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喔，聽納言說，無言是因為不相信，才有辦法用‘無鬼’來驅趕鬼，要是相信有鬼的話，又會是什麼情況？”言良衾喃喃自語的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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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問題，一旁的東方無言難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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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知道，自家哥哥說是不相信有鬼，那是因為他看不到，可是在全家族都堅信有鬼的情況下，如果能夠看見鬼，無言也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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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會失去能力也無所謂，對吧，無哥？”東方納言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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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沒有暴躁的再怒吼世上無鬼，他只是靜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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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為當事人都想看到鬼了，言良衾回過頭要大言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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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只能用這個結界術了。”大言伸出手，指揮著魂珠開始勾勒筆劃，當紅光開始組合，那是一個“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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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紅字的瞬間，言家兄弟、東方納言跟雪襄都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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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大言也看不到閱字的東方無言，聽著其他人的咦，不禁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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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其他人跟鬼的舉動，大言繼續動作，當他的左右手各自出現一個“閱”字後，他將兩個字同時往前一拍，一個拍進了東方納言的右眼，一個拍進了東方無言的右眼，緊接著，兩個人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出眼睛般的失聲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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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叫了一秒而已，他們卻眨眨眼，像是沒事般。然後，東方無言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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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的有鬼。”靠大言換來的東方納言右眼，東方無言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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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是兩個，兩個穿著血衣白袍飄在空中，渾身泛著青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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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男鬼跟言良衾有點像，只是外表成熟一點，他正收回雙手從自己身前退開；至於另一個女鬼看起來青氣比男鬼更盛，美麗的容貌在青氣中顯得異常猙獰，她正站在言良衾身邊，輕輕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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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鬼是什麼感覺呢？東方無言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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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看不見，於是不願承認有鬼，而現在看見了，他又是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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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跟鬼，面對東方無言的沉默，則是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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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個一直看不到的無鬼之人，看到後會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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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鬼，無言你會不會覺得害怕？”如果會，言良歆很歡迎他加入自己的怕鬼俱樂部，雖然會員兼會長就他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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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詢問，東方無言伸手遮住右眼再放開，連續做了十遍後：“還好，有種終於看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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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完全不像東方無言回話風格的回答，沉靜得過頭，讓言良歆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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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應該是暴躁的、狂妄的，可是又刀子口、豆腐心，除此之外，有一點粗鄙，行為很像流氓，動不動就會生氣，然後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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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居然有這麼沉靜的表情，像是東方納言一樣，像那個懶洋洋的、含笑帶諷的，喜歡說話刺激人，沉靜有氣質的東方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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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哥，你不會‘兌換’眼睛之外，連腦都換了吧？”言良歆很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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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神情一凜，看著小言跟雪襄也用質疑的表情看他，他連忙開口：“才沒那種可能，真的只是換了眼睛而己，他的個性會改變那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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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算有改變吧？”東方納言想到了：“很久以前，在我跟無哥開始驅鬼的業務之前，無哥也是個沉靜有禮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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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東方無言成為道門的神話、東方家的希望後，一直看不到鬼的他，再也不隱瞞他的情況，說出了世上無鬼的宣言，然後，成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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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惡意稱為道門笑話的東方無言，從那天起變成一個粗鄙的暴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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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後面這個無哥像假的一樣。”東方納言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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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大大咧咧的笑了：“沒那種事，我本來就是這種人，討厭規定、討厭那些鬼不鬼的事。如果想要地位，就要勉強自己去附和別人，那我乾脆不要，再說，什麼事都要想清楚再去做，活那麼虛偽幹什麼，我才不過那種生活，我是東方無言，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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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聽從家裏指示而活的東方納言不同，東方無言是隨心所欲過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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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聽到這裏開口了：“我欣賞你喔，小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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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言哥，能不能不要加個小字啊？我們年紀又沒有差多少。”東方無言說歸說，卻在對方瞪起眼睛後，趕緊加上一句：“當然，是隨言哥高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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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都是孩子王的言良衾，果然沒有人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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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處理完東方無言的事情後，言良衾賊笑著逼近了東方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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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納言，我聽小歆說，你說我才是真正的麻煩？”言良衾可沒有這麼容易就放過他。要知道小歆是他重要的弟弟，平時連罵都捨不得罵，居然被這傢伙的幾句話弄到哭，這筆帳算起來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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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到哭，言良衾連帶將目光掃向一邊偷偷開門正準備潛逃的東方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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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無言，我回來時好像看到你惹哭小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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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啊！”