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22 2012-6-10 09:05
《(HP)白狐》作者：萬裏之遙【完結+番外】
HP-BG-白狐 作者：萬裏之遙
文案
教授冷冷的問：“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夕兒淡淡的答：“我要報恩，我是你三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阿刁悠悠的說：“無量天尊！其實這隻是一個賭。”
呃，簡單的說就是，從前有個黑頭發教授，教授有個朋友是雲遊道姑，道姑有個發小是一條白狐。白狐說她能搞定天下所有的男人，道姑說有一個你搞不定。於是，她們倆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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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直接挪用了鄙人另一文的部分配角名字和性格，但是，倆文並無直接血緣關係。
HP同人麼，大都是看攪局。本文自然是看狐妖和道姑攪羅琳阿姨的局。
所有文章，都是在宣揚作者本人的人生觀，所有的主角，都是在幫作者說話。
內容標簽：HP 靈異神怪
主角：白夕兒，西弗勒斯•斯內普 │ 配角：阿刁，德拉科，哈利，HP一幹人眾 │ 其它：狐妖，教授，HP
[[i]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1:40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05
第一章
春夏之交的廬山雲淡風清。□還盛開著奼紫嫣紅的牡丹，引得蝴蝶蜜蜂一陣陣的鬧。含鄱口雲濤滾滾，大有氣吞萬里之勢。五老峰上，三疊泉的瀑布比往日更大了，幾個不願離去的孩子正在比劃著“廬山升龍霸”。夕陽西下，東林寺鐘聲傳來，驚起一群飛鳥，那是和尚們要吃晚齋了。
白石畔，小溪旁，一個灰袍道姑靠在柏樹上，枕著雙臂閉目養神，嘴裡叼著一朵新采的野花。猛然，她縱身一躍，拉開架勢像是要打架。隨即翻了個白眼：“大白美眉，真有閒心，開貧道玩笑。”
樹上輕巧跳下來一隻雪白的狐狸，尾巴一甩，立時變成位絕代無雙的白衣佳人。“你倒是越來越警惕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道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半天前。親愛的白施主，看在咱風塵僕僕的份上，布施貧道頓晚飯吧。”
白衣美人微笑道：“為什麼呢？給個理由先！”
“於你在家人是布施，於我出家人就是化緣嘛~~施主啊，咱們倆前生有緣，可雙方都沒有要百合的意思。為了化解這份緣，貧道就要找施主化緣啦~~~”
白衣美人有點啼笑皆非：“盡扯些亂七八糟的。哪有你這樣的修道者。”
“夕兒夕兒夕兒~~~夕兒最好啦~~~貧道這一路容易嗎？！越過高山、越過大海、越過珠穆朗瑪峰……”
“好啦，只要仙長不嫌棄小女子的身份。”
“耶~~~“道姑跳起來雙手抱住白衣美人漂亮的脖子：“我就知道夕兒最好了！我要吃醬排骨！還有紅燒田雞！清蒸鱸魚！”
“你是修道之人。”叫夕兒的女子有些嗔怪。“開口閉口全是葷腥。”
“子曾經曰過，他人修口不修心，我人修心不修口。再說，我又不是尼姑！我們道門沒有那麼嚴格的戒律清規的啦~~~”
兩個人貌似親親熱熱的朝山上走去。
一進清爽的小院子，裡頭有兩株大梨樹。原本在陽春才開的梨花這裡卻白白的開了兩樹。另一個白衣女子懶懶的坐在樹下看書。見了她倆，趕緊把書隨手一拋：“姐姐回來啦！”然後眯著丹鳳眼把那道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喲~~阿刁道長不是雲遊三年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嘖嘖，不愧是修道之人，日子都過得比常人快。滄海桑田霎那間是吧？”
阿刁道姑一擺手：“你個小狐狸精懂什麼。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有的來便有的去，有的去方有的來。三年不過是個約數。道長我愛來則愛，愛去則去，何須拘泥於日子！”
夕兒望著她倆微笑：“好了，你們兩個也好久沒抬槓了，慢慢抬吧。我去準備晚飯。”
“不是吧！”她妹妹叫道：“阿刁，你又來蹭飯！到我們白家是下飯館來了嗎？”
“無量天尊！”阿刁打了個稽首：“貧道前來化緣，何來下飯館一說？下飯館是要給錢滴，化緣是免費滴。午兒施主切莫混淆。”
白午兒怔怔望著她一下子噎住了。
晚霞漸漸染紅了半邊天，映得山上也彤光一片。山風吹來，些許有些涼意。豆架瓜棚下擺上一張木桌，沏壺廬山雲霧茶，幾個家常小菜，旁邊的花欄裡還種著些海棠芍藥，香氣撲鼻。三位美女圍桌而坐，說說笑笑，很是舒坦。
“阿刁，”白夕兒問道，“雖說沒有雲遊三年，算算兩年也快了，跑去哪裡了？”
阿刁嘴裡塞著根田雞腿，說話不太利索：“含化奧扎（橫跨澳洲）。”咬了幾口，接著說，“真是漂亮！咱們生長在山裡，那海卻是另一種美。”
白午兒揚著俏臉問：“只是看海了？沒順便拐上兩個男人？”
阿刁瞟了她一眼：“貧道是出家之人，哪有那個功夫。再說，如今外國男人也不那麼好拐了。世界變成地球村，全球選美一年三次，男人們也長見識了。”
白午兒“撲嗤”一笑：“看起來是試過了，沒有成功？”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神色來。“要不要小妹傳授幾招？看你是發小才教你的哦，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喝了一口茶，阿刁擺擺手說：“你這個小狐狸精真沒見過世面。我告訴你，現在不比古時候，男人都眼淺。好男人難找，找到了也不容易到手。漫說是你，有些個，縱然是你姐，只怕也搞不定。”
白夕兒嘴上不說什麼，眉毛卻是揚了起來，顯然不認可這話。
“開玩笑！”她妹妹不幹了，“我姐是誰啊！在狐妖裡頭也算得上一等一的角色！哪有她搞不到手的男人。”
灰衣道姑口裡銜著塊肉，擺兩下手，咽下去了才說：“我不是說你姐姐功力不強。當然，白夕兒出馬，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男人都要投降。總有那麼百分之零點零一吧。或者老僧入定，或者曾經滄海，或者天生古怪，或者耽美玻璃。狐妖的魅惑術也不是在哪裡都行得通的。”
“切！說來說去還是理論推測！”白午兒鄙視了她一眼，“我看這理由是你強行掰出來的，沒有事實依據。”
阿刁一面去夾魚頭一面說：“你姐老愛呆在山裡，怎麼給你事實依據。”
“那好辦啊！”午兒歪著腦袋，“你這些年不是雲遊世界嗎？見識也廣了，認識的人也多了。找個最難纏的，讓我姐去擺平他！擺平了，算我姐贏；擺不平，算你贏！如何？”
“午兒！”她姐姐嗔道：“什麼呀。”
“還真別說。”阿刁拿筷子舉著魚頭想了一想，“我還真認識那麼一個。”說著，她搖搖頭，“那個傢伙，夕兒我看也搞他不定。”
午兒來精神了：“什麼人？才比博士，貌比阿湯，錢比蓋茨？”
“那倒不是。”她把魚頭放進碗裡，“長得……嗯，說難看吧，倒也不難看。好看絕對算不上，一般般吧。其實那傢伙底子不差，就是不打扮，把自個兒整得跟個吸血鬼似的。身材不錯，要是收拾一下多少也能排上個酷男。”
狐妖姐妹兩雙漂亮的大眼睛瞪著她，非常無語。半晌，白午兒“切”了一聲，“就這種貨色，您大仙居然說我姐姐搞不定？”
“你以為帥哥難搞啊！就說你小狐狸精沒見過世面。”道姑鄙視了她一眼，“告訴你，帥哥一般都眼皮子淺得很，看見美女就直冒泡泡。酷男才不好對付！這哥們是個巫師，我在英國旅遊……咳咳……雲遊時認識的。反正，在我看來，”她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了白夕兒一番，“恕貧道說句實話，縱然是白大仙姑，也搞不定的。”
“哈！”白午兒一拍桌子，“我不信！巫師算什麼？巫師就有本事不近女色嗎？姐，去不去英國旅遊？”
白夕兒很優雅平靜的抿了一口茶，淡然問道：“你真那麼想？”
“嗯。”阿刁點點頭，“這哥們是個好人，只是性子特別彆扭。”
“怎麼個彆扭法？”夕兒問。
阿刁支著頭想了想，說：“比如吧，他想告訴你，材料的順序可能放錯了，會先鄙視一番你的腦容量，然後才指正。嗯，天氣涼了，最好加件衣服，他也會先嘲笑你對於氣候觀察的不敏銳。其實……”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其實也就那麼兩套詞兒，聽了幾遍都能背下來。總之就是腦子全是稻草啦眼睛長在臉上不工作啦什麼的。連個新鮮詞兒都沒有，聽多了就權當耳邊風了。”
白午兒“撲嗤”笑了出來，“聽著像你的老師嘛，教育你？”
“那陣子，貧道跟他學英國的一種，嗯，有點類似於我們道家的練藥術，其實更像化學實驗的一種學術，叫魔藥學。那個英國奸商、小龍他爹推薦的，說他這個學弟是全歐洲的頭號魔藥大家。”道姑一面往自己碗裡添菜一面說。
“啊？！”白午兒喊起來，“小龍爹吹牛吧！他才多大，他學弟豈不更小？哪有那麼小的頭號大家。”
阿刁搖頭道：“不是吹牛，這丫是個魔藥天才，那點子聰明全放在研究上了。”
“那種把實驗室當家、把實驗材料到情人的書呆子？所以你覺得我姐姐搞不定？”午兒追問。
“不是這個原因。”阿刁說。
“那麼是什麼原因呢？”白夕兒不著痕跡的問。
“他心裡有個女人，而且嫁給了他的死敵。”半晌，阿刁又加了一句，“……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白夕兒點點頭。
午兒卻很不服氣：“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們是狐妖、是狐妖啊！”她一再強調自家的身份。
阿刁不答話，只是搖頭。
“如果只是這樣，”夕兒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不會那麼難。打個賭怎麼樣？”
“啊？！”阿刁直起身來，“你真的以為狐妖萬能？白夕兒，我知道你功力強大，可是不能驕傲。謙受益滿遭損，會栽跟頭的。”
白夕兒還是優雅柔和的笑著：“賭不賭？”
“切！”阿刁把筷子一撂：“賭！輸家管贏家叫三聲奶奶！”
“三百聲。”白夕兒含笑道。
“啪！”擊掌為誓。
第二章
魔法部神秘事物處理司最近焦頭爛額。短短兩個月，他們的工作量翻了一倍！每個案子起初都不歸他們管，最後都落到他們頭上。每個案子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破事，沒有半個納特價值。
克莉絲?埃爾韋拉?萊曼把厚厚的一疊卷宗攤在桌上，試圖歸類，找出什麼線索。
盜竊案。
5月8日，對角巷“摩金夫人服裝店”失竊三種尺碼的男式、女式夏季成衣各一套，計六套。同日，斜對面的“佐爾鞋店”也失竊三種尺碼的男式、女式夏鞋各一雙，其中兩雙為龍皮，一雙為蜥蜴皮，剩下的都是豬皮。十天后，這些衣服鞋子被扎成一捆，在著名扒手蒙格頓斯?弗萊奇的大布袋裡被發現，同時被發現的還有十幾個走私坩堝和七個不明來路的望遠鏡。蒙格頓斯承認那些坩堝和望遠鏡來路不合法——事實上銷路也不合法。可是，他至死不承認他偷了衣服和鞋子！審訊到最後他甚至叫囂著願意使用吐真劑！當然，他只是說說而已。當傲羅真的要他簽字的時候他卻反悔了。不過傲羅們判定，他可能確實沒有偷衣服鞋子。
5月12日，“波爾卡玩具工廠”的車間主任亨利?梅奇爾家失竊，他的妻子瑪麗?梅奇爾外出購物回來，發現丟失新魔法收音機一個、家庭成員指示鐘一隻、自動切菜刀具及自動炒菜鍋一套、飛路粉一盒、舊飛天掃帚一把以及他們兒子多米尼克的魁地奇雜誌一疊。加在一起不值一百金加隆，怎麼都不像是有腦子的小偷所謂。傲羅在現場找不到任何魔法痕跡。
5月19日，私立阿波羅圖書館遭竊，遺失各類圖書三百餘冊，以歷史類、魔法生物類、魔藥類和黑魔法類為主。三天后，魔法部檔案管理處遺失部分人口管理檔案，管理員海倫?路德維希以為是自己搞錯了不敢報告。第二天它們全部神秘的回來了，就在原來的位置。考慮再三，她於5月23日報告了這件事。5月28日，阿波羅圖書館的部分藏書在圖書館地下室被找到，但只有四分之一。後來這些藏書陸陸續續從各個角落被發現，直至7月15日完全找回。
6月19日，翻倒巷“博金-博克店”失竊了大量珍貴的物品，損失高達十萬金加隆！清單他不肯羅列出來，估計來路都不明且全部屬於禁品。不過他支支吾吾的提出了一條線索。失竊的前一天，有位迷人的金髮女巫曾經光臨他的小店。那女巫有精靈和媚娃血統，美的讓星星都失去光輝。傲羅們計劃把這個女巫列為嫌疑對象，老頭卻堅決反對！他說，小偷一定是看見他擁有了這麼美麗的顧客，妒忌不已，才對他的寶物下手以泄憤的。當然，他很願意傲羅們幫助他尋找那位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美人。
詐騙案。
6月16日，對角巷“雷曼古玩店”老闆維克多?雷曼控告魔法部運輸司雇員傑瑞?萊文森在一塊牛骨上涂上龍血並模擬古代名人的筆法刻上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名字，冒充羅伊納?拉文克勞使用過的龍骨以高價賣給他，敲詐了他三千金加隆！傑瑞?萊文森矢口否認，並找到三個以上的同事證明案發當時他們正在豬頭酒吧聊天，豬頭酒吧的招待也證明了這一點。但他離開得比較早，說是最近妻子心情不太好，要早點回去。他的妻子和女兒詹妮證明他回到家的時間和離開豬頭酒吧的時間緊緊銜接著。
離婚案。
5月30日，巫師界著名的模範丈夫、紅星隊魁地奇選手麥克斯?卡特訓練結束後回家，在巷子口遇到一位精靈般美麗的少女球迷。小姑娘還沒有從霍格沃茲畢業，是逃課來偷窺偶像的。他鬼使神差的邀請這位女球迷去喝一杯，女球迷含羞答應了。她不會幻影移形，卡特幸福的環住她的纖腰，把她帶到破釜酒吧。當晚，他們喝了七扎啤酒，卡特極其專業的回答了女球迷的所有問題。第二天，他們傾情交談的照片就被登在在《預言家日報》上。卡特那富有的妻子堅決要求離婚，而卡特宣稱他當時中了奪魂咒，是魁地奇對手搞的鬼。因為他甚至想不起那個女球迷長得什麼樣！這件事本來怎麼也歸不到神秘事物處理司手上，可是卡特的支持者和紅星隊老闆一再喊冤，鬧得聲勢浩大，最後被丟到了這裡。
劣質商品案。
六家著名的魔藥店被先後指控出售劣質、不合格魔藥，他們的貨品包裝員玩忽職守，把魔藥裝錯瓶子，導致十幾名顧客吃錯了藥。影響最惡劣的是一名購買感冒試劑的巫師誤飲了迷情劑，而對他們家的寵物貓產生戀情。
疑神疑鬼案。
兩個月中有二十幾名男巫女巫宣稱自己被神秘鬼魂跟蹤，看不見人也找不到證據，但是感覺到有莫名的目光在跟隨著自己，連吃飯睡覺上廁所都不踏實。
寵物越獄案。
米婭寵物商店的七十多隻貓頭鷹、二十多頭貓和十一條狐狸及其他動物於6月1日、麻瓜的傳統兒童節這一天集體越獄，一隻也沒找回來。
@#$%^&*……………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克莉絲把卷宗狠狠的甩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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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裡郡小文金鎮有一家叫德思禮的人家，丈夫弗農?德思禮是一家鑽機工廠的老闆，長得非常豐滿。他的妻子佩妮是個精神飽滿的家庭主婦，還有個聰明善良的兒子——他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佩妮經常含淚這麼說。
德思禮最近有點煩。他們工廠總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放得好好的材料突然倒了，機器沒有人卻自動開啟，財務報表被塗抹的一塌糊塗。他首先懷疑的是那種怪人——和他妻妹一樣的怪人，她兒子也是那種人。那個孩子剛放暑假回來，好端端在被關在房間裡。可他的同類呢？德思禮很火大，對妻子的外甥吼叫了幾次。不久，他就在夢中夢見聽見一個魔鬼的聲音，陰森恐怖，但無比清晰。
“我是撒旦的使者。你們虐待未成年孩子，上帝派出天使給你施加幾次小的提示，可你們完全沒有一絲悔改。現在上帝已經認為你們無可救藥，打算放棄你們。德思禮們，你們就要落到我主人手上了。”
從第二天起，德思禮一家突然對那個叫哈利?波特的不良少年極其照顧，好得簡直可以趕上對他們自己的兒子！
哈利?波特也很奇怪。剛放假回姨媽家的那幾天，姨父就像吃了炸藥似的天天對他大吼大叫，隨後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兩夫妻都好得不得了，像極了童話裡的狼外婆。現在他可以堂堂正正坐在房間裡寫作業了。不過，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監視他。雖然感覺不到惡意，總怪怪的。
同一時段，英國某地戶籍管理處也丟失了部分檔案文件。不過他們認為肯定是歸檔人員搞亂了，那玩意誰偷啊。果然，不久之後便發現在另一個櫃子裡，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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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家的現任家主盧修斯?馬爾福正在看著一封信，信是由他的一個東方客戶兼朋友寄來的。她是個道姑，六年前曾經來英國旅遊，和馬爾福家的經濟理念很合拍。為了跟她合作生意，盧修斯還特意跑了一趟中國。說起來，已經有將近三年沒見過阿刁這個臭道士了呢。
“英國奸商，你好嗎？”
盧修斯挑起眉。這個外號他抗議了很多次，阿刁道長根本沒有要改掉的意思。
“英國奸商，你好嗎？
我老人家剛從澳大利亞回國，正在享受廬山美好的初夏。花也好，草也好，山也好，水也好。真是好得不能夠再好啊！俺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事常思有事。就是太平日子過多了總想找點刺激。所以呢，我的鄰居，你見過的那位中國美女，白夕兒小姐，打算找個地方玩玩。我琢磨來琢磨去，就推薦了你們那裡。她也是個中國巫師，魔力不強，但很有趣。上英國旅遊度假兼交流合作也是一件美事嘛。
她大概會在兩個月內拜訪你，勞駕照顧啦！出門靠朋友嘛，呵呵。
問納西莎姐姐好，親親可愛的小龍寶寶。
喝燭夜花蜜中的，阿刁 敬上 1993年5月6日
無量天尊！
PS：我有拜託她給小龍帶去一件小禮物，記得找她要，別讓她貪污了。
PS*2：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
白夕兒？他記得。那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東方女子。好像還有個很頑皮的妹妹，名字他忘了，但也很漂亮。他曾堅持認為那姐妹倆祖上肯定有媚娃，阿刁卻說沒有。她出身中國最古老的巫師家族，她們家的家族圖騰是九尾狐狸，中國的上古靈獸。純血，絕對純血。
這個純血東方女巫要來英國旅遊？盧修斯不由得頭痛了起來。他記得，六年前阿刁來的時候，可是搞得他和他的學弟很傷腦筋啊。白小姐看起來比較溫柔，不會像她同胞那樣脫線吧？
第三章
前生有緣的兩個人應該怎麼相遇？
白馬和水晶棺命中邂逅？化妝舞會上驚鴻一瞥？西湖斷橋邊同船共渡？還是一根魔杖指著一根漂亮的脖子，冷冰冰的問：“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白衣女子獨立霜天之下，通身不染一塵。兩手空空，抬頭向月，柔若秋水。良久，她淡淡的答：“我要報恩，我是你三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黑衣男人完全沒有聽懂。魔杖還指著那根脖子，手上的力道卻漸漸松了下來。看起來她沒有惡意。
西弗勒斯?斯內普很敏感，是最標準的斯萊特林。一進對角巷他就感覺到被人盯梢了，那種被視線緊緊粘住的感覺很不好。跟蹤者偏偏找不到，對方似乎用了隱身咒。他沒有立刻幻影移形回家，而是故意幾條街道上兜圈子。終於，一條河邊，蘆葦叢生，他感覺對方現身了。藉著月光，他眼角的余光能夠捕捉到對方的影子。根據影子和許多年戰鬥的直覺，一轉身，他的魔杖準確的指住了跟蹤者的脖子。
意料之外，對方是個美麗如斯東方女子。
白夕兒也沒料到只跟了他半天就被會發現。
她昨天去馬爾福莊園見過了英國奸商，把阿刁的禮物給了那個就要念魔法學院三年級小孩。孩子長得真快。五年前跟他爸爸來中國的時候，小龍還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小不點，如今已經是十三歲的小紳士了。不過這孩子還沒長大，沒有成熟的意志。看得出來，英國奸商發現自己思維正常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白夕兒莞爾：他一定以為阿刁的朋友都跟她差不多吧。夕兒跟他打聽了很多巫師的常識，也從側面了解了一些自己跟阿刁那個賭的目標。她原計劃等小龍開學後再設法跟他見面，不料今天在對角巷遇到了。
長得太——有特色，夕兒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他來。真的很符合阿刁那個臭牛鼻子的描述。狐妖忍不住皺起眉來：這個人的氣勢，好像確實能對她的魅惑術構成一定挑戰呢。沉默、堅定、沒有什麼慾望。這種男人，那什麼來誘惑他呢？跟了一段路，白夕兒確定，她被發現了。既然如此，不如……相見吧！
向他淺淺一笑，白夕兒幽然的說：“願意聽三百年前的故事嗎？”
三百年前，東方的中國，有一個書生。他出生貧苦，卻十分勤勉。不願為世俗所擾，躲到了風光秀美的廬山。他在山間修了一座草廬，自己開荒種著半畝稻田，還有些瓜果菜蔬，每日種田讀書。山泉清冽，釀以為酒；蘭桂雅馨，招以為伴。松鼠猿猴時常去他屋頂做客，他也慨然灑下食物。月朗風清的時候，白衣撫琴，聲傳十里。
有一隻白色的小狐狸跑到山頂上玩耍，順著風偶然聽到琴聲，立刻被迷住了。它追著風吹來的地方一直找，途中向兩隻熟悉的松鼠問路，終於在琴聲尚未停止之前來到了書生的草廬。這是一隻狐妖，正在進行法術的修行，它的目標是成為一個人。書生的琴聲像天籟，能超脫紅塵。狐妖覺得，聽完後它修練起來更通暢了。於是，那隻白狐每晚都來書生的草廬，躲在窗台下，等著書生彈琴，或者聽他朗朗的讀書。
這一天，白狐在書生的琴聲中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對於狐狸這種動物而言，白天活動是很危險的，所以它要盡快趕回洞裡去。它飛快的跳上書生院子裡的一株開滿白花的梨樹，又跳向灌木叢，向遠方奔去。
“砰！”獵槍響了。白狐倒在一條小溪旁。
獵人提著火槍走了過來：“嘖嘖，可惜了這皮，不完整了。”他抓著狐狸的尾巴把它倒提了起來。
書生正在小溪邊取水，聽到聲音，走了過來。“好可憐的小東西。”
狐狸就像看到了一線生機，吱吱直叫，拼命掙扎，向那個彈琴的書生揮動爪子。“就是聽你彈琴我才沒有在晚上趕回洞裡啊！你要救我！”可惜它的話書生聽不懂。
不過，那求救的眼神書生懂了。“大叔，放了它吧。”
“那怎麼行！”獵人搖頭，“你們讀書人就是心軟。畜牲有什麼可憐的？告訴你，畜牲就是畜牲，別把它們當人。這張皮值不少錢呢。”
狐狸吱吱叫著向書生投去凄楚的目光，綠色的眼眸充滿絕望。
“畜牲也是一條命啊，大叔。”書生於心不忍。“要不你把它賣給我吧，反正你也是要拿去賣錢的。”狐狸眼中看到了希望。
“這可是白狐呢！皮子很貴的。”
獵人報出的價錢嚇了書生一跳！他哪有那麼多錢？！可看到狐狸絕望的眼神，他還是咬咬牙：“我買！”
狐狸被拴在草廬外面，不知道書生和獵人在裡面談什麼。很久，獵人走了出來。“書呆子，你會後悔的。”
書生微笑。他解開狐狸腿上的草繩，把它抱進屋裡，拿出草藥來敷在傷口上。“小東西，下次可要小心了。”狐狸吱吱的叫著，它想說它知道了，但是請你以後不要那麼晚還彈催眠曲。書生不懂。他給狐狸上好藥之後，把它抱到那條小溪旁：“走吧。”狐狸回頭看了書生一眼，吱吱的叫了幾聲，消失在莽莽山麓間。
等它養好傷，再次來到書生的草廬，那裡已經人去樓空。書生變賣了一切買下一條狐狸，當天就把它放生了。所以，他不得不去山下謀生路。從那以後，白狐再也沒見過他。
後來，白狐經過三百年的修練，修成了一個女子。可是，從某一天起，不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一絲一毫的長進。她百思不得其解，來到九天玄女廟向神靈卜問。七天齋戒，沐浴焚香，白狐在神座前虔誠的祈禱。冥冥之中，她聽到玄女娘娘神聖的聲音響起：“放生恩重，舊義需償。三生石上，萬里西方。”
神諭很清晰。不報那書生放生之恩，白狐就無法在修行更進一步。三生石在杭州西湖畔的林隱寺後山，是一塊靈石，能測出人的前生來世。白狐從廬山下來，風餐露宿，來到三生石邊。午夜，月圓如璧。她用尾巴掃乾淨石頭上的落花，靜靜祈禱。月光灑在石上，漸漸出現一個人影，然後漸漸清晰。歐洲人，黑髮，鷹鉤鼻，皮膚蠟黃，身穿黑色巫師服，眉間緊鎖著難以形容的滄桑。他一點都不像三百年前那個笑得雲淡風輕的白衣書生，可是，白狐認出了他。不論外貌怎麼變，靈魂，是那個書生。
於是，白狐遵循神的指示，飄洋過海，來到萬里之外的西方，尋找轉世的恩人。
“我不相信。”斯內普冷冷的說。“全是胡說八道。我不是那個中國書生。”
“三生石上顯示出的那個人，就是你。”
白夕兒舉起手來，輕輕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剔透的白光隨著她的指尖形成一個光圈。光圈中漸漸出現一塊石頭，看起來很平凡的石頭。石頭一側有個天然形成的通透，就像一個茶壺把，那上面系著無數紅色的絲帶。影像漸漸移到石頭上方，人影漸漸出現。歐洲人，黑髮，鷹鉤鼻，皮膚蠟黃，身穿黑色巫師服，只要是霍格沃茲的學生都能叫出他的名字。他的本尊就站在離光圈不遠的地方。
“這是迷幻術。”他還是冷著一張臉，但多少有些驚訝，魔杖仍然沒有放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白夕兒輕輕搖頭。“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像人，其實這類似於你們巫師的變形術。我還是一隻狐狸。不報你三百年前的恩，我就無法修成正果，變不成人類。我別無選擇。”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問：“你想做什麼？”
“不知道。我必須要幫助你，來回報你前生的恩情。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命運總會指點我的。”
“我不需要幫助。”
“我需要。我要完整的變成人。”她很堅決。
良久，黑衣男人放下魔杖：“做狐狸不好嗎？”
“好？那個獵人說，畜牲就是畜牲，別把它們當人。”白夕兒臉上出現一絲譏誚。“三百年來，這句話我記得清清楚楚。”
“人有人的痛苦。”他茫然的說，“人對人也是這樣的。”
白夕兒也很茫然。“我天生是一隻狐狸，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人。為了成為人我拼命的修練，不管吃多少苦，不管跑多遠路。你生下來就是一個人，恐怕很難理解。人類對於自己天生就擁有的東西總是不怎麼珍惜。反正……”說著，她回眸望向自己前世的恩人，“你們人類總不可能羡慕我們狐狸吧。”
斯內普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不見得。但他緊緊閉著嘴脣。
“那麼，”白夕兒嫣然一笑，美得像希臘神話中的水仙女。“那麼，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一秒、兩秒、三秒，惱怒的聲音響起。“我沒有夢想。這也不關你的事！別再跟著我，我完全不相信那個胡編亂造、巨怪才能想出來的故事！”他轉身而去，黑色的袍子像波浪般翻滾。看在白夕兒眼中，那叫落荒而逃。
她凝眸許久，璀然笑道：“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起來，沒有人告訴你，狐妖，最擅長的就是——騙人。”
第四章
霍格沃茲魔法學院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非常不高興。他剛才搞砸了一鍋魔藥，一鍋不怎麼難熬制的魔藥。
那個東方女人自從十天前對角巷之後再也沒出現過，而她的那些話自己也打算當作胡說，丟到腦後不理會。可是，似乎那奇怪的故事在他腦中撒下了什麼種子，昨晚，發芽了。
他夢見一位穿奇怪白袍的中國人，年輕的中國男人，眼神清朗，面帶微笑，坐在一間東方式樣的房子裡彈奏樂器，曲調肯定不屬於歐洲。屋子裡有幾件簡陋的中國傢具，和兩面墻的書。院子裡有一株開滿白花的梨樹，窗台下趴著一條白色的狐狸。
這個夢很短，但清晰無比。那樂器他在一個雲遊道姑行囊中看到過，叫中國古琴，據說在當今的中國會的人已經不多。可是那屋子和屋子裡擺的東西，他從沒見過。怎麼會夢見一些這麼奇怪的東西呢？難道……他狠狠的搖了搖頭，把某種莫名其妙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與此同時，蜘蛛尾巷另一頭的一間小旅館裡，白夕兒也很頭大。
從沒碰見過這麼難對付的人。十天了。十天她只在昨晚進入過他的夢一次，才只有一分三十七秒，就被擠了出來。而且昨晚自己都已經到他屋頂去做法了。此人睡著了居然都不肯放鬆警惕。這就是某人說的大腦封閉術？嘆了一口氣，阿刁的奶奶果然不是好當的。
整理一下手中的魔藥材料，夕兒準備出發去看望巷子另一頭的黑衣鄰居。臨來的時候阿刁只給了一句忠告：此人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所以，要步步為營呢。
敲門聲輕輕響起，坩堝前的斯內普先生把眉毛擰成了麻花。什麼人跑來騷擾他！就不能讓他好好熬一鍋魔藥嗎？
怒衝衝的拉開門，準備用自己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給對方來個下馬威。他愣了——
是她！
“你來幹什麼。”沒有表情。
“賣魔藥材料的小販。”她淡然微笑，舉了舉手中的袋子。
斯內普眉頭一挑：“你賣魔藥？”
“我只是在考慮，嗯，你知道，想要幫助搞研究的人，要麼是幫他搞研究——可惜我沒那個本事；要麼就幫他創造研究條件。我知道你這方面的大師。所以我打聽了一些比較難找的魔藥材料弄來，也許你能用得上。”
“我不需要你幫。”
“我需要幫你。”她堅決的說。停了幾秒鐘，白夕兒有些歉然，“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出現帶給您困擾。我盡量不騷擾您，遠離您的生活。可是，請給我一個做人的機會。拜託您！”她向他深鞠一躬。
“請給我一個做人的機會”。這句話在某種程度上觸動了斯內普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良久。“讓我看看一個對魔藥一竅不通的愚蠢的門外漢能找到些什麼。”
“謝謝。”夕兒誠摯的說。
——某道姑的忠告很準確，刀子嘴、豆腐心。
雖然從阿刁嘴裡聽說過一些情況，可是，走進屋子，白夕兒還是很吃驚。這哪裡像人住的地方！破敗、實在破敗。桌子、椅子、沙發和其他傢具，樣樣破得可以進垃圾堆，怎麼看都不像是住著活人的地方。不過，靠墻放著滿滿的書，古老而厚重，像圖書館。嗯，這個感覺有點眼熟啊。哼哼，看來自己昨晚造的那個夢境很有前瞻性。
白夕兒大方的把屋子打量了一番，雙眼毫不掩飾她的欽佩：“標準的學術人的地盤。”
斯內普一愣，原本準備好的那些諷刺的話沒有機會說出來。他本以為會在這個東方狐妖臉上看到鄙視甚至厭惡。這麼破舊的地方，給她的感覺居然是——“也許狐妖小姐沒想到這裡如此破舊。”這句話脫口而出，似乎隱約有一點什麼期待。
“不，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她了然微笑，“你們這類搞研究的人，全都是這樣。你們的心思全部投入了研究，書和實驗材料之外的東西你們根本沒工夫照料，飲食起居不可避免會一塌糊塗。而且跟我多年前看過的某間屋子很類似——雖然實物完全不同，時間空間也相距遙遠。”
斯內普猛然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個夢。雖然全是東方的東西，但同樣簡陋的屋子、同樣破舊的傢具、同樣滿墻的書。難道……
她轉了轉腦袋，又說：“要是我看見這裡華麗得像酒店，反倒會懷疑你是不是徒有虛名。”
“虛名？”
“據說你是英國最好的魔藥大師。”
略一停頓。“讓我們來看看狐妖小姐都帶來了些什麼。”他似乎在用話語掩飾自己心情轉好。
白夕兒心中暗喜。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只要找準方向，這招對誰都能使上。
當她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斯內普完全不知道他的眼睛在放光。梅林啊！這都是些什麼！龍心，新鮮的瑞典短鼻龍心！她從哪裡搞來的？密西西比拉維紀草，剛聽說老山姆店裡進了一點貨，他們就宣稱進了盜賊。人魚的頭髮！……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所以，您打算買多少錢？”事實上他買不起這麼多，這些材料的市價太高了。
狐妖小姐搖搖頭：“不知道。我完全沒概念。您就隨便給兩個吧，反正它們在我手上也沒用。對我本人而言，白送給您效果比較好。”
黑衣男人狐疑的打量了她兩眼：“你是怎麼弄到它們的？”
“我用東方醫術治好了一個老巫師的病，他已經三年沒起床了。他問我需要什麼報答，我說我想找一些比較珍稀的魔藥材料送給一個巫師恩人，但是我不太懂行，請他幫助我準備。”白夕兒輕快的說。狐妖撒謊不用打草稿，她總不能告訴他這些全是偷來的。
斯內普很矛盾。他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想想學校那群腦子從曼德拉草那裡移植來的蠢學生，還有那個比全部學生都蠢的救世主，那個嗜愛甜食的老惡棍，他全都難以對付。不能再增加點別的，得趕緊打發她離開。何況那個人……“如果我收下，是不是您那荒謬的隔世報恩行動就可以停止了？”
“大概您和我都希望如此，但可能性不大。”她苦笑著說，“哪有那麼容易啊。”
是嗎……思想鬥爭了好久，斯內普先生終於說：“好吧，我收下。”
“謝謝。”
“應該是我感謝您才對，狐妖小姐。”
白夕兒說：“我知道您其實不想收的。您肯收下這些是為了幫助我。”她又微微一躬。
斯內普有些郝然。他是真的很想收下，這些東西對他的誘惑非常大。
“斯內普先生……”她遲疑著說，“不知道可不可以……嗯，我是說……如果您什麼時候有空的話，能否教我一些關於珍稀魔藥材料的知識，或者告訴我最好去看什麼樣的書。畢竟您是專家，這樣今後我就知道該去找些什麼了。您知道，我也不好總去麻煩那位老先生。也許幫助您完成一項什麼偉大發明之後，我就可以修煉成人了呢。”白夕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斯內普的臉很黑。他不喜歡接受莫名其妙的人或者生物進入自己的生活，他就像毒蛇一樣堅守自己的地盤。而且這個女人來歷不明，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她真的是狐狸嗎？
“你說你是狐妖？”
白夕兒微微一笑，開始縮小變形。一條潔白的狐狸旋即出現在地板上。
“也許你是個阿尼馬格斯。”
狐狸揚起頭：“什麼？”
斯內普一愣：“你變成狐狸還可以說話？”
“嗯。我是狐妖啊。修煉的第一步就是學人說話。”白狐輕巧的跳上桌子，“難道你們英國的魔法生物沒有修煉到會說話的？”
“……”不知道媚娃算不算，他想。這應該不是巫師的法術，巫師的阿尼馬格斯形態是不能說人話的。
那麼，她的話是真的？她真是從中國來的魔法生物，想要修煉成人？斯內普突然想起來，阿刁那個脫線道姑好像講過類似的情況。東方魔法生物通過非常辛苦的魔法修習，變成人態。那個前世的故事呢？如果是她信口胡說的，那自己昨晚那個夢……
斯內普極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黑著臉看向桌上那條白狐。對方正用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望著自己，眼神中流露出迫切的渴望。看意思，不變成人類這條東方狐狸是不會回國的。也許，擺脫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幫助自己。而且，這些魔藥……
思忖許久，斯內普轉身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書。“您能看懂英文嗎？狐妖小姐。”
“沒問題。”她跳下桌子，變成人形。
“那麼，請背熟這幾本書。如果您的腦容量沒有小到豌豆那麼大，也許能做到。”
她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深鞠一躬：“謝謝您。”
斯內普冷冷的說：“我只是為了早日擺脫麻煩。”
“謝謝您不歧視我。我只是一條狐狸。”沒有演戲，沒有偽裝。這句話，是真實的。
第五章
狐妖小姐已經走了，屋子裡留下淡淡的清味。不是香味，是一種很清新、很乾淨的味道。黑衣男人呆呆著看著坩堝，沒有動作。剛才那句話在他腦中回響。
“謝謝您不歧視我。我只是一條狐狸。”
歧視？自己有資格歧視別人嗎？西弗勒斯?斯內普露出嘲諷的苦笑。從一出生起，不就是被歧視的對象嗎？
“我只是一個食死徒。”他自言自語。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從沒有問過她的名字，一直稱呼對方為“狐妖小姐”。
……這是一種歧視嗎？
……還是，作為非人類的魔法生物，她已經習慣了？
屋頂上，有一團什麼東西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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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東升，清輝布於雲際。山間翠竹空響，泠泠生露。香煙升起於嶺上一個小小的道觀，門前石鼓苔生，殿內紅漆脫落，三清的畫像也很舊了。墻上卻爬了一壁粉紫的野薔薇，清香撲鼻；小塘中睡著幾朵蓮花。
“鈴~~~~”電話鈴聲急促響起，在寧靜的道觀中顯得尤為突兀，甚至滑稽。
“喂——”
“道長，晚上好。”
“施主，下午好！”
“請教道長一個問題。”
“施主請講。”
“食死徒是什麼人。”
“這個……看你站在哪個角度。”
“此話怎講。”
“食死徒之於英國魔法部和鳳凰社，就如同蓋世太保之於丘吉爾，閹黨之於明崇禎帝，黑五類殘渣之於文化大革命。站在大部分食死徒的角度，他們自以為是辛亥革命先驅。大部分，不包括某人。”
“黨旨是什麼？”
“所有巫師都應該是純血而不接納混血或者麻瓜出身。後兩者應該清除，也就是肉體消滅。麻瓜的血統低於巫師。”
“這不是納粹嗎？”
“對呀。”
“道長剛才說還辛亥革命。”
“我說的是‘自以為’。”
“那麼，誰是他們的希特勒、魏忠賢呢？”
“唔——等一下……印象中是從桀紂演化成瘋子的一個老頭，我不喜歡那老傢伙。呃——找到了。湯姆?馬沃羅?裡德爾，英國人，1927年生於某孤兒院，1938年進入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就讀，1945年畢業。外出遊學十年，改名Lord Voldemort，左括弧，意思是飛越死亡，右括弧。憑藉強大的魔法實力糾集一批下屬，幾乎稱霸歐洲魔法界。1981年10月31日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聽起來更像是秦王政。一個這麼強大的人為什麼會失蹤？”
“唔——靠！這裡寫的太囉嗦了。簡單的說，丫失蹤原因是攻擊一個姓波特的巫師家庭時，波特夫人給年僅一歲的孩子施加了一個保護咒。裡德爾先生沒考慮到那麼古老的咒語還有人用，措手不及。他衝孩子發個‘阿瓦達索命’，結果反彈到自己身上。順便說一句，這個波特夫人就是你情敵。”
“我去看過那個可憐的孩子。‘阿瓦達索命’是什麼？”
“巫師魔法中的禁術，因為這是殺人的咒語。”
“我可以理解為這位裡德爾先生是個無政府主義者嗎？”
“不，是個魔王。食死徒們都管他叫黑魔王。”
“沒品味的稱呼。某人為什麼會參加那種反革命組織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他是間諜。”
“啊？”
“不是地下黨，而是解放前投誠了正義方。”
“我看他不像是那麼有政治敏感度的人啊。”
“笨蛋。他投誠不是為了正義，是因為知道了他Boss要殺他愛人，雖然是嫁給敵人的愛人。”
“…………”
“而且，他Boss要殺波特一家，是因為聽到了一個不該聽到的謠言，類似於‘桃李子’那樣的謠言。這個謠言黑魔王本來是不會知道的，呃，是個被稱為預言家的瘋子在跳大神的時候說的讖語，她說老黑會死在一個孩子手上，符合讖語條件的只有波特家的小孩。請她跳大神的人是霍格沃茲校長，也就是某人現在的Boss鄧不利多。“
“我聽說過這個人。口碑相當好。”
“好得過頭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鄧老夫子跳大神得到了這條讖語，本打算保密。可是被人偷聽了，並且報告給上司老黑。”
“誰？”
“你正要勾引的那個人。”
安靜了一會兒。“我猜，當時他不知道這個讖語會碰巧合到波特夫人的孩子身上。”
“沒錯。”
“難怪心理陰影那麼重。”
“無量天尊！道門廣開，白施主隨時可以當我孫女。”
“我需要你剛才查閱的那份資料。”
“拿什麼交換？”
“讓你少叫一聲奶奶。”
“切！”
“謝了！拜拜。■嚓！嘟——嘟——嘟——”
一個灰衣道姑美滋滋的舉著電話：“有性格！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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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斷壁殘垣，倒在一起的建築材料和鏽蝕的推土機，這是一個廢棄的建築工地。“■”的一聲響，一個衣著古怪的人出現了，還左顧右盼。他匆匆的走著，不停摸摸手中骯髒的袋子。忽然他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似乎，猛然回頭：一位美麗的金髮女郎微笑的看著他。那女郎太美了，美得他愣在那裡什麼也做不了。
女郎來到他面前，輕輕的問：“您好嗎，英俊的紳士。”
“呃，呃，呃，很好，女士。”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女郎的眼睛裡發出綠色的光芒。
紳士有一瞬間的清醒，旋即被捅破防線。他茫茫然的點點頭。
女郎微笑：“很好。請問您的大名是？”
“克勞爾?比利特。”
“是職業是？”
“清涼魔法用品店學徒，偶爾也乾點扒竊。”
“您打算去哪兒？”
“搞了點舊銀器，去見蒙格頓斯?弗萊奇，他負責銷贓。”
聽到這個名字，女郎臉上浮出一絲調皮的笑容。“這一行也產業化了。那麼，您知道食死徒是什麼嗎？”
紳士抖了一下：“不！別提他們！”
見鬼！有這麼強的衝擊嗎？女郎的眼中再次發出綠光。
紳士安靜下來，喃喃的說：“在黑暗年代跟隨神秘人的罪犯。他們無惡不作，預備殺死全部非純血出身的巫師和麻瓜。我姨媽一家就是被他們殺害的，全部。因為我姨父是個麻瓜出身。”
女郎一愣。“我很抱歉。他們要殺他們僅僅是因為你姨父的麻瓜血統？”
“是的。而且我姨父是格蘭芬多。”
女郎又一愣：“哪個學院畢業的也和這些有關係嗎？”
“格蘭芬多都是正義的勇士，而斯萊特林幾乎全是邪惡該死的食死徒。”
女郎皺起眉，自言自語了一聲：“原來還有黨爭。”她接著說：“戰爭年代格蘭芬多的首領是誰？”
“偉大的鄧不利多校長。”
“哼。”女郎冷笑一聲。“所以，神秘人一定是斯萊特林啦？我猜測。”
“是的。”
“戰爭年代，也許很多斯萊特林也都死在格蘭芬多手上對吧。”
“因為斯萊特林都是食死徒，食死徒是罪犯。而格蘭芬多都是傲羅。”
“原來這樣。”女郎點點頭。
“兩個學院的經濟情況怎麼樣？”
“斯萊特林幾乎都是純血貴族，富得流油。”
女郎啞然失笑：“搞了半天是鬥地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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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去巫師間打聽了好幾天之後，白夕兒累了，坐在旅店裡一面休息，一面整理腦中的信息。
巫師社會裡，學院黨爭很嚴重，嚴重到不論畢業多少年，學院烙印都死死跟隨著你。
格蘭芬多勇敢，鬥士型。拉文克勞聰明，學者型。赫奇帕奇忠誠，老黃牛型。斯萊特林狡詐，周扒皮型。夕兒不禁笑出聲來：英國奸商一定是斯萊特林。只是，那個成天圍著坩堝轉的人，居然不是拉文克勞？想到這裡，她又禁不住苦笑。人的性格是有很多面的，而霍格沃茲的劃分，把學生們都臉譜化、黑白化了。不知道諸葛孔明會被分到哪個學院？讓喪家犬劉備從無到有的打下地盤，而後還一次次出師，夠勇敢。智慧的化身，夠聰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夠忠誠。兵不厭詐在他手上發揮到極致，他不狡猾誰狡猾？
正想著，一隻白色的仙鶴從窗戶外飛了進來，腳上掛著一個本子。白夕兒取下本子，仙鶴拍拍翅膀，變成了一隻紙鶴。狐妖稍微翻了翻那本本子，微笑著寫了一張紙條：
“收到，謝謝。我剛才正在琢磨一件事：諸葛亮如果在霍格沃茲，該分到哪個學院？”
然後對紙鶴吹了一口氣，它又變回了仙鶴。夕兒把那張紙條系在仙鶴腿上，對它揮了揮手。仙鶴飛出窗外去了。
白夕兒坐在來，仔細閱讀著那本本子，一口氣看完。揉了揉眼睛，她嘆了口氣：“明天去見見英國奸商好了。”
fiction22 2012-6-10 09:06
第六章
馬爾福莊園是巫師界最古老的建築之一，無處不彰顯著華麗和精緻。路邊排著高大整齊的樹籬，大鐵門是歌特式的。大理石長階，古典主義風格的噴泉，金色的雕像，富麗堂皇的地毯，繁複奢華的水晶吊燈，鑲嵌得隨處可見的寶石。已經第二次來這裡，還是讓白夕兒有點視覺衝擊。她想起了《紅樓夢》中的那句“珍珠如土金如鐵”。
“英國奸商的名字叫盧修斯?馬爾福，請牢記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當某個道姑用玩世不恭的語調笑容滿面的給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夕兒就知道這個英國奸商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她昨晚看了他的資料，那裡面所寫的此人的簡歷，也就是公眾眼中的此人的形象，傑出的商人和政客，最多隻能用“傲慢”來形容。而阿刁給出的提示不會那麼膚淺，“驕傲”意味著內心隱藏的甚至是深入骨髓的東西。他是食死徒。一個驕傲的人為什麼會在手臂上打上那麼一個醜陋的烙印呢？
並且，他是阿刁的朋友。阿刁這個怪物，她的朋友幾乎沒有正常的。但是她的朋友都是朋友。
“所以，白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到您呢？”淡金色頭髮的英國奸商露出一個很紳士的假笑。
白夕兒看到他還是覺得很有趣。衣服華麗得近乎詭異，年紀不大就用手杖，還是銀質的，上頭爬著一條綠眼鏡的蛇。最有……有風格的是那個黑色的蝴蝶結。巫師界的貴族，都這麼愛現嗎？
她忍住笑，略作思忖道：“我剛才一直在考慮，該怎麼跟您提我的問題。很敏感，也很無禮。但我需要答案。事實上我可以從其他人那裡找到答案。考慮到……您是阿刁的朋友，我知道阿刁不會隨便把路人甲當作朋友。不管是誰，只要交上她這個朋友，都等於認識了麻煩。”
馬爾福先生苦笑，夕兒注意到他眼中不經意閃過一抹溫暖。“相對於她本人親臨，白小姐您恐怕不可能帶來類似於麻煩的東西。”
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把咖啡端上來了。她稍稍打量了這種奇怪的魔法生物一眼。長相很古怪，絕對不是式神。從資料上看他們以為主人家服務為生命宗旨，似乎類似於清時的“家生子”。不過，他們的打扮真不華麗。她知道這是巫師的習俗，故此只是稍稍打量了它一眼。
坐了片刻，喝了小半杯咖啡，白夕兒輕輕的說：“抱歉。我知道很冒昧。請原諒我的失禮，我想要……打聽有關於食死徒的事。”
馬爾福愣住了。
“我找了一些巫師打聽，阿刁也給了我一些資料。您知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我不能光聽格蘭芬多的，也想聽聽斯萊特林的。”
“那可不是令人愉快的回憶呢。”英國奸商假笑道。
“非要那樣嗎？”夕兒問。
“什麼？”
她蹙起眉：“假笑。我以前聽說歐洲人比較直接，可是馬爾福先生您似乎不是這樣。”
馬爾福傲慢的說：“那些都是沒受過教育的、卑微的僕人們。要知道，像我這樣有地位的貴族，是不能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他還帶著那種假笑。
“不累？”
“這是禮儀。”說著，他放下咖啡杯，“簡單的說，食死徒就是黑魔王的手下。”
“當年？”
“永遠。黑魔王不接受辭職報告。”
“以您的驕傲怎麼會允許？”這句話很尖銳。
她又看到一個毫無破綻的假笑：“我是純血。”——所以要和階級兄弟站在一起。
“他不是。”
“我知道。”
呵呵，我就猜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選擇通過魔法部來解決問題？”夕兒覺得鬥地主是政治運動。既然黑魔王手下有這麼強大的政客，為什麼不用政治手段？軍事手段畢竟有風險，成王敗寇。
盧修斯?馬爾福再次挑眉，似乎這也是貴族的招牌動作。“您認識阿不思?鄧不利多先生嗎？”
夕兒有點明白了。這個武林正道的領袖，看來是個左冷禪。想到左先生的下場，她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沒興趣認識。貴族們在巫師界那麼多年，不會團結起來嗎？”
“斯萊特林很團結。”英國奸商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看來對方是個政治高手啊。夕兒有點感慨，黑魔王和他的跟隨者輸了，這是可以預見的。小股力量再大，也玩不過群體。貴族們想要保留自己的特權；下層民眾畢竟人數居多，所以才能“鬥地主”。黑魔王如果採取分化收買中產階級的手段，也許會好很多呢。可他後期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個瘋子，連自己人都信不過。這些貴族老爺們為什麼不——“為什麼不換一個首領？”她直接問到。
“您沒辦法理解他的強大，小姐。”盧修斯?馬爾福終於收起了假笑，“無法對抗的強大，不論誰都無法對抗。強大到偉大。”
夕兒搖搖頭。過於依賴個人力量總是這樣，就像喬丹得分超過40的場次，公牛隊總是輸球。“資料說他失蹤了。”
“他沒死。他那麼強大的人是不會死的。”
不知道為什麼，白夕兒居然想起小說中一個老太太對楚留香的評論，“她根本不認為楚香帥會死”。好人固然一生平安，禍害不是也能遺千年？
“如果他回來……”
“我會追隨他。”他看向窗外。
一個帥氣的男孩騎著巫師們的飛行法寶——飛天掃帚正在天上遊戲。
對了，那是個暴虐的瘋子……白夕兒輕嘆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馬爾福家主似乎聽不懂中文，沒反應。
透過窗戶，看到庭院中幾隻白色的孔雀正在閑庭信步，姿態居然有點像對面坐著的這個貴族。白夕兒忍住笑，決定進入下一個主題：“教阿刁的魔藥的那位先生，您的學弟，是個什麼樣的人？”
“西弗？”馬爾福挑起眉，“白小姐對他有興趣？”
白夕兒苦笑，決定把報恩故事的受眾面擴大：“他很久以前的一個或許是無意的舉動，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此來就是為了報恩的，否則我的修煉無法更進一步。”
英國奸商的表情說明他對此很感興趣。
“據我說知，西弗沒去過中國。”
“這輩子沒有。”夕兒笑得似乎很苦澀。
馬爾福一愣：“您的意思是——”他知道在東方的傳統概念中，是有前生來世的。
“沒錯。”夕兒點頭。“我通過一塊特殊的聖石照出了恩人的今生。”
“有意思。”馬爾福有些驚奇。“西弗的上輩子是什麼人？中國人？”
“中國讀書人，類似於你們英國十八世紀的大學生。”夕兒莞爾。
盧修斯?馬爾福很驚奇：“是嗎？噢，太有意思了。那塊聖石，我能照出前世嗎？”
夕兒認真的說：“很難，您的魔法體系跟我們不一樣。而且，既然有今生，前世，何必知道呢？”這話有點機鋒。
沒想到盧修斯?馬爾福居然說：“這種說法倒是很類似於印度僧侶的哲學。”
“哦，我對您的印象又改觀了，馬爾福先生。”白夕兒誠摯的說。
“謝謝您的誇獎，女士。那麼，您想要怎麼報恩呢，白小姐？”
“按照常規，我得幫助他。可惜的是，此人臉上永遠寫著‘油漆未乾’。”
馬爾福笑了起來：“阿刁的說法是‘生人勿近”。”
“所以，”夕兒微笑著說，“您能幫助我嗎？”
“白小姐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白夕兒似乎在仔細的想著什麼，“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算得上報恩。他有沒有心願？或者仇敵？”
“心願，嗯，您會時光溯回術嗎？”
“等我修煉成仙後也許可以，所以必須先報恩。”那可是神的能力。
“那麼心願就不太好辦了。”英國奸商兩手一攤。
夕兒可以猜到那人的心願大概是讓修正過去的錯誤吧，看來，自責很深呢。
“嗯，仇敵。我不知道誰能算他的仇敵。他過去的仇敵是他的情敵，可惜死了，死在黑魔王手上。”
白夕兒知道那個人。哈利?波特的父親，莉莉?波特的丈夫，詹姆?波特。她還特地跑了一趟波特家的墓地，那景象和她見過的其它任何一個墓地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我無法把一個死人再殺死一次。還有嗎？”
“也許有。”
“也許指的是……”
“嗯——仇人恐怕算不上，討厭的人在阿茲卡班有一個。”
“僅僅是討厭？那沒效果。還有嗎？”這個人真的沒有仇敵？
“我不確定，女士。我不確定誰才西弗現在還活著的仇敵，黑魔王還是鄧不利多先生，或者他自己。”英國奸商露出狡猾的微笑，也許是斯萊特林的標準笑，敏銳的人能從中看到些許惆悵。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夕兒站了起來：“非常感謝您，馬爾福先生。再次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馬爾福似乎並不在意：“祝您報恩成功，白小姐。”
狐妖美人起身向外走，馬爾福送出起居室便由家養小精靈替代。
“請問，”她突然回頭，“那位偉大的先生之所以有今天，不知是否有您的一份功勞。”她用的是肯定語氣。一笑，轉身離去。
“阿刁道長，”盧修斯?馬爾福舒著眉站在窗口，“為了安全，我要不要殺死您這位美麗的朋友？”
第七章
德拉科?馬爾福正騎著他的光輪2001滿天亂竄。他要好好練習飛行技術，三年級的魁地奇比賽他不打算再輸給那個臭烘烘的救世主。哼！
白夕兒不禁站在庭院的台階上仰望這個孩子。上次來得太匆忙，只呆了二十分鐘不到。她那天安排了調查項目，來此只是為了幫阿刁把禮物給這個孩子。小傢伙十三歲，頭髮和他爹一樣是淡金色，精緻的瓜子小臉長得真不錯，還有一雙灰長的丹鳳眼。不用等多久，一兩年後少不得就是個禍害。嗯，有當狐妖的資本。夕兒略帶欣賞的想，這孩子前生該不會是自己的同類吧。昨晚看了資料才知道，他是目標人物的教子。能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扯上關係的人通共只有那麼幾個，能起到後院包抄效果的少得可憐。這小東西，得想辦法收服呢！
“嗖——”淡金色的影子從夕兒面前刮過，迅速上了天。隨後聽到囂張的笑聲，吃甜棗怕也沒這麼開心。
小兔崽子，他想嚇唬我？白夕兒忽然動了玩心。一陣旋風沒來由的刮起，在馬爾福莊園的上空來了個微型龍捲風。
“是你幹的！”半晌，漂亮的灰眼睛定定的看著白衣飄飄的東方大美人。小馬爾福先生頂著被刮得亂蓬蓬頭髮，喘著氣，右手狠狠的捏著枝歪丫裂的掃帚。
白夕兒有點吃驚：“看來你也不簡單嘛，小東西。”剛才他沒有尖叫，沒有慌亂，沉穩的控制住自己的掃帚，順著氣流旋動。這孩子很會裝蒜啊。回想一下前些日子從分別從霍格沃茲四個學院的孩子那裡探聽來的對於這個小不點的評價，簡直是個小白痴！當時就覺得奇怪。阿刁怎麼會巴巴兒讓自己繞了半個地球給一個小傻子帶禮物呢？帶來的還是——她不禁回身望了一眼樓上窗台邊的那個英國奸商。
“沒錯，是我幹的。”夕兒偏了偏頭，“你剛才嚇唬我啊，報復一下不行嗎？”
德拉科憤憤的瞪著她：“我又沒嚇到你！”
“撲嗤！”瞧這理由找的——孩子，你還欠修煉吶！“理由找的不合適。不管惡作劇的結果如果，你起了壞心眼並且付諸實施這件事是不可抹殺的。作為受害人，即使是由於我本人能力較強而沒有實質上受害的受害人，我還是有報復的權利。並且，我敢說，我的精神受到傷害了。您瞧，馬爾福先生，我可是繞了半個地球，從萬里之遙的異鄉專門給您送禮物來的！雖然禮物的原主不是我，可要是沒有我，你以為阿刁敢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那些鳥？”
德拉科的眼睛飛快的轉了幾下：“所以您建議我找什麼樣的理由呢？白姨！”
哈！聰明寶寶，稱呼轉得很快嘛。 “很多。影響麻瓜的天氣預報啦，有些雜物被無辜卷上天后掉下來會砸到花花草草啦，會冒然暴露我的實力啦，總之，一不該往自己身上扯，因為你出手在先；二不要硬梆梆，得用開玩笑的口氣，因為你顯然不是我對手。”夕兒微笑著說，“還有，我建議你學會微笑，想我這樣。”
德拉科認真的看了她幾眼：“為什麼？”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看到你總是很和善的樣子，自然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對你產生好感。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傢伙都是以貌取人的。如果說優秀的惡作劇專家是不管他幹了什麼都不能留下線索；那麼傑出的惡作劇專家，就是不管他幹了什麼，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狐妖繼續恬淡溫暖的微笑著。
小龍寶寶有點受教，思索著：“嗯，你的這話跟阿刁姐姐那個‘乾壞事不聲不響，幹好事驚天動地’差不多。”
夕兒立刻糾正：“不，我的理論比她高一個檔次。幹好事非但不能驚天動地，甚至要不聲不響。但是，必須得設法讓人家不小心發現是你幹的，然後都把你當成謙虛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那些從前隊你印象不好的人，也會認為過去一直錯怪了你而羞愧不安。”
小龍寶寶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你比阿刁姐姐強！”
“當然，她很快就是我孫女了。”
“啊？”
“呵呵，沒什麼。”狐妖有點心虛，這孩子的教父還真不怎麼好對付。“小龍寶寶，要不要跟我學？”
“跟你？學什麼？”
夕兒笑得春風和煦：“騙人啊，白姨最擅長這個。”
“這個斯萊特林都會。您能不能教我魔法？”
呵，談條件？孺子可教。“有趣的孩子，可以考慮。”
“教什麼呢？”
白夕兒考慮了一下：“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這件事情別告訴其他人，因為我喜歡神秘。”
小龍寶寶狐疑的瞧了她幾眼：“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想教我？雖然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
在狐妖面前說自己有魅力？白夕兒忍俊不禁。“只是一時興起。不學拉倒，我還懶得教呢。”邁步就準備走。
“一時興起的話，將來我學了一半，你不想教了怎麼辦？”
想得還挺周到。夕兒不禁停下來看了看他。小傢伙拿起魔杖對著自己的頭髮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它們立刻熨熨帖貼的伏在他頭上，好看多了。漂亮的丹鳳眼還對自己瞟了一下。
有潛質！
白夕兒這下可是真的動心了。沒想到在歐洲還能找到這麼合適修煉魅惑術的坯子。狐妖們教出的其他品種的妖精徒弟本來就不多，人類更少，洋徒弟——只怕這是頭一個！要是把他調教出來，等到開萬狐大會的時候帶去一顯擺，多有面子啊。
她認真的打量了這孩子許久，又思忖了一會兒。看著小馬爾福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目光，才說：“你真想跟我學嗎？一旦開始，不學成我是不會罷休的。若是你不好好用功，我不會打你罵你，但我的懲罰會比你能想象的恐怖得多。若是你資質不夠學不好，為了不丟面子，我會乾脆殺了你。”
他一點也不怕：“你不會殺我。”
“哪裡來的自信？”
德拉科居然用中文爽快的說：“第一，我德拉科?馬爾福是純血貴族，潛質可不是那些骯髒的泥巴種可比的。第二，阿刁姐姐很疼我，你要是殺了我自己會死得很難看。第三，阿刁姐姐跟我說過，你很護短。有了你這個師父，我只會更強大更安全。”
白夕兒啞然。她沒料到這個娃娃會中文，更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串。阿刁那個臭牛鼻子居然跟一個外國小孩說了這麼多？不過，知道用我的民族語言來做吸引，同時拿第三方勢力阿刁來參合，露我的底卻不威脅，最後拐著彎子拍馬屁！沒有提他爹，因為他爹對我顯然起不到什麼影響。這孩子搞不好還真是七巧玲瓏心呢。夕兒都有些舍不得放掉這個坯子了。不過……
“你知道我不是人嗎？”人類修習者不肯學狐妖的法術，大都因為不屑。
“知道啊，你是狐妖。”他眼裡居然有——沒搞錯吧！羡慕？！
“阿刁連這個也告訴你了？”夕兒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你父親也知道？”
小龍寶寶想了一會兒：“他應該不知道。阿刁姐姐跟我玩魁地奇的時候隨口告訴我的。”
夕兒稍稍松了口氣，她記得阿刁寫的那封信上把自己稱為“純血中國女巫”。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普通人類，她輕鬆自如；可一旦面對著人類修習者，還是有點隱約的自卑，雖然那幾個修道的朋友都對她們姐妹倆很好。
“你知道狐妖是什麼嗎？” 這娃娃可是在著名的純血家族長大的呢。
德拉科眼睛閃亮亮的：“很強大的中國妖精巫師，從來沒有啞炮。”
夕兒突然明白了。純血巫師們的衡量物是“魔法”，而衡量標準是“強大”，他們以家族產生不會魔法的啞炮為恥。而狐妖由於魔法體系完全不同，小狐狸從母體就吸收了法力，法力不夠的狐妖媽媽根本無法懷孕，所以不會產生啞炮。狐妖的法術在妖精裡面只怕是頭把交椅，很強大了。按照巫師們的價值觀，狐妖血統倒是很值得敬仰的呢。
忽然，她想起了那些小巫師們眼中的這個小龍寶寶：傲慢、無知、淺薄……很有騙人的天賦哈。“為什麼在學校裝成那個樣子？”
德拉科精緻的小臉立刻垮了下去：“我父親要求的……”
夕兒立刻就想到了他的家，他家族的處境。相當不安全。裝傻也是變相的低調吧，委屈了這孩子。白道條子虎視眈眈等著抓他們的把柄收他們的財產，黑道老大一旦歸來他們又將萬劫不復，而這個小孩就是他父親的軟肋。
她突然動了憐惜之意：“好，我教你。”
德拉科立刻兩眼放光。
“明天早上五點，我在西邊樹林等你。”夕兒說完轉身就走。
“Yes madam！”
第八章
初陽透過遠方的山巒撒下第一縷金色，早起的鳥兒正在忙碌的捉蟲，微風輕拂著一地的黃色和紫色的小野花，清晨的楓樹林靜謐而安詳。一條白色的狐狸正趴在一株矮青楓上打盹兒，林中還有個十三四歲的金髮少年正在打坐。
“白姨！勞您駕再指點一下嘛！我還是沒有理解清楚，萬一練錯了怎麼辦！”德拉科嘟囔著。
“真笨！”白狐勉強動了兩動。“指法都不準。那是紫微訣嗎？大指掐無名指第三節，你那是第幾節？中指掐掌心橫紋，你掐準了沒有？腦子讓草履蟲吃了？”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認識我教父啊。”——說話的語氣這麼像。
狐妖後腦勺出現井字。“少廢話！紫微訣是基礎的基礎，趕緊給我好好練！砸了本仙姑的招牌有你好看。”
“Yes madam！”
陽光漸漸上了樹梢，林子裡動物也多起來。什麼蝸牛啊螞蚱啊松鼠啊兔子啊都蹦了出來，各種鳥兒也跑來湊份子，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只有一頭體積較大的小動物，馬爾福家的小龍，不怎麼開心。他費了半天勁也跳不上一塊他白姨覺得矮到極點的破石頭。
“我的少爺！用意念用意念！不是蠻力！光靠你那兩條小細腿怎麼可能上得去！”白狐蹲在石頭上覺得自己快瘋了，“我那天怎麼會覺得你有潛質！真是玄母娘娘開我玩笑。”
德拉科憤憤的說：“沒有掃帚，連飛毯都沒有，怎麼飛得起來！”
“還在說非要藉助工具才能離地？！跟我學法術，居然學不會躡空？！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讓你只能用飛的！”白狐已經有點火大了。
德拉科稍微被嚇了一嚇，聲音立刻小很多：“那也不能太急嘛。你練了多久，我練了多久。”
“閉嘴！繼續！”
時近中午，林子裡已經很熱了。小龍累得汗如雨下，他白姨倒是輕飄飄的坐在大樹上吃著果子。這女子真奇妙，這麼熱的天氣誰都無事一身燥，她坐在樹枝那種地方居然顯得端莊嫻靜，柔和似水，像個仙子。
“說起來，你們學校最醜的女孩子是誰呀？”白夕兒不鹹不淡的問。
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德拉科答道：“我看要算愛普?麥克萊恩了，格蘭芬多的，真奇怪有人能長成那樣。”
夕兒正色說：“不要隨便批評女生的相貌，這是禮節，貴族少爺。”
“白姨！是你問我的！”小龍叫屈。
“只問你名字，沒讓你批評人家嘛。這樣子怎麼學魅惑術啊。最詭異的女生呢？巫師學校有嗎？”
德拉科有氣無力的答：“有！瘋姑娘盧娜，盧娜?洛夫古德，拉文克勞的。”
“呵呵，她們倆誰更可怕？從男性的角度。”
“我個人以為是盧娜，審美真讓人受不了。白姨，你這麼八卦幹嘛呀。”
白夕兒笑得無比善良溫暖：“如果斯萊特林王子德拉科?馬爾福殿下在開學那天，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紅玫瑰追著送給盧娜?洛夫古德小姐，不知道會不會上《預言家日報》頭條哈。”
@#$%^&*…………“白姨你……”
“暑假還有一大半，白姨要求不高。開學前給我學會四個基本法訣，至少能靠意念力躍上一棵小樹苗兒，否則就準備好玫瑰花，或者想辦法掙脫我的迷魂術吧。”說完，她化成狐狸，後腿一蹬，“嗖”的躍上樹梢，突然就不見了。
“不——”絕望的哀號在樹林中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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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兒是條認真的狐妖。既然決定要勾引那個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巫師，就全心全意對付他。設法收服他身邊的人是一條，認真學習他擅長的手藝也是一條。這不，幾天時間她就把目標人物給的那幾本魔藥書牢牢記下來了。新一次的盜竊，她就不折騰商店了。從源頭抓起，找了兩家魔藥作坊的倉庫，收攏實惠的同時她好好認了不少魔藥材料。
再次敲響目標的門，白夕兒已經有把握了很多。雖然再也沒有攻入他的夢中，不過通過某人教子的泄密，她對屋子裡的那個黑衣男子算是比較了解了。
還是等了半天，門開了。“什麼人。”冷冰冰的聲音。
“上次的小販。我有了新貨，並且還您書，我已經全都背下來了，謝謝。”她又是一鞠躬。禮多人不怪嘛。
陰冷的眼神打量了她兩下：“進來。”
又一次看到他那熱忱的眼神！白夕兒不禁有些惱怒。這個呆子用看女人的眼神看魔藥材料，倒是用看死物的眼神看美女。
“你說這幾本書你都背下來了？”
“不信？請斯內普教授考試吧。”白夕兒很自信。
黑衣男子突然有點窘迫，低頭咳嗽了兩聲，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哦，不好意思了。狐妖忍著笑嚴肅答道：“白夕兒。白是姓氏，夕兒是名字，意思是夕陽的孩子。”
“我沒問你那些！下次請謹慎發言，白小姐。格蘭……”他突然打住了。
白夕兒差點憋斷腸子。九天玄母娘娘！如那個黑頭髮小女巫所說，這人是個扣分狂！口頭禪居然就是格蘭芬多扣X分！不過她臉上可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還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咳！這是什麼？”斯內普隨便拿起了桌上的一件魔藥材料。
“燃鐵花，它用於治療凍瘡，並且可以配置保暖劑和鎮定藥劑。”夕兒流利的回答。
“這個呢？”他拿起另一件。
狐妖小姐張口就來。“阿爾卑斯雪人的頭髮，彌足珍貴，用來替代獅頭狼的鬃毛配置隱身水和變形劑效果極強。”
“你是哪裡找來的？”如果魔藥教授先生信息面夠寬的話就能知道，神奇之水魔藥研究室前天晚上剛丟失了這種珍貴魔藥材料。
“拿中國銀杏的汁液在翻倒巷跟一個挺帥的巫師換的。”夕兒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聲嚎叫。“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斯內普的臉跟他的衣服一樣黑……不，比衣服黑些。衣服上沾到了不知道什麼魔藥，已經有點發亮了。
狐妖心中竊喜，此人居然開始擔心本仙姑了呢。“那裡不是珍惜魔藥材料的交易場所嗎？”
“哪個大腦被摘除的蠢貨告訴你的？如果你的大腦和他一樣被摘除了，勞駕繼續光顧那裡！”
白夕兒暗笑。阿刁的提到過，他非常喜歡鄙視別人的腦容量！
“那裡全都是不法之徒和黑巫師……”他又停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常去。“總之不是你這種完全沒有常識的白痴去的地方。”
“好的，教授。”玄母娘娘！憋著笑真難受。好了，打鐵須趁熱。“您能不能教我一點基本的魔藥常識？”
一個小時後，斯內普滿意的看著這個半路出家的外國女人小心翼翼的熬制著一鍋消瘡藥。雖然動作並不完美，但是她很認真細緻，沒有出半點錯，對於自己的提示也聽得很明白。要是那些愚蠢透頂的學生有一小半這樣的也好啊。梅林的鬍子！她真的跟阿刁那個怪胎同一個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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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璀璨，像馬爾福莊園的鑽石般嵌滿夜空。低矮的樹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活動。
“撲”的一聲，樹叢突然變成了一座深紫色的房子！古怪扭曲的煙囪，低矮的閣樓，整塊鐵板製成的大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子：“瓊斯和默特森魔法昆蟲研究室”。
一條白色的狐狸遛到門前，爪子輕輕拍了拍，然後順著墻往後繞。不久，就聽見有人喊：“誰啊！”
另一個聲音說：“你聽錯了吧。”
前面那個道：“夥計，精神點！聽說前陣子神奇之水丟了很貴重的魔藥材料呢！也不知道是什麼。”
“人家財大氣粗，盡搞些非洲、亞洲貨，歐洲貨也是全境。我們就怎麼弄也挑不出西歐去！”
“老闆成天跟著漂亮的女巫轉，哪有時間打理生意啊。”
“……”
他倆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墻外的那隻狐狸卻身型往墻上一擠，居然就進去了！大約過了個把鐘頭，她嘴裡叼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原路擠了回來，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蜘蛛尾巷的一個小旅店的某個房間，仙鶴從窗外飛了進來，沒有帶信件之類的東西。不過，等它變成紙鶴之後，白夕兒在它左翅下面看到了一個單詞：“斯萊特林”。
狐妖莞爾，揮筆於其右翅寫上：“略同”。
一不小心，著名狐妖白夕兒就過上了上午師傅下午學徒晚上賊的平靜日子。
第九章
魔法界的小救世主哈利?波特今天過他的十三歲生日。他覺得自己似乎要轉運，因為今年的暑假，雖然姨父一家還是對他報以凶狠的目光，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暑假剛開始姨父莫名其妙的吼了他兩次之後，就突然對哈利好起來——好起來，當然不是非常好，其實不過是把家務突然免掉了。但是哈利滿意極了。不過他還是偷聽到他們嘀嘀咕咕的對上帝祈禱，請上帝不要拋棄他們，他們絕不再虐待孩子。後來聽表哥達力說，他們似乎在夢中受到了天使的警告。
哈利由衷的感謝了上帝，雖然不知道梅林為什麼不來幹這件事。也許是上帝多管閒事，但這給哈利帶來了好處——他安心的寫完他的暑假作業。所以，今天他才能坐在那裡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拆生日禮物。
他收到了他好朋友們的禮物和信，津津有味的讀著。羅恩家中了《預言家日報》的大獎，跑去埃及旅遊了呢！真羡慕他。等看完海格的生日卡和學校寄來的開學通知，哈利滿意甚至幸福把禮物們攤在桌上。突然，窗外一道白光閃過。推開窗戶再看，什麼也沒有。等他回身，發現桌上多了個什麼東西！哈利揉了揉眼睛——一條白色的絲帶上拴著一個銀製的十字架，還有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尊敬的哈利?詹姆?波特先生，
很抱歉我主的信徒這些年來給您帶來的傷害。我主已經對他們進行了警示，如有再犯將把他們留給撒旦閣下處理。帶來一件小禮物，聊表歉意。它原本屬於您的外祖母，一個虔誠的主的信徒。
祝您生日快樂。
主與您同在。阿門！
薩裡郡實習天使XE?W”
看完，那紙條立刻自燃，化成灰燼。
哈利捂住嘴以防自己喊叫出來。梅林啊！天使給自己送來生日禮物！以上帝之名！哦哦，讚美主，讚美聖父聖子和聖靈。曾屬於外祖母！他對外祖母一點概念都沒有，此刻，一個慈祥的老婦人形象在他心中升起。她老人家在保佑她的外孫嗎？從沒有感受過家庭溫暖的孩子濕潤了眼眶。外祖母啊——
哈利自從懂事以來就沒有好好的祈禱過，現在居然還是得到了天使的照顧！上帝真仁慈。哈利決定立刻坐下來祈禱。祈禱中他好好的感謝了那名叫XE?W的實習天使，並祈求上帝趕緊把他轉正。——他倒是沒有懷疑過上帝和天使是否存在，畢竟他本人就是個小巫師。
第二天，哈利下了好幾次決心，來到佩妮姨媽面前。“姨媽，嗯，早上好。”
姨媽厭惡的看了看他：“有什麼事嗎？”
“嗯……那個……姨媽，我想……我想問，外婆是個什麼樣的人？”
佩妮姨媽突然愣了。好久才說：“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她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我沒見過她，嗯，我想，她是我外婆……”哈利支支吾吾了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
“她是個嘮叨的老太婆！要不是你媽媽把她氣的她不會那麼早死！”佩妮姨媽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哈利愣在那裡。她好像眼圈紅了？從那開始姨媽看哈利的眼神貌似柔和了好多。
他的好運很快就用完了。不久，可惡的瑪姬姑媽如約來作客。她一直對哈利非常壞，這他能忍受。可他無法忍受她侮辱自己雙親。哈利在憤怒之下把那老母豬如其所願的吹成了一個氣球，轉身收拾行李走人了。不過，佩妮姨媽剛才居然袒護他！這還是開天闢地第一次。
白夕兒化成原形悄悄跟著這個孩子。
她前些日子按照資料的指示去了一趟波特家的廢墟，在那裡感慨浪花淘盡英雄。殘垣斷壁中，凌亂的散堆著被損毀的傢具。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戰爭的影子。那個孩子，應該沒有回來過吧。她拉開一個櫃子的抽屜，似乎是女子的東西。碎裂的鏡子、褪色的綢帶。藉著月光，她看到一隻銀製的十字架。巫師們也有這個？白夕兒有些好奇，把它取出來。這只是個普通的十字架，沒有魔法在上面。自己那位情敵，波特夫人似乎是普通人出身，大概這是她的東西。
取了那個十字架，她趁哈利的姨媽佩妮單獨外出的時候催眠了她。沒想到這個十字架居然是她母親，也就是哈利外祖母的東西！她妹妹莉莉去念巫師學校的時候，為了讓主保佑孩子的安全，伊萬斯夫人把它給了要當女巫的小女兒。白夕兒在這個看似神經質的中年家庭婦女眼中看到了很多她原以為不存在的東西。
巫師害死了她妹妹，讓外甥成了孤兒，所以他們討厭巫師。有些東西，雖然隱晦，卻比魔法更強大持久。白夕兒用一根普通的絲帶穿起十字架，以天使的名義送給了它本來的繼承人。
今天她從師傅和學徒那裡聽說，一個叫西里斯?布萊克的罪犯越獄了。這個傢伙是小龍的堂舅，詹姆?波特的死黨，被公認為在十幾年前出賣波特家的位置給裡德爾，直接導致了他們家破人亡。
不過，那對教父子的說法不一樣。斯內普看到報紙後當即發狂，把魔法部和阿茲卡班狠罵了一頓，眼中充斥著無法言表的憤怒、憎恨和厭惡。德拉科卻告訴她，他們全家都覺得這案子很古怪，他堂舅是未經審批直接入獄的，細節有諸多疑點。而且，以馬爾福一家對此人的了解，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小龍順便說了一句，當年在念書的時候，這個堂舅可是教父的死對頭，彼此仇恨到極點。《預言家日報》覺得這個布萊克肯定會找哈利報仇，他們是魔法部的喉舌。
本著負責任的態度，白夕兒原本就打算去看看十字架會不會對佩妮產生什麼影響。不料小哈利把十字架收藏好了，沒有帶！但是，她還是看到那個女瘋子發■的時候，佩妮弱弱的、可能是無意識的試圖擋住她發向哈利身上的怒火。接下來小孩就離家出走。
跟蹤他一陣子，看孩子把火氣發出來了，白夕兒考慮要不要以天使的名義把他哄去安全的地方。本來還想讓這個孩子跟姨媽一家真正緩和關係呢。周圍的路燈突然暗下來，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一陣魔法波動。黑暗中，一條巨大的黑狗悄悄盯著哈利。白夕兒立刻判斷出那不是一條普通的狗。犬妖！英國也有犬妖！
哼哼，不過，法力不怎麼樣。看意思很久沒吃過人了，打算找個有法力的孩子打牙祭。狐妖調整好方位，一旦那隻瘦骨嶙峋的犬妖向哈利小朋友衝去，她就動手黑吃黑，吸了他的法力。
可惜犬妖沒有得到機會。震耳欲聾的樂隊聲響起，一輛巫師巴士停在在小哈利面前。這種巫師的公共交通工具還是很人性化的，雖然難看了一點。看著哈利小朋友上了車，白夕兒知道他的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妖怪無法在那麼多巫師的眼皮子底下攻擊他。
再觀察那隻犬妖，狐妖覺得有點奇怪。不，不只一點。從它出現到現在，夕兒沒有感受到一點殺機、惡意或者妖氣。而且，犬妖不知道自己被另一隻妖怪盯上了，眼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不該屬於普通犬類的表情。憐惜、愧疚、懷念、傷感。它對哈利顯然沒有惡意，甚至剛好相反。那種懷念愧疚的表情……白夕兒突然有了種設想：這條狗，該不會是波特家的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巫師家有犬妖就不奇怪了，波特家也是古老的巫師家族。這隻犬妖這麼瘦，肯定是因為主人都過世了，沒有人照顧它。而它的小主人現在還寄人籬下需要監護，根本不可能照顧它。這就可以解釋剛才那種複雜的眼神了。難道它一直在小主人家附近流浪？夕兒不禁感嘆：忠犬忠犬，犬類的確配得上這個“忠”字。
犬妖跑了，夕兒悄悄跟蹤著，想看它去哪裡。可看到接下來的一幕，狐妖有些感動，甚至為自己剛才打算吸取他法力的計劃感到內疚。本來對詹姆?波特此人，她毫無好感。可是，她看到他們家養的成了精的狗居然在垃圾堆裡翻食物！以它的法力，完全可以去吃人的。家教真好，就是太死板。做個妖怪不容易啊。
惻隱之心一動，白夕兒決定給妖怪朋友幫個小忙。畢竟來英國這麼久了，遇見妖類還是第一次。她悄悄化成人形，用隔空取物的手法取來一些食物和狗窩。這條狗五講四美三熱愛，看意思不會乾偷盜這種違反小學生守則的事。夕兒向它走去，犬妖十分緊張的看著她。
“你好。”她用清脆的英語跟犬妖打招呼。
大黑狗似乎受驚了，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著她。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也是妖怪。雖然不是同類，大家都是妖怪，能遇見也算有緣。那邊有些食物和住所，請不要拒絕。我不是可憐你，我是欽佩你。一個妖怪能做到你這樣，不容易。”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大黑狗咆哮了幾聲，沒有用人言回答。（刁：安拉！他是不會啦！）
白夕兒不知道它有沒有接受那些東西，想想英國犬沒有受過孔孟教育，不至於不受嗟來之食吧。
“佩妮，我的孩子。哈利是你妹妹唯一的骨肉，請你照顧他。我已經托天使將我的銀十字架帶給了那個孩子，主也會保佑他的。”
“德思禮，讓無依無靠的孩子一個人走向夜色是很不仁慈的。你對主的信仰似乎並不像你在祈禱中說的那樣虔誠。”
白狐從屋頂躍下，旋即消失。胡蘿蔔加大棒，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哼哼！
fiction22 2012-6-10 09:06
第十章
是她。黑衣男子眯起眼睛向右前方看去。
火弩箭被擺在嶄新的展台上，旁邊圍著一大圈小巫師和家長。孩子們眼中大都是嚮往，而家長、尤其是女性家長，則大都試圖把孩子的注意力轉移開。——大都，說明有例外。
比如，有個熟悉的淡金色小腦袋正滿臉不耐煩的在解釋什麼，而某個年齡明顯大於他的成年女士仿佛非常苦惱，斷斷續續在問問題。從男孩的表情看來，她問的問題似乎不太專業。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斯內普先生猶豫自己要不要去跟教子打聲招呼。
“教父！”德拉科像看到了救星，“教父，你也來對角巷了！”
白夕兒也看到了他，立刻恢復端莊嫻靜，跟著德拉科一起走了過去。
“白姨，這是我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霍格沃茲的魔藥學教授，他還是我們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這位是白夕兒小姐，父親的朋友，來自東方的貴客。”德拉科優雅的介紹。
“您好，白小姐。”斯內普淡淡的說。——她認識盧修斯？
狐妖微笑，沒有施展任何法術，但方圓三米以內都開始慢慢發花痴。“20小時不見，斯內普先生。”
德拉科看了看他們倆：“我是否可以假設——你們認識？”
“是的孩子。”夕兒微笑著說，“事實上我來英國就是為了你教父。我需要還他一個人情呢。”
德拉科有些失貴族禮儀的長大了嘴：“你欠了人情，會、想、還~~？！！”
白夕兒還是柔和的看了他一眼：“是的德拉科。這個比較特別，不還的話會影響我的修煉。事實上，就是發現它已經影響了我的修煉我才來的。”
“哦，真奇怪。”德拉科有點理解不透，他修為實在太淺。不過這個可以好好利用。小龍眯起眼睛。
狐妖繼續微笑。“嗯，我必須要幫斯內普先生一個不小的忙才行，德拉科有建議嗎？”
“您能把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全都趕出學校去嗎？”德拉科脫口而出。
“哦，抱歉，我不能。”狐妖苦笑。小傻子，我要是這麼幹了，不等於剝奪了你教父最大的樂趣嗎？
“哦——那我也沒主意了。”嘿嘿，我還想留著教父制約你呢，親愛的白姨！
“德拉科，你父母呢？”教授開口問道。
“他們在家。我想，大概是因為白姨對巫師的生活比較感興趣，而我碰巧要來買下學期的用品，父親就請她帶我來了。”——事實上是我帶她來。By小龍寶寶腹誹。當然，老爸也有利用我拉攏白姨的意思，他已經了解到白姨是個相當厲害的中國女巫了。
斯內普點點頭：“你買好東西了麼？”他對白夕兒認識盧修斯多少有些意外，但沒打算問。
德拉科搖搖頭：“沒有。”說著瞥了一眼旁邊這位，“還沒取錢呢。您跟我們一起嗎？”他流露出熱切的眼神。
“也就是說，你們一直在對著那些愚蠢的掃帚發呆？”
“不，是白姨問了些問題，我無法回答。那麼，教父比較博學，不如讓他來解釋巫師為什麼非要騎飛天掃帚吧，我建議。”說著，他用求援的眼光看著教父。
斯內普有點啞然。這叫什麼？他突然想起六年前另一個中國人也問過相同的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國情問題？自己當時的答覆好像是——“這種沒智商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白夕兒淡然一笑：“跟孩子鬧著玩呢，別當真。”
德拉科撇撇嘴：你才不是鬧著玩呢，蘑菇了那麼久。還是教父有氣勢，一開口就把白姨給鎮住了。嗯，今後要更好的孝敬教父，省得去給瘋姑娘送花——在可怕的陰影中，小馬爾福閣下已經初步達成了某狐妖的修煉要求。不過，這才是個開始。他都有點後悔那天提出要跟她學魔法了。梅林的鬍子！別的教授懲罰學生不過是勞動或者功課，父親也不過是罰他加倍訓練，這個狐狸動不動就拿馬爾福家的死穴——面子來威脅他。
“走，先去古靈閣。”說著，斯內普率先邁步。其實今天是來買常規魔藥材料的，特殊品類都有人提供了，常規損耗也需要補充。讓沒長大的教子和分辨不清無夢藥劑和生骨靈的東方狐妖一起在對角巷亂晃，總不太放心。而且，她跟馬爾福家似乎很熟？（某道姑無良竊笑：啊哈，教授同志，吃醋了嗎？）
英國妖精銀行古靈閣，白夕兒已經來了無數次。沒辦法，狐妖族最著名的本領之一就是盜竊——呃，不，是隔空取物。古靈閣的魔法保護很有意思，以魔法陣為主，夕兒常來這裡鍛煉，已經有些突破了。
頭一次大大方方走進古靈閣，狐妖小姐從容的揮灑自己的笑容。她沒打算施展魅惑術，但長相醜陋的歐洲妖精們似乎對她那天人般的美貌熟視無睹，總歸讓她有點不舒服。這裡的妖精其實是一種叫“goblin”的魔法生物，雖然常規的中文翻譯是“妖精”，和中國的妖精卻完全不是一碼事。
“我們要從馬爾福家的金庫裡取些錢。”黑衣男子冷冷的對迎上來的妖精說。
“請跟我來，女士和先生們。馬爾福家族是我們的貴賓客戶。”妖精的臉笑開了更不好看。
白夕兒想起某道姑的話：英國妖精銀行的那些妖精是看錢不看人的。
傳說中的過山車！在古靈閣的瘋狂小推車裡，狐妖很不舒服，不知不覺的有點暈車。真丟人，明明是躡空術最好的狐妖！白夕兒暗暗職責自己。最近忙著學魔藥都沒有好好修練，松懈了呢。小推車停下來的時候，她強撐著滿腦袋漿糊，腿肚子稍微有點哆嗦，筆直的站在巨大的馬爾福金庫門口。
“喝下去。”硬梆梆的聲音，旁邊遞過來一個小瓶子。
治療暈車的魔藥？夕兒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不光是在實驗室裡細心啊。給了對方一個淡淡的感激微笑，看了看詭異的藍紫色藥水，她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真難喝！！！這什麼玩意！白夕兒極力控制自己不表現出異樣來。“謝謝您，斯內普先生。”她把瓶子還給他，臉上帶著有點僵硬的微笑。“真神奇，立刻就好了！再次感謝。”
“難道說東方女巫們體質都比較嬌弱？”斯內普照例進行習慣性諷刺。
白夕兒微微搖頭：“不，是我最近疏於練功了。”
這個女人克制力很強。斯內普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思忖。他知道剛才那瓶魔藥味道很不怎麼樣，此類味道的魔藥醫療翼女王不用高壓是無法讓那些孩子喝下去的，尤其是女孩子。本以為至少會扭起眉頭，結果，她風度保持得真好，在霍格沃茲的話絕對是斯萊特林。（某刁：咳咳，為什麼優點都是你們學院的？教授：您對我的判斷有意見嗎？某刁：|||沒有——）
馬爾福家真的很有錢。望到一整片無窮無盡的金子的海洋，連見慣了財寶的狐妖都有點收不住不目光。不過她對那條鎮守金庫的西方火龍更感興趣，跟東方龍完全不一樣。雨娘在做什麼呢？她想起了鄱陽龍王的女兒。貌似歐洲龍不能變成人形，它們被稱為“龍”其實也是一種翻譯問題。
“匈牙利樹蜂龍。”某人冷冷的提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
“哦，活物和書上畫的魔藥材料完全不同。”白夕兒認真的說，一面仔細打量著這條龍。“哎，不行啊，整個的不好辨認。”
看守龍似乎聽懂了，打了個冷戰。
那邊德拉科?馬爾福閣下臉上已經掛滿了黑線。白姨越來越恐怖了！這種表情不要那麼露骨好不好，好像立刻會動手把人家拆成零件拿去比對魔藥書似的。教父該不會也——還好，他也掛起了一腦門子黑線。拿了錢趕緊往外走，德拉科在他們家金庫的看守龍眼中已經成了恩人。
白夕兒還向看守龍揮了揮手：“令人愉快的會面，龍先生。我期待著下次重逢。”
龍低吼了一聲，德拉開小聲說：“我猜，它並不那麼期待。”
在麗痕書店裡，德拉科找他的課本，白夕兒也挑些基礎魔法書。她有種預感，要當阿刁的奶奶，得在這裡呆比較長的時間，再加上她還想好好調教這個洋弟子拿回去顯擺，不如自己也趁機學點歐洲法術。
“您滿以為您那點可憐的常識已經足夠看懂這本中等水平的《魔藥靈魂》了？我假設？”某個聲音突然響起。
白夕兒已經習慣了他的表達方式。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那本書太深了，現在還不適合你。“謝謝您的提醒。您知道，我不太懂。能麻煩您推薦兩本適合我水平的嗎？斯內普先生。”她誠摯的說。
“哼。”黑衣男子隨手丟了幾本書到她面前，轉身走了。
白夕兒的嘴角不小心揚起一個弧度：原來他在給我找書。很稱職的老師呢。
買完書，德拉科同學決定慷慨的請白姨吃冰激凌。魔法冰激凌，吃到肚子裡會變成熱的，雖然只是他自己想吃。小龍的冷臉教父當然不適合這種食物，在旁邊看他們吃。白夕兒很像個母親，溫暖的看著德拉科。不是納西莎那樣溺愛的母親——清清淡淡的，很了然很包容的樣子。夕陽灑下來，兩個人身上都鍍了一層金色，像是一幅聖母子圖。斯內普有點呆了：認識了快兩個月，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挺漂亮。——不，是非常漂亮，純粹的美。
第十一章
夜晚，皓月當空，一條美麗的影子劃月而過。白鶴再次飛進某家小旅店的窗戶，狐妖和阿刁最近無聊到以跨國信件的形式稍微討論一些很無聊的問題。比如：
“白施主啊，你說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應該分去哪個學院呢？”
白夕兒柔和的一笑，揮筆在那張紙的背面寫道：“死貧道不如死道友，標準的斯萊特林。”
明天霍格沃茲就要開學了。不論是從小龍那邊還是從某教授那邊，夕兒都必須跟去學校。所以，她打算化成原形跟德拉科一起上火車，然後隨便找個沒有寵物的小孩，施展一下法術讓他把自己當寵物帶進去再說。比較麻煩的是，她們家這一老一小都是斯萊特林，而斯萊特林是地主階級，學生們似乎沒有不帶寵物的。霍格沃茲的校規是，每個學生只能帶一隻寵物。突然，她想到了那隻跟隨小主人流浪的犬妖，不知道找到小哈利沒有。呵呵，這麼忠誠的狗，有點像楊老二家的哮天犬呢。
還有個原因。其實，這次跟阿刁打賭也不是純粹因為意氣之爭。她最近在修煉上確實遇到了瓶頸，老也突破不了。請教了不少高人，始終得不到解決辦法。所以，她想出趟遠門，完全跳開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的路。如今來了英國，也許學習巫師們的法術會對她眼下的瓶頸有所幫助。藝多不壓身嘛，何況，她好像真的對魔藥這門學科有了興趣。跟煉丹完全不同，能起到的效果特別多，相當實用。
是的，實用！巫師們的法術似乎都很實用，相對而言，她自己似乎在為了修煉而修煉。
嘆了口氣，白夕兒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為了什麼修煉。反正她從生下來就是狐妖，是狐妖就要修煉，直到成仙或者修成萬年老狐妖。
她整理了一下東西，把物品都裝進乾坤袋，準備明天退房。
秋風在九月的天空劃過，天高氣爽。幾隻麻雀上竄下跳，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這是歐洲最著名的霍格沃茲魔法學校開學的日子。白夕兒隱身等在國王十字車站，看到許許多多小巫師和他們的家長穿梭著進入著名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很有趣。遠遠的看見英國奸商一家過來了。白夕兒悄悄躲到一個角落顯出原形，輕巧的躍向了可愛的小徒弟。
“哦，白姨早！”德拉科?馬爾福肚子裡偷著樂。把白姨當寵物帶上火車！酷斃了！一知道這事兒他寫信給阿刁姐姐向她炫耀，寫得仿佛白姨會像寵物狗那樣追飛盤！
白狐嚴肅的向馬爾福夫婦點頭，沒有說話，怕引起其他巫師的注意——似乎歐洲這邊沒有直接說人話的妖怪。小龍的父母也朝她點頭示意，像沒事人一樣，大家親親熱熱邁向檢票欄。白狐坐在小徒弟的箱子上。小龍寶寶打死也不敢告訴白姨，他有想過給她一個精美華麗的……籠子。
霍格沃茲特快是個紅色的蒸氣式舊火車，看起來像工業革命時期的產物。白夕兒有點鄙視巫師們的落後於時代。要知道，這時候的歐洲，子彈頭已經到處跑了。還不止。他們跟其他魔法體系，甚至歐洲本土的其他魔法體系幾乎沒有來往，比如除了德拉科貌似沒有第二個小巫師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德拉科還是幾年前某道姑雲遊的時候剛好在英國趕上一個聖誕節，某道姑要跟聖誕老爺子聊幾句家常，順便捎上了這個娃娃。貌似，還發生了什麼意外。
德拉科遇到了一些斯萊特林的同學，傲慢的跟他們打招呼。他還有兩個高個子隨身保鏢，分別叫做格雷戈裡?高爾和文森特?克拉布，一看到德拉科就跑過來並且跟在他身後。據說，這兩家世代都是馬爾福的保鏢，看樣子不是很聰明。還有個叫扎比尼?布萊斯的孩子，前些日子聽德拉科說過，似乎是他最好的朋友。這個娃娃比較聰明，眼珠子特別亮，還觀察了白狐好幾眼。看小龍同學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沒問。嗯，這孩子也許適合練劍——不過，不適合狐妖族的法術。
白狐坐在徒弟的箱子上四處張望。滿眼都是小巫師，男女都有，漂亮的也很多，似乎，沒有找到比德拉科更有潛質的。白夕兒暗自得意了一下，看看小龍寶寶那張精緻的禍害臉，慶幸自己這趟英國來對了！
“德拉科！這是條狐狸！”清靜結束，一個尖銳的女生震盪了起來。“哦，太漂亮了！你的新寵物？”
“抱歉，學姐。”隨著白狐敏捷的從她手中跳開，馬爾福家的少主皺起眉頭不怒自威，“我認為她不喜歡被限制自由。”
那個高年級女孩緊緊的盯著漂亮的白狐。白夕兒稍微刺探了一下她的大腦——哈哈！她居然在想，好漂亮的狐狸皮，要是做圍脖多好！！！白狐眯起漂亮的綠眼睛：六年級的蘇珊娜?奧斯汀是吧，很好，我記住你了。把漂亮的尾巴一擺，白夕兒輕巧的躍上了火車。
旁邊的同學多少有些擔心，連布萊斯都說：“德拉科，你的狐狸……不會有事吧。”那條狐狸太漂亮了，光用眼睛就能看出來相當聰明。
德拉科一點都不擔心，他習慣的用懶洋洋的調子說：“有事的話，大概不是她有事，我猜。”
開玩笑！那個狐妖白姨，只會裝副淑女樣哄哄教父那個老實人！惟有經過她訓練的人才會知道，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不是天下最嚴厲的指導者。梅林啊，她老人家用得著那麼認真嗎？！只是些催眠術魅惑術而已，他又不跟她學格鬥！跟老爸家族訓練的時候都沒那麼恐怖。（某刁：可憐的娃，你還不知道那條狐狸訓練你是想拿你去顯擺……）想到不用給瘋姑娘盧娜獻花，小龍松了一口氣。“上車吧。”
火車很破很舊。轉了一圈之後，白夕兒下了這個結論。車廂擁擠不堪，設施極度落後，更別提美觀舒適什麼的了。
途中她經過馬爾福家的專廂，小兔崽子居然在一個學長身上試驗他那點弱到連基礎都不算的迷心術。玄母娘娘！這小子太心急了吧，才學幾天？那學長居然還中著了，屁顛屁顛的跑去幫他擺放行李！霍格沃茲不教防惑類法術嗎？還是這小子太有天賦了？看著小龍的同學們目瞪口呆的樣子，白夕兒內心的虛榮被稍稍滿足了一下。嗯，要好好練練這小子，免得翹尾巴。她自顧自的昂然甩著尾巴走了。
也找到了小哈利，很高興看到他戴了外祖母的那個十字架。往那個車廂門裡透視了一會兒，有個成年人在裝睡，那是她在全車找到的唯一一個成年人。白夕兒清晰的覺察到那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也不是妖怪，不是混血，似乎是在人的氣息裡強行揉進去了別的什麼東西。她對歐洲這邊的魔法生物的認識完全停留在目標人物斯內普給的那幾本書，恐怕把那些生物拆了她會更了解。並且，還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比較像波特家的那條犬妖，但比它渾濁得多。
也許是一種別的歐洲妖怪。算了，到了霍格沃茲以後跟著低年級的孩子們聽聽課吧，反正不用交學費。白狐從買食物的小販那裡“牽”了些午飯，吃飽後隱身趴在一個角落小睡，打算快到站的時候再隨便勾引個孩子。
寒冷驟然降臨。是一種魔法力量！白夕兒猛的醒了。冷酷的力量，不是純粹降低溫度，是直接攻擊靈魂的法術。狐狸“唰”的跳了起來。有人襲擊！這是孩子的校車啊，這麼明目張膽？！沒有王法嗎？
所有的燈突然滅了。跑了一路，看到的都是驚慌失措的孩子。真是見鬼了。霍格沃茲校方大腦被摘除了嗎？整輛車上都見不到成年人，車體本身又保護不了孩子。白夕兒迅速布起了結界。火車太長，她一下子沒辦法全部照顧到。基於偏心，她還是先把小龍所在的車頭給保護了起來，逐漸向車尾伸展過去。
天空暗了下來，一個輕飄飄的東西在空中遊蕩，披著輕軟的披風，臉被兜帽完全遮住了，伸出發光的醜陋腐朽的大怪手。陰冷和恐懼突然蓋了下來。白夕兒立刻化作人形，捻了個金天訣鎮定自己的情緒並穩定結界，對抗壓下來的攻擊波。
它還是闖進來了，從她沒有護住的車廂後部。不過小哈利所在的後面那個車廂，有本車上唯一的成年人，貌似還有隻妖怪，應該也是誰家養的。不知道他們的實力，還是去看看好了。平穩了結界，化回原形的白狐向車廂尾部奔去。
突然，一匹漂亮的銀狼突然衝向天空，奮力驅散陰霾。
燈光陸續亮了起來，醜陋的玩意走了。不敢多停，白狐瞬間奔向角落。坐下來之後才拿爪子摸了把汗。真麻煩！一定要盡快搞清楚那是什麼玩藝。剛才那化出狼形的法術，也不知道是那個成年人的，還是那隻妖怪的。
該死的！那個整天黑著一張臉的傢伙怎麼不來幫忙！
…………
該死的！指望他幹什麼！
第十二章
“五分鐘後我們將抵達霍格沃茨。各位請將行李留在車廂內，會有專人將各位的行李分批送往學校。”
聽到廣播裡通知，就要到站了。走廊上到處是奔向自己車廂的孩子，他們要換校服。話說，白夕兒逼小龍寶寶穿給自己看過，黑不溜秋的真不怎麼好看。作為天生就有一身純白色的狐妖，夕兒覺得黑色絕不是特別好的選擇。
輕巧的跳進一個車廂，她看到一個漂亮的金髮女孩，在她整理的那堆行李上沒有看到寵物。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條白狐：“哦，太漂亮了！你好，狐狸先生！”
白狐暗自搖頭：狐妖麼男的也不少，可是這麼漂亮的狐狸第一概念應該覺得是女士吧！她稍微迷惑了一下這個小姑娘。梅格?羅傑斯，拉文克勞四年級，原本有一隻叫拉拉的貓，忘了帶來。很好，就她吧。
“你是誰的寵物？找不到主人了嗎？”小梅格關心的問。
白狐點了點頭。
“哦，那可太糟了。你知道主人是哪個學院的嗎？”
白狐搖頭。
“要不，你先跟我去拉文克勞好不好？然後我們再慢慢找你的主人。這個主意怎麼樣？”梅格溫柔的說。
白狐輕輕點了點頭。
“哦，太好了。”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梅格也不例外。
這時車廂門被推開了，走近來兩個女孩。其中一個說：“梅格，換好衣服了嗎？”
梅格正幸福的抱著白狐冒泡泡：“哦，馬上，親愛的。我找到一隻迷路的白狐，不知道是誰的。看，它真迷人。”
兩個女孩都湊了過來：“梅林啊！它太漂亮了！”
白夕兒注意到這兩個女孩當中一個似乎是華裔，長得十分甜美。另一個比較清秀，褐色頭髮，戴著金邊眼鏡，很柔和的樣子。
“先把它帶回去吧，然後再找它的主人。”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白狐從容的趴到梅格的行李上睡覺，姑娘們換好校服，圍著她仔細觀看，嘰嘰喳喳的，貌似越看越著迷。當聽到她們商量等找到它的主人之後，想拿什麼別的東西把它換來，狐狸臉悄悄露出一個笑容。——她非但沒有用魅惑術，甚至沒有化人形哦！
不久，車就停了。孩子們把行李留在車上，都下車去。
車廂裡出現了三個家養小精靈。白狐已經聽說了，霍格沃茲這所學校和馬爾福家一樣，養著很多小精靈。他們訓練有素，看樣子是搬運工的老手。其中一隻吃力的搬起自己趴著的那隻大箱子，念道：“哦，梅格?羅傑斯，拉文克勞四年級。”說完“僕”的一聲，白夕兒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藍色的房間裡了。
好快好準的瞬間移動！她忍不住讚嘆。精靈不可貌相啊。
小精靈把箱子連同白狐往架子上一放，又消失了。與此同時，她看到另一隻小精靈拿著那個華裔女孩的箱子放在了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白狐輕巧的跳了下來，正要打量房間，剛才那兩個小精靈又拿著其他行李出現了。她乾脆坐下來等它們運完。第三趟之後，小精靈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哦，好吧。讓美麗的白狐來看看這間屬於拉文克勞學院的寢室。以藍色和金色為基調，放著兩張大床和一些傢具，很古典，也很簡約。嗯，符合白夕兒的審美。書架上好多好多書，各種都有涉獵，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都是好學的乖寶寶。浴室裡的鏡子是個甜嘴，一看到白狐跳進去就誇它是條睿智博學的狐狸，拉文克勞的衡量標準果然是學識。
離開孩子們的寢室，白狐順著走廊來到傳說中的公共休息室。Wo~~~讓人想吹聲口哨。精美的藍色圓形穹頂，拱形窗戶上掛著藍色和金色的絲質窗簾，遠方的山色掩映在夜色中，天上、穹頂和地毯上的星星交相輝映。四面是書的海洋！浩如煙海這四個字似乎就是為此而準備的。白狐跳上書架，一排排察看過去。她懷疑哪裡的書更多，這裡還是霍格沃茲的校圖書館。玄母娘娘！自己在巫師魔法這方面的知識實在太少了。
轉了一會兒，白夕兒稍微熟悉了這裡，隱身，靈巧的從窗戶躍下。
這是座歷史悠久的城堡，即使身為最傑出的狐妖，她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這座古老建築。它的每一塊磚頭、每一個角落都掩藏著千年積累的魔法。即使隱身她還是感覺到一道道目光。那些畫像都有靈魂的痕跡，它們是多年前某個巫師的一部分。還有盔甲，它們汲取了它們主人和城堡的靈氣。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吵吵鬧鬧的貓頭鷹，以及比主人先到寢室的魔法寵物們。它們都還沒練成妖怪，但它們比平常的動物有天賦。
從窗戶進入格蘭芬多的塔樓，白狐邁著步子慢慢溜達。嗯？那個類似於犬妖的氣息出現了，似乎比剛才更渾濁。感應氣息傳來的方向，是間孩子的寢室。門沒有關，她走了進去。
哦，老鼠精！趴在一張床的角落裡睡著了。灰不溜秋，長得……真不怎麼樣，法力也不強。搖搖頭，白狐轉身走了。出來的時候，她發現門上的牌子寫了四個名字，其中一個就是哈利?波特！是了，那隻老鼠精想必屬於和哈利在一起的那個紅頭髮男孩，長相很平凡，名字好像叫羅恩。再看看牌子——是了，羅恩?韋斯萊。白狐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姓氏的讀音讓她想到倪匡的衛斯理系列科幻小說，貌似包含了關於巫師魔法的內容。
小徒弟的學院住在地窖裡，倒是跟穴居的狐狸有點相通。白夕兒輕鬆破解了他們的阻礙法術，進入銀綠色休息室。如小龍寶寶的描述，半圓形，有一圈火爐，很安靜，孩子們還沒有來。這個地方今後自己是要常跑的，所以她多呆了一陣子。找到一間寢室，門牌上貼了德拉科?馬爾福和兩大保鏢的名字。嗯，就是這裡。白狐輕鬆穿墻而入，打量著華麗的裝飾。她很快就認出屬於寶貝徒弟的地盤，這娃娃的審美——太繁複了。躍上桌子，給德拉科留了張字條：
“我已經找到了盧娜?洛夫古德小姐的房間，小龍寶寶想給她寫信嗎？”
想象一下小傢伙看到紙條的表情，她開始尋找蘇珊娜?奧斯汀的寢室。幾分鐘後，發覺自己有點餓了，白狐離開地窖。不過，可以預見得到，奧斯汀小姐明天起床的時候會發現自己漂亮的臉蛋上已長出光滑美麗的白毛，所以她將不需要圍脖。
在魔藥辦公室門口停留了三秒鐘，白夕兒向著散髮食物香味的位置而去。她感覺到了兩個地方，其一是大廳，人滿為患，在那裡偷食物也不方便。其二就是剛才路過的廚房，那裡有無數家養小精靈。這個地方魔法結構很嚴謹，充滿魔力，隔空取物比較費勁。要不是白夕兒本人，只怕不容易搞來這麼多食物。她化成人形，躲到一間空屋子大快朵頤了起來。唉唉，西餐還是吃不習慣啊，下次自己做好了。白大美人做了個鬼臉。
吃完了她才想到，得給自己找個安身之所。以現在的進度，直接去粘目標人物是不合適的，那樣會引起反感。給小龍那個兔崽子當寵物又比較虧，輩分上說不過去。再說，自己最好不要和他們混在一起，那樣作息時間會不方便。最好，離得遠一點。她把目光投向了某個方向，那裡應該是傳說中的禁林。說起來，小兔崽子練功還得在那裡呢。
小龍說，禁林有很多魔法生物，他去得很少。一年級的時候淘氣，被罰夜晚去那裡巡遊，幫助守林員尋找受傷的獨角獸，結果遇到了很可能是裡德爾本人的傢伙，嚇壞了。他的同案犯哈利?波特小朋友乾脆嚇暈過去。夕兒有點生氣。讓那麼小的孩子三更半夜跑去陰森森的樹林裡，校方完全沒有保護意識！
