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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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不能說是神清氣爽地醒來，他一邊剝下毛毯，一邊從硬梆梆的地板上起身，眯眼透過窗戶看向朝陽，差不多需要窗簾了也說不定，這樣下去，在房間的同時似乎會被曬成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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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擦拭額頭的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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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先生，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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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去佳由季被窩的罪魁禍首優雅地微笑，端正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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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宮野無論如何都堅持要在這里睡，早早占領上下鋪的上鋪，佳由季在有些認命的心情下，提供自己的床鋪給茉衣子（優）。這兩人到早上就會消失的期待被打成粉碎，茉衣子(優)依舊存在于這間房間，延續昨天，在陳年暖桌上的三人份茶杯注入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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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舍長大人！嶄新的早晨來臨！我今天醒來感覺非常暢快！我已經確信今天也會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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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讓人覺得是否有在進行光合作用般地精力充沛，狼吞虎咽地吃著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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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的預測，今天會成為比昨天更有趣的一天吧！如果能這樣每天累積下去，說不定有一天無窮的樂趣會支配這個世界！那是多麼有趣的事，舍長大人，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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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不發一語，宮野的大嗓門代替鬧钟剛剛好，跟春奈的鬧钟攻擊不相上下。簡單來說，就是兩種都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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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先生，您要幾顆砂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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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對只手拿著湯匙，朝他露出夢幻微笑的茉衣子(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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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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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優）將半小匙的砂糖放入杯子，慢慢攪拌遞給佳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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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方便呢……佳由季一邊心想著，一邊啜著不會太甜的紅茶，也許她比春奈更派得上用場也說不定，該贊許這絕妙的分量調配嗎？雖然他沒有將這個茉衣子視為妹妹來歡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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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吃完泡面兩秒左右又將茶杯的內容物喝光，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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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確保早餐，必須去突擊餐廳才行！茉衣子，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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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宮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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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優）眼睛閃閃發亮，依偎著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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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舍長大人，再會了！后會有期！大概是傍晚！還有請不要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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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再見，高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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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影一消失，房間馬上顯得冷清，即使是說起來喜歡寂靜的佳由季，這樣高低起伏太大的氣氛轉換，讓心里也不由得稍微受到了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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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至少宮野沒有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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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被自己的自言自語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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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只有一個茉衣子，昨天有許多個，昨天為止只有一個宮野，誰都說今天不會產生許多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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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又不是呈等比級數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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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這麼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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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們醒來最先做的事就是確認彼此的存在，歎息之所以成為第一句話，是因為知道未被實現在夜里結合為一這頂希望的事實，另一張相同面孔，跟昨天相同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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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睡相差透了，真是的，不知道被打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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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磨牙跟夢話才大大地令人困擾呢，你不覺得對不起若菜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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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做磨牙那種沒氣質的事，不過或許會說幾句可愛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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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會邊睡邊打人，你是自己打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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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爭吵著后，若菜一面動手刷牙，一面出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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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相很差跟磨牙是從以前就這樣唷，不過我不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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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二人從床上對若菜投以怨數的視線，如果高崎哥的話是正確的，產生自己復制的是若菜，正可謂生之父母也說不定。不過，兩方也都認為自己才是唯一的光明寺茉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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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們伸手到枕邊，去拿並排在那的緞帶，昨天為止系水藍色緞帶的茉衣子突然心想：開個玩笑，今天系不同顏色看看如何？接著發現對方也在考慮同樣的事，那邊的茉衣子已經拿起桃色緞帶，心想：不過沒有意義吧。然后，發現另一個茉衣子注視著水藍色緞帶，想著：就算顏色不同，也不會有人察覺吧，既然如此，干脆每天交換，她在心中如此嘟哝，今天成了水藍色茉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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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在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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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床上下來的茉衣子（水、桃），繼續昨天，爭執著今天由誰穿該穿的衣服，讓若菜露出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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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兩邊同樣都是茉衣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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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菜的話似乎是在說根本沒必要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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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發現曾在某處看過的高大白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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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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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並不驚訝，只是有些受不了，看來似乎終于變得無可救藥了，在大餐廳前的人潮比昨天還多，情況順利地持續惡化。就算沒有倍數游戲的程度，學生人數用目測算來，感覺似乎各自如實地增加三成。第一天如果是1的話，隔天1。3，1。3變成1。69，然后明天超過2，三天就會增加一倍以上的計算，考慮到全校學生的人數，不僅超出容納人數，恐怕不用多久，周圍的群山都會被大批學生塞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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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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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方似乎終于發生了小沖突，昨天的茉衣子們的現象到處擴大再生，保安部員們如果也加倍就好了……佳由季想到一半，覺得那似乎也不可靠地甩甩頭，系著緞帶的茉衣子（水、桃）的話還勉強，茉衣子（優）或茉衣子（女僕）似乎沒有干勁，光從昨天的舉動看來，茉衣子（水、桃）也沒有那種心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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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一下義工性質的維持治安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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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避開餐廳附近的大混亂，抄小路，正想進入至少人口密度低的校舍時，不自禁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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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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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明物體從對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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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明又不清晰的人影搖搖晃晃，如在飄浮般移動。