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 2012-6-21 19:36
66.同居? ...
門的響動聲使正站在桌前翻閱筆記的西弗勒斯回過頭來,下意識地往門的方向走了兩步,才發覺身上的感覺有些不對。西弗勒斯低頭,恍然意識到剛剛洗澡時突然想到洛德拜恩先生的某個筆記本裡似乎有關於類似石盆裡的那種黑魔藥的記載,匆匆忙忙地抓了條浴巾往腰間一圍就回房間裡翻查那些筆記,連衣服也忘記穿。聽著走廊的腳步聲急促地走遠,再一看已經早過了瑪格利特平時入睡的時間,西弗勒斯不確定她這個時間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迅速地套上衣服,跟了過去。
走廊裡早已不見瑪格利特的蹤影,西弗勒斯一路來到緊閉的房門前,伸手敲門。
瑪格利特磨磨蹭蹭地把門打開,臉上的熱度還沒有退去。儘管前一段時間每晚都是和西弗勒斯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兩個人都穿得整整齊齊,瑪格利特今晚還是第一次看到毫無遮掩的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偷偷地抬頭瞄瞄西弗勒斯,衣服很明顯是匆忙套上的,往日總是扣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敞開大半,頭髮還有些潮濕,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餘光掃過敞開的衣襟下那一片□的胸膛,瑪格利特從那扇門前倉促離開之後本就還未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有些慌亂。西弗勒斯站在門前,和她相距不過一步遠,與平時一樣的距離這時候卻顯得壓力十足,瑪格利特目光四處游移,最後定牢在腳前的地毯上,彷彿那裡盛開著一朵鮮花一樣,腳尖卻無意識地撥弄著地毯上的絨毛。
「你剛才去找我有事嗎?」西弗勒斯沒有注意到瑪格利特的小動作,看見瑪格利特打開門就直接問。
剛才?瑪格利特的臉成功地隨著這個詞引申出的畫面再度暴熱起來。
瑪格利特的反應讓西弗勒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看見了什麼,頓時也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破裂。有那麼一瞬間,西弗勒斯幾乎想幻影移形回自己的房間裡,然而身體卻頑固地站在原處,視線卻開始不自覺地隨著瑪格利特腳尖的動作移動。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呆立了半晌,瑪格利特沒話找話地問:「那劑魔藥你有什麼辦法嗎?」
一提到正經事,西弗勒斯剩餘的尷尬也消失了,「我記得洛德拜恩先生的筆記本裡好像有類似魔藥的記錄,也許可以借鑒。」
瑪格利特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話, 「你剛才在看的就是嗎?」話剛一出口,瑪格利特就後悔得差點咬掉她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認她剛才什麼都看見了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看上去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手足無措,西弗勒斯突然變得坦然起來。瑪格利特一向都很保守,就像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一樣,西弗勒斯的目光在領口處停住,那裡露出來的皮膚隱隱透著粉色,讓他心底有一處地方蠢蠢欲動。自覺說錯話的瑪格利特在西弗勒斯的注視下越發不自在,索性拿出小時候和埃莉諾耍賴的脾氣,把頭扭到一邊伸手去推西弗勒斯,「我要睡了,你先回去。」
一推沒有推動,瑪格利特的一隻手卻不小心直接碰到了西弗勒斯的胸膛,立刻急急忙忙地往回縮。也許是因為這一下碰觸,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難得一見的小孩子脾氣,西弗勒斯反而伸手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裡,低頭親吻下去。
瑪格利特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腰間背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摩挲,衣服的紐扣也不知何時被全部解開,頸部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是那樣陌生。「西弗……」籠罩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中的瑪格利特不知所措地叫了一聲,聲音聽在耳朵裡卻綿軟無力,和平時完全不同。西弗勒斯的動作隨著這兩個字硬生生地停下來,手下的觸覺提醒了他瑪格利特這段時間的消瘦和虛弱。埋在瑪格利特頸窩的臉靜靜地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伸出手攏起瑪格利特的上衣,認認真真地把上面的紐扣一粒粒地扣好,西弗勒斯的聲音聽上去無比乾澀,「瑪吉……,晚安。」
完全被動地看著西弗勒斯一舉一動的瑪格利特下意識地點點頭,看見西弗勒斯迅速地大步離開。轉身把門關上,瑪格利特靠在門後,心臟不聽使喚地砰砰亂跳起來。
這一夜究竟兩人有沒有睡著,又或者到幾點鐘才睡著,也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到了第二天瑪格利特忽然記起前一晚到底是為什麼去找西弗勒斯。不過這一次直覺輕而易舉地佔了上風,瑪格利特沒有糾結就選擇了相信西弗勒斯,把頭一晚的煩悶拋到了腦後。
洛德拜恩先生記載著黑魔藥的筆記本並沒有直接帶給西弗勒斯答案,儘管裡面關於幾種類似魔藥的記載還是讓他受益不淺。等到西弗勒斯找出解決的辦法,時間已經從秋初夏末到了秋末冬初。
那一天,西弗勒斯和西裡斯、雷古勒斯一起隨著克利切到了海邊。在雷古勒斯的堅持下還是由他親自進山洞,西弗勒斯取出幾粒藥丸和一瓶魔藥遞過去,同時交代克利切:「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刻帶雷古勒斯出來。」西裡斯按住想要反駁的雷古勒斯,嚴肅地對克利切加上一句話:「這也是我的命令。」小精靈彎腰鞠了個躬,帶著雷古勒斯向山洞走去。
隨著時間流逝,等在山洞外的西裡斯開始焦灼起來,不停地在周圍走動。西弗勒斯儘管看上去面色平靜,實際上也有一些緊張。所有的實驗都是在石盆裡的那種魔藥和雷古勒斯找到的那種魔藥完全相同的基礎上做的,雖然西弗勒斯認為出現意外的可能非常小,但是不到看見兩人平安出來的時候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同一個時間在另外一個地方等待的還有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為了消除等待的緊張感,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話題很快從瑪格利特手裡拿著的那本女性週刊轉移到凱瑟琳前一天寄過來的信上。
「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瑪格利特微笑著感歎。
「是啊。」維多利亞附和地點頭,「媽媽說她結婚十年後才生了安迪,前兩天凱蒂測出來之後媽媽都愣住了。你們真應該看看安迪那天的傻樣,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不過換做我的話,我才不想結婚一個月就懷孕。」
瑪格利特遲疑了一下,才問:「維奇,你和西裡斯怎麼打算?」
「等過一兩年再說吧。」維多利亞搖搖頭,「他父親前不久去世了,西裡斯打算借這個機會把布萊克家慢慢變成半退隱狀態,逐漸脫離那個人的視線。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把我們家和他們家栓到一起。雷古勒斯從馬爾福夫人那裡隱約聽說那個人最近十分暴躁,似乎有一件事情進展得不順利。不過她只說了一點點就立刻收口了,雷古勒斯猜測那一定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情,恐怕連他最信任的食死徒都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麼。」維多利亞聳聳肩,又接著說:「你和西弗勒斯呢?」
瑪格利特想了想,外婆去世後兩個人暫時還沒有再說起婚禮的事情,不過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應該和結婚以後也沒什麼區別。根據埃莉諾的遺囑,西弗勒斯已經成為了這棟房子的半個主人,而因為瑪格利特身體的原因,西弗勒斯從埃莉諾去世後就一直住在這邊,每天吃過早飯去上班,下班後就直接回家,夫妻大概也不過如此吧?於是瑪格利特搖搖頭,「還沒商量呢,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維多利亞的眉毛高高地挑起來,什麼等待的緊張焦慮早扔到一邊,眼睛裡閃著八卦的光芒,「瑪吉,你是說你們現在在同居?」
同居?住在一棟屋子裡難道不就是同居嗎?瑪格利特點點頭,有些奇怪維多利亞的神情為什麼誇張,她不是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一直住在這邊嗎?
維多利亞一見瑪吉點頭,一邊在心裡暗歎曾幾何時臉皮薄得動不動就紅臉的瑪格利特也能坦然自若面不改色地談論起同居這個話題了,一邊賊兮兮地笑著湊近,「瑪吉,你們可要小心,別象凱蒂那樣早早地就要做媽媽了。」
瑪格利特愣了愣,才聽出維多利亞話裡的意思。瑪格利特雖然之前的那個晚上被西弗勒斯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蒙,但是埃莉諾在她十七歲之後就和她說過一些應該懂得的事情,瑪格利特後來卻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那時需要有多強的意志力才會停下來。不過維多利亞竟然會誤解她的意思,還笑成那樣,瑪格利特覺得自己這位好友在外面轉了一年以後比在學校時越發能夠調侃人了,不由得硬著頭皮反駁:「我們才沒有。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吧。」
「我一直都很小心。」維多利亞不假思索地說,而後眼睛在瑪格利特的身上轉了兩圈,裝模作樣地歎氣,「瑪吉,他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瑪格利特漲紅了臉,心裡自然明白西弗勒斯完全沒有問題,可偏偏又不能說,乾脆使上了殺手鑭,把維多利亞按倒在沙發上撓她的癢癢。維多利亞笑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告饒。兩個人正鬧著,外出的幾人回來了。
藍桉 2012-6-21 19:36
67. 暗示 ...
看見西弗勒斯幾人進屋,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連忙停下來。雷古勒斯的臉色十分蒼白,皮膚上透著青黑色。西弗勒斯和西裡斯顧不上和瑪格利特她們多說,就扶著雷古勒斯進了早就預備好的房間,隨即把門關上。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對視一眼,雷古勒斯從山洞裡活著出來了,這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那麼魂器究竟有沒有被取出來呢?兩個人不敢進去打擾他們,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等待。
時間過去了很久,期間瑪格利特她們聽到腳步聲快速地走去走來,似乎情況不容樂觀。而漫長的等待過後,西弗勒斯和西裡斯終於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兩個人立刻迎上去問:「雷古勒斯怎麼樣?」
西裡斯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幸好有西弗勒斯,他現在沒事了。」說完他對西弗勒斯笑了笑,「真沒想到那個魔藥和書上的藥方會不完全一樣,如果不是你,就算雷古勒斯出了山洞也危險。」
瑪格利特擔憂地看著西弗勒斯,他顯得十分疲倦。西弗勒斯臉繃得緊緊的,雷古勒斯從山洞裡一出來他就覺得情形不對,如果是書上的那種魔藥,雷古勒斯絕對不應該出現那麼嚴重的中毒症狀,帶去的解毒劑竟然只能稍加克制,而不能完全拔出毒素。西弗勒斯從沒有像這時候這樣贊同洛德拜恩先生的做法,如果不是這一年多來他成天被拉著去觀摩各種病人的症狀並且觀看各種藥劑的作用療效,那麼今天他也無法迅速判斷出雷古勒斯所中的毒素和對應的解毒劑。只是臨時配製解毒劑費了些時間,好在家裡材料齊全。不過或許西弗勒斯還應該為他的記憶力感到驕傲,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記住一個只出現過一次的症狀的。儘管預料之外的狀況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西弗勒斯還是在心裡再一次讚歎黑魔王的縝密心思,石盆裡的魔藥看上去和書上描寫的一模一樣,任憑誰也不會想到裡面含有另一種劇毒。只可惜他儘管給那件魂器加了層層疊疊的保護,卻漏算了精靈魔法與巫師魔法的不同。雖然不知道克利切是如何解毒的,但是那個蒼老的小精靈現在仍然活得好好的,不由得讓西弗勒斯收起了對家養小精靈的輕視之心。
幾個人從大清早出門到現在,除了昏昏睡去的雷古勒斯之外,這時放鬆下來都感到腹中飢腸轆轆。四個人分別在餐桌旁坐下,瑪格利特把早就準備好的午飯擺好,大家默不作聲地吃起來。維多利亞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放下手裡的叉子問:「那個東西,你們取出來了嗎?」
西裡斯點點頭,克利切帶著雷古勒斯從山洞裡出來,就告訴他掛墜盒已經被替換,石盆裡的魔藥也被重新加滿。只是在西弗勒斯發現雷古勒斯的狀況不對後,兩個人才意識到他們帶去替換的魔藥和黑魔王使用的並不完全相同。不過那時也顧不上許多,救治雷古勒斯成了最急迫的任務,只希望黑魔王不會發現克利切仍舊活著從而再去山洞檢查。「我讓克利切先把它藏起來,在我們找到可以摧毀它的辦法之前。」西裡斯解釋道,同樣要藏起來還有克利切。
「有線索嗎?」瑪格利特接著問。
西裡斯有些沮喪,「暫時還沒有,我們找到的關於魂器的記載都語焉不詳。即使在黑魔法中魂器也是最邪惡的一種 —— 通過分裂靈魂來達到永生的目的,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人恐怕沒有別的人會去做。」
「有,那個創造出製作魂器的咒語的巫師一定試驗過。」瑪格利特思索著說,既然黑魔王成功地做出了魂器,而且也有書籍提到過魂器,就說明他也是從什麼地方學到的。「如果能知道那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學會製作魂器的就好了。」瑪格利特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臉問西弗勒斯:「你覺得洛德拜恩先生會知道關於魂器的知識嗎?」
洛德拜恩先生對於黑魔法和黑魔藥一向抱著研究的態度,他曾經對西弗勒斯說過的就是 —— 如果一個人對黑魔法和黑魔藥一無所知的話,怎麼能希望他找到對付黑魔法的辦法或者克制黑魔藥的解劑呢?西弗勒斯回憶了一下筆記本上的內容,搖搖頭說:「他沒有提到過。關於魂器的事情要盡量隱秘,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漏的危險。」
西裡斯贊成地說:「我和雷古勒斯繼續去查。可惜我們現在都畢業了,不然的話可以去圖書館,那裡收藏的書裡說不定會有。不過鄧布利多教授不一定會讓這麼邪惡的書留在圖書館。」西裡斯的話裡有些遺憾。
「你忘了我還在霍格沃茲嗎?雖然不是全職。」瑪格利特微笑著說,「我可以去圖書館查,應該是在禁書區吧?」
西弗勒斯微皺著眉頭看了看瑪格利特,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好一會才冒出兩個字:「小心。」
傍晚時,雷古勒斯醒來之後的氣色比剛回來時好轉了許多,只是略微還有些蒼白。解決了一件大事,黑魔王又彷彿陷入了什麼難題,暫時應該還不會找剛剛失去了上一任家主的布萊克家的麻煩,西裡斯和雷古勒斯放鬆了一些,連帶使其他人也放鬆下來,晚餐的氣氛比午餐是要熱鬧許多。吃過晚飯後西裡斯三人也就準備告辭了,臨出門時維多利亞沖瑪格利特眨眨眼,又向西弗勒斯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悄悄地用口型說了一句話,瑪格利特大窘。
進入十二月後就到處可以感受到節日的氣息,不管是麻瓜的商店裡還是對角巷的店舖裡都為了配合即將到來的聖誕節而擺上了各種聖誕裝飾品。這一個週末,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各有安排,一個接到凱瑟琳的邀請去她的家裡「進行一個小小的女友聚會」,另一個則被人約在對角巷見面,到了約定的時間就分頭出發了。
瑪格利特到達凱瑟琳家的時候維多利亞已經在那裡了,然而凱瑟琳還是一副在等人的樣子,不由奇怪地問道:「凱蒂,你還請了誰?」
凱瑟琳神秘地笑了笑,正好門鈴聲響起來,一邊去開門一邊樂呵呵地說:「等她進來看看你認不認識?」
瑪格利特看維多利亞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於是和她一起向進門的方向望去。門口的人和凱瑟琳小聲地說了幾句話,才隨著凱瑟琳走進來。然而出乎她們意料的是,進來的是一個年紀很老的女巫,彎腰婁背,滿面皺紋,絕對不是她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凱瑟琳一見屋裡的兩人困惑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莉莉,你把她們兩個都騙到了。」
莉莉?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怎麼也沒想到。倒不是說莉莉出現在這裡讓她們吃驚,而是莉莉的模樣實在是太驚人了。隨著凱瑟琳的話,莉莉也變回她原本的樣子,笑著和瑪格利特兩人說:「傲羅訓練的結果,我現在出門都要易容,不過很有意思。」莉莉畢業後就開始為期三年的傲羅訓練,但是由於傲羅犧牲的人數過多,還在訓練中的莉莉他們也需要和資深傲羅們一起出任務。儘管和瑪格利特等人暗中一直有聯繫,但是見面卻很少,甚至連凱瑟琳的婚禮莉莉也沒有來參加,只為擔心她的傲羅身份會給凱瑟琳帶來麻煩。
「聽說你們前幾天抓住了兩名食死徒,把他們送到了阿茲卡班?」維多利亞求證地問。儘管預言家日報上面不會報導,但是消息總是會很快地傳開,只是有時難以確認到底是真是假罷了。
莉莉自豪地點頭,「那次行動我也參加了,還去聖芒戈住了一天。瑪格利特,我在聖芒戈看到了西弗勒斯。」她沖瑪格利特笑了一下,接著說:「不過我當時看上去可糟糕了,渾身都是血。」
凱瑟琳驚呼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只是受了點傷。我懷疑有內奸,要不然我們可以抓到更多的,說不定也不會有一名傲羅犧牲。」莉莉語氣變得沉重,「要是被我抓到證據,一定要他好看。」莉莉的話語裡若有所指,然而瑪格利特幾人對於鳳凰社的情況都不瞭解,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要小心一點。」三個聲音先後響起,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莉莉忽然靦腆起來,「下面一段時間我不會經常出任務了,那天在聖芒戈的時候治療師檢查出來,我,要做媽媽了。」
房間裡先安靜了幾分鐘,似乎在消化這個消息,隨後就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恭喜聲。凱瑟琳拉著莉莉坐到一邊,開始交流起准媽媽的心得體會,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卻被那些陌生的詞彙弄得有些頭暈。
瑪格利特到家的時候西弗勒斯已經回來了,她開心地告訴西弗勒斯關於莉莉的消息,然後問:「你們見面沒有被人發現吧?」
西弗勒斯搖搖頭,馬爾福一向狡猾,做事絕不會留下把柄。兩個人的合作在西弗勒斯畢業後繼續下去,但是條件在西弗勒斯的要求下變得更為平等。馬爾福或許是認為一個可以給他帶來利益的藥劑師比一個魔藥出色的食死徒對他更有好處,竟然依舊信守了保密的承諾。西弗勒斯投李報桃地每隔幾個月給他送去一張藥方,偶爾還幫他做兩劑很難配製的魔藥給他私人使用,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比一般的合作者更近一些。
馬爾福在見面時最後說的話讓西弗勒斯隱隱覺得不安,然而直到幾天後才真正明白他暗指的是什麼。先後有幾名年長資深的藥劑師都去世了,他們的房子上空無一例外地盤旋著黑魔標記,其中也包括洛德拜恩先生。
藍桉 2012-6-21 19:36
68.兩個人的聖誕 ...