很快來到禁林。嗯，還是自然的空氣舒服。跟禁林的魔法生物們搞好關係是必須的，不過，不著急。首先把自己安頓好。深入到裡面，來來往往不少生物，夕兒跟它們稍微打了個招呼。沒有感覺到妖氣，但有很強的靈氣從四面傳來。德拉科說，這裡有獨角獸、馬人，吸血鬼，湖裡有人魚和八爪巨章，不知道還有什麼。白夕兒動作很快，足足花了兩個小時她才找到合適的山洞。沒有被其他生物先占，比較大，也很隱蔽，適合做臨時洞府。白狐給自己的洞府施了些法術，清理乾淨，平整和防護，最後她取出玲瓏閣來吹了口氣——
這是老太君給的，款式比較舊。白墻黑瓦，朱門玉環，門口還趴了兩隻獅子。堂屋裡的對聯是：薄暮漁樵乘水入，平明閭巷掃花開。書房裡有不少舊書，夕兒很少用這個玲瓏閣，所以大部分她都沒碰過。臥室墻上嵌了八寶格，安置著不少康乾時期的物什，大概這個玲瓏閣在清朝被用過。院落不大，只有兩進，住一條狐妖足夠了。
小龍說他們管這個叫什麼來著？對了，變形術，哼哼，巫師也有變形術。可是，誰的變形術比得上狐妖呢？
白夕兒坐在古老的雕花木床上折了一隻紙鶴：“德拉科，想辦法到禁林來，然後放飛紙鶴跟著它。”
然後她折了第二隻紙鶴：給某個無良道姑寫了張國際便條：“本仙姑於霍格沃茲禁林安置別墅一座，有空來坐坐。
第十三章
黑夜完全籠罩了大地。皎潔的月亮揮灑著柔光，群星寂靜無聲。霍格沃茲的禁林中，一隻小小的發著微光的紙鶴正在緩緩飛行，後面跟著一個黑影，呼吸緊張，時而東張西望。走了很久，來到嶙峋怪石間，一座房屋猛然拔地而起。紙鶴飛到門前，白光一閃，黑黝黝的大門悄悄打開了。
“哇~~~~”高挑的紅燈籠下，一個穿黑斗篷的人影喊了起來。“酷斃了！”
簡直像穿越時空。高高的圍墻，裡面是中國式的庭院，四四方方。走進去，迎面一間大屋子。屋門是開的，裡面亮著很多漂亮的蠟燭，那個眉目淡然的白衣東方女巫悠悠哉哉做在一張漂亮的雕花木椅上喝茶。
“白姨！這裡好漂亮！”德拉科喊道。
“別傻站著，進來喝茶。”
德拉科走進來，還是不停的張望。“太美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哎喲！幹嘛打人家！”小龍寶寶哀怨的摸著後腦勺。
“什麼叫找到？這麼東方風格的地方是能找到的嗎？你腦子裡全是稻草？”白夕兒沒好氣的說。
“不是找到的，難道……啊？！”他愣了。
“廢話！”白了這沒見識的小兔崽子一眼：“當然是帶來的，這叫玲瓏閣，就是把房子縮小了好隨身帶。”
好一陣子他才從驚訝中回來：“哦，就像我們的魔法帳篷。不過這太酷了！”
“行了。坐下來喝茶。我有事問你。”少見過多，哼，小娃娃。
德拉科乖乖坐下來，喝了口茶，真香！“哇，這是什麼茶呀！”
“廬山雲霧茶。你想喝，得先學會泡。”
“啊……”他知道茶道這玩意不容易。又喝了一口，“好喝。那好吧，我學。“
臭小子！還那麼勉強。“你以為想學我就肯教嗎？修行不夠學不成，還早呢你。”
德拉科撇了撇嘴，白姨在老爸和教父面前都裝得那麼淑女，專門欺負小孩子。“白姨，什麼事啦，這麼晚出來，我毫無疑問違反了霍格沃茲莊嚴的校規。”
白夕兒又白了他一眼：“規矩就是用來違反的，你不知道嗎？”
德拉科沒敢吱聲，心想要是被費爾奇抓到丟了學院的分，教父和同學們都不放過我。
“今天闖進火車的那個戴軟帽子的玩意是什麼？”坐了一會兒，白夕兒開口問。
“攝魂怪。”德拉科不禁抖了一下，“那種生物太可怕了，他們是的阿茲卡班的看守。”
“獄卒？我看是一種魔法生物吧。”
“嗯，是的。”德拉科很驚恐，“它們出沒在最黑暗最骯髒的地方，歡呼腐敗和絕望，吸乾人們擁有的所有良好的感覺、任何快樂的記憶。有他們在的地方，希望和歡樂就會消失。攝魂怪的吻會將人變成行屍走肉，使其靈魂從此萬劫不復。”
看白夕兒思索著這番話，他又加了一句：“它們以快樂和理智為食物，所以魔法部讓他們去看守監獄。”
“什麼？！”這事可真詭異。“魔法部用什麼方法克制它們？”
“跟它們談判，讓它們去盡情的欺負罪犯，我想就這些。”德拉科兩手一攤。
狐妖想了想，問：“巫師界的犯罪率特別高嗎？”
“沒那麼高吧。”德拉科嘀咕。
“那說明，監獄的食物補充速度不快啊。它們不餓？”
德拉科聳聳肩：“它們永遠餓。可是，魔法部認為這很公平。你知道，官員們的智商那麼不容易被常人理解。”
白夕兒點頭道：“事實上是這樣的。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玩意來霍格沃茲的校車上搗亂？今天監獄休假，獄卒們正在郊遊？”
“今天的那只是來搜索逃犯布萊克的，我那親愛的堂舅。”他懶洋洋的笑了。
“這也是魔法部的意思？”白夕兒嘴邊鉤起諷刺的笑容。
“他們說是誤會，攝魂怪誤入霍格沃茲特快。我的觀點是，車上孩子多，快樂多，把它吸引來了。說起來——”他討好的笑容滿面，“大半截列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沒有受到它的影響了，是不是白姨的傑作？”
“沒錯，我不了解對手是什麼，不知道怎麼對付比較合適，所以就先防守，做了個結界。”
“真的是你呀！”小龍跳了起來，“教我教我！”
白夕兒橫了他一眼：“你會好好學嗎？！”
“我發誓！”德拉科嚴肅的舉起右手。
看白姨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想想最近確實比較多抱怨，德拉科有點不好意思。他思索了一會兒，認真的說：“白姨，我知道那個人會回來。就算幫不了爸爸，我想，我也許能少給他一點拖累。所以我認為多學點保護自己的魔法是一個好主意。”
孩子貌似有點懂事了。白夕兒稍感安慰，家人是很有效的動力。“先好好練基本功。沒有基礎，一切都是虛的。”
德拉科狠狠的點了兩下頭。
白夕兒繼續問道：“你知道衝開那玩意的那頭銀狼是誰幹的？什麼魔法？”
“唔，應該是新來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盧平，他今天坐火車來學校。順便說一句，他大概是我見過的最落魄的教授。那銀狼應該是他發的守護神咒，是專門對付攝魂怪的魔咒。我還沒學過。”他偏了偏小腦袋，“恐怕得找教父教我這個，今年攝魂怪要進駐學校。”
“什麼？！”白夕兒失聲喊了出來，“這是魔法部的主意？你們校方連反抗都不會嗎？！”
“是校長答應的。”德拉科陰郁的說。
白夕兒張口結舌。半晌，罵了一聲：“日！”
“落伍了啦！應該說‘晶’！”德拉科眉開眼笑。
“砰！”某個茶杯被砸到地下。“阿刁那個瘋子！連這個都教小孩！”
德拉科連連吐舌頭，嘿嘿的笑著。
白夕兒瞪了他一眼：“少給我丟臉。還給你父親和馬爾福家祖宗十八代丟臉。”
德拉科笑嘻嘻的不說話。
無奈的看了那小兔崽子一眼，白夕兒拉開新話題。“好了。所以，你教父會那種魔咒對嗎？”
“嗯。”小龍寶寶裝出一副好乖的樣子，“他肯定會，雖然我還沒問過。不過我知道他會。”
狐妖那左手支住頭：“在沒找出以東方魔法對付那玩意之前我也得學這個，我想。”
“白姨，你對於巫師法術的了解那麼少，恐怕不容易學會。”德拉科拐彎抹角的說。
“那也得學。”——順便找機會接觸他。白夕兒匆忙打住了這個話題，“德拉科，英國的妖怪多嗎？”
“妖怪？古靈閣的妖精？”德拉科想象不出來。
白夕兒搖頭：“不，是由其他魔法生物化成人形。”
“哦！”他恍若大悟，“媚娃！”
“不，不止。”白夕兒聽阿刁講過媚娃，她們原形是鳥類，“那隻能算一種。我是說，各種各樣的魔法生物，它們通過魔法修煉成為人形。比如我見過一條犬妖，他的魔法氣息和神態屬於人類，但他是狗的形態。還有一隻老鼠精。”
德拉科滿臉狐疑：“沒聽過啊。從沒聽過有這種事，媚娃是血統上就具有變成人形的能力的。”他又仔細想了想，“沒有。巫師倒是有阿尼馬格斯形態，就是獸化變形術。不過這個法術不是每個巫師都能學會的，大部分人終生都學不會。而且，巫師的阿尼馬格斯形態是固定的，一個巫師一輩子只能化成一種動物，種類、樣子、顏色，什麼都不會改變。所以阿尼馬格斯是要到魔法部登記的。”他點了點頭。
“不是吧！”作為狐妖，白夕兒很難理解，“巫師要變成動物，只能變一種？還不改變形態？而且大部分還變不了？？”
“嗯，沒錯。阿尼馬格斯非常罕見。”德拉科堅定的說。“難道中國那邊不是這樣？”
話音未落，他驚訝的發現他的白姨突然變成了一隻黑貓！“啊！”他叫了一聲。
黑貓又迅速化成他老爸，拿著拐杖用高揚的聲調說：“哦，德拉科，你今天可真有失貴族風度，我考慮要不要讓你跟家養小精靈換個位置。”
德拉科張口結舌。
盧修斯轉眼變成一頭大黑熊，張著抓子就要撲過來。
德拉科趕緊握住魔杖：“別過來！”
黑熊立刻停住了，眨眼間，一棵楓樹拔地而起。
德拉科完全傻了，眼睜睜看著楓樹變成大石頭，大石頭變成小知更鳥，知更鳥變成精美的中國瓷瓶，瓷瓶變成德拉科?馬爾福自己。最後，重新變回他美麗的白姨，恬淡的望著他微笑。“哦！梅林啊！”
時至今日，他才完全明白，白姨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女巫！她從前說要教自己魅惑術什麼的，自己都不怎麼高興學。德拉科心裡想學的是上次在他們家看到的那種製造龍捲風的魔法。戰爭總會來臨，他需要實力。可是剛才這種魔法，完全打破了巫師界的常規。梅林啊！太強了。
白夕兒知道這會兒她才完全收服了這小子。“不是一兩年就可以練成我這樣的。”她淡然道。
“我明白。”德拉科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錯。白夕兒頷首：“明天早上六點過來。”
“啊？禁林的路很難找哎~~”才來一次，還這麼晚，出去都夠嗆。小龍裝可憐。
白夕兒微笑，從桌上拿起那隻紙鶴。“在認清路之前，先跟著它吧。”
“Yes Master。”
夜風中，白夕兒微笑著站在門口看某個背影消失。這是那孩子頭一次喊她“Master”。感覺，非常好。
第十四章
清晨，陽光斜照在禁林裡。一條白狐氣勢凌厲的站在樹梢上。今天早上過得很舒服。小龍寶寶很乖，提前了一刻鐘來到狐狸洞，白夕兒把他拎出去練基本功。大概昨晚變形術的視覺衝擊太大，德拉科很認真甚至是積極的完成了。這個孩子相當有潛力，白狐看他專注的布出了一個剛剛能容下他自己的結界，路過的幾隻不知道什麼動物都繞道了。
“好了。”白狐跳了下來，“到此為止，下午再來。該去吃早飯了。”
“嗯。”德拉科摸了把汗，“老蜜蜂不讓學生來禁林，不過我去年就學會隱身咒了。”他有些驕傲的說。
白狐起了興趣：“哦？隱給我看。”
德拉科念了聲什麼，消失了。
“撲！”
“哎呦！”德拉科顯形了，“打人家幹嘛！”揉著後腦勺，教父都比她善良。（你確定？）
白狐搖頭：“這樣子不行。只能瞞過普通人的眼睛，味道、聲音連普通人都瞞不過，更別說氣息、魔力場了。”
德拉科又愣了下。梅林啊！白姨好強！小東西暗下決心，我要好好學！
“一口吃不成胖子。”白狐淡淡的提醒到。
德拉科點點頭。
“對了，你給我把全校的課表都給我搞一份來。”狐狸吩咐道。
“嗯。”他也不問為什麼，Master說了就照做。“白姨，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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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到下一節是魔藥課，我都想立刻鑽進醫療翼！”一個孩子嘟囔著。
另一個接著說：“你們猜那隻油膩膩的老蝙蝠今天會扣我們多少分？”
“還好啦。”前面那個說，“我們不是格蘭芬多。”
“可我們要跟拉文克勞一起上課啊，每次跟她們一起，赫奇帕奇總要被扣分……”他的朋友沮喪的說，“學校幹嗎不把我們跟格蘭芬多排同一堂魔藥課？”
在走廊頂上散步的白夕兒不禁笑出聲來——誰說赫奇帕奇的孩子笨？
後頭轉過來的那個，好像是跟梅格一個宿舍的華裔女孩？她停下來攀在立柱上觀察這個丫頭。畢竟是來這裡見到的第一個同胞，白夕兒有點興趣。
“哦！是你！”女孩發現了白狐。“梅林啊！昨晚就沒見過你了。你找到主人了嗎？”
白狐點點頭，又搖搖頭，跳了下來。
“哦，那是什麼意思？”女孩笑著把它捧在手裡，“我們可真想你，梅格昨晚念叨了一夜呢。你是紳士還是淑女？要知道，在我們民族的傳說裡，狐狸大都是漂亮的美女呢~！”
白狐連連點頭。你說得對！小姑娘。
女孩很高興：“所以你是淑女對嗎？梅格偏要說那麼有風度的狐狸肯定是紳士。我看你就像淑女。哦~~~你聽說過狐仙嗎？”
白狐笑了，高貴的輕輕頷首。——我就是狐仙，也叫狐妖，俗稱狐狸精。
好聰明的狐狸！女孩感慨著。“我叫張秋，你叫什麼？哦，對不起，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小姑娘滿面歉意。
我能，可是現在不方便說。白夕兒暗自嘆口氣。
“哦，是他！”梅格也來了！“你怎麼找到他的？”
“是她找到我了，梅格。”張秋幸福的說，“還有，她告訴我她是女士！”
“是麼？他親口告訴你的？”
“我問她是不是淑女，她點頭了！”
…………
得！白狐微笑。小姑娘們最喜歡爭些雞毛蒜皮的東西。
“你們兩個，要遲到了！”一個同學跑步從她們身邊過去，“下節是魔藥課！想給拉文克勞扣分嗎？”
兩張原本洋溢著青春的臉立刻暗淡下去。
“哦，對不起，下節課我們不敢遲到，是霍格沃茲最恐怖的老師的課！”張秋把白狐迅速放下，“再會了！”
兩個人開始丟棄風度在走廊上狂奔起來。
什麼口碑嘛！白狐憋笑著跟了上去，她想看看著名的扣分王是怎麼上課的。
小心跟著梅格和張秋的腳步溜進魔藥教室，躲在孩子們的課桌下面。不久，翻滾的黑袍子走了進來。看到兩天沒見的那張大黑臉，竟然覺得有點親切。白狐很乾脆的坐在地上。
“今天你們要配的是解毒劑。”某人用他陰森的刀子眼把學生們刮了一圈，“請務必牢牢記住黑板上的配方和操作方法，並嚴格照此操作。因為……”他故意把調子拖了一下，“我不確定聖誕節前會不會有人需要它。”
“哦……”坐在旁邊的赫奇帕奇孩子顫抖了起來，“他的意思是他打算給我們投毒！”
“不……不會吧……怎麼說他也是教授啊……”後面傳來更加顫抖的聲音。
白狐無語。這傢伙人品這麼差嗎？沒事就恫嚇小孩子取樂？（某刁：你才知道！）話說，霍格沃茲的孩子也太不經嚇了，這麼簡單的虛話動能抖成那樣。（某刁：看看他那張死人臉！狐妖：你閉嘴！某刁：切~~~）
一個孩子還是遲到了，氣喘吁吁在教室門口煞住腳步，驚恐萬分。
“哦，讓我看看是誰這麼有智慧，公然在我的課山遲到。”黑衣人斯內普眯起眼睛。
那孩子顫抖了起來：“對……對不起……教授……我……”
“赫奇帕奇扣5分。現在，下去！”乾脆利落的聲音。他毫不理會那個畏畏縮縮的遲到小孩，轉身對著課堂說：“現在你們去倉庫把材料取來。小心別拿錯了，一旦出現意外可沒人負責的。”
腳步聲，孩子們跑向倉庫去了。
“威爾士小姐，您拿的是什麼？我不該誤以為您的腦袋裡真的有大腦，我道歉。”
“誰告訴您巴波塊莖要切成那麼大塊？您認為那樣的體積能放進坩堝嗎比利特先生？也許您的手法易於常人？”
“放入豪豬刺後要順時針攪拌五下而不是六下，卡雷小姐。赫奇帕奇扣兩分。”
狐狸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九天玄母娘娘！人家老杜語不驚人死不休，您老是不噎死人不肯休啊。
隨著拉文克勞也被扣了兩分，課堂裡的氣氛緊張到了頂點。
“■——”一聲爆炸，白狐嚇得趕緊從桌子底下跳了出來。恐怖襲擊？
“麥迪奈爾先生，您十分景仰格蘭芬多的名人隆巴頓先生是嗎？”斯內普大步流星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足以讓所有人相信他打算毒死這個正在篩糠的學生，“赫奇帕奇扣十分！”
突然，他注意到一團白色東西。眯起眼睛往旁邊看去——那隻白色的動物怎麼那麼眼熟？還笑咪咪揮了揮爪子跟他打招呼？
該死的！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一聲尖叫，梅格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把白狐搶在手裡。“哦，求您了教授！請別傷害她！她可能是迷路了，她是隻聰明的狐狸……”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讓小梅格急匆匆的把話說了下來。
“羅傑斯小姐，您的意思是，它是您的寵物？！”氣溫驟降20度。
“哦，哦，不，不教授。我，我是說，嗯，在火車上……那個，它找不到主人了……我想，它大概……我只是把它帶來學校……後來……昨天我回宿舍就沒見到它……”梅格結結巴巴的，都快哭了。
白狐掙脫她的手，輕巧一躍，直接跳上了霍格沃茲最恐怖的那個人肩頭，瀟灑的甩了兩下尾巴，神氣活現。
所有的學生臉色都變了，“哦——不！”他們可以預見這隻漂亮的生物被拆成一個個零件，浸泡在冒著醜陋泡沫的古怪藥水裡。
斯內普惡狠狠的瞪了肇事者一眼：“下來！”
梅林啊！梅格?羅傑斯發誓她看得清清楚楚。那狐狸聳了聳肩！還……還抿了一下嘴！然後愉快的從他的肩頭躍下，遠距離落到講台上，抬起爪子整理好被風吹亂的書。
“到後面去！”指了指倉庫。“別在這裡礙事！”斯內普咬著牙惡，殺人的目光似乎打算立刻把這隻狐狸剝皮抽筋丟進坩堝裡。
白狐點點頭，邁起輕快的步子直奔後面的魔藥材料倉庫。
所有學生的下巴都掉了。梅林的臭襪子！！！難道說——不！不可能！那個油膩膩的大蝙蝠居然有寵物！還是一隻那麼漂亮的白狐！
“對……對……對不起，教授……我……不知道它是您的……”可憐的小梅格沒辦法把這句話說完。
“如果有人還記得這是在上課的話，請抓緊時間完成你們的藥水。拉文克勞扣20分！為了你們上課走神。”
白夕兒悄悄拿爪子捂著嘴笑了，不愧是傳說中的扣分狂人。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敢反抗的，乖乖收起他們的好奇心，強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功課上。
白仙姑自己則很乾脆的開始自己的學習。它見過的魔藥材料雖然不少，這裡還是有很多新鮮的東西。從乾坤袋裡拿出書來，一樣樣對著認。
一隻白色的狐狸，在地上攤了一本厚厚的書。狐狸躍上架子，仔細觀察某種魔藥材料，然後跳下來翻動那本書，對照書上的圖片和解釋看了一會兒，又跳回架子上仔細研究實物。半分鐘左右，它點點頭，轉身去觀察旁邊的材料。
奉命來取蜥蜴角膜的張秋小姐走進倉庫，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她傻愣在那裡。梅林瘋了還是我瘋了？還是我們倆都瘋了？
fiction22 2012-6-10 09:07
第十五章
霍格沃茲有了新的爆炸性八卦。地窖裡，恐怖的黑袍子在前面翻滾著，後頭愉快的跟著一條漂亮的白狐，迅速走向魔藥辦公室。
“所以，”狠狠的甩上了門，霍格沃茲最可怕的教授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不受歡迎的生物，“我能否請教，白夕兒小姐，您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課上，我不記得有邀請您。”
“誤入。”狐狸在桌子上立起前肢，嚴肅的解釋。
“誤入？”辦公室裡的氣壓開始上升，“霍格沃茲難道是麻瓜的公園，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我想要提示您，白小姐，這裡有魔法界最強大的防禦魔法。”
他在質疑我的能力？看來有必要給某人普及一下東方魔法常識。白狐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我是狐妖，在東方是空間法術最強的魔法生物，魔藥教授先生。”
瞪了它足有半分鐘，斯內普才說：“你來霍格沃茲幹什麼？”
“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所有格蘭芬多都趕出去。”這是句笑話，可她的語調很認真。
“我恐怕您不具備那個能力，狐妖小姐。”黑衣男人諷刺的說。“黑魔王都沒能做到這一點。”不過他聽明白了，她還是想找機會報那個莫名其妙的前世的恩德。
白狐懶洋洋的說，“好吧，我放棄。”突然她語調一轉，“不過我真的想學點什麼。今天是意外撞上了四年級的課，我本打算去偷聽低年級的。”
斯內普挑起了一根眉毛。
“這是學院傳統嗎？”白狐好奇的問。
“什麼？”
“挑一根眉毛。”白狐偏了偏腦袋，“我認識的三個斯萊特林都喜歡這麼幹，你、小龍寶寶和英國奸商。”
意識到英國奸商指的是盧修斯?馬爾福，他眼中似乎透出一絲笑意。不過，這個稱呼很耳熟。“白小姐是否認識一個叫阿刁的道姑？她應該是你的同胞。”
“認識。”它很乾脆的承認了，“就是她介紹我來找英國奸商的，他對巫師界比較熟悉。”
斯內普稍稍松了一口氣，放下了什麼。阿刁的朋友……應該是可以信任的。“霍格沃茲很少接受留學生，如果你想旁聽，需要校長同意。”
“不用那麼麻煩，我偷聽就好了。我不想見你們鄧不利多先生。”白夕兒一口回絕。
“你認識阿不思？”
“不認識，也沒興趣認識。”那種掛隱士招牌乾朝廷活的主兒，在她看來，跟又要當□又要立牌坊一樣，只想離的越遠越好。
即使是狐狸臉，斯內普還是清晰的看出了不屑，不由得嘴角上翹：“這很麻煩，白小姐。你知道，我是這個學校的教授。”
白狐恬淡的說：“你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說完她輕鬆的跳上椅子背，“反正除了你我沒人知道。”
保存同樣的秘密是拉近關係的最好辦法，夕兒已經看出來他對那個光明Boss不如想象中那麼崇敬。英國奸商所說的“西弗活著的仇敵”選擇之一就是這個左冷禪式的白道領袖，阿刁的資料裡更是把他評價為“不榨乾自己人最後一滴血不收手”的周扒皮。
黑衣男人似乎考慮了一下：“您該不會認為憑藉您那可憐的腦容量，靠偷聽就能夠學到偉大的歐洲魔法知識了吧，我假設？那將毫無作用。”
狐狸輕笑，翻譯過來就是：光是上課，你會有很多不好理解的地方。“所以，我可以來請教您嗎？斯內普教授？”
“我沒空，而且我會告訴鄧不利多校長。”他幹巴巴的說。
白狐笑了：“哦，沒關係，那是您的職責所在。反正我也不認為他有本事抓到我。”她抬了抬爪子，“對了，為什麼攪拌魔藥的時候要規定好幾下？不同的人攪拌起來力度和幅度都會不同啊，光是規定圈數有什麼用。”白夕兒把話題轉入學術。
“為了讓魔藥材料溶解到特定的程度，小姐。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則藥效會大相徑庭。至於那些攪拌程度不標準的白痴，他們能做出什麼好魔藥來？”魔藥狂人很自然的順著學術的方向走了。狐狸心中一樂：就知道他有講解清楚的習慣。
“那順時針和逆時針攪拌都是攪拌，區別在哪裡呢？”繼續問。
“所產生的魔力場方向不一樣，白小姐。我想要提示您，這是‘魔藥’，不是麻瓜們的羅宋湯。”斯內普語氣很不耐煩，眼中卻很高興。幾乎沒有學生問過這麼根源的問題。
白狐點頭道：“這樣啊，有道理。跟我們煉丹差不多，掌握火候最難。”她仰起狐狸頭來看著他，“你真了不起。”
這麼誠懇的恭維，某人居然都不領情，“哼”了一聲。
看著那雪白的狐狸毛，斯內普忽然想起了什麼。“白小姐，我院裡有個學生今天早晨發現得了怪病，不知道您是否些了解什麼。”龐弗雷夫人給他捎來紙條，她用了很多種方法都無法去掉蘇珊娜?奧斯汀臉上的白毛。
那狐狸臉笑起來特別詭異：“我想，那位小姐應該不再需要狐狸皮作圍脖了吧，她已經有一個了。”
果然是她乾的……
“好啦，看在是你學院的份上，我撤銷法術就是了。”白夕兒決定給他一個面子。“那是東方法術，你們不容易解開也很正常。”
她伸出右前爪在空中劃了一個光圈，又喃喃的念著什麼。然後爪子往光圈上一拍，那光圈湮滅了。“她沒事了。”狐狸說。
斯內普眯著眼睛看著她，半晌：“該死的這是什麼魔法！”
“如果你想學的話，要從基礎學起。”白狐立起前肢昂然說。“首先，你要學中文。”她心裡加了一句：而且，你得給你教子當師弟，因為中國的傳統是，師門以入門先後為序，勞德諾那老頭子也要管令狐衝叫大師哥。
“哼！我沒興趣。”一句話推翻了她前面的那些YY。
白夕兒一笑，柔和的說：“好了，餓不俄？該吃午飯了。”
“您打算怎麼解決午飯？”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不經大腦的說出這麼一句。
狐狸偏了偏腦袋：“上廚房去給小精靈拋媚眼唄，從他們那裡騙一點殘渣剩飯嘍！您不可否認我很漂亮。”
該死！她想用美色換飯吃！斯內普低聲咒罵了一句。揮手喚來一個家養小精靈：“準備兩份午餐，送到這兒來。”
不錯！得到機會共進午餐。白夕兒覺得自己的離阿刁的奶奶又近了一步。“謝謝。”
“我擔心有人誘拐學校的家養小精靈。”他冷冷的說。
口是心非的傢伙。白夕兒莞爾。
托著盤子的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放下盤子，行了個禮，又“啪”的消失了。
白狐跳到地上化成人形。對方似乎有點不適應：“突然變成人做什麼？”
“狐狸的樣子吃飯不好看。”她簡單解釋。
“哼。”
兩個人異常安靜的吃午飯。
白夕兒皺起眉頭看著對面這尊大神，面黃肌瘦，乾巴巴的，簡直是被剝削階級的代表，心中對那個叫什麼“啊不死”的老東西又厭惡了幾分。此人吃飯一板一眼，姿勢倒是不錯，可怎麼好像機器人完成吃飯程序似的呢？會消化不良的。兩個盤子裡的食物是一樣的，白夕兒吃著挺好啊，這個人卻味同嚼蠟。
“吃東西是一種享受，要開心一點才好嘛。”她忍不住開口。
“小姐，請管好您自己。”他毫不猶豫的把她頂回去，不過還是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枯萎的眼珠子。她只想到了這個詞。毫無神采，乾澀，甚至空洞。想起了阿刁給資料上的第一句話：“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的經歷是標準的往事不堪回首，事實上，他這輩子就沒有夠資格被稱為‘快樂’的瞬間……”
沒來由的心痛。
悄悄施展開一個小法術——快樂些，吃飯是快樂的事~~
“您在幹什麼！”斯內普陡然站了起來，魔杖已經握在手中。
好快的反應！白夕兒心中贊了一聲，不過這可不是高端玩意。“是一種氛圍法術，想讓氣氛快樂一些，對消化比較好。”
“我說了不幹您的事，小姐！！”他咆哮起來。
白夕兒無奈的看了他幾秒鐘，敗下陣來：“好吧——”她心裡還是有些掃興：高興得太早了，阿刁的奶奶不是那麼好當的。
該死！斯內普狠狠的坐下。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兩個人繼續在冷淡的氣氛中面對面完成了吃飯程序。斯內普魔杖一揮，殘局就消失了。白夕兒很有興趣的看著：“有意思。”她說。
沒有管她的話，斯內普沉聲問：“所以，白小姐，您接下打算明目張膽的在霍格沃茲竊取知識？”
“我先四處轉轉，等拿到全校的課程表再說。”她毫不掩飾，“已經讓小龍幫我弄去了。而且竊取這個詞不恰當，竊取是指一方盜走了、另一方就沒有了。知識顯然不是這樣。”
斯內普又挑起了一根眉毛。
狐妖突然轉到一幅畫像前，那裡面有個老巫師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白夕兒右手對他輕輕一指，畫像裡的人突然用手捏著自己的喉嚨咯咯直響。
“您對這位曾經的魔藥教授都乾了些什麼？”這句話似乎在質問，不過語調倒是比較快活。
“沒什麼，”白衣美人溫柔的說，“幫他省些說話的力氣。”
畫像氣鼓鼓的瞪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十六章
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遠處是湖光山色，背靠鬱郁蔥蔥的森林。空氣好景色好的地方適合放鬆頭腦，也適合整理思緒。白夕兒開始了一次階段性總結。
此次英國之旅，她表面的動機是跟阿刁打賭，實際上她想設法突破自己在練功上的瓶頸。而現在，她已經有三件事要做。
首先，她要學習歐洲巫師的魔法，雖然這並不容易。何況，她的主要學習手段還是偷師。那個總穿黑衣服的人嘴上不答應，白夕兒有把握，到時候只要去請教他，就能得到細緻的指導，直到她完全搞明白。從前陣子學習基礎魔藥學她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同時，她收了個小洋徒弟。也許教不了他很久，但孩子的天賦非常好，將來一定能給自己長臉。而且這孩子內心已經開始懂事了。他知道父親在保護他，他也想要保護父親。他們家族將不可避免的面臨艱難的局面，這成了孩子強大的動力。
第三，還有那個賭。白夕兒已經對目標人物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有了一定的主觀和客觀認識，並且基本確定了執行方案。以報恩為藉口，以魔藥和其他魔法學習為渠道，以潤物細無聲為綱領，以投其好惡的小行動為補充。再加上可以後方包抄的幾個重點人物她都開始或已經搞好關係，成功將水到渠成。
細想起來，這位老兄還是很有趣的。除了說話拐彎抹角，心思都是寫在臉上的。當然，路人甲的眼睛看不出來。比起一肚子彎彎繞繞的英國奸商，算很單純了。其實他可以算某種典型，半生坎坷，受盡猜疑和責難，戴著冷冰冰的面具，渾身都是刺，但裡面有一顆善良的心。只是，將來自己寫專業著作的時候，把他歸入“刺蝟”檔還是“冰山”檔呢？
哎，以後再說吧！揉著太陽穴，有點累了。白夕兒化成原形向樹林跑去，打算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是梅林還是玄母娘娘沒給她這個機會，她聽到一群孩子在鬧哄哄，對他們起了興趣。小龍不是說學校不允許學生們來禁林嗎？她順著聲音跑了過去，不久就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哦，那個有巨人血統的守林員海格。他領著一群孩子，夕兒一眼就看到了大搖大擺的德拉科?馬爾福同學，還有他的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小兔崽子，走路的姿勢怎麼那麼難看！還罵罵咧咧。白仙姑決定要讓這小子學會篩選，不能在每一方面都裝傻子，丟狐妖傳人的臉。
白狐看到他們要去前方那個圍場，便直接躍過去。——哦，真有意思。圍場裡關著些怪獸，像是把巨鷹和馬嫁接了，前半截身像鷹，後半截身像馬，所以長著巨鷹的翅膀。看起來，像是哪個神仙或者半仙不負責任的試驗產品。它們有靈性，似乎也很聰明。白夕兒覺得這些傢伙頗為可憐，尤其看到那些拴在它們脖子上的鐵鏈。
巨人帶著孩子們走了進來，白狐驚奇的發現人群中有帶著十字架的哈利?波特小朋友。她知道這孩子是格蘭芬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這兩個學院不是關係敵對嗎？學校把他們編到一起上課，不成了創造鬥毆機會？
巨人吆喝著，把那些嫁接生物往旁邊趕，然後給了孩子們一個憨厚的笑容：“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們很漂亮，不是嗎？”
躲在樹枝上的白狐很不屑。漂亮？把鐵鏈拿掉它們一定會比較漂亮，而如果它們是完整的巨鷹或者馬也許更漂亮。
那個叫海格的巨人顯然不這麼看，他向孩子們介紹著它們“是一種驕傲的生物”。白狐更加不屑了。驕傲的生物？驕傲的生物就不該戴上鐵鏈還活著……她突然剎住了。
她想到了英國奸商，還有那個自己到現在還沒搞定的黑衣人。貌似……有點像。
被戴上鐵鏈，總不能就死了吧。那豈不是太便宜了閻王爺？死鳥是不會飛的，活著才有逃脫的機會，不是嗎？
想著想著，孩子們發出一陣歡呼。抬頭一看，哈利?波特騎在一匹鷹頭馬身有翼獸上，飛上了天空！
哦，你還是能飛的嘛。狐狸臉上露出微笑。看那獸遠遠的在天空轉了個大圈，瀟灑雄壯。他們落地的時候，得到了潮水般的歡呼。
不久，孩子們紛紛走向不同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德拉科那個小王八蛋，不知是妒嫉還是什麼，針對哈利直罵，根本不按照指導者的所說的向那獸鞠躬，還趾高氣昂！那獸本來就不高興，這回更不爽了。而且白夕兒能感受到它們本體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魔力，也許不是那麼經常使用，但決不能惹火它們。
沒眼光的兔崽子，裝蒜也要有個分寸！白夕兒不禁咬牙。回頭不把你小子練趴下姑奶奶不姓白！
德拉科得寸進尺，指著那匹鷹頭馬身有翼獸罵它醜八怪！那獸火了，舉起鋒利的大爪子向德拉科揮過去，快如閃電。
白夕兒暗叫一聲“不好！”
“啪！”
德拉科憑空消失！
“梅林啊！這是怎麼回事！”帶隊的巨人海格喊道。那獸也很茫然，它剛才一爪子拍到了地上，而地上顯然沒有馬爾福家的臭小子。
這下可亂了。孩子們哭的喊的鬧的，惶惶不知所措的。海格也慌了，他不知道被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爪子拍到會把人給拍沒了，急忙四處張望尋找。德拉科蹤跡不見！斯萊特林的學生們越鬧越凶。
“德拉科死了！你要給他償命！”
“這些危險的生物就該全部被消滅！”
“送他去阿茲卡班！”
“這是謀殺！謀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趕緊去找院長！”
海格滿頭大汗，眼淚都急出來了：“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我去找鄧不利多——”
“啪！”輕輕的一聲響。德拉科?馬爾福同學噘著嘴，蔫蔫的出現在圍場門口，顯得很狼狽。
“德拉科！”斯萊特林們擁上去，“你怎麼了？”
德拉科指著自己的臉氣哼哼的說：“還用問嗎？挨罵了唄！”
大家有點摸不著頭腦。被怪獸拍一爪子就消失，原來是挨罵去了？
小龍也不解釋，惱怒的走向剛才那匹鷹頭馬身有翼獸：“喂！你這個不鷹不馬的嫁接獸——哎喲！知道了啦！”他摸著後腦勺，抬頭向四面轉著淡金色的腦袋，“不要沒事老打人！”
“德拉科，誰打你？”一個女孩子小聲問。
“不管你事！”他憤憤瞪了她一眼。
然後，不滿的看著那鷹頭馬身有翼獸：“喂！巴克比克是吧？有個我打不過的某人要我跟你道歉，她說你心情不好，我不該惹你。”
德拉科的表情說明他極度不爽，他跑來說這番話絕對不是自願的。“可是，冤有頭債有主，給你這混蛋拴上鐵鏈子的不是我，有本事你去拍他——”他指指那個高大的巨人，“哦，看起來你不是他的對手，嗯？順便說一句，把你們創造成這副樣子的也不是我，誰知道是哪個遠古時期的無聊人士，搞不好就是梅林本人！你有本事拍梅林嗎？你這只會遷怒於人的懦夫、畜牲！不覺得可恥嗎——哎喲！”毫無疑問，他又被打了一下。
嘟噥了兩聲，德拉科接著說：“憑什麼要向你鞠躬？弱者才鞠躬，你又不比我強。你有什麼資格驕傲？拽什麼拽？我要殺你有一萬種方法，而且殺完了我沒事！你敢傷我試試看，我掉了一根頭髮你就得償命！哎喲！讓人家說完嘛！”
別的孩子都不關心各自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了，都看德拉科跟巴克比克吵架。
可他的聲言越來越小，輕得已經聽不見了。“告訴你！中國人有句話，叫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們現在被拴在這裡，不聽話就得死！所以還是別那麼拽，等機會！機會總會有的。未來，誰知道是什麼樣子？” 孩子仰起臉來，向雲端望去。 “誰知道不會有那麼一天，可以，活著，沒有鐵鏈，自由的在天上飛？”
巴克比克突然彎下它的前肢。
“哦~~~”斯萊特林的孩子們喊了起來：“德拉科！它讓你騎它！”
德拉科似乎認為這難以置信，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了。堅定的搖頭，“不！”他給了巴克比克一個驕傲的笑容，“信不信由你！我也會飛！呃……當然沒有你飛得高啦。不過總有一天我可以像你一樣飛的。”
巴克比克似乎不相信，鷹臉上出現鄙視的神情。
“哼！”再次變回那個小馬爾福先生，“你等著瞧！還不知道誰飛得比較高！”
他得意仰起臉，朝四面轉著腦袋，似乎在炫耀。
“切！臭小子！”白狐從樹的另一邊跳下來，跑向自己的狐狸窩。
身後，遠遠的傳來了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吼叫聲。
驕傲的生物，戴著鐵鏈，會更痛苦吧。
死亡當然簡單，而痛苦的活著豈不是更難能可貴？
他們咬著牙在等待機會，等待拋開鐵鏈並活著飛翔的那一天。
第十七章
白狐飛快的跑向禁林深處。昨天忙著安置，沒有來得及出門作揖，現在她覺得有必要拜訪一下鄰居們了。
首先是馬人，他們的智慧和魔法都接近於巫師，大概是這林子裡最強大的存在。白狐向路過的松鼠們打聽了馬人部落的大致方位。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匹黑色的馬人小姑娘立在溪邊照倒影，白狐靠了過去。
“你真漂亮。”白狐輕聲說。
小馬人嚇了一跳：“你是誰？”
白狐笑著說：“我是一隻從遠方來的狐狸。你好，馬人小姐。
小馬人遲疑的看著她：“哦，從沒見過會說話的狐狸。“
“我也從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馬人姑娘。”狐狸親切的說。——事實上她過去從沒見過活著的馬人。
小馬人很高興，捋了捋她的頭髮：“哦，謝謝。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你是一隻聰明的狐狸。”
“我叫白夕兒，你呢？”
“我叫珊妮。哦，你的名字不太好學——我是說，你們東方的名字有些拗口。”小馬人有點不好意思。
“那就是為什麼神要創造諸多智慧物種的原因，親愛的珊妮，他們怕我們太無聊。” 白狐漂亮的臉向狼外婆進化。“我從東方來，我出現在這兒是為了友誼和愛情，所以昨天，我暫時在這林子裡安了一個巢穴。能讓我見見你的族人嗎？我帶來了遙遠的禮物，並想要表達善意。”
珊妮想了想：“你知道，我們不太和人交往。不過，你是遠方來的客人。請等等，我得問問我的族人。”
白狐點頭，然後，珊妮飛奔而去。
本以為他們會有很長的部落討論時間，誰知沒過多久，就聽見馬蹄聲響了起來。珊妮領著一匹亞麻色的頭髮和淡褐色的馬身的年輕馬人跑了過來。
“白！久等了！”珊妮招呼到。
“不，沒關係，這兒太美了！”白狐擺擺尾巴。這個地方確實很美，清泉野花，就像她的故鄉廬山。
珊妮介紹說：“他是費倫澤，我的朋友。我們來邀請你去我們的部落。”
白狐抬起爪子揮了揮：“你好，費倫澤。謝謝你們！珊妮，費倫澤。很高興能在歐洲大陸交到朋友。”
費倫澤禮貌的說：“我們也很高興接待遠方的朋友。你要爬到我背上來嗎？我帶你去。”
白狐感覺搖頭：“你們太快了，我會掉下來的。”兩個馬人都笑了，白狐不服氣的說：“不要小看狐狸，我跑起來也很快的！”
“哦，那好吧！”珊妮調皮的說，“跟我來，跑得很快的狐狸！”說完她風馳電掣的奔跑開。白狐毫不示弱，立刻跟了上去，果然不慢。費倫澤尾隨著她們。
穿過密密的森林，跑過嶙峋的石碓，越過清淺的小溪，終於看到前面有一大群馬人。珊妮停了下來。“白，我的族人在歡迎你。”
白狐一下子趴在地上：“請等一下，讓我喘口氣。臭珊妮！幹嗎跑那麼快！你的腿多長我的腿多長！”
珊妮驕傲的大笑了起來，聲音特別好聽。
“珊妮！你真是的。” 費倫澤語氣中含著責怪。珊妮做了個鬼臉。
另一頭棕色的成年馬人已經迎了上來：“遠方的客人來了嗎？”
“是的。”費倫澤無奈的說，“可她需要點時間恢復，因為她剛跟珊妮賽跑了。”
珊妮又笑了起來。
白狐勉強爬了起來：“您好，尊敬的馬人先生。請原諒我的失禮，哦，珊妮她太快了，我已經耗盡體力。”
那成年馬人也笑了：“哦，對不起，珊妮她很淘氣。”但臉上卻掛著驕傲的笑容。
其實白夕兒根本沒有累的感覺，她只是想讓馬人們享受物種的驕傲，使他們心情好些。假裝恢復了一點點，她揮了揮爪子，跟著三匹馬人向部落走去。
馬人部落類似於人類的原始社會，簡單的樹棚和用自然給予做成的工具，加上古老的魔法。相對於巫師們在僵硬維持中世紀生活狀態中突兀的摻入某些現代物品，馬人部落顯得更自然更和諧。當珊妮小聲問白夕兒怎麼看她們部落的時候，她的客人給了以上的誠摯回答。珊妮和其他馬人們顯然都很滿意。
瑪格瑞恩是他們的首領，有一張高傲的、顴骨很突出的臉，一頭長長的黑髮和棕色的馬身。他走過來禮貌的對白狐說：“歡迎你，遠方的客人。
白狐也立起前肢來然後點頭，當是回了他的禮：“很榮幸見到你們，我的朋友。”她取出了一顆高山靈芝，是她在五老峰采來的。“請接受一個東方旅行者的禮物。這是我從我的家鄉——中國廬山的高崖上找到的，它能在某種程度上延續枯萎的生命。”
馬人們驚訝了，交頭接耳起來。瑪格瑞恩也稍微驚訝了一下，很嚴肅的看了看那顆靈芝，感受著它幽深的魔法力量。鄭重的鞠躬：“哦，慷慨的客人。您的禮物太貴重了！我們如此榮幸。您將得到馬人部落的友誼，和深深的祝福。”
白狐笑著說：“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我只是想要表達我的誠意，想跟古老神聖的馬人族交朋友。”
有了禮物開道，事情就好辦多了。馬人們昨天就發現了她的出現，但他們並不在乎有條狐狸在禁林裡安置巢穴——禁林是屬於所有生物的。但他們對跑來練功的德拉科表示了不信任。準確的說，他們不信任巫師。
白夕兒解釋說，那個人類的小崽子是她的學徒，早晚兩次來跟她學習狐族的魔法。
此言一出嚇了馬人們一跳。
“哦，你怎麼能教巫師們魔法！”一個馬人喊道。
“為什麼不能？”白狐不解。“他很聰明，而且他想學呀！”
瑪格瑞恩嚴肅的說：“東方人，你太善良了。你不了解那些巫師，他們都自私而邪惡。當他們學會了你的魔法，就會殺死你，或者把你趕出你的領地。”
白夕兒的原形狀態無法把兩手同時攤開，只好攤一隻爪子：“我也可以學他們的魔法呀！事實上我正打算去霍格沃茲學習。”
馬人們大驚！“你說什麼？！”
“得了！”她笑著說，“事實上巫師們也是魔法生物的一種，只不過他們自己要把自己單獨劃分開來，我們何必遵從他們的劃分規則呢？”她甩了甩自己漂亮的毛皮，驕傲的說，“我只遵從自己的規則，把馬人、獨角獸、人魚、巫師和狐妖當成各種不同的魔法動物，我們和各種魔法植物，還有無魔法動物和植物，包括無魔法動物之一的普通人類，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個星球上不是嗎？”
沉默了半晌，有個馬人問：“這只是你的想法，巫師們可不這麼想。你覺得，鄧不利多會允許？”
“為什麼要他允許？”狐狸狡黠的說，“我能看懂他們的書籍，用我自己的物品交換他們的書籍。我找到了願意指點我的巫師，他教學很認真，講解也很細緻。”她沒提自己最大的計劃是去別人教室裡偷聽。
馬人們面面相覷。一匹白色的年輕馬人問：“你確定有這樣的巫師嗎？他肯教你他們的魔法？”
“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個外貌不怎麼討好的巫師，在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她簡單的介紹。
馬人們聽到這個名字反應不一。有些默默思索，有些喊叫他不是個好東西。一匹慄色的馬人說：“這個人是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經常來禁林找魔藥材料。看他對待那些小生物很溫柔的樣子，我覺得他並不邪惡。”
“沒錯。”白狐微微仰起頭，“事實上他對所有非巫師類生物都很溫柔，唯獨對巫師類生物不怎麼溫柔。”
“可我聽說……”一匹中年馬人遲疑著。
“聽說他有過不體面的過去？”白狐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誰沒做過錯事？鄧不利多沒做過？哼！只怕他還不止。我認為斯內普先生已經為他年輕時期的錯誤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指責了。何況，他對待我們這些非巫師類生物，比那個偉大的白巫師平等多了。”
費倫澤辯解說：“哦，鄧不利多先生是我們的朋友，幫助我們保住了禁林的領地。”
狐狸白了他一眼：“是啊，他真是個好人。儘管這本來就是你們的領地，他有能力奪走竟然沒有那麼做就是仁慈對吧。”
馬人們沒有回答，看得出來他們並不高興。
“我今天看到了那些鷹頭馬身有翼獸。鄧不利多先生如果願意平等的對待我們這些其他魔法物種，為什麼要給他們拴上鐵鏈？我可不認為那是海格先生乾的，感覺上海格先生倒是更看得起我們一些。”她諷刺到。
甩了甩白毛，狐狸跳上一塊比較高的石頭，驕傲的說，“我才不管什麼鄧不利多呢。我想學巫師的魔法，我就去學。我高興教他們巫師的小孩，我就去教。他有本事就來阻止好了，我倒想看看，他做不做得到！”停了兩秒鐘，她又補充道：“我也不認為他有本事讓斯內普先生不教我！斯內普可不是他！”
馬人們商量了一會兒，瑪格瑞恩出來說：“好吧，白。如果你能夠信任那位巫師的話，我們也信任他們，願意做他們的朋友。”
白夕兒嚴肅的點點頭。心想，哼，穿黑衣服的！幫你擺平了多麼重要的人際關係啊，拿什麼謝我！
第十八章
德拉科讓紙鶴捎信來說，他會晚點到。因為學院裡要開個小會，關於他在今天神奇生物保護課上的奇遇。他本人遲到一小時之後駕臨玲瓏閣，並得意的宣布他有兩條最新消息：
一，介於魯伯?海格先生在神奇生物保護課上讓學生們接近極度危險的生物，斯萊特林們將聯閤家長們把他從那個職位上剔除。
二，小馬爾福先生今天在課上的神奇消失和再現，是由於某位來自東方的古老精靈族的長老（他把這個詞咬得特別重）碰巧路過霍格沃茲禁林，他的年齡比鄧不利多大十倍，而他和同樣古老的馬爾福家族交往密切。
白夕兒把手一攤：“好吧，今後我去馬爾福莊園就把自己變成鬍子比鄧不利多長十倍的老怪物。”
德拉科想象著長鬍子白姨，趴在軟塌上咯咯直笑。
“說起來，”白夕兒想了想，“那個海格，倒是真的很喜歡動物。我能感受到，由衷的喜歡。”
德拉科哼了一聲：“但他不是個合格的教授！白姨，他是巨人！巨人！他的皮天生就比我們厚！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總是說那些巨大醜陋的怪物是可愛的小東西，一年級的時候甚至養過龍！你知道嗎？噴火的龍！”他氣憤了一會兒，眼睛裡流露出羡慕。
“顯然你也很想那麼做。”白夕兒肯定的說。
德拉科癟癟嘴：“我喜歡龍，因為——因為我叫小龍——”
白夕兒開始哈哈大笑。
“可我不是因為妒忌他養過龍才做那個提議的！”他紅著臉辯解道，“他只是個守林員也就算了。可你不知道他做個教授有多麼糟糕！看他給我們準備的書，好多同學都被咬了！”
“被書咬了？”
“嗯，會咬人的書，叫做《妖怪們的妖怪書》，把我們的手全都咬破了。他還讓我們去面對那群嫁接獸！”他惱怒的說。
白夕兒微笑：“我還以為你跟巴克比克那傢伙和解了？”
“算是吧。”德拉科嘟囔著，“可我沒跟那個巨人和解。要不是白姨你碰巧在，我現在已經死了！”他嘟起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白夕兒想了想：“也是。那些傢伙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今天是你，明天也可能是其他孩子。海格情商不高，並沒有想過站在他人的立場考慮。他的體型也許看很多危險動物都很可愛，因為它們相對他確實比較小，也傷害不了他。可對於比他矮小脆弱得多的孩子就不是這樣了。”
她一面說，德拉科一面點頭，就差沒喊“白姨英明。”等她說完，馬上接口道：“你看，就是這樣。所以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家好！”停了一下，他又補充到：“也為了海格自己。他早晚會惹出亂子來把自己送進阿茲卡班的。還不如防患於未然。”
學會狡辯了！孺子可教。白夕兒笑著望著小徒弟。但這樣還不夠。“剛才那個藉口還不到家。要知道，如果你跑去跟海格這麼說，他絕對認為你在諷刺他，一點都不會感激你。”
“我要他感激幹嘛？”德拉科莫名其妙。
“不是早告訴你了嗎？修理人，不能被發現是誰幹的！”
“明白！要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小龍了然點頭。
白夕兒僵住了。阿刁！你教小孩些什麼！“咳咳，得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善意的。哪怕你做了貌似對別人不好的事，也要讓人家以為你是為了他好。這樣才是我們狐妖的傳人。”她提醒到。這個綱領她在馬爾福莊園決定收下他為徒的時候說過。
德拉科揚起漂亮的眉毛：“所以老蜜蜂鄧不利多是狐妖的傳人？”
“噗——”白夕兒不雅的噴了口茶，“怎麼可能！狐妖及其傳人都絕代美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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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輕巧的奔跑在通往地窖的走廊上，不久悄悄溜進魔藥教室，教授還沒來。
德拉科正搖頭晃腦的跟他的同學炫耀他罵得那匹叫巴克比克的怪獸屈膝求饒，斯萊特林們在哄笑，以哈利?波特為招牌的格蘭芬多們咬牙切齒的在暗自憤怒。攻擊方向隨即轉向海格。說他沒頭腦，把危險生物帶進課堂，家長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非但該教授的職業生涯即將結束，甚至有牢獄之災。人身攻擊也隨之而來。他的巨人血統、貧困現狀乃至當年由於飼養危險生物而被霍格沃茲開除的舊傷口都被揭出。白狐卷起尾巴從桌子底下笑看著這些孩子。輿論攻勢造得挺滿的，就是沒有折服對方。
正鬧著，那個黑衣蝙蝠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立時“一鷂進林，百鳥啞音。”隨後的話讓躲在桌子底下的狐妖嚇了一跳：他們要學習返老還童劑！這可是神的領域呢，他們不會真的能讓十三四歲的孩子在課堂上做出來吧。
一面想著，一面難免想知道黑板上的配方是什麼。所以白狐偷偷把腦袋伸出來——正對上一雙惡狠狠的殺人眼！
好吧，逮個正著！白狐做了個鬼臉，從容的跳上課桌，在一個被嚇壞了的女孩面前堂而皇之坐下，觀察起黑板上的字跡來。小龍抿著嘴躲到旁邊去偷笑。他已經聽說過四年級的拉文克勞學姐驚遇“讀書狐狸”了，還有人上斯萊特林打聽，問那條狐狸是什麼來頭。
這女人當我空氣！斯內普教授臉比袍子黑。“您是專門來打擾我上課的嗎？”話音中夾雜著牙齒的咯咯聲。
狐狸搖搖頭，抬起爪子指了指後頭的倉庫，意思是我們上那裡去聊吧。然後優雅的邁開四條腿跑了過去。
不愧是霍格沃茲最可怕的人。斯內普教授冷著臉把任務布置下去，就像剛才根本沒有一條狐狸從課堂路過。吩咐學生們開始動手後，他堅定不移的邁開大步走向倉庫，身後留下來無數八卦的目光。
“德拉科！”扎比尼率先開口，“那狐狸是你帶上火車的，我們都看見了。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德拉科聳聳肩：“我確實知道一些，可我不敢說。”
“不敢？”
“是的，不敢。那條狐狸碰巧是我要討好的對象，而且我不得不承認我惹不起她。在確定它願意讓我說什麼之前，我保持沉默。”
“這可不像是馬爾福的做派，德拉科。”
“不，恰恰相反。這才是馬爾福的做派。”德拉科給了他朋友一個標準的馬爾福假笑。
與此同時，魔藥教室的倉庫內，一個黑衣男人對一條白毛狐狸正式莊嚴的瞪上了眼。
“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白小姐。”
白狐擺了擺尾巴：“德拉科說，今天有霍格沃茲最有趣的大戲，三年級的魔藥課，所以最好不要錯過。”
“什麼？！”
“以下是他的原話，我保證一個字都沒記錯。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露出調皮的表情。
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被惟妙惟肖的模仿了出來。“哦，因為你不能在其他年級找到那麼多有趣的格蘭芬多，白姨。首先是舉世聞名的坩堝殺手納威?隆巴頓，能從他手上逃出生天的坩堝們至少念了八輩子金剛經。還有和他智商差不多卻更擅長憤怒和跟教父頂嘴的羅恩?衛斯萊。不論是看他憋氣得冒火的紅頭髮，還是被以頂撞教授為名扣分後的燒餅臉——你知道，白姨，他長了一臉麻子——那都是絕妙的小丑表演。赫敏?格蘭傑，那個泥巴種，她最喜歡炫耀她背下來了所有的課本，而且尤其熱衷於對別人指手畫腳。教父偏偏從來不讓她回答問題，並且每次都能在她忍不住提示別人的時候說：‘格蘭芬多扣十分，格蘭傑小姐。為了您的炫耀。’哦，壓軸戲是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梅林啊！沒人比他更有激怒教父的天份。只要他在那兒，在魔藥教室裡，不論說話不說話，做事不做事，他都是格蘭芬多的漏斗！最大的漏斗！哈哈，白姨！你明天一定要去看看，精彩極了！”白夕兒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對面那個男人介於愉快和惱怒之間的臉，強忍住想大笑的衝動。
沉默了半晌。
“你在訓練德拉科。”他用肯定的語氣說。
“沒錯。”白狐心裡暗吃了一驚，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那孩子很有學習狐妖法術的天份。”
他沉思了一會兒，“德拉科……太招搖了。”
他在擔心小龍寶寶。白狐微微一笑，所以我們有個共同關心的目標。“英國奸商對孩子要求過高，卻沒告訴他應該怎麼做。他並不像懂得貴族禮儀那樣那麼懂得教育。”
斯內普挑起一根眉毛。
白狐笑了。她發現他挑起單邊眉毛的樣子讓人看得很順眼——甚至很好看。“事實上你也不怎麼懂教育，斯內普教授。你那叫灌輸知識。”
“我沒興趣教育那些的白痴。”他毫不掩飾他的厭惡。
“我也對廣泛教育不感興趣。我是說，德拉科，我想，他是我們倆的徒弟。”白狐不懷好意的說。“從這一點上，我們站在同一個立場。我們都希望他強大些、聰明些，能在未來的戰爭中存活下來。”
氣溫突然下降到冰點。“您知道些什麼？”
第十九章
霍格沃茲三年級的魔藥課，學生們心不在焉的煮著返老還童藥劑，並且積極熱烈的討論著八卦。這八卦當然不是別的，而是一前一後跑進魔藥倉庫的白毛狐狸和黑袍教授。
白狐是斯內普教授的寵物這一觀點被首先排除，因為某人對狐狸說的原話是：“您是專門來打擾我上課的嗎？”這顯然不是飼主對寵物的語氣。
“朋友的寵物”又被提了出來，隨即也排除了。“哦，難道說那油膩膩的老蝙蝠也有朋友？就算有，也肯定是和他一樣讓人討厭的朋友，怎麼會養這麼漂亮的寵物。”聽到這兩句話，剛才還試圖保持安靜的唯一知情者德拉科?馬爾福開始變臉，加入了炮轟格蘭芬多的行列。
第三個觀點是格蘭芬多的萬事通赫敏?格蘭傑提出來的，得到了大部分同學的認同。她認為介於魔藥教授對那狐狸的態度不善又不敢光明正大修理它，它的主人應該是教授認識但不怎麼喜歡且不能得罪的主兒。它的神氣活現、它那身漂亮的白毛必然要符合主人的審美，加之它在竄了至少兩堂魔藥課還沒什麼事，結論是：該狐狸屬於霍格沃茲的偉大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先生。
“咚！”馬爾福家的繼承人華麗麗的趴在課桌上再也起不來了。
“德拉科！”布萊斯捏著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再不說我們可不客氣了。”
德拉科花了好長時間停止他的悶笑。“梅林啊！那個泥巴種太……”他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不，那不是誰的寵物。沒人養得起那麼厲害的寵物。”
“所以，”布萊斯沉思了一會兒說，“它不是寵物。那麼它是我們還不熟悉的某種魔法生物，還是阿尼馬格斯巫師？”
德拉科小吃了一驚，不過還是接受了他朋友出色的分析能力。“有點接近了，但不準確。可以提示的是，她不是英國人。”
“你用了‘英國人’，所以我假設她是個巫師。”布萊斯點點頭。“我記得開學那天你說過，如果有事的話，大概不是她有事。所以我假設她很強？”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魔藥材料，難得用認真的語氣說：“不，不止是很強。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強。如果院長待會兒完好無損的出來將是值得慶幸的。”
“她對院長有惡意？”
“沒有，但她擅長修理人。”
“她和開學那天我們在火車上沒有受到攝魂怪影響是否有直接關聯？”
真聰明！德拉科看了他的朋友一眼，沒有說話。他開始認真的對付那些老鼠的脾臟。
布萊斯?扎比尼臉上浮現帥氣的笑容，也動手把毛毛蟲切成薄片。
魔藥倉庫裡，好幾個靜音咒當中，一人一狐嚴肅的對坐著。
“我知道得不多，但足夠我判斷出一些東西。”白狐淡淡的說。
“比如？”
“比如那個叫裡德爾的傢伙早晚會回來搗亂，他賊心不死。他強大到了某種程度，所以很多人為了自己和家人不被殺死不得不跟隨他。那個時候小龍會很危險。”白狐搖搖頭，她開始覺得阿刁慫恿自己來英國是不是別有所圖。以她那愛管閒事的個性，放著朋友們在危險中而置之不理是不太可能的。“我沒有經歷過去的那場戰爭，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但是我感受到了後遺症，那就是所有人都談V色變。所以，未來的戰爭不會輕鬆。”
白狐的出言不善讓某人大大的驚愕了一陣子。沉默好久，斯內普冷著臉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調查。”白狐用爪子梳理了一下毛髮。
“調查？”他冷笑，“外界都說他死了。”
白狐還以冷笑：“外界是指《預言家日報》？抱歉，我對新聞媒體沒什麼信任感。我更信任我的朋友阿刁道長。所以我在某種程度上信任阿刁的朋友英國奸商——小龍的爸爸。他既然說裡德爾先生會回來，我就信。”
“那麼，”良久，他抬起頭來，“盧修斯認為他會回來？”
“我想是的。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他就是那個意思。”白狐輕輕的說，“我很喜歡小龍這個孩子，所以教他一些東方法術。這些東西在逃命的時候會很管用，而且裡德爾先生不會。”
又過了很久，他慢慢的說，“所以，你站在光明陣營這一邊？”
白狐嗤笑了出來：“光明？什麼是光明？每天都打扮得像聖誕老人的那位老大爺就是光明？抱歉，我對光明沒興趣。”她甩了甩尾巴，“我不是巫師，沒必要在所謂的光明和黑暗中間做什麼選擇，也不認為只有這兩種選擇。我只是教個看得順眼的孩子。幫完你的某個忙……”她突然停住了。
天哪！自己的藉口是不是找錯了？
她把“報前世之恩”作為藉口找上了目標人物西弗勒斯?斯內普，接近他，試圖勾引他。可眼前此人的最大麻煩恐怕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魔王，還有早晚會發生的戰爭。要報恩的話，豈不是要卷進去？
不，寧可叫阿刁六百聲奶奶，也不能陪他們玩戰爭遊戲。到時候大不了把小徒弟綁回中國，實在孩子想爹媽就把英國奸商一塊兒打包。白夕兒暗暗決定。
想完了抬起頭來，那個人正冷冷的盯著自己。白狐心裡一涼。那麼，到時候這傢伙怎麼辦？
“如果，戰爭爆發的話……”猶豫了好久，她鼓起勇氣，“你會不會出國避難？”
…………“不會。”斯內普的眼神空空如也，又似乎隱藏著什麼情緒。
白狐眼睛不眨的看著他，試圖找出點什麼。啊——難道？
白狐狠狠的拍了儲物櫃一爪子。“戰爭爆發的話，你準備戰死？”
再次沉默。
“不管你事！”他猛然轉身，“請停止您無聊的報恩行動。那完全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惡作劇。”
他在擔心我卷進去，白夕兒的狐狸眼看得很清楚。不知為什麼，一股無名怒火勇了上來。這傢伙想把姑奶奶踢得越遠越好！姑奶奶偏不答應。“同理可證，那是我的事。”
“這裡是霍格沃茲，請外人離開。”逐客令下達。
白狐笑了。“我已經在禁林安家了。”
“什麼？”他猛的轉回來。
白狐懶洋洋的說：“別忘了，我不是人類，是狐狸。一條狐狸在自然界的森林安家，很奇怪嗎？我已經拜訪過不少鄰居了。馬人啦，獨角獸啦什麼的，他們都很友好的歡迎了我。”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又快活的加了一句，“人類不是地球上唯一的居民，先生。”
那人似乎忍了忍。“我會告訴鄧不利多校長。”
“無所謂，他又不是自然的主宰。”白狐翻了個白眼，很不美觀。
黑衣蝙蝠花了不少時間忍住讓自己不爆發。“那麼請呆在您禁林的巢穴！”
“先生。”白夕兒決定跟他正面交涉，“你大概不太清楚中國的風俗。在我國，師徒關係一旦締結，就像血緣一樣不可更改了。小龍從拜我為師的那一天起，就成為廬山翼然居狐妖的傳人。我不可能把法力低微的弟子留在危險地方，自己轉身而去。”她找到了極好的留下來的藉口。
“你可以帶他走。”很久，傳來這句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肯定盧修斯不會反對的。”
“如果有必要，我會那麼做。但不是現在。”白狐嚴肅的說，“現在，我要做的是增加他的自保能力，以期將來沒人保護他的時候，能保護自己。”
斯內普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我會保護他。”
“請原諒，先生。”白夕兒尖銳的說，“我有理由認為您試圖在未來的戰爭中戰死。試問您連自己的保不住，又拿什麼來保護我的徒弟呢？”
這下子把對方給問住了。
無以自保，何以保人？
良久，斯內普教授憤然轉身。“隨你便，但請遠離我。”
“抱歉，這個我也不答應。理由我說過很多遍了，不再重複。”白狐明確駁回。
斯內普臉上開始抽搐。她要報那個什麼該死的恩，是那塊什麼該死的石頭指示的。就是那塊該死的石頭讓她不得不留在這裡圍著我轉，否則她會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猶豫。不，那樣她該死的根本就不會來！縱然這樣，她報完了那個什麼該死的恩以後，也會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猶豫……
“不過，我有個學術方面的問題。你們配置的返老孩童藥真的有效嗎？那豈不是可以讓所有人都長生不老？”白狐適時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一秒、兩秒、三秒。
“那種藥劑的有效時間只有四個小時，過後恢復正常，像增齡劑一樣。”
白夕兒肚子裡笑翻了。天吶！這人太可愛了。他果然還是回答了學術問題啊！
當魔藥教授回到課堂的時候，發現學生們看他的眼神出現了詭異的差別。格蘭芬多幸災樂禍，甚至趾高氣昂；斯萊特林們則是一臉欽佩。再看德拉科，那個八成是罪魁禍首的小子居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幅乖寶寶的樣子！
見鬼！自己單純的教子被那個女人教壞了！
fiction22 2012-6-10 09:07
第二十章
德拉科氣哼哼的衝進了玲瓏閣。“那個白痴格蘭芬多！那個窮鬼盧平！”
“風度，親愛的。”白夕兒坐在藤椅上看書，“不論何時都要保持風度，你是個貴族，並且是狐妖的傳人。”
德拉科哼了一聲，惱怒的坐下：“你不知道他們幹了什麼！今天下午，他們把我教父變成穿女裝的樣子！”
“啊？！”白夕兒隨即大笑，“真的？他們那麼厲害！哈哈哈太好玩了！”
“白姨！你到底是哪邊的啊！”德拉科生氣了。
“確實好厲害呀！你教父實力很強的，他們是怎麼擊中他的？用了什麼法術？那張死人臉是什麼反應？是宮廷女裝嗎？華麗嗎？有沒有戴皇冠？……”她顯然以為是斯內普本人中了招。
“不是啦！他們根本沒本事擊中教父！是把一個博格特變成了他的樣子，然後給那個博格特穿上沒品的老太太的衣服。”德拉科怒火中燒，“他們成心拿教父惡搞，這是對斯萊特林的挑釁！”
“沒必要上綱上線吧，親愛的小龍寶寶！”白夕兒還沉浸在“女裝斯內普”的笑容中，“來來來，好好跟我講講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只好憤怒的將納威?隆巴頓在新黑魔法防禦教授盧平的指導下，把他最害怕的斯內普教授變成穿他奶奶衣服的樣子這整個事件如此這般描述了一遍，結果是白姨越笑越開心，笑個沒完。最後小傢伙發脾氣了。“白姨！他們在向斯萊特林宣戰！你怎麼還笑！”
“哦，寶貝兒。”白夕兒擺擺手，“沒那麼嚴重。你那黑臉教父首先成為人家小朋友最可怕的東西，人家才動手的。那本來就是上課隊內容嘛，很正規的。”
“可是……”
白夕兒打斷他：“再說，生氣管用嗎？你生氣了他們會難受嗎？相反吧。人家就盼著你正氣呢。你生氣人家就高興了。所以不能生氣，要修理回去。不就是女裝嗎？咱們斯萊特林比他們高貴，比他們有品。咱們讓盧平教授穿上華麗的維多利亞女王的服裝，讓隆巴頓首相給他一個甜蜜的定情之吻怎麼樣啊？”
“撲通！”德拉科笑得趴在茶几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格蘭芬多驚訝的發現他們的休息室裡多了一座塑像，是維多利亞女王和她的權臣在擁吻，他倆的臉似乎非常熟悉。詭異的是，當聞訊趕來的麥格教授從門口進來，那雕像就迅速變成了一張椅子。不管怎麼檢查，都查不出是誰幹的，甚至查不出變形術的痕跡。
嫌疑意外的沒有完全集中到斯萊特林，因為事情發生在格蘭芬多的塔樓，斯萊特林進不去。但他們顯然知道這件事。整個早餐時間，他們望著那兩個當事人拼命的笑，納威都哭出來了。奇怪的是，他們什麼都不說，像是統一培訓了似的。所以格蘭芬多就鬱悶了。他們不能質問死對頭們為什麼笑，而斯萊特林們又不露口風，縱然有一肚子懷疑也沒法子開口。那些把雕塑事件當笑料的格蘭芬多更鬱悶，因為他們不能討論這件事，至少從形式上它還屬於格蘭芬多機密，外院的人不知道。於是整個上午，小獅子鬱悶，小蛇們快活，小鷹和小獾莫名其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某個雕像的橫空出世不久便在另外兩個學院悄然流傳開。
到了下午，小蛇們就高興不起來了。下午有黑魔法防禦教授課，盧平教授會讓他們面對博格特，而那玩意會變成他們最害怕的東西。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不管是誰。
白夕兒很擔心，怕這些自尊心比較強的小傢伙受到什麼精神創傷，所以提前潛進教室。隨後她拿爪子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又不是自己的學生，擔心個頭啊！要擔心也輪不到自己啊。她暗暗決定，只管小龍寶寶。至於其他人，自有他們院長在，不幹白某人的事！
不久，斯萊特林的孩子們就進來了。沒有外人在場，他們愉快的討論著那座他們誰也沒見著的格蘭芬多塔樓雕像。沒有人知道，白仙姑本打算以此為動力讓某個娃娃好好學習變幻法術的，直到她聽說那個納威?隆巴頓同學的祖母圍著一條狐狸皮圍巾。
腳步聲響起，著名的雕塑女王盧平教授走了進來。孩子們立刻閉嘴，望著他笑，什麼也不說。
盧平教授穿著破舊的袍子，讓白夕兒想起舊社會的長工。他也是被剝削階級的代表，可那不表示他有權力戲弄階級兄弟。她把同樣被剝削的某黑衣蝙蝠看作和此人同一階級。維多利亞教授——呃，不對，是盧平教授試圖溫和的讓孩子們保持安靜，可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悶笑聲傳來，但他們不說話，場面不是一般的詭異。白狐都有點過意不去了，畢竟自己是主謀。話又說回來，這幫小朋友很不錯哈，能如此團結、如此嚴格的執行計劃，一個掉鏈子的都沒有。白夕兒一時動了惜才之心，考慮要不要跟他們班主任打個招呼，當斯萊特林學院的課外輔導員。
那個衣櫥裡的博格特還是亮相了。一個個醜陋凶狠的怪物從那裡面走出來，其中甚至包括穿得像職業殺手的食死徒——這些孩子有不少都是食死徒的後代，他們恐懼的對象也包括家長。課堂裡的氣氛如此凝重，低聲的詛咒已經取代笑聲射向了強迫他們泄露心底機密的指導老師。
德拉科?馬爾福上場了。白夕兒隱身跳了出來，走在小徒弟身邊，以期在必要的時候給予保護。狐妖，是很護短的。
櫥門打開，難以置信的情況出現了。
白夕兒清晰的看到，那個叫“博格特”玩意，完整的變成了一個人形。
身著袈裟，跨下青獅，左手經書，右手金剛劍，佛光四射。
小兔崽子！他怕文殊菩薩！
……
啊！當年，誤入東林寺的，是他！
五年前，小妹白午兒為了逞一時之氣，勾引了兩個和尚，被收入東林禪寺。自家是妖怪，近不得佛殿，逼得阿刁不得不孤身跟東林和尚鬥法。和尚們引出金剛文殊陣，差點要了阿刁的小命。多虧了一個小孩誤闖東林，和尚們大慈大悲，怕誤傷人命，把法陣給撤了。
這個孩子，原來就是跟隨父親去廬山跟阿刁談生意的小德拉科。
白夕兒找到阿刁把自己忽悠來英國的原因了。
為了這個孩子。某種程度上，是他救了小妹的性命。白家欠這孩子一份人情，阿刁是讓自己來設法還這份人情的。事有緣巧，自己居然又收了這個孩子為徒。這便是天意麼？
白夕兒暗自長嘆了一口氣。從馬爾福家的情況看，巫師界的這趟渾水，白家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聽得耳邊傳來陣陣驚叫。抬頭一看，不好。小龍寶寶嚇得面如死灰，望著那文殊菩薩的寶像篩糠般的發抖。白夕兒不能裝不知道了。她迅速跳到教室門口，化成人形，推開門闖了進來。
盧平還在教育德拉科想象一些奇怪的東西，把這個文殊變成滑稽樣子。
白夕兒暗罵了聲“大膽！”誰敢把文殊菩薩的寶像變得滑稽？她一代傑出狐妖都沒這個量！直接衝過去抱住寶貝徒弟：“乖孩子，沒事了！好寶寶，咱們去教訓那些禿驢，拔光他們的眉毛，拿他們的腦袋當鼓敲……”
好一陣子，小龍寶寶恢復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逼得白姨現身，愧疚起來：“白姨——”
白夕兒搖頭：“別擔心，沒事的。”一面跟盧平教授道歉：“不好意思。我是德拉科的Master，感覺到他情況不好，便貿然闖了進來。”
她的出現讓教室裡的人目瞪口呆。
“哦，沒關係，女士。”盧平和其他學生一樣，驚訝於她的美麗。“可您是怎麼來的呢？”
白夕兒嫣然一笑，當場石化了全部男性。“我是跑來的。”這話沒人聽見，聽見了也沒記住。
德拉科賊兮兮的笑著。
白夕兒揉了揉他的頭髮，轉身出去了。留下了一屋子瞪得圓鼓鼓的眼睛，和揮之不去的竊竊私語。
不知不覺來到魔藥辦公室門口，白夕兒輕輕敲了三下門。好久，門開了。熟悉的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和擰成麻花的眉毛，就像兩個月前自己第一次敲開蜘蛛尾巷的門一樣。
“你來幹什麼。”對方依舊很不爽。
白夕兒忽然感到頭暈，向前倒去。
“怎麼了！”斯內普趕緊扶住她。
按照常規程序，白夕兒應當順勢倒在他懷裡，可她突然不想那麼做。扶著門，堅持著站了起來。“我沒事，真的沒事。”她恢復了一下，嘴角輕輕扯出一個淡到幾乎沒有的笑容：“能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嗎？”
三秒鐘之後，黑衣人讓開門口：“進來。”
“謝謝。”
端著茶杯，沉默的坐了好久，白夕兒一言不發。斯內普也不問，埋頭改作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我恐怕，不得不捲入你們的戰爭了。”她輕輕的說。
“為什麼。”平靜的聲音。
“真的是報恩呢。或者說，還人情債。”她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害怕。”
斯內普抬起頭，那白衣女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脆弱。
良久，她輕輕的說：“我走了。”起身出門，留下一陣清風。
第二十一章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坐不住了。白夕兒看著笑眯眯站在洞府前的巫師界第一人，有點失望。
老頭兒也一身白衣，但不是東方人常規意義中的飄飄白衣。準確的是，是琳琅滿目的銀白。滿身卡通的星星月亮，活像一株聖誕樹。半月形的眼鏡看起來很滑稽，那老長老長的白鬍子……白夕兒想起自己曾跟德拉科開玩笑說要把自己變成鬍子比鄧不利多長十倍的老怪物，這鬍子的長度乘以十，將是很誇張的一個長度啊。這麼一想，現在的十分之一就容易接受多了。
“您好，鄧不利多先生。”她禮貌的頷首。
“哦，您好，東方朋友。”老頭兒和藹可親的說，“我聽說有位神奇的精靈族長老從東方來，所以前來探訪。請原諒我這個老人對於遠方來客的好奇。”
白夕兒這才想起來，小龍寶寶那天解釋鷹頭馬身有翼獸事件，給自己用的是“某位來自東方的古老精靈族的長老”這個身份。想想好笑，小東西太會瞎掰了。
“哦，人們對新鄰居都會好奇的。”東方女子微笑，“請裡面喝茶。”
白夕兒實力不弱，所以落落大方，把客人請到堂屋。但她沒打算暴露太多實力，所以放棄了變出兩個侍童的打算。對面這個白鬍子老頭，可是巫師界真正的白道宗主呢。至少從實力上，比左冷禪強多了。
請老爺子坐在精巧的雕花木椅上，給他倒上一杯清香的廬山雲霧茶，看他驚嘆於古老的中華文明，也算一種文化交流吧。白夕兒微笑著以標準東方淑女的姿態等待對方開口。
扯了一大堆廢話之後，終於到了主題。
“白小姐，”他說，“我聽說您是小馬爾福先生的Maste。”
“是的。”白夕兒點點頭，“那個孩子很適合學習我族的法術，所以我收他為徒。”
“哦，東方法術想必非常神奇？”眼鏡地下泛出一片精光。
狐妖溫柔的笑了：“世界各地的法術都很神奇，否則也就不會被稱為法術了。”——想探聽我們的套路？告訴你倒也沒關係，可惜本仙姑沒那個打算。
“哦，是的是的。”看她沒有要說明的意思，老爺子連連點頭，轉換話題。“不知道您是否了解巫師界的一些歷史。嗯，我是說，過去發生的事。”
要到正題了。白夕兒忽然厭倦了根這個老頭子扯淡，直切中心思想。“不多。如果您指的是裡德爾先生的那段歷史。”
居然嚇了老頭兒一跳：“梅林啊！您知道湯姆的名字。”
“您覺得奇怪？”白夕兒假裝不解，“他是個名人不是嗎？”
“哦，我的意思是，知道他本名的，在巫師界都不多。您還是個遠方來客。”
“不至於吧。”白夕兒顯得無法理解，“這又不是秘密。” 鄧不利多心裡卻在暗暗的重新評價馬爾福一家。
“我聽西弗勒斯說，您認為早晚巫師界還會爆發戰爭。”
白夕兒有點失落，這個他還是報告了啊。於是淡然點頭：“我想不自欺欺人的巫師都是這麼認為的，雖然他們對外都假裝不這麼認為。某種程度上這是個共識吧。”一句話把鄧不利多的很多問題都噎了回去。
“噢，是嗎？很多人不這麼認為呢。”半月形的鏡片後面又閃過一道精光。“西弗勒斯認為，您是個善良的人。”
白夕兒莞爾：“在他看來，喜歡魔藥的人就是好人。”
“呵呵，有趣的評價。您似乎很了解他。”
“一般吧，那個人很容易了解，只要不傻。”她暗示那些不了解某黑衣蝙蝠秉性的人都是傻子。
“呵呵。”鄧不利多發出兩聲尷尬的笑。
白夕兒也微笑，不說話。
“那麼，您會參與嗎？如果真有戰爭的那一天。”他居然直接問。
狐妖立刻心情好了很多，看來某人今天沒有給他打小報告。“哦，戰爭不關我事。我只管我寶貝徒弟。”
“您認為他會站在哪一邊呢？”
哼哼，廢話！“您認為呢？”
接下來的情況白夕兒沒想到。
老爺子語重心長的開始嘮叨黑道與白道的區別，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湯姆所持的觀點是如何的錯誤，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會讓整個巫師界都被毀掉。跟隨他的人都會下地獄。他滔滔不絕，唾沫橫飛。“至少，”鄧不利多先生誠摯的說，“在我看來，小馬爾福先生的靈魂並不邪惡。”
明白了。
白仙姑心中一笑。他是來拉攏的。他把自己當作是馬爾福家請來的家庭教師，想通過被斯內普認為比較良善的自己拉攏馬爾福一家。恐怕之前他就動過這心思，只是無法下手。現在馬爾福家請來自己，必然是為了增加德拉科的自保實力，而原因恐怕和上學期末某個重要物品的意外被毀有關，馬爾福家感覺到了危險。所以，趁他們心虛，現在是個拉攏馬爾福的好時機不是嗎？
不過，用正義邪惡這樣的泛而無力的玩意，是不是太幼稚了？他當馬爾福是傻子嗎？
“老先生。”白夕兒思忖了一陣子，開口道，“東西方的文化有很大區別。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們的傳統。在你們的文化中，是與非是兩個完全相反且清晰的概念，而我們卻很模糊。我不認為戰爭的時候必須要選擇站在某個陣營，也不認為哪個陣營就是對的或者錯的，更不認為只要加入某個陣營就擁護那個陣營首領的立場。我的意思是，某個巫師如果加入裡德爾先生的陣營，未必他就贊成裡德爾先生的純血觀點，而更大的可能是裡德爾先生能給他比較多的利益。同樣，那些離開裡德爾先生投向您的人，也未必是覺得您屬於光明和正義，恐怕是因為裡德爾先生會剝奪他的某些利益而您暫時沒那個打算。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不過是欺騙雙方那些沒利益可分的底層人民的幌子而已。”
鄧不利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番話太□裸了，嚴重出乎他的意料。
白夕兒接著說：“所以，如果您認為馬爾福一家有值得拉攏的價值，您需要給出的條件是，跟著您能比跟著裡德爾先生更能獲利。或者您能證明裡德爾先生將會奪走他們的利益，他們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投入您的旗幟下。相信我，虛偽的純血論，在真實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文。”
良久，老先生慢慢的說：“哦，白小姐，也許您不太了解巫師界。傳統的力量依然強大。在馬爾福這樣古老的巫師家族，純血觀念不是那麼容易淡去的。”
天！白夕兒心中翻了個白眼。太過分了吧，都已經說了我不是傻子！
“您想必知道裡德爾先生不是純血吧。”她斬釘截鐵的說。
對方一楞。“是的。沒想到您居然知道。巫師界知道此事的人幾乎沒有了。”
“不，遠比您以為的要多，甚至，多得多得多。我知道此事不是偶然。至少，不只一個人告訴過我或給我印證。”她嫣然一笑。
鄧不利多的臉立刻變了。他想必以為這是個絕密，可以在關鍵時刻拿來打輿論戰。可如果那些純血家族都知道此事。難道他們真的不是為了純血理念、而是為了利益而支持那個人的？看到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東方女人，白鬍子老頭開始頭痛了。能從另一塊大陸找到幫手，這些古老家族到底隱藏了些什麼力量！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少了？
事實上這裡面有兩個誤區。白夕兒的出現跟馬爾福家族無關，根本不是他們請來訓練小德拉科的。要說有人在裡面運作，那也是阿刁那個無良道姑。所以這股東方力量與巫師界無關。關於裡德爾的身世，白夕兒是從阿刁那裡得知，從英國奸商那裡印證的。這兩個人都屬於碰巧知道。純血理論的推廣者裡德爾不是純血這件事，知曉的人在巫師界屈指可數。白夕兒誤會了，而鄧不利多則加深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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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馬爾福遇到麻煩了。同學們或咬牙切齒，或不懷好意，或笑容可掬，緊緊包圍著他。
“親愛的德拉科，”布萊斯把凶光隱藏在和煦的笑容中，“那位來自東方的古老精靈族長老，您是否該解釋一下呢？”
“你們今天不是看見了嗎？”德拉科顧盼自如。
潘西?帕金森咬著牙提示到：“她自稱是你的Master。”
“沒錯啊。”德拉科點頭，“不然昨晚她為什麼要幫我們院長出氣呢？”
“也就是說，你承認那個格蘭芬多休息室裡的維多利亞雕塑是她乾的？”
“對呀，我有說過不是她乾的麼？”小馬爾福閣下滿臉無辜。
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呲著牙假笑：“我記得昨晚你好像暗示我們說，這件事和院長本人有關？”
德拉科用鄙視的眼光掃射著同學們：“你們該不會以為這件事是院長大人安排的吧！拜託！他那裡會那麼閑！”
——就因為他平常不會那麼閑，以為他性情大變，大家才那麼配合，縱容你小子昨晚拿著雞毛當令箭。眾人心說。
“為院長報仇難道不是和院長有關嗎？何況——”德拉科重重的往沙發背後一靠，架起腿來，“你們不覺得我Master和院長大人很般配嗎？”
第二十二章
“小龍，晚上請你教父來一趟玲瓏閣，我想有些事我們三個人需要達成共識。”
德拉科臉上掛著奸詐的笑容，筆直地站在魔藥辦公室裡。他教父手上拿著一張紙條，是白姨的紙鶴捎來的。
沉著臉考慮了一會兒，斯內普問：“玲瓏閣是什麼地方？”
“白姨家。她在禁林有座房子。”德拉科馬上回答。
“哼。狐狸洞？”
“不，是座很漂亮的中國房子。”
中國房子……他又想起了他的那個夢。該死的！只是個夢而已，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對於白夕兒所說的前世報恩的那套鬼把戲，斯內普是不打算相信的。可那個詭異的中國夢就像是在他心里長了棵草。理智告訴自己，白夕兒可能搞錯了什麼，那個夢又隱隱約約的暗示她的故事恐怕真實存在。連斯內普自己都不知道他希望那個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細想想，狐妖小姐來到霍格沃茲沒幾天，惹的事卻不少。第一天就讓自己院裡的學生生了怪病，連龐弗雷夫人都無法醫治。然後以白狐狀連鬧兩堂魔藥課，把自己的形象毀了個小半。從鷹頭馬身有翼獸爪下神秘轉移走了德拉科，還讓這小子跟怪獸和好。修理盧平和隆巴頓那白痴也算給自己出了口惡氣，卻顯露了她能自由出入於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而後終於現身於黑魔法防禦課上，當眾宣布她是德拉科的師父。還有開學那天火車受攝魂怪的襲擊，很多學生沒有受影響，從德拉科的語氣來看，和她有關的可能性極大。
她做的這些事情都不大，只圍著自己和小龍，大都讓斯內普本人比較樂見其成。可昨天，她突然說不得不捲入戰爭！
也許，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另一邊，白夕兒也考慮著。
昨晚鄧不利多校長的來訪，一方面說明自己已經引起老爺子的重視，另一方面也說明戰事無法避免，老爺子在做準備。白夕兒本為狐妖，在本國的正統文化中形象大都為負面，民間也充其量算亦正亦邪。所以她天然就不是什麼好人。英倫聖賢鄧不利多閣下指望一條狐妖為正義而奮鬥，乃是犯了根本性錯誤。
但是，結合種種信息，那個叫裡德爾的魔王是個極其凶暴的主兒，一旦王者歸來，自己認識的這幾個巫師都很危險。徒弟小龍居然是五年前闖東林寺的那個孩子，白家無形中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從這一條上便不能袖手旁觀。他父親英國奸商是個刁滑之人，能力也不差。阿刁的脾氣更看不得朋友有難，屆時少不得要加入戰團。還有那個人……想到他，白夕兒忽然亂了起來。
夜晚，月亮升起來了。禁林中的生物活動得異常頻繁。樹木在瘋長，野鳥在雜飛，松鼠田鼠之類的小嚙齒動物也四處覓食。還有諸多異彩紛呈的魔法生物，或爭鬥或配合，在有限的空間裡爭奪著有限的生存機會。
德拉科?馬爾福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興奮。
違反校規本來就是學生最興奮的事，而今天他堂而皇之的違反校規，跑到禁林夜遊，還領著自家院長！試問，格蘭芬多那夜遊三人組能領著麥格教授夜遊嗎？
陪同夜遊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可就沒那麼興奮了。他暗地裡咬牙切齒，恨那個人公然教德拉科“規矩就是用來破壞的”，又恨她居然讓德拉科領著自己夜遊，從今後小龍恐怕再也不會把規矩放在眼裡了，像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一樣。他狠狠的用他那鷹一般的刀子眼給了德拉科一刀，小孩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刁：你可以不來……教授：你為什麼寫成我要來？刁：今天天氣很好哈——）
看到那座東方庭院的時候，斯內普不能裝做不驚訝。淡雅而精製的異域風格，透著古老的神秘感，有點屋主人的味道。
白夕兒坐在花廳裡喝茶。她一如既往的穿著一襲白衣，柔順的發絲披下來，嫻靜超然。她的樣子和身邊的環境如此和諧，以至於合成了一幅畫。超脫世外，動靜無聲。那氛圍似乎有種力量，讓人想要融進去，逃離世間紛紛繞繞的糾葛。
那一刻，白夕兒給了她的目標莫大的吸引力。
小龍賊兮兮的看著教父，躲在旁邊不說話，不打擾他難得一見的發呆。倒是白夕兒抿了口茶，抬起頭來說：“歡迎光臨。”
“白小姐有事嗎？”黑衣人一如既往的冷漠。
白夕兒點頭：“有。請先喝杯茶。”她示意對方坐在對面簡潔的木椅上。
德拉科聰明的躲在角落裡，讓那兩個大人面對面。想了想，他幹脆拿起一本中文的啟蒙教材《三字經》，假裝用功的看了起來。
看對方還在思索，斯內普端起茶杯。中國茶和英國茶不同，剛入口的時候極其苦澀，他有些驚訝。不料過後卻清甜無比，嘴裡說不出的舒服。東方茶道？想到這裡，不由得看了那女子一眼。
狐妖小姐似乎很苦惱，可還是淡淡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各喝各的茶，舒舒服服，很像昨天那個平靜的下午。斯內普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能一直這麼坐下去也不錯。
很久，白夕兒似乎整理好了她的思緒。
“由於某種原因，我必須要保護小龍。”她說。
斯內普不說話。
“簡單的保護性命是很難的，所以還不如提高他的能力，我自己也需要提高能力。”
“我看不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斯內普開口了。
白夕兒瞥了那孩子一眼：“那個小兔崽子基本功不紮實。即使是巫師的法術，也不紮實。他確有過人之處，而且天賦極佳。但是不穩，沒有定下心來下苦功，愛投機取巧。”
斯內普暗自吃了一驚，又隱約有了絲慶幸。她來英國似乎才兩個月，教德拉科的時間恐怕更短，就把這小子看了個通透。“我贊成。”
“所以我建議我們一起來修理這個小子，我也想學習歐洲魔法，而東方法術說不定對你也有所啟示。”白夕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搞個東西方魔法交流學習小組吧！”
德拉科撇了撇嘴，有點不服氣，張嘴想要說什麼，又不敢。
她考慮了這麼久，就為了說這個？斯內普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對方。
白夕兒揮了揮手：“小龍，你杵在這裡做什麼，去院子裡練功去。”
德拉科應了一聲，曖昧的在兩個人臉上來回看上幾遍，做了個鬼臉：“不打擾你們！慢慢聊哈！”轉身一溜煙兒不見了。
斯內普厭惡的看了那個小傢伙兩眼，發現對面的女人還在沉默。
“那位非純血的瘋子，我想他不怎麼受歡迎吧。”停了一會兒，她才說。
黑衣男人猛地抬起頭來：“你說誰？”
白夕兒略一挑眉：“湯姆?瑪沃羅?裡德爾先生，那個十年前失蹤的梟雄。他不是很有名嗎？”
斯內普倒吸一口冷氣：“你在說黑魔王。”
“對。可是這個外號太平凡了不是嗎？所有壞蛋都叫這個。我不明白，他手下那麼多有文化的貴族，怎麼不取一個有品味的外號。”
白夕兒忽然發現對方傻了，木呆呆的看著自己。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不對，眼神裡有一種恐懼！沒錯，是恐懼。因為自己提到了那個裡德爾？提到一個名字就能把這麼鎮定的人變成這樣子？九天玄母娘娘！那個倒台的魔法納粹到底有多可怕？
良久，斯內普才說：“我是否該對您的膽量表示欽佩？整個巫師界都沒有人敢這麼說他。”他也松了口氣，狐妖小姐絕不會站在那個人那邊。
白夕兒淡淡一笑：“我不是巫師。”
鎮定了下來，斯內普恢復他尖刻的語言天賦：“我不認為以您的能力和身份，夠資格對黑魔王進行評價。他的信徒忠貞而廣泛，不是你這樣短淺的視力可以察覺的。”
他是在提示我不要隨便說那個暗黑大Boss壞話，以防隔墻有耳？白夕兒莞爾：“在眼前的範圍內，我想，我們對彼此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值得信任”是個好詞彙，能讓無比沉穩的人在驚訝一秒感動兩秒遲疑三秒之後，憤然爆發：“很抱歉女士！恐怕您搞錯了什麼！沒人打算接受您的所謂前生故事，我不認為自己有榮幸得到您的信任！我也不認為您這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狐妖是什麼值得信任的人！”
白夕兒定定的看著他。如果自己不是狐妖，如果沒有在他眼中看到恐懼和慌亂，這會兒一定受傷放棄了。可是，要他打開心扉接受一個人那麼難嗎？……剛才那句話，自己真的不在乎嗎？一根刺深深扎進了某個地方，血似乎從哪裡流了出來。
她的臉突然煞白。啊——剛才慌不擇言了。斯內普反應過來。傷到她了。該死！這樣也好，讓她早點回中國去，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不過——他糾結著，要不要說對不起。
“我認為，你是值得信任的人。”她平靜而確定的說。
見鬼！鷹一般的眼睛出現了慌亂。
第二十三章
夜深了，霍格沃茲校園內靜悄悄的。白夕兒心情不是很好。那一大一小兩個惹人心煩的巫師走了。雖然和斯內普勉強達成了魔鬼訓練小龍寶寶的共識，可是某人的那句可以確認是沒經大腦的話，依然讓白夕兒很不舒服。很傷她作為一條傑出狐妖的自尊心。狐妖啊！迷倒世間全部雄性生物的狐妖，居然連一個普通的人類都搞不定！這不是管不管阿刁叫奶奶的問題，這涉及到狐妖一族千百年來的尊嚴。
不行！必須得想個辦法。她漫無目的在霍格沃茲亂轉，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
沒有徵兆，寒流突然襲來，氣溫驟降。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一絲光都沒有，恐懼從心底升起。她聽到妹妹午兒絕望的喊聲：“姐——救命——救救我——”東林寺那矮矮的土黃色的圍墻，她不論試多少次都跳不上去。萬道金光從文殊院射了出來。“妖孽！妖孽！妖孽哪裡逃！……”
不能暈過去！她強撐著抓起一把土灰。
“哦，看！那是什麼！”一個拉文克勞女孩和她的情人走在黑湖畔，忽然發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亮閃閃的。
“一條狐狸！死了？”男孩皺著眉。
“梅林啊！不會是那隻狐狸吧！”女孩喊了出來。
“你認識？”
“那隻讀書狐狸，我們上魔藥課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她在翻魔藥書！神奇極了。”
“哦，那條白狐！傳說是斯萊特林那隻老蝙蝠的寵物，後來又聽說是校長養的，斯內普教授代為照看。”
“對，我們班梅格在火車上遇到它，我也在同一個包廂裡，當時它找不到主人了。”
“火車上的話，就應該是學生的寵物，而不該是教授們的啊。”
“別管那麼多了，哦，她死了嗎？別死啊親愛的。哦，你不知道，她聰明極了。”
“它身上還有熱氣，應該沒死。我們要不要把它送去給斯內普教授？”
“哦！不！我寧可帶她去醫療翼。”
“這主意倒不錯，我也不想去地窖……啊！斯內普教授！”
“塞德裡克，你嚇唬誰呀。”女孩一轉身，看到著名的黑衣蝙蝠正從禁林裡走了過來，身後是他那著名的翻滾式的長袍下擺。
“拉文克勞什麼時候也對夜遊如此擅長了？”斯內普黑著臉說。“至於赫奇帕奇，我從不懷疑你們的愚蠢。”
該死的！他好不容易下決心回頭去向她道歉，居然在禁林裡轉了兩個鐘頭找不到那所叫玲瓏閣的房子！可惡的狐狸到底把巢穴安在什麼地方！終於打算放棄，才出禁林就逮到一對夜遊的鴛鴦。“看來分院帽的已經老糊塗了，把這麼經典的格蘭芬多丟錯了地方，真是愧對羅伊納?拉文克勞的靈魂。”他目露凶光。
“哦，不！”可以預見的扣分，女孩差點要掉眼淚。
男孩反應比較快：“哦，教授，我們撿到了一隻受傷的狐狸，正打算送她去醫療翼。”說著他把手中的那條白色動物舉了起來！
梅林啊！她怎麼了！心裡突然絞痛起來。
看到斯內普衝上來，男孩趕緊把狐狸遞給他：“教授！她沒事吧！”
輕輕接過來——還好，沒死。斯內普稍稍松了口氣。還是頭一次把這條嚇死人不償命的狐狸抱在手中，很輕，很軟，很光滑美麗的狐狸皮，很奇怪的感覺。
女孩也明白過來了：“她不會有事吧教授！您能治好她對嗎？”她眼睛亮晶晶的。
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趕緊回你們該死的宿捨去！”
“是！教授！”
“她就拜託您了，教授！”
兩個人慌忙逃走，就像後面有十頭噴火龍在追他們一樣。跑出好遠的路才停了下來，不由得相擁大笑，笑得跌進了路邊的灌木叢。
梅林啊！被斯內普教授逮到夜遊，居然沒有被扣分！
這條該死的狐狸到底在幹嘛！斯內普緊張的盯著那白色的動物。雖然沒死，可冰涼冰涼的，顯示是遭遇了攝魂怪。湖邊怎麼會有攝魂怪？早知道它們不會安分。那老東西為什麼同意把那些魔鬼放進學校來？拳頭不由得握了起來。雖然已經灌了一瓶魔藥進去，半天也沒看她有反應，斯內普著急起來。她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死去。
她的出現不應該驚動太多人，所以如果可以，最好盡量避免去醫療翼。可是……又在她身上加了幾道溫暖咒。
好久，她似乎動了一下。斯內普緊張的睜大了眼睛。又動了一下。慢慢的，似乎甦醒了過來。長出一口氣，他立刻坐回桌邊假裝一直在改作業。
狐狸的眼睛悄悄眯開了，她清晰的捕捉到剛才的瞬間。
哦，這個算不算掩耳盜鈴？白狐無聲的笑了，心情突然好起來。
恢復了一會兒，她變成人形，掙扎了幾下，果然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勉力坐了起來，白夕兒臉色慘白的說：“謝謝你。我似乎又欠了你一條命。”
“也許狐妖是如此嬌弱的生物，以至於可以隨意暈倒在湖邊。”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狐妖小姐給了他一個虛弱的淺笑：“哦，不是湖邊。我是在另一個地方被襲擊的，應該是所謂的攝魂怪。”
“是嗎？那麼恭喜您，小姐。攝魂怪通常用來看守監獄，如果您對阿茲卡班有所耳聞。”
“是的，我聽說過。可眼下它們也用來看守學校不是嗎？”如果有人在這個屋子裡，他會驚訝的發現狐妖臉上出現了斯內普式的諷刺表情。近墨者黑嗎？
咬牙，握拳。那個糊塗的老蜜蜂！“機會難得，所以不四處遊蕩和他們來個親密接觸您就覺得白來一趟了是嗎？”
白夕兒已經笑了起來：“不，我只是不小心轉悠到校門口，遇見它們了。”
“所以您是有意去拜訪它們的？連洛麗絲夫人都知道校門口有什麼！”這個女人的腦子讓禁林裡的老鼠啃了嗎！
“噢，只是沒有注意到，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某人開始心虛，他也許能猜到心情不太好的原因。
看他臉色有點陰轉大到暴雨，白夕兒趕緊說：“幸虧我的土遁練得好。”
“土遁？”
“嗯，一種空間轉移術，要藉助塵土。”她已經恢復了不少。
打量了她幾眼，確定已經沒事了，斯內普決定送客。“既然您已經痊愈了，請回您的巢穴去。”
白夕兒點點頭：“謝謝。按照不久前的約定，我們明天開始給小龍補課。”
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糾結著。
白夕兒安靜的等待。
半晌。“您在禁林中的方位似乎不那麼願意讓人把握，白小姐。”他的牙縫裡迸出了這麼幾句，“缺乏必要的門牌號碼。”
白夕兒心裡狠狠的大笑。他不認得路！也難怪，小龍剛開始也不認得。人類識別自然環境的能力實在是讓狐狸不敢恭維。她取出一隻白色的紙鶴，一揮手，變成真鶴的樣子，在屋子裡飛了起來。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著那隻婀娜的動物停到自己的桌子上，又變回紙鶴。
“你直接放飛它，也可以到禁林裡再放。”白夕兒輕聲說，然後轉身推開門，“謝謝，晚安。”
在地窖的門關上以前，一句低低的聲音傳了出來。“今天的話，不是有意的。我很抱歉。”
白衣女子臉上浮出淡淡的動人笑容：“我知道。”
黃金男孩哈利?波特的三年級生活發生了奇怪而又令人愉快的小變化。從一年級就圍著他一直作對的那個小食死徒，那個壞透了的斯萊特林德拉科?馬爾福，突然從他的生活裡銷聲匿跡了。
那個平時最喜歡滔滔不絕的說壞話、怪叫、鄙視人家的袍子和出生的傢伙，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連羅恩對他的主動挑釁都只是憤怒看幾眼，並沒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甚至沒有吵架。這還不算，他每天都一副匆忙的樣子，上課前匆匆趕來，一下課根本見不到他，每天都似乎很疲倦。
“有問題！”羅恩斷定。“毫無疑問，他肯定在玩什麼鬼名堂。”
“你別老是疑神疑鬼的，也許是他最近用功學習了。”赫敏照常不同意他，他們倆要是哪天觀點一致肯定是針對哈利。
哈利表示中立。雖然他不認為馬爾福會突然愛上學習，可他不傻。“管他呢！這對我們有好處。安靜多了不是嗎？”
他們不知道，赫敏居然猜對了答案。德拉科最近被他教父和師父聯手操練得連罵人的精神都沒有了。梅林啊，他只是說了句隆巴頓都能看出來的事實，他們至於這麼惱羞成怒嗎？女人不能得罪，師父更得罪不得，何況是一個當了師父的女人。教父也一樣，每天都陰沉著臉，給自己加碼了一大堆根本做不完的功課。德拉科勉強保留了他參加魁地奇訓練的時間，還經常遲到。
憤怒趴在課桌上，鉑金少主忍不住對禁林的方向比了比中指。
瞞誰啊！他們倆明明就有姦情嘛！
第二十四章
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耳朵尖尖的，有著精靈血統。他自然對精靈這種生物特別感興趣，尤其是他過去從沒見過的東方精靈。他們隊裡的找球手德拉科?馬爾福據說有名家庭教師，是來自東方的古老精靈族長老。他沒見過，可三年級的那幫人全見過。有一天她出現在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課上。據說是為美得令人難以置信、光是回憶就能讓男人全部石化的東方美人。德拉科說她的魔法也很強。前不久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裡出現了女王版盧平教授和權臣版隆巴頓接吻的雕像，已經被德拉科證實為她的大作。整個斯萊特林對這位神秘東方美女的好感直線上升，逼近偉大光榮的護短蛇王。
德拉科的魁地奇進步是很明顯的。不論從速度、敏銳度還是眼力，都比上學期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顯而易見，這是那位精靈教師的指導成果。雖然很高興，自家的戰鬥力提升了，還是關鍵位置的戰鬥力，可弗林特總有那麼一點不是很滿足。他沒見過那位精靈，那位偉大的東方精靈。
想著想著，不由得去搜索德拉科?馬爾福那個可惡的腦袋，他就是不肯介紹自己認識那位精靈同胞。只見這小子悠悠哉哉騎在掃帚上亂晃。“馬爾福！你在幹什麼！”
德拉科擠擠眼，開始稍微加快了一點速度。一個金色的東西正在他上方。“在你頭上！” 弗林特喊道。真不敬業！早知道換個找球手。
抬頭看見那個長了翅膀的小球，德拉科嘿嘿一笑，突然從掃帚上升了起來！他完全脫離了掃帚，人直接飛了起來，伸手去撈那金色飛賊。那東西飛得很快，立刻箭一般的溜走了。德拉科落回掃帚上，騎著它向前追去。
所有人都傻了。“你看見了嗎？”
“是的，看見了！”
“他剛才——”
“是的！他飛起來了！沒有騎掃把！”
…………
選手們開始迷糊。他們在各自的掃帚上停止了動作，傻乎乎的懸於半空中。
糟糕！白姨生氣了。
小龍寶寶剛才一時高興，想逞個能，使出來剛學會一點點的躡空術，成功的贏得了全部眼球。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抓包！這下有麻煩了！
“你知不知道，我教你的這些東西巫師們並不了解，在關鍵的時候是可以用來逃命的。而你還面臨著一場戰爭。讓你繼續留在這裡，是因為我覺得你對家人有一份責任，而你想要幫助他們。如果還自欺欺人的以為那是一場遊戲，我不介意現在就向你父親要求把你帶回廬山。”白夕兒沒有露面，給他留下幾句話，悄然離開。
魁地奇隊員們又恢復了訓練，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完全不知道。德拉科卻愣了，坐在掃帚上發傻。梅林啊！她這麼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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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學生有權力開始他們的第一次霍格莫德週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德拉科主動放棄了。聽說教父要調制一種非常難的魔藥，他決定留下來學習。斯內普還以為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因為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幾乎為零。
很奇怪，德拉科突然對學習起了興趣。如果說不久前是被他們兩個逼的，如今就是他自己主動想學。某天，趁德拉科去院子裡練功的時候，斯內普順便問了一句白夕兒，得到的答覆是：孩子們懂事都很突然。他們從小一直以為是為了家長而學習，當某件很小的小事觸發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將明白，他們是為了自己而學習。這話很不著邊際，不過，斯內普還是很高興看到他的教子開始好學了。Well，雖然晚了一些。
狼毒劑是一種難度非常高的魔藥，斯內普並不想配製來玩。可是，這所學校裡有一個校長，那個校長請了一名教授，那名教授是個狼人。是的，那個指導納威?隆巴頓把斯內普變成老太太打扮的萊姆斯?盧平教授，每到月圓的時候就會變成瘋狂的怪獸。白夕兒總算明白了盧平的氣息為什麼那麼古怪。他需要依賴斯內普的魔藥來抑制自己狼人的野性。對於一所絕大部分常住人口為未成年人的學校而言，這個主意和請攝魂怪來當看門人一樣愚蠢。可又能怎麼辦？白狐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鄰居要裝修。還能怎麼辦？他只能在那個老混蛋假裝可憐的眼神中，每月一次熬制狼毒劑。
得知這個消息，德拉科第一反應是給老爸寫信，讓他設法從董事局那邊開除掉那個狼人。白夕兒阻止了這小子。“如果那麼簡單就能夠換掉那個狼人教授，斯內普同志早那麼幹了。他又不是不認識你爹。在霍格沃茲，掌權的人還是那位長得比較象聖誕老人的笑面虎。”
聽到“聖誕老人”這個詞，德拉科的臉突然沉了下去。
白夕兒好笑的看著他。“傳聞你曾經被聖誕老爺子的馴鹿從倫敦夜空自由拋物？”
“白姨!”小龍寶寶滿臉通紅，“那頭該死的馴鹿發瘋了啦~~~”
“聖誕老人？”斯內普問道，“真實的聖誕老人嗎？”他一面把部分魔藥材料從一個空間袋裡取出來，那是他們剛從禁林收集來的。
白夕兒看了看那個袋子：“嗯，不錯。跟我的乾坤袋有的一拼。不過我那個容量比你這個大得多。”
斯內普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德拉科接著說：“七歲的時候，我見過聖誕老人。是阿刁姐姐帶我去的，她說好久沒見過那老頭了，既然趕上自己在歐洲，就見一面吧。我以前還以為聖誕老人是麻瓜們編造的呢。”
斯內普臉色稍微變了變，他也是這麼以為的。
“聖誕老頭子最近這些年都懶了，以前還到處跑呢。”白夕兒嘆道，一面熟練的整理起魔藥材料來。
“白姨，你跟他很熟嗎？”德拉科開始切豬籠草的根。
“不算熟，見過兩次。”
師徒倆開始就聖誕老人的話題展開閒聊，手上並沒有停止。
在所有材料準備就緒的時候，話題已經轉移到精靈族的魔法上來。
“哦，只有精靈能在霍格沃茲幻影移形，巫師們都不可以。”德拉科把材料按順序排好。
白夕兒就不幫忙了，反正他一個人搞得定。“不，霍格沃茲這座城堡只針對了巫師魔法這一種魔法來做限定，所以受到限制的只有掌握巫師魔法的人。我就可以瞬間移動，或者隔空取物。我想其它魔法生物也可以。”
“是嗎？還有誰能？”
斯內普順口答了一句：“還有那隻討厭的鳳凰。”
“鳳凰？”白夕兒接著問：“霍格沃茲有鳳凰？”
“嗯，老蜜蜂的寵物，是一隻很愛現的鳳凰。對了，它確實也能在霍格沃茲城堡裡面自由移動。連密室都困不住它。”德拉科解釋道。
“是嗎？不知道跟東方的鳳凰是不是一樣。東方的鳳凰是一種非常吉祥的靈獸，代表南方和火，通常被稱為朱雀。”
斯內普開始往坩堝裡放東西，那一大一小倆閒人在旁邊看著，閒聊著。
等到魔藥快要熬製成功的時候，話題已經非常八卦了。
“不知道老蜜蜂年輕的時候有沒有談過戀愛啊。”德拉科眯起漂亮的灰眼睛。
白夕兒微笑：“絕對談過，而且肯定是絕戀。”
“什麼叫絕戀？”
“就是死去活來，昏天黑地的那種愛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悲劇，可痴情的主角還是會往裡跳。”白夕兒搖著頭。
德拉科眼睛亮晶晶：“白姨！你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沒受過那麼深的情感創傷，他現在怎麼會這麼變態？”
斯內普全當沒聽見，繼續完成最後的步驟，不過嘴角不經意掛上了一個很淡很淡的笑意。
小龍寶寶望著顏色詭異的坩堝流口水，全當那是火鍋。“哦，我最喜歡上次吃的那個回鍋肉，還有紅燒鱔段也好好吃啊。”
“你好好練功，學會了隔空取物我讓你吃滿漢全席！”
“哇！真的？白姨是大人，不可以騙小孩！”
“你白姨到現在還沒有失信過吧。”白夕兒溫柔的看著斯內普把魔藥倒進一個高腳杯。
“也是，白姨信譽好。教父，到時候請你一起來吃！”德拉科是很大方的。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們倆：“我假設你們是來學習熬制狼毒劑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貌似，他們都沒有注意這鍋冒著煙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
“沒關係，下個月你不是還要做的嗎？”白夕兒滿意的摸了摸寶貝徒弟的頭髮，很柔順哦。“下個月我們不準閒聊！”
“Yes Master！”
斯內普“哼”了一聲：“我不認為自己有理由信任你們的自製力。”這兩個人扯了一下午居然都沒喝幾杯水！
“我們信任你的監督能力。”白夕兒略帶調皮的說，“今天是萬聖節，妖魔鬼怪的節日哦，就讓我們偷個懶嘛。”
斯內普瞪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她的確是妖怪沒錯，可德拉科呢。（呃，他是妖怪的徒弟。）
“今天下午很愉快哦！”狐妖小姐微笑著。
“我也是我也是！”德拉科興奮的舉起右手擺了擺。
斯內普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端了杯子出門去。留在魔藥辦公室裡的兩個人互視一笑。
不曉得一下午的八卦對魔藥效果有沒有影響，盧平教授會不會因此而擁有八卦的一個月。
fiction22 2012-6-10 09:07
第二十五章
萬聖節的氣氛很熱烈，四處洋溢著南瓜香，孩子們快活的跑來跑去。
白夕兒明目張膽的在大廳裡搗亂，把食物從一個學生的嘴裡奪過來，丟到另一個學生盤子裡，在人家端起杯子準備喝南瓜汁的時候，嘴脣明明已經碰到了液面，杯子突然空了。兩個看起來很有意，但止步於眉來眼去的孩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同時摔倒！他們的袍子不知什麼時候打了一個結！