東方無言拼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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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趕緊站出來，說他之所以哭，是高興的哭，因為無言說不會不要他這個朋友，讓失去納言的他覺得很高興，忍不住才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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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聽到這邊，東方納言額上的冷汗已經落了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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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你是想害死我嗎？”東方納言語帶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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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趁機在一邊落井下石道：“是誰叫你不要小歆這個朋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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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沒說。”東方納言真的沒說呀，他只是誤導而已，沒有這麼說啊，畢竟他也不想十幾年的朋友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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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不是他誤導，小歆是不會誤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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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誤導成功，才弄成這種局面，東方納言有種“等下會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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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個人死，不如多拖一個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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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看著好不容易置身事外的自家哥哥，惡質的笑了一下：“無哥，這個世上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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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相同的一句話，東方無言下意識想回答，又忽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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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右眼看得到、左眼看不見的時候，東方無言似乎不能再說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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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的人或鬼則是抱持著一種試驗的態度，不知道這個無鬼之人還能不能保留他的能力，於是，不管是人是鬼都沒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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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像是看出現場的氣氛，東方無言開口了：“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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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說無鬼，東方無言都不覺得這兩個字有什麼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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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次，當他“無鬼”兩個字出口之後，一陣金光亮起——已經不是黃光，而是金光——除此之外，無鬼兩個字也變得很大，幾乎疊起來有一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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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閃著金光的超大“無鬼”兩字出現後，磅的一聲，大言跟雪襄又被震了出去，這次還傳來很刺耳的碰撞聲跟一陣輕煙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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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似乎實力加倍，還有兩個厲鬼就這樣被震到老遠的情況，東方無言不是感到高興，而是額上黑線三條的看著某人摩拳擦掌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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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無哥，你是逃不掉了。”東方納言詭計得逞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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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遲疑一下後，再不猶豫的轉身拉門，開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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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言良衾沖了出去，然後乒乒乓乓的追打聲，加上言良衾的叫喊聲，不知不覺，在整棟樓中應聲出來看熱鬧的住宿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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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外頭從一人逃一人追，演變成大規模的眾人追一人逃，言良歆無言的看向狂笑的東方納言，突然笑了：“呐，納言，你以前嫉妒過無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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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因為他是神話。”東方納言止住笑，完全不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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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被你利用了，不是這個學校學生的無言會跑到這裏來，是因為你叫他來的吧？你從竊聽到大言哥使用‘閱’字換了兩間房的氣場後，你就設計了這一切？”言良歆不愧是寫小說的，腦筋挺靈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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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看了他一眼，遲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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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無言看得到鬼，想讓他回東方家？還是希望無言從此之後失去能力，不再是你最羡慕的神話？”言良歆難得認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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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跟東方納言都是言良歆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不希望自己失去任何一個，也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哪一個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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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他最後挑起笑容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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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前一樣懶洋洋的笑法，沒有改變過的沉靜神情，這是東方納言，是言良歆依舊熟悉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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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言良歆笑了，他把東方納言身上的繩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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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是故意要設計無言，我不想追究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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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小言哥、雪襄跟大言都被我利用了，也沒關係？”東方納言揉著被綁痛的手腕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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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難得在他怕鬼一面之外，表現得充滿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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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在乎的說：“我只要最後能找到殺死小言哥的兇手就夠了，其他的事我不想管。不是每個人都有餘力同時做很多事，我很笨拙，一次只能一件，所以，你利用我們又怎麼樣，小言哥想跟你算帳，他就會去找你，至於我，納言，我想當好一個紀錄者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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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懦弱、膽小、羞澀的言良歆，對他來說，成長只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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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重要的小言哥，言良歆正在改變，而且堅定的想做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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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面對言良歆的改變，笑著伸手攬上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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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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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言良歆天真的笑笑，他們之間又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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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事後紀錄完的碎碎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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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熱鬧的晚上結束了，原本似乎成為敵人的東方納言，現在又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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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松了口氣，因為我不希望到最後，發現殺了小言哥的就是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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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納言、無言認識真的很久了，十幾年有了，既是鄰居、又是同學，我們在上大學之前，幾乎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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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論是納言或是無言，我誰都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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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納言還是一個謎啊！