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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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春寒料峭的二月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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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白色霧氣中的米蘭市，彷彿一位正窩在熱乎乎的暖爐邊做著香甜美夢的少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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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剛從雲層裡伸了個懶腰，冒出了個頭，立刻又打了個哆嗦，縮回雲朵裡裹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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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有窩在厚厚鴨絨被裡酣睡的蘇佑慧。她的臉蛋因為屋內熱乎乎的暖氣顯得紅撲撲的。一直緊鎖的眉頭，此刻在夢中終於微微舒展開來，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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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零——丁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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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著的人再次皺緊了眉頭，不願醒來地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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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零——丁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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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著的人下意識地將被子拉過頭頂，似乎想逃避現實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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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零——丁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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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手機像是跟主人鉚上了似的，還在「此恨綿綿無絕期」地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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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從這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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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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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矇矇矓矓的我從被窩裡探出一隻手，摸索著找到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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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從我嘴裡飄出來的話軟綿綿的，立刻就融化在臥室溫暖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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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一個有點低沉的聲音帶著一陣暖意，傳到我的耳朵裡，「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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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努力讓自己清醒，是金月夜嗎？自從放寒假我似乎沒有再見過他，「你……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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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樓下……」電話裡傳來了街道上新年特有的熱鬧聲，金月夜的聲音也變得明亮，「你打開窗，就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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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握著電話，披了件大棉襖推開了一扇佈滿水汽的窗戶，把頭探了出去，可是窗戶下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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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卻呼哧呼哧地灌進來，立刻把我要凍成冰棍，舌頭也像凍住了一樣：「金……金月夜，你你……你不是……開開……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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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佑慧妹妹！準備好了！」金月夜在電話那頭突然變得很興奮，「三！二！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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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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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的餘光好像瞥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從窗戶外面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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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往後一退，慌忙掩上窗戶轉過頭看了過去——居然是一架白色的遙控飛機正駕著風在我的房間裡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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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耀武揚威地在天花板上旋轉了幾圈，忽然好像失去動力似的，砰地撞到牆上，「墜毀」在我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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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伸出手，撿起了遙控飛機，發現飛機的機身上用黑色的筆寫著「愛心天使號」，在飛機的機艙裡，還夾著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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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紀最可愛的公主如果想要見到本世紀最聰明、最偉大、最帥氣的王子，請拿著飛機走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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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金月夜那特有的壞壞的表情，等我撿起飛機趴在窗台上向外看的時候，果然在不遠處的大樟樹旁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正倚靠在一輛白色的自行車旁邊，飛揚的頭髮在晨光中又黑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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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的畫面，微抬起頭的金月夜，眼睛像是黑珍珠一樣明亮，目光和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他朝我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還衝我揚了揚手中的模型遙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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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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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機短信！我轉過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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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你脂肪已經攢得夠多了，難道還準備像狗熊一樣睡一個冬天嗎？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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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這傢伙的嘴巴難道永遠是這樣惡毒嗎？我氣憤地對著窗外那張笑臉瞪了一眼，可好像根本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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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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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再次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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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會加速老化哦！現在開始計時∼我想三分鐘內見到你，如果你不出來，我就上去找你了啊！快！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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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計時開始了哦！」金月夜突然對著我大喊一聲，讓街上的行人紛紛順著他的目光向我看來。我慌張地想關上窗戶，卻看到那張陽光般的笑臉燦爛得更耀眼，並壞笑著朝我晃了晃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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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嗎？不去吧！還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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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佈滿霧氣的窗戶玻璃，我望著窗外那個朦朧的身影，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朵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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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自我封閉有多長時間了……總是要面對一切的，蘇佑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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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出去走走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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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佑慧妹妹！你是忍者女神龜嗎？居然用了三十分鐘耶！」金月夜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我的忐忑，壞笑著朝我擠了擠眼睛，「而且，你穿著這麼件大棉襖就出來了啊？還真是簡單樸素啊！頭髮也亂成這樣，這可不像你追求完美的作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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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滿不在乎地任金月夜用手幫我整理自己的頭髮，低頭望了一眼隨便套上的灰色大棉襖，好像是幾年前嫌土氣打算扔掉的……不過，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金月夜的話刺激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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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麼？」我淡淡地看著金月夜，他的笑臉始終還是那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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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的眉毛突然抬得老高，拿起手機對我露出他那招牌的「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佑慧妹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拍過你的三張『靚照』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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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僵持著嘴邊的微笑，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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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七天的「地獄打工」；讓我心驚膽戰的「端茶遞水」；還有害得我差點「脫水而亡」的「投毒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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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雖然被金月夜整得那麼淒慘，但其實心裡還是快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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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其實……我認真反省了這一年的所作所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金月夜看著我，眼睛裡閃出亮光，讓我懷疑前面話的真實性，「作為補償，我想送佑慧妹妹三個新年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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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願望？」金月夜眼睛定定地看著我，表情無比的真誠，讓我幾乎忘了自己剛才的懷疑，心跳竟然也跟著他的眼睛撲通撲通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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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走，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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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不等我開口，就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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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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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你看！今天米蘭廣場上好多人啊！據說在廣場的音樂噴泉邊許下自己的新年願望，就一定會實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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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噴泉？！當我抬起頭，發現米蘭廣場的音樂噴泉旁真的站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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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你看，那邊有人已經開始許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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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金月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好多年輕人正站在噴泉旁邊，虔誠地對著音樂噴泉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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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佑慧妹妹今天打算怎麼使用我給你的三個新年願望呢？」金月夜把我拉到了噴泉旁邊，微笑著對我說，「難得我今天大發善心要為你實現願望哦！機會難得，可要考慮清楚再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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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要許願嗎？」我不確定地看著滿臉期待的金月夜，忽然茫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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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什麼願好呢？這段時間我的腦袋似乎總是一片空白……我想要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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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佑慧妹妹告訴我三件能讓你快樂的事情，不論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金月夜可是無所不能的哦！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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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受到金月夜笑容的鼓勵，我腦海裡突然閃過惡作劇的念頭：「那我想……我想要聽天使的唱歌，想去聽海，還有……我想去看世界上最高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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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海？看雪山？」金月夜似乎根本沒預料到我會提出這麼奇怪的願望，一直帶著自信滿滿微笑的臉也顯得有些僵硬，「佑慧妹妹，有沒有容易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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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搖搖頭，目光垂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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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還說什麼「無所不能」，根本就是在逗我開心而已……我最想要的那個願望也許永遠都不能實現，想到這裡我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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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我答應了你，我現在就實現你的第一個願望，讓你聽到天使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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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次換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金月夜了。難道他也傻了嗎？居然要實現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的願望！天使唱歌？！這世上怎麼會有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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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不等我提出疑問，紳士地朝我彎腰鞠了一躬，逕直走到了音樂噴泉中央的那個圓形水泥台上，面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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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新年快樂！我心愛的女孩今天在音樂噴泉許下了一個願望，她想聽到天使為她歌唱！」金月夜說著，伸手朝我的方向指了指，引得周圍的人全都好奇地朝我看了過來，「我找不到天使，可是我想告訴她，在她身邊一直有位守護天使，在她開心的時候陪著她開心，在她難過的時候為她難過！今天，這位守護天使要在這為她歌唱，請大家給他一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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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天使！金月夜在說什麼！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幾乎想要抱頭逃竄，可是偌大的廣場，卻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把我藏起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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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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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的掌聲，讓我已經快低到地面的頭輕輕抬高了稍許，什麼時候噴泉周圍的人全都停駐了腳步，熱情地朝金月夜和我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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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使 一個孤單浪漫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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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繞著地球飛 卻為找不到甜蜜愛情而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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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海豚 海是座沒有圍牆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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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有彩虹的天空 你心裡有失去愛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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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在一片掌聲中輕輕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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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人的嗓音低唱著這首耳熟能詳的《天使與海豚》，卻正是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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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縷青絲纏繞在每個人的耳邊，似乎有一種令人動容的穿透力直抵每個人的心靈深處，沒有麥克風，沒有音樂的伴奏，單純的歌聲卻讓整個廣場魔法般地突然安靜下來，彷彿時間凝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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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使懂得海豚的傷悲 當海豚疼惜天使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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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相逢變得好可貴 我們在風中留下了喜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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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好想去學會了游泳 海豚在夢裡飛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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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戀愛或許不輕鬆 可是只有你讓我深深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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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我恍惚中抬起頭看著台上那個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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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他表情是如此認真，微笑的眼神如星光般燦爛，我有些眩暈，視線漸漸模糊，眼前這個有著天使面孔的少年已經插上了潔白的翅膀，頭頂上閃耀著炫目的光環，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成了廣場上唯一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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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好想給海豚一個吻 可是情海那麼神秘那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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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想給天使一個擁抱 可是天使的家住得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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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愛就難不倒 我要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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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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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天使唱著歌走下舞台，緩緩地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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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微笑著伸出手牽起已經目瞪口呆的我，慢慢再次向台上走去，他那優美的歌聲漸漸越來越低，整個廣場像是突然驚醒，掌聲如潮水般響起，直向舞台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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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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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喝彩劃破了寂靜的廣場上空，從觀眾群裡響起了響亮的拍手聲，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興奮得鼓掌喝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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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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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帶上你的女孩，再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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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被眼前熱烈的場面驚醒，下意識想要下台，卻被一隻手死死地拉住，無法掙脫，突然金月夜一個華麗的360度旋轉，回過頭對著我又是一個90度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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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想邀請我心愛的女孩來和我一起跳舞，大家可以幫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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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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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跳舞！