某黑衣人也吃了一頓別開生面的萬聖節晚餐。叉子上的牛肉經常不翼而飛，過一會兒回來了，卻變得奇辣無比！杯中明明是咖啡，喝到嘴裡就變牛奶。蘋果像跳跳糖一樣，邊抓邊跑。
這些小動作都被歸結於那些半透明的鬼魂，貌似沒有其他嫌疑人，除了那個笑得很詭異的德拉科?馬爾福。
玩夠了，跑去廚房弄了點吃的，白夕兒現出原形在城堡裡閒逛。到處都布置得像是墓地，古怪的南瓜燈像春節的紅燈籠哪裡都是，還飛著成群結隊的蝙蝠。嗯，某人今天應該很開心哈？同類很多嘛。不知道那些小孩幹嘛叫他老蝙蝠，他似乎不怎麼愛聽。沒常識啊！要知道，老蝙蝠通常可是指著名的八仙之一——倒騎毛驢張果老呢！
逛著逛著，忽然，一股強烈的魔法波撲了過來。有巫師來了！白狐趕緊往旁邊一躲——
順著走廊，鬼鬼祟祟的跑來一頭巨大的黑犬。不是人？這大狗看著比較眼熟。
認出來了。白夕兒長嘆了一口氣：波特家養的那條成精的犬妖。
他是來找小主人的？
忽然起了一點興趣，白狐悄悄的跟了上去，想旁觀見證某個感動人心時刻。
犬妖一路小小心心的跑著，似乎對城堡裡的路很熟悉。難道，是哈利爸爸的寵物？他沒有繞一點彎道，直奔格蘭芬多的塔樓而去。應該是了，否則怎麼這麼熟門熟路的？白狐悄悄跟在後面，看他來到格蘭芬多的畫像前。畫像上是一位胖胖的夫人，很富態的樣子。
那犬妖忽然發生了變化。他漸漸的變大，直立，成為一個高大的男子。
流浪漢，那是他唯一的名稱。衣衫襤褸，又髒又長的頭髮，也許是本來就是黑的，也許是太髒了顯得比較像黑的。瘦得皮包骨頭，簡直是骷髏。除了一雙還在有點神采的眼睛，他看起來更接近於萬聖節的死神玩具。
這條犬妖化作人形居然是個瘦骨嶙峋的流浪漢。
白狐忍不住感慨。十餘年流浪的結果吧。忠誠這種東西，狐妖一族恐怕是永遠做不到的。這隻犬妖對主人愚忠到這種地步，還真讓人欽佩。
然後就看見犬妖在要求畫像上的胖夫人放他進去，他要找的果然是哈利?波特。胖夫人不肯，她非要口令不可。犬妖說哈利有危險，他必須馬上找到他，有個害死他父母的人就在他旁邊而他全然不知。大概指的是那個越獄的西里斯?布萊克吧，他是因為這個才找到霍格沃茲來的？
白狐突然有點同情他，也化成人形走了過去。“喂，犬妖。”
犬妖嚇了一跳：“誰！”他的聲音沙啞而乾枯。
白夕兒微微一笑：“還記得嗎？我們見過。”
犬妖似乎想起她來了：“你是那個人。”
“不錯，我也是妖怪，我是狐狸。”她淡淡的說，“看樣子，這些日子你過得並不好。上次的食物怎麼樣？”
半晌，他才說：“謝謝。”幾乎有點哽咽。
“流浪的日子想來也不容易啊，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她十分感慨。
犬妖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徒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她莞爾一笑，犬妖當場痴掉了。她的笑容就是最強大的魔法！
呵呵，真是沒見過世面，大概是家生子吧。白夕兒悄悄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過，能這麼輕易的迷倒妖類，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雖然是家養妖。
“好了，你想你的小主人了對嗎？”狐妖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把其游魂招了回來，“難為你這麼多年一直守著。現在他還在大廳吃飯呢。”
“今天萬聖節，有晚宴。”犬妖似乎想起來了。他果然是哈利父親的寵物，對霍格沃茲的地理和人文都很熟悉。
“就是啊。”白夕兒笑了，“你小主人還是個孩子嘛。說起來，你是他父親養的嗎？”
犬妖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低下頭。他本來皮膚蠟黃，這下有點成醬油色。
“有什麼好尷尬的，你們犬類本來就跟人類關係密切嘛。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狐妖始終保持友好的微笑，她一向不怎麼看重門第。事實上她們這些自由的妖怪，對被圈養妖怪通常是不怎麼看得起的。連那些式神都看不起他們，說他們是奴才。話說回來，式神們難道不是奴才？“說起來，你是因為那個西里斯?布萊克越獄了，擔心小主人，才找來的吧。”
犬妖臉色一變，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似的，甚至有點哆嗦。
“哎，可比著名的忠犬萊西了。”她誇獎道。看他那麼緊張又趕緊安慰：“別太擔心了，這所學校防禦非常強大，老師們也都不弱。那位偉大的校長先生，居然還請了攝魂怪來當門童呢！”她諷刺的說。
這下子可把犬妖嚇壞了，情不自禁篩糠一般發起抖來。
“你怎麼了？”看他那樣子，白夕兒突然明白了。
是啊，他要找小主人，怎麼能不經過大門呢？想必也吃過攝魂怪的虧了吧。想想自己如此英明神武，不也著了它們的道嗎？這犬妖看起來又瘦又弱，怪可憐的。自己也沒法子安慰他，還是拿小主人來振奮一下吧。“別擔心，小哈利知道那個混蛋越獄的消息，他自己會防範的。再說，你家小主人也十三歲了，已經很高了哦。少年人需要鍛煉，不要那麼雞婆嘛。”她開玩笑的說。
犬妖的臉色更差了，有點要挖個地洞鑽進去的意思。
“算了！”她揮了揮手，“不打擊你了。犬妖，你別在這裡為難胖夫人了。她是一幅畫，指認口令不認人的，各人有各人的規矩嘛。”
犬妖嘴脣動了動，沒有出聲。
白夕兒有點頭痛。這些忠犬就像忠臣，根本沒辦法讓他們拐彎子。可這是她到英國認識的第一個妖怪，說丟下不管還真有點不忍心。尤其是想到小哈利離家出走那天，他那混合了憐惜、愧疚、懷念、傷感的眼神。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真的很想老主人吧。白夕兒對這條犬妖可真是同情加憐憫啊。“對了，有沒有你老主人的朋友認識你啊？”
犬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晌才說：“不知道。”
可憐的娃。白夕兒大搖其頭。“那你總知道一些老主人的事情嗎？用那些往事來跟小主人對著，只要對上了，小主人也就認你了。”
犬妖想了想：“詹姆……”他眼圈紅了，“那時候哈利還太小……”
夕兒明白他的意思了。老主人詹姆的事情，他知道很多。可是小主人從小就沒見過爹媽，根本不知道他親爹的多少事。所也對不起來。怪難辦的。她半自言自語的說：“不過霍格沃茲貌似每個孩子只能有一隻寵物，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多養一隻。小哈利已經有隻貓頭鷹了，是個小女孩，叫海德薇。我見過，很漂亮，你們會成為朋友的。”看了他兩眼，又補充一句，“她似乎修行尚淺，短期內修不成人形。”
犬妖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支支吾吾發出了幾個音節，還是沒說出話來。
唉，家道中落，難為他。“要不這樣吧。嗯——你小主人的朋友海格是禁林守林員，哈利常去他那裡玩。你不如通過他設法跟小主人取得聯繫，看小哈利有沒有別的辦法領養你。畢竟你是他爸爸的寵物。”
那犬妖的臉已經不能看了，憋屈得堪比奇冤竇娥。真沒勁。這些家養寵物就這點煩人，沒有一點獨立意識。不是看在大家同為妖類的份上，白夕兒都懶得理他了。“或者你乖巧一點，直接討好他，等他喜歡上你了以後再告訴他是曾屬於他父親。這樣如何？”
嗯？這話似乎觸動了對方，犬妖的眼睛亮了一下。哎，朽木尚可雕，關鍵看雕功嘛。這傢伙似乎找到辦法了。
聳聳肩，萍水相逢，給他出了半天主意，自己算對得起他了。“好了，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白夕兒，是狐妖。你呢？”
犬妖尷尬的抓了抓頭：“我叫大腳板。”
“噗嗤。”白夕兒忍不住笑了，心想哈利爸爸給寵物取名字比他兒子簡單多了。看這條狗如此巨型，這名兒取得還真形象。“嗯，大腳板，很高興認識你。祝你早日跟小主人團聚！”她伸出右手。
犬妖大腳板猶豫了一下，也紅著臉伸出右手來：“謝謝你。”
白夕兒轉身離去，順便說了一句：“見小主人之前，去禁林裡面想辦法休整一下自己吧，這副流浪漢的樣子會把孩子嚇倒的哦。”
第二十六章
不得不說，那隻叫大腳板的犬妖還是很聰明的。
三天后，白狐在禁林裡閒逛的時候看到了他，躲在海格小木屋附近偵查情況。大概在溪水裡洗過澡了，毛刷的■亮。弄了些藤條扎成圈，戴在頭上，挺好玩。小孩看了肯定喜歡。唉，家養的玩意就是擅長討主人喜歡啊！白狐的表情有點諷刺，平日裡不怎麼明顯的門戶觀念這回冒出來一點點。嗯，就是太瘦了，本來挺威武的一條狗，變得有點像紙老虎。
看他可憐，白狐決定再幫他一把。當晚，白夕兒潛入格蘭芬多的塔樓，給了哈利小朋友一個夢。在霍格沃茲這種魔法密度高的地方造夢很不容易，不過距離目標近就好辦多了，尤其是這孩子根本沒有防禦能力。
第二天，哈利揉著眼睛走進公共休息室，對兩個朋友說：“我昨晚做了個非常奇怪的夢。”
“哦，太糟糕了！”羅恩叫到：“夢到什麼了？”
赫敏立刻唱反調：“噢哈利，這下你的占卜課作業就不用擔心了不是嗎？”
哈利和他們一起走向餐廳一邊說：“我夢見一條很大很瘦的大黑狗，特別像我上次離家出走是見到的那條。”
“梅林啊！”羅恩大驚失色。
“他頭上頂著一個藤編的圈子繞著我轉。”
羅恩臉色開始發白：“那說明什麼？死神將圍繞著你？”
“別胡說羅恩！那只是一個夢！”赫敏打斷他。
哈利又說：“然後我夢到了海格，他怪我好久不去看他！”
“哦，也許我們是該去看看他了。”
孩子們一路走了。
當天下午，白狐故意跑去海格的木屋邊，果然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大腳板。
“你好嗎？犬妖先生。”
大腳板嚇了一跳，他還是頭一次看間白夕兒的原形。果然是一條狐狸！非常漂亮的白狐。白狐眨了眨眼睛：“你小主人就要來看他的朋友。機會哦，好好表現！”說完她轉身飛快的消失在叢林裡。
犬妖興奮極了，汪汪直叫。
等到白夕兒從地窖裡上完一堂魔藥課之後，帶了兩耳朵嘮叨回家，果然看到格蘭芬多三人組被大腳板堵住了，趕緊過去看熱鬧。
一看，白狐啼笑皆非。大黑狗太大了，又瘦，把那幾個孩子嚇得夠嗆，哈利臉都白了。唉，沒有親和力啊。幫人幫到底，白狐只好自己跑了過去，打算跟大黑狗聯合擺個POSE，顯示該犬無害。
“啊！”赫敏尖叫一聲。“那條狐狸！魔藥課上很威風的那條！”
白狐對她點點頭。
“哦——天哪！它真聰明！”三個孩子都圍了過來，包括小哈利。也難怪，她兩次在魔藥課上的表現，足夠吸引全部孩子的眼光。
白狐趾高氣昂的邁開四肢跑向另一隻動物，大腳板用幽怨的眼光看著她。
白狐一瞪眼：小家子氣！要得到你主人的歡心得靠我幫忙！然後“蹭”的跳上狗背，像騎士一樣支使著大黑狗跑到他小主人身邊。
這下子哈利感興趣了。“哦，你們好！”
白狐一躍而下，示意大腳板可以開始耍寶了。不愧是家養寵物，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開始表演起來。繞圈子跑啦，倒立啦，握手啦，簡直是弓馬嫻熟。白狐優雅的坐在那裡觀賞，孩子們一陣陣大笑。
天色晚了，孩子們得去吃晚飯，打算跟動物們告別。大黑狗一個箭步衝上去，咬住小主人的衣角，兩眼淚汪汪的，十分可憐。
“哦，你別傷心。”哈利心軟了，“我還會來看你的。”他情不自禁摸了摸大狗的頭。
大狗滿眼的哀傷和懷念，淚水已經流了下來。
這下子三個孩子都於心不忍了，圍著大黑狗安慰他。
嗯，差不多了。白狐擺擺尾巴，回家吃飯去。
後來聽一隻八卦的貓頭鷹說，大黑狗暫時被哈利寄養在海格那裡。介於大黑狗對哈利太過於戀戀不捨，小哈利發誓幾天內他會請位沒有寵物的同學幫忙帶它去宿舍，才被放了回去。海格很喜歡那條狗，他自己的狗牙牙也跟新同類關係不錯，白夕兒也就放心了。
不久，盧平到了每月一次的特殊日子（呃……），斯內普給他代課，決定直接教“狼人”那一節。這個決定得到了他教子的雙手贊成，白夕兒卻反對。一是上次變裝之仇已經報了，再糾結著不放會顯得小氣；第二還是那句話，修理人最好玩陰的。可是斯內普不管那一套，睚眥必報是他的宗旨。好吧——小心眼的男人。看那爺倆興致勃勃的討論該有多少種方法可以殺死狼人，白夕兒只好給他們倆一人發一個白眼仁。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果然，下課後，小龍無比興奮的描述起完美的黑魔法防禦課，真是風生水起，好評如潮。更美妙的是，在前一堂格蘭芬多的課中，院長大人扣掉了30分！其中一半屬於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看得出來，幸災樂禍比自己直接得到分數更能愉悅他。白夕兒搖了搖頭。這小子真不是玩意。
不過，有個不安隱隱在心頭搖擺。
斯內普對哈利特別不好，簡直壞透了。因為哈利長得像父親，斯內普的情敵。所以，那個曾經滄海的女人在他心中到底多重？有沒有清除的可能呢？用了這麼多招數，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凝視了眼前那無辜的盆景老半天，白夕兒狠狠的搖搖頭：想什麼呢！放鬆他的警惕，到時候直接施展魅惑術搞定。以那傢伙的性格，想要他不負責任都難。
看了看窗外，天氣越來越不好了。德拉科開始嘀咕明天的比賽。“白姨，明天真的會下雨嗎？”
“會，而且是大雨。”白夕兒笑著看了他一眼，“雨戰不好玩嗎？”
德拉科狡黠的一笑：“雨戰才好玩。”
黑雲壓城城欲摧。本學年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死對頭，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如此惡劣的情況，馬庫斯?弗林特打算找個藉口不比，讓其他隊伍先上。不過德拉科這次卻很想上，而且很有把握的樣子。弗林特一直在猶豫。事實上，馬爾福從沒有從哈利?波特手中拿到過金色飛賊，其他人也沒有。“如果下雨，我會在二十分鐘內拿到金色飛賊。”德拉科懶洋洋的說。
會嗎？隊友們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半點底都沒有。
斯萊特林是標準的不問過程只管結果，所以一切條件他們都會用上，場內場外。弗林特思忖著馬爾福的話。如果下雨……他有什麼特別戰術，是針對雨天的？“德拉科，你的對於雨天有絕招嗎？”
德拉科用慢吞吞的調子眨著眼說：“哈利?波特的強項是飛行，而暴雨碰巧會給他帶來一點障礙。”
這絕不是他的底牌。不過，看那表情，把握很大。弗林特決定賭一把。
球場上狂風大作，暴雨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仿佛要摧毀人間的一切。雙方隊員上場了，紅綠分明。所有人，包括看台上的觀眾，都狼狽無比。德拉科輕鬆拖著他的掃帚，右手捻了個奇怪的姿勢，在雨中顯得很舒服。弗林特笑了。他有把握！面帶微笑，弗林特和對方的隊長伍德穩穩握手，破天荒頭一次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馬爾福一眼——看你的了。金髮找球手還以標準的斯拉特林單邊挑眉。
霍奇夫人哨音一響，雙方展開了激烈而瘋狂的碰撞。眨眼間所有人都濕透了。斯萊特林的攻擊方式一向暴力，在雨中更加有了掩護。他們毫不猶豫的向對方發起人身攻擊。十分鐘之內，格蘭芬多就有球員被打下了掃帚。斯萊特林被警告。
詭異的事發生了。
德拉科?馬爾福同學先是閒閒的騎在掃帚上繞場晃悠了一圈，那些風雨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所有人的掃帚東倒西歪的時候他穩如泰山。然後突然急速向上飛去。在哈利?波特還沒有抹乾淨他眼鏡上的水的時候，金色飛賊穩穩地落在斯萊特林找球手的手中。當時離開場哨不到二十分鐘。
裁判吹起哨子，全場沸騰了。
斯萊特林們瘋狂的擁上去，把德拉科拋了起來，哪怕他們渾身是水。梅林啊，奇跡！歡呼和謾罵聲夾雜在雨聲裡，比菜市場還熱鬧。
小哈利愣愣的看著對手，又看看自己，仿佛不敢相信。三年來，頭一次在比賽中失去了金色飛賊。
看台下，一隻白色的狐狸大搖其頭，轉身離去。兔崽子！難怪他要追問今天是不是下雨。暴風雨難以影響他是因為他布了結界，而小龍同學碰巧剛跟他白姨學了半吊子水遁。雖然還沒學到可以把自己瞬間轉移，結成水遁網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他在雨中就比較方便尋找有魔力的東西，比如金色飛賊。這個，勝之不武！
不過，妖怪的徒弟，何必那麼尊重規則呢？
何況，斯萊特林本來就擅長利用一切條件。
抬起頭來，看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利落的走下去，大雨根本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和姿勢。白夕兒悄悄一笑：不動如山。哼哼，有挑戰，很值得把握！不管怎麼樣，使詐也好，圍攻也好，贏了就是贏了。
第二十七章
霍格莫德是個有趣的地方。據說，這裡是英國唯一僅屬於巫師的村落，著名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茲的大門也對著它開。三年級以上的孩子都可以來此度週末，享受美妙無比的魔法生活。
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來霍格莫德不多，事實上他更常去的地方是對角巷，那裡魔藥材料比較多，而以休閒商業為主的霍格莫德並不是那麼重要。按照狐妖白夕兒的說法，對於這種搞科研的人而言，和他們專業的契合程度才是一切的衡量標準。
好不容易他今天來了。出行目的是去扎維爾魔藥材料商店采購珍惜魔藥材料。白夕兒以需要讓德拉科以學習識別魔藥材料的優劣為由，建議去學生能在週末前往的霍格莫德進行采購。
當然，首先他們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三個人直接殺奔魔藥材料商店，花了多兩個小時進行認真細緻的學習和采購。他們剛開始現場教學的時候，商店老闆和夥計都不太高興。有個夥計不痛快的跑到他們面前晃悠了兩下，白夕兒抬頭給了他一抹淺淺的微笑，那夥計當場石化。斯內普正在跟他的寶貝教子講述如何判斷科羅拉多月晶石優劣，沒有注意到。此後他們的教學再也沒受到打擾，直到下課。
終於結束了一場別開成面的魔藥課，教的和學的都累壞了，直起腰來。忽然發現商店裡的情況不太對頭，全部眼睛都集中在他們這邊。難道是今天的衣服穿反了？斯內普悄悄檢查了一下自己人，沒有問題。再看那些夥計——一個個眼睛冒紅心嘴角流口水，事實上都在盯著同一個人。狐妖白夕兒。
德拉科好死不死的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白姨，不可否認你是整個魔法世界的最美的女士。”
“是嗎？”
“看不出來的人是瞎子。”
不爽的哼了一聲，斯內普拿起選好的魔藥材料交給一個盯著吊著三角眼的矮個子店員，被老闆搶上前來親自打包。白夕兒微笑著指出，他少算了兩個金加隆。斯內普的臉徒然黑了三分，愈加接近於鍋底。
把貨物包好，店老闆滿臉堆笑的往白夕兒手中送：“請問這位聰明誠信的小姐，我是否有榮幸知道您的芳名？”
白夕兒淡然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
斯內普一把奪過材料，轉身就走。
德拉科壞笑著拉上白姨，跟了上去。“教父，午飯時間到了！”他喊道，“我們去三條掃帚酒吧怎麼樣？”
“哦，這是個著名的地方哦，我記得聽人提起過。”白夕兒贊成的說。
“雖然那裡也是貧民亂竄的地方。按照白姨的說法，有點味道吧。”小傢伙略帶鄙視的揚起臉來。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他們華麗麗的無視了某個黑衣男人的話語權，但是並沒有忘記他是陪行人員。
德拉科是故意的。他一手拉著白姨，走到三把掃帚酒吧門口的時候另一隻手去拉教父，生怕人家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一夥的。可以預見，酒吧裡有不少認識他們的人；也可以預見，亮相的那一瞬間必然會有很多掉在桌子上和地上的下巴。可他還是低估了這一組合的視覺衝擊力。
全場、是的，全場都石化了，下巴、眼珠子、口水掉了一屋子，
門口進來的白衣女人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奪走了全部男人和女人的眼球。梅林啊！她太漂亮了。其實這時候白夕兒什麼都沒做，僅憑美貌驚呆了全場。
德拉科洋洋得意，拽著美麗無雙的Master故意邁向一個顯眼的地方。倒是白夕兒把他拉開，示意去角落裡的一張桌子。看斯內普那意思打算轉身就走，可是同來的那兩個人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坐下，還衝他招手，掙扎了幾秒鐘，還是走了過去。於是，那些從花痴狀態恢復過來的客人陸續開始吃驚，一張張大嘴巴衝著他們。斯萊特林的黑衣蝙蝠和他的得意門生一起出現也就算了，旁邊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美女！
小馬爾福先生自然神氣活現，指手畫腳的喊上來侍者要了一扎啤酒。白夕兒趕緊說：“給他一杯葡萄汁，我要橙汁，謝謝。”說著瞪了他一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轉身問對面的人：“你喝什麼？”
斯內普把眉頭擰成麻花。要不是他理智得很，都恨不得阿瓦達了四面八方那些堵不住的眼神。聽見問，才勉強說了聲“一杯啤酒。”
白夕兒又加了幾個點心，那侍者暈暈乎乎的去了。德拉科陰笑了幾聲，開始向白姨套近乎，吸引更多的目光。斯內普悶悶的喝啤酒，臉上寫著“別理我，煩著呢！”
這時候門口進來兩個孩子，他們帶著一條大黑狗，緊張兮兮的。
白夕兒一眼就認出了那條叫大腳板的犬妖，還有它身邊那個隱形人。雖然看不見，狐狸的鼻子已經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他家小主人哈利?波特。於是悄悄問德拉科：“現在進來的是什麼人，你能判斷出來嗎？”
德拉科瞧了他們一眼：“是韋斯萊和格蘭傑，最討厭的格蘭芬多。哦，那條狗可真瘦，肯定是窮鬼韋斯萊家的，我打賭它從出世起就不知道什麼叫吃飽。”
“不，這個你猜錯了。”狐妖微微一笑，“能察覺出什麼特別的氣息嗎？”
德拉科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那條狗不對，又很強的魔法氣息，跟巫師的一樣。”
“沒錯，他是條犬妖。”這孩子最近確實很用功。
“啊？”德拉科愣了，“從中國來的嗎？”
“不，是一家英國巫師的家養寵物。”白夕兒很感慨，“無比忠誠的忠犬。”
德拉科皺著眉老半天，也沒想通。可是又不敢質疑Master的話。
“還有呢？”白夕兒接著問。
“還有個穿隱身衣的人。嗯，魔法不是特彆強，還不如我。這三人一妖裡面那條寵物狗最強。怎麼會？”德拉科又往他們那邊偷看了一眼。
白夕兒喝了口果汁：“不奇怪。妖類可以修煉千年，你那三個格蘭芬多同學才幾歲？”
“啊！”德拉科突然叫了一聲。“那個穿隱身衣的是波特！他們三個總是連在一起！”
“沒錯。下次我希望你能從魔法氣息裡直接辨認出他們來，而不是靠推測。”她彈了彈手指頭，“順便說一句，那條狗是哈利死去的父親養的。”
德拉科?馬爾福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
白夕兒嫣然一笑。“優雅，親愛的。”
斯內普掃了那師徒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看起來，狐妖小姐像是在指導德拉科。說起來，自己的教子在課堂上從沒有這種表情，活躍而認真。似乎在狐妖小姐出現以後，他進步非常快。難道自己真的不懂教育？斯內普考慮要不要向那個女人請教。……噁心的眼光還在從四面射過來。那些該死的混蛋還沒看夠嗎？再看我讓把你們一個個阿瓦達！
與此同時，格蘭芬多三人組也注意到酒吧裡的人都在望某個角落看去。正對著那裡的羅恩“嗷”的喊了出來，趕緊捂住嘴巴：“斯內普在那兒！背對著我們！還有馬爾福！”
那條被命名為“圈圈”的狗也扭過狗頭去。——他喜歡轉圈子，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戴了個藤圈，所以赫敏給它起了這個名字。最終它還是沒有被帶進格蘭芬多的塔樓。
大黑狗圈圈突然抓住椅背，發出嗚嗚的聲音，烏黑的狗眼滾圓圓的，瞪著那黑色的背影，毫無疑意的井噴出憎恨和厭惡。
“哦，哈利，”赫敏小聲說，“圈圈不愧是你的狗，他很討厭斯內普。”
“是嗎！哦，圈圈，你真知心！”聲音一把沒有人坐的空椅子上冒出來。
那狗突然僵硬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斯內普後頭探出來，捏了捏鉑金小馬爾福的鼻尖。
“梅林啊——”羅恩的呼吸停止了。赫敏和隱身衣中的哈利也看見了，不約而同摒住了呼吸。
斯內普對面坐著一個絕代佳人！淡淡的笑容，散髮出難以描述的美。
“美女與野獸！”赫敏脫口而出。
“顯然她不會是斯內普的什麼人，大概和馬爾福有關。”羅恩異常肯定，比他的作業要肯定得多。
“我總覺得她很親切。”空椅子說。
大黑狗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弓起巨大的狗身，張開嘴——
“不，圈圈！”哈利顧不得自己在隱身衣裡一把抱住它，“別亂來，這裡是霍格莫德！”
羅恩也趕緊安慰它：“聽著，圈圈。我們知道你很不爽。可是那個漂亮小姐不可能和那油膩膩的老蝙蝠有什麼關係，這是毋庸置疑的。你別亂來，會把哈利暴露的。”
白衣美女停止了欺負馬爾福坐正了，所以斯內普繼續擋住了視線。赫敏這才從凝視中回過神來。“可是，她既然和斯內普在一塊，還很輕鬆的樣子，就說明他們有關係。”
“不，不會的！”羅恩和哈利同時說，圈圈也“汪汪”了兩聲。
圈圈奇怪的姿勢引起了一名侍者的注意，他走了過來：“哦，你們這條狗怎麼了？”
“哦，沒事，先生。”赫敏趕緊說。
可是，侍者分明看到它在椅子上懸空躺著。
赫敏和羅恩互相望了一眼，赫敏當機立斷：“我想我們該去買糖果了！”
兩人一狗一旋風閃電逃離了酒吧。
第二十八章
“德拉科最近怎麼了？”
“詭異，他突然變得好學無比，我簡直懷疑他是那個格蘭芬多泥巴種喝了複方湯劑。”
“還不止。他都不找格蘭芬多麻煩了，包括那個救世主。”
“他最近會突然沒來頭的微笑！嚇人一跳。不知道笑什麼，看著一些不認識的人也笑。就差沒對救世主笑了。我看改叫笑面龍得了。”
“他抓住了金色飛賊，從哈利?波特手上。過去還沒人這麼幹過。”
“絕對跟那個Master有關。她到底什麼來頭？”
“哦，你們無法想象她又多漂亮，學長！真幸運我上了那堂黑魔法防禦課。”
“我想我見過她，在霍格莫德。”
“哦，院長的女朋友？我聽說了！”
“妙極了！我們偉大的院長有個漂亮的女朋友，她來自古老的東方精靈家族，三年級馬爾福家的繼承人管她叫Master。”
“豪斯，你在妒忌。”
“我只是在奇怪這件事為什麼迷霧重重。”
“我猜我們有必要審審他了，布萊斯。”
“課間試著審過，時間不夠。”
“那麼課後審。”
“課後他早出晚歸，抓不到人。”
“哦，該死！他最近一直夜遊對嗎？”
“是的，而且從沒被費爾奇或教授們逮到過。”
“院長大人給他開小灶已經成了習慣。”
“我猜這裡面也有那位東方精靈族長老一分子。”
“無論如何今晚要抓住那小子，不問出個青紅皂白不能放過！”
於是，當德拉科?馬爾福頂了一頭的包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看到了嚴陣以待的法庭。
“晚上好，同學們。你們今天愉快嗎？”他若無其事的打招呼。
“很好，你呢？馬爾福。”——by 檢察官一號。
“嗯，好極了，我猜。”——by 罪犯。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麼晚夜遊不合校規對吧。”——by 檢察官二號。
“規矩不就是用來違反的？”——by 若無其事的罪犯。
“聽起來像格蘭芬多的理論。您是怎麼領悟到的，馬爾福閣下？” by 檢察官三號。
“哦，請謹慎把本少爺跟他們相提並論，我會告你誹謗。”——by 傲慢的罪犯。
“行了，德拉科。今天不交待清楚法庭是不會放過你的。”——by 檢察官四號。
“唉，你們想知道什麼呀。”——by 無辜的罪犯。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掛起微微的笑容。
“首先就是這個！最近你總是突然就笑了！”—— by 發現新大陸的檢察官二號。
“嗯？笑也違反校規？”——by 驚訝的罪犯。
“德拉科?馬爾福！”—— by 震怒的檢察官一號。
看著這幫傢伙越來越火大，德拉科決定不玩他們了，要整人也應該對外。他平靜的坐下，揮手招來一杯茶，喝了一口，抬頭道：“有人建議我學會微笑，雖然於我而言有點困難。因為，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傢伙都是以貌取人的，一個和善、愛微笑的傢伙通常會被大部分人判斷為好人。如果說優秀的惡作劇專家是不管他幹了什麼都不能留下線索；那麼傑出的惡作劇專家，就是不管他幹了什麼，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安靜了幾秒鐘，有人開口：“請問，這是那位東方精靈族長老說的？”
“是的。”他沒有否認，白姨已經公開露面兩次了。
“她和院長大人是什麼關係？”一個八卦愛好代表提問。
德拉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斯萊特林們歡呼起來。
德拉科心裡悄悄比了個“V”。這下算是把謠言坐實了。“不過，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別表現出來。要知道，那兩個人的脾氣，可都是不喜歡張揚。”他笑咪咪的說。
“那豈不是沒有機會開他們玩笑？”
“當然不是，只不過時候未到。我們可以等。”德拉科又開始練習“淡淡的微笑”。
布萊斯低聲嘀咕：“梅林的襪子！她打算讓德拉科由壞蛋向惡魔進化了。”
“謝謝恭維，扎比尼先生。”德拉科有點春風得意。
“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請教您，那位神秘的院長夫人都教了您些什麼呢？”這個聲音中的妒忌連差點沒頭的尼克都能聽出來。
魁地奇隊的好幾個人同時發出了類似的疑問。大家都看到對格蘭芬多那場比賽中，小龍同學幾乎沒有受到暴風雨的影響。
“這個嘛……”他想了想，“我得問過她以後才能答覆。她未必允許我說出來。”——主要是說些什麼。德拉科知道白姨不會讓自己照實招供，她早說過很多東西要保密。可是斯萊特林們不像格蘭芬多那麼好騙。
他偷聽到白姨和教父的談話，她建議給斯萊特林的同學們開開小灶，學一些實用的東西。當然，不是狐族的法術，那需要極佳的天分，到目前為止她只在巫師界找到了一個。但可以補充別的東西。為此小龍寶寶狠狠的得意了幾下，他就是那唯一的具備極佳天分的坯子。
布萊斯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才明白自己失神了。
“太過分了吧，這種情況下還神遊天外！”弟兄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德拉科擺擺手，微笑，把白姨的神態已經學到了三分。“抱歉，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請大家別介意。”
“嘩啦——”當場倒下一大片人。
“求你了德拉科，還是用正常的狀態跟我們說話吧，你這副樣子我們受不了！”
沒趣！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好吧。”把調子又拉了起來，“如果你們想問的是我的改變，那麼一切都應當歸功於我親愛的Master。我個人以為這種改變是有利於斯萊特林的。如果還想知道細節，抱歉，在得到允許之前 我不能提供。就這些。”說著，他站了起來，“我得休息了，又是精疲力盡的一天。”不由分說，他起身大搖大擺的回宿捨去了。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練完功後回到公共休息室準備去拿上課的書，看到眼前站著整整齊齊的五六七三個年級的六位男女級長。“我們得談談，馬爾福。”
聳聳肩，猜想自己最近的行為讓這些學生領導們感覺到了失控。他知道自己一向表現愚蠢傲慢，那是父親大人要求的。可白姨對此表示反對，她認為德拉科的裝瘋賣傻並沒有起到降低關注度的作用，反而失去了他原本可以用來發展自己人脈關係的機會。要知道，斯萊特林是一個認可強者的地方。德拉科表現出了傲慢卻沒有拿出足夠的實力，對於將來是沒有好處的。底牌當然需要隱藏，但需要隱藏的僅僅是底牌。不能為了隱藏底牌而不出牌不是嗎？
掃了他們一眼，德拉科點點頭：“請盡快，各位。時間不多，接下來我有一堂變形課。”白姨已經和院長大人就某些問題達成了一致，不久就會有個學生社團成立，針對斯萊特林的一些缺陷進行訓練。她希望德拉科能夠盡快在學院內樹立起威信。
幾個人圍坐在一張長桌旁，周圍被施加了若干靜音咒。
“馬爾福，我想你能猜到，我們今天要討論的話題跟你Master有關。”六年級的埃維爾?斯圖爾特說。
德拉科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她的事我不能做主。反過來倒是可以。”
“我們希望得到她的指導，既然她是院長的女朋友。”
“那麼是否大家應該去找院長商量？”德拉科挑起一條眉毛。
學長們有點尷尬。找斯內普商量這件事情顯然不太現實。
哼哼，表情不夠活躍，得加一把火。“難道你們以為院長不關心我們？”
“當然不是！”幾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那就對了。”德拉科微笑，“院長不會不給斯萊特林便宜占的。”
五年級的依莎貝拉?索默斯似乎明白了什麼。“馬爾福，院長有什麼安排麼？”
“抱歉，暫時無可奉告。”德拉科懶洋洋的說，“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請大家做好學習的準備。”他站了起來，“好了，我得回宿舍拿書了。再見，各位前輩。”
正打算轉身離去，突然他有了某種衝動，回頭對著各位前輩一笑。
霎那間，那幾位級長只覺得德拉科?馬爾福光芒四射，絢爛而又神聖，像一顆遙遠的星星，讓人想要親近而又高不可攀，全都傻了。
德拉科邁開大步向寢室奔去。才來到門口，看見布萊斯?扎比尼狡黠的眼神：“親愛的小龍，能告訴我你對我們親愛的學長學姐們都乾了些什麼嗎？”
看意思很成功？德拉科內心一陣狂喜。“哦，只是閒聊了幾句。”
“並且回眸一笑，帥哥。你似乎把他們全都迷倒了。別那麼做，我會吃醋的。”那傢伙滿臉笑意。
德拉科想了想，認真的看著好友。“我知道你也想加入訓練。可是，Master說你並不適合她們那一族的法術。我想，她能找到適合你的東西。”
“你確定？”布萊斯鎮定的臉上難得出現興奮。
“我想是的。”德拉科聳聳肩，“她已經跟院長大人談妥了，將成為斯萊特林的輔導員。”
“輔導員？”
“就是教我們一些課外的東西。”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院長比較遲鈍，我可清清楚楚。她在追求院長，而院長最在乎的大概就是我們這院的學生。她這麼做是為了跟院長有更多共同關注的對象。”德拉科瀟灑的打開寢室門，“變形課上再聊，扎比尼先生。”
第二十九章
赫敏?格蘭傑很苦惱。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小女巫，號稱萬事通小姐，能把全部書本上的文字迅速刻進腦子裡，還有著大多數格蘭芬多沒有的冷靜。可是，現在她很苦惱。因為她最好的兩個朋友，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突然變得水火不容，而她似乎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原因無聊到讓人哭笑不得。
昨天的變形課結束後，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照例開始了語言對攻，攻擊目標不可避免的放在了好久沒有參加戰鬥的德拉科?馬爾福和他那很少惹事生非的朋友布萊斯?扎比尼身上。
他倆一整節課都在竊竊私語，根本沒有聽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講課。這簡直是對格蘭芬多的挑釁！要知道，沒有哪個格蘭芬多會在斯萊特林院長的魔藥課上這麼幹，羅恩的雙胞胎哥哥也不敢。這還不算。他們還完美的把茶杯變成了烏龜，其中馬爾福變出來的還是華麗的南極小錦龜，一個很珍惜的品種，為此麥格教授給他加了十分。這當然引起了格蘭芬多的強烈不滿。所以，以羅恩?韋斯萊為首，格蘭芬多們一下課就開始了炮轟。
奇怪的是，素來驕橫跋扈的馬爾福並沒有還嘴，而是悠閑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望著哈利淡淡一笑：“請讓一下，波特先生。我還有一堂古代魔文課。”
哈利就像中了奪魂咒了一樣，乖乖的讓到一邊，然後望著他發楞，直到馬爾福消失在視線中。
馬爾福就那樣瀟灑的走出了教室，扎比尼卻一臉詭異的笑容看了哈利兩眼，也走了。
羅恩從那開始就再也不肯搭理哈利了，而哈利卻說他當時什麼也不知道，再問就莫名其妙的滿臉通紅。從那天開始，哈利就躲著馬爾福，像見鬼一樣。
梅林的鬍子！這算什麼事！（梅林：關我什麼事！）
與此同時，布萊斯?扎比尼看著飛快轉身逃跑的救世主，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波特的背影直不起身來。“噢，梅林啊！”（梅林：靠！又喊我！煩！）
他的朋友給了他一個白眼。“笑夠了就快走，要上課了。”德拉科無奈的說，“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瞞了這麼久才說，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布萊斯臉上還帶著笑，“你真的看一眼就俘獲了一個波特。”
“我還早呢，我只能發揮那麼一小會兒，而且只對這些沒有防禦能力的人有效。偉大的聖人波特現在只是在混亂，因為不知道真相而混亂。”德拉科很有自知之明，“我想知道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達到白姨的水平呢？”
布萊斯拍了怕他的肩：“這就已經很令人難以置信了，以後你可不準隨便看著我笑。”
“抱歉，我對閣下沒興趣，扎比尼先生。”德拉科高高的揚起頭。
布萊斯做了個鬼臉：“我說，親愛的輔導員大人什麼時候開始給我們上課？”
“消息這兩天就會公布。院長大人將以增加斯萊特林的學習氣氛為由，建立一個學生社團，來普及一些斯萊特林有必要系統學習的知識，似乎是組織、謀略方面的。然後她會針對個別學生提出方向性建議。”
“你白姨認為我適合學劍術？她能教我嗎？”
“劍術不是她擅長的。不過我聽說，有位騎士很擅長此道。”
“什麼人？”
“一位龍族劍客，而且有皇室血統。”
布萊斯挑了挑眉：“龍人？和狼人類似嗎？”
“不，是東方龍族，跟狼人的性質完全不同。狼人是一種怪獸，在月圓的時候會失去理智。而龍族是個有特殊血統的中國巫師種族，他們是天生的阿尼馬格斯，而且只能變成中國龍。”德拉科按照自己理解來解釋。他說反了，事實上他們本質上是龍，只是能化成人形而已，龍族跟狐妖差不多。
“那麼，那裡能找到這位龍族王子呢？”布萊斯的眼中放出光芒。
“快了。”德拉科狡黠一笑，“據說，那個人就要來英國了。”
阿刁姐姐的紙鶴昨晚飛進了斯萊特林的地窖，捎來一張字條：“有條叫敖越的中國龍就要去探望你白姨了。他是白姨和阿刁姐姐的鄰居，鄱陽龍王的太子，也許你教父不會那麼高興認識他。”
哈哈，也就是說——情敵！
還有比斯內普院長的情敵來訪更有趣的事嗎？從接到那封信起，德拉科就天天盼著看熱鬧的那一天。
不過他率先迎來的是S.S.。Strategy Society，謀略社。德拉科一聽到這個社團名稱就想笑——縮寫和教父的名字一樣！白姨沒有別的意思才怪。
S.S.的主要學習內容是邏輯推理、心理分析、謀略布局等具有斯萊特林特點，而孩子們並沒有系統學習的科目。這些雖然不是魔法，而且斯萊特林們多少都掌握了一些，但是白夕兒覺得，給他們一些理論化的指導將更好。還有時事分析，用以增強孩子們的判斷分析能力。同時，社團指導員白夕兒小姐會在每次社團活動的最後抽出一部分時間來，給大家普及地球上其它魔法體系的常識，免得很多人像他們的院長一樣以為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飛遍整個學院。不久，公告欄就貼了出來。德拉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老蜜蜂會允許白姨來做這件事。也許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所有斯萊特林像期盼梅林的生日那樣等待著S.S.的第一次活動。而在那之前的傍晚，身負打聽第二天社團活動內容的德拉科走進玲瓏閣，看到客廳裡坐著一名客人。
好帥！
一襲白衣，和白姨簡直相得益彰。相貌雍容，氣質飄逸，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看穿。腰間別著華麗奪人的寶劍，劍柄上那顆明珠閃閃發光。
德拉科暗暗替教父打鼓：從容貌上，教父絕對是輸定了！身材？嗯，差不多，算平手吧。氣質？呃……還是算了吧。身份，人家是王子，教父是個破教書匠。財產，從那把劍就看得出來人家有錢，教父那兩個薪水都不夠拿出來！梅林啊，教父好像一點優勢都沒有！
“來，小龍，過來見一條真龍。”看他有點發呆，白姨微笑著說，“這位是敖越叔叔，我的鄰居，他是鄱陽龍王的太子。”
德拉科趕緊行了個禮：“敖越叔叔您好！”
那龍族王子微微一笑：“小龍？呵呵，跟我一樣也是龍呢。”他的聲音很有明亮的金屬質感，好聽極了！教父那低沉的破嗓子……又輸了一陣。
“敖越叔叔會在英國呆一陣子。他的劍法很強，你可以粘著他學兩招。”白姨眨了眨眼。
“哦，敖越叔叔，你一定要教我！”德拉科毫不遲疑的說。
敖越笑得更熱情了：“那有什麼問題，既然是夕兒的徒弟。不過小龍你要用功哦。”
“我一直好用功的！Master可以作證啊，對吧？”他望著白姨眨眨眼睛。
“從不久前才開始用功的。”白夕兒戳破他。
小龍寶寶嘟起嘴巴：“白姨真不給面子。”
敖越哈哈大笑起來，爽朗明快的聲音穿破了夜晚。
忽然，氣溫開始下降，仿佛西伯利亞吹來了冷空氣。
德拉科忍不住想要鼓掌！
一個高大的身影裹在黑黝黝的巫師袍裡，頂著那張比袍子還黑的臉，額頭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兩字——還錢！
情敵相見會怎麼樣呢？
大打出手？憤然對罵？
顯然，這兩個人都極具教養。
“斯內普先生，這是我的鄰居，鄱陽龍王的太子敖越。這位是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白夕兒還是淡然給雙方介紹。
哦，德拉科總算給教父找到了一點優勢。他比敖越叔叔高！可是，白姨個頭一般，在他面前顯得有點矮。倒是敖越王子，剛好比白姨高大半個頭，他們在一起特別協調。唉，這身高算優勢嗎？
“您好，斯內普先生。”敖越微笑。
“您好，敖先生。”教授冷冰冰。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居然沒有一絲火藥味！
不對啊不對。德拉科暗暗搖頭，他們應該試圖以眼神殺死對方才符合常規啊！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事實上也什麼都沒有發生，斯內普坐了下來。“今天我們要學習熬制生骨靈。”他幹巴巴的說。
白夕兒點點頭：“好的。”她轉向德拉科，“你學過嗎？”
德拉科聳聳肩：“學過，不過教父不滿意。”他才不想錯過看熱鬧呢。
“那麼，再學一次。”白夕兒下結論。
“嗯！”
敖越問道：“我可以一起去看嗎？我對於西方魔法也很好奇呢。”他臉上掛著帥氣的笑容，很真誠。
白夕兒詢問的看著斯內普。
糾結了一會兒，他說：“隨便。”
“夕兒，謝謝你。”敖越的聲音不大不小。
斯內普抿了抿嘴，一言不發向魔藥實驗室走去，黑袍子在身後翻滾出洶涌的波濤。
fiction22 2012-6-10 09:08
第三十章
梅林啊！太有趣了。
德拉科非常慶幸自己的生骨靈學得不夠好。
詭異。詭異就是說大家都能感覺到情形不對勁，可有都找不出哪裡不對勁。
教父把清單列出來，配置生骨靈所需要的材料。白姨和小龍寶寶照著單子去架子上取東西，認真細緻。很正常。
教父一言不發，冷冰冰的在旁邊看著。很正常。
作為訪客的敖越叔叔對這些材料感到新奇，不時向白姨和小龍寶寶提問，很正常。
敖越叔叔是個爽朗的人，愛笑，會講笑話，很正常。
敖越叔叔和白姨是鄰居，他管白姨叫“夕兒”，很正常。
白姨拿的移動草分量有點多，教父諷刺的說：“也許您打算配置三份生骨靈，那麼似乎其他材料需要再拿一次。您碰巧很閑對嗎？白小姐。”白姨聳聳肩，放了一些回去。很正常。
對啊，教父一直管白姨叫“白小姐”，還是很正常。
敖越叔叔聽到教父諷刺白姨，眉頭稍微緊了一下，沒有說話，說明人家王子有風度，也很正常。
嗯嗯，有哪裡不正常麼？沒有啊——
以往做過多少次魔藥了，白姨和小龍也常犯小錯誤，教父每次都冷著臉諷刺，白姨和小龍都自動把他的話翻譯成正常語氣然後照做。和今天根本沒有區別。
一如既往，教父像一座冰山，瘋狂的發散著凍氣，一點要降低功率的意思都沒有。
符合常規，敖越叔叔溫暖和煦，像冬日的暖陽，微微照耀著四方。
白姨和小龍都很遲鈍，他們貌似根本沒察覺出有什麼異樣。
和諧啊和諧，氣氛如此之和諧。
白姨和小龍寶寶開始熬制生骨靈，教父在旁邊噴著毒液指導。
“德拉科，你今天沒吃晚飯嗎？為什麼攪拌起來一圈比一圈小？”
“角蝰膽汁要在沸騰後一分四十秒鐘加入，白小姐。也許您的時間並概念不強。很遺憾，或許我們應該配置清醒劑。”
他的臉越來越黑，而敖越叔叔也開始失去了最初的如沐春風。
終於，在斯內普先生嚴重質疑白夕兒的智商，而被質疑的人微笑著修正自己不是極其規範的操作之後，鄱陽龍王太子熬不住了。“對不起，斯內普先生，您在指導別人的時候如果能更禮貌些，效果應該會比較好。”
“與您無關，先生。”斯內普惡狠狠的說。
“他的語言風格就這樣。”白夕兒含笑解釋道，“我們通常把他的話翻譯以後再理解，習慣就好了。”
“是嗎，真有趣。”敖越立刻恢復笑容，很釋然的樣子。
德拉科忍不住讚嘆：好強大的克制力！
斯內普丟過去一個極其厭惡的眼神，敖越卻還以禮貌的頷首。
如果這算第一回合，誰輸誰贏呢？呃，貌似贏家不應該算教父。小龍暗自盤算。
魔藥熬好了。斯內普找了一大堆詞彙來形容它們的不完美，但他沒辦法說它們不對或者不好。因為，這兩份魔藥都不差。沒有罵過癮的黑衣蝙蝠憤懣的把那兩瓶子藥水丟給德拉科：“貼上標籤！”
“是！”德拉科乖乖的一個字也不多說，唯恐被當成炮灰。
“好了小龍，我們也該開始今晚的訓練了。”白夕兒柔和的說。
“你們訓練什麼，夕兒？”敖越笑著問。
“今晚練習水遁。”
敖越哈哈一笑：“在龍族面前玩水？”
白夕兒側臉微笑：“是否能勞駕太子殿下相助？”
“敖越幸甚。”他拱了拱手。
斯內普的臉黑得可以刮下來直接賣給墨汁廠，一言不發的坐著，隨手操起一本書。要不是等下還有魔法訓練，他保證轉身就走。
德拉科愛莫能助，聳聳肩，乖乖的跟著出去院子裡。
敖越對於水的掌握在白姨之上。
他左手背在背後，右手食指從荷花缸裡點出一滴水，輕輕揮到空中。只見那滴水漸漸變大，越來越大。忽然間電閃雷鳴，大雨毫無徵兆的傾瀉而下。院子裡的三個人瞬間就淋濕了。而敖越昂然立於雨中，衣服居然可以飄起來！簡直比白馬王子還帥。他又一揮手，大雨立刻就停了，地上的水迅速消失，無數小水珠匯集到空中，形成一個大水球，隨即縮小，凝成小水滴，輕輕飄落到敖越的手心裡。
德拉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梅林啊，魔法上，教父好像也輸了！
“水是很神奇的東西。”敖越說。
德拉科拼命點頭。
然後，敖越叔叔很用心的在指導小龍寶寶，白夕兒倒是乾脆背著手在旁邊看著，笑盈盈的。小龍迅速突破了半個多月都突破不了的瓶頸，從東邊水缸進去，從西邊水缸出來。他師父很滿意。“太子殿下，你比我專業多了。”
“術業有專通。”敖越微笑著說。
德拉科也對於自己能實現真正的水遁比較滿意，甚至考慮要不要乾脆站到敖越叔叔那邊。他激動行了個禮：“謝謝您的指導，王子殿下。”
敖越誇讚道：“你很聰明，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不多見。”
“咳咳。”白夕兒走了過來，“敖越你沒打算挖我的墻角吧。”
“豈敢。”他又供了拱手。
二人互視一笑。
唉，默契度也強於教父啊。德拉科基本上默認教父沒機會了。
三個人氣氛融洽的回到裡面，斯內普鎮定如常的在看書。看得很認真，儘管臉上可以掉下冰碴子來。他完全沒有在意外面發生了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出來看一眼。白夕兒稍稍有點失望。
“繼續練習守護神咒吧。”她沒事人似的說。
斯內普合上書站了起來，邁大步默不作聲向後面的院子走去。
敖越覺得有點奇怪：“他怎麼了？”
“他不愛說話。”白夕兒還是微笑，“別介意，他人很好。”
“哦。”敖越點點頭，也沒再問。
德拉科憋得那個難受啊。這三人分明就是一個三角，居然個個都有這麼強的定力，裝模作樣跟彼此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可是，教父身邊的氣壓比隆巴頓炸了坩堝時還高，敖越叔叔也壓抑了一肚子問題，白姨根本就在裝蒜！他忍不住拿拳頭砸了砸墻：他們怎麼還不打架！
“小龍，磨磨蹭蹭幹什麼？”
“來了！”
唉，只要白姨在教父在敖越叔叔在，看熱鬧希望還是有的。——雖然一直沒熱鬧起來。
上一次訓練，德拉科已經可以發出一團銀色的光來了。而白夕兒由於不肯借力於物，沒有去買魔杖，等於是在學無杖魔法，當然進展緩慢，什麼也沒弄出來。
德拉科在一次次的努力，那團白光始終顯示不出形狀來，斯內普快要爆走了。
“你那長滿雜草的腦子到底存不存在！集中注意力！你在幹什麼！”他咆哮道。
旁觀的敖越實在忍不住了：“先生，他是個孩子！你不能這麼粗魯的對待孩子！”
德拉科趕緊去看白姨：她什麼也沒聽見，還在拿自己的手指頭當魔杖，並試圖從那裡面發出銀色的狐狸來。
“他是我學生，怎麼教我的學生是我的事，與您無關。”斯內普毫不猶豫頂了回去。
敖越不知什麼時候消去了臉上的笑容：“抱歉，我剛才也對他進行了指導，所以小龍也算我學生。我可不會看著自己的學生被侮辱。”
“德拉科是我們斯萊特林的巫師，請容許我提醒。而我碰巧是斯萊特林的院長。”
“那麼我建議你們校長換一名院長，至少換一名不會衝著孩子咆哮的院長。”
@#$%^&*…………
德拉科張著嘴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倆終於吵架了，不是為了白姨，是為了我？
白夕兒還在一遍遍的喊：“呼神護衛！”不管哪隻手，都沒有辦法從任何一個手指發出銀色狐狸甚至銀光。
看看吵架二人組，看看白姨，嗷~~~~~德拉科突然明白了。千躲萬躲沒躲掉，自己已經光榮的成為了最華麗的炮灰！
白姨致力於維護他們和諧友好的氣氛，所以他們沒辦法打架，所以他們憋了一晚上，所以他們憋得很難受。可是，有一個炮灰叫德拉科?馬爾福，他成功的為那兩個身在醋缸而不肯承認的傢伙找到了藉口。
至於白姨，她假裝沒看見！
梅林啊！這可怎麼辦！
德拉科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姨。
白夕兒停了下來：“小龍，怎麼不練了？”
德拉科一翻白眼：你還說！他指了指那兩個快要打起來的人。“看，他們都成那樣了。”
“噢，沒什麼。”白姨淡淡的說，“他們都是文明的體面人，在和諧交流。”
囧~~~德拉科無語。您老哪隻眼睛看出了和諧？
“沒事。憋了這麼久，讓他們嘴上發泄一下也好。放心，他們都是紳士，打不起來的。”說完她又開始喊：“呼神護衛！”
……這樣啊。英勇的小龍甩了甩鉑金色的頭髮，把魔杖又舉了起來：“呼神護衛！”
那邊兩個文明人還在繼續體面的和諧的交流，他們確實都是紳士。
第三十一章
“孩子們晚上好。我叫白夕兒，你們院長大人的朋友，來自中國。”白夕兒一襲白衣，從容淡定，帶著知性灑脫的風格，甚至刻意淡化了自己的容貌。
S.S.的第一次活動是令人難以忘懷的，白夕兒輔導員開始講解《三十六計》。
計謀，是斯萊特林們天生就感興趣的東西，何況講授的這位是個美女。白夕兒看來，這些寶貝不少都是可造之材，很有狐族的慧根。她首先打算給這些孩子講述兵法和著名謀略案例，《三國演義》也在其中。今天活動的最後半小時，她會給大家普及一下北歐魔法常識，主要是北歐魔法的特點和那些當世名人。其他魔法體系她知道得不多，要是阿刁在就好了。那個牛鼻子老道溜達過大半個地球，一肚子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公共休息室的後面，站著一個冷冰冰的身影，無聲的看著這次頗有創意的活動。狐妖小姐幫忙教育自己院裡的學生，本該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可是斯內普院長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那個叫敖越的王子殿下現在就住在玲瓏閣，因為那裡地方大。什麼時候走？不知道。人家是同鄉，是老鄰居，是老朋友。朋友藉助在朋友家，實在找不出不妥來。斯內普先生很不爽。沒有原因，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抬頭掃一眼前面那條揮灑自如講述“瞞天過海”的狐狸，他突然發現自己腦袋裡面一半是麵粉，一半是清水，只要想想，就會攪成漿糊。
該死的！他轉身出去了。
白夕兒根本沒看到他，繼續給大家以軍事、商業、諜報和生活瑣事等各種案例講解“瞞天過海”，妙語連珠，妙趣橫生。可憐斯內普院長開了個小差，一窩小蛇全都被那狐狸收服了。
“總之，瞞天過海就是利用人們對日常現象的習慣定勢，對熟視無睹的現象深信不疑的心理，使他們產生錯覺，以假亂真，以假代真，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她微笑著總結了課堂大綱，並且留下社團作業：在下次活動之前，運用“瞞天過海”這一計策辦一件事，無所謂大小，可以惡作劇也可以活雷鋒，可以單幹也可以合作，這叫學以致用。
斯萊特林的“瞞天過海”，這個“天”是指什麼呢？
德拉科表情古怪的看著白姨，深深為教父默哀。她自己搞個情敵來欺負教父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策反整個學院來合夥欺負教父！教父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布萊斯也看看被同學們包圍的輔導員兩眼，轉身走向寫了一臉幸災樂禍的德拉科：“馬爾福先生，那位龍族劍客什麼時候來？”
“昨天就來了。”笑意迅速爬上德拉科的臉，“而且沒說什麼時候走。嘿嘿嘿嘿……”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幹嘛笑得那麼奸詐。”布萊斯立刻發現的這裡頭有文章，一臉的幽怨，“德拉科現在什麼都不告訴我了……”
德拉科翻個白眼，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親愛的扎比尼先生，請聽從我由衷的勸告吧。雖然你很想跟他學劍，但是，請千萬別和那位劍客扯上什麼關係。要知道，他是會走的，而我們還要在院長的眼皮子底下呆好幾年。”
扎比尼先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立刻抓住了關鍵：“你的意思是，跟他關係密切會引起院長的不高興？他不是昨天來英國嗎？就把院長得罪了？”
“他的過錯在於，他不該長得那麼帥！”德拉科瀟灑的丟下這句話，走了。
布萊斯激動的快要跳起來。德拉科那傢伙的意思是——
梅林的帽子！本年度最好玩的八卦是院長有了女朋友，比這更好玩的八卦是院長有了情敵！
所謂好奇心殺死貓。布萊斯對這位情敵先生的興趣高漲起來。趕緊追上小龍同學：“那位劍客很帥？其他呢？比如風度、才華什麼的？”
德拉科一擺手：“別提了！昨天折騰那麼久，我根本找不出院長有什麼強過他的地方。”
“不是吧！院長輸定了？”嘴上這麼說，布萊斯臉上卻帶著笑容。開玩笑！對老大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德拉科眨了眨眼：“從外在條件來看確實如此。不過，阿刁姐姐說過，感情這玩意，是不能用數學來衡量的。”
兩個人互視一笑，正在玲瓏閣看書的敖越王子和隨手關上辦公室大門的斯內普教授同時打了一個噴嚏。
接下來的兩天，斯萊特林惡作劇井噴式爆發，連洛麗絲夫人都在最熟悉的路段掉進了陷阱。眾矢之的居然是他們偉大的院長大人，因為白輔導員曾有意無意的表示，這條計策對謹慎的人不容易成功，而毫無疑問斯內普先生是整個霍格沃茲最謹慎的人。不過，除了不知道誰讓這位蛇王喝了一口形似咖啡的醬油之後，似乎再也沒有人成功。
S.S.人氣飛漲。在激動熱烈的氣氛中，他們又迎來了“圍魏救趙”。聖誕假期到來的時候，斯萊特林已經擠掉格蘭芬多，成為霍格沃茲的惡作劇之都。
另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是，白夕兒的手指頭居然能發出一點點銀光了。這令斯內普和德拉科教父子不敢相信。因為無杖魔法難度之高，是很難想象的；而白夕兒對歐洲魔法的掌握也就一年級水平——還不如一年級，介於她不用魔杖。
白仙姑的解釋很簡單：她也不是不可以去買根魔杖。但巫師界的魔法絕大部分要靠那根小棍子，這必將產生極強的依賴性。所以她寧可辛苦些，從一開始就不藉助那小棍子。
這話給了一大一小兩個斯萊特林很大啟發，最重要的是白夕兒這樣一個外來巫師都可以使用無杖魔法，本地巫師若是不會，很丟人。所以他們也開始加強這方面的訓練。斯內普還有個更刺激的理由：當他驚訝於白夕兒指尖的那團銀光時，某個瀟灑俊逸的王子很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能做到嗎？”
他還沒走！聖誕節了他都不回家嗎？這個問題德拉科幫他問了出來，答覆是：呵呵，我是中國人，不過基督教的節日。
……可不是嗎。
無奈，只得繼續容忍他。所幸敖越對巫師的法術尤其是魔藥沒有興趣，每天的訓練中他插不上什麼嘴，而東方魔法的訓練他們又都在院子或者禁林裡，兩個人碰面的機會不多。只要碰上，斯內普就能讓現場氣溫驟降20度，而敖越則沒事人似的自然得很。當然，他們還是經常為了德拉科而爭吵，德拉科裝傻，白夕兒也從來不管。
聖誕假期到來，德拉科不得不暫時離開熱鬧有趣的玲瓏閣。不過白夕兒每天都會去馬爾福莊園旁邊的樹林，訓練一天都沒有拉下。旁邊，總有位英俊的王子陪著她。
“不對，小龍。”白夕兒搖頭，“你好好想清楚，猴子是什麼樣的！”真是豎子不可教。
“想不出來！”德拉科壓抑著不爽。
敖越卻笑了出來：“小龍，猴子是和人類最為接近的動物，要是連猴子都變不像，你怎麼學其他呢？”
“可是猴子也太不華麗了！！”小傢伙脫口而出。
白夕兒愣了兩秒鐘，旋即柳眉倒豎形目圓睜：“好哇，你小子居然因為這個不用心學！”
“幹嗎要變猴子！變個好看點的東西不行嗎？”小馬爾福閣下憤然。
“嘭！！”腦後挨了一下。白姨美麗的面龐迅速向教父的黑臉進化，“變幻術就是什麼都要能變出來！什麼華麗不華麗。哪怕變癩蛤蟆你也得給我學會！”
德拉科慘叫一聲。
“早就告訴過你，跟我學，就得聽我的。學什麼不學什麼，我說了算，沒得商量。不光是普通的癩蛤蟆，哪怕我要你給我變成隆巴頓的那隻，也不準少半個疙瘩！”白夕兒氣定神閑的說，“知道變幻術要的效果是什麼？變幻術就是，什麼都能變得一模一樣。變成你爸，就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小龍寶寶瞠目結舌。這個……可能麼？
敖越在旁邊唱白臉：“小龍，世界很大，你的路也很長。變化成猴子難保什麼時候有用，說不定你會去印度呢？也許化成猴子的模樣能使你探聽到很重要的消息呢？藝多不壓身嘛。”
“好了，別跟他廢那麼多話。”白夕兒擺擺手，“你必須給我學會，否則就不用過聖誕節了。”
德拉科的臉耷拉下來——他的聖誕節取決於能否變成猴子?！
“砰！”爆炸聲從地窖裡傳來。
有人炸了坩堝。
不是赫奇帕奇的麥迪奈爾先生，也不是格蘭芬多的隆巴頓先生。他是傳說中的霍格沃茲魔藥之父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盧修斯派了一隻貓頭鷹請他去吃聖誕晚餐，這本是每年都發生的事，不論斯內普去不去。可那個華麗的混蛋在信末加了一句：“白夕兒小姐和敖越殿下一直都在關照我家小龍，出於感激和禮貌，我是否應該邀請他們倆一起來過聖誕節？”
馬爾福家要請誰過聖誕節，告訴他幹什麼！
第三十二章
聖誕節，華麗的聖誕節。
馬爾福莊園恐怕是英國巫師界最華麗的所在之一，金色和閃耀的寶石無處不在，散髮著奪人的貴氣。華麗的聖誕大餐長桌，線條流暢，雕刻精美。華麗的燭台和水晶吊燈，連桌上的食物也色香味俱全。
兩位主人——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馬爾福也盛裝而出，他們的獨子德拉科?馬爾福則把華和貴彰顯到了極致！他們就像是鑽石那麼耀眼。
他們還有毫不遜色的客人們。
從東方來的神奇女巫白夕兒小姐，一身華美的白緞旗袍上綴滿精美的白玉小件，她本人則根本就像是一塊散髮著柔光的和氏璧。
鄱陽龍宮的太子敖越也穿白，同樣是綢緞的面料，把他襯托得溫潤俊美，典雅高貴，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他和白夕兒兩身中式白衣勝雪看起來就像是情侶裝。
還有這座莊園裡唯一的不華麗——德拉科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他繼續穿著那身半新不舊的黑色巫師長袍，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過節的氣氛。
他就像混雜在珠玉中的一塊硬梆梆的黑石頭。
看著這有趣的景象，盧修斯先生昂然宣布聖誕晚餐開始了。馬爾福一家和敖越太子在優雅的交流著東西方魔法界的趣事，白夕兒偶爾插上兩句，德拉科興奮的提問。那位白衣龍子顯然成為了現場的主角。
“哦，真的嗎，敖越王子？”
“這簡直太有意思了，殿下。”
“關於這一點，我承認敖越你比我強。”
“所以您是一位儲君？那麼我們真是太榮幸了。”
“是嗎，您也認識阿刁那個傢伙啊。”
“敖越叔叔真厲害！”
@#$%^&*…………
斯內普埋頭吃東西，什麼也不說。他就像空氣一樣存在，既然他降低的溫度根本抵不過那位太子升高的溫度。看著那張黑得創了紀錄的臉，馬爾福全家都快要憋笑出內傷了。
盧修斯決定加一把火。“妙論！西弗勒斯，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突然被點名的人朝他射出冰冷的刀子眼。
納西莎也笑靨如花的說，“親愛的西弗勒斯，敖越王子剛才說的話，你怎麼看？我們都想聽聽你的意見。”
三個馬爾福都認定親愛的西弗勒斯（教父）肯定沒有聽敖越剛才的話，並且各自準備好了接下來的打擊和調侃。
“我認為中國咒符和儒尼魔文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它們從根源上就是兩回事。”斯內普簡短而僵硬的說。
……他居然聽了！剛才準備的詞兒全部報廢。三個馬爾福不由得交流了一下失望的眼神。
白夕兒看在眼裡，心如明鏡。得，這一窩都不是好鳥！
那邊敖越接話了：“形式上不同，但實質必有相通之處。雖然它們源於不同的文化，其實現魔法的途徑都是運用某些魔法符號為標記，將施法者的力量留在紙上，藉助火力發動魔法陣來達到這種魔法目的。”
“這倒未必。”白夕兒忍不住插話，“南極企鵝和海雀很相似，人們過去一直以為它們是近親，實際上兩者進化軌跡有天壤之別。”
“哦，還是夕兒知道得多。”敖越毫不介意她給斯內普幫腔。
誰知德拉科那小混蛋唯恐天下不亂的插了一句：“所以白姨是贊成教父的觀點啦？”
“你白姨這個傢伙，從小就不贊成我的觀點。”敖越做出一個可憐相。
“那肯定是你一直欺負夕兒。”納西莎給兒子打配合。
“冤枉啊！”敖越把右手舉起來做宣誓狀，“我從來都是被欺負的那個好不好！”
“怎麼可能？”納西莎看了白夕兒一眼。“夕兒可是個淑女哦。”
敖越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白衣美女：“淑女？你們全都被她騙了！”
白夕兒一看不好，這個人要是開始講述自己那些瑣事，能把什麼都說出來，趕緊制止：“敖越，多吃飯，少說話。”
“是！”敖越當即閉嘴。
現場的氣氛再次到達詭異的□。
一吃完甜點，斯內普立刻奔向壁爐，迅速消失在爐火中。一屋子華麗的人交換了幾個複雜的眼神，白夕兒和敖越隨即告辭。
“德拉科。”納西莎擔心的說，“我們會不會太過分？你教父好像沒信心了。”
德拉科比他媽媽更了解那條狐狸：“無所謂。白姨看上了他，他就跑不掉。我們趕緊趁現在還能欺負教父，千萬別手軟。等白姨把他搞定了，才不會給我們機會呢！她很護短的。”
“這樣啊！”
“所以你跟她學東方魔法，是給馬爾福家找到一個不弱的助力了？”盧修斯的聲線抑揚頓挫。
“我想是的。”小馬爾福先生堅定的點頭，“如果馬爾福家有事，她絕不會不管。而且，不論是非對錯，不管對手是誰，她會幫我們。”
“做得很好，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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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兒和敖越卻沒有急著回去，他們在欣賞美麗的英倫雪景。白色籠罩了一切，在幽藍的月光下寧靜而美好。人們的歌聲和歡笑聲遠遠近近的傳來，像一曲溫馨的頌歌。
在一棵松樹下坐了許久，舉頭凝望著夜空，白夕兒決定攤開一些事情了。“敖越，我知道你對我有心。”
敖越輕輕點頭：“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可我是狐狸精。”她臉上勾起一絲笑意。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是一條美麗的白狐。”敖越也笑了。
“你這個傻子居然想要射我，結果被整得鼻青臉腫。”
那時候，白夕兒把敖越帶到了慈雲庵，害得他被那群法力高強的比丘尼當作色狼修理了一頓不算，還把通過他妹妹雨娘把鄱陽老龍王給引過去了。結果敖越被他父王又是一頓暴打，隨後禁足整整三個月，快憋瘋了。想起往事，不由得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良久，敖越側身凝視著這個美麗的妖怪：“我還和那時候一樣。”
“不是吧！”白夕兒嚇了一跳，“你還想獵我的狐狸皮？”
“你明知道不是。”敖越含笑，“我還和那時候一樣，是個傻子。”
“對狐狸精產生感情，確實是傻子的。”她巧笑倩兮。
鄱陽太子搖搖頭：“這種藉口過時了，而且，”他仔細看了旁邊那女子兩眼，“我也是龍。”
白夕兒知道他的意思，他並不介意她是妖。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她輕輕的一笑：“知道你是龍就好。而且狐狸精總是狐狸精，不會改變。這是常識。”
“白夕兒總是白夕兒。”敖越的眼睛異常明亮。
“沒錯。狐妖白夕兒。”
停了半晌，敖越突然笑了起來：“那個人呢？”
“嗯？”
“那個巫師。”他笑盈盈的直看向她的眼睛，“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在勾引他。”
“有啊，馬爾福全家都看出來了，所以戲弄了他一晚上啊。”白夕兒也笑了起來，“我來英國就是為了勾引他。”
“什麼？”
“不然你以為我繞了半個地球來這裡做甚？要知道，阿刁就要當我孫女了呢。”
“什麼？”
“呵呵，沒什麼。”狐妖眨了眨眼睛，“我在想，等我搞定他以後，把這個案例寫進狐妖參考手冊的時候，把他歸入哪一類。”
“所以你在耍他玩，而且阿刁那個牛鼻子老道也攪了一棍子？”鄱陽太子臉上的笑容開始變成驚喜。他就知道！沒來頭的，夕兒跑到英國來幹什麼！那個黑衣男人還找不出一條比他強的地方。
“我是狐妖，太子殿下。”白夕兒嫵媚一笑，“狐妖不耍男人玩，那還是狐妖嗎？”
敖越定定的看著她：“你不是那些狐妖。”
“真是受不了你。”白夕兒站了起來，撣撣身上的雪，“算了，話我已經說過了。反正你早晚也會被老龍王抓進洞房見不知道哪家的龍女。”
“我不會。”敖越淡淡的說，眼中竟然透出一道凜冽的寒光。
看著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白夕兒心中沒來由的泛出一絲恐慌。
******************************************************************************
斯內普回到了他在霍格沃茲的地窖。晚飯沒吃好，他有點消化不良，胡亂找了瓶助消化的魔藥喝了下去。
那個敖越王子，顯然很了解狐妖小姐。他們的關係顯然非同尋常。他們顯然不是普通的老朋友或者老鄰居。從小到大，青梅竹馬。敖越從來就是被欺負的那一個。敖越很聽狐妖小姐的話，她對他也用命令的口氣，納西莎只有在輕鬆的環境下才會用那種口氣對盧修斯說話。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幅畫，般配極了！
雖然不喜歡敖越，可白夕兒還是幫了他不少忙不是嗎？
所以，應該祝福他們。
他想，即使他們結婚以後，他還是會不喜歡敖越。那個人就是讓人討厭。
…………
他們結婚關他什麼事！
斯內普打開櫃子，拿出熟悉的坩堝和酒精燈，挑選合適的魔藥材料，向每天一樣，開始熬制魔藥。
月亮試圖向他灑下幾縷晴光，可惜，他在地窖。
第三十三章
聖誕節最偉大的時刻到了！
拆禮物。
德拉科跳下大床，連睡衣都沒換就直奔那堆盒子。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爸爸媽媽送給他一盒華麗絕倫的水晶巫師棋，光盒子就值十個金加隆。教父的禮物是一瓶解除疲勞的魔藥——天可憐見的，他最近用功得連教父都看不下去了！潘西送來一個帥氣的金色領帶夾，說明在她眼中德拉科已經是個穩妥的成年人。布萊斯?扎比尼那混蛋！居然給他一面魔鏡，把英俊無敵的小馬爾福閣下照成了金髮美女！哦，那個精美小巧的盒子是白姨的，德拉科幸福的找到了一塊純白色的玉佩。梅林啊！他這麼可愛嗎？敖越叔叔都送來了一顆夜明珠！其他閒雜人等，就不管了！
白色的仙鶴從窗口飛了進來，腿上掛著一個小絲袋。取下來，裡面是一把精緻的絹面摺扇，扇面上繪著一從綠竹掩映的竹籬茅舍，背後寫著一首中文詩。德拉科試圖搖頭晃腦的把它念出來，發現好幾個字不認識，只得作罷。
袋子裡還有一張紙條：“扇子可以用來耍帥，要知道，這是中國公子哥兒必備的泡妞道具。PS：你教父跟敖越爭風吃醋了嗎？”
德拉科莞爾，抓了一張羊皮紙就寫：“那還用說！”
英國的另一邊，醒來的黃金男孩哈利?波特也在拆他的禮物。他找到了韋斯萊夫人的毛衣和點心，還有無名者送來的火弩箭。狂喜之後是重重的失落，赫敏的堅持下那寶貝八成要被送去檢查，因為那可能是任何一個惡棍甚至就是西里斯?布萊克本人送來的。可以預見，它一定會被拆成碎片。哦——他心疼的抱著掃帚。
忽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很小的盒子。還有其他禮物？哈利趕緊拿起來。打開，裡面是一條精緻的銀鏈，上面有個扣環，應該是用來拴墜子的。可為什麼送禮的人不提供墜子呢？
一張小小的字條：“願主與你同在。by XE?W。”
小哈利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不知道上帝有沒有聽到他的祈禱，這位薩裡郡實習天使轉正沒。
他立刻明白了天使的意思，從脖子上把白絲帶摘下來，取下外婆的十字架，扣在這條漂亮的銀鏈上。外婆、天使和死去的母親都會保護他，不是嗎？
正在跟羅恩吵架的赫敏也發現了這些小動作：“哈利，那是什麼？”
“是一個牧師送的。”哈利想都沒想都撒了謊，他怕這個也被拿去拆了。再說天使肯定和牧師有聯繫。“我們教區的牧師。”
赫敏疑惑的檢查了那張紙條，是最正常不過的麻瓜用紙，銀鏈也被仔細察看了一番。
“哈利你信基督？”羅恩在旁邊插嘴。
“不是我，是我外婆。雖然我沒見過她。”哈利想起了突然維護自己的佩妮姨媽，莫名的感到一絲溫暖。“這個十字架是外婆的遺物。天哪你們沒法想象。得到它以後，我姨媽居然有一點維護我！哦，就算她不愛我，不愛我媽媽，她總是愛她媽媽的，不是嗎？”
“哦，哈利！”赫敏已經熱淚盈眶。
地窖裡，黑衣男人僵硬的面對一個不大的紙盒子。
該死！她幹嗎送他一條白色的圍巾？（刁：你見過誰還戴黑色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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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輕巧的踏在雪地上。好美。冰晶素練，玉樹瓊枝，玲瓏剔透，高高低低的樹木全收在一個水晶盒子裡一般。不知為何想起故鄉廬山來。這陣子，三疊泉還沒結冰吧。
聖誕是洋節，她們不太重視。倒是去年正月初四，山上下了好大的雪，阿刁的師父來看小姨，記得當場口占了一首七絕：
匡廬煙筍小青瓜，攜待雪晴訪戴家。
半日棋局難一子，隔窗無賴綠梅花。
當日那局糾結大半天的棋，最後輸掉的是阿刁的師父，故此小姨孩子般高興得很，新年大派送！自己連同午兒、阿刁都沒少得禮物。
想到這裡，白狐不由得露出溫暖的微笑。
一抬頭，看到一條碩大的黑狗躲在樹後偷偷看著它。狐狸輕笑：“喂，大腳板，聖誕快樂！”
大腳板遲疑了一下，跑出來。四面環顧老半天，確認沒有旁人，才慢慢的化成人形。白夕兒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倒是換了件稍微乾淨點的衣服，可不合身！又肥又大。最有趣的是頭髮，大概是這條狗自己剪的……不，是啃的。本意上的狗啃！臉色好多了，也胖了不少，看來小主人很寵他。雖然眼底還閃爍著不安，但比起當時的落魄強了好些。總而言之，這條家犬算是得到了自己歸宿。白夕兒對自己小小的助人為樂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呃，聖誕快樂。”他似乎糾結著什麼。
白狐跳上一塊石頭坐下：“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大腳板先生。”
“還好。”犬妖有點猶豫。“你為什麼能說人話？在獸化的時候。”
“你不能嗎？”
大腳板搖搖頭。
“不是吧！”狐狸翻了個白眼，什麼妖嘛！“你這麼大一個妖怪，都修成人形了！原形狀態還不會說人話？”家生子就是缺乏鍛煉，跟溫室裡的花朵似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突然少掉哪方面的常識。“真丟我們妖怪的臉吶！”
犬妖的臉開始奇怪的扭曲，顯見是憋了什麼話，可老半天說不出來。
唉！靦腆的孩子！算了，別打擊他了。白狐暗自嘆了口氣：“我都想不起當年是怎麼學的。不對，根本就沒學，化成人形後學說人話，然後原形也自然就會了。——等等，好像是先學了人話再化作人形的？都記不起來了。”得！想教他都沒法子教。白夕兒不明白，這是那麼自然的一項妖怪本能，他居然不會！下次見了哮天犬得好好取笑他一番——他們犬族出了這麼個傻蛋！
看著苦惱的犬妖，白狐把眉頭一擰：“你小主人的審美也不是很古怪啊，怎麼不給你換身合適的衣服？而且，”又打量著他那自己啃的頭髮，“我猜當年你們家是獸醫專門給你剪毛的吧。既然家道中落，不得不自己打理，也要打理得像樣一點嘛。”要是讓我家那該死的小兔崽子看見，肯定要說什麼“太不華麗了！”
犬妖窘迫得臉上都快滴出血來了，支吾了兩聲，還是啥也沒說出來。
白狐揮了揮爪子，兩片樹葉迅速飛舞起來，繞著大腳板轉了兩圈，變成兩把鋒利的剪刀，在大腳板驚訝的叫聲中迅速開工。不一會兒，隨著白色的雪地上落滿黑色的頭髮，那頭長短不一的亂麻被削得整整齊齊，自然的垂在犬妖耳後。
“這還差不多。”白夕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髮型居然這麼重要！以前那濟公和尚般的造型把他的樣子遮蓋住了。現如今，撇去脖子下面不管，單看這張臉——這犬妖長得其實很好看啊！五官俊朗中透著一股英氣，還帶了滿目的滄桑。要是去演戲，能迷倒不少小女生。——當然，得換身衣服。
“謝謝！”他誠摯的說。又看了看變回樹葉的剪刀，“你的變形術真厲害！”
狐狸搖了搖爪子，“一般般吧。對了，小主人有沒有送你什麼聖誕禮物啊？”狐妖是很懂得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對於忠犬一類，最讓他們興奮的話題就是他們的主人。
大腳板臉紅了：“哈利……他送了我一隻火雞。”
“真不錯，我敢肯定海德薇沒有這樣的待遇。”白狐笑著說。
大腳板的臉更紅了。
“主人家待你真是恩重如山吶！”白夕兒替他感慨。這麼噁心的話他大概自己不好說，不過，心裡肯定是那個意思。
黑髮犬妖又糾結了半天。看著這個靦腆的傢伙，白狐沒來由的為自己是野生妖怪感到驕傲。
“那個……”他終於開口了，“那天，在霍格莫德，我看見你了……”
“嗯。”白狐優雅的點點頭，“我陪我徒弟和一個朋友去買魔藥。”其實是去上魔藥材料甄選課。
“你徒弟？”犬妖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她就說過，她徒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你徒弟是那個馬爾福家的小子？！！”
“對啊，是個小壞蛋，不過很可愛，也很用功——最近。”雖然是狐狸臉，可誰都看得出她的驕傲，就像一隻母鳥在談論自己那剛學會撲騰兩下翅膀的小鳥。
犬妖似乎很受打擊，糾結的念道：“怎麼會是馬爾福！他們一家都是壞蛋！”
“沒錯！所有馬爾福都是壞蛋！”白狐想起昨晚那頓飯，三個馬爾福居然那麼默契的聯手欺負自家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要教那個小子？”犬妖激動的問。
狐狸輕輕的笑了：“他長得很好，標緻，也知道魅惑人，是相當不錯的坯子。”
犬妖顯然沒聽懂，茫然的睜著黑溜溜的眼睛。
唉，家妖不可與謀！白狐懶得解釋了，閒閒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子透出淡淡的笑意。
他突然轉身落荒而逃。
糟糕！爪子搭上了狐狸額頭。我什麼都沒做呀！這傢伙似乎……
第三十四章
孩子們重新開學了。下午的陽光雖然沒有辦法改變寒冷的天氣，總能給人們心理上帶來一點暖意。禁林深處，白雪皚皚，樹木蕭森。
“很好，小龍寶寶。”一條白狐坐在樹枝上，身邊的雪被她用尾巴掃掉了。
小龍只花了三個小時不到就學會了變成白狐，和他用在第一個變幻術項目——猴子上的天賦簡直像是兩個人。白夕兒不由得嘴角往上翹。這個小傢伙，只喜歡好看的東西。
小白狐快樂的在雪地裡跑來跑去，相當滿意自己的新形態。“哦，白姨，我看起來像你們狐妖族的孩子嗎？”他翹起蓬鬆漂亮的尾巴。
“像極了。”樹上的大白狐不吝嘉獎。唉，這孩子剛學會變成狐狸，自然而然的會說人話。那條犬妖怎麼就不會呢？
德拉科更得意了，趾高氣昂的上竄下跳。他還不太適應狐狸的身體，不小心“咚”的從一根樹枝上四仰八叉摔了下來，枝上的雪毫不客氣散了他滿臉。
白夕兒忍俊不禁，哈哈的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嘛！”小白狐憤悶的抬起爪子去撥臉上的雪。可他沒把握好平衡，三隻腳還站不穩，“撲”的一聲趴倒在雪地上。
笑聲更響了。
“唉，白姨~~”小白狐坐了起來，甩著尾巴撣掉身上的雪。“我聽說哈利?波特在聖誕節得到一把火弩箭。”
“嗯？那是什麼？……做狐狸只要抖一抖就可以去掉雪了。”大白狐指教小徒弟狐狸常識。
“火弩箭啊！你忘了？我們開學的時候去對角巷看見過的啊！職業選手用的！”小白狐作抓狂狀。
“哦，”大白狐想起來了，“我當時倒是想弄一把來拆拆看的那個掃帚。”
小白狐磨牙：“你還說！太過分了！他明明已經有了一把光輪2000！……我那把還只是光輪2001耶~~~爸爸又不肯給我買新的。哪有火弩箭速度快……”
“哦，這麼說你上次贏人家是仗著掃帚嘍？”大白狐懶洋洋的聲調倒是有些像馬爾福。
“才不是呢！那是我的戰略好！”小白狐握起前爪。
“不行！這個姿勢太不像狐狸了！”大白狐無奈的搖搖頭。變是變得像，可明眼人立刻就能看出來它是人變的。她縱身跳下樹枝，“來，跟我跑！”一大一小兩條白狐迅速消失在視線中。
去禁林找些魔藥材料的斯內普教授從頭到尾看到了這一幕，也忍不住扯出一個微笑。這師徒倆很愜意呢。嗯，似乎德拉科確實上她的課更容易吸收知識。可是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用笑臉對著那群滿腦子稻草的蠢學生。
思索了一會兒，正要離開，迎面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影，白衣似雪，溫潤如玉。
“您好，斯內普先生。”
敖越。
“您好。”他冷冰冰的回答。
“你也看了很久嗎。”敖越笑著問，語氣是肯定的。
“與您無關。”斯內普轉身就走。
敖越的笑容絲毫沒有淡化：“我也看了很久呢。你知道狐妖一族的法術是什麼嗎？”
斯內普一僵，停了下來。他當然很想知道。
“我們中國，自古以來狐妖是妖怪中最突出的一族。不是因為他們法力強大，而是他們的法力太有特點。狐妖，最擅長的就是魅惑術。說白了，狐妖一族，不論男女，”太子殿下頓了一頓，“最會勾引男人。”
斯內普面無表情，邁步向前走去。
風中帶出了敖越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您的教子小馬爾福先生，近來很受歡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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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一周後，魁地奇比賽，斯萊特林的對手是拉文克勞。
這是一場關鍵的比賽，因為他們已經贏了格蘭芬多。不過，拉文克勞的實力比較弱，找球手張秋騎的居然是彗星62！這顯然跟德拉科和其他斯萊特林的光輪2001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對比，雖然她被稱為全校最美麗的女孩。
布萊斯把手搭在德拉科肩上，一臉的猥瑣表情：“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戰勝張秋學姐？帥哥？”
得到了朋友惡狠狠的兩把刀子眼：“跟拉文克勞比賽我還用不著用其他方式！”
布萊斯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
“咚！”他肚子挨了一拳。鉑金小龍氣哼哼的走了。
該死！難道德拉科?馬爾福除了勾引對手什麼都不會？
迎面撞見格蘭芬多的救世主。
見他娘的吸血鬼！！！他怎麼還看見本少爺就跑！梅林啊，那是將近一個月以前的事了！他不長腦子嗎？德拉科望著那個身影怒火三千丈。
救世主的兩個同夥互相看了幾眼，紅頭髮的小子終於走了上來：“馬爾福！你對哈利乾了什麼！”他憤怒的說，“他為什麼要躲著你！”
德拉科把兩手一攤：“你應該去問你們的聖人波特，你這窮鬼。哦，難道說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嗎？梅林啊，小跟班韋斯萊失業了！”
“我們是哈利的朋友！”格蘭傑也上來了，還緊握著她那沒半點份量的拳頭，“你到底對他下了什麼咒語！從那天變形課後他就不對勁。”
哈，她記性還真好。德拉科聳聳肩。“請問，你們誰看見我幹了什麼？”
兩個人一愣。
“沒有證據，就不要亂咬人。你這個骯髒的泥巴種。”他大搖大擺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布萊斯強忍著笑，三兩步追上自己朋友。
“是你，絕對是你！”羅恩忍不住抽出魔杖，在他的朋友攔住他之前向德拉科的後背發出了一個咒語。
德拉科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隨即順手拔出魔杖往回仍出一道紅光，也被對手躲過。布萊斯動作很快，幾乎同時發出咒語，攔在羅恩躲的方向。赫敏尖叫一聲，把身邊的同伴推倒，他才沒有被擊中。她自己也重心不穩的摔倒了。
“格蘭芬多扣10分！”一個陰森森聲音像鬼魅一般冒了出來，“攻擊同學。”
等兩個格蘭芬多小獅子抬起頭髮，那兩條小毒蛇早就把魔杖收好了，兩臉無辜望著他們的黑衣院長。
又是那隻萬惡的蝙蝠！
羅恩剛要開口，被赫敏一拉：“別說話！”
“憑什麼！這隻瘋子蝙蝠偏心！”羅恩大怒。
斯內普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容：“格蘭芬多再扣5分，對教授不敬。”
“我叫了你不要說話！”赫敏咬牙切齒的低吼。
羅恩張口結舌，再也不敢說話了，憤怒的爬了起來。
“德拉科，來一趟我辦公室！”黑色的浪濤迅速翻滾而去。
德拉科和他的朋友互相看了兩眼，不明就裡，乖乖的跟著走了。
魔藥辦公室靜悄悄的。看著對面那個一臉迷茫的教子，斯內普也不知道該怎麼問。那個波特從上個月開始看見小龍就跑，他已經撞見好幾次了。憑藉敏銳的視力他還看出了那惹禍天才滿臉通紅。這是……該死的！敖越前幾天的話居然在他心里長出了一顆草！
“德拉科，你是一個斯萊特林。”他嚴肅的說，“明知道那個波特被鄧不利多看得緊緊的。搞搞小動作沒關係，但是不要太招惹他。”
原來是為了那個……德拉科很沮喪。“誰知道那個白痴腦子裡裝著什麼！”他裝起可憐來，“是一種魅惑術，白姨教我的，能讓別人看我很順眼。”打死他也不敢在這裡說所謂的“順眼”就是讓人產生愛慕之情。
果然是她教的。斯內普的眉梢動了動。
“那種法術只能作用一瞬間。因為當時那些蠢貨獅子們攔著我的路，而我還要趕下一堂課，沒時間跟他們糾纏，才想到用那一招讓他放我快點出教室。”德拉科已經撅起嘴來了。
他可沒撒一個字的謊，只是有些事情沒有說——比如那天他跟布萊斯打了賭，他能讓聖人波特滿眼紅心的看著他。為此他贏了好幾堆公爵糖果店的產品，當時怎麼沒想到一個月以後還會算這筆帳。
“可是他一直見了你就跑，你不會告訴我你沒發現吧。”斯內普沉思了一會兒說。
“發現了又有什麼辦法！他肯定是覺得看死對頭順眼是一種恥辱，給斯萊特林讓路是對格蘭芬多的背叛，才躲著我吧。那人腦子有問題！我真的不知道他搞什麼！”德拉科的表情已經可以去拿奧斯卡獎。他本可以說的更刁鑽更諷刺，可他現在心虛。“阿刁姐姐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鄰居要裝修！我們有什麼辦法！”
看他那無辜的樣子，斯內普糾結著要不要相信這小子。何況，跟波特玩得太過火，對於德拉科一點好處都沒有，馬爾福家的人不會幹這麼沒分寸的事。
他揮了揮手，讓那小子離開他的視線。
德拉科迅速跳出門外，一道煙似的溜了。
門裡面，黑衣男人皺著眉硬梆梆的坐在椅子上。
下午要不要去問問狐妖小姐？
敖越的話，是不是真的？
這個波特跟他老爸一樣愚蠢！根本就不該管他。要不是看在……那個人的份上。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10 09:28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08
第三十五章
見鬼的這算什麼！西弗勒斯?斯內普滿臉寫著不爽。
他按時來到玲瓏閣指導教子的魔藥和黑魔法，順便點撥一下狐妖小姐那已經能冒出比較大一團銀光的手指頭。本打算直接進到魔藥實驗室操控坩堝，可眼下擺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個——精緻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誰的生日？
“教父生日快樂！”小龍寶寶乖巧的說，“蛋糕是德拉科親手從廚房端出來的哦！呃，也是白姨親手做的。”說著他看了笑盈盈的白夕兒一眼，吐了吐舌頭。
眼角抽搐了兩下，黑衣男人僵硬的說：“我的生日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還有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爸爸貌似都不知道。
“是阿刁姐姐來信提醒的。她說她以前偷看霍格沃茲教師檔案的時候看到了。”德拉科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給了他親愛的教父一個無敵燦爛的笑容。
斯內普小吃了一驚：“阿刁偷看霍格沃茲的檔案？”
“不奇怪。”白夕兒笑著站了起來，“她連武當山的北玄武樓密室都溜進去了。據說在她之前連螞蟻都沒鑽過一隻。”
“我們龍宮她從來當作後花園。”一個明朗的聲音戲謔的說。
斯內普這才發現現場還有某個礙眼的傢伙。
白衣敖越向前跨了一步，瀟灑的拱了拱手，滿臉真誠的說：“祝您生日快樂，斯內普先生。”
禮貌，是斯萊特林的特點。“謝謝。”壽星給了他一個簡單而毫無誠意的回答。
“好了好了！”白夕兒拿起一支蠟燭插在蛋糕上，右手輕揮，蠟燭點燃了。德拉科高興的喊了兩聲。接著她打了個響指，全屋子的燈火都滅了。這一切動作非常快。在壽星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表態，蛋糕上那支明亮的燭火在每個人臉都映出紅光。
白夕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許願吧，可以許三個哦。”
斯內普一愣：“許願？”
“對啊，生日許願。在心裡悄悄的許願，不能說出來。三個。然後你只要一口氣把蠟燭吹滅就行。我們也會幫你吹的。”狐妖小姐溫柔的笑著。“然後你的願望就會實現。”
斯內普冷冷的說：“你們相信這種鬼話？”
“事在人為。過生日當然要遵照生日傳統啦~~~其實這個傳統也有現實意義，就是讓人們每年有一個固定的時刻整理自己的思緒，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麼。三個願望的限制，就是讓人們不要貪婪，每年能實實在在實現三個目標就不錯了。當然不是許了願，願望就會自己實現。但許了願就確定了努力的目標不是嗎？”白夕兒的聲音像泉水一樣流淌。
敖越已經鼓起掌來：“夕兒真了不起，這樣的小風俗都看出意義來。”
德拉科也起哄：“Master最有學問！”
白夕兒婉轉一笑，用她那燦爛的眸子看著壽星：“許願吧。然後，吹蠟燭。”
抬起頭，白夕兒的眼睛異常明亮，周圍的景色倒是有些模糊，腦中卻回響著三個願望。
斯內普茫然了。整理思緒，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他想要什麼呢？
莉莉死了以後，他的人生就失去了目標。他想要的已經不存在了。現在他所做的不過是偶爾盯兩眼可惡的波特，讓他少惹禍，以免在禍事中喪命。
他還有想要的東西嗎？
願望，只能有三個願望。
…………
過了好一陣子，德拉科揚起笑臉：“教父，想好了嗎？”
斯內普居然茫然點了點頭。
“那吹蠟燭吧！”小傢伙快活的把蛋糕推倒他面前，“我幫你一起吹！”
看著那躍動的燭火，斯內普忽然有種從所未有情緒。吹蠟燭，過生日——
“呼——”壽星斯內普、小龍寶寶和湊熱鬧的白夕兒三個人同時吹氣，蠟燭當場熄滅。
“喔~~~~~~~~”德拉科和白夕兒跳起來歡呼，整個屋子的燈火隨即亮了起來。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現場的三個非壽星一聲連著一聲的喊，此起彼伏。
斯內普卻猛的一驚。
梅林啊！自己剛才在幹什麼！
許了三個願，吹蠟燭！！！
怎麼會這麼做！被他們感染的？居然像白痴一樣！
其他人可不管那麼多，又笑又叫，然後拍著收齊聲唱起了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切蛋糕嘍~~~~”
德拉科和白夕兒兩個人不容分說，同時抓起還在糾結中的壽星的右手，合力塞進去一把小刀照著蛋糕就是一下子。然後也不管壽星眼中的怒火足夠把整個禁林化為灰燼，又是一輪拍手歡呼。
小龍寶寶一馬當先，把持了小刀，把蛋糕直接大卸八塊。
斯內普還沒來得及做反應，手裡就被塞了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塊簡單而精緻的蛋糕。他簡單的生日慶典在還沒有來得提出異議的情況下，迅速完成了整個流程。
想反對？不想過生日？晚了，蛋糕都切了……
“哇！白姨！好好吃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蛋糕！”德拉科毫無禮儀的喊到。
“絕妙啊夕兒。你連西點都做得這麼好。”敖越笑盈盈的往嘴裡塞叉子，“我要多吃兩塊。”
“蛋糕太小了啦~~~”德拉科不滿的說。
白夕兒的眼神像極了納西莎：“等你生日的時候，白姨做個大的！”
“耶~~~”
斯內普很想把手中的盤子放下，去實驗室做魔藥。可一看到敖越那雙眼睛，吃著盤裡的看著桌上的，忽然不想便宜他。
這蛋糕細膩鬆軟，入口即化，有淡淡的甜味和清新的茶香，給人恬靜悠遠的回味。
就像某個人。
“真是的！以前都不做。不管，我生日你也得做！”敖越居然有點撒嬌。
白夕兒挑起眉：“那要看我心情。”
“可以了吧！”斯內普冷冷打斷他們。他們倆現在同居，眉來眼去有的是機會。今天的訓練任務可不輕呢。
白夕兒點點頭：“也差不多吃完了。小龍，快去洗手。斯內普先生，我們今天做鎮定藥劑對吧。”
德拉科慘叫一聲：“不是吧！教父生日都不放假呀~~~”
“哼。”壽星轉身大步的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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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靜靜布滿天空，夜風依舊寒冷。禁林中傳來忽遠忽近的聲音，有些是夜行的動物在活動，有些是喜陰的植物在生長，還有風聲。月亮卻是個彎彎的月牙兒。
敖越隱身於樹下，抬頭看那空中。“地球既然是個球，就沒法子千里共嬋娟了。”
白夕兒一笑，沒有答話。
“可惜還是缺的。”他又說。
白衣女子倚在欄桿上輕聲念到：“未到中秋自不圓，無端詩客擾清眠。低眉看倦人間事，風去雲來又一年。”
“好詩。”鄱陽太子從樹下走了出來。
白夕兒輕聲說：“是錢道長所作。”
敖越不禁失笑：“錢道長那般穩重之人，怎麼會教出阿刁這麼個混蛋牛鼻子來。”
白夕兒也笑了：“有其師未必有其徒。”
“哈哈，也是。小龍也不像你。”
“他還小呢。”說到寶貝徒弟，狐妖臉上不由得浮出溺愛。
“所以，”敖越偏著頭看向那個白衣女子，“你已經知道他想要什麼了？”這個“他”顯然不是小龍。
“不知道。”白夕兒簡單回答。
敖越笑了。“你該不會打算告訴我，在他許願的時候你什麼都沒乾吧。”
“得了，你明明看見我那時用了迷心術。”白夕兒做了個鬼臉。
“所以？”
白夕兒無辜的說：“我只是以環境為襯托，誘導他讓他在心中暗暗許三個願而已，蠟燭可是他自己吹的。那個人靈魂防禦力量很強。搞點小動作都要萬分小心，哪敢玩大的啊。”
“是嗎！他這麼厲害！”敖越倒是有點吃驚。
“不然哪值得我費這麼大力氣。”白夕兒搖搖頭。
“可你既然不知道他許了願，有什麼用？”
白夕兒仍給他一個“你小子見識短”的眼神：“他許了願就是好事。此人經歷坎坷，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我得把他慢慢的向正常人那邊引導，至少要讓他接近正常人，才能得拿下他。我不是告訴你我跟阿刁打了賭嗎？”
“許了願就能變成正常人？”敖越有點哭笑不得，“你不覺得有掩耳盜鈴之嫌？”
狐妖瞪了他一眼：“敖越你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他不入俗世，就像大和尚一樣。現在，不管他許了什麼願，至少這個生日是按照世俗的套路來的。哪怕是走程序也好，只要走了這套程序，他自己多少都就會把自己和俗人拉近點距離，多少會把自己當人看一點。”她忽然有些感慨，“哀莫大於心死啊。想讓死灰復燃，可不是容易的事。一步步來吧。”
沉默了一會兒，敖越略帶苦澀的說：“你這麼做，都是僅僅為了贏阿刁道長一個賭？”
白夕兒想了想，說：“不全是。搞定這傢伙難度大，我喜歡挑戰。”
“果然是白夕兒。我等著拜讀你的大作。”
“客氣客氣。”
第三十六章
天氣很不好，雖然沒有下雨。室外陰冷且潮濕，還有刺骨的寒風。畢竟現在才一月份，是英國最冷的時節。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就要開始了，雙方隊長正在訓話。
“這次的對手雖然弱，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馬庫斯?弗林特嚴肅的說，“斯萊特林就應該全力以赴打倒對手，取得盡可能多的利益。”
德拉科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心裡計劃著要不要冒險，白姨今天好像很忙。
他剛剛開始學隔空取物，還在起步階段，只能抓到離自己一米以內且毫無阻隔的小東西。可是，這一招要是用在魁地奇比賽上，那可不得了呢。德拉科記得自己去年跟聖人波特交手的時候，兩個人緊緊的追著金色飛賊都只差一步一遙。那時候要是能隔空取物的話……
“我昨晚碰巧聽見我們偉大的院長親切提醒著麥格教授，他們好像已經連續七年沒有拿過魁地奇冠軍了。” 弗林特臉上掛著和院長大人一樣親切的笑容，“如果把這個數字增加到八，而且還是在聖人波特騎著一支火弩箭的情況下，是不是很有趣呢？”
“哄——”隊員們大笑了起來。
“所以，我們要贏每一個對手！”隊長決斷的揮了揮手。隊員們熱烈的響應著。
“德拉科，”走上球場的時候，弗林特忽然對他擠擠眼，“不要太憐香惜玉哦。”
什麼意思！德拉科給了他一個白眼。馬爾福是好色之徒嗎？
雙腿蹬地，光輪2001上了天。德拉科?馬爾福忙碌的向下方掃視。不是在找金色飛賊，他是在搜索白姨有沒有來。她是反對自己在公眾場合使用東方法術的，被抓到可夠他喝一壺的。
貌似——她不在哈！也就是說，可以在蔽人眼目的時候乾點什麼？小馬爾福灰色的長眼睛眯了起來。
他迅速調整光輪2001，開始發揮他敏銳的視覺搜索金色飛賊。忽然一道金色影子從前方掠了過去。看到了！德拉科飛快的跟上去，可那玩意又不見了！只好繼續找。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似乎也看到了那道影子，她就在不遠的位置，抬頭朝德拉科禮貌的一笑。德拉科做了個鬼臉——白姨比她漂亮！
斯萊特林隊的整體實力比對手強，而且全員配備了光輪2001——馬爾福家贊助的。他們迅速在得分上往上攀。
“小心！”一個游走球飛了過來。
德拉科側身避開，一個靈巧的旋轉，贏得了看台上斯萊特林們的一陣歡呼。他懶洋洋的挑了挑眉，正要擺個比較酷的姿勢——天空驟暗，寒冷從上面壓了下來，接著直刺入胸口。隱約聽到咚咚的木魚聲遙遠的尖叫，眼前開始晃動一片五彩光芒。
糟了！
條件反射的捏起金天訣，正要抽出魔杖——
“小龍，什麼都別做！”白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知道，這叫千里傳音，他還沒有開始學。與此同時，寒冷消除了，他發現自己被一個柔和的結界保衛著。四面環視，成群結隊的攝魂怪朝他們撲了過來。
一條銀色的狐狸沖天而上。
梅林啊！白姨的無杖守護神！德拉科差點叫了出來。
這條狐狸太小，力量也不強，根本無法撼動那些陰森恐怖的傢伙，反而被攝魂怪反撲。
危急時刻一頭銀色的母鹿急速朝攝魂怪奔去，及時支援了那條狐狸，並且揚起四蹄，流暢的驅趕開那些噁心的傢伙。
緊接著一隻貓、一匹狼也加入戰鬥，各種各樣的動物陸續出現。白鬍子校長筆直的舉著魔杖，從頂端噴出了一隻巨大的銀色鳳凰。
德拉科“哼”了一聲，這就是他同意攝魂怪看守學校的結果。他扭頭往旁邊看。
他看到他的對手，拉文克勞美麗的華裔找球手張秋離他不到三米，緊張的縮在掃帚上，隨時都要掉下去的樣子。而金色飛賊，就在她右前方舉手之處。
她還沒發現！
德拉科心中一急，雙手一合，運行全身魔力，低喝一聲“來！”
無聲無息，全場的關注還在攝魂怪上。金色飛賊，穩穩當當的被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攏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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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突然對魔法訓練起了興趣。他沒來頭的把全部級長喊去訓了一頓，順便強烈鄙視了他們顱骨裡麵包著的東西，還批評他們丟掉了斯萊特林高高在上的貴族傳統。他要求斯萊特林加強訓練，黑魔法訓練、戰鬥類魔法訓練和反應速度的訓練，最重要的是，無杖魔法的訓練。他本人將親自主持這些訓練，務必讓每一個斯萊特林都變成強者。
這種訓練被孩子們稱為地獄時刻，因為院長大人的標準顯然和歷任黑魔法防禦教授不是一個級別。與此對應的，S.S.的活動就成了天堂時刻，運用三十六計來進行有腦子的惡作劇成為了斯萊特林們最感興趣的放鬆神經方式。
事實上斯內普自己也在瘋狂的訓練，為此他甚至暫時減少自己研製心愛的魔藥的時間，以免使自己落後於某個外來人氏——比如那條能從右手的食指發出守護神咒的狐狸。
德拉科?馬爾福顯然是最可憐的那個人。他本身就背著一大堆學習任務，再加上白姨的那些，如今教父以院長的身份給他壓上最後一根稻草。可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鉑金小龍，就要被壓迫成中世紀刑徒了。
得想個辦法才行，他苦兮兮的撐著小腦袋。現在院長的心情這麼壞，要他雨停轉多雲，不是那麼容易的。
“小龍，在想什麼呢？”一個明亮的聲音傳來。
敖越！德拉科皺起眉頭。要不是他，教父也不會那麼不爽啊。對了，中國的春節不是快到了嗎，他怎麼還不走！他父王怎麼不找他回去！
白衣飄飄的王子殿下走了過來，親切的揉揉小龍寶寶的頭髮：“怎麼突然這麼安靜？坐在這裡像個小傻瓜。”
德拉科癟癟嘴，沒有吭聲，忍不住腹誹：還不是因為你老也不走，讓教父生氣，害得我們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你才傻瓜呢！白姨又不喜歡你。
“怎麼了？是練功上遇到困難了嗎？要不要敖越叔叔幫忙？”敖越繼續扮演誘騙小孩子的人販子。
唉！其實，敖越叔叔也挺好，又帥，又厲害，又和氣，德拉科都找不到討厭他的理由。可是馬爾福家沒有笨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討好白姨！那張英俊的狼外婆臉怎麼看怎麼居心叵測。
“敖越叔叔，你們家是什麼樣的？”小龍寶寶眨著眼睛問。
敖越臉瞬間像綻放的鮮花。“我們家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湖底，那是中國最大的淡水湖。湖邊就有中國最秀麗的名山，叫做廬山。你白姨的家就在那山上。湖面上有風光秀麗的蘆葦蕩和數不清水鳥，天鵝，野鴨，大雁。我們的王府叫水晶宮，比霍格沃茲還大……”他開始滔滔不絕的描繪華麗絕倫的鄱陽湖水晶宮。
小龍乖乖的聽著，不時提幾個問題。然後他話題一轉，談到敖越叔叔的家人身上。“白姨說你有個好漂亮的妹妹！”
“哈哈，她叫雨娘。”敖越驕傲的說，“不光漂亮，她真的是溫柔嫻淑呢，是個標準的中國淑女哦。”
“有這麼好的妹妹，你爸爸會不會不喜歡你啊？”小龍寶寶居心不良。
“嗯，還真有一點。我父王從小就很疼雨娘。不算怎麼說我不夠聽話啊。”敖越頭疼的說。
德拉科眨眨眼睛：“你是不是成天往外跑啊，到處惹禍啊？”
“你說的是你阿刁姐姐吧。”敖越又揉了揉他漂亮的鉑金色頭髮。“不過，快要過年了呢……”他惆悵的看向遠方。
——你總算想起來了。德拉科心說。
“馬爾福先生，你很閑嗎？”陰森森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正在扯淡的兩個人馬上發現了黑衣蝙蝠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我是否應該給你那該死的功課加點碼，以免這個學期榜單又被格蘭芬多那位萬事通小姐獨占鰲頭？”
不是吧！才閑幾分鐘啊，就被他抓住了！德拉科精緻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什麼運氣嘛！
“您不該這樣對待孩子。”敖越再次扮演俠客角色，“孩子不是機器，他偶爾也需要休息。”
斯內普丟過去一個冰冷的眼神：“不勞您操心，殿下。我想我才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
德拉科抱住腦袋：又來了！他們幹嗎不對白姨去吵！
意外的是，敖越沒有反駁。他靜靜的看著那個黑衣男人，眼神閃閃爍爍。
斯內普挑起一根眉毛。
很久，他才長嘆一聲：“我要回國去了。中國新年近在眼前，不回去父王會通緝我的。”
“走好。”斯內普淡淡的說，一面轉身大踏步向魔藥實驗室走去，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祝您一切順利，斯內普先生。”敖越意味深長的說。
“謝謝。”
第三十七章
“喂！”白狐輕輕的說。
灰色的老鼠嚇得一哆嗦，扭頭就要跑。
“我已經是得道狐仙了！不吃老鼠。”白狐的語氣中明顯表示了不高興。她可是廬山翼然居白家的子弟！從小就沒吃過老鼠。
白夕兒最近被那個發瘋練功的黑衣蝙蝠操得夠嗆，難得趁他訓練小龍寶寶什麼黑魔法，自己的底子太薄還不夠資格參加，跑出來散步。忽然感覺一股似曾相識的魔法氣息從那邊遛了過去，她一時分辨出來，所以過來看看。
結果，分明那氣息就在眼前，居然沒看到人！她仔細一找，才發現是那隻老鼠精，貌似是小哈利那個室友養的家妖。波特家的犬妖那幅傻樣倒還可愛，這隻老鼠卻沒來由的讓她不怎麼喜歡。不過，同為妖怪，既然遇見了，總的打個招呼不是？總不能讓外國友人覺得咱華夏妖怪沒禮貌。說來也奇怪，英國的妖怪身上怎麼都沒有妖氣的？還是因為這兩個都是家妖，受了主人什麼淨化術的作用？說起來，貌似哮天犬那廝身上也沒有妖氣。
灰鼠畏畏縮縮的成了一團，驚恐萬分。
白狐嘆了口氣，罷了，畢竟是天敵。“你放心吧，我真的不吃老鼠。”她流暢的英語盡量充滿親和力。“只想跟你打個招呼，畢竟大家都是妖怪嘛。”
灰鼠還是戰慄著，一言不發。
得！英國的妖怪都是悶葫蘆！白狐無奈，只好說：“好了，你別害怕。我馬上就走。”她轉身邁了兩步，又很雞婆的回頭叮囑道：“禁林裡面魔法生物多，你還是快點回到主人身邊吧。”
回到玲瓏閣的時候小龍寶寶已經被他自己的教父修理得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請注意保持風度，高貴的馬爾福先生。”白夕兒戲謔道。