佳由季直覺明白到那是如何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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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化身失敗的復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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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校內鬧哄哄的人型思念體們是別人印象的實體化，就像對宮野而言，茉衣子是優秀的部下，對真琴而言，佳由季是低級游戲的對象一樣，在某個人腦海里擅自描繪的人物印象實際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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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比較接近的人就能抱有明確的印象，由自己來判斷那家伙是怎樣的存在，這需要某種程度的接觸。那麼，幾乎沒有接觸的人的印象是怎麼樣的呢？譬如說只見過一次，雖然記得名字，但長相卻想不起來的家伙，或雖然見過幾次面，卻不知道是怎樣的家伙的印象呢？就算想在心中描繪，卻連臉都想不起來的情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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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人影從佳由季旁邊經過，那是只具人形的純粹物體，似乎沒有人格跟個性，以搖晃的動作在走廊轉角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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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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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完人影，視線回到前方的佳由季面前，站著撥水優彌。優彌靠著走廊牆壁，浮現出像是遇到五年不見的好朋友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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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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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表演應該要看到最后，我看完電影也是，直到片尾字幕播放完為止不會離席，那是對于制片人的些微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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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付錢去看的，途中要睡覺或要回家愛是個人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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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啰，因為自由是用錢買不到的呢。不過，那樣有點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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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要去見真琴嗎？她會免費招待你泥水咖啡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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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回絕，因為我差不多要回去了，雖然看來這樣，我其實也是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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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放完片尾字幕前不離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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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是差不多接近劇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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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窺伺優彌的臉，想找出跟真琴相似的地方。優彌直迎他的視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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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體復制們似乎沒有打算離開第三EMP學園，這種現象只存在于第三EMP，第一跟第二都很平靜唷，真是無聊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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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像是失望般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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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無所謂。”佳由季說道。“這場愚蠢騷動是誰干的好事，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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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回事，這種事個人不可能做得到吧，但也不是集團所為啦，如果有做得到的人，大概就是春奈小姐。如果像她那樣使用PSY網絡的能量，說不定就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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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彈了下手指，在大拇指尖端點起小火苗，呼地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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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PSY網絡就在扭曲的狀態下消失了，也許那個影響現在才出現，所以形成了這種情況也說不定呢。思念體似人的樣貌出現的現象從以前就有吧，所以或許是春奈小姐的超載引起大量發生，也或許不是，因為PSY網絡似乎還沒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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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在想說什麼都推給春奈就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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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惹火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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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的笑容始終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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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不是有意的。我在想，這會不會是誰在敲響警钟呢？恐怕是為了減少增加太多的思念體的自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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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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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制人們不是人類，是思念的結塊，只不過他們擁有肉體的存在，看的話，能確認身影，摸的話，也能感到體溫吧，可是，他們不是人類，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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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目了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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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天看到幾個光明寺茉衣子？能確實分出是思念體的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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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除了系緞帶以外的全是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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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系上緞帶的兩名光明寺茉衣子哪一個是本人，你能夠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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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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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殺了思念體，那也不是殺人，如果要說那是犯罪，對魔班就變成殺人犯集團了。你已經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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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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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以跟真琴一摸一樣的方式，從喉嚨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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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感覺上認為，系著水藍色緞帶的光明寺茉衣子是冒牌貨，那是為什麼呢？唉，不用我說吧，你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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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很久以前，佳由季的雙胞胎妹妹二人還活著的時代，春奈變成幽靈之前的事。除了脖子后面的黑痣外無法區別的二人，佳由季為了辨別所給她們的緞帶就是那個，若菜是桃色，春奈是水藍色的緞帶，佳由季要她們系在某個地方的這段記憶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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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照做了幾天，雙胞胎不知何時交換了緞帶。並不是故意，因為若菜跟春奈系哪一種顏色都無所謂，二人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哥哥會說要她們系上他單方決定的顏色，對雙胞體而言，辨別二人似乎沒有意義，因為，即使若菜跟春奈互相凝視，也覺得那是自己，看到系著水藍色緞帶的春奈，若菜認為那是自己，春奈也亦同，對二人來說沒有區別的必要，在那里跟自己相同容貌的少女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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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優彌說道。“如果沒有區別的必要，就沒有真偽，每個都是真的就好了吧，要是誰都不知道那是復制還是本人的話。雖然如此，那還是錯誤的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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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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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光增加同樣的人也沒用，因為那是對多樣化的開倒車舉動，不適合人類的行動。你也是，周圍如果只光聚集同樣意見的家伙，也一點都不會覺得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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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瞪視著優彌有如面具般的微笑，他想說什麼？這家伙的話里有什麼有用的情報？還是只是隨便亂說而已？為什麼要跟我說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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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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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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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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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為滿足的好奇心的探索行動是我的方針，為什麼這個世上會產生EMP能力這種東西？