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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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紛紛舉起手，有節奏地打著拍子催促我和金月夜！我滿臉通紅地往旁邊看了看，發現圍觀的人居然越來越多了，幾乎全廣場的人都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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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公主，請你跳一支舞好嗎？」金月夜開心地笑著，不等我回答，一隻手輕輕攬住了我的腰，另一隻手把我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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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得天衣無縫，廣場上突然響起了「午後華爾茲」的音樂，讓所有的熱情更加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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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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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臉通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跟著金月夜的舞步，和他一起在噴泉中央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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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圍觀的人紛紛開心地為我們打著節拍，金月夜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摟著我的腰，帶著我在噴泉中央旋轉，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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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一對哦！簡直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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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們好像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看著他們，我都會覺得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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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路人的讚歎聲在我耳邊縈繞不斷，讓我越發覺得自己好像是站在棉花上，身體變得輕飄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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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遊客請注意！廣場……音樂噴泉將……後開啟……請噴泉附近……盡快離開，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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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金月夜，好像廣播在響……那個廣播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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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圍觀的人掌聲和歡呼聲太大，讓我沒有聽清楚廣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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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是尋人啟事之類的吧！沒關係的……」金月夜並沒有停下旋轉的舞步，笑著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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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可是為什麼大家都紛紛朝外面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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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停下了腳步，奇怪地發現剛才還圍在我們周圍的人群好像在躲避什麼似的飛快地散開了。其中一個女生回頭望了我們一眼，立刻衝著我們大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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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還在跳啊？！音樂噴泉要噴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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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我和金月夜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頭上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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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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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啦！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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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美妙的音樂聲，冰涼的水滴洋洋灑灑地從天空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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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月夜來不及躲閃，紛紛中「彈」，我們這對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和王子」也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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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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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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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月夜站在音樂噴泉的中央，瞪著眼睛愣愣地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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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金月夜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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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笑的事情！」金月夜捧著肚子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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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什麼好笑的？！」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氣鼓鼓地甩了甩貼在額頭上濕漉漉的劉海，「都怪你！非把我拉上來跳舞！啊！金月夜！你把水全甩到我的身上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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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生氣啊，佑慧！誰讓我們是祖國的花朵，被澆灌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哈哈哈哈！佑慧，看我表演雨中的卓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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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月夜學卓別林一樣走這彆扭的八字步，擺出搞笑的POSE，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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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佑慧！你剛才笑了哦！你終於笑了！」看見我的笑臉，金月夜突然停了下來，欣喜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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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笑很奇怪嗎？」我沒聲好氣地說著，皺起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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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金月夜居然笑著點了點頭，「佑慧，你知道你已經有多久沒有笑了嗎？三個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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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金月夜的話，我渾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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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突然有很多我極力想遺忘的畫面閃過，讓我的胸口一陣隱隱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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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金月夜走到我面前，輕輕撥開我額頭上的劉海，捧起了我的臉，目光像流水一樣纏綿，「相信我，讓我來做你的守護天使，讓你的開心成為我最大的快樂，讓你的悲傷變成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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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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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月夜，我的目光感動地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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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對著我燦爛地笑，那笑容就像是冬天裡的太陽一樣，無聲無息地融化著我心裡的冰雪，感覺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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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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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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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北風刮過，我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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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金金月夜……我們……好好像忘記……現在還是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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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米蘭中央噴泉就豎立起兩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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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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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熱水終於讓我找回自己，我換了一身保暖的衣服，坐到了凌亂的書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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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和金月夜在廣場上翩翩起舞的一幕又浮現在我腦海裡，讓我的臉上不由得又有點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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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佑慧！你剛才笑了哦！你終於笑了！佑慧，你知道你已經有多久沒有笑了嗎？三個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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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自己的臉，感覺著手心傳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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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整個寒假，習題集我一本也沒有動過……我看了看書桌上堆得像山一樣高的習題集，又看了看自己亂得幾乎找不到落腳地方的房間，長長地歎了口氣，好像現在的自己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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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那件事情之後，已經過去三個月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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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一直還沒上網去查詢一下上個學期的期末成績，於是打開電腦，登錄上了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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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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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QQ剛一上線，曉影的頭像就不停地閃爍起來。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擊了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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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佑慧！佑慧！嗚嗚嗚嗚嗚！（滔滔淚水如江河氾濫）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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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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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佑慧，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終於肯理曉影了，曉影好想你，可蘇姬部讓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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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長時間沒有和他們聯繫，看著曉影激動的情緒，我突然有了一絲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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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我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都沒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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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佑慧，蘇姬和小炫炫昨天又吵架了！曉影怎麼勸他們都不聽！嗚嗚嗚嗚！小炫炫最近都不理蘇姬，也不願意接她的電話，蘇姬很生氣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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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不理蘇姬，也不接蘇姬電話？難道他是在介意那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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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件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不過要讓他像以前那樣對待蘇姬，的確是有些困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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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曉影，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你不知道嗎？吵架也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方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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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咦？真的嗎……（摸腦袋思考中）曉影有個好辦法哦！我們來幫小炫炫和蘇姬和好吧！過兩天就是元宵節了，我們叫上蘇姬和小炫炫一起出來玩吧！曉影還要叫上夜！如果蘇姬和小炫炫玩得很開心，那他們就不會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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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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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決蘇姬和凌晨炫之間的問題，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查明「聖凝之約」到底是怎麼回事，弄清楚蘇姬到底是不是崔校長的女兒！可是，現在的我突然變得很無力，總是沒辦法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情，要怎麼去幫蘇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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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上次佑慧從樓上掉下來之後，蘇姬就不讓我找你，說你要好好安靜一下子。佑慧，佑慧還是不願意出來玩嗎……嗚嗚嗚！佑慧不出來的話，就肯定約不到大家了，那怎麼辦呢？蘇姬真的好可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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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嗯。曉影乖，就按你說的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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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寶寶：真的，我就知道佑慧不會因為羽不要曉影的！佑慧最好了！那曉影先去看動畫片嘍！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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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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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避似的關閉掉對話框，可那個簡單的名字卻像是印在了我的腦海裡，一直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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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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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的晚上，我按照和曉影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天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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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天使街熱鬧極了！難得明德和崇陽的三八線解禁，再加上同學們也已經有整整一個寒假沒有見面，來參加學校元宵節活動的人特別多！好久沒有這種熱鬧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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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佑慧！這裡！曉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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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在這樣的人群裡找人是件難事，沒想到剛走到天使街街口我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崇陽那邊人行道上的曉影、蘇姬、凌晨炫還有金月夜！好耀眼的四人組！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們給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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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今天你遲到了哦！」我剛走到他們面前，金月夜便指了指手機壞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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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忘了看時間。」我尷尬地點了點頭，面對大家卻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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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今天你為什麼穿著校服出來啊？現在又不用上課！」曉影突然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我，「嗚……佑慧看起來好憔悴哦！好像老了好多，變得都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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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閉嘴！」凌晨炫和蘇姬難得有默契地一起阻止曉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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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穿的是校服嗎？我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咦？我怎麼會穿著校服就出門了呢？還有，這披散的頭髮……出門之前，我都在幹什麼呀……竟然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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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今天我們不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金月夜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大聲地說，「我聽說曉影發現了一個很棒的露天KTV，我們今晚去好好一唱方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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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好哦！曉影最喜歡和大家一起去唱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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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的話讓大家都興奮起來，我們一行人跟著曉影走進了崇陽高中，在崇陽高中文藝部設置的露天KTV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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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露天KTV佈置得很別緻，有一個由玫瑰花圍成的小舞台，兩旁豎立著兩個高高的大音箱，背後還有一個大屏幕的投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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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有意思的舞台！」曉影蹦蹦跳跳地跑上台階，在漂亮的玫瑰花舞台上轉了個圈圈，「蘇姬！佑慧！我們來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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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曉影！拜託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看見玫瑰舞台，蘇姬環起手臂甩了甩頭髮，「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明德三嬌』！怎麼可以在崇陽這種俗氣的舞台上丟人現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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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蘇姬！你說什麼呢？！」凌晨炫聽了蘇姬的話，立刻大喊了起來，「我們崇陽的這些花又不是為你準備的，不會唱就別在這亂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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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V"u
