他相信,這是順其自然的心態回饋給自己的驚喜。又暗自慶幸,自己錯了一次,沒有再錯一次。如果沒有精誠所至,又怎會有金石為開。

雪一片,一片,旋轉著,甚是飄然。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獵光閃閃。
天空披著懶懶的黯淡。周圍是一種銷魂不已的悄然。他握緊對方的手,時不時搓著他微冷的指縫。心中滿足,海闊天空。
漸漸與男人十指相扣,他轉頭看了那人一眼。他的睫毛低垂著,上面掛著小小的雪花,瞳孔輕閃,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
肖騰不禁停下腳步,將人掰過來,吻了吻他的嘴角。男人很安靜地站著,卻顯得咄咄逼人的肆無忌憚。促使他更加大膽,撬開那緊閉的嘴唇,與他的舌輕繞癡纏。
肖騰感覺自己像脫離了這個世界,站在廣袤的雲端。他現在享受的一切太不真實了,面前柔順的男人彷彿會突然不在。於是抱緊了他,往自己懷裡不捨地壓。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許多的滋味他都糾纏不過來。
「阿元,我要一輩子對你好。」用頭抵著華澤元的額頭,他有些迷濛的喃喃。「所以……」他微微笑起來,又不好意思地斂了斂:「你不要離開。」
華澤元依然垂著眼睛,眼角有些滄桑地撅起,底下的目光千回百轉,終於落到他的臉上。肖騰抬起視線,試探性地與他觸了一下,很是惦惦不安,卻又無法形容的坦然。
華澤元飛快地轉開眼神,躲開他往前走,肖騰趕忙拉住他的手,追上去,與他齊頭並進。

「這座山,我小時候經常來玩。」他邁著有力的步子,眼睛往很遠的地方看。「每到夏天,這裡雜草叢生,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綠意。有很多蜻蜓,大的小的,各種顏色,串來串去。還有蚱蜢,這麼大個。」他用手比了比,「有時候就算捉住了,也會從手心蹦出去,扇著翅膀飛很遠,別想再捉它第二次。」說著拉住他的手搖了起來,彷彿回到了童年的歡快,「沒想到這麼多年,這裡還是沒有變。只是站在山頂上,再沒有密密麻麻的矮房子可以看見,更沒了繚繞的炊煙。我也再沒來過。」突然拽住男人的手臂,上去貼住撒嬌地:「阿元,等我一會,我要尿尿了。」
華澤元抿著嘴,翻了個白眼。他『哈』了一聲,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走出一步又忍不住回頭抱了他一把,才屁顛屁顛地閃人。

撒完尿回來,他們繼續爬山。
這山很普通,只是比一般的要高一點。但有無盡的天然。
越往上走,風越大,吹得雪跌跌撞撞,兩人不由自主地挨得更緊,腳步你粘著我,我粘著你。
肖騰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著話,都是小時候的趣事,旁邊的男人有時啞然,有時會輕笑一聲。肖騰很會講故事,表情豐富,語氣生動,惹得華澤元全神貫注地聽。一路上不但不覺得冷,反而出了一身大汗。他們便越走越慢,在曲折的山路上擁抱和親吻諸類小動作也多了起來。

「啊,終於到了。」登上山頂,肖騰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懸崖邊,小孩子一樣的雀躍,「阿元,你看。」
華澤元不禁莞爾,走過去,在他身後站定,越過他的肩膀往外探看。
山下的風景一覽無餘。比天更廣漠,比海更浩瀚。
高樓大廈,爭相聳立。燈火輝煌,一片燦然。長江滾滾,一去不返。大橋橫貫,遊船嗚鳴。
完全看不出,這只是大千世界的區區一角而已。眼前的一切美得,恨不能讓人長出一對羽翼,振翅高飛,嘗嘗凌駕的滋味。
「是不是很美?」背對著他的人亢奮不已地問,轉過來時,華澤元看見一片雪擦著他眼睛飄過來,接著無影無蹤,再也找不見。「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經常帶你來玩。」
肖騰笑得開懷,眼裡像是落入了一顆星辰,灼灼發亮,頑強地永恆。
「阿元?」見男人盯著自己,不吭聲,肖騰不禁叫了他聲,手摸上他的臉,同時變得深邃的眼朝他挨了過來,鼻息廝磨著他從額上搭下來的微濕發尖。
「阿元……」肖騰用兩隻手捧著他的臉,指頭摩挲著他的髮鬢和耳根,目光無限愛憐。嘴一點點地朝他靠攏,見對方慢慢閉眼睛,默許般地唇瓣微啟,他幾乎是謝天謝地,百感交集地撲了上去。
兩人終是深吻在一起。用盡靈魂地撫慰著彼此。天往更高的地方退去,黑暗往更深的地方隱秘。遠遠地觀望著他們來自生命,燃燒不盡的熱情。
「唔……」終於被放開,華澤元狼狽地偏過頭,一邊擦著嘴邊的水漬一邊喘著氣。耳根通紅,眼神慌亂地飄逸。肖騰笑了聲,聳了聳脖子,手圈住他的腰,將人抱過來,摁進自己起伏不定的懷裡。

很久,肖騰才放手,重新轉過去,停滯在空中的眼神很是優柔。

華澤元在他身後,也沒開腔。都格外享受著激情的餘韻。

肖騰眨了眨眼睛,不復剛才的邪氣。他按著猛烈跳動的心,頭擺了擺,很想轉過來說什麼似的,好幾次側了臉卻欲言又止。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但又特不好意思,既害怕又忍不住期待。於是掩飾地搓了搓手,跺了跺腳,蠢蠢欲動,但始終突破不了心理障礙。終於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用盡全力,像是要顛倒乾坤,煞有介事,身體一轉,剛轉了一半,腰上便多了個觸感。他的心一顫,有些神遊太虛的思維還轉不過來,那一刻他太緊張幾乎血液逆流,因為要對男人說的話很重要,是維繫他一生的轉折點,他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好點,在那全盤托出,孤注一擲的時刻。



但,在他終於靈光一現,正為有了一絲把握而暗自竊喜,磨刀赫赫,遲鈍的大腦恢復了活力,確認對任何狀況都反應得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傾斜,有點莫名其妙的漂浮感。他錯愕,很是錯愕,抬起眼,竟然看見男人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簡直懷疑自己是做夢了,這怎麼可能呢?他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對方的身影在他眼裡詭異地往高處走,越發模糊不清,他才隱隱記起,剛才男人推在他腰上的猛力。但他還是不太明白,自己似乎在往下墜去?墜入下面深不見底的黑暗裡。他還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在沈下去,沒有理由的,沒有挽回的,什麼都沒有的……



他不敢相信。

真的。



劇烈的疼痛,毫不留情將他拉入,無邊的黑暗,永遠的靜寂。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閉上眼睛。

他那麼愛那個人,多想再看他一眼的。多想一次,再一次,給他最好,最真的吻。然而他不能。橫在眼前的,是死神的冰冷。

他不明白,剛才明明是拉著他手的。一輩子都不願放開,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不久,他們才有過深深的親吻。他很喜歡。現在嘴裡似乎還留有他的味道,像火一樣的躥動,像血一樣的蔓延。那麼溫暖,那麼溫暖。

他準備許他一生的溫柔,一生的感情。他承諾天荒地老,他保證海枯石爛。真的。窮其一生,他深深地愛著他,不管是前一秒,或者這一秒,還是下一秒,都只有更深。也許從來都是,最深……

可是現在。他只覺得冷。看不見的冷。摸不著的冷。流不出淚的冷。

除了冷。便只有冷。



風突然變大了,吹得雪柔若無骨的凌亂。

華澤元的臉,冷酷,凝重,還帶著刀刻的殘忍。

他的一隻手握成拳,放在背後。微微地顫抖。這是剛才,推那個人下去的元兇。

他咬緊牙關,才能止住自己的身體不在寒風裡劇顫。那狂亂的風,像是審判的刀鋒,欲將他從中截斷。

他忍耐。等在體內激烈衝撞的心臟,安靜下來。

但,這似乎是遙遙無期的等待。有種坐以待斃的愚蠢感。他再次緊了緊牙關,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邁開腳步,走到懸崖的最邊緣。



短短幾步,像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不斷地安慰自己,已經結束了,華澤元,都已經結束了。你再無需忍辱負重,再不怕被危及底線,再沒人阻擾你,再沒人知曉你的秘密。

所以不要害怕。沒什麼害怕的。這是他應得的,難道不是?



但是心依然顫抖得厲害,隨時都像要四分五裂。他不得不反覆提醒自己,難道你忘記,那個人以前是怎麼對你的?是如何讓你生不如死?他剝奪你的自由,你的尊嚴,你最重要的東西,都盡數失去,你正常的生活,被他殘忍地終止。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不,我沒有忘記。

是的,只有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你才能夠徹底解脫。你才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才可以找回失去已久的自我。你想這一刻幾乎想瘋了,現在終於成功擺脫了,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你欣喜若狂的呢?



更可惡的是,這一切明明不該發生在你身上,男人加諸於你的罪名都是莫須有的,難道你不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給自己個公道?

何況蒼天無眼,只有自己可以依靠。

沒錯。



華澤元想,我沒錯。於是他鎮定了。面無表情,若無其事地上前確認,只要確定對方沒有生還的可能,便可以乾脆利落地轉身。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不該看這一眼。真的不該看這一眼。

當他以為已死的人讓他猝不及防地,突然闖進他的眼簾,他就知道,自己也沒逃脫,上天的報應。



懸崖下面凸著一大塊石墊,最邊上,仰躺著一個人,他大睜著眼。

那雙眼,正望著他。似乎正等著,看他最後一眼。

華澤元頓時一陣驚嚇,全身上下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冷汗濕透了。他想把視線轉開,但怎麼都轉不開,彷彿冥冥中有股力量抓緊了他。

他感到深深的恐慌。但是躲不開,逃不了,那雙像一抹血色般詭豔悲絕的眼。

他最初以為他死了。就算沒直接掉下深淵,但直直摔下去的高度至少五米,不可能毫髮無傷的。但是他的眼睛仍有一絲光,很微弱,很微弱,與之形成恐怖對比的是,那裡面太過強烈的絕望。除了深深的絕望,蒼白如斯,空無一物。被這樣的絕望直直地望著,華澤元有種被洪水猛獸狠狠衝擊的錯覺。男人沒有表情,渾身癱軟,唯有絕望暴烈地綻放。

華澤元一動也動不了,像被吸去魂魄一般的木然,潰敗。他用盡力氣與對方吸著自己的眼神拚命拉拽,終於讓他奪回神智,退了一步,卻是元氣大傷。

他不知該怎麼辦,他不能讓他活著,更不能讓他的屍體留在那裡,他必須毀屍滅跡,讓人找不出蛛絲馬跡。然而力不能及。於是四下張望,在腳踢到一塊巨石時,心陡地狠了下去,他蹲下,將它拾起,站起來舉高,盤算著如何砸下去。

等他再作鎮定,望下去時,男人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身體抖了一下,表情痛苦地張了張嘴,臉一歪,有氣無力地吐了口血。華澤元的手一軟,石頭掉下來,還好他及時閃開,不然就砸到了腳。

他有些洩氣踢了踢石塊,在懸崖上急得團團轉。男人一向很聰明,如果找到方法求救,自己便危在旦夕。猛地轉身,他惡狠狠地朝對方再次瞪去,男人恰好張開了眼睛,但這一次,裡面什麼都沒有,

空空的。他也不那麼害怕了,而是精明地若有所思,望著對方的眼睛瞬息萬變,突然之間,放大了整整一圈。

他竟然看見男人的手動了動,撐在旁邊,突然向外一翻身,落入了旁邊的深淵……

「……」當他從萬分的震驚中醒悟過來時,發現自己蹲在地上,沖那個剛剛還躺著男人現在已空蕩蕩的地方,急切地伸著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次又一次地確認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這明明是他希望的結果,但最後竟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但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叫肖騰的男人選擇了屬於他的方式,終是決絕地從華澤元的生命中將自己徹底抹去……

他的目光從滿滿的懷疑和惶恐,終於歸於死水般的平靜。

華澤元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下了山,這匆忙的一路似乎還殘留著他們來時的足跡、他們溫暖的低語,影影綽綽,草木皆兵。

手抖得很凶,連鑰匙都拿不穩,他不知道是怎麼打開車門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沒了適才胸有成竹的鎮定。

關上車門,發動引擎,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握住方向盤的右手一直顫抖個不停,畢竟自己殺了個人,第一次怎麼都會緊張的,沒事沒事。他重重地安慰自己。

他試圖放鬆心情,不要胡思亂想,但是男人絕望的目光總在眼前揮之不去。他的心一陣一陣地猛悸,幾度窒息。他不得不讓車走走停停,搖上車窗把不停灌進來的風連同空氣統統隔離。



攤在座椅上,雙頭捧著額頭,他頹然地長呼一口氣。心臟時不時的抽搐,在他不懈努力下,終於有所緩解。但看見上面擺著一盒男人沒抽完的煙時,情緒再度波動起來,頭痛欲裂,他趕緊將那東西丟到腳下,踢到後面。

聽點音樂也許要好些。他模模糊糊地想。

在耳邊傳來充滿磁性,緩慢深沈的嗓音時,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蹦起來,想要將音樂關掉,但手指觸到聲源時眼神陡然變得迷離。

張國榮用他好聽的嗓子在深夜裡動情地唱著: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愛也真,我的情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不知不覺,華澤元已經淚如泉湧。

他彎下腰,抱頭痛哭。

他嚎啕大哭。



他似乎聽到肖騰在他耳邊溫柔地說,阿元,我要一輩子對你好。

但他終是逼男人對他撒了謊。


回到家,他輕輕推開門。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特意為他等門的吳萱,從亮堂堂的客廳跑出來,看見他雙眼紅腫,愣了一愣:「你怎麼了?」

然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過去挽住他的手,親切地問:「華大哥,我老哥呢?」

華澤元渾身一震,不著痕跡地掙脫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往臥室走。

吳萱不依不饒地追過來,手背在手頭,笑嘻嘻地繞著他走:「嗨,嗨,我哥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麼?」見他不理,便繞到他面前,伸出手擋住他的去路,眼睛閃著狡黠的光,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表情很是俏皮:「你走哪去?還沒告訴我哥他人在哪裡。對了,」她賊笑著踮起腳,湊向他木然的臉,神秘兮兮地:「今晚過得怎麼樣?我哥有沒有對你說什麼?還是……」她有些不安地猜測,但還是樂觀地笑了:「還是他對你表白了,你接受不了?不會吧?嗯?我哥是真心的,不然哪會照顧你這麼久。」

吳萱見男人不吭聲,臉變得煞白,簡直是不明所以,覺得這事似乎不太順利,便繼續勸他:「我覺得沒啥啊,雖然你們都是男人,但真情可貴,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哥他人這麼好,給你我還捨不得呢,畢竟這麼大個便宜……嗯,」她臉上的笑慢慢消失,眼神很認真地:「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華澤元嘴唇顫抖,臉白得透明,轉開頭,一句話沒說,就進了門裡。

回到臥室,他像斷線木偶般,脫力地倒在床裡。那熟悉的氣味,輕輕地縈繞在鼻間,悲愴至極。

他一點一點地睜開眼。又一點一點地閉上。感覺自己像一隻浮萍,顛簸在過去。

算了。都過了,一切,都沒了。糾結又是何必?

他似乎想通了。他想,自己的確是對那個人有感情。但也是暫且。畢竟兩人一起這麼久,他不可能對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漠不關心。

剛才也許是一時衝動。悲從中來。可現在,又覺得,一部分的悲慟和懺悔實在多餘。

相信時間會讓他真正做到了無痕跡。總有一天,也許是不久,他便會忘記。

他一向習慣高估自己,或許也高估了自己對他的情意。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今晚的月亮太過陰霾,而明天的陽光很燦爛也說不一定。

生活之所以是生活,那是因為,無論少了誰,都會依然繼續。

而華澤元之所以是華澤元,就是自己也可捨棄,更沒有什麼人是不能離開的。



天濛濛亮了。他洗了臉,剃了鬍鬚,穿戴整齊,面無表情,夾著公事包,駕車使向公司。

後來,他把車好好洗了一遍。把房間的佈置也換了。沒住幾日,乾脆搬了家。放眼望去,一切都是新的。

他專注工作,事業突飛猛進。一天又一天,風調雨順的。

坐在辦公室,享受著香濃的咖啡,和往常一樣,心無雜念,算了算時間,再過幾日,便要大婚。

西裝革履的男人笑了。旁邊的玻璃窗上,和他如出一轍的臉,也同樣笑容滿面。

窗外,有鴿子飛過。由於窗戶關得緊,並且隔音,所以聽不見翅膀撲騰的聲音。

他站起來,將窗戶拉開,久違的陽光撲面而來。照得他滿心暖意。

似乎他從來沒有遭遇過那個人和那些事。

都不過是一個既灰暗又璀璨的夢而已。



如今醒來,不復記憶。



                          上部完

vincy100 2010-2-2 23:50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
  被激情裹緊的心臟艱難地收縮。
  滲進骨血裡的,是似曾相識,仿又前所未有的糾纏的熱度。
  他們像從頭到尾絞在一起的蛇,手在對方身上盲目而急切地摸索,情慾勃發的男根貼著彼此瘋狂地聳動。
  空氣裡如同燃起一把大火,整個世界都化作灰燼飄落,只剩翻滾的兩人在一滴血漸漸暈開的背景中。無邊無盡的抵死交融,深不可測的困獸猶鬥。
  彷彿處於隨時會支離破碎的不堪負荷之中,體內的血液劇烈沸騰就快要融掉血肉。肆意的暴虐下,蠢蠢欲動的渴望像破了個口,化作一發不可收拾的烈性衝動……
  華澤元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臟狠狠扭曲,彷彿承受著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疼痛。
  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才撼動他靈魂的一幕,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是一個夢。
  每每在這個夢裡,他本已死去的東西,竟然生龍活虎,迸發得如此淋漓盡致。
  它情色而邪惡,偏激而叵測,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他的意識掀起浩然大波。
  華澤元抓了抓頭髮,深深吸了口氣,扯開被子,手一把捏在濕透的襠部。
  掌心的潮濕好似嗜血的惡魔,除了心底深深的厭惡,便是比茫然還要茫然的無助。
  又是一年了。月亮總是不計前嫌地照著物是人非的孤獨。
  他抬起手,擋住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感覺自己像吸附在床單上的一抹洗不去的污濁,那樣可悲而可惡。
  凌晨四點。鍾滴滴答答,在空曠清冷的房間裡走著看不見的腳步。
  華澤元打開燈,下床,脫掉弄污的內褲,腿間軟軟垂下的分身留有發洩過的白濁。
  忍著下身的不適快步來到衛生間,撕了卷紙往那擦拭,沒想到濕液越擦越多,全是從後面難以啟齒的小孔流出的粘稠。
  他惱火地向牆壁砸了一拳頭,打開花灑,任冰冷的水將他猛烈地沖刷著。閉上眼睛,他感到心中難以訴說,瑟瑟發抖的寂寞。
  實在睡不著,他只有提前去公司打坐。
  上班時間是九點,他呆了四個小時,才陸陸續續來人了。
  除了各個部門的員工,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那人進來的時候,華澤元正在泡咖啡。又濃又苦那種,看上去比泥漿還要過火,他卻甘之若怡甚至食髓知味地,大口大口地喝。
  穿著時髦,臉蛋光鮮的來者被嚇得差點連與身俱來的傲慢也維持不住,朝著那咖啡杯,趕忙去奪。
  華澤元本來就看不慣她大驚小怪,更別提多討厭她的多此一舉了。放下杯子,他面無表情地開場白:「婚紗選好沒有?」
  面前的女人收起自己不太高明的關切之情,轉而偽裝成對男人迫不及待的專註:「親愛的,你說我選旗袍作婚紗可好?」
  華澤元睜著眼睛說瞎話:「簡單清爽,落落大方,有何不好?」
  女人手捂著嘴,輕輕一笑,搖著苗條的腰身走過來,高跟鞋叩擊地板的聲響,咄咄逼人的刺耳。當懷裡多了抹香噴噴的柔弱,華澤元屏住呼吸,彷彿身上從天而降一茅廁。
  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是卓華地產執行董事的千金林雅姿。在同行中,卓華雖然獨樹一幟,但算不得鳳毛麟角。在他眼中,一鳴驚人卻不能持之以恆的,跟三教九流差不多。要不是在那次酒會中,他醉眼朦朧,滿心失落,也不會恍眼看錯。不過那個時候,化淡妝,穿一身毫不張揚的晚禮服,模樣羞怯,懵懂無辜的女人的確吸引了他。當時他甚至覺得在場所有的女子都沒她一根腳趾頭精緻。
  然後他們交往了。華澤元並沒嫌棄對方不出彩的產業,且十分地助人為樂,幫卓華漸漸顯露頭角。然而對林雅姿,他不是從沒懷疑過。他也有細細觀察,也有暗暗考驗她,同時也是給自己量體裁衣,不管怎麼樣,早點有個家總是好的。
  不知是對方太會偽裝,還是自己智商下降,直到她露出女人貪婪的本性以及商人對利益的執著,他才剛剛困惑。後來他們分手了,他繼續在茫茫人海中選擇,希望能找到一個,即使沒真感情至少有真性情的女子,門當戶對並不重要,是不是處女也不在乎,但是他最低的標準也沒人入圍過。他並不是不懂得他的要求都太飄忽,只要伴侶有可圈可點之處就該知足,而且緣分這個東西越是走捷徑越是受折磨,但是他已經沒順其自然的時間了。
  後來他又想,人都是這樣,嫌貧愛富,能往高處走就盡量走得多,便也懶得強求了。不如和第一任女友復合,有貌合神離也有郎情妾意,一半的一半說不定是最好的。
  「爸爸叫我們晚上回家吃飯。」女人小鳥依人,一邊玩著水晶指甲,一邊笑嘻嘻地對他說。
  華澤元點點頭,將她抖下大腿:「你先出去,等我把手頭的事做完,再來陪你。」
  林雅姿不太高興地橫了他一眼,又湊過來用她打著口紅的嘴唇,在他臉上吻了吻:「我在美美百貨看中了一件衣服,打折下來不過幾萬塊,你可不可以當作新婚禮物送給我?」
  華澤元依然面無表情,手一揚唰唰開了張支票給她:「夠不夠?」
  那女人立刻變臉,完美的笑容像是高檔化妝品在臉上勻稱地塗開:「老公,你好帥!」
  可惜對方不解風情,直接按鈴叫秘書把花癡狀的女人拉出去,人剛一消失,他冷漠的臉便隱隱現出一絲作嘔的神色。
  「喂,是我,今天怎麼樣?」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華澤元眉間浮現一抹失望。
  「不必再查了。」交代一句,他掛了。起身又泡了杯難喝至極的咖啡。向來他都喝不出什麼味,今天卻喝得直皺眉。
  想到不得不去見那個人,好像所有的感覺突然恢復正常。酸甜苦辣又再次地真切了。近來心理影響生理的情況越來越多,讓他慢慢變得堅固的意志會突然地把持不住。
  也許是隨著事業蒸蒸日上,壓力逐漸增大的緣故。不久從北京過來一家大型企業,剛站穩腳跟就與遠皓角逐本市地產龍頭的地位,他不敢大意,要讓自己品牌不倒就必須全身心投入,以免走錯一步全盤皆輸。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
  「今晚我有事,明天再說。」華澤元冷冷屏蔽了殷大小姐的催促,收線專注開車。
  在一家名叫『帝皇』的五星級酒店前停下,男人無視迎上來的侍者,直接進到大廳,乘電梯達十五樓。
  用卡劃開暗紅色房門的時候,他的心無法抑制地激烈跳動。
  剛打開門,就對上一男人的面孔。
  華澤元衝他點了點頭,一邊反手關門一邊問:「他還好不?」
  那人側身,讓開一條通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華澤元繞過自己花大把錢請的保鏢兼看護,朝裡走。房間的佈置繁瑣,華麗暗沈,高雅得有點過分,讓人不敢恭維。他的眼睛掃過一件件價值不菲的裝飾品,最後落到坐在牆角里那個單薄的男人身上。
  「誰叫你給他帶上銬子的?」
  保鏢從他身後晃出來,臉上掛著不削的冷笑:「不過戴個手銬,也值得你煞有介事?」他輕傲的眼神在觸到對方嚴酷的面容的時候,雖不服氣還是噤了聲,乖乖給那人解開手銬。
  華澤元畢竟是他的金主,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你下去吧,我要單獨和他說句話。」其實他也明白,要保得男人安然無恙,對他使點小伎倆也是無可厚非。之所以阻止保鏢,不過是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罷了。
  等腳步聲遠去,華澤元蹲下來,視線與男人的頭齊平:「告訴我,他在哪裡?」
  男人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轉著手腕,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粗獷得一團糟的臉,但是始終沒調轉放在別處的視線。
  瞥見對方佈滿鬍鬚的嘴角有一團淤青,華澤元皺了皺眉,當下就在心裡做出辭退保鏢的決定,表情保持波瀾不驚,繼續說道:「我已經調查到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你們很要好,而後來也是他一直在照顧你。所以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
  男人回以沈默,華澤元等了很久,其實他並不完全在等那個至關重要的答案,而是在等自己不耐煩的時候好做點什麼。
  終於,男人搖了搖頭,垂下腦袋,讓半長的頭髮蓋上雙目。
  「你撒謊。」華澤元進了一步,狠狠地縮短了兩人之間的間距,單腿跪進男人的警戒線裡,臉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湊過去:「那至少叫他把定金還給我。」手扯開對方的衣服,摸上沒多少肉的胸膛:「但恐怕你的妹妹我就不能保證她還活著,而且也休想讓我放你走了。」
  說完,不等對方下意識地閃躲,就猛地壓過去,抓住他的髮絲,逼他的臉暴露在自己能夠親吻的範圍內。
  男人在他身下掙扎,只微微一下,便沒了反應,任華澤元騎在自己身上,用彪悍的肢體語言向讓他咆哮:「別以為我傷了你一次,就不會傷你第二次!聽見沒有,肖騰!」
  半夜三點,華澤元才回到家。夏末的風退掉了燥熱,而變得清爽,幽幽可人。
  最近幾天積下的煩躁,在與那人粗暴的對話中一掃而空。只要在他面前演示自己壓倒性的強勢和冷酷,任何煩惱都不了了之,但物極必反,總是避免不了心底深處又有盤根錯節的糾結長出。
  沒有了男人的一年多,他過得不算好但也不太壞。他也並沒考慮肖騰是不是自己隱藏的快樂,只要不去回顧就不會有悔悟,再說,虛偽的交際並不是一點也不能掩飾身旁的空洞。
  男人被自己推下去的第二天,他就找人著手調查,據照片反饋,懸崖下面是一個湖泊,不過深水的面積遠遠小於淺水,從上面掉下來九死一生,除非運氣好刮過崖壁上的樹得以緩衝,再恰好沒入深水區域,但他還是沒有放棄,雖然會因為這個消息而擔驚受怕,可沒有沈溺在男人有可能還活著的猜想裡更讓他寢食難安了。沒來由的,他知道他們不會就這麼結束,兩人的命運早就拴在一塊了,也許是那個吻,也許是那個承諾,但從今以後,再沒有如此令他心潮澎湃又失魂落魄的也許了。
  帝手下的棋局,充斥太多的玄機,直到最後一個子塵埃落定,勝敗也不見得分明。
  接著他瘋狂地找他,四面八方地調查,懸崖下的每寸土地都被挖掘三尺,任何一個疑點,都不曾放過,絲毫的線索,無一不追根到底。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財力,不知經歷了多少艱難坎坷,多少一驚一乍,多少空悲切空歡喜,才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的。
  找到人之後,又是焦頭爛額,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去挑戰自己穩輸不贏的當面對質。兩人再見面,沒有意義。他不會演繹浪子回頭,悔不當初的肥皂劇,想必男人也不會理會他痛改前非的一言一行。他們已經毀了。破鏡重圓只是天外幻境。
  無論失去什麼,人總要活下去。何況經歷這麼多事情,他大概已經人格扭曲。他已經分不清被太多是非混淆的感情。他已經不再去想,還需不需要,能不能夠去爭取。當一切都無可挽回時,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利益,過得更好以至於讓躁動的心徹底安靜才是當務之急。於是他決定監視他,以免對方收集證據,揭發自己。他只有不打擾他來補償男人,來放過自己。
  本來以為這樣下去就很好了。不料給他做手術的醫師人間蒸發。事發突然,他一擲千金也一時難以找到,萬分可靠,醫術過硬的人取而代之。同時,他又不得不焦慮,那個人捲走了自己的病例資料會不會散播出去。既然不告而別,自然不能奢望他守口如瓶。而且那人說過,他的情況十分典型,用來科研的價值不言而喻。所以他擔心,對方會因為對醫學的狂熱,或者出於某種惡意,狠狠地出賣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可以一直站在頂端,名利和聲譽,要兩全其美,才對得起他的孜孜不倦,出類拔萃。但是世事無常,命運多舛,任他千算萬算,還是會一次又一次陷入困境,不得超生。為了這個目的,他犧牲了最愛他的人,同時也傷害了自身。所以說,不能夠重蹈覆轍。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
  終於挨到下班,華澤元感到一種身心俱毀般的疲憊。
  窗外的夜色格外冷淡。路邊的樹,光禿禿的,更顯淒慘。
  他關上窗,拉下窗簾,放下手中喝得一乾二淨的咖啡。夾著公事包,出門。
  他只想快點回家,這鮮有的迫不及待讓他腳步加快,但想起家裡空無一人,更不會亮起為他等門的燈,唯一的安慰,生生潰散。
  他試圖讓自己的心堅硬起來,卻發現它早被寂寞浸染得一觸就碎。
  公司大門外,站著一個人。
  光線朦朧,人影黯淡。卻突如其來,帶給他一分溫暖。
  但這份溫暖,太過短暫。讓人猝不及防地如夢如幻。隨著兩者距離縮短,得以辨認,他只覺受了一悶錘,胸中迴盪著一縷悵然,一點悲哀。
  站在燈下,對著手中的小鏡子正在補妝的女人,聽見腳步聲,轉過來,臉上揚起笑,卻不天真。
  華澤元硬著頭皮,忍著對方迎上來,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臂,那份違和感。
  林雅姿緊緊地挨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和敵敵畏一樣刺鼻難聞。華澤元往邊上躲了躲,但躲不開,只得盡量無視,聽她碎碎念一大堆:「親愛的,昨天打電話給你,怎麼不接?害我爸爸白白擺了一桌酒席,跟我埋怨你太不領情。呵呵,我在這等了你幾個小時,總算堵到了你,今晚怎麼說都得和我父母聚一聚。」
  男人點了點頭,甩開她的手,打開車門,也不招呼她,自顧自地坐進去。
  那人蹭上副座,打著紫色眼影的眼皮朝他輕輕掀起,撩了撩長髮,自以為風情萬種地嬌嗔:「你為何總是對我這麼冷?這麼沒有安全感叫我如何與你結婚?」
  華澤元將車開出地下車庫,目不斜視地啟唇:「你想多了。我不愛你,還能愛誰?」
  聽聞,林雅姿驚喜地捂著嘴。表情很是有些幸福的小女人。看上去彷彿連漸漸落下的月亮都不及她沈淪。
  他們在一棟山頂別墅前下了車。
  進了門,大廳富麗堂皇到極致,就是連上帝登堂入室也再不能蓬蓽生輝。
  這裡的奢華和高雅,的確是首屈一指。很難不讓你對主人的財力想入非非。
  華澤元坐在酒紅色的沙發上,嗅足了噁心的銅臭味,他的岳父才姍姍來遲。
  來人個子不高,稍微顯胖,本來就是不夠入眼的貨色,笑起來,滿臉的虛偽更是和他女兒如出一轍,襯得他不僅大腹便便,甚至極其猥褻。
  「哈哈,我的好女婿,大家等你好一陣拉。」喬貴走過來很熱絡地拍了拍他的背,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我曉得,你一直都很忙。年輕人,有奮鬥的精神,是好樣的,但要懂得分寸,要愛惜身體,以後你還要顧家的。」
  華澤元點點頭,不忘彬彬有禮地謙虛幾句,把買的東西遞過去,以表心意。
  雖然各自的為人處世,統統無懈可擊,卻免不了商人的習氣。本來門當戶對的婚事,都是捉摸不透,少不了利益的權衡,多不了純粹的情意。彼此心照不宣,便皆大歡喜。
  雖有些反感,華澤元還是樂於周旋。和未婚妻的父母吃頓飯,聊聊天,乃分內之事。他可以對林雅姿不聞不問,對雙方的合作是務必全力以赴的。
  但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一來就彰顯將他徹底利用的趨勢。
  當他看見飯桌邊還有兩個外人時,已經對他們的齷齪心思有了深刻的瞭解。
  那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X區區長,身兼X區人民政府黨組成員,X區大學城建設委員會等要職,一個是市國土房管局副局長,市地產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蓋房之前的很多重要環節都由他們把持。
  這隻老狐狸,如意算盤打得精。因為他知道,遠皓和卓華雖欲串通一氣,但還有很長的一段磨合期。兩者固然有共同的利益所在,但各有各的嚮往,再說,畢竟是遠皓佔得優勢,仗著有些地方是對卓華單方面的扶持,而耀武揚威的。要想平起平坐,就得消除兩者的強弱差距而造成的隔閡,而這一點,得由自己的心計來彌補,靠人情味來消滅。
  而華澤元人脈廣,後門多,有時可以撈到別人撈不到的好處。所以喬貴以遠皓之名,請來兩位關鍵人物,他們因為位高權重,所以不能直接賄賂,只能靠華澤元引見,步步為營地佔得便宜。
  而他是華澤元的岳父,都是一家人了,幫個忙是應該的。當然這裡面還得機關算盡,要叫對方騎虎難下,那得火候十足。
  然而華澤元這邊心下有火,但又發作不得。轉念一想,還是先不要把臉撕破的好。於是在喬老頭子的招呼下,拾起了筷子,觥籌交錯間,幾人慢慢也談開了。
  華澤元對付這樣的場面,自是得心應手,他向來出手也闊綽,從來不虧待對自己有求必應的恩客,大家也都願意賣他面子,但還是不忘故作矜持。飯桌上好說話得很,只需必要的隱諱加點精妙的忽進忽退,就能掌握主動權。等眾人喝醉,心中都有了數,便不再言語。
  喬貴沒料到華澤元談判能力竟然這般如火純清,比他會忽悠一百倍。男人給他的印象,除了不苟言笑,便是說一不二。深藏不露他有,但超出了他意想之中的精髓。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並暗喜不已,慶幸自己找了個出色的金龜婿。
  開發商托人之事,不過拿地免稅,打打暴利的主意,動動政府的工程,而分那些辦事的人不過小小一杯羹。當然也有出了紕漏的,被揭發出來,造成不好的影響,唯獨遠皓從沒這些負面新聞。只能說華澤元的手腕,太過高明。但要這般天衣無縫,得需多少處心積慮?喬貴看了一眼男人,眼尖地瞥見他頭上的零星白髮時,便心知肚明。
  華澤元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
  幾杯酒,就快醉得不省人事。
  飯局結束,送走了客人,他拒絕了喬貴給他的司機,自己沿途返回。
  夜靜得令人窒息。彷彿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人。單薄得很。
  他像處於某個輪迴。模糊的腦子閃現往事。腳下的路漸漸失了真實。

