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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容 2011-4-26 08:06

華麗的邪惡 Affinity 作者:莎拉.華特絲/著

華麗的邪惡 Affinity

    作者:莎拉.華特絲/著
    原文作者:Sarah Waters
    譯者:林玉葳
    出版社:小知堂
    出版日期:2005年11月10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574504476
    裝訂:平裝

    規格:平裝 / 400頁 / 14.6*21c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出版地:台灣


書評

「令人著迷的纖細書寫,我相信華特絲正朝文學巨星之途邁進。」——書評家弗•漢尼軒(Val Hennessy)

「迷人、毛骨悚然、自成一格,一本精彩的書,也許是二十世紀晚期英國小說的代表作。」——英國《衛報》書評

  故事始於英國維多利亞時代,一座陰暗的監獄中。賽琳娜•朵絲因為從事靈媒工作、被控傷害了顧客而入獄,神秘的她到底真是先知還是騙子?翻開故事,讀者將進入一場似假疑真、充滿魔幻色彩的奇異旅程。

  瑪格麗特•拜爾,故事另一位主角,為了改變自己憂鬱封閉的生活而開始監獄探視的慈善工作,兩個孤寂女子的相遇,譜出了這段綿長熾烈的友誼;透過朵絲對降靈經驗的描述,瑪格麗特也開始接觸另一個世界,脆弱敏感的她相信,唯有親身經歷一場降靈過程,才能明瞭靈魂世界的神秘與謊言……

  透過引人入勝的交叉敘事幅線,作家的纖纖筆觸將帶領讀者走入兩位女主角的內心世界,體會壓抑時代下蠢蠢欲動的禁忌氛圍……。

作者簡介

莎拉•華特絲
  是英國現代備受矚目的作家,1966年出生於英國威爾斯,現居南倫敦,曾被《Granta》雜誌選為「二十位當代最好的英語作家」之一(2003),並獲得數項文學獎項,如英國《週日時報》的「年度青年作家獎」(1999)、「年度英語作家獎」、「CWA Historical Dagger 歷史犯罪類小說」獎金、英語文學大獎「柑橘獎」(2002)和「曼布克獎」(2002)入圍初選等等,文學博士出身的她,寫作風格獨特,首部作品《絲絨之戀》(Tipping the Velvet ,1998)背景鎖定在英國維多利亞時代,2002年還被英國廣播公司BBC改編為迷你影集,第二本著作即為本書《華麗的邪惡》(1999),描寫維多利亞時代的降靈術故事,國外書評認為此書「毛骨悚然、令人著魔、筆調纖細、暗藏伏筆」,布克獎得主瑪格麗特•愛特伍更聲稱閱讀本書的經驗「令人樂在其中」,牛津文學教授同時也是著名作家的A.N.Wilson稱讚華特絲「是十分優秀的作家、讀者會相信她寫出的任何故事」,第三部作品《Fingersmith》(2002)也同樣受到肯定,2005年再次被BBC改編為迷你影集。

琰容 2011-4-26 08:07

內文
1873年8月3日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他們把我留在黑暗中,我只能靠著窗戶進來的光線書寫。他們把我關在房間裡,並且上鎖。他們本來要露絲將我鎖起來,她不願意。她說:「什麼,你們要我將沒做錯事的女主人關起來?」最後,醫生從她手上拿走了鑰匙並把她趕走,自己把門上鎖,。現在房間充滿了許多正在呼喚我名字的聲音。如果我閉上眼傾聽,這可能會是個無異於往常的夜晚。我應該正等著平克夫人來接我,帶我下樓到一個沒有燈光的地方,瑪德林或者任何一個女孩可能也會在那裡,紅著臉,想著彼得,和他那龐大的黑色鬍鬚和閃閃發亮的手。

