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 2012-6-24 10:03
《(HP)射天狼》作者：斯黑【完結】
《文案》
我曾經在第一次看到魔法石末尾的時候就對斯內普死心塌地
可我現在看到cp斯內普的全都繞著走
我曾經認為斯萊特林們沒有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可我現在認為他們都欠抽
因為看過太多這倆的NC同人，反而讓我堅決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成為一個堅定的斯萊特林黑
所以，這次的口號是——伏地魔去死，斯內普閃邊，小天狼星最高，鄧布利多萬歲
接受劇情磚邏輯磚，不接受粉絲磚學院磚，不接受拿了同人當原著還跟我辯論的磚
男主小天狼星，一對一，連多餘曖昧也無
女主穿越，其他人物儘量在原著裏找，如果出現別的原創人我會在作者有話說裏標出來，沒標的請都去看原著
不接受斯內普也只是個缺點滿身的普通人的，認為種族屠殺主義者楚楚可憐的，請點右上小叉叉，謝謝
覺得愛和正義都是腦殘的，自私和不擇手段才是人類共性不這麼幹就是虛偽的，也請點小叉叉，謝謝
藍桉 2012-6-24 10:06
第一章 分院 ...
莫妮卡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抓抓自己鳥窩一樣的頭髮，試圖打發坐在她對面的討厭的孿生兄弟，“去別的地方轉轉，讓我一個人呆著怎麼樣？詹姆。”
同樣一頭亂髮的詹姆比她還不耐煩，“得了，要不是老爸讓我看著你，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兒？”
莫妮卡翻白眼，“有本事待會兒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也呆著。”
“你以為我不敢？有本事你在我面前脫啊，我眼都不會眨一下，說得我好像沒見過似的。切！”
包廂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姐弟兩個的不和諧對話，一個淺黑色頭髮的英俊男孩探頭進來，“還有空位嗎？”
“如你所見。”詹姆說，然後他站起來坐到莫妮卡旁邊，空出一整個長椅。
那英俊的男孩似乎比莫妮卡還懶還累，他把行李放好後直接在長椅上躺下了，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莫妮卡把頭埋起來，打算睡一覺。
詹姆發現對面的男孩這一會兒似乎就已經睡著了，安靜的包廂裏只有他一個活人，他只好用看昏暗的窗外風景這種無聊的方式打法本應該興奮激動的入學前時間。
但安靜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很快包廂外傳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爭執聲。
“她是我姐姐！”女孩說，聲音聽起來還有段距離。
“她只是個——”男孩說，聲音已經快到門外了。
剛剛入睡的莫妮卡憤怒的抬頭，這時傳來那男孩興奮的聲音，“你最好進斯萊特林學院！”
本來對莫妮卡的表情幸災樂禍的詹姆聽到了關鍵字，轉頭注視門口，那女孩正好拉開包廂門，發現被幾雙眼睛盯著，立刻愣了一下，“抱歉，我以為沒人……”
“你們想進斯萊特林學院？”詹姆微笑著，推推旁邊的莫妮卡，“看喲，斯萊特林的人，我們還要呆在這兒嗎？”
但是莫妮卡根本懶得配合他，“別傻了，詹姆，你這樣看起來好像個弱智。”
詹姆也懶得理她了，問對面已經醒來的男孩，“嘿，你呢？”
男孩笑了，“我全家都是斯萊特林學院的。”
“是嗎？”詹姆有點吃驚，“你看起來還不錯。”他上下打量了男孩一下，點點頭確認自己的觀點，“不像是個斯萊特林。”
“也許。”男孩笑著說，“你呢？你想進哪個學院？”
“格蘭芬多。”詹姆比劃了一個抽劍出鞘的動作，“勇士成堆的學院！跟我老爸一樣！”
包廂外面黃肌瘦的男孩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嗤笑，詹姆轉頭問他，“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那男孩輕蔑的說，“只要你想當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快要再次倒下的莫妮卡也抬頭瞪他，在別人面前罵人家老爸，這人缺心眼還是欠收拾？她不介意為他父母代勞一下的。
但對面的男孩先一步仗義執言，“那你呢？你看起來四肢不發達頭腦也很簡單。”
詹姆哈哈大笑，莫妮卡也很給面子的在面癱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不管她心裏是否願意認那個便宜老爸，被人當面罵他都是會生氣的。
結果門口的紅發女孩看起來更生氣，“我們走吧，西弗勒斯。”
那個叫西弗勒斯的男孩走過詹姆跟前的時候，詹姆伸腳試圖絆倒他，但莫妮卡踹了他一腳，“別丟人了，你看起來像個五歲的小鬼。”
詹姆很是火大的轉過身，“我警告你別惹我，現在可沒有老媽給你撐腰！”
“你是說你要教訓我？”莫妮卡懶洋洋地輕蔑的笑，“來呀，試試看誰教訓誰。”
雖然她人小力弱，但用腦子收拾一個十一歲的小鬼根本不在話下，之前讓詹姆產生能夠與她抗衡的錯覺完全是因為老波特袒護他的緣故，現在到了霍格沃茨，倒是很適合讓他知道她這個當姐姐的厲害。
不過會跟一個十一歲的小鬼計較這件事本身就說明她心智退化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莫妮卡又沒有幹勁了，她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一邊玩去吧，讓我睡會兒。”
詹姆氣道，“睡到死吧！豬！”
對面的男孩看得笑出聲來，“你們是孿生兄妹？”
“姐弟。”詹姆厭惡的說。他在這一點上倒不像一般小孩那樣試圖佔據哥哥的地位，因為兩人出生時間差兩個小時，剛好在日期交界處，一個5月1日，一個5月2日，是瞞不過去的。
“你們挺有趣的。”男孩說，“我叫小天狼星?布萊克。”
“哎呀，你居然是個布萊克。”詹姆有點吃驚，但他很快友好的點頭，“我是詹姆?波特，這個是莫妮卡。”
莫妮卡勉強自己禮貌的點點頭，她已經被歲月消磨的幾乎沒有了的劇情記憶告訴她，這好像是個劇情人物，但是是誰呢？不記得了。
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興高采烈地交談的時候，她一直在回憶，小天狼星的名字很熟悉，真的很熟悉，但為什麼她死活就是想不起來呢？
早知道會穿越當年一定多看幾遍這無聊的童話，莫妮卡輕“嘖”了一聲，站起來翻自己的行李，“麻煩先生們出去一下，我想換上校服了。”
換好校服後莫妮卡拉開門，發現兩個男孩已經很不講究地在過道裏換好衣服了，大概是直接在外面套上袍子的。她撇撇嘴，男孩子可真是方便，反正也要穿越，為什麼不讓她乾脆變成個男孩呢？
一想到過兩年就會有一個熱情的女性長輩親戚頻繁來拜會，她就覺得頭痛。
“快到霍格沃茨了，”詹姆興奮地抓住她，“哈，這下你可跑不了了。”
小天狼星問，“跑？”
詹姆聳肩，“她腦子壞了，不想當女巫，想當個麻瓜。”
小天狼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比我酷多了。我才只是打算離家出個走而已，你乾脆不想當女巫？厲害！”
已經因為這種想法被波特家人罵得狗血噴了好幾頭的莫妮卡挑挑眉，拉起袍子角戲謔的行禮，“謝謝你的稱讚，紳士。”
小天狼星對莫妮卡的叛逆感到十分親切，語氣也稍微熱情了一點點，“你打算去哪個學院？”
“隨便。”莫妮卡打個哈欠，“就算斯萊特林我都無所謂，不過……”她瞄瞄左顧右盼的詹姆，聳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天狼星笑起來，如果波特家出個斯萊特林，倒是不亞於布萊克加入格蘭芬多的新聞，不過他真的能如願加入非斯萊特林的學院嗎？小天狼星也不安起來，暗暗猜想分院是怎麼進行的。
火車很快停下，學生們都奮力向前擠，詹姆本來也很有積極性，但小天狼星和莫妮卡都散漫地跟在人群後頭，他也只好和他們在一起。
他們三個幾乎是最後下的一批人。月臺上一個毛絨絨的巨人舉著燈籠喊，“一年級的新生都到這邊來！跟我走！”
又是一陣人潮洶湧，然後舉著燈籠的巨人帶頭往前走去，一路上不停地嘮嘮叨叨，“小心腳下！有點黑，不過別害怕，很快就到了。”
確實很黑，莫妮卡在第三次差點摔倒在地上後，終於忍不住了，“Shit！”
詹姆拉了她一把，免得她摔個狗啃泥，“你多少有點樣子行嗎？”
莫妮卡明知他看不見也瞪了過去，“Fuck！”
詹姆不想繼續丟人，很明智的閉嘴了。
下坡路不太長，在莫妮卡孱弱的身體撐不住之前，一個黑色的大湖和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出現在眼前，莫妮卡整個人歪在詹姆身上，“總算到了。”
詹姆好奇的看著湖，“嘿，小天狼星，你覺得我們會怎麼過去，霍格沃茨會安排我們一個一個飛過去嗎？”
小天狼星指指湖邊，“應該是坐船。”
詹姆失望的歎了口氣，“那可真沒勁。”他晃晃自己身上的莫妮卡，“你還活著嗎？”
“快死了。”莫妮卡憂心忡忡地看著那些小巧玲瓏的船，“不會太晃吧，我暈船。”
當然不晃，甚至當小船在月光的照耀下，靜靜地滑過湖面時還產生了一種讓莫妮卡不由自主微笑起來的靜謐感，但這種美好的感覺很快被破壞了。
詹姆探著身子用自己的尖頂帽在水裏攪和，試圖撈點什麼上來，“嘿，小天狼星，你猜猜水裏有什麼？會不會有水怪？”
小天狼星也興致勃勃地往湖底看，“不知道，不過我猜會有些奇妙的東西，比如說格林迪洛【注】？”
同乘一船的女孩面色蒼白，拉住和她坐一邊的小天狼星試圖把他拽回來，“你們別往一邊歪啊，船會翻的！”
“別擔心，”莫妮卡從自己的世界中出來，不得不安慰對面的女孩，“這是魔法船，沒人劃它就自己會動，所以它也不會因為重心偏移翻過去的。”
這話沒什麼邏輯，但用來安慰人效果不錯。那女孩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試探著收回手，什麼也沒發生。她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我叫瑪麗?麥克唐納，嗯，我一個多月前才知道我是女巫，所以總是有點……不安，你知道的。”
她十一年前也是個普通人。這輩子只接觸過巫師的莫妮卡感到一絲親切，“我是莫妮卡?波特，那個沒長大的是我弟弟詹姆，你旁邊那個是小天狼星?布萊克，我們都是巫師家庭出身，不過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你很快就會習慣的，放心。”
兩人很快聊起來，莫妮卡並不是熱情的人，不過她打算告訴這個小姑娘一些巫師界的常識，包括霍格沃茨的學院什麼的，省得她到時候抓瞎。沒什麼傾向性介紹，因為她自己就是無所謂的人。
他們要去的城堡在一片峭壁上，莫妮卡看著峭壁上垂下來的綠色簾幕喃喃道，“不是要爬上去吧？”
結果小船穿過簾幕進入漆黑的地下水道，然後停在一個看起來像下水道出口的小港口上，巨人站在石頭的山路上揮手，“都下船！我們到了，上去就是霍格沃茨！”
莫妮卡眼見噩夢成真，不由得哀歎一聲，“我一定會死。”
瑪麗嚇了一跳，“什麼？”
“我說我會累死。”莫妮卡看看她，“別這麼緊張，你不會以為女巫是一種說什麼都會實現的生物吧？”
瑪麗低頭看腳尖，“厄，不是嗎？”
莫妮卡老氣橫秋地拍拍她，“快長大吧，孩子。你很快會發現，童話都是騙人的，別管女巫還是巫師，都只是普通人類而已。”
“別廢話了，快跟上。”詹姆拽著她胳膊，“都到了這裏了，你就別想著臨陣脫逃了！”
莫妮卡乾脆再伸出另一隻手也給他拽著，有了前面的拉力，她總算活著到達了地面上，之後又是一段令莫妮卡嫌棄的濕乎乎的草地，在打濕了鞋底和袍子邊之後，幾十個新生總算站在了古堡巨大的橡木門前。
被巨人稱作麥格教授的中年女巫接手了他們，那女人簡直像是把“嚴肅”兩個字刻在臉上一樣，把他們帶到一間小房子裏，“歡迎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高聲說，接著她介紹了一下四個學院和學院杯，然後就無視於底下的人心惶惶群情激憤離開了。
詹姆和小天狼星討論著分院到底是什麼標準，如果讓他們打敗怪獸倒是不怕，如果考背書那就慘了。
瑪麗不安地拽拽莫妮卡袖子，“我什麼也不知道，考試什麼的……”
莫妮卡滿不在乎，“放心，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說法讓瑪麗感到安心，她輕聲說，“謝謝你，我希望能和你在一個學院。”
啊？莫妮卡十分吃驚，她一向記得自己說話很沖，性格乖戾，不討人喜歡，怎麼這次居然有人試圖接近？“為什麼？”
“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親切的人，他們，我是說其他巫師家庭出身的人，似乎很不友好。”瑪麗向周圍看了看，“有個高年級的說我是‘泥巴種’，那是罵人的話吧？它什麼意思？”
莫妮卡臉色陰沉下來，她從上輩子就最討厭種族歧視者，“別理那傢伙，下次再有人這麼說你……”她想了想，雖然有心幫忙，但又捨不得自己的清閒，便指指旁邊的詹姆，“就告訴他。”
她把詹姆的頭扳過來，“這是瑪麗，剛才我們坐一艘船的，”她這是怕詹姆剛才和小天狼星聊得太興奮，根本沒有注意到不起眼的瑪麗，“她父母都是普通人，如果跟你分到一個學院，你多照顧一下。”
詹姆雖然不樂意聽莫妮卡指使，但很樂於做這種保護弱小以顯示自己男子漢氣概的事，“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麥格教授回來將他們帶到大廳，成一排站在大廳前面的高臺上，面向台下的高年級生，這種被展示的感覺讓輕度社交恐懼症患者莫妮卡低低地詛咒起來。
“閉嘴，教授們就在我們身後，他們會聽到的！”詹姆低聲說。
莫妮卡面無表情，詛咒的聲音還稍微放大了一點。
詹姆翻個白眼，立刻捅捅另一邊的小天狼星，“換個位置，跟她站一起太丟人了。”
小天狼星無所謂地和他換了，站在莫妮卡旁邊，“你緊張？”
“不，我只是討厭這樣。”
小天狼星聲音輕快，“放心，大家都很緊張。”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莫妮卡瞪了他一眼，但不想被視作屁大點事也緊張的小孩，總算閉上嘴了。
詹姆悄悄在莫妮卡看不見的角度給小天狼星比了個大拇指。
麥格教授搬了帽子出來，等帽子唱完歌，莫妮卡在心裏默默地數，格蘭芬多，勇敢，估計她是不行的。赫奇 帕奇，正直，她正直嗎？應該還可以，最少是善良的吧。拉文克勞，睿智博學，嗯，她當然不是個笨蛋。斯萊特林，真誠的友誼和不擇手段，嘖嘖，她可兩條都不敢高攀，波特家那些蠢得要死的家訓原來還多少有點道理。
那麼應該是拉文克勞？或者赫奇帕奇。
莫妮卡鬆口氣，能擺脫鐵進格蘭芬多的詹姆真是夠運氣。
“小天狼星?布萊克。”
小天狼星微笑著走過去坐下，戴上帽子，過了片刻，“格蘭芬多！”帽子喊。
底下的學生們驚聲一片，尤以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為甚。等小天狼星往格蘭芬多桌子那兒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調整過來，熱烈鼓掌了，而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仍然不可思議的、死死的盯著小天狼星。
又過了幾個學生，然後是“莉莉?伊萬斯。”
莫妮卡發現是先前火車上那女孩。
“格蘭芬多！”帽子挨上她頭髮還沒半秒就大叫。
莫妮卡聽到旁邊的詹姆輕聲驚歎了一下。
很快輪到瑪麗，她也是格蘭芬多，然後沒幾個就是莫妮卡了。
“冷漠，求知欲強，對金錢的欲望也十足，但更重要的是，有面對一切的勇氣，所以……格蘭芬多！”
莫妮卡滿臉黑線地摘掉帽子，這是在紮堆嗎？怎麼她認識的所有人都是格蘭芬多？還有她自己是怎麼分進去的？面對一切的勇氣？她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嗎？
但不管怎麼說，她把帽子交回麥格教授手裏，自己下臺去瑪麗身邊坐著了。就在她後面的詹姆也不出所料的進了格蘭芬多坐在了小天狼星旁邊她的對面。
“你居然進了格蘭芬多！”詹姆看起來比她還驚訝，沒等她回答就扭頭跟小天狼星說話，“嘿，你果然是個格蘭芬多。”
“是啊，我們都是。”小天狼星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定在對面，“莫妮卡，感覺如何？像每一個波特一樣坐在這裏。”
“不可思議。”莫妮卡慢吞吞的說，“沒能擺脫你真是遺憾，詹姆。”
“我比你更遺憾！”
莫妮卡不理他，“不過很高興和你一起，瑪麗。”
小姑娘羞澀的笑了。
藍桉 2012-6-24 10:06
第二章 莉莉 ...
在撐死人的晚餐和讓人發狂的合唱之後，已經疲勞欲死的莫妮卡幾乎是被詹姆拖進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接下來瑪麗拽著她到了女生寢室，很幸運的，兩人是室友，所以瑪麗又把她扔到了屬於她的那張床上。
“謝謝……”莫妮卡含糊不清地說，然後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最早睡的莫妮卡是第一個醒來的，她發現自己左右兩邊的床帳都放下，但最靠邊的床上沒有人，看來這寢室只有三個人住。
這就好比她從前上大學的時候，交八人寢的錢，卻只有四個人住，大家想上鋪上鋪，想下鋪下鋪，一個床睡覺，一個床放東西。
自覺占到便宜的莫妮卡心情愉快地起床換掉睡皺的校服，先威脅鏡子如果不閉嘴就把它打碎，然後對著鏡子和她的頭髮作鬥爭。
她的雙胞胎兄弟詹姆也有一頭不可救藥的又黑又硬還自然卷的頭髮，沒有什麼比頭髮能更加明確的顯示出兩人的血緣關係。但詹姆根本不在乎，每天用手扒拉扒拉就算梳過了。
而莫妮卡雖然性格古怪了點，但身為一個女孩，而且曾經是二十多歲性別意識覺醒的愛漂亮的女孩，她從前每天早上都要花半個小時以上跟家養小精靈一起想辦法讓這些頭髮乖乖的，但現在只能自己努力了。
瑪麗很快也起床了，“早安，莫妮卡，昨天你睡得可真快。”
“我太累了，這學校太能折騰人了。”莫妮卡試圖把打結的頭髮分開，“另一床是誰？”
“莉莉?伊萬斯！”瑪麗歡快的說，“她和我一樣，父母都是普通人。”
“那挺好，你們可以多交流一下……噢！”莫妮卡痛叫一聲，把斷在頭髮裏的梳子齒摸出來扔在桌子上，心想再這樣下去絕對來不及上課，要不要乾脆包個頭巾？不，那太傻了。剪掉？剃光？不幹，她不想留板寸，也不想當女禿子。
沒有家養小精靈她就不會梳頭？這也太……
“你好，我是莉莉?伊萬斯。”
莫妮卡回頭，果然是火車上那個女孩，紅發碧眼，皮膚白 皙，臉上泛著健康而充滿活力的粉紅色。
比起棕色頭髮臉上有雀斑的瑪麗，或者臉色蒼白身體瘦小鳥窩頭的她自己來說，是個標緻的小美人。
“你好，莫妮卡?波特。”雖然沒有一個好的開始，但莫妮卡並不想把同寢室人的關係搞糟，那是很麻煩的事。
很顯然莉莉也是這麼想的，她友好的沖莫妮卡笑笑，“你的頭髮……”她艱難的挑了個沒有貶義又貼切的詞，“很蓬鬆，需要我幫忙嗎？”
莫妮卡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莉莉抿嘴一笑，“我可以試試。”
十分鐘後，莫妮卡再照鏡子，感覺簡直就是起死回生，雖然頂著滿頭的小髮卡，但它們都巧妙地隱藏在頭髮底下，一點也不顯眼，利用了一些自然卷本身的弧度，卻不會像之前那樣厚厚的鼓起來一層，而且小卡子們都零散著分佈，所以一點也不會死板。
“看起來就像是特意燙成這樣似的。”瑪麗驚歎，“你真厲害！”
莉莉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掩不住的自豪，“我媽媽是髮型師，這是她教我的。”
莫妮卡緊緊地抓住莉莉的手，“請一定要教我！”
“沒問題。”莉莉看看自己帶過來的普通卡通手錶，“不過我們該走了吧？”
早餐桌上，莫妮卡一邊叼著牛奶吸管，一邊看剛抄的課程表，天文學的時間安排讓她大皺眉頭。
雖然是被不顧個人意願，強行押送到這裏來的，但接下來的校園生活還算愉快，大部分課程對莫妮卡來說十分簡單。雖然她並不是天生魔力比別人強大的奇才，但成年人的智商，經過多年訓練的學習方法和對邏輯這種東西的理解，讓她總是能夠比別人更快找出咒語成功的秘訣。
她不需要教授在講臺上多次重複就能迅速理解他們的意思，自己看書本也能學到足夠的東西，甚至魔法史這種普遍被認為枯燥的東西也能引起她的思考。
每當詹姆為了一個他屢次練習也不能成功，而莫妮卡早已熟練掌握的咒語抓狂的時候，莫妮卡就會在旁邊幸災樂禍，她一向認為魔法界的教育有重大缺陷，沒有數學沒有文學沒有哲學。貴族家雖說可以請家庭教師來教一些，比如波特家，但那些自命不凡的巫師也只肯教一些基礎的拉丁文法，咒語原理之類沒用的東西而已。
莫妮卡小時候曾提議送詹姆去上普通人的小學，但被當做惡作劇否決了，她也就沒有繼續多話。
系統學習的好處十分明顯，莉莉這個上過小學的就比詹姆和大多數人學的都快，雖然她之前沒有見過魔法，但這顯然只能給她不斷努力地動力而非造成阻礙。再說她身邊還有莫妮卡，可以解決一切疑惑。
瑪麗學什麼都慢一些，莫妮卡仔細觀察過後不得不承認，她的天賦似乎是不如別人的，不是頭腦方面的，而是關於魔法方面的。所以魔咒變形黑魔法防禦這些課總是讓她叫苦連天，但魔藥草藥和飛行這種動手操作的課程，和魔法史神奇生物這些單純記憶的課程她就表現的十分優秀了。
莫妮卡的噩夢在魔藥飛行和天文這三門上面。
魔藥課，她一向動作慢，上輩子切菜就總是慢騰騰，這輩子改成切魔藥材料也是一樣，往往別人都把做好的藥水交上去了，她那些材料還沒放進坩堝呢，有時候材料比較噁心，莫妮卡切個幾下就要擦一擦手，就弄得更慢。
把切割的事情都交給和她搭檔的瑪麗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因為那個燈籠似的教授說考試的時候是沒有搭檔的，所以瑪麗一直試圖鍛煉她的速度，但目前還沒有任何提高。
飛行課上，莫妮卡第一次嘗試，掃帚就跳到了她的手裏，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詹姆和她而已，但飛起來之後兩人就完全不同了，詹姆飛得又高又快又穩，第一節課就敢表演空中翻滾，莫妮卡卻怎麼也不能讓掃帚的高度超過兩米，當然，她對這件事感到慶倖而非遺憾。
最痛苦的是天文課，每個禮拜三莫妮卡睡到一半被拉起來，迷迷糊糊的跟著莉莉瑪麗一起穿過走廊活板門掛毯，在扭曲的狹窄的樓梯上痛苦的攀爬，最後只是為了用那些古老的破舊的望遠鏡看星星！
藍桉 2012-6-24 10:06
第三章 天文課 ...