得知洛德拜恩先生去世的消息時西弗勒斯正在聖芒戈的實驗室裡等待和他會面。洛德拜恩先生在逐漸熟悉瞭解西弗勒斯之後,根據他的興趣建議他把改良魔藥作為研究方向,並且在西弗勒斯試驗過幾種魔藥後提議他把消除狼毒藥劑的副作用作為下一個研究對象。而前一天西弗勒斯對如何改良狼毒藥劑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和洛德拜恩先生約好時間第二天來一起討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壞消息。
西弗勒斯坐在熟悉的實驗室裡,看著對面空蕩蕩的靠背椅,心裡浮起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 還沒有告訴洛德拜恩先生他一直想找到的那個高效補血劑的製作者其實一直跟在他身邊。當初洛德拜恩先生剛剛提議西弗勒斯去改良魔藥時,西弗勒斯暗自以為他會把補血劑作為第一個研究對像交給他,可是沒想到犯了倔勁的老頭兒卻一直在自己研究,即使西弗勒斯透露出要「幫忙「的意思,也都被趕到一邊。
在實驗室裡枯坐了一個上午,西弗勒斯腦海裡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畫面飄過,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下午離開實驗室時,西弗勒斯恢復了他一貫的神情。
西弗勒斯到家時瑪格利特正在廚房裡把做聖誕布丁的原料攪拌均勻,看見他之後招手讓他也過去攪拌幾下,像往年一樣。西弗勒斯走過去,心不在焉地攪了兩下,瑪格利特一邊看著一邊問:「西弗,你覺得裡面的核桃仁夠不夠?洛德拜恩先生說過他喜歡聖誕布丁裡有很多碎碎的小核桃粒。」
西弗勒斯停下手,看著盆子,很艱難地說:「瑪吉,洛德拜恩先生去世了。」
「什麼?」瑪格利特用手堵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天前洛德拜恩先生才接受了他們的邀請一起過聖誕節,瑪格利特看了一眼混在其他原料中的小核桃粒,眼圈忍不住紅了。
西弗勒斯聲音平平地說:「是食死徒干的。傳回消息的人說房間裡除了一些打鬥的痕跡,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被翻動過。」
瑪格利特吃驚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聖芒戈不是一向中立的嗎?不是說兩邊都從來沒有對聖芒戈的人動過手嗎?為什麼食死徒會找上洛德拜恩先生?」
「也許因為他是一位頂級藥劑師。」西弗勒斯這一天思考的結果只給了他這麼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更何況除了洛德拜恩先生之外,前一兩個星期還有幾名藥劑師被食死徒殺害,其中有一兩位都已經退隱很久了,只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些消息。西弗勒斯想不通為什麼食死徒會突然針對上這些老藥劑師,可是又對他們多年的研究成果、收集的魔藥藥方和收藏的魔藥完全不加理會。
瑪格利特沉默了很久,藥劑師這個詞讓她十分不安。西弗勒斯也是藥劑師,儘管在洛德拜恩先生的要求下他一直沒有去申請高級藥劑師的資格 —— 在這一點上洛德拜恩先生像一個赫奇帕奇一樣低調,但是如果被人發現他的真實水平實際已經遠遠超出高級藥劑師,那麼會不會也有危險?瑪格利特想著,猶豫地說:「西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洛德拜恩先生的提議?」
洛德拜恩先生前兩天突然說起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今年退休的打算,問西弗勒斯願不願意去申請霍格沃茲的魔藥學教授的位置。西弗勒斯當時很奇怪為什麼洛德拜恩先生會那麼說,他分明十分滿意西弗勒斯的表現,完全沒有道理把他往霍格沃茲趕。現在回想起來,西弗勒斯覺得也許洛德拜恩先生那時候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才做出那樣的建議。聽到瑪格利特的問話,西弗勒斯搖搖頭,「聖芒戈很好。」
瑪格利特憂心忡忡地說:「可是霍格沃茲更安全。西弗,如果他們知道你……」
「他們不會知道。」西弗勒斯安慰地說,「出事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藥劑師,沒有人會注意到聖芒戈的一個中級藥劑師。」
瑪格利特勉強地點點頭,心裡還是希望西弗勒斯能夠考慮一下霍格沃茲的工作。現在連聖芒戈也不安全了,瑪格利特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比霍格沃茲更安全。安靜了一會兒,瑪格利特忍不住又提起來,「西弗,真的不考慮嗎?我怕……」
西弗勒斯又攪拌了兩下,低聲說:「我會注意安全。」
知道西弗勒斯的固執,瑪格利特嚥下了想說的話,可是心裡卻始終放心不下。
然而聖芒戈似乎沒有因為洛德拜恩先生去世受到過多的影響,不要說中級藥劑師,就連高級藥劑師也都毫髮無傷。原本提心吊膽的藥劑師們暗暗鬆了一口氣,猜測出事的那幾位藥劑師是不是無意中激怒了食死徒才招致殺身之禍。
就這樣瑪格利特在忐忑不安中過了幾天,聖誕節如期而至。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像往年一樣裝飾房間,可是瑪格利特的情緒總有些低落。只是一年時間,瑪格利特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去年聖誕時外婆那麼開心,還有洛德拜恩先生也和他們一起,可是今年就只剩下了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
儘管聖誕樹還立在客廳裡,上面如從前一樣掛滿了裝飾品。壁爐上也仍舊掛著兩隻碩大的紅色襪子,聖誕布丁也像往年一樣提前做好,一切似乎都和往年沒有區別,瑪格利特躺在床上卻總是睡不著。裹上睡袍,瑪格利特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把包好的禮物放到已經在聖誕樹下的另一件禮物旁邊,又往襪子裡塞上了幾件小玩意兒,抱著膝蓋在仍舊閃著火光的壁爐前坐下。
壁爐裡的木柴有燃盡的趨勢,瑪格利特隨手丟進去一塊木柴,捅了捅讓火再燒起來一些,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瑪格利特轉頭一看,西弗勒斯正把握在手裡的魔杖收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
「怎麼還不睡?」西弗勒斯剛才在樓上聽到響動聲,儘管他設下的警戒咒沒有發出報警聲,他還是小心地下樓查看,沒想到是瑪格利特在樓下。
瑪格利特搖搖頭,「睡不著。」
西弗勒斯站了一會,也在瑪格利特身邊坐下,和她一起看壁爐裡迸射的火星。新加的那一塊木柴又快燒完了,瑪格利特覺得腳有些冷,悄悄地往裡縮了縮,把頭放在膝蓋上。「西弗,你小時候相信聖誕老人嘛?」瑪格利特小聲問,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又接著說,「我小時候一直都以為每年收到的禮物是聖誕老人坐在馴鹿駕著的馬車上,從煙囪裡下來送給我的。直到有一個聖誕節前夜,我悄悄地溜到樓下等著看聖誕老人,沒想到看見外婆把禮物一件件擺在聖誕樹下,還在襪子裡裝滿糖果。」瑪格利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彷彿想起了當年那個小女孩迷惑不解的神情,「然後我就去找外婆,讓她不要放禮物,不然的話聖誕老人會以為他已經來過了,就不會送給我禮物了。外婆卻笑著說我是個傻孩子……」瑪格利特的聲音低下去,眼睛裡泛起點點水光。
西弗勒斯無言地摟緊瑪格利特,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卻引出來更多。「西弗,我怕……」瑪格利特沒有接著說下去,伸手抱緊了西弗勒斯。先是父母,然後是外婆,瑪格利特無法繼續想下去。
溫熱的感覺落在瑪格利特的眼睛上,臉上的淚水被一點點吻去。瑪格利特向西弗勒斯的懷裡更貼近幾分,仰起臉主動回應落在她唇上的親吻,彷彿只有這樣的親密才能驅趕走她心底的恐懼。感受到瑪格利特不同以往的主動,西弗勒斯迅即明白了她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裡是在害怕什麼,手臂上多加了幾分力量,親吻卻變得更加溫柔細緻,似乎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瑪格利特,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緊貼在一處的兩人熱烈地相互親吻。瑪格利特的後背不知何時貼到了地毯上,手臂則環繞著西弗勒斯的脖子。西弗勒斯的呼吸聲開始變亂,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也悄悄地發生了變化。西弗勒斯發現他又陷入了與幾個月前那一次相同的困境,而且似乎比那一次來得更加猛烈。
「瑪吉……」西弗勒斯附在瑪格利特的耳邊輕呼。比平時更加低沉的聲音沾染上情/欲,只是短短的一個稱呼聽在耳中卻充滿了誘惑。
壁爐裡的火光漸漸變弱,最後一點紅光閃了閃之後也消失了。瑪格利特沒有說話,卻偏過頭去主動吻住了西弗勒斯。
藍桉 2012-6-21 19:37
69. 儀式 ...
天剛大亮的時候西弗勒斯就醒來了,儘管睡的時間不算太長,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到疲倦。身邊的瑪格利特仍舊睡得很沉,看著她的睡容,西弗勒斯恍惚覺得眼前的景像似曾相識。和瑪格利特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也是在這樣的清晨醒來,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瑪格利特,只不過那時一個是生病躺在床上,另外一個斜斜地睡在床邊的躺椅上。沒想到七年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更沒有想到七年的時間讓兩個人的生命細細密密地交織在一起,無法再分開彼此。西弗勒斯一遍一遍地用目光描繪瑪格利特臉龐的輪廓,任何一個認識西弗勒斯的人恐怕都無法想像如此溫柔的表情竟然也會在他的臉上出現。
瑪格利特的手臂和大半肩膀都露在被子外面,光滑的皮膚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吻痕。視線接觸到他自己留下的印記,西弗勒斯有些懊惱。他很清楚自己前一晚的失控,積壓多年的熱情終於得到宣洩,一向的冷靜完全被丟到一邊,只想一次又一次地擁抱她、親吻她,直至完完全全地擁有她。瑪格利特……,西弗勒斯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回歸本體的理智提醒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而且是越快越好。
瑪格利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正望著她的西弗勒斯,顯得有點迷茫。
「聖誕快樂,瑪吉。」西弗勒斯微微笑了笑。以前曾經在走廊裡看見過瑪格利特剛睡醒時的樣子,也是這樣迷迷糊糊的,反應比平時要慢得多。
「西弗,聖誕快樂。」瑪格利特順口回答,腦子裡還在思索西弗勒斯怎麼會在這裡。她伸手揉揉眼睛,赫然發現她自己的手臂是赤/裸的,前一晚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湧上來。瑪格利特漲紅了臉,飛快地把被子拉高,兩隻手臂都藏到它的下面,只露出一個頭來。然而這個動作卻把蓋在西弗勒斯上身的被子扯得滑落下來,強壯的身體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瑪格利特大窘,索性閉上眼睛自我催眠。
西弗勒斯看著她躲在被子裡窘迫的樣子,心中卻是無比地放鬆。這就是瑪格利特,他的瑪格利特。西弗勒斯翻身把自己大半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臉埋在瑪格利特耳邊垂落的髮絲中,愉快的笑聲從胸腔的最深處發出來,最初是低低的,而後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
瑪格利特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西弗勒斯的笑聲實在是讓她無法再假裝下去。這麼多年裡,西弗勒斯就算是再高興的時候也能很好地控制住他的情緒,她似乎從來沒有聽見過他開懷大笑,這應該是第一次。這個人啊,瑪格利特在心裡柔柔地歎息一聲,緊捏著被子的手放鬆下來。
良久,笑聲才平息。西弗勒斯撐起上身,吻了吻瑪格利特的額角,目光灼灼地問:「瑪吉,婚禮提前好嗎?」
嘎?瑪格利特的思維明顯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有些意外西弗勒斯話題的跳躍。婚禮?在埃莉諾去世前是計劃在五月份瑪格利特的二十歲生日過後,可是自從埃莉諾去世後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細節。
西弗勒斯把瑪格利特的一隻手從被子裡拉出來,握在自己的手裡,鄭重地說:「瑪吉,我希望你能冠上我的姓氏,越早越好。」
瑪格利特?斯內普?瑪格利特被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深藏的期盼觸動,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的目光變得火熱,「瑪吉,真希望是今天。」
瑪格利特伸手輕撫他的面頰,外婆不在了,兩個人也都沒有別的親人,婚禮的儀式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西弗,我們可以去魔法部註冊。」
去魔法部註冊的儀式十分簡單,或者說簡陋,凡是有能力舉辦婚禮的巫師一般都不會選擇去這樣做。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搖頭反對,從很早以前的討論中他能感覺出瑪格利特對婚禮的期待,凱瑟琳和安迪結婚時瑪格利特也曾經偶爾流露出嚮往的神情。
「只要我們在一起,西弗。」瑪格利特把另外一隻手覆到西弗勒斯握著她的手上。
西弗勒斯沒有去說反對或者是贊成的話,而是低頭吻住了瑪格利特。
聖誕節過後緊接著是新年,新年過後的第一個週末天氣晴朗,有一場小小的婚禮悄悄地舉行了。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最終還是折中了兩人的意見,所有繁瑣的佈置都丟到一邊,除了主持儀式的老巫師,參加的人只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和他們的家人。
雖然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她們突然收到婚禮的邀請時都大吃一驚,但是也隨即釋然。儘管是處在普通人的居住區,幾位朋友仍然盡力裝飾起婚禮的現場,鮮花、氣球、音樂,後院裡被裝飾的喜氣洋洋,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施上一打魔咒迷惑那些有可能從圍牆外探頭探腦的麻瓜鄰居們。
瑪格利特穿著她的外婆和母親都曾經穿過的婚紗,捧著鮮花一步步向正站在主持婚禮的那位老巫師的面前等待她的西弗勒斯走去,投注在她身上的那道專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片刻。不管是站在兩旁充當伴娘和伴郎的維多利亞和西裡斯,還是坐在下面觀禮的凱瑟琳等人都面帶微笑,還有什麼比見證這一刻更讓人開心呢?
待到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雙雙面對老巫師站定,年老的巫師示意大家安靜,「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慶祝兩個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
儘管這樣的話語在瑪格利特曾經參加過的兩場婚禮上都聽到過,輪到她自己的時候仍然無比認真地聆聽老巫師的一字一句,身邊的西弗勒斯也是一臉嚴肅。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願意娶瑪格利特?內森為妻,無論……」老巫師轉向西弗勒斯問道。
「我願意。」西弗勒斯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瑪格利特?內森,你願意嫁給西弗勒斯?斯內普,無論……」老巫師調換了主語和賓語的順序,用同樣的話問瑪格利特。
「我願意。」瑪格利特的聲音並不大,卻包含了無限的真誠和愛戀。
「……我宣佈你們結為終身伴侶。」年老的巫師終於說出這句令人期盼已久的話語,又緊接著說,「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觀禮的眾人都緊緊地盯著西弗勒斯,和他相處已久,這些朋友們都知道西弗勒斯在人前有多麼保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吻瑪格利特?哦,梅林,這是多麼難得一見的場面,哪怕說是百年難遇也不誇張。
西弗勒斯躊躇了一下,暗地裡揮動了一下魔杖,然後上前擁住瑪格利特 —— 從現在起就應該叫做瑪格利特?斯內普,是他的妻子。
噢,不!四周傳來一片懊惱的歎息聲,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的身影掩在薄霧中,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老巫師呵呵一笑,在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的頭頂上高高地揮舞著魔杖,金色銀色的光芒從杖尖噴射而出,落在相擁著的兩人身上,環繞著他們的身體歡快地轉動。
婚禮過後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就動身去了德國,滿足了瑪格利特一直希望能夠到她的父親的故鄉看看的願望。在他們重返英國之後西弗勒斯就回到聖芒戈上班,在走廊裡匆匆走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道視線一直打量跟隨著他。那道視線的主人滿臉陰沉,西弗勒斯?斯內普,希望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令我失望。
藍桉 2012-6-21 19:37
70.勸誘 ...
在西弗勒斯的身影即將拐過轉角消失在另一條走道裡時,一個頭髮烏黑的高個子女人來到那個陰著臉的男人身邊,不屑地打量著西弗勒斯的背影,懷疑地問:「羅道夫斯,你確定這個傢伙有那個能力?」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陰沉著臉點了點頭。從接到黑暗公爵秘密交下來的這件任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找到的那些老頭子們要不是一個個脾氣臭硬自尋死路,就是徒有虛名能力平平,到了黑暗公爵面前卻惹得他雷霆大怒,當場就把那些傢伙給阿瓦達了。而斯拉格霍恩像只烏龜一樣地縮在霍格沃茲,連人都找不到。羅道夫斯最近面見黑暗公爵時每一次都提心吊膽,但也感覺到黑暗公爵的忍耐度幾乎到了邊緣。如果還是找不到黑暗公爵需要的人,羅道夫斯很清楚加在他身上的絕不會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個鑽心剜骨。
「他的住址你找到了嗎,貝拉?」 羅道夫斯轉身問身邊的女人。
貝拉克里特斯高傲地仰起頭,「難道你以為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只是對聖芒戈檔案室裡的那個傢伙使了個奪魂咒,他就乖乖地把整本檔案搬給我。」說完她再次懷疑地問:「和那個斯內普一起進入聖芒戈的幾個人裡已經有了一個高級藥劑師,我們為什麼不去找他?」
羅道夫斯在心裡冷笑一聲,還真得感謝那個高級藥劑師,如果不是他,怎麼能發現斯內普這個掩藏起來的傢伙?「我們回去再說。」羅道夫斯示意貝拉一起向外走。
「或者去他家看看?」貝拉腳步跟著他移動,卻笑起來,聲音依舊很低地說,「據說那個斯內普剛剛結婚了,呵呵。」
羅道夫斯的腳步一頓,斯內普現在幾乎是唯一的人選,聽說他一向不怎麼和外人來往。可惜貝拉的兩個堂弟太狡猾,這件事黑暗公爵又說過絕對不允許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也許可以通過他們勸誘。不過既然斯內普結婚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你確定?」羅道夫斯追問一句。
「哦,親愛的,我當然確定。」貝拉親熱地湊到他耳邊說,「那個小傢伙說的,他看到了請柬。」
「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個?」羅道夫斯也攬上她的腰,看上去就像一對神情親密的夫妻,語氣卻十分危險,「你還記得主人不允許我們告訴任何人,我們都清楚激怒主人的後果,貝拉。」儘管他不知道黑暗公爵為什麼要尋找一個水平高超的藥劑師,但是他絕對肯定如果被黑暗公爵知道他們夫妻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等待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將是滅亡。
「親愛的,我會忘記主人的話嗎?那個小傢伙,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他就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斯內普的小妻子在什麼地方工作,波特又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哦,那個紅頭髮的泥巴種懷孕了,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貝拉鄙夷地說,「卑賤的泥巴種。」
「我們走。」羅道夫斯點點頭。斯內普有一個妻子,真是一個好消息。
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瑪格利特,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剛剛從德國回來,兩個人正在準備搬家的事情。埃莉諾去世之前,自然是一直住在現在的房子裡。在埃莉諾去世之後,他們仍然住在這裡。這裡有太多回憶,瑪格利特原本從來沒有動過搬家的念頭,但是從國外回來之後,就聽說又有幾位藥劑師不是瘋了就是死了,瑪格利特動了搬家的心思。雖然這裡看上去就像一棟普通的房子,而且他們連飛路網都沒有連,不是知道的人誰也不會想到這裡住的是兩名巫師,但是樹林裡的房子顯然要比這裡更安全。西弗勒斯最初並不贊成,因為他認為那棟房子之所以一直隱藏得很好是因為很少有人出入,但是無論是這裡還是蜘蛛尾巷的那棟房子的魔法防護都不周全,所以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只是決定把這棟房子的防護措施完善起來 —— 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再搬回來。
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比西弗勒斯晚一步出門,前往霍格沃茲。不像西弗勒斯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了聖芒戈,瑪格利特這一天還是回來後第一次去霍格沃茲。他們結婚的時候邀請了斯普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那兩個人大概應該已經告訴了其他的教授們。瑪格利特這一年半和其他教授們也都比上學時更熟悉了一些,想到他們待會兒不知道會怎麼樣打趣她,如果皮皮鬼也知道了,瑪格利特歎了口氣,實在想向莉莉學習一下易容換裝的魔咒。
到達霍格沃茲的時候正好是上課時間,瑪格利特不由得感激自己這份半職工作的時間表。接下來的時間裡瑪格利特盡可能地躲在溫室裡,可是臉還是在去醫療翼的路上和吃午飯的時候被遇到的教授們的恭喜聲弄的通紅。好不容易到了瑪格利特下班的時間,她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打算避開課間學生們來來往往的這段時間,等上課後再走出溫室。斯普勞特教授瞭然地看看她,自己去準備上下一節課了。好不容易看到草坪上的人稀少了一些,瑪格利特快速地穿過草坪走出霍格沃茲大門,正打算幻影移形回家,卻突然失去了知覺。
遠在聖芒戈的西弗勒斯心裡突然覺得不安,他皺起眉頭,站起身走了兩步,卻聽到房間的門上傳來幾下敲門聲。西弗勒斯暗暗抓住魔杖,刷地一下拉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高個子巫師,沒有穿聖芒戈的制服。難道是某個病人的家屬?西弗勒斯暗想著,冷淡地說:「治療師的辦公室不在這裡。」說完就準備把門關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那個高個子巫師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走錯辦公室。」
西弗勒斯的手握得更緊,「我不認識你。」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那個高個子巫師從善如流地介紹自己,「或許你應該聽聽我能帶給你的好處。」
「我很滿意聖芒戈,再見。」西弗勒斯不感興趣地說,順手準備關門。
羅道夫斯抵住門,儘管這片走廊已經被他施上魔法,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仍然促使他低聲說:「強大的力量,高深的魔法,令人矚目的榮耀。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一起站在世人的面前,看他們臣服於我們的腳下。斯內普,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的主人,請他賜予你一個為他效勞的機會。」
西弗勒斯從他的字句中判斷出他主人的身份,心裡暗自思量難道是這樣一個為他效勞的機會造成了那麼多藥劑師的死亡?不管怎麼樣,西弗勒斯都不願意和他們扯上一點關係。
羅道夫斯繼續說:「我的主人十分欣賞有才華的年輕人。斯內普,我查過你的記錄,甚至連其他藥劑師也嫉妒你的能力,為什麼你要把你的才華埋沒在一間小小的魔藥製作室裡?只要你的才華被主人賞識,你就是全英國最出色的魔藥大師,名聲、金錢全部唾手可得。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果然是因為藥劑師嗎?西弗勒斯不動聲色地說:「你過獎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級藥劑師。」
「洛德拜恩的最後一個弟子,聖芒戈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中級藥劑師,連高級藥劑師也嫉妒的才能。斯內普,你說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中級藥劑師?」
西弗勒斯伸手打算關門,「我還有魔藥需要做,恕不多陪。」
羅道夫斯眼睛裡閃過一抹厲色,「希望你不會後悔。」說完伸手彈出一張紙條,笑容變得有些殘忍,「也許你會需要它。」 說完就轉身走了。
西弗勒斯心底的不安被他最後這句話又激發出來,看著那張紙條落在地面上,慢慢地關上門,彎腰撿起地上的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地址。
西弗勒斯搖搖頭似乎想甩去心中的想法,今天的魔藥還有一劑沒有完成,現在開始快點做,應該還能在晚飯時間前回家。想起瑪格利特,西弗勒斯不自覺地柔和了臉上的神情,現在她應該已經在家裡了,不知道是在收拾東西,還是在準備晚飯,或者靠在沙發上看書?西弗勒斯快步走到長桌前,準確快速地開始處理魔藥材料。
冬天天黑的總是特別早,西弗勒斯完成魔藥走出聖芒戈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時間也比平時要晚上十來分鐘。他迅速地動身,可是看到熟悉的房子時卻十分意外。
房子裡沒有燈光,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西弗勒斯走進去打開燈,屋子裡冷冰冰的,客廳、廚房、臥室,什麼地方都沒有人,連紙條都沒有一張,似乎瑪格利特從出門後就沒有回來過。西弗勒斯取出雙向鏡,連連呼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想起下午那個叫萊斯特蘭奇的巫師臨走前的那句話,西弗勒斯抿緊嘴唇,握緊魔杖轉身向外走去。
藍桉 2012-6-21 19:37
71.交換 ...
