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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容 2010-3-15 18:52

〈冬官〉未亡說概述

〈冬官〉未亡說概述



《周禮》〈冬官〉亡,補以〈考工記〉之說,從漢代至唐代,基本上皆無異議。直至南宋,有了〈冬官〉未亡說的出現。此說創始於胡宏(1105-1155)、程大昌(1123-1195)等。胡宏從官職職掌來說:


大宰之屬六十有二,考之未有一官完善者,則五卿之屬可知矣。而可謂之經與《易》、《詩》、《書》、《春秋》配乎!又按〈周官〉司徒掌邦教,敷五典者也。司空掌邦土,居四民者也。世傳《周禮》闕〈冬官〉,愚考其書而質其事,則〈冬官〉未嘗闕也,乃劉歆顛迷,妄以〈冬官〉事屬之〈地官〉,其大綱已失亂如是,又可信以為經與《易》、《詩》、《書》、《春秋》配乎! 1



胡宏認為〈地官〉專掌教化之事,〈冬官〉專掌屬土地之事。〈地官〉中有屬〈冬官〉之事,是〈冬官〉未亡,而混入〈地官〉之中。胡宏雖算是最早提出〈冬官〉未亡說者,但是因為胡宏不相信《周禮》,認為《周禮》是劉歆偽作的2,其指出〈冬官〉未亡,混入〈地官〉的原因是「劉歆顛迷,妄以〈冬官〉事屬之〈地官〉」,《周禮》「其大綱已失亂如是」,不可以其為經,而與《易》、《詩》、《書》、《春秋》等經書相配。3後來〈冬官〉未亡說諸家雖多沿襲其說4,但〈冬官〉未亡說諸家對《周禮》是尊信的。


其後,程大昌則是以官職數量來說,王應麟(1223-1296)《困學紀聞》引其說:程泰之云:五官各有羨數,〈天官〉六十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蓋斷簡失次,取羨數凡百工之事歸之〈冬官〉,其數乃周。5



程大昌認為《周禮》三百六十官,每官六十,而〈天〉、〈地〉、〈春〉、〈夏〉、〈秋〉五官都超過六十。這些多出來的官,就是〈冬官〉混入五官之中,應歸回〈冬官〉,其數量才完整。6



胡宏與程大昌的這兩種說法,成為〈冬官〉未亡說重要的理論基礎。從官職職掌來說,〈地官〉專掌教化,〈冬官〉專掌土地,是根據《尚書•周官》說:


冢宰掌邦治,統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擾兆民。宗伯掌邦禮,治神人,和上下。司馬掌邦政,統六師,平邦國。司寇掌邦禁,詰姦慝,刑暴亂。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六卿分職,各率其屬,以倡九牧,阜成兆民。7



六卿分職,司徒掌邦教,而司空掌邦土。《禮記•王制》也說:


「冢宰制國用,必於歲之杪,五穀皆入,然後制國用。」
「司空執度度地,居民山川沮澤,時四時,量地遠近,興事任力,凡使民,任老者之事,食壯者之食。」
「司徒脩六禮,以節民性,明七教以興民,德齊八政以防淫,一道德以同俗,養耆老以致孝,恤孤獨以逮不足,上賢以崇德,簡不肖以絀惡。」
「司馬辨論官材,論進士之賢者以告於王,而定其論。論定然後官之,任官然後爵之。位定然後祿之。」
「司寇正刑明辟以聽獄訟,必三刺,有旨無簡不聽,附從輕,赦從重。凡制五刑,必即天論。」8



司徒與司空分掌教化與土地之事。以《尚書•周官》、《禮記•王制》等記載為證據,認為〈地官〉中有關土地的官,是〈冬官〉混入的。


從官職數量來說,則是根據《周禮•天官•小宰》所說:


以官府之六屬舉邦治,一曰天官,其屬六十,掌邦治,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二曰地官,其屬六十,掌邦教,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三曰春官,其屬六十,掌邦禮,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四曰夏官,其屬六十,掌邦政,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五曰秋官,其屬六十,掌邦刑,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六曰冬官,其屬六十,掌邦事,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達。 9