高貴馬爾福先生還在喘著氣，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
“天哪，”狐妖小姐這才發現問題嚴重，有些惱怒的看著斯內普先生：“你對他做了什麼？”
用眼角掃了那個沒用的小孩一眼，斯內普輕描淡寫的說：“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魔法訓練。”
“得了吧！”白夕兒沒好氣的說，“我的徒弟我還不知道？普通的魔法訓練能把他累成這德性？你是不是太急了點，貪多嚼不爛。”
“他已經落後了。”斯內普完全不給面子。
白夕兒有點火了。看寶貝徒弟累的那可憐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那也要慢慢來！誰見過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你不也是天長日久慢慢練成現在的嗎？難道你天生就是魔法大家，魔藥天才？”
“我向他這麼大的時候比他強多了！告訴你他現在落後了！”室內溫度下降20度，斯內普已經開始吼叫了。
白夕兒毫不客氣：“你以前怎麼不好好教他？現在才來趕一時的熱鬧，過去那麼多年幹什麼去了？於公你是他院長，於私是他教父！！你沒有責任嗎？”
“你知道什麼！這個滿腦子稻草的白痴小子過去幾年一直在偷懶！！！”斯內普咆哮起來。
“抱歉，我們中國的古人說過，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孩子學不好是老師的責任！院長大人，不要什麼事都賴孩子！”白夕兒保持著風度，不吼叫，但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
這時候德拉科已經爬起來了，撣撣灰塵，揉揉胳膊。
白夕兒立刻變臉，心疼的摟住小徒兒：“寶貝，我們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啊~~~” 德拉科做了個鬼臉。“在家裡，我父母也經常這樣吵。”
“嗯？是嗎？”嗯？這倒是個有益的心理暗示。悄悄瞄下那傢伙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結果呢？”
“吵架都是媽媽贏了，但我還是得照著爸爸的話去做。”他又拿起了魔杖。
……可惡！白夕兒無奈的掃了那黑衣蝙蝠一眼。
斯內普哼了一聲：“馬爾福，繼續！”
“是！”德拉科很高興。敖越叔叔回國後，玲瓏閣裡的和諧氣氛又回來了。
白夕兒嘆了口氣，轉身去給他倆準備宵夜。
做什麼呢？她發現這是個相當傷腦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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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哈利?波特雄壯的扛著火弩箭走進大廳的時候，得到了格蘭芬多英雄般地對待，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則投來無比羡慕的目光。只有毒蛇斯萊特林那邊丟給他們一堆不屑甚至洋洋得意。哦——想起來了。貌似，今年的魁地奇冠軍，他們沒什麼希望了。斯萊特林已經贏了兩場。那該死的暴風雨！哈利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馬爾福是怎麼在那樣的情況下那麼快就找到金色飛賊。
突然，他臉紅了。隔著人群忍不住看了馬爾福一眼，他正跟他的死黨扎比尼在囂張的討論著什麼。那天怎麼會突然覺得他那麼……見鬼！自己腦子不正常嗎？哈利趕緊敲了敲自己額頭。事實上，從那以後他再也沒產生過那種錯覺。
扳扳手指頭，近來還真沒什麼好事。他的守護神咒進展不大，雖然已經有了很大一團銀光。那個叫什麼布萊克的越獄犯還是沒有找到，人們一口咬定他對黃金男孩的興趣會遠大於其他人。羅恩的寵物老鼠丟了，他篤定他的斑斑正在赫敏那隻貓的肚子裡。巴克比克踢傷了一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導致它自己面臨死亡而海格面臨下崗。沒有署名的人送了他一把世界上最好的掃帚，在手上還沒捂熱就被麥格教授拿去檢查。雖然昨天還給了他，可是他們已經奪冠無望。而哈利?波特在兩個月以後還是沒有面對馬爾福的勇氣。
梅林啊！為什麼是馬爾福！哪怕是洛麗絲夫人也好啊！他不禁捶了一下桌子。
“兄弟，你怎麼了？”羅恩從旁邊探來關心的目光。
“沒什麼。”開玩笑！打死也不能告訴他。
“你看！他們都在關注火弩箭！”羅恩激動的說。“我們贏定了！”
無論如何，好吧。他現在要面對的是張秋，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一個相當漂亮的亞裔四年級女生，隊長伍德提到她的時候都有點要掉哈喇子的意思。哈利垂頭喪氣的舉起南瓜汁喝了起來。
他不知道，馬爾福也在糾結，而且就是他眾多糾結的其中一項——要不要幫那匹沒智商的鷹頭馬身有翼獸。
要說什麼跨種族的友誼，那是沒有的。只是好歹人家跟自己有了那麼一點瓜葛，全然不管貌似不太有面子。挨了它一腿的丹尼斯?安瓦爾，德拉科對他也沒什麼印象。
說起那件事，整個斯萊特林都覺得巴克比克該殺，白姨卻不這麼認為。她說錯不在巴克比克。
首先海格不該讓二年級的小孩接觸危險性這麼大的生物，負主要責任。鄧不利多不該任命一個沒頭腦的神奇生物保護課教授，負領導責任。還有安瓦爾。身在禁林就該遵守禁林規則，哪怕這規則是要他向一個他看不起的魔法生物鞠躬。他可以選擇不上那堂課，也可以選擇躲得遠遠的。身為一個有獨立思維能力的人，讓自己受傷就不對——除非那是一個戰略，白夕兒還看不出這一點。至於巴克比克，既然它不是人，又怎麼能用人的標準去要求它呢？
與此同時，白狐踏進了馬人部落。
“你們好嗎，我的朋友！”她優雅的揮著爪子。
“白！”珊妮疾速衝了過來，“你整整十四天沒來看過我了！”
“咦？有那麼久嗎？”
“怎麼沒有！”姍妮假裝生氣的撅起嘴，神態居然有點像小龍寶寶。“帥哥都走了你都想不起我！”
“啊？”
“人家說見色忘友，你居然不見色也忘友！”小馬人姑娘不依不饒。
白夕兒哭笑不得：“不是那樣的，你誤會了。敖越跟我只是朋友。”
“沒錯。”麻色頭髮的青年馬人抿嘴一笑：“姍妮你搞錯了對象。”
“費倫澤！”白狐磨牙霍霍：“你以為狐狸不咬人是嗎？”
費倫澤眨眨眼，不說話。
白狐哼了一聲，邁開四條腿跟他倆一起走向瑪格瑞恩。除了嬉戲，白夕兒從來不坐在馬人背上，她覺得那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瑪格瑞恩，你這臭老頭還好嗎？”白狐熟絡的說。
馬人首領笑著看了她一眼：“說吧，有什麼事。你通常可不來找我這個老頭子的。”
“你真聰明。”白狐毫不掩飾。她來這裡一般是來玩的，找老大爺有什麼可玩的？“那匹鷹頭馬身有翼獸很可能會被巫師們判死刑，我想找你商量能不能救他。”她跳上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巴克比克？”老馬人想了想，“除非我們想辦法放它走。你不是認識兩個巫師嗎？”
白狐偏著腦袋：“要通過巫師想辦法也行，我只是想先在禁林內部試試看有沒有更好的途徑。私自放它走簡單，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就怕這樣他在外面反而不安全。”
“這個不用擔心。” 瑪格瑞恩大笑了起來，“那可是鷹頭馬身有翼獸！從他們種族誕生起就驕傲而強大。你以為千百年來他們是怎麼生存的？”
“是嗎？”白狐撓了撓脖子：“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有些事情很簡單，是你把它看複雜了。”老馬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第三十八章
上午十一點，比賽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天氣難得的晴好，雲淡風輕，微風徐徐。看來梅林很給面子。
對手也很給面子。和格蘭芬多魁地奇隊正在交手的拉文克勞隊，他們不強悍，但極具技巧。有了火弩箭的哈利?波特本以為他可以輕鬆的把對方陣型穿個千瘡百孔，誰知他們機敏得很，戰術緊緊壓著格蘭芬多勇猛的力量。他不知道一條白狐正用一種叫“千里傳音”的東方法術跟他的死對頭馬爾福說，這叫小快靈戰術，中國女排保留招數。唉，可惜哈利又沒辦法像斯萊特林那樣魯莽的把對手撞下掃帚——他的個人對手張秋是那麼漂亮的一位姑娘。
比賽很順利，格蘭芬多領先了八十分。講解員李?喬丹正在忙碌的向大家宣傳火弩箭是何等的優渥，毫不理會麥格教授善意的提醒，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和火弩箭的生產廠家是否有什麼協議。而半空中的哈利卻突然得到一個啟發：張秋那美麗的笑容似乎能衝淡惡棍馬爾福某個該死的表情。所以，明知道她緊跟著自己是種戰術哈利也毫不在乎了。
“張秋用的是緊貼戰術。她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實力不足，所以選擇了這種實用戰術，跟著哈利飛，利用他的視角來尋找金色飛賊，然後捕捉戰機。這一招賽車手們常用。……德拉科?馬爾福！你那什麼表情啊！告訴你，你的對手不可能永遠比你弱，要學會針對不同的對手用不同的方法！”白姨的嘮叨又傳到了小馬爾福閣下耳邊，他做了個鬼臉。
熟悉的寒冷突然席捲而來，陰森得讓人戰慄。有了霍格沃茲特快和不久前的那場比賽，都讓全場教職員工和學生明白出了什麼事。
攝魂怪再次光臨魁地奇球場，全場即時陷入恐慌。
一股暖流忽然從胸口涌了上來。哈利低頭一看，駐薩裡郡天使送他的銀鏈發出微弱的白光，迅速驅走了攝魂怪帶來的寒意。啊！這是——哈利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他被保護了！哦，感謝主、感謝天使！……謝謝您，外婆。他仰面向天空默默祈禱。
朝周圍看了看，兩隊的其他隊員全都表情恐懼，緊緊抱著掃帚，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攝魂怪越來越多的涌入了。
那是什麼？
看台上的毒蛇馬爾福站了起來，舉起魔杖毫不猶豫的喊道：“呼神護衛！”
——難道，他已經學會了守護神咒？一股不服輸的情緒猛然感染了哈利，他要以最快速度學會這個咒語。輸給誰也不能輸給他！
事實上，德拉科?馬爾福這輩子從沒有如此興奮。
銀光閃過，一條華麗絕倫的銀色狐狸昂然飛奔而出，迅速守了斯萊特林的看台。雖然暫時沒有攝魂怪過來，可總要防患於未然不是？至於球場上那些傢伙，或者其他學院的看台，他可沒功夫理會。
哇哈哈哈，他的守護神狐狸比Master的大！對比不久前露面的那一條，德拉科是大狐狸而白姨才是小狐狸！這叫什麼？這叫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叫一輩更比一輩強！這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哦，我真不愧是一個馬爾福！
他不小心忽略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細節：白姨用的是無杖魔法。而迄今為止，小馬爾福閣下本人的任何一根手指頭還沒有辦法發出哪怕是一小團的銀光。
眼看著馬爾福的狐狸除了自己學院裡那一畝三分地什麼都不管，麥格教授的銀貓馬上跑了出來，其他教授們的守護神也陸續登場，風波很快被平息了。鄧不利多的表情卻相當不好，簡直讓人懷疑他那華麗的銀鬍子就要被魔法部一張紙勒令刮掉似的。
第二次了。如此短的時間內，攝魂怪第二次襲擊了霍格沃茲的魁地奇球場。
比賽繼續，而哈利?波特也在不久之後順利的得到了金色飛賊。格蘭芬多隨即陷入了瘋狂的狂歡，因為從理論上，他們還有奪得魁地奇冠軍的可能，如果他們戰勝赫奇帕奇、而赫奇帕奇又戰勝斯萊特林的話。
“波特先生。”高個子的綠衣女巫匆匆進入休息室，打了個手勢，壓住了歡呼的小獅子們。“波特先生，請你跟我來一趟。”
啊？什麼事？哈利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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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涼風習習，星光點點。敖越走後，玲瓏閣又恢復到了三個人的地盤。
德拉科先是被白姨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說他不該冒失的暴露實力，因為三年級還沒有開始學守護神咒。“你別以為沒人知道上場比賽你的金色飛賊是用什麼方法抓到的！”白姨那張烏黑的臉說明她深受教父影響。
然後又被教父刀刮一般的眼神扔到實驗室去獨自應付複方湯劑，今天誰也不幫他，完全自己搞定。出現任何差錯，等待著他的都是二十英寸的羊皮紙。老實說，自從開始跟白姨學狐族變幻術之後，德拉科對這種神奇的變身魔藥早已興趣缺缺。不過他看出來了，教父似乎有話跟白姨說。
白夕兒安靜的坐在院子裡花架下，看著遙遠的天穹。
兩個小時前，她把巴克比克放走了。他告訴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有人對它不客氣那麼它也要對他們不客氣。她看著它巨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邊，才跑了回來。至於海格先生會怎麼樣，那就不關她一條外來狐狸的事了。
斯內普從屋子裡看出去，那白衣女子坐在月光下，那麼自然嫻靜，仿佛她永遠屬於這片寧靜的月光。白色的梅花偶爾從她頭頂飄落，在風中輕輕旋轉，落在地上或者茶几上，有一朵碰巧落在她發絲上。沒有音樂，可他卻仿佛聽到了悠遠寧靜的曲調。她——美極了。
可是，她到底在想什麼呢？她又乾了些什麼？
下午在校長室，黃金男孩說出了他能在攝魂怪的攻擊下平安無事的原因。他們教區的麻瓜牧師送了他一個十字架，據說曾屬於他身為虔誠教徒的外祖母。攝魂怪襲擊的時候，他從十字架上感受到了一股暖流，驅散了周圍的陰冷。
鄧不利多和麥格兩個人都沒能檢查出那十字架上有什麼魔法，但他們都在那條拴十字架的銀鏈上找到了魔力，可就是無法辨認出那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巫師的魔法。聖人波特拼命點頭，他說那屬於上帝的護佑，是天使和外祖母在保護他。
雖然什麼結論都沒有，鄧不利多還是很高興看到救世主對於親情有了一份信賴。
可是，斯內普卻無法平靜。他認識那十字架，他在一個很熟悉的人身上許多次看到了那十字架，他對於十字架的熟悉簡直就像熟悉她一樣……
而那上面的魔法……
黑衣男子走了出來，停在離狐妖小姐兩米左右的地方，背對著月光。“你對波特先生做了什麼？”他用幽深的眼光看著她，嗓音沙啞。“我能分辨出來，那是你的魔法。卻從波特身上發出了。”
“那麼，斯內普先生以為我做了什麼呢？”白夕兒一如往常。
“我不知道。”他簡單的說。
狐妖小姐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慢慢的說：“難道我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嗎？我明明是在保護那孩子，這有什麼值得指責的地方嗎？”
又是一陣沉默。
“那是莉莉的十字架。”他發出低沉的聲音，空氣似乎凝結了。狐妖這樣敏感的生物能毫無困難的感受到他胸口有種撕裂的痛楚。
忽然覺得很冷。良久，白夕兒輕輕的說：“是小哈利外祖母的。”
“怎麼會到你手裡？”
“我在波特家廢墟偶然發現的。因為那上面沒有魔法，我認為巫師家庭保存沒有魔法的物品必然有什麼意義。果然，哈利的姨媽說那十字架屬於她母親。”她流暢的答到。
猶豫了半分鐘左右，斯內普還是問了出來：“為什麼要去波特家的廢墟？”
“剛來英國的時候，我轉了幾個著名的巫師集散地。比如對角巷，比如高錐克山谷。波特家的廢墟很有名，常有巫師去那裡紀念他們。”
“為什麼要去找波特。”
“把他們家的東西還給他。”
“你還在上面加了魔法，並且自稱是他們教區的牧師。”
“您在審問我嗎？”白夕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斯內普一下子剎住了。
白夕兒自嘲的搖搖頭，解釋道：“小哈利也撒了謊，我沒有自稱是牧師。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在他面前出現。哈利在姨媽家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我想把他外婆的東西還給他，使孩子有一點血緣上的寄託。這是女人的思維方式，你們男人或許很難理解。可我不打算露面，所以送那十字架我用的名義是虛無的天使。因為那是個基督教的十字架，而小哈利的外婆是個教徒。而加上防護符是因為，那是個孩子。所有女人都喜歡孩子，而小哈利還是個危險比較多的孩子。”
側著臉看了他一眼，狐妖幽幽的說：“就是這樣。如此供詞閣下滿意嗎？”
fiction22 2012-6-10 09:09
第三十九章
夕陽西下，禁林裡一片祥和風光。白狐懶懶的趴在樹枝上，看德拉科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辦法讓一隻還沒睡醒的兔子轉圈圈。看來，這小子學迷魂術還早了點。
白夕兒昨晚跟那個黑衣蝙蝠的談話沒有結尾，她心裡很不舒服。她知道，是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阿刁當時是怎麼說的？你的對手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你拿什麼跟一個死人爭呢？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努力了這麼久，都沒有效果嗎？白狐的臉上掛出一絲凄楚，挫敗感猛烈襲來，還有隱隱約約不知道來自那裡的心痛。
小龍不滿的揚起臉：“白姨你都不用心教我。”
狐狸一笑，淡淡的說：“不好意思。”
“沒誠意。”小徒弟坐了下來，“昨晚發生了有趣的新聞哦！”
“什麼？”
“西里斯?布萊克闖入了格蘭芬多塔樓！而且他進入聖人波特的寢室，把那個紅頭髮的窮鬼嚇暈過去了！”他洋洋得意的說，顯然幸災樂禍的幸福能滿滿的衝淡他控制不了一隻兔子的沮喪。
白夕兒卻大吃了一驚：“什麼？！怎麼可能！他是怎麼進去的？”
德拉科大笑了起來：“偉大的納威?隆巴頓先生把一周的口令都寫在了紙條上，並且貼在他們塔樓入口的畫像旁邊。你知道，他的腦子裡連稻草都沒有，根本不可能記得住那麼多口令！”
白狐不由得拿爪子捂了一下眼睛：這什麼孩子啊！難怪某人提到他就一幅想吃人的表情。
“白姨~~”小龍寶寶突然變了聲調。
“幹什麼？”
很明顯的撒嬌。“明天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好不好！”
狐狸掃了他一眼：“有什麼節目嗎？”
“沒什麼……”小腦袋耷拉了下去，“最近好辛苦哦，讓人家喘口氣嘛。我還不到十四歲耶~~~”
也是。白狐看著這個可憐的小東西。他這段時間以來確實被操練得夠嗆，自己和某人心情不好都拿他出氣。偶爾放鬆一下也是應該的，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嘛。
“好吧，明天。”
“耶~~~”
第二天是星期六，度週末的孩子布滿了霍格莫德村。白夕兒以原形跟德拉科和他的朋友布萊斯、潘西一起離開校門。看門人費爾奇仔仔細細的看了她半天，猜測她是不是傳說中曾經大鬧魔藥課的那條。
來到偏僻的角落，白夕兒在幾個孩子的糾纏下化作人形。這下三個人可牛起來了，拉著美麗無敵的輔導員到處炫耀，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和輔導員關係密切。小龍更是見什麼要什麼，統統讓白姨掏錢，整個一個敗家子。幸虧白夕兒也算有錢人，不在乎。其他學院還好，最多就是羡慕他們身邊有個漂亮又有錢的長輩。斯萊特林們可就個個眼冒紅光，妒嫉得要死。但是他們還是相當禮貌。但凡有蛇院的孩子看見他們，無一例外要跑上前來行個禮：“輔導員好！”白夕兒發現自己居然很喜歡這種感覺！她知道這叫虛榮，但也是孩子們對她的一種認可不是嗎？
“白小姐很開心嘛。”慢吞吞、冷冰冰的調子傳來，這是斯萊特林們最熟悉的一個聲音，“我假設您很享受學生們盲目的崇拜？”
白夕兒嫣然回首：“我只是明白了你為什麼要當教師。”
斯內普表情一僵。“與你無關！”
“受孩子們尊重是非常很幸福的，他們認可我們的勞動。——你得承認，教書也是一種勞動，而孩子們就是衡量勞動成果的一把尺子。”她婉轉的聲音異常動聽。
斯內普“哼”了一聲，提起手中的魔藥就打算離去。要不是老安東尼昨天來信說他居然進到了西伯利亞雪飛草的活體，他根本就不打算來。
德拉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走！那些老爸好容易搞來的西伯利亞活體雪飛草不就白費了？趕緊上前去：“教父！你來買魔藥材料嗎？有什麼特別的？”
搞學術的人，他們永遠無法拒絕本專業的討論。儘管想馬上回到他的地窖，斯內普還是很不耐煩的向德拉科做著講解，以滿足他那偶然迸發出來的求知慾。
可他身邊不只德拉科一個。德拉科的問題剛結束，潘西又接下去了，然後是布萊斯，還有其他圍在身邊的學生，路過的斯萊特林們看到這裡熱火朝天的學習場面也加入了進來，最後連白夕兒都認真的向他提問。好吧，很好。霍格莫德某條街的某個路口，變成了一個露天魔藥教室！
眼看著中午快到了，德拉科建議大家一起前往三條掃帚酒吧，找一條大桌子，吃一頓學術聚餐。由於白姨是今天提問人員中唯一的成年人，所以他建議白輔導員代表大家買單，請在週末還忙著給大家諄諄教導的魔藥大師吃飯。
這時候還看不出他搞什麼鬼那斯內普就不是蛇王，陸續圍過來的這些分明就是斯萊特林魁地奇隊！
狠狠的剜了那小子一眼，他轉身就走。
“喂！不用這麼不給面子吧，我請一次客不容易呢！”狐妖小姐略帶不滿的說。
她真的要請客？這算是一根橄欖枝嗎？結束兩個人的不愉快？她一點都不生氣？
掃了一眼旁邊那群兔崽子，斯內普心中在艱難的糾結著。他是真的不願意跟這麼一大群小子跑到三條掃帚酒吧去丟人現眼。
——也好，前天晚上的對話讓兩個人心裡都不是很痛快，而他們還不得不在教育德拉科和其他斯萊特林學生上打配合。（瞧這藉口找的。）
事實上，斯內普心中還有著不太願意去觸及的不安。——這次，似乎是他錯怪了她。
霍格莫德出現了相當吸引眼球的景象。一大夥斯萊特林的學生，熱烈的簇擁著他們的院長和輔導員，氣勢磅礡的向三條掃帚酒吧涌去。
“哦，院長請你們球隊吃飯嗎？”某路過的斯萊特林甲問。
“不，是輔導員請！”隊員乙雄糾糾氣昂昂的說。
“不是吧！輔導員！你不能這麼偏心！”那個孩子立刻喊了起來！
白夕兒側過臉嫣然一笑：“你也可以加入，小艾瑞克。”
於是吃飯的人又多了一個。
雖然被孩子們強行安排坐在一起，白夕兒和斯內普並沒有什麼交談。事實上，白夕兒倒是一直在說話，跟小蛇們討論著各種計謀和故事。而斯內普一如既往的毫不吭聲。但他並不會被冷落，因為他的學生們無時無刻不用充滿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掃來掃去。
當然，這麼熱鬧，想不引起公眾關注都難。三條掃帚酒吧這樣的流言蜚語發祥地，無風都會起三尺浪，何況事實就擺在眼前。沒有任何一雙眼睛會錯過他們，而且大家一致認為白衣美人和黑衣教授之間只可能是一種關係。
“梅林啊！斯內普有女朋友！”
“怎麼可能！那麼美的女士！”
“不！絕不！我要把她搶過來！”
驚呼聲此起彼伏，幾乎貫穿了整頓午餐！
斯內普的臉當然越來越黑，動作也越來越僵硬。他很想憤怒的告訴這些不長眼的傢伙：她另有男朋友！不是我！但他只是愈發機械的往嘴裡塞不知道什麼味道的食物。
午餐一結束，黑衣蝙蝠迅速幻影移形，離開了現場。留下一大群捂著嘴直笑的小蛇。梅林啊，頭一次看見院長大人這麼狼狽！後來，他們幹脆哈哈大笑。白夕兒毫不猶豫的加入了他們。她也覺得很有趣！
斯內普先生不知道，八卦的種子一旦撒下，就會迅速蔓延，鋪天蓋地。
“好了，你們這幫小混蛋。”白夕兒笑盈盈的說，“欺負你們院長很好玩嗎？”
“哦，輔導員大人！我都七年級了，從沒見過院長大人落荒而逃！太好玩了！”一個孩子無比激動的說，寫了滿眼的崇拜。
白夕兒無奈的搖搖頭：“不要玩得太過火，會被修理的。”
面面相覷兩秒鐘。“啊……”慘叫聲不斷。
微微往後頭看了一眼，白輔導員悄悄問寶貝徒弟：“不準回頭，感覺下你身後三米的那張桌子，上面有幾個人？”
德拉科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三個。”
“現在你回頭。”白姨輕輕一笑。
“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窮鬼韋斯萊！”德拉科叫了起來。
“寶貝兒，你沒有錯。”白夕兒眨了眨眼睛。
那張桌子上只坐著羅恩?韋斯萊，還趴著一條巨大的大黑狗，眼冒凶光的瞪著這邊。有一張空椅子卻拉開了。
德拉科想了一會兒，說：“那張空椅子上肯定是隱身衣下的聖人波特。那條狗，你上次說是老波特養的犬妖？”
白夕兒點頭。
德拉科總覺得很古怪。聽了白姨的話之後，他曾專門給父親寫信詢問，老爸回信說英國乃至整個巫師界，從沒聽說過這種能通過魔法修煉成為人形魔法生物。
他心裡犯嘀咕，也沒直接質疑，嘀咕了兩句：“老聖人波特的話，他的狗教父應該認識。”
“是嗎？”白夕兒很有興趣的樣子。
“老聖人波特當年跟教父鬥得可凶了！我父親說……呃……他們把教父欺負得很過分。”
白夕兒笑得相當善良。“欺負？他們？老聖人波特和他的寵物狗？”
“不知道，我爸爸沒說得太具體。不過既然他養了一條這麼大的狗，那麼可想而知……”小龍寶寶點到為止。
第四十章
孩子們放聲大笑。
三個孩子，格蘭芬多三人組，他們和好了。羅恩的老鼠斑斑並沒有被找到，但他勉強接受了赫敏。有三個強有力的原因支撐他原諒赫敏有一隻薑黃色的貓。
由於巴克比克的逃跑，海格被魔法部審問了，但最後因證據不足和鄧不利多教授的強力支持而保住了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教職；他母親打算給他買一隻貓頭鷹；哈利那條撿來的聰明帥氣的大黑狗不知道誤食了什麼，身上出現大塊大塊的白毛——如果那些白毛塊面積小一點它還可以成為斑點狗，而如今，圈圈整個就是一條小奶牛！
圈圈苦惱的低著頭，不敢扭頭去看自己的樣子。時而抬起頭髮惱怒的看著這三個幸災樂禍的小混蛋，眼中有那麼一點委屈。它嗚嗚的喊了兩聲，拿爪子鬱悶的刨著地。
海格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解救他的朋友：“哦，你們不該這樣對圈圈，它太不走運了。準是吃錯了草藥。我會給它一些新鮮萵苣，相信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
“哦，是的，也許我們該給他配製點解毒劑。”赫敏是最先良心發現的那個，“它有點苦惱。可憐的圈圈。海格，禁林裡沒有公牛吧。”
“沒有，我敢說沒有。”海格很肯定。他摸著圈圈的頭安慰它，“放心吧，絕對沒有公牛。有也沒關係，你不是奶牛對嗎？”
圈圈的腦袋徹底耷拉到地上去了。
不過這似乎圈圈不走運的開始。連續好幾天，他不是拉肚子就是打噴嚏，不是睡前散步睬到陷阱就是飯後搶到辣椒水，最過分的是，他居然天天夢見自己變成了狗肉火鍋！
第N次從午睡中驚醒，圈圈抓狂了。從海格給他的狗窩裡一躍而起，發瘋似的在禁林裡跑了起來。這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火鍋！
不放心他的情緒前來看望的哈利驚叫一聲：“圈圈！你去哪兒！”在後面緊緊追趕下來。
圈圈急需耗盡自己的情緒，不理會小主人的呼喚，箭一般的狂奔著。迎面“咚”的撞上一個人，他像幽靈一樣突然在眼前出現。
小奶牛暈暈乎乎的試圖用爪子去拍自己的腦袋——好疼。一抬頭，發現剛才車禍的受害者已經來到它面前。
黑色的袍子，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黑暗陰沉的臉。
圈圈的情緒立刻從眼中井噴出來。那是深入骨髓的憎恨和厭惡，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與此同時，黑衣男人也在觀察它。這條巨大的貌似奶牛的犬科動物，尤其是它的眼神，看起來極其眼熟。
兩雙黑溜溜的眼睛對視，火一般的在空中撞翻了。
圈圈擺開攻擊的架勢，隨時準備撲上去咬死眼前這個男人。黑衣男人拔出魔杖，瞬間指向了小奶牛狗。
“斯內普教授！”驚呼聲傳來，救世主哈利?波特從沒有跑得這麼快過。“不，教授！求你！圈圈是條好狗！他只是這兩天情緒不好！”
哈利衝了過來，撲住了他的狗。就像開學第一天的那堂四年級的魔藥課，小姑娘梅格?羅傑斯奮不顧身的撲住了一條狐狸。斯內普暗自咬牙。（阿刁：你不會不知道你臉上寫著“壞蛋”兩個字吧！教授：阿瓦達索命！阿刁倒飛了出去。）
其實哈利已經感到後怕了，可他並沒有放開他的狗，而是小小心心的半蹲在那裡，安慰的撫摸著大狗的頭，用顫抖的聲音說：“對不起，教授……”
大狗可不管什麼教授不教授，抬起它黑一塊白一塊的腦袋，亮開它的大白牙就是一陣咆哮。
哈利嚇得一哆嗦，他幾乎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教授會說什麼。——放縱寵物對教授不敬，格蘭芬多扣10分！
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閉上眼睛等了兩秒鐘——嗯？他沒有說？怎麼回事？哈利抬頭一看，蛇王斯內普教授用深幽幽的眼睛緊盯著他的狗，帶著一絲諷刺，還有一絲殘忍。哈利一驚：他想幹什麼？
斯內普的魔杖又舉了起來，伴隨著猙獰的笑容，瞄準了黑黑白白的狗頭。
“不——”
“住手！”
一片白色的光突然擋在狗前。
白衣女子滿臉怒容的閃現。“只是一條狗而已，它又沒咬你，人家的主人也賠禮道歉了。你至於嗎？一個男人心眼那麼小！”
“哦！是她！”哈利忍不住叫了出來。那個在霍格莫德出現過兩次的東方女子，斯萊特林的校外輔導員，斯內普教授的女朋友。聽說，她專門給斯萊特林們上一種惡作劇課，指導他們該如何惡作劇，把羅恩的那對雙胞胎哥哥眼饞得都想轉院去斯萊特林，而最近一段時間斯萊特林的惡作劇質量急速提高完全是她的功勞。哈利曾經向對自己特別關照的黑魔法防禦克教授盧平打聽過，鄧不利多校長似乎對這個神奇的女子有種莫名的信任，儘管包括斯內普在內的全部教授都對她的出現提出過懷疑，甚至強烈懷疑。
哈利從第一次在隱身衣中看見這位女子就對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甚至有種依賴感，感覺似乎像是見到了可以信賴的長輩。
可她為什麼是斯萊特林的輔導員？為什麼是斯內普的女朋友？
在哈利滿腦子亂轉的時候，斯內普的怒火正“騰”的往上冒：“你知道什麼？”
“不好意思，我碰巧知道。”白夕兒淡淡的說，“過去的事有那麼難以放下嗎？”
斯內普仿佛被棍子擊了一下，半晌，似乎還吸了一口氣，才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白夕兒聳聳肩：“不多，稍微知道一點，從某些人那裡。”
黑暗陰沉的臉抽搐了幾下：“那麼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假設。”
“知道。”白夕兒沉穩的說，“我知道你們少年時相處得並不好，可那都是往事了……”
話音未落，一道紅光又射向了大狗。奶牛狀大狗靈敏的往旁邊一閃，魔咒在一棵樹打上了焦痕。大狗聰明極了，迅速躲到了白夕兒身後。
斯內普暴怒了：“白小姐，請你讓開，否則我把你當作我的敵人。”
這下白夕兒也惱火了。那條犬妖當年肯定跟著他主人沒少得罪某人，可這些天自己不是沒少修理他嗎？看斯內普那意思，不殺了他絕不解恨！不管怎麼說，人家的主人已經過世了，小主人還是個孩子。而且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妖怪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怎麼也得給自己這個妖怪朋友一個面子嘛。這些混帳人類，不論表面上說什麼，骨子裡終究還是不把妖怪當玩意兒的。想到這裡，不由得心涼了半截。
她看了斯內普一會兒，幽幽的說：“抱歉，同為妖類，我不能看著他被你所傷。”
斯內普緊緊握著魔杖，臉色青黑，手指已經泛白。
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從沒有這麼嚴肅的對峙多。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他堅決的說：“他必須死。他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白夕兒凄慘的一笑。狗試圖咬人，就要付出死亡的代價嗎？“也好。我們還從沒有真正交過手。”她右手一指禁林深處，“換個地方吧，這裡有孩子。”
斯內普一動不動。
白夕兒搖搖頭，轉身對哈利說：“孩子，帶你的狗快點離開。”
哈利擔心的看著她，白夕兒微微一笑：“別擔心，我很強。”
哈利很堅決的搖頭：“不，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狐妖翻了個白眼，趕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小子傻啊！兩回在三條掃帚酒吧不是都看見我們了嗎？只要你們一離開視線我倆就不會打了！還不快走！”
哈利把嘴巴張得大大的——
原來傳聞是真的！這個漂亮的女士真的是……梅林的臭襪子！這怎麼可能！
轉身正要拉他的狗，大狗突然咆哮了起來。
斯內普的魔杖迅速發出一道綠光，白夕兒揮手擋住，同時做出一個結界，把自己和斯內普困在裡面，一面喊“傻子，快走！”
死死的抱住奶牛狀大狗，哈利喊道：“圈圈我們快走！你不在教授就不會傷害那位女士！我知道她是斯萊特林的輔導員，是教授的女朋友！”
大狗更憤怒了，瘋狂的在結界外面咆哮。
結界裡面，斯內普的臉也黑得像墨汁。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話可說了，一個“統統石化”直接向白夕兒攻擊了過去。白夕兒向旁邊一閃，沒有擊中。
哈利撲向了大狗：“圈圈！別喊了！我們快走！我們在這裡那位女士只得繼續跟他打下去！”
大狗愣了兩秒鐘，看著結界中對持的兩個人，突然趴了下去，大大的腦袋一下子耷拉到地上。
哈利可急了：“圈圈！你怎麼了？！快走啊！”他看出來大狗對這件事情的失望，哈利難道不失望？他對著大狗低聲說：“圈圈我理解你，那麼一隻油膩膩的老蝙蝠，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美麗勇敢又富有同情心的女朋友？想不通啊想不通！”
大狗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
第四十一章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有四個學院，校服都是黑色學生袍，領帶顏色是不一樣的，所以眼力不好的人要到了近前才能看出來。
不過，現在要想在學生中找出斯萊特林來，那是容易得很。從空氣中就能發覺，他們的標誌是低氣壓。走近些便能發現那些黑暗陰沉的臉，跟他們那位蛇王院長的一模一樣，實實在在的近墨者黑。相對而言，那條銀綠相間的領帶反而不怎麼重要了。
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看到斯萊特林就繞道——不，還沒看到，感受到氣溫變化就開始繞道，連死對頭格蘭芬多都不敢惹他們。太可怕了，他們好像真的會咬人！
斯萊特林本學年的最後一場魁地奇賽上，隊員們把狂暴的風格發揮到了極致，近乎於殺戮的打法打傷了一半以上赫奇帕奇隊員，其中還包括他們英俊的隊長塞德裡克?迪戈裡。“他們像是喝了興奮劑的瘋子！一群野獸！”一個麻瓜出生的赫奇帕奇隊員顫抖著說，“能活著真運氣！” 最後馬爾福抓到了金色飛賊。其實迪戈裡受傷下場他就可以從容那麼做了，可他似乎很喜歡看游走球一次次狠狠的砸在對手身上。
而勝利之後，三戰全勝就標誌著他們成為了本學年的魁地奇冠軍！詭異的是，不論是場上還是看台，斯萊特林們完全沒有表現出狂喜。他們只像是出了一口惡氣，放鬆了一下情緒似的。所有人喘著氣，甩著胳膊，沉默無語的消失在地窖裡。難道這都不能讓他們高興嗎？
他們的院長則更甚。
他平均每堂魔藥課扣掉50到60分，格蘭芬多則為70分，就連斯萊特林都有30分。課後只要不小心撞見他老人家的學生，沒有一個能逃脫魔爪，平均每次“遇見斯內普事件”扣分15到20，一二年級學生哭鼻子率為百分之七十，其中女生為百分之百。黃金男孩哈利?波特則乾脆用逃到醫療翼來避免學院的紅寶石成為負數，因為他如今犯的是原罪。即：他是哈利?波特，所以他是罪人。他的存在就是犯罪，犯罪就要扣分。以至於各位教授聯手給各個學院拼命加分，才能勉強維持四個漏斗不見底。
同僚們也一樣。包括白鬍子校長鄧不利多在內，很多人都試著去跟西弗勒斯溝通。除了冷冰冰的門神臉和沉默的空氣，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回覆。甚至，他居然比平時還禮貌——就是禮貌得像敵人。於是多數同事都放棄了這種溝通，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斯內普先生隨時有毒死他們的慾望。
地獄啊。蛇院從沒有這麼凄風慘雨過，連黑魔王倒台的時候都沒有。
真相只有一個：院長跟輔導員在冷戰。
所謂冷戰，就是兩個人互相只說客氣的官話，互相只用公事公辦的眼神，給對方和旁人一樣的表情——比如院長的門神臉和輔導員的淡定淺笑。
並且，不約而同給所到之處留下百年一遇的低溫。
梅林啊！哪怕他們大吵一架也好啊。眼看著復活節就要到了，兩個關鍵人物的矛盾一點都沒有要解決的意思。大家辛苦準備的一大堆惡作劇全要泡湯不說，他倆的帶來的氣象災難已經讓斯萊特林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德拉科?馬爾福身陷重圍。
“想辦法想辦法，想了好幾天了！你還要想到什麼時候！”七年級老大尼古拉斯?奧斯頓吼道。
小馬爾福閣下哭喪著一張臉：“我試過了啊！Master一笑了之，院長大人那邊根本不敢開口！”
“到底他們為什麼打起來，還沒查清楚嗎？”布萊斯皺著眉頭說。
“現場的痕跡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殺傷力有多恐怖。”德拉科兩手一攤。然後他再次描繪了勘查現場的情景。
潘西仔細考慮了一會兒，說：“你再把那段記憶給大家都看看，人多也許能找出點別的線索。”
群蛇一片點頭。
不久，若干個冥想盆就被運到了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辛苦的一次次把自己的記憶抽了出來，丟進冥想盆中。斯萊特林的骨乾們紛紛進入其中，從他們各自的角度反覆考量案發現場。
隨後偵探團開展了會議。
“從樹木折損和地面的情況來看，他們倆是真打。”一個七年級魁地奇隊員說。這幫八卦黨以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為主力，各大級長也在其中。
馬爾福丟給他一個白眼：“這條我不是說過了嗎？勞駕學長來點新鮮的。”
“輔導員的脾氣很好，所以院長一定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或者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另一個說。
“可前天他們離開Master家的時候挺好啊！”德拉科仔細想了想，肯定的說：“沒有異常。”
“所以應該是在禁林裡發生了什麼。” 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下了個結論，贏得一片“廢話”聲。
“那個‘第三人’的足跡還沒有查出來嗎？”布萊斯偏了偏頭。
負責這件事的埃維爾?斯圖爾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只憑馬爾福記憶中的足跡，很難排查。只能判斷那是個男生。”
“馬爾福，你當時就該跟蹤那些足印去調查！”好幾個人同時發出類似的指責。
德拉科委屈的說：“當時只對他倆誰贏了感興趣，哪裡知道會鬧成這樣……”
潘西突然說：“我留意到周圍有些很新的足跡，是巨型犬類。學校裡沒有那麼大的狗，難道是白痴巨人的那條？”
德拉科“騰”的戰了起來。老聖人波特的寵物狗！它和教父是有仇的，難道和它有關？不對啊，白姨不是把它修理得夠嗆嗎？德拉科還去偷看過呢，威風凜凜的大黑狗被白姨修理成小奶牛了！
不管是那條奶牛還是白痴巨人的狗，那個第三人足跡屬於某個名人的可能性最大。
“德拉科，你想到了什麼？”
“格蘭芬多的疤頭——聖人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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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芬多三人組在赫敏的監督下走向圖書館，他們有一大堆作業要寫，尤其是魔藥學。斯內普教授布置得作業多得讓人想拿那些看不見盡頭的羊皮紙把自己吊死。還有那群瘋子斯萊特林，撞見就找碴，尤其是格蘭芬多。小型的短兵相接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羅恩突然打了個激靈：“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啊。”
赫敏掃了他一眼：“羅恩，你別想逃。今晚必須把作業全部寫完！”她把重音放在了“全部”上。其實她自己都沒有信心，根據作業的數量和羅恩在魔藥科上的一貫表現。
“我也覺得冷……”哈利也說。
剛要反駁，赫敏自己也發覺一大片寒流向他們襲來。只是一種熟悉的寒流，格蘭芬多近期經常遇到。
斯萊特林，大量的斯萊特林。赫敏也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好久沒有主動來麻煩的德拉科?馬爾福出現在眼前，他這次沒有帶領他的兩大保鏢，而是同那個扎比尼和帕金森一起來到眼前，他的姿勢居然也不是通常的大搖大擺，反而從容淡定，好整以暇，有一種沉穩甚至冷漠。扎比尼收起了懶散，帕金森也不再散髮她那愚蠢的目光。無聲的巨大壓力逼過來，他們似乎換了一種氣質，根本不是正常的斯萊特林。
“哈利?波特。”馬爾福用毫無波瀾的調子說，“我想你的奶牛還好吧。”
自從斯萊特林爆發低氣壓風暴以來，哈利就一直心虛，他也猜到源頭和那天在禁林裡的事件有關。所以，人家找上門來了，他居然沒有出聲，只點了點頭。
“你們想幹什麼！”赫敏挺身上前。自從去年年底被馬爾福施加了不知道什麼詛咒以來，哈利在這個愚蠢的斯萊特林面前似乎就失去了他獅子的爪牙。
馬爾福視她如無物，繼續問哈利：“你的狗攻擊了我們輔導員對嗎，我假設？”這假設是毫無根據的，他只是隨便說說，來誘哈利說些話。
哈利卻叫了起來：“沒有！根本沒有！那位女士保護了圈圈！”
“保護？我Master保護你的狗？”馬爾福挑起一根眉毛。
“是的，斯內普院長要殺了圈圈，可他什麼也沒乾……”哈利的聲音小了下去。圈圈確實什麼都沒有，他最多屬於咬人未遂。
“圈圈？”潘西露出她的假笑，如果白夕兒在場一定會明白，假笑屬於全部斯萊特林而不僅僅是馬爾福家族。“真有品位的名字，不是嗎？”
赫敏咬咬牙：“哈利的狗叫什麼名字，與你們無關！”這名字是她取的。
“那就是波特家的奶牛犬攻擊了我們院長？”馬爾福慢條斯理的說。
“沒有！它根本沒咬到斯內普教授！”聖人波特又喊了起來。
三個斯萊特林互相看了幾眼。沒咬到，也就是試圖咬。
基本上明白了。波特那條長得像奶牛的大狗試圖攻擊院長大人，院長大人要宰了那狗，輔導員覺得犯罪未遂不能判刑，出手救了那狗。
可是，這麼點事，值得他們搞成這樣嗎？還是有別的誤會？
第四十二章
黃昏，玲瓏閣。
院子裡的梨花樹已經開了，滿滿的布滿樹冠，清新細膩，淡雅柔和。微風吹過，雪白的花瓣輕輕飄落下來，像是下著一場梨花雨。白夕兒坐在這花雨中，手捧一本古卷《南華經》悠閑的讀著。
親善大使小龍寶寶跑過來親切的抱著白姨的胳膊。“白姨，可以了啦，你們都冷戰了好幾天了。”
“已經能催眠兔子了？”白夕兒沒事人似的翻著書。
“不就是一條狗嗎？”繞開練功的話題，小龍寶寶把小臉皺成小籠包包。
白夕兒看了他一眼：“你們很不錯啊，這都能查出來。”
“那麼清晰的狗爪印，我當時怎麼沒注意呢。”他懊惱的揉了揉腦門子。
白夕兒淡淡一笑。
“那條狗當年肯定咬過教父的嘛，不然，他這麼恨它！就算它這次沒咬到，那舊賬難道就拉倒了？”馬爾福偵探推理說。“再說它只是一條狗啊，沒腦子的狗，又不是人。當年就跟教父不對付，以後一有機會肯定還會找教父麻煩的。阿刁姐姐就說過，狗改不了吃屎，一定要痛打落水狗！”小傢伙義憤填膺的握起拳頭。
白夕兒一陣頭痛。什麼跟什麼呀！牛鼻子阿刁就沒教過小孩兩句好話。她想了想說：“小龍，既然那只是一條狗，那麼，即使當年它攻擊過某人，也是出於主人的命令。所以這筆帳不該完全記在狗的頭上。再說我不是已經修理過他了嗎？一身挺好看的黑毛被我變成了奶牛狀，也算給他出了口惡氣吧。”她臉上露出埋怨。
德拉科哈哈的笑了：“好玩極了！我看見了！奶牛！”那樣子確實很滑稽。
“何況，那條狗已經修煉成人形了，他現在是犬妖，不能只把人家當作畜牲。”白夕兒皺著眉頭。
“他已經修煉成人形了？您看見過嗎？”這個問題困擾德拉科好久了。
“嗯，我看見過好幾次了。”
“真的?！”這太奇怪了，德拉科站了起來：“我問過父親了，他說整個歐洲巫師界都沒有這種魔法生物啊！”
小孩兒家家，盲目信任父母。白夕兒聳聳肩。沒有進一步解釋，她說：“那條狗挺感人的，十幾年在小主人家附近流浪，跟忠犬萊西有一拼。而且不吃人、不偷東西，像流浪漢一樣在垃圾堆裡找食物……家教相當好。”說著她都有些不忍。
“家教好怎麼會欺負教父！”德拉科立刻反駁。
“他是家養寵物狗，那時候當然是他主人要找你教父麻煩啦……”——因為他倆是情敵關係。想到這裡白夕兒就不爽。搞定一個男人居然這麼難！
“可是，你也不能為了一條別人家的狗就不理教父了啊~~~”小龍寶寶開始撒嬌。
“搞清楚，是你那偉大的教父不理我！連練功都不來了！”白姨生氣的撂下書。“我事後跟他解釋過，那不過是一條狗、一條狗而已！！！它做的事無非是主人的命令。過去那麼多年了，他怎麼就不能放過一條狗呢？！它如今的小主人哈利，我看那孩子都不怎麼害怕黑老頭，倒是比較害怕他斯內普閣下！怎麼會對他這個無比牛B的魔藥大師產生威脅呢？連狗帶主人加起來也沒那個本事。他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恃強凌弱！”說到最後，她已經開始怒吼了。狐狸不發威，當我是兔子？！
呃……原來是這樣啊。“那，教父怎麼說？”
“你們院長大人惡狠狠的盯了我半分鐘，一言不發就走了！連脾氣都懶得跟我發！此後還天天去禁林找人家！哪有這麼小心眼的男人！人家只不過是一條狗！就因為人家的主人……”她停住了。就因為人家的主人搶了他的女人，而事實上是他搶不過人家。這句話沒有說出來。遷怒，事隔十幾年的遷怒。這是什麼級別的怨念啊，白夕兒長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德拉科並沒有覺得教父哪裡錯了。他是一個馬爾福，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強者為尊，自己這麼聽白姨的話主要便是因為她真的很強。那條奶牛當年仗自己的主人之勢欺負過教父，現在它主人掛了，小主人又很弱，教父為什麼不可以秋後算賬？哼，區區一條狗，惹得教父跟白姨冷戰，害得整個斯萊特林雞犬不寧，憑這一條就可以讓它進火鍋！——話說，狗肉火鍋還真是好吃啊！想著想著，唾液自動分泌，嘴角不由得往上翹。
白夕兒撇了那孩子一眼，也不知道他神遊到哪裡去了，繼續看自己的書。
隔了好久，等德拉科在整理對話以便回頭去找教父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黑老頭”指的是“黑魔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白姨——膽子太大了。
“小龍，你怎麼了？”發覺了寶貝徒弟的不對頭，白夕兒喚了一聲。
“白姨……你……叫黑魔王……”
“黑老頭啊，你知道他是哪年生的嗎？”白夕兒有點煩惱了。來巫師界這麼久，她已經明白這些本地人對裡德爾先生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可是，別人還罷了。自己的徒弟如果對一個從沒見過的、戰敗失蹤的人如此恐懼，有點丟狐妖的臉吧。罷了，這也是從小的教育，如今只能盡力影響他吧。“他出生於1927年，今年是1994年，他都67了！還不是老頭？”
“啊？你怎麼知道？”雖然還是很害怕，顯然，好奇心已經在德拉科心中占了上風。
白夕兒輕輕一笑：“我有他的一些資料，小龍寶寶要不要看？”
“要要！”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師徒倆便進行了巫師界名人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常識普及教育，然後是性格成因分析，人生軌跡解析。當然，白夕兒並沒有因此而取消小龍寶寶的迷魂術訓練，一切照常，德拉科要是想多討論一下黑老頭，得先完成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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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教父和Master的世紀冷戰，斯內普暫時停止了前往玲瓏閣，德拉科的巫師魔法修煉改到魔藥辦公室和一間臨時教室。
今天有勸說任務，德拉科很認真，要先表現良好才行。完美的熬制出一鍋無夢藥劑，下了好久決心，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堆出笑臉：“教父，你要是還不解氣，我們把那條狗拿來煮火鍋好不好！”
斯內普一震。
有門！德拉科心中暗喜。“我可是恨透了那條臭奶牛狗哦~~~準備兩塊肉骨頭引它出來，悄悄的煮了，白姨也不知道！”
斯內普脫口而出：“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在那個巨人家呀！聖人波特已經有一隻貓頭鷹了，所以把那條狗寄養在那個蠢貨海格那裡，隔兩天就去看一次。”德拉科把情報搞得很清楚。
斯內普倒愣住了。當時他認為，那雙狗眼他是不會認錯的，絕對是某條犬科動物的眼睛，所以這幾天在禁林一直搜索。可是冷靜下來想想，那天可是親眼看見波特家的小崽子和他在一起。如果是他，波特那白痴小子早就死了吧。德拉科又說波特還經常去看他。何況巫師的阿尼馬格斯也只有一種形態，終身不變。而那天看到的狗——活像頭小奶牛！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還是他在為他主子打探什麼消息？斯內普越想越找不出真相。
偷眼看著教父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猶豫。嗯，他在猶豫該不該為了一條狗跟Master鬧翻？嗯！阿刁姐姐說過，打鐵要趁熱。“教父，其實，為了給你出氣，白姨把他整得好慘那！你不知道，他前些日子天天不是拉肚子就是感冒，吃東西也吃到辣椒，走路都會掉進陷阱。不就是給你出氣嗎？”德拉科眉飛色舞的說。
斯內普不吭聲。
“而且……”小龍寶寶的聲音開始變得幽怨，“白姨也不喜歡那條狗啦。她只是覺得，你是一個人，成天欺負一條狗……有點掉價吧……”
斯內普眼角動了動。如果，那真的只是一條狗……就算是波特家的狗，自己也確實用不著這樣大動干戈。可那眼睛神態明明是那條很危險的狗啊！
敏銳的察覺到教父神色有些變化，德拉科繼續努力。按照白姨的教導，站在需要勸說的那人的角度，假裝自己在為他著想：“可是，白姨是誰啊！是我們斯萊特林的輔導員！那狗是誰啊！為了一狗跟白姨鬧翻，多不值當啊！您要是那麼討厭他，也用不著親自找它啊！我幫您把它丟進陷阱煮成一鍋湯！”德拉科威武的揚了揚拳頭，“——呃，不過那是條老狗，不好吃了！”
這句話說得大概不錯，院長大人的眉頭開始出現笑意。不過他還是很能控制自己的神態，冷著臉說：“開始訓練了。”轉身出門去，他們臨時找了一間空教室訓練魔法。
德拉科撇撇嘴，好吧，進步了不少！不管怎麼說，癥結還是在那條萬惡的狗身上。德拉科暗下決定，以薩拉查?斯萊特林之名，他一定要把那條狗狠狠修理一頓！
第四十三章
考試就要來了。誰是霍格沃茲最在乎考試的學生？格蘭芬多三年級生赫敏?格蘭傑？
答錯了。
是德拉科?馬爾福。
“學院第一，年級前三，這是必須達到的。如果達不到，今年你就不必過暑假了。”白姨如是說。
昨天和布萊斯、潘西等人合力擒獲那條奶牛狗一頓胖揍、並把它的毛全部刮下來讓它光榮的進化為名種沙皮犬之後，不偏不倚的被白姨現場抓了包。她輕飄飄的丟下這麼一個任務後，華麗麗的小馬爾福閣下被石化在當場。這還不算，白姨居然覺得很愧疚，把那條狗領去玲瓏閣養傷！本來想慫恿教父回玲瓏閣繼續中斷的常規訓練，這麼一來他都不敢了。
唉，鬱悶啊！才走了條龍又來了條狗！那條龍在的時候還有好戲可以看，這條狗居然搞得一代帥哥小馬爾福不敢把教父往白姨家裡帶！好在，他倆已經恢復了一些邦交，現在學院氣氛沒那麼糟糕了。不那麼糟糕，可是，特別彆扭！
真不順利啊！鉑金少主仰天長嘆。可恨那條狗隻禿毛了一天，就被白姨給救了。不過，光禿禿的那副樣子還是很解氣的，嘿嘿……
那條礙事的狗正在院子裡的狗窩趴著。
以它為契機，白夕兒昨晚跑去地窖要了一瓶子生發劑。當然，她沒說原因。那人雖然沒有什麼表情，還是默默的給了她，並且乾巴巴的簡述了一下用法，算是勉強結束了之前的冷戰吧。犬妖大腳板被小龍這麼一修理，也算給了她和某人一個下台階的機會。只是，它的主人到底乾了什麼，讓那個人十幾年之後還不肯放過他的狗？忽然，她又覺得好笑。那個男人，平時一副酷斃了的死人臉，居然這麼記仇！記仇還記這麼多年，連狗都不放過！還真是可愛啊。
正想著，德拉科來了。“白姨下午好！”一張不懷好意的小臉。他很明白，於公於私，都要把那條狗設法趕出去才行。
“嗯。”白夕兒不動聲色。
“我們下午還訓練嗎？”小龍寶寶天真的問。
“你說呢？”白夕兒抬起頭來。
“那，”小龍寶寶繼續天真的問，“讓他看我們訓練嗎？”他指了指院子裡已經長出黑毛的大狗。教父配置的生發劑居然給他用了！真浪費。
白夕兒皺起眉頭。
也是，他們的訓練，縱然不是絕對保密，具體情況也沒有外人知道的。那白鬍子老大爺像是有什麼把握似的，從第一次拜訪之後居然再也沒管過他們，默許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之後阿刁有來消息說，她給了“啊不死”先生某個具有誤導性的暗示，但沒有詳細說明。基於對該牛鼻子老道的了解，白夕兒沒有問太多，今後有的是機會讓她招供。可還是得認真防範著外人的介入。而大腳板還不是一般的狗，他是犬妖，還是敏感人物哈利?波特家的家犬。傷也好了，毛也長了，他似乎——該回海格先生那裡了。
看著小龍寶寶那故作天真的臉。白夕兒橫了他一眼，早知道他打的什麼小算盤。唉，人小鬼大。
白夕兒走到院子裡，大腳板正悠閑的曬著太陽。其實她原本對此犬不怎麼在意。過去曾贊其忠誠，也嘆其迂腐。不過，知道他狗仗人勢之後，原本的那些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沒想到居然因為這條狗鬧得自己跟某人冷戰了好幾天，心中多少有些遷怒。昨天看他被自己教出來的那幾個小混蛋修理，又是笑、又是愧疚。想想這一切還不是他自己當年助紂為虐造成的？不由得又想起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來。這世上的因果還真說不清。於是又有些感慨了。
“大腳板先生，你好了嗎？”她笑著說。
大狗一骨碌爬起來，“汪汪”的喊了兩聲，討好的圍著她直擺尾巴。
白夕兒嫣然一笑：“對不起，那幾個小兔崽子都是我的學生，平日裡被我給慣壞了。”
大狗委屈起來，耷拉著腦袋。
看他那可憐相，白夕兒又慚愧起來：“真的很抱歉，我會狠狠修理他們的。你也是的，好歹也是個妖怪嘛，怎麼連小孩子都打不過！”
大狗更委屈了，嗚嗚的喊了兩聲。白夕兒安慰的摸摸他的頭。
德拉科在旁邊氣壞了，該不會白姨看他可憐不讓他走吧。這可怎麼辦？
小腦袋瓜一轉，有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迅速折了一隻紙鶴，寫上：教父！回玲瓏閣來吧！
斯內普接到這隻紙鶴的時候，眉毛糾結成了一團。他知道德拉科在努力讓自己跟狐妖小姐和好，可是那條狗是不是那個人還不明了，白夕兒那個女人又胡攪蠻纏！教子突然來要自己去玲瓏閣是什麼意思？要不要去？
當他猶豫再三、以“德拉科肯定有什麼事”為藉口搪塞了自己之後，邁步進了玲瓏閣，前面沒人。穿過廳堂，看見德拉科依在後院的欄桿上，吵院子裡努了努嘴。
白夕兒微笑著坐在院子裡，很舒服的樣子。她笑得很開心、很簡單、很美，似乎從沒看她這麼笑過。不由得眉頭也舒開了。她今天心情好？
再掃一眼院子，他愣住了。
一條碩大的黑狗正在耍寶，頂著圓球轉圈子，就像馬戲團的小丑！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一個咒語飛了出去。
大黑狗畢竟是動物，有極其敏銳的直覺，往旁邊一閃，躲過去了。
另一條咒語又接著下來。
白夕兒“騰”的擋住大黑狗，強忍住怒火：“斯內普先生您是來砸場子的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斯內普怒吼。
“一條狗而已你至於嗎？”
咆哮聲炸了起來：“一條狗？！他是個人！是人！是個犯人！”
“我知道他是犬妖！我見過他化作人形！那又怎麼樣！妖怪不是生靈嗎？只有你們人是萬物之靈嗎？”白夕兒也吼了起來。
“你見過他人形還包庇他？！”
“你們學院的學生把人家欺負了，你作為院長難道不該負責嗎？！那幾個兔崽子把人家的毛都給刮光了！”
“難道你昨天拿了我的生發劑給這條蠢狗！？！”
“那是你應該做的！是你的學生把人家整成那樣！”
德拉科再也忍不住了：“停！你們兩個當我是空氣嗎？”
“閉嘴！”*2
德拉科愣了兩秒鐘。憤怒啊，要是小個三五歲就可以大哭了，想當年他爹媽吵架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可如今都十四歲了！於是他大喊一聲：“不幹！”
終於吸引到了兩個大人的注意力。
鉑金小龍英勇的把腦袋一揚：“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個一個說不行嗎？我還在這裡耶！你們這是什麼教育嘛！”
居然把他們倆給說愣了！哈哈，於是繼續：“我聽了半天，你們倆說的都不是一回事！這裡面肯定有誤會。女士優先，白姨，你先說！”德拉科毫不客氣的把手指向白姨。這種事他們家常常發生，他也常常指揮吵架後的辯論賽。
白夕兒不由得暗自讚嘆：好孩子！不愧是我們狐妖族的傳人。能找到癥結所在處，快刀斬亂麻。於是定了定心，沉穩的說：“你們斯萊特林幾個小兔崽子，為了給你出氣，昨天把人家打了。人家主人是個小孩，人單勢孤。這是標準的仗勢欺人。雖說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難道不負責任嗎？我替人家療傷哪裡不對？！”
看她那“真理皆在掌握”的樣子，斯內普想起阿刁說過的一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忽然發現大黑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逃跑了！”吼叫聲整個禁林都能聽見。
“你非要斬盡殺絕嗎？”白夕兒火冒三丈。
“是你放跑了他！”
“好了！”德拉科再次介入。“你們能不能說點對方聽得懂的！”
斯內普愣了三秒鐘，忽然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狠狠的咬咬牙：“你跟我來。”
他什麼也不管，轉身就走。白夕兒猶豫了一下，跟著出去了。
霍格沃茲城堡，一黑一白兩個人無言的行走。忽然，斯內普停了下來。“那條狗原來的顏色是？”
“黑的啊，你不是看見了嗎。”白夕兒冷漠的說。
“上次我看到的時候不是全黑的。”
“上次是被我把它變成那副樣子的。我修理他玩。為了給不知道什麼人出氣。”
“……你認為他是犬妖，能修煉成人形。”
“對，我確定。”
“也就是說，你看到過他的人形？”
“是的，潦倒的流浪漢。”
“跟我來。”
轉了個彎，迎面而來的是一張巨大的畫像。
那張畫像，屬於通緝犯西里斯?布萊克的畫像，骨瘦如柴，污穢的長髮，活像個骷髏。
白夕兒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她在車站和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遇到的那個流浪漢。
那條叫“大腳板”的波特家家養犬妖，從昨天傍晚到剛才一直在她的玲瓏閣休息。
第四十四章
夜深了。禁林深處，隱約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皎潔的月光下，一條白色的狐狸輕巧的穿過灌木叢，跳躍著向怪石嶙峋處躥去，時而停下來用鼻子搜索著什麼。小溪旁一叢野花，被林中來往的野獸踩得七零八落。一株枯朽的老樹倒下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纏滿了青藤。
白狐停住了。它輕輕躍上枯木的殘枝，用清晰柔和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在裡面。我想跟你談談，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必出來。”
良久，一陣息息索索的聲音從樹幹中傳來，青藤中射出兩點寒光。
白狐偏了偏腦袋，又抬起前爪理了理毛髮。
一隻黑色的爪子探出來。慢慢的，青藤被擠到一邊，露出小半個樹洞。一個烏黑碩大的狗頭就從樹洞中小心翼翼的伸出來了。
白狐揚起爪子揮了揮，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狗又猶豫了一小會兒，慢慢的爬了出來。
一狐一犬就這樣在枯樹上對峙了半分鐘左右。
白狐長嘆了一口氣，蜷起身子坐了下來。它兩眼望著月亮，自顧自的說：“我來自東方，那裡有很多妖怪。嗯——不是你們歐洲的妖精，是妖怪。普通生物有了運氣，得到魔法，然後通過魔法修煉，化成人形。聽起來容易，一句話。此間的艱辛，只要妖怪自己知道。”
停了停，她沒有去看那條狗，繼續往下說：“頭一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條普通的狗。你的眼神、表情，都不屬於一條狗。還有你身上強大的魔法氣息。我斷定你是一條犬妖。而你身上沒有妖氣。只有修煉多年的得道妖怪才能沒有妖氣，而你不肯偷盜又應證了這一點。你對著小哈利所流露出來的憐惜、愧疚、懷念、傷感，很像是他的親人。所以我一廂情願的把你確定為波特家的家妖。”白狐咧了咧嘴，強行扯出一個假笑。
大黑狗退了兩步，臉上寫滿慚愧，頭也漸漸低了下去。
“後來你追到霍格沃茲來了，我認為你是來找小主人的。再後來，你跟小哈利關係那麼好，更讓人無法懷疑了。我知道哈利的爸爸和那個黑衣男人不對付，所以對於你們的糾葛我一直以為是舊怨。我抱怨了那傢伙小氣，甚至跟他大打出手。我正以凜然的職責他欺凌弱小，我以為你是被他欺負的那個。”白狐臉上的諷刺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危險，它停頓了兩秒鐘。“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怎麼回事。”
大黑狗猶豫著，也許在盤算著該怎麼說。
白狐慢慢轉過臉來：“你是西里斯?布萊克嗎？”
大黑狗點點頭。
“他說是你告了密，害死了小哈利的父母。”
話音未落，大狗狂吠了起來，像發瘋似的。
“小聲點！”白狐斥道，“你想讓全世界知道你在這裡嗎？”
大黑狗一愣，隨即他身體拉長變大，漸漸變成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不！不是我！”他急切的說，眼神中充滿痛苦，“不是我！他們換了保密人！是他！是那隻該死的老鼠！”
白狐眉頭一皺。老鼠？老鼠精？她在禁林見過一隻老鼠精，十分惶恐的樣子。
看它表情陰晴不定，黑髮男子著急起來：“你不相信我？”
白狐冷冷道：“你說你的，信不信在我。”
那男子激動的說：“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彼得?佩迪魯！他才是告密者！那個懦弱的叛徒！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
白狐清楚的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撕心裂肺。
那男子還在繼續，他懊惱的錘打著自己的腦門：“都是我的錯！我勸說他們在最後一刻變更了保密人！我覺得全世界都認為保密人是我，而我當時也十分危險！我知道那個人及其擅長的攝魂取念！我自作聰明！我害死了他們！噢——梅林啊！我為什麼那麼愚蠢——”
白狐輕輕嘆了口氣。她大概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從策略上說，這個主意並不壞，可以說是暗度陳倉。可是，他沒有識人之明。
“那個彼得?佩迪魯在哪裡？我猜他和你一樣能化成獸態？我記得小龍說這種法術叫做——嗯——阿尼馬格斯？” 她打斷了大腳板先生——啊，不，是西里斯?布萊克先生的懺悔。
男人點點頭。
“所以他獸化是隻老鼠？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布萊克有些猶豫的說：“克魯克山……正在試圖幫助我找他。他從城堡裡逃跑了。你知道，我是從看守手上的報紙看到了他，才知道他在霍格沃茲的……”
白狐不怎麼明白報紙和老鼠有什麼關係，不過她知道克魯克山是赫敏?格蘭傑小朋友的貓。好吧，都是格蘭芬多。她不得不承認某個黑衣人的話：格蘭芬多都是麻煩。
“我在一個叫羅恩?韋斯萊的孩子房中看到過一隻灰色的老鼠，有人類巫師的魔法氣息。我從前以為那是他們家的家養老鼠精。”
“就是他！“布萊克咬牙切齒的說。“他躲在韋斯萊家，因為他們家不管怎麼說也是純血，並且是鄧不利多的心腹！”
白狐再次皺起眉頭。連這個也扯上了政治？這個老頭好煩哪。
“所以你拜託了韋斯萊的朋友、格蘭傑小姐的貓幫你找他？”
布萊克點點頭。
白狐搖搖頭。這些歐洲人，連獸化成了狗都沒辦法循著氣味找人，學的什麼變幻術嘛！
“好吧，這件事我大概搞明白了。”
“你相信我？！”布萊克驚喜。
白狐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暫時姑且保留你的說法，畢竟你看哈利的眼神擺在哪裡，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而且你要是想對他不利他早死了。”
一句話讓布萊克有些激動，他興奮而有傷感的說：“哦，你知道，我是哈利的教父！”
“是嗎！”白狐轉過頭來，“我一直都沒搞清楚你們的教父是什麼玩意。乾爹？教父應該是信仰基督的人才給孩子找教父。你們巫師信仰的不是梅林嗎？為什麼也流行教父教母這類的玩意？中世界的時候基督教不是跟巫師們鬧得很凶嗎？死了那麼多人。你們為什麼過的全是基督教的節日？什麼復活節、萬聖節、聖誕節的。基督的生日你們過節，梅林的生日怎麼沒聽說過？你們這麼做不怕梅林生氣？”一大堆問題搞得布萊克張口結舌一個也答不上來，大概也從沒有人問過。
看他那副傻樣，白狐撇了撇嘴。得！變成巫師這傢伙也是個蠢貨。下次去問英國奸商好了，至於某人肯定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你先躲著吧，斯內普那傢伙還忙著抓你呢。”白狐跳下樹枝。
“那個該死的鼻涕精！”布萊克脫口而出。
“你叫他什麼？！”白狐猛然停住了腳步。
布萊克一愣。臉上出現奇怪的糾結，很久，低聲略帶恐慌的問道：“你跟那個鼻涕精是什麼關係？”
“咚！”他的腦袋突然磕到了樹幹上。
“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我可以肯定你們當年沒幹好事。”白狐冷冷的說。
“不是真的吧！”布萊克顧不得撞得暈忽忽的腦袋喊道，“你真的是他女朋友？！不可能！”
白夕兒覺得好笑。她是不是某人的女朋友管那麼多外人什麼事。“布萊克先生，我冒昧的提醒一下。您還是個通緝犯，正是拜您所賜這所學校才聚集了這麼多可愛的攝魂怪！”說完，也不去看他，白狐邁開四肢慢條斯理的走了。
速戰速決，她知道這件事只有抓到那隻老鼠才能搞清楚，而那個黑衣男人則一直怨自己放跑了害死心上人的凶手。一時間白夕兒有點想不搭理這事了。可是想想可憐的小哈利，那老鼠一天不落網那孩子也得不到公道。“算了！”白夕兒搖搖頭，“助人為樂吧。”
狐狸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她不久便找到了名貓克魯克山的氣息。順貓抓鼠，也是一種戰略。白夕兒忽然覺得好笑：大腳板抓那老鼠，屬於狗拿耗子，已經算多管閒事了。她堂堂狐狸也跑來拿耗子，算什麼？湊熱鬧？
找到克魯克山，它把那耗子堵在一個山洞裡，可是沒辦法抓到他。白狐跟那薑黃色的貓打了個招呼，便揮爪子劃出一道溝渠，把溪水引了過來，直接往洞裡灌。黃貓不由得給了白狐一個欽佩的眼神。白狐莞爾。只聽老鼠吱吱直叫，還是不肯出來。
白狐溫柔的一笑，向克魯克山使了個眼色，那聰明的黃貓立刻跑開了。白狐跳上樹又一揮爪子，樹枝殘葉忽然對滿了洞的四周，接著著起火來。
火借風勢，一下子便旺了起來。噼噼啪啪的燒樹枝聲和呼呼的火聲，中間還夾雜了吱吱的動物叫聲。水煮活耗子！白狐心裡倒數：五、四、三、二、一……
一隻髒兮兮滿身是灰的老鼠從火堆裡撞了出來。
白狐早就準備好了口袋。可憐那耗子被煙燻的暈暈乎乎的，還沒搞清楚東南西北，只覺得四周一暗，就背過氣去了。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10 09:31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09
第四十五章
一隻白色的紙鶴飛進了霍格沃茲校長室。鄧不利多校長“啊”了一聲。他知道這種東方法術，七年前那個叫阿刁的中國女修道士就是用這種方法傳遞信息的。如今整個學校大概只有一個人會這種法術，那個叫白夕兒的東方女巫，小馬爾福先生的Master。
上回他拜訪玲瓏閣，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回去立刻就給許久聯繫不上的阿刁道長寫信，詢問她是否了解這名突然出現的她的同胞。幸運的是，阿刁居然結束旅行回中國去了，三天后就給他回覆：“夕兒和阿刁從小一起長大，聰明、美麗、傑出，完全值得信任，是對付那個人的強大幫手。”
她其實隻字未提白夕兒人品怎麼樣，但阿刁這個人，鄧不利多是信任的。雖然她大鬧霍格沃茲的時候把什麼文件都偷看了，鄧不利多將那理解為年輕人的好奇心，當年詹姆不也是這樣嗎？她善良、勇敢、正直，極富同情心，（白狐：老大爺，您上當了！阿刁：噓！你是哪一邊的啊！）而且，鄧不利多通過完美的攝魂取念發現，她旗幟鮮明的反對湯姆所做的一切，所以早就把她當成一個未來的助力了。（白狐：我一直都不知道您老人家這麼容易上當！阿刁：姓白的！再揭貧道的底休怪貧道翻臉！白狐：算了，反正對我有利。阿刁：這才對嘛。）
白鬍子老頭拆開紙鶴腳上的字條，看到一種秀麗的字體：“或許您願意接受一位鄰居的友情訪問，她將給您一份意外的小禮物。如果麥格教授也在將更好。”
鄧不利多笑了。麥格？那是自己最信任的副手。她要帶什麼來？“我非常高興能有樂於交往的鄰居，也許您願意下午兩點鐘來喝茶，麥格教授也會到場。順便說一句，我喜歡橘子棒棒糖。”
白夕兒是和布萊克商量後，決定直接找老校長的。布萊克聽說她抓住了老鼠精，恨不得馬上就把那丫給滅了。可白夕兒還不能完全信任一個戴著通緝犯帽子的傢伙，所以讓他給出一兩個他認為可以信任的人，他立刻說了鄧不利多和麥格這兩個名字。白夕兒點頭：這兩個人都很正面，應該不會徇私。考慮到畢竟白鬍子左盟主是這裡的一把手，白夕兒決定找他。
當白夕兒踏進校長室的時候，對這個滿是銀器的房間產生了一點驚訝。她知道這老頭沒品——看他的著裝就知道了。可沒想到這麼沒品！亂七八糟的陳列，毫無條理，更沒有藝術感，真是可惜了那些精美的個體器物。架子上還有一隻西方的鳳凰，原來就是火鳥啊。至於那些歷代校長的畫像，一個個探頭探腦、竊竊私語，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制度。一個領導者身邊有一大群菜販子似的前任可以隨時嘮嘮叨叨，能做出符合時代的決定嗎？
長出了一口氣，白夕兒向霍格沃茲的校長和副校長鞠了個躬：“兩位好，多謝你們在百忙之中抽空見我。”她簡短的說。
鄧不利多臉上是那標準的慈藹笑容：“歡迎你，白小姐。來杯蜂蜜茶嗎？”
“不了，謝謝。”白夕兒淡淡的笑著，“我還是不太習慣你們西方的飲食。”阿刁警告過她，這個老頭很喜歡窺視別人的秘密，小心看好自己的腦袋，也別亂吃他給的東西。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老爺子拿起自己的杯子，“味道相當不錯呢。”
白夕兒懶得跟他扯淡，直接說：“我來是因為我在禁林找到了一只有趣的老鼠，而有人告訴我他是個巫師——嗯，你們稱為阿尼馬格斯。”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通過他的魔法氣息確定這一點的，巫師們對這個並不了解。
說著，也不等對方反應，她取出一個布袋，從裡面倒出來一隻還在暈乎的髒耗子，堂而皇之趴在鄧不利多昂貴的書桌上。
鄧不利多和麥格都大吃了一驚。
“哦，梅林啊！”麥格念道。
“你可以檢查一下嗎，麥格教授？因為您是變形術的權威專家。”白夕兒一頂高帽子不偏不倚的砸了下去。
麥格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哦，是的，我可以，只要一個簡單的咒語。”
“是誰告訴您的，白小姐？”鄧不利多插話。
“如果這耗子是個人，我立刻帶您去找他。如果不是，我也立刻帶您去找他。”她才不想扯進那麼多官司麻煩呢。不論布萊克是不是冤枉的，都要丟給這老頭。
麥格對鄧不力多點了點頭，揮一下魔杖，嘴裡不知道念了些什麼。
一道藍白色的光芒閃過，老鼠變了。變大了，變長了，變成了一個人。蜷縮著，衣衫破爛，矮小、瘦弱，還是禿頂。毫無疑問，他混得很不好。
“嗯，真有意思。”白夕兒淡淡的說。
麥格教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愣了好幾秒鐘，看著趴在鄧不利多桌上的那個人，念出了一個白夕兒聽過的名字：“彼得?佩迪魯。”
嗯，看來大腳板同學還真是冤枉的。太笨了，被這麼猥瑣的傢伙陷害，白夕兒由衷的鄙視了那條狗一下。
接下來就簡單了。佩迪魯先生極力否認自己乾了壞事，而當鄧不利多提出他可以找斯內普拿來吐真劑的時候卻無比驚恐。白夕兒把找到老鼠的功勞全部歸於布萊克和克魯克山，並趁鄧不利多通知斯內普的時候帶領麥格去禁林找那條狗。
布萊克見到麥格教授那叫一個精彩！就跟孩子見了媽似的，那臉都委屈成竇娥了。白夕兒有點感動，在旁邊勸了幾句。然後她以閒事已管完為由直接走人，不顧那兩位的千萬邀請。不過她讓麥格教授捎給某人一句話：今晚給小龍的訓練別遲到了。在布萊克無比憤慨她為什麼要教馬爾福家的小混蛋的時候，白夕兒優哉游哉的溜了。
當晚德拉科?馬爾福走進玲瓏閣，立刻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
白姨溫和的笑著，像是在跟教父解釋著什麼。教父的臉比以往黑了七成，一言不發的聽著。
“所以，”白夕兒端起茶杯，“你也好、我也好、其他人也好，大家都有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湊合解決了。”她下了個結論，仿佛對結果很滿意。
斯內普表情很糾結，還是沒說話。
下午的真相給他衝擊很大，恨了那麼多年的人是無辜的！而真正害死她的凶手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逍遙了那麼多年！他從上一個紅頭髮傳遞到下一個紅頭髮，一直都在霍格沃茲。換句話說，霍格沃茲一直都在保護他。還有那條狗！居然無罪！都恨不得直接給那蠢狗一個阿瓦達，看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讓人火大。
白夕兒也是故意的。她知道他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需要單獨的時間來消化，所以下午沒有跟去校長室，給了他一個下午的時間自己面對。然後，經過了一陣子思考，也許他現在需要朋友。
“因果啊。”她感慨的說，“雖然不太清楚，但我猜布萊克當年一定幹過什麼壞事，所以命運安排他十二年冤獄。”
斯內普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憎恨，表明他們之間有極其強烈的恩怨。
“我們東方人講究因果循報，每件事有是有根源的，都可以找出它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個狀態的理由來。他幹了壞事，雖然不是犯法，命運也一樣懲罰了他。但是，他罪不至死，所以又安排他昭雪。他用十二年的冤獄償還他的過錯。”
“你的意思是，他過去幹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斯內普陰沉著臉說。
“不，他的過錯還存在。但是已經償還了。”白夕兒解釋說。“過錯就是過錯。當他們發生了，我們就無法抹殺。但是，可以償還。通過受到懲罰或者改過自新，可以彌補、償還自己過去的罪過。從佛家的角度，只要真心悔改，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不是佛教徒。”他冷冰冰的說。
德拉科已經明白了，白姨在對教父進行心理輔導，正要躲出去，卻接到白姨一個眼神，讓他留在這裡聽，只好吐了吐舌頭。
“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基督教也好，宗教理論從某種角度上都是哲學。他們能興起繁盛這麼多年，絕對有他們的道理。就算不信佛教，也可以拿來參考嘛。”白夕兒笑著說，這幾句話在斯內普耳中根本不著邊際。
“布萊克從前的過錯，他已經用服刑來抵消了。如果他將來還繼續乾壞事，命運當然會繼續修理他。但如果他從此不再作惡多端，我想老天爺也不該再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吧。”她根本不知道布萊克乾了什麼，所以信口雌黃，直接把人家說成了惡棍。
斯內普“哼”了一聲。
停了一會兒，她說：“你也一樣。”
斯內普渾身一震。
“放過別人，放過自己。”
第四十六章
德拉科的魔藥考試結束了。雖然還不知道排名，但表情說明他考得相當好，而白夕兒也很高興看到自己的鞭策起到了效果。
小兔崽子神氣活現的搖著阿刁送他的紙扇在院子裡晃來晃去，活像個紈褲子弟。那是聖誕禮物。當時天涼，他沒法拿出來顯擺。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斯內普黑色的身影像颳風一樣走了進來：“德拉科，兩個小時，完成增齡劑。”
“啊？為什麼？”不是剛考完麼？
“因為考試對你而言太簡單了。”斯內普面無表情，就像在說，因為太陽貌似是從東邊出來的。白夕兒抿嘴一笑，她認為某人想說，因為你比別的小孩都聰明。她清晰的在他眼中看到了身為人師的滿足。
小傢伙，這一年來真的很努力呢。
德拉科噘著嘴往魔藥實驗室走去，憤憤的合上扇子。
“阿刁給你的？”白夕兒笑著伸手拿過來，“刷”的打開，比德拉科瀟灑得多。她儒雅的扇了兩下，一面問：“阿刁那牛鼻子怎麼會聖誕節的時候送你扇子？完全不合節氣嘛。”
“她說這是公子哥兒耍帥用的。”德拉科笑嘻嘻的說。
“是嗎！”白夕兒抬手打量了那扇子一眼——愣住了。
她仔細的端詳了扇面上那幅畫很久，先是驚喜，然後疑惑。
德拉科看出不對勁來：“白姨，怎麼了？這扇子有什麼問題嗎？”
白夕兒搖搖頭，皺起眉頭嘀咕著：“……絕對沒錯。怎麼會給了你？阿刁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說著她把扇子翻過來，看背面題著一首詩，便輕聲念了出來：
“玲瓏少年志，裘馬向春林。
雲外逐金雀，花間弄綠琴。
一夕狼火驟，兩處絕容音。
豈忍摧老朽？留身入野禽。
家園橫斷矢，熒骨自蕭森。
紅葉故人血，煙花世子心。
回首京華事，空塵落滿衿。”
德拉科完全聽不懂，又著急，趕緊問：“這詩什麼意思？寫的好嗎？”
“寫得當然好，這是錢道長的字，應當是她老人家所做。”白夕兒喃喃的說，總覺得哪裡不妥。
“錢道長是誰呀~~~”
“一個很了不起的老道姑，阿刁的師父。”
“什麼！？”兩個斯萊特林同時喊了出來，“阿刁（姐姐）有師父？！”
白夕兒抬起頭來好笑的看著他倆：“阿刁有師父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只是錢道長那樣的長者會教出阿刁這傢伙來。”說著，還在看那首詩。
斯內普也發覺有問題了：“那扇子是什麼？哪裡不好嗎？”
“不，這扇子是寶物。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阿刁會捨得給小龍。”白夕兒又念起了那首詩。
“阿刁她師父的詩是什麼意思？”斯內普覺得這大概是關鍵。
白夕兒皺起眉頭：“這叫擬古，老人家的這首詩描繪了中國古代從治世到亂世期間很常見的一種悲哀。幸福的富家紈褲少年，忽遭兵禍，家人離散，家園破敗，自己也被迫捲入戰爭。他不得不為了生存而作一些違背良心的殺戮，比如傷害老人。而自己過去的朋友也不少死於戰亂，甚至就死在他手……”
她突然剎住了。“雲外逐金雀”一句，她似乎看到寶貝徒弟騎在掃帚上追金色飛賊的身影，“豈忍摧老朽”又鬼使神差的閃過某個白鬍子老頭的樣子，不安逐漸從臉上浮出來。惶惶的細看了那首詩兩遍，抬頭向小龍寶寶望去。
兩個斯萊特林都是聰明人，一瞬間就明白了。德拉科的臉“唰”的像紙一樣白。
良久，斯內普慢慢的說：“阿刁的師父是什麼人？”
“世外高人。”白夕兒也面沉似水，“這首詩很可能是讖語，既然特意寫在送給小龍的桃源扇之上。“
“說清楚點。”
白夕兒舉起扇子來：“這可是阿刁他們道觀的寶物，叫做‘桃源扇’。在中國傳說中，‘桃源’是一個避戰亂的地方，就像這畫上一樣。別小看了這扇子，只要感受到危險，它會自動把主人帶入畫中躲藏。”
“啊？”德拉科喊了出來。
“一旦躲進去，外人就沒有辦法讓他出來。而且裡面有生活所需品，躲在裡面的人可以一直呆到戰亂平息。”她掃了屋子裡這兩個人一眼，“讖語則類似於預言。在東方，道行高深的法師擁有足夠強的法力的話，可以預知一些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有時候他們會通過詩歌等方式暗示出來。明說是不行的，那叫泄露天機，會遭命運的報復。錢道長的話，是很可能寫出讖語來的——”她沒有說下去。
剛來英國的時候，阿刁讓她給小龍寶寶捎來了一件生日禮物，看起來是個玩具。那是一把小桃木劍，外表很平常，只是刻了很多複雜的花紋。白夕兒知道，那把是七星桃木劍，上面有無數符咒，是阿刁費了不少力氣求各處高道施法做成的。當時她就覺得奇怪，阿刁怎麼捨得！再看這把桃源扇，顯然阿刁打算讓它在危險時刻給小龍保命。這兩樣東西，一件是護身符，一件是避難所。還有錢道長的詩……
“小龍，阿刁給你生日禮物了嗎？”小龍剛過了他的十四歲生日，禮物收了個盆滿缽滿。
小龍點頭，把左手伸了出來，上面有一條漂亮的由深淺不一的碧綠色絲絛編製成的手鏈。白夕兒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南溟結，南溟夫人的東西，是個極其強大的精神防護法器，可以防護類似於巫師這邊攝魂取念這樣的魔法。也不知阿刁是怎麼搞到手的，居然就給了這小子。“阿刁姐姐讓我好好戴著。”德拉科說。
“她以前送你的禮物都是些什麼？”白夕兒沉思了一會兒問，“有叮囑過你什麼嗎？”
德拉科搖搖頭：“都是些吃的啊小玩具什麼的。她從沒有說過很重要。”
“收到我帶來的那把桃木劍之前，你收到她的最後一份禮物是什麼？”
“是二年級的聖誕禮物，麻瓜的玩具米老鼠……”德拉科臉黑了，那個玩偶他沒敢給老爸看。
“再前一份呢？”
“一盒子桂花糕，十二歲的生日禮物，那時候我一年級。”德拉科想了想說。“再前面就是一年級的聖誕禮物，一個孫悟空的糖畫，我都吃了。”
白夕兒思忖著：“以前的禮物都是些普通的東西，為什麼最近這三樣都變成了這些？”
斯內普也問：“這些禮物有什麼特別嗎？”
白夕兒嘆了口氣：“都是強大到誇張的防禦性魔法物品，而且一樣比一樣貴重，用金錢都是買不到的。她捨得一樣已經很難得了，居然一連送了三樣！”她揉了揉太陽穴，“德拉科，這三樣東西你要好好收著，千萬別離身，危急時刻能保命的。”
顯然，阿刁認為小龍有危險，而且是大危險。錢道長的詩如果是讖語的話，他八成下場悲慘。“空塵落滿衿”，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情況。
小龍當年誤闖東林寺，救了她妹妹白午兒，其實也救了阿刁。以她那脾氣，是不可能放著朋友受難不管的。要是硬拼下去，阿刁搞不好會把小命丟在那裡。所以她也欠這小兔崽子一條命。發生了什麼事，讓阿刁突然中止了她的雲遊世界跑回廬山，然後挑唆自己來英國呢？
想到這裡，白夕兒問到：“你們二年級下學期發生了什麼嗎？聖誕節過後到小龍寶寶過十三歲生日那段時間。”
兩個斯萊特林的臉都變了。
去年，霍格沃茲發生了密室蛇怪事件，最終以蛇怪被哈利?波特消滅而告終。那場終極戰役就發生在德拉科二年級的下學期，德拉科收到阿刁的普通禮物而防禦性魔法禮物之間。其中有一個關鍵器物，是一本魔法日記本，它也被毀掉了。而提供這本日記本的，就是德拉科的父親，著名的英國奸商，盧修斯?馬爾福。
如果他沒有提供這本日記本，它就不會被毀掉。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本日記本，屬於黑魔王湯姆?瑪沃羅?裡德爾，據說裡面有他十六歲的一片靈魂。
盧修斯表示，如果那個人回來，他將繼續支持他，以換取家人的平安。可是，那個人會接受嗎？如果一本日記本的毀滅，就改變了小龍命運的話。
白夕兒長出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已經很清楚了。
阿刁是要加入這場戰爭的，白夕兒也一樣。因為同一個因果，她們要保護一個叫“德拉科?馬爾福”的小兔崽子。
英國奸商想要站在橋頭，哪邊能走往哪邊走，貌似老天爺不準，裡德爾先生恐怕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斯內普本來就是鳳凰社的人，他和那白鬍子鄧不利多、小救世主哈利?波特，都站在裡德爾先生的對面。
所以，世界人民應該攜起手來，打倒黑魔王？
白夕兒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混賬加三級的臭牛鼻子老道！什麼打賭嘛，根本是把自己忽悠來打仗的。
第四十七章
赫敏?格蘭傑臉上一片烏雲。
好吧，她實在應該高興，為了她的朋友。是的，她最好的兩個朋友都很高興。
羅恩跟她道歉了，因為他一直誤會她的愛貓吃掉了他的寵物老鼠，而事實證明那老鼠是個壞蛋！他其實是個巫師，害死了哈利的父母，現在也去了阿茲卡班。他的落網直接說明一個叫西里斯?布萊克的逃犯是無辜的，他就是哈利那條愛耍寶的大黑狗，赫敏給他取名叫圈圈！而他居然還是哈利的教父！哈利一直沉浸在擁有親人的喜悅中。可惜的是，盧平教授的狼人身份被暴露了，他下學期將不能繼續他有趣的教學。但他相當高興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平冤昭雪。
抓住彼得?佩迪魯這件事，最大的功勞屬於一個叫白夕兒的東方女巫，她是斯萊特林的輔導員，成天教育格蘭芬多的死對頭們如何惡作劇，而小獅子們總是最大的受害者。這讓善惡分明的羅恩很糾結，因為白小姐幫了送他新寵物的布萊克，可她又一直在幫那群斯萊特林。尤其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她居然是格蘭芬多最大的敵人斯內普教授的女朋友！而赫敏最恨她的另一個身份。她是最壞的斯萊特林——德拉科?馬爾福的Master。
梅林啊！為什麼這麼優秀的女人要去教那條毒蛇？
馬爾福居然考了年級第一，把赫敏給擠下去了。雖然赫敏的選修課比他多，可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赫敏惱怒的咬住嘴脣。
“赫敏，你東西收拾好了嗎？”室友的聲音傳來。
赫敏嘟囔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學校要放假了。好吧，明年，一定要把第一的位置奪回來！
她並不知道，與此同時，德拉科?馬爾福得到了他Master的最新指示：“從今以後，成績只要中等最多偏上就可以了。”白夕兒如是說。
“啊？為什麼？”這可是他頭一次考第一呢，媽媽都高興瘋了！
“因為你已經表現出你的實力了，該看的人都看見了。斯萊特林們很聰明，其他學院也有聰明寶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白夕兒一如既往的淡然。
德拉科知道白姨有意讓自己在同學們之間樹立起某種威望，甚至發展自己的勢力。不過……“最後那句話聽不懂耶。”
“以後你會懂的。”白姨嘆了口氣。她決定去跟英國奸商好好談談，最好趁暑假的時間大家一起去中國，她也想讓阿刁跟她交交底。
那天討論了德拉科不怎麼樣的命運之後，斯內普立刻去了馬爾福莊園，估計把他們的推測都跟英國奸商說了。從那第二天開始，雖然已經到了期末考試階段，他對德拉科的要求突然嚴格起來，每天都跟打仗似的，把個鉑金小少爺操練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白夕兒看著都心疼。“唉，不能著急啊，都說了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嘀咕著。
“白姨，放暑假你還住在這裡嗎？”
“我得回一趟國，之前要跟你父親談談。”一面說，看見某黑衣人走了進來。“我要去見英國奸商，有事商量。你一起去吧。”
斯內普點了點頭。他和盧修斯前幾天也打算等放假了幾個人好好談談。
稍微收拾了一下，三個人離開大門，白夕兒捏了個法訣，喝一聲“收！”
巨大的宅院突然不見了！露出怪石嶙峋的山洞。德拉科大叫了一聲，斯內普也很吃驚。白夕兒心中暗笑，面無表情，俯身撿起了一個玩具似的可以放在掌心裡的小院落。
德拉科的嘴張得大大的。“哇！好厲害！”小龍的眼睛裡開始放光，有點像歐洲傳說中的貪寶龍。
白夕兒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連控制它的能力都沒有呢。”
小龍寶寶撅起嘴：“小氣。我的扇子也是這麼用的嗎？”
“不，桃源扇是避難用的，它和你的感受相通。要是沒有危險，是打不開的。”
“那有了危險我怎麼進去？”
“只要你想進去，它就會讓你進去。甚至危險來的太突然，你都沒有意識到，它也會把你拉進去，除非你有意識的不想用它。而且，如果你想保護別人，只要他也在危險狀態下，也能進去。出來也一樣，只要你意願中想出來。簡單的說，打開桃源扇的兩個條件就是：一，危險。二，主人的意願。”白夕兒一面解釋，一面把玲瓏閣放進了乾坤袋。
“為什麼要設計得這麼麻煩啊！沒有危險就不能進去玩玩嗎？不能像玲瓏閣一樣嗎？”好奇學生小龍寶寶還在發問。
白夕兒耐心的解釋：“能輕易進去的不就成玲瓏閣了？桃源扇有相當強大的防護法力，它製作於戰爭年代。如果隨隨便便就讓人進去玩，會很容易暴露，也將給對手很多研究它的機會。萬一被人找出破解防護的辦法了呢？”
“這樣啊！”德拉科明白了，“難怪你都不讓我用你教的魔法給別人看。”
“為了不讓人家有防範啊。”白夕兒點頭。“保密很重要。”
斯內普在旁邊居然有點不爽。為什麼白夕兒說的話都讓德拉科心服口服，而自己的教子對自己卻總是那麼敬畏呢？看他倆旁若無人的教學，簡直把自己當空氣！“該走了，德拉科要趕不上車了。”他轉身大步離開。
狐妖師徒倆莫名其妙的對望了一眼，跟上去。
白夕兒沒有上霍格沃茲特快，她和斯內普一起先去他在蜘蛛尾巷的家，然後他們會一起通過壁爐去馬爾福莊園。
看著熟悉的破沙發、舊桌椅、密密麻麻的書冊，白夕兒忽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來，是多久以前？哦，一年了呢。
一年前她跟阿刁打賭，立志要勾引到這個男人。
一年前她來到這個國家，進入巫師世界，對他們一無所知。
一年前她跟蹤了他半天就被發現，然後編了一個前世報恩的故事，逼得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她在眼前晃來晃去。
一年前她為了給某人一個心理暗示，作了十天的法，直到最後直接坐在了他們家的屋頂，才擠進他的夢一分三十七秒。
一年前她偷了一堆稀有的魔藥材料，騙他說是人家送的，從而走進了這座房子。
這一年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學了很多歐洲魔法、得到了一群小蛇的擁護，還收了個入門的小徒弟。為了那孩子，她居然不得不參與他們幾乎在倒計時的戰爭！算一算，似乎除那個報恩故事以外，自己就沒騙過他了呢。反倒是把小龍教得什麼都敢說了。
阿刁那個混帳！白夕兒暗罵道。她倒是躲懶，送幾個東西了事；把自己忽悠在這邊勞心勞力。要不是打了那個賭，只要危險時候把小龍直接弄走就好了啊！現如今，她跟不少人都有了糾葛，已經不是說走就能瀟灑的走了。
嘆了口氣。白夕兒表情悵然。
斯內普簡單的放置了一下東西，然後靜靜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
她在想什麼？
毫無疑問，她非常美，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美。
她出現得那麼突然，而且毫無道理。到現在都找不到她一定要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她是阿刁的鄰居，鄧不利多居然相信她，還不給理由。
她說她欠前生的自己一條命，為了還這份恩情來找他。他並不相信，認為她或者什麼三生石搞錯了。雖然那個很短的夢一直在心中沒有除掉根。
她在很努力的學習魔法，而且是無杖魔法，學的比自己的任何一個學生都好。同時也在很盡力的教德拉科東方魔法，有時候甚至讓人懷疑德拉科是不是她前世的兒子！
敖越說她們狐妖一族最擅長勾引男人，一年來他從沒有看到她對什麼男人表示興趣（阿刁：您認為自己的性別是？），院裡的那群小蛇大都忘了誰才是他們的院長，把輔導員捧上了天，全都對她心服口服。
她來英國就是為了幫助他嗎？顯然，她一直在幫他。不論是教院裡的小蛇們還是教德拉科——那孩子是自己唯一的教子。她還給了波特一個護身符，害死莉莉的真凶也是她抓到的。她給他找魔藥材料；替他們教父子倆做宵夜；幫他拉攏和馬人部落的關係，雖然他覺得沒什麼大用；給他過生日，即使那不是他自己想過的。她還要加入他們的戰爭。
加入戰爭。危險萬分、隨時可能會送命的戰爭。她是為了保護她的徒弟還是報他的前世之恩？
斯內普眉頭擰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白夕兒不知什麼時候從發愣中出來了。
“你非要參加我們的戰爭嗎？”黑衣男人眼神中出現一絲波動。
白夕兒淡淡的，保持她一直以來的表情。“我剛才想過了。這裡已經有了很多我舍不得的人，我已經沒辦法放手了。”她揚起臉來燦爛一笑，“世界人民攜起手來，打倒黑魔王吧！”
第四十八章
盧修斯?馬爾福夫婦和他們的學弟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們兒子的Master白夕兒商量了整整一天之後，德拉科被緊急通知收拾東西跟Master去中國進行東方魔法培訓，他的父母和教父也會陪同去呆幾天。
德拉科嚇了一跳，他掛念著魁地奇世界盃呢！老爸早就搞到票了。還好白姨心軟，在蘑菇了半天之後她同意到時候讓德拉科去美國看決賽，但其他場次他得乖乖留在廬山練功。好吧——既然已經無法反對。德拉科可憐兮兮的擰著漂亮的眉毛，他母親則開始瘋狂的收拾東西。
兩天后，倫敦希思羅機場，前往中國旅行的格林一家和他們的表弟普林斯先生登上了飛往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空中客車。
搭乘飛機是白夕兒要求的。根據錢道長的讖語，馬爾福家未來的日子將會相當不好，所以他們首先要做好逃跑的準備。轉移資產是一方面，而學會麻瓜的交通方法有可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格林Green來自斯萊特林學院的顏色——綠，斯內普用的是母親的娘家姓氏。白夕兒還要求他們學會麻瓜的易容方法，因為巫師們對麻瓜一竅不通。當然，這需要培訓。
經過整整一天的討論，盧修斯基本認可了白夕兒他們的看法：黑魔王一旦回來，馬爾福家會因為沒有保護好他的靈魂碎片而遭殃——那叫魂器，盧修斯說那是一種幾乎不可逆轉的靈魂分離法。而且，那個人肯定不止有一個魂器。
白夕兒覺得很不可思議。居然有人把自己的靈魂主動分裂！中國傳統中，一個人的靈魂如果不完整，他這個人就不能稱其為人。罵人也說“打得你魂飛魄散”嘛。像裡德爾先生這樣被分成了好幾份的，以中國人的眼光來看已經是個死人了！他那些零散的魂片被稱為殘魂，乃是天下法師日常工作的對象，沒事滅著玩！不過，她也不敢輕敵。看英國奸商的反應和錢道長、阿刁的意思，這個游魂強大到不可思議。
搭載著格林一家和表弟的空客降落在北京之後，他們和他們的中國導遊就住在機場附近賓館，第二天轉機飛往江西南昌，隨即登上了開往九江的火車。廬山，就矗立在九江旁邊。
廬山，也叫匡廬山，風光如畫，遊人如織。夏天，這裡是最好的消暑勝地之一，而且民國期間就很有國際影響，著名作家賽珍珠就出生在這裡。所以外國遊客還不少，這一行人並不顯得格外抓眼球，雖然他們的導遊美麗驚人。由於白夕兒禁止使用魔法，納西莎爬山爬得氣喘吁吁，她兒子倒歡蹦亂跳。
爬上某座無名山嶺已經是黃昏時分，斜陽晚照，霞光將半目天染作胭脂。回頭看來時那條小路，彎彎曲曲的，中間還飄著一段薄霧，很有“雲深不知處”之感。松風漸起，鳴禽歸去，山間竟有些涼意了。
“閒雲觀”是一個道觀，很小，小到根本沒有遊人，所以也不用買門票。其實賣門票是絕對賣不出去的。這道觀外墻斑斑駁駁，已經很久沒有翻修了，要是廬山風景管委會查下來，他們恐怕能排上危樓。觀中也只有一個道姑，她既是觀主、也是司禮道長、也是看門道童，同時也管掃灑做飯。
白夕兒領頭走了過去，徑直推開油漆落盡的木門。
裡面是一進小院落，冷冷清清，閑開著半樹石榴花。大門正對著小小的三清殿，六扇雕花木門都開著，可以看到香案上還冒著青煙，供著的三清畫像卻很舊了。
馬爾福一家從前來過這裡，小龍最熟悉。他當年正屬於頑童時代，阿刁姐姐又幫著他欺瞞他爹，算是把這個道觀裡裡外外都玩遍了。這裡和六年前相比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更舊了。當年柱子上多少還剩了那麼幾片紅漆，如今已經整個快成了光木頭。
斯內普倒是第一次來，事實上他以前沒來過中國。這次答應跟著一塊兒來主要是為了跟阿刁這個不知道了解了多少消息的混蛋商量黑魔王的事。還有，白夕兒說他前世曾在這座山上呆過，讓他多少有些好奇。也想找找看，有沒有夢中的那片風景。
白夕兒來到三清像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回頭喊：“小龍，你也算學道的，來給三清行禮！”
小龍臉色一變，“不要！”
白夕兒瞪了他一眼：“這是道家的梅林。”
小龍搖頭似撥浪鼓：“不要！就不要！”
“無量天尊！”一聲宣號遠遠傳來：“道法自然，隨他去吧。”
“臭牛鼻子！還不給我滾出來！”白夕兒罵道。
“啊~~~~~”一個極懶、極長的懶腰聲劃破寧靜的黃昏。“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混蛋！”白夕兒惱怒的嘀咕了一聲。
只見一個灰色的人影從後殿轉了出來，?著一雙灰布鞋，踢踢塌塌一步一蹭。“各位施主，貧道這廂有禮啦~~~”
“阿刁姐姐~~~”小龍首先喊了出來。 “謝謝你給我的禮物！”
“嗯，好孩子！”阿刁連連點頭，“真有禮貌，不講髒話！”
“阿刁！”白夕兒柳眉倒豎。
阿刁嘻嘻一笑：“白施主，別來無恙啊！”說著她對白夕兒打了個稽首。
白夕兒恨不得踢她一腳：“阿刁道長悠閑得很啊，睡到日薄西山！”
“無量天尊，貧道豈敢！午後小憩爾。”灰衣道姑又一個稽首。
白夕兒恨恨的橫了她一眼，乾脆不說話了。
阿刁又來到馬爾福夫婦面前：“英國奸商、納西莎姐姐，你們好啊！”
“噢，阿刁，你居然一點都沒有變呢！怎麼還穿這身衣服？”納西莎當年就對她那身萬年不變的道袍不滿。
阿刁緊張的說：“納西莎姐姐！千萬別誤會！這是另一身！我的每件道袍都是這個樣子的。你那麼一說人家還以為我永遠不換衣服呢！”
眾人哈哈大笑。
她又來到面無表情的斯內普面前：“無量天尊！門神先生，你好哇！”
斯內普眼角抽搐了兩下。阿刁愛給人取外號，盧修斯是英國奸商，他便是門神。也知道這人的脾氣，跟她生氣只能把自己氣死，她啥事兒沒有。所以看了那傢伙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歡迎大家光臨閒雲觀！我說，白施主，貧道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來呀！”阿刁笑嘻嘻看著白夕兒。
白施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沒做飯唄！這傢伙又想讓自己下廚了。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認識這種朋友算自己倒霉！
讓小龍領著他教父四處參觀——其實這道觀只有兩進，沒啥好參觀的。不過也算標準的中國古代建築，南北朝時期的遺跡，斯內普又沒來過中國，故此也很感興趣。馬爾福夫婦去他們六年前住過的廂房收拾一下。房間不大，也不簡陋，但是決不華麗。白夕兒和阿刁則來到了廚房。
“阿刁，你忽悠我去英國是因為小龍吧。”白夕兒直奔主題。
阿刁一縮脖子：“怎麼會！是你要跟我打賭的啊！”
“少來！小龍就是當年闖東林寺的那個小孩！”
“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小傢伙嚇得要死呢，怎麼會告訴你？”阿刁也很吃驚，不像是裝的。
白夕兒橫了她一眼：“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知道了。你最近送小兔崽子的那些東西，哪一件是簡單的？你還真捨得！”
“我也舍不得啊！”阿刁做苦瓜臉，“反正你也知道了。我欠小龍寶寶一個人情呢。又不想參合他們巫師界的事，一直是矛盾得很呀！”她的表情可一點都不矛盾。
“你不想參合？！”白夕兒淡淡的看著她，“你分明已經參合了啊！桃源扇都給人家準備好了，錢道長那首詩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看不明白？”阿刁苦笑。“你知道，我很懶。其實我最初只想能不能找個法子，把我的那些個朋友引到中國來，等戰爭結束再回去。各人有各人的命，也不敢干預太多。至於白鬍子左盟主的那些所謂正義，我是沒興趣的。”
白夕兒想到未卜的前途，也沉靜了。
“你看能這次留他們在這裡呆個幾年嗎？”阿刁幽幽說。
“你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爆發？！”白夕兒驚呼。
長嘆一口氣，阿刁苦笑說：“快了。如果師父的卦沒算錯，一年之內就要開始了。
白夕兒震愕！良久，她搖著頭：“不能。馬爾福還有可能，他們轉移了財產之後，可以找地方躲起來。可是……”
“門神先生是不會躲的。”阿刁接著說。“他會幫助偉大的鄧不利多校長奮戰到死。”
白夕兒靜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你忽悠我去英國，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沒錯。”阿刁一幅“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只要他對你起了興趣，就好辦了。等你把他忽悠來中國，我打暈了他直接送去我師父那裡閉關！”
“不會吧！”
“當然不會！說著玩呢！”阿刁伸了個懶腰，“切！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
第四十九章
大人們商量了一夜，德拉科很不安。
昨天晚飯的時候，Master的妹妹午兒阿姨來了。然後德拉科就被甩給了這個曾經跟自己一起去捉弄小光頭的傢伙，白午兒奉命繼續她姐姐的教程。德拉科在院子裡學著變成一塊石頭的時候，一同來英國的那票人和阿刁姐姐一起進了閒雲觀的書房，然後就一直在裡沒出來。連今天的早飯都是午兒阿姨給送進去的。
德拉科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他其實很想參與商量。大人們總把自己當孩子，可他都已經十四歲了！午兒阿姨也很著急，不過她主要是好奇。不練功的時候她就拉著德拉科問，問霍格沃茲的情況，問她姐姐和那個黑臉門神有沒有發生什麼。德拉科咧嘴一笑：阿刁姐姐說的對！這個世界永遠不缺乏發現姦情的眼睛。
直到傍晚，一群人才出來放風。阿刁說，大家要整理一下思緒，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商量。可是他們的氣色都不怎麼好。盧修斯居然還有精神親自給德拉科訓練魔法！他在後山的一個“殺人放火沒人管”（阿刁語）的石洞裡把兒子操練得除了喘氣什麼都乾不了。
這才是一個開始。
三天后，當大人們似乎有了方案，結束他們漫長的系統大會的時候，德拉科發現自己的世界沉入無邊黑暗。
馬爾福夫婦不久就將回英國去，他們需要盡快轉移家族資產到遠離歐洲大陸的地方。斯內普將留下來研究中國的魔藥材料，同時訓練德拉科的歐洲魔法——準確的說，是無杖魔法。大人們會議結束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德拉科的魔杖。白夕兒重新執掌對於小龍寶寶的狐妖法術修煉，和午兒阿姨邊練邊玩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阿刁則負責全部其他訓練，也就是說，愛怎麼修理怎麼修理。
那叫一個慘哪！天不亮就得起來，在斯內普的監視下，不準用魔法，跑步下山，用尖底的錐形水桶去挑水。據說這是阿刁從一部叫《少林寺》的電影中看來的。當然，德拉科去挑水的時候阿刁就睡回籠覺去了——她只負責morning call！過了幾天發現斯內普監工不但嚴格而且準時，她乾脆連morning call也丟給某人的教父去了。某教父也相當樂於漫山遍野的考察他不認識的材料。