羅道夫斯透過窗戶看見出現在大門外的那道瘦高的身影,回頭對貝拉說:「他來了。」
「真是不識趣啊。」貝拉抬腳踢踢蜷縮在地上的瑪格利特,「要是他早點答應,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或者說要是你早點答應,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別弄死了。」羅道夫斯毫無感情地說。
「只是奪魂咒和鑽心咒而已。」貝拉聳聳肩,「也許她更希望能現在死去。」
羅道夫斯下午去找西弗勒斯之前已經知道了貝拉帶走瑪格利特的消息,從西弗勒斯那裡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他就留下了這個以前常用的地址。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裡不得不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 當看到房間另一邊的情形後,當然,如果那些人在乎他們親人的性命的話。不過他到這裡來之後貝拉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 —— 從前一天在西弗勒斯住宅附近觀察到的那對新婚夫妻相處的情形看,這個新娶的小妻子的話他應該會聽一些。只是沒想到清醒過來的瑪格利特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誘惑,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貝拉試圖用奪魂咒控制她去遊說西弗勒斯,魔咒竟然一直被抵抗住而完全不起作用。貝拉一怒之下對她用了鑽心咒,原以為在身體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奪魂咒會很容易起效,沒想到卻讓她再度昏迷過去,直到現在也沒有甦醒。奪魂咒會造成昏迷咒的效果,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無聊地等待著西弗勒斯找來的這段時間裡,貝拉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地上的瑪格利特身上發射鑽心咒。昏迷中的瑪格利特的身體條件反射般地蜷縮成一團,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讓貝拉覺得有些掃興。還是清醒的人們在鑽心咒下的反應更有趣一些,貝拉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噢,那淒厲的尖叫、哀哀的乞求、痛徹心扉的神情,真是絕佳的享受。這時聽說西弗勒斯已經到了門外,貝拉乾笑起來,不知道這個讓羅道夫斯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忍受鑽心咒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沉浸在想像中的貝拉回過神來時,西弗勒斯已經隨著開門的羅道夫斯走進房間。
西弗勒斯第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成一團的瑪格利特。她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臉上散落著凌亂的頭髮,眼睛緊閉著,連開門關門的響動都沒有讓她稍稍移動一下。西弗勒斯心臟猛地一縮,隨即看向羅道夫斯,「給我一個解釋。」
羅道夫斯打了個哈哈,「只是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我下午的提議而已。放心,她還活著。」
彷彿要去印證羅道夫斯這句話的真實性一般,貝拉無比自然又嫻熟地隨手往瑪格利特身上又丟了一個鑽心咒,眼睛卻微瞇著去觀察西弗勒斯的反應。
西弗勒斯緊緊握住他的魔杖,努力控制住想殺死那個高個子黑頭髮女人的衝動。瑪格利特蜷縮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似乎又縮緊了幾分,明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偏偏沒有一點聲音。不能衝動,如果動手的話,那個女人恐怕立刻就會殺死瑪格利特,西弗勒斯權衡了一下當前的狀況,做出一個決定。「放了她。」西弗勒斯轉向羅道夫斯,他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
「那要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了。」羅道夫斯一反下午的態度,坐在靠背椅上慢悠悠地說。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想你很清楚我恰好是一名藥劑師。」
「而且能力超群。」羅道夫斯滿意地笑起來,又裝模作樣地歎氣,「真遺憾我們沒有早點達成共識。」
西弗勒斯一言不發地越過貝拉走向瑪格利特,彎腰把她抱起來,「我希望我的妻子不會再被牽連進來,她什麼都不知道。」西弗勒斯一語雙關地說。
「那當然。尊夫人來到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真希望這樣的誤會以後不會再次發生。」羅道夫斯笑得意味深長,「確定時間後我會通知你。」
西弗勒斯的嘴裡泛起一股血腥味,他僵硬地點點頭,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貝拉在一旁拖長了聲音說:「多麼美妙的一個下午啊。斯內普,告訴你的太太我十分期待再一次與她相處。」
西弗勒斯的手臂緊了緊,瑪格利特在他的懷裡依然毫無知覺,只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證明她還活著。西弗勒斯目光冰冷地掃過貝拉,拉開門走了出去,把身後傳來的桀桀笑聲關在裡面。
回到家裡把瑪格利特放到床上,西弗勒斯一點點把她仍舊蜷縮在一起的身體伸展開,瑪格利特的嘴唇依然被她緊緊咬住,彷彿這樣可以緩解身體的痛苦一般。西弗勒斯取來家裡所有對症的魔藥,試圖餵她喝下,而半躺在他懷裡的瑪格利特就像一個只剩下呼吸的木偶。西弗勒斯輕緩地把瑪格利特的嘴唇從她的牙齒下解救出來,然後把藥瓶送到瑪格利特的嘴邊,藥瓶裡的藥水卻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來,不管西弗勒斯怎樣嘗試也都沒有辦法讓她把魔藥喝下去。
這樣不行,西弗勒斯意識到他始終不是一名治療師。木著臉取來瑪格利特的衣服替她換上,在看到她身上幾處青紫的痕跡時西弗勒斯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換衣服的時候西弗勒斯發現瑪格利特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她的皮膚裡,而那裡的血已經凝固起來。西弗勒斯陰沉著臉清理乾淨受傷的手掌,把傷藥灑在上面。然後抱起瑪格利特出了門。
在聖芒戈值班的治療師基恩?格蘭特看到西弗勒斯時嚇了一跳。洛德拜恩先生在世時經常帶著西弗勒斯去每間病房晃悠,儘管西弗勒斯不怎麼開口,但是聖芒戈的治療師基本上都知道這麼一個年輕人。此時西弗勒斯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到了極點,手裡還抱著一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孩子,格蘭特連忙迎上去招呼:「斯內普,到這邊來。」
西弗勒斯點點頭,跟著他走進旁邊的治療室。格蘭特迅速地檢查了瑪格利特的狀況,對她施放了一打繁複的治療魔咒之後,又對身邊的實習治療師卡瑟曼飛快地交代了一堆魔藥的名稱。看著那個年輕的治療師離開治療室,格蘭特抬頭對西弗勒斯說:「她的情況很糟糕。據我所知,她應該是受到了反覆的鑽心咒的攻擊,這個造成的傷害我們可以試著幫助她恢復,因為她所承受的鑽心咒的強度和次數介於我們可以治療的範圍邊緣。糟糕的是她的頭腦裡有試圖對抗奪魂咒的痕跡,而且她的思想似乎在對抗奪魂咒的過程中被封鎖起來。我無法探測出這是一種主動行為還是被動行為,但是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格蘭特停頓下來,西弗勒斯陰沉沉地看向他,格蘭特歎了一口氣說:「我會盡力,不過她極有可能一直維持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也有可能會清醒。至於什麼時候會清醒,我也不知道。像她這種狀況,需要有人看護,你最好讓她一直留在聖芒戈。她是你的……?」
西弗勒斯遲緩地把視線移到瑪格利特身上,機械地吐出兩個字:「妻子。」格蘭特又意外又同情地看了他一樣,接過返回的卡瑟曼帶來的魔藥,一瓶一瓶地倒進瑪格利特的嘴裡。或許是剛剛格蘭特使用的治療魔咒起了作用,魔藥竟然被順利地灌了下去。忙碌的人影在西弗勒斯眼前晃動,可他們的動作看在他的眼裡卻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一樣,西弗勒斯的思維完全被格蘭特剛剛的話所佔據。
瑪格利特臉上手上可以看見的傷痕在魔藥的作用下已經消失,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儘管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看上去就像是在熟睡一樣。難道瑪格利特真的會一直這樣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不可能,西弗勒斯直覺地否定了格蘭特的話,她只是太疼了所以在休息,也許等她睡夠了不疼了就會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格蘭特和卡瑟曼都離開了治療室,西弗勒斯像雕塑一般坐在病床前,視線始終凝結在瑪格利特的臉上,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醒來,而他不願意錯過她清醒後的第一眼一樣。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也沒有醒。
格蘭特在換班前又過來了一趟,和下一班的主治療師交代了瑪格利特的情況,再次給她做了一個檢查之後決定把她轉移到五樓的病房中。瑪格利特受損的身體還需要繼續接受治療,至於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件事,兩位治療師的意見一致,看向西弗勒斯的目光愈發同情。西弗勒斯對週遭的目光視而不見,他跟著到五樓看他們把瑪格利特在病房裡安置好,然後轉身離開。既然守在瑪格利特的身邊也不能對她的狀況有什麼幫助,那麼不如去想想要讓那些人付出什麼樣代價,報復的念頭在西弗勒斯的心中一旦興起就深深地紮下根,臉上卻顯得越發平靜。
這一天下午,西弗勒斯收到了一封信,上面除了一行地址之外,就只有一個時間。
藍桉 2012-6-21 19:37
72.清醒 ...
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約定的地點,西弗勒斯表現得就像一個極為守時的人去赴朋友的約會。羅道夫斯滿意地點點頭,他喜歡識時務的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鼻煙壺,羅道夫斯示意西弗勒斯握住另一端。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過後,西弗勒斯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黑漆漆的院子裡。
羅道夫斯上前敲了敲房門,以極為卑微的語氣說:「主人,那個人已經被我帶來了。」
「很好。」房間裡傳來一個冰冷又充滿威壓的聲音,「希望你這次帶來的不是以前那種蠢貨。」伴隨著話語房門敞開來,昏暗的燈光從打開的門中傾瀉而出,「進來。」
羅道夫斯額角竟然沁出汗珠,他轉身催促西弗勒斯:「快進去。」
西弗勒斯站在那裡等他先走,羅道夫斯卻壓低聲音迅速地說:「你單獨進去,快。」西弗勒斯心底升起一絲疑惑,卻不動聲色地走進去。
房間裡只有一張長桌籠罩在燈光下,一個人影坐在黑暗中,似乎和背景融為一色。長桌上堆滿了魔藥材料,還有一架坩堝,很明顯是一間魔藥製作室的佈置。西弗勒斯一動不動地站在進門處,通過屋裡的情形他已經基本確定坐在黑暗中的巫師 —— 黑魔王,竟然是在尋找藥劑師為他配製魔藥,而且應該是非常複雜又難以配製的魔藥。
黑魔王目光銳利地打量著西弗勒斯。羅道夫斯信誓旦旦地保證這個年輕人絕對是除了斯拉格霍恩那個老頭子之外最出色的藥劑師,只是埋藏得太深才花了些功夫把他給挖出來。看他站在那裡的樣子倒是比之前的那些蠢蛋要從容,黑魔王冷哼了一聲,眼睛緊緊鎖住西弗勒斯的雙眼。
西弗勒斯目光空洞地站在原處,任由黑魔王打量。
「到桌子旁邊去。」黑魔王忽然開口。
西弗勒斯走到桌子旁邊,目光在長桌上巡視了一周。桌子上除了魔藥材料他沒有看見任何紙張,也就是說沒有藥方。不管是什麼魔藥,竟然會搞得如此神秘又如此聲勢浩大,它對於黑魔王的意義一定非同小可。西弗勒斯暗暗下了這個判斷,依然沉著地站在那裡。
黑魔王扯了扯嘴角,上次一個老傢伙看了材料之後就問他藥方在哪裡,真是不識趣。這個年輕人看來要上道得多,他隨即開始有條不紊地發出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西弗勒斯一言不發地按照黑魔王所說的要求處理魔藥材料,其中有三種材料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黑魔王似乎對那幾種材料格外慎重,不像常見的材料那樣隨意說出名字,而是用顏色和形狀來代指。
一個說一個做,房間裡除了一個單調的說話聲就只剩下處理材料時發出的各種聲音。等在院子裡離房子遠遠的地方的羅道夫斯往他自己的身上又丟了一個保暖咒。從外面既聽不見房間裡的動靜也看不見裡面的光線,羅道夫斯只能從流逝的時間上來推測室內的情形,既然斯內普還在裡面,那就說明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羅道夫斯始終不知道他的主人要他去找最好的藥劑師究竟是要做什麼,小屋裡的情形他一次也沒敢窺探過,前幾次帶來的巫師們出來時非死即瘋,他就算有膽子打探也沒有人可問。
小屋裡的長桌上,那架坩堝的上空冒著青灰色的煙霧。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西弗勒斯按照黑魔王的命令把長桌上的材料一樣接一樣地加到坩堝裡,繁複的操作讓人應接不暇。黑魔王所要製作的這劑魔藥是西弗勒斯前所未聞的,而從黑魔王的口吻中可以聽出他對這劑魔藥一定非常熟悉,西弗勒斯奇怪為什麼他不去自己配製而要費盡周章地尋找一名藥劑師來製作。但就從這神秘的架勢上也能看出黑魔王並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在配置這劑魔藥,西弗勒斯懷疑等到魔藥完成之後不知他會如何處置他這個「知情人」。
當長桌上只剩下那三種西弗勒斯不認識材料之後,黑魔王的語氣仔細聽起來可以聽出一絲夾雜著恐懼厭惡的興奮,「左邊那個,慢慢滴加,十七滴,同時順時鐘攪拌二十九圈。」
西弗勒斯不著痕跡地向黑魔王所在的那個角落瞄了一眼,抑制住把手伸向口袋裡那個小瓶的慾望,拿過左邊那個小瓶裡的淡藍色液體,左手精確地控制住滴加的速度,看著液滴一點一點地融入坩堝裡的粘液,右手同時開始勻速攪拌。隨著攪拌的動作,坩堝上方青灰色的煙霧慢慢變成海藍色,緩緩轉動起來形成一個漩渦。
西弗勒斯發現自己身處在聖芒戈的病房裡,眼前是一雙含嗔帶笑的眼睛,耳邊則傳來熟悉的聲音。瑪格利特微微嘟著嘴,「西弗,怎麼去了這麼久呀?我都等了好久了。」瑪吉醒了,西弗勒斯不想相信自己的願望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西弗,我們回家吧。」瑪格利特語笑嫣然,「我想你了。」瑪吉,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家。西弗勒斯不受控制地就要跟過去,突然一個冷厲的聲音插進來。
「中間那個,全部加進去,順時針十三圈逆時針九圈。」黑魔王厲聲說,他的目光從最開始西弗勒斯架起坩堝的時候就一直緊緊地盯著他,更不要提這麼關鍵的時候。那張藥方上提到最後添加的這三種材料才是最關鍵的,但是隻字不提配製過程中會出現的幻象。當初他自己配製這劑魔藥時就是失敗在這一步,不過看到西弗勒斯也陷入幻象中,黑魔王心裡倒鬆了一口氣,原來還以為他自己會陷入幻象中是因為那個原因。想到那個最後變得危機四伏並且困住他的幻象,黑魔王目光冰冷,心裡暗想一定要拿到格蘭芬多的寶劍。
西弗勒斯眼前的情景隨著黑魔王的聲音又變回到這個昏暗的房間裡,他頓時意識到剛剛所看到的不過是魔藥造成的幻境,如果他跟過去會怎麼樣?西弗勒斯不認為這個幻象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不由暗地裡出了一身冷汗。這是什麼魔藥?竟然在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能形成這麼逼真的幻象?如果一直陷在幻境中,西弗勒斯確定坩堝裡未完成的魔藥只有報廢這一個結果,他自己也許也會有危險。
坩堝裡的藥液現在看起來很安靜,西弗勒斯把黑魔王所指的那個碾碎成灰色粉末狀的材料全部加進去,順時針攪拌過後又開始逆時針攪拌。「不要,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啊……」西弗勒斯的耳邊再次響起瑪格利特的聲音,只是這次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和哀求。西弗勒斯額頭上的青筋迸出來,經過剛才的一幕他的心裡十分肯定眼前的也是幻象,但是那個高個子黑頭髮的女人張狂的大笑和蜷縮在地上苦苦掙扎的瑪格利特的哀號仍然讓他有衝上去殺死那個女人的衝動。西弗勒斯閉了閉眼睛,彷彿想把眼前這一幕甩得遠遠的,但是那天瑪格利特血跡斑斑的雙手上深深的指痕和被咬的緊緊的嘴唇卻依然交替出現在他眼前,他木然地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攪拌坩堝中的魔藥上,盡量忽略耳邊的慘叫和大笑聲。
黑魔王面色嚴峻地注視著西弗勒斯的動作和神情。前面找來的藥劑師統統都沒有做到剛才的那一步就失敗了,而他自己也是在前一步的幻象中被困了許久才掙脫,後來試過的幾次也都沒能通過剛才那步。黑魔王從剛才西弗勒斯的表現推測,這個魔藥製作過程中形成的幻象似乎對他自己的影響要遠遠超過其他人,斯拉格霍恩那個老東西一定隱瞞了什麼沒有告訴他。
在西弗勒斯完成這一步攪拌之後,坩堝上方暗灰色的濃霧消失不見,魔藥又重新恢復了安靜的狀態。
「把剩下那個加進去,逆時針攪拌七次。」黑魔王的聲音變得高亢,身子比之前坐得更為挺直。
西弗勒斯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桌上僅剩的那份材料,加入坩堝裡,慢慢開始攪拌,心中卻嚴陣以待。第一圈,第二圈,……,到第六圈的時候坩堝中的藥液劇烈地沸騰起來,黑色的煙霧騰起來,慢慢把西弗勒斯包圍在當中。西弗勒斯注視著面前的幾塊石碑,艾琳?斯內普,托比亞?斯內普,埃莉諾?黑爾,赫伯特?洛德拜恩,瑪格利特?斯內普,最後一塊石碑上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不!即使心裡明白這不是真實的,即使知道瑪格利特此時應該還躺在聖芒戈裡,西弗勒斯也無法忍受看到她的名字和一塊冰冷的石碑聯繫在一起,手裡的動作漸漸變慢,周圍的黑霧越發濃厚。一個孤單的身影出現在那裡,淒涼地凝望著西弗勒斯,淚水盈滿眼眶卻一言不發,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漸漸地隱沒在石碑中。不!西弗勒斯的右手一抖。
黑魔王高喝了一聲。他看不見黑霧中的情景,卻能看到西弗勒斯最後一圈攪拌的動作無比艱難,這時看見西弗勒斯的手一抖,而坩堝裡的魔藥似乎有感應一般,不覺緊張起來。西弗勒斯的手一抖之後又平穩下來,最後的一圈攪拌終於完成,包圍住他的黑霧也忽地消失,坩堝裡的魔藥竟是如清水一般清澈透明。
黑魔王哈哈地大笑起來,沒想到羅道夫斯找來的這個小傢伙還真有點本領,也許該給萊斯特蘭奇家一點獎勵。至於這個小傢伙,以後做這種魔藥還需要他,黑魔王順手對立在長桌前的似乎還沒有恢復狀態的西弗勒斯施了一個魔咒,然後說:「會有人通知你下次過來的時間,你現在可以走了。」這種魔藥做成後必須立刻服用,黑魔王迫不及待地趕走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手隔著衣服碰到裝在口袋裡的小瓶,認為他需要仔細地計劃一番。
瑪格利特的身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慢慢恢復了大半,只是依然昏迷不醒。西弗勒斯除了上班時間就一直呆在病房裡,好在這間病房裡一直只住了瑪格利特一個人。不見瑪格利特去上班的斯普勞特教授詢問後得知這個情況,和龐弗雷夫人結伴來探視了一次,看著越發沉默的西弗勒斯暗暗歎氣。之前和瑪格利特約好見面卻不見她露面的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也趕來探視了幾次,只是瑪格利特仍然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日子滑進了二月,又一天天過去,西弗勒斯幾乎把瑪格利特的病房當成了他的家,兩位主治療師也都默許了他的行為。這一天晚上,西弗勒斯依舊守在病房裡,沉默地坐在床邊,而瑪格利特依然在床上安靜地躺著。
西弗勒斯站起身走到窗前,可以看見遠處的燈火闌珊。只是一個月前兩個人還在德國愉快地一起遊玩,可是現在……。不知道站了多久,西弗勒斯的腿開始有些麻木,他機械地走到小桌旁,拿起水罐開始往杯子裡倒水。淅瀝瀝的流水聲迴盪在病房裡,西弗勒斯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細微的悉索聲,頓時渾身僵硬,呆立了片刻才轉過身去。重新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的那一瞬間,西弗勒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臉上是無法克制的狂喜。
聽到從病床上傳來的那一道沙啞乾澀但是真實的聲音,西弗勒斯身體不易覺察地一晃,臉上的表情卻凝固起來。
藍桉 2012-6-21 19:37
74、73.緣由 ...
西弗勒斯僵立了片刻,看著對面那副迷迷糊糊的神情盡力說服自己,瑪格利特平常剛睡醒時都需要好一會才會完全清醒,更何況這次昏迷了這麼久,而且昏迷之前還全力抵擋過奪魂咒,剛才的話一定是她稀里糊塗說的。他鎮定了一下,走過去把水杯遞給瑪格利特,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瑪吉,你先喝點水,我去請格蘭特治療師來給你檢查一下。」瑪格利特突然清醒,還是請格蘭特過來一趟更加保險。
坐在那裡覺得哪裡都不對勁的瑪格利特呆愣愣地接過送到她面前的的水杯,隱隱覺得這個動作熟悉無比,好像之前曾經做過無數次,但是究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過她卻完全沒有印象。看著那個已經快走到門邊的身影,瑪格利特張開口,還沒等聲音發出來就發現那個人已經走出房門了。
格蘭特帶著卡瑟曼飛快地跟在西弗勒斯後面來到病房中,瑪格利特竟然毫無徵兆地醒了,可是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斯內普夫人,請躺下讓我為你檢查一下。」格蘭特和氣地說。這麼多天接觸下來,他也知道了一些情況。斯內普本人雖然不會多說,但是從來探視的朋友安慰的話語中他也聽說了一二,比如說這個女孩確實是斯內普的妻子,而且是相戀多年才新婚不久的妻子。從這些天斯內普的舉止中他也能看出斯內普把他的這個妻子看得有多重,只是為什麼剛才斯內普去找他時看上去神情有些不對呢?
瑪格利特點了點頭,想把手中的水杯先放下,手剛一動水杯就被一隻大手拿走了。那隻手的動作嫻熟無比,彷彿這個動作它曾經重複過很多次一樣。瑪格利特往下躺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隻手的主人,發現那雙黝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而眼眸裡似乎蘊含了太多太多東西,彷彿像是找回了失去多年的珍寶。儘管不明白為什麼,瑪格利特的臉還是在這樣的注視下悄悄地泛起了紅暈,完全沒有注意到適才格蘭特對她的稱呼。
瑪格利特一躺好,格蘭特立刻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檢查之後格蘭特連聲感歎:「真是奇跡,我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恢復。」
瑪格利特剛剛醒來時確實有些迷糊,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從霍格沃茲出來後失去知覺之前。醒來後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類似於醫療翼病房的房間裡,又聽到治療師這種稱呼並且看到格蘭特墨綠色長袍上的聖芒戈徽記,這時候瑪格利特已經明白了自己正身處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之中。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而那位治療師又為什麼會說什麼奇跡,瑪格利特無從想起。想了想,瑪格利特彬彬有禮地問:「對不起,格蘭特先生,請問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長時間未曾開口的嗓子經過剛才那杯水的滋潤,聽上去不像前一次開口那麼乾澀。
「你不記得了?」格蘭特從進入病房還是第一次聽到瑪格利特開口。如果她失憶了,格蘭特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那也難怪剛才他的神情不對,可是瑪格利特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失憶的人啊?看見瑪格利特點點頭回答了他的問話,格蘭特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你是誰,今年多大了,以前做過什麼嗎?」
瑪格利特又點了點頭,困惑地看著格蘭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小心地問,難道說她的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而她全部忘記了?