我只是想知道這點而已。在PSY網絡的盡頭有什麼？具有怎樣的意義？這所學園對我而言是絕佳的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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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發出誇張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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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現跟春奈小姐完全一樣的<SIM>的話，我想PSY網絡或許也有可能再現，但還沒實現就結束了。要是這樣狀況再持續一會，她說不定會再度登場呢。不過，你似乎沒有那個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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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以像是敬禮般的姿態舉起一只手，用戲劇性的動作擺出道別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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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成材的妹妹差不多該要做些什麼了吧？妨礙到她就不好了。那麼，下次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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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相當爽快地轉身背對佳由季在走廊前行，彎過轉角消失人影，恐怕是人影本身消失了吧，怎樣都無所謂，誰想要消失，佳由季只覺得是那家伙的自己，隨他高興就好。不過，要在觀測的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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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邁步走向跟優彌相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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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廚房被派遣來的使者兼巡使兼征召員今天也在校內穿梭，尋找犧牲品，因為忍受不足變本加厲。被輕易捉拿的若菜，兩手拿著烹調服走向餐廳，跟她分手的茉衣子（桃、水）盡量不看周圍，不看其他的自己身影地走向社團教室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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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社團教室，正想打開門的二人躊躇起來。那個班長或許會像個白癡一樣，計劃重現昨天的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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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呼吸，茉衣子（桃、水）互讓門把的結果，二人右手交叠握住門把，奮力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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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在，類也在，沒有宮野跟茉衣子（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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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為安心的茉衣子（桃、水）悄悄溜進社團教室，正想吁口氣，就在那的零點二秒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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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明物體突然從桌子下滾到地板，下一瞬間一躍而起，一個像下面這般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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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茉衣子，不過，假茉衣子二人組！有嚇一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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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沾滿塵埃的宮野兩手插腰，張開大口，在他旁邊，像黑影般的茉衣子（優）露出淺淺的微笑對茉衣子（桃、水）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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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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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茉衣子（桃、水）的心情一點都不好，雖然這麼說，也並非心情不好，只是神情恍惚。滋苦笑著，類嘴唇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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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一下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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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一邊這樣喊著，一邊跟茉衣子（優）結伴離去。變白的空氣在社團教室中飛舞，像是在逃離般從就那樣敞開的門流出。距茉衣子（桃、水）拉開門把還不到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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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桃、水）雙雙發顫，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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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啊！”如此叫道，接著對苦笑中的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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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對那種行為置之不理！？話說回來班長是什麼時候開始躲到桌子底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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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五分钟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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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確認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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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里面似乎也很愉快唷，跟光明寺的復制小姐很愉快地一起嬉笑著呢。‘啊，宮野先生，您摸那種地方……’‘無所謂吧，這里沒其他人會看見，不用顧慮誰’好像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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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桃、水）快要昏倒只靠僅剩的力量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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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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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桃、水）瞪視著類，類的兩只腳掌跳起約五公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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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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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在那邊的看的話，不如阻止，不管做什麼！就算殺了班長也不構成案件！那就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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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里的法律？”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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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六法全書上是那麼寫的！如同就算打死蟑螂也不適用殺人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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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殺蟲劑似乎對那個班長先生沒效呢。哎，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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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們一邊喘氣，一邊拉過椅子坐下，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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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班長先生是想趁現在玩玩平常的你不會陪他玩的游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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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茉衣子（桃、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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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離開的假光明寺小姐也是，沒過多久便會消失，就像類同學消失的朋友一樣。所以他想趁現在盡情玩，你大可諒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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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諒解。”茉衣子（桃、水）立即回答，猛然抬起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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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成為愉悅源頭的行為，你要我諒解什麼？即使被要求那種事也只會讓我困擾，我不想被碰觸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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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你們這樣還願意組成搭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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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滋的感想，茉衣子（桃）與（水）仿佛氣息相通般，同時以同樣動作看向窗外，眼神像是想用肉眼看人造衛星般，二人輪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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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那是我首次被分配到對魔班的第一天，還只是國中三年級的第二學期，擁有優秀的對思念體能力的我，就那樣受到破例的提拔，因為保安要員原則上是從高中部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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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那時，班長是副班長，最初見到的班長——當時的副班長——我的眼睛大概出了什麼問題吧，我覺得他看起來是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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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那是因為班長一直靜靜站著的關系，沒有浮現出那種瘋狂的※古風式微笑（譯注：古希臘雕像臉部帶有的一種獨特微笑），以非常認真的表情，一直凝視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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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可是，其實那只是單純因為他過去忍耐著長智齒的痛，什麼都沒想而已。我不知道是那樣，甚至對能跟班長成為搭檔的自己感到驕傲。一時之間，班長以身為安靜的大哥哥身份指導著我，但不久牙齒治療結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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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就像那樣，變成不顧別人困擾的單純白癡。我那時的失望與絕望無法計量，是我的理想嘩啦嘩啦崩落的瞬間，發覺‘眼前變得一片黑暗’這種現象不只是比喻，而是實際上存在著。