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鐘奎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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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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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夸張地在地上擺出了「失意體前屈」，也就是雙手雙膝著地，頭垂得低低的，像是遭到了重大打擊一般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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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那張一向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可愛臉龐上，微微露出一絲勉強算是「笑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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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笑了！？」莫娘差點拿不穩手上的熱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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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笑了。」季夜默默的點頭，差點就在咬餅干棒的同時，咬到自己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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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居然笑了鎭！」吳啟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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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沉默的回頭望了友人們一眼，臉上已經恢復平時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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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是了不起啊？剛才的……」季夜斟酌著自己的措辭，「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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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娘及吳啟贊同的點點頭，連站在沙發後面的千里跟順風，也默默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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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這指的並不是關語跟孫猴子終于拿起武器互相干架了，而是指剛才電視螢幕上的一陣精采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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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語說出「格斗版可以一起玩」的時候，孫悟空馬上死皮賴臉的要跟去關語家。而原本就要回家的關語、原本就要去他家的鐘奎、以及打定主意要跟去看看的剩下的人，就這樣一整票浩浩蕩蕩的前往了女孩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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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大家在關語把自己的那款「初版限定銀黑色款主機」搬出來時的驚訝，看見關語玩游戲時的手法，更是讓眾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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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僅此三個字能夠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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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孫悟空玩的已經很不錯了；以技巧而言，孫猴子去打世界電玩冠軍賽，八成可以輕松地晉級到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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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關語的技巧，已經不能用「技巧」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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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藝術，玩游戲的藝術！一點都不匆忙急迫、每一個按鈕動作都不是無意義的浪費、每一個對著感應器揮出的指令，都是完美的精準︱︱孫悟空就這樣在自己相當自豪的游戲上面，輸給了關語。而且是徹底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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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不起，那麼難以感應的動作，你居然這麼輕易的就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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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剛剛明明只看過說明書一次而已！」孫悟空不甘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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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默默的看著他，然後道︰「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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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再來一次！我就不相信我會一直輸下去！」孫猴子大叫著，抓起自己的控制器，按下了「再開始」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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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點點頭，兩人各據一方，又準備開始下一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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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還在打啊……」鐘奎從廚房走出來，他苦笑著道︰「再玩下去就要到晚餐時間了呢……我先烤了小餅干，待會要一起出去吃飯還是……季夜你有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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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本來是想隨便買一買就解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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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熱呼呼的紅茶，季夜的眼神沒從戰況激烈的電視螢幕上移開，顯然是看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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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奎，我想吃你煮的飯啦∼」莫娘嘴里這麼說，但眼神同樣也沒離開過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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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票！」吳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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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嗎……」鐘奎苦惱的歪著頭，「這麼多人的話，就不能做很復雜的料理了，而且小語家也沒有太多的食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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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有香味？」孫悟空動了動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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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這才發現，的確是從廚房，飄來陣陣甜膩的奶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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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剛剛烤了一些餅干，想說可以給大家配茶……應該差不多了，我先去拿出來，大家就當作點心吃一點吧！」少年說著就進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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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干……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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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吃的東西讓孫悟空分了神，僅僅那一瞬間，原本難分難解的戰況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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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秒鐘，關語使用的角色一個飛踢，將孫猴子的那一方踹出了擂台，游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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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輸了——」孫悟空哭喪著臉，看著大大的「Ｋ。Ｏ」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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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像是要昭告自己勝利一般的，舉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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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可惡，一定是肚子餓才會輸的！」一屁股做到沙發上，孫猴子看來對自己竟然在電玩上輸給人感到相當的不服氣，「吃飽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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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默默的望著他，那眼神中彷佛說著「再來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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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干來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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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鐘奎捧著一大盤熱呼呼剛出爐的小餅干，從廚房走了出來，「啊，你們結束了嗎？剛好，來吃點餅干吧！也許待會有人可以跟我一起去買食材？」少年邊說，邊將盤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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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我要去！」莫娘馬上眼明手快地拿了一個，在呼呼喊燙的同時，還可以舉手表示自己陪同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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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只會說「我要吃這個、我要吃那個」吧？這樣會給小奎添麻煩的。」季夜嘴里叼著一片餅干，講話有些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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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阿千跟阿順可以提啊！」莫娘抬高了下巴，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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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往後望著千里跟順風，悶笑著道︰「原來還可以這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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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成「駝獸」的二人，露出了微妙的苦笑，同時道︰「小姐的意願我們絕對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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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在吃完第一片餅干之後，就露出了奇妙的表情。鐘奎注意到他不太尋常的模樣，擔心的問道︰「呃……那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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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餅干，是你做的？」孫猴子抬頭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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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不、不好吃嗎？」