“我們不能找個低點的教室幹這事嗎？”莫妮卡累得癱軟在自己的望遠鏡前，完全提不起觀察星空的興趣。
“那就會有一部分天空被霍格沃茨的塔樓擋住啦。”莉莉低聲說，她很喜歡這門課，覺得又酷又神秘，而且可以在不違反校規的基礎上回家展示給父母看，“別睡了，莫妮卡，快看吧，火星多漂亮啊。”
漂亮個鬼。莫妮卡模糊地想著，然後她就裹緊自己的斗篷靠在望遠鏡的支架上睡著了。
所以很容易想像幾個禮拜後隨堂小考時，莫妮卡半個星座也認不出來的窘境。
在詹姆特別明顯的竊笑聲中，辛尼斯塔教授的臉黑了，“格蘭芬多扣2分，波特小姐，下周交給我一份2英尺長的關於星座劃分起源的論文外加一份秋季手繪星圖。”
莫妮卡坐下之後問左右兩個蘿莉，“你們覺得如果我不交，他會讓我退學嗎？”
瑪麗猶豫道，“不會那麼嚴重吧。”
莉莉則肯定的說，“沒你想的那麼好，我覺得教授會讓你連續一個月每天晚上來天文塔勞動服務。”
莫妮卡心悅誠服，“我交。”
下課後，在她上前打算找辛尼斯塔教授開個條，好讓她可以在未來一周裏每天晚上半夜爬起來看星星畫圖之前，詹姆一把拉住她，“嘿，等等，你是要去開宵禁之後自由行動的條子吧？”
莫妮卡拿眼角斜他，“幹嘛？”
詹姆諂笑，“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怎麼樣？為了護送身體孱弱膽小怕黑的姐姐，不得不和她一起半夜出來？”
“你還需要這個？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把老波特給你的隱形斗篷弄丟了吧？”莫妮卡幸災樂禍，“他一定會殺了你的，聽說那玩意是傳家之寶。”
“當然沒有！”詹姆翻個白眼，“我另有用處。”他簡略的說。
還不想告訴她？莫妮卡挑挑眉，雖然她對詹姆想幹什麼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他這種態度可是十分欠揍啊。
“放手，我要快點弄完好回去睡覺。”她不置可否。
但詹姆十分瞭解她的惡趣味，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的事情，答案一律是不行。他沒轍了，“好吧好吧，都告訴你，不過明天詳細說，怎麼樣？”他見辛尼斯塔教授已經處理完了問問題的人，正皺著眉看這邊，連忙推了莫妮卡一把，“快去，教授要走了。”
莫妮卡充滿惡意地笑，“我對你的事兒一點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會跟教授說你的名字，你放心。”
詹姆火冒三丈，“你找揍是吧，我成全你！”
莫妮卡興致勃勃地抽出口袋裏的魔杖，“來來來，我正好想試試剛學的咒語。”
“嘿，你們怎麼還沒好？”小天狼星從詹姆背後冒出來，摁住他，對莫妮卡笑道，“我們知道一條可以自動上升不用走路的天文塔密道，你有興趣嗎？”他雖然一共沒跟莫妮卡說過幾句話，但莫妮卡每天爬樓梯爬得半死不活的窘樣全霍格沃茨都看見了。
“很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把弟弟調戲過癮又拿了好處的莫妮卡心滿意足的走向等著她的辛尼斯塔教授，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心理年齡已經因為集體兒童生活而退化到了可憐的地步。
辛尼斯塔教授猙獰的微笑著給莫妮卡寫證明，證明是他允許莫妮卡和詹姆每天晚上出現在天文塔的。
“我還以為波特小姐打算去圖書館找一本天文學書籍的插圖隨便描一下呢，原來是真的打算畫嗎？”
莫妮卡乾咳一聲，她的確是打算這麼幹的，開證明只是個掩護而已。
辛尼斯塔教授把紙條塞給她，“容我提醒一下，雖然這件事我第一節課上就講過，但也許波特小姐已經忘了它：星辰的軌跡是會不斷發生變化的，每一段時間的星圖都有不同，雖然我不認為你能讓星圖精確到每天不同的地步，但是！”他彎腰沖著莫妮卡十分和藹地笑道，“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是從書上描的。”
莫妮卡乾笑。
第二天早上她拋下莉莉和瑪麗，在詹姆和小天狼星之間撥拉出來一個空位坐下，“好了，交代吧。”她從沒擔心過詹姆出爾反爾，這孩子雖然有嬌生慣養自以為是浮躁自大之類的種種缺點，但其中並不包括言而無信。
“這是一個偉大的計畫！”詹姆自豪的小聲說，“我們四個打算查出霍格沃茨所有的密道！”他還左顧右盼生怕別人知道似的。
莫妮卡像在家時一樣把餡餅裏不愛吃的蔬菜挑到詹姆盤子裏，而不是像來霍格沃茨以後把它們剩在盤子裏，“恕我直言，我完全聽不出這計畫跟偉大有什麼關係。”
詹姆瞪她一眼，但不是因為那些蔬菜，而是那冷酷的、無情的、愚蠢的話，“難道你認為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能做到這一點嗎？所有的密道！所有的！說實話，第一次聽到別人說沒人能弄清楚霍格沃茨到底有多少密道的時候，我就想證明他是錯的了，現在，機會來了！”
“機會？”
“請允許我介紹，”詹姆指指她旁邊的小天狼星，“精通千年以來所有建築藝術、壁畫、雕像的鑒賞，能夠找出任何一點不和諧的地方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莫妮卡似笑非笑的看他演戲似的動作。
詹姆又拉住坐他另一邊的衣著樸素的少年，“耳朵尖尖目光如電無論何時都能比別人早發現巡夜教授的萊姆斯?盧平！”接著是和莫妮卡隔著小天狼星的神色不安的瘦小少年，“瘦小靈活不管多狹窄的密道都能自由來去的彼得·佩迪魯！”
“你們好，莫妮卡?波特。”她對兩個少年說，然後繼續致力於打擊詹姆，“聽起來最沒用的是你。”
“不。”詹姆義正詞嚴的說，“事實上，我不僅提供了隱形斗篷這一必備條件，而且比他們找到的密道都多，我對此似乎有特別的天分，你想知道的那個天文塔上的自動通道就是我發現的。”他一副“來求我呀，求我呀”的樣子。
莫妮卡視而不見，“小天狼星，那密道入口在哪兒？”
“三樓的走廊裏，”小天狼星笑眯眯的說，“中午我帶你去看看，那裏的天花板上有一個人魚的浮雕，挺好認的，只要在人魚尾巴指著的柱子上用魔杖敲四下就可以了。”
“天文塔上每天晚上都有人，而你們需要敲來敲去，隱形斗篷卻不能隔斷聲音，所以你們需要合法的理由，是吧？”
小天狼星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謝謝了，幫我注意一下有沒有格蘭芬多塔樓自動密道。”莫妮卡喝光牛奶擦擦嘴，站起身來，“我先去上變形課了。你們悠著點，小心被罰得勞動服務排到下一年。”
藍桉 2012-6-24 10:06
第四章 衰 ...
半夜十二點，看了一晚上天文書學習怎麼畫星圖的莫妮卡迷迷糊糊地抓住正在自己肚子上跳來跳去的猴子形鬧鐘，狠狠地在床頭磕了幾下，又睡著了。
十二點二十分，那個鬧鐘開始在她手裏像一隻毛毛蟲一樣扭動，還不斷的扳她的手指試圖恢復自由。莫妮卡終於忍無可忍坐起來，兩手握住猴子鬧鐘的手腳兩頭“喀嚓”一掰，這個世界安靜了。
可是她也清醒了。
莫妮卡搖搖晃晃地換好衣服，拎著畫板靜悄悄走出寢室，沿著每次看到都很想死的漫長的螺旋樓梯向下走，一直到公共休息室。
“嘿，你怎麼才來？”
莫妮卡嚇了一跳，抽出魔杖念了螢光閃爍，“詹姆？”
“當然是我。”詹姆不高興的說，“我都等了你半個小時了。”
“見鬼，誰要你等我了。你嚇死我了！”莫妮卡把魔杖滅了揣回口袋裏。
詹姆抱著胳膊站在一邊，不耐煩的說，“因為如果我被發現了，我不能解釋為什麼你不在我身邊。快來吧，他們都去了半天了。”
“他們等著關我屁事。”莫妮卡把畫板丟給詹姆，“背著。”
“你再說髒話我真揍你啊。”詹姆把畫板扣在背上，“你能不能動作快點。”
“不能。”莫妮卡裹緊厚厚的毛呢斗篷，“如果現在就把體力都用來走路，待會兒回來的時候還怎麼爬樓梯？”
兩人一路低聲互相鬥嘴咒?著下到了三樓走廊，詹姆很快找到了那根柱子，在上面敲了四下，柱子上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道門，詹姆沒有進，他小聲喊，“小天狼星，你們在哪兒？”
“這兒，”柱子旁邊傳出聲音，小天狼星把隱形斗篷打開了一下，然後又飛快地合上了。
五人一起進了那像是電梯的柱子，過了一會兒，柱子明顯地顛簸了一下。
“到了。”看不見的小天狼星說。
密道的出口是在一個雕像的後面，莫妮卡出來轉了轉，發現辛尼斯塔教授正在天文塔的另一半給高年級的上課。
她趁著沒引起注意之前溜回來，“那邊都是人，你們想過去可以嘗試一下。”
詹姆把畫板塞給她，“不用你管，乖乖畫你的星圖吧，哦，對了，還有2英尺的論文。”
莫妮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便挑了架看起來不那麼廢的望遠鏡，鋪著斗篷席地而坐，開始第一次認真地觀察星空。而詹姆正和他三個夥伴一起，興致勃勃地東敲敲，西摸摸，似乎這種無聊的事情能夠激發他們全部的熱情。
“噓。”盧平制止詹姆的動作，輕聲說，“有人來了。”
詹姆拉著莫妮卡，把她推到了一堆望遠鏡的陰影裏，然後自己也躲了進來。莫妮卡蹲好了才開始鬱悶，她是堂堂正正的出來畫圖的，為什麼要躲起來？
但這時候那兩人已經從雕像後的密道裏出來了，而且都是她認識的人，這個時候再出來就太尷尬了。
詹姆瞪她，誰讓你把密道告訴這女人的？
莫妮卡瞪回去，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而且我問過小天狼星的，他說沒問題。
“你跟著我幹嗎？我只是出來找莫妮卡的。”莉莉說。
“找她幹嗎？她有她那個自大鬼弟弟跟著，才不需要你。”莉莉旁邊的男孩說。
莫妮卡知道這是莉莉上霍格沃茨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過去幾個禮拜，他有時候和莉莉碰到了會聊幾句，如果上圖書館，也總是一起看書。但他總是對瑪麗和她——尤其是瑪麗——一副不屑的樣子，惹人生厭，所以她從沒跟他說過話。
說實話，這名字莫妮卡同樣覺得很熟悉，似乎是劇情人物，但也同樣，想不起來是誰了。
“莫妮卡說她不跟波特一起，她身體不好，待會兒恐怕沒力氣爬格蘭芬多塔樓，我得帶著她。”莉莉說，“你快回去吧，你不是最不喜歡違反校規嘛。”
“沒關係。”斯內普說，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說，“莉莉，你還在生氣？”
“沒有。”莉莉冷漠的說。
斯內普不安地說，“對不起，我是說，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你知道……”
“我不知道！”莉莉猛然爆發，但她仍然警覺地壓低了聲音，“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我是你的朋友，你卻總是瞧不起我身邊的人，我姐姐！莫妮卡！還有瑪麗！你說我姐姐是麻瓜說莫妮卡脖子以下全是廢物！可你今天居然說瑪麗是……你居然說那個詞！！”
她憤怒的喘息了幾口，“我總試圖告訴自己你和那些討厭的總愛找麻煩的人不一樣！雖然你也看不起她們但我總認為你只是過度驕傲！可結果呢？！你居然那樣說！！”
斯內普張嘴試圖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低聲說，“對不起，莉莉，我絕沒有認為你也是……那樣。”
“哈！”莉莉氣得發笑，“那我的朋友就可以被你瞧不起嗎？她和我出身是一樣的！我和她是一樣的！”
“不會了，”斯內普低聲保證，“我不會再那樣說了。”
莉莉轉過身去吹了一會兒寒冷的夜風，深呼吸了好幾次，似乎氣憤平息了些，然後才轉頭看他，低低地問，“真的？”
斯內普點頭，“真的。”
莉莉又沉默片刻，很是疲憊的歎了口氣，輕聲說，“我去找莫妮卡，你回去吧，如果被發現，你又要被扣分了。”
斯內普見她把這件事揭過去，立刻大喜過望，他正想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一聲輕響，那是詹姆沖著小天狼星的方向擠眉弄眼做手勢，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望遠鏡支架。
“誰？”他低喝道，同時抽出了魔杖。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莫妮卡和詹姆雖然同為格蘭芬多，但卻有本質上的不同。
一被發現，莫妮卡直覺地第一反應就是更加把身子往陰影裏縮，恨不得團成一個小團團。而詹姆卻立刻哈哈大笑著從陰影裏跳出來，嗷嗷怪叫，“喔~喔~~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個格蘭芬多和一個噁心的斯萊特林在約會！”
另一邊的小天狼星也不知是出於同甘共苦的心理，還是單純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作怪的機會，他飛快地掀開斗篷跳出來，隱形斗篷在他身後合住，因為他們動作太快，誰也沒注意到斗篷裏另外兩個人。
小天狼星捏著嗓子嬌聲道，“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詹姆在旁邊點頭哈腰，滿臉噁心的媚笑，“對不起對不起，我絕沒有認為你也是那樣。”
莉莉和斯內普一時驚得呆住了，他倆一個氣得滿臉通紅一個氣得面色蒼白，但一時之間誰也沒能做出反應。
莫妮卡縮在陰影裏，不知道該跳出去打爆詹姆的頭，還是應該徹底縮在這裏當做自己從沒出現過——她倒不是怕被莉莉發現了會討厭她或者吵架什麼的，而是單純覺得如果這個場景沒有一個莉莉的熟人出現，那她就不會覺得太過尷尬。
莫妮卡相信詹姆是個雖然淘氣但本質上十分不錯的孩子，既沒有不要臉到和她以外的女生打架的地步，也沒有嘴賤到傳播女生八卦的地步，和詹姆一起的朋友，想必也不是什麼壞孩子，只要跟他們說一下，這件事應該就能這麼平息下來，把範圍限制住，詹姆的惡作劇就不會讓莉莉覺得太難堪了。
至於斯內普會不會尷尬？那個一見她就翻白眼，經常嘀嘀咕咕說些無腦愚蠢之類的話，還誹謗她脖子以下是廢物的陰陽怪氣的傢伙什麼心情，關她屁事。
莫妮卡縮在陰影裏，樂觀的想著。
但她已經完全忘了，在天文塔的另一邊，還有正在上課的辛尼斯塔教授和一大幫高年級學生。而搞怪的詹姆和小天狼星，毫無疑問是不會記得壓低嗓門的。
就在莫妮卡轉過念頭的片刻之間，斯內普已經掏出了魔杖，他完全沒有血色的嘴唇氣得發抖，用力地喊出了漂浮咒的咒語。
這是按照進度兩個月後才能學到的咒語，也是他目前所知的唯一一個稍微有點攻擊力的咒語，就算成功也只能讓人狠狠的摔一跤。他曾經私下練習過幾次，全都很順利的成功了，但他從沒試過對一個人用這咒語，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這次是實在氣瘋了才不管不顧地用出來。好不容易才讓莉莉重新好好跟他說話，這下全毀了，他簡直不敢扭頭去看莉莉的臉色！
出乎斯內普意料的是，這個咒語不僅成功激發出來，而且發生了變異，一道以前從沒出現過的紅光飛快的從他的魔杖尖端射出，可它並沒有射向詹姆，而是直奔著詹姆出來的角落去了——很明顯，斯內普從沒有練習過咒語的遠距離瞄準問題。
詹姆本來朝著小天狼星的方向閃避，見狀立刻向著反方向撲去，可惜咒語的動作顯然比他快得多。
莫妮卡眼睜睜看著紅光奔來，可是一貫遲鈍的四肢卻做不出任何反應，她連向後倒下或就地打個滾這種簡單動作都反應不過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就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幾秒之間，在莉莉不遑多讓的尖叫聲中，辛尼斯塔教授終於姍姍來遲。
藍桉 2012-6-24 10:07
第五章 決鬥 ...