很難弄清楚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才想讓這些事混亂一點，總之，聖少不是敵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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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是說，要我再去問問，她不想納言最後成為小言哥會死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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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納言的任務就是來誤導我，我看還是不要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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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一次當我按雪襄姐的話跑去問之後，納言又更改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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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十三年後小言哥之所以會死得那麼慘，說不定都是因為雪襄姐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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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雪襄姐在等候轉世投胎的小言哥時，太順手的一世又一世把仇人們的轉世宰掉，這些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橫死之後，那些怨氣積累到這一世終於爆發，所以十三年後，他們合起來一起宰掉了小言哥做為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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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串話，我真是滿頭都掉黑線，雪襄姐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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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嘛，照這樣猜下去，哪一天才知道什麼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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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言不愧是來搞誤導任務的，只是，誰是派他來誤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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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問題，納言遲遲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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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無言說話了，無言說，東方家有些任務是禁止對外人提起的，所以如果納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表示這個任務肯定是來自東方家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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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話一說完，納言就補上一句：“說不定我這種反應也是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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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一個努力“誤導”的納言，我這次連阻止都不想，就任由無言把納言拖出去毒打，聽了納言這麼多誤導，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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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總之，我是一個紀錄者，縱使也是當事者，不過，我唯一該做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紀錄下來，也許有一天真相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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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一次大言哥跟小言哥的很少開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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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些都是錯覺、是錯覺。聽說大言哥跟小言哥跑去夜襲納言的實況非常精彩，雪襄姐都有一些不忍敍述，卻又一想起就偷偷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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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納言跟無言一聽到我問他們怎麼被惡整時，這兩個人就不斷發抖的模樣，我覺得很奇怪，我沒想過小言哥跟大言哥真的整人整到這種程度，連受害者都不敢說出他們的犯行，唔，說不定這個也是死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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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誰，又是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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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忿怒的回頭，總覺得每次在打我的碎碎念紀錄，就老有人在後面偷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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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我說的是事實呀，誰敢來反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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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沒有膽子當著那一人二鬼的面前問。小言哥是很恐怖的，大言哥同樣很嚇人，至於雪襄姐嘛，光是她身為厲鬼的部分就夠嚇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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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關於小言哥被殺的可能性有三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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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兇手嘛，也遇見了三十分之二，意思是還有二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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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問，大言哥搖搖頭跟我說，無言跟納言也在三十人中，除此之外有很多人是住宿生，我們還常常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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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小言哥跟雪襄姐幾乎想先動手行兇了，我則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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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十三年後會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小言哥一定會死？為什麼兇手幾乎都是小言哥認識的……唔，話說凶案中的兇手不是認識的人，好像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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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夠關係很熟，還一整群人一起出手，這似乎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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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越來越希望十三年趕快過去，我想快點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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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認知中，小言哥的人緣一向很好，如果真的惹怒了哪一個朋友，頂多是那個人出手行兇！可是為什麼兇手有三十個，死法還那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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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像小言哥說的，其實他是被捲入道門的事件中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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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另一種可能，無言跟納言聽了這種猜測，臉上都浮現“很有可能”的認同，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對道門深入調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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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這個建議，然後，納言自稱他第一次不是為了誤導而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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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言說小言哥是“召鬼之人”，一直以來都受到道門的監視，而我則是小言哥的最後關卡。因為我怕鬼，所以小言哥為了我絕對不會召鬼，我們就處在這種平衡的狀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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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納言跟無言之所以跟我當這麼多年的朋友，多半也是為了保護我，因為只要我活著，身為召鬼之人的小言哥就不會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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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納言的說法中，召鬼之人好像很恐怖，所以道門不能讓這種人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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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聽到這邊，我還是覺得納言下意識想誤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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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召鬼之人嘛？