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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ction22 2012-7-15 07:52

《(網王)hi!你好,冰山大人!》作者:某小姐【完結+番外】

網王-BG-hi!你好,冰山大人! 作者: 某小姐

此文說的就是一個現代的刺繡神童穿越去了網球王子的世界,
與冰山手塚國光不得不說的兩三事,以上,完畢~

主角:木樨園/手塚國光┃ 配角:不二週助,日曲晚凝┃ 其它:眾王子

[[i]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0:41 編輯 [/i]]

fiction22 2012-7-15 07:53

__1__

  林蘇繡看著面前含著奶嘴的小baby面無表情,慢慢悠悠、飄飄忽忽的轉身准備飄走,是的,是用飄得,就在不久的以前,中國最年輕的國繡大師林蘇繡小姐,因為參加完美國的蘇繡展覽,回程的時候,飛機遇上亂流,就這樣,這位功成名就的國繡大師十分有戲劇性的玩完了。
  
  在飛機飛速下落的時候,別人都一幅絕望、悲痛、歇斯底裡的樣子,有的人流著眼淚哭的稀裡嘩啦,有的人連忙用最後的幾分鍾打開手機給家人留下遺言,有的人則干脆掩耳盜鈴的捂著自己的耳朵,仿佛墜下的不是自己坐的那架飛機,而我們的林蘇繡小姐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手中的銀針依舊飛速的飛舞著,艷紅色的紅牡丹仿佛是人鮮血一般在布上綻放著,剛剛悟出的雙面刺繡在好心情的林蘇繡纖細白皙靈巧的指下打下最後一個結,黃金拉成的絲線在布的右下角留下林蘇繡的藝術簽名,前後不到20秒,輕輕的把布折疊好放進自己的皮夾,閉上眼睛,微笑的等死……
  
  於是,在一群人因為林蘇繡難得的微笑而瞪大眼珠子的時候,飛機‘砰——’的一聲撞在了一座山丘上,國繡大師林蘇繡,在自己事業的最頂端的時刻,香消玉殞,享年20歲。只留下為數不多的20幅絕美刺繡,以及,一副已完成的雙面絕頂織繡,已經隨著林蘇繡大師的骨灰,進入了公墓之中。
  
  “看到這些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baby用短小的小指頭指著前面鏡面湖上面顯示的人間界的一切,奶聲奶氣的問著面前那個坐在湖邊石頭上COS林黛玉的林蘇繡。
  
  林蘇繡回頭眨著眼睛疑惑的看著小baby,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個啊,我在想,會不會有人挖我墳墓呢……”
  
  baby的腦袋上滑下一排條形碼,幽幽的歎了口氣,見過脫線的,沒見過這麼脫線的,為什麼會有人看著自己的屍體進了墳墓關心的卻是那沒用的東西。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很脫線吧!”林蘇繡長長的黑發因為她轉頭而拖到了水裡面,一陣陣的漣漪打斷了湖面的音像播放,恢復成了單純的水色。
  
  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哎呀呀……真是太失敗了!
  
  似乎很滿意baby眼中的驚詫、郁悶和一絲絲的惱怒,林蘇繡用漂亮的手指梳著頭發,嘴角勾起的是那所有人難得一見的微笑:“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塵世間的我沒有任何的牽掛,唯一的遺憾不過是那麼多的人陪著我一起死去。”
  
  是的,林蘇繡她對塵世間沒有任何的牽掛與羈絆,小小的她在嬰兒時期就已經在‘瑪麗安孤兒院’被林氏刺繡的大師傅林桐飛領養回家,就連林蘇繡這個名字也是大師傅隨手給起的,不記得是幾歲開始,只知道,自己有記憶以來已經能夠熟練的看著圖片刺繡出簡單的圖形,每一天每一天,太陽還沒有升起她已經坐在了天井之中,所謂修心,月亮已經升起的時候她還用眼罩蒙著眼睛摸索著針腳的差異,終於在自己5歲的時候,自己的一手白雪紅梅,震驚了林家的大大小小所有人,從那一刻起,她林蘇繡的頭上掛起了‘天才’的名號……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天才,在她14歲第一次帶學生的時候,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不知道什麼叫天才,我只知道什麼叫努力。
  
  外人疏遠她,因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國繡大師。
  
  家人遠離她,因為她是家族中的瓷娃娃,碰不得更摔不得。
  
  學生敬重她,卻因為敬畏而不敢太過於靠近。
  
  她的世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她有的只是那銀色的飛針,黃金的絲線,用最後的鮮血演繹一出陽春白雪。
  
  林家的人估計臉色會很難看吧,此時的林蘇繡有的居然是這樣的想法,嘴角勾起的是冷冷的微笑。
  
  “那你就沒有什麼遺憾的嗎??”baby咬著食指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問著,他看不透面前少女淡淡的微笑,他只知道,此刻的少女並不開心。
  
  林蘇繡歪著腦袋,臉色難得的出現一抹思索的神情,食指似有似無點著自己的臉頰,半響後,糯糯的聲音才又響起:“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我還沒有結婚生小孩吧,曾經我有在睡覺之前想過自己以後會找個什麼樣的男人結婚,會生個多麼可愛的寶寶,然後把我沒有感受到的關愛全部奉獻給他,只是,好可惜呢,沒有機會了呢!哦,對了,還有我最愛的刺繡,我悟出的林氏雙面繡沒有問世,四季雙景還沒有來得及完成吧!”
  
  “那我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吧。”baby踩著小腳丫子,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的跑到林蘇繡的身邊,肥肥的小手臂巴在林蘇繡的腿上,抬起的小臉上有的是可愛的希翼。
  
  林蘇繡輕輕的用食指點了點baby的額頭:“說什麼呢,小傻瓜,人死不能不復生,況且就算復生我也變成骨灰了呀。”
  
  小手掌有些不甘的揉揉自己小小的額頭,baby的臉上出現一種名叫‘鄙視’的神情:“誰說讓你復生啦,我是讓你轉生,轉生你懂嗎,就是穿越。”
  
  穿越??
  
  “說道穿越,是不是真的可以我們先不說,我穿越去干什麼,我現在只是一縷幽魂,難道要侵入別人的身體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個人有個人的劫數,該是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而且歷史是不能改變的,哪怕一個小人物的命運也不可以。”
  
  baby的頭上爆出一個黑色的十字,可愛的白皙的小臉也有了變黑的傾向。
  
  “你個笨蛋,我又沒有說一定要你穿越到古代,我是把你扔到一個平行的空間,也沒有說要你借屍還魂,是真身穿越。”
  
  這下輪到林蘇繡無話可說了,只是兩個眼睛卻可憐兮兮的看著baby,似乎覺得他太凶了的樣子。
  
  “怎麼樣啊,不會不敢了吧!”
  
  “好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做。”經不刺激的林蘇繡居然恰北北的答應了,忽視baby臉上奸計得逞的笑容。
  
  “哼哼哼!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好了。”小baby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張有1米之長的白紙,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開始朗誦:“到了那個地方,就沒有林蘇繡這個人了,你的名字會變成木樨園,所以,等於說,你的人生重新開始,我們會給你最完美的丈夫和最可愛聰明的孩子,以實現你的願望,而你的蘇繡也可以在那個世界繼續繡下去,你在那裡,5歲的時候會有人帶你去中國,14歲回去,16歲的時候會與你命定之人結婚,國際皇家藝術學院的遠修生,只要每年去考試就可以了,而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維持你的婚姻。”
  
  維持婚姻??什麼意思!
  
  看著林蘇繡露出迷茫的神色,baby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微笑,似乎看見林蘇繡吃癟開心的不得了:“意思就是,進入了那個世界,與那個男子結婚以後,你必須努力的維持你的婚姻,絕對不能離婚,就算離婚你也只有3個月的緩沖期,若是3個月之內你沒有辦法復婚的話,你只能在病床上死去,那時候,你的孩子將失去母親,你了解了嗎?”
  
  林蘇繡木然的點點頭,她猶豫了,她沒有信心維持一段婚姻,她不是一個善處的人,沒有過處理人際關系經驗的她,如何能夠維持一段婚姻,自己死去也不過是再一次的進入冥界,但是,那個孩子真是太無辜了。
  
  “為什麼要這樣害怕呢?能夠在活過一次,不是很好嗎?去做自己以前不敢想的事情,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用心去感受世界,然後用真情去留住他。”
  
  循循善誘……!
  
  “你想象看,午後的陽光,一杯咖啡,一本好書,可愛的小嬰兒伏在自己的腳邊,寵溺的情緒充斥著整個屋子,體貼的丈夫拿來小毛毯,輕輕的蓋在孩子的身上,對著自己微微一笑。”
  
  不擇手段的勾引……!
  
  “銀色的飛針在雪白的緞子上面上下飛舞著,金色的絲線在陽光下折射出唯美的光點,孩子與父親親子之間的嬉戲,歡聲笑語溢滿整個庭院。”
  
  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簡直是直插死角……!
  
  林蘇繡她,心動了……
  
  “好,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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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的和式的茶室內,一個緊閉這眼睛的嬰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幽幽的睜開的眼睛,那雙眼睛,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情感去內容,仿佛是黑洞一般,明明知道危險,卻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於其中。
  
  “醒了嗎??”木樨冬巖伸出有些粗糙的雙手,慢慢的把嬰兒抱在懷裡:“我是木樨冬巖,是您在這個世界的爺爺。”
  
  林蘇繡眨眨眼睛,微微的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今天過去後,我就會失去今天的記憶,所以,若是以後我又什麼不對的地方就請多多關照了,殿下。”
  
  嫩白的小手,從襁褓中伸出來,表示理解的拍拍木樨冬巖的嘴角,臉上掛起一抹柔和的微笑,雖然在嬰兒的臉上,柔和的微笑顯的是那麼的可笑,但是,木樨冬巖卻感動的想哭,原本無法生育的媳婦突然懷孕,睡夢中遇見的天神,居然告訴自己,自己的孫女是天上的公主,因為想要一個平凡而溫暖的人生才選擇了他,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目標,木樨冬巖還是決定要給孫女過上好日子。
  
  但是,要給她找個未婚夫啊……
  
  他不得不說:天神大大啊,您太會為難人了吧,到哪找個和自己孫女年齡相仿又有不朽前途負責人的小孩啊……
  
  “父親,小春睡了嗎?”柔和卻有些氣力不足的女聲從門外響起,緊接著,麻布門就這樣被拉開了,從門口出現的是一個唯美的宛如精靈一般的小婦人,老人懷中嬰兒的母親,木樨昱姬
  
  木樨冬巖連忙把孩子放到虛弱婦人的懷中:“沒呢,淳一呢?還沒有回來嗎??”
  
  “恩,他今天晚上會回來的,畢竟明天是小春的周歲啊。”昱姬伸出漂亮的手指,點點懷中嬰兒的小臉蛋,聲音依舊是沒什麼氣力。
  
  “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身子不好就不要亂走動,明天還要大忙一通呢!”從媳婦手中接回小孫女,眼神中帶著一絲的關切,看著自家媳婦那坐著都需要支撐物的薄弱身子,木樨冬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媳婦的病,看來是拖不了多久了。
  
  拼著命生下來的孫女,不知道又沒有遺傳到呢。
  
  木樨 昱姬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簾,心中悲戚之意更甚,仰天長歎,不知道自己與那個人做的交易會不會實現,用自己的命,換取…………
  
  


__2__

  大廳中燈火輝煌,宛若精靈般的女子穿著藏藍色的小禮服,仿佛是蝴蝶一般的在大廳中飛舞著,儒雅的男人滿臉寵溺,縱容的看著女子那太陽般的笑言,客廳的一角,幾個穿著傳統和服的老人默默的坐著喝茶。
  
  中間一個圍起來的小小玩樂房間中,幾個可愛的小男孩坐在裡面抱著球玩,宴會的小主人則一臉滿足的瞇著眼睛躺在自家爺爺的懷裡。
  
  “冬巖啊,我們這群人個個家裡都是小子,就你家好福氣,出了個小公主啊。”坐在最中間的穿著褐色豎文和服的老人爽朗的拍著抱著女娃娃坐在身邊一臉幸福的好友,就是聲音有點大,惹的懷中的嬰兒嗚咽了兩下。
  
  木樨冬巖的臉上止不住的幸福笑容:“小春很懂事啊,夜裡從來都不哭不鬧的安安靜靜的睡覺,每次逗她,她都笑嘻嘻的看著你呢!”
  
  “爺爺,這就是妹妹嗎??”藍紫色頭發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玩具房間跑了出來,正巴著木樨老爺子的褪看著正朝他笑嘻嘻的嬰兒:“她朝我笑了呢,好可愛……!”
  
  幸村政碩,也就是木樨昱姬的父親,嬰兒的外公,拍拍自家可愛小孫子的頭,朝他點點頭:“精市,小春可愛吧!”
  
  “恩……!”精致的小男孩狠狠的點著頭,仿佛害怕別人不相信一般:“妹妹很可愛,精市喜歡妹妹!”
  
  雖然才兩歲,但是小男孩的咬字卻已經很清晰了,仿佛害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很喜歡妹妹一般,猛的把小嘴巴噘到嬰兒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無視其他人愕然的眼光,霸道的抱著小小的襁褓下擺,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玩具房間裡面出來的其他人狠狠的說:“妹妹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不許和我搶!”
  
  寂靜,一片寂靜……
  
  幸村老爺子摸摸自家小孫子的頭,有些干干的笑了兩聲:“既然精市這麼喜歡妹妹,以後可要保護好妹妹喲。”
  
  “恩!”幸村精市一手抓著襁褓的下擺,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
  
  “啊……唔!”在所有人恍惚間,小嬰兒的嘴巴直接啃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幸村旁邊一本正經觀察的手塚的嘴巴上。
  
  好吧,所有人又呆住了……
  
  “哈哈,冬巖,看來你家女娃娃喜歡我家小子啊!我家國光的初吻被你家小春給奪走咯!”手塚敦嚴洪亮的聲音半響後響起,曾經的國家警示廳總廳長的精神依舊是那麼的矍鑠,大掌不留情的拍拍木樨冬巖明顯比他瘦弱不少的肩膀:“干脆我們倆結個親家算了,怎麼說,小春也該給我家國光負責啊!”
  
  卑鄙……
  
  趁火打劫(好像這個成語不是在這用的- -!)……
  
  所有在場的爺爺輩的老頭子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詞,明明知道,曾經最好的朋友,如今日本8大家族中間,該死的到了孫子這輩居然就木樨家出了個姑娘,好吧,好吧,他們承認,他們就是感覺孫女比孫子可愛又討人喜歡,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家就沒有蹦出個閨女呢?難道是祖墳葬的太好的原因??
  
  “好呀,只要小春以後長大了不拔我的胡子我就不反對!”木樨冬巖看看腳邊一臉茫然的小國光,笑瞇瞇的伸手揉揉他柔軟的頭發:“國光喜不喜歡小春呢?”
  
  手塚國光看看面前粉嘟嘟的小肉團,在抬頭看看面前笑的一臉慈祥的木樨爺爺,在回頭看看自家爺爺難得一見的大笑,點點頭,小聲的說了句:“喜歡……”
  
  “那小春給國光做老婆吧,要不要呢?”跡部龍哲也不落後的調侃起手塚家的小子,隨手神秘兮兮的拉過自家孫子:“不要的話,景吾可就不客氣咯。”
  
  手塚國光連忙點點頭,用手抱住寶寶,兩只眼睛裡面散發這倔強的光芒:“不給,我,要!”
  
  “那,小光,我們一起保護妹妹!”幸村精市一臉肅穆的拉起未來同盟的手,比女孩還精致的小臉,此刻嚴肅之極,看著對面的手塚國光點點頭,才笑的花兒朵朵開的轉身看著自家的表妹。
  
  “哈哈哈……“一群老人笑的前仰後合,只有跡部景吾一個人郁悶的站在旁邊看著自家爺爺,不知道自己被拉出來干什麼的。
  
  歌舞生平,杯盞交疊,若是不知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公司舉辦的宴會,知道的人才了解,這只是一個小女孩的周歲酒,少婦們穿著優雅的長裙與丈夫的合作伙伴們滿面笑顏的交流著,少女們穿著漂亮的小禮服抱著未來的王子和公主大呼卡哇伊,少年穿著時代風格十足的燕尾服眼睛向客廳一角飄去,看著母性大發的少女們,眼睛不時閃爍這不明的亮光。客廳的正中央的大樹下,堆滿了送來的禮物,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中間那一套月牙白的旗袍和旗袍頂端那做成紫荊花形狀的王冠了,旗袍的樣式簡單,老款的盤扣,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居然才一周歲的娃娃已經被‘墜’給選上了。
  
  ‘墜’,一個極其特殊而又讓世界震驚的組織,裡面的人有大和撫子一般的公主,也有能夠使一個國家毀滅的極致戰斗師,墜是神秘的,但並不阻止所有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相傳,裡面的人的感情很好,相傳,裡面的人各個都是人中龍鳳,依舊記得,前年英國小公主在10歲收到鎧甲時國王興奮的表情,今天,居然親眼所見墜的紫荊花王冠。
  
  黑色頭發的小女孩手裡拿著一個小本子站在木樨冬巖面前交涉著,是不是的撅著嘴巴表示不開心,前年看過電視的人都知道,這就是當年那個收到鎧甲的小公主,然後仿佛偷了腥的小貓抱起一邊的小主人公走進旁邊的房間。
  
  “好不開心啊,為什麼你這麼小小的一團會是我的師姐呢,居然在肚子裡面的時候就注冊了,真氣憤。”果薔不甘心的用食指戳戳園的小臉頰,臉上滿是哀怨。
  
  木樨園白了一眼趴在自己身邊疑似神經錯亂的某人:“我怎麼知道,墜,是哪個家伙搞的鬼,居然搞出個這種組織出來。”
  
  也許是聲帶沒有發育完全的原因,聲音奶聲奶氣的,某個聲控頓時被著卡哇伊到極點的聲音給萌到了,一把抱住某個沒有力氣反抗的奶娃娃:“卡哇伊……”
  
  “師姐,我明天就要去獵人了,要去鎮守西旺角了。”突然安靜下來的少女連聲音都顯的有些落寞,深深的吸口氣,猛的往後一仰。躺在園小小的嬰兒床上:“誰讓我是戰斗性質的呢,真郁悶,我還以為我會收到旗袍呢,畢竟我擅長豎琴嘛!”
  
  “你確定你干的了文職??”小小的臉上出現的是不屑的神情,無所謂的打擊了面前那個感傷的少女。
  
  果薔臉色一僵,接著就沸騰了起來:“你這家伙,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感傷氛圍都被你破壞了,你這個氣氛殺手。”
  
  “白癡,果然是戰斗隊的料。”
  
  果薔看著面前一臉鄙夷神色的園,在心中歎了口氣,她知道她曾經的生活,那麼單調,那麼孤獨,心疼這個孩子,卻不知道怎樣去疼愛這個孩子,誰叫她們都是被曾經的世界遺棄的人呢?只能在心中祈禱著,她一生幸福。
  
  聽見外面的叫聲,果薔揮散心中的愁緒,抱起園軟軟的身子,她們,要去抓鬮了。
  
  胭脂,蛋糕,針線,茶具,網球拍,小提琴,枕頭,筷子,博士帽……桌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桌子的四周,等待著小壽星的來臨,看著被木樨淳一抱來的穿著小綿羊服裝的小壽星,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的出現了幾分興奮的情緒,也有不少人幸災樂禍的准備看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壽星拿起什麼丟臉的沒有前途的東西。
  
  被放在桌子上的園呆呆的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東西,撅著小屁股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蛋糕?看也不看,一把抓起博士帽,乖巧的爬到淳一的面前,笑瞇瞇的遞給他,回頭繼續,胭脂,沒興趣,筷子?不要,一手抓著針線包一手抓著一個茶杯,滿臉笑容的往小提琴上面一靠,笑瞇瞇的看著旁邊的爺爺,木樨冬巖都過來幫她拿起這三樣東西,看著自家小孫女又開始了她的尋寶,枕頭??半只梨??找到了!園從幾個王冠當中選出紫荊花王冠,笑瞇瞇的撅著小屁股站起來,七扭八扭的向桌邊的冬巖走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是該感歎這孩子太貪心還是她准備把自己培養成大和撫子???
  
  博士帽,學識;針線,茶具,修養;小提琴,素質;紫荊花王冠,身份……!
  
  這真的只是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做出的選擇嗎??簡直比大人的選擇還完美。
  
  看著孫女的選擇,就連木樨冬巖都驚呆了,其它七人更是一臉‘你好有福氣’的哀怨臉,一層層喜悅仿佛不要錢一般往上冒,那些想看笑話的人,更是臉色呸變,剛剛作亂放了許多玩具,居然一個都沒有選??
  
  散開的眾人,三三兩兩聚集這談論剛剛的抓鬮,紙迷金醉的世界也吹來了一股叫做木樨園的涼風。



__3__

  四年後……
  
  “小春,不要在躲了,我看見你了喲。”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從旁邊的花園裡面鑽出來,藍紫色的頭發上面沾著枯葉,嫩白的小臉因為運動而染上一層薄汗,今天,幸村精市好不容易央求爺爺帶他來看小春,卻眨眼間,小春跑的沒影了,他心裡那個急啊,要是被爺爺知道,他把小春妹妹給弄沒了,還不把他的皮撥了。
  
  無人應答……!
  
  “怎麼樣,幸村,找到了嗎??”熱血小真田反帶著帽子,頭上貼著腳步,一臉獄卒的跑過來,除了額頭薄薄的汗,幾乎沒有變化的呼吸證明了他的好體力:“可惡,那家伙老是愛亂跑,看吧,跑沒了吧!”
  
  雖說嘴上有點毒,但是絞著衣角的手還是洩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你說,她會不會去東京找小光了,我們打電話給小光吧,不然就打給小景,還是去大阪找侑士了。”幸村急的像熱鍋螞蟻一般左右走動著,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真田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很天才卻在碰到小春的問題上變白癡的朋友,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又沒有錢,再說她才5歲,沒有人帶人家也不會賣票給她的。”
  
  聽了這話的幸村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朝一邊的熱血真田小正太嫣然一笑:“果然,玄一郎就是聰明。”
  
  一個紅雞蛋猛的出現,果然,幸村女神的魅力是無法抵擋的,瞧瞧,才6歲就已經學會勾人了。
  
  其實這話本來沒有錯,可是,在木樨園的身上就完全是最錯誤的選擇了。
  
  偌大的地鐵站,一群人在等著車子,一個穿著絳紅色和服,黑色娃娃頭,腳踏小木屐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人群中間,雖然個子小小的,但是,淡淡淺淺的微笑,存在感十足,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落在這個女孩的身上。
  
  不二玲來神奈川為自己的大女兒不二由美子選一套漂亮的和服,作為成人裡的禮物,怎麼選都覺得女兒穿和服有些不倫不類的(由美子的身材果然還是穿晚禮服更合適。),有些遺憾的隨便選擇了一套粉色的和服,看到這個小女孩後,突然覺得,不是和服不倫不類,而是自家女兒不適合穿和服。
  
  只見小女孩從手上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張卡遞給賣票小姐:“請給我一張庶民的票。”
  
  庶民的……票??庶民的……某個賣票小姐頭上成功的冒出一個黑色十字。
  
  “請問小朋友,你的家人呢?沒有10歲的小朋友是不能獨自乘地鐵的喲(某:我瞎掰的,表追究。)。”挑著眉毛,該死的,居然拿著金卡來買地鐵票。
  
  小女孩咪咪眼睛,仿佛懂了似的,沒有拿回金卡,又翻翻手提袋,從裡面拿出一張學生證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幾個打字‘警示廳識別證’:“請給我一張庶民的票,我記得出示識別證是不用理會年齡問題的吧。”
  
  警示廳…識別證??賣票小姐額頭的十字架又增多的趨勢。
  
  “是,請問小朋友想買去哪裡的票呢??”抽搐的笑容!
  
  “美利堅共和國。”
  
  “對不起,沒有那種票!”冷靜……!
  
  “真可憐,那阿富汗……”小女孩露出同情的目光。
  
  “對不起,也沒有那種票!”我要冷靜,我的職業道德,我不能因為一個小女孩丟了飯碗,某個車票小姐自我催眠中。
  
  “真沒用,那中國……”從同情轉變成面無表情。
  
  “對—不—起,依—舊—沒—那—種—票。”一字一頓,賣票小姐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面蹦出來。
  
  “……”沒錯,小女孩的眼睛裡面已經是□裸的鄙夷了:“真是沒用的車站,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你個小鬼……”母夜叉一般的買票小姐背後冒出熊熊的烈火,頭發也仿佛變成了美杜莎的蛇頭了。
  
  小女孩伸手從台子上把金卡和警視廳識別證掃進手提包裡面,面無表情的轉身:“庶民就是庶民,這麼容易動怒。”
  
  遠離人群,身後的人尖叫著‘有人暈倒了,快叫救護車’,木樨園用眼角掃掃正鬼鬼祟祟跟著自己的幾個人,嘴角微微勾起,腳步一轉,往旁邊的一條偏僻小路上走去。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一個紅頭發的少年叼著煙卷蹲在木樨園面前朝她溫柔的笑著。
  
  木樨園十分優雅的用袖子抵著小鼻子,臉上滿是厭惡的神色:“劣質的煙卷,很惡心!”
  
  少年臉色一僵,滿臉的黑氣,從口中把煙卷拿下猛的往地下一扔,也不管女孩的反映一把夾著女孩的腰大步的往前走。
  
  “你是想綁架我嗎?”木樨園掛在少年手臂上,大眼睛裡面滿是驚奇。
  
  少年不理會木樨園,徑自大步往前跑著,5分鍾後,一個氣喘吁吁撐著膝蓋狼狽之極的少年,面前站著一個衣服干淨平整完全沒有一次瑕疵的精致的小女孩,只見小女孩嘴巴張開,接下來吐出的化卻是毫不猶豫的吐槽:“才5分鍾,體力真差,不會是縱欲過度內虛吧!”
  
  “你……”XX的給我閉嘴。
  
  “面色青白,嘴唇干渴龜裂,果然還是縱欲過度的現象。”一本正經……
  
  “你……”XX的說什麼???
  
  少年一臉郁悶,見過囂張的,卻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明明她是肉票好吧,為什麼會坐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卻在認命的給她剝葡萄。
  
  “你准備要多少錢呢?”看著電視的木樨園頭也不回的問道,因為過於放開的動作,和服的衣擺已經不知何時大敞開了。
  
  “100W吧!”某個胸無大志的小綁匪略微憨厚的抓抓後腦勺。
  
  整理好衣服,木樨園慢慢的轉過來:“我是木樨園,木樨家族的木樨園,難道我的身價只有100W嗎??”
  
  “那你說多少、呢??”
  
  “最少一億……”某個小女孩一只腳踏在缺了條褪的板凳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在看見少年那明顯嚇到的臉色,滿意的繼續說下去:“美金!”
  
  一億美金……??
  
  那一後面得又多少個0啊,某個沒有出息的綁匪拿出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計算機,兩只眼睛冒綠光的狂按起來。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啊!”
  
  “為了我妹妹,她生病了,要錢治病!”說到妹妹,少年的臉上多出一絲落寞。
  
  “很嚴重嗎??”木樨園跪坐下來,她剛剛來的時候沒有反抗,是因為少年的臉色明顯是勞累過度缺覺而顯的有些鐵青,潔白的牙齒根本不像是老煙槍,果然,這孩子居然笨的把她帶回了家,房子不大,沒有什麼家具,顯得有些空洞,卻難得十分的整潔,空氣中不是香精的味道而是淡淡的皂角香,少年刻意裝出的痞子樣卻被不經意間的優雅體貼的小動作給完全破壞了,要100W時有些局促而不安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可愛啊:“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少年頭一僵,隨後點點頭,優雅的一躬身,為木樨園開道,痞子樣大概已經被忘記干淨了吧。
  
  “哥哥,你回來啦!”一個翠翠的有些軟軟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少年把門打開,偌大的房間居然只有一個櫃子和一個榻榻米,牆角堆著一大堆的書,有些破損,看的出來翻得很勤,榻榻米上面躺著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紅色的頭發顯的有些暗淡不真實,臉色有些鐵青,但大大的藍眼睛卻很有神,眼角滿是溫柔的看著少年,瘦弱的身子靠在牆上,身上披著一件大大的薄毛衣,手中拿著一本書。
  
  綾子突然一愣,哥哥的身後有個小女孩???
  
  黑色的娃娃頭,黑色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絳紅色的和服,小腳丫踏著一雙矮木屐,十分的好看,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小女孩居然能把絳紅色的和服穿的如此的美麗,就像精致的娃娃一般,她手上的手提袋……等等!猛的翻動手上的書,那是……!
  
  “哥哥,你做了什麼??”小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大概是因為氣憤,臉色居然有了一絲的好轉,帶了一絲的紅暈:“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蠢事!”
  
  詢問句用了感歎號,已經確定哪!
  
  少年猛的跪了下來,顫抖的抱住小小的身子,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對不起,我只想你能夠去醫院,對不起!”
  
  小女孩掙脫少年的懷抱,有些虛弱的身子站起來也搖搖晃晃的,慢慢的挪動著腳步,顫顫巍巍的走到木樨園面前,猛的跪下:“對不起,我哥哥給您帶來不便了!”
  
  “你得了什麼病?”木樨園伸手把小女孩扶了起來,伸手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毛衣,這毛衣明顯是大人的毛衣。
  
  “肺癌……咳咳咳咳……咳咳咳!”激烈的咳嗽接從而來,可能是因為剛剛生氣的原因,這次的咳嗽顯得尤其的激烈,小女孩連忙抽出兩張紙捂著嘴巴,很快,嫣紅的血跡從紙上印了出來。
  
  看來十分的嚴重啊!
  
  “她必須住院化療!”木樨園冷靜的從手提袋中拿出手機,從電話簿中翻出熟悉的號碼:“忍足爺爺嗎?可以派個醫療隊過來神奈川嗎?”
  
  “先生,請問一下地址!”拿著手機轉身對那個抱著妹妹不知所措的少年問道,而小女孩已經臉色灰白的倒了下去了。
  
  被小女孩軟軟的聲音一陣,少年連忙報出自家的地址,接著失神的看著少女面無表情,冷靜非常的撥打著電話。
  
  “精市表哥嗎?告訴爺爺我碰到一個病人,要隨忍足爺爺去東京!”

fiction22 2012-7-15 07:53

__4__

  忍足隆顯踏著步子急匆匆的走進那個十分簡陋的房子裡面,看到自己放在心肝上面疼的干孫女正微皺著眉頭看著面前咳個不行的孩子,心裡那個疼啊,連忙上前一步,抱起園軟軟的身子,往後退了兩步,緊跟著上來的醫療小組精致有序上前把抱著妹妹不肯撒手的少年拉到旁邊,干練聽心,注射鎮靜劑,放在擔架上,運出了家門。
  
  隔壁的鄰居看著這麼大的陣勢個個都跑出來看熱鬧,雖然臉上露出的是關切的神色,只是沉寂在眼底的冷漠還是讓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隨著忍足隆顯坐上那部勞斯萊斯的車子,用冷然的眼神看著車外目瞪口呆的人群,輕蔑的勾唇一笑!
  
  大概,不會太久吧!
  
  偌大的東京綜合醫院,依舊如往常一般人來人往,有的是興高采烈的背著大大的包裹准備出院,有的是愁雲慘霧的拖著繁重的身子低聲的哭泣著。
  
  木屐踢踏著大理石地板清脆的聲音此時在大大的正廳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豎文和服的老年人面前赫然走著以為穿著絳紅色和服的小女孩,可愛的娃娃臉沒有什麼激烈的表情,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焦急,身後一個接著氧氣罩躺在擔架車上的小女孩被一大堆白衣使者圍繞著,推進了檢查室,一個不算太大的少年頹喪的坐在檢查室的門外。
  
  園輕搖著小腳蹲在少年的面前:“你好,我叫木樨園,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少年這才想起這麼一位小女孩,抬起頭來,環顧四周,突然有些局促不安的搓搓雙手:“我我,我沒有錢!”
  
  園伸手按住少年的手,輕輕的搖搖頭:“沒事的,錢的問題請不要擔心!”
  
  “厄……謝謝,真是太感謝了!”少年先是一震,然後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一般不知所措的搖晃著自己的身子,其實,他似乎真的聽見了天大的好消息,眼淚順著有些蠟黃卻依舊俊美的臉龐流了下來,手無力卻指節泛白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低聲的嗚咽著:“我拿什麼……來感謝您呢?”
  
  園從包包裡面掏出鵝黃色的手絹,輕輕的擦拭這少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的眼淚:“我並沒有把握能夠治好你的妹妹,所以,感謝的話,我暫時還是受不起的!”
  
  “不,已經十分感謝您了,妹妹她一定也是這樣想的,我是中島 哲,十分感謝您!”鄭重的一鞠躬,一個少年對著一個孩子,懷著無比虔誠的感激之情,殊不知,這深深的一鞠躬,已經讓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平行線有了交集,而中島 哲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扮演這怎麼樣的角色!
  
  “那,可以告訴我你的故事嗎?”帶著一絲蠱惑的輕聲細語,中島哲的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
  
  偌大的醫院,人來人往,卻異常的安靜,只有少年那還沒有發聲完全的聲音在常常的走廊當中,幽幽的響起,時而帶著憤怒,時而悲傷,最後,仿佛是觸動了心底最悲傷的那根弦,終於抵擋不住一般昏睡了過去。
  
  園看著醫生帶走了中島哲,臉色有些不渝的往走廊外走著,傷口如果化了膿,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撕開傷口,放出膿液,然後消毒,最後慢慢的痊愈,對不起啊,中島君,只有再一次撕開你的傷口,放出膿液,你才能真正的痊愈。
  
  走進忍足隆顯的辦公室,靜靜的坐在真皮的沙發上,喝著加了奶的祁門紅茶,就這樣靜靜的坐立著。
  
  已經四年了啊,來這個世界,延續了上輩子的生活習慣,每天過著宛若老人般規律的生活,早晨四點坐在家裡的天井之中感受這早晨清涼的氣息,洗滌這心胸,晚上坐在繡架面前,蒙著眼睛摸索這名刺繡那差異細小的針腳,兩年前,牽著懵懂無知的幼兒時期的手塚國光,走進了未婚夫妻的殿堂,每天過的充足而簡單。
  
  當初憑著一股沖動就毅然的進入了這個世界,進入了木樨 昱姬的身體,讓她體會到了為人母的歡樂,也讓她更快的失去了生命,想到父親面帶微笑,決絕的轉身走進竹屋,抱著母親的身體,點燃了那把大火,實現了真正的交融,祖父老淚縱橫卻異常堅定的重新踏入那刀光劍影的商場,總是不由自主在想,命,到底是什麼??
  
  自己的命,讓母親早死,父親早亡,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和老年忙碌的生活。
  
  自己,是自私的吧!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摸索著自己感興趣的一切事物,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好的成績回報給自己的祖父,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文件分類,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靜靜的整理好,自己的任性,總要讓祖父安心點吧!
  
  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在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又一個橘黃色的小腦袋伏在了自己的腿上,短短的小手環住了自己同樣纖細的腰肢,看著他滿足的朝自己懷裡擠擠,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寵溺的微笑,好像一個動物!
  
  “慈郎!”女人尖尖軟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園抬頭,看見一個美麗的夫人一臉焦急和寬心的表情,再看看懷中小小的少年:“請問,是在找他嗎?”
  
  “對不起小姐,給您添麻煩了。”女人歎了口氣,微微的笑起來,徑直走到睡著的孩子身邊,輕輕的推搡著小小的孩子:“慈郎,快起來,要去檢查了!”
  
  看著面色紅潤,健康無比的少年,園實在想不起來他有什麼地方需要看醫生:“他生病了嗎?”
  
  女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對著園笑笑,她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對面比自己兒子還小一點的孩子,就是沒有辦法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這孩子,身子沒什麼毛病,卻特別愛睡覺,所以帶他來醫院看看!”
  
  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重新端起桌上已經有些冷卻的紅茶,靜靜的喝著,幽幽的看著女人抱著小小的嗜睡的孩子,慢慢的走出門外。
  
  鈴聲響起,園從皮包中掏出小巧的手機,得到那個女孩已經醒來的消息,輕輕的歎口氣,放下茶杯,慢慢的向樓下走去!
  
  進入病房看見的是一個大大的衣服套在纖細的身體上面的小女孩,正失神的看著窗外,旁邊的家屬床上躺著的是昏睡過去的中島哲。
  
  “在看什麼呢??”園走到女孩的旁邊,同樣的看著窗外。
  
  “天空!”女孩翠翠的聲音依舊讓人感覺舒服,只是臉上落寞的神色平添了幾分寂寥:“我在想,命是什麼??”
  
  園的身子猛的一震,命?剛剛自己思索的話題:“那你說命,是什麼?”
  
  “命,是一種永遠存在的東西,人的身體可能會死,但人的命卻不會消亡,出生,死去,重新回答混沌,從輪回中看到曾經的自己,回憶過後,懺悔,遺忘,再出生。所以,我從來都不懼怕死亡,只是,那份牽掛,卻讓我不得不去抗拒死亡!”女孩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猶若喪鍾一般的悲沉,突然讓園有些歎不過氣來!
  
  女孩猛的轉身,緊緊的扣著園的手腕,生疼生疼的!
  
  “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但我唯一放不下的……”女孩沒有說接下來的話,眼睛卻看著床上那抹沉睡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眷戀:“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母親的逝去,父親的絕情,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你想要我怎麼做!”園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的問著眼前的女孩,看著女孩震驚顫抖的眼神,園有些壞心眼的在心裡笑笑。
  
  她還是在不經意之間,懇求了別人?將滿腔的怨恨釋放出來,希望別人能幫她完成?
  
