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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倩倩 2010-7-21 11:30

抓緊了

[img]http://img831.imageshack.us/img831/6277/imageg.jpg[/img]




作者:哈藍.柯本
原文作者:Harlan Coben
譯者:劉曉樺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0年07月09日






麥可握住兒子的手,叮嚀他「抓緊了」。
  

……他們只分離了幾秒鐘,最多十秒,但是麥可永遠不會忘記那幾秒鐘內他的血壓急遽狂升和那種恐怖的感覺……

  


「我們快要失去他了。」

  


因為這句話,麥可和緹雅決定監視他們十六歲的兒子,亞當。自從他最好的朋友史賓塞.希爾自殺後,亞當便顯得日益沈默、悶悶不樂。幾天後,他們在亞當的電腦裡偷偷安裝監控程式,察看兒子逛過的每一個網站、每一封收發的電子郵件、每一則即時通訊息,卻發現一位不知名的網友寫下令人震驚的謎樣留言:「只要保持沈默,一切都會沒事。」

  



正當麥可不知如何是好時,得知隔壁鄰居盧卡司.羅利曼的小孩正迫切需要換腎。透過這名男孩的主治醫生,麥可突然發現自己握有能威脅羅利曼家族的衝擊秘密。



而後,當史賓塞的母親上網瀏覽兒子的紀錄時,亦發現了有關兒子去世當晚的驚人內幕。所有人就此被捲進一場腥風血雨的迷霧,而故事裡的所有人,全都可能喪生其中……

雷倩倩 2010-7-21 11:32

內文1




瑪莉安啜飲著她的第三杯龍舌蘭,心想她的人生已經夠可悲了,她搞砸好事的潛力更是無止盡到一種神奇的境界。這時,她身旁的男人高聲說道:「你聽好了,小甜心,創造論和進化論一點都不衝突!」




他的口水噴到瑪莉安脖子上。她臉皺了一下,向那男人瞥了一眼。那男的上唇留著濃密的鬍子,簡直就像從七十年代色情片走出來的。他坐在她右手邊;他那句聳動的玩笑話是對她左邊的金髮女郎講的,想引起她注意。那女人頭髮漂太金,髮質差到像乾稻草一樣。瑪莉安很不幸地變成他們兩個的三明治夾心—而且還是難吃的三明治。



她試著無視他們;她像在打量訂婚戒指的鑽石大小一樣死盯著她的杯內,希望這麼做就能讓那個鬍子男和稻草頭女消失,但是沒有。



「你瘋了。」稻草頭女說。

「你聽我說說看嘛!」

「好,我聽,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瘋了。」

瑪莉安開口:「你要不要跟我換位子?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坐。」

鬍子男手按住她手臂:「等一下,這位小姐,我希望你也一起聽。」

瑪莉安才要抗議,但是想想覺得還是不要比較好,所以她又繼續喝起她的調酒。

「好,」鬍子男說,「你們都知道亞當和夏娃吧?」

「當然。」稻草頭女回答。

「你相信那套故事嗎?」

「你是問我相不相信亞當是世上第一個男人,夏娃是第一個女人這套說法?」

「對啊。」

「見鬼了,當然不相信。你信?」



「我當然信。」他摸摸他的鬍子;他摸鬍子的動作就像在安撫一隻老鼠一樣,「聖經告訴我們人類是怎麼出現的,最先出現亞當,然後再從他的肋骨做出夏娃。」



瑪莉安又喝了一口龍舌蘭。她喝酒有很多原因,大部分是因為參加派對。她去過太多像這裡的地方,期望自己能跟誰搭上線,期待後續會發展些什麼。不過今天她沒興趣找男人出場,只想把自己喝到麻木,沒醉的話就該死了。鬍子男沒意義的碎碎念只要不認真去聽倒很可以分心,減緩一點她的痛苦。
她又搞砸了。

一如往常地。



她的人生完全就是和正當體面的生活背道而馳;她苦苦追尋一個又一個不可得的補償,日子卻依然無聊至極,只間歇點綴一些可悲的高潮片段。美好的事物總是被她摧毀,現在她試著修補,不過又再一次搞砸。




過去她總是傷害和她最親近的人。受到她情感傷害的獨家俱樂部成員全是她摯愛的人。不過現在,多虧了她最近的愚蠢和自私,那張瑪莉安大屠殺的犧牲者名單上還得多加上幾名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不曉得為什麼,傷害陌生人好像更糟,因為我們都會傷害我們愛的人,不是嗎?但是傷害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人是會有報應的。

瑪莉安毀了某個人的人生。或許不只一人。

為了什麼?