聽起來就像小說或漫畫的劇情，可是大言哥跟雪襄姐卻要我把這種可能性紀錄下來。因為配合小言哥的想法，他可能就是因為什麼“召鬼之人”的能力覺醒，才導致他後來被一群道門的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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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我將來是被什麼鬼怪附身吧？”小言哥越想越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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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聽聽就算了，說不定納言還是想誤導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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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想再紀錄這些無用的閒聊了，我要先回去寫我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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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走我會順便把納言跟無言拖走，從我上大學之後，有段時間沒三個人一起聊了，我想知道無言最近過得怎樣，希望他一直以來都能過得很快樂——至少要比天天玩我、刺激我的納言活得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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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話 劫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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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夜半，命不好的言家兄弟，通常這時候正在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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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依舊是在當大樓管理員，而言良歆嘛，便利超商就是他最好的歸宿，因為不用在黑暗的地方到處走，可以一直待在有亮光的地方，對於怕鬼的他來說，實在是非常好的工作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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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晚的晚班跟以前不一樣，因為跑來玩的東方無言還沒回去，東方納言也被拖來一起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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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通常到這種時候，不是躺在床上徹夜談心的嗎？”正拿著一個購物籃，幫忙挑選店內過期品的東方納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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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死納言，敢設計我，你還有話可以抱怨？”一旁被言良歆頤指氣使去拖地的東方無言，對無良的自家弟弟伸腳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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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東方納言兔子般，以蹲下的姿勢跳出好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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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納言，我剛拖過的地啊——”東方無言恨恨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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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是要嚇跑客人嗎？”言良歆從一旁冒出，一人一巴掌拍在後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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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被小言哥看到，他可是‘客人至上’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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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言良歆的想法，東方家兩兄弟會卯起來跟他鬥嘴打鬧，不過他一提到言良衾，兩人已經飛快回到原位，假裝勤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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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刹那而已，世界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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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家哥哥的名字可以拿來嚇人，言良歆瞬間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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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小歆，這個上頭寫著十二點過期，現在已經十一點五十分，我可以扔掉了沒？”東方納言非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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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直接點頭：“扔掉，過期品不能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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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時間還沒到。”東方納言再提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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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沒到也一樣，因為你拿的是便當，有誰買它之後，可以十分鐘內吃掉的嗎？再說，不可以給客人吃瀕臨過期的東西。”言良歆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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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點點頭，把手上的便當放進籃子後，繼續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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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歐，我拖完了。”東方無言最後拿拖把，將東方納言剛才印出的腳印抹掉，已經完成工作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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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把拖把收回原位。”言良歆正在店內跟倉庫裏來來去去的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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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東方無言俐落的將水桶跟拖把拿進倉庫邊的工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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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收好，東方無言洗個手出來後，突然發現褲子口袋裏，有個小小白白的東西冒出頭來，馬上驚呼：“小歆，我有信忘記拿給小言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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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東西？”補完飲料的言良歆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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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殘哥給小言哥的請帖，每年都有一張的。”東方無言交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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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不敢收的倒退一步，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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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歆？”東方無言擔心的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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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要靠過來，不要拿著那種東西靠過來。”發出宛如被“怎麼樣”的奇怪叫聲，言良歆飛快逃到便利超商的店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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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搞不懂怎麼了的東方無言呆呆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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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被嚇到的東方納言站起身：“無哥，殘哥的請帖很恐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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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殘哥，是東方家跟言家共同的鄰居，全名叫司徒一夕。至於會被稱為“殘”哥，是因為言良歆小時候叫人，都會在名字後加哥哥兩個字，而司徒一夕自然被稱為“一夕哥哥”，然後無良的言良衾某天突然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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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夕哥哥”，換個同音字就變成“一夕戈戈”，拼起來就是個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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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司徒一夕從此在熟識的人口中，就變成了“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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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司徒一夕很討厭被人稱為“殘”，不過，總比自己弟弟好，因為弟弟的名字叫司徒貝，在言良衾口中就是“貝哥哥”……貝戈戈的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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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被取了個討厭的名字的緣故，司徒一夕跟司徒貝每年都會做一件言良歆最討厭的事；而且這件事自有一次言良歆被騙，偽裝成言良衾出席後，他也同樣嚇到。從此言家兩兄弟一接到請帖，就跟看到炸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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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來了。”