《周禮》六官,每官六十,共三百六十官。〈冬官〉亡,五官總數應為三百。今本《周禮》五官,天官有六十三,地官有七十八,春官有七十,夏官有六十九,秋官有六十六,總數三百四十六。五官的總數卻超過三百,多出來的就是〈冬官〉,而混入五官之中。


俞廷椿繼承胡宏、程大昌等的說法,將冬官未亡說的理論,深入具體化,且加以實踐。俞廷椿作《周禮復古編》,其說:


六經惟《詩》失其六,《書》逸其半,《周禮•司空》之篇,有可得言者,反覆之經,質之於《書》,驗之於〈王制〉,皆有可以是正焉者,而〈司空〉之篇實雜出於五官之屬,且因〈司空〉之復,而六官之?誤,亦遂可以類考,將一一摘其要者議之,誠有犁然當於人心者,蓋不啻寶玉、大弓之得,而鄆、讙、龜陰之歸也。雖然,由漢迄今,世代遠藐,大儒   碩學項背相望,而區區末學起義,是不得罪於名教者幾希。嗚呼!學者寧信漢儒而不復考之經耶?無寧觀其說,而公其是非,以旁證於聖人之言,而幸復於聖經之故耶?知我罪我,所弗敢知。此《復古編》之所為作也。10



俞廷椿認為六經之中,只有《詩經》亡失六篇,《尚書》則亡佚一半,而《周禮》〈冬官〉一篇,還有可討論的地方,應回到經書本身來考察,徵驗於《尚書•周官》、《禮記•王制》的記載。而〈冬官〉之篇實未亡,實雜於五官之中,而且因為〈冬官〉復原,六官之間的?誤,也可以按其類別考知,以恢復經典的原貌,就像「寶玉、大弓之得,而鄆、讙、龜陰之歸也」般重要寶物與土地的回歸一樣。然而俞廷椿也知道從漢代到南宋,時代久遠,且名儒輩出,而其說與傳統以來的說法迥異,「不得罪於名教者幾希」,但是俞廷椿仍然堅持回歸到經書本身,以聖人之言為證據,致力於恢復其所認為經典原貌的原則。俞廷椿認為:


夫書得於煨燼之餘,獨五官具而司空篇無一官存者,固已無是理。又況五官之屬各有羨者,是何故也?由其亡與羨參稽之,又詳考其義,證之於經,庶乎聖經之舊可得而復見矣。11



《周禮》經過秦火,只有五官留下來,〈冬官〉卻全亡沒留下一官,還有六官共三百六十,每官六十,五官都有多出來的數量,這些都不合理。由文獻的流傳與官職數量來說,可知〈冬官〉未亡。之後,〈冬官〉未亡說的流傳,從南宋至元、明兩代,有很多人相信〈冬官〉未亡說,影響廣大而深遠。12



〈冬官〉未亡說流行以來,諸家的疑經,甚至改經,也正是他們尊經的表現。13他們都以恢復《周禮》古經原貌為職志,而且都認為只有自己的改動才是最符合原貌的,各種不同的主張紛紛出現,於是有了各式各樣不同的改動五官,補〈冬官〉的本子。明代桑悅(1447-1513)對此紛紛然的情況,在敘述俞廷椿、王與之、丘葵、《三禮考注》等改動官職的主張後,接著說:


以愚觀之,諸儒進退六官,意見不同如此,復有艸廬者,出而定之,又不知某官之入於某官也,將何以為定論哉?14



諸家主張不同,沒有定論。陳深也提到這種情形:


晚宋俞庭椿氏作《復古編》,謂〈冬官〉不亡,錯簡五官之內,於是取其近似者別為一卷,以補〈冬官〉,又於五官之內,盡剔其不類者,而各之其類。夫《周官》曷嘗有類?其精神?絡環流於三百六十之屬,而無所不通,非如後世某官而任某職,某事而專責一官也,安用類為?自俞氏之求類也,而五官大亂,以古本校之,非復周公之舊矣。其後王次點氏、丘葵氏、吳澄氏,最後何喬新氏,相繼而增損之,以補俞氏之未備。此五家者,人各持其所見,各異其指,於是有臨川之書、有永嘉之書、清源之書、崇仁之書、椒丘之書,此如無主之田,而五人者為之耦也,其不墾而傷也者希矣。猶且攘臂而詡曰:千古之荒,一日而易,不外索而六事粲然,如在成周之世。嗟乎!豈以漢儒之鑿空,唐宋大儒之研礉,而顧不及五子之識乎!15



