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重返冥界 第三章 冥人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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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相當厭惡這樣的眼神，但同時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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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故挑戰蒼冥界的領袖會引來懷疑，也不一定會得到響應，但在冥武典上，挑戰任何人都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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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要擊敗蒼冥界的領袖，斬風就能擁有說話的權力。一旦他讓蒼冥之主答應出兵，事情就板上釘釘，絕無更改的可能，兩方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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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神環的層次的確低了點，如果斬風循序漸進地修煉，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第五或第六環。不過，他的元神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層次，只要運用得當，一樣可以凝聚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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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說話了嗎？想什麼啊，這麼入神？」寸連對於斬風淡漠的態度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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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還是要參加冥武典，敗也算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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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搖搖頭，眼中寫著冥頑不靈四個字，口頭上倒是很和善，溫言道：「這倒也有理，如果你真有此打算，就去冥都參加資格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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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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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星華二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一起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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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的眼睛瞟向二人，眉頭微皺，問道：「怎麼還有兩個星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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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界遇上的，交了朋友，他們也想來看看冥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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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寸連驚得一聲大叫，把周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尷尬的笑了笑，壓低聲音問道：「你去人界幹什麼？聽說那裡混亂不堪，各部大人都禁止去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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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為什麼？」斬風暗想，連去人界旅行都被禁止，蒼冥人的固步自封真是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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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懂？怕惹上什麼麻煩吧！各界都處於混亂之時，難得蒼冥界太平，能守住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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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一陣冷笑，正想反駁，旁邊突然有人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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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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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應了一聲，又盯著斬風道：「留下來任職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現在冥界各城都需要人，正是機會，千萬不要錯過，你別再亂跑了，做點事情吧！」他說完，就轉頭跟來人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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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歡忽然小聲道：「這個人很高傲，看我們都是斜著眼，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星華人可不受他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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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驕傲之外，斬風還從蒼冥人身上看到了冥人沒有的特性——官僚。蒼冥界人數更多，社會更大，再加上沒有外敵，內部競爭成了種族的核心，因此彼此之間的競爭意識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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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素來有職無官，即便成為冥皇、冥相也只是一種職位，坐上去就必須承擔該職位相應的責任，但沒有收入也沒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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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位穿著綠色冥武士服的冥武士慢慢走了過來。雖然周圍的人飛縱跳躍，他卻走得很慢，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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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掃了寸連一眼，正想離開，卻發現冥武士低著頭走到身邊，連忙讓開，避免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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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綠級冥武士雖未抬頭，頭頂卻像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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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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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讓沉浸在思緒中的冥武士抬起了頭，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看上去至少一百多歲，眼神很平和，也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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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飛了過來，砰的一下狠狠撞在綠級冥武士的身上。綠級冥武士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倒著撞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街邊的屋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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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的瞳孔猛的一張，殺氣驟現，但很快又縮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寸連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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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長眼的傢伙。」寸連傲然冷笑，絲毫沒有撞人的愧色，眼珠幾乎飄到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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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蠻橫的姿態連斬風都看不過去，「你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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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撞人了？剛才我站這裡，是他搶了我的位置，沒實力就不要出來，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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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人間的等級雖然清晰，但禮儀極重，上位者和下位者絕不會出口惡言。然而，這個蒼冥人卻對冥武士橫眉冷眼，喝斥聲連街尾都聽到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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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明明是你撞了他，還強辭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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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歡忍不住為冥人叫屈，立即引起周圍蒼冥人的另類目光，似乎都在指責他為弱小的冥人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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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華人，這裡沒你們的事，該去哪就去哪。」