「什麼？！凌晨炫？！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聽見凌晨炫的話，蘇姬氣得頭都要炸了，用力拍了一下擺在小舞台旁邊的投影機，「還做什麼投影呢！哼……以為是放公路電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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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蘇姬！我警告你，別動手動腳的！把機器給弄髒了！」 凌晨炫眼睛一瞪，氣沖沖地走到了蘇姬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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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姬被凌晨炫的話刺激得有點接不上話來，只是狠狠地衝到凌晨炫面前，氣鼓鼓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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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看了一眼正瞪著他的蘇姬，忽然愣了愣，接著狠狠地轉過了身去，居然大步跨上了那個圍著玫瑰花的小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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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老子不爽！我要唱個痛快！誰也不准來打擾我！」凌晨炫皺著鼻子大叫著，豎起拇指朝肩膀後面指了指，「丘曉影！我要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快去幫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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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還不等曉影反應過來，凌晨炫已經對著話筒大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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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別管他！幫我點《保衛黃河》！」蘇姬也不甘示弱，氣呼呼地衝到台上，抓起另一隻話筒不客氣地唱了起來，「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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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台上正用「目光絞殺波」拼得你死我活的蘇姬和凌晨炫，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變得這麼僵了。呃……四周聚攏了越來越多的人，讓我後腦勺淌下一滴葡萄大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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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金月夜突然站到了台上硝煙瀰漫的兩人中間，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今天這麼開心，我們就來玩個歌曲唱不停的遊戲！接下來播放的歌輪到誰，不論是什麼歌都必須唱！如果是合唱就由相鄰順序的兩人一起合作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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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曉影已經想好了，每個人都要唱！如果輪到不唱的就算輸！懲罰就是明天早晨在天使街上大叫三聲『我是白癡』！哈哈哈！」曉影也笑瞇瞇弓起手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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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曉影的提議不錯。」金月夜看了一眼情緒一直不穩定的凌晨炫，「凌晨炫，你敢不敢和我K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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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被金月夜的激將法徹底激怒了的凌晨炫，馬上抓住了曉影的肩膀，用力地搖著，「唱就唱！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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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棒哦！那曉影先來！」曉影開心地像舉冰激凌一樣握著話筒，站到了小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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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曉影？她要唱什麼歌呢？該不會又是什麼奇怪的歌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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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曉影要為大家演唱《雙截棍》！送給蘇姬和小炫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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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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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握著話筒，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兩根用毛線捆在一起的樹枝，學著舞雙截棍的樣子，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把我們台下的四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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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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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越唱越開心，手裡的「雙截棍」甩得呼啦啦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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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砰」的一聲！「雙截棍」前面的那一截，居然殺了個回馬槍，直直地砸在了曉影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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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被砸得眼睛變成了兩盤蚊香，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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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台上的女生好有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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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台下聚集了好多觀眾，大家都被曉影的活潑感染，開心地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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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傷勢復原的曉影，興奮地舉著話筒走到了凌晨炫身邊，眼睛裡飽含著深情：「小炫炫！下一首歌是男女合唱，曉影要和你一起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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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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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還來不及搖頭，金月夜就狡猾地朝他揚了揚眉毛，學著曉影說話的語氣：「小炫炫該不會想做白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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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唱就唱！」凌晨炫像是被點燃的「躥天猴」，臉色一變就「嗖」地蹦了起來，搶過了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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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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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開始了！竟然是《明天你要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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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棒了！」曉影的眼睛裡掠過了一絲驚喜，興奮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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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凌晨炫的眼睛已經瞪到了最大，嘴巴也張得老大，整個人呆呆地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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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花香帶來……」歌曲剛開始，音樂是那麼的溫柔，整個包廂裡瀰漫著浪漫的氣息。可凌晨炫卻像和尚唸經一般，乾巴巴地念著歌詞。曉影越唱越起勁，時不時還飆出一兩個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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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越唱越沮喪的凌晨炫熬到了中間伴奏部分，立刻放下話筒，輕輕地抹去滿頭的汗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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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炫炫，這首歌多麼美妙！曉影的心在狂跳！請接受我的吻吧！」曉影緩緩地轉過頭，臉色緋紅地看著凌晨炫，慢慢地張開雙臂，眼看就要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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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啊！」凌晨炫大叫一聲，捏著話筒就到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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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接受我的吻吧！」曉影撅著嘴巴不停地追趕著凌晨炫，剩下我和蘇姬還有金月夜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你追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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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凌晨炫從左邊躥到了右邊又從右邊躥到了左邊，曉影也撅著嘴巴從左邊躥到了右邊又從右邊躥到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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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傢伙手裡竟然還都捏著話筒……話筒上的線在他們兩個繞圈子的時候開始糾結，很快就圍著舞台中間的小講台繞了好幾個圈！隨著話筒線的縮短，兩個人追逐的距離也越來越短，兩個人越來越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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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你別躲了哦！曉影來啦！」凌晨炫終於被曉影抓住了，曉影興奮地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凌晨炫，剛要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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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哐啷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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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天翻地覆，讓旁觀的我們又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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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朝後躲閃的凌晨炫整個人都被話筒線絆倒，曉影也失去了重心，兩個人竟然毫無挽回餘地地倒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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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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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微的響聲，我定睛一看，嘴巴立刻張成了巨大的O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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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的嘴巴，和凌晨炫的嘴巴，居然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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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小炫炫親了曉影！」曉影興奮得簡直就要發狂了，雙手捧著發紅的臉，站在原地兀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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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外！這是意外！」凌晨炫臉紅到了脖子根，張牙舞爪地一邊叫一邊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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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曉影今天擦了葡萄味的潤唇膏呢！」曉影撅起小嘴湊到凌晨炫面前，「小炫炫，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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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凌晨炫大叫著跳後一步，叉著腰紅著臉恐懼地做出自衛的姿勢，「你……你別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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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夠了！別鬧了啦！」 我身邊的蘇姬突然大喊了一句，聲音似乎有點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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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蘇姬，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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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哈哈哈……」旁邊傳來了金月夜的偷笑聲！「阿炫，你可要感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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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真是要感激你哦，夜！」凌晨炫的眼光一轉，「下一首就是你了！讓我來『報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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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金月夜大方地走上舞台，風度翩翩地接過了凌晨炫手裡的話筒，再深情款款地朝著台下鞠了一躬，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輕輕地說，「各位朋友，接下來我演唱一首不是自己的歌，獻給在場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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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金月夜好帥！金月夜！金月夜！」台下慢慢聚攏的人群立刻爆發出了排山倒海的喝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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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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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音樂前奏開始，金月夜轉過頭，特別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這首歌，我要獻給我的佑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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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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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迅速地熱了起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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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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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音樂突然轉換，從悠揚變成了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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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大大的歌曲名稱——《我沒有錢我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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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點的不是《夜曲》麼？怎麼變成這首歌了？」蘇姬也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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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要做白癡哦！」一扭頭，我看到凌晨炫正笑嘻嘻地坐在點歌台旁邊，伸出手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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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剛才在那裡做了手腳，插播了一首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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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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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錢……我不要臉……我沒有錢……我不要臉……」金月夜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好像變成了乾涸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每個音節都那麼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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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線條分明的臉，隨著音樂的前行還不停地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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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始作俑者」凌晨炫已經笑得人仰馬翻，「哇哈哈！唱得好啊！唱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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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更是哄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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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凌晨炫的笑聲停住了，我睜開笑得流出眼淚的眼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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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正站在凌晨炫的面前，甜美地笑著。可是凌晨炫笑不出來了，因為他也感覺到了金月夜的「笑裡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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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凌晨炫趁著金月夜還沒出招，猛地跳起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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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錢我不要臉！」金月夜一邊拿著話筒咬牙切齒地唱著，一邊伸出手追在凌晨炫後面，「我沒有錢……你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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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白蘇姬和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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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金月夜好可愛！