他竟然背叛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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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那種人已經不算是人了！是鬼！惡鬼！原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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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然幻滅而已不是嗎？”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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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水）“就是那樣不可原諒！我還以為是好不容易找到人生良師！比起那個更不可原諒的是。沒有看穿班長本性的自己，竟然只因為智齒痛的影響被左右了判斷！我甚至想將自己包入草席丟進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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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像是想讓畏縮起來的類安心般對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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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就說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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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中止談話，對茉衣子們提供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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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個，你有察覺到學生人數比昨天增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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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因為我是低著頭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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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唷，而且，還開始混雜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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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腦中出現的印象人，沒有不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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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怪，是一看馬上就會覺得奇怪的家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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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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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雖然是人的形狀，但輪廓卻不固定，像是模糊人影般的東西到處徘徊，我看到好幾個人，類同學似乎也是不自禁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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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錯！早上起來之后，房間正中央有奇怪的人影！可可可可是，侑里她……是那個假侑里啦……她很普通的跟那個人影道早安！我很害怕就馬上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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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拼命訴說的類后，茉衣子（桃、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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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誰張開IS領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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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因為就算想摸那些家伙也做不到，大概是像在抓云的那種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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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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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樣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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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思念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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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思念體沒錯吧，跟復制人們是思念體一樣。我可以發表我的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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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須一一跟我報備，請一開始就告訴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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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復制的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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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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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伙是從復制人們的腦中出現的，復制人生出新的復制人，我想光明寺應該也有經驗，將復制的東西拿去再復制的話，原資訊會變差，依據印象產生的思念體是不完全的復制人，所以從那出現的復制人又更為不安全，那就是幽靈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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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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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茉衣子（桃、水）發現現在不是歎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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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那事情會變得如何呢？昨天是復制大量產生，今天是復制的復制繁殖——那麼，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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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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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未來的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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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明白理由是什麼，但似乎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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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房間數量那種事，他可以預見整個校內會被怪異的東西所塞滿，他們留在校內的話還好，佳由季因為自己的想象感到反胃。他的腦內銀幕浮現出糊狀的不定形、不知道是什麼的家伙，一邊融合、混合，一邊將群山整個覆蓋的情景。然后連山麓平靜居住的人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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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的目的地是最頂樓，雖不想主動前去，但這種時候造訪的地方他只想到一個，雖然已經住了將近五年，但佳由季再次體認到自己交友范圍的狹隘，在此之前因為春奈的關系，不管是好是壞，都與寂寞無緣。但現在不是那樣，已經不能再拿春奈當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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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長室的門毫無抵抗的坦率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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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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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雙人沙發上的真琴揮著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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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好高興，你又回來了，那才是人家的小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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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易植物園中的只有真琴一人，在哪里的樹蔭下？佳由季向周圍投射仔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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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誰？啊——你的冒牌貨的話，已經請他消失了。果然不是本人就無法滿足我，高竿的小由季不是小由季，這叫做※‘雖不厲害偏喜愛（譯注：日本俗語，原意為對某事物雖然不擅長，卻極富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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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沒心情訂正真琴亂七八糟的日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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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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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雖然一直讓他徹夜陪伴，不過已經膩了，所以消滅了。仔細想想，就算比你厲害又帥再多，那也不是你呢，茉衣子也是，雖然很方便，但途中卻空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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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消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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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簡單，因為他們全都是思念體，只要用那種EMP能力攻擊就消滅了。不過因為很麻煩，所以我請保安部的人幫忙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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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除思念體是宮野跟茉衣子總是在做的事，宮野視為娛樂，茉衣子視為工作，他們幾乎每天在校內東奔西跑，最近沒看到那種光景呢。因為思念體變成不是以怪物而是人類的姿態出現，所以也沒有思念體的破壞工作——陷入沉思的佳由季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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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部對魔班的人有消滅思念體的能力，所以他們才被編入對魔班員，當然，茉衣子也有那種能力，然后，思念體能用茉衣子的能力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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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趕快消除就好。就是沒那麼做，茉衣子看到假茉衣子們才會一下發青一下發紅，無法辨別哪個是本人的復制茉衣子的問題也是，這樣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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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不那麼做？系緞帶的兩個茉衣子，互相朝對方放射能力就好的說。