  看著面前的園一臉淡然的微笑,女孩終究還是個孩子,哭泣著跪坐下來:“求求你,求求你幫我照顧好我哥哥,我只希望他幸福!”
  
  “好,我會讓他做他想做的事,過他想過的日子!”
  
  不知道是真的油盡燈枯還是終於找到托付的人而松口氣,女孩到底沒有熬過當天晚上,當時的園就在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大塊大塊的不知是血塊還是死肉的東西,像噴泉一樣的從她嘴裡湧出來,不知道自己的腳什麼身後移到床邊,自己身子什麼時候撐起了她的身子,自己的手,環住了她的肩膀,緊緊的,干癟的身子磕得手疼,卻依舊不在乎的狠狠的抱著,在她的面前,一條鮮活的肉體消亡,一個生命回歸了混沌!
  
  漠然的看著從外面打水進來的中島 哲驚慌哭喊的表情,隨後醫生一系列的檢查與堅定,最後,只能無奈的搖頭表示回天乏術,看著中島哲抱著破損的身子哭的稀裡嘩啦,園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氣怎麼都升不上來。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就這樣死了!
  
  隨後的幾天,祖父總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園不知道,當她渾身浴血出現在手塚本家大宅的時候,那所有人都顫抖的心,淚就這樣無聲的滴落著。
  
  為什麼,為什麼?
  
  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還沒有和她做朋友,還沒有把自己的爺爺介紹給她,還沒有和她換穿好看的衣服,她就這樣死去了!
  
  滿臉微笑著,滿足的死去了!
  
  幾天過後,中島哲掛起來溫潤的微笑,向所有人表示他沒事,希望能夠學習醫術幫助更多的人,卻在看見園的那一剎那,崩潰的一塌糊塗,抱著園小小的身子哭的鼻涕眼淚縱橫,在忍足隆顯的幫助下,中島 哲踏上了去德國的進修之路,而園,也終於迎來了‘墜’的錄取通知書,一架飛往中國的飛機,穩穩的停在了日本東京機場的停機場上,看著面前站立著的小小的軟軟的七個形色各異,俊美不足可愛有余的青梅竹馬們,園揚起大大的笑容。
  
  “我走了,但是,我會回來的,8年後的你們,等待著我的歸來吧~!”
  
  決絕的背影,素色月牙白的旗袍,紫荊花的王冠,宛若真正的公主一般,將手交到一個俊美帶著一點妖艷的男人手中,緩緩的踏上印有紫荊花標志的飛機。
  
  天空,只留下一道飛機飛過的煙幕,仿若,飛機的殘影!



__5__

  8年後……
  
  一架飛機平穩的降落在東京國際機場的跑道上,從裡面出來一個穿著月牙白色連衣裙的少女,雖然衣服很普通,還戴著墨鏡,但是那特殊的氣質還是讓不少人的眼睛追隨著她,寧靜致遠,潔如白蓮。
  
  木樨園墨鏡後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笑意,這次提前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原本決定在8月份回來的她,突然提前半年在1月份就回來了,相比較8年前的高調離去,這次的回歸就顯得低調許多了,想想這8年與世隔絕的生活,木樨園的臉上不由得扯起一抹笑意,雖說在遇見果薔的時候就又感覺,但是到了那裡還是嚇了一跳,世人口中無所不能,厲害無比的墜,不過是一群所謂的‘空間管理者’所創辦起來的穿越者大本營,每一個收到‘紫荊花’王冠的女孩子都是一個所謂穿越者。
  
  但是,按照大師傅的話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又資格成為‘墜’的一員的。
  
  想到這裡的木樨園的臉上閃過一絲郁悶,那豈不是還有很多沒有登記在案的穿越者???
  
  二師傅曾經說過,能夠被‘墜’選中的無不是在某一領域有著卓絕貢獻的人,就比如她木樨園的‘繡’,果薔的‘鏢’,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其他無辜被扯進來的孩子的魂靈就這樣平凡的一生,或許有人會記得前世,或許有人忘記,忘記的人還好,若記得的人,不就是承接著不甘的心哭泣個不停。
  
  坐在似曾相識曾經的蘇繡大家‘林’家,卻已經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了,這個‘林’家不是原來的那個林家啊,味道不一樣,氣場不一樣,感情也不一樣,看著那個臃腫的男子微微的笑著站在門口迎接著自己,木樨園的內心閃過一絲悲傷,若是,曾經,此時在這裡迎接的人該是那個淡雅若荷的男子吧。
  
  在‘林’家大大小小驚詫的眼光中,木樨園照例四點起床坐在天井中修心,猶記得剛剛看見這片花園時她心中那股驚詫莫名的情緒,這裡,就和記憶中沒有一絲的差別,就連一塊石頭的位置都沒有改變。
  
  8年中,陸陸續續的接受了墜中屬於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前世自己曾經的稱號‘黃金絲線’,記得自己摸索到那熟悉的黃金絲線的哪一刻,隱忍已久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偌大的受封宴會上,木樨園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黃金絲線啊,她曾經的半身,終於回到她的身邊了。
  
  第二天,大師傅送來一盒用黃金制作的細針,精美絕倫,看著大師傅妖媚的眼睛波光流轉,木樨園鄭重的彎腰,她十分的慶幸,自己能夠進入如此大的圈子。
  
  果薔拿著水晶鏢去了西旺角,獵人世界的支撐點,在離別的時候,木樨園的臉上難掩落寞,她就要一個人走了,呆在那個西旺角,孤寂一生,雖說生命沒有盡頭,但是,讓那樣外方的一個人呆在了無人跡的西旺角,是怎麼的折磨,所以他說:
  
  果薔,若是寂寞了,就出去逛逛,西旺角也沒有那麼脆弱。
  
  果薔,要是有什麼事,我能幫上什麼忙的就一定幫忙。
  
  果薔,沒事的時候信耶穌吧,說不定能磨平你那性子。
  
  果薔爽朗的一笑,頭也不會的離去,瀟灑的背對著她擺擺手:“恩,我有事一定會找你幫忙的,所以,到時候一定不要不理睬我喲。
  
  她想,果薔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她的,那麼張揚自信的人,愣是要走了自己的一本相簿,和一塊蓮花勳章。
  
  生活依舊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麼大起大落,除了大師傅二師傅經常相親相愛的表演限制級戲碼,疑惑著,所謂的管理者幼稚無禮的舉動,一切都是那樣的淡漠若水。
  
  緊接著,第一次被派了長遠任務的自己,悠閒的游走在德國慕尼黑的街道上,看見了幾年未見的中島 哲,此時的他,已經不似當年那般稚嫩,周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自信與光芒,在看見自己那略顯驚詫的臉龐,實在與他俊美的形象不相符,看著他身邊環繞的幾個花枝招展的蝴蝶,她只是笑笑便離開了!
  
  可不知怎麼回事,從去年的夏天開始,爺爺就不停的催促著自己回來,疑惑不已的自己在征得大師傅的同意後,與自家表哥取得了聯系,果然在不久後,傳來的消息讓木樨園微笑的臉難得一見出現了裂縫,大師傅端著一杯咖啡,邪魅的眼睛中間盡是戲謔,用一種讓人掉雞皮的BT音調笑著(請自行想象西索大!):“呵呵,看來,當年沒有被墜吸收的人開始不安分了呢!”
  
  在二師傅柔和擔憂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整理文件的速度,看著大師傅有些吃味的把純情的二師傅綁架似的綁回了房間,聽著二師傅軟軟溫柔卻堅定的大叫:“小春,不要擔心,二師傅永遠站在你這邊!”
  
  那一刻,一直害怕在異世界遺失自己的她才仿佛找到依靠一般的趴在鍵盤上默默無聲的落淚。
  
  猶記得剛剛到了墜大樓門口的自己是這樣介紹自己的:“我叫木樨園,請多多指教!”
  
  一本正經的可怕,只是,當時的二師傅慢慢的走上前來,輕輕的抱住她,聲音是柔和的,干淨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斷:“是小春吧!歡迎你加入墜,我是文組的副長,你可以叫我二師傅!”
  
  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小名叫小春的,但是,在原本熟悉現在卻陌生非常的國度,有人如此溫柔的對待著自己,木樨園還是落下了眼淚,當初爺爺說,春天是綠色,充滿生機的意思,春天的風很溫柔,希望他能夠擁有一個平和溫柔的心態,希望她能夠像春天一樣充滿生機與希望,此刻的她,才覺得,這個名字裡面包含的意思,她想,他已經找到她的希望與能夠包容的人了,她的伙伴們!
  
  偌大的候機室內,上一批到達的客戶已經從旁邊的通道進入了大廳,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處,一個月牙白色連衣裙的少女,長長的黑發齊臀,白皙的臉龐上架著一個大大墨鏡,只露出小巧的鼻子與嫣紅挺翹的嘴巴,白皙的皮膚在寒風中起了一層密集的小疙瘩,啊,日本的1月真是冷啊,拖著一個絳紅色的行李箱,把手中的妮子風衣隨手的套在身上,踏著波跟小牛皮鞋,哼著歌走出大廳,隨手招了一輛taxi揚長而去,留下一群看著遠去的背影的人們依舊沉寂在剛剛的一幕中。
  
  站在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大門口,看著那莊嚴的校門,木樨園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平穩勻速跳動的心髒也開始加速,忍住內心激蕩的情緒,默默的在心中低吼一聲:日本,我來了!
  
  就如當初站在中國□廣場面對冉冉升起的五星紅旗那澎湃的心情一般,只是那時的她放聲高喊:中國,我回來了!
  
  月牙白加咖啡妮子大衣,絳紅色的小皮箱,在初春的立海大校園中形成一股亮麗的風景線,雖說日本少女凍不死,大冬天的穿短裙,但是,裡面多少都穿了一條肉色襯褲什麼的,相比較輕便的薄紗裙擺,還是厚重了許多,隨手扯過一個妹妹頭少年,拿下墨鏡,宛如精靈般的容顏扯開一朵柔和的微笑:“請問這位同學,幸村精市在哪裡?”
  
  柳 蓮二看著眼前微微笑的宛若精靈一般的少女,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但是長期生活在美人好友光輝下的柳蓮二瞬間回復了平常姿態,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女,紳士的一頷首:“他在網球部,正好我也去網球部,我們一起吧!”
  
  “這位同學,真是太感謝了!”一抹發自真心的微笑頓時出現在木樨園的臉上,也不管對面的少年是不是為她而呆楞。
  
  柳蓮二有些不自然的用資料簿抵著嘴唇微微咳嗽兩聲,面容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迅速的擴展開來,搶前一步的走在前面,似乎在帶路,又似乎在回避自己微微發燙的容顏:“我是柳蓮二,和幸村是一個部的。”
  
  “你好,柳君,我是木樨園,初次見面,失禮了!”木樨園微微頷首,弧度恰到好處,既不顯得卑微又不顯得沒有禮貌,頓時,柳蓮二對她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個百分點。
  
  一路無言,前者是因為整理自己的思緒,後者則是完全沒有和陌生人講話的喜歡,初春的風還是有些冷的,拉著箱子的那只手,明顯感覺有些冰赤的感覺。但木樨園不為所動的繼續張望著四周,郁郁蔥蔥的花園,因為剛剛開春,才長出嫩嫩的新芽,若是到了夏季,怕是又是一抹唯美景色吧。
  
  “到了……”柳 蓮二的聲音把木樨園從旁邊的景色中拉了回來,這才發現,面前一個兩米高的鐵網內,那一抹絕代風華,正認命的做著基本的揮拍動作,額頭沒有一絲汗液,臉上還是悠閒的微笑,氣息沒有一絲紊亂,轉頭看看一臉囂張朝這邊走過來的少年,木樨園有些頭疼的撫額。
  
  “柳蓮二,你不是今天值日嗎?居然撒謊逃部活,去跑50圈!”口氣十分的不耐,旁邊的柳蓮二微微頷首,便准備轉身去操場。
  
  木樨園一把拉住柳蓮二的袖子,在柳蓮二疑惑的眼神中微微上前,站在少年的面前:“你好,我是木樨園,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少年看著面前的美麗少女,頓時有種窘迫的情緒在胸中翻騰,但是聲音依舊裝的鎮靜:“你好,我是高川 椿,網球部部長,請問又什麼需要!”
  
  “部長同學,柳君是因為為我帶路而遲到部活,雖說您讓他跑步我不反對,但是,鍛煉可以,莫須有的罪名就不必要承擔了。想必部長同學也不會那麼不明事理的!”一段話,聲音並不抑揚頓挫,只是少女特有的糯糯軟軟的聲線,讓面前的部長憋紅了臉。
  
  高川 椿微微點頭,朝旁邊的柳蓮二微微頷首:“柳學弟,我道歉!但是跑圈還是要要的,熱身30圈!”
  
  “是!”柳蓮二的聲音明顯比剛剛要響亮很多,情緒也多了許多,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面前長發少女,邁著明顯輕便許多的腳步慢慢的跑起來。
  
  “還有部長同學,我有個不情之請。”木樨園眼睛看著遠處一臉驚詫表情的少年,臉上的笑意更加深許多,微微朝高川 椿頷首:“我想找幸村精市!”



__6__

  和幸村走在立海大的校園裡面,早春的風吹的人有些犯冷,坐在小花園的石凳上,搓搓手,有些頹喪的弓著腰,疲憊的看著天空。
  
  幸村精市有些心疼的看看身邊的自家的小表妹,剛剛下飛機就來立海大了嗎?說真的,他真的很高興,卻也心疼,看著她有些泛黃的臉色,微微歎口氣,默默的起身,小跑到路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杯熱可可,遞給一直不停搓手的木樨園。
  
  “小春,不是應該8月份回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幸村精市小小的喝了一口熱可可,頓時,熱氣想五髒六腑裡面散發著,滿足的歎口氣。
  
  木樨園回頭看了看幸村的臉,也小口小口的喝著熱可可,感受著那份滿足:“爺爺叫我回來的,跟你上次查的那件事又關系!”
  
  幸村點點頭,他知道是什麼事,剛剛知道的時候他也曾非常的憤怒,但是,隨後想想,一切其實也不能怪手塚,當初他們二人訂婚的時候,可是連話都說不周全呢,看著自家表妹淡泊的模樣,也不像十分介意的樣子,微微松口氣,對於這個妹妹,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感情,比起一般的兄妹要過一點,比起情人又少那麼一分,大概是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吧。
  
  “對了,回來准備去哪個學校上學呢?”
  
  “不了,我現在還是皇藝在校學生,伊集院家的小公主似乎到了年齡了,前天邀請函已經發到木樨本家了!”木樨園轉頭微微一笑,長長的頭發隨風飛舞著,柔和不尖銳的氣質讓幸村感覺到一絲溫馨。
  
  是吶,自己還又什麼可以擔心的呢,這個表妹從小就是同齡少女正想模仿的榜樣,雖說有時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這些年去了墜,捷報更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小春的圍棋已經到九段了,小春成了花藝和茶道大家了,小春被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破格錄取了,小春得到了黃金絲線的稱號,一張張捷報,每一個都在預示著少女越來越向大和撫子靠近了。
  
  可是,她真的是大和撫子嗎???
  
  看見過她壞心眼的耍的別的孩子團團轉,也從木樨爺爺口中知道了地鐵站趣事,那個叫中島的孩子死時沒有表情的臉,說實話,他真的又了解過自己的表妹嗎??這次回來,到底是成全還是掠奪呢??
  
  手塚國光,我……也看不透啊!晚凝,那個看似堅強心卻十分柔弱的女孩,真的斗得過自家的表妹嗎??
  
  “算了,不說了,回家吧,表哥和我一起回木樨本家吧!”
  
  “好呀……”幸村精市看著自家表妹笑瞇瞇的臉,徑自的接過木樨園手中的皮箱,木樨園也不矯情,放松了腳步,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面,跟在幸村後面晃悠悠的去了網球部,看著幸村朝前輩鞠躬請假,然後繼續晃悠悠的跟在他身邊出了校門,不理會身後那一群好奇的眼光。
  
  幸村家的司機早川早早的等在大門口,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見到自己時的表情,套景吾一句話,真是太不華麗了,不過,一個司機而已,也沒必要多華麗呢。
  
  不過,早川畢竟是大家族的司機,在知道木樨園身份後,臉上就已經是一片了然了,雖然他才來兩年,沒有見過那些資歷長的前輩們口中的小公主,但是她的名字也已經耳熟能詳了,那個在所有人嚴重完美的小姐啊,此時正一臉默然的撐著下巴看著窗外,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幸村看了看自家的表妹,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心中卻已經九曲十八彎了,一方面是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表妹,性格沉穩,十分的又能力,自然是所有世家夢寐以求的家主夫人第一之人選,更罔論擁有那麼多的頭銜了,一方面是從小一直玩到日曲 晚凝,一個堅強卻出乎意料容易受傷的女孩,當初他們幾個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她的心結,若是手塚爺爺的話,應該是十分的贊同小春的吧,不管怎麼說,用一個沒有父母只能說從小野到大的孩子換一個完美的大和撫子,是人都知道不可能呢,這下,就看小春是什麼反映了,說實話,打心底,他希望小光能和晚凝在一起,因為,實在不忍心看著晚凝那受傷的臉和再次封閉起來的心,所以,小春,你那麼堅強,一定能夠挺過去的吧,或許,你不在乎也說不定。
  
  木樨園疑惑的看著自家表哥那瞬息萬變的臉孔,似乎又堅定了什麼似的。
  
  幸村看著木樨園疑惑的眼神,頭一次有些狼狽的把頭扭向窗外,不去看木樨園的臉,木樨園看著幸村有些躲躲閃閃的目光,疑惑著這8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改變了,是什麼呢???看來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呢。
  
  “早川,停車……”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仿佛是劃破黑暗的利刃,車緩緩的停下,幸村也終於轉回了頭。
  
  木樨園依舊不變的姿勢,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只是窗外的那一對身影還是讓幸村精市睜大了眼睛,驚疑不定的看了看表情依舊沒有絲毫改變的木樨園,眼中沒有一絲波瀾,靜謐的可怕,看著窗外的少女拉著少年的袖子走向一旁的蛋糕店,少年雖然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眼底裡依舊透出一絲柔和。
  
  “小春,這……”幸村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木樨園回頭淡淡的看著幸村,期望他說些什麼,看著他欲言又止有些糾結的模樣,自嘲的微微一笑,接著看著窗外那有著和諧氣氛的兩人。
  
  一切都變了,已經分來8年了不是嗎??已經8年了呀,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維持著原狀的,這裡就像台風,她已經從台風的中心偏離到了邊緣,隨時有被甩出去的危險啊。
  
  怎麼辦,我還是不適合處理人與人的關系呢,到這個世界來,到底是錯還是對呢?、》
  
  “早川,開車吧!”依舊沒有起伏的音調,沒有表情的臉,幸村卻硬是從裡面聽出一絲的悲哀。
  
  在爺爺驚詫的目光中走進闊別8年的木樨本家,依舊是那條小溪,依舊是那片楓林,兒時的玩具依舊好好的呆在庭院的一角,干淨的表面表示被人很好的照顧著,回到8年沒有回到的房間,換上爺爺叫人拿來的對襟小折袖,絳紅色上面是粉色的櫻樹,一如當年那般挽好長發,薄唇輕點,淡淡的妝容,跨著小小的步子慢悠悠的朝大廳走去。
  
  不意外的看見幸村那有些驚艷的眼神,娉娉婷婷的走到爺爺的面前,慢慢的跪坐下,沒有一絲的晃動,伸手用身前的茶具煮了一壺茶湯,恭敬的遞給爺爺和幸村,半垂眼簾,靜靜的跪坐在一旁。
  
  “爺爺,我回來了!”
  
  “恩……”木樨冬巖滿意的看著自家的小孫女那優雅得體,不急不躁的舉動,微微的點點頭,不由的想起上次在中國城看見的那個毛毛躁躁,沒大沒小的小女孩,眉頭不由自主的一皺:“回來就好,伊集院家和三條院家都發來了請帖,明日就正式上課吧!”
  
  “是——”木樨園抵著袖子微微頷首,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伊集院和三條院嗎?還真是看的起她呢,雖說伊集院和三條院已經沒落,但是,曾經的日本皇族依舊在如今的日本政界有著不朽的影響力,仿佛是天生的政治家一般,幾乎日本每個至關重要的崗位都是他們兩家的人,這次把兩個小公主送到自己這裡來,是為了什麼呢?》?僅僅是為了學習嗎?一切都不知道呢!!
  
  在木樨家用完晚飯,幸村坐上了自家的車子,一路上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已經沒有白天那溫和的笑容,多了幾分愁緒,手指熟練的按向快捷鍵4,撥通了手塚國光的電話,快捷鍵1是晚凝的電話,後面依次是其他6個好友的電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木樨園的電話已經不在他的快捷鍵之上了呢??
  
  【喂,手塚國光……】
  
  “我是幸村……”幸村精市的聲音有些沙啞,心中總向有個塞子塞住了呼吸道一般,壓抑的難受:“小春她,回來了……”
  
  【…………】
  
  不意外的是一陣沉默,幸村不顧形象的半躺在座椅上,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雖然汽車在快速的行走著,天空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內,我說,伊集院和三條院已經找上小春了,你真的有把握對上手塚爺爺嗎??”
  
  【不知道…】聽的出來有些沮喪的意思,但是很快聲音恢復了清冷【我會抽空和小春談談的,也許她和我一樣呢!】
  
  “小光,你松懈了,居然又僥幸心理,不過,但願吧!”說完這句話不等手塚國光的答案便徑自的按下了結束鍵,繼續看著天空:小春,你很堅強是吧!
  
  被掛掉電話的手塚國光有些怔忪,小春回來了呀!!
  
  “怎麼了,國光,有什麼事嗎??剛剛那個小春是誰啊!”日曲 晚凝突然感覺到一絲心悸,雖然奇怪卻也沒有過分的在意,含著棉花糖的她對剛剛出現在手塚國光口中的小春有了興趣,嘿嘿,不會是四天寶寺的那個小春吧!!
  
  手塚國光有些寵溺的揉了揉晚凝軟軟的頭發:“沒什麼,一個朋友,剛剛回國了!”
  
  日曲 晚凝笑瞇瞇的點點頭,轉頭看見前面的番薯攤,大步的跑過去,沒有發現身後的手塚國光眼中那一絲擔憂!!

fiction22 2012-7-15 07:53

__7__

  印著粉色櫻花花瓣的絳紅色和服下擺,服帖的隨著少女輕柔的微擺前後晃動著,身後跟著兩個粉雕玉琢卻眼神內斂的女孩,不急不慌的走在日式長廊上面,木質的長廊不時的吱嘎一聲,長廊外不遠處是一片櫻花林,與木樨本家的楓林不同,多了幾分春的氣息,柔和而美好。
  
  川上 隆內心滿是幸喜,當年那出現在手塚本家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神情空洞的女孩已經變成如今這般亭亭玉立,溫婉可人,微風吹過,帶過幾片櫻花,川上突然有種十分滿足的感覺,看著這樣的小姐,他感覺到十分的幸福,只是……
  
  “小春小姐,老爺在大廳!”川上微笑著彎腰,感覺到少女投向他那柔和的視線,嘴角更加上揚幾分。
  
  “謝謝川上爺爺,我這就去,純,嵐,我們走!”輕柔的聲音在川上面前響起,身後兩個仿佛洋娃娃般的女孩恭敬的點點頭,碎步跟上,櫻色和紫色小折袖讓兩個女孩看上去更加的古樸肅然。
  
  走進大廳,果然看見手塚敦嚴在和手塚國光對弈著,手塚國光的身邊坐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少女,嬌俏可愛。
  
  仿佛沒有看見手塚國光詫異的眼神一般,徑自的走上前,跪坐在手塚敦嚴的對面,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爺爺,我回來了。這是我的兩個學生,三條院 嵐和伊集院 純!”
  
  “參見手塚藩士。”二人也齊齊的跪坐下來,齊聲的喊道。
  
  “這是家父的一點見面禮,希望手塚藩士收下。”三條院 嵐不愧是政界大亨的女兒,說起話來滴水不漏,讓人拒絕不了,伊集院純也同時推上自己的禮物。
  
  手塚敦嚴看著面前兩個小小的精致的女孩,一改平時十分嚴肅的模樣,微微笑起來,笑瞇瞇的看著跪坐在一邊微笑的少女:“看到他們我就想到小春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小年紀就厲害的不得了,不愧是小春你的學生啊!”
  
  木樨園有些羞赫的輕輕一笑,用袖子抵住自己的嘴巴:“爺爺您說笑了,小時候我可不厲害,愚笨的很呢!”
  
  “呵呵,小春可是太謙虛了!你們說你們老師厲害不厲害!”放心童心散發一般,手塚敦嚴居然一臉賊兮兮的看著面前古井無波的兩個孩子。
  
  伊集院 純的臉微微紅起來,低著頭不安的絞著袖腳:“不,老師,很厲害,我,我很崇拜老師!”一開始有些細細的聲音最後卻放開一般的喊出來。
  
  木樨園莞爾一笑,伸出手溫柔的拉開伊集院 純的手:“純,說話的時候要正視對面的人,否則視為不禮貌,還有,說話的時候不要玩手指!”
  
  “是,老師!”有些慌張的坐正,抬起頭,仿佛剛剛的羞澀是幻覺一般,此刻的她,透漏出的是自信。
  
  “國光,那個女孩就是小春嗎,好厲害的感覺呢!”日曲 晚凝靠近手塚國光的身邊咬耳朵,就在剛剛她進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看著少女一臉淡然與隱隱透漏出來的自信,和手塚爺爺談天說地,介紹自己的學生,看著手塚爺爺那從來沒在自己面前出現過的笑臉,都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她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手塚國光沒有答應日曲晚凝的話,他也被震驚了,此刻坐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少女正一臉淡然溫婉的看著自家的爺爺,與8年前完全不同的高貴氣質仿佛打印在骨子裡面的烙印一般,無時無刻不再昭示著她的高貴,依舊小小的不高的身影卻已經不是跟在他們身後叫著哥哥的女孩,她的身後已經有了追隨她的人。
  
  這8年,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不似8年前的單純(其實也不單純,是你自己單純而已),周身透露著高深莫測,原本以為能夠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對這件事的反映,可是她壓根就沒有看他一眼,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是開心嗎?她已經不再看他,或者說是無視他了,那為什麼心裡卻有些悶悶的感覺,覺得事情本不應該這樣。
  
  隨著手塚敦嚴一臉笑意的拉著兩個孩子的手一句:“你和國光好好聊聊,畢竟已經8年沒有見過面了”的話,把三人都扔在偌大的客廳中間。
  
  “好久不見呢,國光”木樨園的眼睛在掃到日曲晚凝時不自然的一頓,然後依舊一臉笑意的看著已經8年未見的未婚夫大人。
  
  手塚國光有些不自然的推推眼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只是心髒那不自然的跳動頻率還是讓他有些怔忪,微微歎口氣:“啊,好久不見了呢!”
  
  “不介紹一下嗎??”非常自然的接過一直被日曲晚凝托住的茶壺,完美白皙的手指仿佛在舞蹈一般,不一會,香氣四溢的茶香就盈滿了客廳,纖細的手指從一邊的沙壺中用銅勺挑起一顆梅子,放進煮好的茶湯內,輕輕的推到兩人的面前:“請用!”
  
  端起梅子茶,輕輕的嚼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熟悉的味道,一如當年,手塚國光不由自主的想起8年前剛剛開始學習茶道的小女孩,興高采烈的端著小茶具,硬是把自己按在茶室喝了一個下午的梅子茶,那麼純真的年幼時光,該是他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再然的推推眼鏡:“日曲 晚凝,我們網球部的經理!”
  
  日曲 晚凝有些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像所有人宣布她是他女朋友一般,而是說她只是經理,內心那種不安的悸動再次如鼓鳴。
  
  “你好,我是木樨園,多多指教!”優雅的彎腰行禮,看著對面的少女有些慌忙的行禮,而不小心碰翻了面前的梅子茶,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不慌不忙的拿過一邊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搽拭著潮濕的地面。
  
  日曲 晚凝感覺到自己在面前的少女面前宛如螻蟻一般的渺小,明明只是輕輕的微笑著,連眼神裡都透露著柔和的少女,卻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心底總有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嘶吼著,你不配,你不配……
  
  此刻的手塚也十分的詫異,他不知道當她沒有說出自己兩人關系時那糾結的心情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她似乎在顧全他的面子一般的默不作聲。
  
  “日曲桑,你的手機似乎響了,不用接嗎??”木樨園輕柔的端起案上的梅子茶,笑瞇瞇的提醒著電話已經響了半天卻似乎沒有發現的日曲 晚凝,看見日曲晚凝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完全不顧淑女禮儀的大步跑出去接電話,木樨園微微的搖搖頭:“她比較適合穿運動裝呢!”
  
  “小春,我……”手塚國光想說些什麼卻被木樨園半路給攔住了。
  
  輕輕的歎口氣,微微垂下眼瞼:“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提前半年回來,還有,你不覺的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候嗎??”
  
  手塚國光有些松氣的點點頭,抬頭看見面前少女的頭上沾上了一片櫻花瓣,可能是剛剛過長廊時沾上的,雖然眼前的少女看起來精明無比,但似乎小時候那偶爾迷糊的性格還是存在的,無奈的伸手拿下少女頭上的櫻花瓣,看著少女有些詫異的臉,手塚國光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8年的生活,手塚國光明明想早早的說清楚卻沒有開口提起日曲晚凝,因為他知道,一旦開口,就萬劫不復,仿佛是禁忌一般,明明是最適合的時間卻沒有做最適合的事情。
  
  好一會兒,卻沒有看見日曲 晚凝進來,兩人皆有些詫異,手塚國光紳士的扶著木樨園的手臂讓她站起來,走出大廳,不遠處站立的是川上 隆。
  
  “川上爺爺,看見日曲小姐了嗎??”木樨園朝川上微微一笑。
  
  “日曲小姐嗎?剛剛跑出去了,看她似乎很焦急的模樣!”川上 隆微微頷首,一臉柔和的看著面前那優雅得體的小姐,心中也不意外的拿起兩個無辜的少女做起了比較。
  
  很焦急???出什麼事了??
  
  手塚國光和木樨園兩人相對一望,頓時看見對方眼裡面所表達的意思,木樨園微微的退後一步,依舊是微笑的臉:“既然擔心就去看看吧,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看著少女轉身離去的身影,手塚國光不知道心中那股子郁悶是從哪裡來的,他居然覺得她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單彷徨,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但是,一想到日曲晚凝焦急的跑出去,咬咬牙,轉身跑出了大門。
  
  川上 隆站在門內看著自家少爺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歎口氣,少爺啊少爺,不要受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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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了??”低沉的聲音裡面滿是冰冷,偌大的房間裡面此刻卻黑暗一片,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站立在辦公桌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追出去了……”男子微微頷首,只是聲音卻赫然是白天的川上 隆,此刻的他,臉上再沒有老好人般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霜,眼神中充滿了不滿意。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人微微歎口氣,老板椅輕微的晃動起來:“看來是時候談談了!”
  
  “是,我這就去發請柬給木樨家主大人!”川上 隆恭敬的彎腰頷首,慢慢踱步推出,招牌似的微笑再次掛上臉孔,看著外面月朗星稀的夜空,啊,手塚家要辦喜事了,是時候通知夫人了吧。



__8__

  金色的細針在少女飛快舞動的手中不時的閃爍著光點,旁邊的兩個女孩正一臉崇拜面色緋紅的看著少女手下漸漸凸顯出大致輪廓的仕女,此刻,絳紅色的細線正一絲不苟准確無誤的落在絹布上。形成一朵美麗的背景花案,專注的眼神,纖細白皙的手指,組成一抹十分美麗的畫面。
  
  最後一針終於落成,正面是繁花似錦的仕女圖,木樨園看著兩個學生閃閃發光的眼睛,慢慢的將絹布反過來,上面儼然矗立著一個絳紅色的紅龍,騰雲而起,仿佛下一秒便會騰空而去。
  
  “純,這算是我送給你爺爺50歲大壽的禮物吧!”一邊在旁邊的相框中尋找著適合的相框,一邊笑瞇瞇的對著身後的伊集院 純說道。
  
  伊集院 純滿面紅光的狠狠點頭,口中答應著:“爺爺一定會十分的喜歡的。”心中卻已經盤算著怎樣和爺爺要過來了。
  
  看著嵐有些羨慕的眼光,木樨園一邊把絹布和相框遞給身邊的管家,一邊慢慢的跪坐下來:“嵐,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送你一幅這樣的生日禮物,你說可好?”
  
  看著嵐那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卻仿佛突然晴朗的天空的一般的臉色,木樨園有些好笑的笑了起來,靜靜的走到門外的長廊,坐在長廊邊上,看著院子裡面剛剛長出新葉的楓樹,喝了口剛剛管家遞過來的紅茶,滿足的歎了口氣。而兩個孩子仿佛得到特赦一般恢復了那頑皮的模樣,把小折袖的下擺插到腰間在院子裡面玩起了的木頭人游戲。
  
  看著遠處管家托著手機慢慢的走來,木樨園有些怔忪,她不喜歡用手機,應該說,她不喜歡用任何有關於電器的產品,但並不是說她不會用,只是不喜歡而已,自從知道他們快捷鍵的事情的時候,她更加的厭惡起來,不喜歡和咖啡喜歡喝茶,這是她從上輩子傳下來的習慣,她是個守舊的人,就好似她在中國喜歡穿漢服在日本喜歡穿和服一樣。
  
  “手塚少爺的電話!@”管家一邊把電話遞給木樨園,一邊用淡淡的口氣述說著。
  
  “喂,你好,我是木樨園!”接過管家手中的電話,木樨園淡淡的聲音穿過電話,到達手塚的耳邊。
  
  【我是手塚,有空出來一下嗎?】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那悶悶的心情是什麼,所以他把它歸咎於緊張。
  
  “好的,什麼地方!”慢慢的站起來,走回房間,已經開始扯著要帶的木樨園從衣櫃中拿出牛仔褲和T恤,還有妮子風衣。
  
  【我在你家附近的公園!】
  
  “好的,等我5分鍾”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手塚有些怔忪,慢慢的把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中,緊了緊圍巾,坐在石質的椅子上,仰望著天空,不遠處幾個孩子在玩耍著,聲音時不時的傳過來。
  
  突然,一個女孩倒在他的面前,手塚的臉色一僵,輕輕的把女孩扶起來,看著急急忙忙跑來的小男孩,手塚的臉上頓時柔和了幾分。
  
  “小美,你怎麼摔倒了,不是說了不要跑的嗎?”男孩小大人似的拍拍女孩身上的灰塵,雖然責備著,可是臉上的擔憂卻一點都沒有少。
  
  小女孩俏皮的吐吐舌頭,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可愛的笑容:“池透哥哥,我這不是想早點來找你嘛!”
  
  “小美,以後不要跑了,受傷了就不好了!”聽到女孩的話的男孩臉突然的紅了起來,只是別扭的性格還是讓他責備著。
  
  “池透哥哥會保護我的嘛!”……
  
  聲音越傳越遠,只是一邊的手塚國光卻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曾今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呢,別扭的批評著那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那時候的自己,整天為了能夠配的上她而努力著,因為自己是她的未婚夫,所以,總是用盡全力去縮短自己與她的距離,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拼命,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身邊出現的另外一個人。
  
  一陣輕盈有節奏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個紅色的小牛皮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抬頭,少女披散著頭發,穿著長風衣,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心中那股子熟悉的悸動,仿佛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一般。
  
  木樨園在手塚國光的身邊坐下來,十分自然的從他手中接過梅子湯,打開,小口小口的嚼飲著,因為一直被抓在手中,梅子湯一直保持著他體溫的溫度,滿足的歎了口氣:“你還記得我的習慣啊,真的很意外!”
  
  是的,木樨園有個壞習慣,灌裝的飲料她只喝梅子湯,這是只有手塚國光知道連幸村都不知道的秘密。
  
  手塚國光不自然的捏捏手中的梅子湯,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告訴她,自己在他走後,每次都會不自然的多買一杯梅子湯嗎??難道說,有個女孩和她有著同樣的習慣,也喜歡喝梅子湯嗎?
  
  “啊……”單單一個字,不知道表達的什麼意思。
  
  木樨園的黑色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受傷,但是臉上依舊是溫潤的微笑,慢慢的喝著梅子湯:“那你叫我出來是想說些什麼呢?”
  
  手塚國光的身子微微一怔,掩飾一般的喝了一口手中的梅子茶:“日曲 晚凝……”
  
  “我知道!”沒有等手塚國光說完,木樨園的臉色卻已經冷了下來,微笑也已經掛不上臉龐,剩下的只是無限的冷漠與悲傷:“我都知道,在你和日曲晚凝決定交往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真的喜歡她嗎?”
  
  喜歡???手塚國光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不需要去多說什麼她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自己感覺很輕松沒有壓力,而且能力很強,不需要自己去擔心和保護。自己,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手塚國光,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伊集院 純和三條院 嵐的老師吧!”
  
  “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說道自己的兩個學生,但還是輕輕應了一聲,點點頭。
  
  木樨園看著手塚國光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然還是沒有想到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苦笑的搖搖頭:“伊集院 純的爸爸是國家民政廳現任總廳長,而三條院 嵐的父親則是國政廳廳長,我想,若是我們現在結婚,也是合法的吧!”
  
