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理大言哥跟小言哥的恐怖行動，我要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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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總之，管他們樹敵再多，現在都是死不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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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後，我會擦亮雙眼，等著看誰才是幹掉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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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這十三年裏的事我會全部紀錄下來，兇手等著吧，我不會讓你逍遙法外的！好，做完總結了，睡覺去，晚安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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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話 見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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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在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只相信有生物，而不願意承認有鬼魅或妖怪之類的存在，尤其是在s大學的宿舍區中，住的都是看不見鬼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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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負責出租的理事，在同意學生入住前，就特別做過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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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言良衾很疑惑，為什麼要專挑看不見的人住，直到他們一行人乘坐電梯到了既定的樓層，接連的踏出電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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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大言你在，我真的無法相信……”言良衾瞪著前方飄浮在窗外，雙手敲打著玻璃的可怕黑影，深感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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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怕鬼到極點的言良歆，啪的一聲，已經雙腳無力的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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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言良衾跟大言不約而同的低頭，“小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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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鬼……”言良歆結巴的說不完整話，一隻手抖呀抖的指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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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明白的點點頭，“沒想到這裏是被鬼包圍的宿舍。小歆你受不了也是應該的，不過，鬼進不來的話，你不用這麼快腳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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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鬼呀！”言良歆訕訕笑著，全身發抖的只能繼續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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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言同感錯愕：“我那輩子只知道低頭過日子，也沒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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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排宿舍雖然有“鎮魂陣”保護，可以防止鬼魅、妖怪侵入，但是，在這些非生物無法侵入的同時，就變成有能力的人，可以輕鬆看到圍在宿舍外的一切非生物，而且，在所有樓層中，以四樓跟十三樓最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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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就是簽運不好的其中一人，而且不好到他抽中住在四樓的貴賓型宿舍區，至於貴賓型的意思，就是在宿舍四樓中，特別建成四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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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于每棟樓都蓋六間房住六個人，以“六六大順”為吉利取向的情況，最令人疑惑的是例外的四樓，連十三樓部有六間房，為什麼最不吉的四樓只有四間，而且一定要四人住滿，四四四……感覺起來很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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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有人說，四樓只有四間房是為了負負得正，畢竟最陰森的數字是四，才特別這麼蓋，不過，不管是學校或理事，都對這種說法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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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良衾卻在可以看到鬼魅之後，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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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出了電梯門，眼前是有如十字型的通道，直直往前是很大的鑲金框落地窗，而兩邊通道各自通往兩個房間，房間內的格局部很相似，就是各有一扇用來採光的落地窗，除此之外，就是一道門，再來就沒有別的通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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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四個方向各有一間房、一道窗的建築，加上出電梯後正對的那扇鑲金框落地窗，這五扇窗戶看起來，是為了從五個方向鎮住整棟房子才特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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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言良衾此刻的視線中，他可以明顯的看到每間房和那扇鑲金框的落地窗，都隱隱散發出一種不同的顏色，分別是紅，金、綠、藍跟土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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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五行為佈局，讓住在這裏的人忙到沒空打量四周，又穩住了居住者的心，讓他們活得堅定樂觀，這裏的格局的確很適合鎮魂陣的四樓；不過，小言，看來你當初偷偷跟住你對面的人換房間，似乎定做錯了。”大言在看完四周後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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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對於大言的發言，無言的點頭，雖然他對風水沒有涉獵，但是他漫畫跟小說看得夠多，再加上平時喜歡算命，知道自己是火性體質，而以現在看到的五行顏色來看，他的房間散發著紅色的隱隱火光，看起來是屬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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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相生相剋的角度來看，言良衾原本要住對面的木行房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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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木生火呀，這會讓他旺上加旺的同時，因為木的關係，讓他的心比較穩定，遇到事情可以多上幾分冷靜，偏偏他跑去住在火行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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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我會一直都很HIGH的真正原因？因為我住在火行的房間，本身又是火性體質，在雙重燃燒下，才會冷靜不下來？”言良衾從來都沒有想過，才住錯一間房，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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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旁聽大言說完情況的言良歆卻覺得，這不是跟風水有關，大哥熱愛“惹事生非”是本性，才會讓他天天都很HIGH。所以跟本性有關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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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我總覺得你的表情好詭異啊！”言良衾有看到，自家弟弟臉上那種微妙的笑容，就好像在說自己是在推卸責任，追根究底跟什麼風水沒關係，純粹是自己個性不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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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言哥，這一切都是錯覺、錯覺。”言良歆可不想獨自被留在眼前有如鬼域的樓層裏，最好還是別觸怒大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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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言良歆的否認中，言良衾邪邪的冷笑兩聲，回頭繼續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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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言良衾不能否認，一個人的待人處事跟風水，真的有些微妙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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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住在他對面那個土性體質的人，這一年多來住在木行的房間中，似乎個性越來越溫吞，就像一塊支撐著大樹，讓它慢慢生長的貧瘠土地，雖然為人穩重，卻給人穩重過頭，快被什麼壓死的死氣沉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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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理事原本的規畫，對面的傢伙體質屬土，住在火行中，火生土，絕對能讓他天天充滿幹勁跟活力，卻又能不投機取巧的腳踏實地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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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跑去住在木行裏，在五行中可是木克土的，難怪他一直都過得不好，最近還聽說他個性太好被一些學弟欺負，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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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換房間了。”