一人會消失，一人會留下來吧，留下來的是真的光明寺茉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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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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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以怪異的聲調像是自愛唱歌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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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在害怕——她確實察覺到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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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真琴似乎很倦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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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那份害怕的反面，茉衣子才會對笨蛋宮野過度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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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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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兩個茉衣子共有相同的精神世界，雖然其中一個是復制，但兩者是同一人格。若菜真的擁有一顆很純真的心呢，你那優秀的妹妹是能夠誠實映出別人的鏡子唷，那顆心沒有摻雜雜質，當你的妹妹太可惜了，與此交換，我就當你的妹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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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從六年前開始就只有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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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也喜歡小春就是了。無法將你夾在中間爭風吃醋很寂寞呢，雖然對我來說是很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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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你說系緞帶的茉衣子兩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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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煩——真琴邊說邊翻了個身，面向沙發靠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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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兩人不知道誰是本人唷？因為不可能都是本人，所以另外一個是假的，也就是有一個是思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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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繼續傾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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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茉衣子的復制也跟茉衣子擁有相同能力，若菜真是太棒了呢，完整無缺復制了光明寺茉衣子，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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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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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袋很鈍唷！茉衣子的能力是什麼？她為什麼在對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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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消除思念體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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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簡單說就是那麼回事吧，茉衣子能夠消滅思念體，然后有一個是思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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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漸漸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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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想說自己說不定會消失，所以沒使用那個能力嗎？即使兩個都覺得自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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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想著自己說不定才是冒牌貨，雖然沒有說出口，你也不喜歡吧？不會覺得有跟自己一樣的家伙在，因為有他所以我消失也無所謂吧？想要自己留下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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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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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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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將修長的雙腳伸到玻璃茶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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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體的茉衣子在自己發出螢火的瞬間就會開始消滅吧，因為是自己讓思念體的力量顯現，就像自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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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個是冒牌貨吧，也不能一直兩個人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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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所以由我來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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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以像是將死者的靈魂引導到天界的女神之微笑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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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玩夠了，玩膩了是我的實話，雖然其中說不定也有還沒玩夠的家伙，或是很樂地從外頭窺伺情況的笨蛋也說不定，不過傷口應該趁還很淺時堵住，因為太深了的話，只會徒留悲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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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抬頭看佳由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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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總有一天會消失，卻傻傻地覺得可愛、投入感情，不是很悲哀嗎？因為無論如何都會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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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真琴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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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跟我一起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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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的一聲，校舍的擴音器電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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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啪啪哔，Yes，Sir，這里是第三EMP廣播中心，因為有來自學生自治會的通告，各位，停下手跟舌頭聽一下，專心聽。接下來會展開全校的反思念體彈幕，雖然很遺憾，但復制人的各位人消失，好可憐，不過沒辦法，因為很煩。不要再增加啰，一個兩個就還好啦，抱歉，特別是知道自己是復制的人，請盡早交代好身邊的事，離彈幕展開還有五分钟，不會倒數，太麻煩了，本人跟冒牌貨都不要亂動唷。拿著碗盤的話，消失時會掉下喔，知道了嗎？那、就是這樣，我再重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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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桃、水）在宿舍的自己房間聽到那段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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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下鋪感情融洽地並排躺著，賭氣睡覺的茉衣子們，一邊互相窺視對方的眼睛，一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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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CIOB嗎？是請對魔班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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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強硬呢，因為不容易瞄准所以對攻擊性思念體沒什麼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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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二人互視對方，同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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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來如此，現在的思念體人型化，不會逃也不會到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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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判斷這比起一個個追擊更有效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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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這個時候。茉衣子（桃、水）慢慢走下梯子，在房間中央面對面站著，互相觀察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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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琴小姐不耐煩發火了呢，我樂得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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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樣終于能變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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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為一人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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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有所節制地互瞪對方，同時間房間的門打開，仍穿著烹調服的若菜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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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茉衣子也回來了啊？廚房的負責人員說不用盛飯了，叫我回房間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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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見嗎？