vincy100 2010-2-2 23:51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
  死一般的寂靜裡,空虛將他密不透風地包圍。他細細地品味著寸步難行的滋味。
  忽然懷疑他所追求的到底是錯還是對。他所放棄的是否真的那麼無所謂?
  但是答案太過尖銳。如果去追究定會被劃傷,從而血流不止。
  可他不能欺騙自己太甚。他終究是個人。不足以達到六親不認的狼心狗肺。
  那自己曾經傷害那個人,到底是如何下了手去?那時候他滿心仇恨,以為睚眥必報是他維護尊嚴的本能。
  想來,他終是一無所得的殘忍。他後悔,然而後悔不能。如今,他只得獨自品嚐被七情六慾千刀萬剮的滋味。
  夜越來越深。曙光就要乍現,淹沒天邊所有的星辰。
  男人倚在一堵舊牆上抬眼,想著與那人破鏡重圓,空空如也的期限。只覺淒涼和無言。
  明明醉得那麼深,卻一點都不想睡。
  房間不可思議的清冷,彷彿死過人。
  華澤元坐在床上,漸漸有些無法忍受自己神經質的焦躁不安。
  誰叫孤獨,比任何都強悍。
  打開電腦,翻到一部電影看起來。
  看到一半,才發現講的禁忌之愛。
  兩個男人的情深意重,隨著平淡的故事,彷彿算計他似地緩緩展開。
  他支著手肘,掌心放在額上。在看也沒在看。
  偶爾一個回神,只見屏幕上那兩人正抱作一團,讓他豔羨地相互取暖。
  男人有些恍惚,因為身體漸漸鮮明的熱度。
  他伸出手,解開褲頭,猶猶豫豫地探進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搗鼓。
  身體燙得仿若被一個人狠狠抱住。那個人一臉溫柔,看著他的眼令人心悸地專注。
  不帶一點情色,卻是比誘惑更要誘惑。
  他說,阿元,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得下你呢?
  華澤元不知說什麼。只是伸出手抓緊他的衣服。逼他和自己相偎。
  不要走。他在心裡說。
  你一動,我就會有種你彷彿要離開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發現手抓著的只是一抹虛空。
  適才那沁人心脾的溫存,只是一個銷魂的夢。
  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了,但還是,能掩耳盜鈴一分鐘就一分鐘。
  「把他給我帶過來。」終於,華澤元對電話那邊說。
  聽到門打開的哢嚓一聲,華澤元關掉電腦,在邊上隨意坐著。
  有人進來,途中有輕微的拉扯。他沒有回頭。
  接著是重物被扔上床的聲音。那個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解雇的保鏢湊過來,對他說:「老闆,我先走一步。」
  他揮了揮手,表示不送。
  起身時,看了一眼鐘。五點正。
  常常失眠,讓他養成了看鐘的習慣。但他總是看不清,時間到底是怎麼在走。
  怎麼會走得這麼慢。明明無怨無仇,卻要給他折磨。
  華澤元移動腳步,走到床邊。男人側躺在上面,蜷縮著。
  他打量他。肩膀,腰,修長的腿。以及對他不削一顧般緊閉的眼。
  他覺得喉嚨發乾。於是給自己到了杯水。用平靜的聲音說:「我要結婚了。」
  對方沒有理會,連呼吸的痕跡也不讓他看見。不動於衷地躺著。
  華澤元繼續說,像是話家常般地:「你應該知道,我一日不能動手術,就不能好好地生活。」
  「肖騰,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整我?」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惱怒男人的置之不理,盡量掩飾住自己的莫可奈何意以外的複雜心情。
  「我要你回答我。」他心平氣和,卻是咄咄逼人地命令著。
  肖騰還是沒有反應。當自己死了般,與世隔離。
  華澤元終於怒了,撲上去,揪住男人的頭髮,在他耳邊輾轉著商量而又霸道的口氣:「把他的藏身之所告訴我,我就放過你。讓你出國,還給你一個驚喜。」
  聽聞,肖騰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神沒有焦距,也沒有溫度,不知遺落在何處。只聽他淡淡地說:「放開我。」
  華澤元忍不住,再次吸了口氣。手放開了。
  「你還要怎樣?不就是想和我撇開干係?我成全你,你還要怎樣?你說!」
  被這麼利誘威逼,對方卻連看他一眼都懶得:「不怎樣。」
  華澤元的眼睛猛地凌厲。但隨之又柔之又柔地蕩漾著:「我知道你恨我。我都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交易。我勸你還是不要意氣用事。」
  男人面無表情好一陣,才很淡地笑了。其實那並不算得笑容,只類似而已。但僅僅如此也給華澤元一種震撼的感覺。他竟然笑了。
  然後他聽男人說,他仔細地聽著。
  然而對方卻沒有開口。埋下了頭。眼睛閉著但隱約有條讓他忍不住想細看的縫。
  華澤元感覺自己抵達崩潰的邊緣了。他問不出什麼。接下來除了發狠他當真做不了什麼。
  然後他按住有些發疼的胃。卻不想去緩和心如刀絞的痛。
  是的,白天他可以用忙不完的工作,將深處的心灰意冷統統淹沒。可是其他的時候,他逃不過心情的莫測。
  他突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但最後,總要狠狠地嘲笑自己。以為可以與自己時不時的脆弱就此別過。
  但這注定,是天真的。
  那誰告訴他,如何處置心中不能述的苦?
  沒有人。喜怒哀樂,早在一年半前,就變成他一個人的事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這個男人可以什麼都不做,便足以懲罰他了。
  媽的!
  華澤元想不通,只好發狂了。他皮鞋也沒脫,西裝還整齊地穿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壓上去了。
  男人在他身下,終於在他身下。他想。但想不出成就感為何一點都無。
  見對方一根指頭都無法動彈,他當下便明白,保鏢一定給他用了什麼藥。於是他更加肆無忌憚,扯開他的衣服,扣子唰唰地直掉,布料撕裂的聲響動聽極了。
  「你滿意了?」華澤元窮凶極惡地盯著他說:「肖騰,是你他媽先毀了我!」
  男人轉開臉,表情漠然,並不懼怕,也不懷疑,他的憤憤不平會爆發成壯觀的蘑菇雲。
  但是那又怎樣呢?他再如何振振有辭,都不過是些空洞的理由而已。人,總是要承受的。如果真放下了一切,又有什麼承受不起?
  下章H~~~~~~~~~~~~放心,非反攻~~~~~~~~~~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5 H的前奏~
  華澤元不是沒想過。是的,他何嘗不想看開點,看淡點,看遠點,最好往事隨風,可以無慾無求。
  不管什麼,想多游刃有餘都成。但是面對男人,他始終不能。
  這也是困擾他已久的。像心頭的暗瘡一直擱淺在那裡。不敢觸碰,就連看一眼,都是匆匆。
  華澤元再次深深吸了口氣。這回,他有點昏了。先前喝的酒,當真後勁十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搖搖晃晃的視線朝男人對準了。
  面前的容顏,有種哀豔的模糊。但還是勉強能夠分辨,那張臉冷硬的弧線。下巴變得尖了,瘦削得快成了一條豎線。華澤元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那抹尖尖,感受著它毫不領情的過分骨感。身體也不甘示弱地燥熱起來。
  他雖然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正常的,正一點點地暴露出無人垂憐的渴切。但是他控制不了,他想,反正都醉了,在酒精的促使下的所作所為,不足以表明他一向不為人知的弱點。
  一波醉意過去,視線逐漸清晰,肖騰依舊漠然的表情,給他的胸口輕輕一擊。華澤元卻有種差點被狠狠打倒的錯覺。他想吸口氣,得以緩解,但是發現自己的喉嚨開始了節奏紊亂的喘息。他禁慾太久了,半點淺之又淺的旖旎就能激發他劇烈的生理反應。
  他一邊解著西裝扣子,腿笨拙地將褲子蹭下去,身體慢慢伏低,小心翼翼地經營著與男人的零距離。臉色詭異的深紅,隱著蒼白微微的顫抖。他的手指糾結著衣扣,越朝下越朝裡解,越不靈活。他半閉著眼,堅持不去觸摸那份微妙的屈辱。下體像是被擰著,緊得厲害,某處不停地在蠕動,已經顯露貪得無厭的醜態。雖然盡量無視,但體內還是蕩漾著若有若無的羞恥感。讓他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興高采烈的迫不及待。
  等褪去了內褲,身上的衣服也脫得七七八八,只剩一件敞開的,單薄的襯衫,華澤元張開腿,跨坐在男人身上,抬頭,對上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他莫名其妙,很是得意地笑了聲,自以為是這樣的自我作踐是對別人的掌控,他突然喜歡上了這種無知的狀態。他什麼都沒有了,除了那點不動產,儘管那個女人讓人恨不得給她一巴掌的虛偽,但還是帶來了一份希望。他竟然以為那頓飯只是話話家常,雖不那麼虔誠至少逼真。畢竟他那麼渴望親情和理解。甚至渴望一個陌生人對自己的溫潤。他需要一些愛來填補,被自己踐踏成空的那段緣分。
  肖騰微偏著臉,跟屍體一樣麻木不仁。事到如今,他再也不需要洞悉,那些與自己有關還是無關的人或者事。華澤元當然知道,他是萬念俱灰,事過境遷對他來說更是殘忍。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再任性一回,但沒有男人深情的縱容,這不過是對自己的詆毀。
  無所謂。他想。只要順從自己的意志,對方一味的漠視只會加深他的心安理得。他不會生氣。因為他已經不奢望結局。
  華澤元笑起來,手明目張膽,探進他的褲子,握住裡面的軟物,輕輕地弄起來。循序漸進的力道,巧勁十足的揉搓仍沒叫那玩意站起來,他並不洩氣,手自顧自地在上面流連忘返。
  男人雖然瘦了不少,整個人也沒原來的意氣風發了,但那話還是沒變。依然很大,而且沈甸甸。「你有沒有搞女人?嗯?」他盡量讓自己聲音聽上去輕佻而下流,帶有侮辱的意味,「還是摔下去,把它摔壞了?」華澤元居高臨下,衝他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見他不理,便也不輸他的更為若無其事:「肖騰,你儘管把我當空氣,我不怕你桀驁不馴。」俯身,冷酷地咬牙切齒:「既然你不把自己當個人,那也別怪我把你當畜生。」
  說著猛地拉下他的內褲,低頭,用嘴惡狠狠地含住他的陰莖,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連他自己都有些怔忪,但隨之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把那家夥往深處吞。
  華澤元從未做過,所以動作難免生澀。嘴裡濃重的檀腥味刺激著他的味蕾,忍住嘔吐的感覺,他下了決心似地,換著角度吸吮,非要他勃起不可。雖然這般無聊的逞能真的很蠢,但要快速找回原來那個對自己充滿慾望的肖騰,他不得不奮不顧身。他不相信,這個人可以和自己斷得那麼乾脆。畢竟曾經,男人愛他勝過一切。
  最後嘴都酸了,那東西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只好把它吐出來,喘了會氣,再平息了一下怒火,調整了下表情,才慢條斯理地重新低下頭,如法炮製,並苦苦回憶之前看的那些毛片,用舌尖逗弄脆弱的龜頭,以舌腹舔舐著裹在上面的包皮,再整個放進溫暖的口腔,細細地吮吸,還故意發出淫糜的聲音。在他一二再再而三的挑逗下,男人的陰莖終於硬了,有越發抬頭的趨勢,他心中大喜,更加賣力,大張旗鼓,添油加醋地活靈活現著自己的口技。
  「看來你裝得也不那麼高明。」華澤元冷冷一笑,撐起來,坐在他倒在腹部的堅硬上,將早在之前的意淫中充血而潮濕的花瓣壓上去,前後動了動,一剎就有種電流走過全身的快感,他不禁仰著頭倒吸一口冷氣。緩了半天,才扭了扭脖子,低眼,看了看肖騰滿頭大汗,硬憋著,不肯動情的樣子,嘲笑道:「你不是想狠狠操我?以前我沒被你少插過,每次你都插得我爽死了……」他故意提及往事,那些不堪入耳的事實,來擾亂男人的心神,戳他千瘡百孔的心,以達到某種卑鄙的心理平衡。「那些女人都沒我棒是不是?都沒我吸得緊對不對?」他臉上出現一種扭曲的快意,以口不擇言來衝擊他的沈默是金。「你敢說對我沒有感覺?你敢說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嗯?」感覺到對方那根越來越硬,越來越火熱,他挪動臀部在上面擦了擦,然後吊著眼,衝他嘖嘖了幾聲:「你騙誰呢?肖騰!」
  華華好浪哦~~~~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6 激H~~
  肖騰把頭慢慢轉了過來。一雙漆黑的眼睛襯得他的臉更加蒼白。那是種平靜得似乎死去、深邃得近乎哀傷的眼神。彷彿一瞬間,周圍一切都褪盡顏色,時間也停頓。全世界就只剩窮途末路的他們。只要伸出手,就能握住彼此的靈魂的兩個人,縱然近在咫尺,卻是無邊無盡的遙遠。血淋漓的傷害橫在中間,怎樣彌補都無可挽回。
  華澤元臉上的洋洋自得漸漸消失,轉而露出彷彿心臟被揪住般的,深不可測的痛楚。他垂下眼,手抓住額上的瀏海,像是軟弱無力,悲哀難抑地緩緩搖了搖頭。千言萬語都化作一下艱難的哽咽。
  因為男人蒼涼的無言,讓他看到了最後一點希望的泯滅。有那麼一刻,他並非不害怕自己失去被愛的可能而孤獨地過一輩子。這種任何人都可以享有而對他來說卻是特殊的權力,只有肖騰可以給予。
  又或許,他曾經做過某個人的唯一而食髓知味,貪婪難平。他曾經感受過那樣真誠的愛意而念念不忘,身不由己。時間讓他看清了得失,煎熬令他生不如死。但是,現在,他對肖騰所做的一切,並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就像自己究竟要什麼等同於他有什麼是不想要的一樣,是同一個道理。
  有些時候,越是想,越是搞不清自己。既然這樣,索性如此,就算是錯,也就讓它錯下去。華澤元咬了咬牙關,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半勃起的陰莖上,臀部稍微抬高,搖著腰,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對方。
  他閉上眼,只要不去看男人的臉就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質疑。他只需要感受那只粗糙的手帶來的興奮感覺。在讓人昏眩的快感裡,華澤元握住男人的堅挺,上下套弄了一會,再對準自己的蜜穴。
  「唔……」在龜頭碰到耷拉著的花唇時,引起一陣微妙的震盪,小穴禁不住收縮起來,粉色的內裡若隱若現,蒙著一層旖旎的水漬。一隻手拽緊了床單,華澤元把腿張得更開,再一點一點地屈膝,被堅挺的前端頂開小巧厚實的唇瓣,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甩了甩腦袋,華澤元咬緊嘴唇,英俊的臉皺得厲害,彷彿在上刀山般痛苦又像下火海般難耐。碩大的龜頭卡在入口,緊緊箍住它的媚肉不斷地絞吸著,肉棒也還以顏色般地越漲越大,直到皮下爆出根根青筋,蓄勢待發。
  很久沒做,那裡異常緊致,彷彿從不曾被進入。而肖騰那話過於雄偉,無論怎麼弄都只能擠進半個頭可讓華澤元傻了眼。再加上這場情事來得倉促,一鼓作氣沒有成功,就會因為羞怯非常而變得更加緊繃。特別是這樣不上不下的情形最叫人難受,華澤元只好紅著臉將那東西拔出來,向前跪了幾步,抓起男人的手指插進內部鬆弛,自己則揉著花唇,裡外開弓,循序漸進地軟化著門戶。
  那人的手指很冷,但很快就被穴內的高溫捂熱了。華澤元一邊哆嗦著一邊夾著它反覆摩擦,揉搓花唇的動作也隨之加大。快感慢吞吞地往上爬,隱在深處的花心似乎也蠢蠢欲動了。
  華澤元專心致志地用男人的手指安慰著體內的空虛,不再想其他的,只拜倒於肉慾。甬道裡最後一點違和感也化作絲絲縷縷的旖旎纏綿開。感到下面徹底軟化,叫囂著大大的慾求不滿,華澤元趕快趁火打鐵將手指拔出來,抬高臀部將打開的穴口朝那尚未冷卻的昂揚坐下去。
  遠遠比上次容易,但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華澤元撐起發軟的腿,讓身體緩緩降低,一點一點把肖騰的肉棒納入嗷嗷待哺的洞裡。
  誰知剛吞沒一小半,就險些被卡住,還好他極力放鬆自己,耐心十足地含著那半截來來回回摩擦了一陣,才終於得以繼續。兩人結合得太過緊密,整個過程艱難而刺激,華澤元的臉早就緋紅一片,目光慌亂地游弋,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失去控制,落人笑柄。而肖騰也漲得滿臉通紅,有些經不住那媚穴對自己不知疲倦的吞吐,以及重重的吮吸。
  「呃……」待一屁股將整根坐到底時,一瞬間被擠得滿滿的花穴讓他片刻失神,不由呻吟了一聲,不僅牙齒打顫,連腳趾頭也蜷了起來,床單更是被他的手揪得嚴重變形。
  華澤元滿頭大汗,痛苦地喘著氣,連緊貼著甬道的肉棒最細微的反應他也承受不起般地全身震顫不已。肉棒強烈的存在感貫穿著自己,彷彿還在往深處蠕動著爬去。它淺淺的脈動正引發著可怕的蝴蝶效應。華澤元感覺一把火衝了上來,把大腦都燒成了廢墟。他幾乎憑著本能提腰,在堅挺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擦著快要哭泣的肉壁。
  「唔……啊……」大概是禁慾太久了,他如饑似渴地貪婪著那巨物的力量和溫度。欲浪排山倒海,劈頭蓋臉地向他打來,他像被高高拋起的魚,斷絕了空氣接著又落入充沛的快樂裡。「嗯……嗯……」輕輕低吟著男人,渙散的眼神漸漸凝結成懵懂的迷離。佈滿汗珠的蜜色腿根,搖頭晃腦的陰莖,以及忘乎所以,吞嚥著碩大,時不時被帶出媚肉的穴口,還有那在陰囊的拍擊中硬得發紫的花唇,皆是淫蕩畢現,春色無邊。
  華澤元紅得滴血,皺得緊緊的臉,以及在單薄的布料下若隱若現的乳頭,結實的臀部所呈現的性感曲線,不可思議的豔。他騎在肖騰身上,起起伏伏,越是受不了越是兇猛地在肉棒上放蕩著。所表達出的承受的極致,令人歎為觀止。自虐的美感,簡直活靈活現。
  而與他狂歡的姿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肖騰的面如死灰。他的靈魂在對方瘋狂的壓搾中,全然破碎。男人奔向極樂,而他正化作飛灰……
  華澤元慢慢睜開眼,瞳孔覆蓋著一層微顫的濕潤。那是莞爾的樂極生悲,怎麼也發洩不盡的陰鬱頹廢。再度閉上眼時,他將腿張到極限,臀部也隨之拉扯成兩個並排的半圓。從翹得高高的棒子到蠕動得不亦樂乎的肉穴,每個淫穢的細微末節都一覽無餘,全部暴露在強光下面。像是某個非主流畫家直接到變態的作品。
  編輯在,我就發了- -

vincy100 2010-2-2 23:51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7 激H 虐心~
  房間裡迴盪著肉體相貼的響聲,以及男人高高低低,斷斷續續的呻吟。
  華澤元大睜著眼,像中了邪,用花穴發狠地折騰著那根肉棒。身體像是狂風中的樹快折斷般失控地搖晃著。
  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毫無節制地讓花心迎向暴烈的撞擊,被過度摩擦而頻頻痙攣的內壁,將那話吸得更深,裹得更緊。
  「唔……唔呃……」這一刻他腦裡一片空白,完全被洶湧的快感所支配。促使他顧不得脆弱的花穴在毫無章法的搗鼓中有受傷的危險,只想著還要,只覺得不夠,近乎瘋狂地盲目索取。
  男人的花穴像是餓死鬼投胎般,狼吞虎嚥著嘴裡的肉塊。吃得形象全無,面目猙獰。快速進出著甬道的肉棒沾滿透明的粘液,全是受盡鞭撻的媚肉吐出的蜜汁。兩者熱火朝天地親密接觸,深深地嵌在一起,結合處淫水婆娑,集結著前所未有的熱度。
  進到深處的肉棒在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衝擊中,壓抑地顫抖,彷彿再也隱忍不住,蠢蠢欲動的龜頭裡像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華澤元猛然醒悟,趕緊起身,將肉棒從穴中拔出,不料腿一軟,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坐回原位,把男人即將火山爆發的陰莖吞得一點不剩,連兩個小球都壓成薄薄的一片,他心下慌到了極點,想要逃走而深陷在體內的肉棒恰好一陣異動,噴出大量的滾燙打向粘膜,五臟六腑都被融化殆盡只剩無邊無盡的火腹中燒,「啊──」華澤元不由一聲慘叫,捉著陰莖的甬道劇烈收縮,排出與男人的精液不相伯仲的淫水,將內裡攪作了一鍋漿糊。
  「嗚……啊、啊……嗚嗚……」強烈的餘韻讓華澤元欲哭無淚,喘息不止,他全身抖得像篩子半伏在肖騰腹上,弱弱地咬牙切齒:「你……你……」剛才的高潮太過霸道,讓他小穴現在還適應不了失去極樂的空蕩,但一想起對方把東西留在了裡面便氣得炸掉,他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揪住男人的髮絲恨恨地亂扯一通,羞紅的眼圈,以及蠻不講理的眉眼,別有一番風情。
  肖騰抬起手肘,想把他從眼前隔開,華澤元本來就在氣頭上,如此一來,更是有理不饒人了,越發胡攪蠻纏,兩人你來我往了一會,那人突然用力把他推開,猛地伏在床沿上,痛苦地乾嘔起來。
  華澤元的臉『唰』一下血色全失,愣愣地看著男人,心往下墜得厲害,全身發冷,他簡直不敢相信,在與自己做完愛男人第一個反應竟然恨不得把以前吃的飯全部吐出來。
  他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什麼時候自己在他心中變得那麼噁心?還記得原來,肖騰巴不得與他歡好,似乎將他拆吃入腹都不夠,把他當祖宗一樣疼愛。天天督促他吃飽穿暖,生病了更是急得團團轉,想方設法地讓他健康起來,唯恐他受到一丁點傷害。可現在,可現在……
  他一手抱著肩膀,在冰冷的空氣中凍得簌簌發抖,穴中的硬物早就癱軟,掉了出來,他無限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吐得一塌糊塗,臉色青白的男人。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而失去溫度的精液沿著肉壁流出穴口,淌在大腿內側的感覺讓他在吃吃的鈍痛中突然抓狂起來:「肖騰,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你就那麼討厭我?誰叫你吐的,我叫你吐,叫你吐……」
  其實他剛才,已經全然忘記,兩人早就不那麼近了。還以為,和曾經很多次做完愛一樣,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戲弄著男人的緊張,可以半任性半撒嬌地賴著對方。原來他老是不甘心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無法自拔地深陷在那溫暖的律動裡。總以為肖騰欠他,所以常常小題大做,要被他哄得結結實實才勉強算了。也從不給他面子,率性任為,以自我為中心,被人佔了點便宜都得連本帶利拿回來,根本不削他對自己百分之百的小心以及隱忍著避免激進的感情。
  所以在肖騰當著他的面吐得人仰馬翻時,華澤元被狠狠地傷了自尊心以至於很生氣很生氣。覺得仍抱著某種幻想,眷戀著他們的過去的那個自己,真的是遜斃了。他還沒責怪男人在自己體內射精的可惡至極,反而就被對方牢牢牽制,雖然前者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而男人的反應也是因為心有陰影而逼不得已,但他就是不爽,說白了就是接受不了自己不再佔優勢的與肖騰之間的現實。
  「你為何不想想,最開始你是怎麼對我的?難道我就不難受?我就應該那樣被你無緣無故的傷害?你憑什麼闖進我的生活攪亂了一切?憑什麼要我接受你就拿出那麼一點誠意?」華澤元揪著他的領子,惡狠狠地瞪著他,像面對仇人一樣眼睛都是血紅的:「是,你好偉大啊,強加給我那樣的愛情,還做出多麼無辜的樣子,卻根本就不給我機會做下最起碼的選擇,我不喜歡男人完全不喜歡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是?你應該會想到再這麼下去遲早會魚死網破,你說我不那麼做你什麼時候才會從我眼前消失?讓我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
  肖騰閉著眼睛,整個人透明的蒼白。臉上隱約浮現著厭倦透了的神色,死氣沈沈地躺在那裡無論他怎麼嚴詞厲色永遠都是讓人猜不明白、自我保護的無言以對。這讓華澤元勃然大怒,手下更加用力,情緒越發狂亂,在他就要發飆連後果都不顧了,男人突然顫抖起來,差點把他抖下去般劇烈:「是……是……」他張開嘴,表情淒哀得讓人不忍再看,「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放過我……呃……」
  華澤元正要說話,男人突然痙攣一下,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類似毒癮發作般肢體不連貫地掙扎,手緊緊地捂著心臟,臉色極其難看。
  「你……你怎麼了?」華澤元大吃一驚,「肖騰?」他伸手,半途中又縮回來,看對方的樣子像發了什麼急病,可據他所知,男人的身體狀況一向很好,從無隱疾,難道……?都怪自己說話太重了,他手忙腳亂地把對方抱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解決危機。就在他心急如焚,一籌莫展之際,肩上落下一隻手,那隻手猛地捏緊,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一股駭人的力道甩了出去。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8 虐~
  雖然身下鋪著厚厚的地毯,華澤元依然摔得不輕。眼冒金星自不必提,脊椎彷彿移位了似的痛得鑽心。
  不等他叫出聲,頭頂便罩上一抹濃重的壓迫氣息,撐起身體,勉強抬頭,竟對上一張如修羅欲大開殺戒般暴戾的面孔,上面的五官充滿憎恨,滿貫邪惡,有力地扭曲著,令人不寒而慄。
  華澤元半天都沒認出是誰,況且在這種情況下,也毫無心思去糾結這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但對方盯著他那恨不得將他四分五裂的眼神,讓他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而男人閃電般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五根指頭因為極度壓抑而發出劈里啪啦像要折斷的聲音:「華──澤──元!」
  野獸咆哮般的,帶著撕裂感的嗓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他的名字。華澤元感覺彷彿有一道滔天巨浪砸在身上,連靈魂都震顫不止,接著腹部一陣劇痛,他瞳孔放大,張著嘴抽搐著倒下去的身子,被那個惡魔抓起來提到半空,順理成章的,一擊又一擊接踵而至。
  肉體被重擊的沈悶響聲裡,混雜著男人暴怒的質問,暴風驟雨般將空氣捲得粉碎:「華澤元,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啊?是不是真的要逼死他你才滿意?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
  華澤元早已被疼痛淹沒,半明半滅的意識像隨時都要熄火。但那聲聲怒罵他卻聽得一清二楚,不但不覺得過份反而還快意起來了。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華澤元便宜還沒占夠,就被肖騰翻盤了,恐怕注定自己這輩子只能被那人牽著鼻子走。是,他成心報復,故意對那個被他徹底傷害過的男人痛下殺手。對他來說,除了一錯再錯,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來切斷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孽緣呢?難道他就不痛苦?而他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呢?
  這個時候,儘管他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隨波逐流的頹然。
  身體像壞了般,他疼得蜷了又蜷,仍是不得要領全身上下都不可抑制地在抽。幸而來人停下了他以為要在自己身上持續不斷直到他嚥氣的暴力。男人只將他頭髮扯起來,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轉著輕蔑、冰冷的語氣:「我真的不明白,他對你那麼好,把你當他老子一樣,你竟然把他推下懸崖,那麼高的地方,你的心被狗吃了?啊?!」一陣劇烈的搖晃,華澤元感到拽在對方手裡的頭髮彷彿要和頭皮分家,腦髓似乎都搖散掉,胃裡的酸楚隨著那越發粗暴的動作把五臟六腑都潮濕了。「虧他那麼大度,好不容易沒死竟然不去告你,還不准我把資料透露出去讓你這頭豬身敗名裂!媽的,你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家夥,值得麼?不值得!」
  聽到這裡,華澤元隱隱知道他是誰了,但令他更為吃驚的是,肖騰被自己那樣對待竟沒有萌發一點復仇之心。這算什麼?男人死裡逃生竟也不忘偷偷地憐憫自己,他這個罪魁禍首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話連灰塵都不削的?他真的想笑。很想。這他媽也太搞笑了。是不是這一生他華澤元不失敗到底就對不起命運無常,對不起人生如戲?
  他掀開眼皮,有氣無力地瞥了眼在男人腳下的狀如螻蟻的自己,有種無盡悲哀無盡空洞的感覺。似乎全世界都認為華澤元是那個壞人,絕對該死,甚至連他賴以生存的空氣,睜開眼就能看見的景物都成了控訴他的角色。他還能說什麼?還能掙扎麼?
  他仰了仰頭,讓抵在額上疑是槍口的觸感好對準一些,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男人已經找到了靠山。他笑了一聲,承受力嚴重透支的身體輕輕地垮了下來。「你笑什麼?」睜大眼,猙獰在面前的果然是一桿大槍,全身噌亮,自己何能何德,竟有幸嘗到這般重量級的威脅?
  他不知死活的反應讓男人極其不悅,說話盡帶著要扎死人的刺:「你還笑得出來,我佩服。我看你是一點都沒醒悟。別看你華澤元在商場可以呼風喚雨,在感情上面可不一定就火眼金金。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也用不著偏袒誰,你們兩人誰對誰錯關我屁事!但現在連我這個不喜歡管閒事的人都看不下去,你的愚蠢你的卑鄙你的下賤可想而知!」男人湊近他,惱火地盯著他不以為然的神色:「你知道那次,他摔斷了幾根肋骨?光是顱內出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他一度瘦成什麼樣子?你知道他自殺了多少次?!你知道他現在能站在這裡是多麼不容易?你能夠想到裡面那些足以讓你負罪幾輩子的細微末節?你不知道,你永遠不知道!華澤元,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
  華澤元那種無所謂的表情漸漸地變了,也許是男人的口氣太激動,把這不為人知的一切渲染得過於逼真,他不得不相信,不得不生出些震驚繼而愧疚的情緒,就算那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是情不自禁。
  要知道,很多人說的故事,都是不完整的。然而他也習慣了別人逮著這個片段樂此不疲地糾纏。突然就很後悔,實在不該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在商場上,他使過的陰險,層出不窮,數不勝數。為什麼偏偏在處理肖騰時那麼窮凶極惡,欠缺考慮?
  哈,也難怪別人會把他看作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
  但不管他多麼願意替自己辯解,對肖騰不可能一點愧疚都無。即使錯已釀成,他也彷彿無數次回到將男人推下去時的前一刻,生生的於心不忍。或者他真的,不該這麼做的。
  「袁風。不要再說了。」正當男人身臨其境般越發氣勢洶洶外加滔滔不絕時,被一個沙啞而黯淡的聲音打斷了。
  肖騰把剛才用過的藥瓶還給了隨同袁風一道來的男人,起身,晃了一下才站穩。表情平淡,仍是那種空白的眼神。「我們走吧。」
  華澤元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僅剩的一點堅定被那人對他的視而不見打回軟弱而狼狽的原形。他衣不蔽體,差點被打得吐血,肖騰竟然沒有關心一句。連一點假裝的同情都吝嗇給予。
  這不是肖騰,然而這就是肖騰。他接受不了,可也必須接受。自作孽不可活,華澤元倒在地上,在心中對自己又哭又笑地搖了搖頭。
  這一刻,他情願,那時候被推下懸崖的是自己就好了。
  放屁在推,所以這周可能兩更~~~攻的胼頭是不是很可怕?啊哈哈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9
  「什麼?就這麼算了?!」男人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滿臉的不可思議,和他的憤憤不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肖騰始終淡淡的表情。
  「不行!」狠狠剜了他一眼,袁風拒絕了他的心慈手軟,更杜絕了任何商量的餘地。「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可以便宜任何一個龜兒子,但是華澤元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不等肖騰說話,便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搭檔:「把他帶走。這裡我會處理。」
  華澤元知道今天在劫難逃,不過缺胳膊斷腿都是小事,唯一讓他介懷的是肖騰的態度,他不相信那個人會見死不救,陷他於危難之中。但男人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的那個果決的動作讓他失望透頂。直到被袁風狠狠一腳踢到胸口,身體撞到牆壁,鋪天蓋地的疼痛席捲著無與倫比的恐懼向他打來時,他依然沒有鬆口,只是死死地瞪著肖騰離去的方向五味雜陳。
  他可以叫他的,讓他阻止這場暴行,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就算喊出對方的名字也不一定就能化險為夷,反而示了弱,丟了骨氣。風險太大的買賣他一向不會做,如果肖騰本來就決定置之不理他只怕輸得血本無歸,連頭都抬不起。
  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讓人看低。就算心疼得不能呼吸,也不肯試探男人對自己到底還剩幾分感情。如果不去試探,至少還有一線曙光,可以撐起他的生命。一旦捅破,他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會不會立刻變成一座冰冷的廢墟。
  「唔……」華澤元蜷著身體,護著要害,盡量避著那人的拳打腳踢。但對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對他欺軟怕硬的本質相當鄙夷,下手越發不留情,抓著他的腦袋就往地板上撞去,根本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又是一腳踢在他不小心敞開的腹部。「啊……」華澤元咬緊嘴唇,顫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痛苦不堪地呻吟。他感覺快要死了,眼裡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唯有千瘡百孔的心有著格外清晰的痛覺,自己彷彿正沈入渾噩的死水裡,空蕩蕩的靈魂剎那間注滿了惶惶無措以及悲慟欲絕。
  這一切不知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曉得,到後來,他痛得麻木,對什麼都沒了感覺。蜷在牆角,他睜著一雙空茫的眼睛,看著天邊那抹夕陽漸去漸遠,在越來越濃重的夜色裡不著痕跡地消失。
  就這麼躺著,彷彿失去了活著的意義,而時間依然走得中規中矩,對任何事物都不動予衷的堅定。
  躺了很久,華澤元才動了動,艱難地爬起來,檢查傷口。雖然沒有明顯的出血,但身體每一根骨頭都像斷過,時不時地發抽。男人到底沒對他下狠手,不過牛刀小試一番也讓他夠嗆的了。但這些都不算什麼,無法忽視的是被肖騰棄之不顧時那種抓狂的感覺。話又說回來,人家沒冷眼旁觀,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在黑暗中一蹭一蹭地挪動,摸索著地毯的手竟然碰到一個硬物,他愣了愣,將它拽緊,再沿著牆壁撐起來打開了燈。若有所思地瞧著掌心裡的石塊,他仰起頭視線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當看見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心中的困惑便迎刃而解了。努力回憶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剛才自己意識模糊中聽見的響聲,不禁大大的詫異,漸漸雀躍起來的心情和不可抑制的激動讓他暫時忘記了渾身叫囂不止的疼痛。
  你到底,還是捨不得我啊,肖騰……
  華澤元也不上班了,專心在家養傷,經過這麼一場,那種為事業不顧一切的心境到底還是衰退了。
  李先還算盡職,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對他照顧還算細心,但比起肖騰那可差遠了去。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醫生充滿感激,因為這樣的比較根本毫無意義。再說人心隔肚皮,這個時候即使被落井下石也無可厚非,然而有個人在自己面前做著肝膽相照的樣子就已是大好的慰藉。
  「李先,你跟我多久了?」他一邊屏著呼吸將藥朝嘴裡灌下去,一邊淡淡地問。
  男人正忙著給他打點滴,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半晌才幽幽地:「也不太久。幾年而已。」
  華澤元放下碗,讓自己躺平:「我並不是個好人。你跟著我不見得多明智。」
  那人失笑:「話不能這麼說。人都不願意違背自己,所以難免會損害他人的利益。我知道你一直為肖騰的事耿耿於懷,但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何況一生不止一伴侶,往前走才是真的。」
  華澤元點頭:「那是。最開始,我也這麼想的。就算遇不到最好的,總有一個最合適。」他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無所謂,因為沒有哪一天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但是他一走,我就真的,感覺是觸了霉頭,事事都不順心。原來我是巴不得一個人清淨,可能現在人老了,就有點受不得孤寂。」
  李先點點頭,表示他懂。其實他說不清楚華澤元是怎樣一個人,那是因為他不需要研究這麼深。無親無故,只靠一個錢字說話而已,只需偶爾施捨給彼此一點義氣。今天,對方用這種談心的方式來試探他,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兩人除了主顧關係似乎多了一些兩肋插刀的意思,當然這不僅多餘甚至是危險的,華澤元一向講究分寸,不過這回恐怕會破例。
  果不其然,他聽見自己的老闆用那種不太一般的調子輕言細語:「正如你所說,人都不願意違背自己,所以勢必會損害他人的利益。」頓了頓,續道,「其實我並不想委屈你,畢竟你一直在我背後默默地支持。」向他抬起的眼睛,既溫潤又銳利:「我從來不知道,給我動手術的那個人竟然有黑社會背景,當然我不是責怪你,但你至少得給我提個醒。」
  隨即又緩和氣氛般地隨意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和他有點交情,不妨幫我個忙。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和肖騰斷了,但始終斷不了。一日斷不了,我就一日不順當。以前我犯的那些事,也只對你講過,我對你的信任可想而知。既然他不追究,我也徹底作罷,而你,只需要幫我通個信,搭個橋,就這麼簡單,別的都不需要。只要我和他的恩怨能夠當面算清,一筆勾銷,我也就解脫了。」最後加了一句:「放心,你的恩德我定不會忘。恐怕整個公司最後也要靠你了。」
  華華賊心不死~~~~~~~~啊哈哈,不久又有H了~~~

vincy100 2010-2-2 23:51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0
  李先有點動心,雖說最後把公司托付給他這句話有點言過其實,但至少好處是大大有的。
  縱然華澤元含糊其辭,他並非不懂得他的暗示。袁風的確是自己引薦給他的,如今被放了鴿子,他得負責。然而他和袁風那點交情,頂多只能讓他自由出入對方的大本營而已,根本無法左右男人的決斷也無法影響男人的心情。袁風這個人,太大男子主義。他要保護的人一定就能毫髮無傷,他想幹掉誰,誰就必然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而且肖騰現在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如果只是帶個話,自然無傷大雅,然而華澤元的真實想法決不會那麼簡單,假設出了意外,自己也恐怕難逃其咎。
  「你真的決定要和肖騰一刀兩斷?」
  華澤元見他不放心,加重語氣,無比誠懇:「我保證。」
  李先點了點頭,輕輕歎了口氣。他突然意識到就算男人騙他,他也難以浪子回頭了。但確實左右為難得很,他做不來這個不討好的中間人,可誰叫生活簡直現實得過份,任何人都不得不在夾縫中求得生存。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再去想:「我找來了個國外的醫生,背景已經調查清楚,實力和人品兼備,應該可以托予重任。你抽點時間,去他那做個體檢,再上幾節心理課程,多溝通一下,找個機會把手術做了,老拖著,也不是辦法。」
  華澤元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些日子,華澤元暫時放下了肩上的擔子,在家休身養息。其間林雅姿打電話來要他為卓華一個項目的開盤儀式剪綵獻詞,卻被他婉言拒絕,對方不大高興,和他吵了幾句,過後又登門造訪,對他大獻慇勤,到底是何居心,華澤元明白得很,不過來探個究竟,看他到底是真的臥病在床還是不厚道的推辭。他也沒點破女人的虛情假意,和她一樣的逢場作戲,草草三言兩語便打出送客的暗示。
  半個月,他基本痊癒,除了有個別地方稍微不適。
  今天是和肖騰見面的日子。他早早就定好了酒桌,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先選了套西裝覺得太煞有介事,便換了件比較休閒的羊毛大衣。
  放在面前的兩條路,到底選哪條走還要見機行事。雖然男人現在變得有點摸不透的樣子,讓他有些莫名的驚心,但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一個人再怎麼變總得有原來的影子。
  選的是中檔偏上的餐廳,他不想帶給那人任何的壓抑。不能太過講究,否則會顯出自己的重視,從而促使對方產生高姿態的思維方式,這麼一來,兩人便難以達到安全的平行。
  華澤元提前半個小時抵達目的地,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侍者斟好酒,然後安靜地希翼,門口出現熟悉的人影。
  這裡的食客並不多,其實菜還是不錯,就是位置有點偏,自然比不得處於商業圈中心的同行生意那般紅火。話說回來,如果人滿為患,氛圍也不會那麼好了。
  華澤元正入迷地聽著鋼琴手彈奏的音符,對面無聲無響坐下個人時他剎那間有種很是如癡如醉的感覺。男人還是那樣,穿著隨意,眼神淡得像是假的,彷彿隨時會和他呼出的白氣那般輕輕地消失。
  轉過頭,對上那雙眸子,華澤元張嘴準備說句什麼,但發現忘了開場白,有夠尷尬的。肖騰明明面無表情卻讓他不可抑制地想起那日自己痛遭暴力的事,心裡難受得緊,卻還要做出就事論事,毫無芥蒂的樣子。
  「今天有點冷,」他盯著自己的杯子,苦思冥想仍舊只擠出些毫無建樹的詞。「再過幾天,怕要下雪。」
  肖騰沒有反應,端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向後傾,像要和他劃清界限似的。華澤元忍住一肚子的不爽,對正好湊過來的侍者要求點菜。
  「你想吃什麼?」他胡亂點了幾個招牌菜,轉過來徵詢男人的意思。
  肖騰只說了聲:「隨便。」
  華澤元有點如鯁在喉的難受,手指在菜單上三步一跳,就這麼打發了侍者不斷追問他還要點什麼的慇勤。
  本來想聊點什麼,好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鬆些,但對方完全不給他寒暄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東西我帶來了,全在這裡。」
  華澤元接過,點了點頭,把裝有自己病歷資料的小東西放進口袋裡,實在無話可說,便只好又點了點頭。
  還是肖騰毫不客氣地接下去:「你的誠意?」
  這樣的對話實在彆扭,一點人情味都沒,華澤元很不適應,但也不好多說,只有規規矩矩,做足了禮尚往來希望以此能放鬆男人的戒心:「你放心,萱萱她沒事。我看她太年輕,正是讀書的大好年齡,所以把她送到國外學點知識……」
  好不容易打開了話匣子,說的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疲於去戳穿的謊言,再笨的人,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華澤元把吳萱送出去相當於變相的殺人滅口,而並非所謂的替她的將來作想。
  真是難堪之極啊,做人做到這個份上。華澤元在心頭苦笑,自己做出那種事,也難怪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會生疏到連話都說不上恨不得掉頭就走的程度了。
  他搓了搓桌子下握著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提電話,遞給他:「我沒騙你,不信你撥這個號碼,問問她就明白了。」
  肖騰面帶懷疑,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把手機接過來,動作飛快。
  華澤元鬱悶得很,只有硬著頭皮試著討人家的歡心:「抱歉,讓你很久都沒她的消息。你不如和她多聊聊,儘管暢所欲言,我去下洗手間。」
  回來之後,華澤元收起小心翼翼給人過於謙遜的感覺,明明他最在行這種帶有談判性質的場合,這次卻有點不知不覺的笨拙。儘管他一再地提醒自己,他來並不是認錯,也非化干戈為玉帛,只是單純的交易,好各取所需,但他始終無法把自己偽裝得一絲不苟,破綻也破綻得低級。
  「你隨時都可以去接她。」華澤元把寫上地址的紙條放在桌上,鄭重其事地推過去,「還有,以前的那些事……」
  不要再提了?別人本來就沒提。就這麼算了?這句話好像還輪不著他來說吧。你也有錯?這不是明擺著找茬?
  到底怎麼說,就在他焦頭爛額,總挑不著合適的,男人出聲岔開了話題:「太晚了,我該走了。」
  華澤元猝不及防,差點被對方輕描淡寫的一句給炸了起來:「等等,你不能走。」
  而肖騰已經撐起了半個身子,有點僵硬地朝他投來『還有什麼事』的眼神。
  這周人品爆發,更三章,先走劇情~~~下章就預H了~~~到後面基本上都有肉了,只需要準備紙巾擦鼻血~~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1 虐心~
  剛才只是反射性地阻止他離開,所以現在別人問過來華澤元只有乾巴巴地矗在那,半個理由都說不出來。就算如此,至少得露出個什麼表情做出個什麼樣子來詮釋自己一時不善表達的意思,但他就那麼坐著,面部僵硬。彷彿存心挑起尷尬和怪異似的,讓人不明所以。
  兩人雖然四目相接,華澤元卻感覺彼此的視線錯開得近乎離譜的差距。他努力想望進對方眼裡,但都被不著痕跡地拒絕。他知道攻心是一場微妙的控制,所以他試著向他的靠近,一直顯得委婉而客氣,不斷淡化其中強迫的性質,同時表示著若有若無的誠意。這樣不僅可以避免讓自己過早陷入被動的局面,還能慢慢軟化男人的冥頑不靈,按道理說,不焦不急,不慍不火,最是好的,但收效甚微讓他懷疑是否該終止這場測試。
  而那邊的肖騰已收回目光,繼續脫離挨著凳子的身體,他垂著的眼睛彷彿快要睡著般的漫不經心。華澤元到底還是慌了神,而他表面上仍是大人物般不可違逆卻又很可笑地不被理睬的漸漸有些不自然的高傲神態,在男人轉身他臉上的面具終於哢嚓一聲裂開:「我說不許走,你聽到沒有?」
  然而肖騰充耳不聞,離開的腳步十分乾脆,彷彿把背影留給任何人都是理所當然,而他華澤元也不例外。
  一手摳著桌沿,華澤元咬緊了牙關,皺著的眉如同兩把殺氣騰騰的彎弓,眼神像繃在上面,隨時準備射出去的冷箭:「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手中的地址作廢?你有本事再走一步看看!」
  見對方的腳猛然一頓,一陣快感在他心中激爽開,然而接踵而至的悲涼和無奈讓他不得不打了個寒戰。華澤元壓抑住那種靈魂被刺穿的尖銳茫然,對他命令道:「給我坐下來。」
  這是一場冷酷的燭光晚餐,本該與它相映成趣的溫暖笑容早已不在。華澤元垂下眼簾,看著跟前一桌冷透了的菜,心中彷彿下起了綿綿細雨,失落和涼意氾濫成災。
  兩人沈默以對。良久,華澤元才低低地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盡量讓語氣不帶任何情緒,但殊不知越是如此越是能讓人聽到裡面的孤單和委屈。
  然而他說這麼一句,不過變相地朝男人表達他的歉意。所以下文被凍結,只剩些不那麼安靜的安靜。
  華澤遠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只拿起酒一杯又一杯地猛灌。他聽著喉嚨裡咕隆咕隆的聲音,感受著兇猛的燥熱一點點籠罩上來,漸漸也放開了,開始大手大腳對自己為所欲為,臉上露著只是想盡興般的坦然從而杜絕了他人插嘴的餘地。
  反正就是醉死了也沒人管,不如先做足大義凌然,到時也好有台階讓自己滾下去。
  酒並不是很烈的那種,但喝多了也不會好受。原來有男人在身邊充當警報器,除了工作需要他不得不喝其他時候都被牛奶伺候。今非昔比,只剩他一個人的生活更叫他無法獨善其身了,況且遠皓面臨巨大的挑戰,他要做到嚴陣以待勢必得以酒事人,才好運籌帷幄。
  想來,人生沒什麼意思,成天都與金錢拉扯,與權勢齷齪。一點溫暖都顯得難能可貴,但在慾望的衝擊中終究脆弱。越想越他媽糾結,華澤元乾脆抓起酒瓶,連形象都懶得顧了,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肖騰在他對面,一聲不吭,仍是正襟危坐。也許此刻自己在他眼中,是可笑的矯揉造作,但那又如何?傷害早就露骨,再大的誤會也是小菜一碟,他華澤元已經不再需要去顧慮什麼。
  看對方事不關己地坐著,他便也只管旁若無人地喝。半途又開了幾瓶,逼著自己消受,心倒是痛快了,只是胃開始蠢蠢欲動。然而痛快沒有持續多久,情緒又跌至低谷,只感到一陣陣苦澀從五臟六腑蔓延到了眼角,酸酸的太不是個滋味了。
  沒多久,華澤元的臉就有些發白。但他杯起杯落,毫無作罷的意思。到最後,連吞嚥的動作也染上了哽咽的無力,隱藏已久的胃疾終於發作。他咬了咬牙關,面不改色,繼續苦中作樂,甚至變本加厲。
  從頭到尾,肖騰都像個看客,生怕打擾了他的興致,一動不動地做足了疏離的姿勢。
  不知是再也受不住酒精的荼毒,還是承受不了對方的冷漠,華澤元面有怒色,但終是讓這毫不明智的外露轉瞬即逝。最後他自虐的舉動,連旁邊的侍者都看不下去,傾身勸了他一句,卻被他狠狠一眼瞪得噤若寒蟬,立刻消失。
  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華澤元的動作微微一頓,在心裡數落起那人的無情無義,自己在他面前醉得要死不活,他竟然可以如此不動聲色。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一點都抵不過他心頭的恨?要不是他錯在先自己也不會那麼狠,憑什麼自己就得是千古罪人?
  媽的,太過分了。他仰頭,又飲盡一杯。不料喝得太急,胃再也承受不起,猛抽了一下時華澤元立刻屏住呼吸,『砰』地跺下杯子,手按住有痙攣跡象的胃部,但還是被洶湧而來的劇烈痛楚給衝擊得大汗淋漓,要不是死死抿著嘴,恐怕會叫出聲音。
  他死死地瞪著前方,極力忍受,不肯露出一點軟弱的模樣,以免有博取同情的嫌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胃部彷彿要四分五裂的撕扯感有增無減,他只有緊緊捏著拳頭,指甲都陷入皮肉仍不為所動。
  很難過很難過,華澤元差點就投降了,但抬眼看見肖騰還是淡淡的不動於衷的神色,他一下就毛了,不知哪來的力氣,『唰』地一下站起來,手伸向男人面前還滿著的酒杯:「你不喝?我喝!」
  他掛著挑釁的笑容,先他一步露出輕慢的嘲諷。這一杯入肚,他怕是掛定了,但是要打擊對方的氣勢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今天怎麼說都不能讓他得逞。
  不料男人按住了杯子,說:「我自己的酒自己喝。」
  胃痛似乎有所緩和,華澤元鬥志昂揚地冷笑著:「給我一個面子,這杯歸我。」
  見肖騰並不放手,他惱怒地上前去奪,故意去捉他的手好讓他因為這噁心的碰觸而逃之夭夭,但對方似乎看穿了他的伎倆,紋絲不動,當出乎他意料,兩隻手重疊在一起的時候,他倒成了受驚嚇的那個,猛地閃開,一臉鐵青地瞪向男人的坦然自若。
  肖騰趁機一仰而盡。再將酒杯倒扣在桌上,臉色平靜地迎向他的目光。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不得安寧。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2 H的前奏~
  華澤元緊緊地盯著男人,充滿審視的眼神詭異的陰沈,但又隱隱有抹火花在深處閃得精神,在對方閃了下眸子準備放棄和他毫無意義的對視,華澤元的瞳孔突然縮了起來,拉緊了拴著肖騰那仿若一根冷硬的鐵鏈的視線。
  出乎意料,男人看上去勢必要永遠冷漠的態度竟然突然露出那柔軟的內核,早知道苦肉計可以這麼幸運地打破這個持續太久的僵局,他又何苦複雜化與對方的每一個問題,費盡心機卻是不得要領。還好他現在總算知道,肖騰還是在乎他的,只是這點希望還沒將他的心完全照亮便轉瞬即逝,根本不足以讓他胸有成竹地肯定男人對他舊情難忘的事實,更別提死灰復燃的趨勢。
  不過也不必介意。畢竟任何事都不可能一步到位,太過分明的答案反而是他們之間危在旦夕的暗示。如果取得那人的感情真如探囊取物那麼簡單,反而讓他失了興致。他要的是讓自己幾近窒息的失而復得,對方越是難以攻破越是令他銷魂,活了這麼久,終於有個對手能逼他使出登峰造極的圓滑和為人。
  華澤元不禁有些興奮。然而再度縮回龜殼的肖騰又讓他興奮不得。他收回視線,坐下來,揚起帶著笑意的聲線:「那杯酒,你不該喝。」
  肖騰沒有吭聲,只是皺起了眉,似乎責怪自己在兩人好不容易再無瓜葛時又惹是生非。
  拿起空空的酒杯把玩著,華澤元嘴角鉤起一個顯而易見的弧度,帶著幾分詐意地說:「肖騰,我就知道,你放不下的。」
  雖然男人的表情依舊不鹹不淡,但華澤元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其實正在掙扎之中。
  畢竟他曾經是他最愛的人。一生一次的愛戀即使破滅也剩有泡沫漫天飛舞。
  所以他重獲自信,畢竟沒有誰比他對男人的死穴更加瞭如指掌了。
  胃痛已經平復。很多事就是這樣的,眼看無可救藥,下一秒就柳暗花明了。感情總是明明滅滅,就如人生是由無數道起伏組成的。生無所戀,心如死灰只是受了重創後不可避免的一時幻覺。
  人一輩子,總少不了艱難坎坷。只需要七零八落地點綴些快樂,用漫長的時間去收拾一地的痛苦,就是活著的意義所在。只要心在跳動,就會下意識地去追逐物質以及精神上層出不窮的享受。真正的絕望,只有在你腦殘的時候才會到來。
  所以,他敢肯定,肖騰不過在某個糾結上蹉跎,一時無法釋懷罷了。
  華澤元笑了,他放下杯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抖了一下,低頭叼住一根,將剩下的扔在男人面前:「抽麼?」
  哪知肖騰像受了驚一般猛地一下站起來,還撞翻了一個盤子,臉色慘白轉身就走。
  華澤元毫不意外,跟著起身,留下幾張大鈔在桌子上,說了聲『埋單』,就追了過去。
  一直以來,他都處於劣勢,今天自己不得不好好殘忍一次。
  沒想到事隔兩年,一包再普通不過的煙,讓他們再次回到那一夜。
  那一夜,他將男人推下去,然後在傾盆大雨中獨自奔回車裡。有一秒鐘冷得簌簌發抖幾乎快熬不住的自己,如今還記憶猶新。
  放在面前的那包煙,猶如一條對他虎視眈眈,異常凶殘,卻不削於攻擊他的蛇。他嚇得不輕,反射性地將它扔到腳下,踢得遠遠的。
  然而在第二天洗車的時候,他又把它撿起,還神經質地記住了已經消失的那個人最愛抽的牌子。
  裡面還有七根。在失眠得厲害,頭痛欲裂,那些寂靜得撕心裂肺的夜裡,他會把它拿出來,細細地看,然後抽出一根如饑似渴地點燃。
  那一剎那,他彷彿感覺,冷清的生命裡衝起了一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如此安慰,如此溫暖。
  而今天他拿出來,把自己一直珍惜的回憶無奈當作了對男人尖銳的刺探。
  「肖騰!」他追著快速往前走的人,大喊一聲。
  男人沒有理他,但腳步呈現慌亂,跌跌撞撞地飛奔。
  「肖騰!」華澤元幾步趕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卻被狠狠掙開,他不得使勁將他拽回來。
  他笑著:「肖騰,你走哪去?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男人幾度壓抑,仍是忍不住渾身的戰慄,華澤元笑得更歡,把他推到牆角,禁錮在懷裡:「放心,我不會吃了你。應該──」壓低的聲音,在空氣裡有力地周旋了一圈:「是怕你把我吃了才是。」
  「呃……」怎麼努力都掙不脫的男人突然仰起頭,露出一張滿是冷汗淋漓的虛弱的臉,半啟的嘴唇,發出一聲蒼白的呻吟。
  華澤元輕輕一笑,腿蹭進他的胯間,戲虐地抬了抬膝蓋,出聲諷刺:「喲,硬了。可惜大街上,人來人往,我還不可以滿足你。不如換個地方再敘,你說呢?」
  華澤元叫了輛車,讓司機把他們送到自己早就物色好的酒店。
  本來他打算放過他的,可惜對方太不識趣,竟然對自己暴露了本該是迷一樣的心思。
  在酒裡放春藥,也是情非得已。其實他也痛恨自己再對肖騰使心計。
  「等我洗個澡。」
  華澤元單膝跪在大床上,對側身躺在上面看上去很不好過的兩眼緊閉的男人幽幽地說。
  肖騰緊緊地蜷著,躲著他身體投下的陰影,痛苦地喘息。那面對他總是自我保護著的姿勢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十分不悅,不過發作的必要還是沒有的。
  到底還是不想浪費時間,華澤元只在浴室裡呆了一會,脫下衣服,換上浴袍,出來後在房間裡漫步目的地轉了圈,然後開了電視。
  在喇叭裡嘈雜的對白中,華澤元摸上了床,手先碰了碰男人的肩膀,發現他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也無排斥的意識,才將他翻過來,面對面地打量他的無助和不堪。
  「忍不住了?」輕笑一聲,手指放在對方的脖子上,細細地摩挲著,漫不經心地蜿蜒下去,挑開扣子,直到那瘦削而結實的胸膛整個露出來,上面兩顆殷紅小點透著令人玩味的可愛和生澀。
  「唔……」讓他看了個夠,肖騰才集聚起渙散的意識,偏開頭,流露出毫無魄力的拒絕。
  「怎麼,你還害羞?還是你欲擒故縱,又想讓我主動?」華澤元挨上去,感受著他機理的緊繃,慢吞吞地蹭到他脖子邊上咬了一口,留下個慘淡的印子,才開口:「你這麼笨,袁風也敢讓你單獨赴約?就不怕我把你吃干抹淨?肖騰,」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撒嬌一般的繞指柔:「有沒有想我?」手探進褲子,纏住他蓄勢待發的男根,一寸一寸地擠動,「你真是個蠢貨,都這樣了還固執什麼?」
  忽而,他抓住男人的頭髮扯起來,窮凶極惡地冷笑著:「總之,今天──你完了。」
  華華好可怕- -~~~~~~~~~~~~.