  手塚國光的臉色終於凝重了起來,一向沒表情的臉卻已經皺起了眉頭,陷入自己思緒的他沒有發現身邊少女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悲哀,半響,略微遲疑的聲音響起:“你是說……”
  
  “沒錯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刻你的彩菜媽媽已經在回來的飛機上了,而慶人爸爸也已經在謄寫請柬了吧!”木樨園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不知道心情是好還是壞,只是那笑聲聽上去卻十分的勉強:“怎麼樣,你做好決定了嗎?要麼,和我結婚,要麼,就攜愛私奔吧,當然,是在不被家長找到的情況。”
  
  手塚國光定神看著身邊的少女,看著她有些滿不在乎的臉孔,心中升起一片希翼:“你在中國……”四個字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想說,而是,心髒那一刻莫名的抽痛讓他說不出來。
  
  “沒有,我在中國什麼也沒有,所以,請不要報以幻想,我記得,日曲 晚凝有個弟弟吧!雖說腦袋似乎不太行的樣子。”用溫和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語,絲毫沒有給人丑陋的模樣,仿佛只是在簡單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這時的手塚國光臉色終於巨變起來,畢竟只是一個14歲的少年,還沒有做到那不動如山一般的鎮定。
  
  “我是無所謂,你也無所謂,可是敦嚴爺爺那就不會那麼無所謂了,手塚國光,你真的考慮過後果嗎?”一個字一個字的都仿佛錐子一般的扎在了手塚國光的心髒上面,木樨園繼續用平淡的表情說著無謂的話語:“就算我現在提出分開了,請問,你能保證日曲小姐在手塚家能夠過活的下去?”
  
  又是一陣讓手塚國光昏眩的話語,是啊,爺爺那厭惡的眼神,媽媽那冷然的目光,爸爸那漠然的漠視,就連川上管家也是一臉虛假的微笑和做作的舉動,那麼驕傲的她真的能夠在那樣的目光下生活嗎??
  
  “國光,不是我死皮賴臉的一定要跟著你,你要知道,在我們訂婚的那一剎那,我就沒有選擇,毫無選擇。”如果,不好好的維持這一段感情的話,也許,我就要離開這美麗的世界和愛護我的親人,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已經讓爺爺失去的兒子媳婦,實在不能再讓他失去孫女,木樨園眼睛深處的哀傷,是沒有人能夠體會的,在得知他與那個少女的感情後,雖然哀傷,卻也決心讓他們快樂,畢竟還沒有結婚,卻在下一刻吐出一口鮮血,她便知道,她與他指間的姻緣線已經開始奏效了。
  
  “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若是你最後依舊選擇她,那,請決定後來見我一面。”
  
  “我只想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的快捷鍵1已經換了人的名字、”
  
  “不用回答了,一切只是我太傻,原來,地球並不是圍繞著我轉的。”
  
  “還有,再見——”
  
  有些疲憊的木樨園揉著脹痛的額頭渾渾噩噩的走在大馬路上,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在身邊停了下來,木樨園微微瞇著眼睛,一個高傲纖細的影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是那麼的眼熟,可愛的公主式樣的晚禮服,讓少女顯得更加的嬌俏,狠狠的甩甩頭,微微歎息著,放輕松身子,依照本能倒在少年的身上:“景吾,麻煩把我送回家吧!”
  
  跡部景吾公主抱起少女,率先的鑽進車子,晚禮服少女也隨後跟了進來,少女祥和的面容埋在跡部景吾的頸窩,半響過後,淚水已經潮濕了跡部景吾的頸,輕輕的呢喃著:“景吾,若是我輸了,就送我會中國蘇州吧!我喜歡那裡的風景。”



__9__

  跡部景吾把有些恍惚的少女摟在懷中,眼神似乎沒有焦距一般的看著前方,有些悵然的歎了一口氣。
  
  日曲晚凝已經從後面坐到了前面的副駕駛的位置了,有些憂慮的看了一眼後排的兩個人,她不知道自己心理那股子失落是什麼,看著後面的少女不知為何而緊皺的眉頭,不是傳來的呻吟聲細微的像剛出生小貓般的交換,蒼白的臉孔,一顆顆冷汗隨著額頭流下。
  
  “小春,醒醒,不要睡……”跡部景吾似乎也發現了這種情況,臉上再也沒有平時那鍾優雅的氣質,有些氣急敗壞的搖著少女的肩膀:“不能睡啊……小春,睜開眼睛!……該死的,小野去醫院……”
  
  “少爺,老爺說了今天必須參加院首家族的宴會……”新來的小野似乎並不了解後面這位小姐對自家少爺的重要性,在他心目中,做大事的男人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初衷,今天,可是院首世家的晚宴啊,況且剛剛去那種平民的地區接這位日曲小姐已經讓他感覺十分不符合自己少爺的身份了。
  
  聽到這句話的跡部景吾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氣勢也不同以往的一起迸發:“小野先生,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可是少爺,老爺吩咐……”小野原本微笑的臉也擺了下來,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自家未成熟的少爺。
  
  “可是你別忘了,跡部家的未來繼承人是我,而不是你!去醫院!”
  
  日曲晚凝凝視著身後那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出現過的表情,有些怔忪,她不知道,如果現在倒下的是她的話,他還會不會為她露出這樣的表情,為什麼,為什麼看到窩在他懷中的少女,自己居然在……嫉妒???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日曲晚凝臉色頓時煞白,嫉妒??為什麼她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她愛的是國光不是嗎?為什麼會嫉妒窩在跡部懷中的少女、。??為什麼……
  
  一路上,小野因為自家少爺愚蠢的決定而氣憤不已,跡部臉色陰沉卻依稀透露焦急的氣息,居然誰都沒有發現日曲晚凝的異樣。
  
  東京綜合醫院的大廳,一個絕色耀眼的少年此刻正滿臉汗水一臉焦急的抱著一個少女走進來,身上漂亮的阿曼尼西服已經有了褶皺,身後的一個青年男子快步的走向掛科的窗口,為自家少爺解決為題,最後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粉色公主小禮服的少女,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內裡依稀透露著脆弱。
  
  跡部景吾焦急抱著木樨園大步的跨向醫院裡面,因為小野通知而急速趕來的一群醫師從滿的做著本該是護士的工作,一絲不苟的未少女量體溫,打吊針,看著少女被送進一邊的檢查室後,跡部景吾才有些頹喪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小野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有些遺憾的搖搖頭,日曲晚凝顫抖著坐在跡部景吾旁邊,不知道是因為擔憂還是別的什麼……
  
  “晚凝,你怎麼會在醫院……”有些焦急卻依舊如春鳳一般的聲音在眾人耳側響起,隨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幸村精市那精致的面孔。
  
  看見幸村精市的日曲晚凝仿佛看見浮木一般的快速投進幸村精市的懷裡,一直隱忍沒有落下的淚水噗噗的落下,幸村有些心疼的拍拍日曲晚凝的背脊,有些詫異的看著一旁失魂落魄的跡部景吾:“小景,你今天不是參加院首的晚會的嗎?”
  
  跡部景吾冷冷的看了一眼緊緊相擁卻依舊分心問自己的幸村精市,聲音裡面透出一絲疲憊:“你不也沒有去嗎??”
  
  “呵呵,有精雅去就可以了嘛……”幸村精市十分無良的微微笑的把自家堂哥給出賣了,一想起自家堂哥那宛如鍋底一般的臉,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小景怎麼會來醫院呢??”
  
  “小春暈倒了……”淡淡的五個字,幸村的臉卻仿佛調色板一般的變了顏色。
  
  日曲晚凝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擁抱的軀體猛的怔了一下,心中仿佛有個悲傷泉眼一般,那讓人自己的恐慌不停的往外冒,不要,為什麼她會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不要,他不要……跡部還有幸村,為什麼自己會又這種感覺呢?難道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面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東西了嗎?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所謂的嫉妒的情緒嗎??
  
  “幸村精市,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嗎??你知道嗎?”跡部景吾的臉色陰沉著,聲音也十分的陰郁。
  
  幸村精市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臉陰郁的跡部景吾,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問自己知道不知道小春為什麼會暈倒,緩緩的搖搖頭。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她暈倒之前去見過手塚國光……她為什麼會提前回來,你當真不知道嗎?幸村精市,你是她表哥啊,當初你心心念念一心要保護的表妹,現在卻是被你親手給推下深淵的!你混蛋……”跡部景吾猛的站起來一拳把幸村精市打倒在地,臉色陰沉的想上前繼續教訓他,可是卻被一個粉色的嬌小的影子給攔住了。
  
  日曲晚凝攔在幸村精市面前,臉色蒼白的滿臉淚水:“跡部景吾,你為什麼要打精市,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呵呵……你自己問問他到底做錯的什麼,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了你……”跡部景吾坐回自己的椅子,用手撫平了衣角的皺褶,仿佛剛剛那個打人的不是他一般,只是臉色的陰沉還是讓他看起來有些晦澀。
  
  “夠了,跡部景吾不要再說了……”幸村精市有些心疼看著那個臉色頓時慘白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臉色也頓時擺了下來。
  
  跡部景吾的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慢慢踱步到日曲晚凝面前,聲音增添了一分魅惑:“日曲晚凝你知道嗎?本大爺一直很討厭你,討厭你的自以為的更改我的決定,,討厭那種什麼都知道的嘴臉,不過是一個骯髒的平民而已,居然大放厥詞的讓本大爺喜歡你,本來我是不想理你的,可是你該死的居然勾搭上了手塚國光……”
  
  “跡部景吾,你再說試試……”幸村精市的臉色很陰沉,想說些什麼卻被日曲晚凝給攔住了。
  
  “讓他說……”日曲晚凝有種就要豁然開朗的感覺,一直糾纏著自己的事實似乎就要浮出水面了……
  
  突然所有人的聲音都停止了,視線全部都投向那個病房的門口,只見一個嬌小的少女,一頭黑色的長發正一臉溫和的微笑看著眾人,不似穿洋裝時的典雅,不似穿和服般的高貴,此刻穿著一身病號服裝的她顯得是那麼的嬌弱與柔和,只見她微微一笑,悅耳的聲音在長長的過道裡面響起:“景吾,表哥,你們是在吵架嗎??”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特別的好,特別是被點名的兩個人,臉色更加的難堪。
  
  接著,木樨園的眼睛終於看見的坐在地上的少女,粉色的公主小禮服也有些髒髒的灰塵,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來,從口袋中拿出剛剛醫生塞進去的面巾紙,輕輕的為她擦拭著眼淚:“日曲小姐,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呢。”
  
  日曲晚凝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那個美麗的宛若精靈的少女,霎時間居然忘記了哭泣,只是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少女,隨著她的動作而慢慢的站起來:“有什麼疑問的話就來問我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話的幸村精市猛的把日曲晚凝拉進自己的懷中,眼中居然滿是戒備的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有些自嘲的笑笑,眼神中滿是苦澀:“表哥,我一直以為你在乎的是我的幸福,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看向我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戒備。”
  
  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看向我的眼神中!
  
  已經有了
  
  戒備!!!!
  
  幸村精市呆若木雞的看著少女纖細的背影此刻蕭條不已,他第一次覺得自家的表妹似乎並不如表面那般堅強,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似乎已經傷害了她呢。
  
  “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一直只是蒼白臉孔的日曲晚凝終於爆發了出來,一把上前糾正跡部景吾的領子,如曾今自己做過的一般的朝他大吼。
  
  跡部景吾一臉厭惡的扯開日曲晚凝的手,眼睛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瀟灑的拍拍袖子的褶皺,慢慢的靠近日曲晚凝的耳朵,聲音細小卻魅惑:“你想知道什麼,本大爺告訴你,你可以隨時來找本大爺喲,記住,是隨時喲!”
  
  在跡部景吾還未來得及撤離自己的臉,一股子夾雜著薄荷清香的冷冽氣勢慢慢的在靠近,所有人都回頭看著這麼以為宛如帝王一般的男子,只是此時他的臉上多了一絲慌亂與汗珠。
  
  “國光,你怎麼在這裡……”日曲晚凝喃喃的開口,心中不詳的預感愈加的強烈。
  
  手塚國光此刻沒有心情和空余的經歷管日曲晚凝的疑問,就在剛剛他在會東京的路上,居然接到跡部景吾打來的電話說木樨園被送進了東京綜合醫院,那一瞬間自己的心髒居然在顫抖,剛剛還好好的女孩,怎麼就被送去醫院了呢??而且是從神奈川直接被送往東京,馬不停蹄的立馬趕來,只是,似乎熟悉的人多了一點。
  
  “小春怎麼樣了……”清冷的聲音中間是不可忽視的焦急。
  
  “醒了,在裡面。”
  
  得到答案的手塚國光沒有管這邊的詭異氣憤,丟下一群人,進入了房間。
  
  日曲晚凝仿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一般猛的坐在椅子上,淚水居然了無聲息的落了下來,旁邊的幸村精市連忙掏出手帕為她擦拭著,跡部景吾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自信滿滿的大步朝外跨去,小野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看著布滿星星的夜空,跡部景吾難得露出孩子氣一般的微笑: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呢!

fiction22 2012-7-15 07:54

__10__

  安靜的病房中,只有靜脈輸液的瓶子中間的藥水滴答滴答的聲音,有著茶色頭發的少年靜靜的坐在少女的對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凝一片,手中卻沒有停下來的在削著蘋果的皮,他面前的少女正渾身冷汗的坐在床上,眉頭微皺,臉色蒼白,比平時少了一分飄逸多了一分煙火氣息。
  
  “你這幾年到底過的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會突然胃痙攣。”手塚國光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形容此刻他的心情,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十分的憤怒,從小到大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可人兒居然會有那麼一天昏倒,還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引起的神經性胃痙攣,如此清冷不食煙火的人為什麼會情緒激動,他手塚國光比誰都清楚。
  
  木樨園淡淡的看了一眼手塚國光,手輕輕的覆上手塚國光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慢慢的收緊,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拽著他的一雙有著薄繭的手,眼淚漸漸的聚集進了眼眶,木樨園猛的低下頭,只是那淚水卻來不及手的滴在他們重疊在一起的手上。
  
  “沒事,我很好,師傅們對我都不錯!”木樨園帶著點鼻音的嚶嚀著,淡淡的清爽的聲音撫慰著少年的心。
  
  手塚國光看著覆在手上那一只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的小手,白皙修長,膚若凝脂一般的潤滑,小巧的指尖泛著健康的粉紅色,中指上帶著一個小巧的鉑金戒指,那是他們的訂婚戒指,他一直掛在胸前沒有放下,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戒指已經壓在箱底呢,是開始打網球的時候嗎?
  
  猶記得那時候不二笑瞇瞇的盯著自己的脖頸看著那垂在胸前的圈,頭一次他覺得窘迫而不是曾經的驕傲,猶記得,菊丸問起這枚戒指是什麼,自己居然掩飾的說只是一個配飾,為什麼會這樣,啊,是因為那時候吊在不二手臂上的少女,是因為被菊丸壓住而齜牙咧嘴的女孩,他沒有說出口。
  
  “早點回去吧,不然手塚爺爺會生氣的,你的門禁不是8點嗎?”已經恢復如初的木樨園輕輕的推搡著手塚國光,下著逐客令。
  
  手塚國光靜靜的點點頭,收拾收拾手上的東西,輕輕的為少女拉拉被子:“那我就先走了,你安心養病啊!”
  
  看著少女溫婉的笑著點點頭,有種違和感輕輕的湧上心頭,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強烈的嘶吼著:不應該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就在兩人靜靜對望的時刻,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帶著大大黑框眼睛的黑發少女,背著一個小熊維尼的包走進來,在看見手塚國光時微微一愣,然後眸子中閃過一絲惱怒,快的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然後苦著張臉,眼淚啪啪的往下掉,拽著雙手,死死的盯著病床上的少女。
  
  手塚國光有些意外的看著木樨園那難得一見的驚慌失措。
  
  木樨園掙扎著往後退,只是後面是牆壁而無處可逃,只見眼睛少女皺皺小鼻子,嘴巴一咧,猛的向前沖去。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哇哇哇哇哇~~~~~~春春啊,你怎麼就進醫院了呢!T-T,沒了你可怎麼活啊!!!”
  
  有些頭疼的看著趴在自家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的小島 韻,木樨園難得一見的揉了揉發脹的額角,求救一般的看著一邊僵硬如鐵的手塚國光,果然冰山部長就是可靠,輕輕的咳嗽一聲,冷氣全開,某個哭天喊地的少女頓時僵住。
  
  小島韻仿佛小媳婦一樣顫顫巍巍的挪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見手塚國光板著一張俊臉狠狠(?)的盯著她,身子更是一僵,撇撇嘴巴看向一旁悠然自得的木樨園:“小春春~~~。”
  
  木樨園這才微微一笑開始介紹:“國光,她是墜裡面的我同期的好友布蕾娜。克裡斯汀,日本名字叫小島韻!韻,他是手塚國光,我的未婚夫”
  
  小島韻搞笑的把手在褲子上狠狠的搓了兩下,一臉狗腿的伸到手塚國光面前,而手塚國光則是眉毛很不美觀的挑了挑,有些遲疑的握上小島韻的手,聲音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我是手塚國光,請多指教!”
  
  “我是小島韻,你叫我韻就可以了@!”小島韻拿出與剛剛完全不同的干練的面孔與手塚國光交談著。
  
  手塚國光的內心微微一顫,多了幾分驚疑,這個‘墜’到底是怎麼樣培養這些孩子的,居然他見到的人都是如此的不簡單。
  
  “對了,小春春~~~~~~花花也要來的,嘿嘿,不過最近她德國接了個案子,可能要晚幾天呢!”小島韻像小狗一樣的蹭到木樨園身邊,完全無視了一邊的活動冰山。
  
  “是嘛,歡也要來嗎??”木樨園微微的笑著接著身邊少女的話,眼角卻看著一邊的手塚國光,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模樣,慢慢的開口:“國光,你先回去吧,8點已經過了呢!”
  
  手塚國光微微頷首,慢慢的走出門,輕輕的帶上房門,看了一眼被幸村照顧的很好的日曲晚凝,內心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沒有叫她,便自己慢慢的走出了醫院。
  
  而此刻的病房內卻已經不似剛剛那般喧鬧,此刻多了幾分肅靜,剛剛還想狗狗似的小島韻已經畢恭畢敬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臉上的眼鏡也不知何時拿了下來,露出較好的臉龐,此刻,上面卻布滿了憤怒
  
  “我剛剛看見那個偷渡者了,很不喜歡呢!”小島韻的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危險,熟悉的人都知道,當她越正經便是她越憤怒之時。
  
  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著旁邊這個難得一見正經的少女,疑惑的問:“怎麼了?又什麼問題嗎?”
  
  “骯髒,丑陋,明明又男朋友卻因為哪兩個男孩子對你的關心而嫉妒!”小島韻臉上滿是厭惡的神色,有些誇張的搓搓自己的手臂,小聲的嘟囔著:“還真以為自己是主角了!幸好是我來了,要是歡的話,估計直接把她撕成碎片了!”
  
  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算了,小孩子心性。”
  
  “不過,春,你又多少把握呢??”小島韻臉上路出一絲興味,多了幾分狡黠。
  
  木樨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似平常的溫婉或高貴,而是帶了一份魅惑,仿佛毒罌粟一般的笑容讓身為女人的小島韻都看的十分的著迷:“當然是——100%”
  
  小島韻看著面前這個魅惑人間的妖精,嘴角也揚了起來,大大的笑容掛上了臉龐:“那我就放心了,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喲!”
  
  木樨園點點頭,臉上已經恢復了溫婉的微笑。
  
  “那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回去敢跡部集團的企業lougo,好忙好忙!”不等木樨園的回應,便轉身擺擺手,悠然離去,那轉身而消失的笑容讓她的臉多少有些猙獰,不理會投在身上那探究的目光,徑直的走出醫院,抬起腦袋看向月光,冷哼一聲。
  
  偷渡者,果然是需要嚴打的呀,嘛,就讓我做一回警察吧!
  
  ————
  
  手塚國光心神不寧的走進家門,眼前總是浮現出木樨園那溫婉的微笑和日曲晚凝那張揚的笑臉,有些頭疼的坐在自己小院的石凳上,頭一次有些松懈的佝僂著身子,疲憊的看向天空,剛剛像爺爺說明情況,爺爺帶著爸爸心急火燎的敢向醫院,路上一直拿著手機,看來今晚又是幾個老人家大聚集的樣子。
  
  被爺爺說了一頓,也沒有什麼心情去溫習功課了,只是呆呆的看著天空。
  
  突然一件薄薄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回頭看見的是川上管家那慈祥的笑臉。
  
  “川上爺爺,你說,為什麼爺爺不喜歡日曲小姐呢?”手塚國光清冷的聲音響起,平時的堅定此刻卻多了一分迷茫。
  
  川上隆微微一笑:“少爺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手塚國光微微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川上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理由還分真話假話。
  
  “假話是,日曲小姐是永遠比不上園小姐的,先不說長期相處了,單說學識家世都不可能比的上,若說真話的話,就是,日曲小姐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許現在覺得沒什麼,但是,一但進入這個圈子,那就是輿論的開始,,日曲小姐心高氣傲,怕是聽不得流言吧,在加上園小姐這個堪稱完美的女性在面前擋著,以後,難保沒有人那她和園小姐做比較!面對一片一片的批評,她真的能夠承受的了麼?況且日曲小姐行為獨特,要她安靜的做一個主母,怕的是很難吧”
  
  川上 隆的一襲話,仿佛一根悶棍一般砸在了手塚國光的腦袋上,雖然川上管家沒有說晚凝不好,卻也間接映射了,日曲她沒禮教,沒家世,更加,沒有成為一個主母的潛力。
  
  “園小姐的家族又是著名的古貴族,唯一的孫女下嫁進本家,也算是功德圓滿的一件事!”
  
  手塚國光有些落寞的點點頭,示意他不要在說下去了,身子有些不可抑止的戰栗著,是啊,她木樨園家是古貴族,世世代代為皇家師傅,就連現在的木樨園也都是當年皇族院首家兩個小公主的老師,自己太天真了,實在是太天真了!



__11__

  已經出院的木樨園依舊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每天早晨起來坐在院子裡面修心,然後帶著兩個孩子學習花道、茶道、還有她最引以為豪的刺繡,兩個孩子聽話且好學,但是,似乎中國的國繡他們實在是沒有才能,到現在還是一直停留在摸索針腳的地步,連針還沒有接到手。
  
  不過,今天,木樨園卻換上了被壓在箱底的便裝,用白玉簪子盤起來的頭發,依舊讓她看上去古典非常,拿著鑲著繁復花紋小金邊的手提包,蕩漾在了東京的街道上,今天她要去冰帝,因為兩個學生的要求,希望她能去為他們社團講課,她十分的不能了解,冰帝為什麼會有個世界文藝研究會這個社團,而且還是小學生組織的,這在中國完全是不可理喻的,畢竟中國填鴨式教學已經埋沒了孩子太多的奇思妙想。
  
  看著冰帝大門大純歐式貴族風的大門,木樨園難得眉毛挑了挑,看慣了古色古香的建築,突然來個對比性十足的,沖擊力還真是強大呢!
  
  “讓我進去——”旁邊突兀的女高音抽回了木樨園的思緒,有些不悅的轉頭看看一邊的鬧劇,一個穿著蘇格蘭格子裙的嬌小少女,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真一臉不爽的看著那個門衛,腳還不時的朝門內移動兩步。
  
  門衛十分盡責的攔著,臉上沒有表情的冷硬冷硬的開口:“對不起小姐,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不是閒雜人等,我是來還東西的!”少女依舊仿佛是頭小野獸般的朝裡面沖著,木樨園微微一笑,不語的站在一邊,而那個門衛明顯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輕蔑與厭惡毫無掩藏的暴露在陽光下。
  
  這時一輛法拉利的紅色跑車十分張揚的停在了冰帝的大門口,揚起一片塵土,站在一邊的木樨園不可避免的被波及到了,十分文雅端莊的用手帕抵著鼻子輕輕的咳嗽兩聲,眼底有些涼意的看著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很顯然,那個小火車MM似乎也被波及到了,此時正咳嗽的一點形象都沒有呢!
  
  一雙修長的美腿從駕駛室裡面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穿著囂張皮衣有著大波浪頭發的少女出現在了冰帝的大門口,黑色的波浪發宛如上好的綢緞,絲毫不見凌亂,臉上帶著一幅大大的黑色墨鏡,隨手脫下身上黑色的皮衣,露出裡面黑色的性感雪紡群,用黑色長襪包裹的纖纖美腿充滿了撩人的風情,只是腳上那雙粉可愛的波西米亞風的波跟鞋破壞了美感,艷紅色鑲鑽的蔻丹在她的眼神瞟向木樨園時,可愛的捂住了嘴巴,然後一臉討好的跑上來。
  
  “春春,我好想你喲!”撒嬌的魅惑的聲音不意外的在木樨園的耳邊響起。
  
  木樨園淡淡的微笑仿佛春風一樣和煦,不著痕跡的推開了花崎歡的鉗制,聲音也像5月的細雨一般滋潤人心:“歡,雖然很久沒見很開心,你不覺的你的駕照需要重考嗎?”
  
  花崎歡有些沮喪的撇撇嘴巴,隨後又仿佛小狗一般的道歉:“對不起嘛,我被韻給海扁了一頓,心情有些獄卒嘛”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十分的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好戰小姐居然是個京胡高手,一曲《夜深沉》拉的是如訴如泣,而標准的宅女小島 韻居然是個中國峨眉派的高手,兩個人真該換換才好,不理會花崎歡獄卒的模樣,文雅的邁動腳步向門內走去,在經過小火車MM和門衛時十分友好的點點頭,然後帶著身後碎碎念的某人一臉平靜的踏進了大門,向校園深處走去。
  
  “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去你卻不問……”
  
  果不其然,身後傳來小火車MM的巨吼,木樨園好心情的微微一笑,從心裡同情著那位可憐的門衛叔叔,誰叫他的眼睛藏不住心事呢,實在是太丑陋了!眼底的涼意直達心底,身後的碎碎念也不知何時停止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沉默。
  
  知道花崎歡是去國中找一個叫鳳長太郎的孩子,據說是他表姐的兒子,木樨園則是去小學部,兩個人聳聳肩,在分叉路口分開了,靜靜的走在小學部的小道上,聽著孩子們的讀書聲,木樨園看看手表,發現離社團時間還有1個小時,便悠哉游哉的逛起了冰帝小學部,看著滿校園自由人性化的設計,花崎歡不由得贊歎,這點冰帝做的真的很華麗,整個校園她居然找不出一處是用混凝土做的路,就連教學樓前的空地也是用不同品種的草皮鋪設出的花紋,小學的孩子小,摔倒了會很疼,設計這個學校的人花了很多的心思哪。
  
  坐在校咖啡廳裡面,木樨園從包包裡面拿出一本介紹中國刺繡的書籍,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悠哉游哉的享受起了下午茶時間,金色的陽光灑在木樨園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仿佛是個天使一般通透聖潔。
  
  日曲晚凝站在櫃台的後面,頭垂的很低,為了弟弟和自己的生活,她不得不利用下課時間來打工,而這個時間,無疑是為學校的娛樂場所打工最方便,每天站在香甜的蛋糕店裡面,看著可愛的孩子滿足的笑臉,日曲晚凝會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不安的情緒得以平復,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在小學的咖啡店遇見那麼一個完美的少女,有些欲蓋彌彰的抵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搽拭著杯子。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沖上前去狠狠的質問她到底和手塚國光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手塚國光知道她生病會直接殺到醫院,還毫不理睬自己的就走掉,為什麼一直對她很好的跡部景吾臉上會對她露出厭惡的表情、為什麼幸村精市聽到她住院的消息會全身僵硬,卻始終張不開嘴巴,甚至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明明自己知道所有的劇情,知道他們所有的喜好,知道手塚國光喜歡吃什麼東西,知道跡部景吾最害怕的是什麼,知道幸村精市最大的缺點在哪裡,甚至已經開始為他聯系中醫開方子為他調理身體,為了能夠讓自己生活的更好,她一股子心思的鑽進他們的世界,強迫自己只看見一個人的身影,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一出現就搶走了自己所得的風光。
  
  “日曲小姐,有什麼問題嗎?總是盯著人的後背可是十分的不禮貌喲!”
  
  少女特有的清清淡淡的嗓音在空蕩的咖啡廳裡面顯的出奇的響亮,而一直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日曲晚凝也以一個破碎的咖啡杯做結尾,日曲晚凝有些窘迫的蹲下身子撿著碎片,臉色有些漲紅,貴族校園的咖啡杯尤其的貴重,這下不知道有沒有錢賠償了,心情多了幾分急躁的日曲晚凝終於割破了手指,嫣紅的血隨著她有著薄繭的指尖滴落。
  
  木樨園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紫色的絲綢方帕,上面嬌弱的菟絲花依附在一株小樹上,繡的十分的逼真,看的出來出自大家手筆,毫不心疼的將如此珍貴的方帕覆到日曲晚凝的傷口之上,抬起頭來對日曲晚凝微微的笑著。
  
  日曲晚凝注意到了木樨園的雙手,那是怎樣的一雙手,仿佛是上帝賜予的手指,美麗極了,看看自己因為常年做家務而生出薄繭粗陋的雙手,自卑感再度彪向一個歷史的高度,有些局促的走到木樨園的對面,用著最大的努力去做著自己能做到的最優雅的坐姿慢慢的坐下來,一直觀察同學的坐姿,倒也是像模像樣,雖然在木樨園眼中依舊粗俗不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日曲晚凝盯著自己有些顫抖的雙腿,在心中勒令它不許在抖了,而木樨園則繼續盯著窗外。
  
  “木樨桑,請問我能問一下……”最終還是日曲晚凝沒有沉的住氣,有些底氣不足的問了出來:“你和國光的關系嗎?”
  
  木樨園看著對面少女那微微漲紅的臉,心底閃過一絲的失望,但是臉上依舊是淡淡淺淺的微笑,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你覺得,我和國光是什麼關系呢!”
  
  皮球又滾回了日曲晚凝的腳邊,木樨園不由的期待著這只皮球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日曲晚凝皺著眉頭,臉色卻漸漸有些那麼一絲的蒼白,仿佛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般,腦海中閃過前幾天手塚家的管家話裡話外那幾次若有若無的提示,日曲晚凝下定決心去詢問,而不是一個勁的胡思亂想的折磨自己:“請問,你是國光的未婚妻嗎?”
  
  問完這句話的日曲晚凝不由得苦笑出來,大概向她這種正牌女友問別的女孩是不是自己男朋友的未婚妻的案例,世界獨此一家吧。
  
  木樨園點點頭,仿佛沒有看見日曲晚凝那突然慘白的臉孔,依舊好心情的喝著面前明顯有些冷卻的卡布奇諾。
  
  眼淚啪啪的從日曲晚凝的大眼睛中落下,仿佛是斷了線的珠子,不要錢的亂串,涼意飛快的閃過木樨園的眼底,看著日曲晚凝毫無章法亂擦一氣,眼底的冰更加冷了一分。
  
  “那你和景吾還有精市呢?是什麼關系!”日曲晚凝定了定神,問出另外一個讓自己糾結很久的問題。
  
  赤|裸|裸的厭惡終於從木樨園的眼底劃過,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變成了淡漠不已的表情,滿臉諷刺的喝了口冷咖啡,口氣也不似平常那般的溫雅,多了幾分凌厲:“不知日曲小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他們二人是什麼關系又與你何干?難道除了手塚國光他們也是你的男朋友嗎?”
  
  日曲晚凝的臉上出現了名為詫異的東西,似乎十分不明白面前優雅少女態度轉變是為什麼?
  
  木樨園厭惡的站起身來,此刻的她一刻與面前這個女人都呆不下去,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與這樣的女人做對手,她覺得有種屈辱的感覺,隨手把刺繡的書籍塞進手提包,不理會日曲晚凝詫異的目光,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在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木樨園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頭一次用情感壓下了理智。
  
  “日曲桑,我真為了國光不值,那麼專情的他為什麼會挑上你這種不安於室的女子,我感到十分的不解,日曲桑,你真的把國光當你的男朋友了嗎?”
  
  看著日曲晚凝突然間血色盡失的臉,木樨園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優雅而貴氣的背影,把原本就自卑非常的日曲晚凝狠狠的打入了地獄。



__12__
  
  為世界文藝研究會社團可愛的孩子們講完課後,在一片亮晶晶的目光中,木樨園牽著自己的兩個學生慢慢的向學校的門口走去,三條院 嵐和伊集院 純乖巧的走在自家老師的身邊,只是臉上那股子得意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是的,她們現在很驕傲,看著老師被同學崇拜,自己也像吃了蜂蜜一般的甜蜜。
  
  走出小學區的大門,木樨園的臉也生動起來,看看身邊兩個小小卻很懂得進退的孩子,臉上揚起一抹真心的微笑:“嵐,純,肚子餓了沒有啊!”
  
  兩個早就饑腸轆轆的孩子聽到這句話時統一的表情,臉紅的垂下頭,不著痕跡的點點那小腦袋。
  
  木樨園愛憐的柔柔兩個孩子的頭發:“那老師帶你們去吃東西吧!”
  
  兩個孩子抬起頭,眼睛裡面閃過一絲亮光,隨後露出可愛的大大的微笑,狠狠的朝木樨園點點頭。
  
  “小春!”
  
  隨著一聲叫喊,一股子黑色的風朝木樨園刮來,身後還拖著一個粉色的身影,只見那股子黑風猛的朝木樨園撲去,只是木樨園面無表情的往旁邊一躲,她身邊三條院 嵐被撲了個正著:“小春春,你為什麼躲開,不過這個小Baby也很可愛呢!”
  
  說完不顧旁邊人的反映,花崎歡一個勁的猛蹭著三條院的腦袋。
  
  “老師……”三條院純有些受不了的向自家老師求救,只見木樨園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一把拉起化身狼女的花崎歡為她們兩個人介紹起來。
  
  “歡,這是我的兩個學生,院首家的三條院純 和伊集院嵐,這個姐姐是老師的師妹,你們的師姑。”
  
  兩個孩子不愧是大家人家出生的小姐,瞬間把自己的禮儀做到最唯美,微微頷首,既不顯得無禮也不顯得高傲,就連聲音也是淡淡的:“師姑貴安!”
  
  花崎歡也收起她作為狼女的一面,微微站定,雖然穿著黑色雪紡的衣服,卻依舊顯得貴氣十足:“原來是院首家的兩個小姐,我是墜的花崎歡,替我向你們的祖父問好!”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禮儀是不急不緩。被花崎歡一直拖著的日曲晚凝看著身邊突然變的貴氣十足的花崎歡,顯然腦子有些不夠用,愣愣的看著身邊剛剛還像個粗魯的丫頭,此刻卻像個公主一樣的女子。
  
  “對了對了,這是我剛剛認識的小女孩,冰帝網球部的經理!”
  
  隨著花崎歡的話,日曲晚凝不期然的被推上了前方,出現在木樨園的面前,一瞬間,木樨園的臉冷了下來,微微頷首,刻入骨子裡面的禮儀並沒有讓木樨園失禮於人,倒是旁邊的兩個孩子先沉不住氣來。
  
  “師姑,這是哪家的小姐啊!似乎很面熟呢!”三條院 純皺著好看的眉毛,對面前女孩無禮的凝視表示厭惡,她居然死死的盯著她們,真是太丑陋了。
  
  “我是日曲晚凝,您,您好!”也許天生奴性堅強罷,抑或著作為貧民時間太久了,時間久的她居然對一個小學部的孩子用敬語,腰居然彎了90度,一邊一直沒有做聲的伊集院 嵐微微的搖頭,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對了,師姑,後日是我弟弟三條院 西來的滿月酒,希望師姑即時來參加,這位日曲小姐,你也務必前來!”不卑不亢的舉動,完全無視日曲晚凝剛剛那卑微的一鞠躬,眼光放在了剛剛靠近的一群人身上。
  
  鳳 長太郎看見自家的小姑姑正和一個可愛的女孩說著話,身邊還站著兩個可愛的孩子,連忙走上前去向自家姑姑問好,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呢:“小姑姑,你還沒有回去嗎??你好,我是鳳長太郎,請多多指教!”不卑不亢的朝一邊的木樨園微微頷首,屬於貴族的傲氣頓時明顯起來。
  
  木樨園微微頷首:“你好,我是木樨園!”
  
  鳳長太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走上前來的傲然身影給哽住了喉,只見張揚的男子把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正選外套鋪天蓋地的蓋在少女的頭上,緊緊的把少女包了起來:“小春,你剛剛出院,居然給本大爺亂跑,啊嗯?”
  
  木樨園嬌嗔的撇了跡部景吾一眼,看著跡部景吾微微變色的臉微微的笑起來:“我這不是給嵐還有純他們的世界文藝研究會社團來講課嘛!畢竟嵐和純可是說了好久的!”
  
  不遠處的冰帝的正選們正眼睛脫框的看著自家部長那緊張兮兮溫柔的不得了的樣子,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天空,想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在東邊落下去的,向日岳人最為吃驚,在他的印象中,部長只有面對曾經差點成為部長女朋友的日曲晚凝時的態度才會又那麼一絲的軟化,他可是曾經為了他們的經理打了青學的手塚國光一拳呢!(岳人童鞋,那完全是誤會啊!)此刻居然滿面溫柔的微笑看著一個嬌俏的少女,還把自己的隊服披在那個少女的身上。
  
  “挖,跡部,她是你女朋友嗎?好可愛哦……”永遠的單細胞動物芥川慈郎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動如脫兔一般的奔向了不遠處的跡部景吾,看著來勢洶洶的芥川慈郎跡部景吾連忙把木樨園護在身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惜單細胞之所以叫單細胞,那都是有原因的,只見芥川慈郎眨著一雙星星眼,繞過跡部景吾,雖然失禮卻也紳士的執起木樨園的一雙柔荑:“內內,我是芥川慈郎,跡部的女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木樨園溫柔的笑笑,從芥川慈郎的手中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微微頷首:“芥川家的少爺嗎?你好,我是木樨園,久仰了!還有,我不是景吾的女朋友哦!我是他的干妹妹@景吾的爺爺是我干爺爺呢!所以芥川君可不能亂說喲”
  
  被木樨園一番話說下來,原本單細胞的芥川慈郎也不由得站直了身體,貴氣也漸漸的放了出來,靜靜的站立著,爾後的忍足侑士慢慢走上前來,仿佛王子一般的對木樨園行了一個吻手禮:“好久不見了呢,公主殿下!”
  