金月夜好可愛！」曉影一邊笑還一邊大叫，「小炫炫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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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夜，不要，不要再追了……」凌晨炫靠在牆邊大口地喘氣，朝金月夜揮揮手想要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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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金月夜趁著間奏音樂的時間對著凌晨炫說，「阿炫，下面由你來伴舞，不跳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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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沒有喘過氣來的凌晨炫，聽了金月夜的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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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阿炫，別裝了，誰都知道你跳舞很有一套的，趕緊來吧！」金月夜笑瞇瞇地看著凌晨炫，眼睛裡盛滿了不露聲色的「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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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炫炫跳舞！曉影要看小炫炫跳舞！」曉影一聽能看到凌晨炫跳舞，立刻來了精神，不由分說就把凌晨炫推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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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嚓嚓——彭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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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凌晨炫，來一段霹靂舞！」金月夜毫不猶豫地開始做「舞蹈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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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錢你不要臉——你沒有錢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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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凌晨炫表情痛苦地扭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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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好哦！」曉影看得簡直就呆了，不住地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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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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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慢著！才跳了一段就結束了？大家一定不過癮吧！」 凌晨炫準備下場，可是金月夜卻不放過他，特意把目光集中在丘曉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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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曉影還想看！」曉影立刻中了金月夜的計，非常配合地大叫！台下看得目不轉睛的觀眾也隨聲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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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金月夜無奈地對凌晨炫聳了聳肩膀，「接下來，現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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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喘著粗氣停下了旋轉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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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草裙舞！」不料金月夜又微笑著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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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的表情有些蒼白，汗水開始狂飆！可是為了不做天使街上的白癡，也只能咬著牙齒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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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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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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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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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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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這「舞蹈總監」越來越囂張，說出來的舞蹈名字也越來越罕見！凌晨炫跳得快要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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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群魔亂舞！」金月夜鎮定自若地說完，放下了話筒，微笑著站到舞台的旁邊，觀賞最後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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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凌晨炫好像得了羊癇風一樣，不停地從這邊跳到那邊，又從那邊跳到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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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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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亂舞……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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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凌晨炫的不斷扭動，台下的人一個一個都笑翻了！愉快的笑聲像暖流一樣，溫暖著大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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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曉影今天玩得好開心！不夠，不夠！我們再一起來玩躲貓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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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大家都累了，曉影卻依舊不肯回家，開心地舉著手大叫要玩躲貓貓？！天啊！她究竟是什麼做的啊？真是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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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又要玩躲貓貓？曉影，你對『躲貓貓』中毒了嗎？幹嗎老要玩這麼無聊的遊戲啊？」蘇姬一臉不情願的表情看著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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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姬，曉影真的很喜歡玩嘛！求你了啦……」曉影又使出了她的無敵必殺技，眉毛往眼角下一耷，腮幫子一鼓，眼睛裡拚命地閃爍著亮晶晶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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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如果其他人沒意見，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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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月夜被曉影的小星星照射不到三秒鐘，就招架不住了，只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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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蘇姬最好了！」曉影開心地摟住蘇姬的脖子，臉馬上往凌晨炫的方向轉了過去，繼續發射星星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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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啦！想玩就玩吧！不要靠近我啦！」凌晨炫撇過頭，滿臉通紅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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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太好了！」曉影開心地蹦蹦跳跳，跑到了我和金月夜的面前，開心地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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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貓貓遊戲，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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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頭——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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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頭——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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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炫炫輸了！小炫炫當鬼！」曉影開心地看著凌晨炫拍著手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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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靠！今天怎麼這麼衰？！」凌晨炫舉起自己出的剪刀，鬱悶得直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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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讓你笨，每次都輸。」蘇姬冷冷地瞟了一眼凌晨炫，嘟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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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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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的遊戲現在開始吧！」不等凌晨炫說完，金月夜好像是使用了隱身術，一下子就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陣得意的笑聲！「阿炫！加油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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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知道了啦……」凌晨炫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在原地蹲了下來，「我要開始數數啦！10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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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鬼要來了！曉影要快點躲起來！」曉影開心地拖著我和蘇姬的手，飛快地朝教學樓的方向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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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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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教學樓裡。黑暗中，蘇姬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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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這裡可以嗎？我們要不要分頭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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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肯定不會先來抓我們的！小炫炫應該先去抓金月夜！」曉影似乎還沉浸在之前和凌晨炫「親密接觸」的幸福感中，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向我和蘇姬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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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佑慧！白蘇姬！丘曉影！不許動！我已經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曉影的話音剛落，凌晨炫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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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炫炫怎麼……怎麼先來抓我們呢！」曉影居然不敢相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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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白蘇姬一把摀住了丘曉影的嘴，「小炫炫長小炫炫短的，我看你昏頭了哦！如果被抓到了，你讓我們明德三嬌的臉朝哪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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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麼辦……」被白蘇姬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曉影，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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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凌晨炫不可能那麼快發現我們！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我沉著地分析完畢，曉影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差點撞到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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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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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順利，一陣腳步聲越逼越近！好像……好像真的是凌晨炫，他居然真的找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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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地方躲起來！」蘇姬的聲音裡已經充滿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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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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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的腳步聲好像越來越近了！曉影抓住我的手也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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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怎麼辦……」蘇姬看著我有些遲疑的樣子，聲音裡透露出一絲著急，「那傢伙看樣子馬上就要過來了，這一下可就被他抓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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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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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好像已經到了蘇姬和曉影的背後！我心裡也開始慌亂起來，卻還要保持著微笑，對著蘇姬和曉影溫柔地說：「呵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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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蘇姬看著我，終於狠狠心，「與其等著被抓，不如三個人各跑一個方向，我叫跑，大家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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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我和曉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蘇姬用力朝前面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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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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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心裡沒有防備，發出了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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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曉影！不許動！我已經看到你了！」凌晨炫的聲音，近得好像就在耳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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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黑暗中，我一臉慘白地看著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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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佑慧……哈哈哈哈……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哦！」蘇姬笑瞇瞇地看著我，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轉身，飛快地融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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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蘇姬！曉影被抓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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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你有種不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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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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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迴盪著曉影的哭鬧和凌晨炫惡狠狠的叫囂，趁著黑夜，我一鼓作氣地溜進了一間階梯教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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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還好，凌晨炫似乎沒有追來！不過，我現在必須要找個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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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教室裡只有桌子和椅子，而且每張桌子和椅子之間還有很大的空隙，躲到哪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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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一個白色的垃圾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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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彷彿被什麼紮了一下，我的雙腳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向垃圾桶慢慢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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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蘇佑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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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好像看見……佑慧就是從這個地方走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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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難道她有隱身斗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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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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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著了魔，又似乎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我竟然毫不猶豫地打開了白色的垃圾桶蓋子，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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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鑽進去不久，教室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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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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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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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一個重心不穩，撞到了垃圾桶的蓋子！我現在充分地體會到了住在阿拉丁的神燈裡的燈神有多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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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聽見教室裡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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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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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和凌晨炫的聲音似乎就到了教室的門口，我的心一陣抽搐——完了！這下一定會被發現了，我趕緊用力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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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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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步步逼近的腳步聲，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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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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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小炫炫！什麼都沒有！」曉影一本正經的聲音在我很近的地方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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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聲音明明是從這裡傳來的！」凌晨炫失望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的心稍稍放鬆，但接下來的話就立刻將我秒殺，「我就不相信了！她一定就在這附近！我還要在這邊仔細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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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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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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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還是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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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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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針一點一點地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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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僵硬地蹲在垃圾桶裡，快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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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裡，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音樂，從不遠處隱約地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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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稍微放鬆的身體突然變得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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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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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垃圾桶的頂蓋，猛地站起身來，豎著耳朵，仔細地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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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彷彿有一點刺痛在全身慢慢┬箍倩矗𦶦業男慕艚艫鼐咀牛𦶦業納硤褰艚艫乇磷擰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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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那是鋼琴的聲音！行雲流水的音符，悠揚婉轉的旋律，一切美好得像是從天堂中傳來的一樣，空靈得彷彿可以洗滌一個人的靈魂……