格蘭特鬆了一口氣,沒有失憶就好。他剛想告訴瑪格利特她之所以會被送進聖芒戈的原因,就聽到西弗勒斯說:「只是一點意外,瑪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既然瑪格利特忘記了她曾經經受過的奪魂咒和鑽心咒的折磨,那麼就不要再提醒她,至於那兩個人欠下的債,就由他來討還吧。
格蘭特意外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順水推舟地說:「就是這樣。斯內普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為你辦理出院手續。」
瑪格利特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格蘭特對她的稱呼,她遲疑地說:「格蘭特先生,我想您大概弄錯了?我叫瑪格利特?內森,不是什麼斯內普夫人。」
西弗勒斯的臉色隨著這句話變得呆板起來,心臟像是墜入了冰窟。原來剛才瑪格利特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因為她昏迷的太久,而是因為她不記得他了,所以才會稱呼他為「先生」,而不是「西弗」。
格蘭特和一旁的實習治療師卡瑟曼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他們都知道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的關係,瑪格利特這樣說的話就只有一個解釋 。
瑪格利特疑惑地看著三人古怪的反應,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
格蘭特乾咳了一聲,看看西弗勒斯,指著他問瑪格利特:「你還記得他嗎?」
瑪格利特把目光投注到西弗勒斯身上,最早醒來的時候這個人就在病房裡,她還記得當他剛轉過身來見到她時喜形於外的表情和後面的呆滯。瑪格利特認認真真地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沒有半點關於他的印象,除了剛才的記憶。剛才?他似乎叫她「瑪吉」,而格蘭特先生又這樣問,難道自己應該認識他嗎?瑪格利特的視線逐漸向上移,最後對上了西弗勒斯的,她的心臟突然猛烈地一跳。那雙眼睛裡的感情太過濃烈,飽含著期盼和希望,瑪格利特覺得好像自己的手裡捧著一件精美的瓷器,而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會使那件瓷器摔落在地面上,砸得粉碎。儘管記憶裡完全沒有他的樣子,瑪格利特的直覺讓她無法做出搖頭的動作,只能保持望著他的姿勢。
瑪格利特沉默的時間太久,格蘭特試探地說:「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西弗勒斯?斯內普?瑪格利特的眉頭微微皺起,想到這個名字竟然會讓她的心開始抽痛。剛才格蘭特先生曾經叫她「斯內普夫人」,難道眼前的這個死死壓抑住他的感情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西弗勒斯?斯內普,瑪格利特默念著這個名字,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隨著時間的流逝,西弗勒斯內心越來越緊張,儘管一切跡象都表明瑪格利特忘記了他以及和他有關的一切,但是在瑪格利特否認之前他的心裡仍然有一絲希望,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裡,眼睛卻沒有放過瑪格利特臉上的一丁點細小的變化。眼看著瑪格利特在那裡苦苦思索,眉頭越皺越緊,西弗勒斯忍不住想打斷她,卻又寄希望於下一秒瑪格利特就會全部回想起來。「瑪吉,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只要你還活著,只要我們還有希望……」,這些話語在西弗勒斯的心裡打著轉,幾次想要衝口而出卻又回轉了去,一如他矛盾的心情。
然而瑪格利特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當她每一次似乎即將要想起些什麼,即將要抓住些什麼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時,就有一種極度危險的危機感警告她不能去碰觸那些碎片。剛剛甦醒本就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瑪格利特的身體也隨之搖晃,似乎下一秒就要再次昏迷。
「別想了。」盤旋了多時的話語終於衝口而出,西弗勒斯向前跨了一大步到床邊支撐住瑪格利特的身體。「別想了。」同樣的話語又被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卻低沉了許多,有不甘有掙扎,更多的卻是憐惜。瑪格利特的思索被這兩句話打斷,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靠在西弗勒斯的身上,雖然沒有記憶,但是身體的感覺卻分外熟悉。也許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這個人的妻子?瑪格利特緩緩地抬頭看向西弗勒斯,那雙黑色的眼睛裡的感情絕對沒有半點虛假。瑪格利特覺得自己的心臟又抽痛起來,哪怕只是看到他流露出的一絲絲痛苦,瑪格利特也如同身受。
從方才瑪格利特開始思索時就在一旁觀察並且偶爾交換幾句話語的格蘭特和卡瑟曼相互點了點頭,卡瑟曼轉身出門,頃刻間就端回了一杯魔藥。格蘭特向前把魔藥遞給瑪格利特示意她喝下,看到她陷入睡眠中之後示意西弗勒斯跟他到另外一邊。
格蘭特摸摸他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子,斟酌著說:「我和卡瑟曼認為你妻子的這種狀態應該是她選擇性地封閉了一部分記憶,至於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應該和她對抗的奪魂咒有關。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我們推測對她使用奪魂咒的那個人應該是想通過她做一些對你不利的事情,致使她有意識地藏起了所有和你相關的記憶,但是記憶剝離的過程太痛苦導致她陷入昏迷。」格蘭特瞄了瞄西弗勒斯的神色,又接著說:「在她覺得安全之前,也許都不會主動去找回那些記憶。如果強迫她回憶的話,可能會造成極大的痛苦。」
西弗勒斯想起剛才瑪格利特苦苦思索到後來變得慘白的臉色,默默同意了格蘭特的說法,甚至沒有拒絕格蘭特拍他肩膀的動作,耳邊聽到格蘭特在說:「雖然記憶被隱藏了,但是她的情緒似乎很容易受你影響。願梅林保佑你。」
格蘭特他們離開病房之後,西弗勒斯又回到病床前坐下,沉默地望著沉睡中的瑪格利特。同樣是睡顏,今天的卻彷彿多了幾分生氣,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抓住她的一隻手,不管怎樣,瑪格利特終究是醒來了。
藍桉 2012-6-21 19:37
75、74.過去的印記 ...
瑪格利特出院那天正是星期六。一大早格蘭特就過來再次給她做了一個檢查,然後交給了西弗勒斯一張單子,建議他繼續用上面的魔藥給瑪格利特調理身體。在格蘭特和西弗勒斯談話的時候,瑪格利特安靜地站在一旁,悄悄地打量著西弗勒斯。早上醒來後瑪格利特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和前一晚甦醒後一樣,只是這一次西弗勒斯是面對著她。瑪格利特隱約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卻仍然找不出半點記憶,眼前這個人在記憶中的存在還是從前一晚的那一面開始。然而不管是他的話語動作,還是她自己的反應,都偏偏熟悉自然到彷彿已經重複過千遍萬遍,瑪格利特越發渴望找出一個答案。
西弗勒斯結束和格蘭特的對話,低頭問瑪格利特:「我們回家吧?」雖然瑪格利特沒有關於他的記憶,但是她也並沒有排斥他,在早上西弗勒斯告訴她等出院後送她回家時,瑪格利特只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了。就好像這一次,西弗勒斯不出意外地看到瑪格利特點了點頭。
穿過走廊,乘上電梯下樓,走到可以幻影移形的地方之後西弗勒斯伸出手:「跟著我。」
瑪格利特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隨即被那隻手緊緊握住。又是同樣熟悉的感覺,瑪格利特只來得及想到這一點,就被幻影移形帶來的擠壓感包圍住,迫使她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到瑪格利特睜開眼時,面前出現的是熟悉的方方正正的大房子。瑪格利特瞄了一眼西弗勒斯,抽出手快步穿過前院打開了房門,如果她真的和這個人結婚了,那麼家裡一定會有些什麼可以證明。想到這一點,瑪格利特簡直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沒有去考慮他們也有住在別的地方的可能性。
客廳裡、廚房裡都有她記憶中不曾出現過但明顯是屬於男性的物品,瑪格利特轉頭看了看無聲地跟在後面的西弗勒斯,向樓上走去。略過其他的房間,瑪格利特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卻愣在那裡。
記憶裡的那張小床變成了一張雙人床,兩個枕頭並排放在一起,瑪格利特認出床上的幾件小抱枕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筆。回頭又看了看西弗勒斯,瑪格利特遲疑地打開壁櫃,裡面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其中半邊掛著的都是男式衣物。瑪格利特求證般地又拉開抽屜,整整齊齊放在裡面的男式內衣褲依然表明這個房間還有著另外一個主人。
默默地把抽屜和櫃門關好,瑪格利特走到床前,剛剛她的餘光掃過床頭櫃時看見上面有幾張照片。瑪格利特伸手拿起那幾張照片,最上面的那張裡面有很多人,瑪格利特認出維多利亞、凱瑟琳、西裡斯、……,而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微笑的正是她記憶中不存在的西弗勒斯。而她自己的裝扮,瑪格利特絕不會認為她會隨隨便便穿著婚紗和一個男人合影,還當著她的朋友的面。毫無疑問這張照片是在一場婚禮中拍攝的,而婚禮的主角無疑是她自己和此刻正站在門邊的西弗勒斯,瑪格利特的手開始有些發抖。她迅速地翻過剩下的照片,其中有兩個人的合影,也有很多人的合影,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在同一場婚禮上拍攝的。照片看起來很新,但是上面沒有日期。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望著西弗勒斯的神情,瑪格利特對於自己是「斯內普夫人」這件事的真實性已經相信了九十九分,心底不由得五味陳雜。掙扎猶豫了片刻,瑪格利特突然想起一個地方,那裡絕對可以找到最真實的記錄。
瑪格利特從站在門旁的西弗勒斯身邊穿過,匆匆地說:「等我回來。」說完就往樓下跑去。西弗勒斯沉默地跟在她後面兩三步遠的地方,從瑪格利特出事起他就沒想過再讓她一個人單獨出門。
瑪格利特也顧不上身後的西弗勒斯,她匆忙地穿過馬路,打開樹林裡的小院門,然後直接衝到了那間密室裡。幾分鐘後,瑪格利特面前已經平攤著那張家譜。家譜上瑪格利特的名字旁邊有一條短短的橫線,橫線的另一端寫著一個名字 —— 西弗勒斯?斯內普。
那是她自己的筆跡。瑪格利特輕輕伸出手去描繪那道字跡,試圖想起當時她寫下這個名字時的心情。應該是喜悅的吧?但是為什麼會忘記呢?什麼時候相識,什麼時候相知,又是什麼時候相戀相許,取代瑪格利特之前疑問的是更多的問題,以及濃得無法化開的悲哀。再回想起前一晚西弗勒斯最初的狂喜和後來的傷痛,似乎自己的失憶對他的打擊比對自己的還要大,瑪格利特的心又縮成一團。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再次撫摸那個名字,怎樣才能找回丟失的記憶呢?
許久,瑪格利特才起身走出密室,剛走上樓梯就看到在上面等候的西弗勒斯。室內的光線不是很亮,西弗勒斯的臉被陰影遮住讓人看不清楚細微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在看到瑪格利特的那一刻變亮起來。
「西,西弗勒斯。」瑪格利特怯怯地叫道。西弗勒斯的手微顫了一下,不是「西弗」,但總比「先生」或者「斯內普」要好。事實上瑪格利特今天早上醒來後還沒有叫過他,偶爾需要開口的時候也是含混地帶過。
「西弗勒斯。」第二遍明顯比第一遍要順暢得多,瑪格利特鬆了一口氣,「我……」瑪格利特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自己丟失了記憶而道歉?還是問他兩人之前的事情?「我,我們什麼時候結的婚?」瑪格利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問出這句話。
西弗勒斯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四十二天前。」
瑪格利特呆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結婚後幾乎有一半的時間自己都在昏迷中,然後醒來竟然還忘記了所有的過往。心痛的感覺又湧上來,還夾雜著對她自己的責備,瑪格利特脫口而出:「對不起,我……」
後面的話被西弗勒斯的動作打斷,瑪格利特發現自己被擁進了他的懷抱裡,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說對不起,瑪吉,不是你的錯……」西弗勒斯急切地說,同時緊緊地抱住瑪格利特,彷彿這樣就可以阻止她去責怪她自己。真的不怪你,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地加上一句,都是他們的錯。
瑪格利特的鼻子有些酸,明明忘記從前的是自己,可是他的語氣中卻沒有一丁點埋怨,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瑪格利特輕輕地向外動了動身子,想認真地看清西弗勒斯的模樣,卻感到抱著她的手臂僵了僵,似乎在思考她移動的原因。瑪格利特的眼眶熱起來,主動地又往裡靠了靠,那兩隻手臂立刻反應過來,隨之響起的還有耳邊一遍遍的低語。「瑪吉,瑪吉,……」
從樹林裡回來後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趁著週末去聖芒戈探視的維多利亞幾人到了那裡卻被告知瑪格利特已經出院了,幾個人就急不可待地趕了過來,其中還包括肚子已經微微顯露出來的凱瑟琳。看到瑪格利特好好的樣子,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開心地衝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裡嚷著:「你可算是醒了。那時候你的樣子別說西弗勒斯了,就連我們看著都難過死了。」
瑪格利特看了看在另一邊和西裡斯、安迪他們坐在一起的西弗勒斯,小聲問她們:「你們知道我出了什麼事嗎?西弗勒斯說只是一點意外,可是我為什麼會昏迷那麼長時間?」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面面相覷,沒有回答瑪格利特的問題,反而問道:「瑪吉,你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叫過西弗勒斯了。你怎麼了?」
是嗎?瑪格利特在心裡暗問,臉上是無可奈何的苦笑,「維奇,凱蒂,我沒有任何與西弗勒斯有關的記憶,如果不是照片和其他的物件,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們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嗎?」
「什麼?」維多利亞兩個人同時驚呼,「你全忘了?從一年級開始到現在全都忘記了?」
瑪格利特除了苦笑沒有別的表情,但是從一年級開始,那麼有將近八年了吧?瑪格利特越發想知道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造成這種情況,於是又問了一遍。
維多利亞搖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食死徒抓走了你,然後用了奪魂咒和鑽心咒。」
食死徒?瑪格利特覺得事情越發糊塗了,怎麼會和食死徒扯上關係?一直到維多利亞他們告辭的時候,瑪格利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撫慰大家受傷的心靈,傾情奉獻小劇場……
一日,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凱瑟琳三人出門購物,傍晚拎著一個小小的袋子回到家。
西弗勒斯瞄了瞄那個小袋子,暗暗歎息了一下女士們一天低下的購物效率,開口問:「買了什麼?」
瑪格利特的臉莫名其妙有點紅,「一件衣服。」
「嗯?」西弗勒斯疑惑地抬頭,一件衣服為什麼要臉紅?抬起魔杖又放下,西弗勒斯穩穩地抓住袋子然後打開,從裡面拎出兩片粉紅色薄如蟬翼的布料,審視一番,「這個?」
瑪格利特臉紅的要滴出血來,又悔恨不已。都怪維奇,看見這套內衣就攛掇自己去買,更可惡的是自己為什麼頭腦一熱就買回來了,而更更可惡的是為什麼要被西弗抓住啊?
西弗勒斯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心情愉快地走到瑪格利特身邊,俯下頭靠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撩撥著她小巧的耳垂:「瑪吉,親愛的,要我幫你換上嗎?」
藍桉 2012-6-21 19:37
75.重新開始
瑪格利特的思考事實上只維持了不長的時間,因為隨著維多利亞等人的離去,她不得不面對與西 弗勒斯兩人的單獨相處了。雖說在維多利亞他們到來之前也只有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但是那時候瑪 格利特-心想著求證,倒也沒十分在意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在熟悉的房子裡,面對著-個種種跡象 都表明他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偏偏卻只有最近這兩天的記憶的成年男子,瑪格利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 面對自己與西弗勒斯的關係。
待在客廳裡就忍不住要去觀察西弗勒斯』然後默默地在心裡揣測以前是什麼樣』當初是如何喜歡 上他』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瑪格利特開始努力地試圖在家裡找出-點點珠絲馬跡』可惜的是她沒有 寫日記的習慣』家裡除了婚禮的照片就只有幾張她們和埃莉諾過節時的合影』連兩個人的合影都寥蓼 無幾。不過從那僅有的幾張合影中,瑪格利待卻也能看出吋光的流逝』只是心裡越發希望能夠找回那
在瑪格利特翻找那些老照片的時候』西弗勒斯並沒有打擾她,而只是看似冷靜地在小書房裡看 書。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的心裡都很精楚瑪格利特需要時間來消化有一個幾乎「陌生」的丈夫的 這個事實』儘管她的理智上應該己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管怎樣,現在的情形比當初瑪格利特剛剛被 送進聖芒戈吋要好得多。至於記憶,如果他們兩人能夠仍舊像從前那樣生活在-起』能不能想起來歡 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就在西弗勒斯把書房裡的燈點亮之後不久,瑪格利特輕輕地扣了扣那扇半敞著的門,等西弗勒斯 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呃,該下樓吃飯了。」自從維多利亞提起她己經很久都沒 有那樣叫過西弗勒斯了』瑪格利特在稱呼上很是糾結了-番』最後還是決定含糊其詞地用嗯啊之類的 來代替。
西弗勒斯點點頭站起身來』走過去牽起瑪格利特的手。瑪格利特臉稍稍有點發燙』沒話找話地 問:「我們以前也是這樣嗎?「
以前?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以前你總是讓你的守護神來傳話』自己卻待在樓下。」
守護神?瑪格利特記得是還在學校裡的時候學會的守護神咒』但沒想到自己會拿它來做這個用 途』這算不算大材小用呢7 「原來我以前這麼懶』連樓梯都不愛爬啊。」瑪格利特終於為自己找到一 個光明正大地臉紅的理由。
西弗勒斯低頭看到那只泛紅的小耳朵,微微笑了-下』瑪格利特-直都很容碰紅』甚至在兩個 人結婚之後親熱的吋候也還是經常害羞。
一路無話地走到餐廳』瑪格利特看著桌上的晚餐又不好意思起來:「呃,不知道這些你會不會喜
也許是潛意識的作用』珊利特做的晚餐幾乎都在西弗勒斯喜歡的那些之中,連餐盤和餐具的擺 放也和以前相差無幾。西弗勒斯牽著瑪格利特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等她坐下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動作自然純熟。
瑪格利特默默地低頭吃了半響,絞盡腦汁地想應該說些什麼』可是總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合適。 西弗勒斯也不是多話的人,一時間餐廳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呢,維奇說她和西裡斯可能會在年底結婚。」瑪格利特終於找到了-個應該很恰當的話題。
西弗勒斯點點頭,配合地說:「西裡斯也提到過。」只是銷毀魂器的方法一直沒有找到。雷古勒 斯和西裡斯兩人翻了很多書そ裡面不是沒有記載,就是語焉不詳1他們甚至連翻倒巷也去過了。不知 道瑪格利特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有沒有查到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還是先不去問她了。
瑪格利特卻又想不出接下去該說些什麼,只好低頭去切盤子裡的烤土豆。
「安迪很期待他的第一個孩子』據說會是個男孩。」這次打破沉默的是西弗勒斯。
「凱蒂列了很多男孩名字做候選。」瑪格利特也微笑起來』 「他們還準備了很多嬰兒的衣服和玩
看著瑪格利特的笑容』-絲模糊的感莧飄進了西弗勒斯的腦梅中一一瑪格利特-定也很喜歡小 孩。莫名其妙的,西弗勒斯有些後悔自已選擇了這個話題。
餐廳的氣氛又綱起來。瑪格利特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哪句話觸到了西弗勒斯的痛處,一時也役 有再開口。兩個人默默無語地把剩下的晚飯吃充,瑪格利特動手收拾好餐具,從廚房裡出來卻看見西 弗勒斯端了-杯魘藥過來。
「真的還要喝呀? 」瑪格利待看到魘藥的顏色』就垮下了-張腔。這個顏色看起來很像是她在清 醒以後喝過的某一種魘藥,儘管只喝過一次,但是那個味道己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記憶裡。一想到昏 迷時不知道喝進去了多少這樣怪味的魘藥そ瑪格利特就忍不住反胃。
西弗勒斯不為所動地把杯子遞過去』 「這個味道好些。」既然格蘭特說過最好還是讓珊利特再 喝-段時間』那麼就還是聽治療師的比較穩5。不過看瑪格利特的樣子』-定以為這還是她在聖芒戈 喝的邢種魘藥,西弗勒斯心裡想著,又加上一句,"不是邢種。」
珊利特磨磨蹭蹭地接過杯子』看了看顏色』然後把杯子挪遠-點』並不開始喝,而是東拉西扯 地說:「維奇說西裡斯最年長的那個堂姐好像得了龍痘そ今天被迭進了聖芒戈呢。」
西弗勒斯嗯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眼睛卻嚴肅地盯著瑪格利特。至於那個最年長的堂姐以及她所 得的疑似龍痘』西弗勒斯不打算告訴瑪格利特如果聖芒戈真的按照龍痙治療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後 果,但是他衷心祝願那個女人在三樓病房裡慢慢享受那不亞於鑽心剜骨的痛苦和日復-日恐怖幻象的 折磨。
「維奇說……」瑪格利特的後半截話被西弗勒斯嚴肅的目光瞪回到肚子裡去,悻悻地埋頭喝藥。 咦?不過昧道似乎是和聖芒戈的不太一樣。瑪格利特疑惑地把魔藥喝充,抬頭問西弗勒斯,「這個是 你做的? 」
西弗勒斯點點頭。瑪格利特才想起白天聽他們說起過西弗勒斯在聖芒戈做藥劑師,頓時宭迫起
然而珊利特沒有想到的是還有更加奢迫的事情在等待著她,等到洗漱殼畢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兩 個人誰也沒有捷起過晚上怎麼住的問題。西弗勒斯剛剛只是丟下一句「你先睡,我去書房」,就鑽了 進去』似乎很忙碌的樣子』難道要這吋候衝過去巴巴地問-聲「你睡客房還是我睡客房」?瑪格利特 在浴室裡轉了幾圈,重新檢視一番自己身上的保守睡衣,輕手輕腳地溜回臥室,躺在兩個人的大床 上,開始閉上眼睛自我催眠。
西弗勒斯在書房裡待到很晚。他從黑魘王那裡回來之後抽空記下了他所記得的那些魔藥材料和配 制步驟』試圖推斷出黑魘王大費周章也要得到的魘藥的作用是什麼。只可惜材料種突蘩多,步驟又極 為複雜,他只記住了百分之七八十』而且最後那三種材料他到目前還是沒有頭緒。至於黑魘王最後對 他施的那道魘咒,西弗勒斯確定那只是一道遺忘咒』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在使用大腦封閉術』也許是黑 魔王太急於享用職幌藥並且又輕視了他』那道遺忘咒竟然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但是』西弗勒斯 揉揉自已的額頭』還是要記全藥方,找出那三種材料才行。仔細地把面前的羊皮紙收起來藏好』西弗 勒斯走出書房。
從浴室中出來的西弗勒斯習慣性地向臥室走去』站在床邊才意識到今天的珊利特已經沒有了兩 個人以前相處的記憶。在床邊呆立了半響,西弗勒斯看了看似乎在熟睡的瑪格利特,放輕動作揭開被 子躺了下去。
本就沒有充全睡踏實的瑪格利特被這細微的布料摩擦聲一下子吵酲來,強忍著睜開眼睛的衝動』 瑪格利特努力放緩自已的呼吸,盡量裝作熟睡中的樣子』但是手腳卻僵硬起來。身邊就是另外-個 人,耳鼻間滿滿的都是男性氣息』異樣的氣氛彷彿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瑪格利特有種想落荒而逃 的衝動。就算心裡明白自己和身邊那個人是夫妻,以前應該也曾經同床共枕過,但是在瑪格利特殼好 無損的接近二十年的記憶裡』這是第一次和一名異性躺在一起。而身邊的人似乎有所動作,瑪格利特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藍桉 2012-6-21 19:38
76.主動被動?