寸連白眼一翻，橫手一指，就像主人在趕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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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被撞的冥武士爬了起來，雖然有些狼狽，但表現得很平靜，面對蒼冥人眼中的嘲笑也沒有被激怒，撣了撣衣服，不卑不亢地回到寸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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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激辯的璃歡閉上了嘴巴，等待事主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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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卻訕然一笑，淡淡地道：「很好，快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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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申屠，綠級冥武士，現在向你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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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憑你？」寸連笑了，滿眼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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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蒼冥人也都笑了。他們知道冥界位階的服色，綠級算是低級冥武士，寸連卻是斷戈城內蒼冥人的首領，地位相差太大，根本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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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卻不卑不亢，鏗鏘有力地道：「按照冥界法度，任何紛爭都可以用決鬥來定，勝負決定一切。我勝了便是你撞我，你要道歉，你勝了便按照你的說法，我不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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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暗自喝采，冥人的氣度果然不凡，即便經歷了無數困難的歲月，這種氣度也沒有絲毫改變。看來他冒險回來是對的，不只是為了拯救鬼界，也是為了讓冥人身上的這種氣度流傳下去，即便兩個冥族合併，這種氣度也絕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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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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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響起，在寧靜的氣氛下格外突出，所有目光瞬間指向了掌聲響起之處。當人們發現一個蒼冥人在為冥人鼓掌時，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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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天，你在幹什麼？」寸連正為冥人頑固的態度而憤怒，見同族為對手鼓掌，怒火一下便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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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淡然道：「我欣賞他的氣度。他堂堂正正的向你挑戰，你也該堂堂正正的應戰吧？不然會被人說蒼冥人沒有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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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哼了一聲，周圍的目光讓他不敢再大叫，壓低聲音喝道：「你這才叫丟臉，替他們喝采？瘋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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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應戰，那才叫丟臉，就算在蒼冥界，也沒有輸了賴帳的道理。」斬風冷然地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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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差點被氣到趴下，可說話的是自己人，只好將這股怒氣撒在冥武士的身上，「好好好，你要挑戰是吧？我答應，我完全答應，時間地點你來挑，現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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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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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也是氣話，沒想到申屠當真了，倒是被嚇了一跳。雖說他有絕對的信心，但在大街上決鬥還是第一次。他左顧右盼了一陣，同族人的目光此時變成了壓力，不戰也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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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戰就戰！我寸連還沒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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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哄叫，朝外圍散開，讓出一塊直徑十餘丈的空間，消息一出，附近的人都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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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蒼冥人來了，城內就一直維持著奇妙的默契，都看不慣對手，但誰也不挑事。而這場決鬥打破了這種默契，把對立擺上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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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對申屠的氣度極為欽佩，也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氣勢，絕不是衣服顏色能代表的。冥界數十年來沒有新人，冥武典又是以勝敗定論，下層武士往上爬的機會幾乎等於零，因此衣服的顏色和實力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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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寸連也並非浪得虛名，高傲奠基於強大的實力上。他往場中一站，氣勢如排山倒海般湧出，雖未出手，已經震懾了圍觀者。而看到上司如此英武，蒼冥人紛紛大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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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無動於衷，低著頭看地面，因此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種沉穩如山的氣勢同樣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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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看在眼中，暗自吃驚。這數十年來，冥人變得更強大了，申屠所展示出的不僅是氣勢，還有信心、鬥志、勇氣以及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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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戲看了。」璃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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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點點頭，仙鬼冥人四界已經達成四界共同作戰的協議，而蒼冥人的獨善其身，會把四界拖向毀滅的深淵，必須加以更正，所以首先要做的便是去除蒼冥人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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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先出手。」寸連依然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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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依然沒有抬頭，兩隻袖子突然一抖，兩道氣勁破空而出。對於圍觀者而言，這是再普通不過的攻擊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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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哈哈一笑，右手一挑，左手輕輕一旋，一股蒼勁有力的側旋刃破空飛了出去，無論是速度、氣勢，還是勁力，都遠在申屠的那兩道氣勁之上，勝負似乎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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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在此時，申屠的雙手微微一合，啪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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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心頭一動，這是他帶回冥界的三十三種冥術之一——「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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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音以音刃做為攻擊手段，音波利用戰鬥中激盪的氣流擴展，交鋒越激烈，空氣的顫動便越頻密，幅度也越大，音波在通過空間時迅速膨脹，便幻化成了無形的音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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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雖然有所感覺，但驕傲和大意害了他。