僅管陳深本人未脫於〈冬官〉未亡說的籠罩,也改動《周禮》。16然而其指出俞廷椿等諸家各自以為是,任憑己意的改動方式。雖然他們都自信恢復了《周禮》官職的原貌,但這樣對經典本身並沒有益處。


〈冬官〉未亡說諸家,致力於恢復他們心中的經典原貌,但是他們改動是否就是必須的,而且是最理想的方式呢?誰也不能有絕對的答案。〈冬官〉未亡說在後來就不免受到質疑反對,甚至竄亂經典的責難了。


對〈冬官〉未亡說不表認同的質疑甚至責難,明代中葉以後已經出現。17如王鏊(1450-1524)雖然也認為《周禮》的某些官職歸屬有可疑的地方18,但是對於〈冬官〉未亡說仍不敢貿然的信從,其說:


〈司空〉一篇已亡,漢儒以〈考工記〉補之。宋俞廷椿、王次點獨謂未嘗亡也,混於五官之中耳。〈周官〉曰:「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力」,則土地之圖,人民之數,與夫土會、土宜、土均、土圭之法,不宜為司徒之職。〈王制〉曰:「司空度地居民,量地遠近,興事任力」,則經土地而井牧其田野,與夫起徒役令貢賦之事,不宜為小司徒之職。如五官之中,凡掌邦居民之事,分屬之司空,則五官各得其分,而〈冬官〉亦完,且合三百六十之數,周官粲然無缺,誠千古之一快也。而予不敢從,何哉?曰:「亂經。」19



俞廷椿等諸家的改動五官,補〈冬官〉的作法,表面上六官齊全,《周禮》好像很完整,沒有缺漏了。然而,王鏊秉持嚴謹慎重的態度,即使認為可疑,也不敢輕易改動經典。因此,對王鏊來說,俞廷椿等人的作法就是「亂經」。
孫攀也說:


厄經秦火,至漢惠帝除挾書律,迺有上《周官》五篇得諸煨燼之餘,失〈冬官〉一篇,河間獻王購以千金不可得,其後劉向子歆遂以〈考工記〉補之。鄭康成註五官,唐賈公彥之疏因之,六典竟弗備。宋程朱大儒雖嘗亟稱,然亦未有折衷。臨川俞壽翁庭椿始著《復古編》,謂〈冬官〉不亡。雜出五官中耳。永嘉王次點因之作《周禮訂註》,元清源丘氏吉甫,臨川吳氏幼清又因之各有考註,國朝旴江何司寇復加易置,有《周禮集註》行世,雖皆若於六官無缺,而互相甲乙,未必皆聖經之初底也。 20



雖然改動各官,好像六官無缺,可是這已經不是經典最初的樣貌了。王志長說:



至壽翁俞氏謂〈冬官〉未亡,不過雜出於五官之中,遂裒多益寡,別立一官,至謂不至寶玉、大弓之得,鄆、讙、龜陰之歸也。據其說亦有近理者,然古人不敢綴補於屋壁初出之時,而後人乃欲割裂於千載沿習之後,又誰信之。21



如果沒有確實證據,僅憑臆測改動割裂經典,終究很難讓人真正信服。


而且冬官未亡說諸家紛紛改動割裂《周禮》,也讓當時學者意識到這種作法,對《周禮》本身危害甚大,將使其名存而實亡。



如徐常吉說:


《周禮》闕〈冬官〉,漢儒以〈考工記〉補之,蓋惜其書之未完,而為是綴緝之計,雖不免續貂之誚,而於聖人之全經猶為無害。至宋俞廷椿乃以〈工官〉散見於五官之內而未嘗闕,遂掇取五官之屬而用以補冬官之闕。夫《周禮》一書,聖人用意深遠精密,其設一官分一職,即如府史胥徒之賤,酒醴鹽醬之微,好用匪頒之末,分布聯屬,靡不各有意義,而於其中任意割裂以相補塞,則此足而彼虧者,惟〈冬官〉之闕,而今則五官俱闕也。昔之《周禮》雖闕而猶全,今則雖補而實亡也,其為聖經害也大矣。22



