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寧 2011-7-11 16:14
第四十一章
再次走進醫院的時候,有希甚至有些歎息,似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和醫院這個場所特別的有緣啊。想著手塚國光說起的病房號,有希走上了二樓。
很容易便找到了手塚奶奶所在的病房,門半掩著,透過那半掩著的門有希看了進去,屋內並沒有別人,只有床上躺著的老婦人。於是便沒有敲門,有希走了進去,這時敲門的話,大概會打擾到她休息吧。
安靜的走到床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有希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床上的老婦人。她的枕頭顛地很高,所以看起來只是半躺的樣子。有希知道這是為了防止她呼吸困難才會如此。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有著細小的汗珠,眉頭微蹙著,看起來並不太舒服。鬢角有些花白,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從她的樣子中,有希依稀能看到手塚國光的樣子。手塚的爺爺在那天也見過一次,看起來完全是剛性線條的男人,而手塚國光雖然同樣是一個很嚴肅不苟言笑的人,眉眼中卻隱隱的有些秀氣,如此看來,這份秀氣便是從他奶奶的身上遺傳而來的吧。
似乎感覺到有人的目光緊盯著自己,老婦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是有希後,竟然展開了笑容。「沒想到這麼快,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明天你們都上學了呢。」
有希倒是有些侷促,她不擅長交流的人群還包括老人。忙站了起來,
「您好,聽說您生病了?」有希站起身來,有些侷促。
「我以為你是那種很開朗的女孩子呢?」手塚奶奶愣了一下驚訝的說,只是在看到有希霎時間紅了的臉後,又笑了起來:「別緊張啊,說到底,你在這裡也就我一個親人吧。」
最後的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以至於有希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有希愣愣的樣子,手塚奶奶微微的斂了一下笑容,正色對有希說:「我和你一樣,來自於那個世界,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吧。」
「那個世界。。。」有希喃喃的說,今天手塚奶奶這句話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到現在仍是一副白癡樣。「可是您怎麼會知道我是來自於那個世界的呢?」
「那天清晨啊,我經過你身邊的時候恰好聽到了你的自言自語。」手塚奶奶朝著有希眨了一下眼睛,神態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像這麼大年紀的人,「我聽到了你說《灌籃高手》這個詞,而恰好,我所來的那個世界也有這麼一部有名的動畫。」
「這,這。。。」有希努力的消化著她所說的話,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抬頭看向手塚奶奶:「那麼,既然是這樣,有沒有回去的辦法。」
「很抱歉,到目前來說我沒有找到。」手塚奶奶搖了搖頭,看到了有希霎時間失望的表情後,再次浮上了微笑:「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好。」有希有些微微失神,看著面前老婦人的笑容,她像是在懷念什麼似的,笑容中帶著滿滿的珍惜。
「既然你知道《灌籃高手》,那說明你和我是來自同一個時代,而且那天你自言自語的時候用的是中文,所以我才能知道你和我都是來自中國。」手塚奶奶開始慢慢的回憶曾經的那段過往,「你可以想像當我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現,這個世界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是多麼的可怕。最可怕的是,當時只有十六歲的我,進入到的這個身體竟然是一個二十三歲了的人。甚至她已經結婚,還有了一個三歲的孩子。當時我唯一想的是,還好不是一個男人。」
「真是。。。」太倒霉了,有希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的確是有些可怕,
「真是太倒霉了是嗎?」看到有希的表情,手塚奶奶臉上的笑容更勝:「的確是啊,我一開始在拚命找回家的機會卻發現根本無望時,簡直恨不得再死一次看看能不能穿回去。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只是在緊要關頭沒有成功而已。」
「那麼,是怎麼接受了這個事實的呢?」有希心中已經天翻地覆。
「那個時候簡直是一團糟。」手塚奶奶的笑容再次變淡,開始平靜的敘述以前的過往:「那個時候,清孝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探員而已,哦,清孝就是國光的爺爺。他和郁子,就是我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在一次事故中認識的。郁子當時被一個通緝犯當做人質挾持在手中,是清孝把她救了出來。後來兩人便相識了,郁子當時完全被清孝吸引住了。呵呵,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的確是會崇拜那些很英鋌而且正義感很強的男孩子。說句很不好意思的話,清孝當年二十多歲的時候可是比國光還帥呢。」
「呃。。。」有希有些無力,怎麼就突然說道手塚國光了。
「可是啊,女孩子對於愛情的夢想總是美好的。事實上生活卻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手塚清孝這個人啊,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工作狂,他對於警察這個職業真的是熱愛到了極點。再加上他還是個超級沉默和嚴肅的人,所有的關心都只是默默的。當初的熱情,在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慢慢消失,再加上警察這份工作真的會讓人很擔心,郁子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沉默,兩個人的生活終於出現了裂痕。終於有一天,郁子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離家出走了,可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說到這,手塚奶奶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為那名叫做郁子的女人惋惜:「清孝那陣子正在負責一個大毒梟的案件,因為他出色的工作,還是惹怒了那名大毒梟,而恰好那時,負責保護清孝家人的探員們出現了一些狀況,清孝家人的信息被洩露了出去。而離家出走的郁子,就這樣被那名毒梟的手下給抓住了。清孝趕到的時候,正好目睹了郁子被一槍打中了胸口。」
「然後呢?」手塚奶奶在這時停頓了一下,有希便急切的問了上去,隨手遞上一杯水。
「謝謝。」接過水杯後,她繼續道:「當時發生的事情我也是後來聽清孝的同事說起的,跟著他衝進那間廢舊倉庫的同事看到他紅了眼,什麼都不顧的衝了上去,一個人把七八個人都制服了。當然,他也滿身是傷,身上中了四處槍傷,只是幸好都不在重要的位置,在暈過去的那瞬間,他卻還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郁子的面前,用盡最後的力氣握住了郁子的手,這才暈了過去。他受的傷其實是很重的,以至於我醒過來的時候,他還在昏迷著。」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來,看向有希:「後面就是我和他之間的故事了,你還要聽下去嗎?我會不會很嘮叨?」
「不會,不會。」有希忙催促,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十六歲的女孩,卻穿越到一個二十三歲,還有一個孩子的女人身上,就這樣過了三十多年的時間,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請您繼續吧,我很想聽呢。」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趕在十二點前更新了
為了彌補之前好幾天米有更新,明天瓦雙更,滅哈哈
雪寧 2011-7-11 16:14
第四十二章
「我以前的名字叫鍾書悅,是一個有著輕度自閉症的人。時間有些久遠了啊,中文都有點生疏了呢,不過,還是絕不會忘記的。」
有時候人在經歷過幾十年的歲月後,也許真的喜歡回憶曾經年少時的情景,即便是穿越過來便已經是二十三歲的人了,但是鍾書悅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畢竟只是十六歲而已,心境還是一個少女。
此刻她偏頭看向窗外,窗外已是繁花似錦,夏天正在翩然到來。
「剛來這個世界的那段時間,簡直可以說是我人生最為灰暗的一段時間。明明只是在樓梯上不小心摔下來而已,可是睜開眼睛後卻發現世界完全的改變了.所有人都告訴我,我的名字是郁子,有一個做警察的丈夫,和一個三歲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對於這個世界的恐懼,不是你能理解的,那完全是一個我不熟悉的世界。」鍾書悅看向坐在一邊的有希:「我想你應該是比這個身體的主人年紀大一些吧,從你處事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是的,我本來是十九歲。」有希點點頭。
「十九歲能做到這般處變不驚已經很難得了。」鍾書悅笑著點點頭:「想當初,我可是幾乎鬧了個天翻地覆。」
想起那時的情景,似乎仍是歷歷在目一般。
醒來的時候,很是痛苦,胸口處好像是被撕裂一般。艱難的轉了一下頭,竟然看到一個不大的孩子,正伏在她的床邊,像是睡著了,那孩子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小小的身子在她的左側靜靜的趴著。
鍾書悅不知道的是,從她睜開眼的那時間,她的世界依然完全的改變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是一個已經結婚的人。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她受了刺激,似乎是精神分裂的症狀。她百口莫辯,無比的疲憊。
郁子的家人,認為她大概是因為這件事受到了驚嚇,大概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同意醫生將她綁在了床上。因為她曾經幾次試圖逃出醫院。
手被緊緊的束縛在床邊的鐵質圍欄上,在這個年代,大概人權這東西還沒有那麼敏感,醫院也看起來很是簡陋,甚至沒有呼叫器。鍾書悅就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那個時候正是深秋,窗外的樹,一直在掉落葉子,一直,一直。
直到,那個曾經躺在重症監護病房,她曾經隔著玻璃窗見過一眼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面對他,無言。那是郁子的家人一廂情願的認為,見到所謂的丈夫,也許女兒就能清醒過來,不再說自己不屬於這裡,想要離開了。
只是,事實已經是如此,怎麼能指望她隔著玻璃窗見一個人就能改變想法呢。
他看起來仍是面色蒼白,剛才有人告訴她那個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人已經醒了過來,剛醒過來,就能自己走過來嗎?鍾書悅看著他,兩人的病房相距並不算近。
病房中靜悄悄的,就連那個鐘書悅一眼都不去看的孩子都沒有在。他慢慢的走到她的床前,每一步看起來都是那麼艱難。
他的個子看起來很高大,卻有些消瘦,眉宇間很是剛硬,只是此刻卻顯得有些哀傷。雖然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一眼便能感覺到他是一個沉默的人。
他走到她的床邊,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他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緩緩的伸出手來,解著束縛著她手腕的腕帶。腕帶系的很緊,他低著頭仔細的解著。
她默不作聲,偏頭看著他低頭進行著手上的動作,因為低著頭,他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他的手指細長且蒼白。在解開了她雙手的腕帶後,他復又坐下,細細的揉著她因為腕帶而淤青的手腕。
「對不起。」這是他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而他進門後已經足足有半個小時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厚重,聽著他的這句對不起,鍾書悅心中突然有種心酸的感覺。只是,卻無法說出什麼,鍾書悅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在一瞬間,她突然有些猶豫,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從那天開始,兩人便開始了相對冷淡的生活。因為絕望,鍾書悅最終還是跟著他回到了他和郁子的家中。
家中的小立櫃上擺著他和郁子的一張合照,那個時候郁子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臉幸福的笑容,他在郁子的側後方站著,臉上竟然也有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讓他看起來稚氣了許多。說起來,兩人結婚的時候,他也只是二十二歲而已,郁子更是只有十九歲。在現在看來,也算是少年夫妻了。
因為,平日裡不善交流,所以更多的是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人群,觀察著世界,所以鍾書悅雖然只是十六歲的年紀,卻也有一顆通透的心。
兩人就那麼不鹹不淡的生活著,鍾書悅也明白了為什麼郁子會受不了這種生活。至少從照片上看,郁子是一個很開朗的女孩子,必定會在這種沉悶的生活中漸漸失去當初的熱情。在回到家中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鍾書悅見到手塚清孝的日子大概也就六七天。
他是個探員,已經進入到警署的重案組,每晚都在蹲點,回到家中的時候鍾書悅已經睡著了,清晨出門的時候,她還沒有起床。
可是,即便是這樣,那些細微的關心,鍾書悅卻一點一點的全看在眼中,天氣漸漸變冷了,清晨起來會發現圍巾已經放在了桌子上。
偶爾他回家比較早,兩人也是相對無言。只是漸漸的他也會在提前回家的時候打個電話回家,而她也漸漸學會了做飯,偶爾在他明明說好回家吃飯卻又臨時有任務的時候心中有著失落。
直到他再次受重傷的時候,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其實她早已經把他當作了唯一的依靠,這份依靠並非來自孤獨,而是源於愛情。
那個總是沉默著的男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沁入到她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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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靜靜的聽著她的話,她看起來很平靜,她的故事也很平淡,遠沒有自己以為的起伏跌宕,但是卻讓人心中慢慢的湧出感動。
鍾書悅看了一眼沉默著的有希,露出了笑容:「是他讓我從自閉中走了出來,至今我仍然不敢告訴他我不是郁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所發現,但是也許我的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了,就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想讓這份感情終結在我離開的那一天。」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有希看著她淡淡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過了這麼多年,就在連我都覺得自己生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了,就想跟你說說。」鍾書悅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日記本,遞給了有希:「你既然知道《灌籃高手》這部動畫,怎麼會不知道《網球王子》呢?說起來,我都幾乎忘記這件事了呢?」
「《網球王子》?我有印象,聽別人說起過,只是沒有看過。」有希有些狐疑的接過筆記本,「這是什麼?」
「這是當年我在聽到他給孫子起名後才發現的,為了確認這件事,我還特意去了青春學園,詢問了一下網球部的教練的名字。」鍾書悅笑了:「這是從那時起,我憑著回憶寫下來的,那部動畫的劇情,青春學園,立海大附屬中學,冰帝學園,真的是有些費勁才想起來的。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自己當時真是無聊呢。」
青春學園不就是自己所在的學校,立海大附屬那是幸村精市所在的學校,難道就像是灌籃高手一樣,這裡的網球部也是一個有著故事的所在?
「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我突然覺得,其實身在什麼樣的世界真的是無所謂,即便是有這些你知道的人物的所在,即便是你知道他們對於熱愛的運動的最終結局。你仍然是你自己,做自己才是最為重要的。」鍾書悅指了一下有希手中的筆記本:「這東西給你了,看不看你自己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出了點狀況,被堵在路上好久,回家立刻碼字,剛碼完一章,馬上去寫下一章,不知道能不能在十二點前碼完。。。
PS:囧了,瓦也想起來手塚爺爺的名字了,可是已經寫成這樣了,大家能忍受嗎。。。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三章
離開醫院的時候,有希仍然有些恍惚,實在是今天所聽到的事情有點匪夷所思。說實話,有希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甚至也認為自己是處於一種精神分裂的狀況,也許自己本身就是夏木有希,只不過是在車禍中撞壞了腦子。
自始至終,在交談過程中手塚國光的爺爺都沒有出現。還真的想像不出,那個一身正氣,嗓門巨大,嚴肅的嚇人的老人,以前也曾經是那樣內心溫柔的男子。
有希想著這些,不禁有些失笑,只是在想到鍾書悅的病情後,又有些笑不出來。離開前,她刻意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了一下,才得知,多年前的那一次受傷,還是對她有很大的影響的,那次受傷讓她的心肺功能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才會一直身體虛弱。
此時已近中午時分,有希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看著陌生的號碼,有希皺起眉頭。這手機是夏木有希的,自己也並沒有換號碼卡,自從自己來到這裡後,只給過幸村精市一個人,現在這陌生的號碼,就應該是夏木有希認識的人的號碼。
「喂。」猶豫了一下,有希接起了電話。
「夏木有希,你真的想氣死我是不是。」電話的另一端是話劇社社長暴龍一般的怒吼,嚇到有希差點把手機扔到地上。
本來就是以逃避的方式在週五下午逃離了學校,本著明天死今天樂的想法,有希愣是沒有半點想起之前在話劇社翹部這件事。可是,即便是真的罪無可恕,也等到週一再說,用不著現在就興師問罪吧。
「你還敢不說話,馬上給我滾過來。」話劇社社長果然怒了。
有希瑟縮了一下,對於話劇社社長,她在這段時間不多的相處中,還是有些瞭解的。雖然是個脾氣暴躁的女孩,但是卻也是一個很公事公辦的社長,只是脾氣有些不像女孩子罷了。
「滾去哪裡?」有希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踩了這大姐的尾巴。只是,貌似自己真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社長大人在沉默了數秒鐘後,爆發出了媲美火星撞地球般的怒吼。
「當然是聖瑪麗孤兒院,青春學園的話劇社為聖瑪麗孤兒院每年一次的演出已經持續了快二十年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聖瑪麗孤兒院?」有希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詞,但是卻一無所獲。「怎麼走?」
話語中苦笑的意味讓話劇社社長頓了一下,這個名叫川口千葉的女孩子雖然有著雷厲風行的性格,但是卻同樣是心思縝密,在斟酌了一下後問道:「難道你真的失憶了?」
「呃?」有希一愣,事實上因為並沒有與同學們過多的接觸,知道她失憶的人並不多。
「最近話劇社的八卦就是你在車禍後失憶了。」川口千葉倒是很磊落,並沒有那種常見的小女生的磨磨唧唧。
「是啊,倒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些記憶比較模糊。」有希隨口答道。
掛上電話,有希看了看公車站實在是有些遠,便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剛才在得知自己真的想不起聖瑪麗孤兒院的位置後,川口千葉倒是很心平氣和的告訴了她那所孤兒院所在的位置。只是雖然自己不是路癡,但是這些陌生的地名還是讓有希有些無奈,還是打車去最方便。
這次的演出是青春學園話劇社每年一次的活動,活動已經持續了二十年,據說是因為當年的青春學園話劇社社長便是在這家孤兒院長大並被領養的。所以她才有了這個提議,當時得到了校方的大力支持。而這個活動一持續就是二十年,而且聽川口千葉的意思,因為這個活動受到了大力的支持,青春學園已經有好些社團也參與了進來。
這次的話劇演出是《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又是一個讓有希吐血的劇碼,不過鑒於看表演的都是些小孩子,所以這處話劇應該還是比較適合的。只是,為什麼在《羅密歐與朱麗葉》中只能扮演一棵大樹的夏木有希這次竟然被指派為惡毒皇后,有希十分不解。
難道是身高的原因?演不成七個小矮人和公主。那王子也是可以的嘛。。。
事實上,聖瑪麗孤兒院還真的不算遠,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而已。在下了車後,有希遠遠的便看到了等待在門口的緒方悠。
進入到孤兒院內,有希這才發現原來她連看劇本的時間都沒有了。匆匆的換上惡毒皇后的戲服,有希在腦海中拚命的回想之前看過的童話書。只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讓她回想還真是有些難度的,不過畢竟是著名的童話故事,大體上還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穿著拖地的黑色長裙,有希滿心的腹誹,多華麗的人啊,為啥要穿的像一個老巫婆。
只是沒有抱怨多久,便在樓梯的拐角處看到兩個人。穿著白雪公主戲服的西川瞳和不二周助。川口千葉曾經說也有別的社團來參加活動,難不成就是網球部?有希在此刻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放在背包中的那本筆記以及鍾書悅的話。這裡也是那部叫做《網球王子》的動畫的世界。難道這個世界到哪裡都會撞見網球部的人就是這個原因?