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只能硬著頭皮承受音刃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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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刃化虛為實，真如刀刃般衝擊身軀，因此寸連的感覺就像被千萬把小刀戮著，全身都感到刺痛，雖然沒有大礙，但剛才的氣勢頓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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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知道單這一招，寸連便敗了，只是表面上沒有露出敗相而已。現在決定勝負的不是力量，而是寸連的羞辱感和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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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有點實力，看來你還值得我動手。」寸連用笑聲掩蓋了失敗，也間接否定了申屠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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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落在斬風眼中，讓他在心中輕嘆，連認輸的氣度都沒有，寸連的人品也就如此了。他冷冷地看了寸連一眼，道：「寸連，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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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眾皆譁然，寸連的臉色突然宛如被抽乾了血，白得有些嚇人，冰冷的目光落在斬風臉上，怒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輸了？你這傢伙沒瘋吧？你到底還是不是蒼冥人？為什麼一直在替別人說話，損害蒼冥族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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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利劍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向斬風，「種族罪人」這四個字太重了，重得連圍觀者都感覺到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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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申屠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些感動，有些驚訝，還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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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心中無愧，自然不在意任何目光，淡淡地道：「既然兩個冥界合併，我們都是一族，再也沒有冥人和蒼冥人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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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寸連頓時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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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續道：「以實力論高下，絕不因出身的不同而差異對待，這不僅僅是冥界法度，也是蒼冥界的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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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有力的說辭，再加上蒼冥人的身份，頓時壓住了所有蒼冥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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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人們則投來感激的目光，只是夾雜了一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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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找不到回應之詞，哼了一聲，又把目光指向申屠，喝問道：「你怎麼說？還要打嗎？不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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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依然淡定，「挑戰還沒結束，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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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們繼續。」寸連不再理會斬風，只要戰勝了申屠，一切麻煩都會迎刃而解，也不會有人再質疑他的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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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佩服申屠的氣度，也感慨寸連的小器，閉上嘴巴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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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退了兩步，朝寸連行了一禮。即便被撞又被嘲笑，他依然恭敬有度，完全展現出武士的度量，贏得周圍所有冥人的掌聲，也包括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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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冷冷地瞥了斬風一眼，在場的所有蒼冥人中，只有他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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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則回以冰冷的一瞥，眼神化成利刃狠狠擊在寸連的身上。毫無準備的寸連竟然一個倒栽蔥，摔了個四腳朝天。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就連他的對手也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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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自己也很意外，隨即想起他現在是以元神為主，竟無意中把冥殺氣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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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狼狽地跳了起來，狂怒地瞪著斬風，眼神中卻有了一絲怯意和一絲懷疑。修煉到第二環的蒼冥人很多，弒天在蒼冥界並不突出，但他剛才那一擊卻毫無徵兆可言，力量隨著冰冷刺骨的眼神無聲無息便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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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背手而立，再也不看他，剛才的一擊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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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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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的主動問候，卻像一個耳光狠狠搧在寸連的臉上。他再次把怒火投向了申屠，「關你什麼事？打吧！我要讓你知道蒼冥高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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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再次展開了，兩人一出手便是強力殺招。為了各自種族的榮耀，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展現了殊死戰鬥，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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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見過弒天的手段，蒼冥人的實力絕對不弱，但他們卻缺少殺氣，缺少霸氣，更缺少最後一擊置人於死地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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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鬥持續，越來越多人知道了消息，都趕來觀戰。畢竟事情關係到兩族榮辱，有切膚之痛，誰也不敢大意。人潮把大街圍得水洩不通，連屋頂上都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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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聲，呼喝聲，吶喊聲，喧譁聲……聲聲如潮，此起彼落，從未有一刻消停，唯一平靜的人只有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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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手，他便在申屠身上看到了至少三種他帶回的冥術，而且還經過精心的改革，已經成為攻擊力強大的新冥術，心中大為欣慰。冥界只要有新生力量注入，絕不會被時代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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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寸連的驕傲並非沒有緣由，他的實力非常強悍，突然一擊便把申屠的衣袍打穿了一個大洞。