保護她的小孩?至少她以為如此。

蠢斃了。

「好,」鬍子男說,「所以有亞當才有夏娃,隨便你怎麼說。」

「性別歧視的沙豬。」稻草頭女說。

「這可是上帝說的。」

「不過科學可已經推翻了。」

「等等,美女,聽我說嘛。」他先舉起他的右手,「先有亞當,」然後他又舉起他的左手,「然後有夏娃,這就是所謂的伊甸園,對吧?」

「是啊。」

「接著亞當和夏娃有了兩個兒子,該隱和亞伯,然後亞伯殺死該隱。」

「該隱殺死亞伯啦!」稻草頭女糾正他。

「你確定嗎?」他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他搖搖頭,「隨便啦,反正他們其中一個死了。」

「亞伯死了。該隱殺死他的。」

「你確定?」

稻草頭女點頭。

「好吧!那我們剩下該隱。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該隱要跟誰傳宗接代呢?我的意思是,他可以找到的女性只有夏娃,不過她也老了。所以人類要怎麼繁衍後代呢?」


鬍子男閉口,好像在等待掌聲一樣。瑪莉安翻了個白眼。

雷倩倩 2010-7-21 11:32

「你看到其中的難處了嗎?」



「說不定夏娃有別的小孩,女的。」



「所以他和他的姊妹上床?」鬍子男問。



「當然!以前那個時代誰跟誰都可以做,不是嗎?我的意思是,亞當和夏娃是最早的人類,不可能不近親通姦的。」



「不。」鬍子男反對。



「不?」



「聖經裡禁止近親通姦,所以答案要往科學裡找。這就是我要說的,科學和宗教真的可以並存,達爾文的進化論完全解釋的通。」



稻草頭女現在看起來被挑起興趣了:「怎麼說?」



「你想想看,根據那些達爾文派的學者,我們是從什麼演化來的?」



「靈長類。」



「沒錯,猴子或是猩猩之類的。所以啦,該隱被流放,自己一個人在壯麗豐饒的土地上遊蕩。你有在聽嗎?」



鬍子男拍了下瑪莉安的手臂,確認她有在聽。她懶洋洋地轉向他,心想,拿掉那A片樣的鬍子,他可能還長得還不差。



瑪莉安聳聳肩:「有。」



「那就好。」他笑笑,挑了挑眉:「該隱是個男的,對吧?」



稻草頭女想要重新加入討論,便回答:「對啊。」



「他有正常的男性需求,對吧?」



「沒錯。」



「所以他漫無目的地閒晃,慾火中燒,他有生理需求啊!然後有一天,當他經過一片森林時,」他又笑了一下,摸摸他的鬍子,「該隱遇上一隻美麗的猴子、或大猩猩、或紅毛猩猩。」



瑪莉安瞪著他:「你開玩笑的吧!」



「才不是。你自己想想,該隱在那群猴子中看見一個可能的目標,反正他們是最接近人類的物種,不是嗎?他跳上其中一隻母猴子身上,他們......你知道的。」像怕她不明白一樣,他還無聲地替該隱和猴子鼓了鼓掌,「然後那隻猴子懷孕了。」



稻草頭女說:「噁心耶!」



瑪莉安又把注意力轉回她的調酒,不過那男的又拍了她手臂一下。



「你看不出其中的道理嗎?那隻猴子懷了一個小孩,半人半猿,長的像猴子一樣,但時間久了以後,人類的特徵就開始顯現出來,現在明白了嗎?鏘鏘,演化論和創造論合為一體!」他笑得像要等著領獎一樣。



「讓我搞清楚,」瑪莉安說,「上帝反對近親通姦,但是贊成人獸交?」



鬍子男拍拍她的肩,像在說「你曉得就好」。



「我想說的是,那些自作聰明的科學家還以為科學和宗教水火不容,其實是他們缺乏想像力。這就是問題所在,科學家只會看顯微鏡,宗教家只會說文解字,沒有一個懂得見林不見樹的。」



「你說的『林』,」瑪莉安說,「和有美麗母猴的那座森林是同一座嗎?」



氣氛一下變了,還是這只是瑪莉安的想像?鬍子男停止說話,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瑪莉安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有什麼事不太一樣,有些不對頭。他的眼珠像隨便被人塞進兩顆不透光的黑玻璃,毫無生氣。他眨眨眼,往她靠近一點。



端詳她。



「哇,小甜心,你剛剛在哭嗎?」



瑪莉安轉向稻草頭女,卻發現她也盯著她看。



「因為你的眼睛紅紅的,」他又說,「我不是要挖你的隱私還是怎樣,不過你還好嗎?」



「我沒事。」瑪莉安說,她的聲音八成很含混,「我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喝酒。」



「當然,我瞭解。」他舉起雙手,「我不是有意打擾你。」



瑪莉安把她的視線鎖在酒杯上。她等著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一些移動,但是沒有,那個鬍子男還是杵在那。



她又緩緩啜了一口龍舌蘭。酒保熟練地洗了個馬克杯,她有點期待他會像西部電影一樣往杯裡吐口口水。酒吧裡燈光昏暗,吧台後有個標準的反光黑鏡,讓酒保可以在煙霧繚繞的朦朧光線下,就算背對客人依舊能掌握老主顧的動態。

雷倩倩 2010-7-21 11:32

瑪莉安從鏡子裡瞄了一眼鬍子男。



他也在看她。她被鏡裡那雙滯黑的瞳孔鎖住,動也不能動。



他的瞪視慢慢轉化成一個微笑,她感到頸後一陣發涼。瑪莉安看著他掉頭離去,當他離開後,瑪莉安覺得如釋重負。



她搖搖頭,該隱和猴子做?你說了算啊,大哥!