有點不知所措的眨著眼楮，男孩似乎有些擔心這餅干不合孫悟空的口味，「我這次加了一點椰漿，可是我有好好的調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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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鐘奎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的腳，離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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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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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孫悟空扛著鐘奎，就這樣像陣風似的，迅速地跑出了關語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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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眾人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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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默默地拿起餅干咬了一口，然後從桌子底下拿出不知為何而準備的小袋子，將剩下的餅干撥到袋子里面，好像是想要趁著大家還在震驚的時候，趁機「暗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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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九天打破了奇妙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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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打算追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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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請、請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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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單手扛在肩膀上的感覺，並不好受；而且重點是，他根本不知道孫悟空到底想要往哪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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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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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路的孫猴子，很快就發現自己不該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跑，因為他發覺自己已迷失在學生宿舍區那棋盤式的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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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地方看起來都一樣……猴子終于停了下來，他開始思考自己該往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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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請問，為什麼要……把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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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奎還被扛在他的肩膀上，不安的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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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這樣不是傳統嗎？」孫悟空歪著頭，說了句讓鐘奎完全摸不著頭緒的話，然後問道︰「你覺得現在該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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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鐘奎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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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人好像……還挺好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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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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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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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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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鐘奎想了想，「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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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吧，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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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先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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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完全不疑有他，鐘奎故意指了反方向的路線，然後又迂回地在整個宿舍區繞了一圈，最後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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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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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唔、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大概會吐……」男孩用有點虛弱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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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掛在孫悟空的肩膀上，而遭到壓迫的肚子，以及被扛著奔跑的晃動，讓他在雙腳終于踏到堅實的地板時，還有那麼點腳步蹣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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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真不好意思。」孫悟空露出了看起來一點也沒有道歉意味的笑容，「不過這是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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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我家。」鐘奎晃晃有點頭昏腦脹的小腦袋，從口袋中摸索出鑰匙開門，「嗯……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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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把他關在門外，但是鐘奎知道這人畢竟是屬于相當強大的神，還是不要耍什麼小動作，對自己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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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哇，這里跟關語家好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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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大剌剌的踏進了鐘奎的家門，後者在關門時刻意地留了一個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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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季夜等人看到他家門沒關，應該會知道里面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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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餓了嗎？我可以弄點東西給你吃……」男孩望著在自己家東看看西看看的猴子，小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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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啊！正好也可以讓我嘗嘗看你做的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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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最後決定一屁股在沙發上大剌剌的坐下來，然後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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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就這種把別人家當自己家的態度而言，其實這猴子跟九天還挺像的……鐘奎不禁在心底冒出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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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確認里面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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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才補了牛肉跟蔬菜……也許可以來做個簡單的咖哩或是炖肉……或是可以把之前做好還沒吃完的涼拌菜，拿來塞塞那個猴子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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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惡意，但是為什麼要把自己擄走？鐘奎邊動手做菜邊不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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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快點來啊——小語！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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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在心里暗暗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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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你們啊！這樣亂找也不是什麼好方法，誰知道那只猴子現在在哪……連他還在不在易天都無法確定呢！」季夜喘著氣，口中冒出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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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追出去的時候，兩人早就不見蹤影。幾個人分頭亂找了一氣，卻都沒看見他們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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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猴子最初的目的是找關語打架……基本上，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他是不會出易天大門的。」相比起季夜的有些狼狽，九天一派輕松地站在旁邊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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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嗎……」莫娘也微喘著。身後的兩個保鑣分頭搜索去了，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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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懂，為什麼偏偏是找小語打架呢？」女孩看著季夜，滿臉疑惑，「真要說強的話，還有很多人是很強的啊！像二郎神學務主任啊，那些人不是也都很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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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跟學生打架不會扯到層級問題，而且小語是關聖帝君的繼位者。孫悟空好像是想跟關聖帝君打很久了，但一直礙于官階，沒辦法如願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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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把昨天猴子說的情況提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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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就是直線型思考……跟他講道理要用點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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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樣來說還是很奇怪。」莫娘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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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把小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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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吳啟從另一端跑了過來，白虎也小跑步的跟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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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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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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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吳啟之所以沒有跟季夜一道，是為了跑回家把原本待在家里的白虎給帶出來——季夜這麼跟他提議，是打算藉由白虎靈敏的嗅覺，來尋找鐘奎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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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下午好。」白虎瞬間從虎形化為少年的模樣，畢恭畢敬的跟三人行禮，「情況我已經听主人提過了，是鐘奎大人被帶走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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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要麻煩你了……」季夜道︰「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亂找一通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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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麼就開始吧！我會循著味道走，請大家跟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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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點點頭後，又化成白色的大老虎，東聞聞西嗅嗅後，邁開輕巧的步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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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一行人也毫不遲疑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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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低頭搜索著鐘奎的氣味，然後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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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實這種情況，算的上相當平常——至少，如果是在一般的日子里，它完全不會去注意那種狀況的，因為那是一種「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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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必然」，出現在「現在的這個當下」，就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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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確定你沒有……走錯路嗎？」