挑滿了所有的水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白姨就微笑著出現了。她的要求越來越嚴格。變成獵豹，不但不能少一個斑點，還要跑得正常獵豹一樣快；變成啄木鳥，不但要能飛，還要會啄木頭。當德拉科把自己變成一隻巨大的蝴蝶的時候，白夕兒狠狠的給了這小子一下：“哪有這麼大的蝴蝶！變小變小！這個你必須給我學會！”她吼道。不是白夕兒急於求成，變成小昆蟲在逃生時是相當有用的。
吃完早飯，斯內普那邊也整理好了新搞來的魔藥材料，德拉科不得不面對一個研究欲超強的魔藥大師。幫著他對比中西方各種類似的材料和折騰一種比一種更難的魔藥，稍微有一點分神或者那個動作不完美就被罵個狗血淋頭。斯內普顯然也跟白夕兒一樣，有讓教子一夜成才的意思，那些高難度的魔藥被他直接提上日程。當然，他也有側重點。像治療性的魔藥，在戰爭尤其是上一次戰爭中用得比較多的魔藥，他率先逼孩子學會。白夕兒在旁邊幫忙，她學得比德拉科快，這更讓人鬱悶。
然後小龍少爺再一次回到牛鼻子阿刁手上。她還是懶懶散散一句話：扎馬步！然後提了本書懶懶的坐在後院裡看，連頭都不抬一下。可是她腦門上有眼睛！只要德拉科稍微動了動腳或者站直了一點，“咚！”一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棍子就往他腿上砸去。就這樣，上午悠閑的時光，小馬爾福閣下像馬一樣扎著，一動不動。這工夫教父和白姨還在研究他們新鮮的魔藥材料。
下午全是劇烈運動。
午飯後准許休息一小時，然後進行魔法訓練。教父拿魔杖，德拉科啥也沒有。本來就是大人欺負小孩。如今大人有兵器而小孩赤手空拳！這還有天理嗎？斯內普教的全是黑魔法，當然也包括黑魔法防禦。用白夕兒的話說，不了解黑魔法怎麼防禦？當然，她也參與訓練，更多的時候只是看。
接下來阿刁總算開始活動身子骨了。她給德拉科的是格鬥訓練，也就是打架。光會魔法是不行的！不用魔法也要能打贏，那才叫本事。德拉科不得不跳上一種叫什麼“梅花樁”的木頭架子，被白姨提著一把劍追殺，每天都從那架子上摔下來無數次。梅林啊！父親大人也給他很多格鬥訓練，可沒有這麼危險的！
此後時間全部交給白夕兒，她需要給小徒弟加碼。攻擊性的法術狐妖族並不是不會，他們很少用罷了。德拉科得學著把魔力從體內直接發出來，沒有魔杖、沒有魔咒。斯內普大驚，說那叫無聲魔法，霍格沃茲高年級才開始學，而且都是些小咒語。白夕兒告訴他，在東方，妖怪在得道之前要經歷很多磨難，成天被追殺，沒人給他們魔杖，更不能念魔咒——敵強我弱，會暴露的。
阿刁和白夕兒都擅長無杖、無聲魔法這個鐵的事實深深刺激了某個巫師，阿刁還好死不死的加了一句：敖越他們也是這樣的！斯內普一激靈！敖越！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敖越他們家就在山下的鄱陽湖。”阿刁說，“咱們忙著準備打仗呢，都把他給忘了。要不明天去拜訪？”
“沒時間。”門神黑著臉丟下一句話，上後院看那兩個人訓練去了。
阿刁摸著下巴嘀嘀咕咕：“這倆人到底來不來電啊，怎麼看不出來？師父！您老沒算錯吧！”
白夕兒給小龍的教導其實能給斯內普很多啟發。“萬物同源。東西方魔法的形式雖然不同，道理卻相似。”她引著徒弟的魔力漸漸凝結，從指尖揮出來，“你的魔力不是非要通過什麼外部媒介才能發出的，只要你願意，可以隨時從任何一處揮灑你的力量。”
“砰！”德拉科把地上炸了一個拇指大的小坑。
“不錯的開端！”白夕兒鼓勵說，“但就這樣只能算魔力爆炸。前人幫我們總結了很多經驗，我們先照他們的方法去學，然後，可以試著去走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
“啊？可以嗎？”
“當然啦！前人的路不一定是最好的，說不定世界上有很好的魔法規律還沒有人發現噢。將來小龍寶寶可以自己創造新的魔法
“自己創造新的魔法”在斯內普耳中當然就是“自己創造新的魔藥”。他看過幾乎全部魔藥學著作，也發明改進了不少魔藥。不過另闢蹊徑的創新倒是沒有試過。自己是不是守舊了一些？斯內普開始學者型的沉思。
晚飯後，斯內普照例來到阿刁的藥圃中觀察那些東方神奇植物。阿刁的藥圃白天是不讓他去的，說是他會干擾藥材們吸取日光精華，因為這傢伙太陰森了。明知道是那牛鼻子變著法子罵人，斯內普居然不吭聲——其實是懶得搭理她，一到太陽下山就呆在藥圃裡不出去，細細的研究那些植物的形態，聞著氣味，感受它們的魔力場。
月光下，一個人影靜靜的在藥圃中。他的全神貫注，甚至很柔和，動作也很輕，生怕會碰壞一顆草，哪怕是隨意捻起一根枝葉觀察的動作都優雅得讓人心動。那些藥材似乎和他有感應，雖然不能說話，可它們輕輕的在風中擺動，就像在跳舞，竭力散髮它們的氣息。那個陰森的人身上，靜靜的發出了一種溫暖。人也許感受不到，可藥材們卻如沐春風。
白夕兒偶然經過藥圃，就看到這樣的情形。
月光、人影、沙沙的風聲和撲面而來的藥香，寧靜悠遠、和諧天然，簡直像一幅畫。就這樣看著，居然有種幸福感。——甚至，有些妒忌那些長在土裡的藥材。
白夕兒突然有些臉紅，慌忙走了出來。只見寶貝徒弟一張精緻的瓜子臉氣成了肉包子，阿刁則在旁邊樂樂呵呵的喝茶。先給自己倒一杯平復下情緒，看了一眼氣哼哼的那小子，她問，“小龍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挺高興的在講故事嗎？”
阿刁每晚都給小龍開播“小說連續廣播”，也不知講些什麼。
“對呀！小孩子就這心性唄！”阿刁笑眯眯的說。“六月的天，娃娃的臉麼~~~”
白夕兒看了她一眼：“你給人家講什麼故事？”
“笑傲江湖。”
白夕兒眉梢一挑，不錯啊！阿刁很會挑題材嘛。“小傢伙為什麼不高興？”
“他欣賞令狐衝，人又帥、武功又高、女人緣又好。”阿刁伸了個懶腰，“我說他那水平最多也就林平之。”
“噗——”白大仙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第五十章
鄱陽湖上，和風煦暖，燕語鶯歌，江水映襯紅日，金光粼粼。點點白帆弋於彤雲赤浪，湖心岸上互答悠遠的漁歌，伴著日頭無言西下。
廬山腳下，鄱陽湖畔，有一株大柳樹，樹身有個一人高的大樹洞，也不知多少年了。山裡有些不懂事的孩子曾經爬上去粘知了，下來都會被家裡的大人胖揍一頓。那棵樹有靈氣。老人家說，對老柳樹不敬會遭天譴，鄱陽龍王就要發大水了。如今的年輕人大都對此嗤之以鼻，批曰：迷信！不過，那老柳樹確實很大年紀了，可以考慮掛個牌子，收個門票什麼的，也好搞點旅遊創收啊。
一個漂亮的白衣導遊領著一個漂亮的金髮外國男孩來到柳樹旁。
“小龍，能感覺到什麼嗎？”漂亮導遊問。
“有強大而且幽深的魔法氣息。”外國男孩認真的說。
“還有呢？”
“嗯——好像——巨大的迷惑陣。”他不太確定，因為東方的魔法陣他才剛開始學，而歐洲的魔法陣他也沒學多少。
漂亮導遊點頭：“不錯。小龍你很有悟性。”說著，領那外國男孩走進樹洞裡。
樹洞的斜上方有個醜陋的樹瘤，像一條壁虎扭曲的爬在那裡。她輕輕往那樹瘤上敲了三下，又抓住右邊一根青藤搖了幾搖，然後喊道：“翼然居白夕兒求見雨娘公主。”
只見眼前一陣煙霧，德拉科揉了揉眼睛。等到他再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扇巨大的紅色中式大門前。這門足有五米高，“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一道巨大的樓梯，向下斜伸出去。
白夕兒拉著他順著樓梯走下去，不久就看到一條筆直的大路。路面上鋪著水晶石，晶瑩剔透，路的兩邊都是水，可以看到各種魚類游來游去，還有水草什麼的。忽然旁邊冒出一隻鳥來，直衝而下，叼起一條魚就不見了。小龍寶寶大開眼界，東張西望的慢慢挪著步子。白夕兒也不催他，師徒倆慢慢的邊走邊看。
然後，他們步入了一個巨大的廣場，有一個魁地奇球場那麼大。廣場上排著一些怪獸雕像啊旗桿啊什麼的，還有兩根漂亮的大水晶柱子，白夕兒告訴德拉科那叫華表。廣場後面是一座巨大的宮殿。目測根本看不出多高，雕梁畫棟，層層疊疊。中間似乎有飛橋欄桿相連，宮燈掛得到處都是，真真琉璃世界、世外仙宮。正中兩扇白玉的大門，門上一塊大匾，明晃晃的寫著“鄱陽湖水晶宮”六個大字。
德拉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華麗的中式建築，哇哇哇的一直叫，兩眼放光，大有把這座寶庫一舉收藏之勢。
白夕兒看著他暗自發笑：“好了，帶你去看一個漂亮姐姐。”
小龍寶寶撇撇嘴：“有白姨漂亮麼？”
白夕兒不禁失笑：“和白姨不一樣，也是個好漂亮的姐姐。”
“我知道！”德拉科一副“我很聰明”的樣子，“敖越叔叔的妹妹對吧！敖越叔叔那麼帥，他妹妹肯定也很漂亮。”
“沒錯！我家小龍寶寶有眼光！”白大仙姑笑著拉了他上前。
輕輕扣了三下碧玉門環，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背著貝殼的女子出現在門裡：“白仙姑到了？快請，我家公主正在等呢。”
“勞駕帶路。”白夕兒含笑道。
德拉科很有禮貌的向那貝殼姑娘頷首，跟著白姨走了進去。
裡面更漂亮。四處琳琅滿目，流光溢彩。各種珍珠寶石、水晶瑪瑙、奇石異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像一個阿里巴巴的寶庫！貪寶小龍饞得直流口水，都忘記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她們順著一條青玉砌成的小路走向一扇垂花門，進去是個精美的院落，有閒雲觀那破院子好幾倍大。只聽一個婉轉的聲音響起：“夕兒姐姐可算想起我了。”
珠簾打起，走出一個穿淺綠色衣衫的女子，眉目溫婉，意態端莊，紈帶飄搖，有一種無言的親和。
“抱歉，前幾天忙得很，才有了點空。”白夕兒笑道，“雨娘妹妹休怪。”說著，她拉過小龍來：“我這次在英國收了個小徒弟，英文名字叫德拉科，就是龍的意思，我們都叫他小龍。小龍，見過雨娘姐姐！她可是公主哦！”
德拉科趕緊行了個禮：“雨娘姐姐好！”
雨娘笑著走近前來：“小龍？我是龍女哦！”望著白夕兒笑道，“我聽哥哥說了，你收了個好聰明的洋弟子，就是這孩子？”說著打量了德拉科幾眼：“好標緻的模樣！不愧是狐妖的徒弟。”
聽到漂亮姐姐表揚自己，德拉科不知不覺把嘴角往上翹了三分。
三個人來到屋裡，德拉科的眼睛又忙開了。梅林啊，馬爾福莊園已經夠華麗了，雨娘姐姐這裡竟然這麼多漂亮的東西？！
看歸看，作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德拉科還是很有禮儀的。他乖乖跟著白姨在椅子上坐下，旁邊有幾個背著貝殼的少女上來獻茶。她們都穿得好漂亮啊！德拉科突然發現，自家的小精靈實在有失馬爾福家族的華麗傳統，回去要給他們統統穿上漂亮的工作服！
“老龍王好嗎？白夕兒笑著問。
“好得很，精神十足，成天跟母妃吵架。”雨娘笑道。
白夕兒搖搖頭：“老人家都是這樣。你呢？這些日子怎麼樣？”
“沒有夕兒姐姐罩著我，成天被阿刁欺負唄！”雨娘佯裝委屈。
“誰讓你跟她又搭到一塊了？”白夕兒根本不領情，“那牛鼻子就是個禍害，最好離得遠遠的。”
“咦？夕兒姐姐以前沒有這麼刁鑽啊！”雨娘疑惑到，“你一直很溫和的。”
白夕兒一愣。說起來，自己以前似乎不怎麼容易對人產生不滿哦，怎麼變得愛挑剔起來？
德拉科及時插嘴：“這叫近墨者黑！白姨跟教父呆久了！”
白夕兒愕然！搞不好，還真是這麼回事！真是的，連自己那麼優雅和煦的性子都給帶壞了！她暗自決定今晚專做他不愛吃的菜。
“教父？什麼教父？”雨娘立刻抓住重點。不論什麼出生、什麼性格的女人，愛好八卦的天性都是一樣的。
“就是我教父啦！他最挑剔了，有一點做得不完美就罵人！”德拉科裝天真。這個龍女姐姐是教父情敵的妹妹。
雨娘明眸一轉：“這個教父，夕兒姐姐跟他很熟嗎？”
“當然啦！”德拉科搶先說。“天天湊在一起研究怎麼修理我！”他撅起嘴。
“我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白夕兒給了那小子一個白眼。
德拉科吐了吐舌頭：“我知道啦！可是，最開始白姨你還是很疼我的啊！後來越來越像教父了……”
白夕兒很無語。要求嚴格那是因為知道戰爭臨近了啊！
“看起來夕兒姐姐跟這位教父先生有了不少糾葛。”雨娘肯定的說。
白夕兒頭痛的看了她一眼：“好容易來你這裡，繞開他不行嗎？”
雨娘莞爾。繞開？繞不開？心中暗自把這位“教父先生”給記住了。能讓白夕兒變脾氣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出現。
“對了！”德拉科見縫插針，“敖越叔叔好嗎？”
雨娘臉色一沉。
她知道哥哥對白夕兒的心思，也知道白夕兒對她哥哥沒心思。不過，哥哥最近鬧得有點過分。
“我哥……他不太好。”思忖了一陣子，雨娘開口，“父王把他禁足了。”
“他又怎麼了？”白夕兒眉頭一皺。敖越已經好些年沒惹他爹了，怎麼又犯混呢？
“夕兒姐姐，你要不要跟他談談？”雨娘有些躊躇，“他……”
白夕兒一愣。
雨娘老半天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最後只好明說：“父王給他定下親了，是渤海龍王的六公主，小名兒叫琳琅，據說聰慧婉約，長得也漂亮。”
果然——她早就料到敖越會有這麼一天。也思忖了一會兒，白夕兒輕聲說道：“其實我在英國的時候跟你哥談過了。他當時還沒有接受我的想法。”
雨娘點點頭：“你的意思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哥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這次他跟父王鬧得很厲害。”
白夕兒淡然一笑：“這種事旁人是幫不上忙的。我也不便見他。你告訴他我來看過你就好了。嗯……說我把小龍帶來了。”
雨娘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提小龍，不過還是點頭：“好吧。可我還是很擔心。”
“等你哥見到聰明漂亮的琳琅公主自然一切都好了。”
雨娘苦笑：“只怕等不到那時候，就會把事情鬧得一團糟。”
她看出來了，夕兒姐姐不想見她哥。大概是覺得很難說服他，所以乾脆快刀斬亂麻。大哥那性子，平常隨意得很。一直以為他對夕兒姐姐也就追得到就追、追不到拉倒。父王和雨娘自己都沒想到這件事他居然意外的堅決。搞不好，大家都低估了大哥。
其實，白夕兒一回來龍宮就得到了消息，雨娘一直沒有去主動拜訪，就等著她上門。好幾天過去，她終於來了。雨娘原本還壓著一顆心思，會不會夕兒姐姐對大哥還是有意思的，只是她自己沒發現？如果那樣，她會立刻勾結阿刁等人，無論如何也要成全他們。抬頭看一眼對坐那人清清淡淡，沒有半點不妥之處。顯然，她對大哥真的是一點特殊的意思都沒有。
大哥又怎麼辦呢？
不知道那個讓她變了性子的人，是什麼樣的？
要不然設法乾脆讓大哥死心？
fiction22 2012-6-10 09:09
第五十一章
曉星初墜，長河暗沉。雞鳴破曉後，漸有零星煙火悄悄升上去，山間則一片迷濛薄霧，宛如仙境一般。天色仍未明。
眨眼間上廬山一個禮拜了，這種清靜充實的日子斯內普過得出奇的舒服。事實上他這輩子從沒如此舒心過。
對於一個魔藥大師而言，廬山是座寶山。漫山遍野的奇珍異草，連散落在溪底的石頭中都能發現月螢石，比墨西哥產的還好。身邊幾個好朋友，有愛動的、有愛靜的；有性格好的、有脾氣壞的；都既值得信任，又極信任他。還有個聰明絕頂卻需要人嚴格管教的教子！斯內普還是第一次得到如此融洽包容的環境，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如果阿刁此時提出讓斯內普同志在這裡呆個幾年，給她師父當關門弟子，搞不好此人會答應！也許——斯內普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悄悄的想——也許自己前輩子真的在這裡生活過？
山路上一個灰色的人影正在往上移動。嗯，越來越快了。德拉科上山後，阿刁就給他做了兩身灰不溜秋的道袍，讓他穿著挑水、練功。懷著斯萊特林天生的惡趣味，練習歐洲魔法的時候斯內普也不讓他換回華麗的巫師袍，導致鄰居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整個就是閒雲觀新拐來的挑水小道童。這還不算過分的。阿刁、白夕兒和斯內普三個大人聯手，沒事就從孩子練功的小漏洞上找藉口，打發人家堂堂一個純血貴族大少爺天天掃院子擦窗戶，都成家養小精靈了。
“還沒上菜園子施肥呢！”昨晚，阿刁齜著牙說，“起初怕他小胳膊小腿一下子抗不住，沒想到這娃娃底子還不錯！過兩天讓他去！反正他挑水的速度快了，可以省下時間來。”
白午兒多少有些憐憫之心：“別吧！那麼髒他肯定不會乾的。”
“這是我的閒雲觀！哪由他說了算！”阿刁翹起二郎腿哼開小調。
斯內普啞然失笑。對付德拉科，用這招倒是不錯。
白夕兒也支持：“阿刁比我們倆都能修理他。”這個“我們倆”當然不是指白家姐妹倆。
“放心，《笑傲江湖》之後，我會給他講《天龍八部》的！到時候一定讓你家小龍以少林掃地僧為偶像！”阿刁信誓旦旦的說。
三個女子放聲大笑起來。
當時斯內普完全沒聽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很明顯，盧修斯的獨子正在被這三個女巫洗腦，向不怎麼貴族的方向轉變。自己要不要阻止？——能不能阻止？
德拉科已經跑到附近來了，他一眼都沒有看坐在石頭上發傻的教父，因為他不能停下來——水桶底是尖的。
在他身後不遠處，可以望見一座清幽的小院，栽種了一行翠綠的竹子做天然籬笆，可以看到兩株大梨樹，開滿了雪白的梨花。梨花按時節早就該謝了，可她們家的梨花一直開著。那就是狐妖小姐家，斯內普從沒進去過。
開滿梨花的樹，他夢中有過這麼一株。
關於前生的那個故事，白夕兒很久沒有提過了。忘記了嗎？
昨天她帶著德拉科一起去拜訪了鄱陽龍王的女兒，也就是去了敖越他們家。回來後，德拉科興奮的說，敖越跟什麼渤海龍王的公主定了婚，白夕兒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她不在乎嗎？敖越對她的心思連德拉科都看出來了。斯內普發現這個女子他看不透，雖然他也對敖越有了門當戶對的婚約感到愉快。
抬起頭來，德拉科已經擔著空水桶一溜煙的下山去了。斯內普轉身往後山繼續尋找新鮮的曼陀羅草。
溪水邊，轉過一位綠衣女子，帶著溫和的微笑，向他走來。“請問，您是斯內普先生嗎？”她絕對是個女巫！有不弱的魔法波動。
斯內普揚起眉。中國人的英語都這麼好嗎？“我是。請問您是哪一位。”
綠衣女子朝他點頭道：“冒昧了。我叫雨娘，我想您見過我哥哥。”
敖越的妹妹！斯內普不動聲色。“所以您是一位公主了？”
雨娘搖頭：“我們鄱陽湖是個小湖，在龍族裡面根本不算什麼，這些年人類污染又嚴重，已經傷了鄱陽湖的根本。我們龍族的法力是和水相連的，鄱陽湖受損，對於我族傷害也很大。我父王又不願意施法加害他們……其實日子過得……勉強維持表面風光罷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斯內普沉默。
“讓哥哥和渤海龍宮結親，雖然是迫不得已，實際上也勢在必行了。我們需要藉助對方家族的法力來維持鄱陽湖的魔力場平衡。”雨娘垂下眼簾，很不忍心。
斯內普仍然面沉似水，毫無反應。
“哥哥去英國，不知您看出來了沒有，他很喜歡夕兒姐姐。”雨娘坦然道。
“這與我無關。”斯內普硬梆梆的說。
雨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不肯答應這門親事，跟父王鬧得很凶。可是鄱陽湖真的很需要幫助。……所以……我想……我知道您是夕兒姐姐的好朋友，您能不能幫鄱陽湖一個忙？”
斯內普挑起一根眉毛，臉上是詢問的表情。
“請您跟夕兒姐姐演一齣戲，讓我哥死心。”
斯內普愣住了。這叫什麼主意！
“我知道夕兒姐姐其實對我哥沒那個意思。所以，如果能讓他死心，不論對他還是對夕兒姐姐，對鄱陽湖龍宮，都有好處。”
“我拒絕！”他轉身而去，黑色的巫師袍後擺在山坡上翻動著波濤，像在霍格沃茲一樣。
雨娘堂堂公主被他就這麼撂下了，鬧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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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亂來嗎！”白夕兒臉色一沉，“你了解他嗎？冒昧的去說這種事！起碼也要跟我商量啊。”
雨娘苦笑：“你會同意才怪呢！所以我才先去找那個人，要是他同意了再來找你。”
“他會同意才怪呢！”白夕兒橫了她一眼，“他那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是不肯再做虧心事！”
“再？”雨娘特別擅長抓住重點。
白夕兒恨不得收回剛才那句話。“他年輕的時候被人騙過，走過彎路。”她簡單解釋道。雨娘這個人，要是一點解釋不給，她絕對會越想越歪。
“黑手黨？”雨娘對歐洲了解不多，想象力也不夠豐富。
“有點類似。反正是等他發現那是賊船的時候已經不準下去了。”白夕兒長嘆了一口氣，“那個蠢貨又不是肯呆在賊船的人，後來他自己付出的代價相當大。”她有意淡化實情。
“霧都孤兒。”雨娘脫口而出。
“咦！”白夕兒看了她一眼，“很形象啊！”
雨娘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白夕兒也松了口氣——算是把她忽悠過去了。賊船，斯萊特林就是一艘賊船！他也好，小龍也好，當他們被分院帽分進了這艘賊船，這輩子都下不來了。就像進了日月神教，不論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魔教中人，名門正派是不會看得上你們的！
白夕兒煩惱的皺起眉。在霍格沃茲呆了一年，冷眼旁觀，斯內普的那些教師朋友，包括她很欣賞的麥格女士，都並沒有完全信任斯內普本人。他們信任的是鄧不利多閣下的權威。至於那些學生就免談了。他們除了盯著被扣掉的分數再也不管其他，從來不去想為什麼會被扣掉那些分數。他只是要求嚴格而已。在中國，嚴格的老師被稱為負責任！雖然學生也諸多抱怨，倒是很受家長歡迎的。可是巫師界，除了斯萊特林家庭以外，所有男巫女巫都把蛇院當壞蛋發祥地，斯內普這個專門培養壞蛋的蛇王當然也就成了3K黨頭子。某老頭年紀一大把。要是那天兩腿一蹬見梅林去了，那個所謂的鳳凰社只怕從此再也沒有那人的容身之處了。
英國奸商說，斯萊特林過去也嘗試過改變這種輿論環境，可一直不得其法，多虧他們學院內部極其團結才能混到今天。從某種程度上甚至有些類似於某個時期在歐洲的猶太人！大爺就不是好人，大爺就是有錢，大爺就欺負你們窮鬼，你們能怎麼樣！這種自我孤立的做法遭到了阿刁的強烈抨擊，那大概是英國奸商這輩子被人罵得最慘的一次。“沒錯，你們是士族。可現在不是三國時期！光有士族支持頂什麼用啊？！事易時移你懂不懂！”馬爾福先生那點中文基礎顯然完全沒聽明白。“要團結，要爭取！爭取最廣泛的支持！”阿刁很牛逼的揮了揮手，覺得自己非常諸葛亮。
長嘆一口氣，白夕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完全站在斯萊特林的立場上了。看來斯萊特林不但是某人的賊船，也是自己的。
“夕兒姐姐，你怎麼了？”雨娘關心的問。
“煩惱啊！”
“煩惱什麼？”
“上了賊船下不去。”
“啊？你也上了賊船？”雨娘漂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什麼賊船？”
“阿刁！”白夕兒憤然。沒錯，阿刁才是賊船。“你說，我這麼英明偉大的一代狐妖，怎麼會上那個臭牛鼻子賊船呢？”
“夕兒姐姐，你以前不說髒話的……”
第五十二章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雨綿綿正好眠~~~”阿刁懶散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濛濛細雨打濕了整個天地，把世間一切連在了一起。落花滿地，恰如嬌瓊碎玉一般。在這悠悠道觀中，竟不顯得凄涼，倒有幾分寧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白夕兒說，這是中國一位古人的詩，斯內普聽了解釋，雖沒有什麼表示，心裡總有些釋然。
德拉科早已被阿刁弄去屋頂了，還要時不時的跟她對打上幾下。說是對打，其實是被打。德拉科在斜坡狀的屋頂踩著殘瓦片兒扎馬步，不準把瓦片踩懷了。如此哪還有精神打架？阿刁口裡銜著棵雜草，晴天頂著個破草帽睡覺，雨天便在雨裡泡著睡覺，做夢還哼哼小調。時不時的爬起來夢遊，心情好就給小龍兩拳，心情不好踢兩腳。不過那小子栽下去的頻率倒是越來越低了。“天賦很了不得呀。”連阿刁都這麼說。
一個淡青色的水滴發著微微白光，隨雨水飄了過來，閃閃爍爍的。阿刁眉頭一皺，揮手把它召了過來。
“這傢伙還不死心啊。”阿刁嘆氣。
“敖越叔叔嗎？”德拉科如今已經可以在雨中分辨出很多東西了。“那是什麼玩意？”
阿刁把那水滴在指尖轉了轉：“是個水文傳信。法術不難，難的是那傢伙如今被他家老爺子看住了，還能把消息傳到這麼遠來。”
“他是龍族，不是最擅長用水嗎？”德拉科把腦袋扭了個180度。
阿刁白了他一眼：“沒腦子！他爹也是龍族。”
“哦……”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死心眼。”阿刁皺著眉頭。
德拉科略帶幸災樂禍的說：“午兒阿姨說他們鄱陽湖有麻煩，要敖越叔叔賣身救湖！”
“呃……白午兒真是長舌頭。”阿刁很黑線。
“白姨會不會被他感動啊？！教父怎麼辦？”德拉科的情感偏向性很嚴重。
阿刁搖搖頭：“和門神閣下無關。這是敖越的事。”阿刁沉吟著，一種不安隱隱升起。
“他說什麼？”德拉科的腦袋又轉了過來。
“咚！”“哎喲！”德拉科被打了一下。
“我沒有窺探別人私密信息的習慣。”阿刁袍袖一揮，那水滴悠悠的往魔藥中心飄去了。
因為來了斯內普這個魔藥瘋子，阿刁不得不把一間廂房改成臨時魔藥研製中心，因為這觀裡的地下室是不對外開放的。饒是如此，那人還諸多不滿。
“這種魔藥製作場地——我想我最多隻能用場地這個模糊的詞彙，也許最愚蠢的格蘭芬多一年級生才能布置出來的。”他諷刺的說。
阿刁笑眯眯的丟了一句：“有實驗室誰熬不出魔藥來？沒有實驗室也能熬制魔藥，那才叫本事。”把某人給嗆了半天，瞪著那牛鼻子老道活像瞪著納威?隆巴頓。
現在，斯內普和白夕兒正對著兩個坩堝忙和。他們用從英國帶來的霍格沃茲禁林采到的龍竹草根，和阿刁在寶貝藥圃裡養的蓬萊薜荔藤，分別熬制一種隱身水，以對比效果。這種魔藥是斯內普的代表作之一，已經研究了三年多。當他發現蓬萊薜荔藤擁有和龍竹草根相類似的屏蔽作用，且強大得多的時候，非常激動。不過阿刁說這一季的薜荔藤才開始生長，未必好用，讓他等一個月。斯內普居然真的就那麼一天一天的等著，等到薜荔藤到達最合適的狀態才開始實驗。
敖越的傳信水滴飛不進實驗室，那裡面布了結界，所以它便一次次撞向窗戶。白夕兒抬頭看見了，心中一動。但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一直到完成。抹了把汗，這該死的配方好難！她做的是龍竹草根那份，因為看某人做了好幾次，配方又相對穩定，就由她來操控。斯內普那邊用了三英寸長帶芽的薜荔藤。上次用的兩英寸半長，隱形效果不太穩定。
兩個人幾乎同時完成。白夕兒把她的那份拿給斯內普檢查。他舉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默默交還給白夕兒。他倆很有默契的同時拿起桌上的梔子花，然後端起自己的作品來，一飲而盡。隨即兩個身影都從屋裡消失了。
白夕兒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斯內普聞得清清楚楚。這就是龍竹草根起不到的效果——蓬萊薜荔藤可以連氣味一起屏蔽。但是，斯內普在哪裡白夕兒也能捕捉到。斯內普不擅長隱藏自己的魔法氣息。雖然他現在無色無味，敏感的狐妖還是能從他的魔法場定位他。
狐妖小姐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衝動，笑道：“我感覺你在我的世界消失了。你呢？”
斯內普的聲音一絲不苟。“我能找到梔子花的方向。”
“會不會有思維定勢干擾？如果我們一直呆著不動的話，就會覺得對方總在那裡。走幾步測試一下吧。”
斯內普沉思了片刻：“好。”
白夕兒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像跳舞一樣轉動，偶然向某人的方向移去。
能聞到梔子花的香味正在靠近，斯內普一愣。
清風一陣撲面而來。
“咚！”
“哎喲！”
“嘭！”
白夕兒轉著圈兒斜著撞上了某根隱形柱子，跌倒在地。
“喂！你幹嗎不躲開！”她沒理找理。“你不是能察覺到我的方位嗎？”
“你動作太快，來不及。”斯內普老老實實地說。
沒人看見白夕兒抿嘴一笑，還真是厚道人！“算了，不跟你計較。”說著她站了起來。“可以確認，還是薜荔藤比較好用。”
“你沒事吧。”斯內普遲疑的說。
“我什麼時候那麼弱了？”白夕兒莞爾。
要是此時有人在窗外，一定以為大白天見鬼了。裡頭連半個人影都找不到。
“哎呀，這樣子去惡作劇可太好玩了。”
斯內普無語！才想起這個女人把自己一窩子乖乖的小蛇全都教壞了！
“那是什麼東西？”他注意到一個圓圓的小玩意堅持不懈在撞窗戶。
“啊，把它給忘了。”白夕兒打開窗戶，消了結界。傳信的水滴當即飄了進來，在隱形的白夕兒面前“■”的化作霧氣消失了，只留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有了解決鄱陽湖危機的辦法。”
白夕兒嘆了口氣：“見鬼！他不肯放手。”她的聲音很煩惱。
斯內普諷刺的說：“也許王子殿下擁有他父親無法比擬的天才智商，所以用不著賣身了。”斯萊特林具有幸災樂禍的傳統，斯內普作為蛇王當然不會例外。
“但願這傢伙不要犯什麼過錯才好。”白夕兒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這些年發展工業，鄱陽湖的環境惡化得很厲害，他們父子已經無力維持了。”
“愚蠢的麻瓜們。”
“其實我也反對聽天由命，可該怎麼辦是個難題。”白夕兒無形的搖搖頭：“現在的人利慾熏心，用夢戒一類的法術已經嚇唬不到他們了。”
沉思了一會兒，斯內普厭惡的說：“也許該教訓一下那些麻瓜們，他們的腦袋連格蘭芬多都不如。”
“中國的情形和英國不一樣，會法術的不能對著不會法術的人去。暴露的話，會被各種修行組織當作公敵的。”白夕兒長嘆一口氣，“敖越太執著了，其實他這次訂婚的對象相當不錯……”
斯內普心覺一絲異樣。
敖越對她的愛慕誰都能看出來，她一點都不在乎？
無形無味的某蛇王隱約有種不滿和失落。
白夕兒此時也靜默無聲。好一會兒，她笑了出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實驗可以結束了吧。”
斯內普點點了，拿起提前準備的解除魔藥喝下，另一個人也一樣。
“你怎麼了？”發覺對方有些僵硬，白夕兒問。“有不良副作用？”
斯內普乾巴巴的說。“我想作為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我應該比其他人更了解我的魔藥，比如勉強能配出幾副配方的外國人。”
白夕兒聳聳肩，她只是發覺他臉色不太好而已。“好吧，我去準備午飯。也許作為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您應該比其他人更擅長收拾實驗室，比如勉強能配出幾副配方的外國人。”她微笑著走了出去。
看著翩然而去的身影，斯內普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起前幾天的一件小事。
前幾天，他在白家小院對面的山坡上找魔藥材料，累了，坐下來看了看那兩株高高的開滿花的梨樹。一個高個子樵夫路過，背著一捆柴看了他一眼，忽然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呃……歡迎您來廬山旅遊……呃……這個……”樵夫很焦急，他的英文爛得可以。
“我能聽懂中文。”斯內普皺起眉頭用彆扭的漢語說。
“啊呀！太好了！”樵夫差點蹦了起來，“外國友人啊，千萬別靠近那座房子！”他指了指白家。
斯內普詢問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外鄉人不知道啊！那座房子裡住的是兩個狐妖！”樵夫激動的說。
斯內普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反應。阿刁說過狐妖在中國魔法界的地位很矛盾。
樵夫急得直跳腳：“哎呀！這位老兄，你不是中國人，沒常識啊！狐妖！狐妖你聽不明白？就是狐妖啊！最會勾引男人的那種！男人一旦見到它們就會被迷住！它們絕不給真心的！”
第五十三章
敖越還是出事了。他居然有本事趁雨天對幾個重污染企業的老總下了迷心術，讓他們去喝被污染的鄱陽湖水。而他自身還被關在龍宮。可惜第二天就被東林寺的法師給破了。虧得大師們慈悲，也知道敖越是迫不得已，沒有追究，並且趁機向他們勸誡。不過敖越這麼做已經違背了修行者的戒律，萬一下次有人用控制了旁人去殺人放火呢？從此敖越被老龍王嚴格看管。
當白午兒把這件事通報閒雲觀的時候，阿刁和白夕兒都沒什麼反應，只有德拉科配合午兒阿姨磨牙霍霍的試圖下山去把那些混賬麻瓜宰了。
白夕兒掃了他倆一眼，兩個人立刻老實了。
“萬事皆有它自己的路。”閒雲觀主如是說，“道家清靜無為，這些閒事我們別管，最後都有報的。”
果然，那幾位黑心有錢佬不久都被成天出現在夢裡的黑水怪獸嚇壞了，說這裡風水不好，一個個關門大吉，夾著尾巴溜了。為此，閒雲觀開了個party慶賀。
不過敖越還是沒被放出來。後來才知道，折騰那些有錢佬只是明修棧道，他早已用□術溜出宮去偷入南溟宮盜寶！不想法力太弱，才到門口就被人家抓住了。阿刁氣得直跺腳：“南溟宮是什麼地方？！南溟夫人是誰？！她的東西能偷嗎？只能用騙的！”
白夕兒掃了她一眼：“說起來我都忘了問。給小龍的那個南溟結你是怎麼弄到的？”
阿刁靜默了三秒鐘，望天：“看！灰機！灰過去了！”
白夕兒無語。不過她倒不擔心，阿刁最不喜歡麻煩。要是騙了南溟夫人的東西會帶來麻煩，她是絕不會要的。
感慨了一番之後，眾人重新把關注焦點放到修煉上來。
日子匆匆而過。阿刁每天睡覺、吃葷、修理小龍。斯內普每天研究魔藥、練無杖魔法、修理小龍。白夕兒每天學魔藥、學無杖魔法、修理小龍。白午兒每天閒逛、八卦、看他們修理小龍。小龍每天挑水、聽故事、被修理。
廬山的日子恰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閒雲觀用的是陰曆，小龍顯然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當然也搞不清楚魁地奇世界盃啥時候決賽。可是白夕兒老早就知道，英國奸商搞到了一個位置極佳且相當大的包廂，邀請這邊的一大票人都過去，信中還有些吞吞吐吐，似乎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本來，派阿刁一個人過去跟他接頭就好了。可是白夕兒答應過小龍讓他看決賽的，這陣子小傢伙都快忘記金色飛賊長什麼樣了！多少有些不忍，她還是跟斯內普、阿刁商量，放他去一趟美國。
那兩個人居然齊刷刷的反對！現在德拉科的修煉狀態相當不錯，進步神速，阿刁甚至曾提議讓他休學！就這樣就可以毫無打擾的好好練功。斯內普卻不答應。他還有一大窩子小蛇在霍格沃茲，可不能為了這個又懶又嬌氣的教子辭職。
權衡再三，白夕兒還是認為有必要遵守諾言，但她會先問過小龍，如果他自己放棄就不去了。
“他自動放棄？你的意思是隆巴頓能做出完美的福靈劑？”斯內普好久沒有得到毒液噴灑格蘭芬多的機會了。
“小孩子的心性一野起來，再收回來就要費很大精神的！”阿刁也極力勸阻。
“可我們還是要保持小孩子的天性啊。”白夕兒下了結論。
果然，比賽前一天跟德拉科提起的時候，小傢伙一下騰起十丈高，並且牢牢的停在天空中。因為告訴他這個消息的白夕兒就在那裡。
“真的？”他激動的問。
“你白姨可是一言九鼎的。”白夕兒微笑。
“哇~~~我還以為你們不會讓我去了呢！緊張了好幾天！”德拉科狂喜的在半空中轉圈子，他最先熟練掌握的就是躡空術。
正在曬太陽的阿刁“蹭”的也從屋頂上躥了過來：“咦？你知道日子？我們觀裡用的都是陰曆啊。”
“我從出發的那天就在倒計時了！”
道姑&狐狸：“……”好吧，看來大家都低估了小孩的天性。
“那個……”小龍寶寶欲言又止。
“什麼？”
他精緻的小臉突然堅毅了起來：“我要穿巫師袍去！”
阿刁和白夕兒看了看灰色道袍中的小馬爾福閣下，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去美國看世界盃的旅行，他們用了魔法方式，阿刁有個朋友是一隻很拽的叫雪羽的白雕，請他幫忙載他們去。原本只計劃讓白夕兒陪著德拉科去過過癮就回來，可斯內普也想跟馬爾福家主商量下情況，阿刁又很無聊，最後只留了白午兒看家。
當德拉科看到停在一株老松樹上的雪羽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小！”那鳥最多也就一米左右。
阿刁“哼”了一聲，縱身往空中一躍，在飄向雪羽身邊的時候突然變小了！穩穩落在雪羽背上。
“哇~~~是阿刁姐姐用了縮身法嗎？”小龍寶寶問。
“不，那是雪羽的法術。”白姨答道。
這下連斯內普也不禁打量了雪羽幾眼。這隻魔法生物的外形他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來，就像一隻普通的雕，阿刁說它的空間穿透能力非常強。
剩下幾個也縱身上了雪羽的背，都立刻縮小了。
“松樹變大了！”德拉科喊道。
“是小龍變小了。”留守女士白午兒喊道。
“松樹也沒變、小龍也沒變。只是對比變了。”阿刁悠悠的說。
白夕兒也笑道：“這和佛家說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很相似。”
“白姨和阿刁姐姐都好有學問啊！”
斯內普暗暗有些不爽。自從來了廬山之後，德拉科越來越當他空氣了。
那白雕長鳴了一聲，拍了拍翅膀飛上雲霄。
四個人只覺得四周行雲流動，白光穿梭，頭頂還是變幻的藍天，身邊卻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風。，也並不覺得速度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德拉科還沒有來得及數清楚身邊的雲有幾朵，雪羽降落了。
“德拉科，下來。”阿刁姐姐一聲令下。
小馬爾福先生雙腳一落地，便恢復了正常身高。“哇~~~雪羽，你好厲害！”斯萊特林對於實力從來都很認可，何況阿刁姐姐的朋友沒有一個弱者。
“謝了哥們！”阿刁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大雕的脖子，“晚上再來接我們哈！”
那雕明明白白的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別這樣嘛~~~出門靠朋友嘛~~~”
雪羽對其他的乘客點了點頭，又撲了撲翅膀，銳利的鳴叫一聲，飛上了天空。
“哦，時差。十幾分鐘前是清晨，十幾分鐘後就下午了。”白夕兒喃喃自語。
德拉科旋即發現自己面對著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帳篷，千奇百怪的巫師們的帳篷。梅林啊！我回來了！
他直想吼叫。每天對著三個中國女人，教父又不太說話，他都快忘記英文怎麼說了。滿意的看看自己深綠色的巫師禮服，想想半個小時前剛換下來的那套灰不溜秋的道袍——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夢啊！
對了！他可憐兮兮的望著教父：“魔杖可以還我了吧——”那些沒有魔杖的訓練，真是慘絕人寰。
斯內普“哼”了一聲，把那小子的魔杖拿了出來。為了不暴露德拉科的無杖魔法實力，昨晚就研究好了，要暫時把魔杖還他。這些日子斯內普自己也在訓練無杖、無聲魔法。他對用不用魔杖倒不是那麼在意，畢竟研製魔藥就用不著魔杖。
德拉科再次見到心愛的魔杖，都恨不得抱住親一口！大半個暑假不見了呢。“哦~~~哦~~~魔杖！我的魔杖！山楂木，獨角獸毛。整整十英寸，彈性極佳！哦~~~它屬於英俊的德拉科?馬爾福！”
阿刁啞然失笑：“難怪要叫德拉科，真像他們的貪寶龍。英國奸商真會取名字。”
“我們該怎麼找英國奸商？”白夕兒問。
回到巫師世界，在廬山被熏陶得有點淡薄的斯內普恢復了他優雅的語調。“向左轉，你就能看見他。”
果然，和德拉科一樣顏色的頭髮飄在一行人的左手邊，英國奸商臉上掛著一如往昔的高傲：“歡迎，我的朋友們。希望你們能度過一個愉快的世界盃決賽。”
“哦！德拉科！”納西莎迅速把兒子抱在懷裡。
“哦，媽媽！你別這樣！”小龍臉紅了。
“寶貝兒~~~快讓媽媽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好像又瘦了啊。阿刁！你讓我兒子吃什麼？”納西莎埋怨的看著那個沒皮沒臉的牛鼻子老道。
阿刁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納西莎姐姐，我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你兒子吃的決不會比我的好！”
“她這傢伙酒肉穿腸過，老君心中留。”白夕兒笑著說。
德拉科拉了拉他媽媽：“噢，媽媽，我吃的很好。每天的飯可都是白姨做的！阿刁姐姐只負責吃。”說著他掃了阿刁一眼。——連碗都是他大少爺洗的。可憐啊！
“是嗎？謝謝你夕兒。哦，寶貝兒，好久沒吃媽媽做的小甜點了吧……”
德拉科成功的把一群女人吸引走了。
這邊斯內普和盧修斯?馬爾福悄悄走到一邊，馬爾福低聲密語：“晚上有集會，有人聯繫上了黑魔王。不是魂器，估計是他的主魂，三年前從霍格沃茲逃脫的那個。”
第五十四章
馬爾福家的魔法帳篷根本就是一個大行宮。前廳、後院、書房、走廊，臥室都在樓上且都帶陽台，傢具華麗而閃閃發光，穿梭著若干個勤勞的家養小精靈。兩個男人一進門就直奔書房，不知道去研究什麼了。
德拉科突然想起一件事，拉著納西莎說：“哦媽媽，我們必須給家養小精靈換上體面的制服！它們這樣子太不華麗了，真丟馬爾福家的臉。”
“可它們只是傭人他不是嗎？”納西莎不解。
“是的。可是傭人也彰顯主人家的品味。我在鄱陽龍宮的時候，看到他們每一個傭人都穿得華麗整齊，真是很讓人羡慕啊。”
“是嗎！敖越王子家的宮殿？”
“是的！富麗堂皇！”德拉科羡慕的說。他想起那華麗麗的龍宮就流口水，雖然雨娘姐姐送了他一顆好大夜明珠。
納西莎哪裡肯在這種小事情上讓人家比下去！當場拍板，立刻給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定做比古靈閣還體面整齊的制服。
阿刁在旁邊聽著好笑，忽然發現白夕兒又出去了。“夕兒你在門口幹什麼呢？”
白夕兒正在仔細看門口那幾隻白孔雀，抬頭說：“我早就想問了。這幾位是什麼？”
阿刁直接笑了出來：“那是普通的孔雀，英國奸商顯擺用的。你該不會以為那是他的式神吧。”
“沒錯。最初在馬爾福莊園看到時我就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白夕兒微微一笑，“現在看到連露營都帶著，首先的反應當然就是式神。可他們似乎沒有什麼魔力。”
德拉科湊到孔雀們面前瞧了兩眼，不屑的說：“我才不要他們當式神呢。”
阿刁“哼”了一聲：“等你有那個本事再說！我倒想看看你能請到什麼式神！”
德拉科吐了吐舌頭。
一隻比較小的白孔雀居然聽懂了德拉科的話似的，從角落衝到他面前牛皮哄哄的晃著腦袋，不服氣得很。
“哦，這位孔雀閣下有意思。”阿刁也湊了過去。
納西莎看了看說：“這只是上周剛買的。它在對角巷斯洛博寵物商店賣一百五十個金加隆呢！是整條街最貴的寵物。”
“為什麼那麼貴？”阿刁問。
“不知道。”
眾人黑線——原來大姐您就是看它貴才買的呀。
阿刁和白夕兒圍著這隻小孔雀看了半天，對視一眼，白夕兒說：“這隻孔雀相當有靈氣。”她說的是中文。
“什麼是有靈氣？”納西莎的中文水平只能日常對話。
“啊！”德拉科叫了起來，“就是說，有魔法潛力，可以開發成魔法生物！”
“不止，親愛的。它已經是魔法生物了，只不過還是璞玉。”白夕兒說。
“什麼是璞玉？”小龍寶寶好學的問。
白夕兒看著那孔雀說：“漂亮的寶玉最初都被包在粗陋的大石塊裡，需要玉匠精心雕琢打磨後才能成為美玉。所以人們用它來形容極具天賦但還沒有被發掘的人才。”
“也就是說，如果我訓練它的話，它就可以成為想雪羽那麼厲害的魔法生物啦？”德拉科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少作夢！”阿刁撇了他一眼，“雪羽修煉多少年了？這小毛雀才幾歲？”
“半歲，寵物商店說的。”納西莎知道答案。
德拉科立刻有點失望，望著那小白孔雀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看在你還有點潛力的份上，我可以湊合考慮收你當式神。”
那孔雀立刻很不屑轉過身去，拿屁股對著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眾人一陣大笑。
德拉科臉紅了：“你不想當是吧！好辦。”打一個響指，“哈娜！”
“啪！”一個穿著油乎乎毛巾的家養小精靈出現了：“是！德拉科小主人。”
小馬爾福先生瀟灑的一指那隻孔雀：“拿去烤了，今晚不吃火雞！”
小孔雀渾身一激靈！憤怒的鳴了一聲，居然脖子一硬，死不低頭、慷慨就義！
“德拉科！”白夕兒指責的喊道。玩笑過頭了。
德拉科“哼”了一聲，對著哈娜揮揮手：“你下去。”
哈娜看了看小孔雀，不知道該不該抓了它一起下去。
“你們少爺跟這隻孔雀開玩笑，你自己下去吧。”阿刁笑眯眯的說。
哈娜看了看那個不華麗的灰衣外國女人，又看了看它們家少爺，還是沒敢就這麼走了。
德拉科也不搭理她，氣哼哼的問那孔雀：“本少爺這麼華麗，怎麼？給本少爺當式神還委屈你了？”
阿刁笑眯眯：“馬爾福小少爺！人家式神認主，看的是實力！關華麗什麼事。”
“本少爺的實力難道不強嗎？”德拉科握拳怒道。
這下幾個大人都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試圖保持氣勢的小龍堅持了幾秒鐘，敗下陣來：“好吧……”他又瞪了那孔雀一眼，右手一點它的腦袋上那幾根毛：“你等著！本少爺就要收你做式神！”說完，轉身大搖大擺進帳篷去了。
阿刁和白夕兒互視一笑。白夕兒蹲下去摸了摸小孔雀的背：“對不起，小傢伙。我那徒弟嘴不好，其實他心不錯。”撇一眼書房方向，她說，“算是炮仗嘴、豆腐心吧。”
阿刁沒憋住，笑場了。好嘛！刀子嘴豆腐心的教父、炮仗嘴豆腐心的教子，這倆個人可真有意思。
白夕兒橫了她一眼，繼續幫寶貝徒弟拉關係：“你以後就會明白的。我們家小龍寶寶可真是個好孩子！雖然有時候頑皮了點——呃，不是有時候，是一直很頑皮。不過他是相當可愛的。給他當式神絕不會委屈你哦！而且，知徒莫如師。小龍決定的事，他一定會做到！”說著，她臉上露出皇太后的笑容，“所以你跑不掉的。哪怕你想當燒雞也不行。”
小孔雀眼神忽閃忽閃的，最後還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白夕兒一笑，站起來對納西莎說：“解開這隻的繩子吧，它不適合被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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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盧修斯在書房單獨商量了一陣子以後，斯內普出來找阿刁、白夕兒一起開會。納西莎準備點心，德拉科趁沒有人修理他的時候趕緊出門去，生怕阿刁姐姐來一句：“扎馬步！”出門發現他未來的式神已經被解除束縛了，優雅的在門口遛彎。德拉科不懷好意揮了揮手，快步走了。
一團火忽然飛向小孔雀，嚇得它趕緊往前跑。可它跑到哪裡火就追到哪裡，而且越來越快。小孔雀乾脆繞著一個雕像轉圈。火也跟著它轉了好幾圈，小孔雀忽然望旁邊跑去！那火一下沒跟上，線路一歪，“■”的撞在帳篷上，“唰~~”變成了漂亮的煙花，囂張的綻放起來。
小孔雀憤怒的望著煙花長鳴一聲，轉身而去。
德拉科早已離開了。沒花什麼時間他就找到了布萊斯家的帳篷，洛可可式的，華麗而且高雅，就像他那美麗的母親。門前帶著大花園，還有精美的雕像和噴泉，頗有十八世紀法蘭西的風格。令人愉快的是，潘西也在這裡。
“德拉科?馬爾福！”那兩個傢伙一臉的不友善。“您居然親自光臨世界盃賽場了？所以您還是打算看決賽的是嗎？”
“當然啦！”德拉科很鬱悶，他們不知道他差點就失去這個機會了嗎？阿刁姐姐告訴他，三巨頭的投票結果原本是二比一的——兩票反對，一票贊成。想到這裡德拉科不由得要讚美梅林了。
“真會算時間，在決賽當天的下午才駕到。毫無疑問，小馬爾福先生是極其忙碌的。”潘西諷刺的說，語調很像院長大人。“您打算怎麼解釋您一整個暑假都在國外旅遊？”
“旅遊？！”德拉科脫口而出，“那叫旅遊？！”
“怎麼了親愛的？”布萊斯問，“馬爾福先生說你去國外度假了。”
“梅林啊！”該怎麼跟他們解釋自己可怕的廬山假期？“那裡的確是著名的旅遊勝地，到處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這是事實。”
“所以？”潘西的黑眼睛亮閃閃的。
“所以我也算是去旅遊了吧。”德拉科苦笑著坐下，揮手招來一咖啡。“梅林啊！我起碼有一個世紀沒喝到咖啡了。”
略一思索，潘西和布萊斯同時肯定的說：“你去中國了。”
德拉科哭喪著臉：“沒錯！在中國最風光秀麗的一座山上——”挑水。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咬牙。潘西恨恨的說：“你跟輔導員回她家鄉訓練，居然還諸多怨言！”
“換了誰都諸多怨言啊！”梅林啊！在廬山是她們的地盤也就算了，總不能回了巫師界都不讓人抱怨吧！“你們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簡直懷疑自己變成了家養小精靈。”
潘西“撲哧”一笑：“哦，德拉科。沒有你這麼好看的家養小精靈。”
“謝謝。”德拉科毫無誠意的嘟囔著，又喝了一口咖啡，感慨的說：“哦，咖啡！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想念英格蘭咖啡！”
“經過大半個暑假的勤學苦練，我想德拉科已經傾倒眾生了。”布萊斯沒心肝的笑了起來。
第五十五章
“我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盧修斯滿臉疲憊。自從西弗勒斯說服他黑魔王不可能原諒其過錯後，馬爾福家主就一直忙個不停，秘密轉移資產，聯絡中間派，還不能引起前同事們的懷疑。
“你參加嗎？”阿刁閒閒的問。
“我本來找到了很好的藉口不參加。我需要珍惜每一秒鐘去聯絡貴族們，所以在世界盃決賽這樣的日子裡我比平時要忙。”盧修斯說，“可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該與眾不同，在這個時候。”
斯內普皺起眉頭：“對於發起人是誰有懷疑對象嗎？”
“等一下。”阿刁站了起來。認識七八年，兩個斯萊特林頭一次這個東方女修道士臉上找到了嚴肅。“盧修斯，你出去一下。”
盧修斯一愣，這是該牛鼻子幾年來頭一次沒喊他的外號。不過他沒有問，起身出去了。”
門已關上，阿刁立刻布了一個很強的結界。“我認為我們是獨立的對嗎？斯內普先生。”
斯內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知道阿刁是什麼意思。
白夕兒趕緊說：“阿刁，鄧不利多跟我們目的一致。”
“不，最多是類似，完全不一致。”阿刁咄咄逼人。“斯內普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是鳳凰社的人。”
這件事在外表上還是絕密，所以此前還沒有人戳破，斯內普的臉立刻變得陰森。白夕兒條件反射的喝道：“阿刁！你想幹什麼！”
“你不用退出鳳凰社，可以繼續游走在黑白之間。但是，我們在場的這幾個人，說穿了只是為了保護一個大家都很喜歡的小孩而已，不足為外人道也。我們採取的措施很可能是躲、是逃跑！我們不會為了真理正義去衝鋒陷陣！別怪我說話不給面子，我不是什麼大英雄救世主，對於被人利用這種事沒興趣。相信其他人也一樣。”停了半秒鐘，她吸了口氣，說：“事實上他也在利用你，而你似乎也知道這一點。當然，你不怎麼介意。可我介意。”
白夕兒明白了，她是在逼斯內普表態。白夕兒也不喜歡那個白道左冷禪，因為妖怪天生就屬於邪魔歪道，對絕對的正義毫無好感。她本該幫斯內普一下的，可她也不想看到一個死忠於鄧不利多的他，故選擇了閉嘴。
“你認為不依靠鄧不利多就能打敗那個人嗎？”斯內普陰森森的問。
阿刁聳聳肩：“我不知道，也許不能。我想我也會在某些事上暗地裡幫他一下，也許利用他。但我不是他，我們不是他們。”
斯內普沉思了一下說：“事實上他一直認為你會幫他。”
“是我故意誤導他的，為了自己行事方便。”阿刁毫不隱瞞。
“他也在努力想把馬爾福拉入光明陣營吧。”白夕兒說。
斯內普點了點頭。
阿刁把兩手一攤：“我服了他！作為一個首領這麼天真。他能戰勝黑老頭只有一種可能——黑老頭比他還天真。”白夕兒笑了出來，現場的氣氛被緩和了不少。阿刁繼續說：“每個組織都代表著一個利益集團。你該不會認為馬爾福和韋斯萊會屬於同一個利益集團吧！如果利益不同，那麼內部必然會分化，而內部的裂痕往往比外部的火力更能摧毀一個組織。”
斯內普沉默了，他知道阿刁的話沒錯，叛徒的傷害比敵人大。
阿刁看了看他的臉，忽然揚起一個欠揍的笑容：“所以，我們可以信任你啦，門神先生？”
斯內普一愣，突然反應過來這人剛才喊了自己的名字！現在又變回了外號。居然有一絲感動，他低沉著聲音說：“我同意用赤膽忠心咒。”
“不！”阿刁堅決的說。“我們不是組織。”她笑眯眯的作招財貓狀擺了擺爪子。“我們只是幾個關係很好、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而已。我們的目的只是保護自己的家人朋友，那些天下蒼生就交給正義兵團吧！不過，門神老兄，你可以把一些有用的消息在我們的這個跑路小組和鳳凰社之間共享，既然大家都不喜歡黑老頭的話。”阿刁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的吊兒郎當。
“或者你可以乾脆脫離正義兵團，大不了我們一起逃跑。”明知道這不可能，可白夕兒還是稍稍含了一點期許。
斯內普愣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他在鳳凰社有事要做。
“笨蛋！”阿刁對著白夕兒翻了翻眼皮：“他是不可能自己脫離的。我早就說過，到時候你只能把他打暈了帶走！”
白夕兒噎住了——什麼時候變成她把他打暈帶走了？不由自主向某人看去，剛好對上一雙深沉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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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即將升入四年級的斯萊特林離開扎比尼家的帳篷，向人群走去。
“好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去看看有多少人支持愛爾蘭隊。”愛爾蘭球迷中就說話者本人，布萊斯?扎比尼先生。
“英國人應該都支持愛爾蘭吧，他們可是我們的同胞啊，雖然北愛的麻瓜還在鬧獨立。”德拉科隨口說。
“那可不一定，親愛的。”潘西眨了眨眼，“要知道，愛爾蘭的代表色是綠色，而保加利亞是紅色。”
“不是吧！”德拉科很無語。難道有人為了愛爾蘭代表隊的顏色而選擇不支持他們？
“她混淆概念！”布萊斯笑了，“別忘了保加利亞隊有誰。”
“哦，維克多爾?克魯姆。”德拉科用華麗的詠嘆調式的語氣說，“1977年出生於保加利亞，即將升入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七年級，有一雙濃密的黑眉毛、一個不怎麼華麗的鷹勾鼻子和陰郁的表情。我祝他抓到金色飛賊——”
“哦，德拉科，我還不知道你是保加利亞的球迷。”布萊斯用威脅的語調說。
“只是被某個邪惡的女修道士逼迫養成某個習慣而已。”
“什麼習慣？”
“提到任何一個人，都要立刻在腦子裡調出他的資料。”他聳聳肩。
到處是紅紅綠綠的兩支決賽隊伍的旗幟，還有兩隊的標誌物。保加利亞的標誌是吼叫的獅子，而他們的代表色是紅色——於是就出現了很多戴紅圍巾的球迷，圍巾上跑著一頭獅子，怎麼看怎麼像格蘭芬多。可是，愛爾蘭隊的紀念品更過分。他們的標誌是三葉草，紀念品載體是帽子！於是喜歡他們的球迷個個戴著綠帽子。
德拉科看著那些喜氣洋洋戴綠帽子的哥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死活抓住布萊斯的伸向紀念品小車的手：“哦，布萊斯，求你了！別買那帽子！哦，太詭異了！”
“這帽子設計得挺不錯啊，哪裡詭異？”布萊斯不解的問。
德拉科滿臉黑線：“唉~~~帽子怎麼能是綠色的呢！那不成戴綠帽子了嗎！”
“戴綠帽子有什麼不好？”潘西也問。
“這個……”德拉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解釋。“反正，在中國文化中，只有一種經歷特別的人才戴綠帽子……我想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那種經歷的。紀念品很多，買別的吧。”
“是嗎！”那兩個人雖然不解，但出於對輔導員祖國的敬意，還是放棄了帽子。
最後他們把除帽子以外的所有愛爾蘭隊紀念品買了一大堆，保加利亞的他們只買了維克多爾?克魯姆的模型，並且把三個克魯姆放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推擠。看看東西太多不好放，德拉科想起了自己從午兒阿姨那裡賴來了一個乾坤袋，此時正好用上。
“哦，空間袋嗎？這種風格的空間袋很少見。”潘西說，“有東方味道。你在中國買的？”
“不，是一位長輩給的。”德拉科洋洋得意的說，“我跟她下棋，我要是贏了她就給我這個。”
“巫師棋嗎？”布萊斯問。
“沒錯。哈哈，她根本不會下！”德拉科把嘴咧到耳朵上去了。”
“哦，你的巫師棋下得那麼好，她幹嗎要跟你比？”
“因為我用了謀略。她不知道我說的下‘棋’是指巫師棋，她比較擅長下圍棋。”德拉科狡猾的擠擠眼。
“德拉科，這隻能叫耍賴，和謀略可不是一碼事，別丟院長的臉。”潘西掃了他一眼，她說的“院長”是指斯萊特林的學生社團謀略社，縮寫S.S.，和斯萊特林院長的名字縮寫一樣。“暑假裡輔導員有沒有給你講謀略故事？”
自從德拉科的中文閱讀能力提升到能看明白武俠小說後，阿刁就把書本直接丟給他，小說連續廣播則改說比較費腦子的《三國》。不是羅貫中大大的《三國演義》，而是經過某牛鼻子老道改編的《刁版三國》。開講時白夕兒就說，這小子的偶像必然是周郎或孔明那兩大帥哥。不過還沒講到火燒赤壁，現在小馬爾福閣下最欣賞曹操。
“我現在正在聽《三國》。”他興致勃勃，“據說是中國最精妙的謀略故事。”
“哦，快講給我們聽！”
“啊？”德拉科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講起。“讓我整理一下思緒，太長了。我才聽三分之一。”
“少囉嗦！”潘西給了他一個白眼，神態居然有點像白姨！
德拉科心裡鄙視了這些什麼都學的傢伙一下，又不敢讓潘西看出來，趕緊抬頭。忽然遠遠的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從另一條岔路走向零售車，正是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和他的兩大跟班。
德拉科鼻子朝天“哼”了一聲，用極其標準播音普通話說：“心浮氣躁、志大才疏，袁顯思爾。”（刁注：袁顯思，袁紹長子袁譚。）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10 09:33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10
第五十六章
真不爽！
哈利?波特從小就被達力表哥鄙視，進入魔法世界後又被當成猴子參觀，可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自在。冤家路窄。來美國看場魁地奇世界盃，跟羅恩、赫敏出來閒逛，居然遇上了三個最討厭的斯萊特林，其中還包括他躲了半年的馬爾福。雖然那次錯覺的後遺症勉強過去了，他還是不怎麼願意看見那個人。很讓人鬱悶的是，此刻三個斯萊特林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馬爾福打著手勢似乎在講故事。
赫敏拉了拉他：“哈利，別理他們。”
卻聽見帕金森古怪的聲音飄進耳朵裡：“所以那個袁紹是餓死的？”
“嗯，也可以說是氣死的，他的氣量比鼻涕蟲還小。”馬爾福假笑著說。
然後，見鬼的那三個人都看了哈利一眼，帶著笑意。
此時羅恩也看出不對勁來了，低聲問：“他們在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赫敏掃了他一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可他們看哈利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古怪？”
羅恩的聲音不大不小，斯萊特林們都聽見了。又看了哈利幾眼，帶著笑意、憐憫和鄙視。
那眼光實在讓人受不了，羅恩被點著了，拔腿就要衝過去，被赫敏死死的抓住胳膊：“你瘋了嗎？他們連挑釁的話都沒說！”
“可是……“
買紀念品的小販見縫插針：“年輕人，你們買頂帽子吧！愛爾蘭隊可是大熱門啊！”
潘西和布萊斯立刻看著德拉科，後者把兩個人一攏，小聲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羅恩在朋友的強拉下決定視那些毒蛇如無物，當場買下了一頂帶三葉草的綠帽子。忽然覺得後腦勺涼涼的，抬頭一看三條毒蛇正以期待的眼光看著自己。“你們看什麼！”
“咳！”布萊斯笑著說，“沒什麼，不知道寫了優秀球員名字的帽子戴在最愚蠢的腦袋上，會不會當場飛走。”
羅恩憤怒的把腦子往頭上一扣，昂首挺胸。誰知就在他扣帽子的一瞬間，三個斯萊特林爆發出了火山般的噴笑！那個帕金森笑得不得不同時抓住兩個同伴的胳膊才不至於趴到地下。這時候又有兩個巫師走了過來，也都戴著愛爾蘭隊的三葉草綠帽子。他們的笑聲徒然增大，三個人撞在一起笑成一團。
“哦，活潑的年輕人。”其中一個巫師說，他穿著女式麻瓜連衣裙，還有一雙大套鞋。
三個人笑完了，抹了抹眼淚，潘西喘著氣說：“哦，德拉科你太過分了！這一句話罵了幾萬人呢！”
德拉科聳聳肩：“世界各地的民俗不同而已。好了，我們回帳篷去吧，給你們講官渡之戰，我最欣賞那個主帥，他叫曹操。”
“這主意不錯！”布萊斯挑了挑眉。三條毒蛇直接走了，再也沒有看小獅子們一眼。
“我想他們的笑和帽子有關。”赫敏小聲說。
“可這是普通的紀念品啊！”他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愛爾蘭隊的帽子有什麼可笑之處。
夜幕降臨了，人們興致勃勃的走進體育場。這個場地能容納十萬人，美國魔法部可沒少花精神修建它。馬爾福一家和朋友們的位置在頂層，需要踏著豪華的紫色地毯一直往上走——除了阿刁。她才懶得爬樓梯，一個躡空直接跑到上面了。德拉科很想跟她一起躡空上去，被白夕兒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只得乖乖的邁開兩條腿。
阿刁提前熟悉了一下座位，相當具有視覺衝擊力！站在體育館的最高處，她可以看到十萬個打扮得千奇百怪的巫師們，操著各國語言，又叫又喊，又唱又跳，有種群妖大會的感覺。
包廂裡已經坐著某些巫師了，他們大都是一家人，因為都長著紅色的頭髮。不用猜，阿刁已經知道那是著名的韋斯萊一家。跟他們在一起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個身上有清晰的狼人氣息，另一個雖然很瘦但神采奕奕。他們倆身邊有個戴眼鏡的黑頭髮男孩，東張西望，顯得很興奮。還有個褐色頭髮的女孩，正在訓著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紅頭髮男孩。阿刁咧嘴一笑——她已經知道這些人誰是誰了。
當日她聽到夕兒把西里斯?布萊克當成波特家的寵物犬妖時肚子都快笑破了，納西莎說這和事實真相也相去不遠，她那個堂哥當年確實像忠犬一樣圍著詹姆?波特轉圈圈。門神和英國奸商都從他們的側面分別證明了這一點，反而搞得白夕兒更加鬱悶，當場把德拉科拎去修理。根據剛才盧修斯提供的消息，這條狗已經恢復了布萊克家繼承人的身份，還當了傲羅的隊長。
這個包廂屬於英國魔法部，陸續有一些官員們來了。和古往今來的其他政客一樣，他們忙著握手和寒暄，稱讚對方的衣服和政績，滿包廂飛的沒有一句真話。阿刁懶洋洋的在旁邊看著，就像看《官場現形記》。
大部隊終於來了。德拉科走在他父母中間，神似他的準式神。不得不說小龍寶寶長得像極了英國奸商，鉑金色的頭髮、灰色的長眼睛、精緻的瓜子臉和高高在上的神態。而白夕兒似乎在捉弄門神老兄，故意跟他肩並肩走在一起，誰看了都會以為這兩個人是某種特殊關係。她那無法忽視的美貌和斯內普陰沉的黑臉成功吸引了包廂裡的全部眼球。
“哦，盧修斯！你來了！”一個小眼睛的矬胖子趕忙湊過去。
英國奸商假笑著的跟他握手，在之前的談話中阿刁已經知道此人就是現任英國魔法部長。那傢伙滿臉堆笑，頗似陸虞侯見到高太尉。納西莎和德拉科也跟這位官僚打了招呼，門神老兄只是冷著臉跟他點了個頭。倒是白夕兒，順便拋過去一個端莊恬靜的笑容，把福吉大人石化在當場。阿刁隔著人群責備的看了她一眼，狐妖還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一個保加利亞官員走了過來，向英國奸商打招呼。英國奸商用流利的保加利亞語回覆他，德拉科和納西莎也一樣。此舉大獲保加利亞人的好感，紛紛過來跟他們寒暄。馬爾福一家在這些鬧哄哄的人群中從容自若、如魚得水，滿包廂發射他們的家族假笑，仿佛天生就具有外交能力。門神可就沒那個精神了，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白夕兒莞爾，跟了上去。所有沒在寒暄的人眼睛都掛上了那個美麗動人的身影。
“白小姐！”西里斯?布萊克幾步衝了過去：“哦，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好好感謝你。”他完全無視了坐在白夕兒身邊的斯內普，同樣斯內普則開始釋放低氣壓。
“哦，是你！”夕兒打量著他。布萊克身穿一套黑色的西服，頭髮亮得可以照鏡子。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他已經恢復成一個帥哥了。“別這麼若無其事的跟我說話，我還沒原諒你欺騙我呢。”——主要是讓她丟了個好大的面子。
“那個……”布萊克脖子一縮，顯得有些窘迫：“哦，白小姐，你知道，那時候他們在通緝我！”
白夕兒瞥了他一眼：“他們沒錯，你那時候確實是通緝犯。”
“哦，白小姐！我教父是冤枉的！”哈利?波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過來了。
“我知道。”白夕兒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我只是很奇怪，既然布萊克先生是冤枉的，又需要幫助，而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尊敬的師長都在霍格沃茲。在這種情況下他為什麼不尋求幫助？”她把臉轉向布萊克，“難道他們一點都不值得您信任嗎，布萊克先生？”
布萊克的臉立刻紅了。
這時候馬爾福一家也走了過來。“西里斯。”納西莎表情複雜的喊了一聲。
布萊克也有點古怪：“你好，納西莎。”然後痛恨的看了盧修斯一眼，沒有跟他打招呼。
盧修斯倒是很有風度：“啊，西里斯，你好嗎？聽說你當了小隊長？”
布萊克盯著盧修斯氣勢洶洶的說：“我好極了，馬爾福。我會抓到每一個逃脫的食死徒。”隨即惡狠狠的瞪住一直瞪著他的斯內普：“我說，每一個！聽見了嗎？你這個鼻涕精——哎喲！”他往前一栽，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白夕兒微笑著舉起手來：“不是我幹的——有人動作比我快。”
眾人迅速瞟了一眼沒事人似的往這邊晃的阿刁。阿刁似笑非笑：“您不太懂禮貌呢，西里斯小朋友。”
布萊克爬起來看著這個穿著一身灰不溜秋怪袍子的女人，後背忽然一陣發涼。
“哦，教父你沒事吧！”哈利趕緊扶著他。
“小朋友啊~~~帶著你未滿三歲的教父趕緊走吧，免得我看他那張臉就想揍他。”阿刁威脅小孩子都笑容可掬。
哈利卻很勇敢：“你為什麼打我教父？！”
“因為他沒禮貌啊！小孩子不懂事就要打，不打不乖。連三歲的幼兒園小孩都知道要禮貌，可見他還不到三歲。”阿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這條鼻涕精是食死……”布萊克指著斯內普又喊。話還沒說完，又仰著摔了出去。
阿刁兩手一攤：“這回可不是我幹的。”
白夕兒面帶微笑，眼神卻黑得像她身邊那人的袍子。
第五十七章
世界上什麼人最護短？
斯萊特林？
答錯了。
世界上最護短的人是女人。不管什么女人都是護短的。你不能惹她們的兒子、丈夫、學生、朋友，你尤其不能惹她們的情人，哪怕是還沒到手的情人。
西里斯?布萊克先生以他自身的經歷準確的證實了這一點。
在連續兩個大跟頭之後，馬爾福家那個混小子不懷好意的念著什麼“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惹得白小姐和那個笑眯眯卻讓人不寒而慄的灰衣女人一陣大笑。納西莎很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混亂，現場的目光全都被聚集到這邊來了。福吉匆匆跑來：“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福吉先生。”白夕兒柔和的說，“布萊克先生的鞋子不怎麼合腳，摔了幾跤。”
福吉啞然。鞋子不合腳會造成在一個大男人包廂裡連續摔幾跤？那他是怎麼上的樓？“哦，布萊克先生，這真是太不幸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布萊克已經在教子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正在狼狽的整理衣服。哈利低聲在他耳邊說：“好了，教父。別惹斯內普先生！你知道，白小姐生氣起來很厲害的！”
韋斯萊先生跑來緊張的問：“西里斯！你沒受傷吧！”
盧平也已經過來了：“啊，對不起，西弗勒斯。你知道，西里斯他有點毛躁。”
看著那條犬科動物的衰樣，斯內普其實很解氣。事實上不管誰被朋友毫無顧忌的維護了，臉色都壞不了。可他不是別人，是著名的霍格沃茲第一撲克臉西弗勒斯?斯內普，當然不會把情緒表露出來。所以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納西莎假意出來當和事佬，笑著說：“噢，西里斯，別介意。你知道，夕兒的脾氣一向不錯，只是不能惹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脖子突然硬了起來，正要說什麼，納西莎就接下去了：“她把朋友看得非常重要，寧可得罪夕兒都不能得罪她朋友哦！”
阿刁在旁邊添油加醋：“這樣啊！納西莎姐姐你真了解夕兒。白夕兒！為什麼以前敖越罵我的時候你袖手旁觀？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還是在你心裡我不如門神來的重要？”這一下把兩個男人的不爽都挑起來了，氣溫驟降20度。
白夕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們倆吵架關我什麼事。”
“你在場啊！”兩個人開始了沒營養的扯淡——準確的說，是阿刁在扯淡，白夕兒在應付。福吉黑線——這兩個東方女巫完全沒有把旁邊這些巫師界的要員放在眼裡！
“哦，親愛的亞瑟！”英國奸商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真沒想到能在這個包廂見到你！你賣了什麼才能得到這個上等廂的票？你的屋子肯定值不了那麼多錢。”
“盧修斯?馬爾福！”扯淡中的阿刁忙裡偷閒扭過頭來，“跟你說過多少遍，看人不要只看表面。你不知道《一千零一夜》裡的漁夫，他們只有一間很破的小屋子，可地窖裡全是鑽石嗎？你怎麼知道人家在古靈閣裡沒有天文數字？”
這下全場都愣了。韋斯萊先生的臉漲得通紅。
魔法部長福吉咳嗽了一聲說：“好了，比賽要開始了，我建議各位先生都回到座位上去。”
韋斯萊先生像聽到大赦似的轉身就走，布萊克也只得憤憤的被他的朋友帶走了，眼睛還不住的往這邊射刀子，一面嚷著“為什麼是那個鼻涕精！”
“總算安靜了！”白夕兒長出一口氣。這些人個個有同感。
“阿刁姐姐，你為什麼要戲弄韋斯萊先生？”好學寶寶小龍舉手提問。“你明知道他們家的地窖裡只有垃圾和地精。”
阿刁冷冷的朝那窩紅頭髮掃了一眼：“因為他做過一件讓我很不屑的事，並且碰巧讓我知道了。”
一下子所有的眼光都集中過來。阿刁淡淡一笑：“別看著我，那不是什麼好事，對現在也沒什麼影響。不過，德拉科，你記得那天我們去五老峰看日出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記得！”德拉科站了起來。“做人要有原則。要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再加一句，你記住了。”阿刁深深的看了孩子一眼，說：“敬仰不能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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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加利亞隊的吉祥物媚娃衝進了球場，十萬人立刻陷入了瘋狂。白夕兒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我看錯了嗎？還是我的感覺有問題？這——也算魅惑法術的一種……”
“沒錯啊！”德拉科右手支著頭，愁眉苦臉的看著試圖跳水的那幾個人——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和西里斯?布萊克。“媽媽，你確認那個傻瓜是我堂舅嗎？梅林啊，他是不是布萊克家撿來的？”
納西莎也覺得很丟臉：“我想不是，親愛的。但你知道，他是布萊克家的變異。”
“為什麼這些人會被迷惑？這樣的魅惑術，魔力場強度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計，最多也就影響氣氛，對修行者根本就不該有作用才對啊。”白夕兒還在疑惑。“即使是非修煉者，意志力強一點的也不會受影響的。”
阿刁解釋說：“因為很多人完全沒有預防魅惑術的能力。就像從小沒有接觸過感冒病菌的人，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抗體。——你不能怪他們，據我所知這種普通的訓練在霍格沃茲就是沒有對吧。”她看著門神老兄。
斯內普的臉陰沉得可以直接拿去研墨。“黑魔法防禦課從來都是一些白痴在教。”顯然他也覺得很丟臉。哪怕是格蘭芬多，也是霍格沃茲教出來的。暗地裡下決心要開學後要把這些該扣的分數算上，連蠢狗布萊克的一起算。在保加利亞巫師面前丟臉，每人20分。在東方修行者面前丟臉，每人30分。
然後愛爾蘭的吉祥物矮精靈出場了，開始向人群中撒金幣雨。這下子人們更瘋狂了，撲到各個角落搶奪金幣，吵的、鬧的、大打出手的，簡直像演出了一幕活話劇！
阿刁長嘆一聲：“這兩個吉祥物挑得恰入人心！愛慾和金錢，讓人瘋狂的兩大法寶，總有一件能抓住你的弱點。”
“這些金幣是假的啊，他們還搶它們幹什麼？”白夕兒皺起眉頭。
“因為他們不知道那是假的。”盧修斯答道。
“什麼？！”阿刁和白夕兒同時喊了出來，“怎麼會不知道？”
盧修斯聳聳肩，不答話。
小龍寶寶又提問了：“白姨，阿刁姐姐，你們怎麼知道金幣是假的？”
白夕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稍微想一下就知道，這樣大面積的拋撒活動，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啊！愛爾蘭隊錢多得沒地方丟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些應該是煉金術的產物吧。要知道煉金術的法則是等價交換，愛爾蘭隊不可能用太昂貴的代價來交換一個入場表演。”
“煉金術？白姨你連煉金術都會嗎？” 德拉科眼睛亮了。
“這是你們歐洲的法術，我可不會。你們學校不教嗎？”
盧修斯皺著眉：“煉金術在巫師們當中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事實上這門科學被荒置了很多了。”
“怎麼會！”阿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歐洲魔法的一項基礎嗎？”
盧修斯聳了聳肩表示很遺憾。
納西莎輕輕地說：“事實上不光是煉金術，現在的孩子連最基礎的魔法陣都不學，古代魔文變成高年級選修課，再也沒人需要練習無杖魔法了，劍術被徹底從教育中抹去，魔法史中關於血族、泰坦族等的歷史已經無人知曉，只講述和巫師有關的那些，還被改得面目全非。而星占術課雖然一直保留，孩子們什麼都沒學到。我不知道二十年後巫師界還能剩下什麼。”
沉默了很久，白夕兒輕聲問：“這是當年斯萊特林們追隨裡德爾的原因嗎？”
“是的。”
“你們選錯了人。”阿刁搖搖頭，“你們選了個董卓，而他根本不打算為光復巫師界。”
“什麼叫董卓？”納西莎沒聽過《刁版三國》。
德拉科趕緊解釋說：“是中國古代一個軍閥。當時國家破敗，他很有武力。皇帝和大臣們希望能靠他的武力來重整國家，結果他一上台就實行暴政，所有對他不滿的人都被殺了，把那個國家最後的一點點架子徹底摧毀殆盡，然後那個國家就玩完了。”
“病急亂投醫啊！”阿刁感慨道。
盧修斯嘆氣道：“確實有些類似。可那個時候我們根本沒的選擇，鄧不利多太強了。自從打敗格林沃德後就沒有人能與之抗衡，他恨不得消滅全部貴族。”
阿刁“哼”了一聲：“消滅了全部貴族之後，貴族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歸誰所有呢？你們真不知道他挪用霍格沃茲的資金去搞他自己的勢力？”
“知道，但我們沒辦法。”盧修斯發現他除了苦笑，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魔法部被他把持著，福吉是他的傀儡。”
“不知道巫師界在擺脫了魔王統治之後，將迎來什麼統治。”白夕兒淡淡的說，“馬爾福先生，您能否告訴我，為什麼梅林沒有生日，而巫師們都忙著過聖誕節？”
“您的意思是？”
“輿論導向、信仰真空。”
第五十八章
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結束了，愛爾蘭隊獲勝，而保加利亞的找球手得到了金色飛賊。德拉科為那名叫維克多爾?克魯姆的球員狂呼，並因此原諒了他長著不怎麼華麗的眉毛。
馬爾福夫婦很高興看到兒子那麼愉快，他就像每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事實上納西莎對魁地奇一竅不通，盧修斯也不怎麼感興趣。斯內普整場比賽都在思考著什麼，表情很矛盾。白夕兒和阿刁完全沒有看比賽本身，她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整個會場的魔法分布觀察上。
不久就是頒獎儀式，兩隊的球員們居然來到了他們的包廂！一個叫盧多?巴格曼的大個子一個個念出他們的名字，並且讓全場觀眾歡呼。
“真奇怪，通常應該是頒獎者去球場而不是球員們來到官員看台。”阿刁撇了撇嘴，“英國奸商，你們巫師界的官僚程度不遜色於世界上任何一個魔法體系。”
盧修斯有點尷尬：“這也是一項傳統。”
“哦，他受傷了！”德拉科喊道，他看到了世界上最傑出的找球手，他正在跟英國魔法部長握手。
白夕兒眼睛一轉，輕輕拉住小徒弟說：“小龍寶寶，要不要幫他治療一下？你已經學過一般的治療術了，這種擊打造成的物理傷口沒問題。”
“他會讓我治療嗎？他們有隊醫。”德拉科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也許可以試一下。”白夕兒眨了眨眼。“隱身，小傢伙。”
所有的眼睛都關注著致敬的球員們，沒人注意到看台角落有兩個人消失了。不久，保加利亞隊的球員向包廂外面退去，愛爾蘭隊將要進來。手裡還拿著金色飛賊的維克多爾?克魯姆邁步通過一把椅子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兩股風吹在他的傷口上。很輕柔，很溫暖。然後他發現傷口不疼了。“哦！”他驚叫了一聲，用手去觸摸——他的傷好了！他用保加利亞語喊了句梅林，可沒有得到注意，因為冠軍隊的成員正等著領獎。一個略帶激動的男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真棒！”四面張望，一個人都沒有！而球隊的官員們已經在招呼他快點了，克魯姆先生只得匆匆離去，還不停的回頭張望。
“哦！”當德拉科的小臉重新出現在父母身邊的時候，他興奮得像是自己拿了金色飛賊，“我的千里傳音相當不錯不是嗎！”
“親愛的，請允許我提醒，”白夕兒無奈的說，“你當時距離克魯姆先生只有一點五米的距離。”
德拉科吐了吐舌頭：“但法術還是運用得相當好！你說我要不要讓他知道？”
“不要隨便讓他知道，除非到了有需要的時候。還有，不要自己告訴他，要設法讓他不小心發現。”白夕兒溫和的一笑。
“盧修斯、西弗勒斯，夕兒似乎比你們倆更像斯萊特林。”納西莎明媚的笑著。
英國奸商挑挑眉：“我同意。”
另一個被點名的人毫無反應，甚至沒有抬頭看這幾個長舌公長舌婦一眼。倒是德拉科趾高氣昂的說：“白姨本來就是我們斯萊特林的人！她是輔導員！”然後還曖昧的瞧了他教父一眼，被後者狠狠的瞪了回去。
回到帳篷稍微修整了一下，盧修斯就必須得出去參加食死徒聚會了。他們大概會戲弄管理營地的那個麻瓜和他的家人，然後，最重要的是他們會發出黑魔王的標記。這個任務不是由盧修斯來完成，他甚至不知道是誰在裡面成為主角。
阿刁的意思是趕緊招來雪羽，他們幾個回廬山去，因為時差的關係中國還是下午，他們也睡不著。可德拉科擔心他父親，一定要等聚會結束後才肯走。所以阿刁很乾脆的把他拎到裡屋去扎馬步了。
看著盧修斯穿上密不透風的食死徒職業裝像耗子一樣溜了出去，白夕兒悄悄把某人拉進書房問：“你真以為他不知道主導者是誰嗎？”
“他當然知道。”斯內普發出一個嗤笑，“就是他自己。”
白夕兒點點頭：“我和阿刁也是這麼猜測的。在能夠全身而退之前，他不會不表現出足夠的狂熱。不過我對這傢伙不肯說實話多少有那麼一點不滿。”
“他認為我們知道。”斯內普淡淡的說，“以我和阿刁對他的了解，都能猜出來。他知道這一點。”
白夕兒有點吃驚，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這就是所謂的斯萊特林的友誼？”
斯內普沒有答話，眼神中透露出一點點溫暖。
白夕兒突然覺得自己從沒有了解過這個人。相處一年多，除了印證阿刁所說的“刀子嘴豆腐心”和“滄桑歷盡”以外，她一點都不了解他的靈魂——儘管她曾經誤以為她已經做到了。可他的一切都那麼深邃，神秘。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呢？他的朋友似乎只有英國奸商一個，而這個傢伙和他的友誼到底是什麼樣的？
感覺到一絲異樣的目光，她抬起頭來，看到某人正看著自己。白夕兒淡淡一笑：“我想不明白，你們斯萊特林是什麼人。”
斯內普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沒有說話。
“你們彼此欺騙，彼此猜測，卻又彼此信任。”狐妖小姐看著窗外，“有欺騙就有猜測，這一組合是正常的。在欺騙和猜測下，你們是怎麼做到互相信任的呢？”
沉默了一會兒，他淡淡的說：“我無法解釋。”眉梢竟然帶著一絲得意。
白夕兒“噗嗤”一笑：“你的總結能力不強。”然後她又把臉轉回窗戶，肯定的說：“欺騙和猜測是你們的行為方式，你們彼此了解，所以這些僅僅只是行為方式而已。你們信任彼此的靈魂。”她給了他一個前所未有的燦爛表情，“很高興成為你們的朋友，斯萊特林們。”
斯內普怔住了，那一刻她美得像綻放的煙花。
納西莎一直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盧修斯一直沒有回來。焦慮寫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顯得異常蒼白。德拉科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阿刁又拿著劍把他追殺得滿帳篷亂跑，雖然德拉科手上也有劍。沒事做的時候斯內普和白夕兒一般是搗鼓魔藥的，不過現在沒有實驗室。所以他們各拿了一本書的書房裡呆著，那裡是劍術訓練唯一不準進入的地方。馬爾福家的帳篷裡彌漫著一種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情緒。
忽然，尖叫聲從遠處傳來，還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兩個孩子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德拉科！德拉科你在嗎？”
“我在！布萊斯！潘西！快來幫我！”德拉科正被阿刁發出的一道劍光追得在桌子上跳，他的劍根本擋不住那糾纏不休的銀光，頭髮亂成一團，狼狽不堪。
兩個斯萊特林孩子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一道銀光擊中了德拉科手中的劍，“鐺”的一聲落在椅子上，而德拉科正從桌子上跳下來。
“著！”又一道銀光閃過，德拉科“哎喲”一聲倒在地上。
“德拉科你怎麼了！”潘西趕緊上前去。
一個穿灰衣服的中國女人提著把劍笑咪咪的說：“下盤不穩，馬步扎得還不夠！”
德拉科嘟囔著爬了起來：“只會欺負我！怎麼不去跟白姨打。”
“你以為我沒跟她打過？我們從小打到大！”阿刁斜了他一眼。
一下子引起了潘西和布萊斯的注意，布萊斯忙問：“這位小姐，您認識我們輔導員？”
“她是個道姑，就是東方道教的女修道士，不是小姐。”德拉科糾正說，“她和白姨是鄰居。”
“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
阿刁擺了擺手：“想知道你們輔導員的糗事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打算問那個啊！只有德拉科知道，阿刁姐姐其實是自己想把白姨的糗事說出來。這個麼，他還是很感興趣的，不過白姨和教父就在旁邊書房裡呢！怎麼能這麼冒失？他趕緊轉移話題：“潘西，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好像出事了，我們想找你一起去看看。”她說。
外面的聲音更大了，而且嘈雜，隱隱約約還有火聲。孩子的心性都是好奇的，怎麼會不想去？何況老爸還沒回來，他也著急。趁他媽媽還沒來得及反對，德拉科丟下一句“我們會小心的！”拉了兩個朋友就跑。
“德拉科！”納西莎的聲音在他身後急促響起。
“沒事的。”阿刁定定的說，“小龍已經進步很多了。要是在這種情形下都保護不了自己，這趟回廬山他就不用回來。”
“阿刁！”納西莎抓住了她朋友的胳膊，“是不是就讓他別回來了？！回來太危險。哦，你不知道他有多強大！”
阿刁聳聳肩：“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小龍寶寶長大了。納西莎，不光你想保護他，”她望著美麗的納西莎姐姐輕輕一笑，“你兒子也想保護你。”
納西莎一愣，感動從胸口涌出來。
“還有，那裡面的兩個人。”阿刁抬頭看著書房方向。“當大家都互相保護的時候，我們會比那些互相利用的人更安全。”
第五十九章
盧修斯率先回來。斯內普和白夕兒立刻就從屋裡出來，看見英國奸商帶著滿臉的疲憊，簡直像生了病。他一回來就立刻去樓上換衣服，還要整理一下自己。這傢伙現在正滿臉晦氣——阿刁語。
納西莎想立刻就出去找兒子，被斯內普攔住了。“德拉科會保護好自己的。”
夕兒也說：“那小子身邊寶貝很多，放心吧。”納西莎想起阿刁給的護身符，稍稍安心了一點。
德拉科在十幾分鐘後才回來，臉上多少有些驚恐，不過他說他很好，還和布萊斯、潘西一起戲弄了那幾個格蘭芬多，把那個紅頭髮的窮鬼氣的嗷嗷直叫。納西莎在看到完整的兒子以後才松了一口氣，此時的天空高高掛著了一個綠色的黑魔王標記。
那是一個由無數碧綠色的星星般的東西組成的巨大骷髏懸，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裡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骷髏在一團綠瑩瑩的煙霧中發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襯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
“哎~~~”阿刁閒閒的說，“那玩意要是小一點，精緻一點，說不定可以做成那種有暗黑風格的項鏈墜子什麼的。太大了，不好看。”
“圖案一般般。”白夕兒也仔細看了看，“小巧精緻的東西難看不了，不論你用什麼圖案都一樣。”
“不，我覺得這個設計還是很有點後現代派風格的。”
兩個人一來一去，把馬爾福帳篷裡那點恐懼氣氛全給消磨了不少。
迅速換下職業裝的英國奸商走下樓來，把斯內普拉進書房，看意思要有很長時間的密謀。德拉科怔怔的望著那個綠色的恐怖圖案，沒有說話。納西莎擔心的看一眼兒子，看一眼書房。
此時腳步聲突然想起。“咚！”帳篷門被撞開了，西里斯?布萊克手握魔杖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好幾個高大的男人。他洋洋得意的說，“我聽說馬爾福不在帳篷裡面是嗎……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發現了憑窗而立的白夕兒。
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啪”的一聲，布萊克臉上出現了清晰的五指紅印。阿刁那張萬年笑臉此刻黑得跟書房裡那尊門神有一拼。“西里斯?布萊克先生。你三更半夜闖進你堂妹的家裡，就為了確認你的堂妹夫是否在？請問您希望他在還是不在呢？他在怎麼樣，不在又怎麼樣呢？”
布萊克愣了，他一心想著抓食死徒，根本沒考慮過這個食死徒跟他還是親戚。
書房的門開了，盧修斯?馬爾福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穿著他們看比賽時的衣服走了出來。“出什麼事了？”
一個傲羅看布萊克呆呆的樣子，便自己站出來說話：“馬爾福先生，請問您一直呆在您的帳篷裡嗎？”
英國奸商一副高傲而從容的樣子：“我想是的，我一直跟家人朋友在一起。但我無須向任何人證實這一點，在他們沒有拿到合法審訊權的情況下。
傲羅們啞然。
布萊克一看見斯內普就火冒三丈，把剛才那點關於親戚的思慮全拋了。“你們剛才都在忙著參加集會吧，食死徒們。”
“請您給出證據，布萊克先生。否則我不介意控告你們誹謗和擅闖民居。”英國奸商挑起一根眉毛。
布萊克怔住了——他確實找不到破綻。不能怪他，盧修斯在黑魔標記還沒有發出的時候就回來了，時間足夠他打理好一切。
“我早就說過，這條蠢狗的顱骨裡從來就沒有過大腦。”斯內普嗤笑了一聲。
“你這個骯髒的鼻涕精！剛才是不是你放出來的那個東西？”布萊克指著還高掛在空中的那個被阿刁批判為不夠精緻的後現代圖案。
斯內普根本不搭理他，轉身找張椅子坐下，白夕兒隨手拋給他一杯茶。“新沏的廬山雲霧，味道剛剛好。”
斯內普一言不發的接過來，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動作裡帶了一絲炫耀。
“梅林啊！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是個鼻涕精。”布萊克對著白夕兒低吼道。
“哦？”白夕兒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優雅的問：“是嗎？為什麼我不這麼覺得呢？”
“你不了解他！”布萊克急了，“你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個鼻涕精他是個惡棍、食死徒……”
斯內普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就像一切與他無關似的。他完全沒有發現，他對狐妖小姐早已有了一定信心。
“哦？請問您為什麼要關心我的事呢？”白夕兒並沒有為某人辯護，只是微笑著打斷激動的布萊克。
“你是我的朋友啊！”他脫口而出。
白夕兒啞然失笑。“朋友？朋友很重要嗎？”
“當然！朋友比一切都重要！”布萊克堅定的說。
白夕兒臉上浮出一個極其標準的斯內普式諷刺。“布萊克先生，納西莎告訴我你是她娘家目前還能在巫師社會找到的唯一親人。請問她這句話是否錯誤。”
布萊克臉色一窘，心虛的看了納西莎一眼。她美麗的臉龐籠罩著淡淡的哀傷。
“既然您沒有反駁，那麼我假設納西莎沒有撒謊？”
布萊克低頭默然。
“請問，當您帶著您的傲羅們闖進來的時候，是否考慮過這個唯一堂妹的感受？”
“可……因為……”他惱怒的看著盧修斯。
“當然，您是一名傲羅，您在執行公務。盧修斯?馬爾福也許碰巧是您懷疑的對象。所以我對您的出現並無責備。——也許有些技術問題，或者其它方面的誤會。可這確實是您的工作。”
布萊克委屈的眼中出現一絲驚喜。剛要開口，白夕兒卻繼續下去：“可是您所表現出來了興奮甚至驚喜，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一個情感正常的人，當他唯一的堂妹夫有可能要遭到牢獄之災的時候，就算他不替妹妹感到痛苦，至少也會相當的遺憾，而不論如何都不可能高興。可您，布萊克先生，您簡直欣喜若狂。”
納西莎已經靠在她丈夫懷裡，美麗的眼睛輕輕閉上了。
“在您過去的歲月中，在您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值得回憶的、無憂無慮的、和納西莎堂妹一起嬉戲的幸福時光嗎？”
布萊克感覺周圍的景物模糊了，數不清的回憶像潮水一樣涌進他的腦海里。納西莎在小小的童車裡揮舞著小手咯咯直笑，像個精緻的洋娃娃。納西莎漸漸長大，一個黑髮小女孩拿玩具逗著差不多大的納西莎和西里斯玩。大屋子裡，孩子們抓迷藏，西里斯莽撞的到處亂翻，衣櫥後面突然探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他們一起騎著兒童掃帚在布萊克莊園飛來飛去，納西莎的蝴蝶結掉了，眼淚像泉水一樣噴出，西里斯只好乖乖的去抓那個隨風飛舞的東西……
一個灰衣道姑似笑非笑的瞟了白夕兒一眼，什麼都沒說。
很久，布萊克才從魔怔一般的回憶中出來。他呆呆的抬起頭，正看見那個白衣女子傷感的臉龐。
“如果連有血緣關係的唯一的親人，您都不在意她的感受，請問您還會在意毫無血緣關係的所謂朋友的感受嗎？”白夕兒的話很犀利，可無處不透露出疲憊、甚至失望。“一個不在乎他人感受的人，我不認為他值得成為朋友。”
“哦，夕兒，謝謝你！”納西莎撲向白衣女子，在垂頭喪氣的布萊克還沒有從帳篷裡完全撤出的時候。
白夕兒輕輕搖搖頭，不由自主向某人望去，正對上一雙幽黑的眼睛。
過了好久，兩個斯萊特林從書房出來，斯內普宣布他們要回廬山繼續度假。阿刁聳聳肩，把手指放在嘴脣上，打了個■哨。不一會兒，雪羽撲著翅膀直接出現在帳篷裡面！它穿越了魔法帳篷的頂棚。英國奸商和納西莎都對圍著這隻雕打量著，因為他們也跟斯內普一樣，沒有辦法從它的外形上找出任何一點與普通的雕不一樣的特徵。阿刁則得意洋洋。
又要走了，納西莎不捨的把兒子摟在懷裡，差點讓她的小龍窒息而亡。最後還是英國奸商出面，把兒子解救了出來。“德拉科，你必須盡快掌握盡可能多的魔法。”他的臉像斯內普一樣陰沉。
德拉科點點頭。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非常艱辛了，看到今天的情形。“媽媽，幫我照顧好我的式神！”
“好的，如果你指的是那隻一百五十金加隆的孔雀。”納西莎含著眼淚點頭，才想起來她忘記問這幾個東方巫師什麼是式神。
白夕兒瞟了她小徒弟一眼，心想那隻孔雀驕傲得很，德拉科將來要收服它可未必有那麼容易。
“門神，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真的會那麼做哦。”阿刁突然來了句沒頭腦的話。
幾個人都沒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齊刷刷的望著她。
“夕兒武力很強的，千萬別低估了她。”她嘻嘻一笑，縱身跳上了白雕的背。
斯內普愣了半秒鐘，忽然反應過來，這牛鼻子指的是“打暈帶走”。
第六十章
當大白雕降落時，正趕上廬山天氣惡劣。暴雨滔天，如傾江倒海。驚雷一個接一個，大有把閒雲館那兩間破房子劈成廢柴之勢。所以善解人意的雪羽直接飛進了屋檐下，省得這些人一個個都成落湯雞。由於時差，此時廬山還是沒天黑，而十幾分鐘幾個人還在美國的夜空下。阿刁跟沒事人似的教育小龍緯度與時區的劃分，不過小龍倒是沒什麼精神，畢竟父母那邊的情況太讓人擔心。
幾個人進東坐下，阿刁揮手點燃了茶爐，正要開始煮茶，只聽門口有人喊：“阿刁道長在嗎？”
阿刁的臉“唰”就變了，白夕兒抿嘴一笑。阿刁趕緊給白大仙姑和門神先生作揖：“二位，行行好吧，就說我不在！”斯內普一看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幹好事，自然拿出他標誌性的諷刺表情。小龍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期待。阿刁掃了他小子一眼，又衝兩個大人一揖到地：“拜託了！”說完轉身就一溜煙兒沒了。
斯內普詢問的看向白夕兒，白夕兒卻笑了出來：“也是位鄰居，住在五老峰上。”
“上次阿刁姐姐帶我去五老峰，就不怕遇見他嗎？”小龍認為阿刁肯定做了虧心事不敢見門外這位客人。
“那時候他去國外看朋友了。”白夕兒笑道，“回來得居然這麼快！”說著她眉頭一皺，“難道出事了？”
“阿刁為什麼怕他？”斯內普問，他難得發揮了一下八卦潛能。
白夕兒重新笑了出來：“她欠人家錢。”
“不是吧！”德拉科喊道。
那對教父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升起了大大的狐疑。
“是真的，還不少呢。”白夕兒站了起來：“既然主人躲了，只好由咱們幾個客人去看門了。外面雨太大，讓人家久等可不好。”
木門打開，只見雨中站著一位青年男子，打一把棕色油紙傘，身穿淺紫色的長褂，頭髮比英國奸商還長，劍眉星目，很是帥氣。此人渾身的透著一股溫和，但所有人都感覺到，這是個高手。
德拉科悄悄趴到白姨耳邊說：“他長得像常山趙子龍！”
白夕兒啞然失笑：“寶貝，你聰明極了！”說著，向那男子熟絡的說：“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男子顯然小吃了一驚，甚至有點驚喜：“回來了？”
白夕兒點頭微笑。
“太好了，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男子淡淡一笑：“阿刁道長說她不在？”
“沒錯。”
男子搖搖頭：“她又不窮。”
“可是她小氣。”白夕兒嫣然。
氣溫忽然下降10度，男子發現白夕兒身後還站著一個外國男人。他挑了挑眉：“閒雲觀有客人？”
白夕兒介紹到：“這是我徒弟小龍和他教父斯內普先生，他們是英國巫師。”
那男子大吃一驚，張嘴要說什麼，又忍住了。因改口道：“你收了徒弟？”
白夕兒點頭：“很欠管教的小傢伙。好了進去吧。”
紫衣男子一頷首，跟著進來了。
才把門關上，斯內普僵硬的說：“我該去準備一下魔藥材料了。”
阿刁的債主看來是個人品相當好的人，立刻就說：“我叫紫龍，是阿刁道長的鄰居，和我妻子一起去看朋友回來。很高興認識您，斯內普先生。”
“啊！”一聽到他的名字德拉科叫了起來。
斯內普表情停頓一下，然後很紳士的對紫龍點了點頭：“認識您非常榮幸，紫龍先生。”然後他轉身大步流星向魔藥實驗室走去，氣溫恢復正常。
“你真的叫子龍？”看教父走了，德拉科興奮的說，“你會不會使銀槍？你有白馬嗎？”
白夕兒看著他好笑：“不是三國的那個。那個是幾百年前的人物。小龍去幫教父準備魔藥材料吧，你今天都沒訓練。”
“阿刁姐姐在帳篷裡追著我打了那麼久。”小龍嘟囔著，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半天。看白姨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只得乖乖去實驗室了。
紫龍看著兩個英國巫師消失在雨中，轉身正色對白夕兒說：“巫師界那邊快要有戰爭了，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
白夕兒愣了，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半晌才說：“當然知道。你們提前回來該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紫龍點頭道：“不錯。”
“聖域要插手？”白夕兒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他們派人找到了修羅隱居的地方，告誡他不要參與巫師界的內務。”紫龍簡短的說，“我和春麗很擔心，今天下午剛趕回五老峰，才知道老師這裡也有人來過了。我們猜所有人都被通知了。老師說，巫師們自有他們的戰鬥，外人如果參與，必然會影響一些事情的發展軌道，恐怕會遭到命運的報復。他老人家想起阿刁是個最不怕命的傢伙，又知道她在那裡有朋友，怕她多管閒事。又知道你去了英國，所以讓我趕緊來閒雲觀。一方面警告她不要去參合人家的事，另外也想讓她通知你快點回來。”
白夕兒淡淡一笑：“謝謝你，也謝謝童老先生。不過，不光是阿刁，我也已經決定參與這件事了。”
紫龍眉頭一皺：“為了那個男人？”
“為了我徒弟。”
“你確定？”紫龍的眼中閃出一絲戲謔。
白夕兒橫了他一眼：“紫龍，你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我確實不是。”他點點頭。“你徒弟還小，不適合戰爭。可以考慮避開。”
“這話可不像是紫龍說出來的。”白夕兒側頭看著他。
紫龍淡然道：“人是會變的。我們那時候年紀太輕，容易衝動，也喜歡什麼事都自己上，其實是一種少年的表現欲。現在回頭去看，其實……”他沒有說完。
白夕兒嘆了一口氣：“最後沒辦法我們會把小龍藏起來的。”
“只是藏起你徒弟？”紫龍看了一眼那個人消失的方向。
“他是不會躲的。”白夕兒無奈的說，“參戰在某種程度上是他的使命。”
紫龍的眼中閃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想要開口勸阻，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過了很久，又看了某個方向一眼，用低沉聲音問：“你決定了？”
白夕兒走入雨中，伸出手去接著雨水。雨還是很大，落到她手上就飛濺開來。不一會兒，白夕兒全身都濕透了。她在雨中點點頭，很輕，很堅決。
“既然聖域特意派人出來通知，可見一定會有他們不願意看到的後果。”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白夕兒還是如常的淡然，沒有扭過頭來：“我在巫師界已經不止一個朋友和學生了。”
紫龍坦然一笑：“好吧，既然如此。那個人，”他笑起來很舒朗，“真的有本事抓住江南第一狐妖？那得讓多少人妒忌啊。”
白夕兒給了他一個白眼：“八卦！我只是跟阿刁打賭要搞定他而已。”
紫龍看著魔藥實驗室的方向說：“他身上有一種深沉和執著，還有傲然風骨。”說著，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讚許。“相當內斂。內斂的性格一般是磨出來的，所以大都經歷滄桑。此人恐怕有很深的傷口。你會很辛苦的。”
白夕兒突然覺得很鬱悶。他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你確定？）阿刁也好，紫龍也好，第一眼就能看出斯內普的心性，為什麼那些人看不出來？那些成天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然後竊竊私語，甚至憤然咒罵他的玩意兒。他們怎麼都不長眼？
“這麼好的男人不多見了。能找到他，我和春麗都為你高興。”紫龍溫和的看著雨中的這個朋友，臉上是由衷的笑容。
白夕兒仰望著天空的雨線搖搖頭：“我只是跟阿刁打賭而已，賭注是三百聲奶奶！現在忙著打仗，那個賭恐怕顧不上了。”一扭頭，發現紫龍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怎麼了，我哪裡不對嗎？”
紫龍又看了她一會兒，舒開眉，搖搖頭：“夕兒，你不是為了打賭。”
白夕兒自信的一笑，聳聳肩。
“旁觀者清。你看他的眼神，絕對不是看一個目標。”
白夕兒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紫龍說了什麼，不由得驚慌：“你說什麼？！”
紫龍不說話，淺笑的看著她。
白夕兒倒吸一口氣。
九天玄母娘娘！不是吧！
打了一輩子雁，倒讓雁啄了眼睛。這下問題嚴重了。白夕兒不是鴕鳥，她非常了解紫龍的為人，也信任他的眼光。紫龍這麼說，看來自己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白大仙姑要是攻擊目標，沒拿下人家，結果把自己陷進去了，那豈不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話。何況那個人，心裡還藏著一個已經亡故的女人呢。
想到這裡，一陣心酸忽然涌上心頭。那個嫁給情敵的女子，是他永遠無法替代的容顏。他竟然那麼認真的守護情敵的孩子，哪怕那個孩子對他厭惡到憎恨！為了那孩子他甚至願意被那個虛偽的白鬍子老頭利用。他時刻關注那孩子，不肯讓他有任何閃失！就像那次……
一個沙啞的聲音穿透時間在她腦海中反覆回響。“你對波特先生做了什麼？” “你對波特先生做了什麼？” “你對波特先生做了什麼？”……
“夕兒，你怎麼了？”紫龍發現她神色不對。
白夕兒搖搖欲墜。她倒退兩步，抓了一根柱子，好不容易才站穩。
剛才的心酸，還有心痛，那麼清晰，清晰到她無法否認。
糟糕，好像真的陷入進來了。
這該怎麼辦？
fiction22 2012-6-10 09:10
第六十一章