郭良翰也說:


余既輯《周禮古本》,註成,則覷然嘆曰:六經何不幸亡於秦也,而《周禮》獨以不秦亡者亡也,不用亡,用亦亡,不存亡,存尤亡,《周禮》何不幸邪!夫《周禮》之為聖世太平,與為末世瀆亂也,書具在也。庸渠辨者,顧第六官秦亡一耳,一猶存也。自漢李氏上之河間,河間補以〈考工〉,〈考工記〉出而〈冬官〉竟亡。其後儒者競爽揣摩,俞廷椿,宋、王次點、丘葵、吳澄,元及何氏喬新,明五家狎主斯盟,或謂〈冬官〉錯簡於五官,取其類〈冬官〉者以為〈冬官〉,而五官亡。又謂五官互有錯簡,並取其五官之肖五官者,以參伍於五官,而六官俱亡。23



對於此種情形,徐常吉與郭良翰不約而同的發出「雖補而實亡也」、「六官俱亡」的感嘆。郭良翰又指出根本原因:


《周禮》紛紛割裂者,只為闕少〈冬官〉,不知〈冬官〉可以不補,五官必不可淆。〔……〕五官自存,〈冬官〉自缺,何必強臆於千百世之上,懸決於千百世之下,以爚亂成經,贅龐方策為?24



此語直指癥結所在,《周禮》紛紛割裂,只因為缺少〈冬官〉。其實〈冬官〉可以不用補,五官卻不可以淆亂。《周禮》五官存,〈冬官〉亡缺已是事實,何必要強為臆測,竄亂固有的經典。


在此背景下,有些《周禮》的著作,冠上「古」或「古本」字,以與〈冬官〉未亡說諸家改動的本子分別,如馬應龍《考定古本周禮》25、郭良翰《周禮古本訂註》、郎兆玉《注釋古周禮》、陳仁錫《重校古周禮》26、孫攀《古周禮釋評》等。27這些人反對〈冬官〉未亡說諸家竄亂經典,以保存鄭玄、賈公彥注疏本次序的《周禮》本子為主,抗衡流行的〈冬官〉未亡,改動《周禮》之說。28如孫攀說:


宋朱周翰氏依鄭本為《句解》,猶有未備。竊自忘固陋,釐益成帙,?閱諸家,黜者逆之還,納者送之返,釋而評之,便考鏡爾。即未能備一臠於周鼎,而愚者千慮,或有諒焉。29



保存《周禮》原來內容次序,「黜者逆之還,納者送之返」,反對竄亂之說,謹守著舊本。其他的《周禮》著作,如桑悅的《周禮義釋》,其〈自序〉說:


故予所註五官,但因其舊,仍闕〈冬官〉,不敢選官以補,而退〈考工記〉自為一卷,雖有真似〈冬官〉者,亦略辨論其下,庶尊吾夫子史闕文之遺意云。30



王志長的《周禮注疏刪翼》,《四庫全書總目》說:


志長書亦多采宋以後說,浮文妨要,在所不免,而能以注疏為根柢,尚變而不離其宗。且自朱申以後,苟趨簡易,以敘官為無用而刪之,經遂有目無綱。俞廷椿、丘葵以後,又多騁臆見,竄亂五官,以補〈冬官〉之亡,經遂更無完簡。沿及明代,彌逐頹波,破碎支離,益非其舊。志長能恪尊古本,亦為力遏橫流。在經學荒蕪之日,臨深為高,亦可謂研心古義者矣。 31



〈冬官〉未亡說諸家致力恢復他們心中《周禮》的完整原貌,反而使《周禮》支離破碎,離原貌更遙遠,而且終不能免於竄亂經典的嚴厲指責。而反對〈冬官〉未亡說的學者們有鑑於此,也謹守舊本,以維護經典的原本樣貌與完整性。小島毅指出:


