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冒牌赤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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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休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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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燼跳入水中，極目四望，在浩渺的湖中尋找石軍的身影，可一時半刻之間，什麼也看不到，卻有一大群銀色的小魚箭一般地朝著自己遊了過來，老遠就能看見它們口中那白森森的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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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湖面上“撲通”、“撲通”，接二連三落下好幾條受傷的蝶骨龍，那正是被小天的“逆轉乾坤”打傷，亡命逃竄，慌不擇路衝入水中的幾個倒霉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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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溢著血腥的湖水隨著蝶骨龍的不斷掙扎盪漾開來，銀色小魚當即改變了方向，“呼啦”一下全部齊集到湖面上，附骨之蛆一般“叮”在了那幾條蝶骨龍身上，這些銀魚行動迅捷，組織有序，第一撥銀魚最先衝到，立刻朝著蝶骨龍的頭部躍上，藉著巨大的衝擊力和利牙的撕咬，分別扎進這幾只蝶骨龍的眼睛裡，並且扭動身軀，狠狠地鑽了進去，一口叼住眼底的嫩肉，一時間，蝶骨龍的長聲慘號之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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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那幾條蝶骨龍便成為一堆白骨，晃晃悠悠，在水面停了片刻，緩緩向湖底深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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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燼心急如焚，掛念著石軍的安危，恨不得把湖水立時全部舀空，那群不知死活的銀魚吃完蝶骨龍，小肚溜圓，尚意猶未盡，又流著口水衝著烈燼游來，烈燼一肚子的怒火正愁沒地方發洩，雙目歷芒電射，星星點點，打出萬道星星點點的綠色遊火，每一點都只有指甲蓋大小，在水中竟然不會熄滅，和食肉銀魚群迎面撞上，“蓬”地一聲，烈燼不屑地“哼”道：“真是找死。”當即向湖底深處潛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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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熱氣蒸騰，泛起一大股誘人的烤魚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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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湖水忽然開始翻滾，變得混濁烏黑，烈燼極盡目力，也難以看清水中景象，無奈之下，只得施法在身周側燃起點點燐火，藉著微弱的光亮繼續向湖底深處繼續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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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淤河走廊入口處那道結界的光幕若隱若現，烈燼隱隱看到光幕後似乎有幾道人影，心中一動，雙手揮動，旋即把結界破開，閃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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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笙等人正等得焦急，卻見烈燼高大威猛的身形忽然從結界後冒了出來，認出這便是石軍口中的大伯，不禁大喜過望，再看他身後，卻並沒有人跟來，全都吃了一驚，齊齊問道：“石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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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烈燼雙目一掃，一眼便看見了正睜大眼睛瞧著他的赤陽，沉聲問道：“石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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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同時發問，可誰也沒有給出對方答案。一時間，不由得都有些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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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湖水順著結界的破口處迅速灌入淤河走廊，梓笙只得施法將入口用結界再次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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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一貫冷靜沉穩的烈燼，此刻也不禁心中有些發慌 他剛才親眼看到石軍被蝶骨龍打傷，落入湖中，在心裡存了個萬一之念，希望石軍會被他的同伴發現救起，可現在唯一的希望也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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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再次震動，沉悶的轟鳴聲中，眾人駭然發覺，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連通著天淼湖和淤河走廊的那個入口居然一下子就被翻騰而起的湖底淤泥完全堵了起來，走廊裡“唏唏簌簌”響聲不絕，無數細小的食肉水獸惶恐地從走廊兩側的孔洞和通道中游出來，驚慌失措地四處亂衝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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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梓笙和烈燼同時叫道，不約而同伸出手去，射出一青一白兩道光芒，想破開結界後的淤泥，誰知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反應，不由得駭然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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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只覺得渾身脫力，再也無法自行站立，軟軟地坐倒，垂下長長的睫毛，低聲哽咽起來，淚湧如泉，只見那一滴滴豆大的眼淚泛起一絲微弱的亮光，立即滲入湖水，再也分辨不出來哪是河水，哪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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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湖面上，黑色的湖水卷起巨大的漩渦，萬丈金光破水而出，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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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接近尾聲的“逆轉乾坤”依舊在肆虐著，黑白二氣相互纏繞，盤旋夾雜著一股極濃的血腥氣，呼嘯著在湖邊的亂石山脈腳下狂奔亂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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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湖的亂石山脈在微微顫動著，無數細小的石塊、沙礫從山上滾落下來，諾大一片潔白晶瑩的沙地上落滿了蝶骨龍支離破碎的屍塊和淋漓的鮮血，絕大部分蝶骨龍都已沒命地竄入山洞的最深處，再也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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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早已恢復了澄澈，陽光普照，帶著些微花香的暖風從遠方吹來，給這血腥的修羅場平添了幾分詭異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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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著亂石山脈的透明結界外，天空中黑壓壓的聚滿了一大片各族的妖精、妖怪、妖獸，這些傢伙覬覦尼蘇的寶藏，卻又懼怕蝶骨龍的淫威，此刻只好不甘心地遠遠觀望著，可誰也沒膽量敢於擅闖這恐怖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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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亂石山脈發生的異變以及小天留下的那道追魂奪命的黑白兩色“逆轉乾坤”法術，圍觀的大部分妖獸都嚇破了膽，紛紛四散逃離，到了後來，只留下妖力和修為較為深厚的一部分妖精和大妖怪依然不捨得離去，在半空中踟躕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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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銀鏈似的光芒無聲無息，穿過結界，如同墜落的繁星沒入湖中，迅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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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看到，此刻，支離破碎的結界帶著昏迷不醒的石軍，正落在漩渦深處，金光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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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炸響，緊接著又是一陣連綿不絕、密如爆豆般的爆炸聲，那一道道金光忽然變得有如實質，火山