季夜皺起眉頭。他並不是不信任白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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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當成笨蛋的感覺嗎？」九天笑著走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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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我們剛剛經過的時候，明明沒看到，門也是鎖起來的啊——」莫娘尖著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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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怎麼想都覺得很扯，但是也只有「他們那時候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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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說的通了……」季夜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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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咕嚕了幾聲，事實上連它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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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轉角，它停下了步子，面前的門微開著，還從里面隱約的飄散出食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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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等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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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家找半天的目的地，果不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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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奎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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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著，鐘奎是希望我們經過的時候會發現異狀嗎？季夜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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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門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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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有沒有啊？好好吃喔！」孫悟空遞出空碗，另一只手還拿著一盤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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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有啦，我把剩下的都給你好了。」鐘奎苦笑著接過碗，走進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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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最後決定用自己會的，最快速且簡單的料理，來填孫悟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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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到目前為止，除了那食量真的大到驚人、幾乎把自己家冰箱清空以外，鐘奎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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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他邊在剛添好的白飯上淋上剩下的炖肉，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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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會做飯喔——我已經好久都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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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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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如果你能喜歡的話，那再好不過了。」鐘奎苦笑著捧著那最後的、滿滿一碗公的炖肉蓋飯從廚房走出來，「不好意思，東西真的只剩下這些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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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餓的話，也沒有了——這句話男孩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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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關系、沒關系啦！哈哈！美食的滿足，也是可以填飽肚子的！」孫悟空笑著接過了那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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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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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驚人的吃相，鐘奎默默的在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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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無論如何，只要這個人能不再惹出什麼事情、或是對自己不利，什麼都好說……男孩捶捶自己因為久站而有點酸的腰，第一次覺得做飯是件累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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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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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奎才一晃神，那碗飯就又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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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嘆于那吃飯速度的同時，男孩也不安的望了廚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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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東西可以煮了啦……這個人跟台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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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果然超厲害的，我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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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邊的衛生紙抹抹嘴，孫悟空轉過身，一把握住鐘奎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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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咿！」被抓住的人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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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猴子難道真的還沒飽嗎？可是他已經沒有材料，只剩下調味料了啦——現在最後的食物……只剩下自己了！難道這猴子要把自己吃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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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不要啊，我沒什麼肉的……老師——鬼王大人——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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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奎的腦袋里充斥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資訊，一向膽子不太大的他，遇到這麼多事情，已經有點無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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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孫悟空的臉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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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鐘奎眨著眼楮，很努力的不讓淚水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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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被吃掉呀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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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我吧！」猴子大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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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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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驚愕，來自于四個人——鐘奎、季夜、莫娘、吳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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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則是無法控制的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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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猴子說出驚世駭俗的求婚宣言的同時，季夜正好推開了鐘奎家半掩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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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娶鐘奎為妻嗎？」很自動變成司儀的九天，對猴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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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孫猴子用充滿愛意——看食物的愛意——的眼神望著鐘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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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看見鐘奎就幾乎等同于看見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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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嫁給孫悟空嗎？」九天忍著笑，轉頭詢問鐘奎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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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個我……」男孩說話很結巴，搞不好他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為什麼被綁架的自己，瞬間就成了婚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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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們可以洞房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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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對吧！你別鬧了！」季夜及時制止了九天開過頭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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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現在正坐在鐘奎家的客廳，似乎是準備開始討論剛剛听見的那個……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求婚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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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那個……孫……悟空。」季夜覺得叫他全名怪別扭的，但是一時間又不知到該怎麼正式的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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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悟空就可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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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悟空。」季夜點點頭，「我是不知道你有多久沒跟凡人接觸了，或者是你的認知里就是這樣……但是跟一個才見面不到一天的人求婚，不是有點怪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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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煮飯很好吃啊！」孫猴子說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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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他煮飯好吃有什麼關系？」