有希實在是想繞道而行,可是無奈身後的人催促,再加上只有這一條路,所以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有希。」不二周助臉上的笑容沒有什麼改變,但是卻能聽出其中隱約的欣喜。
有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西川瞳,她臉上沒什麼表情。點點頭,有希也帶著笑容,「不知道你們也來呢。」
「每年都是一起來的啊。」不二周助微愣,卻在瞬間明白過來:「只是大家平時除了晚餐都是各顧各的而已。」
知道最後要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一起吃晚飯,倒是不知道原來每個社團的活動都是分開進行的。
孩子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容易滿足的一群人了,尤其是孤兒院的孩子們。在看到台下那一張張充滿期待的小臉時,有希心中的煩躁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滿心的暖意。
所以,即便是演出這麼一個不討喜的角色,即便是因為表演的成功讓這些心地單純,愛恨分明的小孩子對自己噓聲一片,有希還是滿心的愉快。人哪,是一種複雜的動物,唯一單純的時期就是現在了,愛恨,是非完全沒有臨界點,壞的就是壞的,好的就是好的。
走下台,有希便看到扮演白雪公主的西川瞳和扮演王子的另一個女孩子被團團的圍住了。而自己因為扮演角色的原因,甚至得到了小孩子們的仇視。
「我不喜歡皇后。」甚至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在看到有希走過來後,瞪著倔強的眼睛看著有希。看著那鼓鼓的臉腮,有希樂了。
倒是旁邊的嬤嬤忙彎下腰像那個孩子解釋:「真吾啊,這個姐姐只是扮演著皇后這個角色而已,並不是壞人呢。她和扮演白雪公主的姐姐一樣都是很善良的姐姐。」
只是那小孩子卻並沒有因為嬤嬤的一句話而改變對有希的看法,衝著有希做了一個鬼臉便跑開了,於是嬤嬤無奈的沖有希攤了攤手。
「沒關係的嬤嬤。」有希樂呵呵的擺手,這並不能改變她一會晚餐的好胃口。
作者有話要說:登登登登,第二更送上
為了趕在十二點前向大家說聲節日快樂,所以雖然這章內容其實應該再多一點,小顏也在這個時候發了。
如果,晚上睡得晚的童鞋們能堅持下去,在兩個小時候還會有一章
滅哈哈,覺得自己真是勤奮啊,獎勵一下吧,親愛滴孩子們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四章
話劇社的演出結束的時候,別的社團的活動還在進行中,剛才緒方悠告訴她今天只有網球部是一起來的,因為這個禮拜還是比較早,大部分的社團活動都定在下個禮拜和下下個禮拜,網球部因為比賽已經快臨近了,所以選擇在這個禮拜和話劇社一起來。
晚餐是在大廳中進行的,因為餐廳的面積不夠大。桌子被擺成了圍成一圈的位置,這些孩子們有一些是今年剛剛進入孤兒院的,所以也是第一次在大廳中吃飯,更是第一次和眾多比自己年紀大的中學生們一起,因為都比較興奮,雖然晚餐還沒有開始,但是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哥哥姐姐一起坐著。
網球部裡最為受歡迎的顯然是手塚國光和不二周助,不同的是手塚國光周圍排排坐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有,而不二周助身邊則是清一色的女孩子。
「嘖嘖。」有希在角落裡感慨著,她因為在話劇中扮演的角色實在是不討喜,所以此刻只能和劇務緒方悠坐在一起。「手塚國光這個人簡直是男女通殺啊,不二周助的笑臉果然是女孩子就無法抵擋。」
「那是當然啦,不二學長可是我們學校中最受女生歡迎的男生了。」緒方悠托著下巴,也已經迷失在不二周助今天特別溫柔的笑容中了。
「有這麼誇張嗎?」有希黑線朝著不二周助看去,他今天的確是看起來更加的溫和,但是也沒有必要露出這種表情吧。有希看著緒方悠鄙視道。
「拜託,夏木學姐,雖然你的男朋友真的很帥,但是那麼好看的男生真的是很少見,而且不二學長也完全不輸他啊。哪是只有我這個樣子,你看看話劇社其他人。」緒方悠撇撇嘴,她已經和有希完全混熟了,也是一臉黑線的看著有希。
「我說了,那人不是男朋友,是好朋友。多大點人啊,整天就想著這事。」有希翻個白眼,只是在環顧四周後發現,原來真的是這樣啊,話劇社的女生差不多除了社長川口千葉和西川瞳,每個都在做花癡狀。「我說怎麼今天那些平時不願跑龍套的人今天都來了,和著是這原因啊。」
「不然學姐以為是什麼原因啊。」
在緒方悠說話的同時,晚餐終於被端上來了,蠻簡單的咖喱飯,不過有希這種平日三餐不濟的人倒是很開心,聞著咖喱的香氣,眼睛都瞇起來了。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餐前禱告。」院長嬤嬤年紀很大,說起話來也是慢條斯理。
有希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所孤兒院是教會性質的,所以餐前禱告是肯定要有的,不過她倒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不說中國信仰西方宗教的人少,且說夏之和的軍人家庭,徹底的無神論者,就更不可能有這種形式。
不過,入鄉隨俗是肯定的,有希照貓畫虎的兩手交叉利於胸前,閉上眼睛。
雖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希還是聽著大廳中響起了一片感謝之詞。這禱告詞還挺長,有希偷著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所有人都是在虔誠的禱告著,唯有一個小男孩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將盤子中的胡蘿蔔挑出來扔到了坐在旁邊的孩子的餐盤中。
還不時警惕的抬頭看看周圍,這一轉頭正好和有希看了一個對眼。男孩一愣,在發現盯著自己看的有希正是剛才在話劇中扮演惡毒王后的人後,朝著有希做了個鬼臉。
小鬼,不與你一般見識。有希挑挑眉,繼續做虔誠姿態。
只是這孩子在看到有希低下頭後,竟然繼續剛才的小動作,這下被剛剛結束完禱告詞的院長嬤嬤抓個正著。
「真吾,你又在搞怪了?」院長嬤嬤就算是教訓起人來也是語氣溫和的。「在感恩的時候,搞怪是要受到懲罰的。」
有希朝著那個剛才衝自己做鬼臉的男孩子挑了挑眉,小樣的,被逮到了吧。轉眼卻看到了坐在對面的手塚國光正看著自己。有希摸了摸鼻子,繼續低頭從自己的咖喱飯中挑著胡蘿蔔,撥到盤子的一邊,不吃胡蘿蔔這一點她跟那個名叫真吾的小男孩倒是很像。不過她是對胡蘿蔔有陰影,夏之和的身體是對胡蘿蔔過敏的,不知道夏木有希是不是這樣。那個小男孩肯定是因為不喜歡胡蘿蔔的味道。
「嬤嬤。你總是讓我們感謝所有的人。可是難道像王后那種人也要感謝嗎?」真吾倒是真的反應很快,矛頭一轉便轉向了有希,表面看起來是在詢問問題,實際上卻是在轉移視線。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低著頭的有希,而她此刻正在扒拉著盤子中的胡蘿蔔。直到身邊的緒方悠捅了她幾下,這才茫然的抬起頭來,然後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心下抽搐,難道不吃胡蘿蔔是如此大的罪過,所有人都在鄙視她?
正在茫然的時候,那個名叫真吾的小孩子說話了:「嬤嬤,像壞人,欺負我們的人難道我們也要感謝嗎?」
院長嬤嬤一下語塞,而有希則明白了,這小鬼的意圖。
將手中的勺子放下,有希朝著真吾挑眉:「對於欺負你的人,你才是最應該感謝的呢。」
話一說完,就連原本已經不再關注這邊狀況的人也都重新抬頭看了過來。
「為什麼我要感謝欺負我的人?」真吾不服氣的反駁。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會讓你成長起來的,真正讓你堅強起來的,真正激勵你不斷變強的,永遠不是你的親人和朋友,而是你的敵人,或者說是你的對手。」有希收起了玩笑的心,正色的說著,這也是很久以前在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爺爺教育她,而她也牢記於心的東西。「而你最該感激的,就是讓你堅強起來的人。」
大廳中一片肅靜,有希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午後,在自己被比自己大的孩子欺負後,爺爺的教導。
「有位哲人曾經說過,感激傷害你的人,因為他磨練了你的心志;感激欺騙你的人,因為他增進了你的智慧;感激中傷你的人,因為他砥礪了你的人格;感激鞭打你的人,因為他激發了你的鬥志;感激遺棄你的人,因為他教導了你該獨立;感激絆倒你的人,因為他強化了你的雙腿。這些話可能你聽不懂,但是等到你真正長大之後,你就會瞭解這些話中所包含的意義。所以,永遠不要抱怨命運對自己的殘酷,也許你無法決定自己的今天,但是明天是怎麼樣的,卻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的。」
作者有話要說:困死鳥。。。去呼呼了
強烈要求獎勵。。。。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五章
這話一出,顯然那孩子雖然並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看到院長嬤嬤微笑著點頭,以及坐在周圍的幾個哥哥深思的表情後,倒也明白,這話大概是正確的,更加明白了,剛才藉以轉移視線的姐姐,似乎並不好惹。於是便也乖巧的低頭開始吃飯,長於此地,不大的年紀便也學會了審時度勢,其實也是讓人心酸的。
有希突然有些失了胃口,剛才那番話,也許說給這樣大的一個孩子,有些殘酷。只是,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有人安逸一生,有人艱難一輩。有時候,那些所謂的哲人所說出來的話,也只是徒添一些人的煩惱。如何選擇,但看各人的追求。
「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種話。」旁邊傳來話劇社社長川口千葉的話,「雖然與你以往的形象有些不符合,但是還算有些道理。」
有希驚訝的看著隔著緒方悠坐著的川口千葉,這大概是她跟自己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吧。而川口千葉卻在說完這句話後,逕自的低下頭吃飯了,讓有希一頭霧水。
這時候,放在背包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剛才因為話劇社的演出,有希將手機設成震動。放下手中的勺子,有希將手機掏了出來。竟然已經有了一通未接電話,未接電話顯示是哥哥籐真健司。這個時候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短信也是他的,於是有希點開了短信息。在看到籐真健司的留言後,有希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因為要參加明天在東京舉行的青年籃球選拔賽,籐真健司今天會住在東京的家中。因為家中沒人,所以才詢問有希在什麼地方。
「哥哥。」有希站起身,靜靜的走出大廳,在走廊裡撥通了籐真健司的電話。
「嗯,我中午給媽媽打過電話,她說你在家裡。」電話中傳來籐真健司好聽的聲音。
「真是抱歉,我下午社團有個活動,所以現在不在家裡,而且可能還要再等一會。」有希朝大廳中看了一眼,大概還要三十分鐘才能結束吧。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好了。」籐真健司抬頭看看昏暗的天空,街燈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我在一個叫聖瑪麗的孤兒院,呃,怎麼坐車我也不太清楚。你坐出租車可以很容易找到。」撓撓頭,有希如此建議,本來她是覺得自己回去也可以,但是想到籐真健司一個人在家門口等著她回去實在是有些淒慘。
「那好,你等我吧。」沒有多說什麼,籐真健司掛上了電話。
回到大廳後,有希拿起了勺子,剛把剩下的胡蘿蔔撥到一邊,便聽到了一句話。
「真吾,你又把胡蘿蔔撥到我的盤子裡了。」在大家都安靜的吃著晚餐的時候,坐在那個叫真吾的小男孩身邊的女孩子終於發現了自己盤子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好多的胡蘿蔔。「嬤嬤,我也不喜歡吃胡蘿蔔,你讓真吾把胡蘿蔔拿回去吧。」
女孩子比真吾大不了多少,此刻已經是泫然欲泣。
「你們啊,小孩子是不能挑食的。你看看,在坐的哥哥姐姐,有哪一個是挑食的。」坐在不遠處負責飲食的嬤嬤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教導著。
只是這話,讓有希抖了一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撥到一邊的胡蘿蔔。
「那個姐姐就和我們一樣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今天真是多災多難啊。有希心中郁卒,這時候你們兩個倒是齊心,說的話都一樣。
大廳中所有的人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被兩個孩子手指指著的有希的身上。抬頭看了看周圍,有希心下歎氣,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只是看著兩個孩子晶亮的眼睛還有嬤嬤一臉的擔憂,有希牙咬說:「誰說的,我是喜歡吃胡蘿蔔,這才把他們堆到一起的。」從沒有聽說夏木有希有對胡蘿蔔過敏的症狀,平日裡的飯菜中夏木涼子也沒有刻意的避免在菜中加入胡蘿蔔。這時說自己對於胡蘿蔔過敏,實在是有些牽強的吧,況且不二周助和西川瞳都是從小認識自己的人,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們兩個人感到奇怪,從而起了疑心,畢竟她和夏木有希真的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兩個孩子晶亮的眼睛霎時暗淡,有希餘光看到坐在對面的手塚國光正朝這裡看著,待她看向他時,他卻已經重新低下了頭。
有希重新看向自己盤中的胡蘿蔔,苦了臉。
「胡蘿蔔是一種很有營養的食物哦,是不是呢乾。」就在有希苦著臉看著盤子中的胡蘿蔔時,卻聽到了不二周助的聲音,抬頭便看到了他的笑容。
「是的,胡蘿蔔中含有維生素A,而維生素A對於視力很有好處。。。」
網球部的乾貞治在不二周助的話後便開始長篇演繹胡蘿蔔的舉動,有希看向不二周助,他此刻正在笑著看著她,張嘴說了幾句話,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有希從嘴型上看出,他在說:「不要挑食。」
大概,只是大概,也許是自己的心理陰影而已,過敏只是體質上的反應,既然換了個身體,那麼應該不會有這種反應吧。
狠了狠心,有希將放在盤子一邊的胡蘿蔔送到了嘴裡。胡蘿蔔那特有的味道立刻充滿了口腔,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味道啊,有希有些艱難的將口中的胡蘿蔔嚥了下去,再次詛咒自己倒霉的一天。
晚餐結束的很快,有希勉強將晚餐吃完,心裡想著也許籐真健司已經到了,便有些著急,而且之前自己因為打電話的原因已經有些耽擱了時間,所以便配合其他人的速度,快速的將晚餐吃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飯吃的有些快,有希有些不太舒服。
「你沒事吧。」跟隨者同伴們走出大廳,有希已經無暇在等著川口千葉在說些什麼,只是這身後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忽近忽遠。
轉頭看去,卻發現,手塚國光正站在身後。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從剛才站起身來似乎就有些眩暈,有希勉強朝他笑笑:「可能是有些累了,有點頭暈。」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手塚國光看著眼前的有希,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眸子也有些渙散,看得出來是在勉強集中著精神。
勉強走到了孤兒院的門口,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不要緊,回家睡一覺。。。」回家睡一覺就好,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有希只覺得天空中的繁星,一下子有點變成了面。眼前似乎突然亮白一片,身體頓時的軟了下去。似乎,似乎很久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
最後的感覺是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然後耳邊便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看著她有些晃蕩的走出了孤兒院的大門,手塚國光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剛才明明還很有精神的跟那個孩子說著話,沒有多長時間便有些虛弱的樣子,顯然不是因為疲倦,剛剛走上前去,缺乏下她的確是臉色蒼白的嚇人。
看著她一軟就要倒在地上,手塚國光直覺得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她皺著眉頭,緊閉著雙眼,看起來似乎有些呼吸不暢,像是急症發作時的樣子。兩手扶著她,手塚國光轉頭向身後還沒有發現異常的人們道:「這裡有醫生嗎?」
「怎麼了?」聽到手塚的話,不二周助從身後的人群中走了過來,在看到手塚國光扶著的人時,瞬時間沒有了笑容,「有希?這是怎麼了?」
她面色蒼白,緊閉著雙眼,一時間不二周助心裡突然有些慌亂。
「夏木學姐?」發現不對勁的人們紛紛的圍了上來。
「立刻送她去醫院吧。」看著不二周助失去笑容的臉,手塚國光一如既往的冷靜,看了一眼孤兒院的大門外,似乎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她看起來已經不能走了,於是他索性將她打橫抱起,快步的走向門外的出租車。
此刻,不二周助像是才如夢初醒,看著兩人的背影,快步的跟了上去。
「有希?」站在門外的籐真健司剛剛到達,便看到似乎有些狀況發生,孤兒院大門內有些嘈雜。正待仔細觀察時,卻看到一個男孩子抱著一個女孩子快步的走了出來,看清楚後,才發現那個女孩子赫然是自己的妹妹有希。
「這是怎麼回事?」有希臉色蒼白的樣子讓籐真健司心中一緊,看向手塚國光的眼神已然凌厲,「把她交給我,我帶她去醫院。」
「她像是急症發作。」手塚國光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件綠色的運動上衣,看起來是高中生。「我正要送她去醫院。」並沒有將有希交給他,手塚國光直接看向出租車的司機。
「我是她的哥哥。」籐真健司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有希的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快十一點才到家,所以更新的有些晚啊,困死我鳥。。。
那啥,親愛的們,3,4,5號出門,不在家中,所以這三天停更啊。等我回來呀呀呀呀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六章
救護車的聲音已經近了,幾人朝著不遠處看去。原來是負責醫療的修女在第一時間撥打了急救電話。在幾人走出孤兒院的院子時,救護車也快到了。
「小心點。」護士將擔架放下,示意手塚國光將有希放上去,她此刻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二周助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比有希好不了多少,她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血壓70,40.呼吸道有梗阻症狀,皮膚表面潮紅,有蕁麻疹,脈速過弱,循環有衰竭的現象。」護士在報告著檢查狀況,這些話讓籐真健司黑了臉,看著同樣坐上車子的幾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籐真健司問出了和不二周助同樣的問題。
明明是好看帥氣的臉,此刻看起來卻有些可怕,緒方悠縮了縮肩膀,有些不安的看向身邊的川口千葉。
「現在我們也不清楚狀況,今天只是在孤兒院進行了話劇演出,然後吃過晚飯,夏木她就出現這種症狀了。」川口千葉明顯的鎮靜很多,看著籐真健司說著。
「這是典型的食物過敏休克症狀,應該是晚飯中有讓她過敏的食物。」醫生此刻已經過來,「立刻注射腎上腺素,先皮下注射,然後靜脈穿刺。」
醫生的話,讓在座幾人又白了臉。
有希現在躺在擔架上,面色慘白,可是□在外的皮膚卻明顯的潮紅,呼吸緊促,額間不斷有汗水滑落,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夏木學姐之前說不喜歡吃胡蘿蔔,難道是因為會過敏?」緒方悠卻突然機靈起來,想出了關鍵的地方。
「這哪是喜不喜歡的問題,食物過敏的話有可能會死掉的。」川口千葉搖了搖頭,夏木有希平日看起來雖然不怎麼機靈,也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吧。
「胡蘿蔔。。。」不二周助卻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喃喃,抬頭看向手塚國光。「我還以為她只是向往常那樣有些任性的挑食而已。」
「之前她也因為胡蘿蔔的關係而拒絕吃學校的營養午餐。」手塚國光明白了不二周助的意思,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坐在對面因為自己的話而陷入沉思的籐真健司,他自稱是夏木的哥哥,那麼理應知道夏木是不是會對胡蘿蔔過敏。
在座的幾人此刻已經想通這點,都看向籐真健司,希望他給出答案。
有希會對胡蘿蔔過敏?籐真健司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信息,卻一無所獲。他重新和妹妹關係緊密起來還是她這次車禍之後,之前七年的相處,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如果不是這次她回到神奈川的家中,他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