言良衾大喊著，他可不想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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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也聽說過那個學長遇到的一些人際問題，立刻看向大言追問道：“小言哥現在把房間換回來，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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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因為被欺負而得憂鬱症的人不是少數，加上因為憂鬱症跑去自殺的人，似乎多得有點可怕，這讓言良衾不安的在一旁拼命點頭問道：“對呀，我現在換來得及嗎？大言，一定來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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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言良歆難得看到自家大哥出現類似膽怯的表情，其實大哥壞歸壞，也沒有壞到哪里去，害死人這種事，他還是幹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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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大言一將雙手盤胸，撇開臉去，打算釣釣言良衾的胃口時，言良歆已經在一旁幫忙哀求，請他幫幫忙，不要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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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記得我那個時候，住在對面的人直到我畢業都還沒死！他只是被欺負的很慘，然後一畢業，聽說就……”大言猛地低頭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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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個鬼擺出那種被噎到的表情，言良衾額上似乎滑下三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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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被欺負的太慘，最後跑去殺人吧？”言良歆驚恐的開口，他應該不會猜對吧？應該不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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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言沒有反駁，乾笑兩聲後撇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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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兄弟瞬間真想跪倒在地，太可怕了，原來對方最後變成殺人犯了，而這真的是因為言良衾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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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言良衾只是好心，因為對方習慣睡晚一點，不喜歡一大早就被太陽照醒才會換房間，沒想到，這樣就害了對方的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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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現在改變也來得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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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拍了拍驚呆的言良衾，上前雙手握著魂珠，輕輕敲在發著綠光跟紅光的房門上，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只在敲下的刹那，魂珠猛烈在他的雙手中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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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願意出手的大言，言家兄弟終於鬆口氣的一起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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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隨著魂珠的轉動，大言的手抽離了魂珠，慢慢結了幾個手勢之後，一陣紅光在空中滑動，這一次，形成的是一個“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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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言良歆不懂這個字能做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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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試著猜了一下，以他自己的思考模式來看，會取名為“閱”是因為門字裏頭包含的東西吧？門內是一個“兌”字，這是兌換的兌，意思是將門裏的東西互相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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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閱’是用來將裏頭東西互換的結界？”言良衾猜得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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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回頭看他一言，更正道：“不是裏頭東西，是整個氣場，‘閱’能將木行的氣場跟火行的氣場互換，這樣即使不搬房間，也不會產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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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個閱字先後在空中成形，大言一手一個的按著閱字往兩扇門拍落，就在他的手穿過門，拍進房間裏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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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呀！”一聲尖叫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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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在大言跟言家兄弟錯愕回頭的瞬間，是從水行房內出來的某人，穿著略顯淩亂的睡衣，就站在走道上瞪著他們這兩人一鬼。在瞪大眼的伸出手，又叫了幾聲“鬼、鬼、鬼”之後，人往後一仰，磅的一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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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望著倒在地上的某人，言良衾跟大言都看向了言良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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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不到有比我更怕鬼的人。”言良歆臉上既喜又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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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言良衾跟大言笑了，幸好，幸好最初小歆只認為他們是生靈啊，要不然像這樣被嚇昏的話，真不知道在那種時候，究竟是倒下的人嚇得比較嗆，還是看著他倒下的一人一鬼會嚇得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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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什麼對方會突然看得見大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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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很好奇的跟大言交換了一個視線，向倒地的某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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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把人嚇昏了！”言良衾裝作緊張般的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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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也想上前，可惜他暫時動彈不得，畢竟“閱”的結界還在處理兩個房間的氣場移轉，不過身體不能動，還能問上一句：“沒被我嚇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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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言哥你嚇死過人嗎？”言良歆一臉驚慌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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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我才沒有那種嚇死人的興趣，對吧？”言良衾才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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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目前我還沒嚇死過人，而且很不希望躺在地上的那個會是第一個。”大言邊說，邊加速想將兩個結界儘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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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大言沒嚇死人過，言良歆總算安心的喘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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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家弟弟那種幸好沒有的表情，言良衾心裏其實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嚇死人這種事，有時真的是意外，而這個世界上最難控制的正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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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好，省得自己心裏會有殺人負擔，言良衾一邊這麼想，一邊伸出手探測倒在地上的同學還有沒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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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在喘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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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我記得住在這棟宿舍的人，都是看不見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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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一般而言，沒有能力的人才能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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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邊說，邊將最後的部分完成，當他抽手將魂珠取回，才慢慢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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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腳軟很久的言良歆終於有體力站起身來，也往倒地的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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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腳步聲，言良衾先確定對方有呼吸，再看清楚有沒有血，確定對方倒地時沒有撞傷，才回頭看向飄在半空的大言：“這個人見到的鬼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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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是屋外的那些黑影嗎？”