季夜覺得這根本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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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關系啊！因為我喜歡吃他做的飯，那當然要把他娶回家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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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種理由啊——眾人心里都冒出同樣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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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猴子的觀念就是︰老婆是娶來煮飯的↓只要很會做料理，就可以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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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直接聘一個外燴廚師，可能比較快……」季夜干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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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界哪來那種東西啊？」孫悟空擺擺手，露出困擾的神情。然後他轉頭望向鐘奎，持續用充滿……愛意的眼神，進行迎娶游說︰「來嘛，跟我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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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我並不想……」鐘奎不自覺的往後退，努力地想離孫空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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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到關語身邊，女孩沉默的望了望孫悟空，然後伸出一只手，擋在鐘奎身前，聊表保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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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又不會吃人，而且平常也很溫柔喲，跟我住在一起沒什麼壞處啦！」逼近逼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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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真的不用了……而、而且我、我有神職在身，可能不方便……」後退後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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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見狀，只能默默的擋到兩人中間︰「好了好了，保持距離，你已經嚇到鐘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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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嚇他？」孫悟空對這種指控，感到不大滿意，「還有，他干嘛躲在關語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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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臉不帶他回去、誓不罷休的樣子，他怎麼能不躲？而且小語是他的好朋友，他當然躲在小語後面。」季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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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意思是，關語你也要跟我搶鐘奎嗎？」孫悟空似乎誤會了一些什麼事情，他皺起眉頭，吵吵嚷嚷的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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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沒有答話，但是也沒有將手放下。她身後的鐘奎哭喪著臉望著她，少女似乎正在想著，是不是該認真的回應孫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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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搶的話，那正好！我們之中還有一場比試沒有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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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倏地起身，原本不知道收在哪的金箍棒，瞬間以金光的形式凝聚在他手中出現，「來吧！這次一定要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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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請不要破壞我家！」鐘奎驚慌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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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微皺起眉頭看著孫悟空，然後緩慢的開口道︰「為什麼……一定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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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最強的「伽藍護法」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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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跟你打……」原就不好戰的關語，听見這種根本不算是理由的理由，更沒有想要出手跟孫悟空戰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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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那你把鐘奎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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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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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犯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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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規的是你吧……季夜暗暗的在心底吐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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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充當司儀被阻止之後，就一直沒有發言的九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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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望鐘奎，再望望一副打定主意不打算回應的關語，然後好像想到什麼東西似的，又露出了像狐狸一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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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你在笑什麼？」季夜看見那笑就不自覺的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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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只有在打什麼主意時，才會笑得這麼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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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只是想到了……能夠滿足小孫想跟關語打架、又可以正正當當的把鐘奎帶回去的方法。」九天笑得很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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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快說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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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等不及的跑到九天面前，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她；而莫名其妙被算進當事人之一的關語，則是給了九天一個「我沒興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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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挑眉微笑著道︰「小語，你知道《幻想之初》這個游戲系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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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微微瞪大了眼楮，而孫悟空則是直接喊著︰「《幻想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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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超愛他們的！從第一代到第十三代都有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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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個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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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很難得的說了這麼多個字，看來那個叫做《幻想之初》的游戲，真的讓女孩相當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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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只是剛剛想到，有某個人上次跟我炫耀說，他可以拿到《幻想之初》移植到ＶＶＩＩ上面的第十四代游戲的……公司內部最終測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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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眯起眼楮，九天微笑著直視她。猴子在一旁興奮尖叫什麼的，似乎都已經被這兩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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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沉默了好一會後，像是放棄了似的小聲嘆了口氣，道︰「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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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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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你真是非常的善解人意。」九天的笑容里，有計謀得逞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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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孫悟空抓住九天的衣服下擺，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也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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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乖，每個人都有機會——」九天忍著快要迸出來的笑意，安撫著猴子，「只要參加比賽，獲得優勝，就可以得到《幻想之初》第十四代最終測試版……還有鐘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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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鐘奎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九天給賣掉了……而且還是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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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很認真的開始思考所謂比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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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名！」孫悟空似乎連問都不打算問，總之先卡位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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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別那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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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招招手，示意關語靠近。女孩沉默著起身，走到他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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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很簡單。基本上呢，就是為了讓孫悟空能夠滿足他這一次來易天的兩個心願——跟小語你好好地戰斗一回，還有把鐘奎帶回去。但是小語你不喜歡打無意義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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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開始，這個東西是個「比賽」，你們兩個的武斗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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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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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望見關語看著自己的、帶著些不滿的眼神，笑著繼續道︰「這件事情早點解決，對大家都有益處不是嗎？要是小孫依然每天吵鬧的話，大家還怎麼念書呢？不要忘記……期末考快要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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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後一句話，眾人交換了個「對耶差點忘光」的神情。