不知道,他不知道妹妹會對哪些食物過敏。事實上,他甚至不知道有希喜歡吃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容易滿足,就好像一碗麵都能滿足她。這樣的她,怎麼會是任性的挑食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會對哪些食物產生過敏的症狀。」籐真健司搖搖頭,隨即抬起頭看著對面幾人,眼中帶著一絲對妹妹的愧疚,「她七歲的時候便離開神奈川了,獨自和母親住在一起。我甚至已經忘記了她喜歡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絕不是那種因為人性而挑食的孩子。」
籐真健司的話讓不二周助的臉又白了幾分,低頭看著仍然緊閉著雙眼的有希,帶著幾絲苦笑:「也許,我真的一直都不瞭解她。即便是,認識了七年的時間,也還是沒有認識她。」
救護車抵達了醫院,有希被送進了急診手術室。
籐真健司通知了父母後,便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才穩下心神打量著不遠處的幾個人。那兩個女孩子已經在救護車上表明了身份,都是和有希同在青春學園話劇社的同學。而那兩個男孩子。。。籐真健司瞇起了眼睛,打量著兩人。
個子矮一些的,此刻坐在長椅上,雙手交握在面前,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緊張。
而另一個,看起來卻冷靜的多,甚至可以說有些無動於衷。
「學長,給。」一罐溫熱的可可遞到了面前,籐真健司抬起頭來。是有希話劇社的社長,那個叫川口千葉的女生。
「謝謝。」籐真健司接過可可,道謝。看著另一個女孩將飲料遞給另外兩人。
「那兩個人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二周助和夏木是鄰居,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川口千葉聳聳肩,將自己手中的易拉罐打開,她剛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有希的哥哥坐在這裡打量著那兩人,「另外一個,手塚國光。嗯,我想學生會長的身份應該比他網球部部長的身份更適合解釋他跟著來醫院吧。」
對於手塚國光這個人,她也不是很瞭解,充其量只在學生會社團部開會的時候,接觸過幾次而已,是那種很認真但是卻絕不多事的人。
「不二周助,手塚國光。。。」籐真健司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名字,對川口千葉笑了笑:「謝謝你告訴我。」
「籐真學長不用客氣,我怎麼說也是夏木話劇社的社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社團的活動。」喝了一口熱可可,川口千葉挑眉看著籐真健司驚訝的樣子。
「你,認識我?」籐真健司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自始至終沒有說自己與有希是不同的姓氏。
「我有看過學長的比賽。」川口千葉笑笑:「我也是在神奈川長大的,只是後來隨著父母來到東京,我的表哥是海南大附屬中學籃球隊的隊員,我去年看過你們和海南的比賽。」
「健司。」父親的聲音從樓梯的拐角處傳來。
聽到聲音的籐真健司站起身來,看著從神奈川趕過來的父親,看了看手錶。
「爸爸你超速了。」能在三十分鐘從神奈川趕到東京,籐真健司不難想像父親的車開的有多快。
「雖然你告訴我應該沒有大礙,但是食物過敏休克的症狀還是很危險的。」籐真智恆搖搖頭,他也是醫生,自然知道食物過敏性休克的嚴重性。只是他心中也有些許的疑問,有希之前並沒有出現過對某種事物過敏的現象。
不過,因為過敏症是隨著身體體質變化而變化的,所以他也沒有多想。
作者有話要說:額,本來說六號晚上回來的
結果,昨晚才回來,所以更新遲了些。。。抱歉啊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七章
有希越來越覺得自己真的是和這個世界的醫院太有緣分了。過敏症這種東西向來是來的凶險,去的也快,抗過敏的藥劑用的及時,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在悠悠轉醒之後,第一眼便看到明晃晃的日光燈,暈倒前便已經是晚上了,看起來時間並沒有過多久。
「你醒了?」聲音從近處傳來。
有希偏頭看去,是不二周助,此刻他正背倚著牆站著,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整個病房中沒有其他人。
「你還在啊?時間不早了吧,還不回家?」有希轉頭看看窗外,窗外天色顯示已經很晚了。
「我不知道。。。你會對胡蘿蔔過敏。」猶豫了一下,不二周助看著有希說道。「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錯。」有希虛弱的笑笑,這本來就是她體質的問題。說實話,會吃下那東西倒不是因為他的那句話,純粹是自己的猶豫造成的。也許是吃飽了撐的,看到那院長嬤嬤的表情,不忍心她看著那些孩子挑食而擔心罷了。
「醒了啊。」籐真健司推門進來,便看到有希慢慢的坐了起來。
「是啊,剛剛醒。」有希倒是有些心虛,現在她也想不明白了,為什麼穿到這身體中還是會對那該死的胡蘿蔔過敏。
跟著籐真健司進來的還有父親籐真智恆以及母親夏木涼子。兩人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有希估計兩人在病房外沒少吵架。大概是礙於不二周助的在場,夏木涼子的面色稍好了一點。
「真是多謝周助了,有你在有希的身邊,我放心多了。」夏木涼子走到不二周助面前笑著說。只是說出的話讓有希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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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歸於平靜,父母都已經回各自的家了。只有籐真健司奉命留在病房中陪同還需要留院觀察一天的有希。
「話說那兩個男孩子看起來倒是很不一樣啊。」籐真健司坐在病房中的躺椅上斜睨著有希。看著有希被自己的一句話嗆了一下。
「什麼兩個男孩子。」有希不滿的擦了擦被嗆出來的水,將水杯放到桌子上。「拜託,我才剛剛舒服點,你想嗆死我啊。」
「我記得是叫不二周助,哦另一個叫手塚國光吧。」籐真健司摸著下巴回憶川口千葉對他提起過的名字,完全沒有在意有希的話。「你什麼時候對網球有興趣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籃球的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呢,有希心中腹誹,只是這話倒是沒敢說出口。「不二周助是鄰居,算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吧。至於手塚國光。。。他是學生會主席,然後恰好又在同一天有活動,碰上了而已。這也能談得上我喜歡網球?」不過話說起網球,貌似她真的遇上的幾個說得上話的男生都是打網球的呢。
「其實我覺得還是打籃球的男孩子看起來比較好呢。」
有希有些納悶,今晚跟籐真健司說話怎麼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別說這個了,籃球隊的比賽快開始了吧,這個時候你跑到東京來會不會有影響啊。」
「別瞎操心了,你哥哥我很強的。」籐真健司伸手將有希不長的頭髮揉亂,話雖如此,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一夜無夢,睡得算是很好,籐真健司因為要去參加集訓便在早晨離開了。有希中午要檢查,此刻便有些無聊的呆在病房內。
看著窗外有些陰霾的天空,有希盤算著怎麼度過這麼無聊的一個上午。幸村精市倒是也在這家醫院中,不過這個時候大概是在檢查,他是每天上午進行檢查的。這個時候去找他說不定不在病房中。
不管怎麼說,還是去看看吧。以前一直是來探望他,這下子兩人成了病友了。
溜躂著到了幸村的病房,果然沒人,正在整理病房的護士告訴她,大概還得一個小時,他才能回來,於是有希便無聊的又溜躂了出來。
只是剛到一樓的大廳,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手塚爺爺。」面對這位骨子中便透著嚴肅的老人,有希立馬做恭敬狀。
「是。。。有希啊。」老人家看了看有希,也想起了她的名字。只是在看到有希一身的病號服後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怎麼了。」
「只是食物過敏而已,不用擔心。」有希摸著腦袋打著哈哈,「對了,郁子奶奶的病情好點了嗎?我昨天去看她的時候,你沒在。」
「郁子她的精神好多了。」提起郁子,手塚清孝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還要多謝你來看望她,她很高興。看到你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手塚清孝突然提起的事情讓有希一愣。「什麼事?」
「那天我看到你捉住那個小偷,動作很是利落,也很扎實。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學生,以後步入警界?現在警界比較出色的女警實在是太少了,你絕對能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做警察?」有希完全愣住了,說實話,之前她便是在軍校中學習,做一名出色的軍人幾乎是她所有的追求。當然這份追求中也包含了家人的期許。不過,來到這裡,對於未來的人生,倒是還沒有多想過過。
「沒有興趣嗎?做我的學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東京警署重案組的幾個隊長可都是我的學生。」看到有希有些迷茫的神色,手塚清孝又開始利誘。「想想看吧,以後正式成為警員,便可以為了保證市民的安全而盡到自己責任,可以除暴安良。所有人都會尊重你,敬仰你。」
這話倒是讓有希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以前便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孩子,在軍校的班級中,她也總是爭取比男生做的更好,這話倒是對了她的路子。況且,她也一直在想著怎麼能早點脫離如今的學生生涯,平日裡除了無聊的話劇社倒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女警啊,倒是讓人很有興趣的職業呢。
「那麼就多謝您的教導了。」有希笑嘻嘻的回答。
「很好,你現在還在上國中,平日裡倒也沒什麼事情。只要在週末去教場就可以了,那麼下週六我先帶你去神奈川,真田家的道場邀我去觀看一場授刀的儀式,你跟我一起去吧。」手塚清孝滿意的笑了笑。最近這幾年來,似乎自己的學生和真田的學生相比遜色了一些,這次收到的這個學生,絕對有著很大的潛質。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八章
週一的課,因為有希要住院觀察一周,所以便心安理得的不用去上了。但是,有希倒的確是小強類型的,週二便活蹦亂跳了,這也和她每天晨跑有關。
網球部最近已經開始加練了,比賽迫在眉睫了,所以一到放學,同班的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兩人便不見了蹤影,據說今天有超級新人的加入,全國冠軍是有戲的。說到全國冠軍,有希便總想起幸村,也有點為他歎息。到現在,他的病情還在會診中,醫生還沒有定下手術的確切日期,看起來就算是他馬上動手術,然後進行復健,今年的比賽可能也有些懸了。
想起他看著遠處的風景,用那溫和的嗓音平淡的說著要在今年帶領立海大三連霸時臉上看不出一絲苦惱的笑容。有希心中便有些難過。手上有郁子的日記,可是有希卻不忍心去看,他們其實都是那麼努力的,可是到最後,冠軍卻永遠只有一個。對於那些如此執著的少年,這種打擊一定是徹骨銘心的吧。
收拾著書包,有希慢慢的在校園中踱著步子。今天話劇社沒有活動,離夏日祭也還有些時日,所以今天社團是可去可不去的。
走出學校,有希今天沒有坐電車,只是慢慢的在高架橋上溜躂著,看著下班的人群匆匆的走在路上。心底微微有些茫然,這匆忙的人群,都是下班後急著回家的,家中一定有人在等候呢。可是自己呢?到底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是自己的牽絆呢?
天邊夕陽火紅,在高架橋的不遠處有希卻看到一個身影。他不是應該在學校裡練習的嗎?
「真難得啊,大石君也會翹掉社團的練習。」印象中這位青學網球部的副部長一直以勤奮認真而著稱,今天竟然會在網球部加練的時候翹部啊。
「啊,是夏木桑。這個,關於翹部。。。這個。。。」大石秀一郎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不至於吧,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犯不著這麼大反應吧。有希咋舌,看來,這位副部長的確是極少做這種翹部的事情,大概是今天有什麼事情,不能訓練。只是這樣,被她這種網球部意外的人看到,還會這樣的不好意思,果然是優等生的典範,聽菊丸英二說起過,年級第一名就是大石秀一郎。她以前一直以為是不二周助這天才的。原來,天才也不是在任何地方都是天才的。
只是似乎他的確是有些什麼事情讓他很困擾,眉宇間似乎都有些發愁的樣子。
「你沒事吧,大石君?」出於同學之誼,有希還是問了一句。
「啊。。。沒事,沒事。」大石秀一郎的臉又紅了,只是眼神卻飄向了一邊。
有希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高架橋下竟然有一個公共開放的網球場,而那網球場內站著的人赫然是手塚國光。
「真是稀奇啊,今天網球部的正副部長全部翹部。」難道這就是大石秀一郎鬱悶的原因?不至於吧,有希已經有些懶得理會他們這幾人之間的事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網球部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這已經不是她這個外人能理解,有必要理解的事情了。
「手塚他,有時候其實是很任性的。」大石秀一郎卻沒有察覺有希的反應,反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說著的時候也朝著高架橋下走去,看起來是要去那個網球場。
「他會任性?」他不是一直是那種到了任何時候都理智的不像話的人嗎?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的有希被大石秀一郎的這一句話定住了腳步,反而隨著他一起朝著高架橋下走去。
走下高架橋,有希這才看清站在手塚國光對面的人,就是傳說中的超級新人,越前龍馬。
「有什麼高招,要偷著教啊。」有希背著手跟著大石秀一郎站在鐵質圍欄的對面,看著裡面的人在進行著比賽。
手塚國光沒有穿青學的藍白運動衫,淡粉色和白色相間的運動衫,看起來更加文質一些,沒有藍白衫的壓迫感,卻有種很銳利的鋒芒。有希一時間有些怔忡,不明白怎麼兩件不同的運動衫,就會讓一個人的氣質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看了一段時間,有希都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完全是一場一面倒的比賽。之前看過越前龍馬和桃城的比賽,身為一年級的他面對二年級的學長可以盡情的發揮,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他還打敗了三年級的乾貞治,成為青學的正選。實力可見一斑。
可是,即便是這樣,在手塚國光面前,竟然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雖然對於網球不是很瞭解,但是有希也能看出,他真的很厲害:「這就是手塚國光的實力嗎?中學生也能有這種實力?」
「這不是他真正的實力,雖然是他目前可以發揮出來的最大實力,如果手臂的傷勢完全恢復,他比現在還要強,他的能力深不見底。」說到這裡大石秀一郎突然停頓了一下,神色看起來有些黯然,「他果然還是用了這一招。」
「哪一招?」有希回頭繼續看比賽,就見手塚國光一個切球,球越過了球網,下落,然後沒有彈起,而是直直的滾回到球網的邊緣。看得出越前龍馬也傻了。
「好厲害。」有希喃喃,看向手塚國光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崇拜了,這要有多強的旋轉和控制才能做到啊,雖然對於網球並不精通,有希還是一眼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為什麼。。。難道真的就算是不能打球也要這樣?」大石秀一郎沒有回答有希的話,只是緊緊的抓住了面前的鐵質圍欄,眼中有著愁緒。
夕陽下,越前龍馬癱坐在球網前,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立於身前的人。就在幾分鐘前,這個人將他多年積累起來的自信完全擊潰,這還是除了與父親對打之外第一次如此的慘敗,這種壓倒一切的感覺,甚至就連父親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那麼強勢,那麼果決,很難想像這個總是看起來沒有表情的部長,能打出這種網球。總以為他應該就是那種中規中矩的人,可是他卻有無與倫比的想像力。從這點看來,他並不輸不二周助。
「成為青學的支柱吧。」那沉穩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越前龍馬抬頭看去,手塚國光的眼中露出一絲的期待。雖然藏得很深,但是此刻的越前龍馬卻輕易的看了出來。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他不就是青學的支柱嗎?為什麼卻又對自己說出這種話,自己本就不是將目光放在這種地方的人。越前龍馬心中有些小小的叛逆,所以,雖然輸掉了比賽,雖然毫無還手之力,他還是倔強的抬頭望去。「以你的能力,沒有必要對我說出這種話。」
手塚國光低頭看著球網對面這個倔強的少年,良久:「你不要搞錯了,這只是對你的期待而已。你是否真的能做到,我並沒有多大的希望。」
說完,手塚國光逕自轉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剛才他並沒有說出這種極其打擊人的話一般。在轉身過後,便看到了站在鐵質圍欄外的大石秀一郎和有希兩人。
手塚國光沒有看向有希,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大石秀一郎的身上,大概過了十秒鐘。「作為副部長沒有參加訓練,對你的懲罰自己應該知道吧。」
這話讓有希吐血,果然是手塚國光,這話符合他的風格。
「你一定要這樣做嗎?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目標,非要在比賽快開始前做這種事?還用那招,你難道忘了醫生對你說的話?」大石秀一郎沒有回答手塚國光的話,卻急急的說著,言語中的擔憂很是明顯。
說到這,有希有些明白了,大約是手塚國光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醫生還是不讓他盡全力去打球,這樣會影響到他以後的發展。當然,如果他的志向是網球的話。
此刻倒是有些尷尬,這是人家網球部內部的事情,自己現在在這有些沒意思。轉身就走吧,也不太好,還是打個招呼再走?有希看了看兩人嚴肅的樣子,沒敢吱聲。
手塚國光此刻倒是看了有希一眼,然後繼續將目光放到大石秀一郎的身上,「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說完,便也不再理會兩人,轉身低頭開始收拾自己的網球袋。
有希塌了肩,果然,如果剛才自己轉身就走,估計這兩個神經缺弦的人也不會在意的。不過啊,有希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放在手塚國光的身上,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有些羨慕呢。
只是,這種年紀便這麼清楚自己的責任,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很累的啊。這,不知道算不算的上任性呢?其實很矛盾,一方面在擔心自己的隊友面前,這的確是種任性的行為。可是對於他來說,卻也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青學網球部之後的發展,這是他作為青學網球部部長的職責。
做且只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人不輕狂,枉少年。不過,手塚國光這個人,似乎是和輕狂沾不上邊的人,但是有希卻莫名的覺得,其實他的確是有那麼一些任性的,任性而固執。
他認真的整理著自己的網球袋,此刻已經不再理會在場的三人,似乎,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傾盡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從來不會被別的事情分了心神。
雪寧 2011-7-11 16:15
第四十九章
和大石秀一郎家的方向是相反的,倒是和手塚國光同方向。
有希走著,看著走在前面的手塚國光,他還是穿著那件淡粉色與白色相間的運動衫。很少有男孩子將淡粉色穿出如此效果,清清爽爽的,這個人就算是運動過後仍是一副清爽的樣子,不像大多數的男孩子,運動後一身的臭汗。手塚國光即便是一場比賽下來,仍舊是一派的斯文啊。
還有就是那任何時候都無比俊挺的背影啊。
有希黑線,這好像是她第二次從背後看著他了。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花癡了。
只是,這個人啊。雖說路上奔波的人群中,他倆總算是認識的人,可是有希覺得,其實還不如陌生人。
「吶,手塚君,你用那招,手肘會不會疼啊。」有希緊走進步跟了上去,沒話找話說。
長時間的沉默,直到有希抬頭,才從那背對著自己的人那裡聽到一句話:「不會。」
說話了哎,有希精神振了振,臉上的無聊掃去了一大半。
「吶,手塚君,你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啊。。。」
「吶,手塚君,我聽菊丸說,你從來不笑的哎,可是要是高興的話,那你是什麼表情啊。。。」
「吶,手塚君,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晚上回家後臉部肌肉會不會僵硬啊。。。」
根本就沒指望手塚國光會回答的有希,晃悠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無聊的問著問題,這不怪她,實在是。。。同路。
不過他為什麼停下腳步了,有希挑眉看過去,他轉過身看著她,仍是一副冰山臉,「你走錯方向了。」說完,轉身繼續向前,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有希轉頭看看,巨尷尬的發現,的確是走錯了,上一個岔路口就應該不同路了,自己跟著手塚國光一直走著,都快走到人家家裡去了。