要展開CIO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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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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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范圍起作用的思念體破壞行動，很少會被使用。”茉衣子（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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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稀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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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非常稀奇。”茉衣子（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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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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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二人對著若菜天真無邪的臉，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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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其中一個會消滅，這可以說是件好事吧，因為我的冒牌貨們會全部都一並消失，只剩唯一的我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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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菜頻頻眨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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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會結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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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結合，我本來就只有一個，這邊的冒牌貨並不是從我分裂出來，是擅自增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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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桃）如此說著，茉衣子（水）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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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種情況是減法，2減1等于1，剩下的一人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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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菜嘴巴微微動著，陷入沉思，不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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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都是本人不是嗎？因為兩個都是茉衣子吧。雖然學校里有很多不是茉衣子ide茉衣子，但在這間房間的茉衣子兩個都一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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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菜笑著伸出雙手，摸著茉衣子們系在發上的桃色與水藍色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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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只有這個唷，呐，待在一起啦，我跟春奈以前也是這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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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們被有種腳步不穩的感覺所侵襲，若菜的話，應該能夠抵御。CIO彈幕，因為若菜的防御障壁能將所有EMP能力擋在外面，眼前像幼童一樣笑著的少女，會不假思索地喂自己實行讓任何攻擊都無法及的防御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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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廣播已經過了數分钟，沒過多久就要開始強制消去，要考慮只能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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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茉衣子凝視著像小狗一樣抬頭看這邊的若菜，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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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擊部>的社團教室只剩滋一人留在那，他手抱在頭后，像在抬頭看天花板般靠著椅背，類也回宿舍了，她說要跟侑里渡過最后的時刻，還說那即使是冒牌貨，也是侑里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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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門被打開，高大的白衣慢慢走來。只有一人，沒有總是在旁邊雙眼潤澤的茉衣子（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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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直直走向桌子，影子映在滋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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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到剛才的廣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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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稀奇地，宮野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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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事情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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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也沒有笑的回答，盯著宮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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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光明寺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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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消去了，因為想說如果反正都要消失，應該由我親手消去，那個茉衣子也算是得償夙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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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這麼說，那就不會有錯了，因為是你生出的光明寺，應該會如同你所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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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茉衣子無論現在、或是以前都只有一人，現實或許絕不會照著希望，但即使如此仍是勝過愉快的假象，只要擁有客觀的觀點，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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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松開抱著的雙手，兩手插入長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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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有什麼事？這里只有我在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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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沒有移開視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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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沒多久，這個現象就要一口氣了結，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先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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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啊，要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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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擁有對思念體能力的人發動全方位攻擊，在我看來不怎麼優雅，是無差別攻擊。缟濑真琴以精神掃描鎖定學園的所有意識體，那家伙打算對那些對象全都施加對思念體攻擊。一般人的話，連像是被蚊子叮到的感覺都不會有吧，但如果是思念體的話就會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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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怪不得，我就覺得腦里有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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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隱瞞茉衣子到什麼時候？不，已經沒有隱瞞的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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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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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以像在說笑般的動作張開雙手。宮野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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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個問題吧，你在這所學園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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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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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問那個，‘觀音崎滋這個名字的存在’確實在這所學園在藉兩年三個月。不是那個，你在這里過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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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靜靜凝視著白衣男，宮野歪過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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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觀音崎滋已經轉學了，國中畢業的同時就離開了這里，真正的i，早就回到自己家，過著正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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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呼地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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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調查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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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過了，記錄被竄改過，你們的同伴里似乎有非常優秀的網絡超能力感應者呢。不過，蒙蔽不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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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想要調查我的個人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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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奇怪的是志賀侑里少女消失事件的解決情景、你以精湛的推理說中事件的真相，不過，太過精湛了呢，推理？