被殃及的池魚莫妮卡作為唯一完全無辜的受害者，坐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裏，她的運氣還算沒有衰到家，只是昏迷過去而沒有別的什麼症狀，被辛尼斯塔教授救醒了就沒事了，除了她的鼻子摔倒的時候因為臉朝下而磕破了留了一些鼻血之外。
辛尼斯塔教授本來打算送她去醫療翼，不過莫妮卡本人更想親自來看看，眾人中唯一動手傷人、而且確實傷到了人的斯內普，在嚴厲的麥格教授面前會有什麼下場，所以拒絕了他的安排。
而其他被拎過來的人則在麥格教授的辦公桌前站成一排，個個都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似乎上面突然長出了花。
本來的不小心聽到莉莉和別人談話的愧疚現在已經被莫妮卡扔到天邊去了，她惡狠狠地瞪著斯內普，想像著自己能趁教授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臉上用力地踩上幾腳，或者乾脆把他扔到垃圾堆裏埋掉。
她知道這極有可能是誤傷，但誤傷也不能挽回她曾經的名譽。
她當時正在蹲著，而且蹲得腿都快麻了。她昏倒時面朝下栽倒在地，自然不會自己把腿放平，只要一想起在那些聞聲而來的高年級學生全都看到了她撅著屁股趴在地上人事不知，被救起來後又一直鼻血長流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拿個炸彈把霍格沃茨整個炸上天，好讓那些看到她出醜和將要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消失掉。
隨著麥格教授的問話，四人時而爭吵，時而對著對方大罵，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拼命往對方身上潑髒水，不過他們三個都沒把莉莉扯上，一致同意她只是好心地誤入而已。斯內普不用說，詹姆和小天狼星則是看在莫妮卡且同為格蘭芬多的面子上，但很顯然，莉莉站在斯內普那邊，詹姆和小天狼星的作怪讓她深惡痛絕。
莫妮卡根本沒在聽這些，反正與她無關，最後怎麼也不會罰她，她只是盯著斯內普，心裏盤算著怎麼報復。
“波特小姐，你認為呢？”
來自麥格教授的聲音打斷了莫妮卡心中盤旋著的惡毒計畫，她愣了一下，發現詹姆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她，而莉莉也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地看著她，一雙碧綠的大眼睛水盈盈的，似乎快哭了。
老娘出了那麼大的醜都沒哭你哭個屁啊，莫妮卡心裏默默地想。
她問麥格教授，“不好意思，認為什麼？”
麥格教授看了一眼詹姆和莉莉，回頭和藹的對她說，“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堅持認為斯內普先生是蓄意攻擊你的，而伊萬斯小姐認為當時的情形應該是誤傷，斯內普先生也同意這個觀點。”一向嚴肅的麥格教授對得意門生卻溫和有加，不只因為她成績優秀，還因為她氣虛體弱的印象深入人心，讓教授們總是不由自主照顧一下。
原來如此，莫妮卡想，這就好比，甲被乙罵了，他沖上去給了乙一巴掌，這事情做得不對但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他沖上去給了旁邊站著的乙的姐姐一巴掌，還把人打暈了，那就是完全不同性質的行為了。她按按自己仍在隱隱作痛的鼻子，盤算著如果說斯內普蓄意傷人夠不夠他退學，或者讓他用勞動服務打發整個學年。
“莫妮卡……”莉莉吸吸鼻子，哀求地看著她，小聲說，“當時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是吧？”
莫妮卡摸摸頭髮，因為是半夜睡起來，她的頭髮是沒有整理過的原始鳥窩狀態，她已經從莉莉那兒學到了卡卡子的手藝，但動作要慢得多，所以今天就嫌麻煩沒有弄。
本來以為根本沒人會看到的。
莫妮卡咬牙切齒。
“我不知道。”莫妮卡慢吞吞地說，滿意地看到斯內普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我當時光看著詹姆了，沒注意到他魔杖指著我還是詹姆，只看到一道紅光射向我。”她天真的看著麥格教授，“斯內普不會因此被退學吧？”
莉莉發出一聲巨大的吸氣聲，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有沒有這麼嚴重啊。莫妮卡不耐煩的想。
“但我想當時斯內普沒有發現我在那裏，月光很暗，我藏得很好。”
不只是莉莉，麥格教授也悄悄松了口氣，她也不太願意嚴懲斯內普，她內心是傾向於誤傷這個結論的，因為她不願相信她的學生中有卑鄙到攻擊無辜弱小的女孩的人，至於攻擊詹姆，這種行為雖然不值得提倡，但對男孩子們來說，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總是這樣交流的。
“那麼，波特先生，因為你的言語失當，格蘭芬多扣5分。布萊克先生，因為你在不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不正確的地點，並且同樣言語失當，格蘭芬多扣10分。伊萬斯小姐，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違反校規不值得提倡，格蘭芬多扣5分。斯內普先生，”麥格想了一下，“夜遊，攻擊同學，魯莽的使用了不熟練的咒語造成了意外的不良後果，斯萊特林扣20分，勞動服務兩個星期，每天下午下課後到我這裏來領。”她嚴厲的目光從鏡片下向四人掃射，“你們覺得呢？”
四人只好紛紛表示對此全無意見，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能夠得到這樣的輕判實在萬分僥倖和羞愧之類的。
麥格教授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向莫妮卡溫和的說，“剛才辛尼斯塔教授告訴我，鑒於你受到的驚嚇，他決定免去你下星期要交的星圖，讓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論文要加到6英尺長。”
這完全不是一年級生應該寫的長度，不過對莫妮卡來說，只要不用天天晚上爬起來畫星星，寫16英尺都是小事一樁。之前會讓她高興得跳起來的好消息現在只能讓她稍微抽一下嘴角，“十分感謝。”
五人被趕出辦公室後斯內普跟莉莉打了個招呼就走了，他的方向和四人不同，倒是避免了另一次衝突的爆發。
詹姆和莫妮卡說了沒兩句就很快吵了起來，詹姆怨念她沒有配合，莫妮卡指責他的惡作劇才是一切的源頭，他不說那些話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
小天狼星對莫妮卡的說法不以為然，不過有詹姆衝鋒陷陣他也懶得說話了。而莉莉一直憤怒而不屑的瞪著兩人，自己走在最後面，不肯跟他們並排。
兩人一路走一路吵。到了走廊盡頭的時候終於吵崩，莫妮卡氣急地狠踹了詹姆幾腳，詹姆威嚇地對她揮拳頭又拽了她頭髮好幾下，才拉著小天狼星跑掉，氣得莫妮卡在後面揮舞著魔杖卻沒有力氣追。
等她平靜下來了，莉莉才上前陪已經很累的莫妮卡一起慢慢走。
“你還好吧？鼻子還痛嗎？”莉莉小心翼翼地問。
莫妮卡瞟她一眼，“沒什麼感覺了。幹嗎這種語氣，又不是你的錯。”
莉莉尷尬的笑笑，“可是西弗勒斯是我朋友啊，你也是。”
夾心餅乾不好做吧？莫妮卡同情的看著她，尤其還是一塊特別有責任感的夾心餅乾，朋友惹的禍她也覺得愧疚，朋友被罵她像自己被罵一樣難受。
“行了，沒你什麼事，我自己會找他算賬的。”
莉莉緊張起來，“你打算……”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莫妮卡滿臉猙獰的說，“不過我前兩天剛好從佐科那裏買了一些小玩意，可以挨個地、慢慢地、當眾的、在斯內普身上試試效果。”她特別加重了“當眾”兩字聲音。
這已經是看在莉莉的面子上一降再降的報復措施了，莫妮卡本來準備想辦法從翻倒巷郵購點好東西給斯內普享用的。
仍然對魔法世界缺乏瞭解的莉莉並不明白那些小玩意有多麼神奇，但光看莫妮卡淺褐色的眼裏爆出的兇殘光芒就足夠她覺得不安了，“不太好吧……”但她也覺得要莫妮卡什麼也不做實在是不太現實，畢竟她被看到那副樣子……
莫妮卡不吭聲，人都是有底限的，斯內普讓她出了大醜，別想安然無恙。
莉莉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最好去打聽一下所謂的佐科的小玩意然後給西弗勒斯提個醒，要勸莫妮卡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爬格蘭芬多塔樓的時候，莫妮卡按照慣例，爬兩層就開始氣喘，四層開始腿軟，莉莉還在低頭沉思怎麼給斯內普提個醒，又不會讓他覺得脆弱的自尊受到傷害，只是習慣性的拉著莫妮卡往上爬。過去一個月裏，她和瑪麗每天都這麼幹，如果莫妮卡單靠自己，她中間得好好歇上兩次才能爬到頂。
莫妮卡借著莉莉的手勁往上爬，最後進了公共休息室的時候，終於歎了口氣，“算了，你乾脆去告訴斯內普，耶誕節前三天我要和他當眾決鬥，如果他還勉強算個男人，就不要拒絕。”還有兩個月，足夠她練習許多合適的咒語。
莉莉驚訝的看著她，“你決鬥？你……”你連樓梯都爬不上來還決鬥。雖然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在莉莉的眼神裏表現得很明顯。
莫妮卡哼了一聲，“你看著吧，我又不是野蠻人，我是女巫，站在那裏不動都可以打敗他。”最少也要讓他當眾出一次醜！莫妮卡惡狠狠地想，最少！
藍桉 2012-6-24 10:07
第六章 不共戴天 ...
為了加重耶誕節前的效果，莫妮卡還特意在第二天早餐時坐到詹姆旁邊，兩人吵架打架都十分習慣，忘得也快，倒是沒有接著動手。她是來警告詹姆，讓他不要多事，她要自己來。
“你？”詹姆很是懷疑地看著她，“你能幹什麼？”
“我要和他決鬥。”莫妮卡雲淡風輕的說，但和她的語氣完全不同，她手中的叉子一直惡狠狠地捅著盤子裏的鮮嫩多汁的小羊排，已經快要捅爛了。
詹姆的反映和莉莉完全如出一轍，“你決鬥？！就你？”他以前被莫妮卡欺負都是敗在陰招之下，正面作戰還一直佔據著壓倒性優勢，所以對莫妮卡這方面非常不信任。
莫妮卡冷笑一聲，“不然呢？你打算如何？”
詹姆嘿嘿一笑，“我都準備好啦，一大~~份禮物！”他趾高氣揚地說，“雖然你這傢伙挺討厭，不過好歹也是我姐姐，我要是什麼也不幹，豈不被人認為我怕了那鼻涕精。”
“別起那種聽著就噁心的外號。”莫妮卡嫌惡地揮揮手，似乎真看到了鼻涕似的，“真虧你說得出口。”
詹姆氣道，“這不是你說‘fuck’‘shit’的時候了是吧？居然嫌我說話噁心？！”
“因為格調完全不同。”莫妮卡不屑地說，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本來也是一樣的計畫了，“我能想像到你準備了些什麼，不就是笑話商店的惡作劇產品麼？了不起是改良版的，還不是你自己改的，切，那些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能讓他出醜！能讓我出氣！”詹姆怪叫。
“所以說格調完全不同。”莫妮卡輕蔑地看著他，“你也就這點追求了。讓他出一回醜，或者好幾回，然後呢？你當他是傻子嗎？他不會反擊嗎？他會覺得羞愧嗎？不，那傢伙只會覺得憤怒和羞恥。他會認為你無恥，你勝之不武，他心中厭恨你但絕不會因此看輕和懷疑自己，他只會更警覺更有動力。還有你們昨天那個拙劣的惡作劇，說起來那才是事情的起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那種東西有什麼用？除了讓人生氣外加恨你之外，不會對他人造成半點實質性的損害。”
詹姆眨眨眼睛，“這跟你要決鬥有什麼關係？”
倒是旁邊旁聽的小天狼星興致勃勃地說，“繼續。”
莫妮卡一邊捅羊排一邊說，“斯內普是個混血巫師。根據我長達五年的貧乏枯燥千篇一律的巫師羅曼小說閱讀史，混血巫師大部分都瞧不起普通人而以自己巫師的血統和身份而自豪。”
“不止混血，絕大部分巫師都是這樣。”小天狼星說。
“除了你。”詹姆嘟囔。
莫妮卡沒理他，她本來只是想給自己阻止詹姆和降低報復標準找個理由，但現在越說越覺得自己十分有理。
“沒錯，尤以斯內普為甚。這傢伙除了飛行各門課都表現得不錯，對自己斯萊特林巫師的身份簡直恨不得天天寫在腦門上炫耀，見了格蘭芬多和普通家庭出身的巫師一律用下巴看人，哼哼。”她又想起斯內普說瑪麗“泥巴種”的事，莉莉原諒了他，她可還沒呢。“所以要從他最擅長和自豪的地方打擊他。”
莫妮卡用力地揮舞著叉子，“堂堂正正的，讓他被他最看不起的人徹底的擊敗！我看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在霍格沃茨混！”
小天狼星深思，“似乎挺有道理，但有一個前提，你能打敗他才行。”
詹姆也說，“你行嗎？要不我上也是一樣的。”
“我上才會更有震撼效果。誰能想到我能打敗他？”莫妮卡停了停，上上下下打量詹姆，“而且你真的行？”她露出懷疑的神色。
詹姆獰笑，“我看你是昨天晚上被我揪頭髮上癮了是吧？我再幫你揪點！”
“別鬧。”小天狼星說，他問莫妮卡，“難道你有把握？”
莫妮卡露出奸笑，她低聲說，“我前天成功激發了一個《標準咒語?四級》上的咒語，盔甲護身。”她得意的看著詹姆和小天狼星震驚的表情，“當然，這只是個偶然現象，而且是因為我們學過的初級咒語裏有一個跟它挺像的。不過我想，能在霍格沃茨一個月就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不是嗎？”
“那你昨天怎麼不用那個？”詹姆疑問。
莫妮卡臉黑了，“反應慢你管得著啊？！”
小天狼星不禁笑出聲來，“不管怎麼樣，你說的挺有道理，是不是，詹姆？”
詹姆翻個白眼，“好吧，我給你做助手，希望你不會到時候也反映這麼慢。”他低聲嘀咕，“真不知道你這麼陰沉扭曲的人是怎麼混進格蘭芬多的。”
她還想知道那死帽子抽到了哪根筋呢。莫妮卡皺眉，“對了，我忘了助手，不能有助手，我可沒本事打敗兩個。我得去告訴莉莉一聲。”
詹姆鬱悶了，“誰稀罕當你助手，你被打哭了我也不管。”
“呸，你才會被打哭呢。”
莫妮卡起身，正要繞過長桌子向莉莉走去，從頭沉默到尾的詹姆的另兩個朋友突然叫住她。
“莫妮卡，”叫盧平的那個猶猶豫豫地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沒有……”
因為周圍人太多，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旁邊的彼得也說，“我也是，對不起。”
這是說他們沒有跳出來幫忙很不好意思吧？不過他們出來了也沒用啊，當時沒幫上忙的詹姆都沒愧疚呢——至於小天狼星，莫妮卡不覺得人家有拯救自己的義務。
所以她很大度地說，“沒關係。這件事同你們沒關係。”
可是她走到一半突然有一隻漆黑的貓頭鷹直直的向她飛來，丟下一封信，她撿起來看了看，信封上只寫莫妮卡?波特收，沒寫寄信人，信紙上也什麼都沒寫。
莫名其妙，她把信紙揉成一團塞兜裏，沒走兩步就聽到有人說，“看到沒有，收信的那個，就是我說的昨天晚上被人打得撅著屁股流著鼻血昏倒在地上的那個波特。聽說所有四年級的都看到了，我表姐告訴我的。”
撅著屁股流著鼻血！莫妮卡咬牙。
“不會吧，這麼廢啊……我以前還聽我弟弟說她挺厲害的呢。”
廢！莫妮卡爆青筋。
“切，還不是自以為了不起就去跟人挑釁，結果被人教訓嘛，一年級都這樣。”
老娘只是去畫圖的路人甲啊口胡！莫妮卡仰天吐血三升，斯內普，老娘同你不共戴天！
藍桉 2012-6-24 10:07
第七章 戰備 ...
莉莉給斯內普和莫妮卡之間傳了幾次話，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去蕪存菁，儘量去掉一切侮辱的、諷刺的、假模假樣的修飾定語，只轉達句子主幹。
在她的努力下，莫妮卡很快和斯內普達成協定：
12月22日星期六下午三點，他們在二樓走廊盡頭的廢棄教室決鬥，不帶助手，無論輸贏，一切從前恩怨清空。輸的人從此要見到贏家繞著走。
對莫妮卡來說，這條款實在已經太優惠斯內普了，不過如果真能一勞永逸解決他，她也不介意優惠一把。
雖然斯內普本來認為定下深夜的時間更加符合實際且不會被人發現，但對學院分毫不在意只在意睡眠時間的莫妮卡只隨便找了個早上，當眾激了他幾句“膽小鬼、陰沉鬼祟”之類的話，斯內普就憤怒地答應了。
小屁孩一個。
莫妮卡笑眯眯地翻書這樣想。
“莫妮卡。”坐在對面寫作業的瑪麗抬起頭，憂心忡忡地問，“你真的有把握嗎？”
莫妮卡瞄了平斯夫人一眼，發現她正在專心致志給一本散掉的書籍裝訂，就對瑪麗招招手，“當然，過來看這個。”
瑪麗悄悄挪到她旁邊，“什麼？”她往莫妮卡正在看的大部頭上瞄，“怎樣快速激發烏龍出洞，這是什麼咒語？”瑪麗接著往下看介紹，“召喚出一條……毒蛇？！”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莫妮卡，“這不是真的吧？你要用這個？”
平斯夫人往這邊看了一眼，莫妮卡連忙拉她坐在自己旁邊，“我只是看看，我還在考慮，再說我也不一定能學會嘛。”
“騙人！你一定能學會的！”瑪麗憤怒地說，她見平斯夫人沖這邊皺眉，乾脆拉著她往外走，“你跟我出來！”
莫妮卡手忙腳亂地把那大部頭藏在書包裏擱在座位上，哭笑不得地跟在瑪麗後面，她是該感謝瑪麗對她的智力這麼有信心呢？還是該感歎自己在朋友看來其實不太像好人？
幸好莉莉因為不知如何是好，乾脆在她和斯內普查書和練習咒語的時候避開，沒有聽到這些話。不過莉莉啊，似乎最近處在半失蹤狀態，只在上課和睡覺的時候冒出來。據瑪麗打聽，她也在努力練習咒語，大概打算在其中一個人輸了的時候保護她或他吧。
即使憤怒不安，瑪麗也十分配合莫妮卡的速度，兩人花了幾分鐘才走到湖邊。莫妮卡懶散的坐在草地上，“好啦，我累了，正好周圍沒人，你在這裏說吧。”
瑪麗推她肩膀一把，“起來，直接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無所謂啦。”莫妮卡抬頭看她，奸猾地說，“只要我們快點說完回圖書館就不會著涼。”
這威脅太拙劣了！瑪麗氣憤的看著她，“好吧，我理解你，斯內普那傢伙是挺討厭的，不過也沒討厭到讓你想殺死他的地步吧？”
“誰要殺他呀？”莫妮卡不屑道，“他自己願意死我還不願意給他償命呢。”
“那你看那東西幹嗎？”瑪麗把莫妮卡的頭扳過來朝著自己，“別告訴我只是看看而已，你好像從來不學你覺得沒用的東西吧？”
早知道你反應這麼大就不告訴你。莫妮卡撇撇嘴，“行了，你太敏感了，而且那個咒語沒你想像中那麼厲害。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毒咒，難度相當於三級咒語，真的，那本書上這麼說的，所以你想它有多大威力？說不定只能召喚一條小水蛇呢。”
瑪麗仍然懷疑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麼看它？既然它的威力不能令你滿意。”
“只是為了試試看我的能力能否駕馭這種程度的咒語而已。”莫妮卡誠懇地看著她，“真的。”
瑪麗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半天，覺得自己沒有看到“不誠實”和“心虛”，終於滿意地點點頭，“好吧，起來，我們回去，我還要寫作業呢。你也要好好教訓斯內普一頓，不過你得記著，莉莉可是他的朋友。”
莫妮卡拍拍屁股站起來，“知道了，你真囉嗦。”切，要不是因為莉莉，她會這麼簡單放過斯內普？
一路上不時的有人對著莫妮卡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莫妮卡已經從開始的羞憤欲死修煉到現在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瑪麗看她一臉淡定還擔心，莫妮卡卻一邊內心瘋狂紮小人，一邊滿臉聖母笑的安慰她，“沒關係，現在看我笑話的人越多，將來看斯內普笑話的人就越多。”
而且她之前跟詹姆說要打擊斯內普的時候可是在格蘭芬多餐桌上啊，周圍不知道豎起了多少耳朵聽著呢。莫妮卡希望他們努力傳播自己的話，這樣等決鬥完了，就算斯內普內心出乎意料地堅韌，在周圍人都認為他應該羞愧的情況下，他也會不得不羞愧的吧。
莫妮卡雖然對魔咒很有興趣，但她的興趣更多發揮在怎樣把一個簡單的咒語徹底肢解，瞭解它的一切奧秘上。她甚至對更好地應用咒語不感興趣，更別提不斷學習新的，攻擊力更大的高級咒語了。要不然，也不會明明能用盔甲護身，卻在關鍵時刻反應不過來。
周圍不善的奚落的嘲笑的咕噥聲，可以時時刻刻提醒她當日讓她羞憤發狂的情形，否則她一定沒兩天就懈怠到每天早睡晚起，看書的時候也隨興所至，完全不管適用呀威力什麼的。然後很快就會再一次被斯內普的魔咒擊中，再丟一次臉。
瑪麗不安地點點頭，好吧，你說的有理，但他們看斯內普笑話的前提是你能贏，而且要贏得非常漂亮才行。
時間在莫妮卡的查書練習咒語中慢慢流過，她的魔藥飛行天文繼續墊底，但為了不被罰勞動服務耽誤時間，她可再也不會做出在天文課上裹著斗篷靠著望遠鏡支架睡覺這樣的蠢事了——把眼睛支在望遠鏡觀察口上睡覺雖然不太舒服，但比之前的安全性可高多了。
莉莉在上魔藥課的時候一直是跟斯內普搭檔，兩人身為唯一一對跨院系搭檔，配合默契，不愧是多年朋友。
瑪麗為了讓莫妮卡更多點時間練習咒語，再也不在魔藥課上刻意磨練莫妮卡的處理材料速度了，現在她們的政策是，瑪麗一人處理兩份材料，先把自己的藥水做好，然後給莫妮卡打下手，幫她做藥水，只求早早交上合格藥水早早閃人。
“那些都可以以後再說，但你這次如果不贏，直接氣死了可就沒有以後了。”瑪麗動作飛快而又準確地把鮮艾草切成均勻的5毫米小段，解釋自己的行為，“不過你動作這麼慢，決鬥的時候人家咒語都念完了你還沒把魔杖掏出來怎麼辦？”
莫妮卡扁扁嘴，“不怎麼辦，從一開始就拿在手中好了。我只是反應慢又不是嘴慢，只要用接連不斷的咒語直接把他打敗不給他一點機會，那就沒關係了。”
瑪麗相信莫妮卡能學會她想學會的一切咒語，這是她來到魔法世界短短一個月的親眼所見，她沒有聽說過和見過別的任何人能做到這種事，哪怕是自傲其智慧的拉文克勞。
不過決鬥不是那麼簡單的吧。對瑪麗來說，巫師間的決鬥雖然有個聽起來挺威風的名字，不過本質上和她小時候見到的男孩子們打架沒區別：力氣大固然很重要，反應快也是必備的條件。
她迅速而靈敏地貼著水面把艾草扔進沸騰的坩堝裏，一滴藥水都沒有濺出來。
完美！瑪麗笑了一下，順便用手肘一頂莫妮卡，說她們事先商量好的暗號，“靠邊，你袖子快伸到火裏了。”真是很難相信她會贏啊。
莫妮卡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發現自己袖子仍然完好無損，就順手拿起來一個空瓶仔細觀察，似乎裏面裝滿了看不見的神秘藥水，但是已經晚了。
斯拉戈霍恩教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波特小姐，就象我以前所說的，你能背出來一切魔藥的製作步驟不等於你真的能做出來它們。而且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是不會允許你帶著麥克唐納小姐一起參加‘你的’魔藥考試的。格蘭芬多扣2分，因為你在上課時間無所事事。”他又探頭看了看瑪麗深藍色卻無比清澈的藥水，“很完美，麥克唐納小姐，格蘭芬多加3分。”
“看，沒關係的，我們還賺了一分呢。”
斯拉戈霍恩教授走後，莫妮卡很是厚顏無恥地說。
藍桉 2012-6-24 10:07
第八章 戰備2 ...
