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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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麻衣冷靜下來，似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廣田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默默地守望著他們的樣子。因為真砂子說這裡就交給我吧，所以廣田只能無奈地下樓。好在還有禮子和翠在那裡。女性的事情還是交給女性來處理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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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那個孩子平時那麼的開朗，讓人完全無法想像她消沉的樣子，所以看到她的哭泣才會覺得格外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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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起下樓的那魯等人來到基地後，廣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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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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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無法理解麻衣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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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魯對此的回答，卻冷淡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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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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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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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向你說明，我想你也不可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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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有點火大地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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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這個了，廣田你就不想去調查一下這棟房子以前發生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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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什麼——不會吧？你說那個嗎？就是谷山說的母子被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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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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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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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夢。她本人不都這麼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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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只是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廣田的臉孔扭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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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說有什麼不行的？就算是你們確實看到什麼好了。——但是，你們憑什麼可以斷言那就不是錯覺或是幻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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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對此干脆不做出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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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中井不也堅持說自己看到過嗎？但是卻被你干脆地否定了不是嗎？你憑什麼可以斷言，那不會和中井的經驗談一樣是幻覺呢？更何況她本人也說了是做夢，為什麼你不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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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心情和你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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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不由自主要怒吼出來，但是瀧川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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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廣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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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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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對靈能者抱有徹頭徹尾的偏見？或者是一開始就把靈能者全部當成是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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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沒有否定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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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存在著不想信靈的人也沒有關係。因為那種事是個人的自由。所以我認為就算存在否定派也沒關係。——可是，想都不想就把別人當或是詐騙犯或是神棍，是不是也不太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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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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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認，自己也曾經懷疑過眼前的人是不是在欺騙自己。因為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謹慎也沒有錯誤。——但是，這個和不假思索就認定別人是詐騙犯，連這點是不是事實都不肯去確認，根本就不肯聽別人解釋，還是完全是兩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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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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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那種只聽得進去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的耳朵，那麼根本就沒有必要把語言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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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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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可沒有閑到有工夫去為榆木腦袋上基礎知識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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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推開瀧川，將視線轉移到那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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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是研究者吧？教導不明白這些的人，應該也是你的使命之一。為什麼你會認為中井的經驗談就是幻覺，谷山的夢就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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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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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根本上來說，這是語言定義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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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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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看到不存在與那裡的東西的話，就定義上來說就被稱為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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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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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某個人物——譬如說原看到的幻視裡面包含只有原才知道的事情的正確情報。這個是偶然呢，還是偶然以外的東西，就不好說了。雖然不清楚，但是因為這和通常的幻視存在性質上的不同，所以就被分類到名為靈視的範疇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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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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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點頻繁發生的話，這個能力就被稱為靈能力，擁有靈能力的人就被稱為靈能者。——所謂語言只是一個記號。雖然一般人都認為在說到靈能力的時候，都是有名為靈能力的實體存在，但有時候實際上並不存在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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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點點頭。但此為止他都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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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直被人稱為靈能者，這是因為大家都認為她擁有靈能力。要說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她時不時能夠經歷幻視，而且這些幻視都是相當於能夠被命名為靈視的東西。——也就是說原能夠看到別人事先所無法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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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無法知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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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經過確認後，確實積累了這樣的事實，她才會被人稱為靈能者。並不是原是靈能者的事實在前。也就是說，我們並不是因為認為她是靈能者，所以才把她的幻視視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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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有些怫然，因為他覺得聽起來就像在玩文字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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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存在的是一個幻視並不是單純的幻視，而是靈視的事實。當這樣的事實一再地重復後，原就被稱為了靈能者。當她經歷幻視的時候，我們之所以會覺得這個也許是靈視，也許是事實，並不是因為她是靈能者的身份。而是因為她擁有足以被稱為靈能者的實際成績。我們是通過那個實際成績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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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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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井表示自己經歷了幻視。可是，中井並沒有可以與此相對應的實際成績。所以在聽到她的話時，首先就要考慮她的幻視是單純的幻視，還是靈視。是事實，還是不是事實。雖然這一點如果不進行詳細調查的話也不好斷言，但至少中井的幻視完全可以用highway hypnosis來進行說明。那麼既然她又沒有實際成績，那麼首先就應該定義為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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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井因為認為自己具備靈能力，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的吧？過去曾經有過實際成績，所以自己擁有靈能力，她也許是這麼認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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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八個的經驗，還不足以被稱為實際成績哦。廣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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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一百二百，或者說是一千兩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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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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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很，這個世界上好像廣田一樣的人類比較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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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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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自己看到靈體，就被嘲笑是白日作夢，如果說是靈視，就被人斥責為故弄玄虛。一上來就認定對方是騙子，從而罵不絕口的人可是多到數不勝數。——所以說呢，絕大部分擁有實際成績的人，都不會好像那樣順口說出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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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說著看了看瀧川和林。他們全部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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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錯，瀧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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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也一樣。如果不是調查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說的。