4K,T,cmt/V
是誰……在這樣的夜裡，在學校裡彈奏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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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好像是從旁邊不遠的階梯教室裡傳過來的，那裡……不正是我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音樂排練大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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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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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的血液沸騰起來，彷彿記憶被喚醒，往日的景象再次浮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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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打算一直待在裡面吧？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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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我彷彿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優雅地坐在鋼琴面前，修長的白色手指不停地跳躍著，在黑白琴鍵上輕輕地滑過……一連串美麗的音符在空氣中緩緩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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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走吧！」
6@ g/C S"A$V3q#e*{
恍然中，我面前那個脫下校服外套的白衣少年，臉上有著玫瑰般異樣的緋紅，深黯的眼底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連那幾聲輕輕的咳嗽……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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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依舊在緩緩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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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看著琴聲傳來的方向，那琴聲和著風，輕輕地擦過我的耳際，揚起我額前的劉海和我肩膀上的髮絲，感覺那麼溫柔，卻那麼淒涼，像極了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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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中了咒一樣，身子因為突然的緊張而微微顫抖，連步伐也變得混亂而急促，跌跌撞撞地，我飛快地衝出了教室，向著聲音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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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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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停地念著一個名字……我不停地朝前奔跑……不停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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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近了……看著視線中越來越近的音樂教室的門，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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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鋼琴聲依舊如水般流淌出來，在我的心底聚集，彷彿匯聚了所有的力量和希望，召喚著我去推開那扇虛掩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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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佑慧！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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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驚詫地在我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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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和思維去反應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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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裡晃動的全都是一個身影！耳邊響起的只有一個聲音——李哲羽！李哲羽！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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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感覺腳尖被什麼東西一絆！我的身體頓時往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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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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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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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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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剛才這一下摔得毫無防備，應該會很痛才對，可是為什麼，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還好像摔到了一個墊子上一樣，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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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一看，卻看到了一張放大了的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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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金月夜！他正倒在地上，死死地把我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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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你沒事吧？」這是我睜開眼睛後金月夜問我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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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金月夜愣了愣，想要回答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再次專注地盯著音樂排練大廳虛掩的大門，可是……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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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沒有了……怎麼會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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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佑慧，什麼沒有了？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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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你聽……鋼琴聲，鋼琴聲！！」我死死抓住金月夜的衣袖，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的嘴，彷彿那是我全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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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聲？！」我感覺金月夜扶著我肩膀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可是很快，他便輕輕地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傻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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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鋼琴聲！李哲羽的鋼琴聲！一定是他！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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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金月夜不顧我強烈的反對，一把把我摟進了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我，「佑慧，安靜下來！你累了！一定是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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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錯？！是我聽錯了嗎？！可是……可是我剛才明明就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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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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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琴聲！是鋼琴聲！鋼琴聲又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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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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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又是欣喜又是驚訝地朝琴聲傳來的音樂排練大廳看了過去，然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金月夜，循著琴聲方向飛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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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是李哲羽！一定是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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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曲子我記得！上次在音樂排練大廳，李哲羽彈的也是這首！我記得！我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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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李哲羽！一定是李哲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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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佑慧別去！」金月夜追在我的身後，焦急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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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就像是著了魔，不顧一切地飛快往前跑！往前跑！感覺自己正和李哲羽越靠越緊，我的眼睛裡明明還流著淚，可是臉上卻浮現出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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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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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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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氣跑到階梯教室的門口，用力推開了門，急切地大喊了一聲！可是……李哲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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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站在音樂教室的門口，看著黑漆漆的教室和教室前面那架黝黑的鋼琴，渾身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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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安靜極了，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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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鋼琴旁邊的一扇窗戶是開著的，半透明的窗簾被風吹開了，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鋼琴漆黑的琴身和蒼白的琴鍵上，泛出點點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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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我看著鋼琴，喃喃地念著李哲羽的名字，悲傷像洪水一樣淹沒了我所有的思緒，眼淚不受控制地拚命往下淌，浸濕了我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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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佑慧！」金月夜氣喘吁吁地追上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生怕我會突然再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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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你看，鋼琴的琴蓋沒有合上，一定是李哲羽剛才在這裡彈過鋼琴！」我指了指鋼琴的鍵盤，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內心在做著最後的一絲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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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一怔，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一步步地朝鋼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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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金月夜站在鋼琴旁，手指輕輕地劃過鍵盤，把琴蓋放了下來，「羽以前很喜歡來這裡練琴……沒想到，你們在這裡曾經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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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他背對著我，讓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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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感受不到他的情緒，卻依舊堅持著輕聲答應著，我只希望證明，證明我所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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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金月夜沒有看我，卻抬起頭看著窗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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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你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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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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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他已經不可能再來這裡彈鋼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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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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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窗台，高高地掀起了窗簾，也吹散了我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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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來這裡了……他不會再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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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的話如同三個月前的死亡證明，讓我的世界再次完全崩塌，我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任憑金月夜如何呼喚和安慰，視線卻穿透他的身體直視著那架鋼琴。
C4|!J5k x-ka
那真的只是幻覺嗎？可是為什麼我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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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努力地傾聽，彷彿只要我努力，就能聽到那美麗而熟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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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界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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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看到金月夜焦急的神情，緊緊皺著的眉頭，卻再也沒有那悠揚的鋼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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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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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從未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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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琴架彷彿在說明著一切，但我卻固執地堅持著存留在我心底的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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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他只是去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他把他的思念一次次地化為夢境，傳達給我……很快，他就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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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會一直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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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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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為什麼我全身只感覺刺骨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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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之中，隱隱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旋律，好像一股暖流敲打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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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旋律緩緩流淌，暖暖地將我包圍，那種安心的感覺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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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震，真的會是他嗎……可是金月夜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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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站起身來向琴聲的源頭探尋，可是聲音忽然變得清晰，從四面向我湧來，讓我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分不清方向，最後困在原地的我，只能無助地大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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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李哲羽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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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佑慧……」一個溫柔的聲音若有若無地迴盪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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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我輕聲嗚咽著，顫抖著將手伸向漆黑一片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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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我在這……」溫柔的聲音輕歎一聲，一片潔白的羽毛輕輕飄落在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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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股暖流從指間傳遍了我的全身！