  木樨園也回憶歐式公主禮儀,仿佛這裡不是校園而是到處充滿著貴族氣息的晚宴,只見忍足魅惑的一笑,卻真摯非常:“小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你侑士哥哥一聲,好讓我去機場接你!”
  
  “侑士不是在陪卡哇伊的少女嗎?我怎麼能壞你的好事呢!上次我可是還是光顧過東京綜合醫院呢。”言下之意就是,你忍足侑士這丫,我在你家地盤上住院你都沒來看我一眼,告訴你來接機能來才怪呢。
  
  終於,另外一個單細胞再也沉不住氣的一把掛在了忍足侑士的身上,兩只漂亮的大眼睛不時的朝木樨園掃去:“內內,我是向日岳人,你真的不是跡部的女朋友嗎?”
  
  木樨園也微微頷首:“不是呢!!”
  
  看見木樨園點頭,向日岳人臉上滿是失望,一臉郁悶的掛在自家搭檔的身上,在心中哀怨著又沒有看見跡部的八卦。
  
  “你們這些不華麗的家伙,小春怎麼可能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我妹妹。”跡部景吾滿臉陰霾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單細胞還有一邊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某關西特產,眼中彌漫著危險的迷霧,讓在場的冰帝牛郎團頓時猶如身在冰窖。
  
  “是的喲,她不是跡部的女朋友,她可是青學手塚的未婚妻呢!”為救冰帝那些可愛的孩子於水火之中,軍師忍足侑士揉了揉鼻子,狀似無意的說,只是眼睛卻玩味的看著那臉色突然蒼白的日曲晚凝,而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家的經理,只是他們的目光中又那麼一絲的關懷,畢竟這個經理除了剛剛來時有些讓人覺得厭惡,現在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但也沒有特別喜歡,但到底是自家網球部的人,所以,擔憂還是有的!
  
  木樨園看著眾人的目光看向一邊的日曲晚凝,也看向一邊的日曲晚凝,只見日曲晚凝身子輕微的戰栗著,半響後,扯出一抹蒼白的微笑看著跡部景吾:“景吾,可以送我回家嗎?我有點不太舒服!”
  
  跡部景吾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日曲晚凝,但是看著她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情願的隨手拉了一個少年:“瀧,你送日曲回去吧!”
  
  瀧 狄之介微微點點頭,在經過木樨園的時候朝她微微的頷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如此的自然的這麼做了,仿佛本該如此一般,看著日曲晚凝那泫然欲泣的臉,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不喜歡日曲晚凝,一直都不喜歡,他喜歡的是那種有著大家氣質的少女,就仿佛手塚的那個未婚妻一般的少女。
  
  日曲晚凝轉頭看了一眼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人群,看著跡部景吾背對著自己的背影,心中閃過一陣恐慌與悲戚,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進不去那個世界,明明已經認識了夠多的人,仿佛還是只在那個圈的外面繞著圈子,明明只是小小的一步,卻總是跨不出腳,心中那股子酸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是的,她在自卑啊,那種刻在骨子裡面的高貴是她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吶!
  
  忍足站在人群的外圍,臉上滿是魅惑的微笑,眼中卻閃著危險的光,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背影,忍足在心中暗歎:日曲晚凝,希望你能夠認識到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身份,不要做傻事,否則你就真的完了,永遠的完了……
  
  而一直沒有出聲的花崎歡則用同樣的眼光看著那道背影,手中卻不停息的按著信息,目的地——小島 韻!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公主’甜品店走去,一路上三條院純和伊集院嵐的臉上總是掛著溫溫雅雅的微笑,一如他們的老師一樣,優雅的骨子裡面透露著貴氣,用典雅的身姿塑造貴族界的傳奇。
  
  剛剛坐定,木樨園手提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微蹙著眉頭從手提袋中拿出手機,果然,她還是討厭用手機,看著上面熟悉的名字,木樨園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隨後便輕輕的按下接聽鍵:“你好,我是木樨園。”
  
  【我是手塚國光!】
  
  示意旁邊的人群安靜,淡淡的嗓音飄蕩在甜品屋內和香氣四溢的蛋糕融為一體:“國光啊,有什麼事嗎?”
  
  【後日院首家的孫子的滿月禮,爺爺讓我們一起去參加。】
  
  “好的,後日你來我家接我吧!”
  
  【啊……】
  
  掛斷電話,迎上的是花崎歡興味的目光,木樨園溫柔的微微一笑,仿佛三月的梔子花,香氣彌漫了在坐少年的心!
  
  

fiction22 2012-7-15 07:54

__13__

  看著車窗外飛快向後移去的景色,突然有種不是自己在移動,那是那些景色在移動的錯覺,木樨園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淺淺的微笑,讓人看了感覺充滿了幸福,但是,那是否也會像所謂的錯覺,讓人不經迷惘。
  
  面前是古色古香的‘絳色服’房子,雖然在神奈川市的中心地段,卻讓人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仿佛不是在喧鬧的鬧市,而是在那寂靜古樸的古宅,到處充滿了時間流逝的痕跡,木樨園慢慢的滑步下車,身上絳紅色的和服讓她給人感覺出一絲沉穩,長長的秀發在耳後挽了一個發髻,只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就讓人忽視不得的氣質。
  
  看著前方茶色頭發的男子穿著藏藍色的和服,靜靜的靠在‘絳色服’的門口,木樨園微微一笑,慢慢的迎身上去:“國光——”
  
  茶色頭發的男子慢慢的抬起頭,臉上無多余的表情,雖然有些冷淡,但是大概是因為年紀小的原因,身體沒有發育完全,所以給人多了一絲冷淡,少了一分氣勢,不說話,但是依舊站起了身來,靜靜的等待著少女的到來。
  
  木樨園雖然嬌小,卻並不給人以羸弱感,反而更多的體現的是大家小姐所應有的貴氣與沉穩,輕輕的將手交到手塚國光的手塚,感受著他手塚的薄繭,慢慢的朝裡面走去。
  
  而此時的手塚,也在為掌心中的手而驚歎,他不知道,在握住她的手時心底的那股子悸動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見那雙完美之極的手放進自己手心的那一剎那,喜悅的感覺卻由不得自己整理就已經爆發了。
  
  幽靜的長廊,少男少女就這樣走著,若是此刻有人從這裡經過,一定會驚呼:好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璧人兒。
  
  “已經5天了,國光還沒有想明白嗎?”木樨園淺淺淡淡的微笑,清清爽爽的嗓音,在這樣寂靜的情況下,也難免有那麼一絲的突兀。
  
  “……”手塚國光低著頭,不說話,沒有同意卻也沒有反駁。
  
  木樨園停住步伐,轉身,靜靜的看著手塚國光:“昨天,我應邀去冰帝小學部為世界藝術研究社的孩子們講課,放學時刻,巧遇冰帝網球部和日曲小姐,而我的學生三條院 純,已經邀請了日曲小姐……”
  
  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僵硬起來,低垂著頭,沒有看見旁邊木樨園眼中那一閃而過諷刺的光。
  
  “你說,明天她看見我們一起出席,會有什麼反應呢、?”
  
  在手塚國光詫異的眼光中,一直被人們傳誦的傳說中高貴端莊的木樨公主,臉上居然路出一絲邪魅的微笑,那一剎那,手塚國光猜想自己是否已經停止了呼吸,不再心跳。
  
  “內,國光,你和日曲桑是怎麼認識和在一起的呢??”
  
  “啊,就是那個幸村帶來的,說是朋友,然後,她表白,所以……”手塚國光不知道怎麼去組織自己的預言,但是大意木樨園還是聽懂了,就是聚會上幸村帶來的青梅竹馬,愛上了那時候還是可愛正太的手塚國光,然後放下矜持,先向他告白,然後他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真是狗血的故事。
  
  木樨園冷哼一聲,臉上再也是藏不住的諷刺,連聲音都不由得尖銳起來:“她表白你就答應了???看來我是什麼樣的存在,你依舊沒有覺悟呢!”
  
  手塚國光被木樨園那諷刺中帶著受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狼狽的把頭撇向一邊,不過木樨園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一般:“手塚國光,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有眼光的人,但是,我非常的失望,你連一個人的人品都無法了解居然就大言不慚的說愛,我不求你愛的人比我好,但至少是一個規規矩矩,恪守本分的少女,手塚國光,你這是在侮辱我,用你看中那種貨色在侮辱我,若是個本分少女,我或許還會去爭一爭,奪一奪,但是,現在我連去爭奪的欲望都沒有,要不是我不能和你解除婚約,我都不想看見你,因為,你已經墮落的讓我覺得——惡心!”
  
  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般,木樨園瞬間恢復了古井無波,沒有像平常時期那般微笑了,不理會手塚國光皺起的眉頭,轉身,離去。
  
  “既然你覺得我惡心,你可以和我解除婚約啊!”說到底,才13歲的手塚國光不過是個少年罷了,雖然外表已經愈發的像個大人,但是,那性格卻也不似以後那般沉穩,有些氣急敗壞的朝著少女的背影說道。
  
  木樨園猛然站定,回頭,微微一笑,仿佛剛剛說那些話的人不是她一般,還是那個優雅淡定的少女:“婚約嗎?國光,不是你先背叛我的嗎?”
  
  手塚國光仿佛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般,臉色煞白,額頭也冒出了冷汗,木樨園踱著腳步優雅萬分的往回走,輕輕的走到手塚國光的面前:“明明知道有未婚妻,卻還是與別的女人勾搭上,是不是覺得剛剛我的話,讓你很氣憤?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在中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手塚國光,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懂嗎??”
  
  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手塚國光的腦子中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看著木樨園臉上那依舊不變的淡淡笑容,第一次覺得是那麼的刺眼:“小春,我……”
  
  “看見我為你提前回來,你是不是很得意,看見我因為你的事情進了醫院你是不是很開心,手塚國光,你簡直是個混蛋,玩弄我的感情你有成就感??”木樨園淡淡的嗓音,用平靜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在這個長廊中間,居然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我沒有……”不知所措的手塚國光的心髒猛的抽痛起來,他一直所擔憂的都是日曲知道後會不會痛苦,從來沒有想過木樨園知道後會不會難受,會不會哭。
  
  知道暫時是去不了內管的木樨園索性走帶長廊邊上,靠著柱子坐了下來,用眼神示意手塚國光也坐下來:“我曾經在中國的時候,聽見這個消息的那一剎那,我有想過,索性我們就解除婚約,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哪怕我受再大的傷害,但是,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的人說:小春,你不能解除婚約,我當時很好奇,為什麼不能解除婚約,電話裡的人哭泣著告訴我,希望我知道搶走我未婚夫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再來做這樣的決定,所以,我好奇了,回來了,但是,我也失望了!”
  
  “你知道我回來時看見是個什麼樣的日曲小姐嗎?在沒有去見你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直到我在你家看見了她,那時候的她,我的印象就是無禮,首先在長輩面前居然沒骨頭似的靠在你的身上,這也許可以理解成你們實在很相愛,哪怕一分鍾都無法分開,後來居然連告辭都沒有就離開了,第二次見到她,是在醫院,作為可能成為未來手塚家主母的人,居然一臉笑意的跟著跡部家未來的家主去商業性宴會,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感情並不好,或者是貴族間的三角戀嗎?看見幸村表哥時居然毫不矜持的直接掛上去,呵呵,這就是你所選擇的可愛,善解人意,內心堅強,獨自照顧弟弟的女孩嗎?別開玩笑了,這樣的毫不矜持,貴族間的生活當玩笑的人,你居然讓她作為我的對手,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已經不屑於和她做對手了,手塚國光,還有三天,你想好了嗎?要麼她離開,要麼我GAME OVER!”
  
  剎那間,世界都安靜了,難得說這麼多話的木樨園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丟下一臉蒼白卻無法反駁的手塚國光一個人呆在那裡。
  
  手塚國光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只是在告訴的運作著,卻無法知道在運作些什麼東西,驕傲如木樨園,但也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否定某個人,潛意識裡面一直以為,木樨園依舊和風細雨的對待著自己,哪怕是日曲晚凝,一定是對她影響不大,抑或著她根本就不在乎,為什麼跡部說晚凝不是好人,忍足說晚凝虛偽,現在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木樨園都一反常態的尖聲細語的冷著張臉批駁,到底是什麼被自己忽略了,到底是什麼被自己所遺忘。
  
  不遠處的花園傳來男女嬉鬧的身影,手塚國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些頭疼的撫額,斑駁的樹蔭遮住了自己的身影,不遠處穿著一套淡紫色和服的少年背上馱著一個穿粉色浴衣的少女,少女一臉陽光的微笑惡作劇的扯了扯少年的臉,少年一臉寵溺的歪頭咬住了少女的食指,然後,兩人凝視的臉越來越近,最後,終於,唇靠在了一起,半響後,卻又閃電般的分開,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無論是樹蔭後的手塚國光,還是樹蔭外邊的一對男女。
  
  一直靠在柱子上的手塚國光猛的站起身來,臉上的臉色更是蒼白幾分,嘴角難得的勾起一抹微笑,確實自嘲的成分多些。
  
  臉色有些蒼白的手塚國光,因為走神腳步有些漂浮,在一連串撞擊道歉後,終於進入了內管,只見木樨園已經傳好了玫紅色上面繡著寒梅的和服,挽起了長長的秀發,臉上正定妝著,從鏡子裡面看見少年那不渝的臉色,頓時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用眼神示意化妝師等會。
  
  不理會化妝師那有些皺起的眉頭,自顧自轉頭看向門邊的少年魅惑的一笑:“手塚國光,你願意和我打個賭嗎?”



__14__

  “手塚國光,你願意和我打個賭嗎?”
  
  手塚國光看向面前那個因為玫紅色而更顯白皙的嬌顏,一瞬間居然仿佛被蠱惑一般的呆住了,不過,因為良好的習慣而是他沒有過多的失態,在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以後,眉頭微微皺起:“什麼賭?”
  
  “我們賭,明晚的日曲晚凝會不會對我動手,抑或著,明晚的日曲晚凝會不會挎著幸村家族從來都不出席任何宴會的二子的手臂出席院首家的晚宴咯!”木樨園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一般笑瞇瞇的說著自己明晚會不會被怎麼樣,眉宇間的自信晃了手塚國光的眼。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反駁而是輕輕的點頭,也許他也是想證明吧,若是明日幸村精市真的為了日曲晚凝而出席晚宴,那麼他也該好好的考量一番了不是嗎?如果只有一個人來的話,那麼他,到底會怎麼做呢?
  
  眉宇間帶著點清愁的手塚國光順從的在冠衣師手中穿著那和服,相比之浴衣,正裝的和服要厚重很多,卻依舊沒有讓手塚國光不耐,作為院首家公主的老師的未婚夫,明日,也是個重頭戲呢!
  
  看著手塚國光那略帶清愁的面容,木樨園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在‘絳色服’總管的指引下,慢慢的向內管的左邊管走去,‘絳色服’作為墜在日本的一個據點,裡面的員工自然不會對日本區的負責人不熟悉,在木樨園的一個眼神示意下,方格紙的木板房被輕輕的拉開,裡面一對男女正詫異的看著她,淺淺的一笑,在絕美妝容下,原本就驚艷絕倫的臉孔,更是美艷非常。
  
  木樨園沒等裡面的人有什麼反映,便徑自的走進去,門外的女侍十分合作的端進來一杯香氣濃郁的梅子湯,輕輕的放在木樨園的面前:“表哥,日曲小姐,真的很巧呢!”
  
  幸村攏了攏身上穿著的淡紫色浴衣,有些僵硬的扯動著嘴角:“小春,你怎麼會在這裡!”
  
  木樨園一臉滿足的喝口淡淡的梅子湯,聽見幸村精市這一句話時挑挑眉頭:“我在一般都在這裡定妝的,精市表哥不知道嗎?倒是精市表哥出現在這裡才真是讓人覺得意外呢,我記得精市表哥似乎不待見和服,怎麼會突然來到‘絳色服’呢?”
  
  “我帶晚凝來買件和服,聽說院首家給她發了請柬,畢竟院首家少主的滿月宴是不能穿洋裝的!”看見自家表妹依舊淺淺淡淡的微笑,幸村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他到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他會緊張。
  
  木樨園輕輕放下茶杯,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抵住下巴,定定的看著旁邊低著頭的日曲晚凝:“日曲小姐真是好運呢,畢竟絳色服的和服可是堪比小康家庭一年的收入呢,怎麼就沒人送我一件衣服呢!”
  
  被點名的日曲晚凝更加的畏縮了一下,頭已經快要垂到地面了,身上粉色和服的衣角也被擰的不像樣子了,木樨園有些不悅的擰起了眉頭,轉頭問幸村精市:“選中的就是身上這件和服嗎?”
  
  幸村搖搖頭,微微笑開,仿佛沒有看見木樨園不悅的臉色一般:“這件只是試試而已,晚凝的皮膚有些黑,不捨和粉色呢@”
  
  木樨園了然的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頷首告辭,轉身拉開門,慢慢踱步出門,不多響,外面木樨園淡淡的嗓音傳進門內:“幸子,馬上裡面換下的粉色和服因為衣角褶皺,扔了吧!”
  
  “是,小姐……”
  
  原本臉快要垂到地面的日曲晚凝臉色猛的變的慘白,屈辱的淚水慢慢的襲上眼眶,臉上也閃過一絲的怨毒,絲毫沒有看見身邊幸村那擔憂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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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扯扯身上的藏綠色條紋和服,第一次收起了屬於他的華麗論,一臉平靜的站在門外,等著門內那個十分磨蹭的女子,花崎歡穿著艷紅色的和服慢慢的踱步出門,笑瞇瞇的眉眼中滿是興奮,看著面前的跡部景吾,戲謔的開口:“內,跡部君,我們今天又好戲可看了呢!”
  
  跡部景吾輕輕的一挑眉,瞬間,屬於他的張狂之氣恢復如初:“啊,我也很迫不及待呢!”
  
  小島 哲穿著絳紅色繡滿芙蓉花的和服乖巧的站在黑面神真田旁邊,只是臉上的微笑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伸手挽住真田的手臂。糯糯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內內,玄一郎,今晚你是我的喲,所以要聽話!”
  
  真田玄一郎有些不自在的把頭撇向一邊,只是臉上的紅暈還是讓他看上去十分的可愛,但是懂禮貌的孩子口中還是回復著:“恩,不要松懈,老師!”
  
  木樨園穿上玫紅色繡滿寒梅的和服,輕挽住穿著紫色條紋和服的手塚國光的手臂,一臉興味的跨進了汽車,臉上的妝容,更是比那天定妝時更要精致非常,若是不動,就宛如一個雕塑娃娃一般唯美:“國光,我們的賭局開始咯!”
  
  “啊……”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用什麼心情說出這一個字的,他或許也沒有注意到,他答應了這個賭局,實際上已經是他的心不確定的開始。
  
  日曲晚凝穿著翠綠色的和服被幸村牽著手往他家的車庫走去,臉上滿是遲疑,不確定的問問:“精市真的不要緊嗎?為了我去參加宴會!”
  
  “晚凝不願意嗎?”幸村微微的笑著,身後的背景是一片百合花,但是語氣中卻帶著點哀怨。
  
  日曲晚凝連忙搖手,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羞澀的低下頭:“沒有呢,我十分開心精市能夠陪我去呢!”
  
  幾路各懷心思的人馬紛紛出動,只是一路上,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看戲有人愁啊……
  
  三條院 純和伊集院嵐站在門口,時刻關注著門口的人群,兩人時刻謹記著昨天師姑說的話,讓那個叫日曲的貪婪女人擁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用美色迷惑眾人。
  
  不多時,她們的目標出現在大門口,兩個孩子輕移腳步,努力的學習著自家老師平時的一舉一動,到底是有功夫底子,做出的動作一時間也優雅萬分,也讓眾多贊賞的目光放到了她們的身上,只見三條院 純慢慢的迎上去,溫雅的微微一笑:“幸村少爺,日曲小姐,歡迎前來院首家,榮幸之至!”
  
  幸村被兩個孩子優雅的舉止和談吐給嚇了一跳,緊接著便露出唯美的笑容:“你們是小春的兩個學生嗎?果然十分的出色呢@!”
  
  “幸村少爺過獎了,是老師教的好,原本的我們可是頑劣的很呢,倒是幸村少爺第一次出現宴會便選擇了院首家,院首家真是蓬蓽生輝呢!”伊集院嵐的一席話說的十分完美,態度也是不卑不亢,幸村精市驚異的看著這兩個談吐不俗的孩子,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才6歲,自己6歲的時候不過還是羞澀的躲在爺爺身後,偷偷的觀察別人,小春,真的十分的厲害呢。
  
  “幸村少爺,請移步,日曲小姐,請這邊走!”三條院 純伸出手,優雅的做了一個伸展,把他們二人的腳步拉向旁邊的全部都是家主區域,伊集院嵐微微的笑起來,卻讓身邊的人感覺到莫名的陰冷,轉頭迎上三條院純同樣陰瑟瑟的笑容,兩人默契的微微一笑,啊,好戲開鑼了!
  
  緊接著到來的,是跡部景吾和花崎歡一對,三條院純悄悄的伸出兩只手指,表示任務已經完成,花崎歡微微一笑,朝身邊的跡部景吾挑挑眉頭,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移步向剛剛的幸村走的那一個方向走去。
  
  “不華麗的女人,要是沒戲看,看本大爺怎麼收拾你!”跡部景吾低沉著聲音狠狠的威脅道。
  
  “不華麗的男人,本小姐一定會演一場十分華麗的演出給你看的,請不要大意的釋放你貴族的氣息吧!”花崎歡一臉嬌笑的擰上跡部景吾的胳膊,無視旁邊跡部景吾突然陰沉的臉龐。
  
  “不華麗的女人,你說,本大爺真的能帶動幸村體內的貴族因子??”跡部景吾還是十分的不確定。
  
  “不華麗的男人,你只要好好的給本小姐演戲就可以了!”花崎歡一臉安拉的表情,笑瞇瞇的看著跡部景吾,殊不知這一幕在別人眼中儼然是一對熱戀的情侶。
  
  小島哲扯扯身上絳紅色的和服,挽著已經十分魁梧的真田玄一郎的手臂慢慢的走進會場,嬌小的身子站在真田身邊更添一分羸弱感,小小的聲音不時的提醒著真田:“玄一郎,馬上你給我表現好點,我可是墜公主,可不許給我犯些不華麗的錯誤。”
  
  “嗨”真田玄一郎滿頭黑線的應了一聲,郁悶著自家的老師為什麼會學習起了跡部景吾那個大水仙呢??
  
  最後登場的,儼然是那一對耀眼至極的未婚夫妻,玫紅色的和服在一群或深沉或淡雅的顏色中顯得耀眼非常,兩個院首家的小公主一臉可愛的笑臉迎上去,恭敬的鞠躬,齊聲:“老師好,師公好!”
  
  木樨園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手塚國光牽起伊集院 嵐的手,自己也牽起三條院 純的手,慢慢的向大廳深處走去,所到之處,談論聲不絕於耳。
  
  “那個就是木樨公主嗎?她已經回日本了呀!”
  
  “是啊,你看看院首家的兩個小公主被教的多懂禮貌啊,好想讓我家那個小丫頭也去學學,實在是太野了”
  
  “少做白日夢了,人家木樨家族可是世世代代的皇族老師,我們家的丫頭哪有那福氣!”
  
  “不過她身邊是手塚家的孫子吧,據說兩歲就訂婚了呢,真是金童玉女啊!@”
  
  “是啊,也只有這樣家族的孩子才能配的上木樨公主啊,她可是還沒出生就被‘墜’預定了呢,我們日本的驕傲啊!”
  
  “那個墜……”
  
  興致勃勃的眾人沒有發現在角落裡面,一個少女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不甘,尖銳的指甲把手心摳出了血,花崎歡和跡部景吾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今晚,怕是不平靜呢!



__15__
  
  手塚國光站在木樨園的身邊對著面前不知是哪個家族的家主舉起酒杯,只是眼角的余光卻瞟到了不遠處角落裡面坐著的一對男女,少女翠綠色的和服使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成熟些,與身邊的男孩倒不是說不配,而是周身的氣場,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看著男孩愛憐的為女孩擦拭著手心的血跡,木樨園微微的一笑,典雅至極,至少,表面是這樣的,看著手塚國光有些陰郁的臉,笑意更甚:“內,國光,似乎,是我贏了呢!”
  
  手塚國光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點點頭,轉頭繼續扮演好她木樨園未婚夫的角色,這是他的責任!
  
  “小春,那天你的問題……”半響後,手塚國光清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幽幽的在木樨園的耳邊響起,他也不知道現在他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只知道沒有想象的那麼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木樨園不做聲的眉毛一挑,示意手塚國光繼續說下去,眼睛卻依舊充滿典雅的笑意的與身邊的賓客周旋著,充分體現出她木樨公主所應有的氣度與禮儀。
  
  “我一切都聽從祖父大人吩咐!”
  
  木樨園的面容頓時僵了下,下一秒,那熟悉的屬於木樨式微笑再次掛上臉頰,淡淡的有些清冷的嗓音在手塚國光的耳邊響起:“哦?那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解決一下,爺爺那邊我去說就可以了!”
  
  手塚點點頭,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角落的男女,受傷的神色仿佛閃電一般的一閃而過。
  
  院首家的宴會說大,也不及當年木樨家木樨公主的滿月宴大,說小,卻匯集了掌握日本經濟與政治動脈的所有重要人員,其中,8大家族的家主更是讓人覺得晃眼,木樨家的家主木樨冬巖自然是不用說,身為院首現任家主兒子的老師,他有著絕對的分量、幸村家的家主幸村政碩卻不知為何,今日的臉色有些陰郁,細心的人會發現,他的眼睛正時不時的掃向坐在一邊的幸村家二子幸村精市身上、手塚家家主手塚敦嚴則難得面露笑容的看著不遠處的一雙璧人兒,一臉我很欣慰的模樣、跡部家的家主跡部龍哲則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家小孫子跡部景吾身邊的穿著艷紅色和服的姑娘一個勁的猛瞅,仿佛要把人家身上瞅出個洞來、真田家的家主真田幸培正一臉笑意的與自家小孫子身邊的少女說著什麼,不時的一個眼刀向一邊十分無辜的真田玄一郎射過去、忍足家的家主忍足隆顯,正和神奈川醫生世家的柳生家家主討論著什麼,雖說柳生家沒有在8大家族排上號,但也算的上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院首家的家主院首 志則抱著自家新出生的小孫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的跟身邊的木樨冬巖說著什麼、日吉家的家主日吉晃也正一個人坐在沙發的邊上一臉幸福的喝著清茶,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得其樂呢!
  
  木樨園有些疲憊的揉揉手腕,臉上露出一絲的疲態,手塚國光連忙向身邊前來周旋的人告假,扯著木樨園往家主區走去,畢竟就算是男孩,他身上的衣服也夠他喝一壺的了,自己都十分的疲憊了,更何況穿著更繁瑣女裝的木樨園呢。
  
  與手塚國光相攜走到客廳角落的家主區域,木樨園蕩起一片真心的微笑,靜靜的坐落在自家爺爺的身邊,手塚也十分自覺的坐在了木樨園的旁邊。
  
  “小春啊,幾年不見變漂亮了呀!”一直呆在國外的跡部龍哲一臉欣慰的看著自家老友唯一的孫女,也是這八大家族唯一的公主木樨園,老頑童似的調侃道。
  
  木樨園輕輕的掩嘴微笑,漂亮的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月牙:“龍哲爺爺也是越來越健朗了呢,景吾這麼出色,想必是生活開心,心情舒暢吧!”
  
  跡部龍哲聽見木樨園提起自家的孫子,眉眼之間笑成了一朵花:“沒有沒有,景吾那個臭小子現在還嫩的很,囂張自信,一點都不沉穩,倒是小春丫頭這幾年變的越來越端莊了,真後悔呢,那時候怎麼就讓手塚家那小子搶先了呢!”
  
  說道這裡,在座的知情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而一直呆在國外頤養天年的跡部龍哲則一臉興奮的沒有注意周遭氣場的變化。
  
  所有年輕一代的少年少女不由自主的把眼睛向一邊依舊笑的春暖花開的木樨園望去,木樨園心中也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從小的修養依舊沒有讓她露出些許不自然來,只見她微微一笑:“龍哲爺爺可真會開玩笑,景吾以後的新娘一定是比小春更為出彩的!”
  
  跡部龍哲點點頭,蒼老的臉頰笑意更甚:“比小春出彩,爺爺我可不敢想,只要又小春一半就好咯,不過也對,小春性子沉穩配景吾那混小子的性子肯定被欺負的多,就得找個制得住的人制住他,果然還是沉穩的國光更適合小春呢!”
  
  聽到這句的手塚國光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卻不期然的撞上日曲晚凝哀怨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卻在下一秒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日曲晚凝那哀怨的眼神,日曲晚凝怨毒的看著一邊微微笑著一臉典雅的木樨園,牙齒十分不留情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嫣紅的嘴唇欲滴血。
  
  幸村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身邊一臉忍耐的少女那痛苦的臉,沒表情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偌大的宴會廳中,仿佛寂靜了下來!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我與國光的婚宴,屆時還是希望爺爺能夠去觀禮呢!”這是幸村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聽見的話,卻把他震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此刻他的臉一定十分的陰沉,也知道日曲晚凝的臉一定精彩非常,手指不可控制的握緊,指關節泛白便看得出此刻的他是多麼氣憤。
  
  剎那間,日曲晚凝覺得自己的天空都變的灰暗,自己的心髒碎成一塊一塊的了,眼淚不可控制的湧上眼眶,粗魯的用紙巾擦去眼淚,把充滿希望的眸子盯向一邊默不作聲的手塚國光,卻發現,原本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孩,卻在幾個老人的微笑問候下,微微的點頭。
  
  轉頭看向一邊的木樨園,卻看見她端莊優雅的朝她微微頷首,莞爾一笑,干淨的一如從前。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那樣的笑,為什麼沒有一絲的得意與張狂,為什麼讓我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為什麼……
  
  猛的站起身來,轉身大步的離去,她,受不了了!
  
  “日曲桑……”淡淡的三個字仿佛帶著魔力一般使得日曲向前疾步行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木樨園輕輕的喝了一口清茶,眼眸半掩,嘴角微楊,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柔和到了極點:“一個星期後的婚宴,希望屆時前去觀禮。”
  
  “為什麼要請我?”日曲晚凝深吸口起,慢慢平息著自己因為激動而不穩的氣息和聲線,淡淡的問。
  
  木樨園微微一笑,不理會幸村精市那殺人般的瞪視和手塚國光訝異的目光,眉頭輕輕的一挑,比起平時端莊的微笑多了幾分孩子氣:“無論如何,作為國光曾經最好的朋友,我有義務照顧好不是嗎??”
  
  為什麼還要來羞辱我!
  
  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日曲晚凝再也堅持不住的顫抖著身子跑出門外。
  
  幸村狠狠的瞪了一下木樨園,猛的站起身來准備追出去,剛剛邁開腳——
  
  “站住!”幸村政碩喝著茶面色不渝的淡淡開口,蒼老的聲音仿佛沉鍾一般的砸在幸村精市的心上,幸村精市猛的站住身子,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自家的爺爺,幸村政碩放下手中的茶杯,黑色的臉顯示他此刻心情十分的不好:“成何體統,居然為了一個貧民不告辭就放下所有長輩跑出去,貴族的教養都去哪了,看樣子是時候和你母親好好談談了,看她養的好兒子。”
  
  幸村臉色有些蒼白的慢慢坐下,指尖顫抖的勾在一起。
  
  “哼,真是不華麗的女人……”跡部景吾懶散的往後一仰,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跡部龍哲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懶散的孫子,一巴掌拍在了跡部景吾的腿上:“臭小子,哼什麼哼!”
  
  被跡部龍哲這一吼,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正好到了給院首家小孫子送禮物的時候了,眾人都送出自己最珍貴的禮物,其中還是以木樨園用金色絹布繡的一幅【龍騰雲】最引人注目,金色的絹布呈一米方,中間紅龍白雲,逼真無比,右下角用黃金絲線簽的大名使得這幅繡品的檔次更上升了幾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幅標有黃金絲線的繡品值多少錢,光是看院首家家主那張笑開了花的臉就知道這個禮物有多珍貴。
  
  這是手塚國光第一次親眼看見木樨園的繡品,那細密的針腳,唯美的圖騰,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一個12歲少女的傑作,這到底需要著怎樣的才情與修為,才能繡出如此的佳品,想象平時,才12歲的她總是給人一種穩重端莊之感,讓人很容易忽略她的年齡,天,她這8年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才讓她寂靜若此。
  
  幸村精市也是一臉復雜的看著自家的表妹,突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家的表妹,看著小小的她居然做出這樣的成績,讓他著實詫異了一番,自己雖然被叫做天才卻也是刻苦練習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那麼這樣的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難道自己,做錯了嗎?還是……
  
  不,他沒有錯,她那麼堅強,一定能夠理解他是什麼意思的,他只是想讓那個小女孩能夠過的好一點,不要那麼累!
  
  所以,他沒有錯!
  
  “小春,我能和你談談嗎??”
  
  典雅的少女緩緩的轉過身子,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微笑,微微頷首:“榮幸之至!”

fiction22 2012-7-15 07:54

__16__

  院首家的花園十分的漂亮,修剪的十分整齊的常青樹環繞著中間那一窩翠竹林,純粹的綠色非但不顯得單調,反而顯得十分寧靜與和諧。
  
  紫色和服的少年牽著身後枚紅色和服的少女走進常青樹叢,半截常青樹林加上輕輕的薄霧,承托的兩個如精靈一般的少年少女更加的飄逸,只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太好呢,只見少女輕輕的掙脫少年的鉗制,面色有些不渝的揉揉手腕已經泛紅的勒痕。
  
  “表哥,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話,這裡沒有人經過的!”木樨園恢復了她端莊優雅的身姿,連臉上的笑容都完美非常。
  
  一直背對著木樨園的幸村猛的轉身,臉上的表情有些恐怖,雙手顫抖的握上木樨園的雙肩,聲音有些低沉:“小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你難道不知道手塚是晚凝的男朋友嗎??”
  
  “表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理的男人,但是,沒想到……難道不知道手塚國光是我木樨園的未婚夫嗎??可笑……”木樨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柔若無骨的柔荑撫上握著自己雙肩顫抖的雙手,微微一使勁,那雙緊緊鉗制住他肩膀的手被輕易的拿下。
  
  幸村瞠目結舌的看著木樨園,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手會被拿下來,但是,心情急躁的他沒時間理睬這些:“你知道不知道,晚凝她是那麼的脆弱,你沒有看見她父母死時仿佛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躺在那裡,是多麼的讓人心疼,你怎麼能那麼的狠心,你有好的家世,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偏偏是手塚呢?她是多麼的愛手塚,為什麼你就不能放她一馬,也放你自己一馬,你根本不愛手塚國光,為什麼要強求自己去和他在一起呢??”
  
  “是的,她是可憐,是值得人同情,那麼表哥,我呢??我也沒有的父親,我也沒有母親,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要把我的未婚夫讓給別人,我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錯誤,我為什麼為了一個第三者在這裡聽你的胡言亂語,難道我要把自己的未婚夫拱手相讓還要笑著說謝謝嗎??”木樨園冷笑一聲,聲音比起以往的淡雅清冷多了幾分顫抖與尖銳:“你是我的表哥啊,你是我的表哥啊,一直說要保護我的表哥啊……”
  
  淡淡微笑的臉終於維持不住,消失的笑容取而代之的無盡的哀愁,通透的眼淚劃過精致的臉龐,嬌小纖弱的身子仿佛再也承受一般蹲下低聲的吟泣:“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表哥,你和我說過,你要永遠保護我,你是我永遠的守護者,可是,現在我卻是被我的所謂的保護者傷害著,多麼的諷刺,這就是我的表哥啊,我最最親近的表哥,卻幫著外人來傷害我,來在我的心上劃刀。”
  
  “國光背叛我,我可以理解為少年心性使然,我從來不會怪他,只要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就好,那表哥,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我一直把你當做我最最親的親人,最最愛的大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因為你愛她嗎??愛她愛到幫助她去搶自己妹妹的未婚夫,愛她愛到不顧兄妹情誼的傷害我,愛她愛到已經沒有作為一個家族子弟的尊嚴和教養了嗎??表哥,你可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劃時我有多麼的悲哀,那樣完美的讓人依賴的表哥,居然,這樣狠狠的狠狠的傷害我!”
  
  靜靜的花園,少年一臉震驚的看著蹲在常青樹叢的少女,一陣微風吹過,少年鳶紫色的頭發隨風舞動,不知從何處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幽幽的響起,伴著少女仿佛小貓嗚咽一般的吟泣,剛剛聲嘶力竭的控訴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般,幾聲重重的鋼琴聲陡然響起,少年猛的抬頭,看向四周,臉色有些蒼白。
  
  夜色蒼茫,一臉緊張的少年沒有發現剛剛還在吟泣的少女已經沒有了聲響,蹲著的身子也開始左右搖晃起來。
  
  淡淡的白玉蘭香隨著微風飄過來,輕輕的腳步聲緩慢而有節奏的踏著青草而來,幸村精市看著面前緩緩走來的穿著月牙色禮服的男子,頓時呆住了,這是一張比他自己的臉還要美上萬分的臉,狹長的暗紅色眼眸波光流轉,過分艷麗的臉反而不曾像自己顯的女氣化,而多了幾分的男子漢的氣勢,而纖細的身子並不顯得他十分的健壯,反而多了幾分淡雅從容,男子撇了一下站在一邊的幸村精市,不做聲的彎腰抱起已經冷汗直冒的少女,幸村精市這才發現自己的表妹已經臉色蒼白的昏迷了過去,卻無意識之間一直維持著蹲立的動作。
  
  男子優雅的轉身,黑色的及腰長發隨著微風掃過幸村精市的臉,聲音仿佛是最優雅的大提琴,低沉而又磁性:“春,我先帶走了!”
  