嗯~那種東西不能說是推理，只是將事先就知道的事實，說得像是經由思索得出的一樣罷了，那樣的疑似邏輯，即使騙得了茉衣子也騙不過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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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長長吁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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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我高明地蒙騙過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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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浮現出淡淡的微笑，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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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升上一同中部，進到這學園里待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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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以似乎有些放棄的表情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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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退宿那天，我整理好行李，要離開感到有一點寂寞呢，因為在這所學校交到的朋友也很多，不過因為喪失能力，所以不得不離開。我正想走出房間，突然回過頭，想在最后記憶住房間的樣子，最后，那里有另一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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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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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跟我同樣抱著行李看著這邊，我真的相當驚訝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試著跟他說話后，確定那家伙就是我沒錯，跟我想著相同的事。因此我們決定一個回自己家，另一個留在這里，不過其實兩個都想留下，抽簽的結果是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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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人<SIM>，這是誰的印象成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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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想留在這所學校的這個願望產生出另一個我吧，<SIM>的其他同伴們也是如此，比起一般世界，選了這個瘋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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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無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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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邊比較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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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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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任何能力，物體瞬間移動雖然是我的EMP能力，不過早就消失了，所以我像這樣拿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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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才口袋伸出一只手，緊緊握起拳頭，再度打開時，那里放著一朵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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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學來的，是暗藏玄機的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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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抓著假花的莖，一邊不停轉動，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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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本人還是思念體，這下子終于能知道了呢，這場愚蠢騷動也會平息，對思念體彈幕啊，真琴同學還真性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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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似乎毫不在意般，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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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消失就是冒牌貨，如果能繼續存在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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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以如果茉衣子聽到會大吃一驚的那種穩重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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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改資料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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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知何時被改寫了，變成我們沒有喪失能力，知道那件事的時候，嗯~沒錯，要說驚訝的話，確實是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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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那種事的，在這所學園里只有一人。不，沒有，沒有能突破保安部的安全系統自由變更資料的那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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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概是日比木會長做的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定是有點可憐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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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的學生其他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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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我們<SIM>同伴的話……這個嘛，真琴同學應該知道吧，還有<妖擊部>的部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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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再度很稀奇的，似乎不太高興地低語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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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臭女妖術師，竟然比我還早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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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像是在回想般手指抵著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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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年前吧，我目無目的走在中庭，因為我失去了在這里的存在意義，不知道該如何在這里生活下去才好，因為我只是想待在這而已，就在那時部長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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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像是那個女的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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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眉間皺起，似乎對那個女部長沒有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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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直看著我，對我招手而已。我跟著她走后，便到了<妖擊部>的社團教室，然后，我便決定待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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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將拈著的花拿到宮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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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消失的話，請幫我把這個交給光明寺吧，代替道別。她很聰明，這樣做啊應該就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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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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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抬頭看著天花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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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會結束的夜晚。只要地球還繼續自轉，黑夜會亮起，黎明之后早晨便會來臨。值得慶幸的是，地球自轉因為潮汐力的關系完全停止死很久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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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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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隨口附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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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或許是很遙遠的未來的事，但那總有一天會造訪。永遠的夜晚與永遠的白晝，那時你想住在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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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感覺很自豪地，像在宣示般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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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存在的地方，永遠是黃昏的時空。那就是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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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雖然是不可視的光線，但看得見的人一看就知。從校舍一角升起的光柱延伸至EMP學園上空，光線靜止在空中的一點，變型喂巨大光球，慢慢增加表面積，為破壞思念體的能量似乎在球體內部逐漸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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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學園內的EMP能力持有者，幾乎都感到頭上有壓迫感而舉頭上望。看不見的壓力飄浮在上空，由意識而生的能力，是為了要消去虛偽的意識。有人聳肩，也有人暗自歎息，不管是誰都會暫時被那份力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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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光球像是無法承受內壓般破裂。