般向外噴射出無盡的光與能量，同時卷出淡淡的黑煙，石軍的身體在高溫的炙烤下，不停地向下墜落、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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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聲，石軍重重地摔落在黑暗的極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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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鏈般的光芒如影隨形，尾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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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一閃，一個頎長秀麗的身影出現在石軍身邊，她一頭深藍色的長髮，上面綴滿了點點滴滴亮晶晶的鑽石，纖細的軀體閃動著點點銀光，一邊悄不可聞地呼吸著，一邊用自己柔軟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密布於結界上的無數蝶骨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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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頓時碎裂開來，露出雙目緊閉的石軍那清秀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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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柔和的力道，把渾身鮮血淋漓的石軍從結界中卷了起來，落到女子的身邊，她的臉微側過去，凝視著昏迷不醒的石軍，眼中盡是柔情無限 石軍的手裡，赫然還緊緊握著那把金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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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伸出一隻手，在石軍臉上愛憐地摩挲了片刻，眼中情不自禁，滴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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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晶瑩閃爍，落在石軍的臉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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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般地，石軍臉上和身上那無數道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自動愈合起來，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身體微微地動了動，似乎即將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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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滿足地嘆了口氣，低低一笑，站直身體，優雅地轉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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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繁星墜落般閃爍的幻光中，藍發女子的模樣忽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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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似乎剛從一個黑色的夢中驚醒，費力地睜開眼，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酸痛不堪，使勁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掙扎著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青衣長辮的赤陽，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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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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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赤陽伸出手，把石軍扶了起來，柔聲道：“我好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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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嘯忽然從他們身周圍響起，伴隨著劇烈的震顫，濃密的黑煙從二人腳下滲了出來，原本就光線微弱的深洞中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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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我，我帶你出去。”黑暗中，石軍聽到赤陽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纏綿，心中不禁一盪，連忙振作精神，把一直緊緊握在手裡的金弓遞了出去：“喏，你的金弓被我給揀回來了，拿好，可不要再弄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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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低低一笑，卻並不伸手接過金弓，反而向他依偎了過來，柔若無骨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他身側，聲調嬌媚滯澀，懶洋洋道：“就放在你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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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鼻子裡嗅到赤陽發上的幽香，只覺得耳根子都在發燙，他一生中從未與女子如此親近過，一時間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想把赤陽推開卻又不舍，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詞兒，不由得口幹舌燥，心中“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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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太危險啦，很快又會爆炸了，我們還是不要久留。”赤陽在石軍懷中依偎了片刻，這才離開，牽起他的手，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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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哦”了一聲，心中有點失落，這才想起來問道：“對了，我大伯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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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赤陽沉默了一會兒，正想說話，腳下又是一陣巨震，石軍只感覺身體一輕，忽然全無憑籍地向下墜落，眼前漆黑一片，倉促間和赤陽的手也分開了，只聽到赤陽惶急的叫聲：“你在哪裡？”連忙大聲應道：“不知道啊，我在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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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眼前五彩光線繽紛四射，腳下一軟，不知道落在什麼東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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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低頭一看，腳下是一張枯木色的巨網，彈性甚佳，正緩緩起伏著，環望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之中，洞穴的四壁上爬滿了綠色的不知名的爬藤植物，細長柔韌的藤蔓上，長滿了數不清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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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花蕾，大小不等，顏色各異，就連“質地”也不盡相同 就大小形狀來說，有的幾乎跟一個成人男子差不多高大，有的只有芝麻大小，有的形如巨碗，有的狀似圓球；說起顏色，更是五顏六色，不一而足：赤、橙、黃、綠、青、藍、紫樣樣皆全，還有閃閃發光的金黃色、銀色、烏眉灶眼的黑色……而這些花蕾的質地，有的看起來像金屬鑄成，有的則如同絲絹般粉嫩柔弱，有的像石頭一樣堅硬無比，有的花壁外側密布著細小的茸毛；還有的像會發光似的，自行射出一道道紅光，或者左搖右晃，高興地唱著不知名的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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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為何，這些花全部都還只是含苞待放，沒有一朵張開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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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愣著幹嗎？好不容易進來了，難道空手回去嗎？”