像天使的翅膀一樣輕輕包裹住了我，包裹住了我顫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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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金色的陽光穿透了厚重的烏雲，灑在了我的臉上，那束陽光彷彿是來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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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個純潔的，像天使一樣美麗、溫柔的笑容！可是笑容為什麼有些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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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羽……真的是你！」我驚喜地仰著頭，「原來他們都在騙我……你真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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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伸出自己的手，想觸摸到那張熟悉的臉，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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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張越來越模糊的笑臉，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卻始終不讓我靠近，不管我怎麼努力，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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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對不起……」隱匿在天空裡的聲音越來越遠，「他們沒有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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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反駁，「你們都騙我……他們是，羽你也是！你一定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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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答應我，好好生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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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咬著嘴唇，拚命地向上伸著手，可是那張熟悉的面孔越來越遠，漸漸隱逸在黑色的天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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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光亮，幻化成玻璃的碎片，一顆顆灑落在我的臉上、身上，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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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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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雪白的天花板、米色的牆壁、粉紅色的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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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夢……那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做過的夢，為什麼又再次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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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那熟悉的琴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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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了，我以為時間能讓我將那種傷痛，深深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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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三個多月前那個從樓頂墜落下來的蘇佑慧，已經將眼淚都蒸發在了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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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觸碰到傷口，心口為什麼還是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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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地斜倚著坐在床上，腦海裡像是有千萬種聲音在鳴奏，無休無止地吵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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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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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扶著額頭晃了晃腦袋，翻身下床走到了窗前，想打開窗戶讓冰冷的空氣平靜一下自己雜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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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沾滿霧氣的窗戶，可以隱約看到窗外似乎正是一片冬日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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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地推開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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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佑慧妹妹，一大早的你就要謀殺友好大使嗎？」鼻子凍得紅紅的金月夜，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接著向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我剛想敲窗戶叫你，你就開窗來迎接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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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金月夜的動作，零星的雪花從他肩頭的外套上散落下來，難道他在窗戶外站了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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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剛想開口，卻被金月夜的手勢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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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我來了多久，我的心可一刻都沒離開過哦！」金月夜說著，壞壞地對我眨了眨眼睛，讓我原本沉重的思緒忽然變得輕鬆不少，「佑慧妹妹！趕快換好衣服！今天我帶你去個非常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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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地方……」我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金月夜的話，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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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現在先暫時保密！」金月夜神秘地衝我眨眨眼睛，看了看手錶，「時間不多！給你二十分鐘準備出門！對了，曉影他們也會去，記得打扮得漂亮點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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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我再多說什麼，金月夜就衝我做了個「二」的手勢，順手關上了我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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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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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家的專用家用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終於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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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啊——」曉影用力吹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口哨，拖著蘇姬跳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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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凌晨炫乾啞著剛剛嘶吼了一路的嗓子，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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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佑慧妹妹！」金月夜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再打瞌睡啦！我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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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眼惺忪地看了金月夜一眼，迷迷糊糊地跟著金月夜走下了車。可剛一下車，我便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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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嗎？這裡……這裡不是薰衣草花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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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他地方還是雪後初融的景象，眼前的薰衣草花田竟然已經流淌著早春的味道。眼前雖然沒有了記憶中美麗的紫色，可是卻有成片成片金黃色的我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開放著，在暖暖的陽光下匯成了金色的海洋。（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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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看著金月夜，他正微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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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吧？！呵呵……」金月夜開心地搓了搓手，「我也是偶然才發現的……我想大概是因為這片花田在山谷的環抱之中，周圍的山巒阻隔了北風，讓這裡變成了一個永遠沒有冬天的神奇地方！所以，就帶大家來野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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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冬天的神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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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風送來了微甜的香氣，花田中央的大榕樹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樹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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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緩緩定格在了花田中間的那棵大榕樹下，那幾個熟悉的身影早已圍坐在一張白色的檯布周圍，開始擺放五顏六色的食物……曾經我幻想過多少次的畫面，現在卻再現在我眼底，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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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夜！快點過來！我們要玩野餐遊戲啦！」曉影、蘇姬還有凌晨炫正朝著我和金月夜不停地招手，快樂的笑聲彷彿讓冬天的薰衣草田變得溫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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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要吃玉米！烤玉米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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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把那串烤肉遞給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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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炫炫！小炫炫！這是曉影特意烤給你吃的超級大牛肉！快趁熱吃啊！好好吃好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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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笨女人！你想燙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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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妹妹，你怎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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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在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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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佑慧妹妹你已經吃了三塊牛肉了！這樣猛吃下去，身材會變得很難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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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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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開心地享受著陽光、暖風和燒烤，難得地輕鬆與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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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著啊！我給你們出一道題！」吃了一會，凌晨炫興奮地舉著一串烤玉米對著所有人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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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說啊！」蘇姬轉頭看了凌晨炫一眼，微微怔了一下，就趕緊轉過頭盯著她手裡的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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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凌晨炫看了蘇姬一眼，然後接著說，「有一天，兩塊牛肉在街上相遇，它們一個叫『三分熟』，一個叫『五分熟』。它們擦肩而過卻誰都沒有跟對方打招呼，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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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打招呼……」蘇姬喃喃念了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U(O,D!~#zD~8F*b
「小炫炫，小炫炫，為什麼呀？」還不等其他人開口，曉影就跳了起來，拉住凌晨炫的胳膊晃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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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要把我晃散了啊！快住手！」曉影還真是力氣大，把凌晨炫搖晃得一個人變兩個影子。不一會兒凌晨炫只好臉紅脖子粗地開始求饒了，「好好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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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也轉頭看著凌晨炫，凌晨炫定了定神，嚥了一口口水：「因為……因為它們『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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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哈哈！不熟！」突然想通的蘇姬，拍著手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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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熟……」曉影一邊撓撓腦袋，一邊朝著凌晨炫疑惑地嘟嘟嘴，「小炫炫，你可不可以告訴曉影——他們為什麼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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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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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時間都像是停住了，只有曉影嘟著一張油油的小嘴看著凌晨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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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曉影，你真是太搞笑了！哇哈哈——」身邊的金月夜不顧形象地笑得蹲在了地上，我也忍不住捂著嘴看著曉影這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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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曉影！」只有凌晨炫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I真是服了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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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炫炫佩服曉影嘍！」曉影也不管大家因為她笑得快喘不過氣了，一個人拍著手跳起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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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歡鬧過後，曉影的耍寶讓大家的情緒都興奮了不少，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簡單地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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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來做一個故事接龍的遊戲吧！」吃得高興的金月夜突然眼睛一亮，興致盎然地提議道，「我們五個人，每個人輪流說一句話，串聯起來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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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接龍？什麼東西？不過好像聽起來很好玩！哈哈！曉影最喜歡做遊戲了！小炫炫要教我！」曉影一聽兩隻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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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蘇姬也興奮地伸出手拍了兩下，眼睛盯住了我，「就從佑慧開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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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的話好像提醒了大家，金月夜、凌晨炫、小影都興致勃勃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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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愣了愣，抬頭對著一直望著的天空，「蔚藍色的天空是個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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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好有詩意啊！」曉影開心得在一旁拍著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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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漂亮的風箏。」金月夜溫柔地看著我，稍稍想了想，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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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箏節嗎？」還沒有等別人開口，曉影又好奇地問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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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接下一句的凌晨炫果斷地伸出手摀住了丘曉影的嘴巴，不慌不忙地接下去，「傳說誰能夠抓住這只風箏，就能夠帶來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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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跑著跑著，竟然抓住了這只風箏！她低頭一看——」白蘇姬很快接了一句，可是卻又戛然而止，「接下來的讓曉影說吧！不過，我可警告你，你不許給故事安插一個很差勁的結果哦！一定要出人意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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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接得好的話本大爺有賞！」凌晨炫大口喝著橙汁，興奮得直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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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你接好了就把你烤的小餅乾給凌晨炫吃！就是蠟筆小新的屁屁形狀的那種哦！」 蘇姬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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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我和你有仇啊！」聽了蘇姬的挑撥，凌晨炫不滿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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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讓曉影想想……」曉影很努力地想了一會，突然一拍腦袋，興奮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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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上寫著四個大字——希望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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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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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凌晨炫越笑越起勁，身體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整個人忽然朝後面仰了下去，我心裡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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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b3S/Zd;?)p"t