言良歆抖呀抖的，終於不小心把信給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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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跟東方納言對視一眼，全都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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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麼可怕吧？”東方無言從地上把信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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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打個哈欠點頭：“殘哥人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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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不知道，司徒家的人是惡魔。”言良歆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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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話被殘哥聽到，小歆你下場會很慘喔！”東方無言也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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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言良歆跟東方無言的表情，東方納言一臉疑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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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沒被‘教訓’過的人閃一邊去。”東方無言不跟笨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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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在一邊用力點頭：“司徒家兩兄弟幾乎跟小言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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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小言哥比較恐怖。”東方無言最怕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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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附和道： “小言哥不是一般人類可以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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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兩兄弟才是啦！”言良歆非常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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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言哥更可怕。”東方家兩兄弟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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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顫抖的想繼續重申，不過有監於一個可怕的定理，就是“說人人到”，他還是把話吞了回去，然後當做沒看到請帖的站回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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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言良歆不發一語逃開的動作，東方家兩兄弟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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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受過司徒一夕“照顧”的緊追過去，把信放到了櫃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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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手抖抖抖的既想把信丟開，又不敢做的呆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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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保管，晚點再給小言哥。”東方納言對司徒一夕很有好感的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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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言良歆看著信被東方納言拿走，依然是一臉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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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後，已經到了大樓管理員言良衾下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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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動門一開，言良衾大步走入，一見言良歆欲哭無淚的模樣，正氣急敗壞的走近，想要抓過東方家兩兄弟好好逼問，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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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哥，殘哥要給你的請帖。”東方納言馬上遞出信，想扭轉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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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百年難得一見的呆愣，就在這刹那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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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施以定身術般，言良衾整個人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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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飄在半空的大言也是倒抽口氣的驚嚇模樣，讓因為有東方家兩兄弟在，而今晚跑去跟在言良衾身邊的雪襄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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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忍好奇的伸手，雪襄接過信，食指一伸，尖銳的指甲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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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要開！”言良衾驚恐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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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來自惡魔的請帖，不能開呀！雪襄姐！”言良歆跟著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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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人的，雪襄你住手！”大言也慌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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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吧，開吧！”想知道請帖為什麼這麼恐怖的東方納言輕佻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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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言既緊張又害怕般的在一邊猛點頭：“加油吧，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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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前方四人一鬼的反應，雪襄的手停了一下，最後還是將信封劃開，一張燙金的請帖從裏頭滑了出來，她伸手一接，低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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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請言良衾前來‘壹原’飯店參與一年一度的生日宴會，時間是……嗯，明天晚上七點，通告不來的話，不反對在半個月內展開‘全員’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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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請帖，雪襄總覺得：“跟恐嚇信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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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差不多，它、就、是、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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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大大的眼睛中浮現淚水，哀怨的瞪著一旁的自家兄長：“小言哥，怎怎怎麼辦？今年又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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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你就犧牲一下小我。”言良衾第二次想坑害自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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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倒吸口氣，飛快的跑出櫃檯後，躲到東方無言背後，怨氣十足的瞪著無情的自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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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叫我，為什麼不乾脆叫大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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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大言？”言良衾愣了一下，然後，一雙視線移到身旁，一身血色古裝、飄浮著的男鬼身上，嘴角勾起惡質的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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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我就是你啊，本是同根生——”大言還想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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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真滿意，去死吧！”