耶誕節前的兩個月，莫妮卡很想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魔法書，但詹姆總時不時來騷擾她，“嘿，你練得怎麼樣了？給我看看你的新咒語吧？”
莫妮卡則一書本拍開他，“走開，你這個不聽勸的傢伙。”
詹姆在這兩個月裏多次與斯內普發生衝突，大部分只是兩個學院一起上課的時候找個茬諷刺幾句而已，但詹姆仍然努力讓斯內普吃了幾次虧，可是斯內普又豈是善茬？所以詹姆一般很快就會被報復到。
不過在莫妮卡看來，詹姆雖然善用了買來的惡作劇產品，發動了強大的金錢攻勢，但總算還不是太不要臉。
雖然他身邊總有幾個朋友在一起，但不管對斯內普或者他所討厭的其他人，他們從沒做過一擁而上這種事，聽瑪麗形容，通常都是盧平彼得旁觀，小天狼星候補，詹姆占了上風，小天狼星就旁觀到底，詹姆落敗了，小天狼星要做的也只是擔保他不會被人趁機踩上幾腳。
相比之下，形單影隻的斯內普待遇要差得多，詹姆是絕不介意在擊敗斯內普之後再在他身上補幾個咒語，讓他保持造型給眾人參觀的。
這中間斯內普還進過一次醫療翼，不過他堅決不承認是被人打傷的，而詹姆也在那時有不太牢靠的來自盧平的不在場證詞。
不管怎麼說，斯內普一定會開始尋求方法以改變這種不利的局面。
實際需求決定人際關係，就像是斯萊特林們所奉行的那樣，斯內普迅速地和同為斯萊特林的艾弗裏、賽爾穆伯結為同盟，和毫無背景的混血斯內普不同，那兩人都是純血的貴族。雖然只是小貴族，但因為他們同時也是斯萊特林一年級中數一數二的優秀學生，所以一向也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與局外人最初的想像不同，斯內普並非為了在他們身邊尋求庇護而作為打雜跟班，他們是以平等的關係結為同盟的。甚至在臨近耶誕節的現在，許多人都看出，很多時候是這二人在參考斯內普的意見。
在崇尚純血的斯萊特林內，這可說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裏，瑪麗一邊寫魔法史作業一邊轉述她聽來的最新的關於斯內普的八卦，“聽說，聽拉文克勞的人說，斯萊特林的級長馬爾福，也曾經稱讚過斯內普，雖然只是說過一句不錯。”
她量了一下魔法史作業的長度，發現還差三英寸半，詛咒了一聲，接著絞盡腦汁試圖再寫點什麼戰爭瘟疫之類的上去，但口中不忘發表評論，“斯萊特林那幫人，只會趨炎附勢，貴族放的屁都是香的。馬爾福一共就說了一句話，結果被當成聖旨一樣傳來傳去。看來就算你打敗了斯內普，他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里去。”雖然當初受到的是莫妮卡的無傾向性宣傳，但她普通家庭的出身所受到的待遇，讓她很快就憤怒的決定以斯萊特林為仇。
瑪麗說完，才發現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她歎了口氣，哀怨的看著莫妮卡，像是“放屁”這種詞她從前可是不會說的。
所以之前她才會要詹姆離斯內普遠一點啊。“我就知道詹姆一定會搞砸。”莫妮卡檢查自己的魔咒筆記，不是上課時候記下來的，而是她自己練習的心得，“幸好我早有準備。”
“接著聽。”瑪麗說，“斯內普今天試圖對詹姆用繳械咒，不過他失敗了，什麼也沒發生，反而被詹姆教訓了。詹姆說斯內普根本就是個笑話，但布萊克認為你該知道這個。”
“我當然該知道。”莫妮卡皺眉，“斯內普雖然說話討厭，但誰也不能說他是個笨蛋，他既然用了繳械咒，就一定是認為自己可以用出來的。”
瑪麗愣了一下，“你是說他曾經成功過？”
“也許還成功了許多次。”
瑪麗拿過擺在莫妮卡前面的《標準咒語》二三四級，在三級的書裏找到了它，“除你武器，這個真不錯。不過我能像書上說的這樣在二年級結束的時候學會就感謝上帝了。”
“別這樣擔心，”莫妮卡不是很認真的寬慰她，“你只要按部就班學下去，到十七歲就能掌握一個成年巫師需要的全部咒語，而我，就算兩百歲，也不可能像你一樣做出那麼好的魔藥。”
瑪麗眨眨眼，“好吧，你安慰了我。不過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等耶誕節後，你一定要開始做魔藥材料處理訓練了，不然你期末一定會得‘T’。你已經預定了一個飛行課的‘T’了，不想再預定一個吧？”
莫妮卡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哀嚎，“瑪麗瑪麗~~你現在根本不是我剛認識的那個溫柔可愛的小姑娘了！別提醒我這件事！”
鐵石心腸的瑪麗絲毫不為所動，不溫柔都是誰害的！
她繼續跟自己羊皮紙上那些久遠的年代、生澀的名字糾結的欲生欲死，過了一會兒才說，“既然斯內普比你想的厲害，那你還有把握嗎？”
莫妮卡爬起來攤手，“沒有。”她打開自己的筆記，指著第一頁上面的三行大字給瑪麗看，“這本來是我準備的殺手?：障礙重重、昏昏倒地和力鬆勁泄。三咒一出，誰與爭鋒？不過現在可說不準了。”她拿回自己的筆記，憂愁地看著它，“要是在我念完第一個咒語之前斯內普先給我來個繳械咒，那我可就完了。更何況誰知到他除了繳械咒還會什麼。石化？腿立僵停死？或者你禁止我用的那個烏龍出洞？”
“喂喂。”瑪麗完全被嚇住了，“這麼說你根本毫無勝算嘛。你之前到底怎麼想的啊？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怎麼辦？我去找麥格教授舉報你？這樣你就扣個分而已，教授不會允許你們的決鬥發生的。”她說完有點良心不安，連忙自我安慰，“沒關係，你扣的分很快就會在魔咒變形課上加回來的，嗯，絕對！”
“你也變壞了啊，瑪麗。”莫妮卡看瑪麗露出尷尬氣惱的表情，不由得笑起來，“我可真喜歡你這樣。”
瑪麗白了她一眼，“到底怎麼辦？”
莫妮卡想了想，“我記得你說過，斯內普曾經進了一次醫療翼？”
“一個禮拜前。”
“詹姆說那不是他幹的。那?或許，是斯內普自己弄的。”
瑪麗有點驚訝，“怎麼說？他自己弄傷了自己？”
“對，因為強行練習無法控制的咒語。”莫妮卡說，“我也曾試圖練習比這三個更加高級的咒語。比如說混淆咒，結果我才剛剛試，就頭痛得像是快要死掉一樣。我猜，斯內普也是因為這個進的醫療翼。”
“你之前可沒跟我說過這個。”瑪麗指責她。
“因為很快就不痛了啊。我一有感覺就立刻停下了，所以沒兩分鐘就沒事了。斯內普都混到要去醫療翼的地步了，他一定練了超出自己水準的咒語。”莫妮卡皺眉說。但她很快又自信地笑起來，“不過我現在仍然覺得，我能學會比他強大的咒語，既然那三個咒語已經是我的極限，那他應該也沒有更厲害的了。”
瑪麗點點頭，“這個絕對。只要你用出來之前沒被人石化或者繳械。”她對莫妮卡有絕對信心。
莫妮卡說，“也許可以這樣。我知道有的巫師可以先念完咒語，把魔咒儲存在魔杖上，然後在戰鬥中瞬間激發。限制很多，時間短，不能是強大的咒語，好像對魔杖本身的材料也有要求。雖然我不知道這技巧好不好學，不過我覺得可以試著在這方面努力一下。”
“聽起來真是神奇，”瑪麗悠然神往，但很快意識到，“你這個不算作弊吧？”
“當然不算！”莫妮卡理直氣壯地說，“都是我自己的魔杖自己用出來的咒語，怎麼算作弊？”
好像有點強詞奪理。不過瑪麗選擇性地忽略這一點，“那你知道在哪兒能學到這個嗎？”
莫妮卡點點頭，“禁書區一定有，這是傲羅的技巧。我得想法子找個教授給我簽字。”
“如果不行，就拜託你去舉報我了！”莫妮卡露出賴皮的表情，開始試圖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不，你別，你舉報我這樣太假了。你告訴那誰，那個拉文克勞的超級討厭愛打小報告的級長，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你提過他一次吧？他一定會告密的。”她又想了想，“還是算了，我用左手寫匿名信，然後通過學校的貓頭鷹直接寄給教授好了，用那種收信人看完就會立刻燒掉的信紙。”
瑪麗滿臉黑線，“其實你根本沒把握吧？”
莫妮卡望天，不是我軍不夠強大，實在是敵軍不夠弱小啊。
藍桉 2012-6-24 10:07
第九章 魔法 ...
“麥格教授。”莫妮卡臉上掛著教授面前專用的天真純潔無辜的笑容，站在了麥格教授的辦公桌前，“關於變形術，我有一些問題想查，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您給我簽個字？”她微微羞澀地低下頭，“我想去禁書區找找。”
麥格推推自己眼鏡，板著臉說，“我希望你明白，波特小姐，不管你多麼有才能，你現在才1年級，不管身體還是魔力，都處在發育的關鍵階段，你應該讓自己遠離任何危險的魔法。”
莫妮卡眨了眨眼睛，似乎反映了一下才明白麥格教授的意思，她連忙用害羞的細小聲音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教授，是關於變形術的理論方面的東西，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麥格也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是什麼令你困惑呢？”
“關於變形術的本質，教授。”說到這個話題，莫妮卡也不害羞了，也不小聲了，她有些激動的說，“我曾試圖在圖書館裏找到這個答案，不過我失敗了。平斯夫人給我推薦的《變形術是什麼》只是您推薦給我的《變形術原理》的通俗解釋版而已。它們只說，魔力是在施咒者的牽引下按照施咒巫師的意願對物體發生作用的。可是它是怎麼發生作用的？為什麼會發生作用？它發生的又是怎樣的作用？魔力是什麼？它怎麼跟物質起反應？這些問題的答案我一個也沒找到。”
麥格沉默了一會兒，她摘下方框眼鏡，揉揉自己的鼻樑，然後戴上眼鏡仔細打量這個優秀而體弱、看起來總比同齡人幼小的學生，似乎第一次見到她。直到看得莫妮卡以為自己哪里不對，有些坐立難安了，麥格才微笑起來，“我沒想到你能問這些，波特小姐。”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
莫妮卡小聲問，“我說錯什麼了嗎？這些不該問？”
“不，你做得很好。”麥格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不過有個人比我更適合回答你的問題。”她輕鬆地說，“一個變形術大師。”
“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莫妮卡一瞬間覺得有點恍惚，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就是五歲時第一次聽到的這兩個熟悉的詞，讓她明白到自己身處何處。
一本書，一本名為《哈利?波特》的童話書。
這件事情太荒謬，比她帶著自己之前二十幾年的記憶在1960年重新出生更加荒謬。
可是不斷出現的熟悉的詞語讓她明白這不是她自己的無聊幻想，格蘭芬多、馬爾福、布萊克……
“來，波特小姐。”麥格看站在原地發呆的學生，心裏覺得有些好笑，“放心，不是要處罰你。”
莫妮卡連忙從自己的世界裏跳出來，解釋說，“我只是有些緊張，雖然開學的時候見過校長，但是……”
“他是個好相處的人，而且博學。”麥格說，“可以解答你的一切疑問。”
麥格教授可真是對鄧布利多完全信任呢。莫妮卡小跑步跟著快步疾走的麥格在走廊裏前進，一路上所有學生都自動停下腳步，靠邊行禮，給她們讓出路來，那情景如同摩西分開紅海一般。
但第一次跟著教授一起走的莫妮卡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跟著走了一會兒就開始氣喘吁吁，開始還為了面子盡力忍著，但很快就撐不下去了。
“麥格教授……請等一下、我……”
麥格回頭，發現莫妮卡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大口喘氣，一副剛剛從魁地奇場地跑過來的樣子，可是梅林知道，她們才只是快步走過了兩條走廊而已。
太弱了。雖然一貫知道這個學生體弱，但她現在的表現仍然超過麥格的想像。
莫妮卡抬頭看麥格的表情，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是天生體弱，似乎在波特夫人肚子裏的時候被天生體魄強健的孿生兄弟搶走了不少營養。據說她出生時又瘦又小，像個大老鼠，放在小被子裏，遠看只能看到一堆被子，根本不會顯得裏面還有個嬰兒。
莫妮卡帶著記憶投胎，嬰兒時期她被逼著習慣了植物人似的狀態，後來會走路會跑了，也對爬樹玩掃帚之類的體力遊戲不感興趣，詹姆瘋跑的時候她在睡覺和發呆，詹姆和家庭教師鬥智鬥勇只為了少上五分鐘課的時候，她已經在翻看著比自己還重的大書了。
多睡，少食，幾乎從來不運動，別說莫妮卡這種胎裏弱的，就算是詹姆那種天生的體格，也會漸漸變成林黛玉的。
“麥格教授，”莫妮卡說，“我們慢慢走好嗎？我腿短。”她不好意思說我跑不動，只說我腿短。
麥格皺眉說，“好吧。”
於是兩人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裏散步似的到了走廊盡頭校長室的入口，“奶油果子露。”麥格教授說。
莫妮卡先對這個口令的奇怪味道表示了一下敬佩，然後被螺旋狀的，似乎無窮無盡的樓梯嚇傻了。
要在中間說上三四次“對不起，讓我休息一下先。”，還是乾脆說“教授，能不能給我一個漂浮咒牽著我上去？”
莫妮卡心裏默默地流淚了，在同學面前怎樣都無所謂，在教授面前這樣真的太丟人了。
不過麥格教授很快給了她曙光。
“我們從自動密道走。”麥格教授抽出魔杖，在樓梯旁的牆壁上按照奇怪的節奏敲了幾下，過了十幾秒，又敲了兩下。牆壁上立刻出現一個黑洞洞的凹陷。“來吧。”
莫妮卡感動地鑽進去，發現這和那個天文塔上的密道差不多，都挺像普通的電梯的，啟動時無聲無息，快到的時候會小小顛簸一下。
“米勒娃，你給我帶了哪個可愛的孩子來？”
圓圓的校長辦公室裏，正在梳理長長的白鬍子的鄧布利多放下梳子，笑眯眯地說。
“這孩子有些學業上的疑問，我認為你能給她答案。”麥格教授簡單的說。
“好的，當然。”鄧布利多說，“那麼，這位是……”
“莫妮卡?波特。”莫妮卡自己回答。
“跟鄧布利多教授好好談一談。”麥格對莫妮卡說，然後坐在莫妮卡左後方靠近牆壁的地方，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本書看，一副“請當我不存在”的樣子。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莫妮卡。”鄧布利多向她招手，“過來坐下。你想吃點什麼？巧克力酥心糖？多味豆？牛奶軟糖？”
“牛奶軟糖，謝謝。”
莫妮卡捧著一把糖坐在粉藍色的兒童沙發上，很明顯，這東西是專門為低年級學生準備的。
鄧布利多問，“在霍格沃茨感覺怎麼樣？你父親曾寫信來，說你不願意上學，那麼你現在改變想法了嗎？”
“感覺不錯。魔咒很有意思，我開始覺得做個女巫也不錯了。”
“哦，那太好了。”鄧布利多笑起來，他笑的時候總顯得特別的真誠，“你想知道什麼？”
莫妮卡本來想提出對麥格教授提出的問題，那並不是她臨時用來敷衍麥格教授的，她平時確實對此進行過思考。
但她突然之間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百年來最強大的白巫師，是這個世界上她能見到的，還活著的人中，最博學的一個。在知識共用率低的可憐的巫師世界裏，很可能一個問題她自己研究幾十年也找不到答案，但對這個老人來說，卻是像1+1=？這樣簡單的事情。
莫妮卡有一種衝動，想要問出自己深埋在心底十一年的問題：
人死了以後，靈魂會去哪里？
我死了以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究竟是個什麼世界？為什麼我會看過一本這樣的書？
但這件事實在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她不敢也無法想像這些問題從自己嘴裏面問出來。不是怕被人懷疑、或者送去解剖什麼的，純粹是一種心理的防線，似乎說出了這些問題，她的內心、靈魂和一切就完全對這個人坦白，不設任何防備了似的。
鄧布利多有一種讓人想要相信他的氣質，但遠沒有到了讓人一見之下完全坦白地地步。
莫妮卡問了一個對她來說同樣重要，但並不私密的問題。
“魔法是什麼？”
藍桉 2012-6-24 10:08
第十章 哥白尼 ...
鄧布利多顯然對這個問題有點吃驚，麥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埋頭看自己的書。鄧布利多想了一下才說，“你可真讓我吃驚，孩子。最狂妄的巫師，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瞭解魔法。我們使用它、敬畏它，但它並未向我們展示過它最深刻的秘密。”他見莫妮卡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立刻轉而說，“但自梅林以來，已經有一些強大的巫師試圖做到這一點，雖然還沒有得出最後的結論，但已經提出了許多聽起來很不錯的假設。”
莫妮卡連忙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思考這個問題，和你關於它的想法。”鄧布利多和藹地笑。“然後我才能知道，你可以理解我的說法到什麼程度。”
莫妮卡意外地發現，鄧布利多居然是很嚴肅的對待她的問題的。如果是普通世界，那她的問題大概相當於一個小學生，問校長1+1為什麼等於2這樣的問題吧？
一般情況下的校長，只會說，我給你一個蘋果再給你一個蘋果，你有兩個蘋果，這樣的答案，而不會很認真地打算用通俗語言給她解釋什麼叫哥德巴赫猜想吧。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即使被敷衍也不失望的準備了。
所以現在得到正式對待，就顯得格外驚喜。
“是。”莫妮卡回答，她在腦子裏大概整理了一下，因為這十年來閒暇的時候她都會想這個，所以很快就開始?述。
“首先我假設——這只是我的假設中的我覺得最有可能的一種——魔力是一種存在於我們體內的、偶然出現的物質。”莫妮卡看鄧布利多，但老人只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與普通人不同，也是為什麼巫師更容易生下巫師。”用普通人的說法，就是基因變異。
“而魔咒，目前我所見過的——絕大部分我都不會，一共有一百一十四個。我給他們做了一下分類。從魔咒發生作用的方式來分。”
見莫妮卡用探尋的目光看他，鄧布利多這次很乾脆的露出讚賞的表情，“很不錯的想法，繼續。”
得到了贊同，莫妮卡開始侃侃而談。她說得十分詳細，將自己過去十年加開學數月以來所知道的每一個咒語都做了分析，雖然其中充滿了“也許”、“大概”、“可能”、“應該是”之類的臆想，很多咒語她只知道名字和效果而已，但她仍能從唯一的聽眾越來越鄭重的神態中知道，她講得不錯。
她將魔咒分為三類，第一類，是魔法作用在物體上的，這個物體包括生命的物質載體和沒生命的東西，這類魔咒改變物體的外觀和物質本身的結構，變形術是其中的典型，其餘還有石化咒、開鎖咒之類的。有一些看起來發生作用方式不太明顯，但也被莫妮卡憑臆想分進了這一類。比如冷凍咒，她就認為是咒語令物體周圍和內部的水分結構改變直接變成冰，但她不會這個咒語，也沒能找到會的人來演示。
第二類，是魔法對魔法發生作用，它並不直接對物體發生作用，最典型的是咒立停。還有大部分魔咒的反咒。
第三類，是魔法對靈魂發生作用。比如說混淆咒、麻瓜驅逐咒、巫師驅逐咒之類的。
說到這裏，莫妮卡十分困擾，“其實這一類，很不清不楚的，很多咒語我覺得可以分到這一類，但也可以分到別的地方。還有的咒語我不知道該如何分類，比如我前不久才知道的烏龍出洞。還有的咒語我不瞭解它發生作用的方法，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分，比如隱形咒。”
“能有這樣的想法已經很了不起了。”鄧布利多溫和的說。
“然後我覺得，如果可以把所有魔咒都分類，瞭解他們的作用方式，那應該就可以知道魔法是怎樣的一種東西。它或者是物質，它和我們平常所見的東西的區別，就像石頭和木頭的區別，看起來不一樣，但只要分得足夠小，那就是一樣的東西。或者是一種波，像是光。或者是一種完全的未知，說實話我覺得這個很不靠譜。”
莫妮卡謹慎的沒有把自己的話題伸展開來，其中有很多稍微一伸展就會碰到“靈魂”這個雷區，她不願意和鄧布利多談論自己對靈魂的看法，對於一個將之視為自己最大秘密的人來說，那太危險。
“很新穎，很深刻。”鄧布利多笑著說，他此時看著莫妮卡的眼神特別的慈祥，像是看著自己即將長大的孫女那樣，有幾分感慨，更多的卻是欣慰，“雖然有些幼稚，不過這只是因為你才十一歲，掌握的魔咒太少，做出判斷的依據也太少。莫妮卡，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想法的孩子。”他給了莫妮卡極高的稱讚。
如果是真正的十一歲小孩，這時候大概已經激動得全身發抖了。不過莫妮卡前世也算是身經百戰，對於領導的誇獎有相當大的免疫力，“謝謝。那麼您所說的，其他的假設是什麼？”
鄧布利多故作遺憾的搖搖頭，“我改變主意了，莫妮卡，你得等足夠長的時間以後才能從我這兒得到你想要的。”
這是在耍她嗎？剛剛說話說的絞盡腦汁、嗓子冒煙的莫妮卡心裏琢磨著要不要趁機裝小孩，把手裏的糖都扔到這老頭臉上去。
“我本以為你的想法沒這麼……完善。我以為我可以站在高處給你應有的引導，告訴你方向。”
莫妮卡吃了一驚，“完善？”她剛才說的那些，漏洞百出才對吧？
“是的，完善。以一個假設來說，十分完善。”鄧布利多說著耍人似的話，態度卻十分嚴肅，莫妮卡更喜歡他這種平等交流的態度，而不是剛才哄小孩的誇讚，“因為它足夠新穎，對於一個假設來說，這是最重要的。”