瑪格利特的手腳越發僵硬,身邊的那個人卻只是小心地把她擁住,同時低低地說了句「睡吧」。 沒有料到西弗勒斯會看出她並沒有睡著,全身又都被籠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瑪格利特身上的熱度 瞬間升高到頂點。好在是處在黑喑中,瑪格利特不用袒心自己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膚色被西弗勒 斯看到,但是舉止越發無措起來。儘管兩人的身體沒有緊密地貼在一起,瑪格利特仍然能夠感覺到隔 在兩層衣料之外的那具精瘦的身體內蘊含的力量,彷彿一伸手就會釋放出那裡的力道一般。儘管強撐 著,但是睏倦仍慢慢襲來,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沉穩的呼吸聲的催眠作用,還是那個懷抱帶來的暖意, 瑪格利特不知不覺睡了去。
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迷迷糊糊地醒來,詫異地發現自己的姿勢與前晚入睡時充全不同,明明入 睡時兩個人之間還有小小的空隙,現在卻是相擁而臥,而且自己的手臂還搭在西弗勒斯的胸前。瑪格 利特悄悄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向後縮,試圖拉開自己和西弗勒斯的距離直到回到前一晚的樣子,卻發 現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順勢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含糊地說:「早安,瑪吉。」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瑪格利特反應不及,結結巴巴地回答:「早,早……早安,西弗勒斯。」
也許是瑪格利特的反應和記憶中的或者說預期中的不一樣,西弗勒斯停下自己習慣性的動作,撐 起上身抬頭看向瑪格利特。瑪格利特眼晴裡的羞宭惶惑提醒了西弗勒斯眼前的狀況,頓時惰醒過來, 只是……。西弗勒斯頹然地喑歎一聲,把頭埋進瑪格利特的髮絲中,低聲說:「只是抱一會。」
瑪格利特兩隻手臂僵直地平放在身體兩側,儘管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埃莉諾對她說過的那些知 識還在,緊貼在她身體上的那個堅硬滾燙的所在讓她不敢移動分毫。頭腦裡卻翻騰著一個問題一一 如果……,她該怎麼辦?
不過西弗勒斯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像他所說的那樣抱著瑪格利特,似乎也不敢移動分毫。過了一 會,西弗勒斯不自然地翻過身體,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出房間。片刻之後,瑪格利特聽到浴室裡傳來 嘩嘩的流水聲。
經過這個小插曲,西弗勒斯每晚在書房裡待得更晚,直到瑪格利特確實睡著之後才回到臥室。而 儘管早上兩個人總是相擁著醒來,但是不論是哪一個先醒來,都會在盡量不吵醒對方的情況下起床, 這一天早上的小插曲竟是再也沒有重演過。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之間的相處漸 漸地自然起來。
在某一天的晚餐桌上,瑪格利特說起了霍格沃茲的新鮮事。「你知道嗎?霍格沃茲將要新來一位 教占卜學的教授。她叫西比爾,特裡勞妮,是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那位著名的先知。」瑪格 利特一邊往小麵包上抹上黃油,一邊說,「斯昔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都覺得很奇怪,因為鄧布利多 教授似乎一直在考慮取消這門課程。但是據說鄧布利多教授十分看重這位新教授,至少很重視她的安 全。龐弗雷夫人說從投有見過鄧布利多教授對一位新教授的安全如此重視。」
「也許她是一位出色的預言家,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預言從而使鄧布利多教授改變了他的看 法。」西弗勒斯漫不經心地說,「雷古勒斯說他申請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職位,也許等到開學以後 會有兩位新教授。」
瑪格利特微笑起來,「雷古勒斯是打算自己去圖書館找答案嗎?我已經把整個禁書區的書都翻遍 了,什麼也沒有。」瑪格利特還記得關於魂器的事情,只是也一無進展。
「不充全是。」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霍格沃茲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關於魂器的記載也 許不一定在圖書館,雷古勒斯想找機會回去到處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些線索。」
瑪格利特想了想說:「雷古勒斯有沒有什麼頭緒?我可以先去找一下。」
「不用。」西弗勒斯拒絕得很果斷,然後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生硬,又解釋道,「一個黑魘法防 御術的教授查找黑魘法的資料不容易受到懷疑,但是你一向只喜歡萆藥……」西弗勒斯的話語突然停 頓住了,似乎思緒偏離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半響沒有說話。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 」瑪格利特很自然地問。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心裡有兩道聲音激烈地爭論著。瑪格利特從未見過西弗勒斯這副模樣,平時 他總是要麼不說,要麼就直接說出來,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好奇。然而西弗勒斯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盡 管看上去並不十分確定,甚至顯得有些心事。
西弗勒斯的這個樣子持續了一兩天,終於在兩天後的一個晚上問瑪格利特:「你聽說過一種魘法 植物嗎?用做魔藥材料的部分應該是荃桿內儲存的淡藍色液體,管狀,兩頭密封,管身外有波浪狀條 紋。用時把一頭切開,然後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出來。」瑪格利特平時的言行很容易讓人忽略她對各種 常見和不常見草藥的瞭解,但是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有一種預感瑪格利特應該知道。
「應該是魘靈竹,生長在非洲。」瑪格利特思索了很長時間,才慢慢說道,「據說魘靈竹的汁液 有使靈魂平靜的作用,但是副作用也十分強烈,非洲部落的巫師們不得己時會使用它來使陷入狂暴中 的靈魂得到安寧。魘炅竹的作用十分有限,也很少有書面上的記載。」
西弗勒斯聽到瑪格利特說起這種似乎就是他所問的魔法植物,不覺接著問:「什麼樣的副作
用? 」
「是對施術者的副作用。據說魘炅竹會使施術者陷入幻境,即使是有高深巫術的巫師,也會盡量 避免使用它。」瑪格利特回想那本老舊的書上提到的簡短字句,說殼她望向西弗勒斯,「這就是你這 兩天思索的事情嗎?是不是和魂器有關?,,
西弗勒斯遲疑了片刻,才回答說:「算是,具體的情況我現在還不能說。」時間距離西弗勒斯第 一次去做魔藥己經過去了近兩月。這一段時間裡西弗勒斯除了在聖芒戈碰到過幾次去三樓探視那個得 了「龍痙」現在瘋瘋癲癲快要死了的女人的羅道夫斯之外,沒有任何食死徒來打擾過他。想到當時黑 魔王的防備,西弗勒斯基本上肯定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個人一一不算上那個瘋女人的話,不過只怕 羅道夫斯也不知道他的主子的軀體裡住著一個殘缺的炅魂。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可以讓他把藥方記充 整,那麼西弗勒斯很有信心能推斷出那種魘藥的用途,也許可以從那裡入手,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告 訴瑪格利特的好時機。
瑪格利特看了看西弗勒斯,投有繼續追問,只是認真地看著西弗勒斯說:「如果需要我幫忙的 話……」
「我會的。」西弗勒斯打斷瑪格利特的話,直接說道。那三種未知材料中他找出了一種,如果瑪 格利特說的魘炅竹是另外一種的話,那麼只剩下一種了,只是那一種西弗勒斯至今也無法確定它究竟 是植物材料還是動物材料。如果真的是魘法植物材料的話,瑪格利特極有可能知道它的出處。
這一次談話使瑪格利特產生了一種同盟者的感覺,雖然西弗勒斯沒有提到要她保密,但是瑪格利 特自發地把這個當做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甚至還找到了她記得的那本書籍,把那段關於魘靈竹的 文字圖片複製下來帶回家給西弗勒斯。
五月來臨之後,很快就到了瑪格利特的二十歲生日。五月五日是星期一,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在瑪 格利特下班後就來拜訪,笑言要在西弗勒斯回來之前離開,好把晚上留給瑪格利特去過二人世界。瑪 格利特只裝作沒有聽到維多利亞的調侃,關心地看著凱瑟琳已經甚為可觀的大肚子,忍不住放上了一 只手。「凱蒂,他在踢我。」瑪格利特感覺到自己的手下隆起一塊又迅速消失,不由叫道。
凱瑟琳渾身散發著准媽媽的幸福與驕傲,「是啊,他可調皮了。我和安迪說寶寶一定是像他。瑪 吉,你這麼喜歡小孩子,乾脆自己也生一個好了。」
瑪格利特的臉不爭氣地開始泛紅,維多利亞喵了喵凱瑟琳,兩個腦袋一起湊到瑪格利特的旁邊, 小聲地問:「你們兩個不會還沒……」
「我去看看小餅乾烤好了沒有,凱蒂你不是最喜歡吃這種嗎? 」瑪格利特顧左右而言他,推開八 卦的兩人,打算鑽進廚房裡。西弗勒斯除了最初的那一個早晨之外,一直都十分的,呃,紳士。所以 即使後來瑪格利特不論是理智上還是感情上都接受了自己「斯內昔夫人」的身份,兩個人依然小心地 沒有踏入禁區。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看著想要落荒而逃的瑪格利特,偷偷摸摸地笑起來,然後拿出了一份包裝精美 的生曰禮物。
在西弗勒斯回家之後感覺瑪格利特似乎有些不一樣,每每兩人視線交錯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會泛起 一抹紅暈,似乎比往常還要害羞幾分,不免在心中猜測原因何在。然而瑪格利特除了這一點之外卻又 和平時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實在讓他無從猜起。
這種情形持續到深夜。瑪格利特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走了出去,然後飛快地
掠過走廊鑽進臥室,又一下子跳到床上,拉上被子,心裡不自覺地開始緊張起來
藍桉 2012-6-21 19:38
77.再次擁抱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聽上去像是在向浴室的方向走去,瑪格利特側頭看了看房間裡的掛鐘,在昏 黃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看到時針和分針在表盤上的位置。外婆去世後家裡面並沒有被徹底改造成巫師住 所應有的模樣,但是這時秒針移動的聲響只是白白增加了瑪格利特的緊張感,使她不安地再次向下扯 了扯睡裙的下擺。這件睡裙太短了,瑪格利特懊惱地想。想起自己打開維多利亞她們所送禮物的包裝 後那兩人曖昧的笑容,瑪格利特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一時衝動渭洗晾乾了這件薄如蟬翼的睡衣又換上 了它。真絲的柔滑涼爽不同於純棉製品帶來的溫暖和質感,而不像平時那樣包裹在長長的睡裙中的雙 腿直接接觸到被面,讓瑪格利特覺得十分不適。躺在昏黃的燈光下,瑪格利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 瓜,是受了凱瑟琳那句生個寶寶的話的刺激嗎?可是這種事……,瑪格利特對於自己之前的決定有一 絲猶豫。要不趁著西弗勒斯還沒過來把睡衣換下吧?瑪格利特猶豫不決的目光在房門和衣櫥之間游 移,最終固定在衣櫥上,飛快地溜下床打開衣櫥的門,然而她伸手去取睡衣的動作卻被在房門處停下 的腳步聲定格下來。
糟糕,為什麼沒有聽到向這邊走的腳步聲?瑪格利特有些呆滯地立在那裡,一隻手臂還維持著斜 舉向上方的動作。
該死,瑪格利特什麼時候多了一件這樣的睡衣?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瑪格利特的身上無法移 開。只是兩根細細的肩帶負袒著整件睡衣的重量,雖然從下擺飄起的弧度來看這件衣服的重量幾乎可 以忽略不計。還有下擺,那該死的下擺因為瑪格利特的動作被向上帶起,如今只是勉強遮住大腿與軀 干的連接處,兩條修長的雙腿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空氣中。西弗勒斯的視線再次回到剛才掠過的地方, 瑪格利特看起來很緊張,似乎也很不習慣這樣的裝束。她打開衣櫥想幹什麼?難道是想換一件?哦, 不不,這樣子的瑪格利特簡直美極了,西弗勒斯找不出別的詞語來形容。這件睡衣,幾乎充美地勾勒 出她上半身的曲廠線,細細的肩帶下方的衣料緊貼著胸部滑下,而微微飄散的下擺卻似乎想隱藏衣服下 面纖細腰部的秘密,西弗勒斯努力保持著鎮定的面容,內心的渴望卻無比兇猛。
充了,來不及換了,瑪格利特一邊訕訕地收回手臂,一邊想早知會被撞到還不如縮在被子裡不出 來。硬著頭皮關上衣櫥的門,瑪格利特悄悄地向床邊移動,希望能早一步躲回到被子下面。瑪格利特 一邊向後溜,一邊偷偷打量西弗勒斯,只是他的臉上平靜無波,似乎什麼都沒有想。終於順利地用被 子把身體遮住之後,瑪格利特喑喑吁了一口氣。
西弗勒斯慢慢移動起來,他抬手熄掉走廊裡的燈光,關上身後的房門,再正常不過地走到床邊, 關掉床頭燈躺了下來。
「瑪吉,睡吧。」西弗勒斯盡量自然地說,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起手臂像往常一樣半擁著瑪格利 特,冷靜自持的噪音中的一絲瘖啞出賣了他的秘密。
透過那層薄薄的絲質衣料傳來的熱度熨燙著那一小片肌膚,瑪格利特異常情晰地感受到那隻手掌 與自己的不同。咬了咬下嘴唇,瑪格利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到西弗勒斯的胸膛上,就和早晨醒 來時的姿勢一樣。手下的肌肉似乎收縮了一下,瑪格利特悄悄地向後仰起頭,想去看看西弗勒斯的表 情,不巧西弗勒斯也正低下頭來,四目相對,朦朧中那雙黑色的眼睛出奇地亮。
「瑪吉。」西弗勒斯搭在瑪格利特腰上的手緊了緊,兩人更靠近了幾分,感覺到瑪格利特放在他
身上的小手役有絲毫推拒之意,西弗勒斯做了他這兩個多月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
窗外的月色隔著窗簾外投射在房間裡,給裡面的一切都罩上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只有呢喃的低 語呻吟斷續迴盪在這方小小的空間中。
第二天清晨,瑪格利特依然是在西弗勒斯的懷抱中醒來,感覺卻與之前充全不同。以前也是這樣 嗎?瑪格利特喑問自己,咋夜的夢裡似乎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場景,想要看清卻又看不真切。瑪格利特 安靜地回想了一會兒,卻只能想起一點點片段。輕輕移動了一下,瑪格利特抬頭去看西弗勒斯。也許 是睡眠的原因,西弗勒斯的面容不像情醒時那麼嚴肅古板,輪廓彷彿也柔和起來,瑪格利特伸出一隻 手隔著一段距離用手指描繪西弗勒斯臉上的線條,卻在劃過下顎時被另外一隻手捉住,隨後耳邊傳來 一陣/?///壓得低低的笑聲,胸腔的震動顯示了那道聲音的主人此刻愉快的心情。瑪格利特像個偷偷做 壞事卻被抓個正著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使勁地往回抽著自己的手指,卻讓西弗勒斯順勢倒在她的身 上。很快瑪格利特就失去了抵擋的力氣,任由西弗勒斯再次在她的身上點燃起火焰……。
等到西弗勒斯終於滿足地平靜下來,兩個人才安安靜靜地靠在一起。瑪格利特忽然想起了什麼, 問西弗勒斯:「西弗,你的守護神和我的是一樣的,對嗎? 」
西弗勒斯的眼睛亮起來,「瑪吉,你想起來了?,,
「不知道。」瑪格利特皺起眉頭,「我做了些夢,但是都很模糊。現在還記得清楚一些的就是兩 只銀白色的梅豚守護神,一隻大些,另外一隻小些,他們一起在梅裡玩耍,然後……」瑪格利特的聲 音低下去,臉上漸漸浮起一層紅暈。
西弗勒斯撐起半邊身子,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一點失落,問道:「然後怎麼了? 」
瑪格利特扭身推了他一下,「投什麼啦。該起床了,還要上班呢。」瑪格利特決定無論如何也不 告訴西弗勒斯後來她夢裡的那兩隻梅豚身後跟了幾隻小梅豚,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夏季的到來帶來了幾個好消息,如果西弗勒斯終於在又一次為黑魘王配製魘藥後記全了藥方,開 始尋找有關最後一種未知魘藥材料也算是其中之一的話。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在經受了幾個月的 折磨之後死在聖芒戈的病房裡,她的丈夫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過西裡斯兄弟兩人對這位堂姐的 死亡並沒有什麼禮節之外的表示。凱瑟琳在六月末生下了一個男孩,並且請瑪格利特做了他的教母。 一個月後莉莉也生下了一個男孩,正在暑假中的瑪格利特去探視過後直覺西弗勒斯大慨不會十分喜歡 這個長得幾乎和他父親一摸一樣的小男孩一一鑒於他和這個男孩父親的關係依然處於並不友好的狀 態下。而比這些消息都令人歡欣鼓舞的是,瑪格利特的記憶似乎有復甦的跡象。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語焉不詳的流言給全國的巫師都帶去了一線希望,但同時也使一個家庭籠罩 在四處躲藏的陰影下。
藍桉 2012-6-21 19:38
78.搬家
流言開始悄悄傳開的時候已近九月,而在這之前,或者說在收到關於莉莉的消息之前,瑪格利特 並沒有想到這會和她認識的人牽扯上什麼關係,事實上,整個暑假她一直都很忙碌。而在霍格沃茲開 學前一周,瑪格利特終於充成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這一天西弗勒斯下班回家,就看見瑪格利特坐在客廳裡等他回家,似乎有什麼事情似的,不免挑 了挑眉,詢問地望著她。瑪格利特的笑容下透著興奮,站起身把他拉到客廳裡弁徘掛著的兩幅小畫像 前,急切地說:「閉上眼晴,西弗。」
西弗勒斯看了看瑪格利特,做出考慮的姿態。瑪格利特搖了搖他的胳膊,軟軟地說,「26^ 56……」西弗勒斯裝作為難地看她一眼,才依言閉上眼晴。
瑪格利特笑瞇瞇地拉著西弗勒斯一邊往前走,一邊叮囑:「等我叫你睜開的時候再睜開喔,可不 要偷看。」
西弗勒斯也有些好奇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不由在心裡喑喑猜測這會不會和她前幾月一直在神神 秘秘地研究的東西有關,不過眼晴倒是象瑪格利特叮囑的那樣一直閉著。西弗勒斯感覺自己又往前走 了幾步,照剛才站立的地方和牆壁之間的距離來算,這幾步的第一步就應該撞到牆壁了。然而預期中 的碰撞根本沒有發生,西弗勒斯眼皮一動,就想睜開,耳邊剛好傳來瑪格利特的聲音,「到了,西
曲 」
「到什麼地方了? 」西弗勒斯一邊問一邊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熟悉的佈置弄怔住了。他□細地打 量了一圈,然後問:「瑪吉,這不是克昔斯頓的客廳嗎?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樣子是不是方便多了? 」瑪格利特點點頭,承認這裡就是克昔斯頓一一樹林裡那棟房子裡的
客廳。
西弗勒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牆壁,上面有一幅畫,畫上的景色十分熟悉。西弗勒斯掃過右下角那 個小小的簽名,把注意力收回到瑪格利特的問話上,慢悠悠地說:「了 (的確如此。現在,親愛的斯內昔夫人,請問你願意為你 頭腦中充滿了疑問的丈夫稍稍解釋一下嗎?〕」
瑪格利特抿嘴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西弗勒斯冠冕堂皇的稱呼,還是因為他咬文嚼字的詢問。不 過瑪格利特笑著把西弗勒斯拖到沙發上坐下,才解釋起來。這件事還要從瑪格利特有一天收拾書桌時 發現了一本關於空間魘法的書之後說起。那時瑪格利特很奇怪地翻了翻那本書,發現書中夾著的筆記 本上的字跡只屬於她自己,筆記本上的內容都是與書中內容相關的,很明顯應該是她之前在看的書, 然而瑪格利特卻想不起來她原來為什麼會開始看那本書。不過瑪格利特很快從那本書中找到了新的樂 趣,不僅翻出了約瑟夫留下的其他的關於空間魘法的書,還從霍格沃茲的圖書館中借了一些,弁且一 頭鑽了進去,而且還把約瑟夫留下的關於那棟房子的魘法防護的記錄都認真研究了一番。這一切西弗 勒斯都有所察覺,但是瑪格利特面對他的詢問總是神秘兮兮地讓他等著就好了。而今天顯然是謎底揭 曉的時刻。
「這麼說來我們以後不用出門就可以直接在兩棟房子往返了? 」西弗勒斯聽瑪格利特說殼以後確
認道。
瑪格利特認真地點頭,「而且這個通道只有我們兩人可以使用,就像這裡前院的大門一樣,只對 家譜上的人顯現,我是從爸爸留下的記錄中找到的方法。」
瑪格利特並不記得之前商量過的搬家的事情,而西弗勒斯一直希望能夠保持克昔斯頓的隱敝性, 原本就擔心頻蘩的出入會引起外人的注意,尤其是現在這種局勢下,所以也沒有提醒過她。沒想到瑪 格利特這樣的設計倒是誤打誤撞地既滿足了安全的需要,又保持了克昔斯頓的隱秘。
「這裡的房間和院子都更大一些,而且更加安全,我們可以住在這裡,然後從那邊出入。西弗, 你覺得怎麼樣? 」瑪格利特看見西弗勒斯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話,笑著又加上一句,「這樣的話估計沒 有人能找到我們。」私心裡,瑪格利特喜歡這邊的安靜和一看便知的巫師家庭佈置,但是也捨不得那 邊住習慣了的房子和一些麻瓜娛樂,而且那邊的房子的魘法防護總是不像這裡這樣周全。不知為何, 瑪格利特潛意識裡覺得也許不知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會有危險。
西弗勒斯的想法和瑪格利特的不謀而合,「就照你說的做。」他瞟了一眼牆上的畫,正想開口卻 被瑪格利特的動作打斷。「跟我來。」瑪格利特拉起他走向廚房,西弗勒斯只好把話嚥下。
「這裡。」瑪格利特把西弗勒斯帶到廚房的一面牆壁前停下,「看見了嗎? 」
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新掛的畫上,掃過右下角和客廳裡那張上一樣的簽名,嚴肅地說: 「親愛的斯內昔夫人,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幅畫看起來棒極了。只是看見它總會讓我想起另外一幅 畫,尤其是當兩者所處的位置只有內和外的區別的時候。請問我們面前這幅畫上的那只梨也有同樣的 作用嗎? 」
「西弗,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瑪格利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抿嘴笑起來,「不 過,你不覺得在廚房裡放上一幅水果靜物畫非常合適嗎?即使那只梨投有同樣的作用? 」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正確,而且也相信把那張畫像設為霍格沃茲廚房的入口的那位巫師應該也會 殼全贊成你的看法。或許你可以考慮給它添幾個同伴,一盤各式各樣的小餅乾,或者一隻烤火雞? 」 西弗勒斯一本正經地建議,盯著畫上的簽名問,「瑪吉,還有什麼你會的是我所不知道的嗎? 」在看 到畫上小小的簽名之前,西弗勒斯沒有想到那兩幅畫都是瑪格利特的手筆,儘管他知道瑪格利特學過 繪畫,但是平時沒有見過她練習,也不知道她會畫得那樣好。尤其是客廳裡那張,西弗勒斯認出那是 黑湖湖邊的景色,看季節像是冬天,看景物像是那年情人節他追上她的地方。瑪格利特最近又記起了 一些事情,多數都是發生在很早的時候,西弗勒斯想著,不覺鬆開瑪格利特的手,攬住她的肩膀。
瑪格利特笑瞇瞇地靠在她的身上,「親愛的西弗,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發掘。不過你真的 不打算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
西弗勒斯就這樣帶著瑪格利特向前,伸手在畫框下方的牆壁上摸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兩 人出現在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廚房裡。
「怎麼樣? 」瑪格利特仰起臉,像個做了好事急於得到獎勵的孩子一般,帶著點得意說,「我在 最常用的這兩個房間都設了通道。」
西弗勒斯看著瑪格利特臉上的表情,略略低頭靠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看著她半羞半惱 的樣子,正色道:「瑪吉,現在應該已經是晚飯時間,難道你不覺得餓嗎? 」
瑪格利特推開他,轉身打開冰箱,耳廓上的紅色洩露了一點點秘密。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上前 接過瑪格利特取出的東西,眼晴裡的笑意顯示了他愉快的心情。
這樣一來,第二天兩人就搬到了樹林那邊的房子裡去住,至於剩餘的東西,他們每天搬一些到那 邊,沒有花很長時間兩人就把該搬過去的都搬好了。事實上,瑪格利特還留了很多東西在老房子這 邊,現在除了房屋外各種看不見的防護魘咒,裡面看上去就像一個昔通的麻瓜房屋一樣,而樹林那邊 的房子則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巫師住宅。
瑪格利特在整理樓上小書房裡的書以便搬去克昔斯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緊閉起來的小箱子,打開 一看,不覺奇怪地問西弗勒斯:「這些書是從哪裡來的? 」
西弗勒斯看了看箱子說:「洛德拜思先生的遺物。你記得他嗎? 」看到瑪格利特點頭,西弗勒斯 接著說:「他去世以後魘法部發現了他的遺囑,因為沒有在世的親人,所以他把他的藏書都留給了 我。不過我前幾天才剛拿到,還沒來得及打開。」
「可是洛德荈恩先生去世己經快九個月了,為什麼會這麼久? 」瑪格利特不解地問。
西弗勒斯搖搖頭,他有種感覺這箱書裡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有的話也說不定已經被魔 法部沒收了。但是這些猜測他不打算說出來,只是說:「我們先搬過去再看看裡面有什麼。」
瑪格利特沒有追問,而是好奇地看了看箱子,很明顯裡面的空間比箱子本身要大得多,不知道裡 面會不會有一些很有趣的書?