蓋明代前半以未亡論為主流,明代後半強烈地非議未亡論,到了清朝,未亡論就完全消失滅跡了。32



〈冬官〉未亡說起源於南宋,歷經元、明,之後大致如小島毅所概括,明代後期以來,冬官未亡說受到強烈的責難,進入清初,冬官未亡說基本上就算消亡了。


附註:
1.〔宋〕胡宏撰,胡大時編:《五峰集》(臺北:商務印書館,1983年景印清乾隆間寫《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137冊),卷四,〈皇王大紀論〉,〈極論周禮〉,頁209。
2.同前註,頁210,胡宏認為:「《周禮》之書,本出孝武之時,為其雜亂,藏之秘府,不以列於學官。及成、哀之世,歆得校理秘書,始列序為經,眾儒共排其非,惟歆以為是。夫歆不知天下有三綱,以親則背父,以尊則背君,與周公所為正相反者也。其所序列之書,假托周官之名勦入私說,希合賊莽之所為耳。」
3.可參考楊世文撰:〈宋儒「〈冬官〉不亡」說平議〉,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儒藏網,http://www.ruzang.net/&07%20zhengming/ysw003.htm,頁2,2004年9月13日。
4.可參考葉國良撰:《宋人疑經改經考》(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委員會,1980年6月),第四章〈三禮〉,第一節〈周禮〉,(二)古周禮之復原,頁105。
5.〔宋〕王應麟撰,〔清〕翁元圻注:《翁注困學紀聞》(臺北:世界書局,1963年4月),卷四,頁215。
6.與程大昌約略同時而稍前的莊綽(?-卒1143-1149間),莊綽大約的卒年依蕭魯陽撰:〈莊綽生平資料考辨〉,莊綽撰,蕭魯陽點校:《雞肋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3月,1997年12月湖北第2次印刷,《唐宋史料筆記叢刊》),附錄二,頁151的推斷。莊綽《雞肋編》(同前),卷中,頁53引洪炎(?-?,元祐(1086-1093)末進士)〈李擢除工部侍郎詞〉:「國有六職,百工與居一焉。凡今冬官之屬,以予觀之,才二十有八,而五官各有羨數。考冢宰官府之六屬,各為六十。而天官則六十四,地官則七十,夏官則六十七,秋官則六十六。蓋斷簡失次而然,非實散亡也。取其羨數,凡百工之事,歸之冬官,其數乃周。」其文與程大昌說幾乎相同,其間關係如何不詳,茲存疑以待考。
7.題﹝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疏、﹝清﹞阮元等校勘:《尚書注疏》(臺北:藝文印書館,1997年8月初版第13刷,影印清嘉慶二十一年江西南昌府學刊本《十三經注疏》),卷十八,頁270。
8.﹝漢﹞鄭玄注、﹝唐﹞孔穎達疏、﹝清﹞阮元等校勘:《禮記注疏》(臺北:藝文印書館,1997年8月初版第13刷,影印清嘉慶二十一年江西南昌府學刊本《十三經注疏》),卷十二,頁238、247、卷十三,頁256、頁259。
9.﹝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清﹞阮元等校勘:《周禮注疏》(臺北:藝文印書館,1997年8月初版第13刷,影印清嘉慶二十一年江西南昌府學刊本《十三經注疏》),卷三,頁42。
10.〔宋〕俞廷椿《周禮復古編》(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3年景印清乾隆間寫《文淵閣四庫全書》第91冊),頁604-605。
11.同前註,頁622-623。
12.關於「冬官未亡說」的討論,可詳參(日)小島毅撰,連清吉譯:〈〈冬官〉未亡說之流行及其意義〉,收入楊晉龍主編:《元代經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臺北: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籌備處,2000年10月),頁539-558。楊世文撰:〈宋儒「〈冬官〉不亡」說平議〉,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儒藏網,http://www.ruzang.net/&07%20zhengming/ysw003.htm,2004年9月13日,又載《儒藏通訊》2004年第6期(總第6期),頁1-6,2004年9月。葉國良撰:《宋人疑經改經考》(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委員會,1980年6月),第四章〈三禮〉,第一節〈周禮〉,(二)古周禮之復原,頁105-107。惠吉興撰:〈宋代學者對《周禮》的爭論〉,《管子學刊》2001年第4期,頁64-65,2001年12月。
13.可參考葉國良撰:《宋人疑經改經考》(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委員會,1980年6月),第六章,〈結論〉,頁155。
14.〔清〕朱彝尊《經義考》引桑悅《周禮義釋》〈自序〉,〔清〕朱彝尊撰,侯美珍等點校,林師慶彰等編審:《點校補正經義考》(臺北: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籌備處,1998年6月),第四冊,卷一百二十六,頁481。桑悅《周禮義釋》,《經義考》說:「未見」。已亡佚。