因為對於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我已經深有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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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隨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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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的人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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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旦說出口，就必須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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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要說出一次和事實相反的事情，就足以抹殺一百二百的實際成績。因為人家都會盯著你靈能者的身份，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同一性也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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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如此說著苦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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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就是產生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是不是幻覺的念頭的瞬間。如果剛才的是幻覺的話，那麼至今為止的那些會不會都是幻覺？也就是說，我難道一開始就是不正常的嗎？這會讓我們產生那樣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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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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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陷入了沉默。不知為什麼，他找不出該說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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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討論相當嚴肅的話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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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回頭看去，結果發現真砂子在門口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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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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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偶爾也要嚴肅一下啦。——麻衣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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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算是平靜了下來。翠在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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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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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真正平靜下來之前，她最好還是不要看到那魯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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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只是聳聳肩膀，瀧川則一副迷惑的樣子，就連林似乎也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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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那個是怎麼回事？不就是平時的那種夢嗎？為什麼事到如今小姑娘還是會那麼動搖？我實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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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也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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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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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對比著那魯和真砂子。開口的人是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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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隔壁房間找出了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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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看了看林。林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陳舊的古老紙箱，遞給了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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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壁櫥上面的天花板上層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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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打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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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不是激光卡嗎？真讓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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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看看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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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過這種東西哦。就是印刷著兒童節目動畫人物形像什麼的卡片。在小學裡面，好多高年級男生都偷偷收藏這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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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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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你進行psychometro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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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metr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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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向瀧川問道。瀧川浮現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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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全面否定的超能力。小魯魯就是通過這個找到兄長下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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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皺起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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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嗎？結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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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孩子在房間睡覺的時候，有什麼人侵入了房子。那個人前往了他父母的房間，在那裡造成一陣騷動後，來到了小孩子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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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so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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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如此嘀咕後，那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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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卡片的主人是男孩子。那孩子注意到有什麼東西潛入了房子。他把那個東西稱為‘koso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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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也說過同樣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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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好像看到同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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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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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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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角傳達給了麻衣。……被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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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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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過去的例子來看，就是金。因為那傢伙一直以麻衣的指導人自居。麻衣之所以會頻繁地通過夢的形式看到靈視，好像就是因為金把畫面傳達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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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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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皺起眉頭。尤金的屍體是在這個夏天被發現的。從理論上來說，就算他的靈原本還在世間徘徊，在回到祖國，下土埋葬的時刻就應該得到淨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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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苦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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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相當在意麻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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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擔心的是傻乎乎的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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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這麼說了之後，立刻遭到充滿危險色彩的目光的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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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金，是指尤金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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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廣田的問題表示點頭的人是真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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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雖然廣田你多半會進行否定，但是他一直還徘徊在這個世上。在麻衣身邊——或者說，在那魯的身邊吧——總而言之，他還在，並且好像把力量借給了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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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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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那魯看到的東西用夢的形式傳達出來等等。反正就算詳細解釋的話，廣田先生也不會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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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啦。廣田在口中如此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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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為在夏天發現遺體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事到如今又出現相同的狀態，麻衣才會那麼動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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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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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面的黑暗。在麻衣的感覺中，這就好像是某個漆黑一片的房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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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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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從黑暗的對面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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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熟悉的聲音。——不，應該說是非常經常能夠聽到的聲音。冷嘲熱諷的聲音，責罵的聲音，雖然是就在這幾天都還聽到快要厭煩的聲音。但其實那不是那魯的聲音。