  伸出手,話語剛剛到了喉口,面前那一抹絕色卻已經抱著少女躍上了牆頭,飄然遠去,月光下,宛若謫仙。
  
  幸村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卻在牆角的一偶看見一個紫衣少年與綠衣的少女在說些什麼,少女臉上的淚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躲起來而不是上前去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拋棄晚凝,只是靜靜的躲起來聽著兩人的談話。
  
  “為什麼你要答應,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這樣的私自的答應!”日曲晚凝聳動著肩膀哭的淚眼婆娑,而面前的男子雖然滿臉的悲傷卻更多的是受傷的神情,一股子不安從心底裡湧現。
  
  手塚國光看著面前哭成淚人的日曲晚凝突然間有些煩躁,一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幕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的抽痛,定了定心神:“對不起,這是我的責任!”
  
  “你混蛋,既然你知道這是你的責任,為什麼當初你還要答應,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呢,你根本不愛你的未婚妻不是嗎??你和她結婚不會幸福的,我們相愛不是嗎?我了解你的喜好,知道你的最愛,我們不可以在一起嗎??”日曲晚凝有些歇斯底裡的抓著手塚國光的衣襟狠狠的推搡著,最後卻變成趴在手塚國光懷中小聲的哭泣著。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你什麼地方對不起我了,我不要聽。”日曲晚凝鴕鳥的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心理暗示自己沒有聽見,顫抖著手抓住手塚國光的袖子,希翼的望著他:“國光,我愛你啊,你怎麼忍心傷害我,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好嗎??我們還和從前一樣,什麼都不要改變好嗎??”
  
  輕輕的把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拿開,輕輕的歎息一聲,垂下眼瞼:“對不起,一個星期後的婚禮……隨你吧!”
  
  手塚國光的臉在月光下,因為劉海顯得有些晦暗不明,轉身大步的離去,卻在半路仿佛發現什麼似的猛的停住:“那天在‘絳色服’的花園,你和幸村……都看見了,所以,我們誰也沒有對不起誰,只是我們都選擇錯了路而已!”
  
  是啊,我們都選擇錯了路,我手塚國光因為逃避小春給我帶來的壓力而選擇了你,而晚凝你,又是為了什麼而選擇了我,我要的只是一份被崇拜的滿足與虛榮,而晚凝你,是不是像小春說的那樣,為了那些所謂的虛名而選擇了我呢?我們不曾相愛,卻因為相互汲取的溫暖而錯覺成了愛,現在的我們,應該學會放手,你去尋找你的真愛,而我,也該學會去履行我的責任,我的任性的期限已經到期了,所以,我們都開始變的成熟吧!
  
  少年纖細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尤為的高大,身後是兩處僵硬的身體,少女慢慢的跪下,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玻璃珠,晶瑩卻更加讓人心疼,壓抑的哭泣聲慢慢的變大,而坐在牆角的少年則因為剛剛少女的話再聯想到少年的話,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愁。
  
  他真的錯了嗎?真的做錯了嗎??
  
  一行人回到客廳,手塚國光周身冷凝的氣勢更加的醇厚,幸村有些苦澀的面容讓幸村老爺子臉色更加的陰郁,而日曲晚凝的眼睛卻直接紅腫的不能看了。
  
  客廳突然的暗了下去,只有中間的一個燈亮著,打在客廳中央的貴妃椅上。
  
  幸村精市心頭猛的一怔,那個側躺在貴妃椅上穿著月牙色奇怪衣物的少女不就是剛剛被那個男子劫走的木樨園嗎?黑色長發妖異的少年手執一根長笛,悠揚的音樂聲劃破會場的寂靜。
  
  手塚國光看著側躺著閉著眼睛卻顯露出無數風情的木樨園,那慵懶的一幕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從沒看過她穿月牙色衣物的他才知道,原來她穿上月牙色衣物是如此的飄然出塵。
  
  少年纖細的身姿隨著音樂前後輕微的晃動著,貴妃椅上的少女幽幽的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笛聲啞然而止,少年睜開妖異的暗紅色的眸子,看向貴妃椅上的少女,看見少女朝他莞爾一笑,一個響指,所有的燈全部又亮了,少年朝著院首家的家主志微微頷首:“你好,我是墜的曳宸,代表墜來恭賀我師妹木樨園的弟子的誕生。”
  
  所有聽到曳宸介紹的人都猛的倒吸口氣,小少爺會成為木樨園的弟子他們並不覺得訝異,他們訝異的是,這次,墜居然會派人來。
  
  “剛剛那首曲子是我送給孩子的禮物,希望笑納!”淡淡的嗓音,優雅的舉動,絕美的臉龐,所有人都在他那微微一笑中失了神。
  
  曳宸掃視著全場,略有深意的凝視著場中紫衣與鳶紫色頭發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實為譏諷卻勾魂攝魄的微笑。



__17__

  微微張開如水一般的眸子,窗外刺眼的陽光讓少女好看的眉心皺起了一個小小的小山丘??
  
  昨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說了很多話,然後有些暈,好像還看見了曳宸師兄。木樨園抵著床慢慢的坐起來,靠在軟墊上,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看著窗外熟悉的楓林,木樨園的臉上劃過一絲柔情,門,不期然的被推開了,轉過頭,對上的一雙詫異的黑色的眼睛。
  
  手塚國光端著手中的粥碗僵在了房門口,看著少女面無表情的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咬咬牙,佯裝鎮定的推門走了進去,少年身姿在早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亦發的單薄,但是堅定的步伐卻依舊有力大步的跨到少女的床邊,輕輕的把碗放在了床頭櫃子上。
  
  “你今天怎麼沒有去上學?”淡淡的聲音實在不適合溫暖的早晨,清冷的語調讓手塚國光有些局促。
  
  手塚國光仿佛是要掩飾自己的慌亂一般用手撥動這粥碗中的湯匙,把裡面的熱氣散掉,輕輕的遞到少女的手中:“我和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期!”
  
  “解決了嗎?”
  
  “啊……”
  
  輕輕的點點頭,表示知道的意思,小口小口的吃著粥,房中頓時寂靜一片,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小姐,表少爺來找你了!”管家爺爺輕輕的叩響木樨園房間的門,緊接著恭敬有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木樨園探過身子把碗放在了床頭桌上:“知道了,叫他去偏廳等我便可!”
  
  “是!”
  
  蒼翠的竹林幽幽,一間古典至極的和室鑲嵌其中,絲毫不顯得突兀,黑發少年瞇著雙暗紅色的眼睛看著竹子上面的一個鳥巢,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在早晨霧氣的竹林中,多出幾分飄逸。
  
  這是幸村精市第二次看著這個如詩如畫的少年仿佛就要羽化成仙,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和室走廊小小的一偶,靠在柱子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你又來了嗎??”曳宸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多了幾分的優雅與魅惑感,幸村對上那雙原本盯著鳥巢現在卻盯著自己的暗紅色的眸子,剩下的只有呆滯:“來找小春嗎?”
  
  回過神的幸村點點頭,在對方有壓迫力的眼光下,終於回想起對方的身份,頓時坐正了身子,臉色一稟的做自我介紹:“我是幸村精市,請多多指教!”
  
  曳宸用左手的食指抵著扇首,右手手指輕輕的捻開扇臂,用扇葉抵著自己的鼻子,嘴角在扇後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容,一個尋常的動作愣是被他做的魅惑無比:“我知道你,小春的表哥!不過鄙人內心不是特別待見你,如有失禮的地方,敬請原諒!”
  
  幸村在心中微微一苦笑,誰會把不待見這個詞在主人面前說出來啊,怕是全天下只此一家了!
  
  “小春4歲到了墜,雖然她不是最出色的,卻是最刻苦的,最安靜的,最不要人操心的,墜裡面,是充滿了天才與鬼才的地方,裡面的人有來自平民窟,有來自富豪家族,來自貧苦人家的孩子難免會感歎世間的不公,所以,雖然不會發生自相殘殺這種事,卻也時不時的有些惡作劇,所有墜裡面的孩子,都是我們最寶貴的寶貝,所以,要是有誰想要讓他們傷心的話,墜是不會讓她好過的。我今早一直在思考……”
  
  曳宸伸出一只尾指,輕飄飄的接住一只翅膀沒有長全卻掉落出來的小鳥,看著小鳥因為驚魂不定而有些迷茫的眼睛,曳宸微微的笑了起來,瞇著雙好看的眼睛看著旁邊的幸村,緩緩的站起來,腳尖輕點,飄然出塵的身子已經到了一只細小的竹枝上,輕輕的把小鳥放進窩內,然後又慢慢的飄下。
  
  “我一直在思考,讓小春心不安的那個少女,是不是應該回歸了……”
  
  冷汗,順著幸村優美的臉頰弧線慢慢的滑下,因為震撼而瞠大的眼睛裡面多了一分驚恐,聲音都有些顫抖的指著曳宸:“你你你……不能……”
  
  曳宸隨手從竹子上摘下一片竹葉,溫和的看著幸村,微微一笑,淡淡的聲音此刻卻像地獄的催命符咒一般直抵幸村的心底:“我,不能嗎?那麼,你可以試一下。”
  
  “表哥——”
  
  清冷的聲音不帶情緒的響起,一陣微風吹過,剛剛那抹子出塵謫仙般的身子已經消失不見了,猛的轉頭,羸弱的少女,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絳紅色的和服把少女嬌小的身子顯示的更加纖弱無比,黑色的瞳孔中唯一能看見的情緒就是冷淡,沒有絲毫漣漪,長發難得沒有挽成發髻,而是隨意的批撒在身後,讓她多了幾分慵懶的感覺,完美無瑕的手依舊在腹前交握著著,即顯得有禮,又與人分出了一段距離。
  
  “小春,那個,你身體好些了嗎?”幸村有些慌張的跪坐咋木樨園的面前,眼睛盯著木樨園手中的茶具,就是不看木樨園的臉。
  
  木樨園不語,只是靜靜的把一整套功夫茶做完,輕輕的把8分滿的茶杯推到幸村的面前,臉上重新掛起優雅的微笑:“表哥莫不是還是為了日曲桑來的吧,想來昨日日曲桑哭泣的許久紅腫的臉,表哥應該是無暇過來才對,過來就鐵定有什麼事情,若有什麼事情請盡管直接說,莫再說些什麼問候我的話,那會讓我自作多情的以為表哥會關心我!”
  
  被木樨園一段話說的臉一陣紅一陣黑,幸村有些局促不安,自己的確不是真心想要問候自己的表妹,而是想再來為日曲說說,其實他直到剛剛與曳宸交談時才突然想起自家表妹昨日暈倒的事,他這個表哥做的實在有些失職,但是就算是事實,被這樣面無表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出來,心中還是有些陰沉。
  
  “我,小春,我希望你能再想想,沒有愛情的婚姻……”
  
  “夠了!”
  
  幸村剛剛開口就被木樨園淡淡的嗓音給打斷了,詫異的抬起頭,木樨園漂亮的臉依舊面無表情,古井無波。
  
  “說起來,我們有8年未見面了,要相處也只是在你5歲以前相處過,說的好聽,你是我木樨園的表哥,說的不好聽,你不過是一個與我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你用什麼身份來拜托我,表哥嗎??別可笑了,你這個表哥為我這個表妹做過什麼,憑什麼大言不慚的要我把未婚夫讓給別的女人,而且是那種根本沒有資格與我叫板的女人,與那種女人斗,我不屑於,卻不得不承認她手段的厲害,居然勾搭上了8大家族的三個少爺,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是,請不要指望我做什麼……”
  
  啪——
  
  幸村拍著桌子猛的站起來,一臉憤怒的看著木樨園,聲音有些陰郁,仿佛小獸低吼:“你憑什麼說晚凝是用手段勾搭上了我們三個,你根本不了解事實,居然就這樣亂說,小春,你這樣與那些惡毒的少女有什麼區別!”
  
  啪——
  
  幸村捧著自己的臉呆呆的看著對面一臉怒容的少女,他是第一次挨打,卻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家表妹臉上露出出了微笑與無表情之外其它的表情。
  
  “你可以侮辱我,但請不要侮辱我的教養,我是瞎說的嗎?你以為你家偌大的本家旁邊為什麼會出現一棟小小的小木屋,你以為為什麼會用害羞的表情對你說著她的夢中情人,你以為為什麼會有人大言不慚的拉著景吾的領帶囂張的說著讓他愛上她,你以為為什麼明明告訴你她暗戀誰還會吻上你的唇,你給我滾,我木樨本家永遠都不歡迎你,你用你的所謂的情感侮辱了我的教養,我的家族,幸村精市,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你可知道,你所侮辱的東西是我母親從來就沒有教過我的東西,也沒能沒來得及交給我的東西,你怎麼能,諷刺,我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呢,表哥,你太讓我失望了!
  
  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臉色幕的蒼白起來,皺著眉頭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口中喃喃著:“你給我滾——”
  
  看著木樨園緩緩的倒下,幸村連忙把她小小的身子托住,看著少女迷糊的眼睛中透露著憤怒,幸村的心猛然的一抽痛,仿佛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表妹也是一個柔弱的少女,也會這樣顫抖這身子蜷縮在自己的懷裡,那些小時候的保護欲仿佛突然間又全部回來了,猛的抱起少女嬌弱的身子,往門外跑去。
  
  卻在半路被木樨園掙扎的停了下來,木樨園喘息著扶著牆,臉色陰郁:“表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表哥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我木樨園,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曾經的愚蠢與傷害!”
  
  在幸村詫異的目光中,少女倒在了一個擁有暗紅色眼眸的男子懷中,男子臉上仿佛寫著危險兩個字,瞥了兩眼僵硬的幸村,便面無表情的抱起少女優雅的離去,只留下渾身僵硬的幸村。



__18__
  
  偌大的和室內,煙香裊裊,屋外翠竹錚錚,水風車忽忽的響著,室內少年少女手執毛筆,一臉認真的撰寫者手中的紅色的紙張,封面上,大大的燙金的兩個字——請柬,後面是燙金的稍微小一點的一個囍字。
  
  木樨園挽袖放下毛筆,纖細白皙的手指捏起薄薄的紙張,輕輕的吹干墨跡,而一邊,已經堆滿了紅色的已經完成的請柬,抬起眼瞼,對面嚴謹的少年正一絲不苟的揮動著手中的毛筆,木樨園緩緩起身,腳步無聲的踱步到手塚國光的身後,字蒼勁有力,比起她秀雅的小篆,他的字更加的有力一些,看的出來是從下培養的。
  
  “如何,還有多少,需要我幫忙嗎?”伸手拿起一份已經寫完的請柬,清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突然伸出來的手和那股子幽蘭的清香,手塚國光手中的筆登時停住,腦袋中突然有些迷糊,看見少女的手拿起一張紅色的請柬,心頭莫名的多了幾分失落,定了定心神,搖搖頭:“不用了,還有十份!”
  
  木樨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手塚國光的身後,走到一邊,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套折疊的繡架,朱紅色的繡架被美麗的手慢慢撐開,中間原本框著的淡藍色的布也猛的繃緊,支起線架,各種顏色的線並排掛在一起,像一道彩色的簾子,從繡架旁邊的針線包上拔下一根細細的繡花針,捻線,彈線,穿線,打扁結,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布上面,是繡了一半的蓮花,木樨園的眼神頓時變得專注起來,手中的粉線,銀針,飛速的飛舞著。
  
  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手塚國光,慢慢的收拾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毛筆清洗上架,請柬搬到櫃子裡面封存,硯台用細致的石盒裝了起來,把洗筆小缸子裡面烏黑的水倒進一邊的小木桶裡,忙完這一切,抬頭看見的便是少女專注的神色與手中飛舞的針線。
  
  模仿少女剛剛的動作一般,慢慢的踱步到她的身後,看著布上優雅寂靜的白蓮,亦如她人一般的肆意的綻放著。
  
  靜靜的走到一邊,拿出一套茶具,擺起了功夫茶。
  
  管家進來後,看著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從心底微微一笑,雖然兩人沒有說話,但中間那股子祥和的氣氛是騙不了人的,走到放著封存的請柬的櫃子邊,把裡面的請柬搬出來,怎樣來就怎樣走……
  
  雖然一周後的兩人會舉行婚禮,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兩人依舊如常的坐著自己平時做的事情,木樨園依舊一臉專注的繡著花,手塚國光靠著牆角一邊喝著功夫茶一邊看著英文原文版的小說,這天,依舊那麼平靜非常。
  
  管家把請柬搬回主屋,從兩位老爺手中接過6張黑底金紋的請柬,恭敬的彎著腰。
  
  “黑色的親自送去其他家族,紅底金紋的送給中等貴族,純紅的送給他們兩人的好友吧!這三張紅底金紋的,你看清楚裡面的地址送吧!”木樨冬巖垂著眼瞼,事無巨細的一一的吩咐著。
  
  管家緩緩站直身子,一邊的手塚 敦嚴微微點頭:“拜托了——”
  
  所以,那天接到請柬的人,有人驚訝,有人郁悶,也有人咬牙切齒!
  
  青學一眾依舊如常的一大早來到了網球部,卻沒有看見通常呆在的球場上那抹來的最早在訓練的身影,倒是看見自家的外星人部長披著衣服,戴著墨鏡,高難度的在抽搐的眉毛眼睛和嘴角,而讓他抽搐如此的則是手中的那一張紅色的的請柬。
  
  “怎麼了,大和部長……”溫柔細心的大石秀一郎貼心的走上前的詢問,一手從大和部長手中接過輕飄飄的請柬,隨意的一撇,下一秒,一座名叫大石的化石誕生了。
  
  看著兩人都一臉僵硬郁悶非常的臉,菊丸英二再也熬不住的跑上前去:“到底是誰的請柬啊,這麼神……哈??手塚要結婚了??”
  
  平時網球部喧鬧的場地突然寂靜了下來,現在這種情況,哪怕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隨後爆發出一聲巨吼??
  
  “NANI???手塚要結婚??”所有人齊聲吼道。
  
  菊丸英二脖子猛的一縮,十分無辜的揚揚手中的請柬,撅著嘴巴有些委屈:“為什麼吼我的喵,明明是請柬上寫的喵……”
  
  不二周助睜開藍色的眸子,一把從菊丸英二手中抽過請柬,上上下下整整看了三遍,然後慢慢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雙雙寫滿興趣的眼睛,優雅的微笑慢慢恢復到臉上:“呵呵,是真的呢?手塚要結婚了,似乎很好玩的樣子呢!”
  
  “不過,木樨園是誰?手塚不是和以前的經理日曲在談戀愛嗎??”八卦部長大和一臉高深莫測的COS柯南抵著下巴,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說。
  
  “不知道呢?不如我打電話給小景問問??”揚揚手中的手機,不二周助笑的一臉純良。
  
  “那算了……”提起那個華麗的冰帝網球部的部員,大和背脊後激起一層冷汗,特別是上次見識到冰帝那個自戀高傲非常的新部長跡部景吾,雖然他也是那種不時抽風行人物,但是,面對自戀的水仙花,他還是覺得巨汗無比。
  
  “可是我已經打通了呢!怎麼辦……”口氣十分愉悅的說著讓人郁悶的話,不二周助瞇瞇眼笑的開心無比,不二周助,你丫就是一墨魚!
  
  在大和部長一臉郁悶的情緒中,不多時,話筒裡面傳來跡部景吾那囂張至極的聲音:“喂,不二周助,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找本大爺,啊恩?”
  
  不二周助微微的笑著,背後是一大片的瞇瞇眼小熊先生:“呵呵,小景,我是有急事啊,今天早上,我們網球部被送來一份請柬,似乎手塚要結婚了呢,他不是和你們經理在交往嗎??小景,我很好奇呢!”
  
  “請柬——??”跡部景吾疑惑的問,轉頭問身邊的忍足有沒有收到請柬,忍足搖搖頭,隨後有轉回來:“雖然請柬還沒有送到本大爺這,但是手塚國光的確要結婚了,至於那個交往問題,只能說,現在木樨園才是手塚國光小時候便定下的未婚妻,而日曲,不過是個第三者!”
  
  不二周助猛的睜開眸子,有些詫異於聽到的話,他對日曲的認知是不好也不壞,雖然人有些自以為是,但不可否認,訓練任務做的不錯,但是手塚國光他是非常了解的,怎麼會在又未婚妻的情況下居然還有別的女人,這太讓人意外了。
  
  “本大爺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事實就是那樣,你——”突然被打斷話的跡部景吾一臉不渝的看向門口,卻發現木樨家的管家爺爺手執一分紅色金邊的請柬輕輕的放在自己的桌上,管家朝他微微頷首,致意,然後轉身離去:“不二周助,本大爺收到請柬了,現在不明白沒關系,到時候你看到新娘你就明白了!”
  
  一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電話,不二周助腦中回放著剛剛跡部的話,看到新娘就明白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看著不二周助一臉凝重,半響都不動一下,最沉不住氣的菊丸英二猛的往不二身上猛的一撲:“內內,不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二周助微微笑起來,輕輕的用手指點點英二的額頭:“英二的體力可真好,部活已經開始了喲……”
  
  “今天天氣真是不錯,英二,你就向著朝陽奔跑吧,那麼,先來個30圈好了!”大和一臉我很善良,我很快樂的朝菊丸英二笑瞇瞇的說道,看著菊丸英二哀怨的臉,一邊的不二周助笑的更是春暖花開。
  
  相較於青學的不知所謂,冰帝這邊明顯的氣氛凝重起來,這些個名門子弟們看到請柬臉上劃過一絲凝重,各人都打電話開始聯系家人為自己准備服裝,跡部微微勾起的嘴角凝視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有日曲在看見請柬時,猛的跪下哭泣起來。
  
  忍足捏著薄薄的紙片在跡部面前晃著,一臉魅惑卻真實的微笑:“怎麼辦呢?我們的小春終於要成為別人家的了,總有些不甘心呢!”
  
  跡部沒好氣的瞪了忍足一眼,囂張的話語吐口而出:“本大爺的妹妹就算嫁了人也依舊是本大爺的妹妹,可不是阿貓阿狗的一去不回了!”
  
  “可是,我好擔心寶貝小春在手塚家會不會被欺負啊!”忍足雙手做捧心狀,一臉哀怨,要是滴上幾滴眼淚就更逼真了,下一秒,後腦勺挨了某位華麗的少爺華麗的一巴掌。
  
  “小春端莊優雅,知書達理,有學識有涵養,人家手塚家的不知道多喜歡她,你在這操什麼心啊!”跡部景吾一臉‘你是白癡’的看著忍足,完全無視旁邊因為他跡部大爺難得的誇獎而下巴掉一地的人。
  
  日曲晚凝猛的站起來,紅著雙眼睛沖到跡部景吾面前:“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為那個女人背叛我,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什麼狗屁端莊優雅,做作,不過是個惡心的女人……”
  
  “惡心的女人??恩?”跡部景吾猛的站起來,雖然不高的身子卻十分的有壓迫力,慢慢的把日曲逼進牆角,一拳垂到日曲耳邊的牆上:“她哪裡好?本大爺來告訴你,她至少知道什麼叫羞恥,至少知道什麼叫自知之明,你搶了她的未婚夫,她可曾給你一個臉色,她可曾對你做過一件壞事,他可曾重傷過你,她有優秀的能力,是日本現在最優雅的大和撫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囂,要不是當初為了把你的視線從手塚國光身上拉回來,本大爺才不會理你,不過是個最下層的貧民,居然妄想爬上雲端的世界,日曲晚凝,真正惡心的人是誰??”跡部景吾青著張臉,紅著雙眼,狠狠的盯著日曲晚凝。
  
  被跡部景吾難得的癲狂而嚇到的日曲晚凝顫抖著身子緩緩的癱軟下來,跪坐在牆角。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本大爺的氣勢都擋不住,有什麼資格進入大家族,送給本大爺都不要,真是骯髒……”跡部景吾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部活室,仿佛身後的房子是細菌團一般。
  
  “真難堪啊,日曲桑,想上勁是沒錯的,不過你挑錯了對象,野心太大注定是敗北!” 忍足優雅的從口袋中掏出手絹,輕輕的為日曲擦拭著眼淚,魅惑的聲音多了幾分凌厲,把手絹塞到日曲的手中,慢慢的站起來:“手絹用完就扔了吧,不用還我了,生在醫學世家的我,還是有輕微潔癖的,嘛,再見咯……”
  
  所有人看著面前的一出鬧劇,看著部長與軍師已經走遠,也漸漸的離開的部活室,只留下一個失神的日曲晚凝,看著窗外雖然很大卻冷意非常的烈日,流下眼淚!

fiction22 2012-7-15 07:54

__19__
  
  外面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天際微白,涼風習習。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木樨園穿著白色的浴衣踱步出浴室,用干毛巾擦擦自己的潮濕的頭發,轉身拿起化妝台上的乳液,輕輕的塗抹在自己的臉上,看看外面的天空,微微勾起嘴角,走到院子裡面的一塊表面平滑的大石頭邊,坐上去,閉起眼睛,微微的晨風揚起她及腰的長發,每天修心的課程開始了!
  
  曳宸同樣穿著藏藍色的浴衣走出自己的房間,卻發現自家的師妹已經在哪裡開始修心的修行,一言不發的走到另外一塊石頭上慢慢的坐下,頓時,大自然仿佛與他融為一體一般。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太陽也充滿活力的跳出了地平線,霞紅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大地,兩人不約而同的慢慢睜開眼睛,相視一笑。
  
  “緊張嗎??”曳宸攏攏自己過分長的頭發,一臉隨意的問著一邊同樣用手指爬梳著自己頭發淡然微笑的木樨園。
  
  “緊張? 木樨園原本爬梳著自己頭發的手猛的一頓,然後又恢復了爬梳的動作,依舊是淡然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來情緒,清冷的語氣倒是十分此刻的天氣:“沒什麼——”
  
  曳宸魅惑的微微一笑,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指輕點著自己的嘴唇:“小春真是冷漠呢,要不是你不嫁給手塚國光就會死,我肯定把你綁回墜的,這麼可愛的小春居然被人那麼的傷了心,師兄我很心痛呢!”
  
  木樨園冷淡的掃了一眼旁邊人前人後倆樣的自家的師兄,隨手把一直放在身邊的毛巾扔在了曳宸的臉上:“閉嘴,師兄,你很吵——”
  
  曳宸一臉壞笑的拉下臉上還有洗發水香的毛巾,猛然的出現在木樨園的身後,一手抓起木樨園的右手,舌頭就這樣不期然的舔舐在了木樨園的耳骨之上,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只見一陣藏藍色的風一閃而過:“小春,這樣說師兄可是十分的失禮喲!”
  
  輕輕的扭動了倆下身子,便脫離了曳宸的鉗制,從旁邊的樹叉上取下一根細細的小木棍,三兩下把自己的頭發在耳後盤成一個發髻,淡然的轉過頭:“師兄,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我已經又未婚夫了,請不要逾距!”
  
  曳宸的臉色一怔,剛剛那幅子妖媚樣頓時消失殆盡,一臉冷然的看著面前那個已經再也沒有微笑的少女:“小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一旦離開手塚國光,三個月內你一定會死!”
  
  “是的,會死——”清清冷冷的語氣仿佛是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無表情的臉也沒有絲毫的波痕。
  
  “那你之前在墜的時候吐血……”
  
  “是因為那個原因……”
  
  “小春!”沒等到木樨園說完,曳宸已經一臉陰沉的鉗制住了木樨園的雙肩,冰涼的手指透過薄薄的浴衣滲透到木樨園的肌膚上,讓她感受他有多害怕:“你為什麼要那麼爛好人,明明知道自己離開了他就會死,明明是他背叛了你,為什麼傷痛全由你來背負,你看看他們這些人對你做了些什麼,背叛你,傷害你,你居然還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別人,你怎麼這麼傻!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的生命是多麼的珍貴,我們都付出了什麼才得到這次生存的機會,你居然准備就這樣放棄了,還寫了封信,說什麼要我照顧你爺爺,愚蠢。”
  
  木樨園的身子猛的一僵,然後微微的顫抖起來:“師兄,不要再說了,一切已成定局,那個女孩我很失望,所以我也不會再傷害自己了!”就算是為了爺爺,我也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綁在墜裡面,讓你不能去傷害自己!”曳宸第一次妖媚的臉上顯露出傷心欲絕的神色,纖長的手指緊緊的環住自己的肩膀:“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墜最愛的孩子,請珍惜你們來之不易的生命,不要輕易去踐踏。”
  
  木樨園身子猛的一軟,跌坐在那塊大石頭上,頓時氣血上湧,不可抑制的猛烈的咳嗽起來,曳宸心疼的拍著她的脊背:“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吧,師妹,你要知道,你與手塚之間的感情不是愛情,你若是再無行動下去,未來若是他執意要離開,你那三個月可怎麼熬,只要他心有一絲的不確定,你就會受折磨之苦,你要師兄怎麼放心的下!”
  
  “你不要說了,我意已決,若是未來他有了心愛的女孩,那時的爺爺若是已經作古,我情願放他離開……”木樨園伸手擋住曳宸吐口而出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的隨著精致的臉龐落下:“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幸福,所以才拌壞人的與日曲小姐上演一場鬧劇,師兄,你要知道,我實在無法忍受那樣的女人用虛偽的感情去傷害別人。”
  
  曳宸一時語頓,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瞟向一邊,徒留一地歎息。
  
  “對不起,師兄,原諒我的任性!”
  
  木樨園步履有些蹣跚的跌跌撞撞走回自己的房間,徒留下一臉哀戚的曳宸,曳宸微微顫抖著手指,足尖輕輕一點,消失在原地。
  
  兩個情緒一時激動起來的墜的精英,居然都沒有發現花園假山後面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少年正一臉驚詫的癱坐在地上。
  
  手塚國光顫抖著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狂跳不止的心髒,瞠大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膝蓋,有誰可以告訴他,他剛剛聽到的不是真的,什麼叫離開他就會死,什麼叫只要自己的心意有一絲的動搖,她就會受折磨之苦,什麼叫以後若是離婚活不過三個月,這到底唱的是哪門子的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心頭猛的抽痛,讓手塚國光不支的跪倒在地上,慢慢的抬頭,撞進一雙暗紅色的深瞳裡面,只是此刻,裡面充滿了哀傷,魅惑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疲憊:“請裝作不知道,走你應該走的路吧!”
  
  手塚國光心事重重的回去房間換了衣服走進大廳,卻發現剛剛還激動無比的木樨園此刻已經穿戴整齊一臉淡雅溫潤的微笑看著自己,白底的布料襯的她的肌膚更加的白皙,裙擺處的是中國風的青花,更添雅致,這樣的可人兒,會為自己去死!
  
  心髒猛的一抽痛,天,光想想他就已經受不住的痛苦起來。
  
  “你來晚了,我們今日去訂禮服,快點出發吧!”
  
  淡淡的聲音依舊如常一般的細膩動聽,雖然有些冷然,此刻卻讓他多了一絲感動的感覺,謝謝老天,沒有讓他把錯誤犯到無可奈何的地步,整整臉上的表情,如常一般的板著張面孔,只是微微改變的語調卻透露出他的好心情。
  
  第一次,主動的牽起木樨園完美無暇的小手,而不是一臉不耐的伸著手去等,感受著掌心真實的溫度,手塚國光再一次感激上天,沒有剝奪走她的生命。
  
  木樨園詫異的看了一眼怪異的手塚國光,不知道今日他如何改變如此之大,量她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來,此刻的手塚國光在心中狠狠的感激的上蒼,沒有讓她死去,沒有讓她因為他而死去。
  
  坐在轎車後面的窗邊,兩人之間相隔了半米之遠,手塚國光也終於反映過來自己剛剛的態度是多麼的奇怪,原本就板著的臉更加冷凝了幾分:實在是,太丟臉了,太大意了!
  
  這一次兩人去的不是‘絳色服’,而是東京最具盛名的新娘白無垢最著名的制作場所‘白屋’,全日本所有的少女都為能夠穿上‘白屋’的白無垢為榮,而木樨園本是想在‘絳色服’制作,卻愣是被花崎歡和小島韻給勸到了這裡,深吸口氣,轉頭看向手塚國光:“我們走吧!”
  
  “啊……”
  
  面對詫異又熱情的迎賓小姐的熱情介紹,被一個滿腦袋黑線的可愛美女大姐給拉進了房間,然後在一臉恐怖微笑的大姐手下被小小的皮尺折騰了一番,整整兩個人一直被折騰到下午3點,才一臉疲態的走出‘白屋’。
  
  手塚國光抬頭看向左邊的遠方,眼神中有那麼一絲的失望,木樨園眼中的幽光一閃而過:“怎麼了?擔心學部的事情嗎?正好現在我們還有時間,一起去看看吧!”
  
  詫異的看向那一抹已經慢慢的走向汽車的木樨園,手塚國光的臉上難得的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大步的跟上,車子開到一半,在手塚國光詫異的眼神中,停在了一家運動服店的門口。
  
  看著少女一臉淡然微笑的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劃著,手塚國光有些不自在的問:“你不用買嗎、?”
  
  “不,我和服就好!”木樨園淡淡的回答,一邊點點頭,轉身把手中的白色的運動服折疊起來:“小姐,給我那這件一樣的型號,白色!”
  
  在青學的門口,木樨園環顧著周圍的環境,樹木環繞,很清新的一個校園,在手塚的引導下,一個穿著和服的少女和網球部副部長手塚國光就這樣大剌剌的走在了人群湧動的青學大路上,一臉淡然頭也不回的一頭的走進原本就喧鬧非常的網球部。
  
  “咦,那是不是手塚啊……”動態視力非常的菊丸英二一個飛撲的撲到了自家搭檔大石的身上,剛剛還一臉溫柔勸解的大石頓時噤聲,隨著菊丸的眼神往外看去,果然,一身白衣的手塚國光牽著一個穿著白色藍花和服的精致少女慢慢的向網球部走來。
  
  因為菊丸英二的大嗓門,網球部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網外那走來的少年少女,都是一襲白衣,慢慢的走在一起,是多麼的般配,少女周身散發的祥和安定的氣息就連最眼搓的人也看的出來她是個十分淡雅的女子。
  
  “喲,手塚,你不是請假了嗎??”大和部長一臉瞇瞇眼的賊笑的勾上手塚的脖子,眼睛卻賊溜溜的瞟向一邊面不改色的少女木樨園:“不介紹下嗎??”
  
  “部長,請不要掛在我的身上。”手塚一臉眼睛的瞪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的不良部長大和,推推他的金框眼鏡:“她是木樨園,我的……未婚妻!”
  
  看見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己,木樨園微微頷首:“初次見面,我是木樨園,請多指教!”
  
  “咦,咦,你就是那個要和手塚結婚的木樨園嗎???”菊丸英二猛的跳到木樨園的面前,眨巴雙純真的大眼睛一臉興奮的問。
  
  “英二,太失禮了。”大石連忙走向前拉拉英二的袖子,然後朝木樨園微微頷首:“不好意思,英二添麻煩了!”
  
  “沒關系,他和活潑!”淡淡雅雅的莞爾一笑,剛剛還仿佛一只大貓的菊丸英二頓時怔住了,而一邊的大石早點微微紅了臉,菊丸英二一臉夢幻的表情,飄飄忽忽的向一邊的不二周助走去,喃喃著:“好溫柔,好漂亮,好可愛……”
  
  不二眼睛猛的睜開,露出藍色的瞳體,嘴角掛起明媚的微笑:“你好,我是不二周助。”
  
  接下來是一陣沒營養的自我介紹,不過木樨園卻總是一臉溫和的微笑的聽著,偶爾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手塚國光看著少女沒有一絲不耐的臉,有些松口氣的感覺,他其實一直都在擔憂,一直喜靜的她會不習慣這樣熱鬧的場面,看樣子似乎相處的還不錯。
  
  “怎麼了,擔心了???”不二周助慢慢的走到手塚國光的眼睛,瞇瞇眼的笑著,有說不出的感覺。
  
  手塚國光沒有理不二周助,只是緩緩的回頭看了不二周助一眼,然後頭也不會的回去部室,臉色卻柔和很多。
  
  “咦,今天沒有練習嗎???虧我還帶了曲奇過來。”少女明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所有人回頭,卻也暴露出被包圍在中間嬌小少女的身影,門口的少女的臉色猛的一僵,眼神中一絲怨毒一閃而過。
  
  站在遠處的不二周助藍眸微啟,使得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怪異!



__20__
  
  “木樨園??”日曲晚凝冷著張臉,口氣冷然的喚出被人群包圍著絕色少女的名諱,手中抱著的曲奇餅的盒子彭的掉落在地上。
  
  木樨園溫婉的笑著,微微頷首:“下午好,日曲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慢慢的向前走著,微微顫抖的肩膀讓日曲嬌小的身姿顯得單薄了許多,勉強的扯出一抹僵硬勉強的微笑:“國光帶你來的嗎??他人呢?怎麼沒看見!”
  
  “我們今天正好去‘白屋’訂白無垢,看他似乎很想要來的樣子,就提議進來了!”木樨園的臉上依舊是那麼熟悉的微笑,卻看見面前日曲晚凝臉色巨變,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小臉也哀怨非常:“不過看你還是很精神的模樣,我就放心了。”
  
  日曲晚凝的身子有些僵硬,看看周圍一臉疑惑的眾人,有些淒厲的微微一笑:“網球部還要訓練,我們去別的地方談吧!”
  