「要進去坐坐嗎?」手塚國光站在自家門口,雖然臉上沒啥表情,可是有希就是覺得他有些揶揄的意味。
有希面不改色的點點頭,表情變得和手塚一樣嚴肅:「等我成為手塚爺爺的學生,自當叨擾。」然後,轉身,只是那嚴肅的表情,在轉過身後立刻變得有些咬牙切齒,這小子,原來有時說話也會一句話噎死人。
回家的路,在回到之前的岔路口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就可以了,今晚哥哥籐真健司也會回來,他也結束了青年隊的選拔,今晚會在東京住一晚,第二天回神奈川。
天色不算早了,夕陽掛在天邊越加的火紅,路邊到處是嬉笑的孩子,還有互相扶持著的老人,有不少是已經吃過了晚飯,出來散步的。
有希拎著書包,慢慢的走在路上。
「想什麼呢?」不遠處傳來哥哥籐真健司的聲音,有希偏頭看去。路邊的公園中,籐真健司手裡拿著籃球,站在露天的籃球場上朝著有希打著招呼:「經過我旁邊都沒有看到,你還真會出神呢。」
籐真健司穿著白色的運動T恤,手中的籃球帥氣的在指尖轉動,看的旁邊的小孩子們發出一陣陣羨慕的喊聲。
還真是帥氣呢,不光如此,還真會耍帥呢。
笑容染上了臉龐,有希跑了過去,在籃球場的旁邊將書包放了下去,快步搶過籐真健司手中的籃球,三步上籃。動作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漂亮的動作同樣引起了孩子們的歡呼。有希得意的朝著籐真健司揚起了下巴,「一對一?」
「似乎水準提高了不少呢。」籐真健司挑了挑眉毛,舉起右手,「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用右手好了。」
「少瞧不起人了,哥哥。」有希雙手交替著運球,夏木有希的籃球水準她是不知道的,可是夏之和可是學校籃球校隊的主力控球後衛。
再怎麼說,籐真健司也是中學生而已,而且身高在高中籃球隊中也並不是出類拔萃的。普通高中生的身高而已,自己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也不會有多大的劣勢。況且自己所在的學校是軍校,學校中的那些女生,身體素質不比一般的男孩子差。
旁邊的孩子們也已經開始起哄,大多數是在給有希加油,平日裡這群孩子們都是見過有希的,每天晨練的時候,有希有時也和這群在小公園中運動的孩子們打個招呼。所以,在此刻,這群孩子們也很仗義的幫著有希加油。
「加油啊,有希。」熟悉的聲音讓正在運球,尋思著怎麼從這位神奈川首席控球後衛的手下溜過的有希一愣,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頓,只是偏頭看去,不二周助此刻正一臉笑容的看著這裡,他還穿著青學網球部正選的藍白運動衫,手裡還拿著網球拍,顯然是剛才也在這旁邊的網球場打球。
「是夏木桑啊,加油加油啊。」從不二周助身邊又竄出一個腦袋,是同班的菊丸英二。
有希帶上笑容,用偶爾空閒下來的右手,比了一個V字的造型。然後立刻全神貫注的看著擋在身前的籐真健司,他倒是沒什麼感覺,一臉的輕鬆,「看起來,你和同學相處的還算不錯呢。」
籐真健司果然不愧是神奈川中學界籃球的超級強者,防守姿勢就如教科書般的標準。有希雖然也在學校中擔任控球後衛一職,但是到底不是那麼上心的,對於籃球也沒有那麼熱衷,更別提每天的訓練了。
再加上,籐真健司偷球的本事一流,所以在進攻時,一個不慎,還是被籐真健司將球偷走。這傢伙,右手簡直和左手一樣靈活,用右手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左撇子選手。
看著球進入籃筐,有希撇撇嘴,接過籐真健司傳過來的球,蹙眉。果然常規打法是贏不了的啊。旁邊的人仍然在給有希打氣,看著籐真健司的笑容,有希咬牙。雖然有些猥瑣,雖然有些無恥,但是,無恥就無恥吧,不是就連三井壽都能做出這種事的嗎。。。
是的,在被籐真健司將球偷走的一瞬間,有希發現了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腦海中一瞬間便想起了,當時看灌高的時候,三井壽和流川楓那場經典的一對一對決。雖然有些無恥,但是卻也是打敗籐真健司唯一的出路啊。
運著球,有希抬頭看著站在籃下的籐真健司,心裡偷偷的樂了,都不上來封堵了,可見是大意了啊,偷偷瞄了一眼籃筐,一咬牙,有希後退半步,退到三分線外,起跳,投籃。眼前是籐真健司訝異的表情,還有急忙上來封堵的動作,可惜啊,一個站在籃下,一個站在三分線上。論運動量的話,大概也只有櫻木花道能在一瞬間竄到籃下,將這球封堵下來。
球穩穩的進入籃筐,有希學著三井壽的動作,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三比二,我贏了,哈哈哈哈。。。」
「太無恥了。。。」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半響過後,一個小孩子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算無恥嗎?這叫戰術。哈哈哈,神奈川首席後衛怎麼樣,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有希開始得意起來,看著籐真健司一臉的黑線,心中無限開心。轉頭看向不二和菊丸兩人,「我厲害吧,嘿嘿。」
「好厲害。。。」菊丸英二喃喃,「這樣也可以嗎?」只是隨後他純真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不管怎麼說,能勝利就是有原因存在的,不管方法是什麼,只要是符合規定的,就是可以的,恩。」不二周助在艱難的措辭,不過到底是天才,總能一眼看出問題的所在,「有希的哥哥看的出來是籃球後衛中的佼佼者,在這樣的對手面前,抓住對方的大意,以自己的長處取勝,這是很聰明的做法,況且,三分投籃這麼準,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非常的不容易。」
籐真健司此刻倒是挑眉看向不二周助,分析的很透徹啊,剛才一瞬間,確實因為有希這種戰術傻了眼,可是立刻便也能接受了,因為對方的弱勢,便思想大意了,這是他自己造成的。
「哎呀呀,不二君,果然是人才,能看懂我的偉大的戰術意圖。」有希完全得意起來了,今天才發現,不二周助,還是很可愛的嘛。
「呵呵,呵呵。」不二周助也開始掛不住笑容了,笑容開始變得有些訕笑的意味。
「都不知道,夏木桑籃球打得這麼好呢,我們同班都從來沒有發現。」一邊的菊丸英二顯然沒有被有希無比的厚臉皮擊倒,想法和別人有些不同:「不二,你知道嗎?籃球打得這麼好,怎麼不去籃球隊呢,反而去話劇社。」
因為菊丸英二的話,不二周助愣了下來,的確是這樣。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他轉頭看向那個和哥哥嬉笑的有希,雖然說自己可能真的並不完全瞭解她,可是從小到大,倒也真的沒有見過她打籃球。
不過,既然她的哥哥是打籃球的好手,那麼之前也許也會跟哥哥學打籃球。她搬來東京後可能是因為與哥哥的關係不好而刻意的不去觸碰與哥哥有關的東西,以有希的性格,倒是極為可能的。
想到這裡,心頭的一些疑惑便又消去了。
雪寧 2011-7-11 16:16
第五十章
似乎是自從那天在籃球場的比賽後,和不二周助的關係愈加的融洽起來,有希最為滿意的便是,以後每次進教室看到不二周助後總算不在那麼彆扭,終於兩人成了正常的同學兼朋友的關係。
只是週六即將到來,有希還是有些忐忑的,跟著手塚的爺爺去神奈川,希望不要出現什麼ど蛾子才好。
其實,因為自家爺爺的關係,有希向來對於武士道精神沒啥好感。週六去的地方又恰恰是道場,有希望天歎氣,如果真的有什麼的話,也只能憑著本分,教育一下他們了。自己的未來之路,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平坦的。
週六很快的到來,有希一身運動休閒的裝扮,在約定好的地方早早的等候。
天氣晴好,還是清晨而已,空氣中飄蕩著帶著絲絲甜味的花香,因為是週末又是清晨,所以,即便是在東京,也完全沒有汽車尾氣的味道。有希深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情還是很好的。
「夏木桑。」聲音自不遠處響起,有希偏頭望去。
清晨的陽光中,手塚國光逆光而立,普通的牛仔褲,淡粉色的短袖襯衣。那沉靜的身影,讓有希沉默了一會。
「手塚君也要一起去神奈川?」
「爺爺要求同去。」說著話,手塚國光抬手指向來的方向,有希這才看到車子已經停好,看來是手塚爺爺自己開車帶兩人前去。
坐在開往神奈川的車上,手塚爺爺開車,出於禮貌,手塚國光也跟有希一樣坐在後排。這是一輛比較老式的白色的本田車,但是外觀看起來卻仍然光亮。
「郁子奶奶身體好點了嗎?」這一老一少,都是沒什麼話的人,雖然有希也想保持沉默,當這車子是無人駕駛車,可是她的確是做不到面對這種沉默的氛圍沒有一點尷尬。
「奶奶的情況仍然不是很好,清醒的時候不是很多。」手塚國光言語中此刻帶上了濃重的擔憂,說到此處,他偏頭看向有希,她正皺著眉頭想著什麼,手塚國光不太明白,為什麼奶奶郁子會對只不過見過一面的有希如此的感興趣。卻又在那天見過一次後,沒有再次的提起。
有希看了看在前面開車的手塚爺爺,心中因為想起郁子的話而有些難過。到底靈魂不是一個人了,卻要借助別人的身體。像手塚爺爺這種人,郁子一定是很瞭解了,所以才會有隱瞞身份這種決定,而這一瞞就是三十年。可是,未嘗又不是一種逃避。
有希心中不確定,就這樣接著郁子的名義被愛一生和敞開心胸做回自己,到底哪個更加幸福一些,不過,其實這兩者,也許並不矛盾。只是,大概也是因為太過在意,才會在選擇上這樣忐忑。
到達神奈川,也只不過過去一個小時而已。
有希跟著兩人走進真田宅,完全古式的大宅,讓有希有些目不暇接,別說她土包子,這種日式的古宅,確實在以前不容易見到。
手塚爺爺去了主屋,大概是和真田家主面談。剩下手塚國光和有希兩人,沒什麼事做,所以還是直接去道場吧。畢竟這才是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下午的授刀儀式。
而且,有希也只對道場感興趣,雖然說並不是很瞭解日本的劍道,但是畢竟是最能代表日本的一種運動,一種搏擊運動。
木質的房子,看起來樸素卻處處透著細緻。佔地的面積不是很大,更顯得素雅。房頂,倒是看起來有些誇張,飄簷很大,伸的很遠,這點和中國的古建築有很大的不同,中國的古建築講究絕對的比例,而這裡的房子,這種樣式,倒是顯得有些頭重腳輕,不過卻能感覺到很濃厚的民族風格。
院子中,裝飾著枯山水,流水淙淙,池邊茂盛的長著油綠的蒲草。這絕對是日本風格的庭院中才會出現的景色。
「手塚君,這種院子是什麼時代的建築啊。」有希看著這具有明顯日本古式風格的庭院問道。
「這是戰國的格局,房子應該沒有多少年,幾十年吧。」手塚國光抬頭瞥了一眼,便回答了有希的問題。
「戰國的格局啊,唉,那你怎麼知道的啊。」有希依舊在打量著他們所穿過的庭院。
「雖然這種古式的建築基本上都會有數寄屋,但是這裡的數寄屋並沒有多少書院造的成分。」手塚國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屋子,開口回答。
這什麼跟什麼啊,有希聽的是一頭霧水,偏偏這位爺,說完後又不肯解釋詳細了。她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間小小的屋子,同樣是木質的,卻是草頂,看起來實在是小的可憐,雖然屋子很小,卻有一個落地窗。整個屋子純木質,但卻並不像其他的房子那樣外層塗漆。這間屋子,保持著建造它的木質的本色。
屋子外,還有幾塊大石,幾個同樣是木質的桌凳。
「這屋子做什麼用的?什麼數寄屋,看著像柴房。。。」有希搞不明白這麼小的一個屋子,看起來只有幾平米大,放在這庭院中,是做什麼用的。
「數寄屋當然是做茶室用的。」這時就連手塚國光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有希,那眼神彷彿就是在說,不學無術已經不足以形容你了。
「戰國時代啊。」有希繼續嘖嘖,「戰國時代距現在多少年啊。。。」
庭院套著庭院,在走進一個月亮門後,手塚國光終於也受不了有希一路的詢問了,「你日本史是怎麼學的?」有希的問題,幾乎是個小學生都可以回答的出來。
「我本來就不學無術啊。」有希沒所謂的瞥了一眼手塚國光,笑嘻嘻的說「你不是知道嗎?我是不良少女,和你這種優等生是不一樣的。」
「抱歉,我無意。。。」手塚國光楞了一下,聽到有希的話後倒是想到了她之前的樣子。即便是不是同班同學,但是因為她總是會去看不二的訓練,倒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事情。於是在聽到有希的話後,直覺得便要開口道歉。
「行了行了,沒啥要道歉的。」有希揮揮手,不再管手塚國光,因為道場已經出現在眼前。「道場到了,我們進去吧。」
手塚國光看著有希走在身前的背影,停頓了一下,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道場是單獨的庭院,可以看得出來,真田家主的學生還真是不少,今天聽說是真田家主孫子的授刀儀式,所以很是熱鬧。大多數是十幾歲的少年,此刻大概並不是訓練的時間,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有談話的,也有切磋技藝的。有些明顯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的,想必是以前的學生,今天特地回來參加真田家主孫子的授刀儀式。
手塚國光和有希的出現,多少引起了這些學生的關注。手塚國光是那種習慣了被人矚目的認,而有希有著彈性臉皮,所以兩人走得倒是旁若無人。
「有希?」熟悉的溫和聲音,帶著驚訝在不遠處響起。
有希偏頭看去,幸村精市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笑容正朝她揮著手。
「立海大的。。。幸村精市?」身邊手塚國光低沉的聲音和幸村精市溫和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有希很驚訝在這裡看到這個原本應該出現在醫院的人。
「哎呀呀,這不是夏木桑嗎?」
「啊,的確是夏木學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難道夏木桑和真田副部長很熟?」
有希的話一說完,便被眾人的聲音淹沒了,她很無語的發現身邊被一群人圍住了,竟然全部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隊員們。
當然,根據剛才的話,她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這群人還有那個原本應該在醫院中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真田宅。。。這分明就是立海大網球部副部長真田弦一郎的家,今天所謂的授刀,就是給他授刀的。
有希望天,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怕啊。
「這裡是弦一郎的家,我來觀禮他的授刀儀式,好友多年,他重要的時刻,我總得來參與一下。」幸村精市微笑著回答,說得風輕雲淡,彷彿他只是住在東京,往返神奈川與東京,只是距離問題而已。而不是因為生病在住院。
這個人啊,雖然溫和,但是卻是一向作為主宰的人。不管是全國首屈一指的立海大的網球部,還是作為中學網壇的第一人。所以,既然他覺得可以,那麼應該就沒有問題。
但是,突然想起那天他溜出醫院後發生的情況,有希的臉還是有些綠。「真的不會有事吧?那天真是很可怕。」
「嗯,不會有事的。」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更勝,只是轉變的卻也迅速,轉瞬間,卻又帶上了一絲憂愁,「只是,從那天後,有希便沒有再來看我了。我很無聊呢。」
「啊,真的嘛?」看到幸村精市微微蹙起的眉頭,有希有些亂了,「別這樣啊,以後我有空盡量去看你啊,你們平時都不去看他嗎?一個人住院的確是很無聊的耶。」
說著話,有希不忘轉移自己身上的罪惡感。
只是立海大眾人,看著自家部長臉上帶上的淡淡愁容,無一例外的都打了個寒戰。
雪寧 2011-7-11 16:16
第五十一章
「手塚?」人群的後方終於有人發現了被晾在一邊的手塚國光。聽到這個名字的眾人皆是一愣,然後齊齊的轉頭看向有希的後方。
「手塚君,幸會。」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變得稍微的沉穩下來。
「你們好。」手塚國光點頭,目光在幸村精市和剛剛出現的真田弦一郎身上停留了一下。
有希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眾人發現手塚後都有些嚴陣以待的表情。尤其是幸村精市,雖然還是那副微笑著的表情,但是有希卻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氣場明顯的強大了許多。這樣的幸村精市,有希還是第一次見到。
倒是真田弦一郎一身和服的打扮比起之前的運動裝扮看著順眼許多,這個人還真是適合穿和服。看來是今天的主角。
大概是時間還早,所以這些人還有空在這裡聊天。
「祝賀你,真田君,今日授刀。」在於幸村精市對視了一陣子後,手塚國光將目光放在真田弦一郎的身上。
「多謝。儀式還要再過幾個小時才開始。」真田弦一郎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悅的表情。「請先到道場去吧。」
有希昏倒,這兩人看著就好像中年人一樣,客套有禮。他們面無表情的定力估計就是中年人都比不上。
真田弦一郎和手塚國光走在前面朝著道場走去,身後跟著一群人,好像小弟一般。
有希再次感歎:「這兩人啊,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她和幸村精市走在最後,一邊走著,一邊嘖嘖。
「家庭環境的原因吧。」幸村精市笑笑,「手塚君我不瞭解,真田我倒是很清楚,別看他現在一臉的木然,其實他真的期待這一天很久了。以他的能力,其實早就可以授刀了,可是真田番士對他要求格外的嚴格,所以終於得到爺爺的肯定,他心裡一定是很開心的。」
「你們啊,還真是有追求的人啊。」有希感慨,她自己也是軍人家庭出身,但是對於爺爺一直希望她成為女將軍這種事,向來是覺得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也從來沒有這種追求。
「別人我不清楚,但是真田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努力的人。」
聽到這句話,有希看向幸村精市,他臉上永遠是淡淡的笑容,但是此刻卻也有著對於從小認識的隊友的一種敬佩。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會和手塚君一起來這裡。」幸村精市低頭看像有希,笑容變得溫柔起來。
「這個,這個一言難盡啊。」有希撓撓頭,將之前在醫院碰到手塚爺爺以及之前抓賊那段往事說給幸村聽。
幸村原本笑著的臉,在聽到有希因為食物過敏而住院時,皺起了眉頭,「以後要小心吶。」
「好。」看著幸村精市擔憂的神色,有希笑笑,這個世界其實關心她的人,真的很多,很多。
進入到道場,有希這才發現,原來在這裡練習劍道的日本學生還真是非常非常的多。訓練場的正中位置有人在對打。而周圍則坐了一圈在認真看的學生,有希等人則在一邊看著。
場上的兩個男孩子看起來年紀差的不小,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看著頂多十四,五歲,年紀大的孩子看起來功底紮實,年紀小的看起來分外的機靈,一時間竟也。打了個不相上下。
有希正看得有趣,突然覺得站在自己身前的女生,背影有些眼熟。
「川口?」有希試探著小聲叫了一下,果然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女生回頭。
「夏木?」川口千葉也有些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世界果然只有一丁點大啊,今天熟人倒是遇到不少。」有希撓撓頭,「不說我,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從小就在這裡練習劍道。我在神奈川出生,國中才去的東京,每週末只要沒有事情,我都會來道場練習的。」川口千葉解釋,「今天是特地回來參加某人的授刀儀式的。」
「你授刀了嗎?」有希問,雖然不是很明白授刀的資格和含義,但是應該就是像中國的門派傳承之類的,正式的入門吧。所以她看看川口千葉,有些後悔問這種問題,就連真田弦一郎都剛授刀,川口千葉可能還早吧。
「三年前我就授刀了。」川口千葉的回答讓有希大吃一驚,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看著有希目瞪口呆的樣子,川口千葉笑笑:「我雖然是話劇社的社長,也是青學劍道社的主將。我以為你們都是知道的。」
「好厲害。。。」有希看著川口千葉,想像著她在賽場上揮動竹刀的樣子。夏木有希可能知道這件事,可是對於她來說,這消息真是夠震撼的。
「我知道她,真田這輩子唯一一次在劍道上輸給女生,就是輸給她的。」幸村精市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在有希的側後方低聲說道。
「這麼牛?」有希再次大受打擊,這人在外表上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
就在川口千葉重新仔細的看著比賽,而有希仔細的打量著川口千葉的背影,試圖找尋一下神人的感覺時,真田番士和手塚爺爺也到了道場。
「正在比賽的那個孩子,是我最近收的一名學生,怎麼樣資質不錯吧,他練習劍道的時間其實很短,一開始我並不收這種沒有基礎的孩子,但是才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他的進步非常的大。」真田番士說著這番話,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還抽空瞥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老友。
「動作沒有拖泥帶水,眼神銳利,是個不錯的孩子。」手塚清孝自然不肯落了下風,所以話鋒一轉便到了自己這邊:「不過,你也知道,我一介粗人,做了多年的警察,還是對那些實際的能力更為看重一點。」
「呵呵,聽說你今天也帶了學生來,讓我看看吧。」真田番士倒是並不在意,看起來的確是很瞭解自己相處多年的老友。
「有希,你過來。」手塚清孝抬眼看去,一眼便看到躲在人後的有希,便出聲叫道。
「呃?」看的正起勁,有希甚至沒有聽到手塚爺爺的聲音,直到身邊的幸村精市出聲提醒,這才發現。
好在和兩位老人家的距離不遠,雖然還是有一些人聽到了,總算不是眾目睽睽。有希走到手塚清孝面前,恭敬喊了一聲「老師。」
「這是真田番士。」手塚清孝滿意的點點頭,「我有意請真田番士指導你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你的資質是否能讓真田番士滿意。」
「您好。」有希恭敬的問好,心中有些疑惑,難道不是來踢館的?