麻衣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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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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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眨了眨眼睛。是喜悅還是悲傷，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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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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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無法看見。不光是一個人的身影也無法看到，就連這片黑暗是從哪裡延伸到哪裡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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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迷惑不解。可是卻沒有任何地方傳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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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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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在夢中獲得過幫助。原本以為已經再也不可能見面。實際上也是如此。自從由水庫打撈起屍體的那個夏天之後，麻衣就一次也沒有夢到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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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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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影，只有聲音做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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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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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麻衣凝視著好像是聲音傳來的方向的那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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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得見出口，但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接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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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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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不知道。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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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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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睜大了眼睛。映入她眼睛的還是只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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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希望別人尋找你的身體？不是因為想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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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稍微遲疑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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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無法回去。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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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麻衣說到這裡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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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哀傷，但那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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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日本的他，在這個國家死亡。至少那魯是如此透視的。接近的車子。朝著被壓到而無法動彈的他開過來的車子。從前曾經從那魯口中聽說過的光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麻衣的視點。就連引擎的聲音和反射在車身上的沉悶的光澤都可以描繪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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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屍體被從那魯索指示的場所打撈上來。那時已經經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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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你很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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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擁有和那魯同樣的音質，同樣的音調，但是比那魯的聲音要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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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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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魯看到也不會說。所以我才這麼做的，不過看來是我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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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低垂著腦袋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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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過分。……我剛才，真的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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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覆蓋住了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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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太過分了。可是，能夠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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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有人接近的氣息。麻衣仰起頭後，就看到了浮現著困惑表情的雪白的端正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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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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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的人擁有和那魯同樣的面孔。可是不管再怎麼相似，眼前的人也不是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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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到那個程度的雙胞胎，應該也算是很少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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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魯為了舉行他的葬禮而回國的期間，幫助那魯管理辦公室的那個人曾經如此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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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相似了。簡直就好像同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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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麻衣原本一直認為，出現在夢中的那個人就是那魯。甚至一次也沒有懷疑過。她還曾經覺得，雖然那個傢伙讓她火大，但既然連在夢裡都會見到他，那麼自己一定還是很喜歡他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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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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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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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非常非常喜歡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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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道歉的話，你笑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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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頭疼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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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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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呼叫出來的，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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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笑容浮現在他雪白的面孔上。就好像那魯在笑一樣。這對兄弟就是相似到讓人如此認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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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這算是迷失狀態嗎？——他曾經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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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覺得意外。但是說到為什麼無法出去的話，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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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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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也不明白。我一直沉睡不醒，但是時不時會突然覺醒過來。就是這種感覺吧。雖然我知道自己在朦朧中的狀態中一直追逐著麻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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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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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吧。——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幾乎都在沉睡。茫然的沉睡。似乎連考慮事情和看什麼東西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就一直是這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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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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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又會唐突地覺醒。直到剛才為止都似乎要溢出身體的東西，好像又一口氣返回了我的體內。而我醒過來的時刻你們必定是處於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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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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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乖乖地坐在黑暗中。麻衣看著坐在身邊的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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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叫那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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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叫他哦。但是，他一點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也許是線路錯位了吧。就算想要和平時一樣呼叫他也是白費力氣。……好像還是麻衣和我的波長比較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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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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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變得很容易就能接受信號呢。不過前提是那魯認真地凝結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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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麻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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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討厭那種聲音無法傳遞給他的感覺，所以我才做出了利用麻衣的事情。——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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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我才應該說對不起。如果我能早點告訴那魯這個夢的事情的話，你早就和那魯聯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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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他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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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問題在於那魯是不是肯聽我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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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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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不定他會對我怒吼說，‘快點去升天啊！’