季夜現在才覺得事情好像有那麼點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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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要是猴子這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那他們還怎麼念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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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似乎也終于覺得，這事情跟自己有點利害關系。她微微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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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起來，好像我很給你們找麻煩一樣！」孫悟空不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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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很給我們找麻煩沒錯……大家心里再次冒出了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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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的話，那我就繼續。贏的人可以擁有鐘奎跟《幻想之初》的最終測試游戲片。小孫你贏的話，就可以帶著這兩樣回佛界；而小語你贏的話，小奎就能繼續待在這里，而且游戲就是你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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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九天的計劃，孫悟空很明顯的是沒有任何意見，反正這個比賽對他而言真的像賺到——跟某奇妙的出奇蛋一樣，三個願望一次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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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語似乎還在思考這整件事的利與弊，低著頭一貫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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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語……」鐘奎用委屈的神情望著關語，「我、我一點也不想跟他回去啦……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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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參加嘛！這樣小奎很可憐耶！」莫娘也加入了游說的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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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望著九天，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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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家伙而言，怎麼可能單單只是為了把猴子趕回佛界，就這麼大方的運用自己的資源，去弄那個听起來只有內部員工才拿得到的游戲？他都不知道九天什麼時候開始做慈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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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一定還打著什麼其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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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終于決定了什麼，關語抬頭望著九天，道︰「我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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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鐘奎松了一大口氣。他緊緊的抱住女孩，嗚咽著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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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沒有回答，她望著孫悟空，而後者正很開心的露出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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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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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知道這人很強。但是在學校里面，他的力量多少有被學校外頭那層堅固的結界給削弱……但即使是這樣，若單單看力量的話，這個人還是比現在的自己，要強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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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認真的開始分析自己的得勝率，就跟她在打戰略游戲時一樣的認真——敵人比自己強大，但是卻有點脫線；自己雖然力量有些不足，但是有戰術可以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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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率……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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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天，你打算怎麼弄這場比賽？過兩天找個地方讓他們打嗎？」季夜試探性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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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齊天大聖與武聖關公，以佛教而言就是「斗戰聖佛」與「伽藍護法」的對戰喲！怎麼可以私下來、搞的這麼寒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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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黑發少年有著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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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道︰「從今天開始，大家就卯起來砸錢下去宣傳吧！記得通知注生他們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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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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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既然要玩，就玩大一點嘛！時間暫訂在兩周後的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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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彈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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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武斗比賽，「齊天大聖Ｖ。Ｓ武聖關公」，即將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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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見是很清澈明朗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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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夢里……季夜可以很明確的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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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怎麼可能會這麼明確的知道自己正在作夢？而且似乎還可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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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在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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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星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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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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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女孩說話的聲音望去，季夜知道自己看見的，是小時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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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夢里依然朦朦朧朧……那並不是自己印象模糊而導致忘記女孩面孔，而是當他想要仔細地去看、去回想——當他把注意力放在女孩的臉上時，就會一個恍神，然後什麼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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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滿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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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出聲的人，很顯然是小時候的季夜。那時候自己還沒有近視，一頭黑發整齊服貼，看起來已經有那麼點聰明優等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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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很喜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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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聲音，可以听的出來小女孩相當愉快地笑著，聲音清脆如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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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比喻，而是真的有那麼一點「金屬撞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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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小季夜抬頭望著天空，「我听說……天空上的星星可以連成星座，可是……這麼多密密麻麻的，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哪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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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知道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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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知為何，停頓了半晌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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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北極星在哪里？」小季夜露出有些不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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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問哪一個「北極」？」女孩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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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听見這話時，心里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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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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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北極星不是那個從來不會動的星星嗎？」小季夜不解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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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要是從前的自己听見別人說「哪一個北極星」，他肯定會笑那人不懂得看星座還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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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他無法這麼輕松的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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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看似平常的問句里，竟然包含著他到現在才能理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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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除了那顆指北的星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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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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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凡間根本看不見的，屬于掌管生死的神只，「北極星君」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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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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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啦！你看，北極星就那里啊！」