藍桉 2012-6-21 19:38
79.書箱的秘密
趁著一個兩人都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的週末,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起整理 了洛德荈恩先生留下的小書箱。這一番整理出來的結果就像西弗勒斯所猜測的那樣,並役有什麼特別 有價值的書籍。如果和這箱書比起來,洛德拜恩先生早早丟給他的那些筆記本也許要更有價值一些。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並徘坐在書房的地毯上,背靠著下面書櫃的櫃門,都有些疲倦。瑪格利特看 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小書箱,覺得洛德汽恩先生留下的這些書似乎充全不符合他作為多年以凍聖芒戈唯 一一位頂級藥劑師的聲譽。這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瑪格利特碰碰西弗勒斯的胳膊,問:「西弗,你 覺得會不會有人事先檢查過洛德拜思先生的遺物? 」
西弗勒斯點點頭。洛德薺恩先生的遺物是由魘法部轉交的,在他的遺囑上只提到了這隻小書箱和 書箱內保存的書籍,如果說有人趁機從書箱中取走了什麼的話,西弗勒斯絲毫不會感到意外,畢竟現 在的魔法部和十年前的充全不能相提並論。
「你說洛德拜恩先生在遺囑中特意提到了這隻小書箱? 」瑪格利特重新打量了一遍小書箱,露出 思索的神情,「西弗,你覺得他是一個會在遺囑中提到無關緊要的事情的人嗎? 」
「當然不是。」西弗勒斯直覺地否認。洛德拜思先生儘管平時喜歡開玩笑雜七雜八地亂說一氣, 但是一旦提到正經事,他卻總是惜言如金,能一句話說情楚的絕不會去說第二句。
「那麼他為什麼會特意提到這個小書箱呢? 」瑪格利特轉頭望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接觸到瑪格利特的目光,瞇了瞇眼晴,「你是說……? 」
「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說過洛德拜恩先生去世得十分突然,但是如果這個小書箱和裡面的書是他 裝起來打算留給你的話,只能說明他或許有一種預感,所以才會這樣安徘。那麼他應該也會料到魘法 部的檢查,這樣就可以解釋書箱裡的書為什麼都只是昔通的收藏,或許根本不是被別人拿走了。」瑪 格利特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如果書箱裡的書不是他裝進去的,那麼說明他根本不在乎裡面 的那些書。西弗,也許洛德拜恩先生真正想要留給你的只是這個小書箱,或者說是藏在裡面的東西。 你覺得呢? 」
說充瑪格利特轉回頭又去檢查那隻小書箱。小書箱看上去平淡無奇,邊角上被磨得有些發亮,顯 示出它應該己經存在了不短的時間。兩個人把小書箱翻來覆去地查看了幾遍,又用上了二十幾種檢測 的魘咒,可是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它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昔通的小書箱。原本滿滿的信心受到打 擊,瑪格利特不免有些徂喪,向後重新靠到櫃門上。西弗勒斯把書箱的箱蓋合上,也再次坐到瑪格利 特的身邊。
瑪格利特的眼睛還不甘心地在小書箱上打轉。剛剛兩人只顧著尋找蛛絲馬跡,不約而同地忽視了 書箱上的裝飾。這時箱蓋被合上,瑪格利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箱蓋上雕刻著一個枝葉纏繞的花環,長 長的橢圓形葉子栩栩如生,邊緣處還隱約可見楣齒形狀,葉子與枝條相交處盛開著一簇簇呈傘狀徘列 的小花,似乎在隨風擺動。瑪格利特揉了揉眼晴,喃喃地說:「月桂,達芙妮……」
西弗勒斯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洛德拜思先生的妻子的名字? 」
「什麼?我說的是希臘神話裡那個被變成月桂樹的女孩。」瑪格利特看看箱蓋上的花環,「你剛 才說洛德拜思先生的妻子也叫這個名字? 」
「是。他每一年都會在他妻子去世的那一天配製一劑魔藥帶去薺祭,那劑魔藥有著一種令人愉快 的香氣。去年他配製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觀摩。洛德拜思先生說他的妻子生前很喜歡這種香昧,還在 院子裡種了一棵月桂樹。後來他告訴我他把那劑魘藥叫做達芙妮,是為了紀念他的妻子。所以藥方他 一直自己保留著。」西弗勒斯一邊回憶一邊說。他還記得當時洛德薺恩先生的臉上追憶和失落的表 情。
「那麼,西弗,你覺得這個箱蓋上雕刻的月桂花環會不會有什麼機關? 」瑪格利特聽西弗勒斯說 殼,不覺眼前一亮。
西弗勒斯伸手把小書箱拖到兩人中間,一人一邊□細地審視著箱蓋上的雕刻。這個花環應該是和 書箱同時充工的,看上去沒有什麼破綻。西弗勒斯對它施了幾個魘咒,可是和剛才檢查書箱時一樣, 不管是花環還是書箱都沒有什麼變化。「不可能。西弗,我還是覺得洛德薺恩先生不會留給你一個空 書箱。」瑪格利特邊說邊把手放在箱蓋上沿著花環的邊緣移動,用手指摩挲上面雕刻的痕跡。當時制 作這只書箱的匠人做的一定十分細緻耐心,瑪格利特手指上的觸感始終順滑,突然,她停下了手指的 移動,聲音裡帶著驚喜,轉頭招呼:「西弗,快看這裡。」
西弗勒斯一直在注意著瑪格利特的動作,看她手指放在那裡不再移動就把頭移了過去,瑪格利特 猛一回頭,差點撞到西弗勒斯。不過急著弄清手指感覺異常的那裡是不是有什麼機關,瑪格利特先捉 過西弗勒斯的手指放到她停下的地方,然後問:「是不是和旁邊的不一樣? 」
西弗勒斯的手指前後摸索了一番,點點頭,和瑪格利特一起向那裡看去。那是隱藏在一簇小花中 的一朵,不□細看看不出和它的同伴有什麼不同,靠近了才看出那朵小花被改成了一個小杯子的形 狀。兩人面面相覷,繼續搜索下去。一圈下來,他們一共找到了七朵被改成杯子形狀的小花,隱藏在 不同的地方,杯口一致向上。如果不是觸摸的感覺不同,它們幾乎不能被直接看出。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瑪格利特問。
西弗勒斯把書箱拿到一邊,向後靠在櫃門上,伸長了雙腿,「既然是杯子,就是用來裝東西 的。」他看見瑪格利特瞭然的表情之後笑了笑,「我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
「你還記得那劑魘藥要怎麼配製嗎? 」瑪格利特學著西弗勒斯的樣子伸長雙腿,「洛德拜恩先生 有沒有把藥方留給你?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瑪格利特抬頭去看,卻看見一副自信的面容,於是也不 再去袒心,把頭放鬆地靠到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先歇一歇明天再做吧,己經很晚了。,,
第二天兩人把七隻小杯子依次注滿西弗勒斯新配製的魘藥,屏息斂氣地等待著變化的發生。小杯 子中的魘藥似乎被杯壁所吸收,漸漸消失不見。當杯中最後一滴藥液消失之後,花環開始緩緩地轉動 起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兩隻手握到了一起。花環的轉動似乎不會 停歇一樣,瑪格利特兩人聽到有卡卡的聲音不時從緊閉的書箱中傳來。當花環終於停止轉動之後,書 箱裡的卡卡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嗒」的一聲,箱蓋自動打開了。
書箱裡整整齊齊地徘列著一徘看上去很古舊的書籍以及筆記本,在上面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竿皮 紙。在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竿皮紙飄到半空中,自動展開,傳出洛德拜 思先生的聲音:「西弗勒斯,首先為了你終於找出書箱的秘密來乾一杯。咳咳,瑪格利特,如果你也 在的話不防也一起來乾一杯。」瑪格利特的眼圈有點熱,悄悄回頭看了看西弗勒斯,發現他一臉嚴 肅,看不出情緒波動。
洛德拜恩先生的聲音繼續迴盪在房間裡:「投有耐心的小子,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老頭子囉嘹 啊?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睛不眨不眨地盯著飄在空中的羊皮紙。「囉嗦也就只有這一次 了,小子你就忍忍吧。老頭子把這箱書留給你,這裡可都是精華。精華,你懂嗎?你這個小子的天賦 是我帶過的徒弟中最好的,就是脾氣太彆扭,真不知道瑪格利特喜歡你什麼。」瑪格利特眼晴裡還有 眼淚,聽了這句卻忍不住想笑,看看身邊西弗勒斯抿得更緊的嘴唇,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西弗勒斯把 瑪格利特的手交到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中,把原本相握的那隻手放到瑪格利特的腰上,似乎要駁斥洛德 拜恩先生的話一般。
「那幾本筆記也算是我以前的心血,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留給你是不是對的,但是老頭子捨不得 把它們毀了。你要慎重待之,不要迷失自己。」洛德拜恩先生的聲音變得正經起來,「我老了,也沒 什麼可牽掛的,我是不會去幫那群惡棍的。如果我死於非命的話,也許會有人找到你頭上,如果他知 道了你的真正能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向阿不思推薦了你,如果你去申請,他將會非常樂意給你 魘藥學教授的職位一一在霍拉斯那個老傢伙退休之後,應該就在這一兩年。認真考慮一下這個提議, 現在霍格沃茲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瑪格利特困惑起來,為什麼會說有人會來找西弗勒斯?找他去幹什麼呢?
聲音還在繼續:「別忘了老頭子交給你的研究任務。哦,書箱外層的那些書都役什麼用,想扔就 扔,想賣就賣,它們都歸你了。好了,老頭子就不囉嗦了,小子你臉上的肌肉不用繃得那麼緊了。」
瑪格利特依偎在西弗勒斯的懷裡,兩個人看著竿皮紙緩緩落下,誰也沒有立刻去拿書箱裡的書。
幾天後,西弗勒斯意識到為什麼洛德拜恩先生會要自己對那些筆記本「慎重待之,不要迷失自 己」,儘管他剛剛開始看第一本筆記
藍桉 2012-6-21 19:38
80.雪中送炭
西弗勒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在得到新的書籍筆記之後就一頭鑽進去,粗粗翻過幾本書之後,他仍 然把大部分精力花在找出最後一種不知名的魘藥材料究竟是什麼又有什麼用處上。雖然不能明目張膽 地去查問,但是西弗勒斯仍然走遍了對角巷所有的魘藥店,又查看了聖芒戈醫院所有庫存的魘藥材 料,可是不管怎樣努力,西弗勒斯仍然一無所獲。想起上次去做魘藥時黑魔王看著最後的成品流露出 的表情,西弗勒斯猜想他一定對這種魔藥的作用十分滿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西弗勒斯心裡開始焦躁起來。上一次臨走前黑魔王依然如第一次一般對他使用 遺忘咒,西弗勒斯感覺抵抗起來比第一次要困難幾分,不知道是那副魔藥的作用還是黑魔王的魔力又 增強了。儘管在臨走時黑魘王仍舊丟了一句「會有人通知你下次過來的時間」,可是西弗勒斯不知道 什麼時候就會是最後一次。前兩次的地點充全不同,聽說黑魘王的行蹤不定,如果不盡快找出辦法, 那麼一旦黑魘王不需要繼續服用這劑魔藥,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再在魘藥上動手腳,更何 況西弗勒斯對於黑魔王最後會如何對待他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不殼全弄清楚魘藥原料的成 分,就無法確定他根據己知的材料推測出的魔藥作用。不能充全確定魔藥的作用,就無法得知該從何 處入手,更別提研究出該怎樣在保持魘藥的外觀不變的情況下把它從無害變成有害。再回憶起黑魘王 在他製作魔藥時的嚴密監視,西弗勒斯愈發煩躁。
西弗勒斯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正常。瑪格利特在聽殼洛德拜思先生留下的話之後曾經詢問過他那 些話裡提到的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說他們可能會來找他,西弗勒斯不希望把瑪格利特再次牽扯 進來,萆草敷衍了過去。但是瑪格利特有時會皺起眉頭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不願相信的樣子,每 當這時西弗勒斯總會有些不安。
又下過幾場雨後,天氣漸漸涼起來。這天西弗勒斯回到家裡,看見瑪格利特正窩在客廳的沙發 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西弗勒斯脫掉外套走過去坐到她身邊,瑪格利特抬頭看見是他,意外中夾 雜著欣喜,「今天怎麼這麼早? 」通常西弗勒斯都差不多要在晚飯時間才回來,今天要早了很多。
西弗勒斯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嗯」了一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瑪格利特移動了一下身體,轉 過頭去看他,「怎麼了?很累嗎?,,
「沒有。」西弗勒斯搖搖頭,拉過瑪格利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在看什麼書? 」
瑪格利特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地倚著西弗勒斯,然後把手裡的書的封面翻過來給他看, 「沒想到洛德荈恩先生竟然還收藏有關於魔法植物的書,這本書我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裡都沒有見到 過。裡面記載的都是很少見的品種,大多生長在英國以外的地方,有很多要麼是瀕臨滅絕的品種,要 不就是嚴禁進口的品種。上次你問過的魘靈竹這本書裡也有記載。」
「是麼? 」西弗勒斯挑起眉頭。洛德拜恩先生留下的那些書他投有□細去看,反而是瑪格利特看 的更多。不知道這本書裡會不會有關於最後那種魔藥材料的記載,如果它來自於魘法植物的話。西弗 勒斯想起今天下午他在聖芒戈新到的一批魘藥材料中看見一種材料遠看很像,但是□細一看卻根本不 是一種,情緒又有些低落。
「我已經看了快一半了。」瑪格利特翻回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頁,指了指下面的頁碼。西弗勒 斯順著瑪格利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看,這種還有這種,都很有意思。」瑪格利特的手指在書頁 上指了指,西弗勒斯靠近一點兩人一起看起來。
翻過幾頁,西弗勒斯的視線被書上的一段文字和插圖吸引住了。這本書的作者很用心,每一種魔 法植物的旁邊不僅有植物本身的圖片,還有由它製成的魘藥材料的圖片,不僅圖片上的植物會展示從 發芽到成熟的一系列過程,而圖案更是栩栩如生。西弗勒斯迅速地讀殼那段說明文字,隨後全部注意 力都放到了那張印在墨藻一一那種魔法植物的名字一一的旁邊的魔藥材料圖片上。那張圖片上畫 著正是他一直想認出的最後那種魘藥材料,西弗勒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西弗勒斯這麼一愣, 瑪格利特也看充了這頁II打算翻到下一頁。
「等等。」西弗勒斯阻止了瑪格利特的動作,「瑪吉,這本書我先拿去看一下,好嗎? 」
瑪格利特在那一頁夾了一個書籤,合上書轉身遞給他,同時問:「西弗,你看到什麼很特別的植 物了嗎? 」
西弗勒斯接過書,看到瑪格利特正在望著他,臉上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於是簡單地解釋說: 「有一種植物看上去很有趣。我先去一下書房。」
看著西弗勒斯大步走出客廳,腳步聲隱約反映出他急切的心情,瑪格利特恍惚有種感覺那種「有 趣的植物」似乎對西弗勒斯來說十分重要。看了看時間還算早,瑪格利特又從小几上的幾本書中隨手 抽出薄薄的一本來看。洛德拜恩先生留下的不僅僅是魘藥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書。這 一段時間西弗勒斯在家的時候總是待在書房裡,有時候在查資料有時候在推算什麼,瑪格利特不想去 打擾他,就搬了幾本書到客廳裡來,不過手裡這本好像不是書,倒像是洛德汽恩先生的某一個筆記
窗外的光線漸漸喑下去,瑪格利特抬起手揉了揉眼晴,把翻到最後一頁的筆記本合上,才把它放 到一邊。聽聽書房中一點動靜都役有,瑪格利特搖搖頭,點亮屋裡的燈,開始準備晚餐。
「西弗,該吃飯了。」銀白色梅豚口中傳出瑪格利特的聲音,然後轉了兩圈消失在空氣中。西弗 勒斯恍若未聞地繼續在竿皮紙上勾勾畫畫,如今找到了最後那種未知的材料究竟是什麼,他迫不及待 地想驗證自己之前的推斷。現在他面前的羊皮紙上己經畫滿了讓人頭暈眼花的符號和計算公式,隨著 理論推算的一步步殼成,西弗勒斯心裡不僅沒有喜悅,反而越來越沉重。
「西弗,該吃飯了。」這次伴隨著聲音走進來的是瑪格利特。她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一旦進了書房 就很難把他叫出來,所以剛才特意提前了一些時間,誰知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投有出來。不 過總比他進了魘藥製作室要好,瑪格利特喑笑。「你怎麼了? 」瑪格利特看清西弗勒斯的樣子不禁嚇 了一跳。坐在書桌前的西弗勒斯正低頭對著面前的竿皮紙,臉上僵硬得像萬年寒冰,眼神卻似乎沒有 聚焦在任何地方。
瑪格利特狐疑地向桌上的兩張竿皮紙看去,其中一張上面寫著的應該是一張藥方,有三處打了問 號的地方現在己經標上了名稱,其中一種瑪格利特記得剛剛在西弗勒斯拿走的那本書中見到過。另外 一張則明顯表明西弗勒斯在推算什麼,在最下面寫了幾個字又被劃去,瑪格利特順著西弗勒斯眼晴對 著的方向看去,似乎他正看著的就是那幾個被劃去的字。「靈……魂,穩定……劑。」瑪格利特努力 辯認那幾個字,輕聲讀了出來。
西弗勒斯卻被這幾個字驚醒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抽出魔杖,把面前的竿皮紙弄得粉碎,臉色陰 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西弗……」瑪格利特擔憂地看著他。
西弗勒斯重重地跌回到椅子上,閉上眼睛。從記全藥方找出那兩種未知材料開始,這一個多月西 弗勒斯就在不停地推算他製作的那劑魘藥的作用,今天終於知道墨藻就是最後那種材料,根據書上的 記載帶入之前的推算,證實之後卻沒有絲毫喜悅。靈魂穩定劑,如果黑魘王役有這劑魘藥的幫助是不 是會因為炅魂不穩而死亡?炅魂魔藥向來缺乏記載,西弗勒斯所做的一系列推算也只是從魔藥原理的 角度進行計算。在這種情況下該怎樣才能改變這劑魘藥的性能?西弗勒斯腦子裡飛快地轉過幾種可 能,但是每次想到黑魔王嚴密的監視就又否定了那種可能。
瑪格利特越發袒憂,看西弗勒斯的樣子應該是他推算出那張藥方製作出的魘藥是某種炅魂穩定 劑,但是他又不願相信。炅魂穩定劑似乎和魂器一起被提到過,難道和黑魘王有關?自從聽過洛德?平 思先生的遺言,這一段時間她模摸糊糊記起似乎有人想要她去勸說西弗勒斯去見黑魘王,但是每次想 記起更多的時候頭就痛的像要裂開一般。不過靈魂穩定劑和魂器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聽上去很熟悉, 到底是在哪裡看到它們同時被提到的呢?瑪格利特想了一會,喑罵了自己一聲「笨」,剛剛看過的就 忘記了,然後拉起西弗勒斯的手就想向外走,「西弗,跟我來。」
西弗勒斯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該怎麼做,瑪格利特一拉只是讓他回過神來,他揉了揉額角,「瑪 吉,讓我安靜一下。」
「西弗,是靈魂穩定劑的事情嗎? 」瑪格利特急急地問。
西弗勒斯不願說話,又閉上了眼睛。瑪格利特只當他默認了,一轉身跑了出去,到客廳裡把自己 剛剛看過的那個筆記本又匆匆翻了一遍,拿在手裡又跑回到書房。「西弗,你看這裡。」瑪格利特把 筆記本在西弗勒斯眼前打開,強迫他睜開眼。西弗勒斯不得已掃了一眼,然後一把抓過筆記本,一目 十行地讀了起來。
「可惜沒有摧毀魂器的方法。」瑪格利特不無遺憾地說。剛剛讀的時候只當做一個故事來讀,魂 器也只是被提起了少少的幾次,她根本沒有在意靈魂穩定劑,所以剛才竟然一時沒有想起來。
西弗勒斯臉上的烏雲在筆記本合上的那一瞬間消失,他小心地把筆記本收好,心情放鬆下來。盡 管沒有摧毀魂器的方法,但筆記本裡的內容對他現在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藍桉 2012-6-21 19:38
76.主動被動?