從角度上看，大言覺得是看到他才對，怪的是一般沒有能力的人類，是不可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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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突然看得見了？”言良歆好奇的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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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是有我跟大言在的關係吧？”言良衾可不希望只要大言在身邊，其他人就能看到，這樣下去還得了，不就人人都會知道他養了只厲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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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扯，你忘了你下班時就遇見我，我們一路走回來，你還去了便利商店，裏頭的客人都看不見我啊！”大言提出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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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喔！”言良歆還記得另一個工讀生也說沒看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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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這時候總算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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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突然想到什麼般的俯下身，看了看倒地的少年，接著笑了：“果然，小言、小歆，這個傢伙被鬼迷住了，才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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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迷住？”言家兄弟異口同聲，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這種話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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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是那種打死都不相信有鬼的超級鐵齒，尤其是言良衾，就算有大言的出現，他還是不相信鬼魅之類的事，想不到世上真的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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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言，你腦袋裏正在想很失禮的事情吧？”大言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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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沒、沒有啊！”言良衾絕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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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這一套，你一定是在想，‘原來這世界真的有鬼啊’之類的事，明明我就是個鬼，你還是沒什麼真實感，而且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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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要是猜不出來，他們兩個就不是同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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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言良衾這個人，最讓人詬病的就是遲鈍，還有死不承認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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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自己也曾經是“言良衾”，他當然知道自己會想些什麼，不過小言不想承認什麼也無所謂，但是眼前有個厲鬼就是自己的時候，麻煩相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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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有種被你刻意抹殺的感覺。”大言好感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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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大言你真會碎碎念，我會記住你是鬼，記住世上有鬼，這樣行了吧？”言良衾認輸了，就在他說要相信世上有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有個奇怪的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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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季，在雪地上有一個女孩靜靜的趴伏著哭泣，她穿著一身很漂亮的紗裙，卻不是現代的女孩子常穿的那種，而是像中國古代那些邊疆民族的裙裝，既清涼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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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為什麼會有女孩穿著夏季服裝，在那麼冷的大雪中，趴在地上哭泣，還任由不斷落下的雪花一點一點的將她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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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像是無聲的世界，連她的哭聲也聽不見．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聲音在言良衾的耳邊響著，她在叫著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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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言良衾不知不覺的念出腦海中她在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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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聲，倒在地上的人直挺挺地，像具僵屍般從地上彈了起來，言良衾原本蹲地靠向前測量呼吸的姿勢，被他的身體一撞，立刻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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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詐屍啦！”最怕鬼的言良歆腿軟倒地，然後雙手並用的往後方飛快爬去，一直爬到大言身後，他才勉強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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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言良歆的反應，一時間倒地的言良衾跟飛在半空的大言都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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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歆，你反應太大了一點吧？”坦白說，大言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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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言良衾不好批評弟弟的乾咳兩聲，接著摸了摸撞疼的手、肩膀，跟背悶哼幾聲，噴，一個被嚇昏的人會醒得這麼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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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人了，到底怎麼回事？”言良衾一邊唾駡，一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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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大言的聲音微抖，似乎有著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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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厲鬼也會怕？言良衾吃痛的倒抽口氣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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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前方，在大言的身前，是一個跟大言有點像，同樣是穿著染有血色的白衣血袍，那是個美麗卻又面目猙獰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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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你完了，你居然把鬼召進來了。”大言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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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終於知道了，原來大言那種微帶顫抖的聲音，不是因為驚訝或害怕，而是太過無力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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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看見自己召喚了一個女鬼進來掐著同學的脖子，將同學拉站起身的時候，他嚇得比大言還嚴重，不只覺得全身無力，更想昏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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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大言不是說這個世界厲鬼很少嗎？為什麼這麼簡單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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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的是，好像把那個女鬼召喚進來的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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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想害死人，大言，你想想辦法啊！”言良衾一臉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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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也很希望能想出點辦法，問題是對方的等級跟他差不多，再加上依對方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比自己早死了百多年，這種積累了百年怨氣的厲鬼，根本不是剛成為厲鬼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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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我贏不了。”