可是話剛出口已經晚了，只看到凌晨炫整個人歪在一邊。
E r [n S:A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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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怎麼回事？！可樂全噴我臉上啦！」我捂著臉驚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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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佑慧，你就這麼喜歡用可樂洗臉嗎？！」金月夜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X D(j3t+dI B
我氣鼓鼓地眉頭一皺，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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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對啊，用可樂洗臉的確很好玩！金月夜……要不你也嘗試一下吧！可樂導彈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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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蘇佑慧！你白癡啊？！可樂噴我頭上來了！」正在發短信的凌晨炫氣急敗壞地大叫，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瓶可樂上，凌晨炫一把抓起可樂，用力搖晃了兩下，對準了我，「嘿嘿！看我的 『旋風大炮』！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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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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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凌晨炫！可樂濺到我的眼睛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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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uFG z
「哇啊！好好玩！曉影也要玩噴可樂遊戲！看曉影的可樂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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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有我啊！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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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金月夜！你怎麼總是對著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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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蘇姬！看曉影的可樂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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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住手！住手！笨女人！你對著哪裡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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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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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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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花田上，迴盪著我們清脆響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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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們把所有的不快樂都暫時忘記，只是一起大笑著，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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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串笑聲隨著被風吹起的花香飄散在空中，越升越高，一直到了那朵飄浮在藍天中央的白雲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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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陣子，終於沒有了力氣，我們看了看彼此狼狽的樣子，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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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來今天的野餐只能到這裡結束了，接下來清理被我們弄髒的地方還得花一些時間呢！」金月夜看著被我們用食物塗得花花綠綠的大榕樹樹幹，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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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我們整理好就快些回家吧。」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有一片烏雲壓了過來，「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們抓緊時間。曉影，你和蘇姬把餐具收拾好，金月夜和凌晨炫負責清掃地上的垃圾。我去附近的小溪邊打一盆水，樹幹上的污漬我來清理。」
9Z5H dhy!Qhl
看著大家開始忙碌，我也抹了抹被可樂浸得黏糊糊的頭髮，從曉影家的車上找來一個桶和一塊抹布，朝河邊走了過去。
*y#rw+`5]
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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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好清澈，上次來薰衣草田的時候，我曾經接近過這裡，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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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條小溪叫什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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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看著眼前這片讓人留戀的美景，不遠處傳來曉影的陣陣笑聲，讓我暫時告別了那些傷感的情緒。
%k-EXf*jc7B x6n
我彎下身子準備打水，微波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我的影子，來不及多看水中的自己，水桶已經打碎水裡的投影，漣漪一圈一圈盪開……
y-sHE-N
Bb,a/z N
我下意識地隨著漾開的水波望去，視線突然停止在了某個地方！
c)P n:SVL,FCSm
在對岸的不遠處，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穿著單薄的白襯衣，直直地站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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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金黃色的花田里，他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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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是誰？為什麼穿得這麼單薄站在這裡？他在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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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走上前，可眼前緩緩流動的溪水阻擋了我的去路，我再次抬頭，一陣風剛好吹過，花田里掀起了一陣金黃色的波浪，也掀起了男生的衣角，還有他額前的劉海以及鬢角的頭髮。男生拂了拂額前的碎發，微微側了側身子，一張精緻的面容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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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樣，僵在了原地，手中的桶子「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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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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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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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在不停地放大……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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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圍的世界在不停地旋轉……旋轉！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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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的眼神，白皙的臉龐，那張再熟悉不過的俊朗的臉，那個再溫暖不過的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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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是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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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像被扼住了呼吸一樣，死死盯著眼前的身影，一動也不敢動，害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讓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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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他向前輕輕地張開了雙臂，像是張開了羽翼的天使，彷彿瞬間就要離開地面，直奔向那廣闊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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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要走——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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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命張大嘴巴想要大叫，想要阻止，可是太多的情緒湧進我的胸口！太多的思緒湧進我的腦海！嗓子乾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眼淚不住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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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急地用力拍打著水面，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冰涼的溪水揚到我的身上，我絲毫也不覺得寒冷，似乎這一刻我的生命只為「李哲羽」這三個字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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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白色的身影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像是被什麼吸引著，悠然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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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李哲羽不要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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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奮力踏進小溪裡，膝水漫過我的膝蓋傳來刺骨的寒意，身上的大衣因為浸水而變得沉重，向後拉扯著我的身形。我用力摔開身上的大衣，踩著凹凸不平的河卵石底拚命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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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的河水絆住了我的腳，我狠狠地摔在不深的水裡，冰涼透心的感覺讓我意識格外清醒，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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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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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到沒有知覺的雙腳，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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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白影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如昨天的夢境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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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我用力向前伸出手，想抓住視野裡最後的一點蹤影。可是突然，我的腳下一軟，我又跌進了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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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溪水湧進我的眼裡、嘴裡……更像湧進了我的心裡，讓我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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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佑慧！」一雙手緊緊地拉住我，將我拽出了溪水。身上的溪水順著跌落到小溪裡，讓我分不出哪些是我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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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被抽了魂魄一樣，連最後掙扎的力氣也使不出來，眼睛一直絕望地盯著他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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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呼吸，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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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我是金月夜！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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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猛烈的搖晃，讓我胸口猛地一窒，嗆出一口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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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狠命揪著眼前金月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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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羽！快……快……」我驚慌失措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羽消失的地方，「追！好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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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金月夜被我使勁拉扯的身子一動不動，眼底的憂傷卻突然那麼明顯，低啞得有點陌生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揚起，「沒有人，一直都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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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有的！」我慌忙抓著金月夜的肩膀急促地說著，「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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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蘇佑慧，你的幻想症是不是又犯了？哪有羽？」凌晨炫不可置信地大聲衝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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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被一記驚雷劈中，頓住了瘋子般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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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金月夜的手沒有了力氣，猛地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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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睜著有些刺痛的眼睛，看向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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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他為什麼站在我面前，渾身都濕透了。額前的發尖還在滴著水珠，臉色也蒼白得可怕，嘴唇沒有一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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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炫、曉影、蘇姬……為什麼都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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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揚起嘴角，衝他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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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緩緩地……看向剛剛羽站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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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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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的花田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沒有李哲羽，難道……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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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剛剛真的看見他了……他在離我那麼近的地方，對我笑，向我張開了雙臂。我伸出了手，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碰到他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會摔倒？我居然會這麼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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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命地說著，像是要為自己找到一些支撐的力量，最後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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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你清醒一點，羽他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凌晨炫眼睛微微泛紅，用力打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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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說過要和我們一起去KTV、一起來這裡野餐的……每個地方，每一個地方……可是我找不到！」失神的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底揚起了一抹神采，「說不定他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他還記得這片花田，所以他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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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求求你，金月夜，點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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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李哲羽回來了！告訴我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告訴我李哲羽還活在我們的身邊，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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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所有的希望，死死盯著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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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看著我，帶著全世界最溫柔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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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角突然變得微微濕潤，一抹傷心和憐惜閃過微微泛紅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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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佑慧，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沒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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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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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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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滴淚水落在手背上，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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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金月夜看著我，突然伸出手，輕輕地為我擦掉臉上的淚水。可是，他越是擦我的眼淚卻越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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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沒事的。沒事……我是天下無敵的佑慧公主，我怎麼會有事……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想笑著說自己沒事，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跌，我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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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溫暖的手掌圍住了我的臉，可是他的手已經和我的臉一樣——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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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不哭啊！佑慧哭，曉影也會哭的！」