言良衾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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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大言不斷做出吐血的動作，一堆血紅的氣息，在空中一波又一波的彙聚成血團的飄呀飄，然後大言倒在半空，真的裝“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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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沒想到，不只小言哥把古詩竄改得如此殘忍無情，連大言哥都寧願裝死，也想逃之天天。對此終於能確定，一共被司徒兄弟虐待將近十年，老哥的神經在這件事上幾近錯亂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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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能見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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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去的話，他們可能也見不到我。”大言用力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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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管見不見得到，我都要讓他們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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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兇狠的眼神順勢瞄到一邊的東方納言跟東方無言身上：“你們應該很願意幫我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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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什麼忙？”東方家兄弟抖抖抖的兩人越站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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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得著說嗎？那個死殘哥玩弄我這‘青春肉體’那麼多年，今年我要加倍玩回來，就從讓他們被鬼嚇整晚開始。”言良衾邪惡的、賤賤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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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忽感不安的抬頭，正好看見同樣邪笑的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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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吧？小言哥，這樣用鬼嚇人是不可以的，萬一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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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會有事，那群人的神經很堅強的。”言良衾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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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附和道：“光看他們每年都可以玩不同手段來淩虐我，還不怕我報復，就知道他們精神異常堅強，小歆你放心，嚇不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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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上吧，開始進行我們光明燦爛的反‘虐待’行動。”言良衾說到這裏，眼睛撇了一下上方的鐘，再轉過身，從自動門外剛好見到一個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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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你先交班，我在外頭等你。”言良衾絕不允許自家老弟蹺班，反正下個接班的人都來了，他乾脆先到外頭好好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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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襄、東方納言跟東方無言都被言良衾強迫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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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到底言良衾在想什麼無良計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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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他趁言良歆不能在場發言的時間裏，飛快完成表決、製造大局底定的情況，就知道能被稱為“報復魔”的言良衾，絕對是——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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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七點，一間不算美輪美奐，至少也精緻雅靜的小飯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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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整間店都被包下來的情況，言家兄弟雙手交握，有如齊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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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被抓來當陪客的東方家兄弟，既是拭目以待，也是被安排成扭轉頹勢的奇兵兩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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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殘哥年年都禁止他們參加的“言良衾生日宴”，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言家兄弟會如此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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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很精采吧！”不管是哪種的精采，都會認為很有趣的東方無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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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安。”跟只有驅鬼能力的無言不一樣，東方納言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肅殺之氣，原本雅致的小飯店，此時在他眼中正散發著森森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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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計畫敗露了吧？”東方納言才想提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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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飄浮在半空的厲鬼雪襄發出輕喝，一身白衣血袍飛舞。血紅之氣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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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張牙舞爪，只是長髮無風自舞，那雙冷然的怒瞳一瞪，劇烈的鬼氣，便紅色如血的從她身上振出，同時，恍如錯覺般，絲絲白點迎風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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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下雪了？”東方無言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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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沉默的倒吸口氣，顫抖的手指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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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雪被雪襄以鬼氣逼出來的瞬間，整棟飯店一陣青色鬼氣狂震，刹那間居然隱隱像個膜般，將建築徹徹底底包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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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言良歆有點冷的雙手環臂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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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很想暈倒，“我就知道身為‘召鬼之人’的小言哥，絕對沒有普通人的朋友，可是鬼氣聚集到這種程度，當真是群鬼亂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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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哩咧，原來我的損友們都不是普通人。”言良衾撫額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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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要改變嗎？”大言沒有退怯的冷靜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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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哦哦，大言很好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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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邪邪的奸笑兩聲： “要比殘忍，我是贏不了‘殘’那傢伙的天生無良，不過我們有王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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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言良歆疑惑的飛快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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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殘那傢伙絕對想不到我會把東方家這兩個擋箭牌拉過來，一向主張冤有頭債有主，要教訓也只教訓我一個的殘，肯定不會對他們動手。”言良衾邊說，手一邊朝一共三樓高的小飯店比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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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生日宴會在三樓右邊舉辦，不過要‘完好無缺’抵達，就要靠運氣了，幸好今天有兩個人幫我闖關。”言良衾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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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家兩兄弟不敢接話，他們同時一起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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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已經沒有用了，上吧！”