「能讓你看上的孩子,一定是錯不了的,我知道你可不會輕易的收學生。你的學生現在不是地區警署的署長就是特別案件科的隊長。」話雖如此,真田番士看起來也是一個極為認真的人,所以他轉頭看向有希,「不過,既然手塚君這麼說,我就先看看你的水準吧。」
說罷,真田番士看向場內,場內的比賽已經結束了,那個年紀稍小的孩子取得了勝利,正在接受眾人的歡呼,真田番士因為那孩子得意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小聲的嘟囔了一下:「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驕傲太浮躁了。」
有希順著真田番士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孩子一臉的凌人盛氣。
「琢也,你過來。」即便如此,有希還是看的出來真田番士對於這個孩子的喜愛。
那個叫琢也的孩子,聽到真田番士的聲音後走了過來,還好,神情倒是很恭敬,看得出,雖然是個驕傲的孩子,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師那是相當的恭敬。
「有希你和他比試一下吧。」看著琢也走到自己身邊,真田番士看向有希點頭示意。
「可是我並不懂劍道啊?」有希有些黑線,這個叫琢也的孩子本來就是真田番士很得意的學生,而自己半點劍道都不懂,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和他比試,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沒有關係,你可以用自己的方法。真田番士並不是要看你的劍道水平,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反應能力。」站在一邊的手塚清孝終於發話了,只是,話鋒一轉,他的臉上已經嚴肅起來,「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希望你們雙方全力以赴。」
說完,手塚清孝又轉頭看向琢也:「琢也也是,有希雖然不懂劍道,但是在搏擊方面卻也是很優秀的。所以你也要全神貫注。」
「是。」琢也也收起了剛才聽說有希不懂劍道而輕視的心,看向有希的目光已經灼熱起來。
站在道場中央,有希接過別人遞來的竹刀。凝神而立,靜靜的看向站在對面已經擺好姿勢的琢也。
餘光似乎掃到對面有擔憂的目光,有希抬頭望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塚國光和幸村精市已經並肩而立,都在看著她。那擔憂的目光來自幸村精市。有希朝他笑笑,放在身側的左手悄悄的朝他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
作者有話要說:呃,開V了。。。前幾天接到了編輯的指示。。。
還是請大家繼續支持小顏吶,鞠躬感謝
雪寧 2011-7-11 16:17
第五十二章
有希看了看手中的竹刀,握柄處已經相當的光滑,看得出是一柄被人用了很久的竹刀。此刻,到場內已經沒有了剛才比賽結束後喧鬧的聲音,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看著站在場地正中間的兩人。
不少人在剛才已經聽到,有希並不會劍道。他們大多數只是瞭解劍道而已,對於其他的搏擊技巧並不熟悉,此刻也瞪大眼睛看著有希怎麼應付琢也。
此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兩種不同技法的第一個不同,起手的姿勢。
琢也雙手握刀,眼神凌厲,左步略屈向前,完全是在裁判宣佈開始後便要採取進攻的姿勢。
而有希,單右手持刀,竹刀略斜橫在身前。身體也是略微側偏,微微偏頭的看著對手。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眾人卻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在起手的時候,這種姿勢能最小的將自己的空擋露出,可防可守。
真天番士有些驚訝,轉頭看向手塚清孝的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起手倒是頗有大家風範。」
幸村精市看向有希的目光略微的有些失神,她靜靜的站在到場的中央,平時習慣了的她總是微笑著。此刻卻如站在自己的世界中,靜靜的看著對手,雖然無比的隨性,雖然身高距對手頗有些差距,但是就是有一種俯視對手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在女生身上看到這種氣質,沒有半分的浮躁,那種感覺與劍道的霸氣不同,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的氣質,就好像著周圍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只有她自己靜立此處。那奇妙的起手姿勢,看起來不起眼,實則可攻可守。
終於,裁判宣佈開始的聲音響起。
琢也大喝一聲,手中的竹刀朝著有希劈頭砍來。
此刻眾人已經開始為有希擔心了,在裁判宣佈開始的時候,有希身形卻未動,而琢也已經發動了第一輪的攻勢。
刀鋒破空的聲音呼嘯而來,那竹刀帶起的風似乎已經觸及臉龐了。就在竹刀眼看著要劈在有希的身上時,眾人終於看到了有希身形一動。
就在竹刀迎面而來時,有希側身閃過刀鋒,閃過刀鋒後卻並沒有停止動作,而是繼續後轉,再次停住身體後,對手琢也已經將後背整個露給了她。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如果她在琢也一開始進攻的時候就作出動作,那麼琢也便會在一開始便心生警惕。不可能將這步進攻做得如此的徹底。而這樣的後果便是,在進攻後,完全沒有考慮防守的問題,這一招不僅在琢也眼中,在道場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擊必殺的。
手握著竹刀,有希身形似徐則疾,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氣,握著竹刀的手在身體前傾的時候,已經朝著琢也的腿部伸去。
「吭。」竹刀敲在硬物上的聲音讓有希一愣,但是卻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就地一滾。此刻琢也也已經收住之前的攻勢,轉過身來,舉刀又是一個下劈。
而有希此刻還沒有來得及起身,半跪在地上,迎著劈頭而來的竹刀,只得雙手架刀身體後傾當胸一封。
「卡嚓。」有希只覺得手腕一重,手腕接縫處立刻有種錯位的痛楚。恐怕是被這大力的劈殺扭到了手腕。大意了啊,原來在他們長長的訓練服下,腿部是有護具的。剛才她是朝著琢也腿上的麻筋打去的,本來想一擊秒殺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的。結果自己卻落得了下風。
而劍道中,應付對方的下劈是不應該橫刀去封的,應該側刀身以相同的力道去抗衡的,竹刀不比鋼刀,斷裂是必然的。
丟掉手中斷裂成兩半的竹刀,有希左手撐地,一個鷂子翻身,半空時右腳朝著琢也踢去。琢也為了避過這一腳,不得不退後了半步。
趁著這空擋,有希站起身來。
竹刀已經丟了,此刻,真是空手入白刃了。
也算是重新開始了,有希攥拳,護住前方空擋。此刻手中沒有武器,更不可主動出擊。兵器是一份短一分險,更何況手中沒有兵器。只能等待琢也攻過來時留出來的空擋。有希在心中迅速的分析著這場戰鬥如何進行下去。
對方是男生,體力上絕對的不平等,他又是聯習劍道的,腕力及臂力比一般男生更加的大。速度也不慢,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弱點。但是有希還是發現了他的弱點,那就是練習劍道所產生的習慣,也可以說是劍道本身的技法所決定的。在之前觀察琢也和另一個男孩子比賽還有剛才這一來一去的招式時,有希發現日本人練習劍道,講究的第一條便是氣勢。在這種思想下,他們的進攻一般是不會留有餘力,因為他們希望給予對手的是迎面的痛擊。同時也是一種一直向前不會考慮的技法。
所以,有希要做的是,以自己最大的速度,最敏捷的沒有半絲多餘的動作,搶在他轉身前,制服他。
果然,看到有希手中沒有了竹刀,琢也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揮刀再次向前。
就在刀鋒及身時,有希卻後仰倒下,在接觸到地面時,雙手背身發力,生生的從琢也的眼下滑到了他的身後,有希甚至能看到那一瞬間他驚訝的表情。
來到琢也的身後,他果然還沒收住自己的衝勢仍在在向前,有希沒有半點停留,兩步起跑,飛身跳起,右腳踹在了琢也的身上。
琢也本來就有向前的衝勢,再加上有希這一腳,直直的撲在了地上。有希也沒停下,站起身來,便上前用膝蓋頂住琢也的腰間,讓他發不出力來,同時雙手握住琢也握著刀的手腕向後一拉,橫壓在身後,此刻琢也也握不住手中的竹刀了,竹刀掉落在地。
任憑琢也怎麼掙扎,但是有希使用的是專業的擒拿姿勢,這種姿勢,一個弱小的女子便可以制住一個成年男子,何況琢也雖然是練習劍道的男生卻也只有十四歲,力氣還是比不上成年男子,而有希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便每天晨練,練習自己的體力。
於是琢也即便是掙扎,也沒有太大意義了。
「漂亮!!!」就在眾人完全呆住的時候,站在場邊的真田番士大喝一聲,「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短短幾招,卻將這幾句話的內涵完全的包含其中。」
說完,真田番士又看向自己的愛徒琢也,語氣也變得語重心長:「平日我教導你這幾句話的時候,你總是不能理解,剛才有希這幾部動作可稱為這風林火山的典範。」
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自己的老師第一次誇獎人,卻非自己的學生,這多少讓他們覺得羞愧。
「武田信玄的風林火山,看來有希也是知道的。」真田番士在教育完自己的學生後,再次看向有希,此刻的目光已經不似開始時的打量,而是完全的滿意。
「當然。」聽到真田番士的話,有希站起身來,挺直了腰身,看向真田番士的目光並無得意之情卻有種嚴肅的意味:「這幾句話出自《孫子兵法—軍爭篇》。」
自小出身軍人世家,有希怎麼可能沒有看過《孫子兵法》,至於武田信玄,也只是將《孫子兵法》以自身的處境所做的容納而已。他當時的戰略便是取自《孫子兵法》常變一體、靜動一元的特色。
《孫子兵法》博大精深,武田信玄只是將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為自己所用,便使得自己的軍團成為日本戰國亂世最強的軍團。他的兵法同樣也是取自《孫子兵法》中的慎戰、全勝以及不戰而屈人之兵。
但從兵法的博意來講,武田信玄豈能與中國的武聖孫子相提並論!
有希在四五歲的時候,便聽爺爺講解過這些歷史,有希的父親是家中的ど子,更是有希的爺爺的老來子,所以有希爺爺對於有希更加的喜愛,從小便將自己所學一一教授。而他自己是出自黃埔軍校,學習的是正統的軍法。
真田番士在聽到有希的話後,微微一愣,卻也沒有生氣,倒是浮上了笑容:「難得,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將這幾句話理解的這麼深刻,甚至知道它最原始的出處。」此時又轉向手塚清孝:「手塚君,你真是找到了一個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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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刀儀式是在晚上進行的,有希踢館造成的影響卻沒有平息,很多人還是在談論著琢也中午的時候被一個不會劍道的女生秒殺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過了,有希坐在真田家院子裡的廊簷下歎氣。
已經是晚上了,幾乎所有人都聚到了道場中了,自己中午剛剛把人家的得意弟子教育了,現在還是別去添不痛快了。
手腕此刻已經開始腫了起來,有希揉著手腕望天無語,真是自找麻煩,天空很是晴朗,沒有月亮卻有漫天的繁星。今天的事情讓她又想起了爺爺,那個從小將自己抱在懷中讀著兵法的爺爺。奶奶曾經說過,爺爺從來不抱自己的孩子,像是爸爸還有幾個伯伯姑姑的,從來沒有被爺爺抱在懷中,而自己卻是從小被爺爺抱大的。
爺爺,對於她報有太大的期望,可是一直以來,自己卻對爺爺期望並沒有多大的感觸,雖然談不上抗拒,也只是隨波逐流而已。
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個異世,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當初的語重心長,當初的細細關愛。眼中不知不覺的便有些潮濕。
「你果然在這裡。」身後傳來聲音,有希將挽起的袖子放下掩住了紅腫的手腕。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廊簷外手塚國光靜立而視。
「你不去看授刀?」有希問道。
「我本來對劍道並無多大的興趣。」手塚國光走了過來,卻並沒有在長廊上坐下,只是低頭看著有希,伸手遞過一個盒子。
「這是什麼?」有希看著他手中的盒子,方方正正的褐色盒子。
「扭傷的藥膏,真田道場為練習受傷的學生準備的。」手塚國光也不做太多的解釋,繼續舉著盒子。
「謝謝。」有希心中一暖,他竟然覺察到了,她在雙手持刀抗住琢也的進攻時扭到了手腕。接過盒子,有希從盒子中挖出一小塊藥膏在自己的手腕上揉著。
手塚國光看著她揉著手腕,也沒有說話,只是在不遠處的廊簷下坐了下來。
庭院中沒有人說話的聲音,只有偶爾幾處蒲草中傳出幾聲夏蟲鳴叫的聲音。院子中有種青草的香味,讓人心情舒暢,還有那淡淡的藥香在靜靜的瀰漫著。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瓦吐血啊。。。。
雪寧 2011-7-11 16:17
第五十三章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母親涼子此刻正在客廳中,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宗卷。看到有希回來,頭也不抬:「你什麼時候對劍道開始感興趣了?」
「也不算感興趣。」有希坐到沙發上,在涼子的對面打量著低頭看著宗卷的她。她和父親智恆可以說也算是少年夫妻,結婚很早,在大學中一見鍾情後便不顧父母的異議閃電結婚,那時兩人也都只有十九歲而已。生下有希的時候,涼子也只是二十四歲,便已經時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媽媽,如果我說我想畢業後去做警察,可以嗎?」
「警察?」夏木涼子驚訝的抬起頭,手中的宗卷都忘記放下。「你不是想做演員嗎?我記得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加入學校的話劇社的。當時你和小瞳都嚷著要做演員的啊?」
演員。。。有希黑線,真是好偉大的志向啊。
「那只是以前的想法,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有希撓頭,總不能說她其實對於表演這個行業,完全沒有興趣吧。
「不要總想著那些以後的事情。」夏木涼子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學習,即便是警校也是要分數才能考上的,不要以為當警察就不用大學聯考。」
「我知道了。」有希更加黑線,這種教條的話,原來哪個國家的母親都是會說的。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有希站起身來:「那麼,我回房間了。」
「等一下。」夏木涼子卻叫住了女兒,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吧,明天你跟我去見那個人吧。」
有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明天是禮拜天,上個禮拜夏木涼子曾經說要去見她現在的男友,那個人極有可能成為有希的繼父。在一時間,有希想起了父親智恆,心中莫名的有些難過,卻也知道,這種事情,旁人是無法也不應該去干涉的,於是她只是點點頭:「是的,我記得的。」
回到房間,有希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風從窗外吹了進來,那掛在窗沿上的風鈴一陣脆生生的碰撞聲。
有希抬頭看著那透明琉璃所做的風鈴,心頭因為明天的見面而產生的煩悶一下子消失無蹤:「夏樹啊,你是在安慰我嗎?」有希托著下巴,轉頭看向窗外。窗外一片黯淡,唯有街頭的路燈散發著幽黃的燈光。
「嘀嘀嘀。」背包中的手機傳來受到短信的聲音,有希離開床邊走到桌前,從背包中掏出手機。
是幸村精市的號碼。
「回到家了嗎?」來自幸村精市。
「嗯,剛到不久,你呢?回到醫院了嗎?」他們差不多是同時離開的,有希自己已經回到家中了,相比幸村也該到醫院了。
「我也是剛到,剛被護士長罵了一頓呢。」
有希看著短信,腦海中自然的浮現出幸村精市那樣一個風華的少年低著頭挨罵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出來。「誰讓你生病了還亂跑,我記得上次她已經警告過你了。」有希躺在床上,愉快的回著短信。
「你的手腕好點了嗎?」
「啊,你也看到了?」有希驚訝的問道,她覺得自己當時並沒有多大的表現啊,好像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難道這些人的眼裡都這麼好?手塚國光能看出來,幸村精市也看出來了?