但平克夫人現正靜靜地躺在她那冰冷的床上,瑪德林•西爾衛斯特在樓下無法自抑地啜泣。彼得奎克已經不見了,我想,永遠消失了。

他手段太激烈,而她卻太緊張。當我告訴她已經感覺到他就在附近,她只是一直搖頭並把眼睛閉上。我說,「這只是彼得而已。你不會對他感到害怕吧?看,他現在已經在這了,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他吧。」但她不願這麼做,「喔,我非常地害怕!喔,朵絲小姐,請不要讓他再靠近半步!」
嗯,很多女士在彼得第一次單獨靠近她們時都曾經這麼說過。當他聽到她說的話時,他放聲大笑。「這算什麼?」他說:「我大老遠跑來,只是又要被再送回去?你知道我路途多辛苦嗎?我忍受了多少痛苦?全部都是為了妳?」後來瑪德林便開始哭泣——當然,有些人還是會哭。我說:「彼得,你態度定要溫和點,瑪德林只是害怕而已。我相信只要你溫柔一點,她就會讓你靠近。」但當他輕輕走向她並將手放在她肩上時,她便放聲大叫,表情僵硬而且臉色蒼白。彼得便說;「這算什麼?妳這愚蠢的女孩!妳把一切都破壞了。妳要不要變得更好?」但她只是再度尖叫。然後她便跌倒,跌倒在地板上並開始亂踢。我從來沒有看過任何淑女有這樣的行為。我說:「天啊,彼得!」他看了我一眼,說:「就是現在,妳這小賤人。」他捉住她的雙腳,我摀住她的嘴巴。我這麼做只是要她安靜並且不要亂動,但當我將手從她嘴巴拿開,我手上有血。我想這應該是她咬到自己舌頭或是流鼻血所致。我起初也不曉得這是血跡,因為這東西看起來是黑色的,有點溫熱,黏稠,彷彿封蠟似的。


即使她嘴裡沾了血,還是不斷大叫,最後驚動了平克夫人。走廊傳來腳步聲,然後是她說話的聲音,她聽起來害怕地叫喚著:「朵絲小姐,妳怎麼了?妳受傷了嗎?妳很痛苦嗎?」瑪德林一聽便奮力扭動身軀,大聲且清楚地叫著:「平克夫人,平克夫人,他們要謀殺我!」

彼得一聽便俯身向前一拳打在她臉頰上,她便靜靜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我想我們可能真的殺死她了。我說:「彼得,妳幹了什麼,回去,妳一定要回去。」但當他走回櫥櫃時,房門附近傳來一陣騷動聲,之後平克夫人便出現在門口了。她用自己帶來的鑰匙開了門。她手上拿了盞燈。我說:「把門關上。看,彼得在這裡。光線讓他很不舒服的。」但她只是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妳做了什麼?」她看到瑪德林紅髮散亂、動都不動地躺在起居室的地板上,看著我被扯破的衣裙,以及我手上的血跡。血跡現在不是黑色而是深紅色了。然後她看著彼得。他將雙手摀在臉上,哭著說:「把燈拿開!」他被撕破的長袍下露出了白色的雙腿。但平克夫人卻不肯將油燈移開,直到燈火開始搖晃起來。接著她叫了ㄧ聲「喔!」看看我,再看看瑪德林,將手放在她的胸口,說,「不會連她也是吧?」然後就是「媽媽,媽媽」地叫著。她將燈放在一旁,將臉面向牆壁。我向她走去,她將手放在我胸口,將我推開。


我往彼得方向看去,但他已經不見蹤影。只有灰黑色的窗簾輕輕晃動,上面有他親手留下的銀色標記。

但總之,死的人是平克夫人,而不是瑪德林。瑪德林只是昏了過去。當她的女侍幫她換衣服時,她帶她到另外一個房間。我聽見她在裡面走來走去並且放聲哭泣。但平克夫人卻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完全不能站立。接著露絲便跑來,叫著:「妳怎麼了?」並讓她躺在起居室的沙發上,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說著「妳一定會很快恢復。我相信。看,我在這裡,愛妳的朵絲小姐也在這。」我認為平克夫人那時看起來很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辦法說出來。露絲看了說我們必須請醫師過來。當醫生過來檢查時,露絲一直緊握著平克夫人的手,哭泣著說她一定不會放手的。不久平克夫人就去世了。露絲說,除了一直喊著媽媽之外,她一句話都沒講。醫師說她的心臟腫大,身體一定平常就很虛弱。他覺得她可以活到現在久,簡直是個奇蹟。