大言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的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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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言良衾吃驚的嚇得站起身，這一次他沒想著要救人，而是飛快跑到大言身後，擋在言良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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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要先確保自己跟弟弟不會被那個女鬼在殺掉同學時連帶著一起幹掉，現在得先保住自己的命，再去想怎麼樣才能保住別人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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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個女鬼的視線只停頓在那位元同學身上，一點都沒有發現旁邊還有兩人一鬼，隨著凝視，她的表情從猙獰，慢慢的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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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好像有點熟悉啊，似乎在哪里看過類似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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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不自覺的思索起來，他一定看過吧？在哪里看過女鬼的溫柔表情？還有，他在哪里看過女鬼這種要殺不殺的動作，到底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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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夢裏曾經見過的場景，又或是在哪一本書或哪一部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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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個畫面，最初的場景是在村莊跟樹林的空地上，地上有著寸許厚的雪堆積著，同時天上有無數的白雪飄風，一個穿著輕薄紗裙的女孩趴伏在地上，漸漸被雪淹沒，很快的在大雪裏，只剩下一頭長髮昭告著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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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一雙手突然穿過厚重的雪，將埋在裏頭的她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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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說：“你如果沒有地方能去，只想死的話，那我就任你去死，如果你還有想做的事，就掙扎吧，我會視情況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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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女孩，像是在作夢，又或是真的想掙扎，她的手忽然用力握住了撐住自己上半身的那個人，當她睜開眼時，眼睛是血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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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血絲的雙眼，滿是忿怒跟不滿，還隱隱有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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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一個女孩子甘願在雪中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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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因為什麼想法，才讓她在生死關頭又改變心意，決定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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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雪地中，又是誰從雪裏撈出了她，帶給她不一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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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複完仇，如果我還活著，我會到你的身邊，把我欠你的都還給你，包括我的餘生、我的命。”那個女孩子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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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此後染上了無數仇人的血，她一直都是毫不留情兼且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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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人就這樣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個、兩個、三個……不停止的殺下去，最後，忘記是在第幾個，她意外中伏了，可是她沒有死，是那個人救了她，再次救了她，又一次給她重新抉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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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總是這樣。靜靜看著、等候著，卻絕對不主動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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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其實並不存在一樣，那個人的眼中什麼都沒有，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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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沒有從他那裏得到另一個活著的必要性，復仇就依然是她唯一能走的路，這一次，當她找到最後一個仇人的時候，那個人依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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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的手掐在仇人的頸項上，用力的十指深入仇人的頸中，原本她直視著那個人發呆時，還遲疑著到底該不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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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就因為一時大意，她被對方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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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麼可笑的狀況下，她選擇了同歸於盡，她不掙扎，只是更用力掐緊他，她要這個男人再也沒有辦法去欺騙任何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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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他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滿快樂，她知道，他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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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沒有捅她一刀，也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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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答應過那個人，如果沒死的話，會到他的身邊去，將餘生用來陪伴他，沒想到在她想起承諾，在她意外鬆懈的一瞬間，就賠上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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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死，其實很不錯，能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手中，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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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她在瀕死中看見他的出現，在她的要求下，他沒有救她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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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說：“如果還有機會再遇見你，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會把命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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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聽了，靜靜對著她的這番話搖搖頭，他說，他說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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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這似乎是個故事？還是哪個漫畫或小說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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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記不得了，可是他總覺得很熟悉啊，尤其是那個要殺不殺的動作，不只如此，那個女鬼臉上漸漸柔和的模樣，也跟記憶中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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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在哪里看過呢？”言良衾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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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言一臉疑惑：“你到底在想你看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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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小言哥，你在說什麼？”言良歆發抖的抓緊哥哥的褲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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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那個呀！”言良衾一臉認真的指著女鬼：“你們不覺得她的動作跟表情都很熟悉嗎？似乎在我這十九年的人生中。曾經看過類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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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嗎？”