vincy100 2010-2-2 23:52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3 激H~
  米黃色的雙人床上正慢條斯理地上演著香豔的一幕。
  兩個男人不完全地重疊著,上面那個著一件白色浴袍,在黯淡的燈光下十分醒目。特別是從浴袍裡伸出的修長的腿,因為有力地彎曲著而肌肉微微糾結,也許是燈光的緣故,打著陰影的內側加之皮膚是濃濃的蜜色,更顯得健美和性感了。隆起的二頭肌光滑得像塗了一層蜂蜜,昂揚著的男性氣息裡夾雜著一縷針錐似的甜膩,不斷侵襲著下方拚命的隱忍。
  華澤元的側臉英俊有味,軟軟地抵在男人顫抖的肩膀上,半閉著眼含著一分靜靜的沈淪。他掀開浴袍的一部分,將早就除去內褲的下體對上肖騰的那話,動著柔韌的腰讓自己半勃起的分身摩擦著對方同樣的火熱。
  慾望越發赤裸,但兩人的契合卻如此唯美,毫無一絲猥褻之感,反而誘惑得一塌糊塗。隨著下面馬不停蹄的動作,華澤元時而晃動上半身,時而難耐地緊著大腿,不斷調整腳的支撐點,節省體力,好一鼓作氣地揚起性愛的風帆。
  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卻不見一點愉悅,皺著眉,抿著嘴,彷彿承受著毫無人道的酷刑。手無力地推著面前的胸膛,扭動著身體,用暗啞的嗓子發出斷斷續續,撕心裂肺的呻吟:「走開……給我……走開……呃……」
  華澤元卻不以為然,用各種曖昧的方式軟化著他僵硬的肢體,臉上掛著笑,縱然燦爛到底還是傷感。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願意和肖騰以外的人度過,還記得少時,在這一天他總是無人問津的孤孤單單。以至於養成了孤僻的性子,在得到權勢嘗到可以操縱一切的優越感時,他本來單純的孤僻變成了幾乎不可理喻的強勢和令人髮指的刁鑽。但這一天,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想將自己置身事外,遠離那些趨炎附勢的嘴臉,以及在各種的名義下深藏不露的糖衣炮彈。他討厭那種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理所當然,哪怕是得不償失只要單純點的交換都能得到他的慷慨。他只是想被人愛,不帶任何雜念,不求任何回報,那樣僅僅出於心甘情願,別無他求的喜歡。
  如果肖騰是個女人,那該多好。他想。哪怕身患絕症,哪怕人盡可夫,哪怕殘疾,哪怕貧困,他都不會嫌棄,都願意與他結髮,共度一生。
  眼眶突然熱了起來,看著對方在身下飽受折磨般的姿態,對他的碰觸惶恐得幾近瘋癲,臉上總是拚命嘶喊著『放過我』那淒厲的神情,華澤元簡直難過得很。他既不願意承認被這個人左右,但又忍不住要靠近他相互摧毀。這一刻,他靈魂劇顫,以至於要撲上去抓著對方扭曲的指節、濕熱的掌心才能夠安靜下來,等待下一波激烈又悲慟的快感捲著破碎的世界、找不到出路的糾纏,惡狠狠地打來。
  「你到底要怎樣……到底要怎樣……」被奪走面具的男人裸露著鮮血淋漓的軟肋,供人傷害,那像要哭出來的表情如同耳邊挽留不住的蕭瑟的風聲。華澤元紅了眼眶,猛地把頭埋在他胸膛上,歇斯底里地用下身撞著男人吐著零星精液的肉棒。他們之間已經腐爛的感情被肢解著不再美好的屍體,洶湧的慾望再度垂頭喪氣變回慘不忍睹的卑鄙。突然湧上心頭的是一種鬼哭狼嚎的悲傷,華澤元血紅了眼睛,狠狠撈起浴袍,將裸露的臀部抬高,讓充血的花瓣夾住那根隨時都要爆炸把自己轟成粉末的肉棒,推磨子般地搖晃起來。
  「啊,唔啊……」當體內熟悉的火苗被粗暴的摩擦毫無置疑地點燃時,華澤元放緩了動作,感受著慾望的雨點將自己一點一點打濕,那種逢甘露般的深深愜意讓他悄然迷失。
  這時,他感到身子一個傾斜,繼而背部接觸到柔軟的床單,他睜大眼睛看見的是反客為主的肖騰那雙猶如有千軍萬馬奔騰的陣陣濃塵的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一口咬在乳頭,撕扯中鮮血四濺,他咬緊牙關,生生吞下了喉間的痛呼,只是在對方分開他的腿,沒有任何前戲提刀劈進來時,他不由悶哼一聲。
  雖然那裡因為適才的激情抑制不住蒙上了一層乳白的粘液,但畢竟只有一定的濕潤,窄小的甬道不會由於興奮做足了含苞怒放的姿態而變得徹底鬆弛。所以在對方硬行闖進來時,只有撕裂和疼痛,完全沒有一點快感。
  華澤元知道藥效已經徹底發揮,現在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自制,一心尋著發洩的途徑。雖然他受不來有性無愛的貫穿,但是他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種下的惡果。
  掐著他雙腿的手痙攣又痙攣,被折起來的腰差點撇斷,突然承受住身體整個重量的頸椎幾乎咯咯作響,以至於咬緊牙關也難以忍受這般的摧殘。藉著血液的潤滑對方的碩大仍是難以擠進來,男人根本是用蠻力一撞一撞地推進即使把那話折斷也在所不惜的那個狠勁讓華澤元由衷地恐懼。
  「啊……肖……騰……唔──」他抓著男人的肩膀,臉皺得快要裂開了似的,因為劇烈的疼痛眼裡分泌出酸澀的淚水,但始終沒有滑下來而僅僅是與他酡紅的臉朝相輝映讓那張陽剛的面容竟有種楚楚動人之感。
  雖然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華澤元堅持不肯大叫出來,即使他知道就算發出聲音肖騰也聽不見,所以說這樣的頑固根本毫無意義,但他還是不會讓聲音暴露出自己的淒慘,因為他潛意識裡認定他絕不可以讓自己鄙視,讓對方小看。
  好痛好痛。華澤元幾乎痛得神志不清,但心中又有想笑的衝動。似乎兩人只要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可怕的方式,都是暖的。很奇怪,就是受到莫大的傷害,就是痛得無以復加手中有把槍一定會扣下扳機,仍舊是那種有著淡淡眷念的暖意。
  難道我真的愛上了他?華澤元忍不住扣心自問。但又想也不想地否決。只是他不知道,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那個答案在他底線之下所以無法獲得他的正視。但不斷壓抑和逃避的結果勢必會造成慘重的損失,而導致他做出他以為永遠不可能去主動的事。
  可惜事到如今,華澤元仍如此地安慰自己:或許,相互揉搓的肉體會迸發出一些超乎尋常的幻覺。愛情這個東西,有時候太不分明。有很多情況都會出現它的類似。比如感官上的極致,言語上的微妙,都會引起這種陰險而美好的誤會的。
  過不了多久還有一更,聖誕節嘛當然要多打牙基拉,同志們聖誕快樂啊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4 激H~~
  深陷情慾、喪失理智的男人根本不削於與他如何地肢體糾纏,而是駕馭般將他死死困在自己的陰莖上面。只是不斷地撕扯著他受傷的粘膜,拉拽著他深處的血肉。他的溫柔早已死去,感情更是埋葬在那個絕望的時刻,而現在被下了藥的自己完全就是為性而偏執,為欲而存在的冷血機器。
  華澤元痛得渾身發抖,感覺下體被男人滾燙的東西徹底穿透,而撞擊著他臀部的動作之猛以至於身體被逼著向前蹭動。本來背後式是他最敏感的,很容易摩擦到令他亢奮的那一點也就是快感的根源,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節奏考究,分寸十足,就能快樂。可本來等待愉悅,期待亢奮的某些地帶如今卻承受著痛苦,甚至因為本身的敏感,而加劇了疼痛的程度。
  「唔……」久而久之華澤元有些受不住,但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背上的男人顯然意猶未盡,似乎覺得他那裡太過緊致便將陽具斜著抽插,將他窄小的穴口繃至最大,再猛烈地頂著那因為劇痛開始產生抽搐,逐漸有些畏縮的內部,流出的血由於過度摩擦已經瀕臨乾涸,火熱的碩大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來去自如。
  華澤元完全不懂得如何減輕痛苦,原來和肖騰滾床單的時候對方向來霸氣又溫柔,就連他有稍微的不適都誠惶誠恐,更捨不得讓他痛,儘管慾望來得洶湧卻蕩漾得柔和。即使被當作女人使用,怎麼也避免不了當中的屈辱,但從沒害怕過,頂多也是做完在美好的餘韻中很是懊喪罷了。而肖騰總會安慰他,給他極致的愛撫,不知不覺讓兩人間的情潮天翻地覆,而又讓他忘記他老是不肯放下的原則。
  「啊……肖騰……」華澤元被頂得左搖右晃,股間火辣辣的觸感越發放肆了,他已經感覺不到男人那根的形狀以及搏動在這永無止境的暴風驟雨之中,只覺得體內灌滿了燒紅的烙鐵,每寸柔軟在對方的攻城掠池下體無完膚。手臂被折在身後,隨時都像要脫臼般令人心驚膽顫的劇痛,「唔……」他絲毫沒發現嘴唇已經咬得出血,全身如同霜打了般冰冷,唯獨那個地方燒著漫天大火,吞噬著他的一切。
  身體再次被翻過來時,華澤元有種被狠狠甩在水泥地板上,意識也跟著破碎掉的錯覺,男人抓著他的雙腿,氣喘如牛,盯著他的眼神極度陰狠似乎要凌遲一般地將他拆吃入腹。他簡直懷疑對方在藉機報復,但他知道他沒有,即使他全身散發著殺氣一樣的彪悍和冷酷,那十有八九都是藥物所致。
  一個心如死灰的人是不會有恨的,就算受到不計其數的挑釁和刺激,因為他的心已經死到一個不可能再復活的地步,和導致自己如此的罪魁禍首再度接觸也只是一種心灰意冷的介意罷了。如果他事先知道男人愛他有那麼深,也不會那麼殘忍,但是錯已釀成,即便時光倒流,也改變不了本質上的愛憎。
  然而就在華澤元以為他會重新壓住他毫無疑問地將酷刑繼續下去,肖騰忽然摀住了頭,獸化的眼漸漸褪去嗜血的慾望和翻滾在他心上的紅塵,咬緊牙關似在掙扎的男人彷彿有清醒的趨勢,也許他潛意識裡早就想得到某種阻止。
  本來華澤元就被幹得一肚子的苦水,現在結束再好不過,但看見對方在那磨磨蹭蹭,將埋在他體內的東西艱難地一點點退出,他一下就慌了,也顧不得已到極限的小穴根本經受不起再一輪血肉橫飛的折磨,他像中了邪般努力抬起酸軟的腿,將男人的腰及時挽住,不允許他打退堂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還這麼不知廉恥地找到控制甬道的那根神經,將體內尚未疲軟的肉棒緩緩夾緊,一下一下地笨拙地收縮。
  也許是被他主動的絞吸爽到,肖騰凝聚到一定程度的目光渙散了一秒,本能地錯愕之後又退回到之前的意識朦朧,怎麼努力也讓肉棒離不開那突然變得銷魂了幾百倍的洞。華澤元順著他的目光來到兩人的結合處,臉瞬間緋紅,像吞了個蒼蠅一樣的表情十分滑稽。眼看對方不斷地肅清體內的躁動和眼裡的飢渴,他趕忙動起腰,在男人那話上做起活塞運動,直到那人的意識被再度撲滅,餓狼撲食般壓了下來,發了狂一樣在他敞開的腿間一下比一下更為兇猛地抽插、頂弄,華澤元才鬆了口氣,隨即又被那完全不是人的力道幹得咬牙切齒。
  「啊……」也許是感染了對方怎麼也迸發不盡的熱情,華澤元伸手環住對方依然寬闊的背,熟悉的感覺甚是久違,好像失去家園的流浪漢再度找回了避風港灣,有種虔誠、神聖的安全感。他摸到上面一塊凸起的骨頭,將男人狠狠地抱緊了,忘情地迎合著男人撞向他、甬道被塞得滿滿的快樂。埋在那汗濕的胸膛上,貼著那顆砰砰作響的心臟,華澤元不禁想起袁風對他的斥責,終於體會到還活得好好的,在自己體內生龍活虎的肖騰是如此讓他謝天謝地,哦彌陀佛。
  「唔……嗯、嗯……」在甬道沒有暈出濕液的情況下直接達到高潮這還是第一次,精神上的快慰終是改變了生理上的邏輯,被抵死摩擦的花穴雖然早就麻木卻瞞不住最深處偷偷的快意,「啊……啊……」華澤元只覺全身籠罩著一層悶熱,癢得發慌的穴在那根每一次來回中愉悅地戰慄,膨脹的媚肉不斷吞吐著頂端有所異動的堅挺,「啊……」快要高潮的飄飄欲仙感讓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上面,外界的一切跟著模糊,只剩他們兩人你來我往地緊密貼合,揮汗如雨,氣喘吁吁,不亦樂乎。
  竟然米人祝我聖誕快樂……55555555………
  下章寫點細節,讓華華感悟下自己對攻的情意,哈哈,虐心虐身控制得還算好吧~~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5 虐心嘛~
  男人的持久力十分驚人。逼著華澤元高潮了兩次後,還在裡面接著動了十幾下才一洩如注。
  釋放後的肉棒並沒立刻軟下來,而是在灌滿濁液的花穴裡小幅度的蹭動,讓人弄不明白它到底是要進還是出。
  埋在肖騰胸膛上的家夥只露出一隻紅紅的耳朵,哀哀地嗚咽著,隨著他身體時不時的顫抖,兩人緊密連接的部位有所鬆動,從而那淫糜的縫隙裡流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粘稠。
  「嗚……」直到缺氧,華澤元才露出半張潮紅的臉,又像見不得光一樣往裡撇了一點,顯得很是楚楚可憐地急促喘息著。
  想起剛才被對方劇烈的頂動撞開雙腿,被迫抬起的腰因為肉穴裡躥動的陣陣酥麻給電得酸軟而無力,同時像個蕩婦般扯開喉嚨大聲哭叫、嘶喊,身體在男人的壓制下毫無章法地彈跳、狂扭,拚命地哀求他慢點,泣不成聲地將最深處的隱秘也向始作俑者打開──那個自己可惡的陌生又深深的熟悉。
  最後華澤元不曉得被擺成了什麼姿勢,只曉得穴裡的巨蟒從沒停止它大幅度的搖擺以及對花心越挫越勇的攻擊。讓他感覺體內像埋了一根刺,那根刺漸漸長成佈滿甬道的荊棘,火辣辣的感覺最後升級為即將噴薄而出的炙熱,往往在對方猛然一擊裡達到飽和,轉而濕漉漉、熱滾滾的淫液傾巢而出。
  不管是被放在男人腿上、穴口被頂弄得麻木很快又死灰復燃、物極必反地抽搐,還是被抵在床頭,雙腿舉過頭,以扭曲的姿勢承受著大力的侵犯,或者被拉下床,趴在地毯上像狗一樣交孌,縱然令他羞憤難當、身心疲憊,但更多的是突破肉慾、愉悅靈魂、分不清現實和夢幻的欲仙欲死以及樂不思蜀。
  如何回到床上的他毫無印象,唯獨清晰的是兩人不管滾到什麼地方都樂此不疲的糾纏。他的嗓子早就叫得嘶啞,下體也被操得遲鈍,只有在那人動作無意識地放緩花穴便恢復敏感,接下去又是週而復始的游擊戰。
  終於結束時,華澤元連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滿是白濁和咬痕的身體幾乎是無意識地持續戰慄,飽經摧殘的小穴仍沒放棄對肉棒的絞吸,雖然已不復之前的緊致但能以更甚一籌的柔軟和濕熱留住巨根的溫存。
  下面那個都只剩一口氣了,一直處於主導方的肖騰更不用說,兩人的體力都透支得厲害。男人雙手撐在他的腦袋兩旁,一個勁地直喘,大顆大顆的汗珠打在他的胸膛上面。
  華澤元頓時緊張起來,如果對方醒來自己該如何面對,他根本沒有思想準備,心裡越發不安,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他鼓足勇氣,乾脆來個毫不心虛的直視。抬起頭,正好撞上肖騰淡去慾望的眸子,明明嚇得要死,卻硬做足了毫不畏懼的樣子。
  身上的男人仍是在調整著呼吸,雖然雙眼看著自己,卻毫無反應,有神遊太虛的嫌疑。華澤元不怕了,睜圓眼睛,有點凶神惡煞地盯緊了他,很不高興地皺著鼻子,微紅的眼角倔倔地翹著,嘴唇抿了又放放了又抿。他盡量無視自己大張著的腿間,由於頻繁的交合滿是淡紅色的污垢已經閉不攏卻仍舊含著那根半軟半硬的陰莖、早就習慣暴露的穴口。這淫糜的場面讓他不甘示弱甚至興師問罪的表情太沒說服力,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攏了攏腿,無奈肌肉早已僵硬輕輕一扯便牽動了痛神經。
  他有點氣餒,受不了挫敗地雙手撐在床上用力拽著笨重的身體,往後移動了一點便因為肉棒擦過穴道勾起的戰慄而立刻放棄。重新抬起頭時,他不禁吃了一驚,原來不知何時肖騰已全然清醒,比這個冬季還要冷上一分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裡面的深邃可怕的波瀾不驚,華澤元故作鎮定,鉤起了嘴,以很無所謂和不削的調子與他對壘。實在是服了自己,在這種要命的情況下竟也能瞬間做得無懈可擊。
  華澤元在心中自嘲了一下,正要把這出『空城計』進行到底,哪知對方雙眼一閉,猛地栽倒下來,他躲閃不及,被砸個正著,氣得他狠狠咬了那人一口,直到牙齒都疼了才松嘴看了眼自己留下的齒印。
  華澤元很白癡地笑了,彎彎的眼睛突地又吊了下來,一副酸酸的樣子,垂下頭,舔去男人肩膀上滲出的血絲,目光變得溫柔而迷離,眼睛半睜半閉間竟有一絲淚光游弋,腦袋輕輕蹭著對方的胸膛,似乎想起什麼臉染上一抹紅暈,彷彿不好意思自己莫名其妙的羞窘,更不知如何發洩湧上眉梢的輕愁和胸口裡的鈍痛,反射性地就要咬,最終還是捨不得,只好把牙齒放在自己的手上磨了幾道。
  「混蛋……」他一個人在那扭咧了半天,才勉強恢復了正常,恨恨地罵了聲,發現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便把手放在脖子上心想扭斷了算了。媽的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旦對肖騰動情他什麼都完了,曾經做的一切不僅白費,更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但有些東西他無法控制,就像看破紅塵的人即便做了和尚也瓦解不了根深蒂固的七情六慾。
  華澤元歎了口氣,望了眼窗外,驚奇地發現,街道已是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然而這裡,卻是和外面天壤之別的溫暖。雖然被男人壓著不太舒服,體內的餘溫也漸漸冷卻,但不會比他一個人時更難受更冷。快被壓扁了的時候,他狠心將對方推到旁邊,卻沒打算把那話也一併遣出來,而是鑽進了男人的懷抱裡,一剎那比一剎那更安心更愜意的靜謐和暖意越發讓他感動和貪戀,而瘋夠了的小穴現在還真有點疼,讓他怎麼也睡不著,也不敢睡著,再一會,再那麼一會,他必須要走。
  媽的,時間你停下來好不好。華澤元在心中孩子氣地嘟囔一句。要麼現在就是世界末日,如此一來,所有的恩怨都順理成章地不了了之,天地間再沒複雜的東西,人們只需要互訴衷情,把握住最後的一刻。相信死亡無人畏懼,反倒有一種就此永恆的愜意。
  到底還是不可能的。華澤元一陣虛脫,第一次對現實極度極度無力。他咬了下舌頭,在滿嘴的血腥味裡狠狠抱緊了肖騰。然後爬起來,盯著他的睡臉,在他額上,有點猶豫接著又為這點猶豫覺得可恥、恨鐵不成鋼地終是俯首吻了吻。接著猛地偏開臉,彷彿做了壞事被人給逮著了一樣的懊惱、憋屈。
  穿上衣服,華澤元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極力忍住回頭的慾望,出去時在無人的走廊上整了整衣襟,挺直背脊,快速穿過面前長長的死寂和壓抑,搭乘電梯。
  半夜的街道只有漫天飛雪,以及張牙舞爪、光禿禿的樹枝和打在地上整齊而黯淡的陰影。華澤元沿著牆壁,邁著虛浮的步子,在一個拐角停下來,凍紅的手撐住濕冷的磚頭,抵在牆角低垂的臉是病態的慘白,死死盯著面前一抹白雪的眼睛轉著一分愴然,顫抖的嘴唇喃了句什麼,但被瞬間捲入風雪,再也聽不清了。
  有人說我寫做愛大量用成語很雷- -是嗎……汗……

vincy100 2010-2-2 23:53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6
  「三天後我要出國考察,現在給大家交代下重要事項,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認真負責,管好自己的部門,完成各自的任務……」
  說到一半,華澤元有點厭倦自己的滔滔不絕似地閉了嘴,按了按一邊的太陽穴,對旁邊做記錄的秘書吩咐:「給我倒杯咖啡。」
  放下手頭的活,她立刻起身,一秒也不耽擱地就去辦事。今天的總裁不太對勁,莫名其妙礦工兩天不說,早上一來就召集各個部門的主管開會,雖然看上去異常疲憊卻仍是正言厲色,只是不那麼游刃有餘了,更讓人意外的是工作作風一向嚴謹的他竟然在說到一半時讓自己倒咖啡。不過這並非她一個小小的秘書能夠質疑的。
  在自己的私人秘書轉出去後,華澤元捧著頭,無話可說地和下面的經理們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等一杯香濃的咖啡放在手邊,他迫不及待地抿了口,還漫不經心地回味了回味,才抬起頭,用嚴肅的表情繼續說下去。
  本來清晰的思維在越來越煩亂的心情下終於告吹,華澤元吐了口氣,在徹底詞窮時只得宣佈散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整整休息了四十八個小時後仍舊不能急中生智,竟然在眾目睽睽下走神。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公私不分?
  哎,都是那個男人。
  回到辦公室,他有些懊惱地又叫了杯咖啡,繼而洩氣地把頭埋進臂彎,獨自憋悶。
  喝了一大口苦澀,他抓起電話,撥給李先:「我決定做手術,就這個月。」
  放下話筒,他如釋重負地鬆開了緊皺的眉。卻還是發現,即使他打算要決絕,但還是沒完全放得開。
  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早早撤退,遠皓這個讓他運籌帷幄的工具,如今在他心中的份量不斷地減退。要說忘我地投入,以前他輕車熟路,甘之若怡,現在卻興趣缺缺,只覺得是個累贅。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那裡上藥,他不想給李先講,那天只隨便找了消炎藥上。但畢竟沒有私人醫生專門配的好,下面還是很痛,腫得厲害不說,再這麼下去怕走路都成問題了。
  他兩三下除去衣服,鑽進被窩,趴跪在床上,手指沾了藥膏,似乎覺得彆扭,又鑽出來關了燈。
  「唔……」藥膏帶給小穴的清涼並不能抵消那一扯一扯的疼痛,華澤元咬著牙關,手指艱難地在裡面塗塗抹抹。他努力集中生智,什麼都不去想,但腦海裡還是有許多限制級畫面一閃而過。花穴裡的手指彷彿頓時變成男人要燒起來般的火熱,他不禁臉一紅,將用於支撐的右手放在眼睛上,任失去重心的身體慢慢栽倒。
  這到底算什麼?他有點想不通。每次都把自己送去給對方操,如果養成了這下賤的習慣那還得了?華澤元,你該醒醒了!
  他偏過頭,側臉上仍殘留著一抹薄紅,眼睛在黯淡的背景下閃著微微的光,那是只有陷入回憶才會有的溫潤的亮。
  但往事的美好全被自私的他毀了。但男人哪有不自私的呢?相信世上不會有一個異性戀對追求自己的同性敞開懷抱。難道不是?
  可是為什麼……華澤元把臉埋回柔軟的枕頭裡。不知是什麼心情竟然讓他渾身顫抖。
  然後他在黑暗中放慢了、最後屏住了呼吸。終於發現這份窒息的難受正與每當他想起那個人時的感覺如出一轍。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為何老是磕磕碰碰?
  第二天起床,渾渾噩噩,跟在半夢半醒之間似的。他甩了甩頭,還是有點昏。
  他呆滯著面孔,想了想,然後把手放在額頭上,果然發燒了。但沒一點吃藥的慾望。只想就這麼軟在床上就好。
  可惜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這件事完全顛覆他的道德,很可能徹底改變他的生活,畢竟風險太大,哪怕萬事俱備、精雕細琢每一個環節的成敗仍是大大的未知數。
  如果成功了……他不敢想下去,怕自己會被極度的亢奮所淹沒,只重新有了動力似的,下床翻了翻抽屜,找到退燒藥吃了。
  然後他驅車三個小時,開到一個遠郊的一座大山上,在山下改坐索道。
  在山頂有一獨棟別墅,這個地方除了他請的保鏢,就他一個人知道。
  房子裡食物和供水都很充足。然而他也相信時間不會待得太長,畢竟上面太冷了。
  他畏寒,但為了大局作想,也只有忍忍了。
  剛到門口,就有一個大漢迎上來,他面目精悍,十分強壯,天寒地凍卻著一身單薄而陳舊的短袖子軍裝,用冷硬的聲音朝華澤元問好:「老闆,你來了。」
  他點點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暖爐,進門去了。
  「消息放出去了嗎?」
  男人冷笑:「你放心,就是不放,他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查到。」
  華澤元面無表情,打量著佈滿房間的高科技陷阱,心裡沒來由的不安起來,彷彿這些費盡心血的東西與紙老虎無異。
  輸了三道密碼,他才到達自己的專屬房間。這裡的很多東西都處理過,為了防範突發危險而暗含玄機。
  把這個閒置的產業改造成堅硬的碉堡,的確花了不少錢。到底值不值,他也說不清。
  華澤元有時會想:我怕是瘋了。原本那麼安分守己的自己現在竟然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可誰叫他總是一想起那個人,就覺得不甘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曾經他不甘心被他影響被他控制連身心都被迫屬於對方的無能為力,而如今他不甘心男人對他的無視對他的拋棄反而跟自己的仇人打得火熱。
  靠。不爽啊。他歎息,果然精明過頭的人反倒成了小孩子。慘不忍睹的天真和幼稚。
  三天後的黎明時分響起了槍聲,那個時候華澤元彷彿感覺自己快要得逞般卻又像迴光返照
  的興奮。
  他有幾天都沒有合眼了。關鍵時刻,儘管他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敢打盹。
  所有傷害他的人都得付出代價。而只有肖騰是唯一讓他後悔下手、以後再不會去對付的人。
  99:華華你要作什?
  華華:你瞎了狗眼拉,當然是找虐,豬!
  99:= =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7
  即使這場不為人知的衝突已經到達了沸點,槍聲也並不激烈。華澤元按耐住心裡的激動在這個據說絕對安全的地方繼續充當誘餌的角色。他倒不會很擔心,不管來者多麼強悍,想必事先在這棟別墅埋伏好了的以色列僱傭兵都能將其一網打盡。
  雖然他還沒那麼多錢聘請世界上最大的私營武裝,但是那個人還沒強到己方得有高明的軍事專家坐鎮才行,再說二流的僱傭軍隊已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雖然不是最拔尖的兵力但都是訓練有素的退役軍人。
  華澤元端著熱咖啡,這已是冷掉多時終被他一飲而盡的第五杯,他不斷地跺著步,心裡盤算著如今的局勢。
  房間裡除了他,還有那個負責指揮的軍人Amon,他來自南非,驍勇善戰,也曾在僱傭兵市場上炙手可熱,雖然如今不比當年輝煌,但也差不到哪裡去。而且對僱主超乎尋常的忠誠是他最大的優點,所以華澤元並不擔心有任何倒戈的可能。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擺弄著一堆機器、塞著耳機的男人向第一線的下屬反饋信息。「現在已進入別墅。A計劃實行。」
  華澤元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盯著即將硝煙滾滾的屏幕目不轉睛。
  從那人要皺不皺的眉、極度嚴肅的表情,華澤元知道形勢不容樂觀,他也調查過對手的身份,除了知道他是個玩命之徒便無更多,如果不能一錘定音那麼就得換做自己倒大霉了。
  過了一會,那人突然說:「『大狼』火力掩護,『鷹眼』、『獸人』、『飛禽』準備突擊。」他全神貫注地盯著畫面,迅速地發號施令。
  這本來是個好的開端,男人轉過來看見自己老闆不但不高興反而怔在原地,呆滯了半天才有些慌張地:「等等。」
  男人充耳不聞,繼續用無線電傳達指令:「左右翼包夾,狙擊手到位。」
  沒過一會,耳邊又響起那人帶著不安和隱隱固執的聲音:「Amon,叫他們停火。」
  男人說:「安靜點,夥計,我現在沒時間和你開玩笑,趁他們還在監視器的捕捉範圍之內……」話沒說完,八個正常運作的機器就同時報銷了兩個,再顯示不出畫面的屏幕只有沙沙的聲音。
  Amon攤了攤手:「看吧。」
  華澤元捏了捏拳頭,似乎他也知道自己太過盲目了,這無厘頭的要求依參加這場戰爭的頭腦根本不可能有,特別是在這種關鍵時刻,於是他沈住氣,倒了杯這個時候極可能讓自己上癮的咖啡:「你可認識那個人?」
  男人點頭。
  華澤元連珠炮似地又問:「你瞭解他有多少?」
  男人說:「我們並肩作戰過。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他束手無策。」
  華澤元有點煩躁地:「我不是說這個。」
  那人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儘管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這麼多,但聊聊自己的戰友還是無妨的:「他很狠,絕對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人。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暴露出你的弱點,否則他會利用你的弱點把你殺得片甲不留。嗨,你做什麼!」
  剛才男人說話的時候,華澤元的眼睛一眨不眨始終盯著屏幕,突然之間他似乎看見了什麼睜大了眼,彷彿什麼壞事得到了確認般一臉的怒氣騰騰加驚慌失措,猛地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
  在對方的怒吼下華澤元把住門的動作有些猶豫,也許是自己眼花了,要麼就是敵人的陷阱。但無疑他的擅自行動招來了同伴的非議。
  「你瘋了?」男人怒氣衝天,連連冷笑:「親愛的老闆,能不能告訴我你出去送死的理由?」
  華澤元咬了咬嘴巴,正當他怎麼也無法斟酌出合適的言辭,那人立刻轉向突然亮了一下的機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咆哮出聲:「什麼?他們竟然發生了內訌?」隨即又冷哼一聲,「啊?把他們的人做人質來和我們談判?有沒有搞錯?」
  他正為敵人的詭異舉動摸頭不知腦,有個人擠到他旁邊,扯掉他的耳塞,猛錘了下他的得意之作,頓時就聽見極其一陣劈里啪啦擴音出來:「如果不答應,他們可能把那個高高瘦瘦叫肖什麼騰的人……」
  不等裡面的人說完,華澤元轉身一溜煙就出了門口,把男人氣得跺腳:「我靠,你的弱點早就在別人身邊,還叫我們來個屁啊!」
  真的是他?
  他怎麼來了?
  他竟然幫別人與自己作對?還是另有隱情?
  但不管怎樣,他都下不了手去。
  華澤元已是心亂如麻,自然聽不見那人追著自己的埋怨連連,他的確是欠缺考慮,他怎麼沒想到以對方的脾氣就是拿他們一直護著的肖騰當盾牌讓自己不戰而降也並非不可能。首先要保全自己的利益然後才談得上肝膽相照,他們本來就是見錢眼開的東西最靠邊站的自然是道義……
  沒想到的是,剛出門就對上一黑洞洞的槍口。
  華澤元抬高眼,就看見面前有個男人眉挑得高高地,正陰惻惻地對他笑。
  「華澤元,你、好、大、的、膽、子,」從男人牙縫裡迸出一個又一個冷得不能再冷,輕得不能再輕的音節,「想幹掉我?你還沒那個本事。」
  然後他像有所預料似的,另一隻空閒的手變出把銀色的『沙漠之鷹』,指向追出來恰好撞上這一幕的家夥,槍口側了側:「你一邊去。」
  「OH!MY GAD!」那家夥痛苦地哀嚎了聲,哀怨地瞪了自己老闆一眼,乖乖地舉高雙手。轉向牆壁,似乎很不甘心似地屁股一扭一扭的。
  還是華澤元處事不驚。儘管自己現在的處境說不好上,但也談不上太壞。因為他知道,對方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扣動扳機。而且正好肖騰的情況他要當面問清。雖然到頭來,他終究得不償失,但如果肖騰真的出了事他活著也怕沒了意義。
  「肖騰呢?」
  袁風冷冷一笑:「肖騰?他好得很。只是和他長得比較像的那個家夥比較倒霉,不過能把你引出來也算對得起他假戲真做,何況還要從我這拿筆天文數字,實在是划算得很。」他走過來,那槍抵住他的下巴,一點一點地抬高鷹眼琢磨著他的不動聲色。「華澤元,千算萬算卻算到自己的滋味如何?就算你再精明也不過一個商人罷了,對我來說你簡直比小菜還要小菜一碟。記得我說過,你再去招惹肖騰我決計不會放過你,就是天王老子為你求情老子在你身上也不會少開一個窟窿的。」他笑了笑,笑意卻絲毫沒到達眼底,「其實你早就想和我鬥一場,你知道肖騰有任何一點閃失我都會為他出頭的,沒錯,就算他沒告訴我你的所作所為,就算他偽裝得再好想要包庇你也瞞不過我的眼睛。你以為你幹掉我,就能萬事大吉?一旦肖騰沒了靠山你就能搓圓捏扁了他,一邊去結婚一邊強迫他與你維持肉體關係,把他像隻狗樣拴在身邊想怎樣就怎樣反正他獨自一人又反抗不了你。哈,華澤元,你真他媽想得出來,今天你既然落在我手上,我們不妨就將以前的帳一舉算清。其實我真的不想和你這個賤人有任何的交集,你比路邊的狗屎還讓老子噁心。只是你一心想死,我也不好不成全你。既然難得有空,放任你個爛貨在這胡作非為又是何必?」
  這章寫得不好,走個劇情唄,下週四更,包括這更~~~~~~~~.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8 開虐~
  袁風說得很慢,彷彿生怕他錯過了任何一個把他形容得像蛆蟲般的字眼。他並不怒火騰騰的,也不那樣優柔寡斷地給他講道理。用言語把敵人的尊嚴踩得支離破碎再用點手段讓那些碎片永遠也粘不起是他的風格。
  只是他自以為一針見血的那些話並沒讓對方多麼地肝膽俱裂,反而讓華澤元很是諷刺地露出被抬舉了的受寵若驚。
  不管他說什麼,華澤元依然是問:「肖騰他怎樣?」
  袁風挑了挑眉,頗有些玩味:「你怎麼知道他來了?」
  那人說:「三天,不管你是找到和他相像的人,還是整容整出一張肖騰的臉,都不可能。而且有足夠的理由他會出現,他怕我殺了你,也怕你殺了我。」
  「你說得不錯,不過他來不見得是在乎你,我搞不懂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自信。如果他還是以前的肖騰,你以為你還能見到他嗎?恐怕早就被我幹掉了。對你這樣的賤貨舊情難忘絕對是一個男人的恥辱。」袁風毫不掩飾對他的輕蔑和鄙夷,甚至不削看他的眼睛。
  「成王敗寇,廢話少說。」男人毫不畏懼地挺向那真槍實彈的威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又不怕你。」
  「哈,是嗎?」袁風歪著頭,饒有興致、吊兒郎當地打量著他,「華總真是膽識過人啊。說得也是,脫掉褲子主動找人操這種事都幹得出來,再多幾十個人排隊對你來講怕也是輕而易舉,那麼招惹我這個只知道殺人越貨的垃圾又何足掛齒呢?」
  話音剛落,就狠狠一腳踢在他胸口,接著大步流星踏到對方落地的兩米開外,抓起他的領子,皮笑肉不笑地說:「華澤元,今個兒你真惹火我了!老子本來想一顆子彈解決了你,但現在我又改變了主意。對於你來說,什麼是最痛苦的事?永遠得不到肖騰算不算呢?永遠被他排除到底是不是?永遠想不到他的原諒永遠與他天各一方永遠都只有對他望眼欲穿永遠都注定形單影隻,這些夠不夠,嗯?」
  他滿臉冷酷和得意地低下頭,在捂著胸口痛得發抖的男人耳邊冷不丁地開口:「光是想,就很痛?嗯?你再想想,就算沒有我,你就能控制他了嗎?就算控制了他,你就能掌握他的喜怒哀樂了嗎?就算你掌握了他的喜怒哀樂,他就屬於你了嗎?華澤元,你真他媽蠢啊。哈哈。」
  而華澤元,只是將轉動的眼睛擦過了他,臉上露出極其悲慟卻始終不容崩潰的表情,艱難地喘了幾下,慢慢偏開了頭,側過身將疼痛的胸口用手枕住:「我要見他。」
  「放心,我會讓你見到他的。」男人獰笑著,腳惡毒地踩踏著他的胸口,看著他因為窒息和劇痛漲紅了臉,輕笑了聲,然後猛力一下將他拋入黑暗之中。
  華澤元醒來,只覺胸口痛得發慌,連帶五臟六腑也鈍重非常,壓得他起不了身,視線陣陣模糊,意識片片迷茫。
  等眼前一團漿糊終於化開,露出天花板上暖黃的燈光,他覺得更加難受,彷彿被困在一個透明雞蛋裡一樣,處處透著失真和違和感。
  「喲,醒了。」忽然一抹輕佻的音線,將周圍的嘈雜不堪劃去大半,他偏頭,看見一個著唐裝的陌生男人,正看著自己露著曖昧不明的笑意。袁風站在他旁邊,從仰視的角度望去異常高大,有種撲朔迷離,高高在上的冰冷。
  不見肖騰,他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自己會被這些家夥如何折騰,想必也不過嚴刑拷打罷了。皮開肉綻雖不是他受得了的,斷手斷腳對尋常人來說也相當致命。他也是凡夫俗子,即便有所心理準備,想到這些也並非不害怕的。但是他得靠自己,得有骨氣,得保全他最後的尊嚴,然後他才有挽回那個人的資格,即使他很可能無法完成自己的心事。
  嘴邊翹起個陰險的弧度,袁風的視線將周圍的人轉了個遍,才落在他身上,同時叼上一根煙:「華總,我不會殺你,放心,你也不必給自己打氣,沒用的,我不認為等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你光憑自己的意志力就能夠擺平的。你可別忘了,我一向殺人不見血。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又如何盡我地主之誼?」
  華澤元吸了口氣,感覺胸腔冷冷的灌滿了腐敗的水漬,彷彿肺葉沒有運作,連心臟也似乎僵死。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那些一動不動的人猶如殭屍散發出的陰冷和索命的氣息,讓他不得安寧,像中了蠱一般在無盡的空茫中徒勞波動著心緒,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降臨,突然一下將他吞嚼,一點聲音都不讓他發出的將他拖進虛無的地獄。
  「華澤元,你不是欠操嗎?不如我就送你一份大禮,我專門請來調教師,來好好滿足你的強姦欲,不然你總纏著肖騰也不是辦法。人家又不是種馬,你逼良為娼不太人道吧?」說罷手一招,幾個男人一擁而上,從左右以及後面制住了他,而著唐裝的那個慢悠悠地來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說了聲:「都脫了吧。」
  華澤元就知道他們會逮著自己特殊的體質大做文章,要打擊他的尊嚴以此下手再好不過了。他很怕,但怕不能解決問題,就算他現在求饒也不會被放過的,早早地折了自己那些禽獸只會變本加厲。於是他故作平靜狠狠地瞪向那個準備拿他開刀的調教師。他完全沒有力氣去阻止正剝著他褲子的手,也絕了破口大罵的念頭,越是激動越是給自己找茬,何況要經受住這樣的侮辱他不能再遭暴力,務必得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才能扛得住。
  「果然是人盡可夫慣了,這麼多男人伺候你都不覺得噁心。」袁風出言諷刺,靠在牆上越發悠然自得地看著一干人將他脫得精光,已經開始猥褻他一絲不掛的下身。
  華澤元渾身開始發抖,他不斷地深呼吸來減輕被人觸碰私處的恐懼。他只有移開注意力,來忽視分身被捉住、陰囊被撫弄的難堪感覺。但是屈辱像一根針竄上他的背脊,不斷地提醒自己任人宰割的事實。沒有人救得了他,就算他千般祈禱,萬般掙扎,他都必須為自己的失敗付出慘重的代價。
  下章有點雷,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就是玩下花花,沒啥滴,很純潔……