言良衾伸手往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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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哥，你也先說一下我們該怎麼做啊，這樣沒頭沒腦的，我們怎麼知道要上什麼？”東方納言習慣凡事做好準備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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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卻轉頭看了言良歆一眼，問：“小歆，那一次你代替我來，聽完所有該做的事，你花了多久才鼓起勇氣踩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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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十分鐘。”言良歆一臉驚駭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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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不知道比較好，上吧，放心，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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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用力點頭，再追加一句：“反正你們也不是普通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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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裏頭的鬼氣很重。”東方納言有些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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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言在，不用擔心。”言良衾努力露出“溫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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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東方家兩兄弟都沒有被安撫的感覺，終於能見鬼的東方無言，這時遮蓋了左眼後，右眼明顯的發現整棟飯店的青光越來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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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鬼門關。”東方無言第一次說出這種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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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嘖了一聲：“這裏的程度跟學校宿舍那裏差不多，不要自己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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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在一旁點頭，舉起右手，舞蹈般往前一揮，長髮舞動在半空寫出一個“雹”字後，白雪紛飛的隱隱包圍了整棟建築，將青光包在裏頭的說道：“這裏的鬼氣是因為我，才會加倍兇猛，其實並沒有那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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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裏頭等級最高的是凶鬼、猛鬼，沒有厲鬼。無言的能力又提升很多，不會有聲的；再說，我跟雪襄也會趁機‘收拾戰場’。”大言勾起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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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大言這些話才是問題的東方家兄弟，無奈的認命，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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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兩人垂頭喪氣的往前邁步，雪襄的長髮一舞，是個“霧”字，雪花一振，立刻閃出一條路來，一陣陰氣同時從裏頭倒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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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結冰的地面，滑得讓人踩上就搖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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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納言手指一動，立刻是個“鼢”字出現，再將手往字上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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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入掌心的鼢字，瞬間爆出一陣暗紅色的光芒後，將逼近過來蠢蠢欲動的陰氣，全數在眨眼間彈開，同時，一層若隱若現的暗紅色氣流，圍繞住東方納言，不斷的將逼近的氣流或物品往外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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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異於東方納言使用的能力，東方無言只是輕聲說了句“無鬼”。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近身，仿佛只要他相信“無”，不用特別使用能力，也能驅散逼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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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東方家兩兄弟各別使用能力的踏進了滿是鬼氣喧囂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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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兩個倒楣的傢伙就這樣被騙進去，言良歆低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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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跟納言離去的場景，好像是易水送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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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別這麼說，不會那麼慘烈的，是人都會有這麼一遭的，不要難過。”言良衾此刻也是一副感歎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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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雪襄忍不住了，“喂、喂，不是你們設計他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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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雪襄，‘設計’這個詞不能這樣使用。”大言伸出食指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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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是自願的，沒有反對。”言良衾認真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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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好想倒下。明明東方家那兩人一直都不想做，可惜言良衾的霸權讓他們難以抵擋，只好被迫哀怨的認命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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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叫設計？還叫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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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無奈的搖頭：“雪襄姐，你不要理這兩個無良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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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歆，到底是誰無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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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伸手，裝作怒氣衝衝的輕拍弟弟的頭後，再拉過他的手：“走吧，去會會我那群統統都沒人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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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沒人性的是小言哥。”言良歆偷偷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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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呵。”雪襄不小心笑出聲，趕緊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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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你對我很有意見嘛！”言良衾沒好氣的轉頭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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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是小言哥的錯覺。”言良歆裝笑帶過，然後拉著哥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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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不反對由弟弟帶頭的快步跟上，半途還記得喊一聲：“大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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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言向雪襄比了一個女士優先的手勢後，跟在她身後往前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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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兩鬼進了由雪襄的飛雪形成的障壁後，一個“雹”字再現，封鎖了出路，緊接著是大言彈身而起，在旋轉中，身上的青氣微散，慢慢匯成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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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學校宿舍做過的，不一樣的是，這次不是從飯店裏拔起鬼柱、掠奪裏頭的鬼，而是以自身的鬼氣為吸力，將支撐整個結界的鬼全部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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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言身形轉動，幾道若有似無的紅絲飄出身體射進飯店，忽然，幾道白色的影子從建築的各個方向，隨著射回的紅絲竄起，卻在竄起瞬間，刷刷刷的幾聲，飯店中有幾道透明鎖鏈射了過來，分別將這些影子束縛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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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那些白影被鎖鏈纏住的刹那，細細的尖叫聲突兀的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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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又一個的鬼魅在號叫聲中，被大言從建築物里拉了出來，言良歆就開始顫抖個沒完，再加上當白影從一到十，從十近百的不斷冒出，還個個都在扭動身體狂叫，他已經尖叫一聲：“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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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瞬間，言良歆撲到了言良衾的背後，把他推向前的躲在後方拼命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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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被當成肉盾使用的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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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跟大言失笑的看著反應劇烈的言良歆，一時也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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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有鬼，救命啊！”