他直起身子，有些感歎地說，“你把我們這些老巫師想得太偉大啦，我們沒有像你一樣，在11歲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大部分在巫師家庭長大的巫師，比如我，比如……你肯定聽過他的名字，格林德沃。我們從小生活在魔法的環境中，將此視為理所應當的存在，就像麻瓜們，在牛頓之前幾千年，沒有一個麻瓜問‘蘋果為什麼往地上掉而不是往天上飛’它太理所當然了，以至於我們看不到它。”他對著莫妮卡頑皮的眨眨眼，“牛頓是個很了不起的麻瓜。驚訝嗎？我也知道麻瓜的科學。”
莫妮卡微笑，她當然不會認為鄧布利多這樣強大的巫師也對普通人一無所知。在她看來，越是強大的巫師，才越能認識到巫師在許多方面的缺陷。
鄧布利多繼續說，“還有麻瓜出身的巫師，他們中也有許多聰明之輩，才華橫溢，遠超常人。但其中的大部分，因為之前生活的麻瓜環境的對比，比巫師家庭長大的巫師們更加迷醉於魔咒的神奇與威力。他們就像年輕時候的我，魔力強大，知識豐富，能夠使用的魔咒是你知道的一百倍，也知道許多更好地運用魔咒的技巧，消滅敵人，保護自己幫助別人。我們做得得心應手，這些讓人得意忘形。我們只是學習這一切，瘋狂的學習，想要更強大更危險的魔咒。從沒想到為什麼。為什麼魔法存在於世，為什麼魔法能夠發揮作用？直到我們把這條路走到盡頭，想要更進一步，卻發現前面的路已經斷了，直到此時，才有許多人明白過來，我們一直站在空中樓閣上。而那些不明白的、試圖繼續前進的人，”鄧布利多桔子皮一樣的老臉上透出類似於哀傷和懷念的神色，“他們摔下了萬丈深淵，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我們只能離開那條路，到最開始出發的地方，重新打下基礎。但那時候，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了。而且一個老人，總是有許多必須要做的事情，探索心中的奧秘固然吸引人，但也不能為此拋棄一切。”鄧布利多說，“我在二十六年前發現我站在危險的地方，但我直到現在，也沒有完成我自己的地基，更不用說，適應所有人需要的地基。莫妮卡，你有足夠的時間，你可以慢慢來，不要試圖建立一個空中樓閣，那只會讓你在最後發現自己不得不拋棄從前所得到的重新開始。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把別人的假設告訴你，你不應該被那些話影響到你的方向。”
“魔法是什麼？”鄧布利多像是自問自答又像是在感歎，“我們這些老巫師，研究了一輩子魔法，可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困惑，誰知道魔法究竟是什麼呢？”
“阿不思，”一直裝隱形人的麥格從書本中抬起頭來，“你說的太多了。”
莫妮卡求助的扭頭看麥格，她只是純粹的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如果鄧布利多給她講理論，那無論她是否能聽懂都能夠平常以待，可是鄧布利多像是被捅了的馬蜂窩似的，嗡嗡嗡說了一大堆，全是他自己的感歎。
前文有提，莫妮卡是有一點輕度社交恐懼症的，平常和人交往與常人無異，但這種類似于交心的深刻談話——哪怕只是看起來像這樣的談話，都會讓她手足無措。
“波特小姐，想必你很累了，先回去吧，你的問題目前還沒有一個足以令所有人信服的結論。”
莫妮卡立刻站起來，“是。”她想立刻逃離這裏。
“哦，等等、等等。”鄧布利多離開辦公桌前，“米勒娃，讓我再跟小莫妮卡說一句話，就一句。”他可憐兮兮地看著麥格，麥格板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但仍然點頭了。鄧布利多連忙說，“莫妮卡，你今後會學到很多咒語，很強大很奇妙，但是不要迷惑於其中。可能過一段時間，隨著你對魔咒學習的深入，可能你會漸漸覺得你今天提出的魔咒分類方法幼稚、不可靠，你可以修改它，但是別拋棄它，還有，最重要的是，永遠不要忘記，你今天提出的問題。”
他說著又抓了一把牛奶軟糖遞給莫妮卡，莫妮卡只好先把先前的裝兜裏，再接過來新的糖呆呆的捧著。
麥格在旁邊補充，“還有，不要靠近黑魔法。我想你知道為什麼。”
莫妮卡楞了一下，很快回答，“是的，因為魔咒的力量會影響靈魂。”這是她自己思考的結果，與大部分書上說的因為黑魔法必須用憎恨等負面情緒來支撐的理論不同，但她覺得自己更有道理。
“好了，你先回去吧。”麥格站起來做出送客的姿態，“今天鄧布利多教授的話你不用想太多，聽聽就可以。”她無視鄧布利多的苦笑，接著說，“這個問題你也不必想太多，按照進度學習，逐漸的你就會明白了。”
莫妮卡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似乎引發了兩個教授之間的一場小型戰爭，明明之前麥格還表現得對鄧布利多十分尊敬信任，現在卻像是在生他的氣，好像她被鄧布利多污染了似的，他有說什麼嗎？
莫妮卡覺得這裏氛圍詭異，教授之間的事她也完全不好奇，便逃離了這間突然由親切變壓抑的圓形辦公室。
莫妮卡一離開辦公室，麥格立刻用近似質問的語氣說，“阿不思，如果剛才我不阻止你，你會說些什麼？”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可是我還什麼也沒說。”
麥格生氣地說，“對！但你想說！魔力是有形的物質，它一點也不特殊，是可以被完全掌握和歸類的！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向低年級的學生宣傳你的奇思妙想，就像你前幾次所做的一樣，向有天分的學生展示魔法這個神奇的世界，引導他們的興趣，而不是試圖引導她走上和你一樣的道路！”
“可是我的道路是正確的！”鄧布利多的態度一瞬將像個受了委屈卻沒有人相信他的小孩，但他轉眼之間就平靜下來，又成為了那個永遠平靜睿智的老人，“好了，米勒娃，我們沒辦法討論這個，你相信你的，我相信我的。我們都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對方是錯誤的，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麥格沒有說話，一時間，尷尬的沉默籠罩了這間辦公室。
直到鄧布利多打破它。
“讓我們換個話題吧。米勒娃，你覺得那孩子怎麼樣？”
“聰明，非常聰明。”麥格不想太過違逆自己的老師，她皺著眉順著他換話題，“就是身體太差了。”
“聰明的孩子我們見過很多，試圖給魔法分類什麼的，她也不是第一個。但這一個不一樣，她身上有別的孩子所沒有的品質。”
麥格失笑，“你真覺得她那個分類方法可行？阿不思，她只是知道的還太少，按照她現在的進步速度，再過三年，她就會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有多荒謬。”
“可我喜歡胡思亂想。”鄧布利多固執地說，“而且我說的不是這個。米勒娃，你沒注意到她說話的語氣嗎？她不敬畏魔法，不，她甚至是藐視魔法。我們，包括我，對魔法的敬畏深入我們的骨血之中，我們沒辦法擺脫它。但是她不一樣，你聽到她說話了嗎？”鄧布利多藍色的小眼睛裏放出興奮的光，“她說魔法是個完全的未知，但這種說法最不靠譜。她不畏懼未知，她願意承認它，但毫不畏懼。”
“但她很快就會知道，未知才是一切。”麥格打斷鄧布利多，“魔法是不存在而又無所不在的，它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這是巫師界幾千年來公認的事實。阿不思，為什麼你不承認它？”
“因為它是錯的。它必須是錯的。”鄧布利多一敲桌子，上面立刻出現了厚厚一疊麻瓜的銅版紙彩色雜誌，他拿起最上面的《時代》展示給麥格看，“我們得看看外面的世界，米勒娃，你看看麻瓜們的成就吧。他們曾經一無所有，孱弱的像是猴子！可是現在呢？他們可以做到多少魔法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用了兩百年把他們的現代科學體系一步步完善，而我們呢？我們用了兩千年，卻還在原地打轉！如果我們不能真正讓魔法成為一條順暢的河流，一個完整的體系，那麼我們永遠不能真正進入魔法的大門裏！我們遲早會被麻瓜們拋棄的！”
“麻瓜們能看到的只是我們允許他們看到的世界，對一個虛假的世界的分析，有什麼價值嗎？”
“所以我讓你看這個，你可以看看他們已經可以做到什麼地步。”鄧布利多堅持說。
麥格沉默了片刻，揮揮手，“我們不說這個。總之，阿不思，你不該對那孩子說你想說的那些話。你不能在她自己還沒有清晰的認識之前，引導她按照你想要的模式成長。而且她才多大呢？她將來也許是個懶惰的一事無成的人，也許是個快樂的家庭主婦，你今天想要說的話不會發揮任何作用。”
“如果她真的對這個問題有興趣，她就會變成我希望的樣子。這和懶惰勤奮無關，只有做不喜歡的事的時候才需要勤奮，比如我在處理威森加摩的檔的時候。做想要做的事時，時間永遠是不夠用的。”鄧布利多的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鏡下發出理想主義者特有的光彩，他這一面極少暴露在別人面前，人選與信任無關，與理解有關——雖然能理解他的人都不夠信任他。
“而且你以為我需要什麼呢？又一個只有你所謂的奇思妙想的鄧布利多嗎？不，我只需要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人更多一點，像你說的，她以後可能是個快樂的家庭主婦，那我只需要她記得這個問題，拿來當做孩子們睡前的小故事講一講。一百個思考者裏面，我們只需要一個能夠得到正確答案的就夠了。”
“就像你過去做的那樣？”麥格凝視著鄧布利多，“你在做永遠都不會有成就的事，阿不思。沉迷於魔咒的威力是一個巫師的必經之路，他必須沉迷，否則他不會有成就。可是他沉迷之後，就會像你所說的那樣，敬畏，發自內心的敬畏魔法，沒人能擺脫這個，然後他就再也無法像你想像中那樣，毫無畏懼的思考。對，那是你想像中的思考，我從未見過有一個真正的巫師能像你說的那樣。阿不思，在你擔任霍格沃茨教師之後，你曾經對多少你認為有天分的學生說過那些話，他們現在在哪里？他們成長為優秀的巫師，可是你所說的思考者在哪里？”
“在我面前。”鄧布利多說，“雖然她思考的結果跟我不一樣。”
麥格臉上板正的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她差點笑出來。“阿不思，你做過許多正確的事，非常多。你拯救了許多人，有許多偉大的成就。人們信任你，包括我。”——鄧布利多插嘴，“不，你只是信任我的人格，而不是大腦。”——“但是，你也會做錯事——對這條沒有結果的道路的堅持，就像你對波特小姐所說的，你在走一條無法繼續向前的、斷掉的路，你會摔下去的。”
麥格真誠地看著鄧布利多，她並非單純為學術反對他，她也關心這個看著自己成長的教師，希望他能夠安度晚年，而非相反。
也許我錯了，但必須有人走不同的道路。
鄧布利多有這樣為自己找藉口的衝動，也許這樣說會被自己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學生所體諒，但他最後說出口的是，“不，我是正確的。從前人們說我是最偉大的白巫師，最近更多人稱我為瘋癲的老蜜蜂，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但我一定是正確的。”
麥格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接著因為極度的失望而變得冰冷，她看了一會兒鄧布利多，又低頭看了一會兒地毯上跳動的花紋。
“離波特小姐遠一點。”
她這樣說，然後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藍桉 2012-6-24 10:08
第十一章 賀點擊破千，撒花 ...
莫妮卡沿著螺旋樓梯慢慢往下走，走到一半了才發現自己還用那個很傻的動作捧著一把糖果。簡直像一隻松鼠！她唾棄了自己一下，趕緊把糖果都塞進兜裏。
她好像在那老頭面前特別的拘謹——因為他的年齡比她兩輩子加起來還要大，同理可證為什麼她在教授們面前都特別的謹慎，因為他們才是她的同齡人，她在和他們對話的時候會忍不住用上成年人交往的手段——溫和、裝腔作勢、說話留一半。
但那些教授卻不認為她是成年人，跟她說話一直都是看似把她當大人，實則當她是小孩在哄。比如麥格教授，她叫她“波特小姐”，卻在帶她去校長辦公室前沒有問一聲“好嗎？”。莫妮卡想，我並非有所不滿，我只是很遺憾。
但鄧布利多與眾不同，他給她發糖果，叫她的名字，但在談話的時候把她當做成年人，相信她能理解他所說的一切，這讓莫妮卡覺得親切。
可是她到底幹什麼去了？她本來的打算是跟鄧布利多討論一下問題，然後就提出為了更深入的思考，她需要一個禁書區的簽字，而且她會向他保證不碰那些危險的魔藥配方和黑魔法，她只需要一點點關於理論的深入探討。
結果鄧布利多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而她也被趕出來，什麼也沒收穫到——她不認為鄧布利多人生感慨似的言論算什麼收穫，她能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他對她寄予厚望。
可是她不需要。
對莫妮卡這個看起來是純血巫師，本質上也許永遠不變的普通人來說，魔法挺好玩，是個不錯的消遣，學會許許多多的魔咒也挺有成就感，不過她小時候立下的志願是享受人生而不是探索世界奧秘，她願意在閒暇的時候跟人像閒聊似的探討一下類似於魔法的本質，魔咒的規律之類的問題，前提是，閒暇的時候。
現在她很閑嗎？顯然不，收拾斯內普才是她當前大事。
所以莫妮卡下到樓梯底部的時候就已經忘了鄧布利多的話。
晚餐後的格蘭芬多休息室聚會裏，莫妮卡應瑪麗和詹姆的要求，彙報了一下下午的經歷，很容易大家就一起得出了簽字沒戲的結論。
然後莫妮卡開始掏兜發糖。莉莉的份晚上放在她床頭櫃，詹姆那幫人只有他和小天狼星和莫妮卡坐在一起，但莫妮卡想想自己認識的人也就這麼幾個，乾脆給他們雙份，“帶給盧平和彼得。”
詹姆發現瑪麗拿了糖卻不吃，“怎麼了？鄧布利多教授品味不錯，這糖挺好吃的。”
瑪麗笑笑，低頭剝開一個糖紙，把裏面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拎出來，問，“放在嘴裏還會繼續蹦嗎？”
“嚼碎了就不會。”詹姆一邊說一邊嚼得嘎吱嘎吱響。
瑪麗臉色難看的說，“你們愛好可真奇特。”
“不是故意做成這樣的。”莫妮卡把瑪麗手裏的糖拎過來含在嘴裏，把它壓在舌底讓它在嘴裏慢慢融化沒辦法亂蹦，她小時候也覺得這玩意吃起來很恐怖，不過時間能改變一切，她現在已經非常習慣吃那些會隨時變味或者在嘴巴裏跳來跳去的東西了。
“波特夫人告訴過我，巫師的一舉一動中都有魔力，這些魔力會滲入到巫師製作的、改變的，甚至是長久專心注視過的每一樣東西，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巫師的東西總顯得古怪或者你覺得它們是活的，不是，只是魔力在驅動它們。”
“這也是為什麼巫師能做出來魔藥，而同樣的東西同樣的方法普通人做出來不會有效果？”
“答對。所以女巫們做飯或者什麼的時候通常不會自己動手，她們用家務咒語。”莫妮卡鬱悶地想起來自己房間裏據說全是波特夫人親手製作的布藝和飾品，“我一直想要一個普通的，圖案不會隨便走來走去，挑戰我審美極限的卡通床單，老波特卻不肯買給我。”
“是啊，骷髏圖案的卡通。”詹姆翻個白眼，“那玩意不適合你——雖然它真的挺酷的。”
“雖然我不介意和你們一起在這裏討論這些，不過你們確定要這樣一直討論到週六決鬥？”小天狼星一邊吃糖一邊說。
莫妮卡抓抓頭，小聲說，“好吧，詹姆，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的夜遊專案里加一個內容，披著你的隱身斗篷去禁書區弄點好玩的書來？”
詹姆不屑地說，“還用你說？我早試過了。”
“結果？”
“結果他一翻開，那書就拼命尖叫，我們兩個差點被逮住。”小天狼星拍拍手上的糖末，微笑道，“莫妮卡，禁書區那些禁止使用的魔咒就是你的最後一招？”
莫妮卡皺眉看他，故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傲慢，“怎麼？”舉報這種終極絕招才不能給別人知道。
小天狼星這孩子真的擁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驚歎的英俊，即使他現在只有十一歲，也可以看出十年後會有一個少女殺手橫空出世。不過他雖然愛笑，那笑容裏卻總是有奇怪的意味。
詹姆的性格過於活潑，很少有人能和他朝夕和平相處——比如莫妮卡有時候真的很受不了他——盧平彼得那樣溫和的，或許可以。但莫妮卡一直很奇怪小天狼星這樣驕傲的人為什麼也會加入詹姆的小團體中，並且看起來居然不介意詹姆總是指使他。
“你應該告訴我們你能使用的魔咒有什麼，然後說不定詹姆會給你個驚喜。”小天狼星建議。
莫妮卡總體來說對外人是比較友好的，所以她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詹姆，“真的？”
詹姆底氣不太足地乾咳兩聲，“真的。”其實他也不太明白小天狼星想幹什麼。
莫妮卡翻出來自己的魔咒筆記遞過去，“只許看前三頁目錄，魔咒名字前面標星星的，我都會。”
“也沒幾個啊，我還以為你是魔咒大全呢。”詹姆翻看著，突然怪叫起來，“嘿，你居然會用這個？！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哪個？”莫妮卡知道他不想讓旁邊人聽見，只好自己湊過去，發現他點給自己看四個咒語：盔甲護身、昏昏倒地、障礙重重和力鬆勁泄。“對，怎麼了？我說了我只是沒把握在他對我完成攻擊前念完咒語。”
“你果然就是個廢柴，這四個咒語隨便會一兩個都可以把斯內普打得找不著北，你居然還能輸？”
莫妮卡大怒，一巴掌拍在詹姆頭頂，“你又欠收拾了吧？！”
詹姆立刻把筆記一扔伸手去抓莫妮卡頭上的小卡子，他知道如果把莫妮卡的頭髮搞成鳥窩狀，可比揍她一頓讓她難受得多了。莫妮卡尖叫一聲一邊向後躲一邊抬腿踹他，兩個人在沙發上打成了一團。
瑪麗給他們讓開地方，拾起來莫妮卡的筆記問小天狼星，“布萊克，詹姆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意思是在開始決鬥之前就給自己用上盔甲護身，就不怕他肉搏和石化，把魔杖捆在手上就不怕繳械咒，腿立僵停死？反正她本來就打算站著不動吧？然後隨便給他個昏昏倒地不就勝利了？”
瑪麗傻眼了，“為什麼讓你一說這麼簡單？”
“因為你們缺少鬥爭經驗。你以前沒打過架吧？”瑪麗點頭，小天狼星聳肩道，“我自從來了這學校，基本每三天和人打一架，詹姆也不次，我看莫妮卡也跟你似的……哇哦，不，我看她不像沒打過架的。”
瑪麗回頭一看，詹姆正軟趴趴地倒在地上，而莫妮卡正在惡狠狠地踩他的背，“我讓你抓我頭髮！我讓你抓我頭髮！”
瑪麗低頭看一眼筆記本，“力鬆勁泄，真不錯。”
在瑪麗提醒莫妮卡他們還呆在人來人往的格蘭芬多休息室後，莫妮卡十分坦然的站在詹姆背上環視一圈扭頭圍觀者，“看什麼看？沒見過當姐姐的教育弟弟？”
高年級的格蘭芬多很大度的回頭繼續幹自己的事，而和詹姆相熟的低年級生們則吹著口哨笑起來，“嘿，詹姆，原來你是這麼長大的。”
莫妮卡自從經歷過被斯內普打昏出醜這件事以後，心理承受能力就得到了每天每時的鍛煉，而下午在麥格教授面前示弱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又登上了新的高峰，等閒事不能讓她臉皮稍有動容。
比如這種時候，被嘲笑了她也不覺得丟人，只是看了那些人一眼就坐下，一邊把卡子弄回原位一邊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那個驚喜？”
“沒錯，小天狼星告訴我了一個方法，你絕對可以打敗斯內普。”瑪麗不安地看看還趴在地上背上滿是鞋印的詹姆，“你不讓詹姆起來嗎？”
“不用，咒語效果很快就會自己消失的。”
莫妮卡蹲下，很是欠揍地小聲對詹姆說，“我回寢室咯~永遠進不去女生寢室的笨詹姆，再見~”
她拎起自己的書包外套，“瑪麗，晚上告訴我那個方法。”然後小跑著進了通往女生寢室的樓梯。
在她消失後的數秒之內，詹姆就從地上爬起來了，“該死的！別讓我抓到你！”
瑪麗尷尬的合上屬於莫妮卡的筆記本，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厄，我也先回去了，你們……”她想了想，覺得詹姆實在可憐，應該給他個機會小小報一下仇，便問道，“有什麼需要帶給她的嗎？”
詹姆惡聲惡氣地說，“嘔吐糖帶嗎？”
瑪麗遺憾地看了他一眼，“不能，再見。”她都知道了怎麼能再幫著帶呢？
“那就告訴她明天之前別讓我看見她！”詹姆氣得臉色通紅，“否則我一定要她好看！”
瑪麗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起來，“我會轉告的。晚安，詹姆，晚安，小天狼星。”
原來這就是親姐弟嗎？再大的仇，只要一個晚上就可以忘掉？或者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
瑪麗想起來莫妮卡曾說過詹姆的惡作劇也是她被斯內普打昏的重要原因，但她卻提都沒提要把詹姆怎麼樣——雖然她平時已經很把他怎麼樣了。
無論如何，他們這樣，可真好。
藍桉 2012-6-24 10:08
第十二章 這個情節拖得太長我都不耐煩了 ...