他剛猛無比的力量，也在地面打出大大小小的洞坑，就連斬風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戰鬥方面極有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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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激戰正酣之際，忽然，一個高大的影子穿過了厚厚的人群，擠到了斬風三人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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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頭上，斬風有些驚訝，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來者竟是剛才在路上碰到的黑衣冥將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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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離國字形的大臉上滿是凝重的神色，花白的頭髮在風中微微顫抖，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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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歡二人也都發現了他，均皺起了眉頭，這場戰鬥只怕還會擴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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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束離拍了拍斬風的肩頭，溫和的目光讓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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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知道這是因為他替冥武士說話的緣故，微微地點點頭後，又把目光投回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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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的實力又進了一步，這老小子也該升級了，幾十年都穿著綠袍也不膩。」束離自言自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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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回應般的點點頭，申屠的實力早已超越了武士，更準確的說，他其實是一位冥術師，然而，他卻把冥術隱藏在武技中使用，如此一來，每次使用冥術時都會讓對手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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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不是沒有實力，只是對手的實力起伏不定，時高時低，讓他打得有些捉襟見肘。本來他打算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漂亮亮，讓進駐城中的蒼冥人更有地位。可追求過高反而壓制他的長處，攻擊雖猛卻落於表面，一擊不成衰，再擊不成竭，三擊不成便失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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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束離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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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回頭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戰場，也帶著星華二子轉身擠出人群，卻見束離站在對面的空地，似乎有意等他，便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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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定了，你不會在意同伴的戰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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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見山的話沒有讓斬風尷尬。他平靜地搖搖頭，道：「蒼冥人需要敗，不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冥人需要勝，不勝就會過分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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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見地，我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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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束離的誇獎，斬風不置可否，只是淡然問道：「束離大人，蒼冥人和冥人的關係真的這麼差嗎？以前好像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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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離微微嘆了口氣，道：「一開始時不是，我們一起討論武學，一起修煉，日子過得很舒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蒼冥人變得越來越驕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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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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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事有蹊蹺，尤其看到你之後，這種感覺更堅定了。」束離正色道：「你也是蒼冥人，卻沒有他們那種驕傲之氣。或許因為你在冥界的時間很短，也就是說，他們的驕橫也許與在冥界的生活有關。事實上，很多人初來之時，都和現在的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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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改變了他們？」聞言，斬風微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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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就像水土不服一樣，到了異域會生病。你是蒼冥人，要調查此事更加容易。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協助調查蒼冥人變化的原因，不然這樣下去，兩方遲早會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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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皺了皺眉頭，束離的話中，對蒼冥人也有種淺淺的敵意，雖然不多，但連他這種層次的人物都有這種想法，更別說下面的人了。看來不僅蒼冥人的思想需要改變，冥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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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決鬥圈內突然響起了一片鼓噪聲，一半是冥人的吶喊叫好，另一半則是蒼冥人的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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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什麼，給我閉嘴！」束離長嘯一聲，邁著大步走向人群。他雙手飛轉，所到之處，無論是冥人還是蒼冥人都被他撥到一邊，倒是方便了斬風三人，隨著他直接進入了決鬥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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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正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一片青一片紅，還有些地方腫了起來，敗得相當之慘，不過身上倒是沒受什麼傷。他正惡狠狠地看著申屠，不服二字清晰地寫在臉上，但眾目睽睽下戰敗，也不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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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不驕不躁，雖然贏了，但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朝寸連行了一禮，然後轉身便欲往圈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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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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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上司的聲音，申屠立即停步，低頭默默地走到上司面前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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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並不知道，這數十年近似禁錮的生活，把許多冥人變得沉默寡言，一心只想著修煉，因此也造就出許多不為人知的強者。他們甚至不在意等級，不在乎冥武典的成敗，只想著改革冥術，並發揚光大，繼而讓冥界恢復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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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贏只是一時，並不重要，但你該高興點，讓斷戈城內的各位都看看，無論是蒼冥人還是冥人，都要按強者為尊的規矩做事。只要你強，你就有理，弱者只必須服從，但同時也要告訴他們，強者不能向弱者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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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離話裡有話，明顯就是指責寸連無禮，同時也在影射蒼冥人的狂傲自大。如此挑逗性的語言隨即引發軒然大波，絕大部分的蒼冥人都感覺這是在向蒼冥人挑釁，同時宣誓冥人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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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離強調的是強者為尊的冥界理念，要求外來的蒼冥人必須服從原有的理念。然而，強調冥人的法度，就是在強調冥人和蒼冥人的差異，這一點當然衝擊了所有的蒼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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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並沒有因為勝負而得以緩解，甚至向相反的方向發展，而這次站出來的，又是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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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道：「束離大人，你的話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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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又一次降臨在他身上，與前一次一樣，目光都充滿了驚愕。