vincy100 2010-2-2 23:53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19 鼻血~
  「你看,為了讓你玩得高興,我都下了血本。華總你務必好好表現,可別舒服過了頭。」
  袁風走過來,在他手臂上紮了一針,無時無刻都向他冷嘲熱諷的嘴笑得人頭皮發麻。華澤元的心抖了一下,差點就維持不住那不動於衷的表情了。
  「King,好好招呼他。」
  他擱下一句,轉身回到牆邊不再望這個方向專心地吞雲吐霧去了。倒是那個唐裝男人咯咯笑了下:「我什麼時候怠慢過你的客人了?」
  話音剛落,對方的手指就觸到了那個要命的部位。華澤元一瞬便繃緊了大腿,微微外凸的眼睛咯吱咯吱地轉動著,屏住呼吸盯緊了他的一舉一動。
  「別緊張,」男人微微笑著,背後悄悄張開惡魔的翅膀,「不要這麼敏感,不然我還沒開始你就達到了高潮可讓我給自己怎麼交代。」
  華澤元癱軟了被後面的人撐起的上半身,額上沁出些冷汗,太陽穴也不正常地打鼓起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像麻痺自己似地用盡力氣瞪著天花板,但對方撫上他花唇的冰冷指尖,流轉著不容小窺的情色,花唇直接被分開,裸露出本被遮擋著,很少露出真面目的小巧肉珠,然後被那根手指一秒也不等地摁上頭部,輕輕往旁邊推了一點,繼而利用粗糙的指腹技巧地摩挲漸漸升級為重重地撥弄,還在肉珠光滑的邊緣轉悠,時不時給予揉搓之類比較明顯的刺激,「唔……」華澤元閉上眼睛,不得不跟著對方的動作來一下顫抖、輕微抽搐什麼的。
  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藥物正在揮發,神智漸漸被掌控,再加之對方的玩弄,最後的防線遲早都會沒落。正擔憂不已,兩旁的人一個玩弄起他的乳頭,另一個把住他分身的也蠢蠢欲動,而主導的那個人也開始大幅度撥弄那敏感的肉珠,反捉住搭在手指背上的花唇,輕撫其內側,再順著兩片花唇間蜷著些小肉片的溝壑。
  「呃……」華澤元甩了下頭,彷彿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惜那些噁心的隱隱帶出快意的觸感並沒泯滅,反而有種讓人無法抵禦的漸漸清晰的趨勢。他試圖大口呵氣,以胸口的疼痛來掩蓋在各個部位上風生水起的快感,咬住舌頭卻沒有力氣見血來掃除這些可怕的障礙。
  不可以……不可以……他不斷地告誡自己,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呃……」但是身體很快被挑逗得違背意志,那顆肉珠也被揉捏得越來越有感覺,下腹一陣一陣發緊,止不住的空虛蠶食著他的意志,肉棒也充血得差不多,當發硬的乳頭和紅潤起來的花唇以及很久沒人碰觸的耳垂被溫熱的口腔同時含住時,他『啊』地失聲,感覺自己胡亂地扭動,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只是大腿緊得爆出了青筋,肌肉也硬邦邦地堆積,彷彿一座火山因為有岩漿在下面翻滾,山頂撅起擺出即將噴薄的姿勢。
  「不……啊……」他到底還是抵不住快感的來襲,從開始的一兩聲吟哦轉為顫顫的泣不成聲,他拚命憋住眼裡的淚水,然而沒頂的屈辱並沒激發出他的鬥志,身體叛逆地搖擺著,「嗚……」他的臀部幾乎緊縮成一塊石頭,連接著花穴的部分一鼓一鼓,戰慄的穴口迎來了首次的濕潤後便一法不可收拾地淫液滾滾著,半跪在他腿間的人不斷將液體塗在他還乾澀著的部分和死角,將那顆被弄得飽滿挺翹的肉珠打濕之後,藉著潤滑開始大力將眼睛可及的一併撫弄,「呃啊……」沒一會,裡裡外外便全部濕透,劇烈收縮的穴口仍未停止排水,導致手指很容易便鑽了進去,「啊……」彷彿被衝上來的火燒成一片灰燼,華澤元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處於慾望的激盪中,挺立的肉棒禁不住要宣洩,體內更像空了一大片,搔癢難耐極,他不禁幻想被突然填滿時那久久迴盪的心悸以及身心都被穿透的激爽了。
  該死!
  「放……開……我……」他垂死掙扎著,用盡一切辦法壓抑著高潮的衝動,而插弄他花穴的手指似乎心有靈犀放緩了動作,轉而攻擊他不那麼敏感卻就快要死灰復燃的某片沈寂,但稍微轉個角度又叫他受不了地呻吟開來。雖然他知道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下了藥之後更顯劇烈是人之常情,但是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卻也只得聲嘶力竭地低吼,原地胡亂蹭動。
  「很爽,嗯?」耳邊傳來低笑聲,彷彿對他瞭如指掌的慢慢悠悠,「呃……」不知哪來的力氣,華澤元猛地蹭了起來,眼看就要撞到男人的頭報一箭之仇,而那人只皺了皺眉,手指突然加快抽插,猛地一下戳在他癢得無以復加的花心上,掌心『啪啪』地拍著他發抖的花唇,指頭反覆鉤動著其中濕軟的媚肉,劈開不斷擠過來的粘膜,華澤元感覺自己快瘋了,他咧開嘴,連牙齦都暴露出無聲地尖叫著,而後面的人抱住他打開的腿,用胯間的硬物抵著他的臀部,手指從後面伸過來拉扯他的唇瓣,用指甲刮他的穴口,然後拉開供前面的人方便添加指頭。
  「嗚……嗚……」華澤元皺著的臉上本剛硬的五官變得出奇的哀柔,撇著的嘴更添一份香豔的軟弱,臀部相對的地面積了灘水漬,被掌握著他的人加大玩弄出淫糜的水聲,小穴被分工明確的幾雙手玩弄成要出血一樣的深紅,無一處不彰顯著招人染指的淫靡和媚態。
  「啊啊……」他像有某種身體障礙的玩偶,極大的快感逼他把某些部位折了起來,嘴邊流著唾液,完全已經進入了被姦淫的狀態,那副飽受摧殘的樣子與之前那個冷靜睿智的男人根本聯繫不來。「啊──」當外面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發熱的眼簾,高潮也隨之而來,暴露得徹底的花穴瘋狂地絞動,突然失去自製般,晶瑩的淫液噴濺出來,而面前的人並未躲開,繼續開採著掌中豐富的油田。「啊──啊──」達到極限的花穴更是受不了手指的貫穿,一直痙攣,直到迸發出所有的激情奄奄一息地耷拉下來。
  「不……嗚……」華澤元垂下臉,低低地哀鳴著,渾身顫抖得停不下來。而那扇門拉開後就一直沒關上,進來的人直直地望著這個方向,雖然面無表情,華澤元卻彷彿看見他眼底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袁風叼著煙,含糊地衝來人打了個招呼:「怎麼現在才來,還好沒有錯過精彩片段。你看這個賤貨,現在還對你的胃口麼?」
  小攻出來了~~啊哈哈~~可憐華華阿~~~後媽最愛你了= =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0 虐 H~
  肖騰不發一語,緩緩拉上了門,半天才偏過頭,對旁邊幸災樂禍一副痞樣的男人冷聲說:「你夠了沒有?」
  袁風活動了下脖子,抽了口煙,吐出個有些殘缺的煙圈:「這樣就夠?好戲還在後頭。」
  肖騰的臉沈了沈,轉過去看了眼被一群人圍著的華澤元,冷不丁地啟唇:「袁風,別太過分。」
  袁風不以為然,笑了一下就不笑了,斜眼看他:「我可不是你,我絕不會放過一個想殺我的人。」
  男人聞言一怔。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爾後又勉強正了正。不再多言。
  這時場上的人開始寬衣解帶,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勃起的男根,其中一個上前,拉平了華澤元已經合不攏的腿,蹲下來握著分身,湊近那濕漉漉的花穴似乎被面前的春色所迷惑,矯情地頓了頓。
  「不要……」華澤元眼露驚恐,手無力地推拒著那人的暴行,身體不斷地往後退,被那人拖回來翻身壓住時,他終於朝這邊投來淒厲的眼神:「肖騰!肖騰!!」
  袁風撲哧笑出聲,用手摸了摸長滿短鬚的下巴,眼睛琢磨著地上的灰塵。
  「啊──肖騰──」男人驚恐地仰著脖子,努力讓對方的肩膀不擋住自己求助的視線,而對方已將他一隻腿抬高,臀部拉離地面,肉棒蹭了上去緊貼著他的花穴,只要輕輕往裡一摁就能破門而入。
  「住手。」肖騰從鼻子裡噴了幾口氣,幾經壓抑還是發出了有點無奈和憤怒的聲音。
  袁風朝他轉過腦袋,扔掉煙踩在腳下,扒了下頭髮,眼球不悅地翻上來:「你別忘了,他曾經怎麼對你的。這種人你不給他點教訓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最好收拾收拾你那點同情心。還有,你幫他,就是對付我,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若你捨不得他,可以,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就是。」
  男人的一席話讓他陷入沈默。但是有他可怕的眼神罩著,一干人也不敢真槍實彈地進行下去,而是換了根粗大的按摩棒,插進那人的花穴,洩恨似地猛力灌入、抽出,「嗯……啊……」而現在華澤元的腦子完全亂了,帶淚的眼滿是慌亂和乞憐,伏在地上抖得像篩子。「唔……」達到臨界點的時候,他把腦袋猛地磕在地上,自暴自棄地亂蹭直到碰出的傷口滲出血,和在地上亂抓的指甲一樣鮮紅欲滴。
  肖騰想了很久,終於邁出步子,撥開折磨著華澤元的男人,眾目睽睽下,將他抱起來。
  「……」華澤元用腫得像個核桃似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被擁入那熟悉的懷抱時他差點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而且在肖騰的面前被那些混蛋玩得不可自拔,腿間全是高潮的痕跡,他簡直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就此死去。
  哪知他還沒理清心裡太過複雜的情緒,便再度跌落深淵,「啊──」他不敢置信地望進對方波瀾不驚甚至冷漠無比的雙眼,眼睛越睜越大最後淌出一滴眼淚,生命漸漸流逝一般地慢慢磕上眼皮,只剩一條縫含著傷痛到極致的血色。「唔……」他彷彿沒有感覺地隨著男人撞擊著他花穴的動作柔若無骨地搖晃著,呻吟破碎成灰,顫抖的嘴唇喃喃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啊……啊……」
  肖騰恍若未聞,把他當作充氣娃娃一樣在他柔軟的體內機械地律動,用力頂著他沈重的身體,沒有多餘的動作,這一切就像是單純的交孌,不需要任何的感情、激情以及愛惜。
  「肖……騰……」華澤元雙目無神,說出的每個字都極其恍惚,整個人在對方的侵犯下透出濃濃的虛弱,也許是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在他神智恢復清明的那一刻,他猛地蹭了起來掙脫對方的鉗制側翻過去,胸口重重落地,然後掐著自己的脖子像蟲一般向前蠕動,當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時他轉過臉,慘然一笑,神色猛然空洞,陡地吐出一口血。
  看著陷在枕頭裡,那張在睡夢中也不安分的臉,肖騰很想抽一根煙。
  然後他才想起自己戒了很久很久了,因為他發現,即使抽得天旋地轉,去了半條命,仍是那麼輾轉難眠。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始吸毒,並深深地迷戀上那種神志不清,不知何年何月的感覺。
  當然這些都過去了。有什麼比過去還要不值一提的呢?手中再美的萬花筒都有可能在你最愉悅的一刻變作噩夢,何況是一份看似流光溢彩實則並沒有著落的感情。
  所以,他選擇忘了。都忘了。只可惜這並不像切除某個器官那樣乾脆利落,即使你極力忽視那點藕斷絲連但還是得永遠地痛了。
  痛了就痛了。畢竟再怎麼痛也沒有那一下痛得多。
  他轉回目光,他沒有必要再窺探自我。一個疤痕究竟又能影響他多少呢?一片廢墟的心房又何以讓他重蹈覆轍?
  肖騰自嘲地笑了。他從來不需要任何解脫,他膽大包天敢自以為他如今這份身心的空白足以虛妄了虛妄的一切。一無所有真的是,很快樂。難道不是麼?
  剛歎口氣,那人就醒了。
  他坐在床邊,不需要偽裝,就已經冷漠得太夠。從他始料未及然後意料之中再是坦然接受這份真正是出於自己心中對曾經那份牽掛的不動於衷,讓他有種讚歎世界太過美好的衝動。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份感情他拿起了,正兒八經地放在了心中。放下時,也將它好好地徹底地放下了。他的生命也算走完了最快意的一程。
  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看見他了,也許睡得太久還混沌著,所以沒有實際的反應,只是眨了眨眼,表情仍是有些懵懂,然後有點怔忪,接著眉突然一下皺起來了,幾乎變形了整個額頭。
  肖騰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他意識到往後退已經晚了,那人猛地撲了過來,根本不像才做了手術接了肋骨甚至還未進入恢復期的傷患,以不可思議的力道,用打著點滴的那隻手拽住他衣襟,整個人撞在他身上後就這麼搖搖欲墜地掛著,一雙眼睛瞪得十分恐怖,裡面注滿了他所熟悉的卻更為赤裸的傷痛以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悲憤。他不惜打破身體極限而一股腦呈現出的兇惡,一點點搖著頭的悲哀,和咬牙切齒也不能宣洩的恨意,那樣讓人忍不住責怪自己、審判自己的尖銳,就這麼如熊熊烈火般肆虐在空氣當中。
  然而肖騰,卻是無話可說。他能有怎樣破例的感觸可以回饋給他的?沒有。
  對方越是激動他越是木然。然而這般鮮明的對比即使有人讓步也無法抹得去。他們之間再無可以維繫的東西。又何苦做出根本不划算根本不明智的扭曲?
  直到男人緊咬的牙關中隱隱泛出血絲,喉頭因為他太專注於這般毫無意義的對他的控訴而窒息所導致空洞的收縮而發出可怕的響聲,所有的力氣都用盡,無邊的疲憊反噬著那具超過負荷的身體,他慢慢地軟下去,眼裡仍是不甘心,即使向後傾倒,那抹開始混濁的目光依然追著他撕扯,肖騰才伸手,按了床頭的電鈴。
  倒在他不知何時打開的臂彎裡的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臉上彷彿有淚痕般地泛著一種奇異而蒼白的光澤。也許是平白無故流逝的歲月在他皮膚上留下的某類飄忽的痕跡。肖騰將摟著的人交給圍上來的醫生,無聲無息離開了這裡。
  雖然H只有一段= =哦哈哈~放屁算進入正軌了,後面基本都是些虐身虐心~看得你吐血~
  這周還有一更~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1 上藥嘛~
  他還是那麼任性。
  好像每個人都必須永遠對他好似的。一被捨棄就憤憤不平,想要個理由得很卻又獨自憋悶在那裡。
  肖騰搖了搖頭。失笑都懶得了。
  這兩天家裡的黑醫忙乎得可以,全都拜那個固執的家夥所賜。
  有人過來給他講,人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形勢還是不容樂觀的。華澤元一直在發燒,雖不太清醒,仍是很討厭。老是下意識地拒絕觸碰他的人,特別是碰他下面,就是加重傷勢,也要咬對方一口的。
  其實肖騰知道,固然他胸口的傷勢是個隱患,暫且得到了控制,如果男人不肯配合,也很難痊癒。下體的傷更不用說,幾天前的那一夜絕對是元兇,再加上不久前的折騰,怕是慘不忍睹。如果那裡不見好,也休想退燒。
  華澤元即使有男人應有的抵抗力,也有持之以恆地鍛煉身體,但病根在很久之前流產的時候就種得根深蒂固,經不起反反覆覆。這些肖騰都知道,就算在男人之後,他的生命裡駐紮了其他的存在,但再引他重視,實質,也不過閒雜人等,華澤元始終是他最瞭解的。
  縱然是他最瞭解的,也是他最必須捨棄的。無奈這個事實,已成定局。
  袁風也氣得要死,恨不得一刀宰了那人,吃他的住他的不說還比他祖宗刁蠻地難伺候真他媽鬱悶。就像一群妖怪把唐僧抓回來準備煮起吃,結果反倒被那個和尚給斤斤計較、循循善誘得上吐下瀉。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肖騰也覺得他挺冤的。但也不說什麼,他是當家的,男人自然由他處置。這是規矩,而且自己也沒插手的理由,畢竟他跟華澤元早一刀兩斷,沒什麼不清不楚的。大家都明白,但還是手下留情。
  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這些家夥,雖然有時候卑鄙得要死,實質上也並沒那般不近人情。人心都是肉做的,誰都知道愛他媽是個什麼東西。不是天王老子就能夠左右的。
  這天,肖騰放下碗筷,才想起那人有兩天沒填肚子,光營養液吊著也不是辦法,再說誰會去遷就一個泥潭深陷還不自知甚至氣勢堪比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的蠢蛋?
  趁袁風和他幾個兄弟關著門商量對策,肖騰打算獨自去完成這個任務。
  推開門,他走進去,床上的人聽見動向,被褥下的身子反射性一跳,裹得嚴實的鋪蓋下露出半個頭,看見是他,連尾巴都縮進去了。
  肖騰也懶得廢話,把端著的粥扔在桌上,手捏住其中一隻被角,猛地一掀再一扯,開了。
  華澤元高大的身體蜷得小雞一樣弱小,轉頭朝他射過來的眼神就是夾槍帶棒一陣亂砸也砸不下去的不甘示弱。有點恨恨的將他瞪著,而敵意倒是沒有的,怕是被隔三岔五就來給他檢查身體的醫生用盡了。
  「先上藥。」他言簡意賅地表明自己的來意。華澤元明顯不賣他的賬,根本沒有把腿乖乖打開的意思。身體一直往後挪,發現就快掉下去了,便在床弦上定住了。
  也許是肖騰的表情太冷漠了,彷彿他再多一點抗拒將便會掉頭就走,男人也不想自討沒趣,而且這幾天也不是沒消氣,多想想也知道肖騰不這麼做是不行的,畢竟袁風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點他懂。但就是無法接受。
  華澤元也明白,自己處於弱勢,都臭脾氣這麼久了也該適可而止。如果肖騰無功而返,下一個造訪他的鐵定是袁風的手起刀落了。
  肖騰單腳跪了上去,握住男人的腿,另一隻手捉了他的褲腰帶。
  而華澤元看了他一眼,幾乎和他不約而同地按住了相同的地方。
  兩隻手很不巧地重疊在一起,上面的那只愣了下便屁滾尿流地閃開。
  肖騰當作沒看見,繼續拔他的褲子,動作談不上溫柔,公事公辦那樣簡單自然。
  由於對方曲著腿,不怎麼好弄,但他在手中似乎沒什麼困難,三下五除二就看見了連貫的小麥色肌膚。
  而華澤元不知在想什麼,偏著頭壓抑地細喘著。等他控制住,對方已經閒麻煩整個身體夠上來了,居高臨下地將他罩住,所幸他過於緊張而簌簌發抖的身體也被掩蓋在陰影下看不清了。
  男人私處的傷勢比他想像中嚴重。是那種有些感染的晦暗的紅腫。不過還沒等他看個明白,面前的腿又閉上了。
  肖騰:「打開。」
  不知是不習慣還是很不滿被對方如此直接地要求卻一點點客氣都省略一點點寵溺都不帶,華澤元不肯順從。他看向肖騰,目光裡雖無明顯的怨懟,卻有著刻骨的悲哀。然而這些都掩飾在微微羞惱和氣悶的表象下面。
  如果一切回到原點,至少還可以重新開始。若是形同陌路,便難以再有交集。若不是他故意抓著袁風不放,總是想法設法地對肖騰旁敲側擊,他們就真的各過各的,互不干涉。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男人對他含情脈脈的樣子,對他溫文爾雅的笑意,對他愛不釋手的心情。即使仍舊會有孤獨的時刻,都在對方將他緊握的掌心裡悄然淡去。即使會有煩惱的時候,都會被對方不厭其煩的呵護層層疊疊地撫平。
  然而他並不後悔自己斷掉這縷柔情。男人欠他的,必須還清。他所做的,付出代價就是。這是原則問題。他絕不會把對和錯混淆在一起,正如愛和恨得分明。或許始終無法正視自己的身體促使他劇烈了自己作為男人這個事實。誰叫童年留下的陰影在他生命裡永遠擔當著難以安慰的角色。因此勢必有所犧牲來祭奠這份可恥。
  肖騰仍舊面無表情,對他重複那兩個字:「打開。」
  其實對於他不帶任何私心的固執,華澤元根本無從拒絕。
  同時他覺得很難堪,無法實體化這種本屬於情侶之間的竊竊私語。
  幾經猶豫,加之灌足了那微妙的勇氣,他才慢慢地將腿張開。
  然後猝不及防,一下子插進來是帶著一股清涼的手指。
  華澤元咬緊嘴唇才沒發出驚呼。因為兩人之間的僵冷氣氛完全不給他矯情的餘地。他也不削露出絲毫軟弱在這般窮途末路的尷尬裡。
  明知道不能夠戰慄,疼痛的花穴在手指的搗鼓中居然敏感到極點。因為對方無意的摩擦而羞怯地蜷曲,甚至欲拒還迎般不斷絞吸。
  華澤元不得不拽緊了床單,努力麻痺那快經受不住考驗的神經。
  肖騰絲毫沒發現他的異常,認真而嚴肅地在他體內塗了個勻淨。
  「夠……夠了沒有……」體內被翻攪得有種快意綿綿的錯覺,華澤元微微皺眉,因為極力忍耐而糾起一隻眼,還好在他快把持不住時,男人退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帶著一大坨新鮮藥膏的手指又捅了進來,他驚弓之鳥般蜷起了腳趾,仰倒在床上,乾巴巴地發出很大一聲喘息。
  對方再次退出來時,他渾身燥熱,額頭上的汗水糊得他睜不開眼睛。急促一瞥,見那根脫離穴口的手指竟牽出一縷銀絲,他差點沒昏過去。
  這章寫了我要沈澱下了~~華華也即將開始他的性奴生涯~~哎,我真是個稱職的後媽= =

vincy100 2010-2-2 23:53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2
  肖騰倒是泰然自若地,扯了紙巾將指上的不明液體拭去。無視他窘得不能再窘的臉色,將放了一會現在溫度剛好合適的肉粥端給他,在他以為男人要餵他時,對方卻只是把碗放在旁邊離他最近的桌面上而已。
  華澤元有點失望,他還以為肖騰會像以前那樣,把粥盛滿勺子,輕輕放進他嘴裡。而自己只需要坐在那裡,並不那麼深深地體會,也不如何細細地品味,心不在焉的但就是能感覺到被照顧的恬淡和安逸如一股不動聲色的暖流淌在體內,溢滿每個細胞。
  原來他並不覺得被男人深深地顧及有什麼不對,他從沒想過這個即使讓自己貪戀可有時還是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舉動,會讓他充滿懷念,甚至覺得在他生命中比起上千萬別墅,限量版的跑車還要奢侈珍貴得多。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雖未多愁善感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變得對什麼都有些留戀的態度,有時甚至比快邁入墳墓的老家夥還要疑神疑鬼,在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上幾近神經質地蹉跎。
  華澤元有些倦怠地抬起眼,瞧了瞧碗裡的東西,肚子餓了是餓了,但還沒到達飢不擇食的地步,對于嗟來之食還是有必要考慮考慮的。但是面前站姿有點監督意味的男人,到底還是不好意思讓他費神。於是往邊上挪了挪,尋了個方位不會牽扯到傷處,華澤元拾起勺子,嘗了口。粥剛入嘴,臉就白了,彷彿吃的是毒藥。
  只見他丟掉勺子,臉一偏:「我吃不下。」開始他以為粥是肖騰做的,入喉以後才發現原來他是自我感覺良好而已,肖騰早就不對他那麼細心了,他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這次男人也不勸他,直接撥了內線,說了句什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華澤元有點錯愕,大概是沒料到對方就這麼走了任他自生自滅,心裡又開始疼得發慌,好不容易因為男人的出現而振奮的神經又頹然下去。
  他坐在床上,抓著額上的瀏海,接著手垂下來,蓋住沮喪的眼睛,輕輕關住了不知何去何從的心情。這時,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但看清來人的面孔,他沒好氣地扯起被子遮住下身,差點慪得吐血。
  袁風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大大咧咧地往不遠處的椅子上一坐,身體朝後一仰,咬了咬嘴裡的雪茄,用不可一世的目光懶懶地打量了他一下。什麼都不說,就將煙一口一口地抽,抽一下咬一下,一會翹左腿,一會翹右腳。
  華澤元當他不存在,側身坐著,望著窗外根本不算景色的景色。像尊石像一動不動,刀槍不入。全身散發著令人望之卻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袁風冷笑一聲,打算奉陪到底似地倚在那,眼裡是充滿弦外之音的不怕他視而不見的危險的慵懶。他抽完幾根煙,從腰間掏出一把大個子軍刀,悠悠然地玩弄在指尖,然後『跺』地一下插進旁邊的桌面,抽出來,又『跺』地一下穿透堅硬的木板。
  對方的意思華澤元哪裡領悟不出來,軍刀跺著桌子的噪音讓他深惡痛絕心煩意亂,在這個地方根本無他立足之地,何況他根本還沒領教足肖騰的背叛。連貼心的那塊肉都反咬了自己一口,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那些豺狼虎豹鬥?他一直信任的人都可以當著歹徒的面強暴他,在他無法違背自己的意志進食的時候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還叫別人來『伺候』,他怎麼不心寒?
  孤立無援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他垂下眼瞼自嘲地搖了搖頭。全身上下,五臟六腑都淒涼了。
  沒有可以讓他頂天立地的精神支柱,不代表有足夠的理由委頓在別人腳下。他護著男人的尊嚴,卻沒人護著他。他好不容易發現的對男人的感情也算是付諸一炬了。再怎麼不甘心到底還是要放下,再怎麼放下終究還是捨不得,他不明白如此強勢的自己怎麼允許這樣無為的邏輯來循環他?
  還是算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痛定思痛說不定挺適合他。人總得堅強下去吧,即使整個世界都垮塌,每片磚瓦都碎了。
  華澤元自我安慰著,到底還是朝那只碗伸出了手。
  接下來的幾天,華澤元安心養傷,很少想些有的沒的了。
  肖騰也再沒來過,雖然免不了一番失落,但至少不會誤了他起碼的灑脫。
  倒是袁風來了幾次,仇人見面眼分外紅,兩人各秀各的冷漠,彷彿在比誰把誰更當空氣似的。
  氣人的是,這家夥走的時候還『好心』扔給他本打發時光的什物,華澤元拿起來一看,頓時火了,去你媽的《做人要厚道》,當下扔窗戶。
  中途來過一個小妞,穿著精悍而暴露,高高的個子,挺翹的胸脯,尖尖的下巴透著一股傲氣,眼睛將他斜著,彷彿把他當做一個女人那樣挑三揀四評頭論足,最後覺得比她本人棋差一著,掛著勝利的笑容,屁股一扭,心滿意足地去了。
  半個月後,傷好得差不多,華澤元反而惦惦不安起來,決定去留的時間到了。他知道袁風不會殺他,要殺早殺了。但也不會就這麼隨隨便便放過他,他倒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一石二鳥讓人從心佩服。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找上門來了。
  那人陰陰地笑著,半嚴肅半玩笑地說:「哎呀,華總,我可養不起你了。」
  華澤元懶得跟他扯:「那放我走。」
  對方嘖嘖了兩聲:「我說你這個人,實在無趣得很,扔掉你這個燙手山芋我巴心不得,但那不是放虎歸山了麼?我還怕你回去找人把我們一鍋端了。」
  華澤元冷冷一笑:「別把自己說得像個馬蜂窩。憑我那點本事端得了麼?」
  袁風跟著他冷冷一笑:「那可不一定啊。我們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家夥哪裡玩得過您的深藏不露呢?再說有肖騰這個前車之鑒放在跟前,我能不受教麼?」
  華澤元聽罷臉一黑:「少說廢話。我還是那句老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男人聽了『哈』了一聲,骨碌骨碌轉動著一雙賊眼,彷彿洞悉到對方天大的機密似的神秘兮兮地說:「怎麼我一提肖騰你就不高興呢?比操了你媽還嚴重似的。我說,你不會……愛上他了?」
  「放屁!」華澤元怒火滔天,那樣子彷彿恨不得將他一把捏死。
  袁風撥了下瀏海,又恢復了陰險冷酷的本色,但說的話依然是死皮賴臉,下流無恥:「華總你瞪人的樣子果然風情萬種,怪不得你一副臭脾氣肖騰仍是願意倒貼……」
  華澤元:「……」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3
  「好了。」袁風亮著眼,用手指摸了摸舌。好像他剛才舔了人家一口般的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不逗你了。」他笑了笑,「華總,門在那裡,你不是想走?請。」
  華澤元看著對方那請便的姿勢,眼裡充滿懷疑,似乎在說:想耍我?沒那麼容易。
  袁風甩了下頭,見他不動,有點好笑地:「我誠心的。沒有玩你。相信我,外面絕對沒有狙擊槍在等著你,更沒地雷埋在你回家的途中置你於死地。」
  男人越是苦口婆心地解釋,華澤元越是覺得後背發毛。還是那人再加了句,他才總算放下了一點戒心。
  「我是真心想放你走。我明告訴你,這是肖騰的主意。他不想再見到你。你走之後,我們馬上會離開這裡,轉移到地下基地,就算你傾家蕩產,找來最好的偵探,就算全世界佈滿了你的眼線,就算有聯邦調查局助你一臂之力,恐怕都無功而返。」
  袁風說著又露出那種牲畜無害的笑臉:「我說完了。華總,後會無期。」
  華澤元沈默了一會,突然躍起,也不管自己的裸體成了敵人的視覺盛宴,幾下穿戴整齊,就往外走。想起被綁架到這裡的種種,他的確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裡,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男人並沒阻攔他,嬉皮笑臉沖一臉戒備的他擺了擺手:「不送。」
  等人消失在門口,袁風才坐直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放在鼻尖嗅了嗅,才點燃,塞進嘴裡。不料門被推開,男人又倒了回來,衝他吹鬍子瞪眼地:「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袁風笑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接住噴出嘴的淤:「哦,不好意思,這地方是有點偏僻,四周都是森林,沒十天半個月怕是走不出去。是我粗心大意。這樣,華總,我叫架直升飛機送你好不好?」
  男人客客氣氣,甚至卑躬屈膝的模樣十分詭異,不知又在玩什麼花樣,華澤元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就聽那人說:「別擔心,飛機失事我擔當全責,你儘管從地獄爬出來找我索命,如果那筆錢不能安撫你家人的話。你還有什麼問題?」
  華澤元磨了磨牙,他承認對方每句話的話外之音都無懈可擊,讓人無法彈劾他的不良居心。果然是個狠角色。華澤元也顧不著這麼多了,與其對牛彈琴,還不如趁早一走了之。
  順利出了大門,他匆匆鑽入森林,走了幾步,總覺得哪裡不對,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看見了……
  看見了在不遠處的三樓立著一抹熟悉的人影。他看見暖紅的夕陽落在那人有些模糊不清的臉上。他看見立冬的天氣男人竟只著了件薄薄的單衣,他甚至有種衝動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去。他還看見了他的眼睛,雖然平凡但是他喜歡的深色。他甚至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消失了的煙草味道所留下的一抹悵然若失的氣息。不僅這些,他看到了更多的,透過被陽光所籠罩而變得如夢如幻似近又遠的身影裡。他們在一起,他們那麼美好的在一起。他的笑容,會在自己不給情面的時候變得低迷,嘴角也變得苦澀,如同一圈一圈的漣漪撥弄自己的心弦,彈奏出帶著某種嚮往的聲音。然後他再不忍,拍開那捉著自己的手掌,掙脫抱著自己的身體。
  是的,那是過去。那是記憶。卻是如此令人心悸的歷歷在目,叫他不得不駐足撫摸它美好的輪廓。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誰,也從不知如何表達感情。而男人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甚至願意默默地等。然而他並沒有在意,而是反覆撕扯他的愛意直至一地破碎。他竟然那麼任信,那麼無情。也活該落得如此境地……
  袁風高大的身體帶著座椅搖晃不止,一邊抽煙一邊用手指摩挲著煙支的前端。眼睛望著朝西邊搖拽的夕陽,麼指匆匆鉤了下嘴角,沒什麼耐心地開口:「你怎麼又回來了?」
  華澤元站在門口,不開腔。
  男人也不點破,將含著的煙吸了口,煙霧遲遲不吐,隔了一會才說:「你還走吧。我開的條件你鐵定不肯的。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那人咬了咬嘴唇:「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肯?」
  袁風笑了:「那好。」連噴了幾口煙霧,在形態萬千的煙霧裡他神色有些恍惚地說:「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回來,不如我就成人之美了。你應該明白,我並不贊成你再和肖騰接觸。他是個人,還輪不著你折磨。」
  華澤元直視他,似乎不打算逃避了。
  男人轉過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聽清楚了,以前你傷害了他既然他不計較我也不用多說,但最近你對他一二再再而三的侮辱是不可原諒的。」他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盯著他的眼,冷冷地說:「我認為你應該體會下被人踐踏意志的感覺。一個月,」頓了頓,「我要你做肖騰一個月的──性奴。」逼視他陡然睜圓的雙眼:「華澤元,你能做到麼?」
  華澤元偏過頭,捏緊拳頭:「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袁風『哼』了一聲:「你別忘記,你欠他的就是抽乾你的血拔了你的皮都還不清,你最好收起你的大男子主義。無論他對你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你完全沒資格有所質疑。但是他一直都在維護你,從沒真正的報復過你。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其中的原因。如今,我給你個機會去靠近他,贖清罪孽,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他退後了一點,似乎要讓對方看清自己認真的表情,「其實我不用和你說這些,幹不幹隨你。如果你想再也見不到他,我叫人送你走就是。沒什麼難的。」
  華澤元仍舊偏著頭,極力忍耐什麼樣地指甲陷進肉裡。他像哮喘發作般地喘息了很久,才終於閉了閉眼睛。失了最後的掙扎和銳氣。
  「嗨,又見面了,甜心。」半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翹著一雙丹鳳眼,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瞟了眼華澤元難看的臉色,「親愛的,你那可不是等待調教的眼神。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提早結束美好的假期。」
  他身上的金色唐裝襯著滿屋子粉紅色的基調十分怪異,簡直刺眼至極,但他絲毫不覺自己的品味有多麼荼毒眼睛,站起來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我們現在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哦,我認為你應該明白首先要脫光衣服才能激發奴性,而且你這麼衣冠楚楚地站在面前和我說話恐怕我會抽筋,你應該體諒下作為一個調教師的心情。你說是不是?」
  下章華華就開始……阿阿阿……被猥褻了……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4 性奴華華~
  造型纖細的高腳杯裝著西方最負盛名的美酒,映著熊熊的篝火以及火旁醉醺醺、笑呵呵的容顏,別有一番五光十色的喜慶以及不同尋常的溫暖。
  裸著上半身肩挎衝鋒鎗的混血美人,晃蕩著豐滿的胸脯大膽而風騷地在不同男人之間展示著她驚豔的野性和無敵的性感。儘管他們閱人無數,身經百戰,但仍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一個又一個淪為她惡作劇的犧牲品,並樂此不疲。
  這裡的人不被法律所束縛,也無固定的國籍,雖然是只有十幾人組成的小小的僱傭兵團,但實力並不止普通小型組織那麼一點。他們的隊長袁風在國際圈子裡很吃得開,通過各種關係和強勢的手腕攬下利潤不薄的任務不斷充實自己的財力讓人數和裝備皆得到拓展。
  今天是隊友伊萬的生日,他剛做完某個毒梟的保鏢從緬甸回來,大家一如既往地豪邁,毫不吝嗇地為他慶祝並準備了上千萬的禮物以及美女的熱舞。他們融合成了一個新的民族,熱情而奔放,克制而野蠻。
  肖騰靠在一棵樹上,有一下沒一下啜著杯裡的紅酒,看著那些袒胸露乳,在戰火中留下數不清的傷疤在身上的男女,大大咧咧、你來我往幹著伏特加之類的烈酒。他們暴著粗口,誇張地尖叫,不顧一切地扭動,簇擁著今天的主角,別提多開懷了。
  這是另一個世界。沒有乏味的朝九晚五,沒有無聊透頂的矜持,沒有來來回回的算計。那一刻他們遊走於腥風血雨,只管服從命令,用子彈怒吼,用軍刀放血,但這一秒,他們是歡快的,坦率的,瘋勁十足,不醉不休的。你不得不感染上他們那種除了快樂對一切都不削一顧的狂野氣息,不得不融入這個被特殊定義並永不分裂的家庭。
  肖騰不禁也有了微微的笑意。其實他能夠走出過去的陰霾還要多虧這些人的鼓勵和支持。這裡的每個成員都有各自的不幸,隨便挑一個來講都要比他的遭遇要淒慘百倍。然而他們把那些事權當做一個讓自己學會活著的過程,並在上面不斷磨練軟弱的人性不斷分化它的實質。
  他喝完一杯,準備再來點心時,一個軟綿綿白花花的東西蹭了過來,然後周圍響起此起彼落的口哨聲。肖騰對湊上來搖擺著魔鬼身材的女人輕輕推拒,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含著點抱歉的意思。但這個叫欣佩拉的女子仍不甘心,繼續貼著他做些曖昧的挑逗,和撩人心魄的媚眼如絲。
  她穿著破舊的牛仔短褲,有一對傲人的胸脯,每在激動之時便扯了抹胸無人能比的潑辣剎都剎不住。棕色的短髮微微翹著,雙耳各吊一顆大口徑的子彈,彪悍得無人敢消受。但不知為何,這麼漂亮的人兒卻僅僅對他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有好感,並頻頻示愛,急了甚至會強迫他滾床單,不過他頂住壓力都婉拒了下來,讓她極為不滿。
  「乖,一邊玩去。」肖騰還是那樣,揉了揉她的髮絲,把她推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沖那張氣得通紅的臉蛋揮了揮手。在灌滿耳朵的喧囂聲中,早早地離開。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
  轉身時,他彷彿聽到一聲哀怨而憤慨的質問,但是他無能為力對於她急切想知道的答案。感情這個東西,真的是很悲哀。一去不復返但溫度還在。他不能因為對方熱烈的追求而不負責任地汲取這份安慰。他想時間能讓自己安靜下來。
  沒開燈的房儘管有些黑暗,但攪著窗外那陣陣歡聲笑語也不顯得那麼清冷,他徑直走到臥室,喝了一杯放在桌上的冷水。躺回床上,才感覺到腦子有丁點醉。他想他也許會在這裡過完一生,無憂無慮,無牽無掛,旁觀著他無法完全靠近但至少比較理解的這些人。他想著有的沒的,直到響起敲門聲,才下床,打開燈,光著腳板去探看。
  當他走到門口,才發現屋裡竟然有另一個人。轉頭細看,不禁大吃一驚。直到敲門聲從小至大然後消失不見他仍沒緩過神。
  那個人穿著一件長長的褂子,躲在衣櫃投下的陰影裡,彷彿察覺到他的目光,往裡挪了挪,死不吭聲。肖騰滿心疑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了出來。
  「你不是走了嗎?」
  儘管他並沒猜到是誰但心裡隱隱有把稱,沒想真相大白後他還是驚訝萬分。
  華澤元抿著嘴,偏著的頭僵硬地轉過來一點又偏回去又轉過來,不敢看他似地但還是飛快地瞄了他一眼。肖騰將他從頭掃到尾,有點鬱悶他的穿著。鬆鬆垮垮的衣衫到達他的膝蓋,給人感覺他光裸的小腿上面什麼都沒穿。
  「你這是幹什麼?」肖騰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嚴厲,問他,他又不說話。只是臉色來來回回地變換,始終難看。想躲,但躲不開,很是焦灼不安,惶惶無措的樣子惹人質疑之外是滿滿的憐愛。
  不過那是以前,不是現在。所以肖騰直接用房間裡的通訊撥了內線。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眉頭都皺緊了,怎麼化也化不開。
  然後他轉身,猛地一下撈起罩在男人身上的衣衫的下擺,看見他一絲不掛的下身以及被繩索綁著的陽具和上面被不明物體堵住的馬眼,終於明白電話裡那詭異的語氣從何而來。
  「把東西取下來。」肖騰不悅地盯著眼前誘人的打扮,「我叫他們明天就送你走。」
  而華澤元的表情像遭到了他惡意的中傷,青了一張臉,嘴唇快被咬爛,情緒激動起來他硬是壓下去般的顯得楚楚可憐的簌簌發抖起來,肖騰見他沒動靜,將他拉過來一看,原來雙手竟是綁著的,而且綁得很緊,有了被勒出的淤青。他想把它結開,不料這是一種對待俘虜的捆綁方式,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夠拆得開。但男人這副樣子,他又不可能叫人來。到時候弄得滿城風雨那可不好辦。
  華澤元十分配合,任他擺弄,努力仰起下巴,不讓順著上面滴下的冷汗挨著他的肩,高大的身體軟綿綿的,彷彿隨時都會垮下來,肖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雙腿抖得厲害,於是順籐摸瓜,果然找到癥結所在,男人的花穴裡插著根正在小幅度振動的按摩棒,由於沒入得很深,只剩個把柄露在外面。