  點頭,表示同意,伸展右手,表示帶路,木樨園的一舉一動,一眸一笑都給了在座少年從來所沒有的感覺,那種只有在傳統女性身上所體現出的美,此刻完完整整的,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眾人不約而同的目送兩人的離去。
  
  兩人就這樣悠哉游哉的走在青學的花園小道上,走進青學邊緣的小花園中的湖心小築,春末的氣息也越來越濃,岸邊青學名產櫻花此刻正開得燦爛,微風吹來,吹亂了木樨園耳邊的頭發,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攏攏自己的頭發,望向天際,眼神中更多的是悠遠和一絲的落寞,遠遠的看去,湖心小築中間,一個宛如湖中仙子的溫潤少女迎風站立。
  
  日曲晚凝就這樣看著木樨園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她居然感覺,這個少女的眼睛仿佛那無底的黑洞,雖然溫婉的微笑,眼睛裡面卻不會又任何的漣漪,實在是太可怕了……
  
  “日曲桑,請問,你想與我談些什麼呢??”木樨園瞇起眼睛微微一笑。
  
  日曲晚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猛的抬頭,卻在觸碰到木樨園淡淡的眼神的時候頓時畏縮了回去:“你真的愛國光嗎?”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愛與不愛對現在的我們談論尚為太早,何謂愛,何謂不愛呢?若這樣說,日曲桑,我也來問問你,你真的愛國光嗎??”說道這裡,木樨園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臉上也閃過一絲的不滿。
  
  “我當然愛他!”日曲晚凝的聲音突然拔高,仿佛在說服別人,又似乎在說服自己。
  
  木樨園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嘴角也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是嗎???”
  
  “當然,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和國光好好的呢!你是個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人!”日曲晚凝的臉突然猙獰起來,眼中也有淚水滲出,雙手撰成拳:“都是你,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
  
  “我當然不應該出現,不然你與國光還好好的,與幸村繼續曖昧著,跡部對你依舊忍讓著,你的日子,過的是多麼的如魚得水,可是,已經晚了,我已經回來了,而且,已經讓這一切發生了!”木樨園仿佛詠歎調一般的輕輕的說出,語氣竟然有些蠱惑的成分:“日曲晚凝,我原本想要退出,只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失望。”
  
  日曲晚凝猙獰的臉,突然的微笑起來,顯得十分的怪異:“是啊,一切已經發生了,那就讓一切結束不就好了?”
  
  木樨園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突然笑的十分怪異的日曲晚凝,只見她漸漸的逼近自己,下一秒,自己的身子驟然騰空,腦袋中頓時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無論是前世的林蘇繡,還是今世的木樨園,她一直都是高高再上,從來都不曾碰到過如此狀況,到底,是什麼樣的恨,讓她居然推開自己,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木樨園感覺自己的心被猛的撞擊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你死了,一切就可以回歸原點了,我依舊是唯一的女主角.”仿佛受不了自己做了這種事一般慢慢的跪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如果你不出現的話,這……”
  
  在日曲晚凝驚恐的眼神下,一抹藍白相間的身影猛的投下湖,纖細的身子仿佛充滿著無窮的力量一般,一把把嬌小的少女摟進自己的懷中,栗色的半長發也在水中開成一朵美麗的花,不二周助心中猛烈的顫抖著,剛剛發現日曲晚凝那怪異的眼神就覺得十分的不對勁,居然把手塚的未婚妻就這樣叫走了,後來想想心中越發擔心,尾隨在身後旁聽著,去不想她居然這麼大膽,就在學校裡面把人推進湖泊,她難道不知道查出來,她是跑不掉的嗎?太瘋狂了……
  
  從湖心小築的對面的岸邊爬上岸,發現少女還沒有失去意識,抱著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拍拍她的後背,看著她吐出幾口水,才松口氣的跌坐下來,狠狠的用眼刀剜了那邊已經顫抖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日曲晚凝兩眼,一口氣提上胸口,把渾身濕漉漉的木樨園抱起來,卻在下一秒感歎少女的輕盈,頭也不回的離去。
  
  手塚國光從部活室拿出自己的東西出來,居然沒有發現木樨園的蹤影,隨手拉住一個部員:“你知道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去哪了嗎?”
  
  “那個很優雅的女孩嗎??她被日曲學姐叫走了,似乎要談什麼似的!”部員扯著大大的微笑,十分熱心的告訴手塚。
  
  被日曲晚凝嗎???
  
  “部長,我去找小春,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手塚連忙抓住自家部長的手,臉上難得一見的凝重。
  
  “啊,好像是……”大和思索著,眼角的余光卻看見一抹意外的身影,原本嬉皮笑臉的臉色也頓時冷了下來,口氣是無比的凝重:“我想,你不需要知道了,因為他們來了!”
  
  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和,隨著大和的眼神,看向網球部以外,卻在下一秒瞠大了眼睛,原本白衣的少女此刻渾身濕漉漉的被不二抱在懷裡,原本挽成松散發髻的長發也全數的散開,一直擁有著淡然微笑的小臉此刻緊皺著眉頭,一臉不安的垂著,手指卻不安的揪著不二胸前的衣服。
  
  “到底怎麼回事??”手塚國光連忙走上前從不二手中一把接過木樨園嬌小的身子,脫下外套,緊緊的把她包裹住。
  
  不二伸手擦擦額頭一直干擾自己視線的水流,臉色冷凝:“她剛剛被日曲推下池塘了???”
  
  聽到這一句的手塚國光身子猛的一怔,他不敢相信原本那個可愛活潑有點脆弱的日曲晚凝居然去傷害別人,有些顫抖的轉過頭看著不二周助:“你會不會看錯了,晚凝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
  
  “我親眼看見的!”斬釘截鐵的回答,不二臉色冷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平直的唇線不知是什麼表情:“你難道連我的話都開始懷疑了嗎??”
  
  手塚的身子猛的一怔,愣直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遠方,而他懷中的木樨園卻突然的看是痙攣起來,猛的低頭,撞入的確是一雙充滿哀傷的眼睛,濃烈的要把他淹沒。
  
  木樨園顫抖著身子,掙扎著用手指扒著鐵網站起來,細如青蔥一般的手指硬是被堅硬的鐵網給勒出一道道白痕,顫抖著身子往前走兩步,就算是狼狽不堪,周身還是散發著一股子難以磨滅的氣勢,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慢慢的回頭,淡淡的看著手塚國光,只有額頭的青筋能夠看出她此時是多麼的痛苦:“打電話,叫幸村精市過來領人!”
  
  看著手塚國光蒼白著臉打完電話,木樨園才如風中殘葉一般的頹然倒下,倒在大大的網球場上,沒有一絲聲響,就仿佛落葉一般沒有重量,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的把木樨園嬌小的身子抱進懷中,所有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球場中多了一個妖冶無比的男人。
  
  曳宸抱著木樨園嬌小的身子,眼神如刀的看著手塚國光,平時魅惑的聲音此時凌厲無比:“我把我最愛的師妹交給你,這就是你保護的結果嗎??你如此不堅定,開始動搖,若是以後還發生此類事情,我就殺了你!”
  
  說完,不管眾人的反映,腳尖輕輕一點,人已消失不見,空留下一臉呆滯的眾人。
  
  幸村精市在冰帝與跡部景吾在進行著練習賽,在接到手塚國光的電話時,壓抑住心中的不快還是趕到了青學的網球部,同行的還有以跡部景吾為首的冰帝一眾,剛剛踏進青學便感覺到一份凝重的氣氛盤旋在上空。
  
  “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凝把小春給推下了池塘!”手塚吞吐著有些艱難的說著,心中還在想著剛剛曳宸的話,沒有發現幸村臉上那一抹驚慌。
  
  幸村猛地抓住手塚的肩膀:“那小春呢?沒有什麼問題吧,晚凝呢??她怎麼會把小春給推進池塘呢?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看見的,絕對不會看錯……”幸村這才發現旁邊同樣一身濕漉漉的不二周助,眼睛有些危險的瞇起來,剛想說些什麼,倒是跡部景吾搶前一步,一把抓住不二周助的雙肩:“你真的全部看見了嗎?她已經開始傷害她了嗎?小春有沒有生命危險!”
  
  “不知道,她被一個長的很美很奇怪的男人帶走了!”大和部長十分盡責的從跡部景吾手中救下可憐的被捏住肩膀的不二,畢竟肩膀的可是網球運動員的生命。
  
  “那她有沒有怎樣,是不是很難受,有沒有暈倒……”一直跟在跡部景吾後面的小島韻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稍微的有點放松,只是一個勁的關心著,後來漸漸變成發狠:“要是小春有個三場兩短的話……”
  
  “如果小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要讓她生不如死!”這句話是盯著幸村精市說的,惡狠狠的語氣將跡部景吾平時所表獎的華麗論給消失殆盡了,這也說明了他此刻是憤怒至極了。
  
  “景吾,你在說什麼???”網球部門口傳來少女顫抖的聲音,眾人轉頭,看見日曲晚凝蒼白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跡部景吾。
  
  猛的,一陣白色的風刮過,只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秒,日曲晚凝已經被小島韻一巴掌甩到一邊的鐵網上,額頭慢慢的滲出血跡,小島韻周身散發著煞氣,黑發無風自動,右手拿下臉上的黑框眼睛,頓時整張臉變的邪魅起來,舌頭慢慢的掃過自己的嘴唇,小惡魔的微笑掛上臉龐:“日曲晚凝,讓我來給你准備一場盛大的饕餮吧!好好品嘗喲……”



__21__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瞠大了眼睛,面前這個妖嬈著身姿,魅惑著眼神,宛如那地獄來的羅剎般的少女真的是真田那個存在感極其低的小師傅嗎?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去扶倒在網邊的日曲晚凝。
  
  “日曲晚凝,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對墜的人動手,你做好承接我怒氣的准備了嗎?恩?”輕輕潤潤的聲音,微微上揚的嘴角,小惡魔的瞳孔已經微微充血,仿佛貓咪一般的舔舐著自己的指尖:“自然,讓我殺了你我也不介意!”
  
  墜??
  
  幸村原本想要上前的身子猛的一頓,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是啊,他怎麼忘記了,自己的表妹離去的8年是去了墜,這才讓晚凝與手塚國光相識,自己怎麼會忘了墜是做什麼的?真是太大意了,那可是一個連國家都不敢正面突擊的組織啊。
  
  日曲晚凝扶著鐵網慢慢的站起來:“什麼狗屁墜,我不知道,是她該死,我才是主角,他不過是一個沒有作用的炮灰,我才是真正的主角!你們……”沒有說完的日曲驚恐的看著離她不過半米之遠的頭顱,以及頸上那只硬如鋼鐵的手指。
  
  “哦?主角嘛??不過是空間的偷渡著,你說,偷渡者我們應該做什麼呢?”慢慢的湊上前去,半閉著眼睛,聲音魅惑的說道,感覺到手中少女的身體猛的一僵,興奮的感覺亦發的翻騰起來,小島韻壓抑著身上滿滿的殺意,繼續淡淡的說道:“我說的對嗎?親愛的喬凝小姐!”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日曲晚凝顫抖著聲音狡辯著,可是那辯詞,確實那樣的無力:“你不能殺我的,要是我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崩潰的”
  
  “你還真是白癡啊,這種話也信,不過,我是不會殺了你的!”輕輕的用手捏住日曲晚凝的下巴,食指抵著她的唇,一個黑乎乎的毛毛蟲慢慢的從她的手指中爬了出來,小島韻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知道這是什麼嗎?喬凝,前世使中國人,應該知道苗疆一代盛產什麼吧,這是由苗族苗蠱聖手煙徊親手制作的蝕心蠱,今天,我就把它送給你了,呵呵,很開心吧!”
  
  看著小蟲胖乎乎的身子慢慢悠悠的往日曲晚凝的口中爬去,日曲晚凝驚恐的看著那麼一截蟲子消失在自己的口中,小島韻開心的用食指抵著日曲晚凝的心髒開始下禁至:“撒,我的要求很簡單,就讓你不能在欺騙人吧,任何人都不行,否則受蝕心椎骨之痛!”
  
  感受著手中的身子漸漸的開始了猛烈的顫抖,小島韻突然恢復面無表情,手慢慢的松開,日曲晚凝仿佛破布娃娃一般慢慢的滑落下來,兩只算的上大的眼睛空洞的仿佛黑洞一般,跪坐在地上,小島韻瀟灑的轉身,雙手隨意的插進褲袋,路過幸村精市的時候,淡淡的聲音中間是無盡的冷意:“幸村精市,若不是不能殺你,你早就死了,懦夫……”
  
  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看見白衣少女肆意張揚的甩動著頭發,黑框眼鏡重新帶回眼睛上,就這樣搖曳生姿的轉身離去。
  
  小島韻肆意的大步走著,前方紅色法拉利一個漂移停在自己的面前,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花崎歡明媚魅惑的臉,淡淡的開口:“撒,那就讓幸村被那所謂的真像給震撼死吧!”
  
  花崎歡鳳眸輕掃:“我越來越期待後面的戲了呢!真開心!”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木樨家的,只知道自己回過神的時候,木樨園已經半躺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自己的手上還有削了半個蘋果皮的蘋果,有些狼狽的推推自己的眼鏡,將手中的蘋果趕快切完,用銀叉叉起一塊蘋果遞給木樨園。
  
  “明日,我們去拜訪你的父母。”少女的聲音依舊清冷,淡雅,仿佛下午落水是一場夢一般,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從少女蒼白的臉孔上還是可以看出她此刻的身體很不好。
  
  “啊……”繼續與手中的半個蘋果奮斗著,手塚國光隨意的答應道。
  
  木樨園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白色的寬大浴衣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在裡面,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扶著牆往前邊走去,腳步有些漂浮的木樨園頓時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下,手塚國光眼明手快的一把扔掉小刀,長臂一撈,木樨園嬌小的身體被手塚國光攬進懷中,卻頓時被懷中那冰涼的體溫給驚到了,罵了句該死,伸手進榻榻米,果然依舊冰冷一片,沒有絲毫暖意,看向懷中少女充滿不解的臉,終於有些氣急的叫起來:“你的被子裡怎麼一點熱氣也沒有,你不是躺了一個下午嗎?”
  
  被手塚國光懷中溫暖所吸引的木樨園不回答,只是雙手自發的伸進手塚國光的外套中汲取溫暖,被那股子暖意給溫暖到的木樨園舒服的歎了口氣:“沒關系的,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什麼意思,難道她睡覺一點暖氣也沒有嗎?
  
  不理會木樨園微微抗議的手指,猛地把她放進絲毫沒有暖意的被子,在木樨園不解的目光下,脫下衣服鑽進她的被子,輕輕的把那冷然的身體摟進自己的懷中,雖然已經做好准備,但還是被懷中那股子冷意給驚嚇了一下。
  
  “做什麼???”
  
  “睡覺!”
  
  木樨園呆呆的看著離自己不過10厘米的臉,雖不是很剛毅,卻已經隱約有了一絲堅毅的輪廓,突然一股子酸從心裡慢慢的冒了出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在了枕頭下,壓抑著自己嚎啕大哭的沖動,一邊微笑一邊流淚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龐,自從回來後,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狀態,知道哥哥與未婚夫背叛時,自己想過了多少的情景,卻在看見他們的那一剎那崩潰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木樨園是人,不是神,那種心痛讓她了解,她並不如想象中堅強。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是……
  
  那麼的相信你們!
  
  手指顫顫巍巍的覆上手塚國光的臉,冰涼的指尖描繪著他清秀的輪廓,終於,手指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慢慢的並攏手指,慢慢的送上自己的唇,從指縫中,看見了他詫異的眼睛,淒厲的露出一絲絕美的微笑,眼淚再也無法止住的大顆大顆的落下,抵住他的胸膛,無聲的哭泣著,仿佛把8年的思戀,這幾個月的痛苦與悲哀一起流盡一般。
  
  8年了,無時無刻不在思戀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唯一的哥哥,總是幻想著自己8年後他們的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可惜8年的等待確實無盡的心酸,最親近的兩個人居然一一的背叛了自己,這叫她情和以堪,誰人都道她棒打鴛鴦,可誰有知道自己的心酸,她也不甘也心酸,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她……
  
  手塚國光看著伏在自己胸膛哭泣的悲傷無比的木樨園,心頭也劃過一絲的亂紋,手環住少女纖細顫抖的肩膀,慢慢的坐起來,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把少女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抱孩子一般的抱住了她,感受著自己胸膛那濕漉漉的觸感,幽幽的看向窗外漫天的星辰。
  
  “國光,我想了你們,整整8年!”斷斷續續的一段話,卻讓手塚國光的心如雷鳴一般的響起。
  
  8年,她的8年在想念,自己的8年卻……
  
  一種名叫悔恨的東西在手塚國光手中生根發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雙手,更加用力的擁抱她嬌小的身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都錯了啊……
  
  淡淡的月光,灑在一對相擁而眠的少年少女的身上,兩人精致絕美的臉龐在月光下多出一絲飄逸的感覺,窗外的矮樹頂上,一個妖冶的男人手拿一瓶清酒,眼神悠遠的看著天空輪盤式的月亮,慢慢的喝一口清酒,微微的歎一口氣。
  
  一個身著白色華服的少女伴隨清風飄然的落在男人身邊,仔細看去,男人和少女身上的華服是同一個款式,不過是一個白色一個紅色而已。
  
  “師兄,時間到了,我們去吧!”少女精致的臉上,一雙邪魅的眼睛流光溢彩,瞳孔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男人微微點點頭,下一秒,兩人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身影,仿佛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一對少年少女面前了,鳶紫色頭發的少年警惕的擋在少女面前死死的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下一秒,卻發現,這兩個人,赫然就是木樨園的師兄與那個小島韻。
  
  曳宸用眼神示意小島韻把幸村擰到一邊,自己小步小步的逼近一邊的日曲晚凝,扯出一抹魅惑的微笑,安撫的拍拍日曲晚凝的頭頂:“不要害怕,我不過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日曲晚凝猛的往牆角退著,害怕的環住自己的腿。
  
  “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要說實話喲!”
  
  日曲晚凝被面前男人危險又魅惑的眼神猛的震了下,猛的低下頭,聲音中間滿是慌亂的顫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請不要再問我這……啊——”
  
  淒厲的叫喊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只是面前的男人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反而充滿了享受,暗紅色的眼睛淡淡的看著面前捂著胸口渾身顫抖的少女,聲音依舊魅惑,只是多了絲興奮:“我已經告訴你了,要說實話,不過,也罷,你不說實話我更開心呢!”
  
  “我說,我是高中畢業那天去拿畢業證的時候出了車禍,醒的時候就到這了!”日曲晚凝滿臉的冷汗,蒼白著臉色虛弱的苦笑著,捂著自己的胸口幽幽的說,她終於嘗到中國老祖宗的厲害了。
  
  “那你與手塚國光在一起是因為愛他嗎??”小島韻笑的得意的看著幸村精市慢悠悠的問著,而那邊的曳宸似乎也很享受日曲晚凝的變臉。
  
  日曲晚凝倒也仿佛豁出去一般往後面的牆上一靠,嗤笑一聲:“笑話,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代價就是愛情,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他不過是家世好,正好我也過夠了窮苦的日子,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咯!”
  
  “既然是家世的問題你為什麼不選我!”被日曲晚凝驚呆了的幸村精市吶吶的問出他疑惑很久的話。
  
  “你不過是個炮灰,他手塚國光才是這個世界的王!”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狼狽的幸村,日曲晚凝捂著胸口再也支持不住的暈倒。
  
  “是嗎??”幸村精市不怒反笑,嘴角詭異的弧度讓人感覺不安。
  
  面前的兩個人已經消失了,日曲晚凝也暈倒在牆角,幸村精市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啊……

fiction22 2012-7-15 07:55

__22__

  早晨5點,手塚國光揉揉眼睛慢慢的坐起來,疑惑的看著四周與他房間完全不同的擺設,混沌的腦袋整理了半天,才知道,昨天實在木樨園房裡睡的,轉頭看看身邊,那個嬌小的女孩已經不在了,那一抹冰涼的觸感,昭示著她已經起床很久的事實,起床走回自己的房間,沖了個涼水澡,換上新的運動服,准備出門做運動。
  
  因為是春末,5點的天空還沒有太陽,顯得天空是種深沉藍的色彩,清爽,淡淡的微風吹來花園的櫻花瓣。
  
  追隨著櫻花瓣的蹤跡走到花園,看著面前那坐在石頭上與天際融為一體的少女,此刻坐在中央,白色飄揚的浴衣,在深沉藍的背景下,仿佛那墮落凡間的精靈,震撼著手塚國光的心,誰說只有黃昏才是逢魔時刻,此刻的清晨,他看見了世間最精致唯美的魔、。
  
  仿佛感受到有人在附近一般,木樨園的眉頭不悅的微微一皺,被迫停止了長時間的修心修行,慢慢的睜開眼睛,面前白衣少年有些震驚的臉,讓她的心情又有那麼一絲的好轉起來,朝他溫婉的微微一笑,微微頷首。
  
  看著她那微微的一笑,仿佛花中仙子一般,手塚國光也不由的有些窘迫起來,掩飾般的推推自己鼻子上的金邊眼睛,頓時,花園中的氣氛和諧到了一個極點。
  
  兩個此刻一個微笑一個窘迫又無比和諧的兩人,絲毫不會想到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改變了哪些人,到底是誰又受到了傷害。
  
  踏進偌大的合室,原本輕便衣裳的兩人已經換上隆重的和服了,淡淡的櫻色和服上面刺繡著淺淺的白色的海棠花的團,花團錦簇,倒顯得一向清冷淡雅的木樨園多了那麼一絲的暖意,及腰的青絲半挽在耳後,秀雅至極,一邊的手塚也穿上經過木樨園巧手刺繡過的藍色的和服,衣襟卻是精致秀雅的剛硬對稱矩形,倒也顯得多了不少的氣勢。
  
  兩人一前一後的坐上汽車,慢慢的從神奈川出發到東京手塚本宅覲見手塚的父母,一路無語,但是氣氛卻已經不似從前一般的冷冽,多了一分溫和。
  
  在兩人各自的心思下,時間很快的過去,不多時,便到了手塚本家大宅的門口,手塚國光快一步的走下車,伸手扶過木樨園,太陽已經升高,刺眼的陽光讓木樨園不適的瞇起眼睛,在手塚國光的牽引下慢慢的走進主屋。
  
  手塚國光的媽媽手塚彩菜穿著正統的深紫色和服,臉上是淡淡的微笑,雖然個子嬌嬌小小的,但是嚴謹的坐姿還是讓木樨園感受到了一份屬於主母的壓迫,手塚慶人則略顯得隨意的多,栗色的半長頭發沒有像當下的中年人用發膠固定起來,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臉上,溫雅的笑容同樣讓木樨園感受到一絲溫暖,雖然從小便與手塚國光訂了婚,不過真正的相處也不過那幾日而已,更何況8年的分別,更加多了幾分疏離感。
  
  手塚家主爺爺手塚敦嚴因為前段時間的見面,到顯得熟稔很多。
  
  木樨園捻捻胸口的潔手帕,抵著袖口慢慢的筆直的跪坐下,手緩緩的在額頭相交,慢慢的拜倒,虔誠的叩拜著手塚家的長輩,手塚也隨著行了一個大禮,在兩人低頭的那會,沒有看見手塚彩菜眼中的贊賞,也沒有看見手塚慶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伯父伯母,貴安!”木樨園緩緩的抬頭,筆直著後脊,溫溫雅雅淡淡的笑著,輕點著腦袋向兩人問好。
  
  手塚彩菜微微點頭,淡淡的微笑竟然與木樨園如出一轍:“早安,小春,多年不見,一瞬眼過去,你已經是大姑娘,要與國光結婚了!”
  
  “是,伯母。”微微透露出一絲粉紅的臉頰讓木樨園給人的感覺是人比花嬌,默默的轉身從身後被管家送來的托盤上托起一件白色的小折袖,輕輕的遞到手塚彩菜面前:“前日想了許久,實在不知伯母喜愛些什麼,便繡了一件寒梅傲雪在折袖上,希望伯母喜歡。”
  
  手塚彩菜看著被托在自己眼前那件折袖,正巧最上面的那層是幾朵嬌艷逼真的紅梅,頓時便喜歡上了這件衣服,眼中也難得的染上一抹歡喜:“早就聽木樨伯父誇獎你心靈手巧,一手刺繡更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見,倒是看了眼界了!”
  
  “那是那是,木樨家的小姑娘可是國繡大師,黃金絲線的持有者呢,彩菜你今日可是賺到了,你看看衣服上有沒有黃金簽名啊!”手塚敦嚴眼睛巴巴的看著被自家媳婦拿在手中的小折袖,不由得有些郁悶,他家可愛的小春還沒有給他繡過一幅畫呢。
  
  “好的,爸爸!”手塚彩菜微微笑著,點點頭,手輕輕的一抖,白色的小折袖的下擺一角,一個金色的龍飛風舞的春字,赫然印在上面,手塚彩菜轉頭看著自家公公突然激動起來的臉,臉色不由的也僵了僵,輕輕的咳嗽兩聲:“咳咳……爸爸!”
  
  手塚敦嚴頓時想起來今日是什麼日子,立刻恢復了那幅嚴謹的模樣,而手塚彩菜後腦則滿腦袋黑線。
  
  “不過小春真的好厲害呢!”手塚慶人看著場面的大起大收,趕忙出來做緩和劑,讓兩個孩子稍微有些緩沖。
  
  木樨園微微頷首,淡淡的嗓音如3月春風,再次降臨在手塚大屋中:“哪裡,伯父才是十分的厲害,對了,這是我在中國游學之時偶然間得到的毛尖春茶,口味先苦澀後甘甜,我想十分適合伯父您的口味,便帶了回來。”
  
  嗜茶如命的手塚慶人自然知道極品毛尖是什麼味道,喜悅的神色溢於言表,一點也不推辭,十分不客氣的接過木樨園手中的茶,滿面紅光一臉贊賞的看著木樨園,一臉我已經十分滿意你,只要你經常帶好喝的茶給我就好了的樣子,讓手塚彩菜再一次滿腦袋黑線的咳嗽了一下,手塚慶人頓時噤聲。
  
  最後是一臉哀怨看著木樨園的手塚敦嚴,看著木樨園一臉好笑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大大的相框,褐色的相框中間表的是一幅刺繡,而且是一面雙面繡,一邊金色麒麟靈動逼真,一邊沉睡的獅子慵懶危險,看著這幅霸氣十足的圖,手塚敦嚴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笑開花的接過屬於自己的禮物,隨手把自己精心准備的禮物,一把用金色蠶絲制作的軟面折扇給隨意的塞進木樨園的手中,上面是十分中國風的海棠春睡圖,細節都十分細致,是個不可多得的精品,就這樣抱著自己的寶貝刺繡,招呼不打一聲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手塚彩菜轉過頭來,臉上還是淡淡雅雅的微笑:“小春,來了就隨便點,和國光去他院子裡玩吧,午飯的時候在去叫你們。”
  
  兩人同時點頭,慢慢的站起來,微微頷首告別,兩人向手塚國光小院子那邊走去。
  
  一邊的川上管家托著手塚彩菜與手塚慶人准備的禮物亦步亦趨的跟上,手中堆疊如小山一般的禮物一看便知道兩人對這個媳婦的滿意。
  
  手塚彩菜站在門邊看著二人相攜而去,美麗的臉上毫不吝嗇的扯出微笑,不回頭的幽幽的開口:“內,慶人,我們當初也是如此吧!”
  
  手塚慶人溫暖的胸膛抵上自家嬌妻的後背,微微歎口氣:“是呢,那時候的我們也是這樣。”
  
  走進屬於手塚的小院子,看著四周井然有序的裝點,讓木樨園心中不由的升起一抹滿意,回頭看著手塚那有些不自在的臉,莞爾一笑:“真看不出,男孩子的院子可以這麼整潔!”
  
  “自然是要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你先坐下,我去泡茶!”手塚國光拉著木樨園的手促使她慢慢的坐下,走到一邊的櫃子邊,不一會,一套完整的茶具便出現在茶幾上,看著手塚國光盡然有序的泡著功夫茶,木樨園慢慢的起身,走到旁邊的書櫃邊,隨手抽出一本原文書籍,慢慢的閱讀起來。
  
  “這是普希金的詩集?”木樨園揚揚手中不算薄的原文詩集,精美的包裝與裡面有些舊的書頁,顯示主人保護的很好卻也翻得很勤。
  
  頭也不抬的繼續完成手中的泡茶大業,隨口恩了一聲,房中再次恢復了寂靜,當手塚再次抬頭時,木樨園已經半靠在窗台邊的牆壁睡著了,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看起來仿佛透明一般,十分的美麗卻也使得她有些不真實。
  
  突然,門口傳來清脆的敲門聲,終於把呆住的手塚給回過了神,而一邊沉睡的木樨園也一臉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依舊滿臉的睡意。
  
  川上隆進來時,兩人已經坐立在茶幾面前喝著茶,川上隆微微一笑:“少爺,小春小姐,午餐時刻到了!”
  
  一頓午餐便在十分和諧的氣氛中很快的結束了,下午的時光便在手塚國光與自家父親的對弈中,手塚彩菜與木樨園學習刺繡中度過,而手塚敦嚴則是研究那幅雙面繡,連午餐都在房間中吃的,壓根沒有露面。
  
  在手塚夫婦二人目送下,准夫妻二人坐上汽車,回去神奈川。
  
  誰都沒有發現,在車裡離去後,角落出來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看著遠去的車影眼中充滿了哀傷,口中喃喃著:“王嗎??”
  
  身後高大戴著帽子的少年一臉黑青,手輕輕的放在面前少年的肩膀上面:“幸村,你大意了,我們可是王者立海大,真正的王,是我們。”
  
  是啊,我們才是王,無論是不是注定,我都要成為那個王。
  
  “不過,我還是無法原諒你對小春的所作所為,你應該道歉。”真田玄一郎伸手壓壓頭上的鴨舌帽,第一次對幸村說出自己除了網球外的想法,不是小島韻是教導,而是自己實在看不下去了,小春不僅是他幸村精市的妹妹,也是她真田玄一郎的妹妹。
  
  聽到這一句話,幸村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他真的還有機會道歉嗎??



__23__

  諾大的和室,寂靜無聲,只聽得一顆顆棋子落子的聲音。
  
  木樨園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從棋盒中捻起一顆黑子,眼睛盯著面前的一盤,抵著袖口,緩緩的卻氣勢十足的放了上去:“師兄,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啊,我已經斬了你的大龍了!”
  
  曳宸的手剛剛從棋盒中捻出一顆白子,聽到這麼一句話,無奈的笑笑,手指一揉,白子應聲而落:“不是師兄我心不在焉,而是師妹你最近似乎心情很好!”
  
  “是嗎??”木樨園抵著袖子慢慢的捻起棋盤上的黑子放入自己的棋盒,挑挑眉:“不過最近還真是無聊呢,組織都沒有任務發布嗎?”
  
  “有啊,不過是念及你作為新嫁娘,還是不要讓你太忙活的好,再說,這段時間你不也是很充實嗎?”曳宸放了一個白子在棋盤上,對著木樨園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猜單數。
  
  木樨園抓了一把黑子放在棋盤上,用竹簽一雙一雙的挑開,最後發現是雙數,十分抱歉的對曳宸笑笑:“師兄還真是說笑呢,最近的孩子又有幾個被選中了!”
  
  “兩個,一個是死神界的淺論 音符,一個是吸血鬼騎士界的白鷺 蒼穹。兩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要是每個孩子都像小春你這樣好伺候,我們的工作要輕松很多。”曳宸朝著木樨園嫵媚的一笑,眉宇之間充滿了挑逗與誘惑,手中的棋子卻十分不留情的往要害走去,一瞬間,棋盤上的黑子消失在棋盤的一小角。
  
  木樨園眉頭微微一皺,捻著黑子抵著下巴凝視著棋盤上的戰局,隨後,仿佛想到什麼似的恢復以往的微笑表情,黑子“啪——”的落下,抵住了白子的攻勢,看著曳宸突然哀怨起來的臉,木樨園好心情的挑挑眉:“不過師兄,他們不是你的隊的吧,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抱怨呢?”
  
  “小春你不說又不會怎麼樣……掃興!”曳宸有些沮喪的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如此純真的表情卻硬是被他做成拋媚眼:“不過,小春你也不要太過於隱忍,遇到該爆發的事情還是要爆發的。”
  
  “我不認為有什麼是需要爆發的……”淡淡的口氣聽不出情緒,但是依舊微微笑的表情和身後窗外的陽光明媚,應該心情十分的好吧……大概:“倒是師兄,你的禮儀似乎需要重新學習了,居然這麼懶散的坐姿!”
  
  曳宸看看對面自家小師妹筆直筆直的跪坐的姿勢,在看看自己,盤著腿,左手托著下巴,右手隨意的捻著棋子,似乎,那個,好似,跟小春比起來,是有那麼一點松懈,連忙低下頭,噤聲中……
  
  就在木樨園用袖口抵著嘴巴微微的笑著,妖媚的曳宸難得熱血的嘟著嘴巴一臉不渝別扭的看向一邊,和室的門被緩緩拉開。
  
  “小春,禮服送來了,出來試一下吧!”手塚國光仿佛沒有看見這股子怪異的氣氛一般,微微朝別扭的曳宸頷頷首,徑直走到木樨園的面前,臉上的線條柔和幾分。
  
  木樨園點點頭,轉過頭對著曳宸露出一抹溫婉的笑,手中毫不留情的將黑子放在了棋盤的中央,頓時原本對黑子不利的棋局仿佛活了起來,曳宸的臉色也漸漸的凝重,片刻後,曳宸十分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認輸,木樨園十分開心的收起棋子,放好棋盤,轉身對手塚國光頷首:“我們走吧!”
  
  走入大廳,木樨冬巖正和手塚敦嚴喝著茶湯,一臉興奮,不知在聊些什麼,旁邊送衣服的儼然是上次那個熱情的迎賓小姐。
  
  各自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入偏門的和室,褪去外衣,換上新衫,走出門外,兩人都愣住了,穿著白無垢的木樨園,原本嬌小的身子在厚厚的一疊衣服後更加顯得十分的羸弱,隨意披散的長發有幾縷似乎十分的頑皮的跑到衣領裡面,雖然很厚,但是她的腰肢卻還是異常的纖細,不贏一握,清清冷冷的往那裡一站,不由贊歎,宛若仙子般出塵。
  
  其實男式的衣服到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便是選中布料後木樨園特地要求的對襟圖案,對稱的圖形顯的衣物更加的精致,也顯得人更加的貴氣幾分。
  
  木樨冬巖看著兩個人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看同樣十分滿意的手塚敦嚴,兩人相視一笑,木樨冬巖賊兮兮的跑到自家孫女的身邊:“我說小春啊,你昨個給你手塚爺爺的那個雙面繡,能給爺爺也繡幅嗎?小春還沒有給爺爺繡過花呢!”
  
  木樨園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慢慢的跪坐而下:“是小春的疏忽,居然沒有給爺爺繡過一幅畫,實在是太抱歉了……”
  
  木樨冬巖的眉腳抽了抽,看向自家的老友,無奈的歎口氣,好不容易把木樨園的愧疚感壓了下去,看著兩個人去偏廳換衣服的背影,木樨冬巖歎口氣轉身坐回位置上:“小春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溫溫潤潤的,總是十分的爛好人,到底是小春媽媽死的早,沒能好好教她,淳一那個死小子又那麼的任性,非跟著小春媽媽走了,小春跟著我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敦嚴啊,以後小春就拜托你了!”
  
  手塚敦嚴自然知道自家老友在擔心什麼,他內心也充滿了愧疚,自家的不孝孫子做了那麼對不起他家孫女的事,居然還是願意把這麼個美好至極的女孩交給他孫子,要是換做他,宰了那個小兔崽子都又可能(唉唉哎,那是你孫子……),手塚敦嚴十分鄭重的走到木樨冬巖的面前,雙手緊貼褲中縫,幾十年來,第一次心甘情願的給自己的好友行了一個大禮:“請放心把小春交給我們手塚家!”
  
  木樨冬巖滿足的點點頭,遙望遙遠的天際,那微微揚起的頭顱,淡然溫柔的表情,讓人感覺出奇的安靜,卻也讓他頓時蒼老了幾分。
  
  忙完了所有事的木樨園終於開始了她快樂的最後的單身生活,走在去往立海大附屬中學旁邊的東京‘公主’蛋糕神奈川1號店的路上,今日,拗不過小島韻和花崎歡的木樨園十分無奈的來參加她們為她開的告別單身蛋糕茶話會,纖長的手指勾著小巧的手提包,路過地鐵站,突然想起當年的地鐵站的鬧劇不由的莞爾一笑。
  
  走進偌大的‘公主’,粉色的裝飾配上香甜的蛋糕味,讓木樨園的心情都不由的輕松了起來,不遠處角落靠著落地窗邊的一個圓桌邊,花崎歡開心的朝她招招手,今天難得不是成熟打扮而是一身粉色可愛裝,身邊還坐著兩個十分可愛的男孩子,紅色頭發的少年精致可愛,鵝黃色頭發的少年顯得嬌憨了很多。
  
  “小春,你可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喲……”花崎歡一手抓叉子一手抓匙子嘟著嘴巴抱怨著,木樨園在心中驚歎,這人還真是穿什麼衣服扮什麼樣的角色啊。
  
  木樨園微微一笑,優雅的緩緩坐下,手提包放在自己的腿上,轉頭向侍應生要了一杯卡布奇諾,便轉頭看著兩個十分可愛的男孩子:“他們是……”
  
  “我上次有自我介紹的,你居然忘了……”向日岳人嘟著嘴巴表示他的不滿,只是微紅的臉頰還是透露了他十分興奮的心情:“我是向日岳人啦,冰帝1年級F組”
  
  木樨園局促的用袖子抵住自己的嘴巴,微微頷首:“真是十分的抱歉呢,向日君,真是失禮了,作為賠禮,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吃蛋糕。”
  
  被木樨園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向日岳人也十分有理的微微回禮,卻被最後的一句話給吸引去了注意力:“你是說,我今天可以隨便吃多少蛋糕嗎??”
  