言良歆繼續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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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歆，你有沒有忘記什麼？”言良衾的雙肩被身後某個怕鬼到極點的膽小傢伙死死扣住，連轉身都有困難的忿忿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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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顧著抖抖抖的言良歆，終於有餘力在什麼都沒發生的現在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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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言良歆這才發現，這個場景好熟，將近百道透明鎖鏈，由下往上的拘束在掙扎哀嚎的白影上，然後是浮在半空的大言、雪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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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反應過度了。”哀怨垂首的言良歆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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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揉著被掐痛的肩膀，無力的垂首，想罵又罵不出口，只能看向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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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吧，先把鬼都搶來當魂珠，然後我們把結界吃下來，晚點就能好好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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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這個以鬼為媒介，製成的巨大‘百鬼結界’可是個好東西。”大言不再像上次是一個個用手取下，當雙手結印，之前殘存的四個魂珠飄出，紅光閃爍的慢慢組成一個“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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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啪嘶一聲，從白影跟鎖鏈的相交處輕煙震散，像是鎖鏈被硬生生撐開來般，當大言血紅的鬼氣一射，卷上白影的瞬間，呼的一旋，白影變成了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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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大言反手一握，血紅鬼氣穿進鎖鏈之中，將魂珠彈出後已經纏緊鎖鏈，將它強行再拉回原位，不一時，半空中的百道白影已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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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拋著手上的百顆魂珠，輕佻的吹個口哨：“大豐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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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終於可以不用像以前一樣，呆呆走進去，然後白癡般的被暗算個不停。”言良衾跟著滿足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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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愣愣看著大言手上滿滿的魂珠：“這麼多鬼，到時要還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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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回去？回去哪里？”言良衾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是我破了結界，那就是我的，怎麼可能把鬼還回去？大言正缺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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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我就是小言，想法絕對一樣，不會還！”大言在旁邊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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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言良衾決定要擄鬼，而且要直接占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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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些鬼魅被利用那麼久，也該到了去重新輪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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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難得找到這麼好的搶劫物件、這麼完美的藉口，可以無愧於心的“搶劫”，他當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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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吧？”言良歆再次覺得價值觀被動搖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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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在一旁低聲歎氣，“都是你們帶壞我的，大言，分個贓吧，也借我幾個，身為厲鬼實在太招搖了，鬼氣都跟別的鬼不一樣，你有多的魂珠就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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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不過，雪襄你幹嘛要把我跟小言說成壞人？”大言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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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雪襄無辜般的回以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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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抹笑容著實有夠邪惡，簡直等同於威嚇，瞬間就讓大言乖乖奉送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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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還記得，雪襄是個百年厲鬼，論資歷、實力都比他強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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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雪襄“逼贓成功”的大言，上前跟她好好分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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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良衾基於大言就是自己、雪襄更是鬼僕人的關係，熱切的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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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一旁的言良歆，已經無奈的仰頭長歎，心裏的臺詞就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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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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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鬼之後不去勒贖卻忙著瓜分肉票，這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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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事後紀錄完的碎碎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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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動亂的夜晚即將展開，想要細細紀錄，才發現跟見鬼的第一晚一樣，寫不完啊寫不完，讓我每當這個時候，就好想有台能自行打字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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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鍵盤是因為聲控才會自行打字，而不是小言哥跟大言哥聯手表演的“鬼電腦自動打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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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存心要嚇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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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怕鬼呀，真的好怕，可是今晚一看就是幾百隻、幾百隻的鬼，我真受夠了，為什麼這年頭的鬼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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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是說什麼“這年頭怪事特別多”，為什麼我身邊是“鬼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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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都怪那個專門誤導的納言，居然叫來了無言，還連帶送來了殘哥的請帖。自從我們上大學以來，一開始之所以常常搬家、行蹤不明，還不敢住宿舍，為的就是逃過這有如“暗夜追魂令”般的請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