只是,這天短信發出去後,便似乎如泥牛入海再也沒了消息。
直到有希幾乎睡著時,短信才再次的到來。
「我沒有看出來。。。我,只是看到了手塚君向弦一郎要扭傷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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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晴好,確實適宜見面,有希結束晨練後草草的吃了早飯,便和母親涼子出門了。
見面的地點,很快便到了。
是一家看起來很高級的商務會所,有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嘖嘖。
會所的大廳內有著音樂噴泉,噴泉旁邊是立著的糕點櫥櫃,不遠處有供人休息的座位,座位的正中間處還有服務小姐微笑著站在咖啡機旁。隨時準備為客人提供現煮的咖啡。
「我是在這裡見到他的,當時他是我的客戶。」夏木涼子看了一眼挑著眉的有希,說道。
原來,夏木涼子曾經為這個人打過官司啊。
「在這裡。」不遠處傳來聲音。
有希轉頭看去,就在剛才打量的座位處,兩個男子同時的站起身來,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不過沒有時間多想,有希便跟著夏木涼子走了過去。
「有希,這是倉橋先生。」夏木涼子給有希介紹。
「您好。」有希禮貌的鞠躬問好,在這裡時間不短了,該有的禮節都已經學會了。只是在問好的時候,有希不忘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倉橋先生旁邊的年輕男子。
「這是倉橋先生的兒子,克之。」夏木涼子繼續介紹。
「啊,這不是夏木桑?」倉橋先生的兒子卻驚訝的說道,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我說看著你有些眼熟呢,原來是涼子阿姨的女兒。」
「你們認識?」倉橋先生和夏木涼子同時發出疑問。
而有希此時也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天在幸村精市發病時,幫忙的人,那個東大醫學系的學生—倉橋克之,怪不得眼熟呢。「原來是倉橋先生,我剛才沒有認出來呢,那天多虧你幫忙了。」有希對這個斯文的年輕人很有好感,當時他真是幫了大忙了。
「怎麼回事?」夏木涼子疑惑的問。
「嗯,前段時間和朋友出去玩,朋友突然不舒服,多虧倉橋先生幫忙,開車送去醫院。」有希解釋。
「原來是這樣,這就太好了,原本還怕小希無聊。既然小希和克之認識,那你們年輕人可以多聊聊。」倉橋先生看起來四十多歲,看起來也是一派斯文,這兩父子長的倒是很像。
其實這次會面也只是大家見個面而已,說了幾句話後,涼子便和倉橋先生去餐廳定位置,同時討論一下之前的商務案件。
倉橋先生擁有一間很大的公司,家裡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不過有希對這到沒什麼感覺,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倉橋先生這個人看起來不錯,斯文且睿智的樣子。
「要續杯牛奶嗎?」倉橋克之笑著問。
有希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未成年,只能喝牛奶。此刻只剩下她和倉橋克之在這裡坐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記得你之前說有個和我同名的妹妹,今天怎麼沒有一起來呢?」沒話找話,有希想起了之前倉橋克之說過,他有一個和自己同名的妹妹。
只是說完後,有希便看到倉橋克之的眼神黯淡下去,之前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幾分。沉默了一陣後,倉橋克之才抬頭看向有希。
「妹妹她,失蹤了兩年了。」
有希愣住了,看著面前的倉橋克之,他臉上被淡淡的悲慼所籠罩,與之前那陽光開朗的樣子完全的不同。
雪寧 2011-7-11 16:17
第五十四章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校園中的學生都已經換上了夏季校服,終於沒有了男生校服那一片黑色,整個校園中因為這一個色調的變化,而頓時亮了起來,只可惜青學的女生校服,只是袖子變短了而已,還是那綠油油的青菜色。
夏日祭的話劇活動目前排練的還算是緊密,這次的劇碼是一個江戶時代的故事,據說是一個很有名的作家的作品,不過有希並不瞭解,只是因為要扮演男一號,而天天被要求去話劇社排練。本來她還是龍套一名,但是因為那天在真田道場和川口千葉意外相遇,直接導致了劇情的變化。原本男主角簡單的動作被要求更高,而整個話劇社只有社長川口千葉和有希能辦到,所以雖然有希有些鬱悶,但是還是因為川口千葉以社團分數為要挾而不得不出演。
週二的下午,有希在學校小花園的長椅上背劇本背的頭昏腦脹,實在是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啊,背東西不是她的長項。
終於在腦袋僵硬的時候,有希決定暫且放下劇本,不顧川口千葉說的晚上要排練,要求她將第一場的台詞背下來的命令,從背包中拿出了PSP遊戲機。
所以,已經有些炎熱的午後,在青春學院深處的小花園中,便能看到有希埋頭努力著。。。努力將PSP中那古老的遊戲通關。
PSP屏幕中,那端著槍的任務角色,上躥下跳。這款遊戲實在是有些古老,而且當初有希玩的也是單機版,並不是這種PSP版,所以在一開始的一段時間中,還是有些難度的。也可能是男生天生在遊戲方面有著天生的良好領悟力,所以哥哥籐真健司在上個週末有希回神奈川的時候便用一個人物將十關遊戲通關。
這讓玩了一個月還沒有通關的有希深受刺激,所以自從上禮拜從神奈川回來,便沒事就捧著遊戲機單人通關。
龍崎櫻乃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有希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神情有些亢奮,目光緊緊的盯著手中的什麼東西。
「學姐。。。」帶著一絲遲疑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有希扭頭看了一眼,迅速便將頭又轉了回來。
「龍崎啊,你也來這裡午休嗎?」自己跟這孩子其實並沒什麼交情,只是那次在網球公園伸手幫了一把,平日見了,也只是龍崎櫻乃喊聲學姐,有希點個頭罷了。所以,有希並沒有在意,便繼續投入到遊戲中,只剩下最後一關了,不能大意啊。
「學姐。。。」這次聲音中的遲疑更加的明顯,似乎是頗為掙扎了一番,「我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做到真正的面對自己的心情。」
有希這次是明顯的一愣,轉頭看向龍崎櫻乃,這話從何說起啊。龍崎櫻乃看起來似乎有些低落,站在長椅的一邊,微微的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睛。這孩子為什麼會突然跑來對她說這樣的一番話。
有希不明白,就這一愣神的時間,PSP遊戲機傳來一陣震動,有希這才想起此刻正在進行中的通關大業,慌忙低頭看去,果然,剛才的震動代表著,GAME已經OVER了。
有希一臉的痛不欲生啊,只差一步了,只要成功的跳上最後一個檯子,這遊戲便算是通關了。結果,就在這最後一步的時候,由於她一個分心,遊戲角色被從上而來的關卡給當場拍死。
有希心中慘痛,極其鬱悶的抬頭看向龍崎櫻乃,卻又在看到她貌似更苦悶的樣子時頓時心軟了下來。歎了口氣,將PSP遊戲機塞進背包中,那宏偉大業還是先放一邊吧。「好吧,現在是心情驛站時間,來跟我說說你的問題吧。」
心情驛站,名字倒是很俗氣,卻是晚上深夜檔收音機中很受歡迎的一檔節目。有希也是偶爾發現的,這檔心情類的節目實際上在少年群體中還是深受歡迎的。
話還沒說出口,面前的小女孩已經將目光投向了一邊。有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個方向正是青學網球部的網球場。心中頓時有些明瞭,這個孩子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那個有著銳意眼神的少年。在這樣剛剛有著朦朧感情的女孩子的心中,那種執意且堅強的男孩子也許擁有著最大的魅力。
有希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攔過龍崎櫻乃的肩膀,「走,我們去看看吧。」
龍崎櫻乃沒有說什麼,只是順從的跟著有希朝著網球場的方向走去。
「怎麼會想到來找我呢?」有希在問出這句話後,明顯感覺到龍崎櫻乃的肩膀僵硬了一下。
「對不起,學姐。」龍崎櫻乃的聲音聽起來帶著濃濃的歉意,站住了腳步,認真的看著有希,「那天我也在小花園裡。。。聽到了學姐和不二學長的對話。」
有希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那天和不二的對話。事關一個年輕的生命,話題是有些沉重的。「所以呢?」有希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彎了彎嘴角,「你想到了什麼?」雖然,她潛意識中仍然有些排斥這件事情,但是,別人卻是體會不到的。
「我覺得有些茫然。」龍崎櫻乃低下了頭,聲音吶吶。「我明白在他的心中永遠都只有網球而已,可是還是忍不住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可是當他偶爾看到我的時候,我卻又滿心的心慌。他是那麼優秀,我是這麼平凡。學姐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總會覺得愛情是最大的信仰,我應該也是的吧。可是,我又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情,或者只是崇拜,只是仰望。」
有希認真的聽著,面前的小女孩滿臉的愁容,看得出來,這個問題真的是讓她很是痛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不二周助說得話,讓她加重了心中的這份不安。
「他很優秀嗎?」有希偏頭看向網球場,沒有那個帶著棒球帽少年的身影,現在還不是社團的活動時間,網球場上只有幾個人。可是,有希卻在角落裡看到了那個英挺的背影,他沒有在聯繫,似乎是在指導一個新生。沒有多看,有希將目光回到龍崎櫻乃的身上,「你很平凡嗎?」
龍崎櫻乃看著有希,呆住了,有希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是目光卻極其的認真。看得出來,她並不是隨意的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而是很認真的問著她。
看著有希咄咄的目光,龍崎櫻乃更加的喏喏起來,「他,他當然優秀了,網球打的那麼好,才是一年級就已經是網球部的正選了。」
「這能說明什麼呢?」有希笑了,眼中帶著不置可否的目光,看向網球場,「這只能說明他是個網球打的很好的男孩子而已。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也喜歡網球,因為你的奶奶是網球部的教練,所以你才潛意識中認為網球打得好的男孩子很了不起。其實呢,越前龍馬這個人,除了網球比你優秀意外,事實上其他所有的方面都是不如你的。比如學習,你的成績很好吧,你的性格很好吧,你的朋友很多吧,這些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你比他優秀。」
「可是,他真的是很優秀啊。」有時候,女孩子還是很執著的。
看著龍崎櫻乃執著的目光,有希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我承認他的確是很優秀,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有希看著龍崎櫻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紅了臉,氣氛終於不再是那麼的沉悶了,「就該是這樣的。」
「呃?」不明白有希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龍崎櫻乃愣住了。
「其實不該現在就跟你說這些話的,有些事情,是每個年齡都應該經歷的。但是看到你這麼難過,也許聽聽心情會好些。」有希轉頭看向那個已經拿起球拍的背影,「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壓抑的。也許過了很多年以後,你就會發現,當初覺得足以毀天滅地的暗戀,在長大後仔細的回味,其實是充滿溫暖的,讓人想起來便不由自主微笑的。尤其是,曾經喜歡的那個男孩子是那麼的優秀。多年以後,即便是不能在一起,抬頭看看天空,便會想起,他也在這片藍天下,活的那樣的精彩,心裡也會為他開心,為自己曾經有過這樣一場暗戀感到開心的。」
也許,每個女孩子在這樣一個年齡,心中都會有一個最為優秀的少年。這個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是理所應當的,其實都是應該親身去感受的。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抱歉這麼久沒有更新,小顏這些日子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每天下班晚上就發燒,然後去打點滴。。。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還有更新哈,稍微彌補一下
雪寧 2011-7-11 16:17
第五十五章
小花園的拐角處就是網球場,此刻已經能聽到練習中擊球的聲音,已經接近放學時間了,但是社團的活動卻也還沒有開始,此刻的陽光已經沒有了午後的那一份炎熱,此刻只是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帶來一份慵懶的感覺。
有希和櫻乃慢慢的走著,耳邊是不絕的擊球聲,真是一個舒服的下午,也許不用多久,這樣一個平淡的下午便會被忘記,也許它也根本不會留在心中,只是這一刻,有希心中的寧靜,是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
直到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有希才回過神來。
抬頭看去,有希露出笑容。
那個今天談論的主角,此刻正在網球場外揮著球拍。看看球場,原來網球場此刻正在被佔用,而現在還沒有到社團的活動時間。
龍崎櫻乃停下腳步,有希索性也站住,和她一起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少年。
此刻他沒有換上那件代表著青春學園正選球員的藍白衫,還穿著黑色的制服,雖然已經是青學的正選,球技也好的沒話說,但是卻仍然在聯繫著最基礎的揮拍。大概是因為是左撇子的原因,也大概是因為對自己的右手並不滿意,此刻他正練習著右手的揮拍。
「咦,那個人是誰啊。」櫻乃帶著疑惑的聲音讓有希向不遠處望去。一眼看去,卻有些黑線,那個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端詳笑意的人不正是千石清純嗎?
此刻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龍馬在擊球,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而他對網球良好的判斷能力讓他剛好站在被繩子牽絆住的網球前,任龍馬的右手怎麼用力,球似乎都只能到達他鼻尖前一厘米。
「哎呀呀,好努力的少年呀,可是你的擊球力度還是稍微差了一點哦,用不用我指點一下呢?」千石清純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學的一年級生,雖然看起來身材矮小,可是卻有一雙充滿著自信的眼睛,自己在這裡站了半天了,可是卻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練習,真是個有無限潛力的少年啊。
「又來了。」有希扶額呻吟了一下,難道上次的事件還沒讓他發現這是個很容易發生事情的地方嗎?
果然,就在有希剛剛把手放在額頭上的時候,一直用著右手擊球的龍馬眼光閃爍一下,有希甚至覺得他的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
就看見他猛然間將球拍換到了左手,嘴上還不忘說一句:「是這樣嗎?前輩。」
球是帶著呼嘯聲出去的,不偏不倚正打在了千石清純的笑臉上。
「啊!!!」龍崎櫻乃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喊了一聲,有希這才和她走了出去。
「不是吧,就算他的笑容有些可惡,也不至於打成這樣吧。嘖嘖。」有希轉著圈看著倒在地上的千石清純,這孩子估計現在還在眼冒金星。
「我送他去保健室。」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越前龍馬低頭將球拍放入球袋中。這時不遠處網球場的門卻突然打開了,網球場內的活動此刻已經結束了,已經有不少拿著球拍的學生陸續的走了出來。
活動結束,就表示著網球場可以讓網球部的人正常使用了,想到他們馬上就要開始的大賽,又看看身邊完全不知所措的櫻乃,有希歎了口氣,伸手將千石清純摻了起來,「行了,我送他去保健室吧,你還要做青學的支柱呢,別耽誤了練習。」
雖是揶揄的口氣,但是那句話還是讓越前龍馬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了那天傍晚的情景,少年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了起來。
幸虧平日裡有上臂力量的練習,否則還真扶不動這個傢伙。
有希深呼吸一口氣,將暈的仍然不省人事的千石清純扔在床上,不是她狠心,實在是右胳膊已經麻木了,如果放鬆力氣讓他慢慢的倒在床上,估計她就和他一起倒下了。
「怎麼回事?夏木桑。」保健室老師居然還記得她,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有希,再看看床上死仰八叉倒著的人,更加驚訝了起來:「咦?又是這位同學。」
有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師,您的記憶真好。」
看著老師帶有深意的笑容,有希扶額:「這次這事和我無關啊,我只是人品好,送他過來而已。」
「我知道了,沒什麼大礙,這個給他放在受傷的地方就好。」保健室老師沒說什麼,只是低頭看了看千石清純臉上那再明顯不過淤青,丟了一包冰便轉身出去了。
「老師你乾脆還是給他掛水吧。」有希拿著冰袋無語了,好心送他過來,現在居然還要把她當護士用,有希鬱悶的隨手將冰袋捂到躺著的某然臉上。
「哇啊啊啊啊啊!!!好冰。」躺著的人瞬加詐屍,把有希嚇了一個哆嗦,也跳了起來。
「什麼東西啊,好冰。」千石清純坐在床上,一臉的朦朧。
「冰袋啊,如果你不想明天早晨變成熊貓,最好把它敷在你的左眼上。」有希將手中的冰袋拋給千石清純。
「咦,又是夏木同學啊,好久不見啊。」千石清純終於歸魂,人清醒了。
「是有段日子了。」有希撓了撓頭,隨即又有些狐疑的看著千石清純:「不過我不覺得你想見到我,上次是我害你到保健室的。」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夏木桑你也不是故意的嘛。」千石清純又露出大大的笑容:「而且這次又是你送我過來的。」
有希看著他比陽光還燦爛的笑臉,不自覺的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這個人,似乎總是在開心著,就好像這世界上痛苦這種東西永遠都不存在一般。看著他的笑臉,似乎自己都被帶動著開心了起來。
「千石同學,我有個問題哎。」有希向前探了探身子。
「什麼問題?」千石清純用冰袋敷著眼睛,笑臉沒有改變。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開心呢?難道你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有希突然想到了很多人。
想起了在那個飄著大把櫻花的早晨靜靜死去的小愛,想起了眼中悔意與恨意交雜的西川瞳,想起了那個和千石清純一樣愛笑的夏樹,想起了雖然在人前總是溫柔的笑著卻在沒人的時候蕭索的幸村,想起了那個傍晚為了夢想為了責任作出艱難決定的手塚。
有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變淡了,看向千石清純的目光變得暗淡了起來:「到底怎麼樣。。。到底怎麼樣才能總是這樣開心呢?」
看著有希突然帶著一絲茫然的目光,千石清純認真的看了看她,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淡了一些,卻更加的厚重了,他放下手中的冰袋,看向已經露出夕陽的天際,再轉頭看向有希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一種安定人心的能力。
「其實快樂很簡單,快樂其實並不取決於你擁有多少,而在於你計較多少。」
看著有希愣住的臉,千石清純的笑容又變的嘻哈起來,湊過去說著:「怎麼樣,是不是發現我很不錯啊。」
有希愣了愣,撓撓頭,隨即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很驚訝,你這麼神經大條的人,居然也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不過啊,有希也看向窗外的夕陽,這話確實讓她有種徹悟的感覺,不管擁有多少,只要計較的少那應該也是快樂的吧,換句話說也就是只要忘記那些自己已經失去的東西總會快樂起來的吧。
可是很多事情,要忘記,要讓自己真真正正明白不再屬於自己,談何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小顏自覺罪惡深重,頂鍋蓋遁走
雪寧 2011-7-11 16:17
第五十六章
初夏的午後,有希躺在屋外的木質長廊上,感受著已經有些熱力的陽光,照在她仍然濕漉漉的頭髮上,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有干,水將木質的地板洇出一小塊的痕跡。旁邊是一個木質的圍棋墩子,正好可以擋住照在臉上的那部分陽光。
「怎麼在這躺著。」川口千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有希懶洋洋的回頭,她正拿了毛巾擦著同樣是濕漉漉的頭髮。「也不把頭髮擦乾,這樣吹風會著涼的。」
「不知道你這麼有母愛的潛質啊,剛才打我的時候可沒見你心軟啊。」有希笑嘻嘻的翻個身起來,坐在川口千葉的身邊。
「也沒見你對琢也手下留情啊。」川口千葉白了有希一眼。
「哎呀呀,果然我不是親的後輩啊,原來是替琢也教訓我呢。」有希揉著還是有些發木的胳膊,仰頭再次頹廢的倒下。
「得了吧,要真是對你手軟,大概會被你抓住機會翻盤呢。」川口千葉停下手中的動作,也在長廊上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下來,一時間只有夏日午後的微風吹響屋邊菖蒲所帶來的嘩嘩聲。有希已經漸漸開始享受每個週六來到神奈川的真田道場練習,每次在道場裡出一身臭汗,然後洗個澡到在這木質的長廊上,被陽光暖暖的包圍著,其實真的算是一種享受。
靜靜的感受夏日午後的寧靜,這本是川口千葉所喜愛的,如今卻也被有希學了個十成十。
「有時候想想,還真是很奇怪,我以前,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坐在這個檯子上。」川口千葉打破了寧靜,她抬頭看著天上淡淡的雲絲,笑著說。
「你以前不喜歡我是吧。」有希笑了笑,回答。
「談不上喜不喜歡,只是你那時是個很引人矚目的人而已。」川口千葉也笑了笑,轉眼看向有希,只是瞬間眸子中的笑意又淡了下來,「主要是因為夏樹。」
「夏樹?」有希愣了愣,坐起身子,看向川口千葉,「你認識夏樹?」
「嗯,其實我今年應該讀高中的,只是國一的時候因為訓練受傷,這才留級一年,和你成了同輩。」川口千葉解釋,「國一的時候我是和夏樹一班的。」
想起那掛在窗前的風鈴,想起那個夜晚夏樹的聲音帶來的溫暖,有希的一時間有些怔忡。
「夏樹是個很開朗的男孩子,長的也很好看,那時,他坐在我的身後,因為人很溫和,所以每次下課便會被女生包圍,有好幾次,我和他留下來打掃教室的時候,他都會被女生叫走,然後帶著小小鬱悶回來,因為又有女生向他告白。」回想起與夏樹相處的一年,川口千葉臉上的笑容又多了起來,「他每次都會跟我說,『川口,我到底怎麼樣才能不會被那些女生整天叫來叫去的呢。』我那時還不理解,我問他『班裡的男生們別提有多羨慕你了,再說了有女生交往不好嗎?』」
川口千葉看向靜靜聆聽的有希,笑著問:「你猜他是怎麼回答我的。」
有希靜靜的看著川口千葉,半響才搖了搖頭。
「他說很苦惱的說『當然不好,有希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那是我第一次聽說你的名字。那個時候,我就想那是怎麼樣一個女孩子呢?能讓西川夏樹這麼的在意。後來,我因為受傷留級,等我回到學校,回到社團,我發現你已經來了。其實和想像中很不一樣呢。
而且讓我很意外的是,你眼中的人卻是別人。每次還沒到社團活動結束,你就會偷偷溜走,應該是去網球場了吧。可能你不知道,幾乎每次社團活動結束後,我都會看到夏樹他出現在劇場周圍,看到我,也不說什麼,他從來沒說是來找你的,可是我知道。而那時,大概你是在網球場外吧。」
「我,其實不太記得了。」有希沉默了一下,別開眼看向別處。除了洋平那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起關於夏樹的事情。
「我本以為你喜歡的男生是不二周助,可是在升上國二之後,你卻和夏樹開始交往。去年夏日祭的排練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了,我路過網球場的時候卻看到他坐在球場外的長椅上,從來看到的都是他很開朗的笑容,可是那天他卻緊皺著眉頭,滿臉迷茫。
你知道的,網球場在晚上沒有活動的時候,大燈是不開的,只在拐角的地方有一個路燈而已,燈光昏黃,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連我走到他面前都沒有發覺。直到我在他旁邊坐下,他才反應過來。
那天具體談了些什麼,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是有一句話我卻一直記著,他說『怎麼樣才能讓有希快樂呢?』他一直看著天空中的星星,一直仰著頭,我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淚流下來。」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驚訝的有希,川口千葉搖了搖頭:「其實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些,畢竟很多事情你已經忘記了,而且也沒有什麼很好的機會。只是,有希,你不要忘了夏樹。我不是讓你活在過去裡,只是單純的希望你能記得他,記得曾經有個人,希望你快樂。」
久久的沉默,川口千葉聽到有希輕輕的但卻堅定的聲音,「我,是不會忘記夏樹的。」
看著天上淡淡的雲,似乎能看到那個總是開朗的笑臉。
「你們在聊什麼呢?」身後傳來溫和的女聲,有希和川口千葉同時轉頭,是真田的媽媽。
「我們在聊天啊,阿姨。」川口千葉自小就在這裡學習劍道,和真田媽媽自是相熟。「阿姨在忙什麼呢?用不用我幫忙。」
真田媽媽將手中的一個大紙箱子放下,開始用手扇風:「天氣還真是熱起來了,昨晚下雨,突然發現這老房子的防潮變差了,今天天氣好,我把大家書架上的東西拿出來晾一晾,誠一郎住校,弦一郎也忙得很。他們兩個啊,都是這個樣子。」
「那我也來幫忙吧。」有希也站了起來,開始從紙箱中拿東西,基本上都是書,翻開後擺在外廊可以被陽光曬到就好。
「這是相冊嗎?」川口千葉拿出一本黑色皮質外層的書,剛想要打開,又想到這是別人的東西,最好不要隨便翻動,便又放到了箱子邊上。
「哎呀,還真是相冊呢。」倒是真田媽媽把相冊拿了起來,招呼兩個小姑娘同看。
「哇,真田君小時候就這麼嚴肅了啊。」有希大驚,照片上的真田弦一郎大概只有十歲左右,雖然反扣著帽子,但是卻和現在的嚴肅一模一樣。
「那孩子啊,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呢,呵呵。」真田媽媽笑呵呵的說著。
相冊一頁一頁的翻著,漸漸的照片裡開始多了不少真田參加網球賽的照片,也多了一些人,幸村精市是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原來這兩人的友誼從孩提時代便開始了。
「這不是手塚國光嘛。」翻到一頁上,其中一張照片也是網球賽,只不過和大多數的照片不一樣,這次比賽站在冠軍領獎台上的是手塚國光,而真田的表情更加的嚴肅。有希黑線,原來手塚的面癱也是天生的。
「哦,那次啊。那是弦一郎國小六年級的時候,那次是全國大賽,弦一郎拿到第二名,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可是那次比賽後他不高興了好久呢。」真田媽媽回憶。
「可是我看之前的照片,幸村君拿冠軍的次數也很多啊,真田君沒有不高興嗎?」有希好奇。
「嗯,其實在有精市的比賽裡,弦一郎很少能拿到冠軍,但是這兩個孩子自小便認識了,感情自然是不同的,倒沒見到弦一郎輸給精市有什麼特別難過的時候。哎呀,我還煮著東西呢,你們慢慢看哦,我去廚房了。」真田媽媽想起廚房,急急的離開了。
「哎呀呀,幸村君小時候就長的這麼可愛了啊。哈哈哈哈。」有希看著照片,幸村精市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帶著淺綠色的止汗帶,一手拿著球拍,一手捧著獎盃,臉上的微笑和身邊真田一臉的嚴肅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倒像是個小女孩。」川口千葉對幸村沒什麼印象。
「你們在看什麼?」冷冷的帶著壓迫的聲音從兩人攢在一起的腦袋上方想起,有希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裡的相冊給扔出去。
倆人慢慢抬頭,站在前面的這個人,把太陽光都擋住了,有希第一次覺得,這人好高啊。。。
「這個,這個。。。我們在幫忙曬書,不小心發現的。」有希吶吶,瞥眼看看川口千葉倒是沒什麼反應。
「我想起來了,這人是你們網球部的部長吧。」終於發現了有希的尷尬,川口千葉不緊不慢的問到,手指好死不死的指著那張幸村冠軍真田亞軍的照片。
這麼戳人傷疤不好吧,有希咋舌。
「是,他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真田出乎有希意料的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個孩子也會和人聊天嗎?而且是女孩子。
「那為什麼,幾乎所有的照片裡,都是他拿冠軍呢?」有希扶額,川口同學,你真的是想惹怒這尊佛爺吧,不,他怎麼能是佛爺,佛爺都是笑瞇瞇的,他頂多是個怒目金剛。
「因為他很強。」聲音平淡無波,沒有怒意,卻很堅定及肯定。
「可是總覺得看不出來呀,他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文弱少年。」有希仰頭倒在木質的長廊上,看著天空的淡雲,腦中是個那個總是帶著溫和笑臉的少年。
「有些人啊,你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就像你,我也沒想到你這麼能打。」川口千葉繼續翻著照片。「手塚也是很強的吧,我弟弟也在青學的網球部,在他們眼中,手塚國光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啊,你跟他比哪個更厲害一點呢?」
有希也想起手塚,正靜靜的等著真田的話,他卻開始沉默起來。
「每個人都有一個證明自己的方式,都有一個希望征服的對手。也許,手塚國光就是我證明自己的方式。」就在有希和川口以為真田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真田卻開口了,「大概不止我一個人是這麼想的。」大概就連那冰帝的跡部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幸村嗎?」有希驚訝,他也是把手塚作為目標的嗎?