  被向日岳人小動物般的眼光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木樨園連忙點頭:“是呢,今天想吃什麼我都請,吃多少都沒有關系……”
  
  “真的嗎??那我可以讓我的好朋友一起來吃嗎??”芥川慈郎猛的跳起來,眨巴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木樨園,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的時候有些害羞的揉揉自己的後腦勺:“那個,我是芥川慈郎,上次我們也見過的呀!”
  
  仔細回想起當天狀況的木樨園微微點頭:“是呢,芥川君,十分榮幸再次見到你,你可以叫你的朋友一起來吃!”
  
  在木樨園面前總是不自然拘謹起來的芥川慈郎在向日岳人一臉雷劈的表情中十分紳士的從自己雜貨鋪般網球包裡面掏出一個疑似移動電話的東西,在研究了半天後,終於在向日岳人的幫助下,才把自己好友的電話撥了出去,一邊十分紳士的擦汗一邊心中暗歎:跡部,這手機太先進了,能不能換個……
  
  幾個人正吃的十分的開心,突然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紅色頭發的秀麗少年猛的把公主的大門推開,然後一陣風的坐在了芥川慈郎的身邊,一臉幸福的蹭蹭芥川慈郎鵝黃色的腦袋,眼睛卻盯著桌子上各式各樣的蛋糕,顫抖著手指指著中間一個很大的黃桃味的慕斯問著身邊的好友:“我真的可以都吃了嗎??”
  
  “是的,都可以喲……”木樨園端著咖啡杯,一臉溫和的微笑看著面前三個小動物。
  
  丸井文太呆呆的看著面前仿佛散發著天使白色的光芒一般的木樨園,連面前的蛋糕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木樨園,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著:“是天使啊……”
  
  “呵呵,天使啊,再看天使可沒有蛋糕吃了!”旁邊小島韻陰瑟瑟的聲音在丸井文太耳邊響起,丸井文太這才想起還有蛋糕沒吃呢,立馬鑽進蛋糕堆,開始了就餐大業。
  
  丸井文太一邊吃蛋糕還不忘介紹自己:“我是立海大1年C班的丸井文太!”
  
  “我是木樨園,十分高興能夠認識你!”木樨園莞爾一笑,十分體貼的遞過一杯熱咖啡,幫助他咽下去口中的蛋糕,丸井文太再一次被木樨園溫柔的笑容剎到了,一直看著自家副部長的微笑,但總是有種涼颼颼的感覺,現在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溫暖的微笑啊。
  
  風鈴再一次響起悅耳的聲響,一個十分溫和卻充滿威脅性的聲音幽幽的在木樨園的背後響起:“丸井,這就是你逃部活的目的??”
  
  熟悉的聲音讓木樨園微微一怔,慢慢優雅的轉身,十分滿意的看到對方臉上詫異的神色,莞爾一笑:“幸村君,很巧,在這裡遇上你了!”



__24__終極的對戰
  
  “幸村君,很巧,在這裡遇上你了!”
  
  幸村的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受傷,眉宇間染上一絲憂愁:“小春,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
  
  木樨園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的對對面三個停止吃食愣愣看著她的小動物一笑,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的疏離:“請叫我木樨小姐,幸村君,我想我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
  
  “哎……”幸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自家的表妹自小性子就十分的好,這次如此的對待自己,怕是自己真的惹她生氣了吧,不過說的也是,那天回去仔細定神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真田看見氣氛似乎有些僵硬,微微蹙起劍眉,向前跨了一步:“小春,你今天怎麼會到立海大旁邊來呢?”
  
  “玄一郎,真是十分失禮呢,剛剛沒有注意到你!”木樨園看見真田玄一郎連忙起身頷首。
  
  真田玄一郎也微微的頷首回禮,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下來:“今天不忙嗎?”
  
  “今日禮服送到家了,試了一下,爺爺忙著把我的物品搬進新房,在家也幫不上什麼忙,韻便叫我出來了,說是最後的單身派對!”木樨園微微笑的把小島韻給拉了出來,果然對自己師傅十分崇拜的某沖動少年頓時無視她這干妹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小島韻左邊的位置上。
  
  “木樨小姐,真是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呢。”柳蓮二看見木樨園熟悉的溫婉笑容,對那天仗義相助的她的印象十分的深刻,一直想找個機會認識她,但似乎她再也沒有來過立海大呢!
  
  木樨園看著面前的妹妹頭少年,想了半響終於想起他是哪號人物,微微的頷首:“柳君,真是十分開心在這裡見到你,來與我們一起喝咖啡吧!”
  
  作為第一個被邀請入列的柳蓮二,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在丸井文太興奮的招呼和幸村詭異的目光下微微一笑,優雅的走到小島韻另一邊的空位坐下,隨即,侍者送來一杯檸檬汁:“十分感謝……”
  
  “小春……木樨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在木樨園威脅的目光下,幸村不得已的改了口!
  
  “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木樨園冷下面孔,十分不悅的看向幸村,眾人的目光也再一次的齊聚在他們身上,中間不乏好奇,疑惑:“你還想說些什麼,若是還想要我放棄國光的話,我已經不想聽了,幸村精市,你聽好了,沒有誰會那麼好心把自己的未婚夫送給別人的,至少,我不會……。”
  
  “不,不是的……”聽到這句話的幸村精市頓時臉色慘白起來,纖細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神情中充滿哀傷:“我已經全部知道了……”
  
  木樨園諷刺的恥笑一身,慢悠悠的走到幸村的面前,湊到幸村的面前:“原來是已經知道真像良心不安才會來找我啊,晚了,以前你怎麼不來找我,說到底你不過是為了讓你自己良心得以安心的偽善,你的道歉我不需要……”
  
  “小春——”真田玄一郎的聲音在後面的桌上響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口,大概是不樂意見到如此的針鋒相對吧,說實話,一邊是自己的好友,一邊是自己從小就認定的妹妹,哪一方受苦都讓他十分的難受:“不要再說了!”
  
  “真是失禮了,幸村君,我剛剛說了那麼一些奇怪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木樨園頓時仿佛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揚起微笑的臉,淡然優雅的朝幸村微微頷首,從自己的手袋中拿出一個紅底的邀請函遞給幸村:“這是我喜宴的邀請函,希望即時貴部能夠前來觀禮,韻,我累了,幸村君,失禮先走一步,請盡興的玩吧,我會讓老板把帳記到我的賬上的。告辭……”
  
  柳蓮二看著少女頭也不回遠去的背影,就這樣,第二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已經是第二次了!
  
  “不要看了,死心吧,她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花崎歡淡淡的嗓音中充滿了淡然,看著一邊失神的孩子她幽幽的歎口氣,十分無奈的把又一個陷入木樨園這個深坑的少年給拉了出來,木樨園無疑是優雅、高貴、淡薄、端莊的代言人,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優雅的沁香,這麼一個傳統大和撫子一般的少女,無疑是這個年紀少年的毒藥,一聞就會上癮.除了眼睛被狗屎糊住的才會看不見她的美好(小姐,你在怨念誰啊……)。
  
  結婚了??
  
  柳蓮二掩飾一般的翻著自己的筆記本,閉著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與平常無二的臉:“是嗎?她還沒有16歲吧!”
  
  “和青學的手塚國光,他們的婚姻是特列,院首家已經首肯了!”這次就連小島韻都開始加入柳蓮二這個討論隊伍中來。
  
  一邊的真田玄一郎淡然的歎口氣,柳蓮二在想什麼他當然知道,當初的自己要不是知道小春與手塚的關系,一定也會對她有那種心思的,在得知手塚與日曲晚凝的時候,他曾經居然有那麼一絲的竊喜,讓他覺得自己十分的卑鄙,卻也沒有動手阻止,其實今日的一切自己也算是半個凶手吧。
  
  木樨園的美,在於心靈與修養……
  
  一邊的柳生比呂士的眼鏡反射著光,木樨家與手塚家嗎?????
  
  經過前幾日與幸村精市的針鋒相對,疲憊的木樨園一直賴在家中不願意出門,總是在繡著什麼,卻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連曳宸都嘲笑她有婚前憂郁症了,手塚國光只是早上訓練,下午看書過著十分規律性的生活,其實,從某方面來說,他們兩個人其實是十分相配的。
  
  就這樣悠然的幾天過去以後,終於迎來了正式的大日子,手塚家和木樨家都張燈結彩,兩個大貴族的聯姻更是引得狗仔隊見縫插針,其余的6大世家雖說送了禮,但幾個大繼承人還是興高采烈的說要給木樨園一個驚喜。
  
  一大早4點左右,白屋的造型師與衣物維護師便來到了木樨宅,木樨園從容在院子裡做完修心的過程,換上透明的薄紗走進清冷的泉水中,任由侍女用手沾上水爬梳著她瀑布般的長發,表示幸福安康。臉上盡是淡然的憂愁。
  
  “小姐,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要開心點!@”一個較年長的侍女用輕松的語調和木樨園說著話,希望她能夠將心中那股子憂愁抹去。
  
  木樨園點點頭,露出淡然的微笑:“是呢,是該開心,只是有些擔心爺爺罷了……”
  
  侍女幽幽的歎口氣,加快手中的速度,才12歲,便要擔負起一個家庭了嗎?明明只是一個年幼少女,卻已經嫁做人婦了嗎?大家族的悲哀啊……
  
  終於微風吹散了頭發的水霧,接下來,熏香,拜祭,盤發,化妝,換上深色少女式樣的和服,這已經是她最後一次穿少女式樣的和服了,終於已經可以見自己的好友了,花崎歡和小島韻穿著淡雅可愛的粉色和服連忙開了門走進來,兩人看見木樨園時不意外的愣住了。
  
  “哇,好漂亮,以後我結婚也要日式婚禮!”花崎歡看著木樨園那一身,激動的抱著小島韻,美麗的臉上滿是紅暈,顯然是激動過頭了。
  
  “到時候你一定會覺得日式婚禮繁瑣不盡興,然後一臉郁悶的剪了白無垢翻牆跑吧,啊啊啊啊,為什麼我會有你這種郁悶的朋友!”小島韻磕著瓜子,面無表情的吐槽,倒是這次木樨園沒有笑的一臉花開,而是有些憂郁的看向旁邊。
  
  花崎歡走到木樨園的身邊,輕輕的抱住木樨園的肩膀,悠悠的歎口氣:“小春,爺爺這邊也不是不能回來了,所以不要不開心了,今天你可是新娘子額!”
  
  “嗯……”木樨園揚起淡淡的微笑,卻怎麼也傳達不到眼底。
  
  外面傳來三聲鳴鼓,木樨園優雅的起身,對身邊陪伴自己的兩個女孩淡淡的笑著:“我們該出去了……”
  
  在三條院純與伊集院 嵐的陪同下,被白色面紗遮住面容的木樨園靜靜的走在長廊上,眼前飄過櫻花般,悠悠的歎口氣:能在櫻花飛舞的日子出嫁真是十分的幸運啊……
  
  走到後院祠堂,那裡已經聚集滿了人,手塚國光正穿著少年的和服靜靜的站在祖先供牌前等待著自己,深深的吸口氣,把手交到自家爺爺的手裡,慢慢的向幸福的彼岸走去,一路走過,閃光燈此起彼伏,每個記者臉上仿佛都因為這個婚姻而開心一般,臉色激動的泛紅。
  
  走過艾樹,‘紙垂’裁減成的細紙條粘貼在樹梢上,隨著微風飄起,召喚這祖先的靈魂,靜靜的跪坐下,行大禮,希望祖先能夠保自己平安……
  
  木樨園趴伏在地上,虔誠的閉上眼睛,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這一說,卻總是異常的尊進:祖先啊,請保佑我們平安幸福,我已嫁作人婦,勿掛念。
  
  手塚國光此時也十分虔誠的在禱告著:祖先啊,我已迎娶小春為妻,希望能保佑她身體健康。
  
  手塚牽著木樨園的手慢慢的向大門走去,走到大門口,木樨園眷戀的轉頭看看木樨家的大門,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晶瑩的淚水在升起的太陽下顯得十分的剔透,仿佛一顆顆水晶石一般,所有的記者不約而同的記錄下這一幕,悠悠的收回目光,最後瞥見的是曳宸笑的一臉魅惑,身邊的日曲一臉蒼白的看著她,看著曳宸看不見的右手,木樨園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行車的隊伍緩慢的在馬路上行走著,雖然馬路上已經被武警封鎖的沒有一輛車子,可對於旁邊的花壇裡面的綠色植物變成華麗的玫瑰,電視牆上,旁邊的路牌上全是婚禮直播的畫面,木樨園雖然已經做好准備,卻還是華麗麗的抽了,這個一看便知道是他跡部大爺的手臂,天空兩輛直升飛機緩慢的更隨著汽車飛在上空往下撒著玫瑰花瓣,天空幾個熱氣球上也是她與手塚國光的照片,上面的記者抱著攝像機俯覽著全程。
  
  今天的日本,有著震驚世界的華麗婚禮……

fiction22 2012-7-15 07:55

__25__
  
  一路上被他跡部哥哥的華麗論給震的無以復加的木樨園抽搐著嘴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走進東京地區後,居然從分界處就變成的紅地毯,一直鋪到了手塚宅,滿地的香檳玫瑰的花瓣,旁邊被警衛隔離開來向裡張望的人群,臉上滿是興致勃勃。
  
  汽車慢慢的開著,不是有記者的閃光燈閃起,也難為這些記者了……
  
  手塚國光和木樨園無奈的相視一笑,臉上盡是黑線,緩慢行駛的車子漸漸的停了下來,木樨園半垂著眼睛坐在車子裡面,手塚先行下車,繞車一圈,打開木樨園身邊的車門,一把把木樨園從車內抱了出來,緩緩的向手塚宅的大門進去……
  
  跡部景吾穿著銀色的西服,雙手環胸,臉上張揚的笑十分的耀眼,看著天空的直升飛機與熱氣球,地上的紅地毯與香檳玫瑰,旁邊花壇嬌艷欲滴剛剛空運回來的玫瑰,右手點點臉上的淚痣:“果然本大爺是最華麗的,內,kabaji??”
  
  “wush”
  
  “哎,跡部,為什麼我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呢??”忍足笑的一臉魅惑,口中卻說著幽怨的話,眼睛卻時不時的盯向人群中央那個絕色男子身邊的日曲晚凝,那個男子他自然不會認錯,上次院首家的出場,給很多人留下了印象,墜的人嗎??
  
  跡部景吾十分不華麗的給了忍足一個大白眼:“那是因為你是變態……我們走,kabaji!”
  
  “wush”
  
  不理會身後因為這句話石化又風化的忍足,跡部景吾帶著自己的忠實隨從十分從容的跟在大隊伍後面走進了手塚大宅,日吉跟著自家部長的身後,路過忍足的時候,居然甩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讓忍足受不了的再一次石化……啊啊啊,他真的那麼變態嗎??
  
  真田玄一郎有些擔憂的看看身邊幸村有些蒼白的臉,再看看不遠處的日曲晚凝,有些無奈的歎口氣。
  
  一行人走進偌大的手塚本宅,手塚抱著木樨園走向一邊的宗家祠堂,再一次的重復著剛剛在木樨家的動作,跪拜,禱告,希望祖先保佑。
  
  看著兩人從團普上站起來,三條院純和伊集院嵐走上前,牽著木樨園的手慢慢的向一邊的和室走去,拉開木門,裡面的造型師與衣物維護師已經從別的路先一步到了,一件內衣是銀底金鳳外衣是金底銀鳳的十二單,長長的秀發披散在腦後,只有額頭那一束被黑色的夾子夾了起來,原本便十分美麗的臉,撲上白色的粉底,眼角用眼線拉長,血紅色的眼影使得她的臉少了幾分清冷多了一絲魅惑,太陽穴是美麗非常的振翅血鳳,唇塗成了淡淡晶瑩的粉色,在艷麗十二單的照耀下,幾乎找不到一絲平時清冷的影子,淡淡優雅的微笑,此刻也變成了無盡的誘惑,一眸一笑,足以稱為絕代妖姬……
  
  在花崎歡再一次瘋狂的大叫以後要日式婚禮後,終於又迎來了三聲鳴鼓。
  
  垂著眼瞼,木屐走一步,輕掃著腳下的地板,一步一頓,身形婀娜多姿,身後的三條院純和伊集院嵐也穿著絳紅色的一模一樣的和服,手中托著禮盒,裡面放滿了寓意吉祥的食品,慢慢的走進大廳,手塚敦嚴坐在大廳的正中間,兩邊坐著的是手塚的父母,今日手塚媽媽穿了一件褐色的和服,顯得端莊大方,手塚爸爸穿的是同色系的和服,顯得嚴謹非常。
  
  牽著手塚國光的袖子,輕輕的走到大廳中央,靜靜的站立,周圍的人,看著少女身上那一身驚艷非常的金銀鳳凰十二單,記者手中的相機更是對底片毫不心疼猛拍起來,若隱若現的衣角,黃金絲線繡的春字赫然繡在其上,白皙漂亮的手指的頂端是鑲鑽的蔻丹,完美的仿佛是上帝的藝術品,隨著手塚國光的腳步緩緩的走到三位未來的長輩面前,筆直的跪坐下,腳尖向裡,伸手捻捻胸前的潔手帕,雙手合在額頭,緩緩的拜下,手塚彩菜和手塚慶人一起慢慢的站起,手塚彩菜從旁邊托著襯盤的侍女手中拿起一把桃木梳,輕輕的為木樨園束發,長長的頭發隨著手塚彩菜的巧手,在頭頂盤成一個發髻,褐紅色的桃木梳,穩穩的插在發髻的後面,簡簡單單的一個發髻卻象征著木樨園的少女時代已經結束,手塚慶人拿起侍女襯盤中的高禮帽,扣在手塚國光的頭上,輕便的禮帽,象征著手塚國光更重的人生的負擔已經開始。
  
  短短的一幕沒有多長時間,卻讓在場大部分的人流下了眼淚,為這一刻喜悅,也為這一刻感到惆悵,兩個孩子,已經擔負起了人生的負擔了……
  
  三條院純與伊集院嵐從食盒中拿出一個小碟子,碟中是笑口酥,一對新婚的夫婦,一人捻起一顆笑口酥,放進父母的口中,然後潮紅了臉頰換來兩聲:“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一陣所謂的儀式忙過以後,少年少女都得以松了一口氣,少年在外接見著賓客,少女在房內與閨中好友說笑著,淡淡的暈黃色染遍雲際,黃昏終於來臨,正式的宴會終於開始,而木樨園也終於換上了白無垢,戴上了象征幸福的白禮帽。,不負金銀鳳凰十二單時的魅惑妝容,恢復了淡淡淺淺的微笑。
  
  在院子中小道兩旁一拉長的流水席中,手塚國光牽著木樨園的手,從流水席的尾,走到流水席的頭,流水席的開端是兩個十分大的青花瓷碗,與其說是碗,倒不如說是小缸實在,裡面裝滿了米酒,兩個人一臉怪異的神情看著面前偌大的碗,在雙方家長期盼的眼神中,慢慢的端起來,輕輕的撅了三口,傳給流水席上,看見流水席上的人十分隆重的接過米酒碗,小口的撅了三口,在傳給下一個人……
  
  終於,最後一個儀式終於完成了,到了自由交談喝酒的時間,木樨園看著流水席上傳遞著的米酒碗,微微的歎口氣:要不是他們的年紀太小,估計那339杯交杯酒也無法幸免了吧……
  
  眾人在流水席上吃了點料理墊了墊饑餓的腸胃,等著接下來的酒會……
  
  跡部景吾拉著其他六家族的少年們一起走向木樨園那一桌:“小春,今天的婚禮十分的華麗嘛……”
  
  “當然是因為有景吾你的幫忙了,我真是十分的開心呢……”木樨園輕輕的放下勺子,把酒杯放進桌上的清水缽裡面清洗了一下,倒扣在紗布上讓紗布汲取水分,抵住袖口為自己倒了一杯米酒,緩緩的站起來,旁邊的手塚國光也跟著站了起來,向跡部景吾微微頷首。
  
  忍足捧著酒杯撅著嘴巴湊到木樨園面前,臉上的笑容卻不減一分:“侑士哥哥我好難受呢,我也幫忙了呢!”
  
  “是,侑士你也有很大的功勞,十分的感謝呢!”木樨園又朝忍足侑士頷頷首,臉上滿是大大的笑容。
  
  真田玄一郎一臉正經的把酒杯往木樨園面前一伸,板著張臉:“不要松懈,小春,以後要幸福啊……”
  
  “謝謝玄一郎!”
  
  終於所有人都進過了酒,就差站在尾端的幸村精市了,頓時,6大家族的少年們的目光齊齊的聚集到了一邊的幸村身上,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當然氣憤他幸村精市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傷害自己的表妹,他們之間唯一的小公主,所以,除了真田玄一郎,其他人的眼中不乏看好戲的意思。
  
  深深的吸口氣,幸村精市緩緩的走到木樨園的面前,輕輕的舉起酒杯:“小春,希望你以後都幸福快樂!”
  
  “謝謝幸村君的祝福,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只希望幸村君也能夠放開曾經的執念喲……”淡淡疏離的笑容掛上木樨園的臉頰,無視幸村精市那瞬間蒼白的臉孔,轉頭看著手塚國光:“你說是嗎??國光!”
  
  “啊……”
  
  接下來的酒會就是大人們的時間,婚禮的正主反而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換下繁復的禮服,穿上簡便的折袖,與那些校園裡面的孩子進入一個房間,與大廳中的客人分開來照顧,畢竟,網球部中並不是個個人都是富饒家族的子孫,自然在大廳中有些不自在。
  
  經過一系列的笑話後,終於人群散去,留下主家各人,川上管家招呼著各位侍從收拾著屋子,手塚敦嚴因為年紀大,早就回房休息去了,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清點著紅包,准備以後回禮用,木樨園和手塚國光抱著一大堆的禮物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手塚的院子與以前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有臥室裝修了一下,因為這裡說是新房,其實也不會太讓他們進來住,手塚媽媽在東京青春學院周邊置辦了一棟小別墅,說是以後留給他們住的,木樨園抱著禮品一股腦的放在地板上,一個一個的拆著,手塚隨後也坐了下來開始拆著禮品,兩人把各種禮品分類,木樨園嘴角抽搐的從中間拿出一架跡部出品的紅寶石玫瑰皇冠,抬頭看著手塚:“這個我有什麼用……”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似乎思索著什麼,隨後答道:“隨便找個地方放吧,就當裝飾品了……”
  
  “哦……”木樨園隨手把王冠放進一大堆的鑽飾中。
  
  兩人忙活忙活了一頓,木樨園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在一邊,等以後帶走,因為在本家,實在住的機會不多,還不如帶到別墅去呢!
  
  看著手塚國光還在收拾著那些包裝帶、包裝盒,木樨園站起來,從一邊的行李箱中拿出兩套睡衣,自己拿走女士的一套,向一邊的浴室走去:“國光,我先去洗澡了……”
  
  “啊……”手塚國光頭也不會的繼續清理著,終於忙完了,松口氣的坐在床上,眼神不期然的撞上床上的睡衣,淡綠色的底色上是粉白的蓮花,這不是……那幾日一直在繡的花嗎?原來,是要給他們做睡衣啊,怪不得繡的那麼的急呢!輕輕的撫著細密的針腳,手塚國光幽幽的歎口氣:就算是急躁繡出的繡品,也是十分的精致啊……
  
  木樨園走出浴室正好看見手塚國光拿著睡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擦著潮濕的頭發走進房間,空調略微有些冷的溫度讓她畏縮了一下,慢慢的走近手塚國光:“國光去洗澡吧……”
  
  手塚國光看著少女潮濕的頭發,微微的皺起眉頭,伸手接過木樨園手塚的毛巾,輕輕的為她搽拭起來:“知道了,把頭發擦干先到被子裡去,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木樨園微微的點點頭,抱著膝蓋順從的任由手塚國光在自己的頭上擦拭著,埋在膝蓋裡面的臉沒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受到頭發差不多干了,快速的爬進被子裡面,手塚國光無奈的搖搖頭,從梳妝台上拿過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一點,從床邊拿起自己的睡衣,轉身走進浴室……



__26__

  當手塚國光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木樨園已經面朝著牆壁,蜷縮成了一個小蝦米狀的縮在被子中,用毛巾狠狠的擦了自己的頭發兩下,掀開被子的一角,慢慢的躺了進去,被子中冰涼的觸感還是讓他皺起了眉,明明剛剛洗完澡就進了被子,明明空調的溫度已經調高了不少,為什麼,為什麼還會如此的冰涼呢。
  
  微微的歎口氣,輕輕的將冰涼的軀體納入自己的懷中,因為身上的睡衣的蠶絲制作的,所以很快,手塚國光溫暖的溫度已經透過薄薄的布片,傳遞給了熟睡中的木樨園,木樨園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仿佛被什麼撫平了一般柔和了下來,大概因為溫暖的關系,木樨園睡夢中自覺地向溫度的源泉靠去。
  
  手塚國光環著懷中小小軟軟的身子,歎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
  
  天際微白之際,手塚國光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熟悉而陌生的擺設,腦袋阿達了白天,才想起昨日已經從木樨宅搬回了手塚宅他的小院子,也於昨日,木樨園成為了她手塚國光的妻子,因為木樨園是木樨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在一頓討論下,雙方都決定,木樨園在生下第二個孩子之前,是不會改姓手塚的,木樨家不可以衰落,這是木樨爺爺唯一堅持。
  
  習慣性伸手去拿床頭櫃的眼鏡,卻被眼鏡旁邊的一疊干淨整潔的衣服給吸引住了眼神,白色的運動衣纖塵不染,疊的四四方方,雖然自己平時也十分的注重整潔,但也沒有疊的如此的整潔過,早晨起來就在床頭前看見一天要穿的衣服,似乎,有了妻子的感覺也不錯呢。
  
  放棄要拿的眼鏡,拿走那疊整潔的衣物,轉身走進浴室……
  
  木樨園坐在手塚國光院子中的石板桌子上,盤著腿,閉著眼睛坐著修心,白色的浴衣下擺,黑色的長發,隨著春末早晨的微風隨意的擺動著,整個人仿佛都融入了大自然一般,只是靜靜的坐著,絲毫不顯突兀。
  
  手塚國光沖完澡,走出屋子的大門,看見的便是一個少女穿著白色的浴衣,坐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修心,想想木樨大宅花園中的大石頭,頓時覺得院子裡似乎只有這麼一個石板桌,心中下定決心下午去搬塊石頭回來,看了看木樨園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便轉身跑出了手塚家的大宅,出去晨跑。
  
  太陽上升到天際,陽光有那麼一絲的炙熱,手塚國光終於結束了早晨的晨練,走回家,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中,石板桌上的那個纖纖細影,早已消失不見,怔忪了那麼兩下,回頭走回房間,裡面同樣也沒有那抹身影,只有床上那一件家居的和服,整齊的,靜靜的放在那裡,拿起和服轉身進入浴室,洗淨一身的汗滴。
  
  手塚爺爺和手塚爸爸在對弈,手塚媽媽和木樨園在喝著茶,看著走進大廳的手塚國光,手塚爺爺放下手中對弈到一半的棋子:“國光來了啊,好了,可以開飯了……”
  
  一群穿著小折袖的女僕訓練有素的端上各種食物,每個人的面前放著清淡的幾碟小菜,碎米小粥一碗,手塚國光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穿著和服的少女,頭發不似以前那般隨意的挽起,而是梳著嚴謹的發髻,顯得她更加的端莊,干淨的發型,更加多了兩分的干練。
  
  “小春,院首家的兩個孩子今後要到手塚宅學習了吧,是否要一間和室呢?”手塚敦嚴放下勺子,喝了口小米粥,關懷的問著自己昨天剛剛進門的孫媳婦。
  
  木樨園放下手中的勺子,微微頷首:“是的,爺爺,我希望有間和室作為教室。”
  
  手塚彩菜聽到木樨園的話,臉上有些窘迫,這才想起自己的失責,兩忙放下勺子微笑的對木樨園說:“真是不好意思呢,是媽媽忘記了,居然沒有給你准備和室呢!”
  
  “沒有關系,媽媽,最近我的學生暫時不會來上課,所以,請不要自責!”木樨園同樣回以微笑,微微頷首,安撫著手塚彩菜有些尷尬的心情。
  
  手塚彩菜瞇著眼睛點點頭,微微的朝旁邊的老公手塚慶人使了一個眼色,手塚慶人一臉收到的表情,蜷著拳頭不自在靠著嘴巴咳嗽了兩下,一本正經的對手塚國光說道:“國光,青學周邊的那個別墅我已經讓景吾找人去裝修了,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跡部景吾???
  
  手塚國光的眼角明顯的抽了抽,難道他禍害他的婚禮還不夠嗎?還要去禍害他的房子???
  
  一邊的木樨園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顯然也想起了昨日漫天的玫瑰花瓣,還有那長的離譜的紅地毯,臉上掛著干干的笑:“爸爸,景吾還要上學,交給他是不是……”
  
  “我相信景吾的能力,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找景吾聯系兩個好的設計師而已,畢竟媽媽爸爸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手塚慶人大手一揮,十分自負的說道,旁邊的手塚彩菜竟然十分贊同的點點頭,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聽到跡部景吾只是負責找設計師,兩人剛剛懸起的心又慢慢的放回肚子裡面,兩人絲毫沒有考慮到,他華麗的跡部大爺找的設計師是不是也會……那個……
  
  “國光還有5日的假期,你們兩個選個地方去玩吧,就當度蜜月吧!”剛剛還十分正經有氣勢的手塚慶人,頓時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的卻神秘的好男人形象,一邊為兒子整理後5日的行程,轉身從包裡面拿出兩張去往北海道的地鐵票和門卡,輕輕的推到手塚國光面前:“這是北海道的車票與道花大廈蜜月套房的門卡,出去玩幾天吧!”
  
  小夫妻二人齊齊的詫異的看著對面的兩個長輩,後轉向主位的手塚敦嚴,看著手塚敦嚴一臉慈祥的點點頭,手塚國光這才頷首收下地鐵票與門卡。
  
  兩人一臉奇怪的被長輩推回院子收拾衣服,治好順從的收拾起了衣物。
  
  “叮鈴鈴鈴鈴鈴……”
  
  房間內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木樨園疑惑的看看一邊顯然也疑惑著的手塚國光,猜測著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木樨園昨日剛剛入門,自然不是她的親朋,手塚的朋友的話,為什麼不打他的手機呢??雖然疑惑,但是木樨園還是接了起來:“喂,您好,這裡是手塚家……”
  
  “不好了,日曲桑今天下午的飛機去美國……”大石的聲音十分有穿透性的刺破房間的寧靜。
  
  木樨園僵直了身體緩緩的轉頭看著手塚國光驚訝的臉龐,一瞬間,疼痛仿佛毀天滅地一般朝她襲來,緊緊握緊的拳頭,青筋頓起,眼前一陣恍惚,剎那間,天黑了……
  
  手塚國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少女的臉色突然的蒼白了下來,下一秒已經倒在了地板上……猛的跑上前一把把少女扶在自己的懷中,手塚國光愣愣的看著自己冰涼的手指,剛剛他,心亂了……
  
  公主抱起木樨園嬌小的身子,放進被子中,木樨園的額頭滲出絲絲的細汗,如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手塚國光一把抓住她冰涼蒼白的手:“有沒有哪裡怎麼樣,我去找醫生……”說著起身就准備出門。
  
  木樨園猛地拽住手塚國光的衣角,緩緩的搖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好了,不要讓媽媽他們擔心,你趕緊收拾衣服吧!”
  
  手塚國光看著她有些好轉的木樨園,這才放心的站起來:“我去倒杯熱茶吧……”
  
  木樨園看著手塚國光有些惝恍的背影,緩緩的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塚國光回到房間看見的便是木樨園那仿佛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的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居然沒有讓人有絲毫的暖意,鋪天蓋地的暖意襲上他的胸口……
  
  明明,明明已經決定不讓她再痛苦了,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不夠堅定呢?他,真是個混賬……
  
  輕輕的把茶杯放到木樨園的手中,木樨園仿佛被驚醒一般的猛的一震,幸好茶杯中的茶水沒有打翻,看著有些擔憂的手塚國光,木樨園逃避似的把眼睛轉到陽光明媚的窗外,聲音又恢復到了曾經的清冷:“日曲小姐……你不去可以嗎?”
  
  手塚國光有些為難的低下頭,隨後仿佛堅定了一般,輕輕的握住木樨園的手,搖搖頭:“不用了,我在家陪你,我和她已經沒有關系了,我不想與她再有什麼誤會。”只是微微的一慌亂,你便痛到暈倒,在我與晚凝歡笑的時刻,你又有多麼痛苦呢。
  
  手塚國光有些不敢想,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的痛苦,他就會有種窒息的感覺,深深的自責與愧疚狠狠的折磨著他。
  
  木樨園仿佛終於松口氣一般的慢慢的閉上眼睛,手依舊緊緊的握著手塚國光的手,陷入深深的沉睡。
  
  日曲晚凝站在偌大的候機室,身邊站著的是青學的幾個正選,雖然他們和日曲晚凝共事的時間不長,但心地善良的他們還是前來送行,而冰帝,則沒有一個人來,幸村精市,更加沒有出現,雖然有幾人來送行,但是日曲晚凝依舊牽著自己腦袋有些毛病的弟弟紅著眼睛站在候機室,凌亂的仿佛是風中亂燭,帶著點哭腔問著身邊的大石:“國光他,不來了嗎??”
  
  大石有些為難的抓抓頭,聲音有些吞吞吐吐:“手塚的妻子暈倒了,所以,他沒有辦法來,他托我和你說聲不好意思……”
  
  晴空霹靂一般的砸向日曲晚凝的心頭,為什麼,短短一個月,就變的這麼的多,自己就從人人都喜歡的小公主變成一個所有人討厭的討厭鬼,到底是哪一環除了錯,她不過是希望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前世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手塚國光,與自己憧憬的對象在一起自己有什麼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與癲狂,踏上飛往美國的飛機,留下一群臉色怪異的青學網球部員。
  
  “手塚怎麼今天沒有來呢,昨天那個新娘子不是身體還好好的嗎???”菊丸英二嘟著個嘴巴疑惑的問。
  
  不二周助右手抵著下巴,臉上竟然也是疑惑的神色:“昨日那麼的忙亂,新娘子年紀還那麼的小,自然有些吃不消,手塚不來還有話說,最奇怪的是,立海大的幸村為什麼也沒有來,他不是一直對日曲桑非常的好嗎??”
  
  “好了,不要研究了,回去訓練吧!”
  
  一大伙人在大和部長的號召下,完全忘記了剛剛討論的話題,高高興興的往回走去,只有不二周助的臉色依舊凝重: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呢……



__27__

  木樨園暈倒的事家裡人除了手塚國光,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手塚國光懊悔的目光下,木樨園臉色平靜的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走進小院子,看見自家兒子對著牆在擊球,新進門的兒媳婦坐在自家兒子昨天下午剛剛弄回來的大石頭上,閉著眼睛吹著風,手塚慶人在愛妻的目光下,不自在的輕輕的咳嗽了兩下:“咳咳,早上好,這麼早就起床了麼?、”
  
  突然聽見手塚慶人的聲音,木樨園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爸爸媽媽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馬上從石頭上滑下來,頷頷首:“爸爸、媽媽早安,未曾注意你們的到來,失禮了……”
  
  “嘛,小春,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麼拘禮啦,你們東西收拾好了嗎?”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果然聽著讓人十分的舒坦,溫和笑著的眼睛看著木樨園的臉,親暱的走上前拉住木樨園的小手在旁邊的石凳坐了下來。
  
  手塚國光從一邊的石板桌上面的毛巾,擦擦自己身上因為鍛煉而出來的汗,匆匆走上前:“父親,母親,早安!”
  
  手塚慶人手插在袖子裡面看看自家兒子,點點頭:“收拾好了嗎?”
  
  手塚國光點點頭:“是的,昨天收拾好了,准備過會就出發。”
  
  木樨園轉過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手塚國光,微微一笑:“你出了一身汗了吧,去洗洗吧,馬上我們就出發了,衣服我已經放在床上了!”
  
  手塚國光微微點點頭,朝自己的爸爸媽媽頷頷首,便轉身進入了房間,留下那一對夫妻與木樨園對視著。
  
  “這兩天小春過的怎麼樣,還有哪裡不熟悉的嗎?”手塚媽媽有些心疼的抓抓面前嬌小孩子的手,才那麼小,居然就一個人孤身到自己家了,就和當年的她一樣啊,但是不同的是,當年的她是開開心心,十分順利的嫁入了手塚家,而她,則是迫不得已提前結婚,說到底都是自己兒子的錯,若不是他與那個叫日曲的糾纏不清,這孩子怕還在木樨家陪伴這木樨伯父吧!
  
  木樨園溫婉的微微一笑,有些羞怯的低下頭,看著手塚媽媽緊緊抓著她的手,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我很好,國光待我很好,而且,我也感受到媽媽你的愛意了!”
  
  手塚彩菜看著面前孩子紅著眼眶故作堅強的說很好,又想起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去世了,心中的疼惜愈發的強烈起來,輕輕的把木樨園摟進自己的懷中,拍拍懷中黑色的小腦袋:“小春,不要悲傷,媽媽不是在陪著你嗎?以後我就是你媽媽了呀!”
  
  感受著懷中微不可聞的點頭,手塚彩菜有些擔憂的回頭看向自己的愛人手塚慶人,眼中的擔憂一覽無遺,手塚慶人抿了抿嘴巴,安慰的把寬厚的大掌拍在手塚彩菜的肩膀上,給與她無聲的支持。
  
  很快,手塚國光提著兩個包裹走了出來,木樨園從手塚彩菜的懷中起身,轉身回房去換衣服去了!
  