感情遊戲，玩真的和玩假的，規則完全不一樣。
白夕兒倚著書架看那教父子倆一絲不苟的熬制甦醒劑，心亂如麻。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狐妖一族，玩的就是感情。若是在這方面失了守，可不光是面子問題。將來在很多法術的突破上都會因無法得到準確資料而產生偏差。與此同時，她也知道，真正的情感一旦發芽，絕非輕易可以扼殺的。從自己的身份和修煉而言，都該馬上轉身離開才行。紫龍也特地趕來通知，強行介入巫師界事務，恐有不測。只是，眼下的形勢，能做到嗎？
“二位把我的實驗室當戲院嗎？”斯內普沒有回頭，冷冷的說。
白夕兒扭頭一看，阿刁露了半個腦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我來問問債主走了沒有。”她笑容可掬，神色可疑。
擠出一個淺笑，白夕兒問：“太平洋劍魚心臟庫存似乎不夠了，用什麼可以替代嗎？”
斯內普沉思了一會兒，回頭問阿刁：“中國有魔藥集市嗎？”
“沒有。”阿刁乾脆的說。“中國的魔藥配方都是各家保密的，交流不多。材料則大都是研製者自己找的。劍魚心臟這類東西，我想敖越能幫忙搞到。”
斯內普臉一黑。此時白夕兒已經開始在乎他對敖越這個名字的反應了，心頭暗喜。忽然發現阿刁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瞪了她一眼，趕忙說：“我去找雨娘幫忙吧。”
斯內普不置可否，半天憋出一句：“隨便。”
兩個女子出了門，阿刁的胳膊立刻搭上了狐妖的肩膀：“親愛的，紫龍同志走了？”
白夕兒好笑的看著她：“願賭服輸嘛，你又不是拿不出那幾個錢。”
“說得輕巧！又不是一點小錢！”阿刁憤憤的說，“等我抓到貴鬼那小子非掐死他不可！”
“你不敢。”夕兒笑得更開心了。“你打不過他師父。”
阿刁嘟囔著罵了一句，問：“他來幹嘛？”
“告誡我們不要干預巫師界的事，因為聖域特意派了人往四處通知那些已經聽調不聽宣的大爺們了。童老先生認為一定會引起什麼後果，他們才這麼做的，所以特地讓紫龍來找我們。”
“切！怕他個鳥！”阿刁眉梢一吊，像極了大街上的地痞無賴。“我是誰呀！連雅典娜都揍得她桃花朵朵開。”
白夕兒哈哈笑了起來，阿刁立刻加入，兩個人笑成了一團。
斯內普忍不住向窗外瞟了一眼，那歡快的笑聲在某種程度上很吸引他，一絲朦朧的回憶似乎要掙脫理智的束縛衝出來。
鞦韆，一個公園裡跳動的鞦韆。還有女孩們銀鈴般的笑聲，衝破雲霄，響徹在整個世界。
“教父！你怎麼了！”德拉科可愛的灰眼睛張得大大的。
“順時針攪拌七下。”斯內普瞬間恢復了正常，“然後把金銀花蕊放進去。”
“Yes sir!”德拉科吐了吐舌頭。剛才他明明不對頭！等下去報告白姨。
此時白夕兒和阿刁已經對著一壺用聰明泉水煮開的廬山雲霧茶，坐在書房的窗戶邊看雨。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啪啪地打在屋頂和小池的蓮葉上，像在演奏一支曲子。淡淡的泥土味道和若有若無的花香飄了進來，很舒服。屋檐下掛著水晶珠串般的雨簾。
“紫龍說，他身上有一種深沉和執著，還有傲然風骨。”白夕兒緩緩的說，聲音優美的像詩朗誦。
阿刁輕笑著：“不愧是紫龍，才那麼點時間就看出來了。”
“事實上他們只見了一面。打開門，紫龍從門外進來，關上門。然後他就折騰魔藥去了，我跟紫龍聊天。”白夕兒舉起茶杯抿了一口。
阿刁沒有說話，只挑了挑眉，心裡對紫龍的眼光多少有點佩服。
“真是的，第一印象這種東西，難道也有東西方文化差異？”白夕兒的眼神遊離到了窗外。
阿刁笑了起來：“不，這是偶然。別忘了這世界絕大部分人都以貌取人。但是你也好、我也好、紫龍也好，我們碰巧都經歷過那麼多事！我們當然更能夠從眼神氣質來看人。換一個普通中國人也未必對他印象好。親愛的，在那些巫師們眼中，門神先生是個醜陋的油膩膩的老混蛋，他長著巨大的鷹鉤鼻、蠟黃的膚色、眼睛總是盯著人看讓人很不愉快。還有他的衣服總是黑不溜秋的。要知道，我們都不是巫師。”
“嗯？最後這句怎麼理解？”
“巫師們都知道他是斯萊特林，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是蛇王。這是多少年來根深蒂固的歧視，根本無法改變。”阿刁扯了扯嘴角，試圖構成一個笑容，顯然不怎麼成功。
“哼，歧視？”白夕兒嘲笑的看了對坐的牛鼻子老道一眼，“斯萊特林在乎嗎？”
“哈，哈。”阿刁乾笑兩聲。“你以為你的寶貝徒弟沒有被欺負過？”
“你說什麼？”白夕兒吃驚的看著她，“小龍？不，他的脾氣我知道，不欺負人算別人命大。”
“那麼他在學校為什麼要裝傻呢？”
白夕兒愣了。她試圖組織一大堆語言來回答這個問題，卻發現語言那麼無力。是啊，小龍寶寶那麼聰明驕傲的孩子，為什麼要裝傻呢？
“我沒想到你去了霍格沃茲、當了斯萊特林的輔導員之後，居然只教他們三十六計。”阿刁的臉上出現嘲諷。“我以為你會直接教他們玄雷十三式。”
白夕兒大吃一驚。玄雷十三式，是殺招。
阿刁總算完成了她的笑容，雖然不怎麼令人愉快。“我第一次去對角巷的時候，正趕上小孩子打架，三個小傢伙，兩個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個顯然比他們小。兩個大的打一個小的，打得轟轟烈烈，現場沒人管。”說著，她臉上出現了嘲諷。“我的脾氣你知道，愛多管閒事。衝上去就想教訓那兩個大孩子。被人攔住了。他說，別管，被打的那個小子是斯萊特林。”
白夕兒臉色一沉：“什麼人說的這句話。”
“英國奸商。”
白夕兒抬起臉看了對方一眼。
“他拐彎抹角的給了我一大堆華麗詞藻。翻譯過來大概的意思就是，被打的是個斯萊特林，那是專門出產黑巫師的學院，裡面全是天生的壞蛋。如果你對這個共識有異議，要麼改變整個巫師界對斯萊特林的看法，要麼教那個孩子怎麼打敗三個比自己大的男孩，要麼讓他適應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白夕兒閉上眼睛。是嗎。那些孩子面對的是這樣的環境？自己糊裡糊塗的在霍格沃茲混了一年，看著他們惡作劇、搗蛋；教育他們規則就是用來破壞的，前提是不被抓到；鼓勵他們戲弄老師。雖然也了解學校裡的環境對小蛇們很不好，她並沒有太往心裡去。中國的環境對妖怪也不好，他們還不是過得好好的？可是，看來，巫師界的社會環境，其糟糕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現在的理解。
停了好久，阿刁繼續說：“他說，這不算什麼。還有人從一年級開始被人這樣對待了七年，一直是四個打一個。所有人都習慣了，包括西弗自己。”
白夕兒倒吸一口冷氣：“他說誰？”
阿刁挑了挑嘴角，沒有笑出來。“他那麼討厭波特和布萊克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他們。”白夕兒忽然笑得很燦爛，“還有兩個呢？”
“那兩個是從犯。一個已經被你送進了阿茲卡班，他只跟在後面乾點小補充。另一個幾乎沒做什麼，相對而言，他最大的過錯充其量也就是見死不救。”阿刁淡淡的說。
“你不是那種認為見死不救不是過錯的人。”白夕兒給了她一個白眼。
“我說的是，相對於言。”
白夕兒沒有追問，輕輕笑了笑。她已經知道那個名字了。她可不笨。“你把我騙去英國是為了給朋友出氣？你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修理欺負你朋友的人。”
“不，是想把你拖下水。因為我打算要管閒事了，怕一個人力量不夠。”阿刁一點都不掩飾，“看著小龍寶寶，我憋屈。東林寺的事你也知道了，這個人情我得還。還有……”她偏頭看了白夕兒一眼，“還有個原因，現在不到告訴你的時候。”
白夕兒淡淡一笑，又抿了口茶，幽幽的說：“你這臭牛鼻子可算把我給坑了。”
阿刁擠擠眼：“我們的賭約可還在呢。”
白夕兒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沉默了好久，望著窗外根本不打算停下來的雨，阿刁的聲音平緩而安詳，甚至有一點慈悲：“上帝喜歡亞伯，該隱在妒忌心的作用下殺了兄弟。所以該隱有罪。上帝是上帝，所以上帝偏心的對的。因為上帝偏心是對的，所以亞伯天生就應比該亞更受寵。那麼，如果殺人的是亞伯呢？”她突然笑了起來，那麼可愛的笑容很少在這個性格惡劣的牛鼻子老道臉上出現：“如果是亞伯殺了該隱，他應不應判有罪？如果該隱反抗，他應不應判有罪？”
白夕兒突然伸出右手來。阿刁笑眯眯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啪。”擊掌為約。
第六十二章
白雕悄悄降落在倫敦郊外的一座別墅裡，三個大人和一個男孩輕車熟路的從鳥背上下來。別墅不算太大，有三層和一個地下室，前有草坪後有院子，是個標準的當代建築。樹木種得特別多，比毗鄰的別墅多得多。
“這是我的地盤。”阿刁無以倫比的展示著她的囂張。
“我們今晚住在這兒嗎？”德拉科問，一面好奇的張望。
“親愛的，明天就開學了，難道你還不回家？”白夕兒笑著說。
“哦……”
斯內普淡淡的說：“得趕緊去對角巷，有很多東西要買。”
德拉科蹦了起來：“可是總得讓人家參觀一下吧！”阿刁姐姐的地盤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多精彩。
阿刁哈哈一笑：“這是標準的麻瓜住宅，除了幾件鎮宅法器之外，沒有魔法成分。”
德拉科的嘴張得大大的。
“不過，我用了最先進的高科技武裝我的別墅。”阿刁洋洋得意的指著她的房子，“別以為麻瓜的東西好對付。就算老黑來了，也讓他橫著進來直著出去。”
“吹牛。”白夕兒橫了她一眼。
阿刁聳聳肩，看著一臉狐疑的小傢伙：“小龍，我知道你看不上麻瓜的東西。可是，麻瓜已經做出了很多絲毫不遜色於魔法器物的尖端武器了。”
“怎麼可能！”德拉科臉上露出鄙視，“我又不是沒見過麻瓜。”
“你是見過麻瓜，可是沒見過強大的麻瓜。”阿刁鄙視了他一眼，“麻瓜若全都是沒用的廢物，巫師們早就一統天下了，哪裡犯得著躲在一個角落裡？自欺欺人。”
“啊？！”
“現在沒時間。等有空我介紹幾個厲害的麻瓜給你見識，就不會這樣坐井觀天了。再說，只要能為我所用，管他巫師的麻瓜的呢？斯萊特林本質就是要不擇手段嘛。”
德拉科低頭一想：也對啊。兵者，詭道也嘛。於是點點頭。
“來，帶你們參觀。”阿刁一揮手，領著小龍寶寶先進去了。
斯內普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白夕兒走過來：“不去參觀？”
“德拉科是一個馬爾福。”
白夕兒笑了：“這個我們當然知道。所以才從小龍寶寶開始，他年輕，容易接受新鮮事物。事實上，麻瓜當中了不起的人真的不少。等德拉科發現他拿著魔杖都對付不了某個麻瓜的時候，就不得不改變他的觀念了。”
斯內普震驚：“你說什麼？”
白夕兒嫣然一笑：“確實有這麼厲害的麻瓜，當然，只是極個別。”
斯內普不禁陷入沉思。狐妖小姐回眸道：“別站在那裡乾想，去看看阿刁搞來了什麼強大的麻瓜武裝吧！”
一趟參觀下來，兩個巫師對這些張得奇奇怪怪的麻瓜裝備多少產生了些興趣。比監視咒覆蓋面更廣的全球定位，比貓頭鷹快捷得多的通訊手段，琳琅滿目的生活家電。尤其看到核武器資料後，更是驚訝。這些玩意的殺傷力，遠遠超出巫師們的常規觀念。
“你們一個阿瓦達索命最多殺一個人，可當年美國兩顆原子彈就滅了兩座城市！”阿刁一面說一面看他倆的反應。
德拉科表情驚恐，斯內普則面沉似水。
那牛鼻子老道還不罷手，繼續說：“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吧？其實，鄧不利多那老頭搞不好也不知道，雖然他看起來親麻瓜，那只是他的政治口號而已。霍格沃茲太守舊了，不知道跟時代一起進步。你們都還活在中世紀呢。閉關鎖國！”
“麻瓜的這些武器，巫師界似乎沒有人知道。連貴族都不知道。”德拉科捏了捏下巴，做出很深沉的樣子。
“我倒覺得，也許當年你們老薩制定‘只收純血’的規則是被麻瓜們傷透了心，畢竟蛇祖那個年代巫師所受的迫害跟我們中國雍正老爺子搞的文字獄差不多了。如今麻瓜對巫師早都不是中世紀那樣。當年麻瓜們要滅了巫師是因為恐懼，因為當時巫師的能力比麻瓜強大。駑馬十駕，功在不捨。千百年來麻瓜們不斷進步，而巫師固步自封，甚至丟失了很多古老的法術。麻瓜在很多方面已經比巫師強大得多了。現今巫師的血統非但不能在生存競爭中占到優勢，還會阻礙新基因和新訊息的獲得，我建議斯萊特林學院改一改入學標準。”阿刁笑嘻嘻的說。
斯內普眉頭一皺，他認為這提議不現實。霍格沃茲的分院是按照小巫師的潛質來的。可抬頭一看那牛鼻子正堆著笑看著自己，不由得橫了她一眼：“分院帽不是我的。”事實上，這麼多年以來，分院帽可是把所有魔力智商雙低下的孩子都送進了斯萊特林。也就是說，一個孩子只要不勇敢、不聰明、不忠實，他就是斯萊特林。
“其實，斯萊特林的特點是城府，說好聽點甚至可以稱為務實。入校時比同齡人更早了解社會、了解人際關係、了解弱肉強食的孩子，會被分入斯萊特林。說白了，就是一群認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娃娃。”白夕兒從德拉科手裡奪過一把改制槍，這玩意很危險，接著說，“這樣的苗子只要好好教育，畢業以後會比其他三院容易融入社會得多。按道理早就該把持巫師界了，怎麼鬧成現在這個局勢？”
“因為斯萊特林都是貴族。那些窮鬼人數多。”德拉科簡單的戳穿了真相。
“為什麼不聯合一些人呢？單打獨鬥當然吃虧。”白夕兒問。“也可以適當的分一些利益給中產階級。獨吞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巫師界也該從封建時代向資本主義時代轉變了吧。”
斯內普冷冷一笑：“誰肯跟毒蛇們聯合呢？”
阿刁兩手一攤：“還是教育問題。巫師人數少，鄧不利多把持教育這麼多年，大部分民眾只看到斯萊特林的缺點。狡猾啦不擇手段啦什麼的。斯萊特林又驕傲，不肯放下身段讓人家看到自己的長處。”
“沒錯。”白夕兒點點頭，“隱忍、堅持，這些都不是天生的品質，需要後天培養，只有受到過創傷的人才能了解。因為出生在巫師家庭，祖上在血雨腥風無數次巫師大戰中拼命存活下來，當然會把這些寶貴的生存經驗交給後代子孫，好讓他們憑藉這些經驗繼續生存下去，不準好了傷疤忘了疼。那些太平成長的麻瓜家庭的孩子自然會單純得多。所以現在你們最缺的是溝通。”
“只要能為我所用，就可以拉攏，對嗎？”德拉科偏著小腦袋問。
“你想要聯合格蘭芬多？”斯內普皺著眉問。
“我認為那三個學院都應該設法聯合，如果你不想你的學生們一批批的被人用有色眼光看著。”阿刁聳聳肩。
“你們今天說了這麼多是為了什麼？”斯內普的眼光一掃，很是銳利。
“哈哈！當然是為了說服你這位大蛇王啦！”阿刁轉身躲到白夕兒身後，把白大美人一抱：“怎麼樣？同不同意我們改造你的學院？”
“什麼？！”斯內普皺起眉頭。“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那個人。”
白夕兒婉轉一笑，“他是個很不錯的契機。上一次戰爭讓鄧不利多得到了輿論控制權。”她點到為止。
德拉科眼神一亮。“群雄逐鹿，勝者為王！”
“聰明寶寶！”兩個中國女人同時發出表揚。
斯內普卻表情陰沉。她們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借那個人的戰爭為契機，洗去斯萊特林這麼多年來的惡名，在巫師界占領主導地位。可這麼做不但背叛黑魔王，顯然也是背叛鄧不利多。不得不說，他對那個老人還是很尊敬的。當年就是他把自己從地獄中解救出來，直到如今還信任有加。
阿刁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覺得在背叛白鬍子老頭？”
斯內普沒有說話。
“白鬍子老頭的目的是消滅黑老頭，我們也要消滅黑老頭，目標一致啊。”阿刁笑嘻嘻的說。“只是消滅了黑老頭以後的分贓，大家要公平嘛。你說呢？”
白夕兒笑出聲來。分贓！虧她想得出這詞。“仗還沒打呢就惦記著分贓。”
“要不是為了分那些贓，我們也用不著這麼用心的打仗啊，可以躲、可以偷懶、可以兩面三刀嘛。”她冠冕堂皇的說，“喂！我們倆可都是外人，只是看那些孩子被人欺負很不爽，才出手參合的。你作為蛇院院長，難道不心疼？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家的孩子怎麼被人排斥？要不是你老人家拼命護短，你那些娃娃早被人欺負死了。難道不想改變？”
“你以為沒有人努力過嗎？”斯內普脫口而出。
“努力過沒有成功就拉倒嗎？這是斯萊特林的風格嗎？”阿刁逼了一句。“你不覺得這是個相當好的機會嗎？”
斯內普愣了。似乎，這確實是個機會，千載難得的機會。
看著他那張忽明忽暗的臉，阿刁和白夕兒對了一個眼神。說服他的機率很大，回頭再拉上英國奸商，大功可成。
對鄧不利多的忠誠在某種程度上是牽住斯內普那段無果單戀的紐帶。把斯內普從鄧不利多那裡拉開，事實上，也是把他從某個女人那裡拉開。把斯內普從某個女人那裡拉開，自然也在把他從鄧不利多那裡拉開了。
第六十三章
馬爾福家長和他的妻子在一家小咖啡店等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看見鉑金色的頭髮從街對面閃爍著飄了過來。
“哦！我的寶貝！”納西莎把兒子一把摟在懷裡，“親愛的，你好像又瘦了。”
阿刁苦著臉連喊冤枉：“我沒虐待你兒子！”
“哦，親愛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德拉科也許是用功過頭了！”納西莎甜美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用功過頭？白夕兒扭過臉去，成功的在斯內普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無奈。她指的是那個每天不發動斯內普蛇吼功就沒辦法從被窩裡鑽出來的那小子？
幾個人互視一笑，打了幾個招呼，浩浩蕩蕩的向大街上殺去了。
第一站摩金夫人服裝店，阿刁早就想看白大仙姑穿巫師袍了。而霍格沃茲今年據說有盛大舞會，門神老兄僵直著臉穿禮服的樣子，光用想的就很好玩。
德拉科對於衣服這種東西，興趣是很濃的。一進服裝店就開始挑選面料，還對人家的款式指手畫腳。但是他在他媽媽面前整個小巫見大巫。納西莎對服裝尤其是裝飾物細節的挑剔程度，足以和某人對魔藥的挑剔媲美。不一會兒工夫，摩金夫人就被這兩個馬爾福累得口乾舌燥。英國奸商一臉無奈，在旁邊老實呆著。阿刁則拉了白夕兒到旁邊去，準備給她弄一身華麗麗的巫師禮服。
站在矮凳上，捲尺自動給她量身材。白夕兒有點不自在，那感覺有點像木偶。與此同時，斯內普發現那個灰衣牛鼻子正一臉奸笑的站在自己面前：“門神老兄，你也別老是穿那麼一身嘛，人家還以為霍格沃茲不付教員工資呢。”
斯內普黑線，毫不猶豫的說：“我沒興趣買衣服。”
“可是今年有三強爭霸賽嗎？不是有三校舞會嗎？但你如果穿這麼一身參加舞會，那外國人會怎麼看？丟的可是霍格沃茲的臉呢！”阿刁繼續嘻嘻哈哈。
斯內普不置可否。
阿刁往旁邊看了一眼，白夕兒會意，笑著說：“你可以不跳舞。可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肯定要出席舞會現場的。這倒不是為了你個人哦，是我們整個斯萊特林的面子呢。”她顯然把自己放在了斯萊特林的位置上。
這話倒是多少有點打動斯內普，臉上出現了猶豫。
“簡單一點就好了，你要是穿成英國奸商那樣，我會以為你中了奪魂咒。”狐妖小姐輕笑。
斯內普心中一寒——想想都可怕。阿刁一看時機不錯，趕緊把量尺寸的凳子往他面前一放：“好了，還是黑色吧。門神老兄你也不適合其它顏色。”說著連拉帶拽就把他拖上了矮凳。斯內普稍一猶豫，魔法捲尺已經開始自動量他的尺寸了。
此時白夕兒那邊已經量完，看了表情極不自然的斯內普一眼，笑著溜向店裡的設計人員，跟他們討論自己和那位老兄的款式。她直接剝奪了斯內普本人對他自己禮物的探討權。阿刁沒有來湊熱鬧，她對於服裝不怎麼在行。不過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白大仙姑肯定會讓他們倆以珠聯璧合的風格出現。
按照常規，量完尺寸後就該把布料套在顧客身上開始裁剪了。可是斯內普的款式白夕兒正在現場討論。於是早已經量完尺寸的斯內普正尷尬的站在矮凳上手足無措。阿刁看著那幅樣子哈哈大笑，小龍寶寶聽到笑聲從他媽媽身邊探出頭來，也跟著笑起來。英國奸商當然不會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斯內普堂堂一代蛇王，站在矮凳上，看著這幫不懷好意的混蛋，窘得黑臉上發紅，半天也沒降低一個帕斯卡的氣壓。
白夕兒終於定稿了。挑了一款黑色繡銀邊的綢緞面料，款式則簡約到肅然，相當符合某人的氣質。她自己當然還是白色，也滾銀邊，風格素雅且有悠遠的韻味。不久，當兩個人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整個就是一對驚艷！
斯內普簡單而剛毅，白夕兒簡單到飄逸，斯內普深邃內斂，白夕兒恬淡悠揚；斯內普像一塊黑曜石，白夕兒如一縷清風。兩個人一黑一白、一剛一柔、一靜一動，站在一起和諧生動。
連納西莎都忍不住讚嘆：“西弗勒斯，你該讓夕兒幫你換一批衣服。”
“嘖嘖！”阿刁也喊，“真酷、真有型！你倆簡直像太極圖。”停了一下又說，“我說門神，你老那麼繃著臉不會是為了耍酷吧，面部肌肉不會僵化？”
斯內普當即僵化給她看。
“哇~~~教父好帥！白姨好漂亮！”小龍寶寶也穿著新禮服湊上前。
馬爾福小少爺一身深綠色的長袍，用金絲繡著繁複的圖案，和他的頭髮很呼應。挑眉一笑，眼若流波，面燦桃花。
阿刁看著那華麗麗的小兔崽子，望天感慨：“妖孽啊！”
白夕兒笑著瞟了她一眼。
阿刁頓足：“禍水！大禍水！禍國殃民！英國奸商，你肯定你們祖上家沒有娶過狐妖媳婦？”
“啊？”德拉科看向他老子，“父親！我們家有狐妖血統？”
馬爾福家主想了半天：“沒有啊！”
阿刁哈哈大笑：“趕緊把這些衣服換下來吧！你們還真不怕被人給吃了。”
白夕兒嫣然一笑：“我倒想瞧瞧誰有這個本事！”再一看，周圍的店員顧客全都流了一地口水。哼哼，這裡有一個狐妖和一個狐妖的徒弟！她忍不住嘴角往上翹。回頭給門神閣下拋一個媚眼——
霍格沃茲第一門神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這輩子第一次看美女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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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天空湛藍，輕風從樹梢滑過，驚起幾隻知更鳥。馬爾福莊園華麗的大屋子看起來特別像十七世紀的法國油畫。
“盧修斯，我知道你那臭德行，藏頭露尾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直脾氣，不喜歡彎彎繞。我建議我們開誠布公。”阿刁道長抱著胳膊，蹺著二郎腿，直視坐在對面的英國奸商。這是數年來該道姑第二次喊這傢伙名字，以示鄭重。
馬爾福先生假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為什麼決定發出那個標記？顯然有大行動對嗎？”阿刁恢復了無賴式笑臉。
“他打算重新得到身體。”英國奸商淡淡的說。
阿刁給了他一個白眼：“廢話！那有無數種方法。他是打算借屍還魂、還是擠走另一個人靈魂占其身體、還是用多人零件組成他自己？他是打算以他物做成自己的軀體、還是用法術再生自己的骨血、還是找到DNA以生化技術重生？你得說清楚。”
英國奸商大吃一驚：“復活有那麼多種方法？”說著看了白夕兒一眼。
“基本上，每個魔法體系都有關於重生的法術，而且通常都不止一種。”白夕兒笑著說。
斯內普顯然也吃了一驚，眉頭皺得更緊了。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盧修斯忽然向阿刁看去，眼神有些怪異。
阿刁“切”了一聲：“不用擔心！估計這一次，只有我和夕兒會參合你們巫師界這檔子事。”
“你們為什麼要參與進來。”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雖然這兩個中國女巫站在馬爾福家一邊，可是，她們總不會沒有目的。
阿刁給了白夕兒一個惡搞的眼神，夕兒會意，笑著解釋說：“我們參與進來，是有因果的。其他人不參與，是沒有因果。有因果而躲避，避不掉。沒有因果而強入，必遭天怨。”
盧修斯?馬爾福眼中一片蚊香，他完全聽不懂！
斯內普嘴角忍不住拉起一個弧度——盧修斯的窘樣可不是容易看到的。“女士們，我建議我們討論正題。”他適時打斷那兩個中國女人的眼神交流。
阿刁聳聳肩：“好吧。英國奸商，他打算怎麼復活？別告訴我你知道得不多，我知道你知道得比誰都多。”
盧修斯苦笑了一下：“用一種魔藥，很古老的配方，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
斯內普額頭上青筋一跳：“惡魔的回歸？”
“我想是的。我查遍了馬爾福家所有的書籍才找到那個配方。我肯定他不是從馬爾福家得到的。”他臉上凝結著假笑。
“他讓你去準備的材料和你家找到的配方完全一致嗎？”白夕兒問。
“很遺憾，我只是打聽出了另一個人試圖去找的一些魔藥材料、罕見的材料。然後我試圖找出和復活有關的配方記錄加以對照，我知道復活一定是他的目標。很顯然，他還信不過我。這份偉大的差使並沒有交給我這個戰後宣稱自己中了奪魂咒才跟隨他的傢伙。各位，”馬爾福家主給了大家一個極其標準、可以作為標桿的馬爾福式假笑，“我剛才的結論含有推測成分。”
“所以在魔藥材料上動手腳不那麼方便了，對嗎。”阿刁撇了撇嘴。
“不一定。”斯內普抬了抬眼皮，“如果是‘惡魔的回歸’，我想，那副藥劑的材料是相當特殊而且難找的。我可不認為隨便一家魔藥材料商店就能提供。”
“哦，控制渠道是個好主意。”阿刁賊兮兮的說。
白夕兒卻發現斯內普臉色沉了下去：“你怎麼了？”
“恐怕，他要需要一些非常特殊的材料。”他面色蒼白，甚至有些顫抖。
第六十四章
《預言家日報》被隨手丟在華麗的餐桌上。上面一個大大的標題：“彼得?佩迪魯越獄”。
“哦，好極了！”阿刁快活的說，“我們昨天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在研究佩迪魯先生的行蹤路線，而今天就有人告訴我們他越獄了！他們為什麼不幹脆徹底隱瞞？”想到那個暴跳如雷的門神老兄就好笑。
“因為霍格沃茲今天開學。如果有人在那裡看見彼得?佩迪魯的話，魔法部將比現在還尷尬。”英國奸商隨意的解釋，並習慣性送上一個馬爾福假笑。
“他為什麼要去霍格沃茲？找小哈利？”白夕兒皺起眉頭。黑老頭復活的魔藥，最難到手的一種就是仇人的血。黑老頭的仇人，毫無疑問是救世主小朋友。
“我恐怕他沒那個本事。”盧修斯坐了下來，端起咖啡，“那個任務肯定是其他人的，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阿刁撇了撇嘴，看了他一眼，也坐下來：“這黑老頭真不會用人。那隻老鼠能找到那麼多魔藥材料嗎？”
“必然有人會被勒令幫他。而在他復活之前，很多人都會觀望。他可不想被前下屬轉身直接賣了。”英國奸商愜意的品味著他的咖啡。
白夕兒笑出聲來：“所以，關鍵的時候，黑魔王先生認為格蘭芬多比斯萊特林更可靠。”
“精確！”馬爾福假笑再次出現。
納西莎匆匆走了過來：“夕兒，快去看看德拉科！他圍著那隻一百五十金加隆的孔雀不知道在幹什麼。”
阿刁和白夕兒對望了一眼：不是吧，小兔崽子那麼著急？
花園裡，德拉科滿頭大汗的用他價值連城的那把桃木劍畫了一個符陣，把那隻對角巷最貴的寵物困在其中。昂貴的小孔雀鳴叫著，試圖脫離那個地方。德拉科的法力顯然不足，根本無法牢牢困住它，更不要提發動符陣了。
阿刁哈哈大笑。
“小祖宗！”白夕兒一隻手撫上額頭，“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就別折騰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可是……”德拉科焦急的抬起頭來，“就差一點！”
“差最後一步，親愛的。這一步需要實力，而你暫時還沒有那個實力。”他Master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想要隨便收一個式神，就換一隻。但如果你想要這一隻，請先練好你的基本功。而且強收的式神很容易反噬，你最好請一位願意跟你在一起的魔法生物。”
德拉科憤憤的看著那隻小孔雀，對方也憤憤的看著他，他倆大眼瞪小眼。阿刁又大笑了起來。
白夕兒一揮手，撤掉了符陣，頭痛的對她驕縱的寶貝徒弟說：“真想收它的話，就跟人家好好交流。人家要服了你才能認你。”
德拉科不服氣的看了白姨一眼，繼續瞪著他沒有搞到手的式神：“有什麼好交流的！又笨！又拽！猖狂得要死！”
這話是說誰？阿刁和白夕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孔雀，同時迸發出大笑。
納西莎緊張的走了過來：“他這是在幹什麼？”
“相信我，納西莎！”白夕兒笑得晴空萬里，“這隻華麗的孔雀是你兒子的式神，絕對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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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下著滔天大雨，把所有的一切都淋濕了。一輛藍色的奔馳轎車從郊外的一棟別墅駛出，向市區奔去。從裡面昂然坐著華麗的一家子。
司機誇張的長出了一口氣：“在英國開車真不習慣！哦，為什麼你們不順應世界潮流，改一下交通規則？”
“哦，阿刁姐姐，你得學著適應環境！”金髮少年從容的甩了甩頭髮。
“根據天氣預報，霍格沃茲那邊是大暴雨，會一直下到晚上。下車的時候小心，落湯的孔雀不如雞。”阿刁笑眯眯的說。
德拉科額頭上出現“井”字，咬牙切齒：“那隻該死的孔雀！”小孔雀被白姨拎去了玲瓏閣，為了讓德拉科和他的準式神能有足夠的機會交流。
與此同時，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籠罩在大暴雨中，驚雷閃電狂暴的展示著他們的憤怒。一個黑色的身影頂著風雨朝禁林深處走去，不過在身邊有個結界，倒也不沾水。他肩膀上站著一隻眉開眼笑的白狐。
白夕兒本想自己把玲瓏閣安置好了事。抬頭看看這該死的天氣，心中一動。對於某人，抽身離開暫時是不行了，如今只有全力以赴。環境惡劣的時候，正用得上男人呢。她便來到魔藥辦公室前等著某人，以研究那份至關重大的魔藥材料清單為由，把他拐去陪自己一塊兒安置。斯內普倒沒多想，他知道阿刁和狐妖小姐都旗幟鮮明的反對那個人。只是當他走到禁林的時候，稍稍有點想法了。她該不會是因為不願意辛苦走這些泥濘的禁林之路才把自己弄來當座騎的吧。（阿刁：你真聰明！）
來到怪石嶙峋的山洞，白狐從黑臉門神肩膀上跳下來，迎風一擺，化成白衣美人。轉身望著斯內普一笑：“謝了。”斯內普沒有說話，只點點頭。旋即一座黑瓦白墻的庭院拔地而起。
“啊，兩個月了，好想這房子呢！”白夕兒感慨的說。斯內普這才發現，這座房子給了自己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點溫暖，一絲留戀。
不久，玲瓏閣的書房裡飄起熟悉的廬山雲霧茶香，兩個人開始面對一張不長的羊皮紙。
“父親的骨，大概會去找他父親的墳墓。我們現在去破壞還來得及嗎？”白夕兒敲了敲桌子。
“那麼重要的地點，他一定派了人看守。”斯內普說。
白夕兒點頭道：“這個讓阿刁去偵察一下，她知道裡德爾先生的祖墳在哪裡，她查過。”
斯內普猶豫了一下：“可能會有危險，也許他本人就在那裡。”
白夕兒笑了：“不用擔心，逃跑這種事，阿刁比任何人都擅長。何況他現在連軀體都沒有。”
斯內普沒有多說，看下一個：“僕人的肉，這個太簡單了，”他臉上出現諷刺，“他的僕人不但多，而且膽小，不敢違抗他。”
“好吧，這個我們做不了手腳。敵人的血，毫無疑問是小哈利。除了想辦法保護他以外，我想我們也做不了什麼手腳。下一個。”她盡快跳過了這個敏感人物，那孩子關係到她的情敵。
斯內普挑挑眉，繼續：“人魚的眼淚——哦，這個可不好找。”
“不，這個好找。”白夕兒打斷他，“人魚的眼淚太珍貴了，珍貴到有錢人都想收藏。我想英國奸商家肯定就有。裡德爾先生的支持者中，富人居多。他要弄到這個一點都不難，我想這個我們也得放棄。順便問一句。那個人的魔藥水平怎麼樣？”
“大師級別。”他簡單的說。
“所以我們正在想辦法欺騙大師。”白夕兒莞爾一笑。
那一瞬間斯內普有點失神。這個東方女子很漂亮，他早就知道。可認識一年多，他從沒有被她的美麗影響過。最近幾天怎麼了？
白夕兒心頭一喜，但裝作沒發現，繼續往下看：“獨角獸的腦髓——見鬼了！這個是禁物吧。”她抬起頭來，“我聽馬人朋友說，他三年前曾經獵殺過禁林的獨角獸？”
斯內普點頭：“所以很可能那個時候他就得到或者藏起了什麼。”
白夕兒嘆了口氣，有些失望：“這本來可以成為突破口。好吧，下一個。”她揉了揉太陽穴，“成年吸血鬼的牙齒。他該不會是打算讓那隻老鼠去搞這些東西吧！那傢伙有這本事？”
提到那老鼠，斯內普不禁握緊了拳頭。阿茲卡班居然讓他逃了出來！那卑鄙的背叛者，齷齪的膽小鬼！真後悔當時沒有直接給一個阿瓦達解脫他去見梅林。
白夕兒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如果把成年吸血鬼的牙齒換作未成年的，會怎麼樣？會影響藥效到什麼程度？”
“我不知道，沒做過試驗。”門神閣下冷冷的說。
“那麼就材料本身而言，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在哪裡呢？”白夕兒把話題引入學術討論。
斯內普想了一會兒，說：“成年吸血鬼就是通過牙齒輸入魔力，把普通人變異成新吸血鬼的。而未成年吸血鬼是血族自身生育的後代，在這方面的能力還不足。”
“輸入魔力這一點太含糊了。”白夕兒思忖著，“我想，應該是輸入某種改變人體結構的變異基因，還有誘變催化劑。狼人的牙齒中肯定也有類似的成分。”
斯內普眼神一亮：“很有啟發性，狐妖小姐。”
狐妖莞爾。“那麼在這副藥劑裡面，成年吸血鬼牙齒的作用是不是這個？誘變催化劑？我想父親的骨更適合成為原始基因。”
想了一會兒，斯內普覺得她的觀點很值得讚賞。“從配方上看，應該是這樣的。”他點頭說。
“或許我們可以弄來一個成年吸血鬼的牙齒做試驗。如果能去掉或者減弱其中的誘變催化劑，再設法交給老鼠精的話……”白夕兒抿嘴一笑，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斯內普也回了一個極其紳士的笑容。
第六十五章
用得意洋洋已經沒法形容德拉科?馬爾福同學此時的表情。梅林啊！去年這時候他帶著一隻白色的狐狸上了霍格沃茲特快，那是他的Master白夕兒。今年他帶上了另一隻動物——灰色的八哥鳥！八哥據說都是黑的，可阿刁姐姐非要說也有灰色的。於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灰八哥就站在小馬爾福閣下的箱子上，扭著她的鳥頭到處亂看。
“哦，德拉科！”布萊斯走了過來，“我看到你又換寵物了。這次是什麼？”
德拉科對著八哥嘻嘻一笑：“這是一隻亞洲八哥鳥，很遺憾她不是我的寵物。”他不是不想占阿刁姐姐的嘴上便宜，他怕明天訓練的時候被報復。
“我猜也是。”布萊斯聳聳肩。去年這傢伙帶來了輔導員，今年是誰呢？“所以這位八哥閣下，您能介紹一下嗎？我聽說八哥鳥會說人話。”
“你確實有鳥類常識，扎比尼先生。”八哥突然說話了。“還想知道你們輔導員白小姐的糗事嗎？”
布萊斯一愣，隨即想起了世界盃時在馬爾福家帳篷裡遇見的那個灰衣中國女修道士。“是你！”當時她拿著劍把德拉科追得狼狽不堪，還是輔導員的鄰居。
“嗯，很聰明的孩子。”八哥點點頭。
這時德拉科的兩大保鏢、格雷戈裡?高爾和文森特?克拉布也過來了。其實去年德拉科就沒有多少時間跟他倆在一起，因為他的訓練任務很多，通常是一下課就趕往玲瓏閣。不過，罩他倆功課的事還是沒拉下，畢竟小龍自己也要做作業的。並且德拉科在魁地奇和其他方面有多少表現出了一些實力，也讓這兩個傻大個借光少被人欺負，勉強算一個半合格的老大。
不久，孩子們上車了。
德拉科和朋友們去了自己的包廂。才放好行李，灰毛八哥一抬翅膀飛了起來，轉著灰不溜秋的鳥腦袋看著這幫小子。
“阿刁姐姐，要不要吃巧克力蛙？”德拉科拿出一大包零食。
“沒興趣。”她停在不知道誰的行李箱上，舌頭一轉，開始說中文：“小龍寶寶，你白姨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教你玄雷十三式？”
“她提過一次，又擔心我功力不夠。那是什麼法術？”德拉科揚起臉，看起來特別禍水。
不愧是狐妖的徒弟！八哥拍拍翅膀，決定換個角度：“你功底確實差了點，不過天賦極佳。這個我教你吧，夕兒也是我教她的。”
“真的？！”德拉科興奮得一蹦。
“嗯，不過你得用功。還有你的朋友，我看潘西和布萊斯這兩個娃娃，一個適合符術一個適合劍術。那兩個大塊頭不夠聰明，如果肯苦練的話，硬功夫還是能出來的。時間不夠，試試看吧。”八哥的眼珠子在飛快的轉動。小龍寶寶的身體基礎其實相當好，英國奸商從小就訓練他西洋擊劍，只是在把法力和招式結合、尤其是導出魔力形成力量這方面是直到這次上廬山才開始學的，畢竟過去他一直依賴於魔杖。他的朋友麼，看起來也各有特色。阿刁道長雖然不算好為人師，教幾個小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哇哇哇~~~太好了！”他知道阿刁姐姐在嘗試著幫他打造自己的勢力。一抬頭，看到潘西和布萊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而高爾和克拉布也站起來了。啊…………
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應該拉上兩大保鏢去四處招搖一番，至少要口頭找找救世主波特的麻煩。這件事已經成了慣例。“太不華麗了！”小龍寶寶頭疼的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說：“阿刁姐姐，我可以不出去裝傻子嗎？”
“為什麼非要裝傻子？”八哥鳥問。
“父親要求的。”他垂頭喪氣的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八哥毫不猶豫的說。上學期德拉科考了年級第一，本身就是為了展示實力，不再裝傻子。
德拉科得到理論依據，歡呼一聲，重重坐了下來：“謝謝阿刁姐姐！”
“大半天的時間，你可不能在火車上閑耗！”八哥翻了翻眼皮，“先運一個周天的玄天大法，那和玄雷十三式是同脈的。”
“啊……”德拉科腦袋耷拉了下去。
阿刁很矛盾。按照常規，應該先練玄天大法，練到第三層之後才開始學玄雷十三式，效果會比較好。現如今時不我待，教小傢伙劍術的時候她可是直接用打的！讓他在實戰中提升。這樣雖然進步快，基礎不紮實，難免有點急功近利。
“真麻煩。”灰毛八哥長嘆一聲，飛上了另一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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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和麻瓜的氣象預報一樣。不過，玲瓏閣裡的魔藥實驗室條件還是不錯的，恆溫恆濕，連玻璃窗上都施加了柔和光線的法術。夜晚的話，還有九顆明亮的夜明珠。
“給。”白夕兒隨手遞了一杯茶給鑽研中的黑衣門神，他們已經做了半個上午的實驗。
斯內普正對著兩個大號的坩堝，他們試圖對比喜馬拉雅天蠶和阿爾卑斯天蠶在肌體再生作用上的細微差別。“惡魔的回歸”配方中，要求使用阿爾卑斯天蠶。如果斯內普能夠發表一篇論文，論證喜馬拉雅天蠶在藥效上將更有突出，那個人很可能會改變配方。畢竟他也是個魔藥大師，他有驕傲和自信。
只是黑魔王不知道，最好的喜馬拉雅天蠶產於一座小山坡上。那座小山坡的前方就是著名的扎什倫布寺，藏傳佛教格魯派在後藏地區的最大寺院。
“現在把水蛭的膽汁加進去，五滴。”斯內普吩咐道。
這是一種很少用的治療藥劑，專門用於治療被巴拉斯島劇毒蜥蜴的腐蝕性毒牙咬傷的患者。那種毒素能迅速把生物的肌體溶化，變成一灘汁液。由於巴拉斯島劇毒蜥蜴被列入禁止飼養和販賣魔法生物名單，除了少數魔藥材料廠家外，幾乎沒有人能解除到這種生物了。當然，治療藥劑也只是偶爾用於魔藥廠的飼養員意外受傷。在這種藥劑中，起到關鍵作用的就是阿爾卑斯天蠶。
“現在讓它們沸騰十五分鐘。”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坩堝。
“既然要沸騰十五分鐘，我建議我們補充點乾糧。”白夕兒笑著說，“中午了，你餓嗎？”
斯內普這才發覺肚子確實已經空空如也了，點點頭。
白夕兒揮了揮手，一籠香噴噴的小籠包從廚房飛了過來。
斯內普以前在玲瓏閣都不用筷子的，他不管吃什麼都要用刀叉。可是前兩個月在廬山，阿刁可不管那麼多，全體人員一律竹筷！沒想到這傢伙十分鐘不到就把筷子用的極其順手。阿刁洋洋得意的說，看吧，人都是逼出來的。
想著去年某人用叉子挑麻婆豆腐的樣子，白夕兒不由得抿嘴一笑，遞給他一雙竹筷：“嘗嘗，味道不錯。”
斯內普“哼”了一聲，接過來，熟練的夾起一個包子——嗯，果然不錯。
“沾點醋吧，味道更好。”白夕兒拿過來一個小瓷碟子。
接著窗外又飛過來什麼蝦餃啊燒麥之類的，倒是讓斯內普滿滿的填了一肚子。
“你什麼時候做的？”他問。
“今天早上。”白夕兒又揮了揮手，那些空蒸籠乖乖排著隊飛了出去。
“十五分鐘到了。”
白夕兒輕輕笑了。要說對專業的專注程度，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下一步是加入硫黃石對吧。”
“對。”
“嗯，好了！然後逆時針攪拌七下……”狐妖小姐操作起來也一絲不苟。
“你確定這管用嗎？”斯內普認真的看著坩堝。
“我確定。這裡產的天蠶，至純至正，至善至寧。要是跟黑老頭這樣的靈魂一結合，就像是把一簇火放進了冰塊中，必然會消融他的黑暗力量。”白夕兒肯定的說。“而這火還不是那麼容易熄滅的。”
“可以了。”他們倆都利落的把治療藥劑從坩堝裡倒出來，使他們一滴不剩的進入了兩個瓶子，並立刻給分別給瓶子貼上標籤。
然後，他輕輕把一顆巴拉斯島劇毒蜥蜴的毒牙分別刺入兩隻用來做實驗的蟾蜍，它們的皮膚和肌肉迅速開始溶化。白夕兒緊跟在後面把兩瓶治療藥劑分別倒在傷口上。立竿見影，蟾蜍們果然迅速恢復。
“效果很明顯，喜馬拉雅天蠶的功效至少是阿爾卑斯天蠶的一點三倍。你看。”他端著茶杯嚴肅的看著兩隻蟾蜍。柔和的清光從上方的窗戶中灑下來，投在他雕刻般的鼻梁上，顯得很吸引人。
“你在看哪裡！”發現狐妖小姐愣愣的看著自己，斯內普語調中多少有些不滿。
“沒什麼。”白夕兒一笑，“果然是專心的男人最帥。”
“嗯？”他抬頭。
“說你很帥呢！”她側了側臉，看似隨意的說，“以前怎麼沒發現。”
一秒，兩秒，三秒。“把瓶子密封好放到架子上！”他命令到。
白夕兒悄悄一笑，她看到他的耳根有點紅。
fiction22 2012-6-10 09:11
第六十六章
“見鬼的天氣。”高年級的孩子們發著牢騷，一面從霍格沃茲特快裡出來。大雨把每一個能鑽的縫隙都填滿了，於是霍格沃茲變成了落湯雞的天下。
德拉科正在笨拙的給他的朋友加防水結界。他已經有能力在他自己周圍完成任意大小的結界了，可給別人施法總控制不好。“哦！我能不能用魔杖！”德拉科嘟囔著。
“不能。”灰毛八哥毫不留情。“不行，太大了。”
“梅林啊！帕金森小姐你能不能胖一點……哎喲！”他被惱怒的潘西踹了一腳。
“唉，馬爾福先生，你能不能快一點！我們會趕不上分院的。”布萊斯在旁邊火上澆油。
“那麼多廢話！有本事你來！”德拉科有點惱羞成怒。
“我要是學過就我來。”布萊斯拉了一個長長的調子。
灰毛八哥氣得快要崩潰了：“修正結界要從裡面使力氣，從外面折騰算幹什麼？你打算以你之矛攻你之盾嗎？”
“哦……”
好不容易把朋友們都武裝上，火車裡早就沒人了，落伍的斯萊特林們匆匆追趕上大雨中的人流。
扎比尼先生喊道：“德拉科你慢點！真是，你小子的怎麼跑得那麼快！”德拉科似乎很能跑路啊，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我的功勞。”八哥鳥快樂的在雨中拍著翅膀。“因為他……”
“不準說！”小馬爾福先生一聲怒吼，把貴族風度丟向九霄雲外。
“哈哈哈哈……”灰毛八哥囂張大笑。德拉科爬山早就如履平地了，還可以挑著一擔水！
最後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前面等著這三個傢伙，馬車前什麼都沒有。三個孩子爬上馬車，立刻它就自動往前跑了起來。
八哥鳥飛了下來，鑽進馬車：“小龍寶寶，知道這馬車是什麼拉的嗎？”
“夜騏。”德拉科立刻說，“它們體型有些像馬，模樣倒像某種爬蟲，十分消瘦，皮毛緊緊地貼附在嶙峋的骨架上，每跟骨頭都清晰可見，一對像是用黑色皮革做的翅膀在兩邊突起，瞳孔很小的白色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我從書上看到的。”他得意洋洋，明顯是在炫耀。
“那麼為什麼呢？”八哥問。
“嗯？”
“為什麼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親愛的，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門神老兄的教子，你在探究魔法方面完全沒有學到你教父和院長大人的一絲一毫。”八哥毫不客氣的說。
德拉科語塞。倒是布萊斯和潘西都驚訝的抬起頭來：“阿刁姐姐，你叫我們院長什麼？”
“門神。在我們中國古代，有很多沒頭腦的魔法生物和鬼混喜歡到人們家裡去搗亂。有人建議，在門口貼上長相凶狠的畫像，就可以嚇跑它們了。那種畫像就叫門神。”阿刁簡單的做了個文化普及。
兩個斯萊特林面面相覷，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哦~~~哦~~~阿刁姐姐你不能這麼說我們院長！”潘西笑得喘不過氣來。“你的意思是，把我們院長的畫像貼在門口，就能嚇跑鬼魂和魔法生物？”
“我看差不多，他有那個氣勢。”灰毛八哥高揚著鳥脖子。
“至少能嚇跑隆巴頓和韋斯萊。”布萊斯眼神中閃爍著戲謔。
“好了，德拉科，有想法麼？”八哥沒忘記剛才的問題。
德拉科嘟著嘴：“不知道！”
“那麼你猜測一下，動動腦子。”八哥橫了他一眼。
德拉科只好揉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大概人在死亡的時候會發出一種什麼瞬間魔力場，被那種魔力場衝擊過的人，他的視覺上能打開一個什麼功能，與夜騏的隱身功能相抵消？”
“有想法。為什麼能抵消呢？”
“也許夜騏這種生物本身的魔力場和死亡魔力場有類似的地方。”他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八哥點頭。“德拉科，你不是沒有腦子，你是不愛用腦子。”八哥嚴肅的說，“你不能總讓人追著你監督。”
德拉科吐了吐舌頭。
“所以，阿刁姐姐，正確答案是什麼？”潘西問。
灰毛八哥英武的拍了拍翅膀，昂然說：“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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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儀式就要開始了，學生們都在自己學院的長桌前坐下。剛升入四年級的斯萊特林們紛紛向德拉科他們描述他們錯過的好戲：皮皮鬼往羅恩?韋斯萊頭上精準的投擲了一個大水球，成功的把他變成落湯黃鼠狼；有個新生掉進了湖裡，由大章魚把他送上了船。“看，就是那個！”
順著同學手指的方向，德拉科很快發現了一個興奮的小孩，長著小鼠般的頭髮，包在海格的鼴鼠皮大衣裡。顯然，掉進湖裡還能這麼沾沾自喜的，絕對是一個格蘭芬多。“幸虧他是個格蘭芬多。”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他看到那新生正試圖用脣語跟一個三年級的格蘭芬多溝通。
“為什麼這麼說？”潘西側臉問。由於德拉科的結界，剛才一路她完全沒有受暴雨侵擾，現在要比其他女孩子整齊得多。所以寬宏大量的帕金森小姐原諒他這傢伙先前的口不擇言。
德拉科臉上扯出一個冷笑：“因為我不希望這樣的人來斯萊特林。”
一句話讓大家都沉默了。不錯，除了有特別明顯的其他學院特徵的新生外，資質不好的孩子一般都分在斯萊特林。
小蛇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教授席——“咦……”
雖然還是那件半新不舊的黑色巫師袍，雖然還是那頭黑色的頭髮——等等，頭髮很清爽嘛。嗯，還是那個大鷹勾鼻子，不過嘴角似乎往上翹了一點點，不像以往那樣一直抿著。他們的院長大人今天心情貌似很好啊！
於是所有的眼睛都轉回長桌上：“馬爾福！”
德拉科兩手一攤：“別問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要是隱瞞什麼可別怪大家不客氣！”七年級級長埃維爾?斯圖爾特磨著牙說。
德拉科揚起臉，向著對方燦爛一笑：“所以，前輩們想怎麼樣呢？”
“唰——”就像一陣什麼風吹過，等著答案的斯萊特林們全被被石化了。
“梅林啊！”及時轉過臉去的布萊斯捂住了眼睛，“德拉科你太過分了！”
“我怎麼了？”罪魁禍首還假裝無辜。
已經回神且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帕金森小姐忍不住咬牙切齒：“德拉科?馬爾福！你打算男女通吃是嗎？”
德拉科兩手一攤：“我想我還沒有那個功力。白姨說，至少還要修煉十年。”
恨恨的掃了他一眼，潘西為自己剛才的中招惱怒不已：“你的白姨對院長做了什麼！梅林啊！院長可千萬別變成花痴！”
“怎麼可能！”德拉科丟個她一個白眼。
“可是你看看你在我們長桌上製造了多少花痴！她還是你Master！”
德拉科撲哧一笑。抬頭髮現院長大人已經發現自家的小孩不對頭了，投過來詢問的眼神。小傢伙趕緊把腦袋一縮。
分院帽的歌聲及時響起，成功解救了半桌子斯萊特林。看著大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又偷偷斜眼去看禍水德拉科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潘西和布萊斯這兩個傢伙捏著肚子狠狠的笑了一場。
一個個的孩子被分進四個學院，斯萊特林的人數比往年還少，當然，最多的仍然是格蘭芬多。蛇王那剛剛舒展開一點點的眉頭又緊了起來，如阿刁形容的，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好吧，還有幾個不錯的。”德拉科的眼睛掃視著那幾個新生，“你不能對分院帽抱太大指望是不是？它畢竟是格蘭芬多的東西。”
“德拉科親愛的，你為什麼不對分院帽使用你的東方法術呢？”布萊斯抱怨的說。
德拉科給了他一個白眼，潘西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突然發現“男女通吃”這個詞非常有趣。
沒有人注意到，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趴著一條雪白的狐狸。狐狸頭上還站著一隻灰色的八哥。
“你那寶貝徒弟很不錯啊。”八哥眨著它綠豆大的鳥眼。
“他不該那麼張揚。”狐狸淡淡的說，“還不到時候。而且不該當那麼多人，只會讓別人提高警惕。”
“他其實也沒幹什麼。”八哥啄了一下羽毛。“問題不大。我比較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潘西小朋友問的。”
狐狸看了某黑衣人一眼，依然淡淡的說：“無可奉告。”
八哥的眼中閃爍著笑意。
晚餐後，渾身亮晶晶的白鬍子校長向大家重申了校風校紀問題，然後輕飄飄的丟下一句：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比賽了。學生們一下子炸開了鍋，有交頭接耳的、有一驚一乍的、有拍桌子打板凳表示憤怒的。只有斯萊特林們安安靜靜——他們早就知道了，今年要舉行三強爭霸賽，由三所魔法學校派選手參加魔法比賽。
“這項賽事已經停辦很多年了，因為死亡率太高。”灰毛八哥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搞起來。”
“怪事年年有，今年會特別多的。別忘了有個打算復活的人正在四處搜羅魔藥材料。”白狐皺起了眉頭。
“你覺得這事和波特先生有關？”
“世上沒有偶然，阿刁道長。所有偶然都是人為的。我不認為一項危險的賽事會平白無故的在停辦幾個世紀之後突然恢復。”
“那麼，這個觀點你打算告訴他嗎？”八哥問。
白狐想了很久，嘆了口氣，拿爪子揉了揉狐狸腦袋：“不知道。”
第六十七章
驚雷乍起，禮堂的門被砰的撞開了。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那個摘下兜帽的男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
一個老頭，灰白色的長髮，臉上傷痕累累。他的五官似乎都挪了位，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缺了一大塊。一隻眼睛很小，而另一隻卻是義眼，一眨不眨的上下左右轉個不停。與此同時他還有一條木頭假腿，發出“■，■”的聲音，隨著他的走動，這種空洞的聲音在禮堂裡回響。
“那個人的容貌是假的。”
“那傢伙易了容！”
白夕兒和阿刁的聲音同時在對方的耳邊響起，白夕兒補了一句：“他的行李箱裡還藏著個人。”
長出了一口氣，灰毛八哥問：“要告訴他嗎？”
狐狸苦笑：“你決定吧。”
八哥想了很久，說：“門神老兄脾氣不好，先別告訴他，等查清楚了再說。”
“也好。”狐狸點頭。
“阿拉斯托?穆迪。”已經有斯萊特林的孩子認出了他，大聲叫著：“他是個惡棍！”
“阿拉斯托?穆迪，外號瘋眼漢，一位巫師老警官，脾氣暴躁，人品忠直，嫉惡如仇。他抓住的食死徒數字相當驚人，也一直很渴望給英國奸商在阿茲卡班找張床。”灰毛八哥輕聲介紹。“所以他跟斯萊特林們是世仇。”
白狐面無表情的說：“哦，他讓我想起郭靖的師傅柯鎮惡。”
“我猜那個真的老條子在那個行李箱裡，既然這個是假的。要知道，巫師們基本上只會一種變身術——複方湯劑。”八哥忍不住拍了拍翅膀，“我都想飛過去看看。”
“你不是會透視嗎？”白狐問。
“那行李箱上有很多防護——你不是也會嗎！還來問我！”八哥給了狐狸頭一爪子。
狐狸甩了甩腦袋：“複方湯劑的作用時間有限，而且需要被變身人的頭髮作藥引子。如果他打算長期冒充柯老瞎子，必須把那位老條子帶在身邊。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箱子裡的人是真品。”
“所以基本可以判斷贗品是黑老頭的人，他的目的八成是小波特先生的血。”八哥鳥聳聳肩。“是那隻老鼠嗎？”
“不是。我熟悉那隻老鼠的氣味。”狐狸肯定的說，“是另一個人。”
八哥跳到狐狸頭上：“他會怎麼做？趁夜黑風高捅小波特一刀子？”
“沒那麼簡單。”白狐凝視著那個假穆迪，他已經走到了教室席，正在跟白鬍子老傢伙握手，“按照配方，要求仇人的血是新鮮的、剛流出來的。也就是說，除非現場取血。”
“哦，那就不好辦了。他得把波特小朋友弄出去。”
“所以需要很大的動靜。比如，一場國際賽事。”白狐搖搖頭，“我們還是先別告訴他的好。”
八哥撲著翅膀飛高了一點，試圖從居高臨下的角度觀察一下那位假瘋眼漢。似乎這樣看不清楚，它“啪”的一身，在半空中消失了。
白狐輕輕一笑，忽然發現德拉科臉色不對。於是千里傳音過去：“小龍寶寶，怎麼了？”
小傢伙東張西望的想找白姨的位置。
白夕兒忽然明白過來——德拉科也看出問題了。趕緊問：“是不是看出新黑魔法防禦教授有什麼不對？”
小龍狠狠的點頭，還在東張西望。
“不要告訴任何人。晚上去玲瓏閣，我有話叮囑你。”白狐丟下這句話，轉身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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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玲瓏閣，斯內普就聽見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還有德拉科的叫聲，不由得嘴角往上翹。好吧，阿刁道長又在欺負他的寶貝教子了。
果然，阿刁的劍發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光，圍著德拉科雨點般的落下。德拉科被追殺得從堂屋旁邊的走廊退到前庭，連滾帶爬還躲不開。
抬起頭，正看見狐妖小姐坐站在門檻邊上，倚著門笑：“這副模樣要是拍下來，可能讓不少人掉眼珠子。”
德拉科張嘴剛要反駁，一道劍光下來，正打中他的腦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很好。離開廬山時，他隱約有點失落。因為那種平靜而充實的生活很令他滿意。現在，在霍格沃茲，居然看到熟悉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破爛的小道觀，道觀旁邊的山坡上有兩株開滿白花的梨樹。
斯內普連看都沒看小龍寶寶一眼，抬腿從旁邊走過去。“我去看看那兩隻蟾蜍有什麼變化。”他和白夕兒已經養成了默契，跟對方說話的時候，直接省略稱呼。
白夕兒點點頭，跟著進去了。
德拉科爬起來在，往門裡探了探腦袋：“阿刁姐姐，他們整天窩在魔藥試驗室幹什麼呀。”
“大人談戀愛，你小孩子少在旁邊參合。”阿刁掃了他一眼。
“咦？”德拉科狡黠一笑，“他們是怎麼談的？”
“想知道嗎？”阿刁一齜牙，兩個人陰險的對笑了起來。阿刁寶劍朝某個方向一指，在空中劃了個小光圈。
魔藥試驗室裡，兩隻蟾蜍都痊愈了。不過，治療藥劑中用喜馬拉雅天蠶的那隻顯得歡蹦亂跳，精神很好，而用阿爾卑斯天蠶的那隻則萎靡不振。斯內普點點頭：“明天換小白鼠做實驗。”
“不愧是學術人，治學態度很嚴謹啊。”白夕兒恭維道。
學術上有了突破的斯內普心情很好，居然帶了笑意。“不過這才是個開始。”
“不過，”白夕兒一下子就把話題轉向了不怎麼開心的方向，“阿刁去了一趟小漢戈林頓村。”
“什麼村？”
“裡德爾先生的老家。他們家的祖宅在今年夏天發生了一場凶殺案，老園丁弗蘭克?布萊斯死了，沒有物理傷口。他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好幾天，推測死亡時間在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的前兩到三天。順便說一句，那座老宅被村民們稱為凶宅。”
斯內普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說明，世界盃決賽前，他很可能回去過。”
“阿刁在當地警察署打聽到，五十年前，還有一樁類似的案子，死者是三個人，一家三口，也全都沒有物理傷口，表情恐怖。這成了一個無頭公案，因為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們全家被一件什麼事同時嚇死。”白夕兒盡量平靜敘述。
“我猜那是阿瓦達索命咒。死的是什麼人？”
“老裡德爾夫婦和他們的兒子湯姆，也就是黑老頭的祖父母和父親。”
斯內普眼角跳了一下。
“當時只有二十多歲的弗蘭克?布萊斯曾被當成嫌疑人，他說他在附近看到過一個十幾歲的黑髮男孩，面色蒼白。”
過了很久，斯內普才說：“他殺了自己的父親和祖父母。”
“我想是的。”
過了一會兒，斯內普問：“還有什麼消息？”
“他現在不在那兒。不過阿刁用隔空取物術把他父親和祖父的骸骨對換了，並且在他父親和祖父的骸骨中都撒上了散魂符和紅線符的符水。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他們作為魔藥藥引子的作用。散魂符會降低游魂與依附物的結合，紅線符則能讓阿刁隨時掌握目標的所在。即使他再生成功，只要他利用了這兩具骸骨，阿刁都能捕捉到他的位置。”
斯內普顯然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阿刁那懶懶散散的牛鼻子老道還有這一手。
白夕兒笑了：“他是很強大，可我們也不弱呀。”
斯內普沒有她那麼樂觀。她和阿刁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不知道他完整的時候強大到什麼程度，覺得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呢？他始終有那麼一點不安，這兩個原本和巫師界沒有關係的朋友會不會被連累。
想了很久，沒有頭緒，他繼續問：“還有嗎？”
“她還在一個老人那裡打聽到了他父母的愛情故事。他們是私奔的。他父親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家境相當好。而他母親則是個窮姑娘，長得不怎麼樣。他們某日突然私奔了。後來他父親獨自回來，說他當時是昏頭了，才會跟那個醜八怪走。”
“迷情劑。”他諷刺的說。
“一種愛情魔藥對吧，我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名詞。”白夕兒說。
“沒錯，他母親一定是個巫師。”
白夕兒點頭：“梅洛普?岡特，她的父親叫馬沃羅?岡特。”
“我想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斯內普簡單的說。
“他出生在孤兒院，母親生下他就死了，臨終前只有力氣給兒子留下名字。我想大概是迷情劑沒跟上，他父親拋下了懷孕的妻子，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直接導致了他痛苦不堪的童年。所以他恨他父親。”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的手不由自主握緊在一起，指關節發白，表情扭曲。
他想起了痛苦往事！白夕兒一驚。阿刁說他的童年是災難，在父親的暴虐下生活。該死！真不該說那麼多。看著那雙混濁的眼睛，她心裡一疼，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了那雙顫抖的手。
前庭，阿刁寶劍一揮，光圈湮滅了。她笑眯眯的說：“不能再偷窺了，兒童不宜。”
德拉科渾身都是冷汗，上下牙床撞得咯咯直響。好久，那孩子顫抖著問：“那個人……是混血嗎？”
“是的。他父親是麻瓜。”阿刁平靜的說。
“那他為什麼要清除巫師世界的泥巴種？”
“親愛的，那只是口號。我肯定他不會清除他自己。”
第六十八章
初秋的午後還是比較熱。天高雲淡，日朗風清，樹陰下飄來陣陣玫瑰花的香氣，那個花圃是在德拉科的大力干預下才種上的。阿布在玲瓏閣的後院裡昂首挺胸度著步子。
阿布這個名字是阿刁道長取的，說這隻小孔雀的德性很像她一個朋友。白夕兒似乎聽誰也提起過這個人，可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總之，一百五十金加隆的小白孔雀就在失去上訴權的情況下被強行命名了，從今以後它就叫阿布。自從有了名字，騷擾它最多的不是小龍寶寶，而是阿刁！那牛鼻子閒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阿布往玫瑰花叢裡趕，並且老是誘惑人家往鳥喙裡叼上一朵玫瑰花。“她一定有個叫阿布的朋友，而且嘴裡喜歡叼著玫瑰花。”白夕兒判斷。
於是，為了得到阿刁牛鼻子——呃，阿刁道長的指點開化，阿布討好的啄著一朵紅玫瑰圍著樹陰轉，阿刁和白夕兒就在樹陰下看書。
“阿布，你要搞清楚，你是我們家小龍的式神！”看不慣它那副樣子，白夕兒忍不住提醒。
“別那麼小氣嘛！我又沒跟你徒弟搶式神。”阿刁笑眯眯的說。
只聽腳步聲響起，抬起頭來，只見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從小花廳大步走了出來。“你或者阿刁道長，哪位願意去跟鄧不利多喝茶？”斯內普難得在下午就來到玲瓏閣。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校長先生請教一下德拉科那護身符的原主。”
“所以你沒跟他說那玩意是我給的。”阿刁語氣肯定。
“我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什麼鬼名堂，只告訴他估計那東西來自東方。”斯內普不知不覺間被帶壞了。
“出了什麼事？”白夕兒笑著問。
“新黑魔法防禦課老師阿拉斯托?穆迪，在午飯的時候試圖用一個變形咒語攻擊德拉科。德拉科大概這幾個月被你們操練得比較靈活，他躲開了。咒語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個赫奇帕奇，把他變成了一隻白色的雪貂。”他嘲笑的說。
兩個女人的臉“唰”的變了，白夕兒揚起眉毛清晰的問：“您的意思是，斯內普先生，霍格沃茲的一位教授攻擊了我的徒弟？”
斯內普的眼睛冰冷了下來：“我想是的。穆迪那個老瘋子，一直痛恨所有的斯萊特林。”
“我可不管他在念書的時候讀的什麼學院，或者他此前有些什麼履歷。他現在是霍格沃茲的教授！你們鄧不利多校長需要給我一個解釋。”白夕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眼神卻和斯內普一樣冰冷。
“他正要請你去喝茶。”斯內普諷刺的笑了，“瘋眼漢發現自己沒有擊中德拉科，憤怒之下追擊了好幾個咒語。其中一個德拉科沒躲開，被擊中了手臂。可德拉科一點事都沒有，倒是有一道紅光從他懷裡發出來，把那老混蛋擊倒在地，而且受傷了。順便說一句，他傷口似乎有燒灼感，而且龐弗雷夫人費了一個多小時都才治好。”
阿刁和白夕兒互視一笑：“七星桃木劍！”
“算他識相。”阿刁氣焰囂張的說，“那個咒語肯定殺傷力不強。否則那個傷口沒那麼容易治愈。”
“我去見老東西吧。”白夕兒微笑著，“我很想知道他打算怎麼跟我解釋我的寶貝徒弟受到一位教授攻擊這件事。”
“喂！門神，你不打算拉倒吧。”阿刁斜睨著某人。
他“哼”了一聲，臉上絲毫看不出他有可能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
白夕兒眼波流轉：“要不我們各自修理他？然後看誰幹得最漂亮！”
“這個主意不錯。”阿刁賊笑。
三個人同時離開了玲瓏閣。
格蘭芬多四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上，很酷很有型的新任教授阿拉斯托?穆迪正在指揮兩個學生互相切磋，他的頭髮突然著火了！而且無法熄滅，瞬間化為灰燼。一同被毀滅的還包括他的鬍子和眉毛。穆迪教授在咆哮中得到了一個新外號——雞蛋。與此同時，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和輔導員雙雙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您好，鄧不利多先生。”白夕兒保持了她的風度，儘管是來找麻煩的。
“哦，白小姐。請坐。”鄧不利多的眼鏡發出一道流光，“很高興見到您。我得再次感謝您為布萊克先生洗脫了冤屈。”
“我想我不是為了布萊克先生才抓那隻老鼠的，其實那只是為了跟某人吵架。”她直截了當的說。
“呵呵，是這樣啊。”老頭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旁邊那個人，“哦，西弗勒斯，你也很高興事情水落石出了對吧。”
“也許。”斯內普咬牙。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想我們今天另有話題。”白夕兒開始在臉上寫出“我很不爽”。
鄧不利多的深情異樣和藹：“是的。我請白小姐來，是想請教一下馬爾福先生的事。”
“好極了，我也想請教這件事，如果您指的是今天中午在霍格沃茲大廳發生的那一幕不愉快。我期待著校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白夕兒擠出笑容，但面色不善。
“是的，關於穆迪教授，他受傷了，被一件魔法器物攻擊。”
“是反擊，先生。” 白夕兒冷冷的說，“既然貴校保護不了學生的話，難道我還不能自己保護自己的弟子嗎？”
“哦——您指的是——”白鬍子先生這才明白，這位東方女巫是來投訴的。
白夕兒禮貌的頷首，等待著。斯內普露出看戲的表情，也等待著。
“我想那是一個誤會。”
“如果您的解釋是誤會，請告訴我這個誤會是如何產生的。”白夕兒絲毫沒有要給對方台階下的意思。
“呃，您知道，孩子們在一起多少會有些口角。據我所知當時馬爾福先生試圖攻擊一位同學，而阿拉斯托他剛好脾氣不太好。”鄧不利多盡量委婉。
白夕兒看了他兩眼，突然笑了：“您的意思是說，當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們一言不合吵起來或者打起來的時候，教授們有權根據自己的個人喜好幫助其中一方而攻擊另一方，對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知道，那只是阿拉斯托，他碰巧是個火爆脾氣。”白鬍子老頭有些窘迫。
“所以當一個成年巫師碰巧擁有火爆脾氣的時候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攻擊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原來是這樣啊。阿布思，你知道，我脾氣碰巧也不太好。”斯內普露出他陰森森的牙齒。
“不，您知道，這只是偶然。”鄧不利多趕緊說。
白夕兒語調溫和，語速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這件事發生在學校，校長閣下。而且發生在午飯時間，全校的孩子都見證了它的整個過程。它告訴所有還沒有畢業的孩子，教授是有權利攻擊學生的，而且有權利連續追擊。原因是教授碰巧有火爆脾氣。”
校長閣下完全找不出反駁的藉口。僵持了好久，他終於說：“好吧，關於這件事。”停頓了一會兒，“我替阿拉斯托向您道歉。”
白夕兒毫不客氣。“作為Master，我接受您作為校長的道歉。因為您負有領導責任，人是您聘請的。但是，這不是關鍵。我想穆迪教授需要向德拉科道歉。”
斯內普笑了。他知道這種可能性為零。
愣了兩秒鐘，鄧不利多才說：“這個……我會向阿拉斯托提建議的。”
“謝謝您，校長閣下。請告訴穆迪教授，他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否則，我們將一直保追究的權利。”白夕兒終於露出甜美的笑容。
“呃，您打算控告他？”眼鏡後面又閃過一道光。
白小姐嫣然一笑：“不，那太麻煩。”
好吧，她打算私下報復。鄧不利多肚子里長嘆一聲，似乎自己根本沒辦法說服這個女人，她顯然和西弗勒斯一樣護短，甚至比他還誇張。咳嗽一聲，開始進入正題：“所以，我能否請教您，白小姐。馬爾福先生似乎有一件很有意思的東方護身符對嗎。”
“是的，那護身符原本屬於我的一個朋友，它能在那孩子受到意外攻擊的時候給予一定的保護。”她簡單的說，“我想作為一個巫師，關於‘護身符’這種東西，您不會陌生吧。”
“事實上確實很陌生，白小姐。我還是頭一次接觸到能做出強大反擊的護身符。您知道，我是個老人，我很渴望對魔法知識多一些了解。”老頭兒的眼神撲溯迷離。
“抱歉，那東西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朋友做的。如果您指的是工藝，我無可奉告。”她淡淡的說。
離開校長室的時候斯內普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好吧，”他說，“你很咄咄逼人。”
“有時候文明的講道理比哇哇大叫更有力量。”她眨眨眼，表示自己在嘲笑他喜歡哇哇大叫。
“也許。”
晚飯的時候，孩子們都在討論著一天的趣聞。當有人大聲提到“雞蛋”這個外號的時候——“這到底是誰幹的！”憤怒的咆哮聲從教師席傳來。人們發現穆迪教授的牛排和蔬菜都不見了，盤子裡整整齊齊的碼著一圈光溜溜的雞蛋。
儘管家養小精靈給他換了一批和其他教授同批次生產出來的食物，這位老兄還是食物中毒了。頭暈目眩，上吐下瀉，花了龐弗雷夫人將近兩個小時才治愈。第二天，他的早餐又被換成了雞蛋。
第六十九章
“所以，你怎麼看她。”鄧不利多的眼睛在半月型眼鏡後面笑成了兩道月牙。
斯內普思索了一會兒，說：“對我們對付那個人有好處。”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知道嗎？”鄧不利多問，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目的，就表示底牌。
“據我所知，她不是一個所謂正義人士。她確實想要對付那個人，甚至在幫我搜集一些信息資料。但不是為了正義。”斯內普想了很久，糾結著要說多少。“德拉科是他的徒弟，她不願意她的徒弟給任何人當奴隸。而那個人卻想要所有人跪在他腳下吻他的袍子。”
鄧不利多眼睛裡閃過一抹深思。“所以，她只是為了小馬爾福先生？”
“我想是的。她們中國巫師的風俗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傳授魔法方式不是學校，而是由師父手把手的傳給徒弟，所以每個師父的徒弟並不多。驕傲的中國巫師對於選弟子是很挑剔的。”斯內普一面組織語言，一面思考，“對於中國巫師而言，師徒關係和父子母子差不多。我看她已經把德拉科當兒子了。”
鄧不利多有點遺憾。她為什麼沒選上一個格蘭芬多當徒弟？“而且，她很驕傲是嗎？非但自己不願意受奴役，也不願意小馬爾福先生受奴役。”
“是的，就算德拉科肯也不行。她會認為那是丟她的臉，會把德拉科抓回中國的。”白夕兒跟他談過這類的話。如果德拉科這個小兔崽子敢向黑老頭奴顏媚骨，她就把他抓去閉關修煉，直到煉得比黑老頭強大為止。
“如果那是馬爾福的要求呢？我是說，盧修斯?馬爾福。”鄧不利多說出了一種可能性，事實上也很有可能。“他畢竟是小馬爾福先生的父親，他比白小姐更有權利決定那孩子的前途。”
斯內普撇撇嘴。在廬山呆了那麼久，他早就覺察出來了。在中國巫師界，師權明明白白大於父權，門派勢力明明白白大於家族勢力。“我恐怕，這一點也是中英文化差異。”他毫無顧忌的說，“白夕兒認為自己比盧修斯更有權利決定德拉科的前途。在她們的文化中是這樣的。前途是師父和門派更有發言權，父親和家族的話……”斯內普露出一個不怎麼善良的笑容，“他們大概對德拉科將來娶什麼樣的妻子比較有話語權。”
“哦，是嗎。”鄧布利多很感興趣的樣子。“所以如果她和盧修斯先生有分歧的話，小馬爾先生的選擇權在他自己？”
“不，他會聽白夕兒的。”斯內普很有把握。
“為什麼？”
“白夕兒比盧修斯強大。”
對於這句話，鄧不利多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白小姐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對嗎。”
“不，她不會。”斯內普露出標準的斯內普式諷刺：“她會站在那個人的對立面，前提是那個人找德拉科麻煩。這裡麵包括找馬爾福家族的麻煩，因為傷害到馬爾福家族也會傷害到德拉科。如果那個人不那麼做的話，即使整個巫師界被毀了，她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可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湯姆他不可能繞開馬爾福家。”鄧不利多突然慈藹的笑了，笑得很像阿刁，“恐怕盧修斯先生已經犯下了一個錯誤，對湯姆而言不可饒恕的錯誤。”
果然像那兩個女人推測的那樣，鄧不利多早就準備好了拿這個來要挾馬爾福家加入光明陣營。斯內普眼中陰晴不定。
“你認為能左右白小姐的決定，僅僅是小馬爾福先生嗎？有沒有其他人呢？”鄧不利多忽然笑起來。
斯內普想了想，在巫師界似乎沒有了。“我想是的。”
“那麼你呢？我認為白小姐也很在乎你呢。”鄧不利多挑起了眼角。
斯內普額頭上冒出好幾個“井”字：“開什麼玩笑！我是德拉科的教父！”
“呵呵，這也許是原因之一。”白鬍子老頭笑眯眯，更像阿刁。
“我想我和她沒什麼關係！”斯內普氣衝衝的說。——至少，這輩子沒什麼關係！前輩子的事，誰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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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今天給我們演示三大不可饒恕咒。”德拉科興致勃勃的說，一面奪過他準式神嘴裡的玫瑰花插在領口，“事實上我早就會了。”
“不，你是今年暑假才開始學的，而且還學得一般般。”白夕兒笑著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欺負阿布。”
正說著，阿布已經撲過來搶回它的玫瑰花，德拉科毫不示弱，跟那隻孔雀打成了一團。實事求是地說，德拉科對阿布並沒有幹過什麼壞事，充其量也就是拿火雞嚇唬嚇唬它。給阿布少爺的食物可謂精美得華麗，他還發著牢騷親手給這隻昂貴的孔雀整理過羽毛。只不過，他倆只要湊在一起就常常大打出手，而阿布也不弱，經常給德拉科左一爪子右一嘴。
斯內普看著那一人一鳥折騰得那麼歡，多少有點愜意。式神這種法術他直到最近才搞清楚，其實就是一種魔法契約獸，幾百年前巫師界也有類似的東西。只是，跟很多法術一樣，隨著時間慢慢湮沒了。話說回來，那隻孔雀確實和德拉科很契合，他們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你們巫師的殺招只有阿瓦達一種嗎？”阿刁若無其事的說，“真善良。”
“善良？”斯內普臉色一沉。他確實會阿瓦達索命咒，但那不表示他認可殺戮。
“你們的法術結構似乎很單一。”阿刁思索著說，“阿瓦達似乎沒有辦法防禦，是唯一的殺招。而要殺人似乎也僅僅只有這一招。”
“你有很多招？”斯內普掃了她一眼。
“至少十三招。”灰衣道姑聳聳肩。
德拉科停止糾纏他的準式神回過頭來：“十三招？玄雷十三式？”
“對。”白夕兒笑著說。
“什麼時候教我？”小龍認真的問。
“你要教他？”斯內普吃了一驚。
白夕兒看著他：“總比被殺好。”
斯內普猶豫了一會兒，保持沉默。
“門神，你關於喜馬拉雅天蠶和阿爾卑斯天蠶的報告什麼時候發表？”阿刁打破了肅殺的氣氛。
“下個禮拜。”他淡淡的說，“但願他能動心。”
“盡力而為吧。”阿刁站了起來，“你那窩小蛇，要不要加點碼？”
“你想教他們什麼？”
“格鬥。”她嘻嘻笑著，“我教武，夕兒教文。然後搞出一批文臣，一批武將，怎麼樣？”
“哇~~~教父你可以當梟雄！”德拉科舉雙手贊成。
斯內普黑線。當梟雄的基本條件是要有野心，他碰巧沒有。
“當梟雄的基本條件是要有野心，你教父碰巧沒有。”白夕兒含笑說。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好像越來越了解他了。可他沒想到她下一句是——“小龍寶寶，你有沒有？”
德拉科吃了一驚。他不是沒有野心，只是這座房子裡的教父、白姨和阿刁姐姐都比他強，那點野心只好藏起來。
他白姨又來了一句：“其實野心只要用得好，就成了雄心。我倒覺得你比較有潛力。未必非要混個魔法部長什麼的來玩，只要有足夠力量保護家人朋友就好。”
野心是可以被一句話點燃的。德拉科只覺得一股什麼東西從心尖往上撞。抬起頭，準式神阿布昂然站在他面前。“你贊成是不是？”德拉科伸手彈了一下阿布的羽冠，阿布當即回了他一啄。
斯內普卻怒火暗生，看了兩個人一眼。阿刁會意，把意氣風發的小龍打發去後面扎馬步。
“你們想幹什麼！”教子的身影剛消失，斯內普就低吼了起來，“想培養新的魔王嗎？”
“為什麼強大的就一定是魔王呢？這什麼邏輯。”阿刁聳聳肩，“鄧不利多那老傢伙不也很強嗎？”
斯內普語塞。可是——德拉科和鄧不利多，怎麼想都不是一回事。
“你聽清楚沒有啊，夕兒她說的是，足夠強，強到可以震懾敵人，讓他們不不去欺負小龍的朋友，讓他保護整個斯萊特林！你們一直在被欺負啊！你不想反抗嗎？”阿刁狠狠的給他的後腦勺來了一下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你那窩小蛇啊，讓小龍來領導小蛇也不錯哈。”阿刁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斯內普覺得頭痛。德拉科那小子？領導整個斯萊特林？那還不得人仰馬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小看他。”阿刁笑眯眯的說，“等著瞧吧。到時候你就可以退休了。”
“什麼？”
“夕兒一直在試圖拐跑你，沒發現嗎？”那牛鼻子還是滿臉的笑。
斯內普吃驚的轉過頭去，只見白夕兒橫了阿刁一眼，認真的看著他自己。
那眼神輕柔、簡單。不用提什麼堅持之類的話，她的意思簡單到沒有任何歧義。她就是那個意思。梅林啊，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還是自己一直沒發現嗎？所以現在……
對視幾秒鐘，斯內普突然站起來：“我去準備魔藥試驗。”轉身飛快走了。
“什麼嘛！嘖嘖！”阿刁看著那哥們的背影，“這輩子居然有機會看到門神老兄落荒而逃！白夕兒，你罪過大了。”
第七十章
阿刁捧著廬山雲霧茶美滋滋的喝著，德拉科跟他的準式神又在打架，白夕兒坐在書房裡望著窗外苦笑。
一個禮拜過去了。某人躲了她一個禮拜。
有趣的他居然沒拉下德拉科的訓練，他們該幹什麼的時候還幹什麼。而且也沒有以什麼藉口躲在他的魔藥辦公室，該來玲瓏閣的時候他都在。可他居然有本事不跟她說話、被迫要說一句也表情僵硬眼神飄忽，而阿刁和德拉科那兩個傢伙則乾脆裝啥事也沒發生。
真TMD是個彆扭腸子！白夕兒惱怒的把手中的書一丟，背著手站了起來。
再不搞定這事，他們倆都會憋死，而阿刁那臭牛鼻子會笑死。抬起頭，某人黑色的身影已經走進了後院，勒令德拉科離開他該死的孔雀，乖乖到魔藥實驗室去給他幫忙。德拉科果然笑嘻嘻的轉身就走，他的準式神用憤怒的鳴叫表示自己不甘心被丟下。
白夕兒微笑了一下，跟著他們走向魔藥實驗室。
“白姨好！”德拉科脆生生的喊道，笑得唯恐天下不亂。
門神先生面沉似水。
“小龍寶寶乖，去幫白姨整理一下書房。”她隨手派了個任務。
“我認為德拉科的時間很珍貴，他應該在這裡學著分辨腮囊草的優劣。”斯內普冷冰冰的說。
“我只是找個藉口把他支出去而已，我有話跟你說。”白夕兒乾脆利落，斯內普啞然。
德拉科立刻溜了，直奔後院裡的阿刁姐姐：“快！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他嚷著，“白姨把我趕出來了，她對教父有話說！”
阿刁嘻嘻一笑，回頭看了看某個方向，搖頭：“這次不行，白施主布了結界。”
“啊~~~~早知道就在那裡多蘑菇一會兒了。”德拉科遺憾萬分。
與此同時，斯內普已經暴躁到快要崩潰了。
從德拉科出去他就開始準備魔藥材料，而她一言不發的在那裡看著他，什麼都沒說，似乎什麼也不打算說。而他又不敢催促她說，這是關鍵。
兩個人在一觸即發的氣氛中靜了好幾分鐘，誰都沒有說話。
白夕兒投降。唉，就不該跟他比耐性。她走過去拿起迷迭香根熟練的開始切起來。斯內普僵硬了一下，沒有作出反應。
“我搞不好是對你動心了。”她突然拋出來這麼一句，就像在說，“我搞不好炒菜放多了鹽。”
沉默了好久，斯內普悶悶的說：“我不適合任何人。”
“這個你說了不算。”白夕兒把切好的迷迭香根交給他，“我說了也不算。”
“所以——”他的語氣似乎有一點期待，又似乎沒有。但是他接過了切碎的迷迭香根。
“所以我也很混亂。”白夕兒整理了一下思緒，說：“老實說，我們兩個根本不合適。身份、背景差異，文化差異，性格差異……總之從理論上看，無論如何也拉扯不到一塊兒。”
斯內普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我是狐妖，你是巫師。我們唯一的交集是小龍那個混賬小子，他是我們都不忍心看他受罪的孩子。所以我們應該公事公辦、默契配合，把那小子訓練好，然後順便送黑老頭去見梅林就沒事了。”
斯內普黑線。順便送黑老頭去見梅林？她以為黑魔王是什麼？這女人還是該死的沒搞清楚那個人有多強大。
“我應該轉身就走的，因為我的修行不應該動情，至少不該對一個魔法體系完全不同的人動情。要知道，你很難在修行上幫到我。狐妖做事情是有目的的。我們自私自利，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白夕兒表情無奈。
“聽起來像斯萊特林。”他說。
“是的，很像。在很多方面都很像。狡猾、名聲惡劣、不擇手段……”嘆了口氣，白夕兒搖搖頭，“從理論上看，本仙姑無論如何不該看上你。我見過的帥哥太多了，敖越、紫龍、貴鬼他師父簡直是天人！”說著，她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
斯內普臉上浮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老實說這個男人真的長得很一般——說一般那是恭維他。他長得中等偏下。如最初阿刁所說，他撐死也就“酷男”。皮膚原來是蠟黃蠟黃的，不過最近兩個月在廬山鍛煉加調理，已經健康多了。頭髮——黑的。白夕兒是中國人，黑髮帥哥多了去了。這傢伙平時根本不打理頭髮，油膩膩的。要不是被身邊這幾個人吵得，還會繼續油膩膩下去。雖然現在清爽了一點，離洗發水廣告的型男可差遠了。眼睛——好吧，眼睛還算不錯，深邃滄桑，小女人很容易險進去，大女人又愛發揮母性。鼻子——大鷹勾鼻子，這個白夕兒最看不慣，像戲劇舞台上的壞蛋，陰森森的。嘴脣——哦，見鬼！
白夕兒甩了甩頭髮，把自己的眼睛從某人臉上拉開。“我該死的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了你的招！這本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她發起了牢騷，“本來我來英國的目的是搞定你的。該死的阿刁！打什麼鬼賭！雖然難度比較大，可我是個狐妖！一個傑出的狐妖。擺平男人是我們這個種族的能力……你怎麼了。”
她發現他臉色暗得像黑洞，找不出一絲光線。
“出什麼事了？”白夕兒緊張起來，這個人不對。
斯內普瞪著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看了她幾秒鐘，忽然退後兩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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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閒雲觀外下著細雨，不過很舒服。雨絲輕輕柔柔的，勉強能打濕衣服，卻不會使它們糾結成一團。斯內普一如往常的泡在阿刁道長的藥圃裡。忽然，一個發著微光的水珠悠悠的飄到他面前。他見過這東西，敖越曾用這種法術給白夕兒捎過話。他又來找她說什麼？斯內普的眉頭擰了起來。
“啪！”水珠破了，敖越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山後小樹林，見個面吧。”
他搞什麼鬼！斯內普猶豫著，要不要去。想了想，敖越王子似乎麻煩也很多，見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轉身出了藥圃，走向不遠處的小樹林。
那是一片矮松樹，似乎種上沒幾年，稀稀疏疏的。細雨打在林間，松風從遠處傳來，讓人飄然欲仙。白衣龍子敖越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
“你有事嗎。”斯內普直接問。
“有。壞事。”敖越淡然。
斯內普挑起一根眉毛。
“我以前總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乾損人不利己的事。現在明白了。”他展顏一笑，在黑暗中都能分辨出無言的凄楚。“因為不服氣。”
斯內普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前世和白夕兒沒有關係。”他輕飄飄的說。
斯內普狠狠吃了一驚。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只有他和狐妖小姐兩個人了解內情，敖越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白夕兒找錯了人？不錯，他本來就不該和她有什麼關聯。
“所以她前世的恩人另有其人對嗎。”這是個疑問句，可斯內普用來肯定語調。可是，他為什麼會做那個夢？那個該死的夢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一株開滿白花的梨樹。
“啊，果然如此。真沒創意，夕兒也是個按部就班的人吶！——不，不是另有其人。”敖越似乎看出了心中所想，“而是根本沒有。如果你曾經做過關於自己前生的夢，那不是真的。”
斯內普驚訝的把頭抬起來。敖越的臉在黑暗中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神色，可他可以感受到一種諷刺。他什麼意思？
“夢兆術是狐妖的基本功，斯內普先生。而夕兒在這方面很強。入侵別人的夢境、給他們心理暗示，這在它們狐妖族是最常用不過的一種手段。”敖越輕鬆的說。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笑了：“那不可能。我想我是個傑出的大腦封閉術大師。”就算是黑魔王也沒有辦法輕鬆入侵他的大腦，何況是其他人。
敖越搖搖頭：“術業有專攻，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斯內普不說話。
“意思是，人們在各自的領域內各有所長。您最擅長的是魔藥，也許變形術方面還比不上小龍。狐妖一族最擅長的是勾引男人，於是和這有關的法術他們都比普通人強很多。比如夢兆術。”敖越平靜的解釋。
對方還是沉默。
“你大概不知道她為什麼去英國吧。她是為了你而去的。她跟阿刁道長打了賭，賭她可以勾引到你，賭注是三百聲‘奶奶’。——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連剛回來的紫龍都知道。紫龍前幾天來了閒雲觀，他們閒聊的時候夕兒提起過。”
斯內普眼角一跳。他隱約聽到過阿刁她們玩笑的時候提到什麼“奶奶”之類的話。
“講述前生有緣、狐妖報恩這種故事是他們族人行事的慣例，他們喜歡用這種故事作為開頭，所以千百年來狐妖的傳說總是以報前世恩為主題。中國人還以為所有狐妖都要報前世的恩，所有遇到狐妖的男人前世都不小心救了一條狐狸，而他們的前世都是一名獨居在深山裡的書生。”敖越的笑意連雨都能聽出來，“不過，很明顯，在你身上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因為你不是中國人，對這種故事沒什麼概念。”
“您不了解狐妖，斯內普先生。狐妖，最擅長的就是騙人。”
fiction22 2012-6-10 09:11
第七十一章
陰天，無風無晴，無波無瀾，連雲彩都失蹤了。整個世界顯得陰沉沉的，像斯內普教授的臉。
最近幾天蛇王斯內普陰沉得像木乃伊，連一個表情都沒有——包括他標誌性的諷刺表情。基本上，除了非說不可的話，他就不開口。一旦開口，他就活像一條瘋狗！見了人就咬，連斯萊特林都凄風慘雨。扣分什麼的就不要提了，四大學院本學年有打成平手之勢——大家都是零分。
“梅林啊，你們說斯內普這幾天怎麼了？”羅恩趴在圖書館桌子上不想動彈。“他居然布置了二十英寸的論文！二十英寸啊！”
“相對於他一堂課扣掉我們八十分，這些論文不算什麼。”赫敏煩惱的說。“斯萊特林也被扣了五十分，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漏斗裡的寶石變成負數。”
“是不是穆迪教授的原因？”哈利想了想，“穆迪教授老是食物中毒，我敢肯定是他幹的！所以穆迪教授每次見到他都惡狠狠的，而他也一直躲著穆迪教授。”
“哦，我知道！穆迪教授是個傲羅！一直想把他繩之以法！”羅恩激動的坐了起來。“他心虛了！害怕了！”
赫敏皺起眉頭：“不，我看不是這樣的。”
“那你怎麼看？”
“我想，”她往四面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才說，“我看和他的女朋友有關，他們可能吵架了。”
“什麼？！”哈利和羅恩同時叫了起來。
“你知道，他的表情很想是跟情侶吵架的樣子——嗯，瞧，前陣子跟男朋友鬧翻的維羅尼卡也那樣。整個人都冷得像冰山，不喜歡說話，一說話就硬邦邦的。”
“什麼？！”她兩個朋友的精神立刻躥了上去，“你是說，白小姐和他吵架了？”
“太好了！”
“哦，他們倆完全就不配！”
“白小姐是不是就會離開斯萊特林了？”
“她跟那群毒蛇不一樣！”
…………@#$%^&*
離他們不遠處坐著斯萊特林的三人組，正咬牙切齒抑制拔出魔杖的慾望。
“德拉科?馬爾福！”潘西齜著陰森森的牙，“你究竟在幹什麼？見你的鬼！都三天了！還要大家忍受到什麼時候！”
“連白姨都不知道！阿刁姐姐也不知道！那天白姨應該是去找他表白的，我可是激動了半天！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他衝了出來，然後就成這樣了！”德拉科也捏著拳頭，“阿刁姐姐說，肯定出了什麼情況，而且只有院長他自己知道。”
“那輔導員和阿刁姐姐都查不出來？”潘西又狠狠的刮了那幾頭獅子一眼，“她們不是很厲害嗎？”
“我肯定這裡面有人在搞鬼！在挑撥離間！”德拉科故作深沉。
“這話誰都會說。問題是，誰？誰在搞鬼。院長和輔導員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離間得了的。”布萊斯倒是顯得比較冷靜，“有時候我覺得他們之間連針尖都插不進去。”
德拉科皺起眉頭。沒錯，教父和白姨已經形成了相當的默契，他們交流都不用語言，甚至連眼神都不用。所以怎麼會有人能插在裡面搗亂呢？誰會這麼做？格蘭芬多？他們根本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智商。可除了他們，還有誰希望斯萊特林出亂子？誰希望看到他們兩個吵架？
忽然，他眼睛一亮——也許，有一個人。“我去找阿刁姐姐。”德拉科站起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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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灰衣道姑大刺趔趄的闖進了霍格沃茲魔藥教室，抱著胳膊笑眯眯望著某人。
二年級的拉文克勞們已經被扣掉三十八分了，上課還不到十分鐘。大家正哀愁怎麼在魔藥課這麼危險的時段存活下來，忽然闖進來一個外國女人！她是誰？她的衣服怎麼那麼古怪？孩子們交頭接耳，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會對他們或者他們的魔藥教授做什麼——哦，誰能對那個可惡的老蝙蝠做什麼呢？他們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討厭現在的氣氛，所以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懶洋洋的說，那調子居然像極了馬爾福。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現在，去後面的倉庫拿材料。”他轉身走向教室門，“我不希望有人拿錯曼陀羅花。”
阿刁聳聳肩，跟著他來到外面。“好吧，請問，三天前您突然離開玲瓏閣的原因是什麼。”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回去過，連魔藥辦公室的口令都改了，還加了好幾道防護咒語。
斯內普沉默。好久，他突然笑了。“這樣不是正好嗎？你就可以贏了。”
“嗯？蝦米？”阿刁掏了掏耳朵。
“我和白夕兒不接觸了，她就沒辦法勾引我了不是嗎？你就可以贏那個賭了。——需要我提醒嗎？你們一年前打的那個賭。”斯內普的聲音冷得像冰窖。
東窗事發——阿刁頓覺腦袋如斗大。欺騙和背叛，是斯萊特林們最難以容忍的罪惡。他怎麼會知道那件事？不是被淡化掉了嗎？這傢伙生夕兒氣了？還是連自己這個始作俑者一快兒恨上？完蛋了，怎麼把他忽悠過去？
“暈菜~~~”阿刁長吐一口氣，作抓狂狀。“你白痴啊！這什麼時候了，那種玩笑賭算個鳥啊！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你不知道嗎？”
斯內普一愣。
“那是我跟夕兒開玩笑的啦，想把她搞來英國幫忙，因為我一個人怕忙不過來你們這攤子閒事。就算當時她懶得跟我賭，我也會想其他辦法拉她下水，不然我會忙死。你看我像願意忙死的人嗎？”阿刁牛皮哄哄的說。
斯內普被她說暈了，什麼跟什麼啊！
阿刁白了他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說，你沒有理智嗎？玩笑和正經事哪個重要？”
榆木腦袋的門神老兄還是沉默，阿刁要發飆了。
“喂！不是跟你說了嗎？那是個玩笑！玩笑而已！！！”
“玩笑？”斯內普冷笑，“玩笑，狐妖報恩的玩笑。標準的程序不是嗎？狐妖族的慣例！千百年來都是這樣，所有遇到狐妖的男人前世都救了一條狐狸，所有狐妖都要報前世的恩情，而所有這些人的前世都是一名獨居在深山裡的書生！”他的笑容裡閃灼著無法抑制的憤怒，“所有的書生都作過前生的狐狸夢。”他轉身走回教室。“拉文克勞扣20分！沒有課堂紀律。”
阿刁張著嘴在門邊杵著。
麻煩了。
白夕兒用的是常規套路，是狐妖族最常用的那一套標準套路。
流行歌曲裡，有個歌星哀痛欲絕的唱到——“對我撒的謊都和別人一樣。”
原始天尊啊~~~灰衣道姑捂著腦袋。怎麼會變成這樣？小說裡不是都寫，這樣的兩個人會假戲真做、成對成雙麼？師父不是算出了他倆有緣麼？就算那些寫小說的是瞎編，師父總不可能搞錯啊！
早知道就換個方法把她忽悠到這邊來了……
當阿刁回到玲瓏閣的時候，白夕兒正愣愣的看著一盆秋水仙發呆。
她起初也想去追問，可斯內普根本不給她機會。小龍寶寶試圖打探，結果是被丟出了魔藥辦公室。她想了很多種意外，都沒有得到驗證。突然她沉默了，和那個門神老兄一樣沉默，沉默得根本是不白夕兒。
阿刁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東窗事發。”
“我猜到了。”白夕兒淡淡的說。
“抱歉，我根本沒以為這件事會很嚴重。我想就算他知道最多也就多了一個玩笑話題。”阿刁歉然。
白夕兒搖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怎麼會知道？”
兩個人思忖了一會兒，同時說：“敖越。”
停了一會兒，白夕兒苦笑：“這是報應？”
“他什麼時候說的？”阿刁皺起眉頭。那條龍子應該沒有機會離開鄱陽湖才對啊。阿刁對於他用□術離開龍宮的那段行蹤作過詳細調查，完全不可能有機會見斯內普。被抓回去以後老龍王更是下了狠手。
“不知道。午兒曾經發現有水族的人曾變成樵夫跟他說了幾句話，她遠遠望過去像是開玩笑，也就沒過問。”白夕兒揉了揉太陽穴，“不過，那條魚精她沒見過。”
“鄱陽湖那麼大，不可能每條魚精水怪午兒都見過。”阿刁嘆氣。
“我總覺得敖越不至於這麼做。”白夕兒搖搖頭。
阿刁揉著太陽穴：“他這麼玩做有什麼好處？在你心裡的形象全毀了。”
白夕兒也皺起眉：“說的也是。他都要娶妻了。”
阿刁想了一會兒：“我回一趟廬山，去見見他。”
“不，我回去。”白夕兒果斷的說：“你留下來指導小龍。反正他現在不肯見我。”
阿刁略一思索：“也好。不過……”
“嗯？”
“你決定了？”她抬眉看著她，“這條路可不好走。”
白夕兒苦笑：“我還有得選擇嗎？”
良久，阿刁長嘆一口氣：“居然連你都有餡進去的時候。”
白夕兒瞟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美國，你從帳篷裡罵跑了布萊克隊長的時候。”阿刁嘻嘻一笑。
“什麼？”
“你威風八面了以後，眼睛不由自主去找他，我就確定了。”
“唉，九天玄母娘娘！”
“你自己呢？”
“紫龍提醒我的。”
兩個人互視一笑。“不識廬山真面目——”
“只緣身在此山中。”
第七十二章
看著白雕展翅飛走，阿刁捏了捏鼻子，轉身走回霍格沃茲城堡。她直接去了校長室，對著門口的石頭怪獸吹了個口哨，然後念起咒語。不一會兒，鄧不利多的鳳凰出現了。
“福克斯，你這傢伙還是這麼愛現！就不能像我一樣低調一點嗎？”阿刁嬉皮笑臉的說。
福克斯鳴叫了一聲，炫耀的擺擺自己的羽毛。
“我要見你們那個老頭！”阿刁兩手抱住鳳凰的脖子，“跟他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福克斯又叫了一聲，金光閃爍，瞬間回到了校長室。
當然，灰衣老道阿刁也跟著它一起來了，她樂呵呵的背著手跟各位校長的畫像打招呼：“菲尼亞斯你好嗎？想本道長不？”
畫像中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校長驚悚的看著她：“不！你怎麼回來了！”立刻躲到別的相框去了。
“哦，尼古拉斯你這老混球！”她指著聲名狼藉的布萊克校長的畫像說，“你那個該死的混蛋子孫和你一樣令人討厭！你們布萊克家怎麼出了那麼個傢伙。”
“我和你一樣不喜歡那小子！”菲涅斯?尼古拉斯?布萊克懶洋洋的說，“難以置信他竟然是我的後代，那個蠢貨被人家誣陷入獄十二年！把布萊克家的臉都丟盡了！”說著他開始義憤填膺的吼叫。
“米拉，你怎麼樣？”她看向一個戴眼鏡的女校長。
“還能怎麼樣，整天對著這一群吵死人的傢伙，半點安靜時間都沒有。”
這時候，門開了。還活著的現任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走了進來。“哦，有時候我真懷疑誰才是福克斯的主人，你還是我。”他還是打扮得亮閃閃的像一棵聖誕樹。
“是你，老東西。”阿刁咧著嘴笑，“而我是他的朋友。”
“好吧，很高興你能想起我，阿刁道長。”鄧不利多似乎對她能直闖自己辦公室沒有什麼意見，“來點蟑螂堆嗎？”
“噁心死了！我說老大爺，一大把年紀了還吃那個，你不膩味呀！”阿刁毫不客氣的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來。
“呵呵，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小愛好而已。”
阿刁聳聳肩：“鄧大爺，我需要跟門神談談。他老躲著我，你說怎麼辦吧。”
“哦，西弗勒斯嗎？”鄧不利多扶了扶半月型的眼鏡，“他最近幾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您老說話就不能利索點嗎？什麼叫似乎不太好啊，根本就是糟透了！那些孩子看見他就嚇得想哭，我看他的照片可以拿去嚇唬吸血鬼了。”阿刁齜著牙。“這傢伙心眼太實在，我呢，做事不仔細。算是——誤會了吧。趕緊讓他來跟我談談，不然你們四個學院就都掛零分吧。”
“呵呵，這樣他們就不會爭執學院杯了。”老頭兒笑著說。
阿刁翻了個大白眼。“切！少來！”
“好吧，我讓西弗勒斯來一趟。不過，白小姐怎麼樣了？”
“回去了。”
“哦？”
“回去調查誰挑撥了她和準男朋友的關係。”阿刁大刺巴咧的說。
“所以，白小姐和西弗勒斯的關係是……”
“他倆早晚能成，這個我有把握。設定上他倆就是本文的男主和女主。”
“嗯？什麼意思？”
阿刁掃了老頭兒一眼。“意思是這倆人有緣。我說鄧大爺，年輕人談戀愛你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鄧不利多笑得更和藹了：“我當然希望西弗勒斯能得到幸福。”
“那不就結了？喊他來吧，我得跟他解釋一些東西。”阿刁懶得跟他囉嗦。
看她那潑皮樣，鄧不利多無奈，只得讓福克斯捎走了一張紙條。他還需要這東方女修道士，在將來的戰爭中她會成為很大的助力。如果西弗勒斯能把白夕兒也帶進來當然是最好，不過，那樣的話，他對莉莉的情感淡化，也許有些事不那麼好辦。老校長目光閃爍。
“裡德爾要復活，你知道嗎。”阿刁突然轉換話題。
鄧不利多鏡片一閃：“不，我不知道。阿刁道長是怎麼知道的？”
“一年以內。我師父算出來的，她有預言能力。”阿刁直接了當的說。“我想也許鳳凰社需要趁早聯絡一些助力，什麼巨人、狼人之類的，血族也可以去聯絡。還有阿茲卡班，那裡面住著很多里德爾的死忠，攝魂怪那玩意八成會第一個倒向他，最好滅掉。有絕對把握死忠的食死徒，幹掉吧，免得將來訪出來禍害人間。”
這番話給鄧不利多不少衝擊，他愣了。一年以內？他要復活？這可是個大消息。鄧不利多也察覺到食死徒們將會有行動，但沒想到是讓他這麼快復活。對於鳳凰社來說，她的提醒相當有價值。他們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不過消滅掉部分阿茲卡班的囚徒，這似乎很難。“哦——阿刁道長，你能確定嗎？”至少能確定阿刁是站在光明這邊的，這一條毋庸置疑。事實上一個毫不客氣叫湯姆名字的人，就絕對不是他那邊的。
“我不能確定，但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別告訴我世界盃的那場鬧劇您老什麼都沒看出來，我當時就在現場。”她快言快語。
“聽說您和馬爾福先生坐在一個包廂裡。”白鬍子老頭說。
“對，德拉科是夕兒的徒弟，他爹給我們搞到的票。”阿刁咧著嘴笑。“真不愧是有錢人，那麼珍貴的票人家一下就搞了一大堆！”
“哦，聽起來小馬爾福先生是個聰明的孩子。”
“那當然，夕兒能看得上的坯子！”她毫不吝嗇讚美。
鄧不利多有點猶豫。他不確定要不要拉阿刁進鳳凰社，他本來是打算這麼做的。可這個原本可以成為大助力的東方女修道士顯然跟那位白夕兒小姐是一路的，而白小姐又和馬爾福家族聯繫在一起。他們到底能為光明陣營出多少力，還不好確定。
“嗯，白小姐是小馬爾福先生的Master對嗎？”
“對。”
鄧不利多思索著說：“我聽說，你們東方的魔法社會，秩序和巫師界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阿刁點頭。
“我聽說，Master在學徒的前途方面有很大的權力。”
“是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德拉科不可能當食死徒，如果你想知道的是這個。夕兒大不了把他關起來，決不會給機會讓他奴顏媚骨丟師門的臉，這個很重要。”阿刁冷靜的說，“至於他父親，我們可一點權力都沒有。”
“哦，是這樣。”鏡片後面的眼珠子開始轉了起來。
校長室裡氣氛正明暗不定的時候，門開了。“阿不思，你得給我個理由！”某個人颳風一般走進來暴躁的說，“我正在……”他停住了。
阿刁笑眯眯的做招財貓狀：“你好，門神老兄！”
“見鬼！你怎麼在這兒！”斯內普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西弗勒斯，別衝動。阿刁道長是個好人。也許你們可以談談。”鄧不利多慈藹的說。
“對呀對呀，我是個好人！”刁版招財貓繼續擺動著爪子，“不如我們談談如何？”
“我不認為我有那個時間。”他冷冰冰的說，轉身就想走。