女孩笑著往天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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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一大堆星星耶……我怎麼會知道哪個是哪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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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中間那一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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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啦，嗚，眼楮都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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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真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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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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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已經很仔細的听了，但還是讓那兩個字，從自己耳邊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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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專屬的，自己想不起來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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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夢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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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國中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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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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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忽然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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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在來到易天之前，他幾乎不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國中以前的事情。他總認為那是因為記憶在長久的歲月中蒙塵了，就算忘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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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自從到易天之後，他卻「總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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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又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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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il protected]`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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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一時間無法理解自己眼前所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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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廣闊的土地、好高的山嶺、好高的天空。既美麗又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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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從高空俯瞰美國大峽谷什麼的一樣……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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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又不是那麼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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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給他很熟悉的感覺，不只熟悉，還很安心。就彷佛這是他最初的一切與最終的歸處。他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這片美麗的土地與天空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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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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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境，但卻無比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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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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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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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听不見自己的喟嘆，但是他仍然發出了——自以為發出的——那個混雜著哀傷與痛苦的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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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變成一片汪洋，山燒了起來，映的天空一片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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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火還是雨的東西，往大地上掉，無論是什麼，那都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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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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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嘶吼，卻吼不出來；他想哭，眼淚卻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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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另一個角度，他看見一整群獸在奔逃。看不出是什麼動物，他只能分辨出那是使用四腳行走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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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獸的身後追著……兩足行走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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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將獸從山洞中趕走，然後捉住體力較差，無法逃走的幼獸當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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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為什麼會夢到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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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完全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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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四足的獸，像是報復似地，撲倒了落單的人類幼子；那孩子似乎是想采摘在這天災頻仍的貧瘠土地上生長的、所剩不多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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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咆哮著，撕咬及刨抓。那血腥味彷佛可以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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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忍住那作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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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獸爭奪著生存的場所與食物——他們在爭奪活下來的機會，這種地方、這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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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常識來判斷，這應該是……洪荒時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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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代為什麼會進入自己的夢里面？他對這時代的認知，僅僅是教科書上的三言兩語，他也沒有看過什麼特別描寫這種東西的小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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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這麼思考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什麼出現了。低壓籠罩，讓他瞬間有心髒停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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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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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卻緊張的一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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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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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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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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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睜開眼楮，看見的是天花板，而且眼角余光還可以看見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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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摔下床了，頭下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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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真不輕……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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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少年掙扎著爬回床上，伸手揉著自己撞痛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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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睡的好好的為什麼會摔下床……」季夜一把抱住枕頭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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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鐘，現在的時間才五點，今天十點才有課，還可以安心的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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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剛到底為什麼會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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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陷入睡眠之前，季夜思考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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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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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夢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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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洗掉的錄影帶一樣，他完全無法想起剛剛夢境里的任何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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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這種情況也常常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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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因為今天發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什麼鐘奎被孫悟空綁架、然後九天要搞什麼武斗會的……才會作這種想不起來在干嘛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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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睡著吧！那家伙好像說什麼明天要開始宣傳，大家都得一起下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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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呵欠，少年重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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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無夢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