瑪麗回到寢室後，轉述了小天狼星的話。得到了指點的莫妮卡很不甘心地發現自己在戰鬥方面天賦不是一點點的缺乏，這麼簡單的方法她居然連想都沒有想過。
“嘖，也就是說這方法詹姆也能想出來？”莫妮卡抓頭，“你想到過嗎？”
瑪麗攤手，“怎麼可能？我從來沒跟人打過架。”
莫妮卡鬱悶了，“我也只跟詹姆打過，不過我們都是小打小鬧。詹姆能跟誰打？斯內普？開學到現在也才三個月吧？他哪兒來這麼豐富的經驗。”她有一種自家小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混黑社會變壞了的感覺。
瑪麗驚訝，“不是吧？你不知道？詹姆在一年級中可大有名氣。”她扳著指頭數，“一開始，是有斯萊特林的人來找布萊克麻煩，聽說他們將他視為斯萊特林的恥辱，是個叛徒——不過他明明是格蘭芬多的，為什麼斯萊特林的人會這樣想？”
“他全家都是斯萊特林，祖上三代。”莫妮卡說，“布萊克可是名門望族。”
“那可真看不出來。”瑪麗接著說，“後來在他們好幾個圍住布萊克的時候，詹姆幫了他一把，然後他們才開始形影不離的。”
“英雄救美。”莫妮卡總結，“詹姆總算滿足了他當英雄的願望了。”
瑪麗噴笑，“拜託，這叫什麼形容？你還要不要聽後面的？”
“繼續繼續。”
“這是剛開學沒幾天的事，後來和詹姆同寢室的彼得，你記得他吧？看起來總是很不安的樣子，幸虧他是巫師家庭長大的，在普通人學校，最容易被欺負的就是他這種了。不過在這裏，也沒幾天就被人找上來，這次又是詹姆仗義出手。再過了沒兩天，還是和詹姆同寢室的，盧平。性格倒是不錯，可是穿著太樸素，身體又不好，還是混血，然後又一次……接下來詹姆主動或者被動樹立的遍及四個學院一年級的敵人們，和他進行了樂此不疲？樂在其中？反正是雙方都很積極的戰爭。”
瑪麗聳聳肩，“總之這是一個聽起來很像詹姆?波特歷險記的故事。”
莫妮卡嫌惡的撇嘴，“聽起來真是惡寒。教授不管？”
“二十來個教授和數十倍于此的學生？”瑪麗說，“更別提霍格沃茨還這麼大。”
“那倒是。”莫妮卡毫不在意的說著，翻開了自己的筆記，“謝謝你的八卦普及。”
瑪麗詫異的看著她居然開始在筆記上寫寫畫畫，“你不管？”剛才聽起來還對詹姆打架很不滿不是嗎？
“管什麼？”莫妮卡茫然抬頭，看到瑪麗微帶譴責的目光才反應過來，“哦，你說詹姆，他都那麼大了，再說他也幹不了什麼壞事不是嗎？”
看到瑪麗的眼神充滿了不贊同，莫妮卡只好抓抓頭，試圖解釋，“你看，我只比他大兩個小時，跟他打架也只是勢均力敵，我沒辦法對他採取任何強力措施。說教什麼的，他也不會聽我的嘛。”這種解釋讓莫妮卡恐懼症發作，煩躁得一直抓頭髮，“而且我只是他姐姐，我又不是他媽。再說每個人都應該決定自己做什麼和為自己做的事負責吧？我覺得詹姆已經到了這個可以自己選擇自己負責的年齡了，你覺得呢？”
瑪麗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多管閒事。”
莫妮卡再遲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繼續研究筆記了，連忙丟下羽毛筆飛撲過來抱住她的胳膊，“才不是~~瑪麗我多喜歡你啊~~”一邊在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這樣插科打諢，才是她擅長和適應的。
瑪麗看了她幾秒鐘才展顏一笑，“你的頭髮都抓亂了，睡覺還早得很，我給你卡好？”
“好。”莫妮卡立刻乖乖的支著脖子坐在床上。
得到決鬥秘笈的莫妮卡努力修煉了幾天，並在決鬥的那天午餐後，宣佈自己大有收穫，“我的盔甲護身從20秒左右延長到了1分30秒以上。”
結果聽眾裏面只有彼得心悅誠服的說，“你真厲害！”
盧平禮貌性的點頭贊同。
而詹姆卻一副已經對她完全失望，快要抓狂的樣子，“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你練這個幹嗎？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把攻擊的魔咒多練幾遍！你只要撐過斯內普第一個魔咒就可以了，而且你動作夠快的話，20秒可以搞定兩個以上的斯內普了！”
莫妮卡不滿地說，“那些又不用延長效果持續時間。”
“但是可以減少你失敗的幾率！”詹姆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你那天給我用力鬆勁泄的時候，失敗了兩次吧？”
“平常我練習的時候都是成功率百分之百的！”莫妮卡強調，“那次只是因為你一直揪我頭髮，我咒語念不下去。”
“梅林啊！”詹姆哀歎，“你怎麼知道決鬥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咒語失敗是最常見的現象！”他突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你魔咒能瞄準嗎？練過這個沒有？”
“當然練過。”莫妮卡鬱悶道，“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打昏嗎？”
小天狼星安慰的拍拍詹姆，對莫妮卡說，“總之還有兩個小時，現在再說這些也來不及了，祝好運。”
莫妮卡笑笑，“多謝。”她覺得自己能贏，才不管詹姆說什麼呢。
詹姆威脅她，“如果你輸給那個鼻涕精，今年的聖誕你就別想好好過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莫妮卡眯起眼睛，慢條斯理的說，“親愛的詹姆，你真該慶倖我決定把魔咒都留給斯內普。”她又微笑說，“不過你也不用太過失望，畢竟我們還要在家過一整個耶誕節呢。”
詹姆呲呲牙，“我等著。”
瑪麗過來打斷他們，“莫妮卡，莉莉說她來當裁判，我跟她說了，你不會提前去。”
“多謝。”莫妮卡注意力立刻轉移，“莉莉看起來怎麼樣？”
瑪麗握拳在自己眼睛上比劃一下，“兩個黑眼圈。她昨天晚上絕對沒睡著。”
莫妮卡拍拍她，“等這次結束就好了。”
藍桉 2012-6-24 10:08
第十三章 決鬥結束 ...
這次決鬥在霍格沃茨內部稱不上萬眾矚目，雖然開始的方式足夠吸引人，但時間拖得太長，而霍格沃茨裏又時時刻刻都有那麼多新的八卦在發生，時間很能消磨人的熱情。而且對大部分高年級學生來說，兩個一年級學生的決鬥實在沒什麼看頭。
幸好有詹姆和斯內普兩人不斷爆發的衝突來提醒學生們這個決鬥的存在和起因。因此當莫妮卡准點到達約定好的教室時，發現圍觀者還算眾多，以斯萊特林格蘭芬多兩院的一年級為主，但也有幾個明顯的高年級生。
瑪麗悄悄對她說，“看啊，那個頭上亮的能發光的，就是斯萊特林的級長馬爾福。”
莫妮卡也看了一眼，可不是，燦爛陽光下的淺色頭髮，真是亮的像個燈泡。“我討厭長髮的男生。”
瑪麗心有戚戚焉，“我也是。”她看了看周圍，裝作給莫妮卡整理頭上的卡子，擋住了別人看這裏的視線，“動作快。”
莫妮卡趁機用一直抓在手裏的魔杖隱蔽的點點身上，低聲念出盔甲護身。
“好了？”
莫妮卡點頭。
瑪麗滿意的放下手，讓開她前面的位置。正好莉莉向這裏走過來，“莫妮卡，到點了。”她果然如瑪麗所說，兩個大黑眼圈，一臉憔悴——雖然憔悴了也是個小美人。現在正眉頭緊皺，十分擔憂的看著莫妮卡，“你真的可以嗎？”
莫妮卡自信的說，“我沒問題，開始吧。”
莉莉只好點點頭，帶她來到教室前面的原講臺上，講臺上的東西教室廢棄之前就已經都被搬走了，而斯內普早已等在那裏，嚴陣以待。
他見到莫妮卡過來，發出譏嘲的聲音，“我還以為膽小鬼波特要不戰而逃呢。”
莫妮卡沒吭聲，用那個她一直覺得很傻的準備動作把魔杖像持劍一樣舉起，示意莉莉開始——盔甲護身時間有限，她得抓緊。而且身處眾人注目的焦點讓她稍微有點不自在。
速戰速決。莫妮卡想，決鬥完了有的是廢話時間。
魔杖早已綁在她手上，莫妮卡還特意用袖子蓋住手背，不讓人看出這一點——因為她希望斯內普第一個咒語是繳械咒而非直接攻擊，這樣她就能在斯內普真正發起攻擊前擊倒他。
斯內普見莫妮卡準備好，便也舉起魔杖，沒有再廢話，他也覺得決鬥之後作為一個勝利者嘲諷起來更有趣，至於輸？他可從沒這麼想過。
莉莉看看雙方，大聲說，“這只是一次解決爭端的決鬥，請雙方適可而止，不要傷害對方。”莫妮卡和斯內普都很給面子的點頭，莉莉開始數數，“一……二……三！”
在莉莉聲音落下的同時，斯內普已經飛快地沖著莫妮卡一揮魔杖，這次他沒有打歪，一束明亮的紅光擊在莫妮卡的魔杖上，莫妮卡整個人都被魔杖意欲脫手的巨大力量帶得一個趔趄，差點坐倒在地，這還是盔甲護身削弱過的效果呢。莫妮卡心裏暗暗詛咒，如果不是她早有準備，光這一下就輸了。
但多虧了詹姆提醒，莫妮卡沒有因為站立不穩放棄念咒語，反而不管自己平衡時刻把魔杖對準斯內普，在斯內普下一個魔咒激發之前，一道紅光從莫妮卡的魔杖尖段射出，正好擊中了斯內普的臉，他慢慢地倒下，失去了知覺。
莫妮卡也終於扶住了黑板再次站穩，她抬頭才發現斯內普已經倒下，不禁愣了一下。
這就結束了？
莫妮卡把魔杖從手上解下來塞進兜裏，決鬥已經結束了，莉莉簡單的做手勢示意她是勝方後就奔向斯內普。
莫妮卡本來以為報復成功的時刻她應該十分得意，結果並不，她從講臺上跳下來，心裏居然十分平靜。
由於兩人都沒有大喊咒語讓人提防的習慣，都是準確但小聲的念誦咒語，結果在教室裏其他人看來，這場飛快結束的決鬥一點也不精彩，根本就是斯內普先射出一道紅光打中莫妮卡，莫妮卡挺住了，又還回去一道紅光，結果斯內普倒下了這種無聊場面而已。
但相對於一年級生們的不以為然，高年級生們卻很清楚這場決鬥的含金量，莫妮卡就能聽到靠近講臺的一個看起來不是五年級就是六年級的格蘭芬多男生跟旁邊人感慨，“看看，兩個一年級學生，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在幹嗎？”
“在折騰漂浮咒和致力於把杯子變成瓶子。”他旁邊看起來是同齡的女生回答。
她周圍幾個高年級生一起發笑。
“你贏了，莫妮卡。”瑪麗沖過來擁抱她，“莉莉說完三足有半秒你才反應過來開始念咒語，我看的都著急，幸好昏昏倒地夠厲害。”
“反正贏了。”
“是啊，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結束的太快了。而且這要是發生在我被打昏之後的第二天，我想我會高興點。”莫妮卡有點無聊的說，“我練了兩個月的咒語，就是為了這幾秒？”
瑪麗笑起來，“也可以用來對付以後其他的決鬥嘛。”
“不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以後再也不跟人決鬥了。”
“那如果再有人找你麻煩？”
“他們可沒有莉莉做朋友，”莫妮卡平靜的說，“我有的是從翻倒巷買來的東西招待他們。”
“那是什麼？”
莫妮卡搖搖手指，“這可不能告訴你。詹姆呢？”
瑪麗歎了口氣，“他說要去嘲笑斯內普。”
莫妮卡默了一下，“嘲笑失敗者這種行為挺沒品的是不是？”她覺得詹姆給她丟人了。
瑪麗含蓄的說，“我不喜歡口舌之爭，幸好雙方都沒有值得特別同情之處。”
莫妮卡搖搖頭，“我和斯內普恩怨了結了，這件事與我無關，你呢？”
“我去看看莉莉。”瑪麗扭頭看到斯內普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誰給了他個“咒立停”，她立刻改口，“我們一起走，斯內普已經醒了。”
晚上的時候莉莉回到寢室，給了莫妮卡一個擁抱，“恭喜你贏了，不過抱歉，我沒法說‘幹得不錯’。”
莫妮卡體諒的拍拍她，“斯內普呢？”
“沒受傷。”莉莉悶悶地說。
我才不問他心情好不好呢。莫妮卡轉移話題，“瑪麗說你這兩個月也在練習咒語，怎麼樣？”
“我找龐弗雷夫人學了兩個急救的咒語，幸好都沒用上。”莉莉輕描淡寫，完全不提自己過去兩個月有多像人間蒸發和偶爾出現時有多憔悴，她微笑，“我一直擔心你會受傷，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
莫妮卡見她笑起來，才覺得剛開學時候那個活潑大方的莉莉回來了，她再次拍拍莉莉的肩膀，好久不見。
決鬥完兩天后就是耶誕節，大家全都興奮地打包行李回家，只有瑪麗全家去度假，她只好留校，而詹姆說小天狼星嫌麻煩，也不回家。
“耶誕節，全家度假留她一個，平時不太懶的人卻嫌回家麻煩。”
“你說什麼？”詹姆又剝開了一個巧克力蛙的包裝紙，他已經剝了十多個，現在包廂裏到處都是蹦來蹦去的青蛙。
“無關的事情。”莫妮卡翻著手裏的小說，漫不經心地說。
藍桉 2012-6-24 10:08
第十四章 第一年結束 ...
在度過了一個愉快的，詹姆積極挑釁，莫妮卡積極回應的熱鬧耶誕節後，他們再次拎著行李一起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直到他們坐進包廂，詹姆都在不停炫耀老波特送他的那柄新掃帚有多帥，速度有多快，等他二年級加入魁地奇院隊，一定會如何如何威風之類的。
“詹姆，”莫妮卡誠懇的提出建議，“我相信這車裏一定有很多你認識的朋友，比如盧平彼得或者什麼人，去跟他們談一談分享你的喜悅怎麼樣？我真的很想在到霍格沃茨之前把這本書看完。”
“你真無趣。”詹姆抱怨道，他想起來前一次坐著霍格沃茨特快押送莫妮卡去當女巫的事，“嘿，你現在還想當個麻瓜嗎？”
“不，魔咒挺有趣，不過我以後想在普通世界生活。”莫妮卡翻過一頁，“你真的不去找你朋友？”
“永遠這麼古怪。”詹姆歎氣，“好吧，我去。反正我也不想跟你呆著。”
“榮幸之至。”莫妮卡說。
莫妮卡的學院生活再次回到正軌，所謂正軌，就是指莫妮卡隨意得近乎隨心所欲的生活。
決鬥事件後，莉莉的課餘時間更多與斯內普在一起，瑪麗和莫妮卡雖然不介意，但也僅限於坐在一起吃飯，一起走著去上課什麼的。而斯內普也遵循賭約，這兩個時間段絕不往莉莉跟前湊。
瑪麗不是黏人的小姑娘，人緣也挺好，在莫妮卡發現躺在寢室那張四柱大床上，蓋上厚實又輕軟的天鵝絨被子，一邊享受著高塔外的陽光，一邊看書更加適合她的口味後，也沒有落得獨進獨出的境況。
莫妮卡很快迷上了這種生活方式，她可以一邊看書一邊隨手練習看到的魔咒，需要記下的筆記只要口述，自動羽毛筆就會整整齊齊的寫在筆記本上。如果累了，把書一扔就可以立即入睡，醒來了，也不必先洗漱伺候頭髮出去見人，只要拾起枕邊的書就可以接著看。
莫妮卡本來還困擾這裏沒有普通人那種真空包裝長久保存的可以在床上吃的東西，讓她不得不每天晚餐多一次在格蘭芬多塔樓爬上爬下，二月份詹姆發現了通向廚房的通道後，莫妮卡連這個煩惱也沒有了，她只要每天下午下課後去圖書館還了看完的書借來要看的書，然後去廚房拿一點三明治漢堡沙拉之類容易保存的東西，就可以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不得不起來去上課。
“你是床居動物嗎？”瑪麗對此十分無奈。
莫妮卡正裹著被子趴在枕頭上，給自動羽毛筆口述魔法史作業，聞言歎氣，“我多麼希望我不是……如果是床居植物就好了，連廁所都不用上的。”
瑪麗敗退。
天文課和魔藥課依然是莫妮卡的軟肋，不過在瑪麗的嚴厲監督下，情況也略有好轉：天文課上她雖然神志不清，但最少沒有呼呼大睡了；魔藥課上她依然無法按時完成藥水，但如果斯拉戈霍恩教授願意在下一節沒課的時候等上十幾分鐘，一般也是能收到一瓶勉強算標準的作品的。
也就是說，對她的成績提高無益，但最少不會再給格蘭芬多扣分了。
飛行課出乎意料的變得不那麼難熬了。經過半個學年的講授，基本的飛行技巧霍奇夫人都已經傳授完畢，上課時更多的是讓他們自己練習，於是這堂課幾乎完全變成了學生們的遊戲課。
在其他人在高高的天空上飛來飛去的時候，莫妮卡就穩穩當當慢慢悠悠地懸浮在離地一米半的高度，勻速前進。雖然偶有嘲笑聲，但多虧了耶誕節前的決鬥，都是些偷偷摸摸小聲嘲笑的，莫妮卡完全不在乎。
變形課上，瑪麗用盡全力，才趕在下課前按照要求把一隻蝸牛變成一隻高腳杯。她扭頭一看，發現莫妮卡正托著腮幫子，用一種興趣盎然又隨意的態度，一下給高腳杯添上磨砂幾何花紋，一下把幾何花紋變為磨砂風景畫，然後又變為浮雕風景畫，接著把杯子口變成荷葉狀，又不滿意的變回來，把整個杯子變成極為細長的香檳杯子，最後給杯子上了色，從杯子口的淺藍成螺旋狀漸變到杯底的無色。
莫妮卡發現瑪麗在看她，炫耀的舉起杯子，“怎麼樣？”
“你審美觀真奇怪。”瑪麗說完，趕緊又安慰她，“不過變形術不錯。”
幸好麥格教授不介意這個，那堂課仍然給她格外花哨的高腳杯加了分。
七二年六月臨近期末時候，莫妮卡的床居生活已經發展到早餐也不去大廳吃，在寢室裏吃前一天帶回來的東西然後直接去教室的程度了。瑪麗終於忍無可忍，在某天下午下課後把她拉到湖邊的草地上，“幫我復習，我魔咒變形和黑魔法防禦恐怕有危險。”
如果她說“你再不動一下就該得四肢退化了”之類的話，莫妮卡一定會反對說“我四肢早已退化到沒有繼續退化的餘地了”。可是她這樣要求，莫妮卡只好妥協的跟去，然後發現詹姆四人組也在。
“小詹姆，你需要姐姐幫你復習魔咒和變形術嗎？”莫妮卡邪惡的微笑，只差在額頭上寫“來求我呀”。
詹姆一臉便秘的表情，“別叫得這麼噁心！”
小天狼星在旁邊拆臺，“沒錯，詹姆來問一下練習變形術的要點。”
莫妮卡帶著一臉“你也有今天”的欠扁笑容坐在地上，先解決瑪麗，“只要有五個A就可以升級，我覺得你天文、草藥、魔法史、魔藥、飛行最少可以得E，另外三門的成績怎樣有關係嗎？”
瑪麗十分堅決的說，“有，我希望我所有課都是E以上的成績。”
莫妮卡延續了上輩子大學時六十分萬歲的習慣，對此豪言壯語只是聳肩，“來吧，哪里不會？”
其實沒有特別不會的地方，瑪麗平時有疑問的地方就都問過莫妮卡了，這次最大的目的還是想讓莫妮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三言兩語搞定瑪麗，莫妮卡奸笑著湊近詹姆，“來，告訴姐姐你有什麼難題？”
詹姆當然也能湊夠五個A，但他畢竟是十一歲小孩，沒有莫妮卡那麼彪悍的人生觀，還是希望儘量提高成績——雖然他平時總表現得不太在乎這一點。
詹姆忍氣吞聲地說，“蝸牛變成高腳杯，我變出來的高腳杯總是不太透明。”
莫妮卡望天想了一會兒，瑪麗和莉莉都沒問過這個問題，沒有過去經驗可以借鑒，她變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透明，不知道他是哪里有問題。
“你先變給我看看。”
詹姆拿出準備好的蝸牛放在地上，對它揮了揮魔杖，蝸牛變成的高腳杯果然挺渾濁。
“四千年前的埃及人做的玻璃透明度大概也不會比這個差。”莫妮卡先嘲諷兩句才步入正題，“你這個變形術練了多久？”
“一個月！”詹姆憤怒地說，“我幾乎天天練它。”
莫妮卡想了想，“詹姆，我以前一直忘了問你，你每個禮拜夜遊幾天？”
“我們四人一起的一個月才一次，和小天狼星一個禮拜一兩次吧，我自己一個禮拜一般有三四次？”詹姆說，眼角眉梢都是隱蔽的得意。
莫妮卡眯著眼看他，“然後上課補覺下課打架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時間也全都給了作業，你所謂的天天練它也就是一天練一遍是吧？”
詹姆回視：那又怎樣？
“你變形術的基本動作都不熟練，變出來的東西當然有問題，回去練個一二百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莫妮卡打發了詹姆，正想宣佈先走一步，彼得怯生生地說，“莫妮卡，我也有點不懂的地方，你能不能……”
要是比較熟悉的小天狼星問莫妮卡就無情的說“不能”了，但彼得一臉不安的樣子讓莫妮卡覺得自己如果拒絕就是一種罪惡。
“沒問題。”
彼得問的問題是關於魔法史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不問盧平或者小天狼星——除了莫妮卡，哪個十一歲的小巫師會對枯燥無味的魔法史知之甚深？
莫妮卡解答完還順便像個長輩似的自我感覺良好的誇他，“你比笨蛋詹姆強多了。”
彼得楞了一下，又像往常一樣把頭埋下去。
一個禮拜後，期末考完畢，“魔咒變形黑魔法防禦魔法史O，草藥Ａ，其餘……嗯，當不存在吧。”
莫妮卡把成績單揣兜裏，在和眾人交流過後——小孩子們都喜歡這個，交流考試成績——她發現自己的成績是最差的，別說是努力的瑪麗，看著就覺得很優秀的莉莉、小天狼星和盧平，就連不務正業的詹姆、看起來稍微有點笨的彼得，都沒有一門在Ａ以下的，更別說她那三個醒目的無人能比的“Ｔ”了。
不管怎麼樣，莫妮卡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結束了。
藍桉 2012-6-24 10:09
第十五章 二年級也飛快的過去了…… ...