她伸向她的飲料,她手中的玻璃杯在抖。那個白癡理論的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是她無法忘懷那件壞事太久。



她想了想她幹的好事,當時她真的覺得那是個好主意嗎?她真的有仔細考慮過代價和其他人的後果嗎?有些人的生活將從此截然不同了啊!



她想她沒有。



傷害、不公、盲目、怒火—那份想要復仇的原始衝動,全和聖經 (或者管他的,進化論) 裡的以眼還眼那回事無關—他們用來形容她所作所為的字眼是什麼?



大規模報復。



她閉上雙眼,又揉了揉。突然間,她感到肚子一陣翻騰。是壓力,她這麼告訴自己。她睜開雙眼,酒吧好像暗了點,她開始覺得天旋地轉。



也太早發作了。



她喝了幾杯?



她抓住吧台;就像過去那些爛醉的夜晚一樣,你喝了太多必須躺下,但床卻看起來在旋轉,你必須抓好,要不然離心力會把你甩向最近的那扇窗。

肚子的翻騰感加遽,她的雙眼睜得斗大。一陣突然的劇痛撕裂她的腹腔,她張大嘴,但卻叫不出聲音—強烈的痛楚令她發不出聲音。瑪莉安痛得彎下腰。



「你還好嗎?」



稻草頭女的聲音傳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怎麼這麼痛?這是她除了分娩之外經歷過最痛的一次。分娩,這個上帝的小考驗,猜猜看怎樣,那個你應該要愛他和關心他比自己還多的小玩意兒,當他第一次露面時他卻會先帶給你的身體無法理解的痛楚。



真是個展開關係的好方法,你不覺得嗎?



真好奇鬍子男對這件事有什麼說法。



她感覺像是有把刀在她體內爬行,掙扎著要出來一樣。所有理智都離她而去,她痛得精疲力竭,甚至忘記她幹過的好事,不只現在、今天的,而是她這輩子所有造成過的傷害。她的雙親因為她小時候的年少輕狂而衰老;她的第一任丈夫因為她不斷出軌而崩潰;她是怎麼對待她第二任先生的?還有她的小孩、熟識的朋友、那些想要利用她之前反先被她利用的男人們……。



那些男人。或許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在他們傷害你之前先傷害他們。



她知道她快吐了。



「廁所。」她掙扎地開口。



「我帶你去。」又是稻草頭女的聲音。



瑪莉安感覺她從座位上摔下。一雙強壯的手臂伸進從她腋下,扶她站起。有個人—應該就是稻草頭女—帶她往後走。她蹣跚地往廁所走去,喉嚨乾得不可思議,肚子痛到站也站不直。



那雙有力的手撐住她。瑪莉安的視線保持在地面上,好黑,她只看得見她雙腳拖地,舉步維艱。她努力抬起頭,看見廁所門就在前方不遠處,她在想不知道她撐不撐到那裡?她撐到了。



但是她們沒有停下來。



稻草頭女依舊撐著她的腋下,她帶著瑪莉安穿過廁所門口,瑪莉安試著停下來,但是她的大腦無法照做。她想要出聲,告訴她的救命恩人他們已經進到廁所裡,但是她的嘴也沒辦法聽話。



「那裡,」那女人低聲說,「去那裡比較好。」



「比較好?」



瑪莉安感到她的身體壓向緊急逃生門的鐵桿。門打開,原來是後門。有道理,瑪莉安想,為什麼要弄髒廁所呢?到後巷吐比較好,順便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新鮮空氣應該有幫助,可以讓她感覺舒服一點。



後門敞開,重重一聲打在外牆上。瑪莉安跌跌撞撞走出去,新鮮空氣讓她一振,不過作用不大,她還是很痛,但是臉上清涼的感覺還不錯。



就在這時她看見那台廂型車。

@@@@

那是一台白色的廂型車,車窗全被刷黑。車的後門大開,像一張等著吞食她的嘴。站在車門邊接過瑪莉安、把她推進車內的正是那鬍子男。

瑪莉安試著抗拒,但是沒成功。



鬍子男像丟垃圾一樣把她丟進車內,她砰地一聲摔在車地板上。他跟著爬進車內,關上後門。他站在她身邊,瑪莉安像個小嬰兒一樣蜷著,她的肚子還是很痛,但是她現在全身上下都被恐懼佔據。



那男人撕下他的鬍子,衝著她笑了笑。廂型車開始移動,一定是稻草頭女在開車。



「嗨,瑪莉安。」他說。



她動彈不得、無法呼吸。他坐在她身旁,握起拳頭往後拉,然後重重打在她肚子上。



之前的痛已經很糟糕,現在更是無法言喻。



「那捲帶子在哪?」他問。



然後他開始拷問她。

雷倩倩 2010-7-21 11:33

以上是本書內容的一部份.


有興趣的人可以找來看看.

glowworm 2010-7-22 12:32

感覺好好看,有空去書店翻翻看.

謝謝倩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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