大言想不出來，對他而言，這個畫面連熟悉感都沒有，明明兩個人都是言良衾，為什麼十九歲的自己說有，可是三十二歲的他記憶中翻遍了，卻是怎麼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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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癱坐在地的言良歆也搖頭，對他而言，真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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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大多數時間都陪在身邊的弟弟言良歆都說沒有，大言望著言良衾的目光詭譎起來，看來，是又開始了嗎？命運的分歧，相似的永遠只有起點跟終點，過程只要有一點點的變動，就將會有不一樣的人生發展跟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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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兩人一鬼的對話裏，是那個女鬼望來的一眼，極其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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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你看，她似乎對我也有印象，可是在今天之前，我不是沒有能力的嗎？那我又是哪時候見過她，見過身為女鬼的她？”言良衾真的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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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沒有回話，因為從這一刻開始的人生，都是他陌生而又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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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言，你怎麼不說話？”言良衾往前幾步，看著發呆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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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搖搖頭，才想說話，忽然一股殺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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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嗎？”大言的手上順勢一動，四顆魂珠飛到他的身前，一個“閿”字浮了出來，速度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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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閿”字浮現的刹那，一道紅得像血的光芒沖了過來，接著被“閿”字吞了進去，順著那道紅光看去，發動攻擊的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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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妨礙你想做的事，你不用把我當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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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是想要大鬧一場，不過鬧字裏可沒有包括跟比他還強的厲鬼打鬥，他是絕對不想讓自己被別人清除掉的，他還要等著看十三年後的那一瞬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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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言的話，女鬼的表情有點詭異，她定定的看著前方，遲疑般的放開了掐緊某人的手，當那位同學再次磅的一聲倒地，她往前飄動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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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言良歆發現女鬼前進的方向似乎是朝著他們，立刻嚇得他蹦起身，飛快的跑到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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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跟著快速移動，來到弟弟身邊時，大言也飛來護在他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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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言，你上啊，不要跟著我們一起躲！”言良衾伸出手，可是手都穿進大言的身體了，還是沒辦法把身為厲鬼的自己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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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沒發現推進身體內的手，他很堅定的站在言良衾身前，望著女鬼，卻對著身後的自己說：“我也不想躲啊，可是我打不贏，你要我上有什麼用？倒不如我們一起逃還比較有活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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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的也是。”言良衾點點頭，一抽手就技著言良歆拔腿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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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倒是不曾想過要罵言良衾沒有義氣，畢竟想躲進房間，身為人類的言家兄弟是需要時間開門的，而他身為鬼根本就不用等門打開，倒是等一下進入房間之後，他需要張開結界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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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這位直直盯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殺意的女鬼，會給他設立結界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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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怪的是，她幹嘛放棄原本想殺的人，轉而對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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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為了清除目擊者？有那個必要嗎？身為鬼殺人，還怕什麼目擊者？那她，到底是為什麼要殺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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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喀、喀，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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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響了一分多鐘的喀喀喀，大言終於受不了的回頭：“小言你白癡啊，開個門開了一分多鐘都打不開，你平時是怎麼開門進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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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嘛，我也在想啊，平時開得那麼順手，問題是我手抖成這樣，怎麼樣都轉動不了鑰匙，我這樣門打得開就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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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的話在鬼字上停止，不知道什麼東西從門內打開門鎖，然後在他習慣性的轉動門把之下，門開的瞬間。有東西將門往裏面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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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磅的一聲，言家兄弟摔進房內，而言良衾繼被某同學撞得背後著地之後，這一次在慣性作用之下，他是往正前方五體投地般的倒下，還順帶當了慢上一步的弟弟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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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摔後壓之下，言良衾張嘴吐舌，翻翻白眼，叫都叫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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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光看就覺得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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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言良歆抖呀抖的翻過身倒在一邊：“小、小言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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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死了。”言良衾全身痛得像剛被戰車輾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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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揮手將額上根本沒冒出的冷汗擦掉，然後乾笑著倒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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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想上前去，問題是，當身為鬼的他站在這邊，而其他鬼魅都還被鎮魂陣鎖在宿舍之外，唯一一個能幫小言開門的鬼，似乎是那個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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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啊，大、大言哥哥，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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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是言良歆大叫著從門裏半爬半跑的沖了出來，連帶的，還有一個在地上蠕動著想要逃生的言良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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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實在是很不想說，不過還是開口道：“我似乎也是個鬼？小歆你忘了我是鬼的事情嗎？幹嘛叫成你是第一次見鬼的樣子啊！拜託你習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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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被女鬼嚇得沖出門外的言良歆愣在大言的怒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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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言良衾開口了：“死大言，你居然敢吼我弟弟，你這個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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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是你弟弟，難道就不是我弟弟嗎？”