vincy100 2010-2-2 23:54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5 一更~
  「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然而這句話沒有為男人的遭遇而感到的震驚,聽上去完全是平凡的語氣,充分說明了肖騰並不打算多重視這個問題。
  他淡漠著臉,以前對他流露得極其自然的溫柔如今淪為習慣的無視,他抬起的眼,眼底是淺淺的灰色,就像煙灰被手指一點點拈成灰柔軟得近乎破碎,褪掉了一切可能會有的光澤。從某種角度看上去,似乎還帶著些僵冷的蔑視,連微乎其微的情緒波動都沒得。
  肖騰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麼可怕的殺傷力,也絲毫不懷疑面前的人顫抖加劇是因為花穴裡的刺激,只覺得那赤條條的身子簡直礙眼至極,不管那與小麥色肌膚形成曖昧對比的白色衣衫下那打開的腿間,朝兩邊綻放的顫顫巍巍的唇瓣間的粗大按摩棒,正慢條斯理地攪動著那蓄滿水漬的中心地帶,盡顯讓人心驚肉跳、欲罷不能的淫糜,還是上面半敞的衣襟隨著男人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而若隱若現著的殷紅乳頭,甚至還能看見微微汗濕的性感腹溝,卻沒有激起肖騰任何一絲邪念,他抓住男人的腰桿,推到牆上,然後將他的一隻腿抬上肩膀:「忍著點。」
  撞上牆壁時華澤元一副忍不住就要驚喘的樣子不安地瞪著他,臀部無意識地貼著粗糙的牆壁摩擦,也許是這個姿勢衝擊力過大,被假陽具穿透的小穴漲起來了,侷促地收縮了幾下,將推出去了一點的東西又夾緊了。
  肖騰對他的反應完全不感興趣似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花穴上,卻不帶丁點猥褻,像看著一塊石頭般的尋常。這讓華澤元更加不安,他以為能夠挑起男人的慾望,畢竟下體的淫相是調教師精心打造,據說運用在他身上前曾試驗多次皆屢試不爽。而他縱然覺得屈辱得要自爆,將自己包裝成這副直白到幾近下流的模樣求得男人一嘗,的確是超過他底線太多太多了。
  肖騰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抓住了按摩棒的把柄,由於上面濕滑得讓人捏不住,他發現不好用力,試了幾次那玩意仍緊緊陷在嫣紅的柔軟裡。他不甘失敗,想把東西盡快拔出來,但手指不聽使喚似的老滑到穴口邊緣,戳得嫩肉起了褶皺仍是叫人一籌莫展,華澤元也快受不住般地開始扭動,變得濕潤的眼睛隱約透著哀求,肖騰一狠心將五根手指插進裡面尋到著力點,不料觸碰到隱在深處的開關,按摩棒一下子劇烈搖晃起來,「啊……」沒來得及防備的華澤元驚呼一聲,猛地蹭了起來,狠狠撞向男人,就這麼以極不雅觀的姿勢倒在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的肖騰身上。
  被撞倒的男人一臉黑線,抬眼一看不禁驚愕片刻,只見趴伏在他胸口上的那張臉緋紅一片,
  被汗水打濕的瀏海奄奄一息掛在那虛弱的眼簾上,華澤元異常沈重的呼吸裡隱約有情慾撲
  閃,受不了劇烈振動而幾番抽搐的花穴正與他下身緊緊相貼。
  肖騰想也沒想將他推開,隨即把他摁在地上用膝蓋分開他的腿的同時關掉開關,趁花穴失神而鬆懈的片刻將東西順利抽了出來。「嗚……」雖然他動作果斷男人依然受了不小的擾亂像個蝦米一樣蜷了起來。一刻也不挨地肖騰將他拖了起來,扔在床上,對那不知何時蜿蜒在大腿上的濕液坐懷不亂,扯來被子將所有淫蕩的痕跡徹底掩蓋在下面。
  華澤元將頭蒙在被子裡,大氣都不敢出地調整著失控的呼吸,出了這麼大的醜他已經不奢望這副肉體還能吸引對方。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他都是不堪的。他從不做費力不討好的事,但面對肖騰他卻對後果沒有太多顧慮,總是覺得自己會有辦法讓對方回心轉意,到頭來卻根本無法實現初衷的百分之一。他感到挫敗,以及不可自拔的傷心。
  「我睡外面。」肖騰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然而沒看見蹭出被子的那張臉上有著多麼厚重的委屈。
  坐在沙發上,肖騰感覺自己做了個夢一樣恍惚極。對男人再也提不起興趣的自己,比起連尊嚴也不顧地賣力的對方,要說讓人陌生的程度,怕是小巫見大巫。不管華澤元抱的什麼意圖,都不管他的事。他並不擔心男人這麼做是出於感情,畢竟他是不懂得愛的。就算陰差陽錯,他受了一記醍醐灌頂,想必他的愛情也不會有多麼深刻。
  他耙了下瀏海,覺得此刻此刻,是種少了空氣和水的絕對靜謐。他透過彷彿還活著的記憶,看到了那時候還沈溺在幻想和僥倖中的自己。他為世上有『情人』這個詞的存在而癡迷,並感恩不已。他自以為擁有全人類存在的意義那般對男人竭盡溫潤又幾近暴烈地鍥而不捨。心滿滿的感覺讓他迫不及待地忠誠到底。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愛情,兩個人相互理解,彼此安慰,只有我和你,皮相,金錢以及所有的而負面情緒都被一腔熱情抹殺得一乾二淨。他們之間純粹得就如一個依靠著的姿勢。直到美夢破滅,心裡是比一片廢墟還廢墟的瘡痍和空白。
  冰冷的空氣喚回他的神智,他顫抖了一下,鮮明的記憶隨之死去,只留一抹空洞的殘影。他看了一眼手指,上面再也找不到煙熏過的痕跡,這才醒悟,原來剛才只是一種靈魂和肉體的分裂。
  鐘,敲響了三點。不知不覺,已是半夜。他習慣性地起身喝水,只有冰冷的液體流過喉嚨,摔進胃裡激起一片漣漪,他才能確定自己還活著的。路過臥室門口的時候,他的視線不知違背了意志還是順從了感覺有些莫名的飄逸,然後他看見床上那團黑漆漆的隆起,正不停地聳動,放輕腳步,還能隱約聽見從房間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來到桌前,水杯就在上面,不過是空的。
  同志們春節快樂哈~~~~~~.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6 二更~
  肖騰早早起來,簡單洗漱之後,出門,去大廳和一群人圍著長桌進餐。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一個角落,聽著桌間偶爾迸出的粗俗笑話,有條不紊,不特別精神地動著刀叉。
  吃完自己的一份,擦完嘴,離席。要說不同之處,也就是沒有直接回到房裡。
  「你答應過我放他走。」男人手裡握著沒在第一時間丟棄的餐巾,神情淡淡的就像冬季的晨曦。
  在他對面的袁風不受影響地正享受著咖啡:「我從不食言,特別對你。你應該知道的。」
  肖騰的眼裡有一絲疑惑:「當然。我只是不喜歡我的房間裡有多餘的東西。」
  那人笑了:「我尊重別人的意志,也明白你的心思。我認為我並不需要在兩者之間進行什麼抉擇。如果你有疑問,就去找他,我想他會做出解釋,你要相信,我不會逼他的。」
  肖騰突然斂住疑慮加深的眸子:「但願如此。」
  他想他應該找那人弄個明白,但回去之後,床上空空如也,上面除了一些惹人遐想的點點斑白和有人躺過的痕跡,便沒什麼可證明昨夜是真實的。
  肖騰上前握著被子的一角,陷入了沈思。
  雖然動手換了新的床單和被子,他仍不想睡上去,似乎不想沾染任何一絲讓人不愉快的氣息。只要能補眠在哪都甘之若怡,只是不料一覺睡到了晚上,貌似除了他的房間其餘的都燈火通明。
  熟悉的渴望又湧了上來,似乎在某個不那麼安寧的時刻喝一杯冷水已經成了實在的安慰。只是在開燈之後,他不由後悔,看見不知何時被送進來的男人簡直頭都大了。他討厭極了房間裡多出一個人的感覺。
  華澤元半倚半跪在牆角,被銀色的分腿器禁錮成淫蕩的姿勢,手照樣綁著,不過這一次綁在前頭,而且捆綁方式也有所改變,應該是任何人都可以解開的那一種。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著,而且還帶著口球,身上還多了些要仔細看才能分辨出的細鋼絲,一絲不苟地勒著肌肉。
  男人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本來昏昏欲睡的樣子在燈光大作之後瞬間變得驚醒再漸漸回歸憔悴。昨天他應該一夜未眠,那被黑布遮得嚴嚴實實的眼睛下面可見一小抹黑眼圈。似乎感覺到即將會響起的腳步聲,華澤元往後挪了挪,實在退無可退時又跪起來抬起頭,用看不見的雙眼摸索著光線的脈絡來判斷男人方向所在。
  肖騰歎了口氣,不知這些人到底搞什麼名堂,他實在沒心思理睬這毫無意義的騷擾。無奈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要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他不可能做到。
  他只有走上去,撥掉造成那人語言障礙的口球,心平氣和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要清楚了緣由,他總有辦法解決,只是男人拒絕回答,僅僅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嘴巴,然後牙齒笨拙地將下唇咬住了。
  肖騰也懶得逼他,關掉大燈,回到床上,藉著不太刺眼的檯燈燈光,找了本書翻著看。
  這裡的冬天要比外界冷好幾倍,而且失修的窗戶根本擋不住冷風的強硬,但這些人習以為常,就是零下的溫度,都用冷水沐浴,何況這點不值一提的苦寒。
  但是華澤元不一樣,天之驕子,養尊處優慣了,怕一年四季都離不得空調,在這個沒有地毯更無暖氣可談的窮鄉僻壤,自然只有冷得打擺子的份,何況他一絲不掛,冷風隨意穿梭在分開的腿間,吹得他寒毛倒豎,比秋天的黃葉還蕭瑟。
  然而被下了藥的身體又一陣陣燥熱,和周圍的冰冷形成了不小的衝突,再加上他根本沒怎麼進食,簡直是飢寒交迫。雖然嘴獲得了自由,但他絕不允許自己吐出一句哀求,一點示弱。
  今晚調教師好心地再沒拿按摩棒之類的東西折騰他,但體內空虛的感覺比起甬道被按摩棒惡劣的充滿還要痛苦得多,華澤元起初還想忍,但不被男人理睬再加上種種凌遲著他的不利條件,意志力漸漸被削弱,雖不至於叫苦連天,但不禁輾轉難平,心如刀割。
  分腿器的阻擾讓他不能蜷成一個安全的姿勢,連掩耳盜鈴的機會也被杜絕,一點動靜都無的空氣像個定時炸彈樣的不斷在他小心翼翼呼吸的肺部流連。他很難受,很難受,甚至想一死了之,但最後也只得咬緊嘴唇深深而自虐地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連最後一點光線也熄滅了的時候,華澤元幾經猶豫,終於放開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唇,輕輕地低吟。他想男人肯定睡著了,自己也無需再忍,但還是想再忍一會,他自我安慰,不斷地平衡冷酷的環境所造成的心理差距,反反覆覆地勸阻想要墮落的那個自己,其實他都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放棄的,當他打了個寒戰清醒過來時,發現他努力伸長了手正揉搓著癢得鑽心的下體。
  「唔……唔……」華澤元滿面潮紅,頭死死抵著牆角,以一種撕心裂肺的飢渴的弓著背的姿勢,狠狠地搗弄發熱發癢的穴口,撫摸著腫脹的陰莖。他的嘴角掛了一抹慘笑,冷清地自慰著,孤單地褻玩著自己。他不知道他這一刻是為什麼而活,他以為他可以忍受到曙光出現的時候。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這樣的屈辱這樣的獨角戲不會沒有盡頭。但是他錯了。他錯得離譜因此不可能再如以前那樣驕傲了。他感覺自己脫離了正常的軌道,進入不得好生也不得好死的六道輪迴之中。
  「呃……」黑布下他睜大的眸子多了一分狂亂之色,促使他發狠地摳著如同爬滿螞蟻的私處。反正他已經不是華澤元了。華澤元會做這樣下作的事麼?會拚命守護著一份黯淡的希望麼?我真是瘋了。他多想抱頭大哭。多想真正地脆弱即使脆弱之後仍是無助和虛脫。
  就在他垂頭喪氣,用指甲狠狠傷著自己時,有人抓住了他肆虐的手:「你幹什麼!」
  今天還要走親戚,真煩~~~~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7
  這一聲嚴厲的喝斥在他體內掀起了揪心的痛楚,在他以為男人將永遠視他為無物時卻聽到這麼一聲幾乎熟悉到骨髓裡了的聲音,他以為這一輩子對方再也不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了,他以為當他不愛惜自己之時男人真的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叫他怎麼不會有想哭的衝動。
  還記得以前,肖騰總逼著他要好好活,要快樂,在任何情況下都絕不允許他有一點輕生的念頭。他知道他的華澤元脾氣不好,又小肚雞腸,數不完的毛病,理不完的沈屙,總之是缺點多多,但再多又如何,愛情說了算數。所以他總是成天為順著他,護著他,寵著他,縱容他的限度而焦頭爛額。可以說,換個人,早就因為他的小心眼而逃之夭夭了,就是像海一樣深像沙一樣多的耐心也被他磨光了。
  都說真正的愛情,是能夠安然度過最平淡的歲月,最擅長走過那些苦難的日子。而他們有過的激情,被他當作錯覺一樣不削一顧,他們有過的低谷,被他當作深淵一樣不能戰勝,他們有過的困惑,被他當作沙漠一樣的不可逾越。他們怎麼不會走到窮途末路的那一步?
  華澤元現在才意識到其實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天生對感情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就像蝴蝶對花粉過敏。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這個敏感而纖細的東西,他簡直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只記得打雷下雨不看顧雨過天晴。
  「肖騰……」他猛地反抓住男人抓著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墮落的神甫抓住了胸口的十字架那樣,分不出紮著心臟的是歡愉還是痛苦。「肖騰……」他又叫了他一聲,聲音平靜了很多,彷彿一種難言的慰藉堵住了流血的創口。這一刻,他的視線似乎穿透了黑布,看到對方剛硬冷漠而自己不再心虛害怕的面容。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刻。
  肖騰卻沒有說話,只解開綁著他手的繩子,在他滿心歡喜以為男人會讓彼此更加靠近時,對方只是將他的手放在後面綁住便離開了。
  他有些愣了。半天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這離他想像中的太遠了。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
  直到他聽見關燈的聲音,發現自己又重新陷入無邊的黑暗和冷寂,才終於明白,這是真的。不會再有溫暖的懷抱,不會再有那種令人熱乎得快融化了的輕聲細語,不會再有男人的回心轉意,他似乎感覺到有一根冰錐從心底穿透胸膛冒出來伴隨著飛散的血肉和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靈魂尖叫起來。
  不!他不甘,於是憤怒地掙扎起來。狠力地撞著牆壁,猛烈地蹭著地板:「肖騰!!」
  沒有人回答他。房間裡似乎只有他一人,只有他困獸猶斗的淒厲的精彩。
  他不再出聲,只在原地瘋狂地折騰。像要把一直壓抑在心中的那些情緒全部宣洩出來。他滿懷恨意,殺氣騰騰,漸漸委屈和悲哀浸滿全身,令他如置冰窟,如陷深水,而希望不再。
  今天肖騰十點才起床,如果是夏天,太陽早曬到屁股了。要不是昨夜那人鬧騰得厲害,他也不至於錯過早餐。
  本來他想把男人打個包扔出去,但想到外面多是慾求不滿的豺狼虎豹,也就算了。雖然他有點不爽自己的睡眠受到干擾,但還不至於因為這個將他徹底毀了。
  都是陌生人了,沒什麼想不開的,少一點執念難道會死?
  不過當他起床看到男人的模樣時的確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手腳被綁著的人還能把自己折騰得這麼不人不鬼的,他心想反正不會有生命危險就由著他去,管他鬧大半夜還是一通宵的,不過他還真低估了這人的固執。
  他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後,才考慮要不要叫醫生。不過他覺得恐怕有點多此一舉,等會自然有人把他弄了去,不過男人的狼狽樣彷彿再耽誤片刻就會一睡不醒似的。
  他第三次路過華澤元身邊時,還有點猶豫,於是決定先查看下他的傷勢。其實他很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的,他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再有包袱了,更不可能再做這人的玩具。
  他腳邊的男人一點意識也無的樣子,蜷在那裡似乎連呼吸也是微弱的。眼上的黑布被蹭下來半截,露出一隻紅腫得有些發青的緊閉的眼。額上,腹部,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只腰部有嚴重的破皮。而背部則大面積淤青,想起他昨天撞牆的力道傷成這樣是肯定的。嘴唇凍得青紫,上面到處是齒痕和血跡。袁風遲早會後悔把他留在這,這家夥完全就是定時炸彈一枚,他怎麼就是參不透呢?
  不過赤裸著傷痕纍纍的身體的男人,看上去的確淒慘至極,很不適合清晨這種無害的氛圍。肖騰越看越礙眼,乾脆起身出門,看還能不能找到吃的。
  不料晚上華澤元又被送了過來,那些傷口似乎受過簡單的處理,但人照樣奄奄一息。這次,肖騰學聰明了,自己躲一邊去,免得好心情受到波及。
  華澤元照樣帶著分腿器,不過這個分腿器比以往的都要誇張,把他的腿分開得幾近平行。上面有兩個鋼圈,將他的雙手牢牢拷在上面。
  準備去客廳打地鋪的肖騰走時看了他一眼,發現男人的下體竟然扣著一套全新的貞操帶,分身被亂七八糟的束縛箍得死緊,幾乎將他的睪丸擠爆般的凶悍。
  而華澤元半睜著的眼,在看他又像沒在看他,裡面一點光都沒,彷彿是空的。人也像是死的。如果不是胸膛在起伏,肖騰還真以為今晚他所見只是一具屍體。
  他並不是不知道,華澤元有多麼驕傲,他寧可一死也絕不會穿上這樣的裝束擺出這樣的姿勢,更不允許別人對他做任何出格的事,他沒有逆來順受的習慣,也從放不下自己的強勢。他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被其他人看到,他害怕別人洞悉了他的秘密。
  但奇怪的是,縱然他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屈辱和痛苦,以及下意識的抗拒,就沒有看見他出於主觀的厭惡和反擊。他看到更多的是,男人拚命的隱忍和濃重的委屈,以及某種他還沒弄明白的東西。
  肖騰關上門時,就地站了一會,他側耳,聽著內心發出的聲音,沒有,沒有一絲漣漪。
  堅持幾章就H了~~~~~~~有人看吧,那我繼續寫哈~~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8
  接連幾天他都沒有理華澤元。
  畢竟在這個地方有很多消遣的方法,他還沒無聊到跟那家夥一起打發時光。比如跟其他人學習製作簡易陷阱,用於防守和報警之用,或者跟大家一起琢磨如何改造軍刀,使其更加靈活耐用。這些玩起來簡直其樂無窮,輕而易舉就讓他把那人拋在腦後。
  其實人生在很多地方都有盡興的時候,並非只在一處將快樂擁有。以前他太執著,太寶貝那個人了,現在想起來真的好笑,人果然看淡點好,當然該計較要計較,不過能讓他計較的東西實在可憐的少。
  袁風本來有把他訓練成僱傭兵的念頭,常常對他說你試一試就知道這行的好。肖騰也知道,他們成天都幹些什麼勾當,接個任務就有大筆錢,大家齊心協力一會就搞定了,鈔票的確是來得太容易了,據說他們當中有人把花花綠綠的紙張貼了滿屋包裡的錢仍是鼓鼓的一分不見少,可見僱傭兵這個職業多麼前途無量。
  當然,如果你只看見這些人買車像買菜一樣,根本沒有節制地豪賭,過得無比逍遙,自然覺得十分嚮往。如果你想想多少人從事這一行,叛眾親離,缺胳膊斷腿的,命一瞬間就丟掉了,即使功成身退,也不可能安度晚年,無法治癒的心理創傷和注定孤獨的餘生會讓你徹頭徹尾的瘋掉。
  所以他拒絕了袁風的邀請。當然袁風也沒堅持。不過就是那小妞感到無比失望,整天纏著他好說歹說,到底還是無功而返。肖騰自認為他不是輕易動搖的人,不管是做不做僱傭兵,還是接不接受那個女人,一旦做出決定,便不會更改。雖然他也知道,戰友之間的情意彌足珍貴,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也明白,能夠擁有第二次愛情是再好不過的事,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才算得上真男人。但他的確沒有這份心思,也不想耽誤別人的青春,覺得還是一個人好。
  所以他認為,有些事還是說明白了的好。不管袁風留著華澤元到底作何之用,他的確是管不著,但也別把人老往他這送,還要不要人清靜了。他和他已經結束了,完全沒有節外生枝的必要。如果有人硬要挑起事端,他也斷不會軟腳蝦似的坐以待斃,在這裡,每個人首先管好自己,別人的事絕不問津,這是規矩,生為隊長他不會不懂。
  這一天,他假裝出門,然後半路折回來,果然碰見兩個男人正把華澤元弄進一口大箱子裡。這兩個他認得,是KING手下的。那家夥就一狗屎,成天就琢磨些不倫不類的事。想必華澤元在他手裡儼然成了可供調教的物品,怎麼都覺得荒謬無比。
  肖騰也十分好脾氣,畢竟人家來他屋裡也沒做什麼壞事,他總不可能不問青紅皂白就翻臉不認人。那兩小子也挺知趣,知道他和袁風淵源不淺,得罪不得,便笑臉相迎。
  「你們每天就這麼把他弄回去的?」
  有人答:「是。」
  肖騰說:「今天恐怕不行,要人的話讓KING親自來取,我有話要問他。」
  那個高個子似乎不願意就這麼被他打發,說:「有什麼話你儘管問,KING知道的我們都知道,畢竟我倆在他手下做事。」
  「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肖騰冷笑:「袁風答應放他走,KING恐怕沒有權力將他留下。」
  「沒錯。」那人說,「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忤逆隊長的命令,你可能不知道,這家夥是自願的。」
  肖騰頻頻冷笑:「這是我所聽過的最沒技術含量的謊話。」
  那人立刻回復:「我敢拿我的命打這個賭,這人跟我們無怨無仇,KING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將他納為私有。如果他不是自願的,根本就不會在他的選擇範圍中。」
  肖騰沒有再說,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因為他知道,這裡不會有人騙他,大家都直來直往,有話好說。畢竟都不是吃素的。誰也不會挑起眾人最忌諱的內訌。但要他相信華澤元是自願的,很困難,如果說他自願留在這裡都不太可能,何況是自取其辱呢。
  他瞭解華澤元這個人,要說他這麼做是變相地跟袁風槓上了,也未免有些離譜。他應該明白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反客為主,將那人踩在腳下的。只有離開這裡,才有生機可言,才有復仇可說。
  雖然華澤元的報復心很重,什麼事都要爭個勝負,但萬萬不會不畏強敵到這個地步。他從不感情用事,也不會喪失理智,彷彿這樣一來全世界才會盡在把握。
  於是他去了袁風那裡,要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袁風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老樣子,他說:「肖騰,你聽清楚,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我從不護短。絕不會因為你是我朋友就故意為難他,我沒有在別人背後開槍的習慣。我最後說一遍,華澤元的確是自願的,完完全全的自願。我只給你這個答案,其他的你自己去弄明白。」
  出來之後肖騰覺得很愧疚,他不該懷疑袁風的為人,他只是想不明白華澤元出於自願的理由。這不是他能夠忍受的,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他應該做的是,離開這裡,回到他駐滿私人保鏢的辦公室,操持他的公司,準備結婚事宜,繼續呼風喚雨,做到萬無一失。
  他有些無奈,有些責怪那個男人獨特而執拗的思維方式。或者這就是命運,只怪他沒有能力去糾正別人的原則,去制止別人的行事,所有的人都有自由遵從自己的意志,就算影響到他肖騰的命運,也沒義務付出代價擔起責任。
  在外面轉了一大圈,他才慢吞吞地往回走。說實話,他產生了離開這裡的念頭,去一個沒有華澤元的地方,但這是不現實的。何況他也捨不得十幾個兄弟。如果真一走了之,不但辜負了袁風的一片心意,而且也顯得太小題大做,把華澤元太當回事了。只要他絕不心軟,男人對他來講根本沒威脅力。
  再說他已經不愛他了,又有什麼可怕的?
  沒辦法,總要走劇情吧~放心,下章就色了~有潛水的同志冒出來了偶好高興啊哈哈~

vincy100 2010-2-2 23:54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29
  不過今晚,他的房間顯然不那麼安靜。在門口就聽見華澤元的怒罵和不斷調笑他的男聲。他突然很無力,有種這樣平靜生活快要結束的危機感。
  「哇,這家夥的口技真不錯啊,大家排好隊啊,一個一個來,嗷,寶貝,你含得我好舒服。」
  「他下面也很軟啊,都已經濕成這種樣子,插進去怕是會爽爆啊,我先來試一試啊。」
  毫無遮掩的污言穢語吵得肖騰頭疼不已,這些家夥怎麼可以隨便闖進來動他房間裡的東西?他草草耙了下頭髮,推開門,將手裡的一塊石頭衝著站在華澤元面前露出半個屁股的男人丟了過去:「你們在幹什麼?!」
  「我告訴你們,可別惹惱了我,這裡是我的地方,識相的趕快滾出去!」
  被石頭砸中屁股的人趕快拉起褲子閃到一邊,另一個正用手指插弄華澤元花穴的男人轉過來,抬起下巴朝他笑起來:「肖騰你回來拉,我們都是一家人,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你怎麼可以瞞著我們金屋藏嬌?」
  肖騰沒有理他,直接走過去,一腳踢在放在那人私處的欣佩拉的手上:「不要讓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滾出去!」
  那女人站起來,盯著他的凶巴巴的紫羅蘭眼睛很快蒙上一層霧氣,什麼都沒說轉身跑走了。
  肖騰環視周圍的人,聲音沒有溫度的冷:「你們都滾出去!」
  有個家夥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嗨,我說你不會動真格的吧,你不是對這家夥不感興趣了嗎,不如給大家玩玩……」
  狠狠拍掉那隻手,肖騰神色平靜,聲音卻變得可怕的冷寂:「我說滾出去!聽見沒有!」
  那些人都做出一副不怕他的樣子,但都沒和他幹架的意思,只白了他幾眼,埋怨了他幾句,便嗤之以鼻,勾肩搭背三三兩兩地離去。
  肖騰朝他們囂張的背影狠狠甩上門,才回去看華澤元有什麼差池,當他看到男人蜷在那裡不只是恨還是怕得發抖的樣子,覺得還是得管管他的。畢竟是他粗心大意,讓這些家夥闖進來傷害他的,他不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後果坐視不理。
  抓住男人的手臂想把他抱起來,卻好幾次都被對方掙脫,華澤元驚恐地喘著氣兩三下退到牆角,用那種彷彿不認識他的眼神將他瞪著。肖騰歎了口氣,只得緩緩挪過去,朝目光閃爍不定的男人伸出手:「過來。」
  華澤元不肯,緊緊地貼著牆壁,抱著膝蓋恨不得縮進牆裡,肖騰怔了一怔,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對方被迫和自己發生關係的時候,也這麼倔強得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曾經愛過,他不忍報復。他依然朝他伸著手,覺得就這樣也算表示了自己的一點歉意。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絕不會牽連如今,現在也不會混淆著過去。
  「華澤元,往事我們不要再提。這一次是我沒有看好你,所以說幾天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就和今天你所受的相抵消,我們互不相欠好不好。」
  華澤元看著他,搖了搖頭,肖騰又歎了口氣,的確,如果不算前塵往事,最近是自己欠他比較多。「那好,」他又說,「是我的錯。」是他陷他於如此境地,是他讓他在這裡遭遇不幸。「都是我的錯。」他重複,「你沒有錯,你怎麼會有錯?」說到最後,語氣倒有些自嘲的意味了。
  哪知華澤元的眼神突然一凌,猛地撲過來一口咬在他手上,肖騰沒有反應,任他發洩,只看著被他咬住的手掌流出一滴又一滴的血。
  華澤元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覺得別人負了他,有理不饒人,無理也不饒人。他怎麼就這麼有自信不管他如何撒野別人都會包容他,反而會對他充滿歉意和憐惜?
  肖騰放慢了語速,對他說:「告訴我,留在這你是自願的?為什麼?」
  男人不答,只是咬著他手的牙齒些微地鬆開了。
  在對方追加了一句『不過不管為什麼,我都沒有興趣』時,像受了莫大的刺激般睜大了眼睛,牙齒又想用力卻被嘴裡的肉逃了出去,接著人被巨大的力道提起來甩到床裡。
  「!」華澤元摔得七葷八素,剛才奮力抵抗那些猥褻他的人幾乎用盡了力氣,但他還是努力想撐起身體,但被隨即被壓上來扯住他頭髮的男人給制得喘不過氣。
  「我說過,不要來惹我,你總是不聽。事到如今,是不是還要我求你回去?」
  從頭到尾,肖騰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只淡淡地出言有一下沒一下攻擊著他:「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明白,別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事實上,」他冷冷地笑了,「我也並不會把你怎麼樣。」他彎了下嘴角,「相信只要你脫光了衣服,張開了大腿,很多人都想幹你,所以你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如果你有潔癖,不想被其他人染指,可以私下購買情趣道具。你追著我沒好處的,我也沒什麼可供你利用的。」
  華澤元勉強抬起一隻手臂格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深深淺淺喘息個不停。從喉嚨裡擠出的聲音,帶著點零星的微弱的啜泣,發著抖的身體也不似原來那般漂亮乾淨。只見他的頭抬起又垂下,垂下又抬起,目光驚慌失措到極點,左閃右躲,因為過於緊張不停地吞嚥唾沫。
  肖騰也不動,只一雙鷹眼尖銳地盯著他:「明天就給我滾回去。」
  男人這才抬起眼,彷彿頂著千斤重般艱難地與他直視。然後,搖了搖頭。
  肖騰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陰沈,不由分說打開了他的腿,仍沒離開他的眼神除了尖銳更多了冰冷。
  華澤元抖了下,身體抖得更狠,他似乎有點受不了這敵對的氣氛,偷偷深呼吸了一下,在男人的目光移到他下體時喘息猛然一頓。
  他的手發狠地拽著床單,在上面沒命的亂揉,他沒有忘記剛才那些陌生的男人和女人觸碰他私處的難堪和羞憤,那種噁心的感覺差點沒讓他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肖……肖騰……」頭髮凌亂,神色淒慘的男人吞吞吐吐,扭扭咧咧,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似的,又或者想隨便說點什麼來緩和下這劍拔弩張的但又偏偏開不口而千般萎靡又焦急萬分。
  肖騰不理,直接將他拉了過來,拉下拉鏈掏出分身胡亂搓了幾下:「你不是想要?」
  華澤元盯著那半勃起的巨物,額上滿是冷汗,手放在男人身上推了推,又抓緊手心那塊布扯了扯,不知在作什。
  肖騰簡直哭笑不得,但臉仍嚴肅得很,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意思,招呼也不打聲就把是手指伸進他早被人弄得嫣紅的花穴裡,將裡面因為斷電而殘廢的跳蛋一顆一顆地取出來。
  「……」華澤元全身一下繃直了,嘴裡嗯嗯嗚嗚幾乎害怕到極點,不敢動,生怕引起甬道收縮蠕動,脆弱的眼神上下掃著男人的臉,彷彿想在上面找出一點熟悉而無害的痕跡。
  這章對話有點雷,感覺都有點雷= =還有我好像把華華又寫娘了,但人家真的嚇到了嘛,看來還是要注意下……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0 激H下~
  待清理完畢,又重新插入手指,一下一下送著,夠到最裡,軟化著邊緣,華澤元像個只會睜著眼睛的木偶,呆呆地任他動作,臉漲得通紅,充其量偶爾吸下鼻子動動肩膀什麼的。
  肖騰朝他伏下去,眼睛卻落在他腦後的枕頭上,手指在他體內快快慢慢,走走停停,等裡面有水漬異動,才抽出來轉而對穴上的花瓣大力撥弄。
  「唔……」華澤元連雙腿隨著男人的動作越張越大卻不自知的一副傻樣,只有點怯有點顫地盯著他,身體微微往後仰時花穴都會出現輕微的收縮,充血的肉棒翹著,腿間水潤的大小花瓣和其中同樣濕熱的細碎組織都一覽無餘,比起禁不住有些動情的他,肖騰像不怎麼喜歡似的目光懨懨,手指倒是慇勤至極挨個揉搓著他每片柔軟的區域。
  「啊……」漸漸華澤元被弄得有些昏眩了,目光半迷離半軟弱,下體也幾乎完全敞開了,散發著溫柔的光澤,直到陷在穴裡的手指改插為捅,模仿性交一絲不苟地進入,唇瓣也被手掌拍打著,而勃起的肉棒在另一隻手的套弄中也越發堅硬了,這個時候華澤元根本沒有防備,讓情慾走遍全身,毫無保留地讓每個毛孔戰慄激動,不知不覺他已軟了下去,而男人壓迫著他的軀體也接踵而至,而日日被春藥澆灌的肉穴比平常敏感得多,被指頭狠狠戳了幾下就層層裹緊了。
  「唔……」華澤元呻吟起來,任對方撫弄著他的分身和小球,而花穴裡的硬物越來越粗,不知添加到第幾根手指了,其實單單被肖騰注視著他就已經情動不已,更別提覆蓋著自己的體溫春風一樣和煦。
  但肖騰仍如一塊冰,對他冷眼著,這讓他很不安,但是又沒辦法也分不出心思去改變這份無奈和不和諧。久久,肉棒上的手終於拿開,抓住了他的腰,他不敢看只好偏了頭,揣揣地感覺蹭著他穴口的龜頭,一點一點地朝裡擠進來,一截一截地將他穿透,佔有,將空虛的內部填得滿滿。
  「你還是那麼緊。」肖騰朝他戲虐了一句,然後雙手抱著他將他立了起來,華澤元驚呼一聲發現自己變成了坐在男人腿上的姿勢,他艱難地喘了喘,紅透的耳根因為無法遮掩而暴露在外。男人握住他的後頸,另一隻手捏著他的臀,帶著色情又似乎不帶,突然往上一頂,「啊……」華澤元只覺脊柱一陣酥麻,花穴隨之一緊將他夾住怎麼也不放開了。
  「放鬆點,我動不了。」
  華澤元的眼珠子溜到眼角,瞟了他一眼,又迅速溜走了,下面還是緊得他放不開,正要拍拍他的屁股讓他放鬆,男人突然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了他,腦袋放在了他的肩上,有點好笑的很孩子氣地抱緊了他,肖騰不禁愣了一下,他竟然有點不忍摧殘他。
  華澤元的舉動讓他想再給他一次機會:「答應我,明天回去。」
  而對方咬了咬他的耳垂,將他越抱越緊了:「我不。」
  肖騰輕輕閉了下眼,睜開時染著一分明明白白的冷酷,接著猛烈地頂起來,一來就力道十足,華澤元輕輕叫了一聲,有點不適應他突如其來的野蠻:「輕點,肖騰,輕點。」
  耳邊是男人特有的沙啞的軟語,肖騰心裡不是個滋味,真的不是個滋味,男人從來沒這麼順從過,但現在對自己再好恐怕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人去樓空,事過境遷了。
  華澤元顯然不知道在他體內的男人跟他上床的目的所在,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柳暗花明的一天,直到對方的利刃越插越猛,根本讓人體會不到這是出於貪婪和渴求,他才發現有點不對。
  「呃……肖、肖騰……輕點……我受不了……」
  但回答他的是幾乎把頂翻過去的粗暴動作,華澤元眼裡的欣喜漸漸散去了,雖然他還不能確定對方真正的意圖,但他能夠察覺到肖騰已經不會對他溫柔了。
  「啊……啊……」就算如此又怎樣?至少他們現在合二為一,誰都不會離開誰了。這樣想著,華澤元彷彿感覺不到體內的疼痛,只將男人的背抱緊了,死死不放。
  肖騰將他的兩隻腿緩在腰上,抱著他挪了幾步,將他的肩抵在床頭,動用腰部腿部胯部的力量猛烈地幹著他。這樣的力道完全可以舉起上百公斤的重量,而華澤元柔弱的花穴完全承受不了,很快快感全無只剩痛苦。而他也只咬緊了下唇,憋得臉都青了也不肯求饒。
  「啊……你……干死我吧……」
  男人有些沮喪有些可憐的好聽的聲音似乎對他起了作用,肖騰慢慢放緩了動作,輕輕地插著他的媚肉,進出著他的穴口,抵著他的花心惡劣又不失溫柔地按揉,而華澤元滿頭大汗地吊在他身上,顯然已比原來好受許多,他有些怨懟地主動迎合,甚至矮下腦袋,吻著他下巴上鬍渣,還去舔他的嘴,滿臉的羞澀(囧)。
  肖騰有點被打擊了,這不是他認識的華澤元,原來那個華澤元即使主動也不甘示弱,像非要把他制住似的,完全是在逞兇。而眼前這個,竟是顧及自己的無比委婉和柔情萬種,這太離譜了。
  「你不知道……別人碰我……我只想死……別讓他們再碰我……再那樣看我……」男人斷斷續續地向他情傾訴著他的委屈他的難過,希望他為他著想似的小心翼翼和他商量著,「真的……肖騰……啊……再深些……」
  該死!他竟然差點被他迷惑!肖騰為自己的愚蠢所憤怒。(囧)
  「華澤元,你別忘了,你是個男人,你沒有瘋。你別跟我說這些,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要奉勸你一句,愛情不是──犯賤。」
  吐出這句話,肖騰十分滿意自己的殘酷,感覺自己彷彿了卻了一件心事般的滿足。他有點懂了,男人是什麼意思,但他不會給他希望,絕不會再與他蹉跎。
  「你說什麼?肖騰,你說什麼?」華澤元如同聽到了自己最不可能聽見的話,從男人口中,表情狂暴,語氣憤怒。「你再說一遍?你有種,再說一遍!!」
  而肖騰已經不打算和他說下去了,把他摁在床上瘋狂地抽插著,手揪住他的分身奮力捏弄直到它硬到頂點,「啊……放開我……」華澤元也以牙還牙地掙扎著,很快被高速的抽插弄得酸軟無力只能呻吟,「唔……啊……啊……不要……你這個……混蛋……」柔弱的花穴被插得淫液四濺,痙攣不止,他只得胡亂地扭動,卻完全無法阻止那根烙鐵的深入。「唔……」被男人死死壓著的身體除了原地跳動便無其他可以宣洩的途徑了,而即將高潮的肉棒也被那可惡的手指擒住了馬眼,華澤元掙得髮絲凌亂,眸子血紅,下唇被牙齒劃出一條條口子,無可挽回地淌著血,這是真正的蹂躪,即使快感叢生,心卻墜入谷底。
  終於吃肉了,感覺最近幾章寫得不大好,哎~下筆太狂亂鳥~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1 激H~
  下體被操弄得麻木,快感和痛感混做一氣變成一種奇特而刺激的感覺,火辣辣的,漸漸從這團黑色的火焰中分裂出搔癢之感,然後癢得越來越厲害,隨著花穴裡的肉棒不間歇地搗鼓,很快就要達到臨界點。
  「啊……啊啊……」華澤元舞動的雙手被男人抓住緊緊按在床頭,大開的腿著不了地也合不攏,只能隨著嵌在它們中間的身體往前挺的動作搖晃擺動,不知是因為後面的刺激還是本身的敏感承受不住手指捏弄的男根已脹痛到極點,但堵著馬眼的指腹就是不放開,華澤元一副快不行的模樣左右甩著頭,眼神迷亂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支撐點,除了失聲尖叫唾液更是從張開的嘴邊流出來,那淒慘的眉眼以及胡扭亂跳的身體簡直和毒癮發作的症狀有得一拼。
  「放……放……嗚……」沒幾下他就淚流滿面,一張很男人的臉狼狽得一塌糊塗,一簇一簇的髮絲橫七豎八地粘在頰上,像極了猙獰的刀疤。而肖騰並不理會他,只壓著他有規律地抽插,當含著自己肉棒的花穴越收越緊深處的淫液吱吱沸騰就要爆發時突然把節奏放緩了,抽出大半截陰莖回到穴口處玩弄,就這樣緩慢溫和地從外插到裡再抵回花心,猛地抽出再一下子穿透甬道再抵住花心淺淺摩挲最裡的薄肉,華澤元感覺自己快瘋了,花穴沒有一次達到真正的高潮,但每一次類似高潮的高潮之後穴裡的感覺都有不太明顯但也無法忽視的變化,他覺得在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但很不甘心每個細節都被男人掌控。
  「肖騰……啊……讓我……讓……啊啊啊……」
  肖騰冷笑一聲:「明天就回去,我再說一次。」
  「滾……滾你的……」華澤元完全是被逼急了,其實這些粗口都是跟男人學的,現在用得跟自己天生都會似的流暢自如,肖騰看他滿面潮紅五官幾乎都變了形還這麼倔強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地挑了挑眉:「看來談判破裂,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握著他脹得紫紅像犯了急病的陰莖,「我說你還想不想射了?」
  「射……射你……個頭……」華澤元梗著脖子喘著粗氣,火得全身都冒煙了似的,把他恨恨地盯著。
  肖騰也不回嘴,將他猛地翻了個轉,一把捏緊他下身在他背後戳了幾下,然後又把他翻回來,抓著他的後腦按向兩人的結合處,華澤元被他整得精神恍惚完全脫力了,糊滿淚水的眼睛一片朦朧,只聽得見『啪啪』的拍擊聲,而男人好心地給他抹去眼淚,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自己的那話是如何進出著他的私處。華澤元幾乎是羞憤欲絕,扯開喉嚨狂吼了幾聲表示抗議和憎恨,不料氣出得急了引起一陣猛咳,可說那樣子要多難看就多難看,接著他幾乎把能使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但仍然撼動不了男人對他的禁錮。
  「你考慮好沒有?」肖騰則氣定神閒等著他的答案。而華澤元兩眼朝他一瞪:「我不!」
  肖騰一下子就火了,把他側壓在床上抬高他一條腿就往裡狠命地頂,而對方也不認輸咬緊了牙關咬得一口血腥味繃著臉:「你……再用力點……啊……你個……混蛋……」
  肖騰不怒反笑,頗有些玩味地停下來,再不緊不慢地挑弄他的花穴,視線往下,才發現那地方已被弄得不成樣子,吞吐著分身的穴口異常紅腫,周圍到處都是半干的粘液,被打濕的體毛不復蓬鬆,那始終不得宣洩的紫紅分身甚是可憐,不知憋這麼久憋壞沒有。
  華澤元半趴在床上,早沒了之前的風度,可以說被汗水和眼淚弄花的臉是醜陋的,而瞪著他的眼睛卻無半點乞憐。
  本以為他大概陷入了半昏迷,不料他突然笑了起來:「肖騰……你記仇……」他吃吃的越笑越快活,臉透著一股神經質的亢奮:「你是在記恨……那天……你生病了……打針……我……我捏痛了……你的……屁股……還是……」
  肖騰的臉一下就沈下來了,用像是來自地獄的眼神刺向他。
  華澤元卻不以為然,縱然被男人突然加重頂弄的身體像要破碎了一般,他彷彿沒感覺一樣的笑得燦爛又陰暗:「還是……那次……在車裡……被我……啊啊……啊啊啊……」
  男人嘶啞地慘叫著,眼睛恐怖地向上翻,身體持續痙攣好一陣然後跳了幾下才停下來,只見他無力地歪在床單上,晃了下腦袋試著把眼睜開,睜了幾下又表情痛苦地閉上了,嘴動了動便無聲息,只留適才高潮了的花穴震動著正流向深處的滾燙濁液。
  肖騰雙手撐在床上,像無法呼吸般拚命地喘了幾口,才把埋在對方體內的東西抽出來。
  高潮過後的花穴異常濕滑和鬆軟,很輕易地就把分身扯了出來,他準備下床,卻瞥見追著那話流出來的並不是花穴分泌出的濕液,而是紅色的液體,極為刺眼。他有些懊惱地抓起床單堵住那閉不攏的穴口,只怪他剛才把注意力全放在男人的嘴上了,他不該失控的,不管對方怎麼挑釁,但他還是失控了。
  靠!真該死!
  床單被暈紅了一大片,肖騰看著那塊污跡只覺頭疼欲裂。看來他太自信,太高估自己。
  把男人抱起來,撥開他濕透的髮絲。失去遮掩的臉灰敗得可怕,肖騰茫然了。他其實不想傷害他,他只是想趕他走而已。到底還是弄巧成拙了。
  哎。為什麼自己總是逃不開?他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的。但男人固執得可怕,凡事都走極端的個性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這家夥你說他幼稚他偏偏精明得無人能及,你說他精明他卻又老是想不透用腳趾頭就能洞悉的東西。
  他為什麼老是追著他?是因為失去了為他遮風擋雨的那棵樹而不習慣嗎?如果他願意,只需要付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有數不清的女人和男人跟著他。而肖騰已經被他殺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他從此也自由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靠,肖肖竟然動搖了,啊哈哈,看來華華下了血本阿~~下章調教~~~~~~~~~~~~~~~~~~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2 調教~
  「我覺得很奇怪,你明明一直都沒打算碰他,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一來就把他操得半死。肖騰,你個偽君子。」
  穿著大紅唐裝的男人叼著煙斗,皮笑肉不笑地數落著面前的稀客。
  肖騰煩躁地用手指敲擊著茶几表面,在瀏海上抓了一把:「廢話少說,他現在怎樣了?」
  KING慢條斯理地磕了磕煙灰,將煙斗放在嘴裡又吸上了:「你果然還是在乎他的啊,你不是早就死心了嗎?」他塗著胭脂的臉在燈光下散發著亮麗的光澤,眼角往上微微翹著讓他的眸子看上去很是與眾不同,「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現在被你弄成這樣我該找誰賠償損失?」
  肖騰猛地拍了下茶几,將精緻古雅的煙灰缸沒好氣地反扣在桌子上:「你們這樣不但害了他,還害了我。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懂不懂?!」
  KING嚇得立刻軟化下來,深表理解地拍著他的肩膀:「是的,不可能不可能,兄弟你不要激動嘛,這也不能怪我啊,都是袁風那個混蛋出的餿主意,要他給你當一個月的性奴。這下可好了,惹火上身了。」
  看見對方坐回去十指相扣,似乎平靜下來了,KING才大膽地繼續說:「有話就要說清楚,你們總不能老這樣一個追一個躲。雖然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就這麼……好,我承認,命只有一條,他要害你的確不可原諒,但是你也知道……我是說,只有你最瞭解他,再說人總有迷糊的時候,誰不會犯錯?如今你給他個痛改前非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你愛他的時候不可能那麼幸運的他也愛你,世上哪來這麼多的兩情相悅?有些人注定要錯過……」
  肖騰歎了口氣,半晌才說:「你說的我都懂。但要我和他再有點什麼那是真的不可能了。你們不必同情我,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只想提前過六十歲的生活。說實話,和你們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人,不是非要愛情的。」
  KING笑了:「現在說這些,恐怕言之過早。你不是想知道華澤元在我這是怎麼過的嗎?如果他不是對你有想念,恐怕早就被我打破。一旦被打破,他就再也回不去了。」說著站起身,「不如你跟我來,眼見為實,想必很多事情你很容易就明白了。」
  男人將他領到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外,這個地方別提窗戶根本沒有一點縫隙,就連顏色也沒。陰森森,黑洞洞的,就如一個蘊含著某種魔力的大盒子。
  「其實,我並不想干涉你的私事,我只是想幫你。」KING一邊說一邊拉開了燈,這時候肖騰才看見房間內有一道門,似乎別有玄機。
  「每天他回來,大半時間都被獨自關在裡面。你知道嗎,他很怕黑。」
  肖騰不搭他的話,顧左而言他:「你為什麼要把他關在這?」
  男人耐心地解釋:「性奴存在的意義就是服侍他的主人,也就是你,在性慾上得到充分的滿足,而你沒碰他,他就必須受到懲罰。懲罰的方式有很多種,不給飯,不給水,不給光,五官就像不存在,你知道那種絕對死寂的感覺嗎?」
  肖騰這要說話,就見那道門突然開了。KING笑了起來,對那個方向指了指:「好戲開演了。」
  不知道男人指的什麼,肖騰只有沈住氣看下去,當那道開啟的顯得神秘兮兮的門內終於有了動靜,KING的側臉上多了一分淡淡的笑意。
  接著從那道門裡,兩個男人魚貫而出,他們手上分別拿著鞭子和蠟燭,這時,燈光熄滅了,肖騰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然後有個人被推了出來,他戴著頭罩,全身赤裸,手腳都鎖著鐐銬,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嘩嘩的聲響,令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當最後一個人就位的時候,中間那個被俘的男人頭罩被解開了,露出了蒼白而憔悴的面容。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渾身都在顫抖。他的眼上仍舊蒙著黑布,彷彿一個噩夢讓他無法擺脫。
  「放心,他的傷好得差不多,就是人有點虛弱。」KING衝他笑了笑,又轉過頭認真地看著。
  肖騰有點鬱悶,他突然想起那天華澤元對他所說的話,他說不要再讓我在別人面前這麼光著,他討厭這樣……旁邊的家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他說:「別擔心,他真正的極限在哪裡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便出腳狠狠踢在華澤元的腿彎上,上前踩住他的腳踝聲音有些猙獰地笑起來:「寶貝,晚餐的時間到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試圖掙扎,但終究以失敗告終,並被戴上分腿器,胯間的東西也被皮套套住只露出陰囊。
  然後有人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扯著他頭髮逼他抬起頭:「還記得每道餐點的名字?嗯?」
  華澤元沒有回答,只拚命咬緊了嘴唇,似乎希望這樣就能逃脫接下來的可怕的事。某人試圖掰開他的嘴,但沒成功,於是旁邊的家夥舉起了鞭子,抽打他的臀部和大腿,反反覆覆,抽得小麥色的皮膚佈滿了鞭痕,才勉強撬開他的牙齒。
  華澤元突然打起擺子,似乎有陣寒流從他身邊流過,他用盡了一切辦法來反抗攪著他口腔的手指,但揮舞的鞭子一下一下在他背部招呼。直到他痛得受不了,不得不妥協。
  在看見一個男人掏出陰莖強制性塞進他嘴裡時,肖騰聽見KING低沈的警告聲:「別去阻擾,肖騰,這是他自願的,雖然整個過程充滿掙扎和強迫。」
  肖騰一愣,他這才意識到要不是對方的提醒剛才他恐怕已不在原地。他只得恢復沈靜:「KING,抱歉。」
  男人衝他擺了擺手:「馬上就該我上場了。你好好看著。」
  而場上的華澤元因為深入喉嚨的異物非常難受地乾嘔著,脖子下意識地往後縮,卻被另一個人及時抓住往前湊。
  「嗚……嗚……」空氣裡響著一聲聲破碎的悶哼和另一把猥褻的男聲:「這是誰的雞巴,寶貝,它大嗎?」
  那東西終於抽出來時帶出一大撮唾沫,華澤元伏在地上猛烈地嘔吐,但除了黃色的胃液什麼都沒有。
  「它是誰的?品嚐出來了嗎?」
  沒有得到回答,鞭子理所當然地揚起來了,一下扔在他腿間微微向外凸出的粉紅私處,「啊……」華澤元一聲慘叫,拚命想合攏腿,某人走上去一手撐在他弓起的背上,一手捉住他被鞭打得嫣紅的唇瓣,「是不是還要嘗一次?寶貝?」
  不等他反應過來,原先那根還滴著透明液體的巨物又捅進他嘴裡,華澤元糾緊了眉,痛苦不堪地喘息著。
  華華真下血本了,肖肖再不理他他只有自焚了……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3 繼續調教~
  「是誰的?」
  那話扯出來時,華澤元像被放了血,虛弱得跪立不起,搖搖晃晃的身體隨即被固定住,鞭子在他面前甩出破空的聲音:「是不是還想來次?」
  華澤元害怕至極,但仍是閉口不語,直到鞭子再度造訪他薄弱的大腿內側,若有若無地刷著他的花穴,他幾乎立刻直起身反射性地脫口而出:「是……」
  那個他看不見的惡魔打斷了他的聲音:「是A還是B?」
  在這種情況下,華澤元根本無心分辨口中陰莖的尺寸和形狀,光是噁心的感覺就粉碎他所有的意識,如今接到這個提示,他想也沒想就選了其中一個作為答卷。
  「錯了,是C!」
  不料對方是誤導他而來的,接著鞭子又落在他的臀部,持續了好一陣,打得他呻吟不止。
  肖騰不忍再看,回頭問KING:「他每天都這樣過的?」
  男人點頭:「這種鞭子是特製的,打在身上不會留下傷痕,只需幾個小時所有的印記都會退去。」
  肖騰沈默不語。
  回頭,華澤元又被按住腦袋被迫給一個壯男口交,他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喉嚨再多麼劇烈地痙攣。
  那些人重複問他同一個問題,週而復始地輪番將分身抽插進他嘴裡,直到他答對為止。
  這時,KING正在做即將上場的準備工作,他一邊脫掉外套,一邊開口:「其實我們允許他中途放棄,但他無論多麼厭惡這個樣子,都不肯領情。」
  肖騰垂下頭,面無表情,其實他心裡十分震驚。曾經與男人一場情意,縱然有著讓他難以忘懷的甜蜜,卻也嘗盡了苦頭和悲哀,幾乎絕了他一世愛戀。被他推下懸崖那一刻,無法形容的絕望像一張將他裹緊的電網,可怕的痛苦激烈迴盪在骨髓駐紮在心臟之中,一秒比一秒更為滅頂更為灰燼的感覺他這一輩都忘不了。
  如今回想起來,那種痛終於隔了一道薄膜,沒那麼深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好像在看另一個人的慘劇不容易刻骨銘心了。因為他已經被掏空,只剩下一副不太會喜怒哀樂的軀殼。即使華澤元再度出現在面前,他依然做到了視若無睹。他以為,他擺脫了。
  可不料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這個重新纏上他的家夥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但又並非與之前全然不同,用種種招數逼要他的注視和在乎,甚至做盡姿態犧牲自我,一直用力擊打著他的鐵石心腸,拚命地還原他們曾經的一絲感覺。
  到現在,縱然他絕不放棄原則,卻無法堅持那份從容和淡漠。也許他低估了『曾經愛過』的後遺症以及潛在魔術。大概人這個東西,太複雜了,這一輩子有過的要一口否決畢竟有所難度,始終留在心底的那寸痕跡不可能永遠荒蕪,那是傷痛,也是淨土。
  肖騰再望去時,房間裡的人數又多了一個,KING在他剛才走神時已加入其中。他的神態儘管有些矯揉造作,但流轉在其中的精明和老練卻是無需懷疑的。
  他在華澤元的脖子上加了副皮圈,接在上面的鐵鏈被他穩穩握在手中,儘管男人蒙著眼看不見周圍的景象,但他依然笑得很符合一個專業調教師的氣勢。
  將手中的鐵鏈狠狠一扯,KING俯身湊近對方被拽過來的腦袋,頗為邪惡地捏了捏因為這個彆扭的姿勢男人不得不翹起的屁股,並且手指得寸進尺地滑進對方的私密地帶:「親愛滴,剛才讓你打了牙祭,看你也吃得挺高興,現在是不是也該陪我們玩玩遊戲?」
  華澤元似乎並沒注意他的言辭,而是一心緊張著在他下體褻玩的手指並不可抑制地繃著身體,額上一瞬間就多了一片虛汗,鼻翼扇動得極其頻繁。KING看著他,輕輕一笑:「別緊張,我可給你準備了不少有助消化的點心,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然後他使勁拉拽著連在男人脖子上的鐵鏈,彷彿對付一隻不聽話的狗無需給好臉色看。要不是柔軟的皮套保護著頸項,這樣的折騰足以讓他斷氣,而不是頂多比較難受而已。
  KING一邊玩弄著他早在之前的鞭打中變得濕漉漉的花瓣一邊對他人身攻擊著:「我看你是喜歡被這樣對待,你天生就是個蕩婦。你不願退出並非因為肖騰對不對?而是你終於享受到了渴望已久的淫亂又不願意承認所以編造出的理由罷了。」
  華澤元極力忍受著身體上的侮辱,對他的言辭喘息著反駁:「你放屁……」
  KING不怒反笑,他捂著嘴有些忍俊不已地又暗自老奸巨猾地摸索著他的思路:「你明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做他都不會看你一眼,就算他怕鬧出人命逼不得已原諒了你可你這副賤樣他一想起怕就夠反胃了也不過與你貌合神離怎會再付出真心?」
  男人卻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要他原諒,我不需要他原諒!我沒錯!」
  KING笑了笑:「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我真是搞不懂,你都把自己踐踏到這個地步了,為何還守著那點可笑的尊嚴呢?看在我們這麼親密的份上,不妨告訴大家,你既然愛他愛得都快失去自己了……」
  話還未說完,就被華澤元幾乎咆哮著打斷:「誰愛他了!我不愛他!」
  KING偏偏不合時宜地咯咯笑起來,在對方如此情緒化時很是趁人之危地落井下石:「你騙誰呢?華澤元,你那點小兒科只能騙騙自己罷了。有種你告訴我,那一天為什麼要把他推下去呢?就因為他幹過你?」
  前面要改下~~華華還是不適合說髒話,不然搞得像思作了~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4 調教虐身高潮
  這些話肖騰聽在耳裡非常不愉快。雖說他放下了前塵往事,不代表喜歡聽見這些東西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即使這是調教的必要過程,沒有任何惡意,只有既定的目的,但他還是難以接受。他不怕被人在傷口上撒鹽,或許這樣能更快痊癒也說不一定。然而他更希望的是,就當他們從沒相遇根本成為不了自己紀念更非別人可以談論的話題。
  而場上的男人被刺激得渾身顫抖起來,幾乎可以從外面看見他的骨骼彷彿承受著幾輛卡車的重壓咯咯直響甚至快錯位斷裂,好半天他才從緊咬的牙齒裡擠出似乎帶血的四個字:「管你屁事!」
  「很好。」KING的面孔變得有些讓人看不清的陰沈可怕,只見他用鞭子的把柄狠狠插進男人的蜜穴將上面鈍刺般的突起往裡攪動著擠壓進去。
  「呃……啊……」男人隨著施加在花穴裡的酷刑發出乾澀的悲鳴,表情十分痛苦但倔強絲毫沒減一分。
  KING似乎很滿意,讓把柄輕輕滾動戳刺在他縮緊並且越發濕潤的嫩肉裡:「你為什麼要殺他?難道這次你來找他不是求得他的原諒而是想再補上一刀?即使不擇手段你也要再殺他一次?不,肯定不是的,那你為何要那麼傷害他?要他冷冰冰地躺在懸崖下?」
  「滾!給我滾!!」華澤元突然像發瘋一樣掙扎起來,爆發出了在聲帶不完好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嘶吼和慟鳴。
  但對方仍舊緊追不捨,對他發狂的樣子視而不見:「為什麼?」
  男人猛地一收喉嚨,似乎有股力量致使他的面孔幾乎凹下去,他突然安靜下來,像斷線的木偶失去意義又重獲自由般詭異地猛然鬆弛:「你怎麼、不殺了我?!」
  KING搖頭,很重視這個時段與他的對話似地極為認真的說:「我不會殺了你,你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淫蕩到爆的一枚婊子,我怎麼捨得將你扼殺呢?」他一邊用表白般激情而感動的語氣,同時不忘將自己的一片真心付諸實踐──接過助手的蠟燭放在對方的花穴上空,橫著等待燭火將邊緣的蠟燒化並期盼接下來的效果:「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和無法訴說的苦衷,也許在這場謀殺裡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傷害了他同時也重創了自己,而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你身邊沒有真心的朋友也沒有信任的兄弟,無論什麼事都只得自己承受,肖騰的死是一次重生,而你活著卻生不如死,最是慘烈。」他如同看透一切的神邸用綿綿細語安撫著面前瀕臨崩潰的男人:「你失去了肖騰便失去了一切,而肖騰沒了你卻得到了一切。」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男人身上似乎有一部分被活生生地殘忍地剝開了,露出了急需鞭撻而獲得救贖的腐爛骨血,「不要……」他不成調的聲音幾乎踉蹌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前進,身體抖得像篩子,「放過我……」這一刻他的軟弱出脫得淋漓盡致,他似乎已經放棄被調教師的利刃割得支離破碎一片片翻來覆去展覽給世人的隱私。
  「我可以放過你。」KING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彷彿一個母親看著自己迷了路的孩子:「只要你承認自己是個婊子,是個爛貨,是個欠操的孬種……」
  「我不是……」
  KING似乎有點不高興自己動情的話語被人打斷皺了皺眉,然後又調整好語速不計前嫌地說下去:「你是,華澤元,你是。聽話,抬高你可愛的屁股,衝我們搖晃幾下,求大家狠狠幹你,我就不會再拷問你這些了!」
  不料華澤元突然轉過頭,窮凶極惡地衝他唾了口:「滾遠點,你個人妖!」
  KING:「……」
  調教師的眼神突然變得凶狠,彷彿本該任人宰割的獵物反而變成了主人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怒和屈辱一般抿緊了唇。然後其他三人相當有默契地圍了上去,將華澤元擺成躺在地上屈腿壓在胸前再拉開按在地上花穴的每一寸都暴露無遺的姿勢。
  接著滾燙的蠟一滴又一滴滴進他紅得有些烏紫的花瓣和半開的穴裡,「啊──啊──」華澤元一聲比一聲叫得淒慘,肉穴被燙得劇烈收縮,翻滾出的媚肉接住高溫的晶瑩又沒入穴內,而被帶入深處的蠟熱力保持得更久,男人的嘴唇沒一會咬成一堆完全粘不起的血肉,直到被嵌入口塞,否則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
  華澤元發了狂般地掙扎,扭曲的臉,痙攣的身體,淒厲的悲鳴在他肖騰眼中竟恍如隔世。
  其實恩怨再簡單不過,可放在人的身上就無比誇張。喊打喊殺,越是糾纏越是根深蒂固,到頭來仔細一瞧,竟都是些泡沫。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何不想將身心從中抽離。他可以無血無淚,但他驅逐不了心底那蠢蠢欲動吱吱作響的陰影。
  每個人的靈魂都披著執念的外衣,比世上所有的虛妄都還要徹底。雖然那是注定要破滅的,但總比完好無損要來得華麗。如果不用愛情粉飾下自己,那麼人生有何意義。如果沒有傷害彼此消磨,那麼時間的長河又如何度過。人總是逃不過感情,就像日出逃不過日落,因逃不過果。孤身一人的寂寞怎比得上雙雙毀滅的慘烈呢?就如陽光的燦爛怎麼比得上暴風驟雨的灑脫?人總需要點經歷,讓自己感到這碌碌無為的一生終是與眾不同,值得念念不忘的,難道不是麼?
  華澤元也許就是這樣畸形的產物,而他肖騰恐怕也是如此比他好不了許多。他們的生命都是萬丈迷霧,而隱藏在裡面的花開花落又有誰知道呢?
  肖騰感到悲哀,這種情緒如影隨形,從來都不嫌棄他有多麼麻木。縱然他不願意看到華澤元被人如此凌辱,但他處於水深火熱的時候那個罪魁禍首又是否意識到他有多痛?即使一個人的思想沒有任何的漏洞,而靈魂總是可恥的羸弱。痛苦總是能夠趁虛而入,從內部開始腐爛的感覺就是殺了自己也依然不會退卻。
  「啊……」耳邊的慘叫讓他產生了一種有人快被殺死了的錯覺,肖騰緊緊捏住拳頭生怕自己失態做出不該有的動作,但當他看見那些人將燃燒著的蠟燭就這麼硬生生地插進他的花穴中,而被壓在地上的男人那張臉已被痛苦撕裂得他幾乎認不出,被折起來的四肢、暴露得那麼讓人驚懼的傷痕纍纍的私處,讓他恨不得把心跳都斂住把五官都禁止了。
  「啊……肖騰……嗚……肖騰……」華澤元淒厲地叫著他的名字,彷彿他是他唯一的救贖,是他唯一的歸宿,是他靈魂所依,是他痛苦的去處,那麼真切而酸澀,那麼乞憐而露骨。肖騰感覺自己彷彿不再是自己了,在男人如此無助地需索的時候。
  震耳欲聾的吼叫漸漸消停,只剩哽咽和啜泣在冰冷的房間裡迴旋,像一把鋸子拉扯著他的心。華澤元被人七手八腳地按著,嘴裡塞著兩根陽具,大概是聽見了背後脫褲子的聲音,他怕得一副要哭的表情,被拉開雙腿時,眼上那塊黑布瞬間濕透,嘴角的血污被淚水沖走沿著脖子一路滑向胸口和腹部,當後面的人狠狠進入的同時嘴裡的東西抽了出去,他猛然挺起身迴光返照般發狂地戰慄,然後趴在地上一直嘔直到嘔出縷縷血絲。
  ~~華華可憐了~~~~但我們爽了~~= =~華華米被干放心~仿真陽具~