一顆巨大的球，生出幾千幾百支細針，傾注到學園，每道光線無視無機物地穿透過去，只正確瞄准生物。真琴所放出的精神波覆蓋整個學園，捕捉全校學生的位置，光箭照著那個引導，貫穿意識的所有者們，不分是人還是思念體，光被送到全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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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人體無害，但對思念體卻是恐怖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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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序曲雜亂響蕩，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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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們拒絕了若菜張開障壁的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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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簡直就像是在逞強一樣。一個就足夠的話，也就不需要兩個，需要的話，從一開始就會有兩個存在吧，就像若菜跟春奈或許就是那樣。事到如今，就算月亮增加為兩個，也只會徒增困擾。茉衣子們想起蒼之木類最初到社團教室的原因，那種事一次就已太多，更何況，我不想變成那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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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茉衣子，最后仔細地將對方的身影烙印在腦海里，這不是鏡子，是自己本身，鏡中的自己仍只是虛像，虛像跟實像不同，現在，茉衣子們在那里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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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再見。”一方的茉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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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另一方的茉衣子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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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注的光線也刺入兩個茉衣子，從頭頂貫穿到腳下，穿過房間的地板消失。擁有強大EMP能力的茉衣子可以清楚看見，對思念體用的、虛數乘以虛數的力量。沐浴在那道光下的“不應該存在的物體”，失去存在幾率而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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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茉衣子的身體，微微開始溶解，她無言地垂下眼睛，凝視著自己逐漸消失的指尖片刻，抬起眼睛看著在那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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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茉衣子也靜靜凝視著對方，白皙的臉龐感覺步道對于自己是本人的安心神色。另一個自己的思考，不用猜也能明白，自己的話，會那樣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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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微笑嗎？那個茉衣子想著，之后決定不那樣做。因為覺得任何的感情表情都不適合這個場合，道別的話剛才已說完，已經無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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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雖然消失，但擁有跟自己相同意識的存在會留下，那就不構成消失不是嗎？我們的差別只有這個瞬間，只有會不會消失的差別。唉，多麼沒意義的事啊，既然如此，或許應該更早開始個別行動，那樣的話，我們應當會成為不同的意識體吧……啊啊，沒錯，我害怕那點呢。我預測到自己消失，所以不留下跟自己不同的意識，那也是自衛本能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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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無力地掉落在地板上，但只有黑衣，內容消失。茉衣子一個人站在那里，另一個茉衣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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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像影子蜷曲的黑色衣裳上頭，有個輕輕飄下的顏色，那是若菜幫她系上的淺色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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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在自己的衣裳前雙膝著地，觸摸之后殘留著人的體溫，那是自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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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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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吐氣。冒牌貨消失了，那是件高興的事，因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光明寺茉衣子的事被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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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衣子就那樣閉著眼睛，怎麼也沒有掀起眼皮的意思，為什麼不能睜開眼睛？她自己知道。就裝做不知道吧，茉衣子心想著。即使再這樣一會，也不會被誰責怪吧，只是一下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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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另一個茉衣子消失的瞬間在想些什麼，很像自己會想的事，真是乖戾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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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蜷縮的茉衣子背上，有個溫暖的東西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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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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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菜從背后環繞茉衣子的脖子。明明很嬌小卻很沉重，茉衣子這麼感覺著。體型明明像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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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想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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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似乎很渴望這麼做的背影。若菜的模糊意念沿著背脊流入，那跟若菜的體溫一樣非常溫暖，伴隨著模糊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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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社團教室吧，茉衣子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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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類在，滋也在，他們一定會安慰茉衣子的吧，以跟若菜不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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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佳由季盯著住宿生名冊與房間分配菜。宿舍中的自己房間很安靜，感覺像是這兩、三天的騷動出現反彈，說不定是因為宮野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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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煩惱的房間分配，現在完全沒有思考的必要，因為整棟宿舍現在增加了許多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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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廣播之后，第三EMP學園的全部學生人數少了一成以上，不是復制人跟復制孫們，而是原來應該就已存在、應該是本人的學生們。像是在此交換般，攻擊性思念體變得開始零星出現，今天也目擊到宮野跟茉衣子在校舍奔走，一如往常的日常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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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彌說過的什麼領域的怎麼了，佳由季不知道。誰被消滅，還是自行消失，全是相同的事，因為結果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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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一邊在住宿生名冊的姓名欄畫上數個X，一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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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家伙們有身為人類的靈魂嗎？想就這樣生活在這所學園里嗎？這里是有魅力到想留下來這樣的願望成形出現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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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消失了，我沒有消失，他們羨慕我的立場吧，毫無理由待在這里的高崎佳由季這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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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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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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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制人們大量發生的兩天內，在宿舍的走廊、餐廳前的混亂，每當步行于校舍中時，佳由季便在無意識間尋覓著那個身影，想說在嘈雜的人群之中，說不定會有一個那樣的身影而呆呆尋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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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現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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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他都沒有在哪里看到春奈，他認為那是件好事，就算是參加瞬間便會結束的祭典，也只是徒留空虛，特別是知道那是舞台劇時更是如此。如果能一直相信精致打造出的復制品是真的，那復制品對當事者來說便成為真的吧。只要不知道真相，那份價值就不會減低。或是像宮野那樣，雖然知道卻樂在其中。不過佳由季的意志力，並沒有堅強到能在知道真相的同時欺騙自己，他是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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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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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名冊上的佳由季眼睛停在一個名字上，是有印象的名字，國三時同班的家伙。想起來了，是那家伙，幾天前，從會長室回來的途中擦身而過，在樓梯消失的男學生名字，他住在這間宿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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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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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由季將資料放在地板上，躺下合起眼睛，留下跟被留下的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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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拉著若菜的手離開學校，他試著描繪那個光景，投影在眼皮里，是被真琴、宮野、茉衣子們目送在先？還是自己先目送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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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想先知道這點，佳由季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