真田看了有希一眼,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網球袋,「不,幸村精市從不需要證明自己。網球場上,他,天生就是個王者。」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太睏了,沒有寫完,早晨掙扎著爬起來,好睏啊。。。
雪寧 2011-7-11 16:18
第三十八章
西川瞳獨自在雨中走著,有些失神,就連身上的衣服已然被雨打濕也全不在意。
「這不是西川學姐嗎?」旁邊緊著躲雨的兩個女生在看清楚擋在自己身前慢慢走著人後,驚訝的問,「怎麼不趕緊找地方去躲雨呢?前面有咖啡廳,我們快過去吧。」
稱呼自己學姐的女生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西川瞳抬眼看去,原來是話劇社的劇務緒方悠,大概是今天和同學出來逛街的吧。
沒有反抗,西川瞳任憑自己的步子跟著緒方悠,三人一起走進了不遠處的咖啡廳。
「西川學姐剛才怎麼不躲雨啊,衣服都濕了。」緒方悠在接過好心的服務員小姐遞過來的毛巾,道過謝後問道,隨即看了看周圍,來這裡躲雨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沒什麼,多謝你,剛才有些走神。」西川瞳低下頭,手裡拿著毛巾,沒有擦拭的意思。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在家中祭奠後,她獨自去了哥哥的墓地,在看著哥哥墓碑上仍然笑著的臉時,心中卻是滿滿的恨意,想起夏木有希仍能每天帶著微笑生活在學校中,她的心中就會像被無數的細針同時刺中一般。
如果不是她,哥哥怎麼會在這麼美好的年紀便長眠於地下。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明明什麼地方都不如自己,為什麼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就算自己拚命學習,拚命的嚴格要求自己,為什麼大人們永遠會說,有希這孩子還真是開朗的可愛。不二周助這個人,總會不自覺的對她更加的關心。
當夏木有希開始跟隨不良少年的時候,當所有人對夏木有希開始失望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她冷眼觀望著這一切,沒有什麼表情,這一切都是夏木有希咎由自取。
可是到最後,自己卻失去了哥哥,而夏木有希在重新開始生活後,又如此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大家的關心和認同。
這到底是為什麼!!!西川瞳看著自己頭髮上低落的水滴將腳下的地毯印出一片小小的水跡,那水跡如同她心頭的陰影一般慢慢的擴大。
「咦,那不是夏木學姐嗎?」
身邊緒方悠的話,讓西川瞳身形猛然一顫,她抬起頭,眸子中似是帶有一團灼熱的火焰,狠狠的看著窗外。
「是夏木學姐,她這下可慘了,我可還記得話劇結束後社長暴怒的樣子。」一邊的女生吐吐舌頭,「不過,拉著她手的那個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帥啊。」
「呃?難道是學姐的男朋友?」緒方悠撓撓頭,她好幾次看到不二周助在有希面前出現,而且表現出了關心,「我一直以為不二學長是夏木學姐的男朋友呢。」
緒方悠的話讓西川瞳攥起的拳頭更加的緊了起來,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力度大的讓下唇都失去了血色。
「好了,到這裡就好了。」幸村精市拉著有希一路跑了進了,還是有些慢了,兩人身上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澆濕了。
幸村精市鬆開了握著有希手腕的手,有希便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道聲謝後便開始揉搓著自己的頭髮。
「夏木學姐,還真是巧啊。」
聽到身邊傳來的聲音,有希抬頭望去,竟然是緒方悠和另一個話劇社的學妹,原諒她至今還沒認齊話劇社所有的成員,只得含糊的打了個招呼:「嗨,你們好。」
「這是學姐的男朋友嗎?好帥啊。」學妹倒是自來熟,星星眼的羨慕著。
「男朋友?」有希樂了,擺擺手:「不是啊,我們是朋友而已。」
幸村精市擦拭頭髮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抬眼看向有希,臉上的微笑卻並沒有改變。
正擦拭著頭髮的有希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一道目光狠狠的盯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眼看去,在兩個學妹的身後,赫然站著西川瞳。
此刻她正冷冷的盯著自己,攥著毛巾的手,指節發白,看得出很用力。
有希一愣,不明白她眸子中如此強烈的恨意從何而來。自從那次在校門口遇見後,她一直與西川瞳沒什麼交集,平日就算見到了,也像互不認識一般的擦身而過。何以此刻她看見自己會有如此大�%
雪寧 2011-7-11 16:18
第五十七章
已近黃昏,天邊的火燒雲,暈染了整個天際,本就是晴天,漸漸黯淡下來的藍空此刻被這霞光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路邊偶爾路過三兩的學生,今天是週末,很多競技類社團都有自己的比賽,所以也能見到背著籃球,足球的學生。
不管是什麼項目,不管是否贏下了比賽,他們臉上似乎都帶著對下一次比賽對自信。
真好啊,有追求真好。為什麼自己在那個年紀就沒這麼有追求呢?有些鬱悶啊,貌似十四五歲也是沒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自己好像和現在一樣,要追求沒追求,要愛好沒愛好的。
有希揉著自己有些腫脹的右胳膊,一天內和琢也,千葉同時比賽,果然是太愚蠢了,估計這幾天胳膊不會好受,明天大概就會抬不起來了。
「走啦,走啦,我們一起進去。」好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有希看去,一家壽司店門前,兩個女孩子拉著的少年,不就是青學的一年級正選,越前龍馬嗎?
對了,他們今天有比賽的,想起下午在真田家看到真田的時候,他也是一身運動裝,大概也是比賽回來的。
「啊,那不是夏木學姐嗎?」龍崎櫻乃發現了走近的有希。
本來打算繞過去,還是被發現了,有希笑笑打著招呼:「下午好啊。」
待看到越前龍馬的時候倒是有些吃驚,他的右眼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是比賽中受傷了嗎?」
「是被折斷的球拍打中了,學姐,我跟你說哦,那個不動峰的選手哦居然用那種讓人手臂麻痺的招數,害得我們龍馬少爺受傷。」朋香憤憤的說著,腦袋兩邊的辮子晃啊晃的。
「手臂麻痺。。。」有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她的胳膊也差不多麻痺了。「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這麼拉拉扯扯的。
「啊,我們要去慶祝拿到了地區大賽的冠軍啊,邁步向東京都大賽,還有全國大賽,哈哈哈哈。」朋香還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充沛。
「夏木學姐也一起來吧。」龍崎櫻乃雖然還是聲音小小的,但是臉上同樣帶著興奮的紅暈。
「這不好吧,網球部的慶祝,我一個外人不好去摻和吧。」有希失笑,她和網球部非親非故的,人家慶祝,她跑去做什麼。
「夏木桑也一起來吧,今天爸爸同意讓我做主廚呢。」聲音從門口響起,大家扭頭,是河村隆。
「既然河村前輩都這麼說了,夏木學姐你就來嘛,反正都碰上了。」朋香不知道哪來的熱情,拉著有希就往裡走。
這什麼事啊。。。好好走路被劫持?有希是徹底糊塗了,朋香和櫻乃還算是認識的,這河村同學,貌似不認識吧。
糊里糊塗的進了門,果然門內的人在看到她後一瞬間靜止,眼中都帶著迷茫。
有希大窘,正想著要不要轉身出去,可被後面進來的龍馬擋住了去路。
「啊,又來了幾位,快點坐好啊,什錦壽司馬上就好了唷。」老闆是個看起來很開朗的中年人,應該就是河村隆的爸爸,只是這大叔看著自己仔細的端量了一番,讓有希很撓頭,只得彎腰鞠躬。
「您好,我是夏木有希,打,打擾了。」有希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人家又那麼熱情,弄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夏木同學跟我和不二是同班呢,河村叔叔,是吧不二。」英二第一個反映過來,但是也是沒心沒肺的反映,他根本不去想為什麼有希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單純的很高興遇到自己的同班。
「嗯,是啊。」不二溫和的笑臉沒什麼變化,看向有希,指了指身邊的座位「要不要坐在這裡。」
「真的是有希啊。」還沒等反應過來,河村爸爸又讓有希蒙了?難不成河村爸爸也認識她?
這話一出來,大家也都挺有興趣,手裡搶著壽司,眼睛還不忘看著這邊有希愣愣的樣子。
「忘記了嗎?那是哪年呢?哦對,你和阿隆是同年,就是在你們國小二年級的時候啊,阿隆把你帶回來了,這小子,看見你一個人站在公園門口,以為你迷路了,就把你帶這裡來了,還把你哥哥嚇壞了。」河村爸爸笑呵呵的說著陳年往事。
「還有這事?」有希驚詫,這世界還到處是驚訝啊。
「你來到我家後這才開始害怕,然後就拚命的哭,一直在找哥哥,給你好吃的壽司,你接過去,一邊吃一邊哭,所以我只得讓阿隆帶著你又回到公園那裡。後來有陣子阿隆還一直提到你呢,說沒見過那麼大還那麼愛哭的女孩子呢。」
河村爸爸的話讓有希更窘,算算國小二年級那也七八歲,不至於看不到哥哥就號啕大哭吧。
「啊,我想起來了,河村叔叔,您還好嗎?」有希訕訕的笑著。
「很好很好,原來你也去青春學院了呢?不用客氣了,快去和你的朋友們坐一起吧。」河村爸爸招呼有希坐下,轉身又接著忙碌起來。
有希轉身看了看,便看到了不二的笑眼,踟躕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聽說你們贏了比賽,拿到地區的冠軍,祝賀你。」有希坐下後,轉頭看著不二,看到他聽到自己的話,燦然一笑。這笑容真的是比那天邊的紅霞更為明亮,難怪,原來的夏木有希會那麼的喜歡他。
「謝謝,不過在這裡遇到你還真是很驚訝呢。」不二笑著說到。
「哎呀,你搶了我的星鰻,你明知道我喜歡星鰻的,海堂。」對面坐著的兩個人是菊丸和海堂,兩人此刻正在搶奪一個星鰻壽司,看到有希盯著自己看,菊丸「嘿嘿」一聲,「夏木,阿隆的手藝很不錯啊,你再不吃就被不二吃光了喲。」
「額,好。」有希撓撓頭,抓起放在手邊的筷子,看著桌子上的幾個大盤子,正中間那盤上,青綠色的壽司看起來格外的好看,有希笑笑,就這個吧,綠色的是什麼啊,不會是抹茶吧,不知道壽司也會用這種材料。
「哎。。。等一等。」身邊的不二剛出聲,有希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什麼抹茶,這明明是芥末,汗啊,芥末不都是弄成芥末油,做調味的嗎?怎麼會有人直接用芥末粉抹在壽司的表面,這太惡趣味了。
不過現在有希沒有心思去討伐那個惡趣味的傢伙是誰,現在她急需一杯清水。
「阿隆,給有希一杯水。」看著有希百爪撓心的樣子,不二隔著有希朝著吧檯裡的河村隆喊到。
「啊,有希你吃到芥末壽司了?這東西只有不二敢吃的呀。」因為在吧檯裡,右手還抓著飯團,河村隆索性端起剛放上涼茶杯的托盤,從吧檯上方彈過身子,將托盤遞給坐在外邊的有希。
已經被辣得流下一公升眼淚的有希,沒有多想,伸手就去接托盤。卻沒想到了,放了四杯清茶的托盤還是有些份量的,放在平時,完全不是問題,可是這會,有希的胳膊還因為劍道練習而麻木著,手上一重,胳膊一酸,眼瞅著手裡的托盤朝著地上傾倒。
「小心。」坐在吧檯邊上的一人,手快的接住了托盤,有希這才鬆了口氣。抬眼朝著伸手的方向感激的看過去。原來是手塚國光,他好像愣了一下,顧不得多想,說了聲「謝謝」後,有希便從手塚拿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杯清茶,直著嗓子就灌下去了。
看了看狂灌著水的有希,手塚從吧檯站起身,將托盤帶著剩下的三杯茶放在有希所座的桌前,果然看到她放下空了的杯子,又端起一杯。。。
看著坐在一邊有些擔心的不二,還有因為看到有希痛苦的表情,臉也有點綠的菊丸,再看看終於有些緩過勁來得有希,手塚心中突然湧上一絲笑意,這人,不管到哪似乎都是一種事故體質。只是剛才,她紅著眼睛,看向自己,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流得好凶。那一瞬間,他心中似乎有什麼地方微微的鬆動了一下。
坐回自己的座位,手塚嘴角幾不可見的彎了一下,還從沒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即便是那天一起被關在電梯裡,她雖然有些煩躁但卻並不害怕。
「夏木,你好厲害,居然敢吃不二面前的東西。」菊丸看著有希灌下三杯水,終於停止流淚,臉上的綠色也緩和了許多,基於同學的友愛,菊丸遞上一張面紙。
「我怎麼知道,他居然吃這種東西,而且這東西哪有擺在他面前,只是稍微靠近他那邊而已。」有希擦著眼淚,一邊指控著轉頭看向不二。
卻隱約發現不二臉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只是聲音依舊溫和:「我一直都喜歡芥末的呢,只是有希你忘了。」
有希心中一緊,是啊,夏木有希怎麼會忘了不二周助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呢?
一時間有希心神有些亂,雖然認定了這已經是自己的生活,可是在與和夏木有希有關的人和事上,下意識的,她還是不太會相處。
「夏木,你的胳膊怎麼了,剛才看你好像沒有力氣拿起托盤哦,嚇我一跳呢。」還好,有菊丸救了場,有希鬆了口氣。
「嗯,上午去道場練習,比賽來著,男孩子的力氣果然還是比女孩子大不少,我的胳膊現在還是酸著呢。」有希笑著揉揉胳膊,想起剛才手塚的幫忙,有希扭頭看向那個仍然坐在吧檯和龍崎老師說著什麼的手塚,「手塚君,剛才真是太感謝了。」
如果不是他,剛才她可就慘了。
正在說話的人一頓,回頭看向有希,還是面無表情的冰山一座,「不必客氣。」
有希聳聳肩,這人啊,永遠是嚴肅的像個大人呢。卻看到河村爸爸拿著兩杯酒放到手塚和龍崎老師的面前,「龍崎老師喝一杯吧。」
「不好意思,因為一會要開車。」龍崎老師笑著拒絕。
「那麼這位老師呢?」河村爸爸將酒杯推倒手塚面前。
「噗。」有希喝在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卻看到那個坐的筆直的背影一頓,然後緩緩的說:「我是網球部的部長手塚國光。」
「哎呀呀,真是抱歉,因為部長看起來很成熟啊,呵呵呵呵。」河村爸爸顯示有些尷尬。
「太好了,終於又來到這家店了。」就在河村爸爸尷尬的時候,一個女人拉開了門,「大叔,好久不見了啊,這幾天一直在神奈川,好不容易回來了呢。所以就帶著我的後輩來打擾您了。」
「啊,是相田小姐啊。」河村爸爸笑著回答,可是又皺起了眉頭:「哎呀,真是抱歉啊,今天是我家小子比賽拿到冠軍,我答應他今天不做生意,店裡讓他們慶祝呢。」
「不會吧。」被稱作相田小姐的女人一聽有些苦臉,可隨即又興奮起來,「網球嗎?地區大賽的冠軍啊,好厲害,你們好啊,我是《籃球週刊》的記者相田彌生,大家都是喜歡運動的人呢,我最近為了神奈川的高中籃球選拔賽好久都沒有來吃大叔的壽司了,你們不會介意吧,我會很安靜的在角落裡,不會打擾你們的。」
「沒有關係,說起來還要多謝河村先生,這位相田小姐看來也是很喜歡你的手藝呢。」龍崎老師笑著說。
「那太好了,那我就坐在這個角落裡了哦。」相田小姐看起來是個活力十足的人,拉起後輩便坐在最深處的一張桌子前。
她的背後,是有些僵硬的有希。
《籃球週刊》,相田彌生,原來,神奈川的籃球賽已經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過著豬一樣的生活,晚上回家吃晚飯就已經開始困得要死,直接睡覺。
只能早晨爬起來更新
雪寧 2011-7-11 16:18
第五十八章
原來就在自己在這裡過著流水一樣日子的時候,神奈川的高中籃球選拔賽已經開始了。想起,很久沒見到的哥哥,有希心裡一陣發緊,自己已經開始適應了在東京的日子,便沒有向以前那樣時不時的往神奈川跑。哥哥,他此刻應該是在努力的練習吧,身為教練和球員以及隊長的籐真健司,此刻面對的壓力,應該是巨大的。
「夏木,你在想什麼呢?」菊丸依然在和海堂搶著星鰻,只是看到有希一個人發呆,隨口問了一句。
就連一邊的不二也扭頭看著有希,眼中也帶著困惑。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時候生活的太安逸,就會忘記關心別人。」有希笑笑,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微微的側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相田彌生,大概是因為太餓,她和自己的後輩,此刻正努力的吃著壽司。
這個時候,似乎並不適合去打擾他們。
「其實,很久就像說這句話了,有希,你真的變了。」不二的聲音讓有希一愣,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他,他臉上是依舊溫暖的笑意,那幾乎遮住下眼瞼的睫毛似乎都在輕輕的顫動,看的出那是真心的高興。高興什麼?高興她真的改變了自己?那笑容如果給真正的夏木有希,那個小女孩會有多開心呢?