赤陽扭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快點多摘些下來，我們不可以停留過久，要不然大爆炸一開始，別說什麼都留不下，就連我們也很難安全的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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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石軍淡淡地應道，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忽然冷哼一聲道：“你為什麼要冒充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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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赤陽已經開始“摧殘”第六朵花蕾了，聞言不禁一愣，忽然展顏一笑，百媚橫生：“你啊，你可真壞！既然看出來了，幹嗎還要裝蒜？看來你對我不夠真心呢！”語焉不詳，聽得石軍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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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隱隱的轟鳴聲再度響起，他們身處的巨網也輕微地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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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一皺眉，站了起來：“怎麼這麼快就發作？看來不能浪費時間了！”雙掌交疊揮舞，猶如兩只白玉蝴蝶一樣上下翻飛，隨著她口中喃喃低吟，一股勁風旋轉著在山洞內出現，四處遊走，頃刻間，滿山洞的花蕾盡數隨風離開枝蔓，盤旋著落在巨網之上，頓時把石軍和赤陽團團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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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幫我撿啊，沒時間啦！”“赤陽”嗔怪地白了石軍一眼，指尖指揮著那股風把堆積得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的花蕾塞進自己的衣袖，說來也怪，她那狹窄的衣袖就好像石軍的百寶袋一樣，無論怎麼裝，也不見鼓起來，眼看巨網上的花蕾漸漸減少，石軍忽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眼前這個女子，一定不是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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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山洞的一側忽然坍塌，巨大的石塊攜帶著綠油油的枝蔓落在巨網上，劇烈的晃動之下，石軍和“赤陽”頓時立身不穩，摔倒在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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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你沒事吧？”“赤陽”急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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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妖怪，有什麼居心？”石軍憤然躍起，伸手一翻，“冷霜動地”蓄勢待發，“說！你為什麼要冒充赤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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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歪著頭道：“怎麼，你究竟氣什麼？我可是擔心你出事才會來的。你不喜歡麼？剛才啊，我親你的時候，你的心跳得好快呢。”說著，用手指了指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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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臉一紅，忽然感覺到一股憤怒：“我問你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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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酷似赤陽的女子輕輕一笑，攤開手，以無比曼妙的姿勢轉了個身，一頭黑發頓時變成閃爍著銀光的藍色，洋洋灑灑披散下來，如同瀑布一般，短小的銀色戰甲遮住了妖嬈的身段，卻毫無顧忌地露出雙臂和大腿，赤著雪白的小腳，雪白的肌膚上銀光點點，身形高挑，笑聲也變了個人似的，忽然變得低沉而又嫵媚，說不出的誘惑動人：“我是銀鉤，可我也是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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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女子，無論身材、頭髮、裝束都和赤陽大相徑庭，唯獨一張臉，卻還是赤陽的模樣，只不過少了幾分冷漠倔強，多了幾分嬌媚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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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告訴你吧，我的心裡也好喜歡你的，和你那個快死去的小情人一般無二，跟我走吧，不能在這裡多耽誤啦！”銀鉤柔聲道，伸手來牽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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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二話不說，把金弓斜背在背上，掐訣飛身而起，朝著頭頂上的洞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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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銀鉤叫道，一把抓住了石軍的腳脖子，硬生生把他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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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氣急敗壞，大吼一聲：“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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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委屈地瞟了他一眼，抓住他的胳膊曼聲道：“那條路行不通啦，要走，就從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說著用手指了指已經坍塌的那塊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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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心中一凜，不知道這個叫做銀鉤的妖女又在使什麼詭計，冷冷道：“我喜歡怎麼走好像不關你的事，少管我。”摔開手，一邊凝神戒備，一邊再次飛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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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急道：“你找死啊！”揚手一揮，一條銀練飛出，向石軍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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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石軍可早有準備，半空中弓腰回身，手指輕彈，打出“冷霜動地”，大片白霧立刻衝著銀溝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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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看得分明，慌忙閃身躲開，銀練往回一帶，四下揮動，竟將那些虛無縹緲的白霧吸收了進去，柳眉一挑，怒道：“你這不識好歹的臭男人！”另一隻手擎出一柄長劍，劍尖一晃，化作一條又長又大的白蛇，血紅的蛇信在口中吞吐不定，張開大口直撲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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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石軍順手一抓，使出“馭物之術”，自從上次去冥界後，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這個，但畢竟這是他最先學習的法術，自然早就隨心應手，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對冥界法術的領悟和使用能力早已大大增強，此刻用出來自是不同凡響 電光火石間，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赫然在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弧形，惡狠狠對著蛇頭斜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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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白色的液體從蛇頸處噴射而出，耳聽著那白蛇的腦袋在半空中長聲慘呼，石軍一眼瞥見銀鉤臉色大變，怒不可遏地衝了過來，當即想也不想，順手將長刀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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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地一聲，長刀正正名中銀鉤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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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硬生生阻住了銀鉤的衝勢，她捧著小腹彎下腰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花容慘淡地看著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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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沒想到居然就這麼砍中了銀鉤，按說他應該立刻就走，可是看到銀鉤那酷似赤陽的模樣，忽然心情一黯，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