15.〔明〕陳深撰:《周禮訓雋》(臺南縣:莊嚴文化事業公司,1997年2月,《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第82冊,據浙江圖書館藏明萬曆刻本影印),〈書五家補本〉,頁68。
16.(清)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整理本〕(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月),卷二十三,經部二十三,禮類存目一,頁287。
17.可參考(日)小島毅撰,連清吉譯:〈〈冬官〉未亡說之流行及其意義〉,收入楊晉龍主編:《元代經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頁550-551。
18.〔明〕王鏊撰:《震澤長語》(臺北:台灣商務印書館,1965年12月,《叢書集成簡編》,據寶顏堂祕笈本排印),卷上,頁5-6。
19.同前註,卷上,頁5。
20.〔明〕孫攀〈《古周禮釋評》自敘〉,〔明〕孫攀(《四庫全書存目叢書》誤為孫明攀,今逕為改正)撰:《古周禮釋評》(臺南縣:莊嚴文化事業公司,1997年2月,《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第84冊,據清華大學圖書館藏明萬曆三十一年刻本),頁409。
21.〔明〕王志長《周禮註疏刪翼》(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3年景印清乾隆間寫《文淵閣四庫全書》第97冊),卷二十七,頁823。
22.〔清〕朱彝尊撰,侯美珍等點校,林師慶彰等編審:《點校補正經義考》,第四冊,卷一百二十三,頁413-414引。〔明〕孫攀撰:《古周禮釋評》書前收錄此文,題為〈《周禮》缺冬官辨〉,頁413。
23.〔明〕郭良翰〈《周禮古本訂註》序〉,〔明〕郭良翰撰:《周禮古本訂註》(臺南縣:莊嚴文化事業公司,1997年2月,《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第83冊,據福建師範大學圖書館藏明萬曆刻本),頁277-278。
24.同前註,〈周禮古本訂註凡例〉,頁281。
25.〔清〕朱彝尊《經義考》說:「未見」。已亡佚。〔清〕朱彝尊撰,侯美珍等點校,林師慶彰等編審:《點校補正經義考》,第四冊,卷一百二十八,頁517。
26.(清)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整理本〕(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月),卷二十三,經部二十三,禮類存目一,頁289說:「殆坊賈託名,未必真出仁錫也。」
27.如(清)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整理本〕(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月),卷二十三,經部二十三,禮類存目一,〈《古周禮》六卷〉,頁288說:「是書謂之《古周禮》者,自別於俞廷椿諸人之改本也。」關於諸書,可參考(清)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整理本〕(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月),卷二十三,經部二十三,禮類存目一,頁288-289。
28.可參考(日)小島毅撰,連清吉譯:〈〈冬官〉未亡說之流行及其意義〉,收入楊晉龍主編:《元代經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頁550-551。
29.〔明〕孫攀〈《古周禮釋評》自敘〉,〔明〕孫攀撰:《古周禮釋評》(臺南縣:莊嚴文化事業公司,1997年2月,《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第84冊,據清華大學圖書館藏明萬曆三十一年刻本),頁410。
30.〔清〕朱彝尊撰,侯美珍等點校,林師慶彰等編審:《點校補正經義考》,第四冊,卷一百二十六,頁481。
31.(清)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整理本〕(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月),卷十九,經部十九,禮類一,頁244。
32.(日)小島毅撰,連清吉譯:〈〈冬官〉未亡說之流行及其意義〉,收入楊晉龍主編:《元代經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頁55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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