大言想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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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現在只有一個感言，那就是，重點不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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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知道了，對兩個哥哥而言，重點永遠跟一般人類不一樣，所以他這個正常人類，最好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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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良歆無助的坐倒一邊，神情黯然之時，言良衾正細細的看著飄在半空中的大言，他的模樣有點透明，一身惹眼的白衣血袍，除此之外，尖尖的指甲，和狂怒中有點扭曲猙獰的臉，再仔細一看，大言身邊還發著一陣詭異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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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言，你真的是個鬼呢！”言良衾這一次是打從心底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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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門裏飄出來的那個女鬼忍不住般，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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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言哥快看，那個女鬼。”言良歆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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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忽然爆發了火災現場的實力，明明全身都痛，還是能一躍而起，然後拖著自家弟弟沖到大言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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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被言良歆稱為女鬼的她，好奇的開口：“你不怕他，倒是很怕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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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兩個都怕。”言良歆怯怯的發言，可惜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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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倒是回得很順口：“廢話，他是我自己啊，你有看過誰害怕自己的嗎？”可惜除了大言跟小歆之外，恐怕這個世上沒有人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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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就是那個女鬼正揉著額頭，想不通的提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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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他是你自己？他是鬼、你是人，你們哪里會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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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說來很複雜。”言良衾已經忘了要害怕，像在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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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言對於他們的對話，真想倒地不起，不過說來就是這樣，自己的個性本來就是看似敏銳，其實某部分的神經粗大到遠遠超過一般人忍受的極限，以前就常常有人求他，要他把眼睛睜大一點，不要再恍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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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起來，那位女鬼大姐比較靈敏，她馬上就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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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不怕我了嗎？”她邪惡的笑著露出染血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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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遲疑了一下，看看飄在旁邊身為鬼的大言，再看看浮在眼前把全身上下都染上一分血意，存心要嚇自己的她，似乎是看太久，再也不害怕了：“真對不起啊，我的神經比一般人粗，我沒辦法再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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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也不需要你怕好嗎……主人。”她突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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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跟言良衾則是疑惑自己聽到什麼的轉頭看著彼此，大言最先問：“她剛剛是不是開口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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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接著問：“她是在叫我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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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這時也呆呆的問：“她是在叫小言哥跟大言哥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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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只叫身為人類的他是主人，那個厲鬼你跟他長得再像，依然不是我的主人。”身為女鬼的她聞言開口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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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跟大言有些嫌煩的看了對方一眼，最後由大言開口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他是你的主人，那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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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這個厲鬼講不聽嗎？我說主人只有一個。”女鬼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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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不論她怎麼堅持，言良衾等於大言的事，還是個事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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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要特別跟她解釋嗎？”大言不太想講，總覺得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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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也沒有勤勞到想跟一個“鬼”把情況說清楚的打算，尤其他們的情況不是普通複雜：“這樣吧，我是她的主人，你不是，這樣比較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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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反正我是個絕世厲鬼，我需要僕人的話到處都找得到，也不用跟你搶這一個。”大言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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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則是在一旁繼續無言的哀嚎。他只有一句臺詞想說，就是：“重點不是這個吧！”可恨的是，自己的哥哥們心中的重點，依然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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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在一人一鬼開完屬於他們的小型會議後，言良衾又有問題了，那就是：“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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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你問太慢了嗎？”女鬼氣得腦後的三千青絲沖天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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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頭髮像刺蝟一樣刺向空中，言良衾伸手搔搔臉頰，一臉沉重的思考了很久，才認真的說：“不好意思，我最讓人詬病的兩件事，一是遲鈍，二是死不承認，如果你發現我一直在偏離問題重點，就要開口糾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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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想吐血了，哪有人自己老是偏離問題重點，還有臉開口要別人糾正的，這個人類真的會讓人有種想殺他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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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偏偏他是那個人，那個救了自己兩次，而自己欠了他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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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努力深呼吸，整理好思緒後，開始說她之所以稱他為主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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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前生受你幫助，才有辦法報血海深仇，那時候我承諾要還你三番兩次救我的恩情，只可惜我死了。來不及報答，等我死後在迷茫中終於想起該報答你的時候，你又不知道轉生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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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一直記掛著欠你的恩情，沒有投胎轉世，最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四處流浪，如果剛好遇見仇人們的下一世，我就再殺他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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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好不容易才遇見你了，這一次我會把欠你的恩情全部還清，這樣我的前生就再沒有遺憾，可以安心投胎了。”女鬼說這番話的表情很寧靜，像是殺人沒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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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言跟言家兄弟卻覺得她很可怕，尤其是那一句，遇見仇人們的下一世，就再殺他們一次，這樣可以嗎？