其實人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就在你還以為生活還在正常進行的時候,有些很重要的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可是你卻還仍未發覺。可是,真正有一天,當你發現失去的是那麼重要的東西時,也許會笑笑,也許會痛徹心扉。
有希看著不二也笑了笑,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認真的回望他:「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不二愣住了,一點都不像他。他向來極會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可是此刻他完完全全的沒了笑容,只是怔怔的看著有希。
大概是這話太沉重了,嚇到這個還只有十五歲的男孩子了吧,有希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只是,仍然還在關注著身後的相田兩人。
「吃的好飽,河村大叔家的壽司果然還是那麼好吃呢。」相田彌生滿足的放下了筷子,「喂,澤田,我讓你做的功課怎麼樣了呢?」
吃飽便開始驗收後輩的功課了。
「當然有做啊,相田前輩。」被稱作澤田的年輕人顯然是做足了功課,此刻表現的信心十足,「今年有希望獲得神奈川縣前四名的隊伍是海南大附屬中學,翔陽高中,陵南高中還有一個就是武裡,哈哈哈哈,相田前輩,我的功課做的還是不錯吧。」
「不錯你個頭,這不就是去年神奈川前四名的球隊嗎?海南,翔陽還有陵南的確是很有希望打入全國大賽的,但是武裡,這個球隊,其實沒有多大希望的,要說真正有希望打入前兩名的球隊,其實還有一匹黑馬。」相田彌生嘴角挽起笑容,「這還要多虧我那個在陵南高中上學的弟弟呢。」
聽到相田彌生的話,有希心裡一緊,她說得不就是湘北嗎?那個打敗了翔陽進入四強的湘北。
「相田小姐,請問一下,現在神奈川的高中籃球聯賽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有希實在是忍不住了,還是轉頭問了。
「啊,夏木你原來對籃球感興趣嗎?」菊丸驚訝的問道,也開始關注這邊的談話,「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看到過你打籃球呢,實在沒想到,夏木你的運動神經這麼好呢。」
「真的嗎?夏木同學運動神經很好啊。」大石秀一郎驚訝的看著身材偏瘦的有希:「那夏木同學有沒有興趣加入青學的女子網球部呢。」
有希黑線,大石同學,你也太敬業了,沒記錯的話您是男子網球部的副部長吧。只是看著大石認真的眼神,有希訕訕:「還是不用了,我對網球真的是不瞭解,現在練習也來不及了,上了高中我一定考慮哈。」
「咦,你對籃球也感興趣嗎?」談到籃球,相田彌生便完全不顧對方只是個國中的少女,此刻便開始侃侃而談,「現在神奈川真正王牌的球隊還沒有悉數登場,像海南,翔陽,以及陵南現在還沒有出場,他們要等到八強賽結束後才會出場,現在只是剛剛進行了前面幾輪的預選賽,嗯,下個週末便是八強賽了,八強賽結束後再過兩個禮拜就是萬眾期待的四強賽了呢。」
還好還好,還沒有進行到四強賽,要是四強賽結束了,自己沒有去看籐真健司的比賽,有希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個熱愛籃球的哥哥了。
「那前輩說的黑馬球隊是哪一隊呢?」澤田摸摸鼻子,他的確是把去年的四強說了出來,只是沒想到今年還有一匹黑馬。
相田彌生並沒有說話,說實在的,其實一場練習賽倒也說明不了什麼,陵南可能並沒有盡全力,可能一開始便因為是練習賽而且對手名不見經傳而掉以輕心,更可能是湘北發揮了百分之二百的實力,所以現在說他們是黑馬確實為時過早。
「私立神奈川湘北高中,我想,相田小姐想說的是這支球隊吧。」聽著澤田的話,有希不自覺的便說了出來,當年看這部漫畫時的激情完全的又充斥了大腦,當時真的是為這支球隊感動過,為他們最終的勝利無比的高興,可是時至今日,卻發現自己無比的矛盾。說白了,人吶,最怕的就是設身處地,當你親眼看到別人的努力時,就會為他最終的失敗而感到難過。
「哦,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湘北呢?」心事被一猜而中,相田彌生吃驚之外卻也並沒有惱怒,反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甚至特意的坐到有希那一桌前,「雖說湘北在之前的練習賽上和去年的四強球隊陵南高中只差了一分,但是那也只是個練習賽,況且湘北高中的人員配置其實很成問題,他們並沒有優秀的後衛。你能說說為什麼覺得他們能打進四強嗎?」
直覺的,相田彌生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有她所不知道的資料。
「神奈川首屈一指的前鋒赤木剛憲,超級新人流川楓,似乎永遠超過你想像的櫻木花道,這三個人就把陵南逼到只差一份。」有希斟酌的說著。
「可是就像我所說的,他們優秀的只是這三個人,就算加上副隊長暮目,還是有一個位置是明顯的漏洞。」押對寶了,這女孩子絕對知道什麼她不知道的資料,相田彌生的眼裡都快冒出火光了,只是嘴上還在貶低著湘北。
其實有希早就看出來,相田彌生只是在激她,其實就算是相田彌生不這樣激她,她也會說出來的。
「如果再加上兩個人呢,一個是不輸牧紳一和籐真健司的控球後衛宮城良田,一個國中時MVP選手三井壽,相田小姐還會認為湘北在後衛這個位置上是個明顯的漏洞嗎?」
「宮城良田倒是不知道,但是三井壽,他當年的確是進入了湘北,但是沒有多久就銷聲匿跡了,如果他真的會出現在今年的大賽上,那麼湘北的實力絕對會提高一個水準。之前真應該去看看湘北的比賽啊。」想到這裡,相田彌生一陣後悔。
這邊同桌的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已經完全驚了,看著有希就像是在看天外來物。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菊丸吶吶的說著。
「關心的話,自然就會清楚了。」有希一愣,笑了笑說道,只是笑容裡有些苦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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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經變得昏黃,大概一會就會完全的黑下來,路邊的路燈已經陸續的亮了起來。
有希晃蕩的走在路上,不知道那個相田小姐會不會把她今天說的話寫到《籃球週刊》上,能幫哥哥的大概也就這些了吧,如果能被寫到雜誌上,就希望翔陽高中籃球隊會有人看到,從而引起注意吧,畢竟他們的四強賽對手就是湘北了。
三個禮拜後,有希記住了時間,希望到時候能有時間去看那場曾經讓她記憶深刻的比賽。
可是,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回想起之前和籐真健司相處的點點滴滴,當時執拗的不想去想這一天,想讓自己真正作為籐真健司的妹妹去面對她的家人,可是事到臨頭卻發現還是不能任之發展下去,還是在內心深處有著小小的希望,希望籐真健司不要在他最愛的籃球場上流下那麼傷心的眼淚。
歎了口氣,心裡還是有些亂,卻看到前面一個挺拔的背影,黑色的青學男生校服讓他的身影看起來那麼的俊挺。
其實有希比網球部的那些人更早出來,只是去了趟藥店,買了點活血的藥酒,這就碰上了有一段路是同方向的手塚國光。有希有時也想,倒是跟不二家順路的更多,卻從沒碰到不二周助。
「你們的活動結束了?」有希還是有些懨懨的,但是碰到了,都不說話,還是有些奇怪。
「嗯。」還是手塚國光一貫的風格,沒有什麼過多的言語。
無語望天,有希覺得似乎每次碰到這個人,自己就會變得厚臉皮,可是似乎每次碰到他都是在她心情不太好的時候。
「吶,手塚君,你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啊。」想起白天在真田家裡看到的照片,貌似這人在小時候就是一臉的嚴肅相。
「吶,手塚君,我聽菊丸君說你從來不笑的啊,那你要是高興的話是什麼表情呢?」好熟悉啊,似乎之前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吶,手塚君,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晚上回家後臉部肌肉會不會僵硬啊。」其實有希並沒有期待他會回答,這三個相同的問題,某天有希也曾經問過,第一次的時候大概真是處於好奇,真的想得到一個答案,可是現在有希只是想改善一下心情而已,其實就連眼睛都沒有看向前方的人,而是頂著天邊漸漸下沉的夕陽。
果然還是沒有回答,有希歎了口氣,其實她心中真的是有一個問題的,在猶豫了很久以後,她還是問出了口,雖然他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回答。
「吶,手塚君,如果你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後卻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你會不會很難過?」其實有希自己也知道問了一句廢話,怎麼會不難過呢,那場比賽明明就是翔陽輸了,明明看到籐真在賽場上留下了眼淚,那麼驕傲的少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望。
自己的心情為什麼還要帶給別人沉重,有希有些沮喪,果然心情還是很差。
「如果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那我沒有遺憾。」良久,手塚國光回答,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卻只看到有希的背影,沒有平日的隨性,她只是默默的離去。夕陽,讓她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
那次,她問了他同樣的問題,很執著的想得到答案,甚至差點跟著他回到家裡,可是這次,她沒有堅持,在岔路口,沒有猶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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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姐?你低著頭不會撞到樹嗎?」熟悉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
有希抬頭,是不二裕太。
「啊,裕太?今天回家嗎?」倒是很少遇到裕太。
「嗯,今天回家。」跟有希並肩走著,裕太突然摸摸頭,「有希姐,下週末,有我的比賽,你去看吧。」
「比賽?」有希驚訝,他從來沒有邀請她去看比賽的,「下周的比賽有什麼不同嗎?」
「嗯,下周的比賽,我們的對手是青春學園。」
雪寧 2011-7-11 16:19
第五十九章
裕太說過,下周的對手是青春學園,其實意思就是下周的對手是哥哥不二周助吧,雖然不瞭解這兄弟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之前的幾次見面,他們之間的氛圍還真是很容易讓人明白啊,家裡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哥哥,作為弟弟,應該是既崇拜又苦惱的。
就像真正的夏木有希,自己第一次見到籐真健司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殘留在記憶中的那種感覺,既想上前,卻又怕被無視,那種執拗的痛苦。
緊走幾步看到了聖魯道夫和青學的比賽場地,還好還好,沒有遲到,裕太還站在指導席前面聽著指導,看起來他的對手是越前龍馬。不知道裕太的球技怎麼樣,可是對手越前龍馬卻是很強的,選拔賽中連二年級的海堂和三年級的乾都輸給他了。裕太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呢,不過,既然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那應該實力也很強的吧。
「有希?你怎麼會來?」今年的比賽中,有希這還是第一次露面,不二微笑著打招呼。引得青學眾人側目回頭。
「嗯,上週末在路上遇到了裕太,他說讓我來看看。」有希撓頭。
「真的是夏木學姐呢。」小朋熱情的打著招呼。
「這裡這裡,這裡的位置好呢。」菊丸動作誇張的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有希探了探頭,果然啊,大概是因為強隊青春學園要出場,所以周圍早早被圍觀的人群站滿了,雖然也有空地,但是站在認識的人面前,總比站在一群陌生人中要好的多。
於是走過去,有希這才發現菊丸指著的,不是自己身邊而是挨著不二周助的身邊,然後發覺到絲絲涼意,右邊是不二周助和菊丸,那左邊是,有希下意識的抬頭看去,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都挺立如雕塑一般的手塚國光。
比賽顯然還要等會在開始,裁判還沒有到位,有希看了看坐在休息區的裕太,決定還是要給一聲鼓勵的,於是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加油啊,裕太。」
聞聲後,剛才還在低頭查看球拍的不二裕太抬頭忘了過來,站起身,大概是想過來與有希打聲招呼,卻又在看到有希身邊的人後動作生生的頓了下來,只是舉起球拍朝著有希揮了揮,當作打招呼了。隨即便又坐下來,繼續查看。
有希沒有漏掉剛才裕太的表情,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不二周助,他臉上沒了笑容,冰藍色的眸子看著不遠處的弟弟,有些黯然。
「有一天,終歸有一天,他會明白的。」有希轉頭看向場地,只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裕太這個樣子,其實難過的是兄弟兩人。想起這,有希復又抬頭看向不二周助。終於有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這人啊,還是比較適合笑容呢。
「也許吧。」只是語氣並不確定,看起來兄弟兩的隔閡時間不短了。
「一定會的,終有一天,他會明白,你是你,他是他,即便是親兄弟,也是獨立的兩個個體,他終會長大,成長到明白這一點,成長到不再在乎別人心中對你們的比較。當然,也會有一些外力的因素。」有希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淡,可惜真正的夏木有希並沒有成長到這個樣子,便離去了。
「說起來,有希你和裕太一直很要好呢。」或許是有希的話讓不二周助寬心不少,此刻他的語氣又輕快了一些。
「嗯,自己的哥哥那麼優秀會讓人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所以會不自覺的有些依賴身邊年紀大一點的朋友。曾經的我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那時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尤其是夏樹。也許潛意識裡那個時候,我希望自己的哥哥稍微的平凡一些。」有希苦笑,「我的哥哥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便成為神奈川兩大強隊之一翔陽高中的籃球隊長,還是個學習超級優秀的傢伙,更別說在國中,在國小的時候了。他身上籠罩的光環,足夠讓當時的我以為會自悲一輩子。」
「真的會有這麼強烈的感受嗎?」似乎不相信自己會對弟弟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不二周助顯得有些迷茫。
「會的。」有希點點頭,同時拍了拍不二的肩膀:「當然,這並不是你的錯。」
「呵。」看到有希一副理所當然的安慰舉動,不二周助也被逗樂了,剛才有些壓抑的氣氛終於開始趨於緩和。
「可是夏目學姐,你也是青學的人吶,在我們中間給對手加油不太好吧。」小朋挑著眉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有希心想不好,忘了這茬了,可是這孩子為什麼笑的一臉得意。
腦袋上方瞬間烏鴉飛過,有希知道為什麼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另一邊,站著的就是青春學園網球部的部長大人手塚國光,而自己就在他身邊,大喊著給對方的隊員加油。
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去,還好,這位大人沒有什麼反映,只是仍然認真的看著場內。
「青春學園對聖魯道夫,第三單打,現在開始。」現場廣播的聲音,預示著比賽的開始,也暫時化解了有希的尷尬。
雙方球員行禮,確定了發球順序,大家卻看到越前龍馬站在網前並沒有向後場走去。
「喂,你是不二學長的弟弟嗎?」越前龍馬低著頭,白色的棒球帽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只能看到他彎起的嘴角,「誰比較強呢?我很想知道。」
果然,不二裕太眉間一緊,臉色變得更加的凌然。
「這個小壞蛋,居然在挑釁裕太。」有希呻吟一聲,突然發現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小惡魔,專挑人最不願意面對的地方去下手。看著裕太一臉憤怒的表情,有希皺起眉頭,記憶深處關於裕太的那些過去,表明他並不是一個戾氣那麼重的孩子呢,甚至,甚至有些軟弱,「裕太,他以前不會這個樣子的。」有希有些擔心的看了不二周助一眼,他仍是平淡的看著比賽。
比賽的節奏進行的很快,裕太的半截擊使得比賽基本上沒有什麼長時間的回合,在越前龍馬的發球局甚至都是直接的接發球得分。
身邊青春學園的隊員們都有些緊張,一遍的小朋和櫻乃更是滿臉的擔心。
「他贏了一分,為什麼還是一臉很凶的表情啊。」櫻乃的聲音傳來,有希擔憂的看向場內,果然,裕太還是皺著眉頭,目光凶狠。
他以前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不自覺的,有希扒緊了面前的鐵絲網。
「哎?那個人真的是不二前輩的弟弟?」身後傳來小朋驚訝的聲音,「那他為什麼不來青學讀書呢?」
「原本的確是在青學的。」這是乾貞治的聲音。
「那他也是網球部的部員嗎?」這群小子的好奇心還真是重呢,有希將面前的鐵絲網抓到緊緊的。
「不,他不是網球部的。」
「哎?為什麼呢?」
「一定是因為。。。」大石畢竟是個心地善良的原因,談起這個話題也是一臉的不忍:「一定是因為無法忍受被拿來,和公認為天才的哥哥作比較吧。」
「哎,那人真的是青學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嗎?」就連不遠處圍觀的人群中也開始發出這樣的聲音。「看起來好像也不弱,不過他哥哥畢竟是天才,他還是差點的吧。」
「真是受不了了。」有希猛地一推面前的鐵網,動作之大讓比賽間隔期間整理球拍的越前龍馬都回頭看了一眼。
手塚國光側頭看著有希,不二周助也是有些驚訝:「有希,你。。。」
「這群男生怎麼比女生還八婆啊。」真是要瘋了,如果說青學這些人談起這兩兄弟,更多是帶著唏噓的遺憾,那麼對面那些人則完全是在看笑話,言語中的看熱鬧看兄弟相爭的情緒簡直一點都不知道遮掩嘛。
看著不二裕太僵硬的背影,有希擼了袖子便氣沖沖的朝那邊走去。
「你們這些男生,能不能不要像女生一樣的八婆啊,隨便議論別人的關係這樣很好嗎?」不理會面前幾個男生驚訝的張大嘴的表情,有希繼續狠狠的說著:「知不知道一句話啊,叫做:英雄不問出處。你們管他是誰的弟弟誰的哥哥,現在他就是聖魯道夫的第三單打,怎麼著,瞧不起人啊,有本事你也上去,面對那個小壞蛋拿到一局給我看看啊。」
「你,你是誰啊。。。」男生莫名其妙被一頓吼。
有希沒有搭理男生,轉頭向著不二裕太喊道:「你在那生氣什麼啊,這些人的話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啊,你管別人怎麼說啊,真是氣死我了。」
一腳踹在鐵絲網上,有希沖天的怒火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你不要破壞賽場秩序。」裁判反應過來,看起來大概是高中生或者大學生的裁判,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都有點結巴了。
「了不起啊,姐不看了。」實在是眼前的鐵絲網踹起來動靜太大,有希轉身踹了身邊的一棵大樹一腳,那一人抱的大樹竟然被她踹的劇烈搖晃起來。
「好可怕。。。第一次看到夏木學姐這麼可怕的樣子。」小朋在一邊咋舌。
「是啊,夏木學姐一直很溫和的呢。」櫻乃似乎也不敢相信。
「呵呵。」只有不二低頭笑了出來。包括手塚國光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不二。
「不二,你還笑得出來,看不出來夏木是一個這麼有氣勢的女生呢。」菊丸拍了拍胸口,嚇壞了。
「那個傢伙,從小脾氣就不太好呢。」不二周助抬起頭,笑著看著那個氣沖沖遠去的背影,「從小時候起,有人欺負裕太的時候,她就會衝上去和人打架呢。」
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不二臉上的笑容淺淡了許多,那些記憶已經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