吧。要是那樣不也很糟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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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麻衣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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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死了五個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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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的語言，讓麻衣把笑意咽回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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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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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不是只有父母和他們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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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殺死了。一個老人，中年男女，男孩子，女孩子。現在除了母親以外的靈都躲了起來。我想多半是因為外來者而感到畏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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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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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會變得激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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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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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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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他們都焦急得要命。好像在考慮必須盡快想辦法才行。還在說，必須盡快阻止。——還說，絕對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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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於誰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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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把。是在向她作出警告。絕對不能進入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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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子也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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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聲音低沉而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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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孩子也死了。……大家的警告沒能及時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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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那四個人還不明白自己的死亡。他們被封閉進了慘劇的夜晚，無法從那裡出來。只不過，他們非常在意預定在第二天回來的女孩子的事情。想要告訴她，絕對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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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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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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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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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孩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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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吧。那孩子被封閉在不安之中。因為回到家裡後，卻完全感覺不到家人的氣息。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有非常討厭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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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孩子，也不明白自己已經死亡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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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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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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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sori來到這裡。將少年的家人屠殺一光。直到現在，他們也被封閉在有kosori徘徊的噩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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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又傳來了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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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對不起。因為如果不通過介體的話，我真的無法明白那魯看到的是什麼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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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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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笑著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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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要轉告那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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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如此訊問後，他的表情僵硬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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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告訴他，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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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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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感覺到惡之思念。被殺的人們的靈魂還在這裡徘徊——但是，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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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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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麼。他是因為害怕而躲藏起來呢，還是只是沒有出現在表層？他是惡靈呢，還是只是某種惡意？這一點也並不清楚。——但是，這棟房子裡面確實飄蕩著黑暗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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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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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那家彷徨的靈體對於外來者表像出的惡意呢？還是真的存在什麼其它東西。可是，這樣是不會結束的。有什麼黑暗的東西正在急速傾瀉出來。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危險。——請如此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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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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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之後，無聲地站了起來。麻衣也好像被他所影響一樣地站了起來。然後他唰地遠去。也說不定是麻衣的身體離開這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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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會再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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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衝著吞沒他的黑暗如此招呼，但是卻沒有傳來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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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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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瀧川的問題，麻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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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從短暫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筆直地走向了基地。雖然她對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翠和禮子表示，請她們去休息一下，但是因為已經是早晨，所以兩個人也都起身走向廚房。實際上因為已經天亮，所以除了兩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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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雖然看得見出口，卻無法出去。還說從一開始起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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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了一聲的人不出所料還是廣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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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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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廣田如此嘀咕的瞬間，立刻遭遇了全員冷冰冰的視線的穿刺。廣田只好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巴。五個肯定派對一個否定派，怎麼想局勢都對他不利。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就這麼離開這裡，更加不想被趕出去。因為廣田還存在監視這些傢伙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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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聽到麻衣表示和去世的兄長的靈體見面，也只是輕輕皺了下眉頭的那魯，此時輕輕地嘆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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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怎麼回事呢？——話說回來，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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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用這種語氣來評論自己的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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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直率的感想而已。谷山。——那麼，他有沒有說什麼可以成為線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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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是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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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如此說了後，所有人都表示出輕微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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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死在這裡的是一家五人。老人。中年夫婦。還有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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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全員都是被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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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臉色有些難看的瀧川，麻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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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是這麼說的。