瑪格利特的手腳越發僵硬,身邊的那個人卻只是小心地把她擁住,同時低低地說了句「睡吧」。 沒有料到西弗勒斯會看出她並沒有睡著,全身又都被籠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瑪格利特身上的熱度 瞬間升高到頂點。好在是處在黑喑中,瑪格利特不用袒心自己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膚色被西弗勒 斯看到,但是舉止越發無措起來。儘管兩人的身體沒有緊密地貼在一起,瑪格利特仍然能夠感覺到隔 在兩層衣料之外的那具精瘦的身體內蘊含的力量,彷彿一伸手就會釋放出那裡的力道一般。儘管強撐 著,但是睏倦仍慢慢襲來,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沉穩的呼吸聲的催眠作用,還是那個懷抱帶來的暖意, 瑪格利特不知不覺睡了去。
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迷迷糊糊地醒來,詫異地發現自己的姿勢與前晚入睡時充全不同,明明入 睡時兩個人之間還有小小的空隙,現在卻是相擁而臥,而且自己的手臂還搭在西弗勒斯的胸前。瑪格 利特悄悄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向後縮,試圖拉開自己和西弗勒斯的距離直到回到前一晚的樣子,卻發 現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順勢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含糊地說:「早安,瑪吉。」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瑪格利特反應不及,結結巴巴地回答:「早,早……早安,西弗勒斯。」
也許是瑪格利特的反應和記憶中的或者說預期中的不一樣,西弗勒斯停下自己習慣性的動作,撐 起上身抬頭看向瑪格利特。瑪格利特眼晴裡的羞宭惶惑提醒了西弗勒斯眼前的狀況,頓時惰醒過來, 只是……。西弗勒斯頹然地喑歎一聲,把頭埋進瑪格利特的髮絲中,低聲說:「只是抱一會。」
瑪格利特兩隻手臂僵直地平放在身體兩側,儘管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埃莉諾對她說過的那些知 識還在,緊貼在她身體上的那個堅硬滾燙的所在讓她不敢移動分毫。頭腦裡卻翻騰著一個問題一一 如果……,她該怎麼辦?
不過西弗勒斯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像他所說的那樣抱著瑪格利特,似乎也不敢移動分毫。過了一 會,西弗勒斯不自然地翻過身體,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出房間。片刻之後,瑪格利特聽到浴室裡傳來 嘩嘩的流水聲。
經過這個小插曲,西弗勒斯每晚在書房裡待得更晚,直到瑪格利特確實睡著之後才回到臥室。而 儘管早上兩個人總是相擁著醒來,但是不論是哪一個先醒來,都會在盡量不吵醒對方的情況下起床, 這一天早上的小插曲竟是再也沒有重演過。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之間的相處漸 漸地自然起來。
在某一天的晚餐桌上,瑪格利特說起了霍格沃茲的新鮮事。「你知道嗎?霍格沃茲將要新來一位 教占卜學的教授。她叫西比爾,特裡勞妮,是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那位著名的先知。」瑪格 利特一邊往小麵包上抹上黃油,一邊說,「斯昔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都覺得很奇怪,因為鄧布利多 教授似乎一直在考慮取消這門課程。但是據說鄧布利多教授十分看重這位新教授,至少很重視她的安 全。龐弗雷夫人說從投有見過鄧布利多教授對一位新教授的安全如此重視。」
「也許她是一位出色的預言家,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預言從而使鄧布利多教授改變了他的看 法。」西弗勒斯漫不經心地說,「雷古勒斯說他申請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職位,也許等到開學以後 會有兩位新教授。」
瑪格利特微笑起來,「雷古勒斯是打算自己去圖書館找答案嗎?我已經把整個禁書區的書都翻遍 了,什麼也沒有。」瑪格利特還記得關於魂器的事情,只是也一無進展。
「不充全是。」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霍格沃茲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關於魂器的記載也 許不一定在圖書館,雷古勒斯想找機會回去到處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些線索。」
瑪格利特想了想說:「雷古勒斯有沒有什麼頭緒?我可以先去找一下。」
「不用。」西弗勒斯拒絕得很果斷,然後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生硬,又解釋道,「一個黑魘法防 御術的教授查找黑魘法的資料不容易受到懷疑,但是你一向只喜歡萆藥……」西弗勒斯的話語突然停 頓住了,似乎思緒偏離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半響沒有說話。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 」瑪格利特很自然地問。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心裡有兩道聲音激烈地爭論著。瑪格利特從未見過西弗勒斯這副模樣,平時 他總是要麼不說,要麼就直接說出來,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好奇。然而西弗勒斯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盡 管看上去並不十分確定,甚至顯得有些心事。
西弗勒斯的這個樣子持續了一兩天,終於在兩天後的一個晚上問瑪格利特:「你聽說過一種魘法 植物嗎?用做魔藥材料的部分應該是荃桿內儲存的淡藍色液體,管狀,兩頭密封,管身外有波浪狀條 紋。用時把一頭切開,然後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出來。」瑪格利特平時的言行很容易讓人忽略她對各種 常見和不常見草藥的瞭解,但是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有一種預感瑪格利特應該知道。
「應該是魘靈竹,生長在非洲。」瑪格利特思索了很長時間,才慢慢說道,「據說魘靈竹的汁液 有使靈魂平靜的作用,但是副作用也十分強烈,非洲部落的巫師們不得己時會使用它來使陷入狂暴中 的靈魂得到安寧。魘炅竹的作用十分有限,也很少有書面上的記載。」
西弗勒斯聽到瑪格利特說起這種似乎就是他所問的魔法植物,不覺接著問:「什麼樣的副作
用? 」
「是對施術者的副作用。據說魘炅竹會使施術者陷入幻境,即使是有高深巫術的巫師,也會盡量 避免使用它。」瑪格利特回想那本老舊的書上提到的簡短字句,說殼她望向西弗勒斯,「這就是你這 兩天思索的事情嗎?是不是和魂器有關?,,
西弗勒斯遲疑了片刻,才回答說:「算是,具體的情況我現在還不能說。」時間距離西弗勒斯第 一次去做魔藥己經過去了近兩月。這一段時間裡西弗勒斯除了在聖芒戈碰到過幾次去三樓探視那個得 了「龍痙」現在瘋瘋癲癲快要死了的女人的羅道夫斯之外,沒有任何食死徒來打擾過他。想到當時黑 魔王的防備,西弗勒斯基本上肯定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個人一一不算上那個瘋女人的話,不過只怕 羅道夫斯也不知道他的主子的軀體裡住著一個殘缺的炅魂。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可以讓他把藥方記充 整,那麼西弗勒斯很有信心能推斷出那種魘藥的用途,也許可以從那裡入手,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告 訴瑪格利特的好時機。
瑪格利特看了看西弗勒斯,投有繼續追問,只是認真地看著西弗勒斯說:「如果需要我幫忙的 話……」
「我會的。」西弗勒斯打斷瑪格利特的話,直接說道。那三種未知材料中他找出了一種,如果瑪 格利特說的魘炅竹是另外一種的話,那麼只剩下一種了,只是那一種西弗勒斯至今也無法確定它究竟 是植物材料還是動物材料。如果真的是魘法植物材料的話,瑪格利特極有可能知道它的出處。
這一次談話使瑪格利特產生了一種同盟者的感覺,雖然西弗勒斯沒有提到要她保密,但是瑪格利 特自發地把這個當做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甚至還找到了她記得的那本書籍,把那段關於魘靈竹的 文字圖片複製下來帶回家給西弗勒斯。
五月來臨之後,很快就到了瑪格利特的二十歲生日。五月五日是星期一,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在瑪 格利特下班後就來拜訪,笑言要在西弗勒斯回來之前離開,好把晚上留給瑪格利特去過二人世界。瑪 格利特只裝作沒有聽到維多利亞的調侃,關心地看著凱瑟琳已經甚為可觀的大肚子,忍不住放上了一 只手。「凱蒂,他在踢我。」瑪格利特感覺到自己的手下隆起一塊又迅速消失,不由叫道。
凱瑟琳渾身散發著准媽媽的幸福與驕傲,「是啊,他可調皮了。我和安迪說寶寶一定是像他。瑪 吉,你這麼喜歡小孩子,乾脆自己也生一個好了。」
瑪格利特的臉不爭氣地開始泛紅,維多利亞喵了喵凱瑟琳,兩個腦袋一起湊到瑪格利特的旁邊, 小聲地問:「你們兩個不會還沒……」
「我去看看小餅乾烤好了沒有,凱蒂你不是最喜歡吃這種嗎? 」瑪格利特顧左右而言他,推開八 卦的兩人,打算鑽進廚房裡。西弗勒斯除了最初的那一個早晨之外,一直都十分的,呃,紳士。所以 即使後來瑪格利特不論是理智上還是感情上都接受了自己「斯內昔夫人」的身份,兩個人依然小心地 沒有踏入禁區。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看著想要落荒而逃的瑪格利特,偷偷摸摸地笑起來,然後拿出了一份包裝精美 的生曰禮物。
在西弗勒斯回家之後感覺瑪格利特似乎有些不一樣,每每兩人視線交錯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會泛起 一抹紅暈,似乎比往常還要害羞幾分,不免在心中猜測原因何在。然而瑪格利特除了這一點之外卻又 和平時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實在讓他無從猜起。
這種情形持續到深夜。瑪格利特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走了出去,然後飛快地
掠過走廊鑽進臥室,又一下子跳到床上,拉上被子,心裡不自覺地開始緊張起來
藍桉 2012-6-21 19:38
77.再次擁抱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聽上去像是在向浴室的方向走去,瑪格利特側頭看了看房間裡的掛鐘,在昏 黃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看到時針和分針在表盤上的位置。外婆去世後家裡面並沒有被徹底改造成巫師住 所應有的模樣,但是這時秒針移動的聲響只是白白增加了瑪格利特的緊張感,使她不安地再次向下扯 了扯睡裙的下擺。這件睡裙太短了,瑪格利特懊惱地想。想起自己打開維多利亞她們所送禮物的包裝 後那兩人曖昧的笑容,瑪格利特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一時衝動渭洗晾乾了這件薄如蟬翼的睡衣又換上 了它。真絲的柔滑涼爽不同於純棉製品帶來的溫暖和質感,而不像平時那樣包裹在長長的睡裙中的雙 腿直接接觸到被面,讓瑪格利特覺得十分不適。躺在昏黃的燈光下,瑪格利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 瓜,是受了凱瑟琳那句生個寶寶的話的刺激嗎?可是這種事……,瑪格利特對於自己之前的決定有一 絲猶豫。要不趁著西弗勒斯還沒過來把睡衣換下吧?瑪格利特猶豫不決的目光在房門和衣櫥之間游 移,最終固定在衣櫥上,飛快地溜下床打開衣櫥的門,然而她伸手去取睡衣的動作卻被在房門處停下 的腳步聲定格下來。
糟糕,為什麼沒有聽到向這邊走的腳步聲?瑪格利特有些呆滯地立在那裡,一隻手臂還維持著斜 舉向上方的動作。
該死,瑪格利特什麼時候多了一件這樣的睡衣?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瑪格利特的身上無法移 開。只是兩根細細的肩帶負袒著整件睡衣的重量,雖然從下擺飄起的弧度來看這件衣服的重量幾乎可 以忽略不計。還有下擺,那該死的下擺因為瑪格利特的動作被向上帶起,如今只是勉強遮住大腿與軀 干的連接處,兩條修長的雙腿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空氣中。西弗勒斯的視線再次回到剛才掠過的地方, 瑪格利特看起來很緊張,似乎也很不習慣這樣的裝束。她打開衣櫥想幹什麼?難道是想換一件?哦, 不不,這樣子的瑪格利特簡直美極了,西弗勒斯找不出別的詞語來形容。這件睡衣,幾乎充美地勾勒 出她上半身的曲廠線,細細的肩帶下方的衣料緊貼著胸部滑下,而微微飄散的下擺卻似乎想隱藏衣服下 面纖細腰部的秘密,西弗勒斯努力保持著鎮定的面容,內心的渴望卻無比兇猛。
充了,來不及換了,瑪格利特一邊訕訕地收回手臂,一邊想早知會被撞到還不如縮在被子裡不出 來。硬著頭皮關上衣櫥的門,瑪格利特悄悄地向床邊移動,希望能早一步躲回到被子下面。瑪格利特 一邊向後溜,一邊偷偷打量西弗勒斯,只是他的臉上平靜無波,似乎什麼都沒有想。終於順利地用被 子把身體遮住之後,瑪格利特喑喑吁了一口氣。
西弗勒斯慢慢移動起來,他抬手熄掉走廊裡的燈光,關上身後的房門,再正常不過地走到床邊, 關掉床頭燈躺了下來。
「瑪吉,睡吧。」西弗勒斯盡量自然地說,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起手臂像往常一樣半擁著瑪格利 特,冷靜自持的噪音中的一絲瘖啞出賣了他的秘密。
透過那層薄薄的絲質衣料傳來的熱度熨燙著那一小片肌膚,瑪格利特異常情晰地感受到那隻手掌 與自己的不同。咬了咬下嘴唇,瑪格利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到西弗勒斯的胸膛上,就和早晨醒 來時的姿勢一樣。手下的肌肉似乎收縮了一下,瑪格利特悄悄地向後仰起頭,想去看看西弗勒斯的表 情,不巧西弗勒斯也正低下頭來,四目相對,朦朧中那雙黑色的眼睛出奇地亮。
「瑪吉。」西弗勒斯搭在瑪格利特腰上的手緊了緊,兩人更靠近了幾分,感覺到瑪格利特放在他
身上的小手役有絲毫推拒之意,西弗勒斯做了他這兩個多月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
窗外的月色隔著窗簾外投射在房間裡,給裡面的一切都罩上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只有呢喃的低 語呻吟斷續迴盪在這方小小的空間中。
第二天清晨,瑪格利特依然是在西弗勒斯的懷抱中醒來,感覺卻與之前充全不同。以前也是這樣 嗎?瑪格利特喑問自己,咋夜的夢裡似乎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場景,想要看清卻又看不真切。瑪格利特 安靜地回想了一會兒,卻只能想起一點點片段。輕輕移動了一下,瑪格利特抬頭去看西弗勒斯。也許 是睡眠的原因,西弗勒斯的面容不像情醒時那麼嚴肅古板,輪廓彷彿也柔和起來,瑪格利特伸出一隻 手隔著一段距離用手指描繪西弗勒斯臉上的線條,卻在劃過下顎時被另外一隻手捉住,隨後耳邊傳來 一陣/?///壓得低低的笑聲,胸腔的震動顯示了那道聲音的主人此刻愉快的心情。瑪格利特像個偷偷做 壞事卻被抓個正著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使勁地往回抽著自己的手指,卻讓西弗勒斯順勢倒在她的身 上。很快瑪格利特就失去了抵擋的力氣,任由西弗勒斯再次在她的身上點燃起火焰……。
等到西弗勒斯終於滿足地平靜下來,兩個人才安安靜靜地靠在一起。瑪格利特忽然想起了什麼, 問西弗勒斯:「西弗,你的守護神和我的是一樣的,對嗎? 」
西弗勒斯的眼睛亮起來,「瑪吉,你想起來了?,,
「不知道。」瑪格利特皺起眉頭,「我做了些夢,但是都很模糊。現在還記得清楚一些的就是兩 只銀白色的梅豚守護神,一隻大些,另外一隻小些,他們一起在梅裡玩耍,然後……」瑪格利特的聲 音低下去,臉上漸漸浮起一層紅暈。
西弗勒斯撐起半邊身子,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一點失落,問道:「然後怎麼了? 」
瑪格利特扭身推了他一下,「投什麼啦。該起床了,還要上班呢。」瑪格利特決定無論如何也不 告訴西弗勒斯後來她夢裡的那兩隻梅豚身後跟了幾隻小梅豚,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夏季的到來帶來了幾個好消息,如果西弗勒斯終於在又一次為黑魘王配製魘藥後記全了藥方,開 始尋找有關最後一種未知魘藥材料也算是其中之一的話。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在經受了幾個月的 折磨之後死在聖芒戈的病房裡,她的丈夫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過西裡斯兄弟兩人對這位堂姐的 死亡並沒有什麼禮節之外的表示。凱瑟琳在六月末生下了一個男孩,並且請瑪格利特做了他的教母。 一個月後莉莉也生下了一個男孩,正在暑假中的瑪格利特去探視過後直覺西弗勒斯大慨不會十分喜歡 這個長得幾乎和他父親一摸一樣的小男孩一一鑒於他和這個男孩父親的關係依然處於並不友好的狀 態下。而比這些消息都令人歡欣鼓舞的是,瑪格利特的記憶似乎有復甦的跡象。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語焉不詳的流言給全國的巫師都帶去了一線希望,但同時也使一個家庭籠罩 在四處躲藏的陰影下。
藍桉 2012-6-21 19:39
78.搬家
流言開始悄悄傳開的時候已近九月,而在這之前,或者說在收到關於莉莉的消息之前,瑪格利特 並沒有想到這會和她認識的人牽扯上什麼關係,事實上,整個暑假她一直都很忙碌。而在霍格沃茲開 學前一周,瑪格利特終於充成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這一天西弗勒斯下班回家,就看見瑪格利特坐在客廳裡等他回家,似乎有什麼事情似的,不免挑 了挑眉,詢問地望著她。瑪格利特的笑容下透著興奮,站起身把他拉到客廳裡弁徘掛著的兩幅小畫像 前,急切地說:「閉上眼晴,西弗。」
西弗勒斯看了看瑪格利特,做出考慮的姿態。瑪格利特搖了搖他的胳膊,軟軟地說,「26^ 56……」西弗勒斯裝作為難地看她一眼,才依言閉上眼晴。
瑪格利特笑瞇瞇地拉著西弗勒斯一邊往前走,一邊叮囑:「等我叫你睜開的時候再睜開喔,可不 要偷看。」
西弗勒斯也有些好奇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不由在心裡喑喑猜測這會不會和她前幾月一直在神神 秘秘地研究的東西有關,不過眼晴倒是象瑪格利特叮囑的那樣一直閉著。西弗勒斯感覺自己又往前走 了幾步,照剛才站立的地方和牆壁之間的距離來算,這幾步的第一步就應該撞到牆壁了。然而預期中 的碰撞根本沒有發生,西弗勒斯眼皮一動,就想睜開,耳邊剛好傳來瑪格利特的聲音,「到了,西
曲 」
「到什麼地方了? 」西弗勒斯一邊問一邊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熟悉的佈置弄怔住了。他□細地打 量了一圈,然後問:「瑪吉,這不是克昔斯頓的客廳嗎?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樣子是不是方便多了? 」瑪格利特點點頭,承認這裡就是克昔斯頓一一樹林裡那棟房子裡的
客廳。
西弗勒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牆壁,上面有一幅畫,畫上的景色十分熟悉。西弗勒斯掃過右下角那 個小小的簽名,把注意力收回到瑪格利特的問話上,慢悠悠地說:「了 (的確如此。現在,親愛的斯內昔夫人,請問你願意為你 頭腦中充滿了疑問的丈夫稍稍解釋一下嗎?〕」
瑪格利特抿嘴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西弗勒斯冠冕堂皇的稱呼,還是因為他咬文嚼字的詢問。不 過瑪格利特笑著把西弗勒斯拖到沙發上坐下,才解釋起來。這件事還要從瑪格利特有一天收拾書桌時 發現了一本關於空間魘法的書之後說起。那時瑪格利特很奇怪地翻了翻那本書,發現書中夾著的筆記 本上的字跡只屬於她自己,筆記本上的內容都是與書中內容相關的,很明顯應該是她之前在看的書, 然而瑪格利特卻想不起來她原來為什麼會開始看那本書。不過瑪格利特很快從那本書中找到了新的樂 趣,不僅翻出了約瑟夫留下的其他的關於空間魘法的書,還從霍格沃茲的圖書館中借了一些,弁且一 頭鑽了進去,而且還把約瑟夫留下的關於那棟房子的魘法防護的記錄都認真研究了一番。這一切西弗 勒斯都有所察覺,但是瑪格利特面對他的詢問總是神秘兮兮地讓他等著就好了。而今天顯然是謎底揭 曉的時刻。
「這麼說來我們以後不用出門就可以直接在兩棟房子往返了? 」西弗勒斯聽瑪格利特說殼以後確
認道。
瑪格利特認真地點頭,「而且這個通道只有我們兩人可以使用,就像這裡前院的大門一樣,只對 家譜上的人顯現,我是從爸爸留下的記錄中找到的方法。」
瑪格利特並不記得之前商量過的搬家的事情,而西弗勒斯一直希望能夠保持克昔斯頓的隱敝性, 原本就擔心頻蘩的出入會引起外人的注意,尤其是現在這種局勢下,所以也沒有提醒過她。沒想到瑪 格利特這樣的設計倒是誤打誤撞地既滿足了安全的需要,又保持了克昔斯頓的隱秘。
「這裡的房間和院子都更大一些,而且更加安全,我們可以住在這裡,然後從那邊出入。西弗, 你覺得怎麼樣? 」瑪格利特看見西弗勒斯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話,笑著又加上一句,「這樣的話估計沒 有人能找到我們。」私心裡,瑪格利特喜歡這邊的安靜和一看便知的巫師家庭佈置,但是也捨不得那 邊住習慣了的房子和一些麻瓜娛樂,而且那邊的房子的魘法防護總是不像這裡這樣周全。不知為何, 瑪格利特潛意識裡覺得也許不知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會有危險。
西弗勒斯的想法和瑪格利特的不謀而合,「就照你說的做。」他瞟了一眼牆上的畫,正想開口卻 被瑪格利特的動作打斷。「跟我來。」瑪格利特拉起他走向廚房,西弗勒斯只好把話嚥下。
「這裡。」瑪格利特把西弗勒斯帶到廚房的一面牆壁前停下,「看見了嗎? 」
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新掛的畫上,掃過右下角和客廳裡那張上一樣的簽名,嚴肅地說: 「親愛的斯內昔夫人,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幅畫看起來棒極了。只是看見它總會讓我想起另外一幅 畫,尤其是當兩者所處的位置只有內和外的區別的時候。請問我們面前這幅畫上的那只梨也有同樣的 作用嗎? 」
「西弗,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瑪格利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抿嘴笑起來,「不 過,你不覺得在廚房裡放上一幅水果靜物畫非常合適嗎?即使那只梨投有同樣的作用? 」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正確,而且也相信把那張畫像設為霍格沃茲廚房的入口的那位巫師應該也會 殼全贊成你的看法。或許你可以考慮給它添幾個同伴,一盤各式各樣的小餅乾,或者一隻烤火雞? 」 西弗勒斯一本正經地建議,盯著畫上的簽名問,「瑪吉,還有什麼你會的是我所不知道的嗎? 」在看 到畫上小小的簽名之前,西弗勒斯沒有想到那兩幅畫都是瑪格利特的手筆,儘管他知道瑪格利特學過 繪畫,但是平時沒有見過她練習,也不知道她會畫得那樣好。尤其是客廳裡那張,西弗勒斯認出那是 黑湖湖邊的景色,看季節像是冬天,看景物像是那年情人節他追上她的地方。瑪格利特最近又記起了 一些事情,多數都是發生在很早的時候,西弗勒斯想著,不覺鬆開瑪格利特的手,攬住她的肩膀。
瑪格利特笑瞇瞇地靠在她的身上,「親愛的西弗,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發掘。不過你真的 不打算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
西弗勒斯就這樣帶著瑪格利特向前,伸手在畫框下方的牆壁上摸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兩 人出現在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廚房裡。
「怎麼樣? 」瑪格利特仰起臉,像個做了好事急於得到獎勵的孩子一般,帶著點得意說,「我在 最常用的這兩個房間都設了通道。」
西弗勒斯看著瑪格利特臉上的表情,略略低頭靠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看著她半羞半惱 的樣子,正色道:「瑪吉,現在應該已經是晚飯時間,難道你不覺得餓嗎? 」
瑪格利特推開他,轉身打開冰箱,耳廓上的紅色洩露了一點點秘密。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上前 接過瑪格利特取出的東西,眼晴裡的笑意顯示了他愉快的心情。
這樣一來,第二天兩人就搬到了樹林那邊的房子裡去住,至於剩餘的東西,他們每天搬一些到那 邊,沒有花很長時間兩人就把該搬過去的都搬好了。事實上,瑪格利特還留了很多東西在老房子這 邊,現在除了房屋外各種看不見的防護魘咒,裡面看上去就像一個昔通的麻瓜房屋一樣,而樹林那邊 的房子則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巫師住宅。
瑪格利特在整理樓上小書房裡的書以便搬去克昔斯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緊閉起來的小箱子,打開 一看,不覺奇怪地問西弗勒斯:「這些書是從哪裡來的? 」
西弗勒斯看了看箱子說:「洛德拜思先生的遺物。你記得他嗎? 」看到瑪格利特點頭,西弗勒斯 接著說:「他去世以後魘法部發現了他的遺囑,因為沒有在世的親人,所以他把他的藏書都留給了 我。不過我前幾天才剛拿到,還沒來得及打開。」
「可是洛德荈恩先生去世己經快九個月了,為什麼會這麼久? 」瑪格利特不解地問。
西弗勒斯搖搖頭,他有種感覺這箱書裡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有的話也說不定已經被魔 法部沒收了。但是這些猜測他不打算說出來,只是說:「我們先搬過去再看看裡面有什麼。」
瑪格利特沒有追問,而是好奇地看了看箱子,很明顯裡面的空間比箱子本身要大得多,不知道裡 面會不會有一些很有趣的書?