什麼樣的仇需要一世又一世的去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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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種沉靜，她那一身濺滿了血的無情，讓他們覺得像異世界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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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兩個世界的生命，這就是人跟鬼的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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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會覺得殺人不好，而身為鬼會覺得殺人其實只是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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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歆事後紀錄完的碎碎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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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十九歲的那個晚上，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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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已經第三回了，好不容易，終於把那天晚上的事大概的紀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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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說，那位女鬼現在有名字了，雖然她記不得了，畢竟她經歷過百年的遊蕩，讓她不知不覺間忘掉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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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言哥說，如果小言哥光喊個“襄”字就能把她叫進鎮魂陣裏，那就代表她以前的名字裏有個“襄”。加上小言哥似有若無的印象裏，記得他們是在雪地裏遇見的，所以女鬼的名字就被取為“雪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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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是個很漂亮的女鬼，長長的黑色頭髮長到及地，美好的身材在一身曝露的白衣高叉血袍和服中若隱若現，光看款式很像是跟大言哥穿情人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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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又被人用書襲擊了，可是當我回頭，兩鬼一人都一臉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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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誰是那個攻擊我的兇手？有膽子做，難道沒有膽子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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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我有膽子在這裏打字發洩怒氣，同樣沒有膽子回頭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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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恐怖了，我怕鬼，很怕鬼的說，而現在我背後居然有兩個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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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哥實在是太過分了，不要老是撿鬼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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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個沒被雪襄姐殺掉的同學，聽說是幾百年前跟雪襄姐同歸於盡，也是雪襄姐最恨跟最愛的男人，這一世的名字是顏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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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交遊廣闊的小言哥口中得知，顏椋這一世仍然是個花心大蘿蔔，遊戲花叢卻沒有付出過真心，是個男人眼中的公敵，女人眼中的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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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雪襄姐身上開始散發著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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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疑惑，按雪襄姐的話，她不是一世又一世的追上去將仇人殺光嗎？那這一次她難道不殺顏椋了？當然，我這番話是純粹好奇，絕對沒有慫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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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聞言愣了很久、很久，才苦笑著說：“說不定我等的是一個可以不用再殺的藉口，不用再這樣一次次殺掉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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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雪襄姐，比起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說著她遇見前世仇人就順手殺掉的時候，似乎比較像個人，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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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雪襄姐已經不想再把仇人殺掉了嗎？果然，雪襄姐其實也很善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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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麼覺得，不過大言哥、小言哥還有雪襄姐都為此笑得很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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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這個時候，大言哥突然說，其實可以的話，先殺掉顏椋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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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先殺掉顏椋比較好？我跟小言哥、雪襄姐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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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這時候已經把他為什麼跟哥哥是同一個人的事解說清楚，也把他來到過去的任務說了一遍，所以雪襄姐一聽到顏椋日後可能殺害小言哥時，她身上的殺意大漲，散發出一陣光芒，閃得整個房內部是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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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難道在大言的那個時候，顏椋沒有死在今晚嗎？”我突然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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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言哥說過，人類的起點跟終點是不會變的，會變的只有過程，可是今晚如果小言哥不是跟雪襄姐有關的話，那麼，顏椋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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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問題，大言哥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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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倒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裏有個特殊的人，很多鬼魅都知道不能惹他，他是‘獵鬼之人’，所以如果我沒有收手，大概會引來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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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我很好奇，在這個標榜沒有人有能力的宿舍裏，誰是那個在鬼魅傳言中，被說成是“獵鬼之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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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沒有直接回答我，只說等明天一看，我們就知道是哪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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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似乎是我們同學的樣子？這讓我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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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奇歸好奇，我還是沒有膽子今晚在四樓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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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四間房、住四個人的規定，像是不容打破的，尤其理事在我們住進來的當天，還特別說過，如果有誰晚上不回來，或者是臨時回鄉之類的，都一定要請個朋友幫忙住自己房間，否則整棟樓的人最好當晚都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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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嚴禁四樓的人有客人留宿，絕不能超過四人居住在這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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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這麼做，理事沒有解釋，當然也沒人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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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哥很好奇的提起這件事，大言哥說：“鎮魂陣是以四樓的四人屬性互補互缺陣勢為基礎，如果少一個人在房裏，那麼這棟大樓化成的鎖鏈就綁不住被埋在底下的鬼柱，而被綁住的鬼魂會意外醒來，為了想脫逃而不斷掙扎，會產生地震、玻璃乍響以及東西掉落等靈騷現象，這大概是鎮魂陣唯一的缺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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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從四樓的特殊情況以來，每個住四樓的學生要是想去網咖包夜之類的，還需要多花一筆錢，請人來住自己的房間，實在是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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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我因為這件事，從哥哥那邊撈過幾次零用錢，不過，從那天晚上我看得到四樓外的可怕黑影之後，恐怕往後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敢住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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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六樓睡！”