然後呢，他還說，這樣還不會結束，也許還會發生不好的事情，要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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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向那魯傳達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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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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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衣仔細地傳達死者的留言，或者說是闡述自己夢中的光景的期間，廣田一直滿臉怫然地坐在房間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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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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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傳言後也無法釋然的那魯如此嘀咕了一句，瀧川也表現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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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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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他看向真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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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你能知道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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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真砂子好像鬧別扭一樣地別過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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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啊！我又不像他那麼能干。……反正我就連死在這裡的人數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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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不由自主在屋角苦笑出來。看來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相當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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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說那種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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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瀧川好像安慰般地如此說，但真砂子還是維持著鬧別扭的樣子。瀧川對此聳了聳肩膀，然後看向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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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明白呢。——位於這裡的一家人的靈體，不是只是單純進行警告嗎？真砂子曾經說過他們是無害的啊。到底情況會有什麼樣的惡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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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來整理一下狀況。——從前，這裡發生過一家被殺害的事件。被殺死的一共是五人。老人，夫婦，還有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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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是被侵入房子的犯人所殺死的。凶器就那把柴刀吧？——只不過，在那個慘劇的夜晚，只有女孩子沒有回到房子裡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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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人應該也是在慘劇的夜晚被殺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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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這樣的吧。二樓只有三個房間。因為那對父母，以及姐姐和男孩子在使用二樓，所以老人應該是住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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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房間的話……該不會是，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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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環視基地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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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那個可能，——因為犯人是順著樓梯上來的，所以首先要經過一樓吧。那麼老人最先被殺害的可能性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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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不由自主調整了一下姿勢。雖然他不相信什麼靈能力，但是既然有可能曾經有人在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被害，他總覺得還是要保持一下肅然的態度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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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犯人首先在一樓殺害了老人，然後登上了二樓殺害了那對夫婦。接下來襲擊了那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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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女孩子在那天晚上因為外出而不在家。但是很快就會回來。所以被殺害的家人向女孩發出警告。——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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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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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後那個女孩也還是被殺害了。而先行被害的四個人被封閉在慘劇的夜晚中。持續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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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翠她們母女倆人搬進了這棟房子。而禮子夫人吸引了被殺的母親的靈。也許是因為他們同樣都是擁有女兒的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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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瀧川認真地看向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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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會說存在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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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沒有回答這一點，而是看著麻衣。感覺到他的視線的麻衣有些慌張地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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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也沒用啊。我只是單純地傳達留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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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非常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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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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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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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那魯在冷冷瞥了一眼麻衣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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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在禮子夫人身上的靈，就等約翰來解決。另一方面，去調查一下這棟房子的過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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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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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說服這一家人嗎？告訴他們進行警告已經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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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來還是麻衣比較合適吧？畢竟還有金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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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哼了一聲如此說道。看起來她還在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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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估計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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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是那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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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麻衣抗議的聲音，那魯看著真砂子。真砂子微微揚起視線回視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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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試試，不過……請你最好不要太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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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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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地坐在電腦前面的林將視線轉向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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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在翠遇到小孩子的時候，浴室的溫度也有下降。不過這個數值還不能算是明顯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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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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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好像也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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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無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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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產生了好幾次有什麼人進入房間的感覺。所以用溫度計測試了一下，果然出現了較低的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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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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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確定是出現了活性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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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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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那魯環視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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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目前要先朝淨靈的方向發展。情況會惡化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翠她們。——因為這時候讓她們抱有不安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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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也算是一種對於線索的隱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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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故意惡意地說道。那魯則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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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認定麻衣通過靈能力見到幽靈，從幽靈嘴裡聽來的意見是一種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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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廣田只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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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她們產生進一步的壓力也有害無利吧？總之其他的事情由我來向翠進行說明。——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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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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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冷冷地瞥了一眼端正了姿勢的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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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覺吧。如果遇到笨蛋浮游靈，就告訴他再給點正確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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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基地的幾個人，都發出了哭笑不得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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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瀧川要為了以防萬一而把符咒貼到浴室去，所以廣田也跟著他進去。