vincy100 2010-2-2 23:54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5
  肖騰無視KING衝他搖頭的舉動和警告的眼神,走過去將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撥開,蹲下把華澤元真真正正地抱起來,將插在他股間的仿真按摩棒抽出扔掉。這個擁抱不像以往那樣空洞,裡面蘊藏著別人讀不懂本人也懶得去深究的內容,拿掉眼罩,男人看見是他忽地哀嚎,撲進他懷裡,深深呼吸著鼻尖熟悉的氣息,彷彿病入膏肓的人揪緊了他得不到的最後希望。狠狠埋在他胸膛上那謝天謝地的表情肖騰雖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覺男人的靈魂正以可怕的力量吸附著自己。
  肖騰拍了拍他的肩,手滑下去穿過他的腿彎,想把他抱起來,但華澤元不知誤會了什麼很是驚嚇地死死賴在原地,並露出比那些人凌辱他時更害怕的樣子。
  男人的確很怕,他怕前一秒以救世主降臨在自己面前的肖騰,在下一刻便化身為惡魔向他揮出讓他更為破碎的一擊。他沒有忘記上次男人是如何當著眾人的面強暴自己。那種痛簡直比雪上加霜還要首屈一指。
  「我不會傷害你。」肖騰有些悶悶地低語,這麼多日子他的聲音終於有了些寵溺,雖然只有一點點,不比其中的倦意和無奈分明,但也讓華澤元莫名心悸。
  他抬頭,望著肖騰:「去……哪裡?」
  男人說:「回去。」
  他吞了吞唾沫,潤了下劇痛的喉嚨,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他:「你呢?」
  肖騰不答。
  華澤元急了:「跟我……一起……回去……」然而破掉的嗓子讓他一個字也難以吐出,只抓緊了他的衣服,眼神殷切至極。
  肖騰搖了搖頭。
  不料華澤元一咬牙,猛地甩開了他,在地上蠕動著爬過去,抓住KING的褲腿,顫抖的手夠到他胯間的拉鏈,在對方興趣盎然的眼神下,主動將掏出的男根納入口裡。
  「華澤元!」肖騰皺了皺眉,沒好氣地把他一把拉過來,鎖在懷裡,懲罰似地憋死他最後一絲微弱的掙扎:「我跟你回去,行了吧。」
  男人這才安靜下來,轉頭看他,向他仰著的臉滿滿是叫人心疼的欣喜,肖騰一聲歎息,手不禁爬上他的臉,一點點將上面的血跡抹去,向他保證:「不騙你,我跟你回去。」
  看著躺在擔架上陷入昏睡的男人,肖騰完全理不清思緒。曾經,他愛他的固執,愛他的一切,但他愛他再多也是徒勞的。他所愛的終是變作裹滿自己的荊棘,吸乾了他的一腔熱血。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憎恨,還是無法澄清。
  巨大的螺旋槳帶著直升機升空時的噪音聽上去像是一陣狂暴的哭泣。面前的華澤元緊閉著眼乖乖地打著點滴,佈滿傷痕的肉體也許觸手可及,但那顆飽受創傷的心是否還能承受他妄想承受的愛情?肖騰突然覺得他會死。他現在死了也總比活著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爭取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要幸運。如果兩個人因為不會有的將來而牽扯不清實在多此一舉,但是他不遂了他的意男人怕是寧可一死。他是沒有資格死在自己面前的,他還嫌他不夠寒心?
  肖騰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艙外的風景,看著綿延不斷的大山跟著顛簸的機身跳躍,看著清涼的水越來越遠,直至不見。他們離開了大叢林,飛向那比夜色還陰森黑暗的城市邊緣。
  肖騰絲毫沒發現,旁邊的人正看著那個看風景的自己。他的目光軟軟的,像一朵停靠在他臉上的白雲。直到對方的手輕輕搭在他手上,肖騰才轉過來與其四目相對。他們久久互望著,似乎這樣就能望盡滄桑,望盡時光,望盡隔閡。只留一份純真的情意永隨。
  你終於回來了。回到我身邊。華澤元閉上眼,笑了。
  雖然他遭受的那些非人的侮辱都是真實的,但只要與肖騰再度重逢是事實,又哪管付出的代價是如此不可磨滅。
  華澤元恢復後,之前特意為此添置的風景最好的別墅已可投入使用。想來,他從來沒在肖騰身上花過錢,沒有送過他一輛車,一支表,而對方也不曾向他索要什麼,如今他才驚覺,男人一直要的僅僅是自己而已。
  但房子太大,除了多些生活空間,不見得好處多多。雖然男人要求分房住他也無以抱怨,但總覺得這樣一來兩人會少許多瓜葛,其實他是不樂意自己被人放在一旁,好不容易兩人重在一起卻非要兩兩相望。
  但他必須尊重他的意願。他現在似乎有些懂得愛情的真諦,也知道他們之間如今是個什麼樣子。
  公司方面,幸而有李先等人的支撐,沒有出現任何的虧損,看來他們壓下自己失蹤的消息還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實在抱歉。
  在他回來之時,很多事務接踵而至。雖然他很想和肖騰多接觸一點,但又抽不出太多的時間凡事親力親為來縮短彼此的距離。於是只好請了個管家來操持。陳伯是他托熟人請來的,據說他的每任僱主都十分滿意,他也抱著拭目以待的欣欣然的態度看顧這個新組建的家庭。
  而林雅姿那邊他不想再節外生枝,從頭到尾他都不曾認為那個女人是他一生所繫。如今有肖騰在,他更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去搞聯姻來振興自己的事業,他自認為有足夠的能力在地產界風生水起。人一旦有了精神支柱便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一個時刻都不會畏懼會突然發生的不幸。
  李先還是老樣子,對他的歸來顯得十分欣慰,並加之關切:「以後不要說走就走,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我可沒本事鎮住那些流言蜚語。」
  這幾天華澤元的心情十分地好,雖然之前的打擊讓他消瘦不少,如今整個人卻散發著如願以償的欣喜和淡定:「你的手怎麼了?」
  李先晃了晃吊著的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礙事,骨折而已。」又說:「我給你開點藥補補身體,華總,身體是開不得玩笑的,健康這個東西並不像愛情,它只有一次。」
  華澤元笑了笑:「李先你錯了,愛情也只有一次的。」
  李先:「我還沒問你,你用不著迫不及待地告訴我你愛上他了。」
  男人白了他一眼:「少來詐我,我不吃這套的。」
  明天還有~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6
  在家沒什麼事,只看看書,聽聽音樂,還種種花,挺清閒的。
  華澤元每次來他房間,也不過分打擾他,就坐在一邊看他,笑盈盈的。
  人看起來精神很不錯,但還是很清減,沒原來氣勢凌人,顯得更為成熟,想來他在袁風那的確受了不少苦。
  不過他能夠這樣,肖騰還是打心眼高興。男人卸去頑固的時候才真正得體,魅力叢生。他怕他做出那種歇斯底里的深情,也不想他因為自己的淡漠而愁眉苦臉的。
  不過證明他多慮了。他現在這副樂觀的樣子就很好,很隨意。他們不需要費盡心機去思索如何面對如何相惜,順其自然再好不過。
  那個新來的管家做的菜也挺不錯,他每次都食指大動,從不客氣。而華澤元這個主人反倒像陪襯似的,不怎麼動筷子,只看他吃,在他轉過頭露出不悅時才怔忪著象徵性地吃兩口。不過他怎樣都不管自己的事。
  華澤元會按時下班,工作時間也顯得固定。不晚歸,不熬夜,還經常騰出時間邀他出去散步或者旅行。雖然他都不會去,男人還是不肯放棄,依然尋著空子找他散心。
  肖騰看得出來,華澤元變了很多。被動中不乏主動,主動裡添些被動。事事要爭求他的意見,就連進他房間也要打聲招呼。可以說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
  開始他沒有發現這樣有何不妥。他以為男人也相當地滿足。畢竟兩人的相處很自然很愜意,就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安安靜靜地聚在一起。不需要刻意的照顧,也沒任何的曖昧,各顧各的生活,然後有些時候會碰碰頭,聊幾句。
  現在他看得最多的是華澤元的笑容。他以前不愛笑的,只皺著眉頭,要他笑得花功夫。現在他們的立場完全顛倒過來了,卻一點都不唐突。
  肖騰對這樣的變化沒什麼成就感的,其實他仍是在順從。他知道男人不會放他走,然而他要走對方也是毫無辦法的。他在等,等一個時機,可以走得乾脆利落,不會給男人帶來任何的影響,不會得到一點挽留。
  可惜他忽視了華澤元比他想像中敏感這一點,誰會受得了情人間不熱不火,不膠不著的狀態。雖然他總是滿面笑容,但人卻在瘦,被問到時,他會受寵若驚地告訴他工作太忙了。但再忙又怎麼忙得過猜測他的心思呢?
  華澤元很少在外應酬,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家解決,也不跟其他人有多少交往,就連李先,也要保持一定距離。他只與他在一起。生怕把他丟了似的,如果可以,說不定就把他放懷裡揣著,恨不得一直看著他守著他那樣才心平氣和不過。
  肖騰並不是不知道,他瞞著自己吃很多藥,他說是維他命,他也沒去深究。有時他太無聊了,會和陳伯聊幾句,陳伯老是要他多關心下他。但華澤元並沒露出要他關心的樣子,所以他覺得沒必要去畫蛇添足。
  從他回來那天開始,他們整整一個月沒有做愛。肖騰也覺得理所當然,如果自己主動去碰他那可有口說不清了。雖然他看似這個家的半個主人,卻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微表現得慇勤,就會給華澤元粘上來的機會,到時甩都甩不掉推也推不脫,尷尬起來多掃興。
  別墅裡總若有若無縈繞著一股中藥氣息,他也知道,華澤元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在那地受了寒看起來是小事,一旦到他身上是會引起諸多問題的。流產最是傷身,而那些所謂的小毛病最是纏綿,很難連根除去。再如何調養始終都那樣,不會有太大的起色。
  直到有天,華澤元飯後竟然昏倒了,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陳伯一邊忙著照顧病人一邊埋怨他,其實他一點都不明白老人家的怨懟從何而來。他的主子的確金貴,有個傷風感冒也很平常,他不是醫生自然無能為力。
  陳伯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每天他都吃得很少?」
  肖騰直喊冤枉,他的確不知道,因為他每頓吃完便早早離席,也沒去注意華澤元在搞什麼名堂。
  「我知道,這也不能怪你。但你和他的交情,怎麼看也不淺的。」這人越老越是火眼金金,只是肖騰覺得奇怪,他從來不和華澤元眉來眼去,也沒啥交流供人看出什麼破綻,他的猜測又從何而來。
  暗自想來,也覺得自己的洞悉力不過如此。想必每日華澤元的目光都追著自己,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會心生好奇。
  「華總有很重的心病,難道你沒發現?」老人家碎碎念著他的遲鈍,「你還是對他上心些,雖然他什麼不說,但你好歹還是問問他,別讓他心裡總是不適。」
  肖騰也不跟他多說。他不欠華澤元什麼。他回來也不為什麼。其實他跟陳伯一樣都是局外人而已。
  他轉身離開,準備回去繼續看書時,身後傳來老人幽幽的歎息:「他不肯吃藥,有空你勸勸他,他會聽你的。」
  肖騰自認為沒什麼好勸的,他不喜歡吃藥是他的喜好。不過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去看看再怎麼說他也白住了這麼多日子,這點義務還是該擔當的。
  不過看到床上的人面黃肌瘦的樣子,還真嚇了跳。他不一直好好的,咋一轉眼就不成人形?說實話,他現在很想念那些兄弟,挺想離開這裡的,華澤元他是放得下的,就怕人一走他就犯毛病。
  這段時間,雖然兩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他的確沒注意過他的心情。他幾乎忘了他是個彆扭到骨子裡的一個人,如今他的內斂比以前的冷峻還要危險。他們都經歷了很多事,感情是真的回不去,已經沈重得就是用牛拉也拉不回去了。
  看見男人這副樣子他越發想離開了,但又開不了口。始終開不了口。但要對方同意,辦法還是很多的。姑且可以試試。
  走到床邊,他也不開腔,他知道華澤元看上去睡得沈其實心裡明白得很。不知何時他對他的在意變得陰晦和羞澀。他的任性也藏得嚴嚴實實。不敢再那麼隨心所欲了。他在悄悄忌憚,在暗自可憐,在等他,等那個他回來。
  但他不會回來了。
  又要H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又陷入低谷期~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7 H前戲~
  肖騰在床邊坐下來,掀開被子的一角,其實這幾天陽光普照,並不太冷,但男人還是蓋得很厚。彷彿即使這樣也不能御寒,因此裹得緊緊的,緊得快無法呼吸還覺得寒冷的樣子看得肖騰有些心悶。
  他抓住他的腳,感到對方微微一顫。順著他的腳踝摸上去,他的身體冰冷,一點溫度都沒。
  肖騰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都沈默著,也不只沈默個什。直到被他的手探進內褲,華澤元才終於抬起頭,咬著嘴唇看著他發愣。
  肖騰雖不明白他究竟在憋悶啥,但並非一點都猜不出。原來他就很奇怪,男人的心竟然能比女人還纖細,身體也敏感得尚未被開發一樣的。再說華澤元被調教過,自然對他的碰觸沒任何抵抗力,而且他也大把年齡了,正適合逞欲,有激情就盡量激情,再隔幾年老了,等什麼都沒了,還不萎靡死。
  肖騰自認為不管從前還是現在都沒虧待過他,只要不想多的不給多的怎麼都行。男人的心結他可以處理,要陪伴他也不吝嗇,除了感情,他什麼都給。
  也許華澤元不這麼想,但他可以從舉止言行上告訴他什麼叫適可而止。今天也就例外好了,反正……
  他想著有的沒的,而手已經撫摸著他的股溝和花唇,等他徹底醒悟,發現自己已經騎在人家身上了。說實話,自制力如今已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都是成年人了,只要身體默契,又何必在乎靈魂在哪裡。
  「怎麼不吃藥?」
  華澤元身上裹著皺巴巴的睡衣,在窩裡掙了幾下,看了他眼,不答。
  肖騰自有妙計,鑽進鋪蓋裡,除了他的褲子,分了他的腿,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弄著他的花穴,故意時不時撈高被子,讓對方雙腿打開的境地無以遁形。
  男人的私處雖然有不少人染指過,但從沒被別人真正地進入,仍舊保持著對他才有的飢渴和生澀。不管是雄性還是雌性器官形狀都很漂亮,而下面那兩片薄薄的花瓣因為很久沒被滋潤過而冬眠著呈粉紅色,小小的半圓一片耷拉一片微翹,很可愛的樣子。說實話,這個禁地能夠對自己開放算得上是他的榮幸,華澤元這種人,只有得到他身心的承認,才能夠享受他獨特的緊致。
  肖騰摟著他的腰,就像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情話,也無動容,就連情色也適可而止。
  華澤元任他摟著,不知在想什麼,只定定地看著他,不容他閃躲。
  彷彿在說,你是我的男人。我什麼都給了你。你看好了。我什麼都給了你。
  其實肖騰也沒料到,做愛也是可以這樣莊嚴的。想起曾經兩人泡在一起自己唯恐和對方不夠親密,可現在連那種心情的一點渣都不剩。只覺人真是變了的。
  他還是把眼睛落在別處,只手指放在那中心,緩緩地搓著,不輕不重不快不慢,彷彿都瞭如指掌懶得急的樣子。
  華澤元似乎還是覺得羞恥,習慣性地想咬緊下唇,但被肖騰制止,嘴上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但皮膚已沒那麼平整。
  肖騰是真的不急,除了揉搓他的唇瓣,用中指指腹劃過他柔軟的溝壑,一寸一寸地在他花穴上移動著,每每只要稍微往下一點便可滑進緊實的穴口又倒回來反覆撫弄其餘的嫩肉。
  「唔……」華澤元的臀部一緊,下面也將他手指掐住了,肖騰十分耐心彷彿沒感到他的情動遲遲不越雷池,只在邊緣和稍微深處輕輕遊走。
  「嗯……」男人挺了挺身,抽出被他壓著的手臂回抱住他的肩,頭偏著似乎怕把病傳染給他似的,眉細細地揪著。
  其實華澤元長得很有味,特別是在床上隱忍的時候那誘人的潛質便凸現出來了。男人的陽剛和女性的陰柔糅合得十分精髓,當然沒被壓著便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派頭。
  說實話,這樣的華澤元是毒藥。能擁有的確對重性的一方是種高調的享受。曾經的肖騰,雖然愛他,但也不乏虛榮。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征服他的念頭,也並不是沒有雜念摻在其中。
  「啊……」華澤元在男人循序漸進的挑逗中越發敏感了,光是被搓弄著唇瓣他就難耐至極,更別提那慾望之源的肉珠被手指拈著巧撥細弄,只覺得有把火把體內燒得空虛極了,每次花穴禁不住收縮就會有濕液流出,沒一會外面就浸滿了液體,特別粘稠。
  這個時候,花穴已經開發得差不多,但肖騰還是沒動作,繼續玩弄著他的唇瓣,沒碰他勃起的肉棒更別提開始鬆軟渴望納入硬物的穴口。
  「呃……啊……」男人的頭左偏右躲,繃緊的身體一陣陣細密地顫抖,肖騰看得出他很想要了,但就是遲遲不給,堅持弄著他充血的花瓣,那濕滑的肉珠也浮出水面,在花瓣中間亭亭玉立靈靈慾動。這時,他才加重了力道,直接用指甲刺激他的淺處深處。
  突然,肖騰將他抱著轉了一轉,對他勾了勾嘴角:「你來,我弄累了。」
  華澤元臉一紅──肖騰原來也想過,這家夥臉咋這麼容易紅呢,還真是寶一個。轉念又想起他所受的種種不堪,覺得他受的委屈真不是一般。要做到那樣,要下多大的決心呢?
  正想著,男人已撥下他的褲子,把頭湊了上去。肖騰臉色一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拉起來:「你幹什麼?!」
  華澤元臉色一黯,偏頭不語。肖騰把他當哥們樣拍了拍肩:「沒事,我自己來。」
  他兩三下把自己的堅挺搓直了,拉住他的手,衝他使了使眼神:「來。」
  對方匆匆看了他肉棒一眼,又要咬唇,但拉著他手的肖騰不高興地『嗯』了一聲,他立刻學乖了只抿住嘴,握著對方的碩大時,又尷尬起來,頭又偏到一邊,結結巴巴地:「我……我不行……」
  肖騰拿他沒辦法,只好握住他半邊臀,輕輕捏了捏,然後把他帶到陰莖上讓他的花穴對準,再把住他的肩往下壓,結果壓了半天他就坐不下去。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38 H~
  「我說你……還要不要做了?」肖騰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大了些,男人像受了驚嚇,又出現惶恐不安的表情,他沒辦法,只好坐起來,耐心地誘導他:「你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是你要吃我,我怕才對嘛。」
  果然話音剛落,華澤元的臉又飄上一朵紅暈,兩人東拉西扯,待那微微抽搐的花穴終於含住圓潤的龜頭時,結果又僵持上了。
  「我說你坐下去……」肖騰幾乎快抓狂了,又怕傷了他不敢用蠻力。男人的臉紅得像西紅柿,在那困擾了半天,才坐下去一點。不過也不能怪他,很久沒做,那裡又緊了。加上他又緊張,到底還是水到渠成不了。
  最後肖騰還是落到要哄他的境地了。這一刻,他感覺有什麼東西跟原來重合了。他有點痛恨自己想到的這個餿主意。也許他覺得肉體上的結合不代表心心相映,但凡事都極為認真的華澤元怕不是這麼認為的。
  「你……你進來……」說這話時華澤元的臉紅到極點,似乎發現老這樣對不起男人的耐性。而他又真的做不到一蹴而就那種境界,實在惱火。
  肖騰只得歎息,握住他的腰慢慢蹭了進去。看著華澤元仰起臉眼微微閉著很好看的喘息,不禁有點失控地一下頂進去觸到底,不等他軟下來就抱著他往旁邊一滾,抬起他的腿輕輕地抽插起來。
  他插得很慢很慢,肉棒幾乎沒動就帶著周圍的肉上下晃蕩,華澤元在他旁邊抱緊了的腰,也許感覺很好,畢竟這次肖騰算得上文質彬彬了。雖少了一份狂野和激爽,但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親密,有一番纏綿之趣。
  「嗚……呃……」男人頭上滿是細密的汗,近在咫尺肖騰可以清楚地看見。他還是那樣皺著眉,但似乎不再緊張,只睜大了眼隨著自己的動作輕輕晃動著身體,那表情很是無辜又些微的迷茫,簡直可以說得上純潔。
  肖騰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沒什麼節奏也沒什麼力道地動著陰莖,不料這樣全新的方式對華澤元來說相當致命,花穴很快濕透了,喘得越來越大聲,小幅度進出著的肉棒也被裹得濕潤。
  兩人都很舒服,華澤元更不用說,爽得腳趾都蜷了起來,花穴也被搗鼓得發漲,男根開始吐出點點白濁,肖騰這才進到深處,每一下都插得他呻吟擺動,後來便大力頂起來了,承受著兩人重量的大床吱嘎作響,在情色的氛圍下,華澤元有些受不住地收縮花穴,頭也在枕頭上發洩似地蹭著,蹭得髮絲凌亂,蒼白的臉蛋也蹭得紅潤起來了。
  這時肖騰一個起身,將他抱了起來,華澤元猝不及防,一聲驚呼,這聲驚呼還帶著顫顫的尾音,肖騰聽得分身一硬,頂得更急迫,情潮洶湧。肖騰不失時機地拉高他的上衣,搓著他的乳頭,什麼都做了,就是沒用舌頭與他交流。
  「啊……啊……」華澤元滿面潮紅,坐在陰莖上的身體顛簸得厲害,形成一種視覺衝擊,讓人看著就覺得下腹火辣辣的難以紓解。以前他最愛的就是對方被貫穿時的表情,很勾人,很有趣,讓人恨不得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把他做到死。
  他的感知終是被男人重新喚起。面對華澤元這副渾然天成的性感,要說沒有感覺,肯定是騙人的。他只是痛恨自己,不夠絕情,但話說回來,要絕情,除非無心。
  這讓他又想起那天……至從華澤元出現,他總是想起往事。這是個不好的兆頭,他知道。再這麼下去,他會左右為難,陷入絕境。但是他沒辦法完全不理他,就是沒辦法。
  插了一會,他突然拔出來,華澤元正沈溺在快感裡,那令他銷魂的律動突然中斷,他很不適應地蠕動著花穴眨巴著一雙濕潤的眼望著他。肖騰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本想就這麼一走了之,看他什麼反應,到底還是不忍,只換了個姿勢,用手指掰開他濕乎乎的花穴,揪了把裡面的嫩肉在對方狂哈著氣時又將陰莖撲哧一下插進去,抱緊了他左頂右頂猛戳他深處的花心。
  「啊……啊啊……」華澤元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股間那陣狂亂的抽插。不停突刺的陰莖像嘗到了蜜,每個頂動都貪婪到極致而化作決絕,在他以為將自己推向高潮的是這頂弄的劇烈以及冷漠中帶著的煽情,不料是男人漸漸慢下來分身像潮水一樣退去只在那穴口徘徊的輕柔和飄逸。但不管如何,他們交合著的分分秒秒,種種姿勢,都蒙著層面紗似的,那讓人惶恐不安又悸動不已的看不真切在他的心臟留下一個又一個鈍痛的印記。他能夠感到,雖然時間馬不停蹄地在走,但過去絲毫沒有過去的意思。兩人之間的維繫早不成樣子。很多事,他不去想,不代表對方也是。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得到何種報應才是對肖騰的補償,在同時他又不敢正視這個他一天不肯認錯一天就無法填補的空當,總是認為他和他的距離並非一個人就能夠釀成的。第一個偏離軌道的是因為受了另一人的撞擊,再說,既然大家都明白,恩怨這個玩意,越攪越沒東西,又為何誰也不放棄那折磨著彼此的表裡不一?
  其實肖騰那裡,同樣也是沒有答案的。一隻手握著不堪回首的曾經,一隻手握著蠢蠢欲動的灰燼,誰更重,誰更輕,該放開哪只,該握緊那隻,不是感性和理智可以定論的。這個難題一天得不到解答,那麼他的時間他的生命他僅剩的陽光都統統不知何去何從。然而任何選擇在這樣可怕的躊躇裡又是無法立足,不攻自破的。
  「啊……」看著在自己的攻勢下不斷扭著身體,臉上半邊是欲仙欲死半邊又是苦不堪言的表情,半啟的唇轉著痛並快樂的呻吟滿懷不可自拔的暗示,這個和自己無數次情事從沒停止過戰慄的男人,不知該憐,該愛,該怨,還是該恨。被快感逼得只能略帶啜泣,隨著欲浪起伏不定的華澤元彷彿感到了他這個時候不該有的深沈,朝他仰起臉,在一下並不刁鑽卻馬力十足的頂動中露出一副像差點被鞭炮炸到似地半後怕半驚喜半虛弱的神態,狠狠瞇緊了眼同時撅起肩膀縮緊臀部侷促不安地喘息。肖騰怔了一下,某種情緒在眼裡一閃而過,幾乎不受控制地往上抬腰,「啊……」而華澤元像要把脖子扯斷般仰著頭,花穴猛縮,縮到一個不能再緊的地步,然後緩緩倒在他懷中。
  天,越寫越沒信心了,因為太長了,老子囉嗦成性,怕被看文的同志們扔鼻屎= =~我看乾脆下章大結局吧- -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39
  夾著肉棒的花穴久久痙攣不止,溫熱的液體糊滿腿間,浸濕了床單,兩人相連的地方蕩漾著無聲的歡樂,美好的餘韻。華澤元只覺身體快散了,支不起一根骨頭,因為過於疲憊頭顯得鈍重。他昏昏欲睡地扭了扭脖子,將下巴擱在男人肩上,心情陡然變得開朗,於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地偷笑。
  這樣真好。他模模糊糊地想。不需要他的指使全身的每個部位都接二連三地放鬆了,沒有任何保留。半抬起的眼簾中,昏暗的房間像被陽光洗過,到處都是溫馨的光線款款柔情的交織著。那些單調陳舊的擺設,也變得猶如大自然裡的一草一木,看著順眼極了。華澤元有些慵懶地在他懷中彷彿還想要似地扭了扭,放任意識不清的自己莫名其妙地在那腋窩邊嗅了嗅,然後有點受不了自己般地卻又懲罰在別人身上咬了那臂彎一口,也許是感到腦袋在粗糙的布料上不斷磨蹭的感覺如同被人按摩一樣的很舒服,就索性越蹭越起勁,也懶得思索這樣的白癡動作是否太不符合自己的行為特徵了。
  而肖騰幾乎驚呆了。賴在自己身上男人那顯得有些調皮的小動作在他看來能不大驚小怪都是吃錯了藥。他很不適應華澤元將本人的冷硬化作孩子氣一樣的存在,更不敢恭維對方把他當作可靠的情人那般毫無芥蒂的依賴。可以說他無法忍受這種只有真愛才能塑造的氣氛,只有親人才能給予的幽深。此時此刻,他們的糾纏彷彿來自同一顆心臟,同一血脈,讓人找不到可以生死離別、反目成仇的理由,讓人分不清那雜亂無章卻又井井有條的感覺。
  這一刻,就像一曲輕音樂,你並不知道它已經響起時便早就陶醉其中。就如他的手,要不是他還保存著一縷屬於自己的孤獨說不定就落在男人的頭上,有了那模糊不堪的撫摸。他很困惑,不知道傷害是不是就這麼結束,兩人的明天就這麼出乎他意料地開始了。他問自己,是不是這個時候他接受了,就接受了美好得連潮起潮落也無的絢麗多彩的生活。他們是不是就能夠一直走下去所有的荊棘都化作春暖花開,裹住了一切頑固的傷口而伴著漫漫霞光走過一程又一程。那可能麼?那又將他用情至深的曾經置於何地呢?那又將他死得慘烈的感情葬於何處?那過去幾乎淹沒半邊天的幸福是否不再有意義?
  縱然現在苦盡甘來,只需伸出手就可以把他一直想要的收在懷裡,但那個已經不在的肖騰見他如此軟弱又是如何作想的?被一筆帶過是否願意?何況愛情早已不是他可以貪戀的東西。再說世事無常,他已經沒有能力把它變個花樣來處理。人,是會累的。是會厭的,一旦長了記性。承受不起的便放任它摔下去,破碎在地。
  肖騰迷茫的眼神漸漸變得決絕,然後黯然著淡去。他將鋪蓋拉上男人光著的背溫柔地裹緊,聲音低低地朝他湊近,盡量做到含蓄:「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懷裡的身體突然僵直。半晌,它的主人才緩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緊貼著的溫暖因為有了縫隙而冷了一大截。
  華澤元仰起臉,面無表情,只看著他一言不發。臉在發怒之時已歸於平靜。
  他慢慢垂下眼,嘴角彷彿想扯出個弧度來表示自己的寬容大度,但始終沒扯得出來只微微一下抽搐,便比適才的面無表情更加面無表情了。
  他像是專注著身體的平衡似的以緩緩得幾近從容的動作翻身下去,一邊披上衣服,一邊晃了幾下,勉強站穩了,頭也不回:「什麼時候回來?」
  肖騰不知如何回答,所以沒有回答。因為現在他不論如何敷衍都有承諾的嫌疑,他不能不謹慎在這個節骨眼。
  見他沒吭聲,華澤元也不再追問。他知道,男人不會回來了,即使要回來也是遙遙無期的等待。他早該放手的。早該死心。現在也許還不晚,只是對自己太殘忍了一點。
  轉念他又想,殘忍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帶來的。或許這注定是一道要在他生命中兜兜轉轉才能真切的別離。即使他不能面對被這段感情拋卻的事實,也只有聽天由命。這個時候,他可以更深入地想下去,沒有人阻止。是的,他可以為肖騰放棄尊嚴,那也僅僅是在少數人的面前,不會斷送他的前程不會影響兩人以外的世界。他可以為了男人而虐待自己,那也不過是讓自身苦痛,何況他是需要痛苦的並不全因為這不仁道的命定。如果肖騰就這麼原諒了他,恐怕他也做不到放棄一切來報答,那麼這一唱一和豈不多餘,豈不笑話?如果離開了誰他真過不下去,那他早就毀了自己的身價和事業,早就與『強者』失之交臂,還想把公司繼續做大怕是奇跡,就算他真的過不下去,仔細想想利弊得失,相信也會瞞住自己一些日子,說不定瞞著瞞著就不那麼癡不那麼傻了,是不是?
  華澤元走向浴室的途中,一直不斷地開導自己,製造出那些聒噪的道理來覆蓋住心底深處的哭泣,以及世界在震動般有什麼跟著顫抖快分崩離析的聲音。雖然他整個人像處於極其不安全的地帶,撐著他的精神支柱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但也只是在男人面前所必須邁出的步子顯得有些蹣跚而已,僅此而已。甚至在肖騰要起來扶他時他還帶著笑意回絕,縱然苦澀但一點沈重都沒。他的表現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而進到浴室,看見台上放著的刮鬍刀片他立刻就有種想將它的鋒利捏在手中割斷那掌上感情線的慾望,且十分強烈。他又想起那次算命,如今看來那人不是全然騙他的。說他想要的東西,就像指間的風,無聲無息,等他醒悟過來時早就繞開遠遠吹走。他本來不信這些,越信越邪,但是他不想寂寞到死,他從不認為自己得不到連普通人都能輕而易舉擁有的東西,偏偏他越是這麼認為越是被狠狠地反擊。無論他怎麼改變怎麼挽回,彷彿上天始終將此記恨在心。
  上一章竟然很詭異地讓我上升了5位,真是不寒而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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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除夕夜,華澤元蜷在床上,聽不見窗外的喧囂似的,淡淡的想。
  十二點還沒打響,五顏六色的煙花還寂寞在盒子裡,耳邊只有零星的鞭炮聲以及電視的嘈雜音律。
  而他,在這個對中國人有著特殊意義的時刻,卻毫無感覺般地昏昏欲睡。
  反正從小就覺得孤單,而如今依然一個人彷彿也沒什麼不對。覺得很多東西都是可有可無,可取可捨的,如果苦苦追求也不見得能把喜歡的東西握在手中,又何必那麼用力地渴求。
  牆壁上佈滿分不清看不明的影子,模模糊糊,似語還休。就如同那個總委頓在黑暗中,將貧瘠、孤獨、恐懼當做美酒無一不沈溺的那個病態的自己。表面看上去,他似乎什麼都有,卻猶如五光十色的舞台上自我戲弄的小丑。雖然他告訴自己,他不相信愛情,親人對他來說,也不比過客匆匆,好像一個絕緣體,不佔染不吸附任何具有美妙性的東西。
  直到那個男人出現,帶來純粹至極的溫柔。似月亮的光環,又如太陽的輪廓,將他無邊無盡地暖著,同時溫潤掉他焦躁不安的沒來由。
  懷著這樣虔誠而惆悵的寂寞,隨著眼簾慢慢地閉合,華澤元將意識裹入深深的安寧之中。這個時候,他的心尚有淡淡的光澤,與身俱來的隱忍也突突地跳動。然後他似乎睡著了,卻又像被清冷的氛圍時刻驚醒著。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燈光大作,他一剎那睡意全無,抬起頭,半瞇著的眼那朦朧的視線中,歪著熟悉的身影,他眨了眨眼,不敢置信。
  男人站在門口,手還觸著開關,透過被他激起震盪的空氣,定定地看著他。
  華澤元蹭起來,有點迷茫地撇了撇頭,其實他此刻清醒得足以分辨來人的面容。但是他不得不恍惚一陣,因為他沒有把握可以獨自面對這個不速之客。
  這樣的四目相接太過突然了,以致他無法區分是不是兩個不同的時空偶然的重合。然後他聽見樓下傳來小孩的嬉笑和追逐聲,如同鬼魅匆匆而過,不那麼真實,有不容仔細的疑惑,在消失的腳步聲後是鞭炮炸響,一地碎末。
  華澤元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沒有忘記面前這個人被自己如何傷得體無完膚。是他的絕望讓自己的靈魂決絕地透徹,讓他與身俱來無法拔出的固執分崩瓦解,讓他驕傲的心竟有了微妙而危險的波動,脆弱一發不可收拾,靈魂血流不止。
  他承認,他很自私。男人本來就是強勢的代名詞,幾乎本能地對弱者仇視。只有女性那種生物,才會如此不顧一切,順從膚淺的感覺,縱容柔軟的索取。
  男人望著他的平靜的目光,似乎貫穿著他正緬懷的有過溫情但終究以血腥終結的過去。這一刻,他的卑鄙無以遁形,他的可悲暴露無遺。他不僅是失敗者那麼簡單而已。
  「怎麼不開燈?」彈指間,肖騰已脫掉皮鞋,光著腳,朝他走來。
  華澤元震了一下,受寵若驚又以疑惑不解和小心翼翼的目光探視著他,然後落在對方的腳上,並努力深呼吸來驅趕那深色的棉襪如同血漬一般浸了地毯一路蜿蜒過來的錯覺。
  「怎麼了?」男人的眼睛在夜色裡有著曖昧而深邃的笑意,並未因為他不識抬舉的充滿莫名戒備的姿勢而黯淡下去。然後他的手無視對方退縮,就這麼牢牢地貼在了上面。
  感受著男人手指上粗糙的脈絡,華澤元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似乎有很久,男人沒有對他做出這麼溫暖的撫摸,這就像一個夢,不,應該是無數個夢築成的海市蜃樓。
  「你不冷嗎?」肖騰仍是笑著,將衣服脫下,披在他肩上,湊過去有點揶揄意味地瞧他。近在咫尺,華澤元不知如何反應,只有怔怔地,任對方的寵溺像上帝的旨意輕輕地降臨,捕捉住他敏感又遲鈍的神經。
  「別這麼看著我。」肖騰將臉又挨近了些,帶點撒嬌和懇求又十分霸道地告誡他。然後他低頭,在他嘴角,輕輕印下一個吻。久久,直到溫熱了他的唇,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華澤元還是不敢相信,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狠狠捏了把大腿,感到了疼痛,也許因為他沈溺在對方的滿腔柔情裡,痛感並不那麼尖銳,但悸動無比強烈。
  「等著寶貝。」男人的手指劃過他的鼻尖,留下無限的溫存,接著起身,倒了杯熱水,讓他捧著好回回神。
  而華澤元的心已經濕潤,酸楚一直蔓延,直到肖騰又折回來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的髮絲:「還冷?」
  華澤元只是瞪大了眼睛瞧他,瞧得連自己都頭皮發麻,還不忍收回視線,肖騰無奈搖了搖頭,去打了水給他擦臉,把濕巾放回原位走過來的時候,眼睛一直與他膠著,以至於膠著到極點不得不停下腳步,與他若有若無似笑非笑地對視。
  這篇送給一直支持我的朋友,真心喜歡我的同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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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不要那麼看我。」男人站在不遠處,輕輕地對他說。
  華澤元反應過來時,已被撲倒在床上,而對方像一隻大狗一樣在他身上蹭著,衣襟開了,呼吸亂了,情慾浮上水面,要逃脫為時已晚。
  然後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驚呼變成了淺淺的低吟,他一次又一次確認著與他相貼的男人那無法忽視的狂熱和溫度。承受啃咬的脖子,享受著舌尖的耳垂,歡悅又激動地戰慄。
  「肖騰……」華澤元眼睛一熱,抱住了對方寬闊的背。這一刻對男人滿滿的擁有促使他心律失衡。他終是把愛情的禁果吞入腹中,並迫不及待地體會這份上天眷顧給他的溫柔。
  衣衫盡退,即將被進入的前奏,像一股美好的熱流,攪亂他的腦海,撅住他的神經,咀嚼著他的生命。
  痛並快樂。
  「親愛的,今天你很熱情。」肖騰說著情話,吻遍他所裸露的每寸肌膚,華澤元仰著臉,手指緊扣著他的肩,忍不住就要迎合但終是羞怯地喘息著。
  他的肖騰終於回來了,在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之後,或者這只是他們的來生和前世,又或許這是微妙得不能再微妙的現實。
  華澤元習慣性在歡愛中閉上眼睛後又立刻睜開了,他無法錯過見證彼此完全結合的這一刻。他怕這一切會突然破滅,身上人會消失不見。畢竟他罪孽深重,已無資格重新擁有。
  男人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緊緊壓著他,一味地在他除去內褲的私處以及光滑的大腿上以唇舌流連著。華澤元幾乎要哭出來了,從出生到現在,這是他感到最幸福最美妙也最玄乎的一刻。「呃……啊……」而如今他只得張開腿,在接到被需要的信號之時。但男人並不急著佔有他,彷彿他始終都是他的,他對於他,除了是被珍惜被愛護並願意長久寧可永遠的對象便無其他了。這讓華澤元倍覺開心,他喜歡在這樣的默契裡和男人結合在一起,並相信時間會停止,將兩人的糾纏定格。
  肖騰從他的腿根吻起,親他的分身,一路滑下,舌尖鑽進他的花穴裡。
  他的花瓣幾乎立刻充血,脹成一簇一簇的殷紅,飽滿而鮮豔,引人垂涎三尺。
  男人狠狠地抱著他,生怕把他弄丟了似的,在他身上開墾,留下纏綿的印記。
  這似曾相識的柔情,華澤元只覺愛不釋手,恨不得抱在懷裡。似乎這樣一生一世都不會逝去。
  這是他唯一的愛情。他不可以,失手將它融化了。更不能,再放它飛走。
  他的。都是他的。華澤元不禁意亂情迷,將頭貼著男人的脖根,蹭了蹭,兩人形成了一種最真摯的相濡以沫、彷彿勢必天荒地老的深沈而固執的姿勢。
  「不要走……肖騰……」他說。男人像回應他似的,用舌頭反覆翻捲著他已動情的媚肉,不斷軟化著他開始泛濕的穴口。
  「阿元……我不會走……」肖騰說。然後他看見,身下的男人,哭了。
  「啊……啊……」華澤元挺著腰,將潮濕的甬道送入虎口,自主地含著對方的肉棒激烈地收縮滑動。「給我……肖騰……給我……」
  男人抱著他,堅決不放,一下又一下將他按向碩大,體會著那深深進入的美妙感覺。
  「不要哭……」他輕言細語,輕言細語著,彷彿生怕對方的脆弱被自己所驚動,而剝開更多。就連他發呆的時候,他都感到無比地心疼,又怎麼捨得傷害他的尊嚴呢。
  但華澤元,已棄自己不顧,發狂地宰取著,主動坐在他身上猛烈地起伏,聲嘶力竭地哭叫著。
  就好像,是生死離別,就好像,安慰著他的人是不幸的,同時獲得救贖的那個也要墮落。他們就要兩不相見了的淒厲和痛苦。
  「阿元……」肖騰握住他的腰,止住了他不知輕重的動作,定定地看著他:「你愛我嗎?」
  我愛你,我愛你。華澤元想說,卻發現喉嚨被堵住了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男人沒有輕易失望地等待著,期盼著,停止了濃濃旖旎的結合處還燒著熊熊大火。
  華澤元急得冒汗,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嚨,甚至用指甲去掏嘴巴,似乎想摳出那句至關重要的他遲遲沒有回饋給男人的話,他彷彿覺得,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
  但倍受摧殘和逼迫的聲帶仍是一片死寂,華澤元絕望地睜圓了眼睛。生怕男人會因此而漸漸遙遠,變成深處某個凍結的記憶。
  「我……愛……你……」明明是他拼了命想說的,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是當他終於說出口時,肖騰已不在他眼裡。
  他猛然一個激靈,坐起身,環視週遭的靜謐,垂下眼簾他幾乎想死。
  這竟然……
  只是個夢。
  面如死灰的男人僵硬地轉過脖子,看見,窗外,一片五顏六色正慢慢凋謝。
  十二點正。正是煙火漫漫,鞭炮四起之時。