醫師可能沒有想到要問到底是什麼讓她驚嚇至此便離開了,但西爾衛斯特太太在醫師還沒走過來,請他看看瑪德林。當醫師看到瑪德林身上留下的痕跡時,他起先沈靜不語,後來說這件事比他想像的還要奇怪。平克夫人接著問:「只是奇怪?我認為這是犯罪性的傷害!」她請警察過來,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將我關在我房間的理由。警察問瑪德林是誰傷害她,她說是彼得•奎克,警察回答:「彼得•奎克? 彼得•奎克?妳到底在想什麼?」

這間大房子內沒有一盞火點著,雖然現在是8月,我覺得冷極了。我想我不會再覺得溫暖了。我想我不會再冷靜下來了。我想我不再是原來的我了。我環顧我房間四周,看不到我的東西。這裡有平克夫人花園中花的香味,她母親桌上的香水,上了亮光漆的木頭閃閃發亮的光澤,地毯的顏色,我幫彼得捲的香煙,珠寶盒裡珠寶的閃光,反應在鏡子上的我的蒼白的臉,但這些對我言都顯得相當陌生。我希望我可以閉上眼睛,再打開後,便可以再次回到白儂格林 ,那裡會有坐在木椅上的姨媽陪著我。我甚至寧願待在文希先生經營的旅店的房間。我寧願在那裡100次也不願在這裡。

時間已經很晚了,水晶宮的燈已經熄滅。我只能看到它襯著天空的暗色剪影。

現在我可以聽見警察的說話聲、西爾衛斯特太太的叫喊聲和瑪德林的哭聲。平克夫人的房間是這整棟屋子最安靜的地方。我知道她躺在裡面,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我知道她躺得平平直直,頭髮全都放下,身上圍著一條毛毯。她可能靜靜的聽著隔壁的叫喊和哭泣聲,她可能還希望可以張嘴說話。我知道如果她可以說話的話,她將說什麼。我很清楚,我想我可以聽到她說的話。

她那沈靜的聲音,只有我聽得到,而且是所有聲音中最令我害怕的。

第一部
1874年 9月24日

爸曾應說過任何一段歷史都可以變成一個故事:只要決定要從何處開始,何處結束而已。 而那,他說,就是他的厲害之處了。也許,他所處理的歷史相當容易分門別類——偉大的生命,偉大的著作,每個都像一盒印刷字形中的鐵製字母那樣整齊,閃亮與齊全地排列著。

我希望爸現在在我身邊。這樣我可以對於我今天將開始寫的故事,要如何起頭,向他請教。我將要問他,如何將一個關於監獄——梅爾監獄——的故事交代清楚。這座監獄裡關著如此多不相干的人,外型這麼奇特,而且要進入時,必須穿過這麼多道門以及彎彎曲曲的通道。他會從這座附有多座監獄的建築本身開始嗎?我沒法這樣做,因威雖然今天早上有人告訴過我它開始成立的時間,我早已經忘了。除此之外,我無法相信曾經有段時間,在泰晤士河旁那塊可怕的地方,這座建築並不存在,它的影子也沒有投照在黑色的泥地上。爸可能自施樂妥先生三個星期前的到訪開始敘述;或者從今天早上七點當愛莉絲拿出我灰色的衣服和外套開始說起——當然不會,他不會從女主人和她的侍女,襯裙和蓬亂的頭髮開始寫起的。

我想他應該會從梅爾監獄的大門開始寫起,這是每位訪客參觀監獄時必經之點。就讓我從那開始吧。一名監獄裡的僕役出來接我,並把我的名字自一本大登記本劃掉;現在是監獄看守人帶我經我一個狹窄的拱門,我正要踏上通往監獄本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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