身邊的曉影拉拉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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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朦朧中，我抬頭看到三張同樣痛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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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金月夜輕輕地搖搖頭，輕輕地、輕輕地抱住了我，把我攬到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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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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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耐不住堵在我胸口的那團厚厚的棉花，用力哭了出來，像是沉溺在深海裡很久而快要窒息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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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不停地冒出來，我無力地倒在金月夜的懷裡，朦朧中，金月夜似乎一直在輕輕拍著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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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輕的聲音訴說著，彷彿在喃喃自語，又彷彿在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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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快樂地生活，連同羽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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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答應我，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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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裹挾著羽的話語輕輕縈繞在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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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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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的HAPPY HOUSE，門口掛著的那串風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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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一個服務生微笑著為我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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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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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著厚厚的大棉衣，哈著白氣打著噴嚏，走進了HAPPY HOUSE裡，這裡暖暖的空氣和熟悉的環境讓我覺得親切極了，人也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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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是在寒假，店裡的生意有些冷清，所以我站在店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金月夜和曉影他們，我吸了口氣朝他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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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輕聲說著，解開繞在脖子上的圍巾，刻意躲避大家的眼睛，有些尷尬地在曉影的右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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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從上次在薰衣草花田野餐過後，我就患上了嚴重的感冒，在家休息。我們五個人有一段時間沒再見過面，而金月夜似乎也忙著打工，只是偶爾會發短信給我。要不是今天蘇姬打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召集大家商量，我才頂著噴嚏連連的腦袋來到了HAPPY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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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你的鼻子凍得好紅哦！就像是……麥當勞奶奶！」曉影開心地吸了口可樂，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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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稍稍轉過頭朝蘇姬的方向看了過去，蘇姬給了我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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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一陣隱隱的咳嗽聲從我對面傳了過來，我怔了怔，轉頭看向了坐在我斜對面的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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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為了把我從溪水裡拉上岸，渾身濕透了，感冒到現在還沒好嗎？我內疚地看了一眼金月夜，卻剛好與他的視線撞個正著，我立刻又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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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文先生好！」一直被蘇姬的眼神鎮壓在座位上乖乖吸飲料的曉影，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抬起頭，好久不見的雅文先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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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雅文先生還是那麼和藹可親，摸著小鬍子笑了笑看著我們，「大家好，看樣子今天是特地為學校合併來慶祝的！從此以後，你們就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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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學校合併？！」聽見雅文先生的話，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大聲叫了起來，驚訝的程度不亞於聽說太陽從此圍著地球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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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難道蘇姬還沒有告訴你們麼？」雅文先生顯然對這樣的一個結果非常滿意，他開心地拽了拽鬍子，眼睛笑成了兩個彎月亮，「明陽中學分家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再次合併！這也是理事長一直以來的心願啊！他老人家也差不多是時候快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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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理事長要回來了嗎？！」就在我們一起看向蘇姬時，又一個爆炸性消息，讓我們驚訝地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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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說不定哦！理事長向來都很神秘，連我都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明陽中學再次重建這麼大的事，他沒有理由不出現吧……」雅文先生說著，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過了一會，他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笑著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走腦海裡的什麼，「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些了！後天就要開學了，大家今天就好好玩一下吧！對了，今天給你們這一桌打個對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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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雅文先生！」曉影高興得直拍手，一邊拉著凌晨炫激動地手舞足蹈，「我們以後就是一個學校的了！太棒了，小炫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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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雅文先生離去的背影，想起剛才那兩個爆炸性消息，大家的心情紛紛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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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裡這裡！穿紫色衣服的怪人！來這裡幫曉影算命啦！」被我們四個複雜情緒弄得實在無聊的曉影，突然丟掉她剛剛發明的塑料吸管筷子，興奮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對著一個方向拚命地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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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人？！我的心突然抽動了一下，卻不敢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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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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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你幹什麼？！別這麼大聲地叫啦！很丟人哎！」蘇姬低著頭，鬱悶地拚命拽曉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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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嘛蘇姬，曉影想請那個穿紫衣服的怪人過來，幫你和小炫炫算算為什麼你們老是吵架啊！」曉影嘟著嘴，撥弄著手指頭委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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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以後不會吵架了……」凌晨炫看了一眼蘇姬，突然神色複雜地迸出一句讓所有人驚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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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是蘇姬的一怔，尷尬再次籠罩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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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看著這三個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自從凌晨炫知道了蘇姬的身世後就變得怪怪的，而蘇姬對凌晨炫的奇怪表現更是變本加厲地還擊，這樣下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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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剛才是你在叫我嗎？」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旁響了起來，嚇得我差點被剛喝進嘴裡的果汁嗆到！我轉過頭一看，發現紫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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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我的心有些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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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曉影叫你……」看見紫衣人已經走了過來，曉影轉過身難過地點了點頭，「紫衣婆婆，你能讓我的好朋友蘇姬和小炫炫永遠都不要吵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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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影……」聽見曉影的話，蘇姬的臉突然變得通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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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對不起，我不是菩薩，也不是耶酥，我只能為你占卜命運，但是卻不能施神力改變你的命運。」紫衣人笑了笑，突然朝我看了過來，「不過這個女孩，我們有見過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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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愣了一下，猶疑地看著那只伸出來如枯枝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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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緣，把你的手給我！」紫衣人緩緩地拉過我的手，我就像觸電了一樣，渾身突然一震，「姑娘，你的一個世界已經坍塌，悲傷蒙蔽了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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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世界？坍塌？她在說什麼……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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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告訴我……他還活著嗎……」我不確定地看著紫衣人，心底的擔心卻讓自己幾乎快站立不穩，試探性地想要從紫衣人臉上知道答案，可是紫衣人的斗篷完全遮住了他，他的整張臉都處在斗篷的陰影裡，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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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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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告訴我！」看著面前的紫衣人，我確定他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的心在拚命地狂跳！我捂著因為情緒激動而起伏劇烈的胸口，目光執著地看著眼前的紫衣人，彷彿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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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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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紫衣人卻彷彿故意不給我答案，淡淡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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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彷彿救命稻草在眼前卻眼看著消失，我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緊追著紫衣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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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個已經退出，你何不順其自然呢，把自己強行拖進虛幻裡，那是三個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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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怎麼追趕，紫衣人的身影越來越遠，遠遠飄來一句他輕輕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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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望地看著已經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痛苦再次蔓延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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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我看到的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只是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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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退出……李哲羽，你真的退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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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傷心湧上心頭，然後我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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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不要哭，佑慧，聽見你的哭聲，羽會難過的。」一隻熟悉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輕輕撫上我的頭，就如那日在薰衣草田的喃喃自語響起在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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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會讓李哲羽難過？聽見金月夜的話，我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可是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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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沒有人希望羽真的消失，蘇姬，曉影，炫……他們都不希望羽會消失！」金月夜微笑著看著我，彷彿鼓勵似的輕輕點了點頭，「可是，有些事我們必須去面對！不管你如何騙自己，羽真的走了，已經走了！」 他眼底那種絕望，我是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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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的話輕輕敲進我的心裡，讓我身體一軟，幾乎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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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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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緩緩地在黑緞般的天幕中移動著，遮住了滿天繁星。只有半彎月亮懸在空中，傾灑下清冷的銀灰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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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步履遲緩地在昏黃的路燈下前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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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繞住金月夜的脖子，靜靜地伏在他的背上。金月夜並不寬厚的肩膀像搖籃一樣，微微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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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晚風揚起他額前的頭髮還有他的衣角，恍惚間，我彷彿在金月夜身上看到了李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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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一直忘了金月夜才是李哲羽最好的兄弟，我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卻忘了周圍人的悲傷，這個念頭突然在我的腦海裡閃現，讓我忘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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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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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微微地怔了怔，轉過頭依然笑笑地看著我，「佑慧，你是在擔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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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皺著眉頭，害怕地看著金月夜，卻說不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我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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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聽見我的話，金月夜回過頭衝我燦爛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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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閃過，金月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溫柔、幸福的笑容，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祝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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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金月夜的笑容，我心裡一怔，感覺到有些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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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居然就能讓他這麼開心？這段時間似乎都是他在安慰我，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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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佑慧……」金月夜繼續緩緩向前走著，「可是我不要你擔心我，我要你變得快樂，做回原來的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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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把頭輕輕地靠在金月夜溫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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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夜的奏鳴曲中慢慢向前走著，我突然輕輕說道：「夜，你說羽現在也在想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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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啊，」金月夜輕柔的聲音像是要化在空氣裡，「我們想他，羽也會想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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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真的好想他啊……」我喃喃低吟著，「好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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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慧……」金月夜突然停住步伐，將我輕輕放到路邊花壇的台階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我，「很小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如果想念一個人，可以偷偷地告訴月神，只要將右手輕輕地放在心口，站在月光能沐浴到的地方，真誠地對著月神表達著自己的思念，那麼不管那個人身在何方，只要他看到月亮，就都能感受到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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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來，皎潔的月光溫柔地灑在金月夜身上，此時的金月夜彷彿和月神融為了一體，憂傷卻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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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羽……你感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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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在某個地方，那兒也有月光，你是否也能告訴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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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悄悄傳來蟲兒輕輕的吟唱，送來了春天的吟唱，彷彿那是一種回答。（季節不對，蟲夏天才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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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薰衣草的花期是在夏天，而且花期只有短短的兩個星期。而這種黃色的小花叫mimosa，中文名叫含羞草或是金合歡。是一種黃色球狀的小花，非常可愛，每年在2月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