vincy100 2010-2-2 23:55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0 懷了~
  浴室裡傳來的嘩嘩的很大的水聲,持續好一陣,華澤元才裹著浴袍走了出來。
  肖騰望了一眼向他走來的男人,心裡為他沒有幹傻事而感到欣慰。
  只是被熱氣熏得濕淋淋的臉,以及搭在前額黑得深重的瀏海,還有那眼角也許是因為浸水太久而明顯起來的皺紋,讓男人看上去老了好幾歲。
  華澤元像是很疲倦,雙眼無神,裡面的光微弱得彷彿會隨時消失不見。只見他來到肖騰面前,看了他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奇跡地沒有一點怒氣:「肖騰,你走吧。」他說,然後在對方身邊坐下,在肖騰以為他打算長時間保持緘默時,男人突然轉肩抱住了他,不知自己在幹什麼似的一臉茫然,半響才湊過去輕輕咬了他耳朵一下。
  「干我……」華澤元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幾乎固執地對他要求:「再干我一次。」
  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模糊的,只怕放大一點就能看見那隱藏著的血肉模糊的影子。肖騰無從拒絕,只能擁著懷裡的身體,任他宰取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精力。華澤元的表情十分平靜,但動作卻像瘋了一樣的,好幾次在暴烈的激情中他半睜開眼,從其中飄出一縷蕭瑟的灰燼時又閉上重新用力擺動著身體,肖騰彷彿看見,他的內心深處那淒厲的血如泉湧的龜裂,和寂靜無聲悄然逝去的歎息。
  最後男人再經受不起,逼他在自己體內射了精,就這麼令人猝不及防地睡了過去。
  肖騰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只將他輕柔地放進床裡,準備關燈離開時,突然發現一些可疑的痕跡。
  當他撥開華澤元額上的瀏海,看見一條顯然是經過多次撞擊所造成的傷口,其周圍慘白的印子不難讓人猜出,傷口是在多麼唯恐留下證據的心情下被翻來覆去衝過水的事實。還有胸口,撩開浴袍,數道交錯著指甲留下的抓痕便映入眼裡。他幾乎久久無法言語,幸而對方已經睡去不需要他如何措辭。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讓他這麼痛,痛得這麼決絕。
  但他必須得走。一時心軟只會害了他們兩個人。寬廣的世界不能因為那點並不實際的愛情而變得狹窄,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做,還有很多東西他們都沒來得及瞭解。誰比誰過得更好就看誰比誰更看低愛情。不要再去懂得那些苟延殘喘又堅貞不屈的情意才最是好的。
  男人離開後,生活並沒什麼不同,華澤元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懶得有點笑容。
  那個沈默已久的對手終於有所動作,開始以超大陣容超強氣勢進行反攻。遠皓的高層儘管臨危不亂,卻都少不了憂心忡忡,雖然遠皓的底子深厚但經過風雨長時間的侵蝕難免腐朽,而闊達儘是新鮮血液,活力十足,有著自己廣袤無垠的天地,不懼強敵,頗有山登絕頂我為峰的志氣。
  華澤元倒是一點都不著急,放任對方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地挑釁自己,成天忙得不亦樂乎,連家也不回經常帶著一幫骨幹沒命地加班加點。
  這一切在別人眼裡看來,都變為他對公司的責任心。其實他不過是靠做不完的工作來麻痺自己。要忘記肖騰,忘記和肖騰的過去,這個過程務必像戒毒一樣的可怕又可恥。
  這一天,他開的車即將到達公司又忽然掉轉頭,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說實話,他不想再走李先那兒去,他現在誰也不願看見誰也懶得寒暄。有時候在開會時他看著下面坐著的衣冠楚楚的眾多經理不禁想這些面具下會有什麼柔腸百結的故事。這是一座注滿偽裝的石頭森林,他在其中扮演那個兢兢業業的總裁扮得愜意,甚至游刃有餘得可以偷窺競爭對手的心思。但總有一刻,他覺得累,很累……
  每一次來,李先都是老樣子,作為一個醫生所該有的態度沒有任何缺失:「出血的情況有多久了?」
  華澤元回答:「最近才開始的。」
  接著對方詢問他上個月的經期是否正常等一些問題,他都一一沒有隱瞞地作了回答,最後李先站起來:「把褲子脫了,我要檢查一下。」
  等檢查結果出來時,李先的表情突然嚴肅得可怕,彷彿警察對著一個無惡不作的匪徒:「華總,我從不對我的病人發火,你應該知道的,但是今天我卻想一把掐死你,你可知道為什麼?」
  華澤元怔了一怔:「難道是絕症?」隨即又無所謂了:即使絕症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見男人『砰』地一下把手中的水杯跺在桌子上:「既然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何不現在就去死?」
  華澤元也不知該說什麼,只盯著自己的皮鞋,半天才說:「你以為我不想?」
  「有病!」李先猛然起身,氣極地狠狠扔給他一本病例:「我不知道,你離開那段時間到底做過什麼,但肯定與肖騰有關。但是你該為自己想想……」
  華澤元打斷了他越發激動的言語:「到底是什麼病?有沒有得醫?」
  醫生坐下來,深深吸了口氣:「你懷孕了。」
  靠,我想華華懷了想很久了沒料到一眨眼就寫到這裡了,太快了,時光如梭啊如菊啊如雞雞~~~~~~~~~~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1
  華澤元回到家裡,人還是恍惚的。
  在李先面前,他想盡量顯得吃驚,但事實證明,他已沒了能夠正常反應的力氣。
  他走到鏡子前,端詳著裡面的人。從頭到腳,給人感覺深刻而尖銳,嶄新的眼神,老練的內核。彷彿容不得半點碌碌無為。
  但實際上,他在衰老,他只有一個人。而且隨時都會病魔纏身。更可笑和可怕的是,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看得久了,華澤元感到有些昏眩。彷彿鏡子外面的自己倒不像真實的,裡面的那個反而還在這個世界佔了一席之地。
  他慢慢往後退,直到背抵住冰冷的牆壁。為了逃避這詭異的幻覺,他開始回想活了幾十年他所得到的東西,金錢,地位,談不上有多麼溫暖,卻能讓他好受一點。
  但是那種好受就如泡沫般,是一種蠢蠢欲動的柔軟,彷彿隨時都會破散,只留下供人奢望的殘骸。
  他回到客廳,把自己甩上沙發,半躺著,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現在他什麼都不願想,但總有亂七八糟的事在他腦海裡飄搖徘徊。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這個孩子怕是要打掉。但是,硬生生從身上割去一塊肉,就算是毒瘤,也是有點虧的,何況這塊肉是要長大成人,自力更生的,來自他的血統,是他不可多得的骨肉。
  但肖騰已走,即使留個紀念也用不著如此隆重。何況還要他無條件地付出天大的代價,怎麼看都太不划算了。而且他又不是女人,以為有了孩子就有了籌碼,能夠絆住他。
  只是害怕心又會添上一道傷疤,他這輩子已經夠不堪入目的了,種種醜惡應接不暇,不知謀殺親子的罪名會不會利用良心的名義半夜騷擾他?
  曾經他無論多空虛,至少心裡還有隱隱綽綽的愛意,還有一絲乍寒還暖的人情,還有永遠長不大但始終在發芽的希翼。而如今,男人親手折斷了托著自己的那雙羽翼,將他丟在只有承受不讓索取的世界裡,讓他的感覺失了雛形,讓他的心沈到了一個怎麼都拾不起的境地,讓他與快樂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讓他的時間成了一顆又一顆乾癟癟的沙粒。
  華澤元將手放在額上,蓋住眼睛,彷彿這樣,煩惱便會識趣地不了了之。但是他總覺得冷,如同身在北極。但又始終找不到可以傾訴的證據。
  第三天,李先便打電話來,說他這邊已經準備就緒。他是專業醫生,最是瞭解病人的身體,自然不會以為光是外面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流就能夠解決對方的問題。
  華澤元自是很放心男人對症下藥的能力。這幾天他沒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就是為了打好這一仗,錢是賺不完的,他用不著為了幾張紙而誤了手術的最佳時機。
  李先一邊確定等會要用到的工具,一邊對華澤元進行心理上的疏導。
  男人一臉木然,彷彿即將到來的是一杯咖啡而非不容樂觀的事。只是稍微有些緊張, 但不見得為那張慘白的手術台而心下惶惶。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總是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過程,那是任何人都不能給你的體會。
  這一回是對自己的考驗,李先也明白。但是他相信自己能做到,他不能讓華澤元毀在這個地方。
  只是當他調好設備轉出來時,男人剛才坐著的地方空了。
  在李先以為他上廁所掉進馬桶裡而遲遲不見,意識到該打個電話質問時,華澤元已在回公司的路上。
  電話響了,他立刻按下接聽鍵,隨即傳來醫生平靜無奇的聲音:「你在哪裡?」
  他言簡意賅:「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回去。改天。」
  結束通話後,他自然而然地又想起肚子裡的孩子。覺得他真的是很不幸,就連地下室至少也有一角可以見到陽光的,也能夠被某條縫隙透出的一縷風吹起灰塵。而他尚未出世,就注定一死。就算再大的理由,也不能放任他發出第一聲哭泣。
  而他的存在對孕育著他的母體來說,不過一種便秘的感覺,沒什麼重大的意義但務必是需要排除的。而他本身似乎除了能多一點時間泡在溫和的液體裡便別無他求,即使要化作污血流走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華澤元還是有點責怪自己。那時候,他一心撲在肖騰身上,並沒在意交合時的細節。畢竟兩人抱在一起,除了激情還是激情哪還有半點煞風景的疑慮。想必肖騰也是一樣的,就算他原來替他很注意,可這樣的平衡一旦斷裂,就沒了愛護他的心。
  當然,他是希望對方能夠簡單一些。能夠順著他把自己的感情走下去。不要再計較以前,只需要多愛他一點。但肖騰不是傻子,誰都不是傻子。如果一個人可以因為對你的癡迷而不計前嫌,亦步亦趨,那麼也會因為情深意重這一點而再也無法去愛你。沒有人會近乎腦殘地對你死心塌地,更沒人會因為死心而本能地追隨著你。
  手術因為他半途不告而別,推辭到下周星期一。
  那天他一到,李先也沒表現出對他的不滿,只依然和他聊天,放鬆他的心情。
  只是那雙眼睛總若有若無著精明,暗自對他的一舉一動十分注意,生怕他逃跑了似的。
  華澤元不禁覺得好笑,他幹嘛要跑?不打掉肚子裡的種,他豈不是自尋死路,會葬送更多的東西?
  他絕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即使是肖騰的。絕不可能。他們的結局早已塵埃落定,一丁點後續都不被允許。
  「不要緊張,一切都交給我。」李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他推進手術室。
  被安置在無影燈下,華澤元有種快被這樣強烈的燈光所融化了的錯覺。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灰暗,只這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有著近乎恐怖的存在感。
  就像他的記憶。
  就像他和肖騰在一起的曾經。
  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並不單單如那十指相扣,毫無間隙的感覺。而是靈魂的纏綿,夢的旖旎。
  雖然他後知後覺,雖然他後知後覺了仍是要剝落彼此的結晶。
  雖然他孤零零地躺在這裡,並不覺得痛惜,只是感到有些遺憾而已。
  雖然那個人給過他烙印,那烙印是親吻也是拋棄,雖然那個人給過他感情,那感情可悲也是可愛的。
  雖然他走了,不再回來,連背影也殘忍地擦去。而那擦去的背影,殊不知,在自己心間,永如陽光一樣灼熱永如泉水一樣透徹,絲毫沒有淡去的痕跡。
  雖然他的體內沒有即將被打掉的那個孩子的嚶嚶哭泣,雖然失去他之後不會有世界末日,雖然沒有世界末日但也不會有比世界末日好太多的東西,雖然他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過著清減的日子……
  感情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這麼一個到頭來連泡沫都不如的東西?是一顆追不回修不好也藏不了的絕望的鑽石?萬丈陽光打在上面它卻反射出冷淡的諷刺,流出高貴的黑血?唯一的一滴淚都是滿滿的爭議?那還有什麼才能拯救豐富得只有一個輪廓的世界?那還有什麼才能超度幸福得只剩一縷回憶的愛情?
  我抽了……抽的時候廢話特別多,下章就打胎了~~.不過~.口水~~本來~~怎麼說,計劃之中沒打算寫華華墮胎的過程,就是攻直接回來了= =~~但寫了寫的又忍不住~~.汗.~~沒辦法啊沒辦法啊我也沒辦法= =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2 打胎中~
  雖然雙腿分開,架在兩邊的姿勢很沒安全感,而華澤元半點焦躁也無,顯然明白,這跟羞恥無關,只是臉也太平靜了點。
  病人比他想像中堅強和理智,李先感到放心了一點,就算對方的安靜只是出於冷感,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十分有利於人流的狀態。
  迅速給外陰消了毒,轉眼又擔起麻醉師的角色,完成了靜脈注射,男人的四肢漸漸失了防備而鬆懈下來,眼皮也順理成章地搭下,在麻藥的作用下,恐怕要睡上好一會。
  就算華澤元的情況特殊,也只是二十分鐘便能結束。那意味著,整個過程中,他必須有條不紊、馬不停蹄對各個步驟準確操作。
  點滴準備就緒,李先扯了扯消毒手套,拾起一旁的手術刀,在無影燈的協助下,開始擴宮,侵入。
  其實這一切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到底還是要看醫生細心和熟練的程度。等孩子拿掉後,男人醒來,發現累贅不再,一定會覺得海闊天空,心情愉快。
  只是沒料到,對他來說十拿九穩的手術還沒進行到一半,各種異常便接踵而來。
  先是本失去意識的男人發出一聲他懷疑幻聽了的呻吟,畢竟他用在對方身上的麻藥是最好也是最專業的一種,由他親自提煉並且反覆確認了的。而且也有過豐富的臨床實驗,絕對萬無一失,不會因為體質不同而有所差池。
  華澤元雖沒完全轉醒,但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仍留有知覺,隨著表情越發痛苦,李先判斷他可能感到一些異常的疼痛。在安全範疇裡,他不得不對男人身體裡的麻藥量進行補充。只是沒想到竟然起了反作用,病人不但沒平靜下來,反倒進入即將醒來的意識掙扎狀態。
  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確定發生這種異常的具體原因,而且也不想在自己一帆風順的職業生涯裡留下一道功虧一簣的陰影。再說男人體內的藥劑也許是發揮得緩慢罷了,根本無法存在不脛而走的可能性。再者他不想放過這次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也許下一次便遙遙無期,這種事說不準,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華澤元根本沒義務要去承擔肖騰所種下的惡果,不然也太折殺自己了。
  故此他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擺平。就算自己一意孤行導致男人留下後遺症,他大不了負責到底,畢竟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刻優柔寡斷不得。不然他怕他們兩人都會遺憾終生。
  可惜在他只差一步就能成功除去那條小生命,華澤元竟然睜開了眼睛。也許是這樣的情況非常詭異,縱然李先的心臟有很好的承受力,能夠視而無睹地進行下去,可男人不知何時抓住他並狠狠拽緊的手指,讓他的大腦有一秒鐘當機。就是這一秒鐘,華澤元微弱的抗議變作強大的阻止。
  「不要……」男人張開嘴,儘管聲音很小,卻包含太多情緒。和他手術前的樣子大相庭徑,簡直有種被鬼附身的嫌疑。
  李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觸發了對方的潛意識。在大量麻醉藥的禁錮下,很少有人能夠保持清醒,即使有個別例外的,也無任何辨別能力。或許他的舉動是否因為大腦皮層受到了一種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刺激?一連串問題在他心中劃過,甚至還來不及理清,便被眼前的一幕駭得瞠目結舌。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的身體竟然搖搖晃晃地撐了起來,雖然整個人顯得極度虛弱,但抓著他始終不肯放開的手卻格外有力。佈滿冷汗的臉是從未有過的扭曲,那始終無法對準他的視線充斥著可怕的執念,彷彿來自地獄十八層的陰戾。
  李先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急於求成了。只怪他被男人強悍的外表所迷惑,說不定對方只是不削於為這小小的手術而軟弱,實質上他深深地恐懼著。縱然自己交代完全了人流前的禁忌,卻毫未在乎那潛在的殺手──病人的心理因素。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擺在面前的漏洞了。
  「馬上就好了。」李先掰開妨礙自己的手指,將他按下去,輕言細語,展示著他能夠讓人安定的特有的魔力,「再堅持一會。」
  「李先……不要……」華澤元斷斷續續的呻吟裡滿是哀求,努力凝聚著渙散的眼神,縮緊疲軟的肌肉,好幾次想要坐起來都力不從心地倒回去,手指慌亂地手術台上摸索,彷彿苦苦尋著一絲生機,哪怕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不要傷害他……」
  而李先先是錯愕,接著便瞭然了。不禁嘲笑自己又一次錯得離譜。他原以為男人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排斥外來的碰觸,沒想到他看到的是一個母親的本能。其實他心底深處捨不得這個孩子,想留住他只是無奈現實的壓力和肖騰的薄情。或許他以為自己能夠克服失去胎兒的恐懼,但到了真正離別的時刻又覺得是如此地難分難捨。他對肖騰的感情始終說不出口,但對孩子的眷戀是遠遠不能被自我安慰所撫平的。
  他懂,他都懂,縱然孩子是上天賜給男人最珍貴的禮物,但這血肉相連的痛只會讓他更辛苦,他不希望華澤元越活越不像自己,越活越見不得光明。所以今天,就由他來把關,來決斷。
  李先俯身,想了想,然後在男人耳邊輕輕地說:「我都明白,華澤元,但是,我想給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手放在男人裸著的小腹上,「除去這個孩子。」
  「住手!給我住手!」發現自己被綁住,男人有氣無力的調子突然升級為怒吼,李先猝不及防,握著刀的手抖了一抖。再看,對方的眼已是血紅,並且猛烈地掙扎起來,一副快急瘋了的樣子:「李先,你敢!你敢動手看我不殺了你!放開我,聽見沒有!」
  可惜醫生鐵面無私,不為所動,只上前按住他,嘴裡一味地重複那三個字:「對不起,華總……」
  啊哈哈,我不說打孩子潛水的同志們怎會露菊呢~~~~~~不過這章有點狗血了~~~~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3
  李先最害怕的,便是自己對華澤元心軟。
  不可否認的是,病人和醫生這兩者在某些層次上有相當的牽連。
  他們的精神世界彼此依靠,就算有死角不幸撞上,迴旋餘地不管多少都總是有的。
  而這次他原以為狠心便能做完做對的事,到最後還是在兩人激烈的爭鬥中自動放棄。
  畢竟他從沒見過,華澤元這般痛苦和絕望的樣子,他明知道這是理智對自己的出賣,感性對自己的誤導,還是忍不住要好好痛苦和絕望一次。
  也許另一個自己,最是不可抗力。人總有隱藏的基因,第一人格隨時都會被潛在的叛逆所吞噬。
  由於對方實在掙扎得太厲害,手術怎麼也進行不下去,他乾脆放棄,不過多了個心思利用華澤元的恐懼心理逼他訂下了一個賭約。
  這個賭約是完全不平等的,甚至苛刻,而男人毫不猶豫地答應,明知道緩兵之計在醫生那是行不通的,充其量只能暫時保住腹中的孩子。
  頂多讓他此時此刻能感受到胎兒和自己還流著同樣的血。即使下一秒安然無事,下下秒都是分別。
  很奇怪,再一文不值的東西都有它最完全的意義。即使它的價值只是曇花一現,卻能夠顛覆上萬年的一切。即使化作廢墟,仍有著讓人觸目驚心過的美麗。
  男人走後,李先放下手術刀,突然想起了過去。華澤元就像一面鏡子,是對他的曾經最可悲的映射。記憶這個東西像種病,時而輕微時而嚴重,此刻不傷大雅轉眼就病入膏肓了。來來去去,走走停停,最是鬧心。根除的危險相當於復發的幾率。
  這段日子,華澤元覺得難熬至極。
  身心如此疲憊卻始終難以化作灰燼。明知道那份希翼等同於毀滅卻不肯認命。
  毋庸置疑,在手術台上,他失控了,李先也失控了。李先的失控是逼不得已,而自己則是不可原諒的。沒想到,他千轉萬轉以為轉出個柳暗花明竟還是轉回了死胡同裡。
  第一次徹底沒了頭緒,孩子是可以打掉但再不是打掉這兩個字這麼簡單而已。也許從來都沒這麼簡單,只是他想得太片面。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想知道該怎麼辦。帶著這副矛盾的心情沒幾天他可能就會老去。所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但世上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順其自然的。
  所以他想,接下來,李先要他如何他便如何,就是把自己捆住也要聽從醫生的安排。因為他覺得愧疚,他已經給別人添了不少的麻煩。
  但是過了幾天,當他收到對方寄來的打胎藥,又是愁眉苦臉。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也無法果斷,就是藥汁放在嘴邊了,已經閉上眼睛封住思想撕了心亂,依然不能。
  李先終於等得不耐煩了,幾乎每天打幾次電話提醒他,說再不下定決心,就真的完了。
  他也知道,他也急,但就是沒辦法為了那些冠冕堂皇、天花亂墜也不乏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理由而犧牲這個還未成形的孩子。甚至在他為此一籌莫展於辦公室呆坐的夜裡時不時會突然冒出諸類匪夷所思的念頭:小家夥是男孩還是女孩?生出來到底有多可愛?
  然後他會捧住頭,覺得自己真的是完了。
  華澤元覺得自己真有夠可惡的。他先是用『我要好好想想』的借口消失了幾天,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打消對方的疑慮他不得不逼自己站出來,結果又以『這幾天工作很忙』的幌子放了人家鴿子,就這麼躲躲藏藏拖來拖去竟然也讓他苟延殘喘了半月有餘,他以為那人會動用武力畢竟自己一二再再而三地推遲,但蹊蹺的是家裡的電話不僅消了音連李先也像人間蒸發了般沒了動靜。
  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卻更加憂慮。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一個懦夫,一個傻子。
  他不斷地安慰自己,我只是想和這孩子再溫存幾日,到時候我一定會放手的。
  本以為別人所憤青的現實不會為難自己,畢竟他有錢有勢有想法有能力,突然發現,哪怕是天皇老子也是一樣的。
  這一天華澤元加班到很晚。半途睡一會,然後一個激靈又爬起來繼續奮戰。
  深夜的辦公室顯得過於清冷,白色的檯燈光,朦朦朧朧,單薄得像露水姻緣。
  本來白天的戰況一直很激烈始終沒鬆懈得下來,而傍晚時分好不容易尋到空閒也拿去咀嚼文件。他平時也都兢兢業業,但從沒如此嘔心瀝血。可看見自己的員工每個都把神經繃緊快繃出血了一樣的緊張,他也不好意思偷懶,心裡還會驕傲,但無論是哪種樂觀、珍貴的情緒都不能將他托高。
  他討厭自己這樣的半老不老,要麼烈火青春,敢拚敢闖,有的是幹勁,除了事業其餘的都是末班車。要麼老當益壯,事業有成,戰友成群,兒女滿堂,攜著妻子安享晚年,除了安寧其餘一概不問。
  而他這樣白髮零星幾根,快樂寥寥幾筆,什麼都是半斤八兩,不特別好不特別壞的狀態卻被那本該是小青年才有的情殤給一竿子敲碎了。即使補起來也不像他的命了,彷彿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電影,一幕接一幕的,讓人防不勝防,措手不及。
  有時候,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都一把年齡了,還那麼想著一個人如同小孩子總對糖果念念不忘一樣的。可自己再真實一點都是大逆不道就是頭破血流也要這樣滑稽地偽裝下去,真正想要的被鎖入華而不實的萬花筒中連可憐的影子都被掩飾被杜絕。
  人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思?
  回到家已是接近凌晨。
  空曠的街道佈滿像是眼睛哭出來的霧氣。
  他的車異常緩慢地前進。彷彿前方有等著他的陷阱。
  就是陷阱也好,只怕什麼都沒有,這輩子過得徒勞。
  停好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華澤元突覺又餓又冷。五臟六腑都像被挖走,血液也流光了似的全身裡外上下無一處不是空的。
  開門,上樓,回到臥室,他發現自己的腳被粘在了地上,同時世界在緩緩傾倒。
  雖然最近老是出現頭昏的狀況,但暈到這個地步還是少有的。
  以後再不敢加班了,他想。昏倒在地摔個腦震盪再加個骨折什麼的都是小事,如果過於勞累導致下面出血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堪和不便,最不爽的事莫過於此。
  華澤元一邊自我檢討,一邊扶著牆往床的方向摸索過去。只要倒在墊子上便哦彌陀佛萬事大吉。他想著臉浮現出彷彿已在床上擺成大字呼呼大睡的笑意。
  下章攻就出來了,我真是廢話多,抽打我搖搖欲墜的菊穴吧,如果你憤怒的話!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4
  然而他沒有挨到那張床,在半途中就倒了下去。
  天旋地轉,如同跌進了無底洞,華澤元下意識護著肚子,連祈禱的力氣都沒了。
  等那陣異常強烈的昏眩感過去,男人才睜開眼睛,發現身體並沒摔在地上,而是靠著一堵軟綿綿的牆。
  他有些錯愕,手推了推面前的不明物體,心下奇怪,但也懶得細想。只是覺得鼻尖的氣味很是熟悉,彷彿被他銘記了千百遍一樣的熟悉。
  鼻尖在上面揉了揉,那股雄性氣味越發濃厚了,莫名讓人安心。
  華澤元貼著這從天而降的溫熱,也不知是何滋味,眼角倒是酸得要命,全身都充斥著哭泣的感覺。
  「假的吧?」他自言自語,覺得很可笑地輕嗤了聲。可即使是幻覺,也讓他貪婪得跟野獸似的。
  「別騙我,你已經走了。」華澤元搖了搖頭,退了一步,然後坐下,牙齒在膝蓋上刮了刮,躺平,睡了。
  第二天醒來,第一個念頭是,又一個仿若有股屍臭的隱隱透著絕望的深夜結束了。
  人即使睡著了,但心頭強烈的哀傷仍舊如他清醒時那般鮮明。
  大概是進入了低谷期,從而做任何一個平凡的動作都覺得淒涼。多愁善感得如同生命快到了期限一樣。
  也許明天就會迎來陽光,很可能到明年心頭仍壓著烏雲。這誰知道?
  一聲歎息,華澤元翻身起床,不料撞進旁邊敞開的懷抱。
  他愣了一下,覺得早晨不應該發生這麼詭異的事。難道自己還在夢中,並沒有回到現實?
  當他抬頭,呼吸徹底窒住了。今天還真是闖了鬼。
  抓住胸口的衣襟,告訴自己不要慌,千萬不要慌。然後趕緊把眼睛閉上,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暗自回想來龍去脈,細細地數著昨晚的疑點。
  最後放開緊縮著的肺葉,微微蜷了蜷身體,將彎了一下的嘴角狠狠扯平,藏進對方的臂彎裡,裝著熟睡但到底還是強不過癢癢的心,那具溫暖的身體觸手可及,不由一把抱住,管他的先貼緊再說,反正又看不出他故意的。
  直到,那人回應似的將手心覆蓋在他手背上。
  華澤元臉一下子就紅了。咬著嘴唇不知說什麼好。
  還好肖騰沒有再動,只是覆蓋著他的手,手指鑽進了他的指縫輕輕扣緊了。
  「……」不知怎麼的,明明沒啥大不了,華澤元卻感覺自己羞得快爆炸了。
  好像這個動作比掰開他的腿直接將陽具插入還要誇張情色得多,還是男人的突然出現狠狠加深了他敏感的程度?
  不得而知。
  反正前所未有的緊張。挺神經質的。他從沒遇到過如此不能自己的狀況,好像連五臟六腑都要被繃得緊緊的身體給擠出來了。
  「嗯?哪裡不舒服?」他已經盡量讓這份喜悅變得低調,但還是被肖騰發現了異常。
  「沒……」華澤元只好裝作沒睡醒似的虛弱地回應了聲。
  男人沈默半晌,又問:「餓不餓?叫陳伯做點什麼吃比較好?」
  「不,不用了……」華澤元有點惱他的囉唆,輕輕咬了他一口:「你給我睡覺!」
  然後身邊的人遷就他般的再沒任何動靜了,華澤元窘過了又難耐寂寞,偷偷抬起臉,那副樣子跟賊似的。
  結果可想而知,被對方炯炯有神的眼睛逮個正著。
  華澤元覺得衰死了,挫敗又興奮,半天沒個正常。將頭埋回枕裡,他悶悶地:「你回來做什麼?」
  肖騰並沒給他正面回答,只說:「把肩膀蓋好。」
  聽聞,華澤元反手去拉被角,但發現,男人已經給他蓋好了,而伸出來的手被捉住,放進溫暖的夾縫中。
  「肖騰,我冷。」兩人貼著睡了一會,華澤元依然覺得不滿足,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鬧得他不安穩。
  當然他並非矯情,至從懷了孩子,這副身體越發畏寒,加上寂寞,更是無法入眠。睡著了夢也是毫不停歇,一個接一個。擾得他十分痛苦。
  按道理說,肖騰不可能回來,要不是他成天想著,奇跡也不會發生了。這麼一來,好像他受的苦都可以解釋為快活。
  當然懷孕這件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他不是沒猜過,肖騰發現自己有了他的孩子會是什麼表情,都是凡夫俗子,再說感情已經有了雜質,不必奢望對方滿心歡喜。
  他一個人承受就好。即使肖騰是孩子的父親。即使孩子能不能出生都是一個問題。
  只要這個人能在身邊。就是一種安慰。人不能夠太貪心,安慰是最實在的,勝過所有的激情。
  肖騰聽他說冷,也沒猶豫,就把他抱過來,摟在懷裡。
  華澤元自然不客氣,往最舒服的地方靠進去。
  緊貼的胸膛透出心跳的聲音,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只是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難免腰酸背痛,連腿也很難受,可兩人這麼抱著,動一下太煞風景了,開始他還能忍,最後實在受不住只好翻了個身,還好男人很識趣地靠上來,從背後樓他入懷。
  華澤元簡直得意死了。忍不住又翻回來,也顧不了懷孕的身體多出的那老人的毛病,獎勵他似的直往他懷裡蹭。
  哪知下一秒,他不得不將男人推開,猛地滾到床邊,無法控制地陣陣乾嘔。
  前幾天也有過這樣的狀況,但都比較輕微,只是不太嚴重的反胃,遠遠沒現在厲害,那種彷彿要把身體裡的毒素和污垢一股腦排盡的噁心感之後,華澤元覺得頭又痛了起來。
  「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拿胃藥。」
  尷尬是少不了的,還好男人不知道真相,要不然就……華澤元起身,朝他揮了揮手:「沒事,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肖騰信以為真,但還是給他倒了杯水,華澤元接過一邊喝一邊想,如果以後嘔吐得頻繁就糟糕了,對方怎麼都會起疑。但是又毫無辦法,只得徒勞地憂心。
  兩人睡到下午才起來,當陳伯端來他平常最喜歡的飯菜,華澤元又是一陣大吐特吐,吐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真是鬱悶。他不得不草草嚼了幾塊餅乾,心裡擔驚受怕,時刻都注意肖騰是否在深究他的反應。一天吐了幾次,整個人脫水得厲害,他只好抱著水杯有事無事地牛飲,結果理所當然地尿頻。
  肖騰還是很照顧他,沒有多說一個字。彷彿除了好好照顧他對一切都不感興趣,這讓華澤元打心眼覺得感激。他既怕他知道,也怕他不知道,一個人很辛苦的,兩個人怕是更痛苦也說不一定,所以他猶豫一再猶豫。
  這幾天超沒靈感啊,下筆沒有神,下章就虐吧~~~~~~~~~...