因為他很感興趣對方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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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拿著小瓶子的瀧川，輕輕環視了一圈脫衣室，然後開始把自帶的硯台放到地板上開始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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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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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手指瓶子的廣田，瀧川干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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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甲的美味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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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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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礦泉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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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可是為什麼需要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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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應該是使用淨水。可是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弄得到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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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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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廣田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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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水管裡面冒出來的水要強吧？雖然主要是心情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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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隨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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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廣田的口氣中包含了輕蔑，但瀧川只是哈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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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心理上的問題啦。如果沒有水的話，其實就算使用泥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如果硬要說這是從高野山取來的岩淨水，感覺上才更加可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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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相反才對吧？廣田雖然這麼想，但還是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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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調查的時候找不到紙張的話，才真的連廁紙或是標簽紙的背面都要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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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覺得這個相當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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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贊成你們這個行當，但你是不是還是營造出一點更像樣的氛圍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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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說完後看著瀧川。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男人也難以讓人聯想到靈能者或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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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來說，我討厭靈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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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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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壞壞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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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騙子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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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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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事實啊！我雖然就住在高野山，但實際上除了我以外，我沒見過第二個能除靈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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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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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到了這種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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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還是能真正做到的人比較稀罕吧。雖然我經常能見到同行，但裡面還是沒有真正有料的人啊。幾乎全都是騙子。所以我討厭靈能者。因為我這個人擁有很正常的神經，所以討厭那種明明做不到卻硬說做得到，並且借此從他人身上騙取錢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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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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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覺得他們真的有料，所以才和他們打交道哦。——我當初是在調查的現場遇到他們的。那個委托人召集了若干靈能者，我們就是在那裡剛好遇到的。我覺得至少那個事件的委托人在挑選靈能者上面還是有眼力的。因為他找來的幾乎全是有真材實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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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瀧川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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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這麼說，你小子也不會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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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有些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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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你小子。你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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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正要問你你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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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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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根據日本的傳統，還是叫你小子就夠了。因為我要比你年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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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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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瀧川先生。順便說一句，林也比你年長。因為他的年紀比我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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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廣田想到過林有可能比自己年長，但是他從來也沒想到瀧川也比自己大。他一直覺得對方雖然和自己是同年代的人，但應該比自己年輕一兩歲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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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要保持對年長者的敬意，稱呼我們為瀧川先生，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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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瞪了一眼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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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小子稱呼你就足夠了。明明是男人還留長發和染色。弄得自己好像個不良少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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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留長一下又怎麼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下山，擺脫了和尚頭的命運呢。而且我沒有染發哦。我這個顏色是天生的。已經比小時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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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廣田如此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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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也好，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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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川的表情微微地認真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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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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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劉海啦。看著都讓人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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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郁悶的是你的性格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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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瀧川瞥了器材那邊一眼。他站起來走向走廊，並衝廣田招招手。雖然有些詫異，廣田還是跟在了他後面。等他也走出來後，瀧川關上房門，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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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對他本人說那種話可就是個白痴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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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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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啊，那邊的眼睛看不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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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廣田看著瀧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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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是完全下了。據說可以感覺得出明暗，但是這樣的話對於用雙眼來看東西不就更不方便了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個半點時尚感覺也沒有的男人才不會留這種時髦的發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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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產生了非常抱歉的感覺，他看著瀧川遠比平時嚴肅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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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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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天生的。聽說他那邊的眼睛是青綠虹彩的。在中國這被稱為青眼，通常出現在優秀的靈能者身上。據說是可以看到可視光線以外的光線。不過他說這一來就更讓雙眼看東西時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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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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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好，我們也好，都有很多狀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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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田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