在二年級剛開始的某一深夜，白天睡多了的莫妮卡仍然亮著魔杖在被窩裏看書，在月亮已經快要落下的淩晨，她正準備滅了魔杖睡覺，卻聽到臨床的莉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如果她只是半夜起來上廁所莫妮卡當然不會在意，但那種抽氣的頻率和細小的打嗝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在偷偷哭。
半夜偷偷躲在被子裏哭？被人欺負了？沒聽瑪麗提起過啊。
納悶的莫妮卡從自己密實的床帳裏鑽出來，伸手拽拽莉莉的被子——莉莉不喜歡把床帳放下來形成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她有點害怕那個。
“嘿，你怎麼了？”莫妮卡用氣聲小聲說。
莉莉劇烈的抽了口氣，然後是一陣壓抑的咳嗽，顯然半夜的突然招呼聲嚇到她了。
“莫妮卡？”莉莉也小聲回答，“你怎麼還沒睡？”
“正要睡。”莫妮卡借助月光，發現她探出來的小臉上果然有水跡。“怎麼了？誰欺負你？”
莉莉抹了把臉，搖頭，“沒什麼。”
莫妮卡等了片刻，發現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只好聳肩，“好吧，等你想說了告訴我。”
莉莉點點頭，卻又在莫妮卡快爬回去的時候遲疑著叫住她，“莫妮卡，我想問你個問題。”
莫妮卡覺得她有傾訴的欲 望，乾脆鑽到她的被窩裏，和莉莉面對面的躺著，“說吧，什麼問題？”
“一年級的時候，西弗勒斯和你決鬥，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了？”
“你一開始明明想了很多更……的方法想要用在他身上，為什麼最後只是和他決鬥就算了？”
“因為詹姆幫我把沒幹的事情幹了。”
莉莉輕拍了她肩膀一下，作為懲罰，“說謊，瑪麗說你跟詹姆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的。”
“好吧，”莫妮卡無奈的說，“因為你教我梳頭，還和瑪麗一起拉我上樓梯。”
莉莉輕輕的擁抱了她一下，“謝謝。”
莫妮卡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只好轉移話題，“問這個幹嗎？”
莉莉垂下眼睛，好一會兒才說，“一般人都是這樣的，對嗎？因為我們是朋友，西弗勒斯和我是朋友，所以你雖然討厭他卻不願意傷害他，也沒在我面前說過他壞話。”
“我討厭他很明顯？”
“嗯。他只是看起來有點驕傲，其實是很好的人。”莉莉辯解。
莫妮卡對這個觀點不予置評，“那你今天哭什麼？他說我壞話了？”
莉莉不吭聲。
“還有瑪麗？”
“……”
莫妮卡想起斯萊特林那邊一貫的種族歧視，了然，“還有你家人。”
莉莉黯然默認，“我只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樣想？為什麼要這樣說？”
小姑娘的玻璃心啊，莫妮卡暗歎，決定強壓心頭噁心得發麻的感覺教導莉莉。“我不瞭解斯內普，不過我認識幾個斯萊特林，我可以跟你說說他們是怎麼看待普通人和普通家庭出身的巫師的。”
“我認識的都是一些純血的貴族，雖然老波特不喜歡和他們來往，不過你要知道，純血家族一共就那麼幾個，隨便算算大家都扯得上親戚關係。他們有些人認為巫師的血統越純淨，魔力越強大。而普通人是有缺陷的，也就是殘廢，他們沒有魔力，他們的血統是一種污染，即使普通人生出了巫師，這個巫師也一定是魔力弱小智力低下的。當然我認為這是一種十分愚昧的偏見，你看我，祖上沒出過半個啞炮，和普通人通婚的也都是旁系，就算最苛刻的貴族也得承認我是個真正的純血，但我的魔力單論強大程度就是不如你。”
“可是你比我聰明多了，什麼都學得會。”
莫妮卡無聲地笑著拍拍她，“那跟血統可沒關係。你不用安慰我，我不介意這個，而且我魔力也不弱嘛。”
“你覺得西弗勒斯也是這麼認為嗎？可是他並不是純血啊。”
“接著聽我說，這麼認為的只是一部分偏執狂。更多斯萊特林是純粹的利益至上主義者，說實話我更討厭這種人。他們蔑視普通人，不將之當做同類，只是因為自認為比普通人強大可以輕易決定其生死，普通人對他們來說像是螞蟻一樣不值得在意。他們才不在乎是純血混血還是普通人出身，只要足夠強大，有利益可追求，就能成為他們的夥伴，或者，‘朋友’。還記得分院帽唱的歌嗎？”
“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也許你在這裏交上真誠的朋友，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對，他們也有真誠的朋友，我無意質疑這種友誼，但這寥寥可數的朋友之外的人呢？”莫妮卡冷笑，“你還記得小矮星彼得嗎？”
莉莉點頭，“總跟在你弟弟身邊的人。”
“對，他對你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如果他快被人殺死了，你救他嗎？”
“當然。”
“那如果你殺了他就能得到一筆想像不到的財富或者學會世界上最強大的魔咒，你殺嗎？”
“我才不會那麼幹。”莉莉毫不猶豫。
“你猜有幾個斯萊特林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莉莉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西弗勒斯不這樣認為？”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莫妮卡冷漠的撇清，“你跟他才熟悉，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他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莉莉堅定地說。
看起來可不像。但莫妮卡淡淡地肯定，“那他倒是個不錯的人。”
莉莉眼睛發亮的看著她，“對。”
莫妮卡拍拍她的頭，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那麼努力讓他保持吧。雖然我一向覺得分院不能代表各自的觀點，格蘭芬多也有純血主義者，拉文克勞也有純粹只是好奇心旺盛的笨蛋，但不可否認，周圍的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很深的。斯萊特林大部分人怎麼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斯內普對你父母或者我們的態度，只是小問題，小心他哪一天在我說的那些問題上和你做出不同的選擇，那時候才有得你哭。”
莉莉瞪著圓圓的綠眼睛，像一隻炸毛的小貓，“西弗勒斯才不會那麼想。”
“噓。”莫妮卡把食指豎在唇上，“瑪麗還在睡覺。”
莉莉立刻閉嘴。
“好了，我們都睡吧。晚安。”
“晚安，莫妮卡。謝謝你沒說讓我離西弗勒斯遠一點。”莉莉小聲說。
莫妮卡笑了笑，爬回自己的床，想起莉莉哭的原因，覺得十分好笑，斯內普看著聰明，其實比一般人還要缺心眼。
連她這樣不善交際的人也知道不能說朋友的朋友的壞話，可斯內普不只罵她和瑪麗，居然還瞧不起莉莉的家人。他若只在心裏想想也就算了，他居然當著莉莉的面說出來，這種行為該叫做坦蕩呢，還是乾脆稱之為弱智呢？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莉莉有多重視家人和朋友，她這一次原諒他了，下一次呢？如果斯內普一直不知道悔改，莉莉能原諒他多久？
就算是個12歲的小屁孩，也不該這麼自我，真是活該。
莫妮卡幸災樂禍的想著，很快進入夢鄉。
大概莫妮卡只誘導不直接提出建議的談話方式讓莉莉十分舒服，她從那天以後開始習慣找莫妮卡傾訴。如果哪天她半夜醒來——通常是十分煩惱的時候——發現莫妮卡的床帳縫隙中還透出幽幽的光，就會爬上她的床，跟她說些悄悄話。
莫妮卡大部分時候只負責點頭表示自己還在聽，只在她感覺疑惑的時候才會告訴她一些分析，但莫妮卡從不提出自己認為她應該怎麼辦，而是讓她自己判斷。
結果莉莉更加信任她，而莫妮卡也漸漸知道了莉莉的父母對魔法十分友好好奇，但她姐姐卻十分不友善，從不給她寫信，她回家了她們也總是吵架。霍格沃茨裏有些人對普通人出身的巫師很歧視，總找她麻煩，莉莉大部分時候能夠給予有力的反擊，但偶爾也有吃了虧還找不回來的時候。斯內普越來越少對莉莉重視的人大放厥詞，但她知道他仍然是那麼想的，因為他有時候會說溜嘴，然後莉莉就會和他大吵一架，幾天不說話。
復活節的時候，她們還需要選擇三年級的選修課。
“這對你們將來的工作方向很有用，要用心選。”級長髮下選修課目錄的時候這樣說。
波特夫人早就給兒子女兒各寫了一封信，介紹自己的經驗，也根據他們的興趣提出建議，莫妮卡很大方的將之與瑪麗莉莉分享。
“我選古代魔文和麻瓜研究，波特夫人說前者我會很有興趣，後者很好混學分。”
莉莉也很快決定好了，“占卜、算術占卜和神奇生物保護。我早就想看看真正的占卜是什麼樣子。瑪麗呢？”
瑪麗看看自己課程表，“神奇生物保護、占卜和麻瓜研究。”
二年級的生活對莫妮卡來說實在是輕鬆愜意，簡單的課程永遠那麼簡單，困難的課程反正已經不可能更難。最美妙的是，二年級已經沒有飛行課了，取而代之的是可以參加魁地奇院隊。
詹姆一開學就參加了，而且很快變成了找球手，這讓他每天都得意洋洋鼻子快要翹到天上去，幸好他忙於訓練每天行色匆匆，而莫妮卡的床居生活也可以保證她不用經常看到任何不想見到的人。
“沒有詹姆的生活真是美妙。”莫妮卡心滿意足的感歎。
瑪麗莞爾，“那你現在為什麼出現在魁地奇看臺上？”
“為了滿足老波特和波特夫人的要求。”莫妮卡晃晃手裏被施過法的攝影機，它可以設置鎖定一個人，然後自動追拍那個人的鏡頭。“他們來信說如果看不到偉大的詹姆?波特的人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一定會死不瞑目。”
瑪麗又笑，她這段日子經常眉頭緊鎖，很少笑的這麼開心。這學期對她來說並不那麼美好，越是臨近期末，她越是焦慮。
她的任何需要使用咒語的課程一如既往的困難，而莫妮卡傳授的魔咒訣竅不再像一年級時那樣管用了，越是複雜的魔咒越是如此。明明完全模仿莫妮卡的音量、重音、聲調、節奏，還有揮舞魔杖的力度、姿勢，一切她能想到的因素都想到了，就算用最精准的機器對比兩人的咒語，也找不出多少不同來，可是咒語的效果，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莫妮卡為此專門有一個禮拜沒有窩在床上而是在圖書館裏埋頭查書——不知道是魔力真的能開發人的智力，還是這個身體的大腦正在逐漸發育的緣故，莫妮卡年紀越大記憶力越好，閱讀速度也越快，她現在每分鐘可以閱讀超過六千字的文字，而且可以復述其中的大部分，是最好的查書機器。
“托麥格教授的簽字的福，我在禁書區找到了最有可能正確的答案，”莫妮卡當時指著桌子上一摞書說。
“巴爾福?布萊恩認為，每個巫師體內的魔力是不同的，它們有自己的性格——我覺得這個詞用的真詭異——所以即使是同一個魔咒，不同的人也要用不同的方式激發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比如冰凍咒，我念的時候重音在末尾，而莉莉念的時候重音在中間，我們揮舞魔杖的方式也不同，她的姿勢更有力，而我更注重流暢和圓滑。雖然她的方式更接近弗利維教授傳授的標準，但我試著照她那樣做過，冰凍的持續時間減少了一半，我也讓她模仿我試過，持續時間減少了十分之一。這說明我比她所用的更接近自己的最佳使用方式。但巴爾福?布萊恩同時也說，聲音和魔杖都只是次要的，因為這世上還有無杖魔法和無聲咒，最關鍵的是魔力的溝通，讓魔力按照最佳的方式激發，但他沒說怎麼才算是溝通，只說需要全身心投入的體會它，還有就是無窮無盡的練習。”
瑪麗聽的頭暈眼花，連忙說，“意思是我缺乏練習？”
莫妮卡搖頭，“不，後面還有。但是巴爾福?布萊恩所說的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巫師成年後，因為這個時候魔力已經發育完全。而戴麗絲?德文特認為在成年之前像你這樣魔咒學習困難的普通人家庭出身的，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對魔法世界的一切感到陌生，無法完全徹底的信任魔法，甚至是排斥魔法的，所以不管你怎麼學，怎麼練習，始終比你所應該達到的程度差很多。”
“……你認為我是後一種情況。”
“前面那種也是有可能的，巴爾福?布萊恩也說了是‘通常’，例外也是有的。”
瑪麗沉默片刻，“我想你是對的。可能我仍然無法習慣這一切，放在嘴裏還會動的像活的一樣的糖果，嘮叨的鏡子，不安分的樓梯，會串門的畫像。”她聳肩，“說實話我更喜歡魔法界的生活，不過，也許我潛意識裏並不這麼想？”
她無奈的搖頭，“我不知道。”
從那之後瑪麗一直感到苦惱，這一天坐在魁地奇看臺上，看到詹姆高高舉起手中的金飛賊時，聽著周圍看臺的歡聲雷動，瑪麗突然覺得心中一動，“莫妮卡，你說我加入魁地奇隊，是不是會讓我更喜歡魔法？”
藍桉 2012-6-24 10:09
第十六章 急變 ...
瑪麗的魁地奇生涯從三年級開始，她因為反應靈敏頭腦清晰而當選了候補守門員，雖然不上場，但是和其他隊員們一起參加訓練。
同時開始的還有三年級學生無比期待的霍格莫德週末。
本來莫妮卡是打死也不會參與這種自願的室外活動的，但是卻經不住瑪麗的死拖活拽。
霍格莫德莫妮卡小的時候就跟老波特一起來過，她對這裏的印象就是糖果店、酒吧、笑話商店，到處都是無所事事的巫師，一切都亂糟糟的，這印象實在稱不上美好。
但對真正的十三歲小孩來說，這裏的一切都這麼新鮮，瑪麗拖著她走過了每一家商店，偷偷打量每一個巫師——除了生動得叫她害怕的糖果店匆匆而過，每一家商店她都把商品看了又看，極力與店主攀談試圖弄清楚每一樣物品的作用，不過這方法作用不大，到處都充滿了霍格沃茨裏放出來的學生，他們好奇心旺盛，購買力強勁，是店主們最喜歡的顧客，像瑪麗這種，要沒有客人的時候才有人理。
幸好瑪麗並不沮喪，她一直興致勃勃，直到莫妮卡威脅她再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就要當場昏過去給她看。
最後一站是三把掃帚酒吧，莫妮卡習慣性的挑了最角落的靠牆位置，她要了牛奶，而瑪麗對黃油啤酒充滿好奇。
“你真的很需要鍛煉，我覺得你一年級時候體力還沒這麼差呢。”瑪麗摸摸莫妮卡的頭髮，“我們才走了兩個小時而已。”
“兩個小時，而已？！”莫妮卡幾乎要哀嚎了。
但是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她，“瑪麗？你是瑪麗吧？”
一個穿著霍格沃茨校服的少年向她們走來，“真是嚇了我一跳，原來你是女巫，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瑪麗滿臉茫然，“抱歉，請問你是……”
莫妮卡立刻警惕的坐直了，手伸進口袋裏攥住魔杖，準備給他來個昏昏倒地或者什麼——這傢伙的話聽起來太像是搭訕了，可瑪麗甚至還只算是幼 女！
“啊，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大概不記得我了。”少年笑得十分俊朗陽光，“我叫阿莫斯?迪戈裏，住在奧特裏?聖卡奇波爾村附近的，你小時候我照顧過你，為了賺點零花錢。直到你六歲的時候搬走了，記得嗎？”
瑪麗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是、是嗎……我不記得了。”
迪戈裏連連擺手，“沒關係沒關係，要不是你和你媽媽長得太像，我也不記得了，這沒什麼。”他遲疑了一下，終於問，“你還好吧，我說錯了什麼？”
“不，沒有。”瑪麗艱難的說，她低頭想了半天，下定了決心似的抬頭，“我有點事想問問你，可以嗎？”她回頭看莫妮卡，“你一個人先回去好嗎？”
莫妮卡點頭，“我沒問題。你……”她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瑪麗如果想讓她知道，自然會說，不說的，她也不打算問。
“迪戈裏，你也是霍格沃茨學生？”
迪戈裏知道她不放心，很自覺地說，“我是赫奇帕奇的七年級學生，和朋友一起來的。”
他向大廳中央的一張桌子招了招手，莫妮卡見那裏坐的都是穿著霍格沃茨校服的人，他們嬉笑著回應了迪戈裏，又見瑪麗點頭，知道其中有她在學校裏見過的人，才放心的說，“我知道了，很高興認識你。瑪麗，早點回去。”
瑪麗點點頭，示意迪戈裏跟上，就向門外走去。
只是單純來?舊的迪戈裏有幾分莫名的看看莫妮卡，發現她也一樣茫然，只好說，“放心，我會送瑪麗回去的。”然後才大步跟上。
莫妮卡又趴回吧臺上，她打算再休息一會兒，恢復了體力就回霍格沃茨，只休息一會兒……。
“莫妮卡？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莫妮卡揉著眼睛抬起頭，頸部的酸疼和雙手的麻木，而周圍的寂靜和黑暗也在提醒她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小天狼星？”
“是我。”叫醒她的人點亮魔杖。
莫妮卡抓抓頭髮，“現在什麼時候了？人都哪去了？”
“快十一點了，傍晚的時候有食死徒聚會，所有人都跑掉了。”小天狼星簡潔的說，同時警惕的打量四周。
“什麼？食死徒？”莫妮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她只不過稍微睡了一下——好吧，可能睡得有點長，下午一直到半夜十二點，但是……“這、這裏是霍格莫德吧？他們敢公開集會？！”
“為什麼不敢？”小天狼星略帶嘲諷的看著她，“你以為食死徒還是從前那種見不得光的樣子嗎？”
莫妮卡沉默片刻，她記得小時候，食死徒對大多數巫師來說還只是一個遙遠的秘密集會，老波特還總是嘲笑他們異想天開，只不過幾年過去，他們就已經主流到可以在全英國唯一的純巫師村公開集會還趕跑別人了？這世界也發展太快了。
“如果你希望離開我可以給你指一條密道，”小天狼星打斷她的感慨，“外面還有一大堆食死徒，你不至於打算參與其中吧？”
莫妮卡正要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瑪麗！”她幾乎要跳起來，“瑪麗可能還沒有回去！”
“不會，除了我們，所有學生應該都回去了。食死徒集會是九點開始的，在八點之前，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應該就都回去了。”
莫妮卡咬著嘴唇，這可不一定，如果是平常的瑪麗，她當然不會違反校規逾時不歸，但她今天很不對勁，如果那個叫迪戈裏的沒有送她呢？她可是普通人出身的，如果落到食死徒手裏……
“能給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瑪麗真的很可能沒回去。”
小天狼星看了她一眼，“我今天約了拉文克勞的格雷塔，九點半在東面的橡樹下見面，但她一直沒有出現。你見過她嗎？”
“不，我不認識她。”
“格雷塔?凱奇盧夫，她父母都是麻瓜。”小天狼星說，“我希望她只是單純想甩了我，而不是……”他憂慮地看向外面。
莫妮卡說，“那些食死徒現在在哪？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看到他們又不被發現？”
“樓上，這就是我到這酒吧來的原因。我會上去看，但你先回去。”
“我會回去，但我要先確定瑪麗不在這裏。”
“不要說大話了，你留下來又能做什麼？”小天狼星用鄙視的眼神看她，“你光是爬到樓上都會丟了半條命了。”
“那你留下來又能做什麼？”莫妮卡反問。
小天狼星當然比她強壯和敏捷，戰鬥力也要強大點，不過面對一個成年巫師，而且是黑巫師，他和她的戰鬥力差別就是大老鼠和小老鼠的差別。他們都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他們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走了而已。
“……跟我來，小心別發出聲音。”
莫妮卡抽出魔杖對著酒吧的門使了個擾音咒，“好了，現在任何聲音都不會傳出這間酒吧。”
這當然也不是三年級學生應該會用的咒語，不過小天狼星對此也不太驚訝。
既然已經不用擔心聲音傳出去，莫妮卡乾脆一邊上樓一邊給小天狼星介紹她之前見到瑪麗的情形，她的體力還沒有小天狼星以為的那樣差，區區三層樓當然難不住她。
小天狼星也有來有往交換情報，“我之前在橡樹下等她，那裏太偏僻，當我發現人們都走掉的時候食死徒的聚會已經開始了。我一直躲在橡樹邊的廢屋裏，他們聚會結束的時候有幾個人留下來，我看見其中一個人拖著什麼東西，我懷疑那是個人。三把掃帚酒吧更靠近他們，我要離近了看一看。”
莫妮卡驚訝，“你在村子裏跑來跑去的，居然沒被他們發現？”
小天狼星用一種專業人士看外行的、混合了驕傲和不屑的眼神看她，“這村子裏到處都是密道，每間屋子都是相連的。”
莫妮卡無語，這幫巫師到底在想什麼，把自己家建成迷宮好玩嗎？
小天狼星很快找到了一個向著街道的房間，“過來這裏，可以看到。”
他小心的探出一點頭，卻發現還是看不清地上那一堆到底是不是人。
但他很快不用苦惱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響徹了整個霍格莫德，那是個年輕的女人的聲音。
“不是瑪麗。”
“不是格雷塔。”
兩人同時說，但他們還來不及放鬆一下心情，就聽到又是一聲慘叫，那聲音淒厲的讓人渾身的毛髮都要豎起來。緊接著就是幾個食死徒或放縱或嘲弄的笑聲，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中，這場景讓人毛骨悚然。
“小天狼星，你不是知道密道嗎？你回去找校長和麥格教授，讓他們來救人，我跑不快，留在這裏。”
莫妮卡說完，發現小天狼星愣愣地沒有反應，連忙推了他一把，“你發什麼呆？聽到沒有？”
小天狼星被驚醒似的扭頭看著她，臉色慘白發青，“你說什麼？”
“我讓你回去求救！”
小天狼星咬咬牙，“莫妮卡，你會不會讓人看得遠的咒語？”
莫妮卡狐疑地看著他，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給他加了個明目咒，小天狼星從窗戶裏向街道又看了一會兒，突然把腦袋縮回來，“那女人看衣服應該是個麻瓜，我去找教授們，你藏好。”
小天狼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後，那女人的慘叫聲消停了一會兒。莫妮卡背靠著牆壁坐在視窗旁邊，雖然她也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但她絕對不想湊到窗口看那場景。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哪兒？”
街道上突然響起了那女人嘶啞的聲音，她哽咽著，滿是恐懼的說，“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真的，我不會報警的，只要你們放了我。”
“我不會報警的，”一個聲音低沉的食死徒嘲弄的笑道，“哈哈，報警？”
“啊！”那女人短促的慘叫了一聲，哭叫起來，“你們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沒有傷害過你們，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當然無法……傷害我們，哈，傷害？”另一個聲音冰冷而輕柔的食死徒說，“你有什麼資格傷害我們呢？你只不過是個麻瓜，你什麼都不用做，你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骯髒的、無恥的、低賤的麻瓜，孱弱的像一隻蟲子，卻自以為高貴，你剛才說要報警？你以為麻瓜的員警能對我們做什麼？發通緝令？用那脆弱的小手鐲逮捕我們？”
“我不會報警，求求你們，我還有一個孩子，他才一歲，他不能沒有媽媽，求求你們……啊————！！！”
莫妮卡聽得心臟怦怦跳，呼吸困難，噁心得幾乎要吐出來，她再也忍受不住地堵住自己耳朵，顫抖著把頭埋進膝蓋，“不是我的錯，我不能沖出去救她那一點用也沒有，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已經讓人去求救了，我沒有傷害她那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無限次重複，除了自我催眠，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藍桉 2012-6-24 10:09
第十七章 食死徒 ...