這個奇怪的蒼冥人剛才還為冥人出頭，現在卻又替蒼冥人說話，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兩邊都表示出對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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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有何意見？」束離也驚訝地看著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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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為尊沒有錯，但冥界的理念是強不凌弱，越強越守禮。大人太強調勝敗，那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旁人只要記住守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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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離皺了皺眉，斬風這話倒是無可辯駁，可剛剛為冥人贏得的氣勢又不願拱手放棄，心裡有些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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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繼續道：「如這位武士所說，合併了就沒有蒼冥人和冥人，也不需要強調冥人法度或是蒼冥人法度，只要強調法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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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成為蒼冥界的大人物，再來說教吧！」一時間不知如何駁斥斬風的話，束離一甩袖子，氣哼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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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也同樣氣哼哼地走了。在這場較量中吃虧最大的便是他，還要聽一個低級的蒼冥人教訓，心裡自然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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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首領級人物都走了，其他人也一哄而散，把斬風晾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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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這樣好嗎？」星華二子惴惴不安地看著斬風，明明是來解決問題，現在卻招上了麻煩，弄得兩方都不快，不禁擔心這次冥界之行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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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斬風一臉淡然。眾人的反應讓斬風相信，在這裡，只有絕對的武力才有絕對的服從；只有強大才能讓冥界大軍拯救鬼界於水火；也只有強大才能壓制蒼冥人自身的高傲，以及冥人因為自卑而產生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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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現在情勢不定，各界戰勢不穩，不能久等，眼下只有冥武典能改變兩界。而為了進軍冥武典，他必須修煉蒼府七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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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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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華二子疑惑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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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蒼府七環的修煉之術，換個地方，或許還要去一趟蒼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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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星華二子先是一愣，隨即露出興奮的神色。即便在世界合併之前，進入蒼冥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片並不好客的國度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入口守衛極嚴，沒有人能偷偷進入，因此造就了蒼冥界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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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剛轉身，奔走而去的寸連突然領著一群蒼冥人閃了出來，攔住三人的去路。臉色鐵青的寸連眼中滿是恨意，兇狠的目光直盯著斬風，彷彿要吃人，而旁邊的隨從也一再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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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停下腳步，以更冷漠的眼神回應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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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彷彿吹來了寒域的冷風，空氣驟然緊縮。原本散去的人們都感覺到變化，許多好奇之徒又擠了過來，絕大部分都是蒼冥人，見寸連和斬風的樣子，知道又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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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壞事就想走？沒那麼容易，我身為這裡的官員，必須教訓你這個忘記種族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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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斬風的神色更冷。叛徒這兩個字的份量太重，若是傳出去，將會大大影響他的計劃，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傢伙閉上嘴，還要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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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不說話也沒用，公然替冥人說話，你倒是仁義，卻忘了你是蒼冥人，替他們說話就是叛徒。我今天就要以上司的身份教訓你，告訴你怎麼樣做一個蒼冥人才合格。」寸連恨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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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眉尖一挑，森冷地道：「廢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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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還敢用這種態度對上司！好好好！今天非教訓你不可，否則我沒辦法在這城裡待下去了，你們都讓開！讓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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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擼袖子就要打架，可當眾人都想往外退的時候，他又吼了起來，讓人別走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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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心中冷笑，任何一族都有這樣的小人，他倒也犯不著和這種人計較什麼，「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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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斬風放過寸連往外走的時候，其他蒼冥人反而像堅壁一樣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個個凶神惡煞，樣子都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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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看了兩眼就明白了，寸連的戰敗對他們而言是沉重的打擊，也是信心的打擊，心裡的怒火只怕不比寸連小，而自己正是那個出氣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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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都想打架，也好。」斬風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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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說守禮，你一個只練到第二環的末等武士，是不是也該對我表現出守禮的一面呢？按照冥人的規矩，強者為尊如何？」寸連冷冷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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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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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字剛出口，斬風的身子突然前傾，左手如靈蛇般甩了出來，一口咬向寸連的右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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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速度極快，但在圍觀者的眼中卻是粗劣不堪，都露出鄙夷之色。然而他們的神色剛剛出現，局面便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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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連的反應不可謂之不快，卻赫然發現雙手、雙足竟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靈蛇在懷中劃出一道弧線，貼著胸口，一下便擊上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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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越是想反抗，身子便越是僵硬，直到拳頭擊中了身子，還是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