vincy100 2010-2-2 23:55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5
  肖騰的歸來,讓他的心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有了很多複雜的想法。妊娠的症狀越來越明顯,好幾次都差點瞞不住了。所以跟男人在一起時,他又欣喜又緊張。
  這副身體受了那種心情的影響,對肖騰有了依賴的意思,總是厚顏無恥、理所當然地出現狀況,有時根本無法早起,好不容易早起一次便是長達半個小時的便秘(囧),上班只得泡湯。例行的嘔吐每日都不會少,餐桌上見油又要吐得前翻後仰,華澤元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也許是體質原因,懷孕初期的反應他要嚴重很多,例如每次嘔吐都是一場災難,等終於過去他差不多奄奄一息了。最愛的咖啡好幾天都沒碰了,他現在下意識地排除會致使胎兒畸形的食品和惡習。他都覺得自己很可怕,前不久還不把孩子當回事,一瞬間就變得如此上心了。
  最後他不得已決定和肖騰分居,謊稱自己舊病復發。可是等腰圍增大,腹部隆起時,他該怎麼辦?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時間呼啦啦的就過去了,轉眼就是週末。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掛著一輪暖陽,把地面的陰冷驅散不少。
  但無論陽光有多好,冬日的印記始終不會消失。可一個不留神,春天就已在眼前。
  世事無常說不清是好還是壞,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只要不是你希望的,有沒有心理準備都是一樣的難堪。也許沒料到要更好一點,有時候無需深思熟慮,只要真實的情緒和感性的取捨。
  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清楚地告訴自己要把孩子生下來,但心頭的溫柔感覺已經有了固執的走向,遲早有一天連最後一絲疑慮也會被明朗起來的需要所打消。
  在商場打滾了十幾年,早就有歇一歇的心思了。但待生下孩子捲土重來,大概已是不可能的事。
  凡事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完美,一碗飯吃一口等一會再吃,不見得和之前一樣的美味。
  躺椅上曬著太陽的華澤元,看上去正閉著眼嗅著花香,實則正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直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他才因為少了一部分陽光而透出的冰冷味道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肖騰……」也許是想得太多,腦子受不住開始睏倦起來,此刻面前又出現了個如此讓自己安穩的人,華澤元想都沒想,就朝他伸出手,一點都懶得掩飾奢睡的眉眼。
  男人並沒立刻接招,而是將手中的果汁餵他喝了,才把人整個抱起來,轉出花園,天空黑了一片。
  等他把華澤元放到床裡,窗外已經飄起零星的雨點。
  華澤元半睜著的眼,朝外面探了一下,然後轉回來,瞅著專心為他脫衣的男人。
  對方那是那樣,像是一杯始終激動不起來的冷水,往裡加冰塊也凍不厲害,但就是讓人覺得微微的心寒。有時候他簡直懷疑,回來的只是肖騰的軀殼罷了。
  但是又無法印證那種微妙的感覺。弄他很是對自己不滿。可是又沒有辦法,誰叫人的心思總愛作怪。
  想著就心煩,華澤元有種趕他走的衝動,但在人家幫他拈好被角做好最後一個關懷意味的動作,他又突然捨不得了,一把拉住他離開被褥的手,下巴將被褥夾住,朝他抬頭:「今晚來我這?」
  肖騰看著他,在對方以為他要拒絕那般長久的時間裡才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帶上了門。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晚上來他房間的男人竟然有那個意思。
  華澤元也不好拒絕,畢竟禁慾太久,自己也不是不想要的。再說久別重逢,要點特別的歡愉也並非不可理喻。
  只是他有些擔心孩子,據說懷孕頭三個月很關鍵,不能太隨意。
  而肖騰對自己難得一見的索取,他怎麼也無法拒絕,而且在這樣的深冬臘月滾下床單再一覺到天明最是溫情,他不想錯過可以修復兩人感情的任何時機。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男人會對他溫柔的,不管什麼原因既然回來了就表明仍對他心存愛意,就算只有一點點,都有他去爭取的意義。
  說不出那種感覺,肖騰對他來說是萬萬不可捨去的,但要放到生命的正中心又覺得太不成體統了點,大概是因為那件事發生後,男人從沒質問他為什麼讓他感覺如同逃過一劫樣的又開始不知天高地厚了,安於現狀的心態一旦成了癮……
  最後一章廢話,原諒我,這章廢話還要改下等我回來~~這周還有放屁,也該虐了,口水。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6 甜死~
  男人的臉像罩著一張柔軟的面具,明明隔得這麼近,但還是如此模糊不清,華澤元伸手摸上去,摸著摸著抱住他的脖子拉進被窩裡,小小的空間瞬間充斥滿兩人的呼吸。
  肖騰相當會把握感覺,脖子被摟著也沒有想要掙脫的意思,嘴唇反而欺上去貼住跟前的肌膚,一點點往下拖出濕漉漉的痕跡,再一轉輕輕咬住鎖骨,每個動作都銜接得十分到位,既給人熱情如火的印象也給人柔情似水的深刻。
  有些缺氧的華澤元想冒個頭解決下呼吸問題,但總被男人固執地往懷裡揉去,那人的胸膛如同熱烘烘的沙子淹沒了他的寒冷和孤寂。他不由將對方的手臂攀緊,好像抓住了生命中最輝煌最溫暖的一筆。華澤元輕輕地掙動著,怎麼也掙不出去彷彿被男人纏住不讓走的感覺很是情趣,不知不覺,彼此相貼的部位都有了汗味,不知摩擦多少回的下身也都隆了起來,雙方那小小的堅硬觸碰著各自的大腿,隨時都會擦槍走火導致熊熊燃燒的錯覺曖昧到了骨子裡去。
  靜水深流般的纏綿悱惻隨著如夢如幻的旖旎情熱,彷彿細細的潮汐漫上他被渴望烤得通紅的心房。接著衣服被捲高,乳頭陷入濕潤的口腔,圍著上面打轉的舌頭很快讓兩點殷紅充血到爆。華澤元不知如何是好地喘息著,慌亂眨動的眼睛不禁洩出一些朦朦朧朧的水光,大幅度縮動著的胸腔幾乎是把裡面的空氣一點不剩地擠出,突然之間又蓄滿了。情動的模樣就這麼袒露出來,在男人身下誘人犯罪又不自知地半躺。
  真是太好了,他的心中只有這麼一個感慨,除此之外都不留餘地的散開。
  華澤元簡直不敢相信,從前他那麼厭惡的情事,會有如此和諧美滿的今日。
  以至於他甚至無法想像,自己和女人上床那所謂正常性向進行時的情景。
  誰叫他的生命已被刻上肖騰的烙印,就是挖心剃骨也取不出來得到那短暫的空白。
  「呃……」好像在男人身下是極其理所當然的事,已想不起最後一點抗拒是在什麼時候消失全變做那比從前更甚的敏感和羞怯。
  最後一層遮蔽物被男人的手揉得皺得不能再皺時給扯了下去,以為會被碰觸的花穴輕輕一縮不料前方翹起的陽物竟然優先受到照顧,華澤元大為感動,沒想到他一直介意的細節也被對方看透,得到了認同和迎合。
  「呃……」兩人的分身疊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搏動與火熱,輕輕摩擦起來的表皮生出些不慍不火的快感,越燒越旺到最高點時突然向四面八方猛串起來,有種要把床都燃起來的趨勢叫他收攏五指扣緊對方的肌肉,不由自主挺高的胸膛彷彿引發了男人的獸性,早已堅硬的乳粒被舔得狠狠戰慄似乎也將迎來高潮。「啊……」華澤元偏著潮紅的臉,完全敗在肖騰的高超挑逗之下只一味地扭動著身體,往兩邊撇開的腿將胯部拉得筆直,腫脹的分身向上朝裡拚命地往男人同樣濕熱的地方擠去,抖動的髮絲、顫抖的眼波以及在兩人的動作下蠕動的被子皆是一派激情。
  「肖騰,啊,肖騰……」射精時,華澤元失控地叫著他的名字,不停搖晃的臉上那瞇得緊緊的眼睛和不停扇動的睫毛如此讓人憐惜,有種看一眼覺得情不自禁再看一眼便情根深種的魔力。那始終掙不出的壓抑、衝不出的情慾、殺不出的夢魘彷彿不僅是他的也是連自己都不放過的糾結。肖騰以為那樣矛盾百出的表情應該在自己臉上而身下的男人只是一面鏡子。
  「呃……」躺在床單上的身體痙攣一下然後攤平,耳邊響起重重的喘息和長長一聲顛簸在餘韻裡的微弱、斷續的呻吟。腿間滿是白濁的男人很久才緩了過來,眼剛睜開又閉上躲過劃下來的汗珠,轉眼嘴角邊多了一抹笑意,只見他伸出手拐子碰了碰旁邊的人,笑意也收斂了幾分,眼神認真地問:「肖騰,你恨不恨我?」
  而肖騰只是扯過桌上的紙巾,將兩人還未冷卻的濁液一點點地拭去,丟了,重新俯身將他摟入懷裡。
  華澤元兩手抵住他的胸膛,不准他渾水摸魚,只仰頭注視著他的臉似乎在尋找被自己漏掉的表情:「你恨不恨我?我要你說。」
  男人抓住他橫在中間的手放回腰側後,又將他另一隻手扳倒,握住:「不恨。」
  雖然他有所心理準備,還是覺得這個答案來得太過突然,即使肖騰的表情很自然,沒有撒謊也無敷衍的痕跡,可他總覺得這樣乾脆冷淡的語氣下全然容不得他欣慰。
  「不要騙我。」華澤元的聲音不知是什麼情緒而引起的顫抖聽上去有種懇求的意味,「不准騙我!」
  「沒。」回答比他想像中簡單,華澤元有些不悅,但又無可奈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讓他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之前還要不安。
  「是嗎?」他有些氣餒地向面前的胸膛靠過去,汲取對方的體溫來抵禦汗水蒸發帶來的涼意:「肖騰,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肖騰看向蜷在懷裡的男人,覺得能讓他這樣惦惦不安怕是不枉此生,只是因為彼此而變了太多的兩個人,就算時間倒流,往日的心境也會缺少那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肖騰,我原來確實恨你,這你是知道的。你對我做的那些事讓我沒辦法不恨你,想必你也明白。後來我才知道,我並不想對你一直維持這種情緒,但我又無法欺騙自己,我騙不了自己。所以才……」華澤元雖然低下了眸子,但語氣間並沒多少抱歉的意味,一如往常僅僅是就事論事,這是公平的對話不需要誰的軟弱來陪襯來粉飾。
  「事到如今,我不求你什麼,故此,你也不必賣我面子。多少年來,我還是無法理清對你的感覺,也無法說明和你的關係。本來我們之間已有太多的無能為力,我也不奢望善始善終,有個什麼結局。這本來就不是故事。」說著,向男人湊近,「這是現實。肖騰,這是現實。沒有什麼是我們有資格原諒的,也沒有什麼是一句話就能算數的。」
  他仔細看著肖騰的眼睛,想分辨出什麼但什麼都沒分辨出只好顫顫巍巍地湊上去,獻上自己的嘴唇:「但是,那天晚上的我,並不全然是假的。但我還是想補償你,想重新和你再來一次……」
  肖騰沒有說話,只微微地張開了嘴,任對方含住他,輕輕地吸吮。
  閉上眼睛的男人滿臉的虔誠,給予他那麼生澀清淺的安慰。兩人觸碰著的鼻尖,摩擦著的臉頰,蒙上的熱度如此真誠。而探進他口腔裡的舌,簡直心平氣和到極點,挽出挑逗的弧線,又微微吐著清澈的愛戀。
  此刻的華澤元,脫胎換骨似的,有種讓人歎為觀止的驚豔,同時也有著令人心悸的溫和平實。
  經得起歲月的沈澱,卻經不起情愛的顛簸,他或許是真的累了。有時他會發覺自己彷彿老得只差墳墓一步。有一個人能在身邊和他說說今天的天氣如何就已是奢侈,更何況愛他皮囊愛他錢財之外的事物。
  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華澤元還有些戀戀不捨,目光流連在男人的嘴唇上面:「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兩人頭抵著頭,嘴對著嘴,儼然一對戀人的畫面。
  見肖騰不答,華澤元還很有耐心地等了下,在等待的途中忍不住用手去摸他下巴上的鬍渣。
  肖騰含蓄地笑了笑,眼睛落在潔白的被單上,還是不答。
  「說話,我要你說話。」華澤元不依,玩著鬍鬚的手改拍男人的下巴。
  被對方孩子氣地纏得受不住了,肖騰才制住他頑皮的動作:「我保證你等會就知道了。」
  「不行。」男人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面容很有氣勢地冷峻起來了,「我要你現在告訴我,如果你還不說……啊……」
  感覺上幾章寫得很爛,良心不安,故此炮製了巨多字的一章獻給大家= =很感激同志們不嫌棄我囉嗦的缺點,主要是華華的感覺和我自己的感情想寫出來~下章開虐吧,不介意就再甜會~鋪墊夠了虐起來才爽嘛~~~~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7 甜H~
  華澤元適才逼供時的銳利被突襲他私處的手指攪得一點不剩,「你……」
  肖騰微微一笑,低頭含住他跟著胸膛起伏的兩點冷紅,大力拉扯不斷吸吮,攻得男人連連呻吟。
  那將乳頭吸得嘖嘖作響的嘴唇以及在他胯間激烈動作的手一下子就將情色的氣氛掀起來了。完全沒有思想準備,情慾像風暴一樣席捲而上將他拋到頂端,那刺激又危險的錯覺讓他憑空添了幾分情動。
  下面的花唇仿若未經人事般,有種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敏感和脆弱,放蕩地享受著男人那兩指間的溫柔。
  從邊緣開始的撫摸漸漸化作一條壞壞的蛇,沿著濕漉漉的溝壑蜿蜒而上,所過之處如同酥了般格外柔軟。當腫脹的花瓣被兩指夾住輕輕滾動,細細摩挲,爾後大麼指又印上來,一點點用力地搓揉,加之半途參與的中指的輕彈,華澤元感覺下一秒彷彿就會高潮了。
  偏偏他越是受不住男人越是不打算放過,四根指頭將他充血的花瓣往穴口處猛按,按一下他的身體就緊一分,入口處也濕軟得像要化開,露出香豔的內核來,供其摧殘。
  「把腿打開,屁股抬起來。」明明肖騰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聽起來竟意外的渴盼。脊椎像塗上了一層醋,酸酸的,酸得他無聲地尖叫起來,然後那種異常空虛的感覺和再不被填滿就會壞掉的恐懼接踵而至,導致花穴越發濕得肆無忌憚。
  跪在床單上叉開的腿顫抖得厲害,彷彿隨時會脫離身體往兩邊徹底分開。腿間的手指不急不緩,指腹輕輕抬動他滴著水的花瓣,有時甚至會因為他絕妙的反應獎勵似地狠狠一撮,再忽地離開。
  「嗯……」不知怎的,這次,華澤元感覺自己很是激動。那些他所熟悉的挑逗,變得異常可畏起來。所有的敏感帶都浮出水面,體內滿是高潮的種子,在手指的撩撥下綻放出血紅血紅的快意,幾乎摧毀了他的中樞神經和引以為傲的承受力。
  「啊……啊……」華澤元軟在男人身上,低低地呻吟,弱弱地啜泣,赤裸的身體彷彿吃錯了藥般痙攣不止,就像是一大朵罌粟搖擺在面前,輕度嗜血,無比豔麗。肖騰似乎也受了感染,漸深了眸子,沈重了鼻息,將他的腿大大掰開,手指刺入那不停洩著水漬的軟穴裡,四面八方地突進,「唔……」只聽得耳邊一聲驚呼,流星一般劃過甜膩的弧度,落入他的耳膜,激起千層浪的慾望萬重山的邪惡,一瞬間撕破了他偽善的滿足,緩緩抽動的手指突然想要撕裂。
  「啊……」當穴中的手指突然變得力量十足,狂暴非常地刺進他深處,不復適才的拖沓和溫和,華澤元驚慌失措下,收緊了花穴,如此一來,內部所受的刺激硬生生上了一個檔次,穴內彷彿塞著一個外星生物,抵死摩擦的快感無限風靡,拚命反抗的肉穴被硬物毫不留情地擠開,那一點點加大的縫隙如同刮滿了大風,刺痛中淫水激流。
  可以說,一瞬間,他達到了無數個小高潮,疊加起來可怕得無法想像,華澤元感覺自己被巨大的漩渦定住,體內的器官無聲地支離破碎、片片飛揚,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又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可以宣洩的途徑全部夭折。他只有揪緊了床單,大張著嘴,不著邊際地喘,身體一會前彎,一會後仰,皆透著撕心裂肺、九死一生之感。而收得過緊的臀部生出一股壓力逼迫花穴最大限度地張開,吐出一縷接著一縷的淫液來。
  而肖騰的手心手背都濕得一塌糊塗,連臂彎都有著晶亮的水痕,看著那夾著他手指顫顫巍巍收收縮縮,格外好動的肉穴哭得花顏失色,由於頻繁的抽泣而顯得蒼白無力,一副再弄下就會破掉的樣子,肖騰心生憐惜的同時不禁玩心大起。
  而華澤元卻被重新覆蓋上來的吻引開了注意力,高潮後的懶散讓他放鬆了戒心,也懶得控制蠕動的花穴,更不知裡面鮮紅欲滴的嫩肉在那一開一合中媚態盡顯、一覽無餘,勾人至極。
  肖騰漫不經心地將唇印著他潮紅的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撫著他的花瓣,在他的呼吸要亂不亂時,手指猛地入洞,乾脆利落地狠狠刺在他某點上,「啊──」華澤元的身體像一隻彈簧高高跳了起來,前方的陽具挺立幾乎立刻射精,白色的弧線劃得很高很遠,同時下方的花穴也響應似地抽搐個不停,直到最後一滴淫液被痙攣的穴肉擠了出來,搖搖欲墜地掛在穴口邊。
  而華澤元已從他身上滾落下去,蜷著身子要斷氣般地急喘,手掌捂在花穴上,指縫不斷滲出粘液。雙腿曲起,夾得緊緊地,緊咬的唇邊一聲聲嗚咽不可抑制地流瀉滿室,繃直的脊椎幾乎要刺穿背部,脖子骨折般地埋在胸膛上,凌亂的濕發糊滿了紅透的臉。
  「沒事吧?」肖騰想笑又不敢笑地看著他,伸出手還沒碰到一根毫毛就被那人一掌拍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地反覆幾次,那個羞窘的男人才終於被他到手拈來,摟在懷裡像哄孩子哄著他無地自容的心思。
  華澤元扭著臉,不管對方怎麼哄也不轉過來,直到尚未冷卻的花穴又被那可惡手指再度貫穿,他才掙扎了幾下,轉頭沖那人吹鬍子瞪眼,但也是象徵性地不滿了一下下而已。
  畢竟男人想要他,他就是憋死自己也要拿給人家當女人插。何況,他只是純粹因為出了醜不高興,並沒什麼實質問題值得他猶豫的。
  只怪剛才的高潮太強烈,他幾乎快被衝擊得四分五裂。有這樣的快感實在難得,記得他原來是相當性冷淡的,能扭轉到這個地步太不可思議。
  轉眼,肖騰已把自己的大家夥解放出來,沖呆頭鵝似盯著他的男人勾了勾手指:「坐上來。」
  放在眼前的彷彿是一個大大的難題,華澤元在那觀望了半天也沒想到如何解決這個該死的問題。如果他能夠像肖騰那樣表情坦然地將那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巨根主動吞下去,他就別要這張臉了。除非逼不得已,他不會做這種勢必要吃虧的事。
  肖騰像是在玩味他的固執以此來激發他更多的羞恥般的,一邊緩緩套弄分身一邊試探他的反應,而華澤元瞪著他像瞪著怪物卻偏偏吞著口水時刻準備著的樣子,那無意識露出來的淫蕩韻味,差點讓他笑岔了氣。
  「過來,聽見沒?」
  夾著腿,坐在那,聽見他的催促,不知該如何動作、眼神無處可放的男人,羞得幾乎咬牙切齒,內心幾番掙扎還是一敗塗地,只好慢吞吞地挪過來,拾起那根東西,表情無辜至極,憤恨得好幾次都甩過頭去。
  肖騰倒是很聰明,只屏住呼吸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你不願意?」
  這麼一句,華澤元只得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何況這只是場兩情相悅的床戲而已。他不能矯情太過。羞恥是真的羞恥,但並未真正妨礙他什麼。
  當他克服了所有負面的情緒,將男人的陽具放在穴口處,深吸好幾口氣準備難堪到底時,肖騰卻制止了他:「幫我弄硬點,現在我沒打算進去。」說著退後讓分身脫離他的掌心,給他做示範般地挺上,陰莖擦過穴口沒入花瓣,確定鉗得結實了才往外一拉,再塞進花瓣中心弄皺了一池旖旎:「就這樣,恩?」
  同志們不好意思啊,又沒虐成~~沒辦法,誰叫我看見華華的花花就要去逗弄= =勸都勸不住~
  不過大家都希望華華被插吧(捂嘴笑),說不定我是順應民意來著~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8 甜H~
  勾著背,低著頭,張著腿的男人直愣愣地看著肖騰手把手教他那副認真樣,差點沒一口把身體的血全部噴出來。
  「……」只見他的臉越來越白越來越白,所有的表情都因為失血而枯萎了,只剩一片茫然,而之前羞憤、不甘那些情緒也都全部融入那茫然裡了。而肖騰絲毫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分身在他花瓣中間穿梭得津津有味,這時華澤元已經茫然得有點傻了,直到對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捧住他的臀,就自做主張幫他前後運動起來了。
  「……」華澤元仍舊呆呆的,彷彿看見千億美元向自己砸過來那樣躲不及,好像理智已經脫離導致他不該如何反應。而肖騰也有著超乎尋常的粗神經,似乎認定了這場床戲要按著自己的意思發展才行,而這個配合自己的家夥不用說肯定是喜歡的所以他的意願根本不在自己的思考範疇之內,唯獨值得他研究的便是如何在這摩擦中獲得雙贏。
  「……」華澤元真的是很鬱悶,覺得這一幕簡直脫軌得很,男人的陰莖樂不可支地幹著他的花瓣還挺不要臉地越來越硬,而且從中迸發出的水聲非一般的刺耳,配合兩人極其動感的姿態組合成超級淫糜的節拍。
  好幾次他都想要發作但怒氣上了膛卻又轟不出來,一片空白的腦子漸漸被可怕的快感填滿,他蒼白的臉色不由幾番變換,最後青得活像吃了火星上的野菜。等他終於回了魂準備給他好看,不料被陽具狠狠捅在肉珠上那一下激爽震撼到,頓時臉變得深紅,紅得發紫,燙燙的,有種脫了一層皮的感覺。不僅整個腦袋火爐一樣的發熱,連耳朵也嗡嗡作響,什麼都不知道了。
  「唔……」下半身的血急速上湧像要從七竅裡噴出來,那被男人姦淫著的可恥的部位彷彿被燒成漿糊一般,以一種詭異而激烈要把人生吞活剝了的感覺而存在。「嗯……啊……」華澤元的雙手緩緩、顫抖地落在男人肩上,然後狠命地揪起來,夾得緊緊的臀瓣滿是汗液,暈得結實的肌理特別性感,而擠在花瓣間來回抽插的硬物橫衝直撞帶動周圍濕透的媚肉興奮到頂點,「啊……啊……」華澤元也似乎來了感覺,那像憋著什麼似的表情無比惡毒地蠱惑著人心。「呃……啊……肖……啊……」到最後兩人全然沒了節奏感,只狂亂地撞擊摩擦起來,花瓣被粗壯的陽具頂弄得不成形狀的軟,而劇烈收縮的花穴在分身每次路過時都激動非常恨不得將其吸進來納為己有盡情享受,但是那東西偏偏不予理睬,只一味逗弄著那淫蕩的深紅花瓣。
  「啊……」華澤元感覺自己快爆掉了,只想被進入,被操弄,他大聲淫叫著,想被貫穿的心思已經很明顯,肖騰還算厚道,沒怎麼玩弄他的弱點,猛地抽插幾下就將蓄勢待發的巨根抵在那收縮著的入口。男人眼睛忽地睜圓,臉上的期待之情頗為猙獰,身體石化,四肢僵硬到差點就要崩潰的地步,以一種奇異的表情靜候著男人的破門而入。
  肖騰卻遲遲不動,華澤元的臉上浮現出焦急,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恐懼和恥辱,臉突然糾成一團,閉著的眼和抿緊的唇都變成一根線,額上的青筋爆出,皮膚被撐成薄薄的一片,接著花穴張開,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大泡淫水掉了出來,就像一個完整的透明的雞蛋落在陰莖的尖端,被刺破,蛋清一般的濃稠四散開來。
  「嗚……」這次華澤元是真真正正、結結實實地給羞著了,頭狠狠轉到一邊恨不得從脖子上扭下來,肖騰在他羞得要撞牆之前及時上前擁他入懷,安慰他似的順著他抖動的背脊,「沒事,不管什麼樣子的你我都喜歡。」
  華澤元無言以對,只蜷在他懷裡,貌似在抽泣,又似乎是被餘韻而攪得心神不寧,意猶未盡。
  男人輕言輕語地哄著他,不斷在耳邊說些甜膩的好話,手指探進去幫他把裡面的濕液清理出來,還拉起床單在他潮濕的穴口裹了一圈。
  華澤元還是不說話,就縮在那,臉埋得深深的就連鐵鏟都鏟不出來。肖騰覺得好笑得很,給他按摩著在高潮擰得過緊,現在還有抽搐的肌肉,不斷用那些親密的小動作安撫著彆扭的情人。
  其實並不那麼遭,縱然這一出窘得他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的感覺,但事後卻有著小小的小小的快樂,讓他心裡不斷湧起比起高潮有過之無不及的悸動。毋庸置疑,兩人似乎親密了很多,連最頑固的陰影最堅固的隔閡都不在了,有種大功告成的驕傲和輕鬆。
  「好些了沒?」男人的嘴唇幾乎是貼在他耳上,透著濃濃笑意、純淨的感情的聲音就這麼令人臉紅心跳地問出來了。確定對方呼吸已經歸於平靜,臉也不那麼紅了,接下來的情事能夠經受得起,肖騰才說:「該讓我進來了吧?我想要,給我嗎?」
  華澤元依舊鴕鳥狀,只露個紅通通的耳朵供他瞻仰,但是聽見男人這麼軟軟地說話他又禁不住想看一眼情人溫柔的模樣,於是眼睛像潛水鏡悄悄探了出來,四面八方地瞄。
  不料撞上男人大大的笑臉,撐滿了他的眼角,華澤元只覺一陣心臟完全無法負荷的驚喜和愉悅,連靈魂都沸騰了。
  肖騰從衣袋裡掏出一管潤滑油,在他美好的私處細細塗抹,雖然那裡已經夠濕,但還是過於緊致,他早就按耐不住便將慢慢開拓這個主意直接PASS,好早點完整地和他結合在一起,享受那極致擁有的感覺。
  而在華澤元眼中,那是慾望難忍的表示,但更多的是憐惜之意,特別是在對方破天荒地掏出安全套時,他感動得渾身都禁不住戰慄。
  不知道,自己這個曾無情傷害過他,並且年老色衰的老男人,為何值得他如此費心。他曾是那麼卑鄙無恥,總覺得被自己傷透的肖騰不值得他過多的挽回,甚至還想過將他套在身邊自己去結婚,把男人變作一種另類的刺激和偶爾的需要。
  如今,他心中充滿悔恨。覺得喪盡天良的自己能夠失而復得真是一件對別人不公的事。但隨便怎麼贖罪只要不把肖騰奪去就是要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都行。
  華澤元只覺自己彷彿開了竅一般那種想要懺悔的心情顫動得厲害,肖騰是個好人,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他的原諒,雖然他從不讓他感到那虧欠那罪孽,也從不提醒他他有多麼衣冠禽獸,僅僅是這一二再再而三的包容就夠他華澤元扣心自問了。
  一直停不下的心悸讓華澤元露出少有軟弱,他攀上跟前的胸膛吻了吻男人的臉,輕聲說:「肖騰,你隨便怎麼對我都成,但別走。以前的事我不求你忘記,只求它別再傷你。有時我的確太偏激,做什麼都是一錯再錯。可我不是真的想……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只是忍受不了我自己給自己的折磨……呃……肖騰……聽說我說完……啊……」
  但肖騰似乎不打算聽他說完,分身朝花穴長驅直入。而男人握著他的手,臉上透出不安的享受,半跪在面前的身體那樣虛弱那樣性感地顫抖著,眼裡的光是淺淺的哀色,皮膚的蜜色被汗濕到幾乎深邃而甜美的地步,窄細的腰結實的臀被曖昧打扮得風騷極了。
  啊哈哈,華華愛上攻了,太好了,終於夠火候了,下章一定一定虐~~頂起菊花跑~~55~~再相信我次~~
  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9 開虐~
  懶懶的激情,深邃的溫柔。沒有一場愛戀不被它征服。只需要淡淡的,淡淡的,就已是不二的王者。
  這樣的氣質背後的憂鬱和傷痛,彷彿只有在沈溺到某種程度,才能觸及那蕩著幽深愛意的心底,那溢滿深情不悔的錯覺。
  這就是他的肖騰。全世界只有這麼一個。如果他華澤元再失手錯過,就沒有,就沒有第二個了。
  愛情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讓深受禁錮的得到了自由,讓失控奔走的得到了歸宿。
  華澤元緊緊抱著他的男人,那種別無他求的滿足終究如神一般顯靈了。要知道,人的貪婪和黑暗足以蓋過一切不夠強大的快樂。
  相對於他的情難自禁,肖騰的自控幾乎無懈可擊,但是又讓人看不出任何一絲矜持的痕跡。就好像沒什麼情緒是他必須一股腦釋放的,反而更多的時候他習慣性地輕描淡寫。
  但是華澤元已不在意,他明白他的心情,也知道男人那份真只眷顧自己。原來他嫌惡這一切竟然來自一個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同性,可現在,只想認真地去確認去回應。
  肖騰垂著眼,將插進花穴的分身抽出來,又倒了些潤滑劑進去,幾乎將那窄小的甬道填滿,才總算滿意。用手指攪了攪裡面的粘稠,重新抵上去的龜頭頂著一大坨淺綠色的膏狀物,粗長的分身上也都塗滿了的,似乎生怕藥膏少了進入不順利而弄痛了他,倒是華澤元的花穴難耐地緊了緊,男人見狀,一個挺身,陽具迎上剛被小穴擠出的藥膏,潤滑的效果非常好,一路暢通無阻他很快就抵到那銷魂的深處,濕漉漉的花心不堪碰撞,顫抖了幾下就自發地裹上來不知廉恥地索要。
  「嗯……」還沒完全冷卻的身體又熱起來了,體內似乎有把火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悄悄地燒。讓他無力的是從骨子裡蔓延而出的麻癢,就是深深的喘息和高高的呻吟也是抑制不住發洩不了,華澤元只有依靠主動索取來減輕那如同螞蟻鑽心的痛苦和毒癮發作般的愉悅。當這兩種感覺重合在一起,他飛向天堂,分離時,便墜落地獄。始終沒一處是他可以安生的,慾望讓他動盪在一個虛無但又絢麗的世界。
  可肖騰卻像從沒進入過狀態一樣,無論他怎麼放蕩如何勾引,都是一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獨善其身的模樣。只見體內的東西深進緩出,除了插得深便沒了其他可指望的動向。彷彿只是為了借助陰莖將潤滑油塗得勻稱,而且那過分的細心久而久之便顯得不太誠懇。
  「夠了,進來。」華澤元有些疑惑,覺得這完全是沒必要的前戲,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特別是在體內明明軟化得差不多男人仍往穴裡添加劑液,在他出言催促根本不奏效時,華澤元到底還是起了疑心:「你……」
  肖騰抬眼望著他,過於肅穆地瞪著他久久吐不出下文的嘴令他不得不懷疑是否另有隱情。
  「別給我……用……用……」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華澤元的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紅了,「不用那藥,我也行的。」
  「只要是你……」彷彿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華澤元蹭上對方的腿,急切地往碩大坐下,夾緊花穴裡的東西,上下摩擦,果然不一會,前面就硬了。
  肖騰似乎終於明白他所指,鬆了口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握住跟前的腰,配合他起伏的動作向上頂了頂,捅到他的花心再猛地一下拍擊,華澤元輕輕『啊』了聲,便癱軟地伏了下去。
  停下來,肖騰想了會,說:「我沒給你用春藥。」
  華澤元氣喘吁吁地抬頭,不明白男人為何苦惱地揪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挺奇怪,語氣更是像藏著什麼。但他沒有細想,剛撐起身,花穴就一下抽搐,害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覺得淫蕩的那個自己就要復活,可他明明很小心,卻還是讓甬道受了刺激,不禁羞憤地扯過男人的領子:「還說沒有?」
  肖騰不說話,那雙眼如同兩個黑洞從下至上盯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似乎透著某種黑暗的預示。
  華澤元心裡一悚,惦惦不安地重新坐下,耳邊傳來肉體擠壓的水聲,他沒來得及臉紅就被鼻子嗅到的刺鼻氣味給怔住了。突然變得詭異的氣氛彷彿在提醒他,這個夢該醒了,華澤元猛地一抖,想把這個錯覺在化為現實之前及時扼殺。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難聞?」等他終於把想問的問出來了,又恨不得把問出口的話再吞進去,以免產生誤會,再說男人又不會害他,沒事的,是你多心了,華澤元不斷安慰自己,但越是自我安慰越是冷汗淋漓好似有什麼就快要發生,但是這莫名的害怕老是若隱若現,不知是他疑心太重還是直覺太準,他到底是該責怪自己對男人的不信任還是該重視那在商場磨煉出的亙古不衰的警覺?
  「別去管那個……」肖騰突然輕笑了聲,將他壓在身下親吻,不知怎的,對方一個並不那麼真心實意的笑顏卻輕而易舉地卸去了他心頭的陰霾和防備。大概是我太敏感了,華澤元想著,也不管花穴接連幾下抽搐,像被塞入了辣椒似的整個不對勁,一味沈溺在男人的吻裡直到甬道泛起無法無視的細密刺痛。
  「我們來玩些刺激的,好不好?」男人親著他敏感的耳根直到邊緣一片戰慄的紅,抓住他的手用皮帶捆住拴在床頭,華澤元弓起身體貼住對方起伏的胸,在他耳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有些不舒服……能改天麼?」
  孩子還沒在子宮裡徹底紮住腳跟,母體縱慾過度始終是不太好的。而且現在下面已經有些反常了,雖然他很想和男人纏綿,可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肖騰卻搖了搖頭:「你那裡一直在吸我,改天我成但它可不成,你說呢?」
  華澤元正要說話,甬道又抽搐起來了,而且這一次,竟然一路蔓延到深處,勾起火辣辣的刺痛,有種孩子快掉了的感覺。他努力壓下那惹人厭惡的不適,目光一閃,突然抓住肖騰游弋的眼神:「肖騰,實話告訴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聽他這麼問,肖騰不怒反笑:「你認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華澤元抬頭,對上男人那越發溫柔的目光,不過那樣的溫柔還沒到底就有了物極必反的味道。心裡一驚,轉開眼,便看見自己渾身可悲的赤裸,以及腿間可笑的情熱。
  想到這一切如果是假象,那麼心頭的歡喜會有怎樣殘酷的破滅?一時之間,他不敢抬頭,怕真的撞到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真相。
  他只是輕輕地啟唇:「難道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麼?」
  肖騰回答:「你說的,你願意讓我隨便對你做什麼,只要我不走。「所以,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要對你做的事自然會做,同時,我想離開你時也會離開你。」
  「你……到底是不打算再隱瞞了?」華澤元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曉得被男人做了手腳的下半身扯一扯的痛,他咬緊牙關眨了眨眼,可無論怎麼用力瞪眼前都仍是虛空。
  嘴角勾起半個悲慘的弧度,他跨下繃緊的肌肉,自言自語般地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一定是李先給你的藥?肖騰,你是不是一直在笑我?」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平靜得彷彿沒有感情沒有思緒只是一個木偶在開口說話並不在乎別人聽不聽得懂、有沒有關注,「看我在你身下比女人還要女人的模樣,看我在別人手裡掙扎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我咬了你一口,你再反咬我一口,沒有錯,但是我更希望你直接一刀捅死我。」
  「呃……」體內突然劇烈起來的疼痛讓他蜷了一下,花穴失控地收縮,當汗水一瞬間爬滿額頭,全身虛弱起來所有的力氣被掏空的感覺似乎喚回了一縷再輕不過再哀不過再淒不過的惱怒。心明明是該碎的,但並沒在第一時間碎掉,而是沈寂著,沈寂著,一小塊一小塊地灰暗了,熄滅了那愛慾之火。到處都靜悄悄的,是一片看不見的,感受不到的荒蕪。
  「肖騰,其實我從沒想過,呃……會懷、懷上你的孩子……」華澤元曲起腿,抵住肚子,想堵住那種類似腹瀉的脹痛。「我不知怎麼辦,一直睡不好,總想你在就好了,啊……」他的雙目無神,只有抽痛的那一剎那才清明一陣,「我發愁,我從來沒這麼愁過……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回來之後要麼一切重新開始,要麼一切真正地結束……」一鼓作氣把他最隱秘的心事說完整了,才上氣不接下氣地邊咳邊歎息著,「你選擇了結束。」男人的眼裡掠過一抹傷痛。然後那抹痛在眼裡接下來的時間都沒離開過,「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奄奄一息的男人猛地仰首,一臉暴怒,衝他咆哮著:「你個混賬!你可以殺了我!但是這個孩子就算他並不無辜!就算他是罪惡!也輪不到你動手!!」男人充血的眼往外狠狠地鼓著,極度憤怒的神色似乎要將他的頭骨剝離這副皮囊,血和肌肉彷彿下一秒就會撕破皮肉外露。「你個蠢貨!!他是我們的孩子啊!是你和我的孩子啊!你真的忍心?!你也未必太狠了!!」也許吼得過於用力,聲線分作互相撕扯的兩股,狂亂地糾纏出哭腔一樣的,一樣的落幕。但是在自己就要崩潰時他猛地止住了那即將落淚的脆弱,回歸平靜的臉看上去和之前不大一樣,彷彿被震怒扯傷了的肌肉耷拉下來了。彷彿不止他的表情連心也是一片空白了,就剩微微、微微的抽泣在血崩的傷口裡漸碎漸息了。
  而從頭到尾,肖騰都默默地看著他,擰著眉不發一語。始終不發一語。看上去卻是比情緒激動的華澤元更是不成人形,更是要死不活。
  RP爆發,竟然寫了3K多,別開口,我幫你把血噴了……其實寫前面沒啥感覺,到後半部分還好點~
  華華太可憐了~~好不容易對攻承認了自己的感情,竟然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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