“逃跑是沒有用的，問題總要解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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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霞明媚，岸柳依依。鄱陽湖一派煙波掩映在江南落日下，金黃得耀人眼。恰舟子舒槳歸來，漁笛逢見濁酒。於是，王侯將相、成敗是非，連同滷菜花生米，一同銷了每日最悠閑的時光。
一隻白色的狐狸飛快的掠過草叢，奔向湖邊一棵大柳樹，隨即消失在巨大的樹洞中。
“雨娘，我要見你哥哥。”白夕兒認真的說。
雨娘皺起眉頭：“恐怕不行，在大婚之前父王把他關在流金閣。”鄱陽龍宮的流金閣比阿茲卡班嚴密多了，敖越在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為。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問。
“從南溟夫人派人把他的□送回來就在那裡了。”雨娘心疼的說，“哥哥再也沒出來過。”
奇怪！白夕兒有點想不通。她和阿刁盤算了好久，從門神先生的表現來看，魁地奇世界盃之前應該沒什麼事，因為他很正常。倒是從美國回來後，有一天他從藥圃回來，表情有點古怪，眼神閃閃爍爍的，第二天還有點心不在焉。可如果敖越被困在流金閣那樣的地方，不該有能力把信息傳出去呀。
“你哥哥還見過什麼人嗎？自從他被關進去以後。”她想起了那條魚精。“比如，心腹水族將領？”
雨娘想了想：“渤海龍宮派過兩個人來，他們跟我哥聊了半個下午。”
白夕兒皺起眉頭來。事情已經夠亂的了，要是渤海龍宮也牽扯進來，可真麻煩。“來的什麼人？”
“一個蝦兵和一個蚌精。”她遲疑著說，“那個蚌精感覺很不簡單。”
“可能是他們公主的重要侍女。他們應該不知道你哥是被關在那裡的吧。”
“那當然，父王和我哥都不會丟這個臉的。”雨娘肯定的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有人在斯內普面前揭我的短。”她望著一朵水蓮花說。“那件事是我的錯，可是，我想有些事需要解決，而我也需要跟你哥談談。
雨娘稍微想了幾秒鐘，抬頭：“就算沒有我哥……”
“我知道。”白夕兒苦笑，“我會盡力，因為我沒的選擇。”
兩個美女眼神一對，雨娘輕輕笑了起來：“夕兒姐姐，你還是很自信。”
“也算是一種種族自信，或者專業自信吧。”她揚起眉。
“我總覺得，”雨娘搖搖頭，“你會在專業自信上栽跟頭。”
第七十三章
鄱陽龍宮的流金閣曾經關押過老龍王的哥哥，後來他被處死。這一段公案隨著時間流逝，誰都記不起來了。如今這裡住著現在的鄱陽湖龍太子敖越。
白夕兒走進來的時候，敖越正在下棋。左手跟右手下棋，當時黑子已經把白子逼到了生死關頭。
“要不要接手一方？讓你挑。”他頭也沒抬。
“不，我對接別人的局沒興趣。”白夕兒微笑著說。
敖越搖搖頭：“還真是白夕兒的答案。”
白夕兒坐在珊瑚椅上看著他，一言不發。
“別那麼盯著我，不爽。”敖越斜了她一眼。
白夕兒淡淡一笑：“不好意思。”
“這裡的困龍陣被破壞了，我早就可以趁父王不在的時候溜出去了。”敖越笑著說。
“你幹的？很了不起。”
敖越搖頭：“琳琅公主跟我合力。”
白夕兒小吃了一驚：“渤海龍宮來的那位蚌精是六公主？”
“不，那是她的侍女，掩護她的。她是那蝦兵。”敖越莞爾。
“她怎麼會幫你？”狐妖笑盈盈的看著他，“施了美男計？”
“實話實說。我把一切告訴她了。”敖越抬起頭對上白夕兒的眼睛，“琳琅公主認為，我還可以努力一下。”
“可你努力的方向不對。”她淡淡的說，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睛。
“我放棄了。”他苦笑著說，“紫龍來看過我之後，我就認輸了。我知道他的眼光。但是，”敖越轉過頭去看著棋局，“我不服氣。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論從哪個方面我都不該落敗。”
靜了好久，白夕兒搖搖頭：“我也不明白。”
敖越的眼睛還在棋局上。
她站了起來，走到畫屏邊，看著那上面葉葉輕舟，苦澀的說：“也許是他的認真和執著，他的無所求，他的滄桑……我不知道。我喜歡看他研製魔藥的樣子，專注的樣子，一絲不苟的樣子，溫柔的樣子。他對學生的關懷和保護，對往事的觸痛。他是個很踏實的人。做事踏實、情感踏實。愛得踏實、恨得踏實、痛得踏實。”
她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敖越，我是狐妖，專門騙人的狐妖。我的法術以魅惑術為主，都是讓人產生錯覺的法術。我沒幹過什麼好事，也沒幹過什麼壞事。作為妖類，我的道德標準不怎麼高。只要找到理由，傷害了別人我不會很內疚。我的情感和法術都是假的。所以——所以，當假的遇見真的，我很嚮往。”她嘴角勾出一個笑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動情的，但是，我很嚮往那些真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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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我起的頭。”阿刁直截了當的說，“我跟夕兒說，我有個巫師朋友，酷得很，即使是她白大仙姑也勾引不到手。”
“為什麼。”
“想拉她一起來參合這邊的事，我一個人怕忙不過來。”她一點歉意都沒有。“而狐妖一族，魅惑術是最主要的法術。我知道你的大腦封閉術很強，她靠法術肯定沒那麼容易得手，就得留下來慢慢找機會。然後就不得不進入你們的世界，不得不認識一些朋友和小孩，不得不給她自己帶來一些舍不得的人，最後不得不跟我一起趟你們這趟渾水。”
斯內普刮了她一個刀子眼。
“她起初的確是為了打賭來的，後來就不是了。老實告訴你，白夕兒的魅惑術很強。跟你在一起混了這麼一年多，要說找不到機會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斯內普諷刺的笑了。
“別那麼自信，你還不知道狐妖族的法術到底是什麼樣子。”阿刁搖頭。
“那麼狐妖小姐為什麼不魅惑我呢？”
“有兩個變數是她沒有想到的。第一是小龍。她收了個徒弟，這個徒弟在七年前還跟白家有一段機緣。她的更多精力放在授徒上了。
斯內普沉默。
“第二是巫師界的情況，居然有戰爭在後面倒計時。這就更重要了，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而她徒弟還站在風口浪尖。你知道，中國的師徒關係一旦確立，師父對徒弟負有類似於父母的責任。相對而言，那個無意義的賭約，我和她都不在乎。”
他還是不說話。
阿刁早已收起了平時的嬉笑，盡量平淡的說：“夕兒自己到後來已經忽略了那個賭約，一門心思放在教寶貝徒弟和幫助你們這些朋友上。但是，會在情感上真的牽扯到你，她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斯內普眼角跳了一下。
“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陷了進來。她考慮過轉身就走，躲回廬山去不見你，讓時間衝淡這段感情。因為你們的外部條件不怎麼合適。但是，她放不下這邊的局勢，放不下寶貝徒弟，也放不下你。”阿刁悠悠的說，“女人吶，一旦動了感情，就完全不能按理智來行事了。”
於是陷入沉默。過了很久，斯內普冒出一句：“我不是個好人。”
“狐妖也不是。”阿刁立刻回答。
斯內普語塞。
“你還記得紫龍嗎？我的債主。”
門神老兄點頭，那個男人的風度很難讓人忽視。
“其實我欠他的債也是打賭，有個比德拉科還無恥的小混蛋在裡面搗亂，才導致我輸了他一大筆錢。所以，我賴皮了。”某牛鼻子笑嘻嘻的說，“所以朋友之間，打賭之類的東西不是那麼嚴肅的。我說門神，你就是太嚴肅了，把什麼事都看得那麼認真。應該跟我學學嘛。”
斯內普無語。像阿刁這樣散漫的對待生活，他絕對做不到。何況阿刁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有背什麼罪過。他卻有著一個黑暗的過去。
“夕兒說紫龍和你只互相看過一眼對吧。”
“沒錯。”打開門——關上門。那天，紫龍先生一進來，他就去魔藥實驗室了。
“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那麼一眼的感覺。”阿刁恢復了笑眯眯的無賴臉。
掃了一眼那張欠揍的臉，斯內普不得不承認，牛鼻子阿刁還是這副樣子看起來順眼。想了想，他說：“紫龍先生應當是個溫和、誠實、堅毅的人，很強大，也肯定有過一些經歷。”
阿刁鼓掌：“相當精確。你和紫龍一定能成為知己。知道他是怎麼評價你的嗎？就那麼一面之緣。”
斯內普抬起眼來。他當然也很想知道。
“他說，你身上有一種深沉和執著，還有傲然風骨。他說你相當內斂。內斂的性格一般是磨出來的，大都經歷滄桑。所以你恐怕有很深的傷口，夕兒愛上你會很辛苦。但是，”阿刁語鋒一轉，“他恭喜夕兒找到一個好男人。”
斯內普大吃一驚，顯然沒想到對方給他的評價這麼高。在聽到“經歷滄桑”、“有很深的傷口”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球都跳了一跳。這麼明顯嗎？那位先生居然一眼就能看穿他。那個“但是”也多少吊得他呼吸停頓了一下下。
“怎麼樣？也很準確吧。”阿刁笑嘻嘻的說。
“他過譽了。”
“哼！紫龍同學什麼眼光！”阿刁立刻把鼻子翹上天，“我告訴你，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評判如果和什麼雜魚們有區別，那麼紫龍同學的評判肯定是對的！那幫雜魚沒長眼！你這蠢貨，就是太在意那些雜魚的看法了！”阿刁很拽的揚起脖子。
到了這一步，饒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也忍不住把嘴角往上揚了。他在巫師界混得很不舒服，所有人都用有色眼光看他，除了鄧不利多幾乎沒有人相信他。可那位氣度不凡的紫龍先生居然那麼看好自己，阿刁這傢伙也一副“我站在你這一邊”的樣子。
“關於夕兒，她在霍格沃茲一年了，她做了些什麼你難道沒看見嗎？哪一件事對不起你？對不起良心？”阿刁的語氣轉向責備。
門神老兄默然，阿刁來精神了。
“就算她教小龍是她自己的事，她教你那窩子小蛇總不會也為了那個臭小子吧。”
“幫你搞那麼難找的魔藥材料，你以為很容易？”
“巫師界有那麼多法術她都沒興趣，為什麼只對你在行的魔藥她學得那麼快？”
“人家天天給你做飯，難道下過毒嗎？”
“人前人後都維護你，她怎麼從來不維護我？”
“那些人看你不順眼她那麼鬱悶，我被追債的時候她怎麼一點都不鬱悶？”
“你不覺得她替你選的衣服很合適？難道你喜歡這副死樣子？”
“她看你的眼神你覺察不出來嗎？”
“你長腦子幹什麼的？還是巨怪把你的腦子吃了？”
“白夕兒怎麼會栽在你手上！”
阿刁這個人，脾氣那是相當的惡劣。只要找到機會，不把人罵個狗血淋頭是不會罷休的。斯內普很久沒挨過罵了。事實上他有了那麼一張門神臉，也沒人敢罵他。這倒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被人這麼罵。
於是，霍格沃茲校長室中，一個活著的當值校長、和一屋子作古的畫像校長，齊刷刷的望著一個結界和若干個消音咒中，一個穿灰衣服的外國女巫，指著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有氣勢的一位院長兼教授的鼻子，跳起腳來臭罵。
“很顯然，阿刁道長忘記了這裡是校長室。”一位穿格子衣服的前校長如是說。
第七十四章
秋高氣爽，雲淡風輕，藍藍的天空白雲飄，菊花朵朵開，又是一個好天氣。
霍格沃茲的黑湖邊，標桿一樣杵著著名的斯萊特林蛇王西弗勒斯?斯內普。他身後吊兒郎當的站著一個灰衣道姑，滿臉奸笑。一隻雪白的狐狸從樹林中躥了出來，直到靠近他們的時候，放慢了腳步。
“夕兒！我們在這裡！”阿刁大幅度擺動著右手。
白狐慢慢蹭了過來，猶豫了一會兒，沒有發生變化。斯內普眼神複雜的看著它。白狐一抬頭，人狐對視，劃過一道閃電。
阿刁快活的說：“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白夕兒小姐。我說，你們倆懂點禮貌好不好？至少應該握握手吧！”
白夕兒嘆氣——這是在逼她變身。沒有猶豫，白狐“唰”的大了，變成一位美麗的白衣女子。
這下子是人與人的對視了，兩雙黑眼睛默默無言。
“好，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白夕兒小姐。麻煩兩位沃握個手吧。”
白夕兒上前一步，微笑著伸出右手：“您好，斯內普先生。”
斯內普略微遲疑了一下，也伸出右手：“您好，白小姐。”
兩隻手接觸的那一霎那，兩個人都稍微顫抖了一下，隱形的電流悄然流過。
阿刁的無賴嗓子立刻響了起來：“好了，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哈！以後要相互照顧、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鼓掌~~~~”阿刁動作誇張的鼓起掌來。
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同時丟給阿刁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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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門風波雖然算勉強過去，門神和白姨卻不再像當初那麼自然相處了，多少有點客套拘緊。於此德拉科頗有微詞，也無可奈何。院長和輔導員重新建立謹慎的邦交以後，斯萊特林們脫離了恐怖的低氣壓，也迎來了瘋狂的新時代。輔導員的鄰居阿刁道長正式成為斯萊特林學院的教官，負責小蛇們的格鬥訓練。
這個邪惡的外國女人簡直是個魔鬼！首先，繳魔杖。然後把劃下一個大圈子，讓他們沿著圈子跑步。等跑完孩子們都快趴下了，她丟下三個字：扎馬步。有分神的偷懶的腿打彎的，棍子立馬就砸下來了。扎了一個鐘頭馬步，就開始正式的格鬥教學了。先是一招一式的教，而後讓大家對練，最後她提了把劍如惡虎入羊群般殺進去，挨個人欺負這些手無寸鐵的小毒蛇。她動作之快超乎想象，每次都是她一個人把整個斯萊特林殺了個片甲不留。
遭受荼毒的斯萊特林們怨聲載道，偏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背後有兩座大山——院長大人和輔導員大人。尤其是院長大人，居然容忍自己被她嬉皮笑臉的喊做“門神老兄”！
輔導員的S.S.課仍然是大家最喜歡的課程。白輔導員講述的內容早就擴展開來。還是以戰爭故事為主要話題，心理戰、輿論戰、經濟戰，哲學、邏輯學、厚黑學異彩紛呈，她甚至還教大家談戀愛！最有意思的是人物分析。第一次她就領著大家熱烈的分析了校長阿布思?鄧不利多先生，講述他的人生經歷、分析他的性格特點，讓大家從各個角度揣摩這位先生遇到了什麼事會怎麼處理。鄧不利多校長的內涵太豐富了，以至於斯萊特林們整整分析了三堂課。第四堂課，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被提上了案頭。
院長大人也沒閒著，他很乾脆的在自己的學院裡開了補充魔法學習班，傳授黑魔法和其他戰鬥類、治療類、逃跑類魔法，並且要求全體斯萊特林學習無杖和無聲魔法。無杖魔法霍格沃茲的考試不要求，無聲魔法也是到年級才開始接觸，斯內普老大並不理會這些。進了斯萊特林就得按照斯萊特林的要求來做。很多孩子已經從課程安排中發現了什麼，他們開始自己努力了。當然，魔藥提高班也在有條不紊的學習中。這是斯萊特林的強項，他不允許任何人掉鏈子。
毫無疑問，斯萊特林已經成為霍格沃茲最忙碌、提高最快的學院了。對此感受最深的是格蘭芬多。他們現在很無聊，因為沒人挑釁他們玩了。甚至他們主動挑釁斯萊特林，對方都沒空搭理，罵兩句就走人。而鬥嘴這種事一向不是格蘭芬多的強項。
“唉！”羅恩苦惱的說，“先是馬爾福，然後是整個斯萊特林，他們都變了性了！難道那些毒蛇們集體中毒？”
“這樣不好嗎？”赫敏說，“我們可以省下跟他們吵架的時間來讀書。”
——可是這樣很無聊。當然這話羅恩不敢說出口。
“可是這也說明白小姐和斯內普教授和好了……”哈利有氣無力的說。他還指望著他們分手呢！說不定西里斯就能有機會。那麼白小姐就能來教格蘭芬多了。
“也許他們只是白忙！哦，他們根本學得不怎麼樣對吧！”羅恩一廂情願的說。
事實證明斯萊特林們並不是白忙。黑魔法防禦課的時候，穆迪教授給學生們挨個兒施奪魂咒，格蘭芬多只有哈利一個人抵抗了跳上桌子的命令，而斯萊特林則絕大部分都沒有被控制。馬爾福是最誇張的一個。穆迪對其他學生施加咒語的時候都很輕，魔法比較強的孩子往往能夠抵抗，而他對德拉科?馬爾福卻恨之入骨，直接大喊一聲“魂魄出竅！”小馬爾福先生像沒事人一樣！還微笑著給穆迪教授拋了一個媚眼，把已經長出一點鬍子頭髮的雞蛋老頭石化在當場。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全校，等白夕兒想起要低調、要掩蓋鋒芒，已經來不及了。好在德拉科在其他方面並沒有表現出格，奪魂咒無法奈何他其實應該歸功於他手上戴著的那條南溟結。
不過這件事情多少讓斯萊特林的口碑好了些，其他學院也有認可實力的人物，所以斯內普的心情也不錯。說起來他單次扣分的數量似乎是下降了，次數可一點也沒減少。當然，魔藥課仍然是霍格沃茲最恐怖的課程，斯內普再次暗示他將給某位格蘭芬多的學生下毒，以檢驗它們製作的解毒劑是否合格。絕大部分人認為，這項榮光將落到納威?隆巴頓頭上，那孩子當場就哭了。
又一個下午，德拉科裝病逃離了海格教授那照顧炸尾螺的任務，溜回了玲瓏閣。
“累死我了！白姨，我要喝茶！”他大聲喊道。
白夕兒微笑著看著越長越好看的小徒弟：“今天過得怎麼樣？”
“哦，糟透了！星占課上，西比爾?特裡勞妮教授預言我下個月將被水淹死！但願我的避水訣學得足夠好。變形課上，我無法用魔杖把一根豪豬刺變成別針——雖然我可以把自己變成那個。”
“你會把自己變成巨大的別針，親愛的。只能去給巨人使用。”白夕兒當即的戳穿他。
“可我明明可以做到的！”他委屈的喊道，“你們就知道低調。”
“如果你沒有一時衝動讓你的雞蛋教授對著你流口水，也許用不著這樣。”白夕兒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小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實力不是用來顯擺的，實力是用來隱藏的。”
“知道了啦~~~”他不甘心的嘀咕著。
阿布聽到說話聲，匆忙跑了過來。“哦，阿布，你好嗎？”德拉科看到它很高興，“也許你能消滅那些醜陋的炸尾螺！”
自從德拉科把他準式神的羽毛從阿刁那個臭牛鼻子手上解救出來以後，兩者的關係迅速好轉，現在阿布已經肯站在德拉科胳膊上了。當然，吃飯的時候他們還是打架，因為阿布總對德拉科盤子裡的那些感興趣。
一人一鳥去後院玩了，阿刁笑著說：“小龍寶寶的脾氣就是那麼張揚，要他低調似乎有點強人所難。”
“他脾氣是可以張揚，但是底牌需要保留。”白夕兒搖頭。
斯內普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我想，我們該準備一些喜馬拉雅天蠶了。”
“真的？！”白夕兒驚喜的站了起來，“他上當了？”
斯內普點點頭：“有人在翻倒巷秘密搜索喜馬拉雅天蠶，給幾個有門路的店主都留下話，他可以出天價。我今天去翻倒巷的時候，他們都向我打聽，我的那些喜馬拉雅天蠶是從哪裡弄來的。”
“你怎麼說？”
“阿刁送的。”他毫不客氣的說。
阿刁翻了個白眼：“混蛋。好吧，我只送了你兩條。”
“沒錯，我做實驗用掉了。所以……”
“所以，也許我手上還有一些。”白夕兒笑著說。
“不行！”斯內普脫口而出。
阿刁疑惑的問：“為什麼不行？她也從中國來呀。”
“不能讓他們那麼容易得到，會引起懷疑。”斯內普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阿刁撇撇嘴，“我還以為你擔心夕兒被人盯上，會有危險呢。”說完她笑眯眯的看著兩個人，他們的耳根都有點發紅。
白夕兒思忖了一陣子說：“要不這樣吧！你去翻倒巷宣傳要尋找一些特別難找的魔藥材料，我想一定會有人願意跟你交換的，如果你的朋友能再次提供喜馬拉雅天蠶的話。”
斯內普想了想，這主意不錯，不容易引起懷疑。於是點頭答應了。
“哇~~~天蠶學術策略好像很成功啊。”阿刁得意的在指尖轉著空茶杯，貌似這裡頭有她什麼功勞似的。
門神和白夕兒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找到了笑意。
第七十五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斯內普吼道。
原本整整齊齊的書房，亂的就像剛剛經歷了非洲野獸大遷徙，遍地狼藉。德拉科亂蓬蓬的腦袋和他的孔雀阿布同樣亂蓬蓬的羽毛同時從翻倒的書桌裡面鑽了出來。
“哦，教父……”德拉科小聲說。
“咕……”阿布小聲鳴叫。
斯內普發現對著後院的窗戶已經破成了碎片，通過它還可以看到後院裡翻倒的花盆。毫無疑問這兩隻動物又上演了全武行。黑衣門神額頭上青筋暴跳，一個音一個音的說：“德拉科?馬爾福。”
“是，教父……”小龍寶寶低著頭髮出顫音。
“把這裡恢復原樣，不準用魔法！”說完也不理會後面的慘叫，一揮手：“1933版《中世紀魔藥大全》飛來！”轉身大步離開了書房。
光有喜馬拉雅天蠶還遠遠不夠，一大堆實驗等著他去做呢。他這邊是基礎，然後阿刁、盧修斯他們才能開始行動，試著從那個人需要的魔藥材料上做手腳。白夕兒仍然是他的助手。因為沒得選擇。阿刁對魔藥一知半解，德拉科的訓練多得像山、並且有一隻叫阿布的孔雀要對付，盧修斯的魔藥倒是相當好但沒有辦法直接幫助他。不管怎麼說，狐妖小姐在作為魔藥助手方面是相當稱職甚至優秀的。她的心態也很穩定，居然能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和從前一樣。斯內普暗自松了一口氣，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她。
“澳大利亞火龍蛋大概是用來加速生長的，它們是生長速度最快的一種龍。”白夕兒翻著另一本魔藥書，頭也沒抬，對走進魔藥實驗室的斯內普說。他們倆都默契的保留了知名不具的習慣。
“準確的說是從龍蛋發育成幼龍的速度最快。”他的語氣頗具權威。
“蛋殼相當堅固。要把藥物從外部滲入，還不能破壞龍蛋，並且要它失去加速生長的功效。”白夕兒兩手一攤，“你有什麼辦法？”
“暫時沒有。”斯內普說。
白夕兒聳聳肩：“那麼就只能設法往裡面加入毒藥了。”
“毒藥容易被發現。一旦他發覺這些材料裡面有毒藥，就會提高警惕，說不定會放棄‘惡魔的回歸’而改想其他辦法復活。”斯內普否定了這條思路。
“他還有其他辦法？”
“我要提醒您，自以為是的小姐。黑魔王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他坐下來打開1933版《中世界魔藥大全》。白夕兒微微一笑，也開始查閱一本魔藥書。屋子裡顯得寧靜安詳。
與此同時，禁林裡，布萊斯?扎比尼先生被倒吊在一棵樹上。那棵樹的枝丫上做著一個穿灰衣服的道姑，正毫無風度的在啃一條雞腿。樹下一個黑頭髮女孩端著一本殘破不堪的書，手指在空中比比劃劃。
“阿刁姐姐，這個似乎和我在一本書中看到魔法陣很類似。”
“咦？什麼書？”阿刁頭也沒抬。
“一本描述早期巴比倫魔法的書，《美索不達米亞的先賢》。”
“啊！了不起，潘西！嘖嘖，門神老兄院裡居然有你這樣涉獵廣泛的孩子。”阿刁從樹下跳了下來，“這個魔法陣來源於阿卡德族，他們是最早強大於美索不達米亞的民族，擁有很多強大的巫師家族。後來他們在戰爭中輸掉了，公元前1500年左右被奪走了政權。大概在公元前700年左右，一個叫阿魯齊的阿卡德族巫師繞過了亞述大祭司的層層防護暗殺了他們的國王薩爾貢二世，導致殘存的阿卡德族巫師被亞述祭祀剿滅，他們的麻瓜族人和阿卡德文化也從此消亡了。”
“哦，你是說，古代亞述國王也是個巫師？”頭朝下的布萊斯喊了起來。
“不，他不是巫師。他的祭司們是。”阿刁順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繼續，別偷懶。”
“……是……”他正在倒立引體向上。
潘西仰起臉來：“所以，那個時代，巫師是為國王服務的？”
“事實上，世界各地都有巫師，也就是能運用魔法的人。巫師們的社會狀態基本上分三種：獨立巫師社會、宗教組織和融入麻瓜社會，當然，隱士不算。獨立巫師社會和周圍的麻瓜基本上沒有聯繫，你們歐洲梅林魔法體系就是獨立巫師社會。我們中國巫師則融入麻瓜社會，和他們在一起生活。當今世界的大部分魔法體系都是以宗教組織的形式存在，和麻瓜社會有聯繫但相對獨立。而古代亞述巫師的狀態則介於宗教組織和融入麻瓜社會之間。他們為亞述王國效力，也保持一定的獨立性。”
阿刁隨手把吃乾淨的雞腿骨丟了出去，拿出濕巾來擦手，接著說，“阿卡德族的魔法大部分被公元前300年興起於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閃米特族巫師學習和繼承了，他們當中就包括了巴比倫巫師。你看到的那本書，親愛的潘西，如果只是描述巴比倫魔法的，其實不該被稱為《美索不達米亞的先賢》。因為巴比倫文化只是美索不達米亞文化的一小部分。”
“哦，梅林啊！”黑髮女孩感慨著，“世界真大！”
“是的，很大。”阿刁道長喃喃的說。
“那麼這本書……”潘西揚了揚手裡的那本舊書，“您是怎麼得到的？”
“打賭贏來的。”
“啊？”
“從一個猶太賭棍那裡。要知道，猶太族也是閃米特族的分支。”阿刁笑嘻嘻的說。“我讓他連贏了十二場，並且在第十三場的時候下大賭注。而他手上唯一能和我那賭注對等的就是這本書。”
潘西和倒吊著的布萊斯對了一個眼神——絕對不能跟她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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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斯內普一皺眉，快到晚飯時間了誰來騷擾。開門一看，整齊的站著四年級的三小蛇頭。“有事嗎？”他冷冷的問。
“院長大人，我們看到了公告。”德拉科一本正經的說。
斯內普挑了挑眉，意思是然後呢？
“要舉行三強爭霸賽的公告，院長大人。”德拉科的眼中開始出現興奮。“我們下午下可的時候看到的。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將於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時抵達。”
“那麼，您打算提醒我下周五格蘭芬多四年級的魔藥課將提前半小時結束是嗎？我假設這是你們在這個時間來到我辦公室的意圖？”門神院長的臉陰森森的。
“不，我們的意思是……”三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我們想請指導員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兩所學校。因為，我們想在明天之前了解到，這些也是知識，雖然課堂上不學。”明天，小蛇們想在整個霍格沃茲顯擺一下他們的知識，這就是斯萊特林寶寶們在公共休息室裡商量出來的緊急決議。
斯內普矛盾了。今晚沒有S.S.活動，他知道白夕兒和阿刁安排了一次購物，而自己正打算教學生們一個治療咒語。
看著三雙期待的眼睛，可想而知這後面還有多少期待的眼睛，斯內普嘆了一口氣：“我可以試著邀請她，但未必成功。我知道她今晚有別的安排。”
“哦~~~~太好了！”三個小孩激動成一團。“謝謝院長！”他們齊刷刷行了個禮，跑了。
“哦，白姨說得真對！”德拉科樂顛顛的說，“院長大人果然無法拒絕學生對知識的渴望！”
“沒錯！一個標準的嚴師對吧？”布萊斯也笑咪咪的，他的表情開始像阿刁了。
回到魔藥辦公室的斯內普卻又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他得趕緊，免得那兩個女人提前走了。
來到玲瓏閣，那兩個中國女巫正打算開飯。
“門神，你來蹭飯？”阿刁率先叫了起來。
白了她一眼，斯內普強忍著糾結走進飯廳。
“既然來了，一起吃飯吧。”白夕兒微笑著說，“反正飯菜足夠。”
看著她輕快的擺上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中國菜，還有小杯米酒，一時間有種回到廬山的錯覺。斯內普閉了閉眼睛。
“喂，吃飯了！”阿刁拿筷子敲敲桌子。她很想敲某人的腦袋，看看那張臉還是算了。
斯內普悶悶的說了聲“謝謝。”
“我說，你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跑來幹嘛呀？”
門神老兄想了想，說：“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隊下周五來霍格沃茲，公告貼出來了。孩子們想了解這兩所學校的背景。我了解的恐怕沒有你們全面。”他知道這兩個女人的腦子可以算是資料庫，比自己那點常識豐富得多。
“哦，加課啊！我只管格鬥，這事你找夕兒。”阿刁嘴快，立馬把事情推出去了。
白夕兒揚眉一笑：“沒問題，今晚吧。”
“喂，今晚我們要逛街。”阿刁提醒。
“小傢伙們肯定是想早一點知道。布告今天貼出來，各個學院都會進行一些內部討論，明天就熱鬧了。”她笑得很明亮，“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哦！”
“好吧，就知道你這傢伙！”阿刁嘟囔著，瞟了一眼斯內普，“就你這門神面子大！”
“我是看孩子們面子！”白夕兒強調。
“切！欲蓋彌彰！”
fiction22 2012-6-10 09:11
第七十六章
一個巨大的光圈中，慢慢浮現出俯瞰的河流。河上點點白帆，迎著東升的旭日，很是寧靜。兩岸是葡萄種植園，如油畫一般美麗。一條小路沿著河岸延伸出去，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向何方。
“法國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創建於1023年，創始人是伊莎貝拉?卡西米爾?法利埃?杜梅格夫人和弗朗索瓦?阿爾芒?法利埃姐弟倆，地址在法國北部的埃佩爾奈，馬恩河畔。麻瓜們看起來那裡是座年久失修的古堡，看，就是這樣子。”白夕兒輕輕揮手，一座破敗的中世紀廢墟出現在光圈裡，除了殘垣斷壁什麼也沒有，規模似乎也不大。旁邊有法語的牌子，斯萊特林中很多孩子都懂法語，他們認出那是“危樓勿近”的意思。
“但是，如果有人從這裡走進去的話——”光圈的鏡頭從一個坍塌的屋角拐進了一個黑乎乎的走廊，墻上斑駁的都是歲月的痕跡，慢慢通向一扇黑乎乎的門。一根魔杖在兩個門環中心各敲了三下，門開了。門後面是個巨大的廣場，高大的台階，雕像和噴泉，一座華麗的洛可可式城堡出現在眼前。
連斯內普都被吸引了。梅林啊，她是怎麼知道布斯巴頓的入口的？而且還是麻瓜式的進入方式。其實這些畫面是阿刁臨時找出來的，它們原本屬於一個流浪的苦行僧。（阿刁翹起二郎腿：我是作者我萬能！）
“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現任校長奧林帕?德沙內爾?馬克西姆夫人1946年出生於法國布列塔尼省的一個古老巫師家族，她是長女，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光圈裡是一位美麗的女子，皮膚白皙而光滑，秋水般的眼睛又黑又大，鷹鉤鼻子，頭髮往後梳成髻，在脖根處閃亮著。她從頭到腳都是黑緞，精美耀眼蛋白石在她脖子上和厚實的手指上閃閃發亮。
“哦~~~”小蛇們感慨著，“她很漂亮！”
“啊，男孩子們最好別把她當夢中情人，因為她比你們高得多。她的外祖父是個巨人。”白夕兒笑著說。
“啊……”鄙視的音調立刻開始噴發，斯萊特林看重血統，且僅限於巫師血統。在他們看來非巫師遺傳都很骯髒卑賤，那是一種常年累月的教育造成的固定思維模式。
白夕兒微笑著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認為巨人血統是值得鄙視的。你們知道他們的祖先來自哪裡嗎？”
斯萊特林們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是霍格沃茲最了解巫師界血統史的一個學院，但巨人的血統誰關心呢？事實上，整個巫師界也沒人關心。
德拉科懶洋洋的舉起了一隻手。
“我看到馬爾福先生似乎有話要說。那麼你了解這個問題的答案嗎？”白輔導員笑起來花都要開了。
“歐洲的巨人大都是泰坦族的後裔，他們的祖先原本也擁有強大的魔法。大約在公元前900年左右，一位巨人首領受挑唆對雅典娜宣戰，導致全族被希臘雅典聖域剿殺殆盡，剩下的殘兵敗將逃入深山，苟延殘喘。漸漸的他們本族的魔法都失傳了，現在的巨人幾乎就不會魔法。”德拉科清晰流暢的說。
“不錯，馬爾福先生。可惜我無權為你加分。”白夕兒微笑著讓他坐下，“可見，巨人族就血統而言可是一點也不差的哦，只不過他們自己的魔法失傳了，後來的巨人巫師大都學習其他種族的魔法，而外族的魔法也許並不適合他們，這才導致巨人族在此後的一千多年很少出現優秀的巫師。”說著，她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本族的魔法沒有失傳，我想巨人族未必是現在這個樣子。”
“可他們被剿滅了不是嗎？”一個三年級女生舉手說，“那就說明他們不夠強大，否則怎麼會被剿滅呢？”
“那隻能說明在那個年代的巨人族裡面，魔力強大的巨人巫師不多。他們民族的歷史上也出過不少了不起的巫師。”白夕兒一揮手，光圈裡出現了一座巍峨的希臘神廟。“在希臘魔法系，現任最強大的巫師中就有一位是巨人族。”她轉過臉來看著孩子們，“所以，血統不是關鍵，關鍵是實力。”
小蛇們先是吃驚，然後默默無語，消化著這幾句話。
白夕兒等了他們一會兒，正要繼續講述布斯巴頓的名人，有個男孩舉手了：“輔導員！請問，那些希臘巫師很強大嗎？”
“是的，如果你指的是最強的那些。”她沒有絲毫猶豫。
“和……”他極力思索著。他很想提那個人，但他不敢，於是退而求其次。“和鄧不利多校長比呢？”
“不知道，據我所知他們沒打過。”白夕兒笑著說，“不過有一個參照物你們可以想象。你們的教官阿刁道長，她曾經被一個小孩坑過，坑得輸了一大筆錢。可是她不敢找那個小孩麻煩。”她故意停下來。
果然，有孩子迫不及待的問：“為什麼？”教官分明是不肯吃虧的人啊！
“那個小孩的師父和那位希臘巨人巫師齊名。”
一下子滿座嘩然。教官的實力在他們看來深不見底，居然被小孩子欺負了都不敢報復！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家要努力，可不能做井底的青蛙哦！”白輔導員正色說。
斯內普忽然有點鬱悶。世界上強者眾多、要好好學習這類似的意思他也不是沒表達過，（某刁：您的語言，未經翻譯人家聽得懂嗎？）這幫兔崽子從來不往腦子裡放。看著一個個暗下決心的學生們亮晶晶的眼眸，簡直就是整個銀河系！
見鬼，這女人輕而易舉收服了他的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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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當孩子們去吃早餐時，發現大廳一夜間已被裝飾一新，巨大的絲質長幅從墻上垂下來，每個長幅代表霍格沃茲的一個班，繪有金獅的紅色長幅是格蘭芬多，銅鷹的藍幅是拉文克勞，有黑獾的黃幅是赫奇帕奇，有銀蛇的綠幅是斯萊特林，教工桌的後面，是一個最大的長幅，上面是霍格沃茲的校徽：獅、鷹、獾和蛇，全都圍繞在一個大大的字母H周圍。
哦，校外友人來訪的時候到了。一隻狐狸和一隻八哥互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怎麼各個國家、各個社會都一樣啊！於是墻角的畫像聽到一段完全聽不懂的外國對話。
八哥：“難道這個比賽會很無聊？”
狐狸：“不會吧，按道理說。有個假老條子等著呢。”
八哥：“那個假老條子怎麼還不行動！老盯著他真累。”
狐狸：“做成任何事情都要有前期的積累嘛，他也盯著呢。”
八哥：“他是誰？誰是他？”
狐狸：“迎接大會估計也是和諧，領導講話之類的。”
八哥：“切，顧左右而言他。”
狐狸：“那你別看，躲出去就是了。”
八哥：“無聊。要不要搞點什麼不無聊的東西出來刺激一下聖誕白老頭？”
狐狸：“唯恐天下不亂。”
八哥：“貧道素來唯恐天下不亂啊，白施主不是很清楚嗎？”
狐狸：“也是。”
“啊嚏！”鄧不利多校長的鼻子有點不舒服。
下午，學校提前半小時下課，全體老師同學集中到了操場上——呃，是集中到了城堡前，等著友校的代表隊光臨。
可是，霍格沃茲最鎮定嚴肅的人，斯萊特林學院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此刻的心卻放不下。梅林啊！千萬得是他聽錯了！
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院長，斯內普還是很要面子的。事實上他是一個相當要面子的人。今天中午，他要去玲瓏閣取一件魔藥材料，離開的時候似乎聽見狐妖小姐說了一句什麼話。當時自己急著回魔藥辦公室，沒有在意。走進城堡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白夕兒那個女人好像是說——“准許你趁此良機試驗一下你的功力！”
她只可能對一個人說這種話，那就是她的徒弟和他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閣下。
趁此良機，趁什麼良機？難道是趁那兩所學校到達的時機？梅林啊，要是她敢讓德拉科?馬爾福在大庭廣眾之下大顛倒眾生，他考慮要不要把她那身白毛刮下來做魔藥！
斯內普暗暗磨牙，一面搜索人群中那小子，正在跟同學說著什麼，確實比平時更飛揚跋扈。不，還不止。這小子笑得相當燦爛。一張精緻的臉在黃昏中竟然有點微微發亮！該死的！盧修斯那老混蛋怎生出這麼個小混蛋。
猶豫了老半天，蛇王終於決定要干預了。“德拉科。”
“教……院長大人！”德拉科嚇了一跳，居然沒感受到低氣壓！真是興奮過頭了。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隊很快就要來了。”他陰沉著聲音說。
德拉科一頭霧水。“嗯，我知道啊！”不然我們傻乎乎等在這裡幹什麼？
“不準給斯萊特林丟臉！”扔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
啊？教父他什麼意思？要我好好表現？德拉科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第七十七章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當布斯巴頓代表隊那十二匹有翼馬拉的粉藍色飛天馬車從空中降落的時候，成功的吸引了全體霍格沃茲孩子的視線。連梅林都沒辦法否認，那太美了。不是華麗，是唯美。從馬車上的圖案到有翼馬的風采，在溫柔的月光下，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然後，金色的疊梯上走下來美麗的女校長，即時身材高大也無法掩蓋她姿色過人。她身後男生很少，大部分是女孩，穿著華麗的絲綢袍子，美麗得像一群水仙子——儘管她們似乎很冷。
馬克西姆夫人優雅的走向東道主校長鄧不利多先生，伸出手來跟他打招呼。霍格沃茲的學生們紛紛掂起腳尖來，以便使他們能更清楚的看到這群法國美女。法國美女們當然也在打量英國巫師們，眼睛不由自主的尋找帥哥。
赫奇帕奇的七年級生塞德裡克?迪戈裡在人群中很顯眼。他是級長，所以站在最前面。這位男生個子很高，長得又帥，布斯巴頓美女們暗暗給他打了一個高分。她們眼波一轉，繼續在人群中搜索。
一位法國美女的眼睛掃到一群霍格沃茲學生，整體氣質神秘高雅，應該是著名的……人群中忽然流過一道光，閃了一下。眼睛這種器官對光很敏感，於是不由自主的向那道光望去。
那個明亮的色彩一轉，鉑金色發絲後面輕輕帶出一張略帶興奮的男孩的臉。精緻的瓜子臉散髮著淡淡的微光，眼睛似乎是灰色的，透出奪目的璀璨。他像一朵玫瑰囂張的綻放著，又像一個夜色中的妖精。那少年正在跟同伴說著什麼，忽然抬頭若有若無掃過來一縷明媚的眼神。這位布斯巴頓女生被瞬間石化了。
“科蒂婭絲，你在看什麼？”她的同學一面小聲問，一面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幾秒鐘之後，布斯巴頓代表隊不論男女，已經全部把目光集中到了一個點上。
那位焦點人物似乎毫不知情。他的眼睛沒有看布斯巴頓代表隊的成員，而是在看他們精美絕倫的馬車，並且跟他身邊的一個黑髮男孩低聲討論。“所以，這輛馬車很有可能製作於波旁王朝的路易十五時期。”他做了一個極有把握的手勢。
斯內普的臉比鍋底黑了十分。剛才不是特意叮囑他不要丟斯萊特林的臉嗎？！
德拉科和布萊斯還在討論馬車的時候，布斯巴頓一干人等逐漸從沉迷中清醒了過來，事實上他們集體沉迷的時間也就幾秒鐘。可是這幾秒鐘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賴都賴不掉。
霍格沃茲的學生們紛紛朝斯萊特林的方向看去，格蘭芬多某個大嗓門嚷得所有人都能聽見：“他們剛才在看什麼呀！”
“那些毒蛇幹什麼了，把法國美人的眼光都吸引過去了。”
“很正常啊，還是那群毒蛇。”
“梅林的鬍子！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斯萊特林那邊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啊！”
“…………”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
斯內普這才發現他沒有證據。很顯然，霍格沃茲的人對他完全沒有反應，都探頭探腦的在討論法國美女們為什麼集體花痴般的盯了斯萊特林這邊好幾秒鐘；而且這小混蛋似乎連看都沒有在看布斯巴頓代表隊，他似乎一直在探究她們那輛絕妙的馬車。沒有人證或物證顯示那小子使用了魅惑術。
德拉科的魅惑術已經到了可以不注視對方就迷惑她們的地步嗎？他才學了一年。那麼狐妖小姐呢？他突然想起阿刁道長在校長室說過的話——“白夕兒的魅惑術很強。”“別那麼自信，你還不知道狐妖族的法術到底是什麼樣子。”
低估她了？
“馬爾福，你是怎麼做到的？”埃維爾?斯圖爾特想起在開學晚宴上自己和很多同學一塊兒著了他的道就忍不住要咬牙，事實上去年他還著過一次道，在公共休息室。
“什麼？學長？”德拉科滿臉無辜。
“德拉科?馬爾福！”另一個磨牙聲傳了過來，“你不打算告訴我們你剛才什麼都沒乾對吧。”
“當然有！我在跟布萊斯研究布斯巴頓的馬車！”他瀟灑的一指那輛讓人無法忽視的粉藍色巨屋，“那種風格盛行於路易十五統治時期……幹什麼？”小馬爾福閣下發現自己被不懷好意的眼神包圍了。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招供。”一個六年級的學姐說。
德拉科非但無辜，甚至委屈了：“招供什麼呀！我幹什麼了！你們誰看見我幹什麼了？”
斯萊特林毒蛇們集體無語——沒有證據！
鄧不利多的鏡片閃爍了一下。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布斯巴頓學生分明是看小馬爾福先生看呆了。那個孩子確實長得很不錯，但怎麼會至於讓全部布斯巴頓代表隊看呆呢？他施了什麼魔法嗎？他是怎麼做到的？剛才小馬爾福先生的注意力確確實實不在布斯巴頓隊員身上而是在她們的馬車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也許，要重新評價馬爾福家族了。
於此同時，布斯巴頓的成員們也在驚訝於自己和夥伴們剛才的驚艷。
“姑娘們，這是怎麼回事？”
“梅林啊，那個男孩太漂亮了！”
“哦，霍格沃茲居然有那樣的美人。”
“小聲點，別讓人看出來！真不敢相信我們到英國的第一件事就是集體發花痴！”
“我想他們都看出來了。”
“不，他們都很茫然，不知道我們在看什麼。”
“那個男孩怎麼只盯著馬車看，一眼都不看我們？”
“…………”
這時，一種奇怪的響聲從黑暗中飄來，混雜著轟轟聲和吸氣聲，似乎是有個巨大的吸塵器沿著河床移過來……
“湖！”魁地奇解說員李?喬丹的聲音從夜幕中傳出來：“看那湖！”
黑色平滑的湖面突然水面激盪起來，冒出大量水泡，後，湖的正中間出現了個漩渦，接著便是帆纜。沒過多久，那艘斯萊特林們已經從S.S.的加課上看到過的大破船慢慢浮上水面，在月光中閃亮著。不一會兒，他們見到了錨被拋入淺處的濺水聲和把木板鋪上岸的砰砰聲。
從船上走下來一群高個子，都穿著長毛編織的毛斗篷。領頭的銀發校長伊戈爾?奧梅德格莫?卡卡洛夫先生卻穿著華麗的銀斗篷。斯萊特林們大聲喧嘩著：“他們學校位於德國最北端的濟特島，那裡非常冷！”
這條信息迅速引起了其他三院同學們的討論，小母獅格蘭傑更是雙眼發亮——她查了很多書都沒有找到關於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地理位置的記載。斯萊特林們是怎麼知道的？同樣的問題也爬進了眾多拉文克勞和鄧不利多先生的腦袋。
沒過多久德姆斯特朗代表隊就走近了。小蛇們掂著腳在隊伍中尋找某個名人——輔導員大人說他八成會來。山羊鬍子卡卡洛夫校長跟長鬍子鄧不利多校長親密的握手寒暄，不過他的眼神看起來閃閃爍爍，似乎有什麼心事。然後做作的招來一個大個子學生顯擺。斯萊特林們用蛇尾巴尖兒都能猜到——沒錯，維克多爾?克魯姆，世界盃球星。他那個突出的鷹鉤鼻子和又黑又濃的眉毛在霍格沃茲的月色下還是不怎麼好看，但每一個魁地奇愛好者都驚呼了出來。
伊戈爾?卡卡洛夫校長輕易達到了他的目的，霍格沃茲的學生迅速被這位大牌球星擺平了，簇擁著請他簽名。尤其是女生，她們尖叫著，連口紅都拿出來了。到處都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天哪，難以致信，我竟然一支筆都沒帶——”而斯萊特林們卻準備充分，他們把各種簽名道具都老早準備好了。
“人太多了，布萊斯！”一個斯萊特林魁地奇隊員皺著眉頭說，“擠進去太麻煩，我們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拿到簽名嗎？我可不想弄皺我的長袍。”
“也許可以。”扎比尼先生微笑著，“如果晚宴的時候他們坐到斯萊特林的餐桌上來。”
“他們會嗎？”
“我們可以去邀請。”那傢伙眼珠子一轉。
此時此刻，霍格沃茲的全體學生和兩所友好學校代表隊正往大廳裡走，他們的晚餐在等著他們。布斯巴頓代表隊望著斯萊特林的長桌猶豫了很久，還討論了一會兒，最後終於在女生比較多的拉文克勞餐桌上坐了下來，德姆斯特朗代表隊還圍在門邊，很顯然他們要坐在哪裡還不確定，兩個身材高大的斯萊特林魁地奇隊員不由分說推著小馬爾福閣下向他們走去。
德姆斯特朗代表隊略帶輕視的看著他們，克魯姆則顯然把他們當成要簽名的球迷，表情陰郁的等著三條小蛇越走越近。
“晚上好，克魯姆先生。”德拉科矜持而禮貌的說。“我看了那場決賽，很顯然你是最棒的選手。”
克魯姆的眼珠子一下子瞪了出來，死死的盯著德拉科，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出什麼。
德拉科挑起了一根眉毛，詢問的看著這位世界級球星，似乎完全沒有索要簽名的打算。
半晌，克魯姆突然笑了。他長得不算帥哥，這一笑卻很溫暖，甚至很感動：“你好，霍格沃茲的同學。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德拉科?馬爾福，來自斯萊特林學院。”鉑金少年風度翩翩的伸出右手，“很高興認識你。”
“啪！”蛇王斯內普捏碎了一隻杯子。這小子居然真的男女通吃！
第七十八章
月亮清清泠泠的掛在夜空中，像千百年一樣靜靜的關注著夜晚的世界。英國霍格沃茲魔法迎來了歐洲兩所友好學校的代表隊，他們將舉行一項停辦多年的魔法賽事。晚宴上賓主盡歡，大家都吃得很愉快。
當所有的孩子都回到宿舍討論三強爭霸的時候，乖乖的小龍寶寶回到了他師門的臨時駐點玲瓏閣。他意氣風發的第一個找到他的準式神，人家正在前庭散步。“阿布！我今天大顯神威了哦！”也不管阿布樂不樂意聽，開始滔滔不絕的炫耀他是如何如何的強大，把一群從法國來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挑選出來的精英迷得在大庭廣眾之家集體發了花痴如此這般云云。
“我就說這小兔崽子會得意忘形吧。”阿刁道長看著某個若無其事的Master。
“讓他得意一下吧，他今天表現還可以。”白夕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德拉科不樂意了，在前庭大喊：“人家哪有得意忘形！人家很低調的！”
帶著低氣壓渦流正邁步進大門的門神閣下碰巧聽見了這句話，那張黑臉當場又黑了三分。“德拉科?馬爾福！你今天干了什麼！”
“教父！”德拉科很清亮的喊了一聲，“教父也來了！”他還沉浸在洋洋得意中，沒有精力去察言觀色。
“小龍寶寶！進來吧，茶要涼了。”白夕兒喊了一聲。
“嗯！”德拉科樂顛顛的胳膊上架著阿布進去了。
斯內普狠狠的盯了他兩眼，大步走進前廳。他認為有必要跟這師徒倆好好溝通一下了。雖然沒出什麼大事，可德拉科今後要是亂來還了得？！
“咦？門神先生怎麼了？”阿刁立刻看出他臉色不善，“蛇尾巴被門夾了？”
斯內普冷冷的看著旁邊那個白衣女子，她正微笑著給他遞來一杯茶。猶豫了一下，接過來：“謝謝。”斯內普忽然發現自己一腔興師問罪的氣勢已經被這杯茶給澆滅了個乾淨。停了一會兒，他把臉陰沉了幾分，才說：“德拉科今天在歡迎儀式上很風光啊。”
白夕兒看了他兩眼，說：“小傢伙今天干得挺好啊，就他目前的水平而言。”
“乾得挺好！”斯內普咬牙，“他在幹什麼？！打算讓外校代表隊集體拜倒在他的美色之下嗎？”他停住了。屋子裡的兩個女人一個小孩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半晌，他發現一二年級時那個傲慢狂妄的小馬爾福又回來了：“親愛的教父，您知道什麼是魅惑術嗎？”小傢伙把鼻子翹上了天。
斯內普從容的挑起一根眉毛。顯然，他對魅惑術不怎麼有好感，也沒什麼研究。
阿刁鄙視了他一眼，開始科普教育：“魅惑術屬於精神控制類法術，最早是催眠術的分支，後來獨立發展起來成為單獨的一門。而且，是這類法術中難度相當高的一種。恕我直言，你們的奪魂咒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種。精神控制類法術，難就難在時間和分寸的把握和施法後的不留痕跡。”說著，她掃了門神老兄一眼。
白夕兒點頭說：“德拉科今天做的還不錯。分寸很好，僅限於‘驚艷’。就是時間太長了。如果能對每一個目標分別完成從抓住眼光、到驚艷、到清醒全過程都控制在兩秒鐘左右，而不是先花個四秒鐘集體收攏起來、然後再集體發花痴三秒半，那就比較完美了。要知道，你的目的只是得到關注、讓她們在眾多霍格沃茲學生中特別關注你，而不是讓她們愛上你。普通人在大街上看到帥哥美女的驚艷時間一般就在兩秒鐘左右。”
“好難……”德拉科把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
“而且被很多人發現了。”阿刁笑眯眯的說。“一個優秀的魅惑術大師，他的施法是空氣中暗暗流過的魔法波，不論過程還是效果都要像生活中最正常的事件那樣。除了他自己就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此事有魔法干預，更別提發現他幹了什麼。而你小子已經引起包括鄧不利多在內的很多人過度注意了。”
德拉科一愣：“我還以為你們是故意想讓他注意到呢。”
“我們確實是故意想讓他注意到，但最好只是讓他警覺，而不是注意。”白夕兒揉了揉他的頭髮，“警覺他只會觀察，而注意他會調查。”
“不早說清楚！”德拉科嘟起嘴。
“少來！”阿刁隔著半個屋子敲了他一下，“你能做到那麼精確嗎？”
德拉科撇了撇嘴，乾脆的說：“做不到。”
白夕兒笑了：“事實上你已經很驚人了。你才學一年多一點的時間。我想很少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你現在的這個程度。”
“耶~~~”小龍寶寶比了個“V”。
斯內普此時已經從吃驚轉變成欽佩。他對於魅惑術完全是門外漢。（刁：當然啦——最不適合學魅惑術的就是您這一類。）按照他的慣性思維，魅惑術就是迷惑住旁人的心智，讓他們產生愛慕，想迷情劑一樣。從剛才這幾個人的討論來看，作為一門魔法學科，魅惑術這門法術的高深和精密程度簡直不亞於魔藥學！
“那麼維克多爾?克魯姆呢？”斯內普忍不住插嘴，“他是怎麼回事？德拉科乾了什麼？”這個他當時完全沒看出來。
德拉科一愣：“我沒幹什麼呀！我還沒來得及幹什麼呢，只說了一句話，他突然轉變態度了。我還納悶呢。他馬上就帶著德姆斯特朗代表坐到我們學院的長桌上了，不管誰找他簽名都來者不拒。”說著他看向白姨，“是不是你們幹什麼了？”
“小傻子！你不是跟他說話了嗎？”白夕兒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他肯定是認出你的聲音了。看來這個人神經很敏銳噢。”
“啊——這就認出來了啊！”德拉科失望的撅起嘴。
斯內普也想起來了。世界盃決賽的時候，白夕兒帶了小德拉科隱身去給維克多爾?克魯姆治療傷口，德拉科在離對方一米五的距離用“千里傳音”術給對方留了句什麼話。
“梅林啊！這樣他就認出我了？”德拉科皺起眉頭，“還想在關鍵的時候再設法讓他發現呢。”
“你當時千里傳音的時候要是加一層迷惑，讓他無法分辨就更好了。然後到你需要的時候再解開，讓他認出你。”白夕兒笑著說，“不過這個急不來，經驗是要慢慢積累的。”她已經在努力把小龍寶寶往魅惑術大師方向培養了。
德拉科重重的點頭，志得意滿，對前途充滿信心。
“好吧，”斯內普有點窘迫，“所以，為什麼要讓鄧不利多注意到德拉科。”他打破了那邊的討論。
“因為我們要跟他合作啊，不讓他知道我們的實力怎麼行。又不能展示底牌！”阿刁聳聳肩，“順便給小龍寶寶一點國際影響力嘛。”她嬉皮笑臉的說。
斯內普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只是這樣？”
“當然不止，山人自有妙計。”阿刁搶在他詢問之前趕緊說，“你別問，不能詳細告訴你。你的心眼太少，玩花招玩不過他。”
斯內普不爽的看了她一眼。不過，玩心眼，他確實玩不過鄧不利多。
“小龍，你覺得阿刁姐姐有什麼目的？”白夕兒啟發式提問。
德拉科想了想：“剛才你們說，引起他注意他會調查。阿刁姐姐想利用老蜜蜂調查我的時候，讓他調查出一些情報。這些情報可能是真的也能是假的，是你們想故意透露給他的。”
白夕兒點點頭：“不錯，思路對了。但我們不會透露假情報，因為只要是假的就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真實而不全的信息最容易掌控別人的動向。”
“為什麼要這麼做？”德拉科很好心的幫教父提問。
“憑什麼只能他利用你教父，我們就不能利用他呢？”阿刁呵呵一笑。
——好吧。小龍撇撇嘴。最毒婦人心。
斯內普卻皺起眉頭。這兩個女人要幹什麼？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他是鳳凰社的人，一旦黑魔王回歸他必然要回到食死徒當中成為間諜，而這個來自東方的第三勢力則都是他的朋友。他既不能把第三勢力的事全告訴鄧不利多，也不能一點都不說。在心底，他的私心已經悄悄偏向了第三勢力。
“門神老兄！不要皺眉頭，會老的！”阿刁笑嘻嘻的說。
斯內普沒有答話。
“他在糾結要不要跟鄧不利多說。”阿刁對白夕兒說。
“說什麼？”白衣女子問。
“說我們要利用鄧不利多調查德拉科來給透露給他一些信息這件事。”阿刁笑得跟沒事人似的。
斯內普臉上開始發青。阿刁這臭牛鼻子從不給誰面子，比他自己還過分。
“無所謂，說不說對我們沒什麼影響。你說了他也會那麼做的。”阿刁又開始做招財貓狀，“但是最好別告訴他。”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目的。”斯內普冷冷的說。
白夕兒思忖了一會兒說：“我們打算幫助英國奸商和斯萊特林們建立一個新的勢力來對抗黑老頭。”
斯內普冷笑一聲：“你們以為盧修斯強大到了可以對抗黑魔王？”
“當然不是！”兩個女人互視一笑，“他用不著自己去對抗黑老頭，那不是還有白鬍子老頭嗎？”
德拉科在旁邊聽明白了：“他們種樹，我們摘桃！”
第七十九章
幾乎全部霍格沃茲七年級以下的學生都在渴望著能設法穿過年齡線，把自己的名字投進火焰杯。幾乎，說明有例外。比如德拉科?馬爾福同學。他不是不想參加三強爭霸賽，他是沒時間想。因為他很忙。比如現在，教父和白姨又在他眼前默契的做魔藥試驗，當他空氣。而小龍寶寶則苦命的幫他們整理魔藥材料。因為他現在只能幹這個。梅林啊！白姨到底從哪裡搞來這麼多魔藥材料！沒有一樣是好弄的。害得風華絕代的堂堂馬爾福小少爺，徹底淪為了不華麗的小打雜。
“也許可以試試帕米爾雪蓮。”白夕兒皺著眉頭說，“我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帕米爾雪蓮比冰棘花在維持生命上要好。”他們正在研製抵抗阿瓦達索命的方法，在戰場上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小龍那麼強大的護身符。
“帕米爾雪蓮根本沒有賣，人們只是聽過而已。”斯內普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麻花。
白夕兒笑了：“我想，阿刁道長有辦法搞到。”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明明笑得很燦爛，為什麼有種涼絲絲的感覺？
白夕兒拿起小徒弟切好的巴波塊莖放進坩堝裡，一面笑著說：“阿刁有個朋友就住在帕米爾高原，他絕對能找到最好的帕米爾雪蓮。”
“這麼簡單？”斯內普覺得似乎還有什麼。
“那個朋友的徒弟就是害得她輸了紫龍一大筆錢的小傢伙。”她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表情。
斯內普啞然。可以想象，如果阿刁去請這位朋友幫忙弄雪蓮的話，那個人頑皮的徒弟必然不會讓阿刁很開心的。忽然，他聯想到了什麼。“那個朋友就是……”
“對。但他和整個聖域都不會參與巫師界的內務。”白夕兒側過臉明媚的一笑，“放心吧。”
對著那個笑臉斯內普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狐妖小姐什麼時候有了惡魔品質？以往似乎沒看出來。
“以外我沒有機會展現。”白夕兒沒事人似的說。
斯內普“唰”的轉過臉，上面是不可思義的表情：“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白夕兒攪拌著魔藥輕鬆的說：“別緊張，我沒有刺探你的大腦。當人們在進行一些簡單直白的思維、且沒有防護的時候，腦波會透露出來一些信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可以捕捉這些信息，這就是讀心術。事實上這種法術沒有辦法讀到別人的心，最多算是偷聽吧……好了，加冰龍眼淚？”
斯內普點點頭。
她熟練的把冰龍眼淚加進去，一面說：“讀心術是魅惑術的基礎。另外呢，我來霍格沃茲一年，每天不是對著你就是我的寶貝徒弟，你們倆我都舍不得欺負。所以我的惡魔品質沒有機會施展。但是阿刁的話，偶然修理一下也沒關係。”她擠擠眼，“用阿刁的話說，朋友之間要是不互相拆台，那還叫朋友麼？”
斯內普無語。阿刁從來不說正常話！不過他深深的看了這個女子一眼。自從他們倆重新建交以來，白夕兒慢慢的展示出了她的實力。不僅僅是一個優秀的魔藥學生和助手，不僅僅是擅長變形術，不僅僅是懂得三十六計。她那神秘高深的東方魔法正一點一點的走出來，越來越強大。
“我說，你們兩個除了整天折騰那個冒著亂七八糟顏色的藥水，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阿刁的灰色道袍出現在門口，“就不能幹點別的？”
“我們正忙著呢，你不是要教布萊斯劍術嗎？”白夕兒笑著問。
“他？劍術？早著呢。扎馬步去了。”阿刁懶洋洋的走了近了。
德拉科脫口而出：“那你怎麼不去看著？”
“你以為人家是你啊！布萊斯從來不偷懶。”阿刁恨鐵不成鋼的說。
德拉科吐了吐舌頭。
“你們又在折騰什麼？”阿刁皺眉看著那噁心死人的液體，“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有很多辦法可以想嘛。”
“我們想試試看有沒有辦法抵擋阿瓦達索命。”白夕兒微笑的看著坩堝。
阿刁眉梢一動，掃了門神老兄一眼。又看了一會兒，她問：“這個試驗夕兒能搞定嗎？”
“沒問題，怎麼了？”
“我有話跟門神老兄說。”
斯內普和白夕兒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材料。德拉科把脖子伸得長長的。
“小龍過來幫忙。”白姨吩咐。
“……哦……”
走出魔藥實驗室，直奔書房。阿刁直接坐在一把雕花椅子上，等著斯內普往對面坐。
“中國有句話，叫做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聽過嗎？”她說話一向利落。
斯內普挑起眉：“你想說什麼？”
“我們面臨著一場戰爭。戰爭是很殘酷的，所以我們要用一切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自己最喜歡的。”她簡短的說，“除了魔藥，你就不能用其他方法解決問題了嗎？”
斯內普挑了挑眉。
“我記得英國奸商說，你的黑魔法和魔咒都很強的。”
斯內普略一思索：“我暫時還想不到有什麼咒語能對抗阿瓦達索命，所以用自己最擅長的那條路去試試看。”
“對待阿瓦達索命這樣的強攻型咒語，魔藥顯然不是最好的途徑。即使你在其他方面不像這麼擅長，也可以去試啊。我記得你家有很多煉金術的書，你應該也懂才對啊，為什麼不試練金術呢？那應該跟適合防禦吧。”
“煉金術方面，整個巫師界都失傳得差不多了。”斯內普苦笑。“我現在開始研究也許太遲。”
“那就從魔咒方面想辦法。夕兒為了配合你，整天泡在魔藥實驗室裡，都快把她自己給丟了。”阿刁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斯內普的眼角稍微動了一下。
“她以前很灑脫的，什麼時候都雲淡風清。”阿刁感慨的說，“你還真是她命裡的天魔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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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巴頓的營地就在禁林邊，離巨人守林員的那間小破房子很近。”布萊斯閒閒的說。
“所以你去泡妞了？”潘西揚起眉。
布萊斯聳聳肩：“她們都屬於德拉科不是嗎？”
公共休息室裡的小蛇們都開始發出笑聲。
埋頭趕作業的小馬爾福根本沒工夫看他們一眼，一面奮筆疾書一面說：“美女們都沉迷於本少爺的風采，怎麼，妒忌了？”
“不光是美女，馬爾福少爺。”潘西戲謔的提醒他。
“是的，帥哥加美女。本少爺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們這些閒人有時間多還不去訓練，我祝阿刁姐姐明天整死你們。”他還有十二英寸的變形課作業要完成。
“我聽說那個守林員海格先生成天在巨人女校長面前獻殷勤。”二年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咯咯的笑著，“他怎麼不照照鏡子！”
“也許馬克西姆女士沒得選擇，她似乎不認識那個希臘的巨人巫師。”六年級的喬納森?拉伯夫興致勃勃的說。
德拉科撇了撇嘴。八卦，又見八卦。果然，接下來的話題很自然的轉移到了——
“哦，那位有媚娃血統的法國小姐據說最被看好對嗎？”
“維克多爾?克魯姆也八成會成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聽說他們那裡沒有稍微好一點的選手了。”
“嘿！你們猜誰能當上霍格沃茲的勇士？”一個最熱點的話題被提了出來。
所有的眼睛突然轉向了七年級的級長埃維爾?斯圖爾特。
“我沒有打算往火焰杯裡投名字。”斯圖爾特級長平靜的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
“為什麼？”
小蛇們個個瞪圓了眼睛。他是斯萊特林最有希望的人選。
褐發的斯萊特林級長輕輕一笑：“我沒時間。已經七年級了，明年我就要畢業。輔導員答應給我一些謀略方面的書……可是魔法訓練和格鬥訓練，院長大人和教官都是無法取代的。未來的幾年巫師界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雖然我不知道。”
斯萊特林們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不是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家長有不少是那個人的手下，而他們也可能是他將來的手下。
“斯萊特林最務實不是嗎？”斯圖爾特看了看周圍的小蛇們。“我的時間要用在有用的地方，努力訓練，而不是去追求什麼所謂的榮譽。”
“可我們……為了什麼而努力訓練呢。“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裡飄了出來。
這是個大問題。為了誰？為了那個人嗎？斯萊特林的孩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有成為食死徒的潛質，或者義務。至少在那個人看來是這樣的。
德拉科卻揚起臉來：“各人有各人的理由啊，總不會大家都為了同一個理由吧。”
“那麼，馬爾福，你呢？”斯圖爾特問，“你為了什麼而訓練？”
德拉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為了保護家人和朋友。”
“早就料到了。那麼你對朋友的標準是什麼呢？”斯圖爾特笑著問。
德拉科聳聳肩：“朋友哪有什麼標準。朋友就是朋友。”
第八十章
萬聖節是個有趣的節日，它屬於妖魔鬼怪。而且霍格沃茲的萬聖節總能產生一些有趣的事，比如，鼻子裡插魔杖的巨怪；比如，三強賽勇士的產生。熊熊燃燒的火焰杯輕鬆的拋出了三所學校的勇士，美女猛男帥哥。最後，它還拋出了一個小英雄。
“哈利?波特。”白鬍子老頭糾結的念到。
大廳裡一片嘩然。
“就這樣袖手旁觀？”一隻灰毛八哥歪著鳥頭問。
“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只能先這樣。”一條白色狐狸說。
八哥拍了拍翅膀：“你猜那老頭會怎麼樣？”
“跟我們一樣。”
八哥笑出聲來。
狐狸橫了它一眼：“別笑了。時間不多，首先要把斯萊特林那群小蛇寶寶們全都從他們爹媽那裡給挖過來，然後還要向其他學院擴充。原本打算把小龍寶寶推出來當旗桿，可現在看來拔苗助長也來不及。”狐狸搖搖頭，“任重而道遠呢。”
“夕兒，你臉皮厚了。”八哥降落到狐狸旁邊，“某人那裡，咱們什麼時候告訴他？”
狐狸想了想：“再等等吧。”
“依我看，多瞞一陣子。”八哥很乾脆的說，“除非他決定離開那老頭。”
狐狸老半天沒有出聲。
八哥又嘆了口氣道：“晚上你們家那口子過來，我們說多少呢？”
果然，她倆回玲瓏閣沒多久，某個黑臉門神就來了。
“白鬍子老頭決定讓哈利小朋友參加比賽對嗎？”阿刁頭也不抬，懶懶的說。
黑臉門神沉默了兩秒鐘說：“是我的建議。”
“切！”某牛鼻子朝天拋了個白眼：“你還真懂得領導的心思。要是你不給建議，讓他自己提這個建議多好。”
“阿刁！”白夕兒指責的喊了一聲。回頭望著斯內普問：“他們什麼反應？”
斯內普露出諷刺的笑容：“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很憤慨，麥格教授堅持她的學生沒有犯錯，魔法部無能為力。”
“有人為哈利小朋友叫屈嗎？”阿刁笑嘻嘻的問。
“阿拉斯托?穆迪，他認為是有人想要波特死去才這麼做的。”斯內普答道，“他還給出了可行方案——把哈利?波特閣下的名字當成第四個參賽學校的成員投入火焰杯。”
白夕兒和阿刁交換一個眼神，問：“賽事危險程度有多高？”
“目前還不知道。”
白夕兒點點頭：“這個我去打聽吧。”
阿刁撇著嘴說：“你還忙著訓練你們那窩小蛇呢，我去打聽好了。”
“也好。”白夕兒很乾脆的答應了，轉回頭去看向斯內普，“有沒有辦法盯緊小哈利？我們需要知道那些人跟他接觸，然後從中分析誰是有意誰是無意，有意的懷有什麼樣的目的。很顯然，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當上小勇士的。”
斯內普“哼”了一聲：“鄧不利多給他加了監視咒。”
“不夠，我們需要第一手資料。各分析各的，才能少忽略掉東西。你再加一個吧。” 白夕兒果斷的說，直接忽略阿刁那一臉“你像管家婆”的壞笑。
斯內普想了想，為了表示默認，他抿了一下嘴脣。
白夕兒猛然閉上眼睛！
“夕兒，怎麼了？”阿刁問。
“沒事。”她總不能說她發現自己居然有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除此之外還要保護好他的安全。阿刁仙長！”
阿刁一縮脖子：“無量天尊！不敢不敢，白施主叫貧道作道長就可以了！”
“你還有什麼法寶？”白夕兒揚起眉看著她。
“沒有了！不然上南溟夫人那裡去騙東西幹什麼？”灰袍道姑兩手一攤。
“我倒是給過他一個簡單的護身符，”說著怨念的瞟了某人一眼，“不過這樣子怕不夠。”
斯內普稍稍側過臉去，想了想：“我可以去找找。但是，”他狡黠的吊起眉梢，“最好讓盧修斯去找他們家的。”
三個人對了對眼神，都笑了起來。白夕兒讚賞的說：“總算開始有點像斯萊特林了。”
斯內普不置可否，臉上卻寫了洋洋得意。
“好吧！”阿刁一拍巴掌，“我們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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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扎比尼！給你一個！”
一道弧線拋了下來，布萊斯一看，是個亮閃閃的徽章，上面寫著“支持塞德裡克?迪戈裡——真正的霍格沃茲選手。”他皺起眉頭，忽然發現那上面的字變成了“波特臭翻天。”咬咬牙，他掃了那幾個起哄的傢伙一眼：“誰的主意？自己去教官那裡領死，別連累其他人。”
那幾個傢伙頓覺涼水潑身，忍不住集體縮了縮脖子。其中一個怯生生的說：“呃，布萊斯你會保密的對吧！我們馬上把這些毀了。”
扎比尼先生“哼”了一聲，揚手把徽章丟回去，神氣的走了。最近教官對他們幾個骨乾的訓練很上心。雖然辛苦，但很爽！迎面看到可憐的小救世主耷拉著腦袋走過來，身邊沒有了他的兩個跟班，赫奇帕奇們一反溫和的常態向他橫眉冷對。然後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可憐的孩子，他不習慣被全民冷遇。”教官！黑髮少年開始轉動腦袋搜索聲音來源。
“積點口德！”這是輔導員的聲音，“難道應該習慣？”
走廊柱子的上方，側趴著一條白色的狐狸，居然沒有掉下來。旁邊還懸空停著一隻沒有拍翅膀的灰毛八哥。
“某人的七年校園生活可都是這麼過來的，據英國奸商表述。”八哥懶洋洋的說。
布萊斯感覺到一股冷空氣從上方擴散開來，然後聽到輔導員冷靜的問：“為什麼？”
“第一，他穿著舊衣服。第二，他長得不夠帥。第三，他不喜歡討好別人。”
布萊斯打了個冷戰。輔導員沒有說話，她的磁場感覺向院長大人進化。
“好冷啊，我要換個暖和的地方呆。”八哥拍拍翅膀飛走了。
糟了。布萊斯心想，晚上的S.S.活動輔導員不會遷怒給我們吧！隨即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輔導員從來不幹遷怒於學生的事，通常她都是遷怒於雞蛋穆迪。
果然，不久就傳來了雞蛋教授在前往二年級格蘭芬多的黑魔法防禦課教室的路上連摔N跤的新聞，喬納森唾沫橫飛的介紹那精彩的一幕，毫不在意他遲到了並且被弗立維教授扣掉了三分。德拉科第一次展示了他的領袖風範，他橫了喬納森一眼，當場止住了後者的演講。這還不夠，他用眼神淡淡的說。於是喬納森開始了積極的學習和發言，終於在下課前給斯萊特林學院補上了八分。但這不是結束。課後他們又聽說雞蛋教授打了一堂課的噴嚏。
“誰又惹輔導員生氣了？”回到公共休息室裡，立刻就有人大聲問。
布萊斯偷偷一笑，裝作不知道。
“扎比尼先生您似乎了解什麼。”潘西的眼睛比豹子還尖。
布萊斯攤攤手：“我說不準。也許是很多人。”
“比如？”
“聽說院長在讀書的時候不怎麼合群。”他亮出一個英俊的笑容。
小蛇們開始群情激奮，那可是他們的蛇王啊！
“誰！誰找過院長大人麻煩！”
“是格蘭芬多對嗎？”
“輔導員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能放過對院長大人不敬的人！”
…………
不知不覺，眼神集中到了小馬爾福閣下身上。
德拉科忙著做作業，發現周圍靜了下來，才抬起頭：“沒我們什麼事，輔導員自己會想辦法出氣。”
“那怎麼行！”一個一年級的男生憤怒的揮著拳頭，院長大人和輔導員已經成了他的偶像。
“我們不能跟輔導員搶關心院長大人的機會。”馬爾福先生揚了揚眉，“否則會被當作情敵的。”
眾人愣了半秒鐘，哄笑的哄笑、微笑的微笑。
“哎——”一聲長嘆，“這幫人小鬼大的傢伙。”教官大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教官！”孩子們齊刷刷的行了個禮。
阿刁懶洋洋的走進公共休息室，隨便找了個空沙發一屁股坐下去。“你們——想給門神老兄和夕兒幫忙對不對，我猜？”
孩子們互相看了幾眼，一個出來問：“是的。請問我們能幹什麼嗎？”
阿刁嘿嘿一笑：“你們也幫不了多大忙，不過，可以製造輿論。”她擠了擠眼睛，“比如，向你們的父母暗示他倆關係曖昧什麼的。”
“暗示？”一個孩子叫了起來，“我老早就寫信給我父母，說輔導員是院長大人的女朋友！這不是公認的事實嗎？”
“就是啊，他們一吵架我們就慘了！”
“是全校都慘了！他們被評為霍格沃茲影響力最大的情侶！”
“我告訴我父母他們訂婚了！”
“我們早就在猜測他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呢！”
“我連參加婚禮的禮服的準備好了！”
阿刁張口結舌了幾秒鐘，噴笑了出來：“無量天尊！霍格沃茲最有影響力的情侶！哇哈哈哈……”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阿刁站了起來，瀟灑的一揮手，“同學們，做得很好！我們要讓你們院長想不承認都不行！繼續努力！你們輔導員的終身幸福就拜託給你們了！”
“是！”
“要讓他見識一下群眾的力量！”
fiction22 2012-6-10 09:12
第八十一章
一走進魔藥教室，斯內普就很不爽。以往總能看到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糾紛——通常還是暴力糾紛，然後他就可以痛快的護短，狠狠扣掉格蘭芬多五十分，把波特那張臉漲成綠色是霍格沃茲一大景觀。現在倒好，他們都連架都不吵了。狐妖小姐把他的小蛇們調教得見人三分笑，踢腿都在背後，還得意洋洋的宣稱那叫“腹黑培訓”。
好吧，開始上課。今天他們要配製的是解毒劑，斯內普照例暗示他打算給某個學生下毒以檢驗他們的學習成果，通常這個幸運兒都在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之間產生。不過今天隆巴頓不怎麼走運，因為斯內普教授烏黑的眼睛一直盯著救世主波特，還閃灼著惡毒的光芒。哈利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到課堂上，以免自己被白白毒死。事實上他錯了。斯內普惡毒的盯著他是另有原因，那叫遷怒。
半個小時前，某人正在自己辦公室備課，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斯內普無奈看一眼大門，說了聲“請進”。於是一條狐狸突然闖了進來。白夕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低調了，把她穿透空間的本領隨意使用在穿門而入上。
“今天下午，巴格曼會把奧利凡德老頭請來檢查勇士們的魔杖，然後《預言家日報》會派麗塔?斯基特採訪各位勇士。”她輕鬆的跳上他的桌子。
“你覺得巴格曼有嫌疑？”斯內普整理著手頭的資料。
“他和巴蒂?克勞奇都有嫌疑，克勞奇的嫌疑大一些，因為我們覺得這場比賽很突兀。而一力促成比賽的就是克勞奇。也不排除這是巴格曼挑唆的結果。”白狐搖了搖尾巴，“你看呢？”
斯內普思索了一陣子說：“我知道巴格曼，他就是個賭棍，沒什麼頭腦。反而巴蒂?克勞奇，這個老頭不簡單，冷酷、愛面子，為了保全名聲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不認。而且世界盃上發出黑魔標記的那個小精靈閃閃是他們家的。”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說，“家養小精靈只接受主人的命令。所以克勞奇的嫌疑最大。——他的獨生子小巴蒂?克勞奇是個食死徒，他死了，死在阿茲卡班。”
白狐點頭：“所以不排除他為了給兒子報仇而投靠黑老頭的可能。”
“也可能他中了奪魂咒。”斯內普說。“畢竟重新舉辦三強爭霸賽這種事只有他這個位置的人能做到。”
白狐吃了一驚：“奪魂咒？”
“也許你並不了解。奪魂咒和催眠不一樣，比那徹底得多。”斯內普淡淡的說。“不是誤導，是控制。被施加咒語的人會被完全控制。”
白狐沉思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感覺到巴蒂?克勞奇的魔力磁場很渾濁，但和我所了解的各種迷惑類法術又都不同。奪魂咒有辦法測試嗎？”
“很遺憾，沒有。否則盧修斯也不會在審判中被判無罪。”他諷刺的說。
白狐聳聳肩，表示對英國奸商的不屑，然後問：“那要怎麼對付呢？”
“要靠本人的意志力。”
“好吧。我們還是繼續盯著，尋找蛛絲馬跡。哦，對了。”白狐跳上門框，“小哈利大概會中止上你的課去檢查魔杖。這是公事，你不能扣人家的分。”說完，她迅速消失在門內。
斯內普暗自咬牙——他想扣波特的分難道會找不到藉口？
這不，那個蠢貨把月桂根也不知道切成了什麼！“格蘭芬多扣五分，波特先生，也許配置魔藥用的月桂根用不著接近根雕藝術品。”
波特同學憤怒的瞪過去一眼，羅恩張嘴正要反駁，被赫敏一把捂住嘴：“還想讓他再扣五分嗎？”
“格蘭芬多再扣五分，格蘭傑小姐藐視教授。”斯內普惡劣的轉身走向另一邊。
小蛇們早已放肆的笑開了，真是經典娛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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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懶洋洋的在一個光圈中展示著她的行動和調查結果。
“主要嫌疑人兩名，次要嫌疑人兩名。”她說。“第一主要嫌疑人，巴蒂?克勞奇。魔力場紊亂，精神恍惚，家裡有大量防護和監視咒語，昨天下午出現過一次精神掙扎現象，加之就是他一手操作了三強爭霸賽事件，初步判斷為中了奪魂咒。夕兒，你去他們家一趟吧。你的空間能力和隱蔽能力都比較強。”
白夕兒點點頭。
斯內普皺起眉頭：“克勞奇家很可能有食死徒。”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白夕兒淡淡的說。
“那麼，我去會比較安全。”斯內普說，“我和他們說一夥的，至少在他們看來。”
“不，在他們看來你是叛徒。”英國奸商說，“而且我並不知道有人藏在克勞奇家。”
阿刁聳聳肩：“不是分析過了嗎？現在食死徒們至少分成兩個團體。其一是您老領導的廣泛團體，做些咋咋呼呼的傻事；其二是某人或某人的貼心下屬領導的核心團體，負責黑老大的重生。人家那邊雖然人數少，級別可比您老高呢！”
馬爾福家主臉上揚起優雅的笑容：“如您所說，事在人為。”
“切！”阿刁橫了他一眼，回頭說：“門神老兄您還是歇歇吧，偷窺這種的事夕兒比你強。
斯內普冷靜的說：“恐怕你們並不清楚那個人有多強大。”
白夕兒一笑：“我可以變成小昆蟲進去，西方魔法中沒有這個概念。”
斯內普還要說什麼，阿刁不給他機會，繼續說：“第二主要嫌疑人盧多?巴格曼。我查出這傢伙組織賭球、接受魁地奇老闆賄賂並且賄賂魁地奇裁判、酗酒、小偷小摸、跟一個叫艾拉?莫拉的酒吧女招待有非正常男女關係。不過似乎和黑老頭或者食死徒沒什麼聯繫。並且，我偷襲過他，這傢伙的本事比較爛，基本可以排除是他給他上司下奪魂咒的可能。”說完一抬頭，發現屋子裡的人分別扔給她一個白眼。
阿刁嘻嘻一笑：“第一次要嫌疑人阿拉斯托?穆迪，他表現出了很古怪的黑魔法能力，且有炫耀黑魔法的舉動。他當眾闡述了有人想藉助三強賽害死哈利小朋友並且給出了讓小哈利的名字出現在火焰杯裡的方法。他對斯萊特林尤其是小龍寶寶的敵意過於明顯，明顯得有點做作。”
盧修斯誇張的詠嘆：“哦，他恨我。”
“是的，您用不著得意。”白夕兒橫了他一眼。
斯內普陰森的說：“我很想知道他每天喝的是什麼。”
白夕兒和阿刁對視一眼，悄悄千里傳音問：“給他弄來嗎？他聞一下就知道那是複方湯劑。”
“早了一點。”阿刁千里傳音回答，“晚些日子再說吧。”然後堂而皇之的開口對兩位男士說：“我設法去弄點樣品，不過那臭雞蛋很謹慎。第二次要嫌疑人伊戈爾?奧梅德格莫?卡卡洛夫，這傢伙人品和本領都比較爛，而且他很害怕被黑老頭秋後算賬。我建議夕兒給他一次深度魅惑，試探一下就拉倒。”
斯內普的臉“刷”的黑了，阿刁趕緊解釋：“不是美人計，您老別誤會。”
斯內普“哼”了一聲，沒說話。白夕兒微微一笑。
英國奸商好笑的看了看他們，悠揚的開始了他的講述：“我暗地裡聯繫了幾乎所有能找到的過去的同僚，他們大都對黑魔王懷有相當的敬意和恐懼，忠誠的卻不多。黑魔王承諾給我們的好處，即使在他當權的時候也沒給過。不過要他們反抗他，至少要讓他們看到他並非不可戰勝。”
“你有告訴別人他的身世嗎？”白夕兒問。
“還不是時候。”
“哼，陰謀家。”阿刁撇了撇嘴。
“謝謝恭維。”英國奸商優雅的一笑，繼續說，“不過我暗示他們，黑魔王和鄧布利多的決戰，勝負難料。我想誰都不是格蘭芬多，他們都開始做兩手準備了。”
“所以，”阿刁伸出手來，“護身符準備好了嗎？”
英國奸商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漂亮的珍珠扣來：“這上面有個機關，打開後念出顯示咒語，才能看見馬爾福家的族徽。所以……”
“所以最好在一切塵埃落定了以後，以此作為馬爾福早已暗中站在光明這邊的證據。”阿刁笑嘻嘻的說，“門神老兄怎麼就沒你這麼狡猾呢？門神，你太老實了！”
斯內普不置可否，轉身問白夕兒：“你打算怎麼把這個交給波特？”
白夕兒想了想：“東西太多了也不好，我看可以安裝在他外祖母那個十字架上。我去吧。”
斯內普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你準備把它粘上去？”
“不，我有個工藝鑲嵌法。”白夕兒嫣然一笑，“很專業的。”
“可我看那小子一天到晚戴著那個十字架。”斯內普心虛的眼神瞟向窗戶。
“可以趁他們睡著了動手。”她聳聳肩，以前又不是沒動過手腳。
斯內普的臉突然變得很難看，扭曲了幾下。
她的意思是，她打算夜闖格蘭芬多的男生寢室？
第八十二章
一大一小兩條白毛狐狸鬼鬼祟祟的在禁林中奔跑，它們上方飛著一隻灰毛八哥和一隻白毛孔雀。
小狐狸一面跑一面興奮的問：“幾條龍？都是什麼龍？”
八哥說：“才四條，我也不認識。讓你白姨帶你去籠子裡逗他們玩玩！”
“可是白姨不答應怎麼辦！”小狐狸噘著嘴。
“哭給她看！”
大狐狸橫了他倆一眼：“不要帶壞別人家的小孩！”
“得了吧！”八哥翻了個白眼，“你這寶貝徒弟需要別人帶‘壞’嗎？從一開始就沒被往‘好’裡教！”
小孔雀阿布附和的鳴叫了幾聲。
只聽一陣吼叫從不遠的前方傳來，似乎是什麼野獸。小狐狸大聲叫了起來：“龍！”
“據說，全是母龍！”八哥笑嘻嘻的說。
“切！”小狐狸跑的更快了。忽然，他猛然剎住。“白姨，有人過來了。”
“幾個？”白夕兒隨口問。
“嗯……三個。不，四個。哦，是五個。”小狐狸抓了抓腦袋。
八哥笑了出來：“到底幾個！”
“五個。其中三個靠得比較近，還有兩個是單獨來的，他們遠些。”小龍寶寶肯定的說。“其中一個獨行者已經開始離開了。”
八哥拍了拍翅膀：“我去瞧瞧。”
“等等，”大狐狸喊到，“帶阿布去實習。”偵查是式神的職責之一，阿布需要學會。
八哥扭頭瞧了一眼比她體積大得多的白毛孔雀，鳥臉上寫滿了不樂意。“切！還要帶這隻笨鳥。“
小狐狸憤然：“什麼笨鳥！阿布是我的式神！罵鳥還得看主人呢！”
“切！不是笨鳥要不你帶它去！”八哥鳥頭高高昂起。
阿布不會說人話，只得“咕”幾聲。小狐狸腦袋一拽：“我去！阿布，我們倆走！”
“好走！別讓人把毛拔光了！”八哥慢悠悠的說。
小狐狸“哼”了一聲，威風八面領著小孔雀消失在密林深處。大狐狸搖搖頭：“這小兔崽子太招搖了。”
八哥笑嘻嘻的說：“無所謂，正好讓他倆配合一下。”
大狐狸白了她一眼：“那個人本事不差，他倆可別出什麼差錯。”
八哥撇了撇鳥嘴，一言不發，拍著翅膀飛走了。過了一會兒飛回來，說：“戀愛中的巨人一對，穿隱身衣的小救世主一名；另一個鬼鬼祟祟的偷窺者是卡卡洛夫老兄。所以除了霍格沃茲，另兩所學校都派了校長大人親自來偷窺高考試題。唉，東道主教師組織學生作弊，其他參賽方由校長直接作弊，還真是費厄潑賴。”
大狐狸笑了：“然後就看他們各自的解題方案。這幾天我們得嚴密監視小哈利，看他周圍有什麼人做什麼舉動。”
“讓那麼小的小孩去跟龍打架——唉！鄧老頭居然同意！”八哥落到大狐狸背上，“他倒真是覺得自己在下棋呢，每個人都是棋子。”
大狐狸輕輕一笑：“不然你這個攪局高手跑來幹什麼？”
正說著，只聽“撲”的一聲，煙塵大起，小孔雀和小狐狸狼狽的趴在一堆，灰頭土臉的出現了。“好險！差點被發現！”
兩個大人同時吃了一驚。把這小傢伙折騰到要逃跑？
“撤退的時候阿布蹭到灌木發出了一點聲音，那王八蛋甩手仍出一個咒語！”小狐狸咬牙，“居然是阿瓦達！要不是我撲得快，阿布就沒命了！”他很心疼他的寶貝準式神。小孔雀也悲憤的鳴叫了幾聲。
八哥和大狐狸對視了一眼，問：“他看出你倆是什麼了？”
“沒有！我趕緊土遁了。”
大狐狸眉頭一皺：“什麼人？”
“老條子雞蛋！”
八哥“哈哈”一聲，“果然是他！”
“恐怕引誘海格那個老實人作弊的就是這傢伙。”大狐狸接著說。“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會親自給小哈利設計解題方案。”
八哥嘎嘎直樂，“這傢伙有點敵後武工隊的味道哈！”
大狐狸抖了抖白毛，丟給它一個白眼。
八哥想了想，飛上一根樹枝：“這事咱們告訴門神老兄和老鄧頭如何？”
大狐狸思忖了一會兒：“鄧大爺會監視那假老條子，但不會阻止他。”
“當然！否則怎麼肯讓小樹苗苗參賽呢？”八哥諷刺的說，“大概他會讓門神老兄暗中好好保護那個小朋友，然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大狐狸苦笑，望瞭望天空的月亮，沒有說話。
四隻動物溜過去參觀完了巨龍，歡歡樂樂的跑回玲瓏閣。進門就看到一尊咬牙切齒的門神，阿刁這才想起來，今天貌似很嚴肅的約了這傢伙早點來議事。
“你們去哪裡了！”他的臉比鍋底還黑。
“我們麼……”阿刁嘻嘻一笑，“當然是窺探異性寢室去了啊！”
門神老兄眉頭“■”的跳起。可那天議論的時候他沒反對，現在說什麼似乎不好。白夕兒輕輕一笑。
“夕兒，門神埋怨你領著小龍寶寶去窺探異性寢室，帶壞了他的寶貝教子。”阿刁一臉同情。
“我什麼時候領著小龍去窺探異性寢室了？”狐妖小姐問。
“咦？剛才不是你領著小龍寶寶去看那麼多母龍睡覺麼？”阿刁本想故作無辜，繃著臉。沒繃住，哈哈大笑起來。
德拉科撅起嘴，然後也笑了起來。倒是阿布痛快的撲著翅膀滿屋子亂竄。斯內普眼角抽搐——這屋子裡居然沒有一個人或動物怕他！失敗啊，他暗自咬牙，卻又隱隱有些愉快。
白夕兒也笑著搖搖頭，轉身問：“有什麼消息嗎？”
某人鎮定下來，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老博爾的貓頭鷹剛才給我捎來一張紙條，有人送來了七種珍惜魔藥材料，只為換取喜馬拉雅天蠶。並且——”他給了兩個東方女巫兩秒鐘交換眼神，接著說，“我搞到了成年吸血鬼的牙齒。”
“如果這意味著你倆又要通宵做魔藥實驗——”阿刁懶洋洋的說，“貧道這個方外之人就不當電燈泡了！”說完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斯內普一愣：這牛鼻子不是說今晚有事情要商議嗎？
德拉科反應也很快：“阿布！我們去練功！”一人一鳥迅速轉移到後院。
白夕兒看著他們的背影嫣然一笑，回頭說：“我們今天有了一些見聞和推測，回頭你也轉告鄧不利多先生一聲吧。”
斯內普眼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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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相信阿拉斯托。”銀白色的聖誕老人和藹的說，一面喝著檸檬汁。“也許他是關心哈利，去探究第一項比賽項目。你知道，鳳凰社的人都把哈利當成自己的孩子那樣關心。”
“這無法解釋阿刁道長在不小心驚動他的時候就得到一個阿瓦達。”斯內普冷冷的說。他和白夕兒商量之後，決定把小龍寶寶和阿布的那段經歷換給阿刁，免得那小兔崽子太引起鄧不利多的注意。斯內普起初尚有些遲疑，考慮到是為了寶貝教子，也只得同意——小傢伙已經夠顯眼的了。白夕兒當時暗地裡偷笑——此人的心裡天平已經偏向了自己這一方。
鄧不利多也稍稍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問：“阿刁道長和白小姐她們有什麼看法嗎？”
“她們認為穆迪教授非常可疑。夕兒說，一個人只要暗中做一件與他性格身份不相符的事，就表示他有問題。因為他很可能擅長偽裝。”斯內普淡淡的說。
“噢，這句話說得很好。”鄧不利多若有所思。
“他在課堂上炫耀黑魔法，這並不常規。並且——”斯內普突然想到一件被白夕兒等人忽略的事，“他在開學前似乎遇到了些麻煩！”該死！那兩個中國女巫對巫師界的新聞不怎麼敏感，而他自己居然真的把信息一類的工作全交給了她們！
“哦，我聽說了。有幾個麻瓜半夜闖進了他的房子。”鄧不利多笑著說，“那件事是亞瑟處理的。呵呵，阿拉斯托有時候確實太緊張了。”亞瑟?韋斯萊也是他相信的人物之一。
“哼！身為一個巫師，居然讓——”突然，他眉頭一抖！慢慢的抬頭望向對面那個長鬍子老頭：“我要知道他每天往嘴裡灌的，是什麼酒！”
鄧不利多眼鏡後頭精光一閃。“西弗勒斯——”他抑揚頓挫的說，“也許你可以多注意他一些。”
斯內普冷冷的揚起眉。
“恐怕還需要多多注意哈利，如果……”
斯內普沒有說話，腦中想起一個婉轉的聲音。“我們猜，依照一貫的行事風格，老棋手鄧不利多肯定會讓你暗中監視那老條子，並且提醒你好好保護小哈利。這麼決定是對的，在目前的狀況下。因為很多事情都不明朗，不能打草驚蛇。哎，那老頭真的不是你們斯萊特林畢業的？”
“哦，西弗勒斯！小馬爾福先生最近怎麼樣？”慈祥的老大爺突然話題一轉。
斯內普嘴角抽搐了幾下：“正在學習如何讓更多的人愛上他。”
“真是有趣的法術。他學得不錯，不是嗎？”鄧不利多頗有興趣。
“他的天賦好極了！”斯內普有些惱火，“按照白夕兒的說法，再過十年就可以入門了。”
半月形的眼鏡後面閃過一絲驚訝。“還要十年才能入門？”
“是的，她是這麼說的。”
第八十三章
秋意入侵了霍格沃茲的每一個角落，樹木蕭瑟，花草凋零。朝陽拖著長長的影子映在湖面上，很是悠閑，時而有幾隻還沒有飛走的鳥在嘰嘰喳喳。
一位女孩悄悄走向湖邊的一株大橡樹，臉上略微有些躊躇，還有些緊張。她東張西望的等了一會兒，聽到耳畔傳來優雅的聲音：“小秋學姐早安！”
“馬爾福。”張秋很吃驚。她看到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從後面走來，穿著一身華麗的銀白色馬褂，搖著紙扇，像個民國時期的江南小少爺。“你會說中文！……對了，聽說你的師父來自中國。”她自然而然的用了中文。
“沒錯，她是個狐妖。”德拉科隨意的說。
“狐妖！”這種美麗的東方魔法生物她知道，都是魅惑術大師，喜歡勾引有前途的書生，以至於人們用她們來表示“紅顏禍水”。傳說數千年前的一個強大王朝就是被一位天才狐妖葬送的。突然，她想起了霍格沃茲一條著名的白狐！
數數看她和這條白狐還是很有緣的。去年開學的火車上，同宿舍的好友梅格宣布是自己找到了它，那是它第一次出現。後來，張秋曾經在魔藥教室外的走廊上遇見過它，正在悠然散步。隨後它瀟灑的大鬧了那堂課，使之成為霍格沃茲最八卦的課之一。就是在那堂課上，張秋親眼看見那條白狐在看魔藥書，嚇了她一跳！——原來是條狐妖，那麼會看書也就不足為奇了。她和塞德裡克夜遊約會的時候還曾經在這湖邊見過它一次，當時它的情況似乎非常糟糕，他們把它交給了巡查中的斯內普教授，並就此躲過了扣分。孩子們大都猜測它為斯內普教授的寵物。
馬爾福的Master是狐妖，馬爾福的Master是斯內普教授的緋聞女友。所以那條白狐就是斯內普教授的緋聞女友。一切疑問迎刃而解了。
長出了一口氣，冷靜下來。抬起頭，她本該問那件比較重要的事，可另一個問題居然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你師父和斯內普教授是什麼關係？”
“不是吧！”馬爾福終於露出了屬於正常斯萊特林的輕蔑表情，“你們拉文克勞真的都是書呆子嗎？這麼著名的八卦都不知道？”停了三秒鐘，他用抑揚頓挫的調子說，“他倆被譽為霍格沃茲最有影響力的情侶！”
“果然……”想想那兩回斯內普教授的恐怖低氣壓，“我只是想直接證實一下嘛！”
“每次他們吵架，全校都遭殃……梅林保佑他倆相親相愛，舉案齊眉，永不紅臉！”德拉科無奈的舉起一隻手。
張秋不禁笑出聲來。
不對！氣氛不對。太和諧了！收到對方字條的時候，她其實是很緊張的，糾結了很久要不要來。斯萊特林學院的名聲不好，拉文克勞們一直避免和他們接觸。而這個馬爾福尤其惡名遠揚，是最邪惡的在讀斯萊特林，連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她都被叮囑要特別小心。所以張秋難免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邪惡的陷阱，是斯萊特林們準備的惡作劇。可是，為了塞德裡克，她最終決定冒險一試。今天見到真人，似乎不是那麼回事！難道……
“學姐！小秋學姐！”德拉科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小秋學姐魂歸來兮~~~”
回神的張秋眼光一凝，覺得這個笑眯眯的小子居然像個鄰家男孩。嘆了口氣，看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啊。“所以，馬爾福，你在字條上說，有關於比賽的事要告訴我？”
德拉科點點頭：“第一場比賽內容，我想只剩下迪戈裡學長不知道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有失公平。”
張秋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學姐想必也聽說過了，我師父住在禁林。”他微笑著說，“昨晚出去散步，我們偶然發現了四條火龍和三十名馴龍師在禁林裡的駐地。更偶然的是，我們遇到了由海格先生陪同而明目張膽觀察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校長奧林帕?德沙內爾?馬克西姆夫人、獨自一人鬼鬼祟祟偷窺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校長伊戈爾?奧梅德格莫?卡卡洛夫先生、和穿著隱身衣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
張秋愕然。她抿了抿嘴，暗想，搞了半天只有塞德裡克這個傻瓜那麼老實！
德拉科接著說：“介於波特先生也看到了偷窺中的兩位校長，依照他那渴求公平的崇高人格，我想他大概會找個機會偷偷告訴塞德裡克學長。但是，”他不動聲色的把“迪戈裡學長”換成了“塞德裡克學長”，小秋學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區別。德拉科繼續：“因為現在的環境不怎麼有利於他倆融洽會談，也許他無法說得太詳細。”
張秋點了點頭，對這個年輕的斯萊特林更欣賞了一步。所有人都認為他和救世主哈利?波特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儘管語氣有些諷刺，他居然如此描述對方！誰說斯萊特林心胸狹隘、目中無人？
“那四條龍分別是威爾士綠龍，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匈牙利樹峰龍——好醜！活像大蜥蜴——和不曉得怎麼淪落到他們手上的一條中國火龍。我師父說那是條幼龍，還沒有長大，否則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家控制。師父會給它一個護身符，免得被誤傷了。”
“給誰？”張秋揚起臉。
“那條小火龍丫頭。師父已經給國內的龍族朋友稍信了，看看誰家丟了孩子。”德拉科皺起了眉頭。他還是很喜歡雨娘姐姐——送的那顆夜明珠的。
乍聽張秋有點囧，而後不由得也讚賞起那位美麗的白衣女子來。作為華裔，她天生就對中國龍有一種親近感。她內心深處認為，中國龍是一種很高級甚至高貴的魔法生物，不該被用來做比賽道具。那麼，是不是也要給塞德裡克準備個護身符什麼的？
小馬爾福先生繼續：“四條都是母龍，我們看到了龍蛋。我師父推測比賽大概和龍蛋有關，可能是要從蛋窩裡取什麼東西——那樣難度會比較大，因為母龍都護窩。不過那條中國火龍身邊的蛋是西西裡劍龍的，那小丫頭離下蛋還早呢！”說著，他做了個鬼臉。“所以啊，她不會趁機勾引塞德裡克學長的，學姐請放心！”
什麼跟什麼呀！這混賬小子。張秋橫了他一眼，徹底放棄了原先對於斯萊特林的那些常識！梅林啊，難道這麼多年來，大家聽到的都是謠言嗎？還是只有小馬爾福同學這個特例？既然馬爾福不是個惡棍，他的狐妖師父人品也壞不了。那麼由美麗狐妖擔任輔導員的斯萊特林們會像人們說的那樣惡劣嗎？張秋飛快的思索著。
“學姐！跟人家說話還神遊天外不太禮貌！”德拉科不滿的抱怨。
“哦，抱歉，馬爾福。”張秋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一些。
“用中文名字吧！我叫小龍！”對方聳聳肩，似乎不太介意。“因為德拉科就是拉丁文裡‘龍’的意思！”
“好吧，小龍。”張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舉動，和斯萊特林一貫風格似乎不符呢。”
“學姐覺得誤結魔教了嗎？”德拉科兩手一攤，“回去不會被五岳劍派逐出師門吧！”
這傢伙居然知道《笑傲江湖》！張秋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會，弗立維院長不是岳不群。”
德拉科做了個鬼臉：“我覺得他比較像水鏡先生司馬徽。”
“嗯？”張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跑三國去了？這個斯萊特林連《三國演義》都看過？
德拉科擠擠眼：“好好先生！”
頓了兩秒鐘，兩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哪！”張秋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真虧了你想的！可惜我們不是臥龍鳳雛！”
“得了吧！”德拉科丟給她一個白眼，“天下的聰明寶寶都挑到你們學院去了，還裝什麼謙虛！切！”
一種學院自豪在張秋心中感油然而生，不由覺得“司馬徽”這個形象跟她們院長逼似！對這條了解中國文化的毒蛇生出幾分“頗有眼光”的讚許來。
“借您吉言！”她笑道，“不過，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塞德裡克呢？”
“怕傷學長的面子嘛！我是學弟、這是作弊耶~~~”德拉科無辜的說。“再說你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的徒弟，比較好溝通嘛。國際大和諧！”說著他露出一個無比可愛的笑容。
張秋欣然。
德拉科心裡一數，拉關係、給好處、戴高帽子，任務完成！“總之這次全漏題了！請學長加油！我和師父都很看好他呢！”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張秋停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幾個小時以後，當哈利?波特在走廊小心翼翼的告訴另一位霍格沃茲勇士塞德裡克?迪戈裡關於第一場比賽的情報時，他看到這位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隊長居然一點也不吃驚！
聽完了他緊張匆忙的講述，迪戈裡微笑著說，“謝謝你，哈利。你真是個好人。龍是很凶猛的魔法生物，你務必非常小心。”
哈利錯愕了，這人鎮定得仿佛對這一切都未卜先知的樣子。
“另外，我想給你個忠告。”迪戈裡做出一個深沉而成熟的表情，“年輕人，有時候，輿論和事實會相去甚遠。如果你願意，應該自己去接觸一些被輿論打壓的人。他們的真實也許是另一種狀況。”
“叭嘰！”一隻灰毛八哥從走廊頂上掉了下來。靠！年輕人！
第八十四章
“假老條子給哈利小朋友設計的行動方案是召喚他的拖把，然後騎著拖把跟大母龍玩浪漫的追逐遊戲——小龍寶寶在那邊吼什麼？——哦，好吧，掃帚就掃帚，反正差不多——哎喲！白夕兒！管管你徒弟！”阿刁誇張的捂著腦袋。
白夕兒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
德拉科氣哼哼的丟下他寫了一半的草藥課作業跑了過來，丟給阿刁姐姐一個白眼仁，把他的羽毛筆撿了回去。
“人家小哈利已經在練習飛來咒了，小龍寶寶你不會？”阿刁笑嘻嘻的說。
“我七歲就會了！白姨說不要太過於依賴魔法，生活會失去情趣。”他又丟出一個白眼仁，“阿刁姐姐不去監視那個雞蛋，又跑來偷懶！”
“我把他替小救世主設計方案的事告訴了你如蜜蜂般勤勞的教父，他轉身匯報給了那個白鬍子老頭，所以雞蛋條子現在已經被嚴密監視了。既然有他們在忙，我等著撿現成答案就行！”阿刁伸了個懶腰：“子曾經曰過，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狐妖師徒倆齊齊露出鄙視。白夕兒放下茶杯，輕聲說：“鄧老先生似乎打算給小哈利找個貼身保鏢。”
“咦？不是門神老兄？”
“他沒空。”白夕兒微笑，“他要忙著做實驗，消除那個成年吸血鬼牙齒的某些功效。”
阿刁臉上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道長，為何笑得那麼詭異？”狐妖小姐掃了她一眼。
“沒什麼啊——切！除了魔藥他就沒有別的招數了？”阿刁聳聳肩。
“又不是他一個人打仗，各人用各人的強項嘛。——不說算了，不用顧左右而言他。”
“哎，隨便！那傢伙倒是比較適合搞學術，勾心鬥角的齷齪事還是留給英國奸商吧。我說白大仙姑，你倆這麼久了似乎沒有進展啊。你不急？”阿刁露出超級八卦的眼神，小龍寶寶也把腦袋一百八十度扭了過來。
白夕兒看了看窗外：“這樣很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真的？我可不信！”阿刁齜牙咧嘴一臉的不懷好意，“要加油哦！準奶奶~~~”
德拉科“噗嗤”一笑，白夕兒繼續喝茶，沒有說話。
“話說，小龍寶寶早上的公關行動結果如何？”看大家突然不吭聲，阿刁笑嘻嘻的找話題。
“小秋學姐被我擺平了。她親眼看到，聰慧、坦誠、優雅、活潑，本少爺是個德智體美全優帥哥。”德拉科懶洋洋的說。“以她在她們學院的影響力和她跟親愛的塞德裡克學長的關係，這兩扇大門算是打開了。
白夕兒思忖著：“要不——我們幫著她男朋友設計方案？我看這一對都是聰明寶寶，可以拐過來。”
“會不會引起白鬍子大爺的警覺？”阿刁轉起了茶杯。
“我們以張秋小MM為由頭，她是華裔。她男朋友作為衍生品可以連帶進來。”白夕兒想了想，“我跟那小丫頭還蠻有緣的。不用拉那麼多人，多了也管不過來。抓幾個精英就夠了。然後，阿刁，你可以試試看能否拐來韋斯萊那對雙胞胎，他們倆很不錯。”
“哈~~~我也看好那兩個寶貝！”阿刁把茶杯頂在食指上轉，茶卻一滴都沒一撒出來。“整個格蘭芬多就他倆最順眼。——靠！白夕兒，你拈花惹草了？”某道姑突然表情誇張的蹦了起來。
白夕兒一挑眉：“什麼意思？”
“有什麼動物在門口轉來轉去！”阿刁擠擠眼，“和你是同一科的，貌似還是科長。”
白夕兒搖搖頭：“隨便他。”
阿刁賊兮兮的笑了起來：“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契機？你倆太平靜了，需要一點刺激。”
“看來那個保鏢就是他。契機？”她挑起眉，頗有些斯萊特林的味道。“哼，還有舊帳沒算呢。”
“哎哎，別搞得驚天地泣鬼神。”阿刁擺了擺手指頭。“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啊！”
“也不知道我平時教的那些，孩子們領悟了多少。”白夕兒站了起來。
德拉科馬上舉手：“我去！”
“你可以組織一下，這是集體行動。”他Master吩咐，“大家訓練一下團隊合作。”
沒過多久，全校都知道名人哈利?波特有了一隻巨大的黑狗。因為那狗像動畫片裡的倒霉熊一樣倒霉，甚至更倒霉。它走路經常滑倒，身上也總被不小心打翻的無害魔藥染成五顏六色，每一扇門似乎都跟他的尾巴過不去，而洛麗絲夫人似乎因此而愛上了他，形影不離。斯萊特林的院長似乎很愉快，他居然保持了好幾分鐘的邪惡笑容。
與此同時，很多人都學會了一句中國話。聽說那是拉文克勞五年級學生張秋名字的中文念法，叫“小秋學姐”。因為，籍由中國Master的契機，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的中文似乎說得不錯，他幹脆用中文喊華裔學姐的名字。而張秋和她的男朋友塞德裡克?迪戈裡似乎突然和這條邪惡的毒蛇產生了友情，由此連帶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三個學院的關係突飛猛進。
又過了幾天，有人在一間教室裡看到張秋、塞德裡克和馬爾福一起接受斯萊特林輔導員白夕兒小姐的私人輔導！接著那位白衣美女帶著他們三個去了湖邊的草地野餐，老遠就能聽到歡快的笑聲。就在那個週末，霍格莫德村的三條掃帚酒吧裡，作為霍格沃茲最登對情侶的張秋和塞德裡克迎面撞上了霍格沃茲最有影響力的情侶——白夕兒和斯內普。他們是去買魔藥材料的。兩位學生禮貌的給兩位師長鞠了個躬，張秋還拉著白夕兒講了幾句悄悄話。