那天在淩晨四點多熬著把該紀錄的都紀錄完之後，我丟下這句話，準備關機走人，當時雪襄姐的手環到我肩上，說要跟著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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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旁喝水的小言哥，為此正在表演什麼叫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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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徹底僵住了，大言哥則是點點頭：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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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好啦！”我跟小言哥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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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姐跟大言哥卻不容我們拒絕的說：“底下的鎮魂陣剛被動過，很有可能天亮黎明之前會有人前來檢查，偏偏你們的身上都沾到魂珠的味道，如果沒有我們幫忙掩飾，很容易被認出來，所以說，最好還是有鬼待在你們身邊，萬一出事了才有鬼可以立刻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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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呀？沒辦法，在極度想睡之下，我跟小言哥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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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這一天開始，不知道為什麼，雪襄姐就變成我身邊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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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跟著遇上了屬於我的靈異事件，這對於怕鬼的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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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真的叫天譴呀——拜託來個人拯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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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話 獵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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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沒有開始在美好的早晨，而是開始在驚恐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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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當言良歆的尖叫聲響透六樓的時候，隨著磅磅磅的撞擊聲，一道人影沖出房門，在另外五個住宿生的唾駡聲和開門聲中沖進了電梯，幾十秒後，當電梯停在四樓時又飛快沖了出去，接著發瘋般的大叫著猛敲某道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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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被吵醒的言良衾很不爽的從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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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則在聽見言良歆的聲音後，乾脆的拉開門，一道人影摔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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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言哥，有、有鬼啊！”言良歆就著摔倒在地的資勢，連看清周圍的餘力都沒有，憑直覺爬呀爬的湊近了床，然後嗖的一聲鑽到床上，把言良衾身上的薄被卷走，就這樣整個人埋在薄被裏慢慢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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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錯愕的看著床上的“人形繭”，一臉疑惑的看向門邊的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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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怎樣？我怎麼搞不清楚狀況。”言良衾打個哈欠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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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才想開口，一道血紅影子刷的一聲從門外竄入，接著門磅的一聲自動關上，等那道影子站定，化成了一個美麗的白衣血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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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襄早啊！”言良衾揮揮手，當做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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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也向她點頭笑了一下，“早啊，雪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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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早。”雪襄輕輕掠開遮住視線的長髮，然後在一人一鬼疑惑的目光和指向某人的手勢中，看向床上的人形繭苦笑道：“小歆他睡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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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昏頭？”大言想到某個可笑場面的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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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明白了，看來，會一面大叫著有鬼，一面沖到房間來的言良歆，肯定是一大早半睡半醒間看到了雪襄，接著怕鬼的天性一發作，他連昨晚的事都來不及想起，就飛也似的尖叫著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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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薄被裏抖了很久的言良歆突然停止行動，像是意識終於清醒，他拉下蓋住頭的被子，愣愣的看著房內的一人兩鬼，最後乾咳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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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言良歆雙手合十的跪坐在床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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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還來不及說話，磅的一聲，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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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你家小弟在搞什麼啊？”身為宿舍長，住在十三樓的向明，在擺平一堆投訴的人之後，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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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他沒有看向床上的言家兄弟，而是看著門口的某個方向，直勾勾的看了數十秒之後，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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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哥，‘那個’有點像羅姐。”言良歆向哥哥耳語。他說的是向明定定看著大言跟雪襄時的眼神，就像昨天晚上，羅雁染看著電梯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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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良衾點點頭，他實在不願意這麼想，可是說不定，宿舍裏跟學校裏有很多不平凡的人，只是他以前一直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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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難不成未來他會死得這麼慘，是跟這些人扯上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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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某些故事裏頭，當大魔王打不倒勇者時就會抓人質一樣；再說到自己的死狀淒慘卻是帶著微笑死去，由這一點聽來，十足像是中邪或者是被人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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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自己最後是被牽連而死，也就是說，殺他的依然是那三十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卻是要讓他解脫才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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眭，真是越想越像故事一樣，言良衾甩甩頭，把這個念頭晃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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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向明正雙手盤胸的站在床前，怒氣騰騰的道：“怎麼，你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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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小向，虧我們關係這麼好，這一點點小事，你就幫我擋擋嘛！”言良衾露出“你太計較”的厭煩模樣，從床上起身後，惡狠狠壓到向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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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老是拿我當擋箭牌，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向明不吃這套，用力甩開背上的大麻煩，他這次才不會乖乖幫言良衾出頭，畢竟今天要面對的是一整群沒睡飽的人，這是很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