莫妮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那逐漸變得微弱的哀嚎聲中，不斷地喃喃自語，直到一個人摟住她，“好了，波特小姐，別害怕，你沒事了。”
莫妮卡嚇得向後一仰，摟著她的人連忙扶住她，原來是麥格，“波特小姐？沒事了，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
莫妮卡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那慘叫聲已經沒有了。她抓住麥格的手，“教授，那個女人呢？”
“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食死徒們也都離開了。”麥格拉她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回去。”
莫妮卡沉默片刻，問，“巫師們會怎麼通知她的家屬呢？”說她被一群黑巫師折磨至死？
麥格也沉默了，半天才說，“心臟病突發。這樣她家人好受點。”
麥格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有多麼無稽，事實上，巫師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他們只能聯繫麻瓜警察局，試圖在未結案的失蹤事件裏找出這個女人的身份，但無論最後能否找到，都有一個麻瓜家庭永遠的失去了他們的一份子。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她對此無能為力，想到這一點，令麥格頭痛欲裂。
但教師的身份提醒她在學生面前永遠保持著強大自信的姿態，麥格沉穩的拉著莫妮卡下樓，就像今天這事沒什麼大不了，莫妮卡只是迷路而已似的，“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莫妮卡突然看到鄧布利多站在街道中心，他的表情十分憤怒。那女人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但莫妮卡似乎仍能聽見周圍的空氣中飄蕩著的那些悲慘的餘音。
鄧布利多看見她，向這裏走來，像往常一樣慈祥的看著她，但那雙藍眼睛裏仍有殘餘的憤怒和悲憫，“莫妮卡，你還好嗎？”
“我沒事，他們沒發現我。”
“回去之後，去波皮那裏，喝個安眠魔藥，好好睡一覺，如果覺得累，明天可以不用上課。這裏發生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有人問起，你就說生病了，一直呆在醫療翼裏。如果食死徒們知道了當時有人旁觀，也許他們會對你和小天狼星做些什麼。”
為了保密所以連教授也只來了兩個嗎？莫妮卡點頭表示明白，又問，“我不明白，為什麼食死徒可以公開集會？為什麼霍格莫德的巫師全都跑掉甚至沒有反抗者？他們做這樣的事，魔法部不管嗎？”
鄧布利多拍拍她的頭，“不要想太多。”
可莫妮卡並不是能被輕易糊弄過去的小孩，“因為魔法部畏懼伏地魔？所以只要食死徒不在他們面前殺害普通人，讓他們沒有退路，他們就永遠都不敢宣佈緝捕食死徒——即使這件事每個人都知道？或者魔法部裏就有食死徒甚至被食死徒控制？”
“不，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鄧布利多說，“你應該相信大人，你的父母，還有教授們，我們會處理一切事情，你目前只需要發揮你的聰明，學習成為一個合格的女巫應該學習的一切就行了。”
莫妮卡看著地面，試圖在上面找出那個死去的女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可是完全沒有，她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一個人，活生生的就這樣死去了、消失了，她耳聞目睹這一切，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像從前那樣懵懂地在霍格沃茨裏生活？
“那個女人，在哪里？”
“我把她隱形了，莫妮卡，你不用看那些。那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個孩子，才十三歲，你叫小天狼星來求救，已經是你所能做的一切了。”
“不，我什麼都沒有做。”莫妮卡深吸一口氣，攥緊顫抖的雙手，“我當時在三樓，能聽到她的慘叫，她一直求那些人，她說她的孩子才一歲，不能失去媽媽，求他們放她離開。而那些人，只是不斷地嘲笑她，折磨她，似乎她的痛苦能帶給他們快樂一樣。我聽著這一切，卻只是捂著耳朵發抖，我甚至沒有勇氣從視窗看一看那個女人怎麼樣，更別提拿起魔杖沖出去。我知道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最少我要知道為什麼。”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好吧，這些事情你們這些孩子也遲早要知道，儘管我本來希望能夠儘量延後這個時間。”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食死徒還是一個合法的組織。他們組織嚴密，神出鬼沒，除了伏地魔，沒有人知道其他人的真面目，所以沒有人能夠刺探他們的秘密。他們的人數稀少但是十分強大，令人在畏懼的同時心存僥倖。而且伏地魔在有意識的培養這種僥倖，他一直樂於向那些畏懼他的人提供不反抗的藉口。就像你說的，他們從不在魔法部的面前殺害麻瓜，所以魔法部寧願當做那些失蹤的麻瓜都是麻瓜警察局的工作。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伏地魔厭惡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師，但他從不公開這樣宣稱要對這些人怎麼樣，他用純血主義來籠絡貴族，又用不理不睬令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師存有一線希望，所以至今也沒有人敢公開的站出來宣稱反對他。”
“那今天是為什麼呢？這樣公開的集會，即使沒有我和小天狼星，等霍格莫德的人回來，他們殺害麻瓜的事情也掩蓋不住了。”
“因為伏地魔不再滿足于藏身於黑暗中了，他在向我示威，這是他的宣戰。”
“鄧布利多教授，你會跟他開戰嗎？”
“會的，但是戰爭沒那麼快開始，你可以安心。”
莫妮卡搖搖頭，“我畢業後，會加入的。”
“……回去吧。”鄧布利多轉身走回街心，他還要等魔法部的人來處理這些事。
藍桉 2012-6-24 10:09
第十八章 大義or親 ...
因為霍格沃茨內不能移形換影，所以麥格仍帶著莫妮卡從密道回去，因為知道她的體力差，麥格給了她一個漂浮咒，牽著她的手走。
小天狼星在密道的入口——格蘭芬多塔樓七層的掛毯前等著她們看到莫妮卡，他松了口氣，“你還好？”
一點也不好。莫妮卡點頭，“我沒事，他們都沒發現我。”
小天狼星遲疑了一下，問麥格，“教授，那個麻瓜女人呢？她……”
“很遺憾，我們去晚了。”麥格說，“布萊克先生，回去休息吧，記住我說的，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包括詹姆。如果有人問，就說你在我的辦公室勞動服務。”
小天狼星眨眨眼，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麥格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個不算意外的答案讓他心裏發寒。他僵硬的點點頭，“我先回去宿舍了，莫妮卡你……”
“我去醫療翼睡一覺，可能有點著涼。”
目送小天狼星上了八樓後，麥格送莫妮卡去了醫療翼，灌了無夢和睡眠藥水，在強大的藥力下，本以為自己會整夜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的莫妮卡很快進入了無夢的黑甜鄉。
第二天，當莫妮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快要中午了，秋日燦爛但不熱烈的陽光透過窗簾上鏤空的雕花直射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醫療翼內除了她沒有別人，極度的靜謐和美好讓莫妮卡幾乎以為昨晚的事情只是噩夢一場。
莫妮卡拍拍自己的臉，笑一笑，忘掉吧，最少要看起來像是忘掉。昨天的事情只是意外，並不是她生活的主色調，正如鄧布利多所說，那是大人們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龐弗雷夫人檢查後，又做了一番注意身體加強鍛煉的訓話，才讓她離開，莫妮卡到大廳的時候，正好趕上開飯，她告訴瑪麗她昨天不小心在酒吧睡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感冒了，就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醫療翼，而瑪麗則對丟下她一個人十分愧疚，卻絕口不提自己和那個赫奇帕奇男生談了什麼。
兩人都面色灰敗，食不下嚥，莫妮卡好賴往肚子裏塞了點東西就聲稱“吃飽了”，然後在詹姆等人極度驚訝的目光下強硬地把小天狼星拉走了。
大部分學生都還在吃飯，提前離座的兩人很快在城堡外的草坪上找到了靜謐無人的地方。
“你女朋友怎麼樣？”
“是前女友。”小天狼星說，“幸好她昨天只是要甩了我而已。我看瑪麗臉色不太好，不過挺平安？”
莫妮卡點頭，兩人一陣沉默，直到莫妮卡突然問，“昨天你看見了什麼？”
小天狼星面不改色，“和你看見的一樣。”
莫妮卡盯著他，眼中露出威脅，“也許你更希望鄧布利多教授來詢問你？”
“……你沒跟教授們說嗎？”
“暫時還沒有。”莫妮卡說，“那個女人……雖然我不認識她，不過我需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昨天，你看到了什麼？”
小天狼星沉默良久，如果他不說，即使是教授們也無力逼迫他，攝神取念和吐真劑都不允許對無罪的人使用來取證，可是他不說，這種態度本身就代表了很多東西，小天狼星無力的說，“我父親。”
“……他是食死徒？”
“嗯，我很早就懷疑他是，但真的確定了還是挺難相信的。”
“還有呢？”
“沒了，”小天狼星惱怒的皺著眉，“你到底還想知道什麼？”
“你不告訴教授嗎？”
“什麼？”
“告訴鄧布利多教授，難道你想對此保持沉默？”
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地說，“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麼嗎？你要求我親手把我父親送進阿茲卡班！”
莫妮卡想了想，坐在他身邊，“一個完全無辜的女人，她還是個一歲孩子的媽媽，她被你父親殺了，”而且是虐殺。“難道你不應該這麼做嗎？”
小天狼星說，“也許應該？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不到。難道你能做到嗎？”
莫妮卡沉默，不知道，可能也做不到？
小天狼星小聲自我安慰，“你沒看到我也沒看到，說不定他只是旁觀，沒有動手。”
“你自己信嗎？你父親，奧萊恩?布萊克，強大的布萊克家族的家主，是一個會在人群中保持沉默、什麼也不參與、將自己隔離的人嗎？”
小天狼星無語。
“我會告訴麥格教授，”莫妮卡說，“她問你的時候你可以選擇沉默或者說我胡亂誣陷你的，我做了我該做的，你做了你該做的，教授們做什麼判斷，是他們的事。”
小天狼星驚愕，“你不能這麼做！”這和他自己去告訴教授有什麼區別？
莫妮卡面無表情，“我能。”
令人難堪的沉默持續了一陣，周圍漸漸熱鬧起來，其他的學生也都吃晚飯離開餐桌了，很多人打算趁午休的一點時間玩會兒魁地奇，或者散散步。
小天狼星看著他們，問莫妮卡，“波特家的餐桌上，是什麼話題？”
什麼？莫妮卡沒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但小天狼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布萊克家的餐桌上，話題永遠是‘高貴的’、‘純潔的’，黑魔王大人又取得了什麼成就，哪個純血家族又把他們家的啞炮吊死了，或者哪個血統狂熱者又襲擊了麻瓜而且精彩的逃過了魔法部的追捕。我有個堂姐，嫁給了麻瓜，我媽媽每天吃飯前都要詛咒這個‘布萊克的恥辱’，那可是我堂姐！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傷害麻瓜侮辱混血巫師那麼有興趣，至於麻瓜出身的巫師，他們覺得連提起都是一種污染。他們一談起這些就神采飛揚眼睛發亮，就像是詹姆看到金飛賊那樣。似乎從來沒有意識到那些巫師和麻瓜都是大活人，他們好像只是一個數位、符號，一種象徵意義一樣。我從小就受不了這個，但別人只會很不可思議的說‘你可是布萊克家的人啊’，好像我是個不正常的人一樣。我真的一直是這樣以為的，直到來了霍格沃茨，我才第一次接觸到你和詹姆這種和我想法一樣的人。”
莫妮卡說，“你不必跟我說這些。”
“他們按照你的標準可能不算好人——當然按照我的標準也不算，可是他們是我的家人。”小天狼星認真的說，“我不能讓我父親進阿茲卡班。莫妮卡，我跟你說這些因為我覺得你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拿我在這種情況下說的話當做證詞指控我父親。”
莫妮卡沉默。
“別告訴教授。”
莫妮卡放棄的歎了口氣，“你不承認，我說了有什麼用。”
“也別告訴詹姆。”
莫妮卡看著他，他苦笑，“詹姆是我第一個朋友，當然如果你不想讓他接近食死徒的兒子我也可以理解……”
莫妮卡做手勢止住他的話，“不必繼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退為進，你贏了，很得意？”
小天狼星不吭聲，得意個屁，要不是沒辦法，誰願意賣弄可憐。不過他傷自尊總比他父親進阿茲卡班強。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小天狼星起身打算去上課，他可沒有莫妮卡這種合法蹺課的幸運。
莫妮卡突然問，“你能阻止你父親，讓他不要再這樣做嗎？”
小天狼星苦笑，試探著說，“我儘量？”這個答案法官大人您滿意嗎？他諷刺的想。
莫妮卡不滿地瞪他一眼。
小天狼星歎氣，“說真的，我不知道，很難很難——不過我儘量。”他這次非常正經的說。
莫妮卡又問，“你以後會變成像……那樣的人嗎？”
“不，”小天狼星說，“永遠不。”
藍桉 2012-6-24 10:09
第十九章 瑪麗 ...
一般來說，分享過秘密的兩個人，不是變得更親密，就是加倍的疏遠對方。小天狼星和莫妮卡分享秘密的過程雖然稱不上不歡而散，但也絕對和輕鬆愉快扯不上關係。
莫妮卡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法律和道德上必須受到譴責的錯誤，但仍舊不由自主地對那無辜慘死的麻瓜女人有一種奇妙的責任感，這讓她對包庇嫌疑人的小天狼星變得挑剔起來——雖然她自己也是包庇者的共犯。
而小天狼星則對莫妮卡要求自己大義滅親餘怒未消，他對自己的作為不是不心虛的，但正因如此，才讓他對莫妮卡的要求加倍憤怒起來。
兩人一年級的時候還算是不錯的朋友，後來莫妮卡迷上了床居生活，她的社交就基本只剩下瑪麗和莉莉兩個了，小天狼星，只是偶爾和詹姆碰到時聊兩句的添頭而已。
兩人本來就沒什麼交情，也就沒有誇張的演出一場割袍斷義。雖說平時碰到了還打個招呼什麼的，但卻心照不宣的拉遠了彼此的距離。本來莫妮卡和詹姆說話的時候，小天狼星還會湊個熱鬧插個花，但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主動參與過莫妮卡的話題，同樣莫妮卡也不再主動提起他。
這事雖不怎麼顯眼，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發現了，連遲鈍的詹姆都問莫妮卡，是不是向小天狼星表白被拒所以因愛成恨了。
在目睹了詹姆的校服被當場變成雪白蕾絲泡泡裙的杯具後，同樣好奇的盧平和彼得識相的保持了沉默——幸好當時他們的地形隱蔽沒人看見，不然這場景會成為詹姆人生中最大的杯具。
而莫妮卡最近更關心的則是瑪麗的不在狀態。
瑪麗自從那天從霍格莫德回來後，除了上課，無時無刻不在走神，經常上一刻還很歡樂地跟她說著話，下一刻就突然沉默著神遊太虛去了。莫妮卡睡得晚的時候，經常聽著瑪麗的床上傳來翻身的聲音，直到她看書看得睡著，瑪麗那邊仍然翻得跟烙餅似的。
這種情況，要麼戀愛了，要麼有心事。
鑒於瑪麗身上沒有冒出粉紅色的詭異泡泡，也沒有自己一個人捧著臉傻笑，莫妮卡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她一貫尊重別人隱私——或者說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因此一直對一切異常都裝不知道。
當瑪麗在魁地奇訓練時被遊走球打斷肋骨，送進了醫療翼後，莫妮卡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裝沒看見了。
瑪麗其他的朋友們來了又走之後，一直呆在被窩裏的莫妮卡才聞訊而來。
瑪麗的斷骨已經被龐弗雷夫人治好，不過還是需要住在醫療翼裏鞏固一天，讓斷骨完全癒合，在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和瑪麗嬉笑打鬧也不會讓她情緒激動牽動傷處後，莫妮卡得到了和瑪麗獨處的權利。
莫妮卡脫了鞋盤腿坐在床上，無恥的把病人擠得緊貼牆根，然後居高臨下的問，“兩個月前，你和那個赫奇帕奇男生說了什麼？”
瑪麗一臉無辜又迷茫的眨眼，但莫妮卡不為所動，依然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甘休的樣子。
瑪麗無力，“兩個月前的事情你現在才問，不覺得你反應有點慢嗎？”
莫妮卡理直氣壯，“我反應慢是新聞嗎？再說誰知到你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子，這回算你運氣，只打到肋下，下次打到腦袋，就算是聖芒戈也沒辦法救你。”
瑪麗笑，“哪有那麼倒楣。”然後就像往常一樣，笑著笑著笑容突然黯淡，然後整個人沉默下來。
莫妮卡推醒她，“到底什麼事，說來聽聽，就算不能解決，也總比你一個人悶著強。”一邊說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撫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臺詞實在肉麻得快要超越她極限，幸好有了莉莉去年一年夜半悄悄話的不懈鍛煉，她才能坐在這裏和瑪麗“心連心”。
瑪麗看著莫妮卡，心想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毫無顧慮傾吐秘密，恐怕也只有莫妮卡了：朋友稀少，對外人沉默寡言，連和雙胞胎弟弟都是相看兩相厭。莫妮卡不僅是個不會出賣別人的人，而且是個沒有地方可以出賣的人。
“迪戈裏說的那個地方，是我六歲以前和親生父母一起住的。後來他們發現我周圍總有些怪事，就把我送到倫敦一個教堂前面，然後他們回家了。”
莫妮卡沒有太驚訝，雖然這件事瑪麗從沒跟她說過，但兩人朝夕相處，總有些蛛絲馬跡露出來，比如像瑪麗這樣在人情世故上早熟的孩子大多不幸福，比如她潛意識裏排斥魔法卻不自知，比如她每回耶誕節都不回家，暑假上火車都不自覺的愁眉苦臉，莫妮卡連蒙帶猜編出來的故事，和她說的版本也差不多。
莫妮卡摸摸她頭，“後來呢？”
“後來在孤兒院住了幾個月，就被我現在的養父母收養了，他們那時候沒孩子。收養我之後沒幾個月，我養母就懷孕了，生了我弟弟。”
莫妮卡挑眉，“然後他們待你不好？”
瑪麗搖頭，“還行。自從我十一歲收到霍格沃茨的信就待我更好了，就是有時候看起來有點怕我。”她想了想，又說，“也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我自己在這方面心態不夠平和。”
雖然瑪麗始終神態平靜，語氣和緩，甚至能冷靜的分析自己的心態，但莫妮卡就是覺得心疼，這孩子慣于把自己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一向在涉及其他人時言辭含蓄，她說“還行”“有點”，恐怕程度就是“非常”了。
不得不承認，投胎真的是個技術活。
像莫妮卡，父母都是巫師兼且出身高貴家境富裕，雖然有時候會覺得他們過於活潑和有點不著調，但她自己這種素質又能挑別人什麼。
像莉莉，雖然父母都是普通人，但寬容大度，勇於接受未知事物，最重要是足夠愛她。
而瑪麗這種，連續兩次挑著極品的，也實在是夠悲摧了。幸好她成熟堅強，雖然沒有被人好好愛護，仍然自己長成了一個溫柔善良除了有點八卦沒別的缺點的好孩子。
莫妮卡做了一件事後想起來牙都會酸掉的事，她以禦姐的心態輕輕擁抱瑪麗，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但不得不說當她的瘦小和瑪麗的健康結實形成對比後，視覺效果更像是莫妮卡投入了瑪麗的懷抱。
兩人很快分開，莫妮卡說，“這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怎麼你最近才開始反常？問題果然還是那個赫奇帕奇男生吧？”
瑪麗點頭，“我親生父母之後就搬出了那個村子，據迪戈裏所說是去了伯明罕，我在想要不要耶誕節的時候去看看他們。”
果然是沒法解決的問題，總不能跟她說，“既然他們不要你，你也不要他們好了。”，又或者說，“為人父母總是愛你的，該去看看。”
莫妮卡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兩種說法都很欠扁，不過她沒有切膚之痛，也不知道這種事該如何安慰。
瑪麗很明顯想去看看，但她大概不確定那對父母是否願意見到她吧？若是發現他們有後悔之意還好，萬一人家後來又生了孩子，一家幾口過得幸福快樂，所有小瑪麗的照片物品都被打包壓箱底那豈不是很尷尬。
這麼兩難的事情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莫妮卡也不發表評論，只問，“你知道地址？”
瑪麗點頭，“伯明罕有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我記得地址。”
六歲的孩子連老房子的地址都記得，會不記得自己家的地址？她是當時就明白了自己被遺棄的事實，所以才一聲不吭任由自己被送進孤兒院的。
莫妮卡又問，“如果你去，有足夠的車票錢嗎？”
“我攢了不少零花錢。”瑪麗說。
雖然明知道這種會面瑪麗一定想一個人去，但為了安全起見莫妮卡仍說，“用不用我陪你去，伯明罕那麼遠，碰上劫匪和戀 童癖就不好了。”
瑪麗笑了，“我可是個女巫，怕壞人？”
也對，莫妮卡想，她不能因為自己廢柴就以為別人也一樣。瑪麗雖然魔咒不好，但那只是跟她和莉莉比，而且她機警又敏銳，普通人中哪有能讓她吃虧的。
既然全說出來了，而她又沒什麼能做的，那就別在這兒打擾病人休息了。莫妮卡下床穿鞋，然後說，“早做決定，決定了就別再想，不然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有一天要被遊走球砸成腦震盪。”
瑪麗現在終於能離開牆根躺平身子，她看著莫妮卡微笑，“你說得對，說出來好受多了。莫妮卡，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莫妮卡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說，“也是我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