從那天開始，斯內普教授極度鬱悶的發現，不怕他的人又多了兩個。他還有意加大了針對那對小情侶的扣分力度，也只在第一天有效。
“他不習慣。帥哥美女們，你們對他態度的變化在他而言是一種環境變化，而環境的變化讓他有點無措，情緒無處釋放，就習慣性的釋放到了扣分上。光是針對你們倆扣分是因為他有點心虛。對不起啦！不過，你們上他的課可以認真點嘛，別被他抓到小辮子。想想看，那傢伙想扣你們的分卻老也扣不了，豈不是很有趣？”
於是，那對小情侶再也不介意斯內普教授的特別關照了，上魔藥科還無比積極。由於這兩個人的惡劣帶頭作用，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對“斯內普號低氣壓”有了防範能力，甚至另一句中國話也在校園裡悄悄開始流行開來。“刀子嘴，豆腐心！”
“門神老兄以前是個非人類，神秘的、難以預測的、不可了解的非人類。人們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物總是心懷恐懼，就像原始人恐懼打雷閃電。當大家發現他也會談戀愛的時候，就明白原來他也不過是個人。和所有人一樣，他也屬於人類。既然大家都是人，還有什麼可怕的？”阿刁道長如是說。
“愛情改變人生啊！”諸如此類的感慨常常出沒於霍格沃茲的各個角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降低了對三強爭霸選手的關注度。哈利每天對著極度不爽的教父，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那些惡作劇明擺著是斯萊特林們幹的，偏偏一次也抓不到證據。
不過，西里斯對穆迪教授提供的鬥龍方案很滿意，每天和赫敏一起訓練哈利——羅恩他還在生氣——並且決定，在哈利完成練習之後，他也要像白夕兒那樣成為格蘭芬多的輔導員，輔導小獅子們！“梅林的鬍子！他會把格蘭芬多搞得一團糟！”赫敏堅決反對這個主意，“他居然鼓勵你夜遊！難道他還打算帶著全體格蘭芬多集體夜遊嗎？”
在各式各樣的八卦時光中，很快來到了三強爭霸賽第一場比賽的日子。
早晨醒來，想著即將面對一條活生生的噴火巨龍，哈利忐忑不安。西里斯已經幫自己訓練了這麼久，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從帳子裡坐了起來，他試圖使自己鎮定。雙手抓起脖子上外祖母的十字架喃喃念到：“外婆，親愛的外婆！您會保佑我的對嗎？”
念完他打開手心，試圖從這件家傳信物上找到力量——梅林啊！十字架的中心居然多了一顆珍珠！哈利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沒錯！華麗而溫柔，流動著燦爛的光芒。怎麼會這樣？！這顆珍珠哪來的？他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位天使！趕緊往四周一通亂找，果然在枕邊發現一張小小的紙條。
“親愛的孩子，偉大的主和你虔誠的外祖母都會保佑你的！by XE?W。”
哦——天使一直在照看著我！
哈利認真的坐起來，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讚美主，感謝善良的天使。外婆，請您保佑我！”他突然覺得眼眶發熱，似乎要流下什麼來。某個一直被死死壓製在心底的念頭居然完全不聽控制的往外跳。
“哈利?波特！你已經有了西里斯，而且還有萊姆斯！你無權索要更多！”他忍不住強硬的對自己說。可是……
可是，如果外婆還在多好，如果爸爸媽媽還在多好——“哦，外婆——”
第八十五章
“真不可思議！維克多爾?克魯姆的三次盲眼咒居然完全失效！把那條中國火龍惹得暴怒！”羅恩興奮的說，毫不掩飾他的驚恐。“然後他突然停下來東張西望，像是在看台上找什麼人！”
赫敏接著說：“不過他方法調整得很快！事實上他做的最出色。他畫了一個魔法陣，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魔法陣，好像很古老。我們學校根本沒教過！哦，梅林啊，為什麼霍格沃茲連魔法陣都不教呢？我們可是巫師啊！我得去多找幾本這類的書來閱讀……”
看著她又開始有歇斯底裡的傾向，羅恩趕緊把哈利往旁邊拉了拉，繼續跟他講述：“後來他就用那個魔法陣，把金蛋和一塊石頭置換了！令人難以置信！他發動那個魔法陣，然後一道光從魔法陣中飛出，射向金蛋！然後石頭被換到了龍的窩裡，而金蛋出現在場地邊緣的魔法陣當中！”
哈利目瞪口呆。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的魔法？一股頹喪襲了上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很無能。
羅恩接著聒噪：“塞德裡克也很厲害。他用變形術把很多塊石頭全變成了另一窩龍蛋，然後躲在巨石後面模擬另一頭龍的聲音，還用了‘火焰熊熊’放出火光，把真正的龍從窩裡引了出去——它以為那是來搶地盤的，搖搖擺擺跑去找敵人打架。塞德裡克用隱身咒隱形，然後迅速溜過去拿了金蛋。”
“不可否認他做的很棒。”從“魔法陣”的糾結中恢復過來的赫敏補充道。
“哦，好吧。”哈利沮喪的說，“似乎我是表現最差的那個。”
“得了吧哥們！他們的年齡都比你大，很多咒語你還沒學過！”羅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你比芙蓉好。”赫敏馬上說，“她被威爾士綠龍燒著了裙子！”
“可她是位女士！”羅恩大聲道。
“比賽場上沒有什麼男士、女士！並且那條龍也是女士！”赫敏針鋒相對。
哈利無語的看著他們兩個——好吧，又吵架了。不過，三個好朋友總算又回到了正常的狀態，這比他在比賽中表現得不那麼搶眼要重要的多，不是嗎？
與此同時，粗眉毛的魁地奇球星甩開了他喋喋不休的校長，來到斯萊特林看台。
“恭喜。”德拉科發出了一個優美的保加利亞語。
“謝謝你，德拉科。”克魯姆也用保加利亞語說。“對不起，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沒關係。”德拉科看了看周圍，潘西、布萊斯面含微笑，高爾和克拉布把持在他們左右。揮手布下一個結界，“現在可以了！”
克魯姆往四周張望了一下，說：“你能解釋一下嗎？我不太明白。”
“你那壞脾氣的對手有個很高強的巫師在暗中保護著。受那條龍的某位親戚之託，不久之後就會把它帶回中國。”德拉科沒撒一個字的謊，但也什麼都沒說。
“但是跟我說話的是你對嗎？你認識他？”克魯姆低沉著嗓子，“聽說你的Master來自中國。”
“是的，他們認識。”德拉科點點頭，“所以才讓我跟你交涉。他也不想在巫師界惹出太多事端來。”
克魯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會那種魔法陣。”
“我也不會。”德拉科微微一笑，“反正其他人也不會。”
三天后傳來消息，那條中國火龍在運送回羅馬尼亞的途中神秘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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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滋——”一團火光在玲瓏閣的後院升起。
“妙妙！信不信我抽你的龍筋出來當鞋帶！”阿刁咬牙切齒的說。
斯內普情不自禁從書房的窗戶張望過去，眼睛裡寫著——多好的魔藥材料啊。後院裡突然涌起一陣寒流，那個造反派的小傢伙打了個激靈，悚然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歪著腦袋瞧了一會兒：“阿刁姐姐！你確認她還是幼龍？”
“我確定！龍是不能用體積來衡量的，他們可大可小。”阿刁不爽的說。“你又不是沒看到！她現在才那麼點長。”
“那憑什麼判斷她就一定是幼龍呢？”德拉科追問。
看書中的白夕兒抬頭道：“龍族天生就具有化成人形的能力。妙妙現在連幼兒都變不了，說明她還處在低幼齡時期。”說著她好笑的看著阿刁，“還是換個名字吧！你也不怕某人宰了你。”
阿刁伸了個懶腰：“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斯內普和德拉科同時黑線——就知道這個名字又是侵權來的。
那牛鼻子笑眯眯的伸出手來：“來，妙妙過來！”
“嗖”的一聲，一道紅色的影子竄了進來。阿刁的手腕上纏繞上了一條紅色的蛇狀手鐲，但帶著四個可愛的小爪子。
“妙妙乖，妙妙是好女孩！不要淘氣好不好？跟小龍哥哥和阿布哥哥一起去玩好不好？”阿刁像狼外婆哄小紅帽那樣哄著小火龍妙妙。
德拉科馬上跳起來：“你們又要討論什麼？幹嗎不讓我聽！”
“有些事還輪不到你們小孩子參合！”阿刁揮了揮手，“帶阿布和妙妙外頭玩去！”
斯內普也看了他一眼。德拉科撇著嘴，嘟囔著“又讓我跟禽獸一起鬼混”，一面乖乖出去了。
白夕兒和阿刁互相一對眼神：“這個算自我調侃還是語言能力不足？”
“可以進入正題了嗎？”斯內普冷漠的說，“我聽說有很重要的事。”
白夕兒點點頭，揮手布下一個嚴密的結界，阿刁又加了一個，氣氛立刻變得有些肅穆。
“昨晚我去了告病休假的巴蒂?克勞奇家，很幸運的看到了神色恍惚的克勞奇先生本人、看管著他的著名老鼠精彼得?佩迪魯先生和——某個發號施令的詭異的不知道算什麼東西。那玩意靈魂不全，準確的說，只是一小塊破碎的魂片。”白夕兒凝重的說。“我感受到黑暗而強大的魔法磁場。”
“那應該是他的主魂。英國奸商說魂器裡的魂片是沒有活力的。”阿刁聳聳肩，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抬頭，看到斯內普居然開始顫抖，臉色蒼白，恐懼寫在他眼中那麼明顯。
白夕兒趕緊走過去，輕輕拿起他的一隻手，又拿起另一隻，放在一起，用自己的雙手握住了他們。
過一陣子，斯內普鎮定了下來，開始深深的吸氣。白夕兒主動放開手，對他暖暖的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斯內普看著她，輕輕的念了聲：“謝謝。”
阿刁當作沒看見，繼續問：“所以，巴蒂?克勞奇是中了奪魂咒？”
“我想是的。”白夕兒平靜的說，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從老鼠精和黑老頭的談話來看，他宣布他生病了，是因為他開始反抗了。”
“是黑老頭乾的還是老鼠精？”阿刁追問。
斯內普也平靜了下來：“是黑魔王。那隻骯髒的老鼠沒那個本事！奪魂咒不是那麼容易的。”
白夕兒也說：“我看也像。那老鼠精似乎還不如克勞奇先生，儘管那老頭很虛弱。”
屋子裡陷入沉默。
“所以，”阿刁揉了揉太陽穴，“那個老條子查得怎麼樣了？”
“他屋子裡的謊言探測器在一直不停的轉；幽靈偷窺到他三更半夜打開箱子偷偷鑽進去，裡面傳來同一個聲音的問答對話；帶了整整一箱子的——嗯，特製的酒，洛麗絲夫人巧妙的用它的尾巴沾上了一點。”斯內普揚起聲調。
“複方湯劑。”白夕兒眨眨眼。
“沒錯。這個穆迪是假的，真的在箱子裡。”斯內普假笑了起來，似乎很愉快。
阿刁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為了不打草驚蛇，鄧大爺打算先不採取營救行動，只是盯著他對嗎？”
“是的。”斯內普簡短的說。
阿刁“哼”了一聲：“又要當那個什麼又要立那個什麼。”
白夕兒想了想，問：“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斯內普諷刺的說：“不太清楚，但那條倒霉狗一定不知道。”
“這老頭到底在想什麼？”阿刁一齜牙，“保鏢對要防範的主要對象還挺有好感！很容易就會被騙的。”
“要是讓他知道了，以倒霉狗閣下的腦容量，立刻會昭告全世界的。”斯內普假裝無奈的攤了攤手，愉快的看到兩位女士都笑出聲來。
“假穆迪的意圖很明顯。為了完成那劑魔藥，他得把小哈利弄出學校去。”白夕兒思忖著，“而且肯定和三強爭霸賽有關，否則他不會那麼積極的幫那孩子想辦法。”
“把一個人從霍格沃茲帶走，除了拐騙或者綁架，不知道還有什麼魔法可以實現這一功能嗎？”阿刁詢問的看著斯內普。
“很多。”他答道，“門鑰匙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那操作簡單。我們需要嚴密監視比賽。”
“下一場比賽內容我已經查出來的。賽事組委會綁架選手最重要的人，丟到湖底，給選手一個小時的時間去營救。選手們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在水下呼吸一小時。”阿刁笑眯眯的說，“這主意真損！”
“小哈利的人質是誰？”白夕兒問。
“這個問題需要留給火焰杯。”阿刁伸了個懶腰，“休會吧，我去弄點東西吃，都餓了。”說完她抬腿就往外走。
屋子裡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白夕兒突然抬起頭。“我在想，如果你參賽的話，”她展顏一笑，“不知道被綁架的是誰。”
斯內普愣了。
白夕兒趁機上前，在他臉頰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10 09:35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12
第八十六章
“一隻老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阿刁興致勃勃的和張秋小MM划拳。自從知道了英國奸商把鄧老頭叫作“老蜜蜂”以後，阿刁就把著名的“小蜜蜂拳”改成了“老蜜蜂拳”。
塞德裡克稍稍有些不安的看著那個舉動詭異的外國女人，試圖用聊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嘿，德拉科！”他曾嘗試著學說中文發音“小龍”，卻總是被那幫人笑，乾脆還是用英文算了。“德拉科，聖誕晚會的舞伴你找好了嗎？”
“白姨是院長大人的、阿刁姐姐方外人士、妙妙太小了。”馬爾福小少爺板著手指頭，“要不你把小秋學姐借我吧！”
“休想！”塞德裡克驕傲的揚起臉來。
“難道真要我去邀請路人甲嗎！”德拉科嘆了口氣，語調卻毫不遺憾。
白夕兒好笑的看著他：“這樣不就可以萬花叢中隨便摘嗎？”
德拉科挑起眉：“我又不是布萊斯！”
“潘西呢？我記得她一直是你的舞伴。”他Master側著臉問。
“阿刁姐姐不曉得拐她去幹嘛了，最近連人都找不到，而且經常曠課。”德拉科聳聳肩。
白夕兒瞟著張牙舞爪的某牛鼻子老道：“問一聲就好了。阿刁道長——”
“什麼事啊，白施主！”阿刁隨口應道。
“你把我們聰明美麗的小潘西拐到哪裡去了？”
“才發現她不見了啊！”阿刁鄙視了眾人一眼，“送去朋友那裡進修了，具體情況保密。”
德拉科一愣：“可昨天她還參加了S.S.活動啊。”
“走讀制，由雪羽牌校車接送。”阿刁輕描淡寫的說，“她是獨生女，肩上也有擔子的。”
白夕兒若有所思。
“是她的家族嗎？”塞德裡克問。
“對。別以為有錢人家的小開是好當的。”白夕兒望著寶貝徒弟輕聲說。
德拉科和阿刁互相翻了個白眼——某狐狸要開始去人家學院外交洗腦了！
白夕兒裝作沒看見，開始了她的和平演變。“當你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們在學禮儀，不表示他們不想玩泥巴；當你在唱童謠的時候他們在學鋼琴，不表示他們不喜歡唱童謠；當你在踢足球的時候他們在學外語，不表示他們不愛踢足球。甚至，你可以隨心找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她看了張秋一眼，“他們恐怕連這個權力都沒有。人們總愛說什麼王子啊公主的，可王子公主們未必那麼幸福。他們也承擔著沉重的責任。看過《羅馬假日》嗎？”
塞德裡克點點頭：“看過。嗯——確實，很遺憾。不過，雖然有很多麻瓜親戚,我以前從沒有把巫師界的貴族們和那些企業家聯繫在一起。”
“巫師也好，普通人也好。英國也好，中國也好，由人類組成的社會都是一樣的。”白夕兒微笑著，“你看，裡德爾的做法和納粹不是一樣嗎？”
“裡德爾是誰？”塞德裡克問。
“神秘人的名字。”
張秋和塞德裡克都嚇了一跳：“什麼！”
“伏地魔這個名字是他後來改的，就像——”她笑著看向張秋，把後半句話改說中文，“就像‘快活王’原名‘柴玉關’。看過《武林外史》嗎？”
張秋愣了老半天，喃喃的說：“看過——可是……梅林啊，您這麼一比方，我怎麼覺得神秘人不那麼神秘了呢？”
“不奇怪。二戰剛結束時的波蘭，希特勒還是很可怕的。”白夕兒語調柔和，“人們慢慢就能從驚嚇中明白過來，希特勒也不過是一個人。雖然是個很強大的人。”
兩個人默默無語。半晌，張秋才說：“但這個人太恐怖了。”
“一個人再恐怖也是一個人，獨斷獨行會眾叛親離的，例子還少麼？二戰不光是波蘭人受難，德國人也受難。”白夕兒繼續她的類比戰略，“別忘了，刺殺希特勒的，就是納粹軍官！”
“哦！我聽說過這件事！”作為男孩子，塞德裡克對二戰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你們知道希特勒其實是奧地利人嗎？”
張秋和塞德裡克互相看了看。
“是嗎？”
“可《音樂之聲》裡面，納粹德國不是要吞併奧地利嗎？”張秋問。
白夕兒莞爾一笑：“希特勒是奧地利人，並非德國人。由於野心的需要，他把自己變成德國人。就像裡德爾的父親、祖父、祖宗十八代都是麻瓜一樣。”
霍格沃茲最登對情侶登時如被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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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可夠忙的。”白夕兒穿門而入闖進地窖，看到正在往坩堝裡加白黎蘆根的門神大人，“哦，最近有好事的美國閒人考證，亞歷山大大帝就是死於這玩意。”
斯內普腦門上青筋暗起。
那天被她偷襲之後，他可是準備了一大堆藉口打算來說服對方他們兩個不合適、請不要浪費時間，也有意的避開了和她單獨相處。可是，她居然安之若素，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該做實驗的時候做實驗、該訓練小龍的時候訓練、該給小蛇們上課的時候上課、該開會討論的時候開會。該死！這女人不在乎嗎？他西弗勒斯?斯內普這輩子頭一次被人非禮！
“英國奸商來信說，喜馬拉雅天蠶已經到了老鼠精手上。”她平平淡淡的說，“他正在瘋狂的找吸血鬼的牙齒。好容易弄到了一個，去取貨的時候居然不翼而飛……”突然她想起了某個牛鼻子老道的某個奇怪表情。“我有一些理由懷疑那顆珍貴的牙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斯內普眉頭緊得可以夾死很多隻蚊子。
白夕兒繼續解釋說：“我懷疑你弄來的那顆是阿刁那傢伙搗的鬼。前幾天提到的時候，她表情很詭異。你是哪裡搞來的？”
貌似她已經把那件事忘了！斯內普氣結：“白夕兒小姐！”
“嗯？”對方揚起臉來，一雙淡然的眼睛看著他，穩如磐石。
“…………”斯內普糾結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白夕兒聳聳肩，放棄。“不急，您老想起來再說。”
“從報紙上郵購的。”斯內普憋著怒氣說。
“這樣的材料已經可以郵購了？”白夕兒一臉難以置信，“難道歐洲已經有了吸血鬼養殖場？血族覆滅了嗎？”
“報紙上有一則小廣告，說是他們能按照客戶的需求提供特殊的魔藥材料。”斯內普乾巴巴的說，“我隨手試了一下。是一家叫Lier特種材料專賣店。”
狐妖小姐“噗嗤”笑出聲來：“你買了賊贓了！Lier就是李耳，太上老君的名字，她們道家的梅林！天哪，臭牛鼻子坑了你多少錢？”
到現在斯內普已經沒辦法把話題引到某個尷尬事件上去了，只好咬牙切齒的說：“五十個金加隆。”該死牛鼻子老道！
“靠！她騙冤大頭啊！”白夕兒作憤然狀，“等著，我讓她吐出來！”
斯內普瞪了她一眼，轉身繼續熬魔藥。
白夕兒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輕聲說：“關於聖誕舞會——”
“我不跳舞！”門神大人冷冰冰的說。
白夕兒毫不介意，繼續。“關於聖誕舞會，似乎是由三強賽的勇士們開舞的。”
斯內普一愣，等著下文。可是狐妖小姐半天沒有吭聲。終於，他狠狠的把多餘的曼德拉草汁直接甩進垃圾桶。“那又怎樣！”
“小哈利還沒有舞伴。我給他提了點建議。”她平靜的說。
斯內普的背一僵。三秒鐘後，他尖酸的說：“誰勞駕您多管閒事了？他那位愚蠢的狗教父？”
“不，是我偶然聽我們院裡的孩子們說的。這些小傢伙八卦的能力霍格沃茲第一。”白夕兒不知不覺帶了笑意，“小哈利在與人交往方面有些先天不足。有些羞澀，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這與他從小一直生活在極其糟糕的環境中有關。”
“那些該死的麻瓜！”斯內普不小心罵了出來。
“倒不是麻瓜和巫師的問題，是收養他的那一家子沒有愛心。”白夕兒嘆了口氣。
“哼。”他認識哈利的姨媽，佩妮?伊萬斯。還有一些很不愉快的回憶。
“我建議他找熟悉的低年級小姑娘談談。比如，他朋友羅恩?韋斯萊的妹妹金妮。”阿刁知道後笑了她半天，說白大仙姑徹底淪為了台灣劇的善良準繼母。
斯內普的動作恢復了優雅流暢：“哼，那個蠢丫頭！韋斯萊家能出什麼好貨來，他們家只遺傳白痴基因。”
白夕兒笑了，似乎好久沒聽到這傢伙噴灑毒液了呢。“我看那小姑娘不錯！挺漂亮的。”
斯內普沒有說話，但突然降低兩帕斯卡的氣壓似乎說明他對韋斯萊小姐還是不滿意。
“算了！舞伴而已，又不是選兒媳婦！”白夕兒打趣了一句。
“哐當！”一整勺劍魚脊骨粉連同勺子掉在了桌子上。
“見鬼！”斯內普憤怒的揮動魔杖，“我在做實驗，請您不要打擾！”
白夕兒橫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操作失誤好不好？”
斯內普嘴角抽搐，無可奈何。停了一會兒。“您為什麼要多他的事呢，小姐？”話一出口，他立刻覺得又不對，趕緊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他是格蘭芬多的學生。”這句話一加，顯得更彆扭了。
“沒有理由。我挺喜歡那個孩子的，女人天生就喜歡孩子。”白夕兒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像一個設法討好孩子和孩子他爹的準後媽。“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旋即找到了一個相當崇高的藉口。
第八十七章
夜深了，北風吹得灌木樹叢沙沙直響，不斷有積雪落到地上。靜謐幽藍色的湖水微微搖晃，似乎也睡著了。兩條黑影像湖中的兩條魚，匆匆溜入禁林，來到一株大橡樹下。
“遲到了，你們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黑斗篷的帽子除下，月光中明晃晃的露出了兩顆紅色的腦袋。
“哦，大仙！我們今天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但我們很快就解決了！”
“那隻愚蠢的母貓一直追著我們！”
“我們稍微繞了幾個圈！”
“然後在一個死胡同裡突然轉回去！”
“她勇敢的撞上了一幅畫像！”
“願梅林保佑無辜的畫像！”
“切！”樹上冒出一個灰色的鳥頭，“總不能每次夜遊都跟她捉迷藏吧！去廚房偷點魚乾賄賂她不就好了嗎？不用腦子！”
兩個紅頭髮同時“哇”了一聲，同時喊：“大仙！這真是個好主意！”
“哼！”灰毛八哥從樹上飛了下來，落在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好了，事情怎麼樣？”
“我們一個禮拜就賺了二百六十金加隆！大仙！您真了不起！”
八哥高高翹起鳥尾巴：“有點出息好不好！這才多少錢！”
雙胞胎又開始了誇張的詠嘆。
“哦，我們一直只想開家普通的笑話商店！”
“服務大眾、娛樂大眾！”
“大仙您居然能想到在報紙上登郵購廣告！”
“給願意出錢的主顧定做惡作劇道具！”
“道具的價值由顧客自己來決定！”
“那些有錢的笨蛋根本不知道做一個道具需要多少錢！”
“我們每筆收入利潤都在二十倍以上！”
“我們再也不用穿舊袍子了！”
八哥“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的飛到一根樹枝上：“這是因為，天底下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不賺他們的錢賺誰的？等你們把他們的錢賺到手了，那麼你們也就成為了那百分之二十之一。”
不知道是喬治還是韋斯萊由衷的讚嘆：“高！實在是高！”
“吧唧！”八哥從樹枝上摔了下來。
“大仙！您沒事吧！”
“沒事！”八哥甩了甩羽毛，悻悻的說，“好了，我說，你倆賺了錢打算怎麼用？”
雙胞胎互相看了一眼：“我們打算用它作韋斯萊笑話作坊的啟動資金……”
“停！”灰毛八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嚴厲：“你們倆知道家裡經濟拮據嗎？”
“呃……”*2
“馬上要過聖誕節了，你們的母親正在為聖誕花銷發愁你們不知道嗎？”八哥狠狠的瞪著這兩隻沒腦子的小獅子。
對啊……一興奮把家裡的情況給忘了。兩個頑皮的小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露出慚愧的表情：“哦，大仙！對不起！”
“我們剛才太高興了。”
“我們會把錢交給媽媽。”
“然後由她來分配。”
“然後我們繼續賺錢！”
“直到變成大富翁！”
八哥晃了晃鳥頭：“別介意，我知道你們都愛你們的家人，你們只是同時也熱愛你們的事業而已。”
雙胞胎同時愣了三秒鐘，突然跳起來熱烈擁抱在一起！然後激動得同時大喊：“哦！事業！事業！”
“是的！我們的事業！”
“偉大的事業！”
“我們熱愛我們的事業！”
“我們的事業就是製作笑話道具！”
“我們是笑話大王韋斯萊！”
“大仙！你是唯一一個認可我們事業的人！”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這兩個娃娃小小年紀這麼嘮叨！八哥忍不住打斷他們：“行了行了！別興奮了。你們的事業還沒起步呢，就這麼得意。”
“是！”兩個人異口同聲。
八哥咳嗽了一聲，嚴肅的說：“我今天找你們來，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居然到公共休息室去宣傳Lier！”
雙胞胎對視了一眼：“宣傳得不合適嗎？我們突然說不出話來難道是……”
“沒錯，你們說不出話來就是我幹的。”八哥狠狠掃了他倆一眼，“你們倆用點腦子好不好！Lier這種店弄的都是定制或指定尋找的商品。尤其你們做的那些，是讓客戶自己估價的！所以Lier必須保持神秘，要讓別人不知道底細，才能騙到……呃，才能賣出好價錢！如果人人都知道Lier定制的笑話道具出自喬治?韋斯萊和弗雷德?韋斯萊之手，下一件產品你們就賣成本價吧！”
紅頭髮雙胞胎頓時如醍醐灌頂！對啊，他們沒想到這個！他們的笑話道具之所以能賣到這麼高的價，不就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到底值多少錢麼？
“大仙！多虧了你！”
“要不是你，我們這條生財之路就要斷送了！”
“好了，我困了。”八哥打斷他倆默契的詠嘆，“你倆繼續努力工作吧。記得讓你們媽媽給你們的小弟弟買件合適的禮服，他作為小哈利的朋友其實是很受關注的。聖誕舞會上那麼多人，要是禮服不合適，會傷他的自尊心。”說完，八哥拍著翅膀就想走。
兩個紅頭髮對視了一眼。
“呃，大仙！”
“嗯？”八哥停止拍翅膀，懸停在半空中。
不知道是喬治還是弗雷德上前，嚴肅的問：“請問，您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我看你們倆順眼！”八哥乾脆利落的答道。
雙胞胎眼中跳動著一絲光芒。
“So，我們該如何報答您呢！”
“這個麼……”灰毛八哥歪著鳥頭想了一會兒，“要報答的話，你們倆跟我學打麻將吧！”
“打麻將？”
“那是什麼？”
“是一種極其智慧的遊戲，能開發智力、鍛煉身體、聯絡感情！和巫師棋啊橋牌什麼的是一類。你們這麼聰明，一定學得很快。”八哥氣哼哼的說，“霍格沃茲這沒文化的鬼地方！連麻將搭子都湊不齊！我都手癢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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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悠悠哉哉晃進玲瓏閣，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屋子人。“親愛的同志們大家晚上好！”
“道長遲到了。”白夕兒抬起頭來。
“同志們辛苦了！”
收到刀子眼一堆。
“你們應該回答‘首長辛苦！’”阿刁鄙視了他們一眼，“沒品味。”
“您遲到了一個小時，道長。這並不禮貌。”英國奸商提示道。
“無量天尊！貧道來遲了！”阿刁忙打了個稽首，“貧道適才忙於統戰工作，具體表現為糖衣炮彈的有序發放，故而略有延遲，望各位施主恕罪。”
門神老兄看了她一眼，略帶詢問的眼神。
“貧道給兩只可愛的小獅子指點財務，讓他們發了點小財。”阿刁擠擠眼。
斯內普不屑的“哼”了一聲。
英國奸商露出一個假笑：“所以，道長已經打入老蜜蜂的陣營了？”
“早呢！”白夕兒抿了口茶。
阿刁一手指天，大聲宣布：“統戰是一項艱巨而長遠的任務。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沒有團結條件的要創造團結條件。對敵方的拉攏、分化、腐蝕，就是對己方的擴張、團結、穩固！”
“我勸道長老老實實坐下來喝杯茶吧，少喊什麼口號。”白大仙姑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阿刁聳聳肩：“英國奸商取得什麼突破了麼？”
英國奸商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馬爾福式的傲慢。“哦——”他優雅的品了一口茶，“很不錯，白小姐。”
白夕兒略一點頭，阿刁齜了齜牙，斯內普沒反應。
“我找康奈利?福吉先生談了談天氣。”他假笑得特別欠揍。
“他相信天要下雨了嗎？”阿刁笑眯眯的問。
“不，他不願意相信，但他害怕。我勸他多備一把傘，應為原來的那把也許會漏的。”馬爾福家主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而且一旦下雨，他的舊傘也許會優先漏水。”
“Exactly！”斯內普難得主動發表評論，臉上含著著名的諷刺。
“這是個突破。不過福吉先生是個政客，對於他這樣實力不足而需要有所依附的政客相對好辦一些，利益就可以搞定。”白夕兒思忖著，“但是，他很可能會作為棄子。到了後期決戰的時候，利用價值不高。”
“魯弗斯?斯克林傑。”斯內普說，“他在魔法部的實力和人望都居於福吉之上，但福吉有鄧不利多的支持。”阿刁和白夕兒對了一個眼神——她們發現門神閣下的語氣中少了冷冰冰的掩飾，通常這種語氣只出現於坩堝附近。
英國奸商假笑：“沒人願意要一個強硬而有實力的傀儡。”
“所以，盧修斯，也許你可以去請斯克林傑先生喝杯茶。”斯內普假笑道，笑得和坐在他對面的英國奸商逼似。“我想，比起福吉先生和鄧不利多先生，也許他更願意和馬爾福家主喝茶。”
馬爾福先生優雅的舉了舉茶杯。
阿刁兩手一攤：“原來，在門神的面具下，隱藏著另一個英國奸商。夕兒你知道嗎？”
“我過去還真沒發現他有這方面的潛質。”白夕兒微笑，“很令人驚喜。”
“女士們！我們在開會！”斯內普咬牙，但屋子裡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氣溫下降，英國奸商更是優雅的在看熱鬧。
“繼續努力！”無視某人，阿刁眨了眨眼睛，“談戀愛的過程就是發現和適應對方特點的過程。”
第八十八章
白夕兒很頭疼。
有一個小孩子是麻煩的，更麻煩的是有三個小孩子——好吧，其中兩個是小動物。
最初只有小龍寶寶的時候，勉強還算不錯；加上阿布就有點熱鬧了；現在又來了小火龍妙妙。這三個小祖宗每天都在練功；並且，每天都要打架；並且，每次都打得轟轟烈烈。她發誓韋斯萊家絕對沒有這麼熱鬧，雖然他們家孩子數量更多。
“轟——”“嘩啦——”“哐當當當——”後院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聖誕假期到了。因為要開舞會，德拉科沒有回家，大呆在玲瓏閣。而斯萊特林的三大培訓的課時倒是猛增了，有點像國內的寒假學習班。小馬爾福閣下趁上課間隙搞定了潘西做舞伴，但兩個人都忙於各自的學習訓練，完全沒有時間練習舞步。不過憑他們的舞技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許我需要給他們劃定一個打架專區。”白夕兒抱怨道。“為什麼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阿刁笑著看了一眼後窗戶：“我覺得可以開始教小傢伙玄雷十三式了。”
“似乎還早了一點。”白夕兒皺眉。
“時間不多啊，門神老兄一個月前就教他阿瓦達了。”阿刁撇了撇嘴。
白夕兒搖頭：“拔苗助長。”
“咕——”阿布憤怒的鳴叫聲傳來。“轟隆隆隆……”又一陣巨響。“咔嚓——”不知道什麼被什麼砸斷了。
白夕兒半是惱火半是寵愛的罵了聲：“拆屋三人組！”
“我看那孩子根基很好，英國奸商不是省油的燈。”阿刁扯開嘴笑了，“原來私心是人都有，連門神老兄也是這樣。小龍寶寶的進度比其他孩子都快。”
白夕兒帶著笑瞟了她一眼：“小潘西在紐約學得怎麼樣？”
“人家有那個血統，當然不錯！”阿刁擠擠眼，“怎麼猜到的？”
“我看到她暗地裡試驗自己的學習成果。”白夕兒笑了出來，“鼓動幾隻格蘭芬多的寵物跟赫奇帕奇的寵物鬥毆，寵物主人當然不能視而不見——”
“所以——”
“寵物主也隨之鬥毆。”阿刁嘻嘻一笑。
“哎，這些小傢伙經不起挑撥呀！”阿刁挑了挑眉毛，頗有幾分蛇院教官的風範。
白夕兒揮手招來一小碟點心，閒閒的說：“現在是特殊時段，小哈利和塞德裡克正在人氣大比拼。何況，幾乎全校都知道斯萊特林的華人輔導員給華人女婿迪戈裡同學開過小灶。”
“說起來，白施主你知不知道，通過這件事，你在霍格沃茲師生中的人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一個大台階啊！”阿刁興致勃勃的扳開了手指頭，“你長得漂亮是基礎，男女老少通吃；能搞到門神老兄那種難纏的角色，使孩子們對你產生好奇和欽佩；你調教小蛇們當面微笑背後踢腿之後，小蛇們的公開劣跡少了，功勞都記在你身上；現在又幫助赫奇帕奇的勇士，因為他是拉文克勞女婿！我聽到有個孩子下了某人的課以後，哀嚎著懇求梅林早日安排你倆結婚，好讓你深度改造某人！”
白夕兒面含微笑，忽然內心深處隱約有一點心虛，不由得慢慢斂了笑容。她自己很清楚，不管外面鬧得什麼樣子，自己還沒有真正走進那個人的心裡。她現在，恐怕還停留在“夥伴”這個位置上。想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夥伴”，似乎比通常意義上的“朋友”要進一步呢。時間還有，不是嗎？
抬起頭來，白大仙姑碰巧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進書房。啊，他今天來得好早。她心底微微一笑，他已經把這玲瓏閣當成半個家了吧。至少，是個呆得舒心的地方。
“鄧不利多向我打聽一個叫‘大仙’的人。”門神老兄臉上寫著“又是你倆乾的吧。”
“噗嗤！”白夕兒差點把茶噴了，“見過臉皮厚的，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阿刁笑嘻嘻的比了個“V”：“貧道本著出家人扶貧濟困的慈悲情懷，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高度智慧，指導了韋斯萊家那對活潑的雙胞胎一些生財之道。”
“我記得你不喜歡韋斯萊！”門神諷刺的看著那傢伙。
“我不喜歡亞瑟?韋斯萊，不表示我不喜歡他兒子。”阿刁擺起右手做招財貓狀，“他們家太窮了。對於窮人而言，錢是很重要的。錢越來越多、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他們就會對這玩意越來越依賴。只要他們用我的錢吃、用我的錢穿、用我的錢泡妞，就不能不對我產生好感。像韋斯萊這樣的，除了好感之外還會產生感激。何況那對雙胞胎很活絡。將來就算不能把韋斯萊從獅群中分出來，也能把他倆從韋斯萊家分出來。”一口氣說完，阿刁當即把整整一大杯茶灌了下去。
斯內普不置可否。他討厭紅頭髮，討厭那對雙胞胎，討厭他們全家。但這不表示他沒有大局觀，阿刁的作法對他們有利，雖然從格蘭芬多中分化韋斯萊似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這個笑眯眯的怪胎真的是個女修道士？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想法，白夕兒橫了那牛鼻子一眼：“阿刁道長這樣的方外人士，插手的俗務不但多而且廣，怕是愧對老君閣下‘無為而治’的宗旨吧。”
“非也、非也！”阿刁搖頭晃腦。
“包不同！”德拉科笑容燦爛出現在門口，胳膊上架著阿布，手腕上纏著妙妙。拆屋三人組雄赳赳氣昂昂走進書房。
阿刁熟視無睹，繼續解釋：“無為、無不為。上善若水，水利萬物則不爭……”
“聽不懂！”德拉科?馬爾福優雅的在椅子坐下，舉起右手，並且看到他親愛的教父也一臉茫然。
白夕兒這才把視線轉向他：“把後院拆了幾遍了？”
“已經恢復原狀了！”小龍寶寶完全沒有做了壞事的自覺。
“然後每天拆個四五回？”白夕兒故作嗔怒，眼角卻帶著笑意。
“能裝就行了嘛！管他拆幾回。”德拉科自己都發覺自己有點持寵而驕了。
斯內普不由得加入聲討：“我不記得我沒有給你們留假期作業。”
“拜託！親愛的教父！假期才開始哎！不要老是盯著作業吧！”鉑金少主的瓜子臉垮了下來。阿布極其知心的配合“咕”了一聲。
“我是你的教授！”斯內普腔調嚴肅，表情似乎很愉快。
“好了好了，”白夕兒打圓場，“小龍寶寶趕緊寫論文去！不要把作業留在開學前一天！”
“知道了知道了——”
“咕咕——”
阿刁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這屋子裡簡直就是嚴父慈母頑皮孩子加寵物的標準配置！
暗笑了一聲，阿刁想起一件事來：“門神老兄，你的狼毒劑還是免費提供給那為狼人先生的麼？”
斯內普的臉當即沉了下去，白夕兒也滿臉不爽。
“我聘請了狼人先生為Lier的經理人，給他發糖衣炮彈。”阿刁故作深邃的一笑。
“還有呢？”白夕兒比較了解她，看樣子就知道有後文。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且通常不止一個。”阿刁得意洋洋，“像黑老頭那樣的笨蛋，只會拿別人在乎的、重要的東西來武力威脅，這是治人的低級方法。高級方法是尋找別人的慾望。每個人都有慾望，要找到他需要什麼，心底深處最渴望的是什麼。”
看了一眼黑衣門神，白夕兒淡淡一笑。
斯內普冷著臉：“說下去。”
“和韋斯萊不太一樣，萊姆斯?盧平先生其實是個聰明善良的人。聰明人有判斷力，善良人會感恩。”
“但是，免費提供給他狼毒劑，這筆恩情其實是算在鄧大爺頭上的。”白夕兒總之能想辦法在口語中避開對某人的稱呼。
“沒錯。以他的經濟能力買不起狼毒劑，所以鄧大爺用他的面子來換取門神免費提供狼毒劑，所以這筆恩情記在鄧大爺頭上。”刁版招財貓再次出現。“但是如果他發財了呢？”
“我不願意把狼毒劑賣給他。”斯內普厭惡的說。“他可以去魔藥商店買。”
“笨蛋！”阿刁橫了他一眼，“那樣顯得你心眼小。”
“雖然你心眼本來就小。”白夕兒加了一句。
德拉科躲在一邊偷笑。
斯內普早就明白自己的低氣壓在這座房子裡無效。
“經濟能力的提升會顯得鄧大爺的幫助不是那麼的重要。我會想辦法提示他付給你魔藥錢，你最好冷冰冰的答覆‘不稀罕’，然後繼續提供。這樣他對鄧大爺的感激至少會轉移一部分到你身上來。”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斯內普冷冰冰的說。
阿刁立刻接口：“可是我需要統戰他。”
斯內普的中文水平不高，但已經能理解“統戰”這個詞了，厭惡的皺起眉頭。
“這只是輔助，我還有更重的一手，需要夕兒的專業能力。”阿刁眼中閃爍著詭異。
專業能力！斯內普額頭青筋一跳！
“放心，不是色誘！”阿刁壞笑，“是善事，大大的善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白夕兒沒有說話，右手托著腮若有所思。
“總之，一顆紅心兩手準備。”阿刁總結道，“如果鄧老頭打贏了黑老頭，我們就跳出來分一杯羹；如果他輸了，就戰略轉移，等待機會！”說著她看了門神老兄一眼。“若是有人懷抱偉大的犧牲精神怎麼辦？”
白夕兒溫柔而果斷的說：“打包帶走！”
看著某張漲成紫色的臉，阿刁和小龍寶寶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第八十九章
聖誕節總算是來了。
隨著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整個霍格沃茲城堡都披上了銀裝素裹，像一幅中世紀油畫。由於外賓的光臨，今年學校花了相當大的力氣搞形象工程，力圖給所有人留下最完美的印象。於是，聖誕樹上面掛滿裝飾品，多得讓人擔心樹枝的承受能力；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長滿了冰柱，也不知道那些水是從那裡漏下來的；盔甲也學會了唱歌，雖然沒人聽得出來它們在唱什麼。
一大堆禮物堆在小馬爾福閣下面前。令他失望的是，阿刁姐姐似乎真的沒什麼好玩意了，只送來一本古龍的《大人物》！不過他意外的收到了雨娘姐姐的禮物，還捎帶有敖越叔叔的份，分別是一個玉環和一顆避火珠。白姨的禮物他老早就知道了，他是看著那禮物生成的——給他和教父每人做了一個精巧的小荷包，其實那是乾坤袋。德拉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捎帶上去的，白姨其實只想給教父做。潘西送來了一塊紅豆派，她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甜點了？前段時間的統戰工作做得不錯，所以小秋學姐和她男朋友也送了禮物來。教父還是老樣子，一瓶魔藥……
突然，他發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哦，梅林啊！是啟明花！前幾天他們曾經試圖去禁林裡尋找這種花，它是相當重要的魔藥材料，關係到教父正在研製的一種重要魔藥。可這種花太難找了，只偶爾開放在啟明星升起的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在他心中瞬間閃現。哦——
德拉科丟下所有禮物，拿著花匆忙趕往玲瓏閣。
昨夜的雪很大，禁林很美，不過德拉科沒有時間欣賞。推開那兩扇中式大門，看見阿布拖著漂亮的尾巴在下雪的前庭走來走去，似乎有點焦急。
“哦，阿布！”德拉科撲上去抱住他的準式神，“謝謝你，我親愛的朋友。謝謝！”
“咕——”阿布很開心，那它漂亮的羽冠蹭著德拉科的脖子，“咕咕咕——”
“你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拿你比火雞了！”
“咕！”阿布張鳥嘴就給了他一下。
“哈哈哈哈……”
阿刁隔著廳堂的門看著一人一鳥笑得那麼開心，疑惑的嘀咕：“大過節的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也不去跟同學們拉拉關係。”
“也許他們可以建立契約了。”白夕兒也看了他們一眼，說，“小兔崽子一進門就撲著阿布喊謝謝，估計是阿布給了他什麼合心意的禮物。能找到心意相通的式神不容易啊。”
果然，不一會兒，德拉科架著阿布走了進來，無比激動的舉起啟明花：“白姨，阿刁姐姐！這是阿布送我的！”
兩個東方女子大吃一驚。
啟明花！沒錯。他們找了半個多月，用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搞到半朵——本來就難找，守著它們還不開花！可是門神老兄那裡確實需要。
“是阿布找來的？”白夕兒有點不敢相信。
“咕！”阿布驕傲的揚起鳥頭。
“真不可思議！”阿刁仔細看了看這隻才一歲的小孔雀，“無量天尊！了不起！這小鳥兒前途無量！縱容是阿布那個挑剔的傢伙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德拉科來了精神：“阿布這個名字是從什麼人那裡侵權來的？”
“也許將來你有機會見他。”阿刁敷衍了一句，抬頭跟白夕兒對了一個眼神。
白夕兒點點頭，臉上漾出溫暖的笑容。
德拉科發覺氣氛有些異樣，詢問的看著兩個長輩。
“小龍。”白夕兒輕輕的說，“也許你可以問問阿布，是否願意做你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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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到狐妖小姐的千里傳音，門神老兄丟下慈祥的白鬍子老頭轉身就走。等他匆忙趕到玲瓏閣的時候，儀式就要開始了。他看到阿布驕傲的立在他驕傲的教子胳膊上，神態簡直一模一樣。白夕兒和阿刁嚴肅的站在旁邊，氣氛很莊重。
德拉科在雪地裡畫下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用他的七星桃木劍。然後他念念有詞。斯內普的中文水平離他教子有一定距離，所以完全沒聽懂。只見小馬爾福先生來到站在魔法陣旁邊的阿布面前，深深的鞠了三個躬。阿布“咕”鳴叫了一聲，拍了拍翅膀，飛了起來，優雅的落在了魔法陣的中央。德拉科再次向魔法陣中的阿布鞠了一躬，桃木劍指向魔法陣，一面念著咒語。一道五彩的光芒從劍中發出，點燃了魔法陣。瞬間阿布被華光籠罩，歡樂的撲著翅膀，仰天長鳴。另一道五彩光芒從阿布身上發出，在空中劃了道弧線飛向德拉科。德拉科伸出雙手，穩穩的接住了那道光芒。於是華光也籠罩住了德拉科。十幾秒鐘之後，華光似乎被一人一鳥吸收了，才消去。
“從今以後小龍寶寶也是有式神的人了！”阿刁率先從感動中緩過神來。
白夕兒還沉浸在“徒弟收了式神”的幸福中。
“好了！”還是阿刁推了推她，“收了式神就激動成這樣，將來小龍寶寶娶媳婦你還不得上天啊。”
“哎，真是！”白夕兒無限感概，“小龍寶寶長大了呢！”
斯內普對收式神的意義沒什麼感覺，但是剛才的畫面很精彩，不由得也沉思了起來。
德拉科架著阿布來到白夕兒面前深鞠一躬：“謝謝Master的教導。”
“好孩子。”白夕兒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式神契約已經成立了，你們倆從現在開始就是夥伴，要互相保護。”
“Yes master!”“咕！”
“喂！門神老兄！”阿刁發現在站在旁邊做思考著狀的某人，“你教子收式神了，有什麼感想嗎？”她笑咪咪隨手抄起一隻絨毛手套當作話筒，遞到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金屬般的嗓音無比清晰：“啟明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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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校聯誼的聖誕舞會不光是霍格沃茲的焦點，甚至也是整個巫師界的焦點。要是在這個場合出了什麼問題可不光是丟斯萊特林的人。
德拉科?馬爾福現在只想把阿刁姐姐的鳥脖子——呃，不怎麼樣。他倒是對自己和這位神棍的實力差距了解得很清楚。舞會時間眼看就到了，全體斯萊特林都要聚集到公共休息室，然後一起去大廳。可是他的舞伴潘西?帕金森小姐毫無要出現的跡象。這還不算，布萊斯那棵花心大蘿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加入了失蹤者的行列，毫無疑問又是被號稱“天下第一懶”的阿刁道長送去不知道哪個倒霉朋友那裡培訓了。
“七點半了！”七年級的級長埃維爾?斯圖爾特焦急的說，“到底怎麼回事！扎比尼和帕金森不打算參加舞會了嗎？見鬼！但願他們換好了禮服！”
“我無法聯絡上教官，也無法聯絡上輔導員。”德拉科咬牙。白姨說下午有事，吃完午飯就出去了，把教父一個人丟在實驗室，然後一直沒回來。
“這兩個人到底搞什麼鬼！”
“算了，沒有他們我們照樣參加舞會！”
“可他們是四年級的核心人物。”
“哼，院長、教官、輔導員都對他們另眼相看。”
議論聲滔滔不絕的在休息室裡起伏。
“七點四十他們不到的話，我們就出發！”斯圖爾特下令。
話音未落，布萊斯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級長真不給面子。”只見這小子穿著銀色的禮服，看起來十分符合他的形象——花花公子。
“潘西呢？”德拉科問。
“女孩子總會磨蹭點。”布萊斯露齒一笑。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德拉科橫了他一眼：“要不是教官給你們撐腰——”
“我們就不會遲到！”布萊斯接著他的話，又得到一個白眼。
正說著，潘西也走了出來。很簡單的黑色旗袍風格的禮服，只在領口和袖口繡有花紋，穿在她身上竟然交織產生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艷光奪目、靈氣逼人。一下子她便匯集了很多妒忌的眼光。
“我的榮幸，帕金森小姐。”德拉科有些吃驚，“我以前從沒發現您這麼有東方魅力，那真是嚴重失誤。”
“嘿！帕金森！”一個六年級女孩問，“你腰上掛著什麼？”
潘西臉色一變，果然發現身後的腰帶懸著一個精緻小盒子！盒子打開，撲鼻的甜香霎時間彌漫了整個休息室。那裡面躺著一塊精巧奶油水果慕絲。全體人員都能聽見她在惡狠狠的磨牙。
德拉科揚起眉頭，聯想起她的禮物：“嗯？難道你學的是甜點製作？”
氣壓突然降低了。帕金森咬著牙，慢慢的、冷冰冰的說：“我想我對那個並不感興趣！” 聲音和表情極似院長大人。
德拉科攤了攤手。既然找到了一個關鍵詞，就有方向了。他實在被好奇心折騰得不輕。
“布萊斯，”德拉科把那傢伙拽了過來，掛上溫和的笑容，“你的指導者是幹什麼的？”他眼裡寫著“不說就上魅惑術”。
布萊斯從容一笑：“他從事行為藝術。”
“叭嘰！”一隻灰毛八哥從地窖頂部摔了下來。
“據說這是教官您的提出來的呀！”扎比尼先生微笑著站起來欠身，禮貌的給地上的那隻鳥行了個禮。
八哥站起來抖了抖羽毛，滿頭黑線。“貧道說的是反話！是指他那身搞笑的打扮！”
“可是他那麼單純，所以當真了呀。”扎比尼先生保持微笑，和煦如春風。
八哥似乎很有找塊豆腐撞死的衝動。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10 09:40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10 09:13
第九十章
走進大廳的橡木大門，每一個人都被吸引了。霍格沃茲不愧是霍格沃茲，夢幻城堡也不過如此。禮堂的墻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有很多常春藤花環。
當張秋小姐輓著帥氣男友的胳膊走進大廳、眼睛忙著瀏覽的時候，一個快樂聲音出現在她耳邊，而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說話的那張臉。“哇哇哇，真是TMD奢侈！嘖嘖，迪斯尼的創意部門是不是有巫師？靠！真像動畫片！”張秋笑了起來。她聽小龍學弟說過，阿刁道長會千里傳音。她趕緊四處尋找那身灰色的道袍，眼光一轉——呆了！
教師席上坐著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霍格沃茲最有存在感的型男、狐妖白夕兒的男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黑色繡銀邊的綢緞巫師袍，冷峻嚴肅，簡約不簡單。略含金屬感的面料使得他看起來深邃內斂、稜角分明，像一塊黑曜石定定的安置在那裡。
這個可怕的教授，從來沒有如此好看過！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梅林啊！白姨在哪裡？別讓人家把這麼帥的男朋友拐跑了！看著大廳裡射來那一道道色女們的狼眼，張秋忍不住到處尋找。她想看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一定是副極其精彩的畫面！
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白夕兒美麗的身影。怎麼回事？“塞德裡克，你看見白姨了嗎？”她低聲問身邊的男朋友。
“沒有，我也在找她。”赫奇帕奇王子說。這個稱號是德拉科在阿刁的授意下當著小秋學姐和白大仙姑的面拋出來的，讓迪戈裡同學覺得很有面子。“她該不會不能來參加晚會吧！”
“怎麼可能！你看斯內普教授的樣子！她不來他穿成那樣幹什麼！”張秋給了他一個“你八卦得很不專業”的眼神。
“說得也是。哦，真想看他們倆在一起跳舞的樣子！一定好玩極了！”塞德裡克不知不覺有點興奮。“你說那些深受斯內普教授摧殘的傢伙會不會嚇傻掉？”
“該死的小龍！把我的老實男友帶壞了。”小秋學姐含笑埋怨著，把眼光投向斯萊特林那邊。她居然看到全體斯萊特林都在忙碌的轉著腦袋——毫無疑問，都在尋找他們輔導員的倩影！再看向那隻一點也不油膩的型男，臉上也出現一絲緊張。白姨怎麼了？張秋擔心起來。迎面對上小龍學弟的貌似很無奈眼神，趕緊用中文口型一字一字的問：“白、姨、怎、麼、沒、來？”
小龍學弟也用中文口型一字一句的回到：“天、曉、得！下、午、出、去、辦、事、了。年、紀、一、大、把，也、沒、個、輕、重！”
張秋松了口氣，對身邊的男朋友說：“白姨大概有點忙，遲到了。”她又看了看學弟身邊那個氣質突變的黑衣小美人，壞笑了一下，望著小龍揮了揮手。等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她再次用中文口型戲謔道：“學、弟、身、伴、冰、山、美、人，當、心、感、冒！”
小馬爾福先生傲慢的抬起下巴，繼續一字一句的回口型：“不、如、學、姐、的、白、馬、王、子，和、煦、如、春。”
張秋驕傲的一笑，正打算向身邊的中文盲解釋翻譯，那邊的口型又傳了過來：“不、過，學、姐、可、知、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哦！”
張秋一愣。
“還、可、能、是、唐、僧！”說完德拉科再也不理會主桌上橫眉冷對的學姐，開始了優雅的貴族式用餐。
晚餐結束後，隨著古怪姐妹的音樂響起，蠟燭熄滅了。四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在悠揚的樂曲聲中滑進了舞池。哈利?波特和他的舞伴、三年級的金妮?韋斯萊配合得很不錯，似乎受到了專門的訓練。張秋突然想起來，阿刁姐姐提過，小哈利很害羞，舞伴似乎是白姨幫他搞定的。看來白姨不光是幫他搞定舞伴而已哦！她漂亮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白姨人真好。哎，過去真的誤會斯內普教授了哦！能當白姨的男朋友，不可能是壞人啊！
隨著其他人的加入，舞池熱鬧了起來。
韋斯萊家似乎中了獎，他們家的孩子都換上了新禮服。雙胞胎抓了兩個格蘭芬多的美女，瘋狂的在舞池中飛轉。羅恩把背挺的直直的，而且拼命晃動，以防有人沒有看見他穿的不是那件發霉的中世紀袍子。
該死的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冰山美人似乎太突出了一點。他倆本來就突出。德拉科那身燦爛的禮服和他精緻到極致的瓜子臉，簡直讓人差點混淆他的性別。而潘西冷艷如霜，渾身綻放著致命的黑色誘惑。似乎全部布斯巴頓的學生都在看著他們，而德姆斯特朗的那些也不時把眼光從舞伴身上轉移過去。阿刁道長那呼天搶地的聲音又在張秋的耳邊響起：“禍水啊！禍水乘以二！禍水VS禍水！無量天尊！傾國傾城啊~~~”本來還稍微有一點小妒忌的張秋，給她這麼一攪和，立刻只剩下“瞧熱鬧”了。
音樂停下來，張秋拉著舞伴就往小龍學弟那邊走，一面笑著說：“走！去戲弄一下那個男女通吃的傢伙！”
才走進近他們，就聽見斯萊特林浪子的布萊斯?扎比尼有些著急的問：“還沒有輔導員的消息麼？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張秋和塞德裡克都一愣，暫時忘記了打趣某人。
“我不知道，她走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德拉科皺起眉頭。
“前幾天有沒有提到過？”潘西問。
德拉科搖頭：“沒有。阿刁姐姐一定知道，可她就是不說。”
“舞會都開始了！”扎比尼看了一眼他們冷若萬年冰川的院長大人，搖搖頭。
“小龍！”張秋也開始著急了，“白姨失蹤了嗎？”
“只能說暫時聯絡不上。”她用中文提問，德拉科自然用中文回答。
“還不是一個意思！”
“不一樣！失蹤有點凶多吉少的含義。白姨的本事，凶多吉少的肯定不是她！”德拉科肯定的說。
“那她怎麼會連舞會都不來？你們院長似乎也著急啊！”
“說不定白姨就要他著急嘛！小秋學姐放心吧，白姨不是一般的利害。”
@#$%^&*……
塞德裡克完全聽不懂，也有些著急。此時布萊斯已經鎖定了新的目標，翩然走向一位美麗的法國女郎。無奈，塞德裡克只得操起英文詢問旁邊那從未打過交道的冷清清的帕金森小姐：“對不起，女士！請問，你能否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我也聽不懂。”潘西淡淡的說，“大概在討論我們輔導員白小姐的去向。”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聖誕舞會的第二支音樂響起，三大學院的兩對焦點人物都沒有跳舞，而是聚在一起。張秋和馬爾福在用中文焦急的商量著什麼，他們的舞伴則用英文猜測他們在用中文商量什麼。
不過他們什麼也沒商量出來，不一會兒，話題就轉了，而且也改用了公共語言——英語。
“塞德裡克已經解開金蛋的秘密了！”張秋興奮的說，“他得到了老雞蛋的暗示，把金蛋放入水中，人也沉入水中，打開金蛋，就能聽到人魚的歌聲！”
“人魚！”兩個斯萊特林同時小吃了一驚。而德拉科更吃驚，因為他知道雞蛋老條子是個假貨，他們家大人把他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嗯！她們唱著：
尋找我們吧，在我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們在地面上無法歌唱。
當你搜尋時，請仔細思量：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你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過了一個小時便希望全無，
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張秋毫不隱瞞的念出了全部歌詞，顯然是想找兩個聰明的斯萊特林來商量。
德拉科馬上想起來大人們說過的話。“阿刁姐姐查到，第二場比賽，賽事組委會將綁架選手最重要的人，丟到湖底，給選手一個小時的時間去營救。選手們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在水下呼吸一小時。”
塞德裡克和張秋都暗吸了一口氣。
潘西淡淡抬了抬眉毛：“綜合那首歌來看，迪戈裡學長要對付的綁匪很可能是人魚。”
“而學姐，你八成是人質。”德拉科清晰的說。
勇士情侶互相看了一眼。來找他們商量果然是對的！
“我會等著看英雄救美大片的！”德拉科嘻嘻一笑。
張秋已經習慣這個小子私底下去貴族化的無賴樣了，橫了他一眼。
“張秋學姐可能會有危險。我可以送你一個護身符。”潘西淡然的說。
“哦！潘西！你真是太好了！”張秋有些驚訝。這個冰山小美人過去顯然是在裝傻，難道現在也是在裝酷？
德拉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善良的學姐，這叫收買人心。“對了，塞德裡克學長。”德拉科眨眨眼睛，“你要不要去暗示聖人波特一下？”
忽然，他們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四周的人聲似乎安靜了下來，說話聲、腳步聲、最後是音樂聲。
大廳的入口處翩然走來一位白衣女子，飄飄灑灑。她簡單的絲質白袍也滾著銀邊，素雅恬淡，如遠方山谷中吹來的那縷清風。她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全場都被她的美麗驚呆了。
白夕兒。東方女巫白夕兒。
她盈步直接走到一位靜如磐石的黑衣男子面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能有幸請您跳個舞嗎？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第九十一章
“院長大人的舞居然跳得不錯。”潘西小聲說。
“學生時代被一位斯萊特林級長逼得學會的。”她的舞伴很得意。
想象院長大人被那位禮儀苛刻的貴族抓去學跳舞，饒是扮酷的潘西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總算有點恢復正常了！”德拉科橫了她一眼，“裝什麼逼！”
“不是裝！”潘西嘆了口氣，總算打開話匣子，“要是你整天跟一個脫線到無限接近於白痴的怪胎在一起，還要忍受一切跟他學習，你也會氣成我這樣！”
德拉科的眼睛一亮！有八卦！“你沒得罪他吧？潘西你看起來很生氣。”他不動生色的試探，“而且，跟他學習之後，你魅力急增。”
潘西惡狠狠的咬牙：“我不否認他在很多方面給了我大量指導。但是……等我學會他的本事就把他阿瓦達了，直接送到院長大人的實驗室！順便接手他那些——哼哼！”
有趣的傢伙！德拉科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從長輩那裡搞到這傢伙的資料。能把帕金森小姐訓練得魅力四射的同時還氣成這樣，可不容易啊。“哦，潘西，你知道，很多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奇怪的習慣。教官有時候不也挺可恨的嗎？”
“可是教官有腦子！教官不會把甜點當飯吃！！！”潘西似乎有要把那位指導者咬碎的打算，“不會一聞到甜點的香味就發丟下一切跑掉！不會望著甜點師傅流口水發花痴！！”
德拉科現在相信潘西真的有可能把她的指導者阿瓦達了。
“So，馬爾福先生。遇到這種人，除了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還能怎麼樣？”她凶惡的瞪著她的舞伴，德拉科知道如果他有一絲猶豫而不是馬上點頭，他自己很可能就會被當場阿瓦達。然後潘西說了一句很雷人的推測：“不知道院長大人是不是也遇到過這麼一個白痴！”
德拉科嘴角抽搐了兩下：“不要那麼狹隘，帕金森小姐。條條大路通北極。”
“叭嘰！”大廳的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東西從頂上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另一對被矚目的舞伴已經滑向了舞池中央。
白夕兒從一開始就給了舞伴一個“我有話說”的眼神，所以斯內普一直在等著。可她似乎忘記了，而是全身心投入跳舞。斯內普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事情是永遠做不完的，我們不能為此而不休息。暫時把那些放一放吧。”狐妖小姐嫣然，美麗的眸子閃了一下。
斯內普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相當有誘惑力的建議。暫時放下黑魔王和鄧不利多，跳一曲舞又何妨？在舞池中瀟灑的轉動，居然是一種這麼自在的感覺！他看到那些人驚艷和羡慕的眼神，被人看著有時候感覺也很好啊！
一曲終了，他突然醒過來。“你剛才做了什麼？”斯內普把舞伴帶到一邊，目光如刀。他知道，自己本不會那麼做的。
“歸心術。”她一如既往平靜的微笑著。“簡單的說，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遮蓋掉對方那些嘈雜的念頭，讓他現出本心。”她看了舞伴一眼，“如果你的本心真的不覺得疲憊、不喜歡跳舞、不願意接受那些羡慕的眼光，你就不會那麼做。”
斯內普眼角抽搐了一下。“我沒有時間考慮什麼本心。”
“我今天對另外幾個人也使用了這種法術。”白夕兒看著綴滿星星的天花板，“他們的家庭曾經還有一個成員。那家人家的父親得罪了一個狼人，狼人為了報復，咬了他最乖巧的一個兒子。”
斯內普臉上瞬間涌起厭惡：“你在說盧平。”
“他被迫變成狼人不是他的錯。可他的家人卻因此而把他趕出了家門。”白夕兒輕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的父母兄弟並不是沒有愧疚、沒有不忍、沒有後悔的。只不過，太多利益性的東西掩蓋了他們的本心。萊姆斯?盧平並不是沒有委屈、沒有憎恨、沒有思念的，他被自卑和環境束縛住了他的本心。今天是聖誕節，家人團聚的日子。一家人的自然會想起少了的那個人，一個人的自然會想起他的家。”
“我假設您今天幫助了一位可憐的狼人重返家園？”斯內普陰森森的說。
“倒沒那麼快。”白夕兒溫暖的笑了起來。“他們只是各自把藏在心底深處不敢想不敢說的東西拿了出來。人與人之間只要有了不能說的話，就會越來越遠。一旦坦誠的說了出來，他們之間的障礙就能逐漸消除。後面的事情阿刁會處理的。”
“哼！那牛鼻子老道居然還是個濫好人！”斯內普的眼光在大廳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那隻灰毛八哥，“盧平不會背叛鄧不利多的。”
“誰要他背叛老鄧了？”白夕兒望著他眨眨眼，“我們和老鄧不是敵對的，還需要他去衝鋒陷陣、對付黑老頭呢！”
斯內普無語。這個女人若是個巫師，絕對是斯萊特林！
“對了，西里斯?布萊克和他一起過聖誕節。布萊克家是怎麼弄到只剩下一個人丁的？他們不也是大貴族嗎？”白夕兒問。
“布萊克家是純血的擁護者，但他們沒有韋斯萊家那麼強的繁殖能力。”斯內普諷刺的說，“到這一代只剩下了那條蠢狗和……和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呢？”
“大概——死了吧。”斯內普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所以是失蹤了。”白夕兒輕輕的說。
“他那時候太年輕了，膽小而孤獨，卻不得不負擔一個家族，因為原本應該承擔這個責任的人背叛了。加入食死徒是因為那條蠢狗的關係，他的家族需要向黑魔王表示點什麼。”斯內普有點咬牙切齒。
“Shit！”白夕兒脫口而出一句英語髒話。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黑魔王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但不管他怎麼想怎麼看，都沒有選擇權。也許就是黑魔王派人殺了他，因為他似乎不太聽話。做他的奴隸，不能不聽話。”
兩個人都沉默了。
眼角掃過一頭令人厭惡的紅頭髮，他看到了韋斯萊家的那個官迷兒子，於是想起一件事：“關於巴蒂?克勞奇，你說他已經有了要擺脫奪魂咒的跡象？”
“對。阿刁在他的住處安了監視器，一種很管用的麻瓜發明。”
斯內普皺起眉頭：“你們打算麻瓜的東西來對付黑魔王？”
“不是一般麻瓜。那個製作者是個天才，阿刁在他手上栽過不止一個跟頭。”白夕兒臉上露出一種叫做幸災樂禍的表情。
斯內普猛然想起有誰說過，某些傑出的麻瓜，也許巫師拿著魔杖都對付不了。不禁默然。
白夕兒微微一笑，接著說：“一旦他離開宅子，我們就設法救下他，轉移到某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問完問題後估計他也沒什麼大用。我覺得，到時候就告訴他，黑老頭必定要除他而後快的，不如躲一陣子再說，他應該會同意的。等到戰爭結束，他就是最好的證人。”
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這主意不錯。我建議把他藏在馬爾福家在國外的秘密莊園。”
白夕兒贊同的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倒是越來越像斯萊特林了。”
“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
“沒錯。可我總覺得你也像拉文克勞。”白夕兒看看那個矮個子好好先生，又看看門神閣下，不禁也覺得好笑。“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品質，你們非要分得那麼清幹嗎？”
斯內普環視了全場的孩子們一眼，沉默無語。事實上，對這種莽撞的分院法，也不止一個人抱怨過。
白夕兒突然挑了挑眉毛：“那個德國校長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你。”
“他在害怕。”斯內普諷刺的說，“他當年出賣了太多人才逃離阿茲卡班。現在黑魔王又開始活動了。”
“他實力應該不錯。要不要讓英國奸商去活動一下？”白夕兒抿嘴一笑。
“實力不錯？”斯內普露出更加諷刺的笑容，“你不能指望每一個魔法學校的校長都是靠實力當選的。”
“哦，你覺得他沒什麼利用價值？”白夕兒又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建議？他們學校也一定有可以利用的人。”
“與其利用他，我倒覺得那個所謂的球星會更實用一些。他在他們學校有大量擁護者。”斯內普看到克魯姆身邊的格蘭傑小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缺乏魄力，應變能力也不足。”白夕兒也皺起眉頭，“算了，讓阿刁找她的德國朋友去好好調查一下。那位德國校長走過來了，大概有什麼話要跟你談。”
斯內普扭過頭，果然看到了滿臉晦氣的卡卡洛夫。
“我不喜歡這傢伙，先去外面了。你自己應付他吧！”狐妖小姐嫣然一笑，趁其不備突然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抽氣聲和尖叫聲四起，還有沒機會撿起來的下巴。知道霍格沃茲最可怕的人在談戀愛是一回事，看見他公開被女朋友親吻又是另一回事了。
“白夕兒！”某人的黑臉漲紫了。
“昭告那些對著你流口水的傢伙可以省省了。”白大仙姑泰然自若的說。“狐狸是很護窩的。”
第九十二章
走進書房，斯內普頭疼的看到白夕兒和阿刁道長像平時一樣悠哉悠哉的在喝茶看書。
聖誕舞會後，他曾乾脆找白小姐談過，他認為自己不適合任何人。白夕兒一如既往的微笑著，告訴他，“我追求你是我的自由，你不接受我是你的自由。我不強求你接受我，所以你也不能強求我停止追求。”這種聽似有理實則亂來的話，斯內普連辯駁都找不到藉口。可是，他們眼下在同一個陣線上，有千難萬險等著他們去解決，根本不可能避開。
白夕兒放下報紙：“海格先生要糟糕了。《預言家日報》這麼大張旗鼓的報道他是個混血巨人。”
“哼！他本來就不夠資格當教授。”斯內普陰沉著臉說，“他帶學生看那些凶狠危險的生物，居然不教學生如何對付它們的攻擊，還說它們是可愛的小東西！”
“他是巨人，所以那些當然就是可愛的小東西。”白夕兒聳聳肩。“海格先生的腦子不怎麼靈光，所以想不起來學生和他的身材有一定差距。如果他因此而辭職，我看是件好事。”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悶悶的說：“鄧不利多不會同意他辭職的。”
白夕兒也馬上想到了：“也是。眼看要開始戰爭，手邊只有他可以去聯絡巨人，取得支持。”
一下子屋子裡又沉默了。
“嘖嘖，同樣是巨人，牛哥的待遇怎麼就那麼好呢？”拿著報紙，阿刁大搖其頭。
“老牛的實力和他不是一個級別。”白夕兒看了看窗外，“這個世界首先要用實力說話，然後才輪到其他。”
阿刁咳嗽了一聲，似乎要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直到那兩個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只好“嘿嘿”了兩下。“那個……我前天開始，在禁林裡……”
“什麼？尊敬的道長？”白夕兒瞟了她一眼。
“開始教小龍玄雷十三式了。”
良久，白夕兒輕嘆一聲：“早了點，他底子還不足。”
“門神老兄也教阿瓦達了。”阿刁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沉默的門神，“我們不能保證他遇到極度危險的時候手上就一定有魔杖。”
於是這件事在沉默中被默認了下來。
德拉科對於開始學殺式很興奮。不管白夕兒、阿刁一干人眾怎麼跟他嘮叨人是不能亂殺的、只有在生命受到絕對威脅的時候才能考慮用這些，德拉科一個字沒聽進去。畢竟，作一名強者的慾望從分院時就牢牢扎根在每一個斯萊特林的心裡。他也就這個問題跟布萊斯交流過，布萊斯的那位劍術導師倒是很簡單。“劍是用來贏的，不是用來殺的。”他說，“用殺戮去征服別人，只能說明他不夠強大，屈從於內心的無知和恐懼。”
關於這位從事藝術工作的劍術大師，德拉科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從阿刁姐姐那裡打聽到什麼。倒是白姨根據布萊斯轉述的一些言語有了模糊的猜測。“我想起一個人。”她說，“他雖然很少正經，偶爾正經一次倒也說過類似的話。我不太清楚他是不是一個劍術大師，因為他最著名的不是劍，甚至沒有聽說過他擅長劍術。”
“他著名的是什麼？”德拉科問。
“是形象。”白夕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不過確實有人把裝扮有特色的人稱為行為藝術家。”
小馬爾福先生數遍了很多行當，都沒有找到一個能無比恰當的被稱為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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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條子剛才溜進了門神老兄的辦公室。”阿刁打著哈欠敲開了白大仙姑的房門，“估計是他的複方湯劑不夠用了。”
白夕兒打起門簾等待著下文。
“他不知道那裡被貧道布下了天羅地網，門一開貧道就知道了。”
白夕兒繼續等待。
阿刁揮手畫出了一個光圈。
光圈裡，似乎有一個空氣人鬼鬼祟祟的在魔藥辦公室裡東翻西找，白夕兒看到他取走了好幾樣複方湯劑所需的材料。
“他用了隱身咒？”白夕兒問。
“也許。也可能是隱身衣。我要是在現場就能知道。”阿刁說。只聽辦公室外響起了尖銳的噪音，門開了，然後馬上關上。
“你憑什麼判斷是老條子？也可能是哈利小朋友。”
“你是狐狸還是豬啊！我當然也在監視假條子的行動。”阿刁給了她一個白眼。
光圈暗了下去，白夕兒繼續問詢的看著某牛鼻子。
另一個光圈又出現了。雞蛋穆迪在自己的辦公室前問哈利小朋友：“可以把它借給我嗎？”白夕兒看到他手上揚著一張舊羊皮紙。哈利似乎松了一口氣，回答：“可以。”
“他找小哈利借了什麼？”
“很有趣的東西。我聽我的雇員盧平先生提起過，他們年輕的時候做過一張魔法地圖，能夠顯示全校每個人的位置。看——”
穆迪在辦公室裡打開了地圖，找到他自己的位置。上面有一個點，寫著一個名字——巴蒂?克勞奇。
白夕兒疑惑的抬起頭：“不可能！那老東西不應該會□術。”
“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把門神老兄喊來了。”阿刁笑嘻嘻的說。
“這麼晚你喊他來什麼？”白夕兒皺起眉頭。
“我希望您有充分的理由，阿刁道長。”另一個聲音怒衝衝的傳來。“我的辦公室丟失了很珍貴的材料！”
“找你來不就是為了這事嗎？”阿刁笑得活象一尊彌勒佛。“快來，給你看一個有趣的東西。”
斯內普快步走了過來：“我希望那確實足夠有趣——”他的眼光落到站在門口一手扶著紗簾的白衣女子身上。
她顯然是被阿刁從夢中喊起來的。穿一身白紗睡衣，簡簡單單，沒有款式沒有花紋，所以，玲瓏剔透的身材一覽無遺。穿廊風輕輕吹過，白紗貼在她身上，簡直像一座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一頭烏絲隨意散著，睡眼惺忪，姿態慵懶。大概她很困，下意識的靠在門框上。
一股幽香撲面而來，斯內普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喉嚨“咯■”響了一聲。
“剛才進你辦公室偷東西的……”阿刁又開始畫光圈。
“道長！我們不能在這裡開會！”斯內普猛然回過神來。
“哦，對哈！”阿刁嘻嘻一笑，“到房間裡面去吧！”
“可是——”斯內普咬牙，“這裡是白小姐的臥室！”
“貧道是女的！有什麼關係！”
“還有我在！”
“你就更沒關係了嘛！”
斯內普氣結，轉身就走。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拿眼角余光再掃一眼——白紗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去了。
十分鐘以後，白夕兒換好衣服走進書房，正趕上阿刁的光圈在展示哈利小朋友的魔法地圖。
“你知道這是什麼玩藝嗎？”牛鼻子阿刁問。
黑臉斯內普咬著牙，極力控制自己不去看走進來的狐妖小姐。“是波特和他的同黨用來搞惡作劇的。”
“哈利小朋友？他還挺厲害。”阿刁故意說。
“是他那個狂妄的父親！”斯內普眼中射出強烈的憎恨。
白夕兒的心“咯■”一下。他恨詹姆?波特，是因為學生時代的糾紛嗎？還是……她忽然發現自己腦子裡全是亂麻。
“夕兒，你不舒服？”阿刁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
“沒什麼。”白夕兒一陣眩暈，勉強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斯內普不動聲色取出了一瓶魔藥，白夕兒接過來一飲而盡。
阿刁在旁邊怪叫：“喂！你給人家喝的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兩個人都不搭理她，白夕兒把瓶子還給他，一面問：“地圖可靠嗎？”
斯內普黑著臉，半天才答道：“似乎還可以。”
“地圖上顯示，穆迪的名字是——”阿刁拉長了調子準備賣關子。
“是巴蒂?克勞奇。可這不可能。”白夕兒直接說，“除非還有另一個巴蒂?克勞奇。”
斯內普倒吸了一口冷氣。
停了幾秒鐘，他慢慢的說：“他兒子。”
“什麼？”
“巴蒂?克勞奇的兒子也叫巴蒂?克勞奇，是他的獨子。一名食死徒，黑魔王瘋狂的信徒，大家都以為他死在阿茲卡班。”斯內普一字一句的說。
“哦，我想起來了，似乎誰在那次開會的時候提到過，小巴蒂?克勞奇。”阿刁揉了揉太陽穴。
白夕兒點點頭：“那就對了。小克勞奇沒死，克勞奇家玩了偷梁換柱把他藏了起來。黑老頭既然找到小克勞奇，就把老克勞奇控制了。”
斯內普突然想起了什麼。“老克勞奇的秘書伯莎?喬金斯失蹤很久了！該死！”他看起來十分懊惱，“早就該想到的。她是在去阿爾巴尼亞的途中失蹤的，而當年奇洛也是在那裡的森林被他附身。”
“所以黑老頭的在那片森林有個小巢穴？”白夕兒思忖著。
“他大概沒有能力建立什麼巢穴。”阿刁說，“守株待兔吧。不然也不會花這麼長時間。”
斯內普推測說：“他一定是依附在伯莎?喬金斯身上，從她那裡知道了很多信息——她是克勞奇的秘書，也許她知道小克勞奇的事。所以——”
“所以黑老頭就去找小克勞奇了。”白夕兒搖搖頭：“那位伯莎?喬金斯凶多吉少。”
斯內普點點頭。
“好了！情況基本明了！”阿刁站了起來，“我通知英國奸商來商量後面的行動方案。”說完她轉身就出去了。
書房裡頓時陷入曖昧。房門口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在腦中回放，斯內普有點不知所措。想起身就走，又似乎站不起來。他靜靜的研究著茶杯。白夕兒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斜對面那個男人，良久無言。
突然，白夕兒輕輕一笑，抬頭問：“太晚了，你要不要就在客房休息？”
“不！我還沒收拾好辦公室。”如同上了發條，他迅速逃離現場。
白夕兒溫暖的望著他的離開的方向，笑容在臉上漸漸凄然。
他們中間隔著一扇打開的門，他不進去，她進不去。
第九十三章
“■當當當……”後院傳來巨響，八成屋頂的某個銅獸又被打下去了。
自從知道扎比尼先生主修的是劍術之後，德拉科就經常抓他到玲瓏閣的後院來單挑。說是單挑，阿布只要有機會就以私人名義插手。小火龍妙妙看他們打得熱鬧便不由自主的加入戰團亂噴一通火，於是拆屋三人組成功升級為四人組。
“年輕人真有活力啊！”阿刁誇張的長嘆。
“夕兒，你真了不起。”盧修斯的聲調比阿刁還誇張，“在莊園，我和納西莎兩個人對付德拉科一個就已經很吃力了。你居然能縱容一個破壞小組！”
白夕兒無奈的說：“您的兒子碰巧就是這個小組的頭目。”
“的確！”英國奸商似乎很滿意。
“嘩啦~~~~”不知道什麼東西又被打碎了。
“哦，”馬爾福家主愉快的說，“聽起來他們很努力。”
白夕兒微笑點頭：“沒錯，所以放假的時候您可以帶他們回馬爾福莊園。”
斯內普忍不住打破他們的閒扯淡：“女士們先生們，我建議我們進入正題。”
英國奸商聳聳肩。白夕兒微笑著給他們拋過去三杯茶，她剛泡好的。
阿刁笑眯眯的舉起爪子布下結界，白夕兒加了一個，斯內普和盧修斯也分別加上了好幾個靜音咒語。然後阿刁說：“好吧，我們匯總一下最新消息。”於是她繪聲繪色的把關於小巴蒂?克勞奇的新發現講述了一遍。
英國奸商的臉上寫著難以置信。“梅林啊！”他感嘆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調查過，他確實在阿茲卡班死去了。不是假死，他作為屍體被抬了出去。”
“這應該是條李代桃僵的計策。”阿刁說。
“什麼意思？”對於這個女修道士突然使用的中文詞彙馬爾福閣下聽不懂。
“我想你兒子會比較清楚。”白夕兒略帶驕傲的微笑，“我們猜測他們用了別的什麼人或者其他生物替代小克勞奇先生死去，那屍體不是他的。這種逃獄方式在中國使用頻率很高，成功率也很高。也許是易容，也許是迷惑術，也許是複方湯劑。我個人以為複方湯劑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那位先生現在也長期依賴這種魔藥。可見他對這種魔藥的熟悉和信任。”
“沒錯。”阿刁贊同道，“易容方式也會有習慣性的。”
盧修斯思索的說：“我記得他母親在最後一次探望他之後不久就病死了。她本來就得了絕症。大概就是那一次，他們互換了。”
“然後小克勞奇被軟禁在家，直到黑老頭通過伯莎?喬金斯出現。”阿刁道。
對於這條推測，全場紛紛表示贊同。
“必須去分別核對克勞奇夫人和小克勞奇先生的墳墓。”白夕兒說。“如果克勞奇夫人的墳墓是空的而小克勞奇的墳墓中是一具年長的女性骸骨，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克勞奇家的家庭行動。但如果不是，也許做成這件事的就另有其人，我們還得調查。”
阿刁搖頭似撥浪鼓：“這也太麻煩了！門神老兄，你把這事告訴了鄧大爺沒？”
“暫時還沒有。”斯內普乾巴巴的說。
“告訴他吧，讓他找鳳凰社的人去查，我們等結果好了。”阿刁用手指劃了個圈，“我們做了腦力勞動，他們總得做做體力勞動吧。”
“其實有個更簡單的辦法，”盧修斯說，“西弗勒斯會攝魂取念。”
“那樣會過早的暴露他。”白夕兒反對。“反正鳳凰社的人現在很閑。”
一屋子人都笑了，氣氛稍微有點鬆動。
“偉大的英國奸商有新消息嗎？”阿刁問。
“斯克林傑先生拒絕信任我。”馬爾福先生諷刺的說，“他認為即使是蒙頓格斯?弗萊奇看起來也比我可信。”
“你得承認他很有眼光。”斯內普表情誠懇。
“我承認。”英國奸商假笑。
白夕兒思忖著：“也許你只要給他一點心理暗示就可以了。將來再來對應這些暗示，效果會更好。與其讓他信任你，不如讓他懷疑你。”
“比如？”
“比如暗中給他幫忙，卻把現場偽裝成巧合的樣子。傲羅通常不信任巧合。然後他就會去查，也許碰巧能查到一些線索，讓他懷疑暗中幫助他的人居然是你。”白夕兒輕快的說。這種小計謀她過去常用。“僅僅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盧修斯考慮了一會兒，點頭道：“這個主意也許值得一試。”
“好了！具體的你自己慢慢規劃吧！”阿刁趕緊說，她可不想讓大家一起琢磨這類累死人的方案。“門神老兄有新聞麼？”
斯內普喝了一口茶，似乎也整理了一下思緒，揚起聲調說：“小克勞奇先生在他的辦公室裡憤怒的咒罵波特過於傲慢，完全不向周圍的人請教，被派去監視他的一個幽靈聽到了。所以鄧不利多讓人關注了一下聖人波特的那些蠢朋友。他讓一幅畫像試探性的問納威?隆巴頓，是否知道某種使人在水裡呆一個小時而不被憋死的方法。他立刻回答可以用鰓囊草。畫像大吃一驚，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隆巴頓先生忠誠的回答，好心眼的穆迪教授開學之初曾送給本書，《中世紀神奇的水生植物及其性能》，他在那裡面看到的。”
“哇哇~~~真不錯！”阿刁感慨，“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那麼久遠的時間去！切入點也巧妙啊，挑了隆巴頓！”
“可是沒有弄清楚小哈利本人的性格。”白夕兒偏了偏腦袋，“小哈利不是傲慢，其實他是害羞。小克勞奇先生也許應該去郭嘉培訓班進修兩年。”
“不要老加入一些讓人聽不懂的中國詞彙！”英國奸商頗為不滿。
“哦，你兒子就能明白！”阿刁笑了起來。
白夕兒看著斯內普：“鰓囊草這個主意不錯，你要不要暗示給小哈利？”
斯內普的眉毛跳了起來：“您開玩笑！”
白夕兒聳聳肩：“如果你不占這個便宜，我就占了。反正我不說雞蛋教授早晚也會提示他的。”
“鰓囊草是很珍貴的材料。”斯內普咬牙。
在阿刁和英國奸商的偷笑中，這件事就被定下來了，由白夕兒出面贈與哈利小朋友一些珍貴的鰓囊草。
“好了！”阿刁拍了拍巴掌，“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有一項很重要的決定要做。”
幾個人都疑惑的看著她，她難得出現這麼鄭重的表情。
阿刁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各位，小克勞奇先生的意圖很明顯。他已經連續設法幫助哈利?波特同學完成兩個比賽項目了，而黑老頭的復活魔藥必須得到那孩子的血。因此，他的行動很可能在第三個項目上。第三個項目是迷宮，先碰到火焰杯的選手獲勝。門神老兄推測他會把火焰杯做成門鑰匙，轉移走小哈利。現在我們要做的選擇是，是否要阻止他的行動。”說著，她看了斯內普一眼，“我想鄧大爺也推測出了這一點吧。他的選擇是什麼？”
斯內普臉上出現無法遏止的憤怒，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有告訴他我們在魔藥材料上做手腳的事嗎？”白夕兒問。
“沒有。”他簡短的回答。停了兩秒鐘，又補充道：“他推測出黑魔王想要得到波特是為了復活，我告訴他有一種可以復活的魔藥，需要仇人的血。”
“所以他並不知道好幾樣材料都有毒或成分不對。即使這樣他還是打算用小哈利去冒險，以尋找黑老頭的確切下落，對吧。”阿刁毫不給面子。
斯內普只能沉默。
“不止。他還想把剩下的食死徒一網打盡。”白夕兒淡然道。
英國奸商似乎很讚賞：“非常堅決的計劃。我對鄧不利多先生表示欽佩。”
白夕兒想了想說：“黑老頭出來以後一定會設法營救阿茲卡班的那些食死徒，也許需要提醒一下鄧大爺。”
斯內普點一下頭：“我提醒過了。他會讓傲羅們注意。也許，”他看著盧修斯，“這是馬爾福先生向斯克林傑先生做某些心理暗示的機會。”
“好主意。”英國奸商假笑。
“他打算怎麼保證小哈利的安全？”阿刁問，“那孩子是他的標桿，現階段他還犧牲不起這麼重要的棋子。”
“他打算事先試探出門鑰匙的到達位置，然後在那附近安排下埋伏。他會給波特另一個回霍格沃茲的門鑰匙。至於護身符——”他看了盧修斯一眼，“他讓麥格檢查了一下波特脖子上的十字架，發現銀鏈和珍珠扣各是一個護身符，效果絕妙！很難找到比那更好的了。”
英國奸商揚了揚眉毛表示接受恭維。
“不過他始終沒查清楚是誰給的那兩個護身符是誰給的，結論是另外有人在暗中保護波特，他把此人暫時界定為自己人。”斯內普的眼光投向白夕兒，“薩裡郡實習天使XE?W。”
白夕兒向他微笑頷首，問：“小哈利告訴他的？”
斯內普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請波特先生嘗了一塊甜點。”
“嗯？”白夕兒沒明白，英國奸商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阿刁聳了聳肩：“夕兒，鄧大爺的東西不能隨便吃，裡面可能放了什麼特別的調料。”
“比如？”
“吐真劑。所以，”阿刁站了起來，“我建議我們也不要阻止雞蛋克勞奇。黑老頭和鄧大爺都不是什麼好鳥。讓他們去都玩吧。等他們玩完了我們再出現。反對這個決議的舉手！”
通常表決都是贊成的舉手，屋子裡的幾個人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阿刁當機立斷：“沒有人舉手。OK，全票通過！”
第九十四章
第二場比賽結束了，霍格沃茲陷入狂歡。
他們的兩名選手都精彩極了。
哈利?波特，十四歲。他極其巧妙的使用了一種叫鰓囊草的罕見魔藥，在水中長出了鰓，只用了四十分鐘就成功救出了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萊克。順便說一句，他活躍的朋友羅恩?韋斯萊近來一直穿著嶄新的巫師袍，並對他的兩個雙胞胎哥哥言聽計從。
塞德裡克?迪戈裡，十七歲。他使用的是泡頭咒，但速度快得出奇。他營救出他的人質張秋只花了半個小時，而使用同樣咒語的芙蓉小姐則花了將近一倍的時間。有人曾聽到他和張秋談到過兩個奇怪的詞語：直線定位和避水珠。
賽後學院之間的氣氛有了明顯變化。斯萊特林突然變成了最受歡迎的學院，這歸功於塞德裡克和張秋在他們各自的學院宣傳他們得到了白夕兒輔導員和帕金森小姐的幫助，而哈利?波特也表示白小姐給了他最重要的指導。那位微笑著的美麗女子迅速成為霍格沃茲最受歡迎的人物，以至於《預言家日報》都給斯內普教授來信，詢問他們是否可以採訪他的女朋友。當然，那封信當場灰飛煙滅。不過這件事的結局是不了了之，因為之後不久，著名的女記者麗塔?斯基特神秘失蹤了。
“嘖嘖，真是沒品。”阿刁看著阿布的新玩具——一隻醜陋的甲蟲。“甲蟲也有美麗的七星瓢蟲嘛！”
“要求不要那麼高，人家沒修過美學。”白夕兒抬頭掃了他們一眼。
德拉科搖搖頭：“不是那個原因啦！阿尼馬格斯的形態是不可以選擇的，與巫師的性格、特徵有關。一名巫師的阿尼馬格斯形態和他的原本相貌一樣不可更改，就像是被設定的。”
“嗯……所以巫師們的阿尼馬格斯形態可能也是被DNA密碼註定的。”阿刁思路很活絡。
“或者，從某種程度來說，也許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巫師。只是有些人的魔法能力被開發了，有些沒有。”白夕兒乾脆啟動發散性思維。
“啊哈！”布萊斯湊了過來，“有人說過幾乎完全一樣的話。”
阿刁橫了他一眼：“我也說過。事實上很多人都探索過這類課題，也不是完全沒有進展。大家都還在摸索，也許有一天能夠出現突破。不過那是門神老兄那類人乾的。”
“嗯？”布萊斯不明白，“你指魔藥？”
“我指科學家，他們具有可怕的學術天賦和強大的探索能力。魔藥學是一種科學，煉金學也是一種科學。你們院長是個科學家。”阿刁搖搖頭，“那種一看到實驗材料就兩眼放光的人，貧道實在無法理解。”說著，她看了一眼白夕兒，咧嘴笑了。
“笑什麼？”白大仙姑偏了偏頭。
“想起了一句電影台詞。”阿刁擠擠眼睛，“電影《居裡夫人》裡面，皮埃爾?居裡博士有句台詞：‘女人是科學的天敵。’貧道可以綴上一句：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碰巧邁步走了進來。
“所以，您怎麼看？院長大人。”德拉科不怕死的問，“阿刁姐姐認為您是科學家，那麼您認為女人是科學的天敵嗎？”
“我認為你可以學習配製福靈劑了，那樣會使你的運氣好一些，馬爾福先生。因為你現在的運氣不太好。”斯內普硬梆梆的說。“我的實驗室裡新到了一些材料，您最好在晚飯前把它們整理好。”
德拉科的瓜子臉立刻垮了下來，嘟囔著：“白姨說體罰學生是不對的。”
“您在說什麼，小馬爾福先生？我沒有聽清楚。”
“我說，願梅林保佑您教父！”德拉科領著阿布迅速消失。
兩秒鐘後，屋子裡響起了阿刁足以掀翻屋頂的笑聲。布萊斯在被當成炮灰和留下來看熱鬧之間猶豫了三秒鐘，意識到氣壓瞬間降低了起碼五個帕斯卡並且還在持續下降之後，也迅速逃離現場。阿刁的笑聲更響了。
斯內普惱火的看著這個邪惡的牛鼻子，咳嗽了一聲。
阿刁立刻停了下來。
“實驗成功了。”門神老兄試圖保持僵硬的表情，卻又掩飾不住興奮。
“什麼？”阿刁問。
白夕兒替他回答：“成年吸血鬼的牙齒。你敲詐了他五十個金加隆。”
“不是已經還給他了嗎？”阿刁斜了她一眼，“管家婆！對了，你們說你們試圖通過魔藥學的方法來去除……你是說成功了？”阿刁蹦了起來。“這麼快？”
斯內普不再掩飾他的驕傲了：“浸泡過成年吸血鬼牙齒的羚羊膽汁原本可以用來製作快速生長劑。現在那顆牙齒已經沒有這種功效了。”
“無量天尊！門神老兄你太強了！不可思議！我一直以為這個課題是異想天開……喂！白夕兒！你配合一點好不好！這個可不容易啊！”
“配合什麼？”白夕兒好笑的看著她。
阿刁兩手一攤：“配合表示一下驚喜啊！”
“可我一點也不吃驚啊。”
“你不吃驚！老天！算算看這哥們是哪天拿到牙齒的？這才多久！”阿刁誇張的張大了嘴。
白夕兒坦然自若的看了斯內普一眼：“我可不認為在魔藥這個領域內有他搞不定的課題。”
阿刁發誓那一瞬間她在門神老兄的眼睛裡看到了感動。“很明顯。”她笑著說，“女人不是科學的天敵。”
斯內普咳嗽了一聲，發現氣氛沒有絲毫改變，只好狠狠瞪了阿刁一眼。忽然，他捕捉到白夕兒臉上一閃而過一種凄涼，瞬間又恢復了微笑，心裡稍微動了動。
突然間誰都不說話，現場顯得很詭異。斯內普找了個話題：“那隻甲蟲你們打算怎麼辦？”說完他自己都懷疑剛才的舉動是不是自己乾的。這隻能說明他更不能忍受剛才的氣氛。
聽到問題的阿刁看向白夕兒：“你捉到的你處理。”
白夕兒露出善良的笑容：“給我的寶貝徒弟練習催眠術！”
斯內普皺起眉頭，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教德拉科攝魂取念和奪魂咒，既然他學了東方的催眠術。他知道那孩子的時間很少。
“想什麼？”白夕兒輕聲問。
斯內普把他的猶豫說了出來。
白夕兒思忖了一會兒，說：“我覺得，如果有梗適用於戰爭的咒語，就先教他那些。功能重複的法術可以等戰後讓他慢慢學。你看呢？”她投過去商量的眼神。
“我知道。”斯內普點頭，“他要學的咒語太多了。只是這兩條很重要，食死徒大都學過。”
“嗯——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會遭到這樣的攻擊？”
“對。如果他學會了，會有助於防禦這兩條咒語。”
“可是他有南溟結，能替他防禦靈魂攻擊類法術。”
“不能總想著依靠物品，戰爭中什麼特殊狀況都能遇到。”
@#$%^&*……
阿刁坐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倆商量家事，把貧道當了雕像啊還是怎麼的！乾脆悄悄離開現場。一出門，又往回探了探腦袋——“靠！真沒看見貧道啊！唉——談戀愛的人都目中無人啊……”她晃晃悠悠的走了。
來到魔藥實驗室，驚喜的發現德拉科和阿布的配合又上了一個台階。已經不用語言了，德拉科用眼神就可以和他的式神溝通。“不錯呀！配合默契。”
“阿刁姐姐快來幫忙！布萊斯那個混蛋一看真的是幹活就跑了！”德拉科抱怨著，“還是阿布夠意思。”
“廢話！它是你的式神！”阿刁走了進來，“我可搞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材料，看著就頭疼。”
德拉科嘟起嘴：“沒義氣。教父和白姨呢？”
“還在和諧的商量家務。”阿刁笑眯眯的說。
德拉科抬起頭：“阿刁姐姐！我看白姨和教父一直都挺和諧的，可是一直都沒有進展啊！”
“是啊是啊，就差臨門一腳。”阿刁也很頭疼，“那天晚上多好的機會啊，都沒搞定！”
“什麼？”德拉科的眼睛閃亮閃亮的，“哪天晚上？什麼八卦？”
阿刁搖搖頭：“哎！別提了！你白姨後來感慨說，‘世界上最無奈的是，你就在離我一步之遙，卻怎麼也不肯走近。’我還罵她文藝小青年呢，現在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瓶頸啊！戀愛的瓶頸。我說小龍啊，有什麼辦法可以刺激他們一下麼？”
“嗯……情敵？”
“老土！這招不管用！”阿刁坐了下來，“我看他倆的情形很奇怪。有點像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又有點像老夫老妻默契十足。你那個豬頭教父到底為什麼老也不肯接受夕兒呢？”這個問題讓很多人很頭疼。
德拉科偏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嗯，我聽父親說，教父以前有個喜歡的女人，後來死了。”
“對啊，把她老人家忘了。”阿刁皺起眉頭，“那個結還不能算解開——事實上根本就還沒解開。這可不好辦。”
“那個女人對教父有多好？”德拉科也皺起眉頭，“比白姨還好嗎？那可不容易呢。我還沒見過有誰對教父能有白姨這麼好。”
“不，她對你教父可不怎麼好。”阿刁嘆了口氣，“事實上，比你白姨差得多。可是——”她搖搖頭，“愛情這種東西，完全違反煉金術的法則，從來就不是等價交換。愛上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都是沒有理由的。”
第九十五章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聚集在公共休息室寫論文，同時交流各式各樣的八卦。突然，一隻白色的孔雀劃破空間出現了。“咕——”它嘴裡叼著紅玫瑰，跳上德拉科?馬爾福的胳膊。“咕咕——”
“乾得不錯！”德拉科表揚道。
“馬爾福，你能聽懂孔雀的話？”高爾投來羡慕的眼光。
“它是我的式神。”德拉科驕傲的托起阿布。
“它說什麼？”
“前幾天它找到了獨角獸群，它們請求它幫忙救出它們的孩子。所以阿布剛才去把被海格抓住的那兩隻小獨角獸放了。”德拉科得意洋洋的打開乾坤袋，取出一些點心。
“阿布這個混蛋已經學會空間轉移了嗎？”布萊斯抬頭看了它一眼。每次他跟德拉科打架阿布都不肯公平觀戰。
“才學會一點點。”德拉科一面給他的式神挑點心一面說，“你呢？空間割裂學得怎麼樣了？”
“咦？聽起來輔導員大人已經知道我的導師是誰了？”布萊斯投來敬意。
德拉科聳聳肩：“白姨早就懷疑是他，只是他的劍術容易被忽略。我發現你最近在圖書館查閱了大量和空間術和靈魂術有關的書籍，所以猜測你那位劍術老師也擅長空間術靈魂術。白姨大致搜索了一下阿刁姐姐那些最有可能拜託的朋友中，從斯萊特林的角度看，裝扮特色可以被稱為行為藝術的，勉強算是他吧。”
布萊斯歪了歪脖子：“老實說我最初猜到他很厲害，可沒想到這麼厲害。太幸運了！要不是教官，我恐怕根本沒有見到他的機會。”停了兩秒鐘，他認真的問：“教官到底是什麼人。”
德拉科簡短的回答：“道姑。”
“教官比黑魔王強。”潘西突然發話。
“黑魔王”三個字像一陣陰風刮過整個公共休息室，所有人的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潘西若無其事的繼續：“堂堂正正決鬥的話，也許黑魔王會站上風。可是，我們教官素來無恥，從不跟人正面對決。她有本事調動世界上若干個魔法體系的若干名法力高強的巫師，群毆！一瞬間黑魔王就能灰飛煙滅。”
一瞬間所有小蛇的嘴裡都像被塞了雞蛋。
“但是，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那麼做的，因為那樣會浪費她很多人情。教官很小氣。我老師估計，她會等著鄧不利多和黑魔王鷸蚌相爭，最後她才站出來，用最小的代價取勝。”
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氣。潘西的老師，那位喜歡酷愛甜點的美國人，把阿刁姐姐的計劃猜了個通透！
“帕金森，你的意思是，黑魔王可能會輸？”一個五年級男生戰慄著說。
潘西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答非所問：“我們親愛的教官大人，曾經當街扇過雅典娜女神的耳光！”
小蛇們愕然！他們早已從白夕兒的課上了解到那個叫“聖域”的高戰鬥力魔法組織。不只一次，他們在心裡設想過黑魔王VS雅典娜會怎樣。而教官的實力顯然不足以單獨對抗那個組織。她老人家打了雅典娜耳光還沒死？所以她對付黑魔王也有勝算嗎？孩子們陷入各自的沉思。
許久，六年級的級長海倫娜?赫林問：“教官想要幹什麼？”
潘西笑了，看著布萊斯：“你導師怎麼看？”
“還用問嗎？她每次管閒事的結果都一樣。”布萊斯語調悠揚的說，“如果戰後以馬爾福家族為代表的斯萊特林們重新執政巫師界，那麼世界上又多了一批人物欠她人情。也許阿刁教官兩年後會去■靈廷攪局，於是又多了一批可以隨時幫忙的人。”
“可是黑魔王太強大了！”阿斯拉?布倫達站了起來，他父母都是食死徒。“他強大到可以摧毀一切！”
“也許。”布萊斯看了他一眼，“但是不管他有多強大，兩個鄧不利多級別的人物怎麼都足夠送他去見梅林了。那樣的巫師教官能搞來一個連！”
布倫達畏縮了一會兒，掙扎著說：“教官難道能控制比她強大的巫師嗎？那些人為什麼要聽她的？”
“因為欠她人情，親愛的。”布萊斯聳聳肩，“強大的人一旦欠下人情，當那人需要的時候，是決不會賴著不還的。”
“所以，我們在準備應付黑魔王和鳳凰社的戰爭的同時，也要規劃一下戰後的事。”小馬爾福閣下懶洋洋的說，“黑魔王未必會贏，鳳凰社也未必會贏，但是教官一定會贏。她後手太多了。”
那個週末，很多斯萊特林的孩子都在霍格莫德村秘密約見他們的父母。玲瓏閣拆屋四人組和不屑加入他們的潘西?帕金森小姐躲在三條掃帚酒吧的一個角落裡，看著那些熟悉的家庭，偷笑。
“也不知道那些話嚇到了多少人。”布萊斯笑嘻嘻的說，那張臉越來越像阿刁了。
“最少是將信將疑。”潘西優雅的切著她的牛排，“反正我們說的話都是推測，推測不算撒謊。”
布萊斯接著說：“沒錯！吹牛都不犯法，何況是替別人吹牛。而且教官臉皮也很厚，捧捧她無所謂。——喂！德拉科！想什麼呢？”他發現某人正神遊天外。
德拉科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這下雖然會讓黑老頭的很多支持者猶豫不決，也等於在斯萊特林內部宣布了教官、輔導員她們是一個新的獨立勢力、而我們站在這個勢力這邊。”
“這是好事。很多人不願意在決戰雙方進行選擇。如果有第三勢力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布萊斯揚了揚眉。
德拉科懶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愁眉苦臉。
“你不會想偷懶吧。”潘西橫了他一眼。
“我？”德拉科苦笑，“我想偷懶也要有機會呀！——這塊牛排太生了。吃慣了白姨做的中國菜，現在的小馬爾福閣下有點不習慣半生的牛排。妙妙，加把小火！”
妙妙從他袖子裡伸出一個小腦袋來，“呼——”
牛排被燒成了焦炭。
隨著貴族們對斯萊特林教官阿刁的探聽數量以井噴式爆發，那位大大咧咧的灰袍道姑很快被請進了校長室。
“早上好！鄧不利多老頭！”阿刁笑眯眯的跟現任校長打招呼，“早上好！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她也向畫像們打招呼。
“現在是下午一點鐘，我不得不提醒您，阿刁道長。”菲涅斯?尼古拉斯?布萊克的畫像高傲的說。
阿刁伸了個懶腰：“可是貧道睡到十二點才起來，所以，對於貧道而言，現在相當於早上。”
鄧不利多咳嗽了一聲：“尼古拉斯，也許你可以晚一些再跟阿刁道長討論時間的問題。”
“聽見沒有？”阿刁橫了那畫像一眼，大刺巴咧的在椅子上坐下，“鄧大爺，找貧道啥事？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打算給我們道觀布施幾個香火錢了？”
鄧不利多扶了扶眼鏡，慈藹的說：“哦，道長，您知道，最近有很多學生家長來向學校打聽您的狀況。”
“他們打聽貧道幹什麼？”阿刁問。
“這正是我想和道長您溝通的。”鄧不利多微笑著說，“幾乎全部斯萊特林的學生家長都在打聽您這位教官。我知道，應白小姐之邀，您在訓練斯萊特林們的格鬥，已經半年多了。可是直到最近幾天，斯萊特林的家長們才對您產生極其濃厚的興趣。西弗勒斯說原因您自己比較清楚。”
阿刁咧了咧嘴：“幾個該天殺的小兔崽子！”
鄧不利多投來詢問的眼神。
阿刁兩手一攤：“很簡單。我想，大概是由於幾個小傢伙誇張的宣傳。他們說貧道曾經和梅林決鬥並且活了下來。”
“哦，您那麼做過嗎？”鄧不利多微笑著問。
“當然沒有。”阿刁嘟囔著，“我承認我打過一個很有權勢的女人，她在她的社會裡地位類似於梅林。但我是在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下表達了一個非常特殊的私人情緒。不過，那些小傢伙的做法對我們也不是沒有好處。”她收起誇張的表情，認真的看向對面那個老頭，“這導致很多家長在他們要不要支持黑老頭方面動搖了，而他們原本也許並不打算動搖。”
鄧不利多的眼鏡後面閃過一道光。
“很多斯萊特林覺得他們沒有選擇。如果黑老頭回來，他們只能回到他腳下。而像門神老兄那樣加入鳳凰社，需要可怕的巧合。（她加重了‘可怕的巧合’這幾個字。）鄧大爺，您對斯萊特林的長期歧視切斷了他們投向您的道路。所以如果黑老頭回來，他們沒有選擇。”
鄧不利多沉默了。良久，他似乎流露出了一些歉意：“哦，確實……也許……”
“什麼也許！”阿刁打斷他，“就是這麼回事！您老別再說什麼您是一個老人、老人會犯一些錯誤、您總是擔心再出一個湯姆?裡德爾之類的話了。不管原因是什麼，事實上就是造成了這麼一個結果，你承認不承認都是這樣。”她■裡啪啦的說個不停，像放鞭炮一樣。
鄧不利多只好苦笑：“也許，您說得對，阿刁道長。”
“我是一個新的選擇。”阿刁攤了攤手，“對於斯萊特林們而言，我是除黑老頭之外的第二個選擇。我夠強——雖然事實上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麼強；我對斯萊特林有好感——至少在照顧他們的孩子。你瞧，鄧大爺，他們現在有了選擇，這總好過於沒有選擇。他們可以選擇站在黑老頭那邊，或者我這邊。”說完，她長出了一口氣。
鄧不利多誠懇的說：“所以，道長，您和我是在同一邊的對嗎？”
阿刁誠懇的微笑：“我站在黑老頭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