藍桉 2012-6-21 19:39
79.書箱的秘密
趁著一個兩人都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的週末,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起整理 了洛德荈恩先生留下的小書箱。這一番整理出來的結果就像西弗勒斯所猜測的那樣,並役有什麼特別 有價值的書籍。如果和這箱書比起來,洛德拜恩先生早早丟給他的那些筆記本也許要更有價值一些。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並徘坐在書房的地毯上,背靠著下面書櫃的櫃門,都有些疲倦。瑪格利特看 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小書箱,覺得洛德汽恩先生留下的這些書似乎充全不符合他作為多年以凍聖芒戈唯 一一位頂級藥劑師的聲譽。這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瑪格利特碰碰西弗勒斯的胳膊,問:「西弗,你 覺得會不會有人事先檢查過洛德拜思先生的遺物? 」
西弗勒斯點點頭。洛德薺恩先生的遺物是由魘法部轉交的,在他的遺囑上只提到了這隻小書箱和 書箱內保存的書籍,如果說有人趁機從書箱中取走了什麼的話,西弗勒斯絲毫不會感到意外,畢竟現 在的魔法部和十年前的充全不能相提並論。
「你說洛德拜恩先生在遺囑中特意提到了這隻小書箱? 」瑪格利特重新打量了一遍小書箱,露出 思索的神情,「西弗,你覺得他是一個會在遺囑中提到無關緊要的事情的人嗎? 」
「當然不是。」西弗勒斯直覺地否認。洛德拜思先生儘管平時喜歡開玩笑雜七雜八地亂說一氣, 但是一旦提到正經事,他卻總是惜言如金,能一句話說情楚的絕不會去說第二句。
「那麼他為什麼會特意提到這個小書箱呢? 」瑪格利特轉頭望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接觸到瑪格利特的目光,瞇了瞇眼晴,「你是說……? 」
「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說過洛德拜恩先生去世得十分突然,但是如果這個小書箱和裡面的書是他 裝起來打算留給你的話,只能說明他或許有一種預感,所以才會這樣安徘。那麼他應該也會料到魘法 部的檢查,這樣就可以解釋書箱裡的書為什麼都只是昔通的收藏,或許根本不是被別人拿走了。」瑪 格利特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如果書箱裡的書不是他裝進去的,那麼說明他根本不在乎裡面 的那些書。西弗,也許洛德拜恩先生真正想要留給你的只是這個小書箱,或者說是藏在裡面的東西。 你覺得呢? 」
說充瑪格利特轉回頭又去檢查那隻小書箱。小書箱看上去平淡無奇,邊角上被磨得有些發亮,顯 示出它應該己經存在了不短的時間。兩個人把小書箱翻來覆去地查看了幾遍,又用上了二十幾種檢測 的魘咒,可是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它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昔通的小書箱。原本滿滿的信心受到打 擊,瑪格利特不免有些徂喪,向後重新靠到櫃門上。西弗勒斯把書箱的箱蓋合上,也再次坐到瑪格利 特的身邊。
瑪格利特的眼睛還不甘心地在小書箱上打轉。剛剛兩人只顧著尋找蛛絲馬跡,不約而同地忽視了 書箱上的裝飾。這時箱蓋被合上,瑪格利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箱蓋上雕刻著一個枝葉纏繞的花環,長 長的橢圓形葉子栩栩如生,邊緣處還隱約可見楣齒形狀,葉子與枝條相交處盛開著一簇簇呈傘狀徘列 的小花,似乎在隨風擺動。瑪格利特揉了揉眼晴,喃喃地說:「月桂,達芙妮……」
西弗勒斯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洛德拜思先生的妻子的名字? 」
「什麼?我說的是希臘神話裡那個被變成月桂樹的女孩。」瑪格利特看看箱蓋上的花環,「你剛 才說洛德拜思先生的妻子也叫這個名字? 」
「是。他每一年都會在他妻子去世的那一天配製一劑魔藥帶去薺祭,那劑魔藥有著一種令人愉快 的香氣。去年他配製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觀摩。洛德拜思先生說他的妻子生前很喜歡這種香昧,還在 院子裡種了一棵月桂樹。後來他告訴我他把那劑魘藥叫做達芙妮,是為了紀念他的妻子。所以藥方他 一直自己保留著。」西弗勒斯一邊回憶一邊說。他還記得當時洛德薺恩先生的臉上追憶和失落的表 情。
「那麼,西弗,你覺得這個箱蓋上雕刻的月桂花環會不會有什麼機關? 」瑪格利特聽西弗勒斯說 殼,不覺眼前一亮。
西弗勒斯伸手把小書箱拖到兩人中間,一人一邊□細地審視著箱蓋上的雕刻。這個花環應該是和 書箱同時充工的,看上去沒有什麼破綻。西弗勒斯對它施了幾個魘咒,可是和剛才檢查書箱時一樣, 不管是花環還是書箱都沒有什麼變化。「不可能。西弗,我還是覺得洛德薺恩先生不會留給你一個空 書箱。」瑪格利特邊說邊把手放在箱蓋上沿著花環的邊緣移動,用手指摩挲上面雕刻的痕跡。當時制 作這只書箱的匠人做的一定十分細緻耐心,瑪格利特手指上的觸感始終順滑,突然,她停下了手指的 移動,聲音裡帶著驚喜,轉頭招呼:「西弗,快看這裡。」
西弗勒斯一直在注意著瑪格利特的動作,看她手指放在那裡不再移動就把頭移了過去,瑪格利特 猛一回頭,差點撞到西弗勒斯。不過急著弄清手指感覺異常的那裡是不是有什麼機關,瑪格利特先捉 過西弗勒斯的手指放到她停下的地方,然後問:「是不是和旁邊的不一樣? 」
西弗勒斯的手指前後摸索了一番,點點頭,和瑪格利特一起向那裡看去。那是隱藏在一簇小花中 的一朵,不□細看看不出和它的同伴有什麼不同,靠近了才看出那朵小花被改成了一個小杯子的形 狀。兩人面面相覷,繼續搜索下去。一圈下來,他們一共找到了七朵被改成杯子形狀的小花,隱藏在 不同的地方,杯口一致向上。如果不是觸摸的感覺不同,它們幾乎不能被直接看出。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瑪格利特問。
西弗勒斯把書箱拿到一邊,向後靠在櫃門上,伸長了雙腿,「既然是杯子,就是用來裝東西 的。」他看見瑪格利特瞭然的表情之後笑了笑,「我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
「你還記得那劑魘藥要怎麼配製嗎? 」瑪格利特學著西弗勒斯的樣子伸長雙腿,「洛德拜恩先生 有沒有把藥方留給你?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瑪格利特抬頭去看,卻看見一副自信的面容,於是也不 再去袒心,把頭放鬆地靠到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先歇一歇明天再做吧,己經很晚了。,,
第二天兩人把七隻小杯子依次注滿西弗勒斯新配製的魘藥,屏息斂氣地等待著變化的發生。小杯 子中的魘藥似乎被杯壁所吸收,漸漸消失不見。當杯中最後一滴藥液消失之後,花環開始緩緩地轉動 起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兩隻手握到了一起。花環的轉動似乎不會 停歇一樣,瑪格利特兩人聽到有卡卡的聲音不時從緊閉的書箱中傳來。當花環終於停止轉動之後,書 箱裡的卡卡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嗒」的一聲,箱蓋自動打開了。
書箱裡整整齊齊地徘列著一徘看上去很古舊的書籍以及筆記本,在上面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竿皮 紙。在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竿皮紙飄到半空中,自動展開,傳出洛德拜 思先生的聲音:「西弗勒斯,首先為了你終於找出書箱的秘密來乾一杯。咳咳,瑪格利特,如果你也 在的話不防也一起來乾一杯。」瑪格利特的眼圈有點熱,悄悄回頭看了看西弗勒斯,發現他一臉嚴 肅,看不出情緒波動。
洛德拜恩先生的聲音繼續迴盪在房間裡:「投有耐心的小子,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老頭子囉嘹 啊?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睛不眨不眨地盯著飄在空中的羊皮紙。「囉嗦也就只有這一次 了,小子你就忍忍吧。老頭子把這箱書留給你,這裡可都是精華。精華,你懂嗎?你這個小子的天賦 是我帶過的徒弟中最好的,就是脾氣太彆扭,真不知道瑪格利特喜歡你什麼。」瑪格利特眼晴裡還有 眼淚,聽了這句卻忍不住想笑,看看身邊西弗勒斯抿得更緊的嘴唇,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西弗勒斯把 瑪格利特的手交到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中,把原本相握的那隻手放到瑪格利特的腰上,似乎要駁斥洛德 拜恩先生的話一般。
「那幾本筆記也算是我以前的心血,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留給你是不是對的,但是老頭子捨不得 把它們毀了。你要慎重待之,不要迷失自己。」洛德拜恩先生的聲音變得正經起來,「我老了,也沒 什麼可牽掛的,我是不會去幫那群惡棍的。如果我死於非命的話,也許會有人找到你頭上,如果他知 道了你的真正能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向阿不思推薦了你,如果你去申請,他將會非常樂意給你 魘藥學教授的職位一一在霍拉斯那個老傢伙退休之後,應該就在這一兩年。認真考慮一下這個提議, 現在霍格沃茲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瑪格利特困惑起來,為什麼會說有人會來找西弗勒斯?找他去幹什麼呢?
聲音還在繼續:「別忘了老頭子交給你的研究任務。哦,書箱外層的那些書都役什麼用,想扔就 扔,想賣就賣,它們都歸你了。好了,老頭子就不囉嗦了,小子你臉上的肌肉不用繃得那麼緊了。」
瑪格利特依偎在西弗勒斯的懷裡,兩個人看著竿皮紙緩緩落下,誰也沒有立刻去拿書箱裡的書。
幾天後,西弗勒斯意識到為什麼洛德拜恩先生會要自己對那些筆記本「慎重待之,不要迷失自 己」,儘管他剛剛開始看第一本筆記
藍桉 2012-6-21 19:39
80.雪中送炭
西弗勒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在得到新的書籍筆記之後就一頭鑽進去,粗粗翻過幾本書之後,他仍 然把大部分精力花在找出最後一種不知名的魘藥材料究竟是什麼又有什麼用處上。雖然不能明目張膽 地去查問,但是西弗勒斯仍然走遍了對角巷所有的魘藥店,又查看了聖芒戈醫院所有庫存的魘藥材 料,可是不管怎樣努力,西弗勒斯仍然一無所獲。想起上次去做魘藥時黑魔王看著最後的成品流露出 的表情,西弗勒斯猜想他一定對這種魔藥的作用十分滿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西弗勒斯心裡開始焦躁起來。上一次臨走前黑魔王依然如第一次一般對他使用 遺忘咒,西弗勒斯感覺抵抗起來比第一次要困難幾分,不知道是那副魔藥的作用還是黑魔王的魔力又 增強了。儘管在臨走時黑魘王仍舊丟了一句「會有人通知你下次過來的時間」,可是西弗勒斯不知道 什麼時候就會是最後一次。前兩次的地點充全不同,聽說黑魘王的行蹤不定,如果不盡快找出辦法, 那麼一旦黑魘王不需要繼續服用這劑魔藥,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再在魘藥上動手腳,更何 況西弗勒斯對於黑魔王最後會如何對待他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不殼全弄清楚魘藥原料的成 分,就無法確定他根據己知的材料推測出的魔藥作用。不能充全確定魔藥的作用,就無法得知該從何 處入手,更別提研究出該怎樣在保持魘藥的外觀不變的情況下把它從無害變成有害。再回憶起黑魘王 在他製作魔藥時的嚴密監視,西弗勒斯愈發煩躁。
西弗勒斯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正常。瑪格利特在聽殼洛德拜思先生留下的話之後曾經詢問過他那 些話裡提到的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說他們可能會來找他,西弗勒斯不希望把瑪格利特再次牽扯 進來,萆草敷衍了過去。但是瑪格利特有時會皺起眉頭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不願相信的樣子,每 當這時西弗勒斯總會有些不安。
又下過幾場雨後,天氣漸漸涼起來。這天西弗勒斯回到家裡,看見瑪格利特正窩在客廳的沙發 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西弗勒斯脫掉外套走過去坐到她身邊,瑪格利特抬頭看見是他,意外中夾 雜著欣喜,「今天怎麼這麼早? 」通常西弗勒斯都差不多要在晚飯時間才回來,今天要早了很多。
西弗勒斯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嗯」了一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瑪格利特移動了一下身體,轉 過頭去看他,「怎麼了?很累嗎?,,
「沒有。」西弗勒斯搖搖頭,拉過瑪格利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在看什麼書? 」
瑪格利特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地倚著西弗勒斯,然後把手裡的書的封面翻過來給他看, 「沒想到洛德荈恩先生竟然還收藏有關於魔法植物的書,這本書我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裡都沒有見到 過。裡面記載的都是很少見的品種,大多生長在英國以外的地方,有很多要麼是瀕臨滅絕的品種,要 不就是嚴禁進口的品種。上次你問過的魘靈竹這本書裡也有記載。」
「是麼? 」西弗勒斯挑起眉頭。洛德拜恩先生留下的那些書他投有□細去看,反而是瑪格利特看 的更多。不知道這本書裡會不會有關於最後那種魔藥材料的記載,如果它來自於魘法植物的話。西弗 勒斯想起今天下午他在聖芒戈新到的一批魘藥材料中看見一種材料遠看很像,但是□細一看卻根本不 是一種,情緒又有些低落。
「我已經看了快一半了。」瑪格利特翻回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頁,指了指下面的頁碼。西弗勒 斯順著瑪格利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看,這種還有這種,都很有意思。」瑪格利特的手指在書頁 上指了指,西弗勒斯靠近一點兩人一起看起來。
翻過幾頁,西弗勒斯的視線被書上的一段文字和插圖吸引住了。這本書的作者很用心,每一種魔 法植物的旁邊不僅有植物本身的圖片,還有由它製成的魘藥材料的圖片,不僅圖片上的植物會展示從 發芽到成熟的一系列過程,而圖案更是栩栩如生。西弗勒斯迅速地讀殼那段說明文字,隨後全部注意 力都放到了那張印在墨藻一一那種魔法植物的名字一一的旁邊的魔藥材料圖片上。那張圖片上畫 著正是他一直想認出的最後那種魘藥材料,西弗勒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西弗勒斯這麼一愣, 瑪格利特也看充了這頁II打算翻到下一頁。
「等等。」西弗勒斯阻止了瑪格利特的動作,「瑪吉,這本書我先拿去看一下,好嗎? 」
瑪格利特在那一頁夾了一個書籤,合上書轉身遞給他,同時問:「西弗,你看到什麼很特別的植 物了嗎? 」
西弗勒斯接過書,看到瑪格利特正在望著他,臉上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於是簡單地解釋說: 「有一種植物看上去很有趣。我先去一下書房。」
看著西弗勒斯大步走出客廳,腳步聲隱約反映出他急切的心情,瑪格利特恍惚有種感覺那種「有 趣的植物」似乎對西弗勒斯來說十分重要。看了看時間還算早,瑪格利特又從小几上的幾本書中隨手 抽出薄薄的一本來看。洛德拜恩先生留下的不僅僅是魘藥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書。這 一段時間西弗勒斯在家的時候總是待在書房裡,有時候在查資料有時候在推算什麼,瑪格利特不想去 打擾他,就搬了幾本書到客廳裡來,不過手裡這本好像不是書,倒像是洛德汽恩先生的某一個筆記
窗外的光線漸漸喑下去,瑪格利特抬起手揉了揉眼晴,把翻到最後一頁的筆記本合上,才把它放 到一邊。聽聽書房中一點動靜都役有,瑪格利特搖搖頭,點亮屋裡的燈,開始準備晚餐。
「西弗,該吃飯了。」銀白色梅豚口中傳出瑪格利特的聲音,然後轉了兩圈消失在空氣中。西弗 勒斯恍若未聞地繼續在竿皮紙上勾勾畫畫,如今找到了最後那種未知的材料究竟是什麼,他迫不及待 地想驗證自己之前的推斷。現在他面前的羊皮紙上己經畫滿了讓人頭暈眼花的符號和計算公式,隨著 理論推算的一步步殼成,西弗勒斯心裡不僅沒有喜悅,反而越來越沉重。
「西弗,該吃飯了。」這次伴隨著聲音走進來的是瑪格利特。她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一旦進了書房 就很難把他叫出來,所以剛才特意提前了一些時間,誰知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投有出來。不 過總比他進了魘藥製作室要好,瑪格利特喑笑。「你怎麼了? 」瑪格利特看清西弗勒斯的樣子不禁嚇 了一跳。坐在書桌前的西弗勒斯正低頭對著面前的竿皮紙,臉上僵硬得像萬年寒冰,眼神卻似乎沒有 聚焦在任何地方。
瑪格利特狐疑地向桌上的兩張竿皮紙看去,其中一張上面寫著的應該是一張藥方,有三處打了問 號的地方現在己經標上了名稱,其中一種瑪格利特記得剛剛在西弗勒斯拿走的那本書中見到過。另外 一張則明顯表明西弗勒斯在推算什麼,在最下面寫了幾個字又被劃去,瑪格利特順著西弗勒斯眼晴對 著的方向看去,似乎他正看著的就是那幾個被劃去的字。「靈……魂,穩定……劑。」瑪格利特努力 辯認那幾個字,輕聲讀了出來。
西弗勒斯卻被這幾個字驚醒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抽出魔杖,把面前的竿皮紙弄得粉碎,臉色陰 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西弗……」瑪格利特擔憂地看著他。
西弗勒斯重重地跌回到椅子上,閉上眼睛。從記全藥方找出那兩種未知材料開始,這一個多月西 弗勒斯就在不停地推算他製作的那劑魘藥的作用,今天終於知道墨藻就是最後那種材料,根據書上的 記載帶入之前的推算,證實之後卻沒有絲毫喜悅。靈魂穩定劑,如果黑魘王役有這劑魘藥的幫助是不 是會因為炅魂不穩而死亡?炅魂魔藥向來缺乏記載,西弗勒斯所做的一系列推算也只是從魔藥原理的 角度進行計算。在這種情況下該怎樣才能改變這劑魘藥的性能?西弗勒斯腦子裡飛快地轉過幾種可 能,但是每次想到黑魔王嚴密的監視就又否定了那種可能。
瑪格利特越發袒憂,看西弗勒斯的樣子應該是他推算出那張藥方製作出的魘藥是某種炅魂穩定 劑,但是他又不願相信。炅魂穩定劑似乎和魂器一起被提到過,難道和黑魘王有關?自從聽過洛德?平 思先生的遺言,這一段時間她模摸糊糊記起似乎有人想要她去勸說西弗勒斯去見黑魘王,但是每次想 記起更多的時候頭就痛的像要裂開一般。不過靈魂穩定劑和魂器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聽上去很熟悉, 到底是在哪裡看到它們同時被提到的呢?瑪格利特想了一會,喑罵了自己一聲「笨」,剛剛看過的就 忘記了,然後拉起西弗勒斯的手就想向外走,「西弗,跟我來。」
西弗勒斯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該怎麼做,瑪格利特一拉只是讓他回過神來,他揉了揉額角,「瑪 吉,讓我安靜一下。」
「西弗,是靈魂穩定劑的事情嗎? 」瑪格利特急急地問。
西弗勒斯不願說話,又閉上了眼睛。瑪格利特只當他默認了,一轉身跑了出去,到客廳裡把自己 剛剛看過的那個筆記本又匆匆翻了一遍,拿在手裡又跑回到書房。「西弗,你看這裡。」瑪格利特把 筆記本在西弗勒斯眼前打開,強迫他睜開眼。西弗勒斯不得已掃了一眼,然後一把抓過筆記本,一目 十行地讀了起來。
「可惜沒有摧毀魂器的方法。」瑪格利特不無遺憾地說。剛剛讀的時候只當做一個故事來讀,魂 器也只是被提起了少少的幾次,她根本沒有在意靈魂穩定劑,所以剛才竟然一時沒有想起來。
西弗勒斯臉上的烏雲在筆記本合上的那一瞬間消失,他小心地把筆記本收好,心情放鬆下來。盡 管沒有摧毀魂器的方法,但筆記本裡的內容對他現在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