  看著木樨園進入房門的身影,手塚慶人一把攬過自家兒子的肩膀,走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國光,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希望能跟你來場男人間的對話。”
  
  “嗨……”
  
  兩人走到一邊的水風車匯成的小溪邊蹲下,手塚慶人目光有些悠遠的看向天空:“國光,你還小,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十分的無理,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聲,以後不要和那個日曲來往了!”
  
  手塚國光有些詫異的轉頭看著一臉嚴肅的手塚慶人,隨後回過神點點頭:“不會了,放心吧!”
  
  “唉,國光,以後對小春好點,別看她外表堅強,其實她也是個脆弱命苦的孩子!”手塚慶人雖然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一雙眼睛卻仿佛鷹一般的鎖定在手塚國光的心上,其中的銳利不可說:“我知道,你們一直的想法無非是小春十分的堅強,日曲十分的脆弱,所以,保護日曲是理所當然的。”
  
  詫異心中的想法被手塚慶人知道,手塚國光有些窘迫的撇開頭,沒有搭話。
  
  “國光,我只想說,無論看似多堅強的人,心中都有那麼一個柔軟的地方,作為她最親密的人,你的做法十分的讓人失望,她是個好姑娘,所以,國光,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父親,我……”
  
  木樨園的出現讓手塚國光的話沒有說出口,手塚彩菜走到自己丈夫的身邊,倚靠著丈夫寬廣的胸膛,看著小夫妻二人慢慢的遠去,手塚慶人輕輕的攬住嬌妻的肩膀,微微的歎氣:“國光到底知不知道,堅強,永遠是脆弱的偽裝!”
  
  “唉,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管不了了呢!”手塚彩菜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臉上的擔憂卻是一分不少。
  
  “是呢,那房子裝修的怎麼樣了,昨天你不是剛剛去看了麼!”手塚慶人恢復了那溫雅的模樣,勾起嘴角湊近耳邊吹著氣問著懷中的妻子。
  
  雖然孩子已經很大了,手塚彩菜依舊還保持著少女般的純然,頓時羞赧了臉頰,但是想起那別墅的模樣卻不由的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來:“怎麼說呢,很矛盾,但也很美麗,雖然沒有裝修好,但是已經能夠看見大概的輪廓了。”
  
  “真的有那麼怪嗎?我今天也去看看吧!”手塚慶人一臉疑惑的隨口應到,心中卻也打定注意一定要去看看。
  
  坐在汽車後座的兩人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誰也不干涉誰,倒是有那麼一時間形成了一個十分和諧的氛圍,忽然,木樨園微微的皺起眉頭,轉身問身邊的手塚國光:“國光,你帶手機了嗎?我想打個電話給爺爺知會一聲!”
  
  手塚國光從旁邊的網球袋中拿出手機遞給木樨園,木樨園微笑接過,按下一串數字,給木樨東巖報告了一下,便把手機還給手塚,眼睛卻看著手塚國光身後的網球袋疑惑了起來:“你怎麼出去也帶網球袋嗎?”
  
  “啊,訓練一天都不能耽擱呢!”想起自己父親的警告,手塚國光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下來。
  
  木樨園的微微的點點頭,微笑的看著手塚國光,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的亮光:“網球一定是你十分重要的東西呢,就和我的繡花一樣吧,都是不能割捨的東西對吧!”
  
  看著木樨園眼中那一抹金色的亮光,突然有些怔住,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在木樨園的眼中看到屬於激動與興奮的光芒,也許,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激情,不由自主仿佛受感染一般的點點頭,眼睛中也閃過一絲笑意,仿佛受蠱惑一般,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頭,猛的怔住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仿佛這世間就剩下他們一般。
  
  一絲慌亂讓兩人各自占據了一邊的角落,再也不說話的分別看著窗外,木樨園臉上的笑容蕩起,微笑的看著窗外,手塚國光有些詫異的用手覆上自己跳動的有些詭異的心房,那不規則的跳動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感受,這到底是什麼……
  
  接下來的一路都沒有說話,一片寂靜!
  
  “少爺,車站到了!”司機的聲音從前面響起,終於把兩個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人給拉回了注意力,手塚國光點點頭,兩人下了車,司機已經把行禮拿了下來,手塚國光牽上木樨園的手,與司機道別便轉身進了車站。
  
  走進候車大廳,看看鍾,還沒有到時間,手塚國光放下走中的行禮,讓木樨園坐在咖啡桌邊:“小春,你先坐會,我去一下那邊的便利店!”
  
  木樨園善解人意的點點頭,看著手塚國光遠去的背影,自在的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那裡品嘗起來,不知為何,旁邊漸漸的騷動起來,突然一個陌生的人出現在木樨園的旁邊,玻璃倒影出來人是個小巧的女孩,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對方有些亮閃閃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NE NE NE 你是那麼木樨公主對嗎??對吧!”少女顯然十分的自來熟,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看著面前的少女,微微的皺起秀眉,總覺得是從哪裡見到過,臉上依舊是溫婉的微笑:“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木樨家,那麼我就是!”
  
  少女突然激動的握住木樨園的手,臉上滿是激動,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哇,你的婚禮好漂亮啊,真是激動,那天我有在東京看到喲,好棒,你是我的偶像!”
  
  對少女突然的激動有些詫異的木樨園,一瞬間居然沒有緩過神來,只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少女,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一個小野獸一般沖動的女生呢,等等小野獸???突然想起面前的少女從哪裡見到過木樨園不由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微微頷首:“不敢當,未來你的婚禮一定也是十分美麗呢!”
  
  “算了啦,我才沒那麼好運呢,要想有那麼華麗的婚禮,除非嫁給女王大人,可惜人家不喜歡餒!”少女一臉郁悶的擺擺手,隨後十分爽朗的從包包中掏出一個簽名簿,一臉星星的看著木樨園:“木樨公主,我是你最忠實的飯,所以為我簽個名吧,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像你一樣優雅的少女,然後讓那個家伙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哈哈哈……”
  
  看著面前明顯處在自己臆想世界的少女,木樨園的嘴角難得的抽了抽:她這樣真的能變的優雅嗎???不過她說的女王大人是誰啊,那天她出現在冰帝,不會是,景吾???不可抑止的猛猛的囧了一下,微微把簽名簿推回去:“簽名就不用了吧!”
  
  “這樣啊……”少女有些失望的把筆收回自己的包包中,在心中鄙視著自己,人家可是大家的小姐,怎麼會像個三流小明星到處給人簽名呢?不過瞬間後,又重新恢復了斗志:“我叫川渝 蔚,一直沒有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呢!”
  
  木樨園微微笑起來,心中直歎她是個可愛的孩子,微微頷首:“我叫木樨園,雖然你已經知道我,但是我也還是要自我介紹下呢!”
  
  看著遠處踱步走來的少年,木樨園微微一笑看著川渝 蔚:“十分抱歉,我想我要走了,以後我們再聊吧!”
  
  手塚國光有些詫異的看著一個陌生的少女坐在木樨園的對面,走上前,微微朝她頷頷首,拎起一邊的兩個包裹,轉頭看著木樨園:“走吧!”
  
  川渝 蔚看著少年少女相諧而去,臉上閃過一絲羨慕,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順著衣服向上看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聲音也有些不自然:“精市,你怎麼在這……”
  
  幸村精市看著遠去的少年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的苦楚,轉頭視線落在川渝 蔚的臉上,臉上劃過一絲凌厲,修長的手指捏住川渝 蔚的下巴,聲音冷然:“蔚,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fiction22 2012-7-15 07:55

__28__

  到達北海道扎晃的道花大廈已經是下午3點鍾了,因為有些小暈車,木樨園在車上沒有吃一口東西,所以有些臉色蒼白,進到房間,也不顧自己的淑女風范了,直接爬上床躺下來,以便自己平復自己心緒。
  
  “你在家裡坐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坐列車就 不行了呢??”手塚國光給她倒了一杯水,拉張椅子坐在床邊有些奇怪的問。
  
  木樨園撐著手坐起來,半靠在大抱枕上,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杯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那是因為這裡面的人太多了,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手塚頓時語噤,打開包裹開始收拾行禮,突然看見裡面居然還有一疊畫紙,拿起來疑惑的看著木樨園:“這些帶來有什麼用嗎?”
  
  “我要去看看景點,順便去看看畫兩幅畫回來,最近我想嘗試一下四季的針法!”木樨園伸手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素描紙,隨手把它放到床頭櫃上,轉過頭來對著詫異的手塚國光微微一笑:“我期望能夠看見讓我心動的景色額@!”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出去看看扎晃夜景!”從包包裡面拿出一本貼滿標簽旅游手冊,一本正經的翻看起來,推推眼睛,看著木樨園下了決定,定下了晚上的行程。
  
  木樨園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在她印象中,手塚國光不是應該晚上出去網球俱樂部嗎?看夜景……???
  
  手塚國光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從包裡面拿出衣服轉身進了浴室:“我先去洗澡了,你先睡會!”
  
  看著手塚國光倉皇而逃的背影,木樨園難得好心情的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與平時淡淡溫婉的微笑不同,多了一分真實,美麗的臉龐也多了一絲的靈動,順從的把被子拉到下巴下面,微笑著閉上眼睛。
  
  手塚國光擦著頭發從浴室裡面出來,沒有帶眼鏡的眼睛看什麼都是模糊的,慢慢的走近床邊,離得近了才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平時那時而銳意,時而傲然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睡著的她,少了那份高貴的感覺,多的是小女兒嬌態,雖然已經和她同床共枕了幾天,卻一直沒有認真的看過她的睡臉,為什麼,為什麼睡著的她給人感覺如此的脆弱,仿佛是玻璃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
  
  看著木樨園似乎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看著窗外略微西沉的太陽,手塚國光沉吟了一下,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個便簽,告訴木樨園自己去樓下的運動場,讓她醒來去找他。
  
  夕陽的余光灑在少女的身上,羽扇一般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兩下,一雙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睜開了,若是手塚國光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詫異非常,因為,她一直在在手塚國光的前面起床,所以,手塚國光還沒有機會看見她起床的模樣。
  
  慢慢的坐起來,茫然的環顧四周,最後,眼光落在那個便簽上面,伸手拿過,看著上面的類容眉毛輕輕的挑了兩下,揉揉依舊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從床上下來,從包裡面翻出換洗的衣物,晃悠悠的走進浴室,洗了一個澡,頭上那種渾渾噩噩的脹痛也好了很多,頭發扎起一個馬尾,拎起一邊的房門鑰匙就下了樓。
  
  走進體育場,木樨園四周的觀望著,不遠處的網球場上,手塚國光正和一個少年對打著,似乎還很激烈的樣子,慢慢的走上前,沒有打擾他,靜靜的站在外圍看著球場中那個肆意奔跑的身影。
  
  每一個擊球,每一次彈跳,冷然的面孔,凌厲的球風,嫻熟的技巧,每一次揮拍都讓少年看上去像一個帝王一般傲視著自己的國土,這才是真正的手塚國光吧……
  
  分數不停的攀上著,終於,手塚國光以壓倒性的6-2贏得了比賽,旁邊的人歡呼起來。
  
  “你的網球打的很不錯啊!”對手那個壯壯的少年十分爽朗的抓抓自己的後腦勺,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輸球而顯得不快。
  
  “謝謝指教!”手塚國光微微頷首,這樣的對手值得他去尊敬。
  
  木樨園看著球場上的戰局似乎已經結束了,但是兩個人一直在說著什麼,一直都不下來,有些郁悶的哼了一聲,邁開腳步走上球場:“國光……”
  
  熟悉的聲音讓手塚國光一愣,慢慢的回頭,看著木樨園慢慢的朝自己走來,腳步不急不躁,明明還穿著運動的裝束,卻依舊讓人感覺她是十分高雅的,這不,對面的少年已經噤聲的盯著木樨園眼睛都不眨了。
  
  “小春,你什麼時候下來的,頭還疼嗎?”手塚國光連忙迎上去!
  
  木樨園點點頭,表示已經好了,那位對手先生一臉紅暈的走到木樨園的面前,一把抓住木樨園的手:“美麗的小姐,我是三本 六,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飯嗎?”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詫異的相視一眼,木樨園眉毛挑挑,微微笑起來,頷首:“不好意思呢,估計不行呢!”
  
  “為什麼呢?小姐如此的可愛,我只想請你吃頓飯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三本 六依舊不放棄的抓著木樨園的手不放。
  
  剛剛還對他有些尊重的手塚國光頓時對這個對手好感全無,特別是那雙鹹豬手上面,一把把他的手給拍了下去,把木樨園的手護進自己的手中:“不好意思,她是不會和你去的!”
  
  “你是誰啊?她哥哥嗎?要不哥哥也一起來吧!”三本 六依舊不依不撓的盯著對面的兩個人看。
  
  手塚國光臉色頓時陰郁了下來,原本就有些清冷的空氣頓時溫度下降30度,口氣也冷了不少:“不好意思,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妻子!”
  
  說完,在三本六詫異的目光中,拉著木樨園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木樨園看著前面半米拉著自己的手向前走的手塚國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小跑跟上去,看著手塚國光依舊板著的臉:“內,國光你生氣了嗎??”
  
  回應是一片寂靜!
  
  果然生氣了啊……木樨園拉住手塚國光,手塚國光行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木樨園的臉上掛起溫婉的微笑:“我們去吃拉面吧,扎晃的拉面可是很有名的喲%……”
  
  頓時,春回大地……
  
  兩人就這樣在街上悠閒的蕩著,一邊看著哪邊有拉面店,不過,扎晃雖然拉面很有名,但也不是滿街都有拉面店,終於在一個角落裡面找到了幾家拉面館,看著面前的幾家拉面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似乎要對方作出選擇。
  
  “既然這樣的話,就用中國人的規矩,哪家人多就去哪家吧!”木樨園被盯得沒有辦法,隨口說了一句,卻看見手塚國光的頭微微的點了兩下,兩人目測這人來人往的拉面店門口,最後決定在最裡面的一家店裡面吃。
  
  看著端上來的兩碗拉面,木樨園皺著眉頭,隨後有些郁悶的抬起頭,看著手塚國光,莞爾一笑:“內,國光,為了給你賠罪,這裡面的黃瓜就給你吃吧!”
  
  看著那一碗沒有動過的拉面,手塚國光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拿了一把干淨的筷子把黃瓜夾到自己的碗中:“你不愛吃黃瓜??”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僵,欲蓋彌彰的低下頭伴著碗中的拉面,沒有看見對面手塚國光那一臉深思的表情。
  
  不愛吃黃瓜嗎???、
  
  原來,她也像一般的少女一般有討厭的東西,被發現了糗事會害羞,為什麼,為什麼曾經的自己會覺得她高不可攀呢??
  
  她也只是比別的女生多了一份矜持而已啊!
  
  木樨園臉發燙的吃著面,她想現在的她一定臉紅的像什麼似得了,太丟臉了。
  
  “喲,手塚國光、??”濃厚的大阪嗆在門口響起,木樨園疑惑的看了一眼手塚國光,緊接著看向門口。
  
  門口一個懶散的少年掛在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身上,臉上滿是戲謔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十分自來熟的走到手塚國光這一桌坐下,依舊十分懶散的拖著下巴,一雙大眼睛賊溜溜的在木樨園和手塚國光之間掃來掃去:“東京青學的手塚國光,怎麼會在北海道呢?”
  
  “九州獅子樂的千歲千裡和橘吉 平,你們不也是來北海道了嗎??”意思就是,你們來了我為什麼不能來?/?手塚國光自顧自的把自己碗中的海鮮片給夾到木樨園的碗中。
  
  橘吉 平臉上滿是張揚的笑意:“我們來吃拉面的,手塚國光,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場呢??”
  
  為了拉面從九州跑到北海道??誰相信……
  
  千歲千裡擋住橘吉 平那肆意的斗志,一臉壞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手塚君,似乎前幾日你結婚了?我一直有些不相信呢,是真的嗎?”
  
  “啊……”手塚國光有些不自然的端起旁邊的清水喝了一口,臉上居然有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那,不介紹一下嗎???”千歲千裡的眼睛終於成功的落在了木樨園的臉上。
  
  木樨園放下喝湯的勺子,拿起一邊的餐布輕輕的擦拭這嘴角,抬起頭對著千歲千裡微微一笑,無論千歲千裡多麼的滑頭,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頓時紅了臉頰。
  
  “我妻子,木樨園!”手塚國光的介紹倒也簡便,只是覺得木樨園臉上那抹她時常掛在臉上的笑此刻十分的刺眼。
  
  木樨園微微頷首,優雅的舉動頓時讓兩個男孩有些手足無措,靜靜的坐在那,仿佛是優雅的白蓮一般,接下來的時間,千歲千裡幾本連看都不敢看木樨園一眼,臉上的紅潮也一直沒有退下。
  
  夜晚走在大街上,4月末的夜風依舊有些清冷,木樨園拍拍剛剛因為吃拉面而通紅的臉,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仰起頭,看向天空,因為是月末,天空的月亮只是一個小小的月牙,但也因為這小小的月牙,旁邊的星星顯得明亮不少,點點的星星,布滿了整個夜空,美麗的讓人沉淪。
  
  “國光,我們去看星星吧!”木樨園猛的轉身看著手塚國光,聲音也因為沒有控制好,有些大……
  
  手塚國光愣愣的點點頭,看著少女微紅大大的笑臉,他想,他一輩子不會忘記這個少女第一次向他提出的要求,快走兩步,將少女的手圈進自己的手掌,向前走去……



__29__
  
  “今天去哪裡呢?”木樨園沖完澡,擦著頭發走回房間,看見手塚國光正捧著旅游手冊在研究著什麼,有些好奇的湊上去,濕漉漉的長發掃到手塚國光的脖頸中,引起他身體的一陣輕顫。
  
  微微皺起眉頭,把手中旅游手冊遞給木樨園,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起身把她拉坐下,推了推眼鏡,為她擦拭起頭發來:“今天帶你去看鍾樓,然後去富良野富田農場,晚上去泡溫泉!”
  
  木樨園輕微的點點頭:“似乎今天的行程很滿呢,古老的鍾樓啊,去富良野嗎?我得把素描紙帶去呢!”
  
  因為晚上要去旭川過一夜,所以,兩個人都帶了兩件換洗的衣物,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素描紙和網球袋。
  
  “冷嗎?”手塚國光看著身邊的女孩一直不停的窩著手呼著熱氣,雖然是春末,清早依舊是十分冷的。
  
  木樨園回以一個溫婉的微笑,遙遙頭:“沒有,剛剛才下車,突然進入冷一點的空氣中,有些受不了呢。”
  
  默默的將脖頸上面的圍巾取下,圍在木樨園的脖子上,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責備到:“既然知道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對不起……”木樨園垂下眼瞼,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剛剛手塚國光圍上去的未經,微微頷首:“給你添麻煩了!”
  
  被木樨園行禮的舉動哽了一下,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拉住木樨園的手臂,臉上多了一絲無奈:“我不是責備你,你不用道歉的,我只是有些……,唉,沒什麼,我們去鍾樓吧!”
  
  順從的牽著手塚國光的手,隨著他的腳步移動著,因為是上課時間,街道上沒有多少孩子,多的是一個早晨急急忙忙去上班的上班族,幾個做些小活計過活的老人推著小餐車從自家院子中出來,有些懶惰的單身上班族,一邊急匆匆著腳步,一邊拿著小食物吃著,似乎連一秒鍾都不願意浪費一般,這兩個一看便是學生的人,倒成了街道上的風景線了。
  
  少年面容嚴謹,少女端莊溫婉,怎麼看也不像不良少年,許多上班族駐足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悠閒的兩人,眼睛尖的,記憶力好的,有人就會發現這兩個人就是前兩天電視上放瘋了一般的世紀婚禮的男女主角。
  
  兩人一路無聲,寂靜的朝前走著,不遠處一個鍾樓,在剛剛升起的朝陽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木樨園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的朝前跑去,長長的秀發隨著跑步而左右擺動著,那一刻,手塚國光突然有了一種恐慌,會不會有一天,這樣的背影,一去再也不回了!心頭猛的一怔,也跟著小跑起來。
  
  到底是長時間不運動的和運動員沒有辦法相比,不出兩分鍾,便被手塚國光給追上了,而木樨園則跑不動的站著小喘著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因為跑步而顯得有些潮紅,使整個人都增色不少。
  
  “國光,把素描本給我。”拉著手塚國光的袖子有些急促的催促著他,看著他從網球袋中拿出素描本和鉛筆,一把接過來,直接坐在路邊的石凳子上開始素描。
  
  手塚國光看著少女認真專注的臉龐,也默默的坐了下來,朝陽的陽光還沒有那麼的強烈,多的是溫暖的橘黃色,少女及腰的長發,隨著低著的頭,落在了潔白的素描本上,微風一吹,左右搖擺著,少女仿佛進入了自己的天地一般,完全與自然融合成了一體。
  
  “你先在這裡,我去給你買杯酸梅湯,不要亂跑!”想起剛剛的冷的搓手的少女,手塚國光走上前和少女說道,得到的卻是少女隨意的點點頭與不耐煩的擺擺手,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一旦進入自己的世界就對其它的事情絲毫不在意的少女,搖搖頭,轉身走向一邊的便利店。
  
  再次回來,看見的確實少女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石頭上,眼神悠遠的看著天際,放在旁邊石凳上的素描紙,微風一吹,密密麻麻的素描的筆跡被陽光照成了橘黃色,手塚國光看著素描紙慢慢的踱步向前,少女的優秀他早就知道,卻沒想到少女已經到了種地步了,她一直專精刺繡,卻是素描油畫都十分的拿手,明明不是特意的卻學習,卻總是比別人學的好的多。
  
  走上前,將手中的梅子湯遞給木樨園,看著木樨園一臉幸福的小口小口的喝著梅子湯,他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這一顆永恆下去。
  
  “畫好了嗎?”手塚國光將手中喝完的梅子湯杯子放進可回收的垃圾桶中,問身邊的木樨園。
  
  木樨園將手中的畫稿遞給手塚國光,臉上難得不是溫婉的微笑,而是十分張揚的大大的笑,剎那間,手塚國光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一個小太陽的升起,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少女的臉龐,下一秒,手塚國光有些窘迫的咳嗽兩聲,不自然的看著一邊,手拉起木樨園的手:“走吧,我們去富良野的農場!”
  
  微微的點點頭,木樨園的臉上也難得閃過一絲的紅暈,落後手塚國光半步,垂著頭,嘴角微微的勾起。
  
  看著眼前那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木樨園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像只蝴蝶一般的跑進薰衣草花田中間,完全不顧平時一直維持在身上,那屬於大家族的氣度與端莊,但,盡管咋不顧形象的跳著,卻仿佛那蝴蝶一把優雅自然,手塚國光拿著手中的相機,不時的捕捉這少女跳躍的身影,那平時很少勾起的嘴角,此時卻十分自然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國光,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日本還可以有這麼大的薰衣草花田,我以為,我以為要去普羅旺斯才可以看見呢!”木樨園仿佛十分開心的向手塚國光跑來,臉上滿是興奮,就在快要跑到手塚國光面前的時候,猛地身子一荒,十分不自然的向下落去。
  
  站的十分近的手塚國光臉色猛地一變,快一步的一把撈起少女纖細的腰肢,以免她與大地來個親吻。
  
  木樨園有些後怕的埋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半響後,仿佛受傷的小鹿一般,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手塚國光的臉,手塚國光看著懷中少女的眼中,滿是慌亂,看慣了她平時的冷靜,突然看見她慌亂的一面,有那麼一絲的詫異,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仿佛忘記了天,忘記了地……
  
  “啊拉拉,我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是不是,青學的手塚國光。”一個熟悉的大阪嗆從兩人的身後響起,也成功的將兩個人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手塚國光一手托著木樨園的腰肢一邊站起來,空閒的手推了推眼鏡,臉上那一抹柔和已經消失,眼神冷凝的看著那突然冒出來的千歲千裡(你不是是在遷怒吧),淡淡的點點頭:“是啊,千歲君,我們又相遇了……”
  
  木樨園有些窘迫的站好,微微頷首,臉上有一分不自然的紅暈:“千歲君,貴安……”
  
  抑或是有外人在場,木樨園站直了身體,臉上依舊是淡淡雅雅的微笑,讓對面的千歲千裡和橘吉平矜持了不少,兩個好孩子十分認真的頷頷首。
  
  “手塚君,青學是網球名校,不知能不能和你切磋一下呢?”橘吉 平被木樨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說話都有些拘謹。
  
  手塚國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一邊的橘吉平,淡淡的點點頭:“榮幸之至……”
  
  木樨園抽搐著嘴角看著面前越來越盛的戰火,她仿佛可以看見兩人身後升起了熊熊得烈火,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富良野旁邊的網球場上,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著下面的薰衣草田,原來這裡的視野如此的好。
  
  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匆匆忙忙跑來從自己網球袋中拿走素描本,走到一個角落,背靠在圍欄上,悠閒的開始了她的繪畫。
  
  比賽持續了一段時間,大概是1個小時的樣子,手塚國光以6比4勝利橘吉平,沒有去管對面橘吉平沮喪的臉,徑直的走到木樨園身邊,看著素描本已經下去了一小半,再一次驚歎少女的速度,背起網球袋與少女離開了網球場。
  
  千歲千裡看著那對相諧而去的背影,臉上閃過意思堅定:“內,橘吉,我們要變的更強……更強……”
  
  “啊……”橘吉 平站直了身體,眼中是豹子一般的精光,鎖定這手塚國光的背影。
  
  絲毫不知道勾起兩個人戰意的手塚國光把木樨園帶到的定三溪溫泉屋,兩人從櫃子中翻出了浴衣,有默契的一起出去泡著溫泉。
  
  坐在有些空曠的大廳,因為不是旅游的旺季,所以,溫泉屋也是了了的數人,多是一些外國友人,木樨園優雅的抵著袖子夾起一塊星漫壽司,沾了點醬料,小小的咬了一口,頓時,清爽的感覺融遍所有的味蕾,對著對面的手塚國光微微點頭,表示贊揚。
  
  突然兩個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身邊,手塚國光詫異的回頭一看,傍晚剛剛分開的兩個人一臉張揚的笑看著手塚國光,手塚國光的眉毛不可抑止的抽動了兩下:這兩個人,在他身上裝了雷達了嗎??怎麼走到哪裡都遇見呢??
  
  “你好,千歲君,橘吉君……”木樨園優雅的放下筷子,溫婉的笑容看著兩個人,兩個人看著面前穿著傳統式浴衣,半盤著發髻的少女,發現她比下午見到的時候還要端莊優雅,是這身浴衣的關系嗎?
  
  兩人紅著臉頰窘迫的點點頭,眼睛不自然的瞟向一邊的手塚國光。
  
  “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手塚國光直接了當的說道,他絕對不相信,這是巧遇,絕對不相信。
  
  千歲千裡這才想起二人的目的,一巴掌拍到手塚國光的肩膀上:“手塚國光,與我們一起去參加北海道三人組網球賽吧!”
  
  手塚國光眉頭微微一挑:“這就是你們來北海道的目的?”
  
  千歲千裡笑瞇瞇的點頭,臉上有一絲沮喪:“我們本來三個人來的,那個人突然家中有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本以為再也不能參加,卻發現你來了,看來老天注定讓我參加啊,哈哈……”
  
  手塚國光拿起一邊的餐巾優雅的擦拭著嘴角:“對不起,我拒絕……”
  
  “為什麼……”千歲千裡有些不依不撓的追問著。
  
  “第一,我再過3天就要會學校上學了,第二,我這次出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打網球的……”手塚國光淡淡的陳述。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一邊一直靜靜吃著料理的木樨園,感受到兩人的目光,靜靜的放下筷子,溫雅的笑著:“國光的決定我都支持,但是,請問,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5天後……”千歲千裡愣愣的說。
  
  木樨園微微的點點頭,繼續的低頭開始吃起來。一邊的三個男生對視一眼,眼中透露著同樣的疑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
  
  “



__30__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木樨園穿著浴衣,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看見的確實手塚國光若有所思的環著胸靠著窗台的看著窗外,慢慢的把毛巾放到一邊,踱步走上去,靠在另外的一邊牆壁上,有些好笑的看著手塚國光:“既然想去為什麼要拒絕呢?”
  
  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沒有轉頭,只是臉上沒有表情的看著窗外。
  
  “去吧,我沒問題的,再說還有5天不是嗎??”木樨園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讓手塚國光詫異的轉過了頭,睜大著眼睛看著她,莞爾一笑:“我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所以,去吧……”
  
  “我以為你會不想我去……”手塚國光掩著眼中喜悅的神色,繼續便無表情的問。
  
  木樨園微微的歪著手,右手的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難得作出一個屬於小女兒姿態的動作看著對面的手塚國光:“哦?為什麼這麼說??”
  
  “那是因為……”晚凝一直都是這樣的,手塚國光很快的接到,卻在說道半路的時候猛的一頓,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個名字他不能說,說了小春會難受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木樨園:“沒什麼……”
  
  手塚國光別扭的扭過頭去,自然沒有看見木樨園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木樨園緊撰著拳頭,臉上揚起一抹溫婉的笑容,如果忽略拳頭泛白的指關節和暴突的青筋的話,會覺得此女子多麼的和諧,微微扭過身子:“這樣啊,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先睡了,今天我走累了……”
  
  木樨園一面注視著手塚國光的背影,一面蹣跚的挪到床邊,顫抖這手將被子掀開,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的把自己摔到床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日曲晚凝……!
  
  她就真的那麼想折磨她嗎??她累了,真的累了……每一次悶痛襲來,那股子悲傷到絕望的感覺就仿佛從骨頭裡面一點一點散發出來一般,折磨的她快瘋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不,她錯了,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在死後還有願望這回事!
  
  輕微的痙攣終於平靜下來,木樨園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空靈的世界裡面,雖然四周都是黑色,卻讓她有種舒服的感覺,多麼……多麼想就此沉睡啊!
  
  感受到身下的床墊下沉了一點,床頭的燈熄滅了,那雙大眼睛才慢慢的睜開,淚水,再也止不住的隨著眼角流下。
  
  深夜的黑夜,哪怕是月末也顯得十分的亮堂,拉開落地窗,踱步出玻璃門,站在夜風的陽台上,木樨園托著下巴悠遠的看著星空,閉上眼睛,緩緩的伸出手去,小小的星星仿佛伸手便能碰到,卻相隔萬裡,清冷的面容沒有了平日的溫雅,多了幾分清冷與凌厲,慢慢的收回手,睜開眼睛,兩顆黑色的眼睛,仿佛是上好的黑曜石,卻失去了光澤,仿佛黑洞一般的看著天空。
  
  “如果,我死去,是不是會更好呢……那樣,誰都幸福了吧!”
  
  仿佛詠歎調一般的幽幽的輕聲歎息道,木樨園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前世一世單純,世界裡面只有繡花與繡坊,雖然父母早逝,寄人籬下,受人排擠,卻也從來沒有過逃避的心思,到了這個世界,雖然也是父母早逝,卻有爺爺無盡的寵愛,只因一段情,一份緣,逃避的心理卻已經快要淹沒她的理智,難怪人道是:世間為情最傷人了……
  
  一個利落的攀爬動作,坐在了陽台的欄桿上,看著腳下如螞蟻一般大在快速移動的汽車,閉起眼睛,感受著夜風的清涼,享受著這難得寧靜的一刻……
  
  白色的浴衣,黑色的長發,少女纖細的身子穩穩的坐落在欄桿上,衣角和長發隨著夜風飛舞,雖然本人十分享受,卻讓別人嚇破了膽!
  
  半夜,手塚國光習慣性的起床喝水,睜開眼睛,打開燈,眼睛往身邊瞟去,卻驚詫的發現那抹小小的身影不見了,感覺窗外有個陰影,猛的回頭,卻看見了這輩子讓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幕,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心髒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完全消失了。
  
  這裡,可是36層啊……若是掉下去的話……手塚國光連想都不敢想的搖搖頭。
  
  慢慢的走近,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小步小步的挪著,汗水很快侵滿了額頭,伸出手,卻在那一剎那,聽見少女用一種陌生的語言,小聲的哼唱著一首歌曲,雖然聲音不大,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少,雖然不知道歌詞是什麼,淒涼的感覺卻急速的沖進他的心房,給了他心髒猛烈的一錘。
  
  空靈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的清晰,淡淡的哀愁縈繞在整個夜空。
  
  手塚國光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把她弄下來,而不是愣在這裡聽著她唱歌,可是,腿仿佛不是他的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輕輕的抽泣的聲音融入歌中,語調也開始斷斷續續,最後終於停止歌唱嗚咽起來,口中也開始不停的在說些什麼,手塚國光臉色猛的蒼白,踉踉蹌蹌有那麼一刻仿佛站不穩一般!
  
  木樨園看著寂靜的夜空,心中有股子陌生的沖動,在自己回過神的那一剎那,口中已經唱起了中國的一首老歌《如果雲知道》,自己那略微有些空靈的聲音出奇的與這首歌相配,心中猛烈的悸動著,淚水不知為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奪眶而出,手木訥的撫上臉頰,看著手中濕漉漉的水漬,終於,多日的委屈終於湧上了心頭,再也堅持不住的哭出了聲音,有一些倔強的低下頭:“就今天一次……讓我任性一下吧,讓我把心中的淚水都流出來吧,淚干了,也就不會痛了吧……”
  
  半響後,木樨園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好一會,終於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能動的手塚國光,一把把木樨園從欄桿上抱下來,撞進自己眼簾的確實一雙盈滿了淚水驚詫不已的眼睛,心髒猛的抽痛一下,卻不得不板著臉低吼著:“你不知道危險嗎?居然坐在欄桿上!”
  
  木樨園身子猛的一怔,慢慢的穩住自己的身子,低垂著眼瞼,淡淡的頷首,清冷的聲音因為哭泣變的有些沙啞:“對不起……”
  
  原本就手腳冰涼的木樨園被夜風猛的一吹,更加冷的僵硬無比,挪動著身子木木的躺會被子中,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塚國光眼中閃爍著痛苦看著少女蹣跚的腳步,此時的他卻只能裝作不知道,逃避自己想要溫暖少女的心,他不能啊,那是她的驕傲,那是她的尊嚴啊……她不願意給他看見,他自然會裝作沒有看見!
  
  少年沒有回去睡覺,站在少女剛剛坐的位置看著天空,少女心中的痛,少年沒法體會,少年心中的迷茫,卻讓少女的心中的痛,更加的加深一分。
  
  夜深沉,窗裡窗外,同樣的憂愁,侵蝕著兩個孩子的心。
  
  第二天,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昨夜的總總,依舊早早的起床,一個坐在陽台的木案上閉著眼睛修心,一個拿著球拍到樓下鍛煉,但是,那疙瘩卻已經種下,何時疙瘩成熟,裡面流出的到底是讓兩人更加親近還是讓兩人更加遠離呢?無從所知……
  
  一旦決定了事情,兩人的時間就過的快了起來,通常是手塚國光和千歲千裡、橘吉平三人先到著名的景點,然後三人找一個網球場開始打網球,木樨園抱著素描本安靜的作畫,然後到了傍晚,帶著木樨園去吃好吃的東西,明明已經那麼的親近了,兩人卻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出了晚上吃飯睡覺,一天竟再無交涉,千歲千裡和橘吉平雖然感覺奇怪,卻沒有多嘴,因為此刻,他們最重要的,便是那三人網球聯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終於到了最後一晚,千歲千裡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一般把手塚國光拉到一邊,喝著飲料兩人坐在溫泉屋一邊的木長廊上,盡頭映出昏黃燈光的是手塚國光的房間,木樨園正在抱著素描本開始了細節修護的作用,猛的喝了一口應料,千歲千裡沒形象的靠在長廊柱子上:“手塚國光,你們夫妻到底是怎麼回事,空氣壓抑的我都打不好球了!”
  
  “沒什麼……”手塚國光喝了一口手中的梅子湯,臉上沒有表情。
  
  千歲千裡盯著手塚國光的臉,臉上露出的是邪邪的微笑,卻讓手塚國光瞪大了眼睛,看著千歲千裡起身,看著他不羈的扯著浴衣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心中的波濤卻依舊澎湃著,他聽見千歲千裡說:“木樨桑真是一個十分賢惠的女子啊,手塚你好有福氣。”
  
  他說:“木樨桑真是很容易讓人迷戀上她呀,我得遠離遠離……”
  
  他說:“木樨桑一定是個故事的人,因為她的眼睛沒有情緒……”
  
  他說:“你一定讓木樨桑傷心了,她脆弱的心靈在顫抖……”
  
  他說:“世界上沒有堅強的人,更沒有堅強的心,有的,只是脆弱的偽裝……”
  
  他說:“要不是你們已經領了本本,我可是不會放過的……”
  
  他說:“手塚,你是個讓人羨慕的男人,更是一個幸福的男人……”
  
  昏黃的房間,微弱的燈光,卻像已經頓口的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他的心髒,想起那夜少女空靈的歌聲,手塚國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居然連最簡單的彎曲的動作都做不了,僵硬的抬著頭,仿佛被蠱惑一般的看著天空的月牙,清冷的夜空卻沒有能平復手塚國光的心!

fiction22 2012-7-15 07:55

__31__

  “東西收拾好了嗎?”比以往更加清冷的聲音在內室的布簾後面響起,隱約可以聽見兩個孩子不時的笑聲。
  
  “啊……”手塚國光的臉色微黯。
  
  “那請一路小心……”少女的聲音軟軟的響起,便再沒了聲響。
  
  “我會的!”
  
  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背著大大的網球袋,手塚國光頭也不回的踏出手塚大宅的大門,臉上確實前所未有的凝重,自從前天回來後,兩人的生活也步上了正軌,他因為三人比賽的關系再次向老師請假,最後以年級前三的保證才能出來,而木樨園,那間作為教室的和室已經布置完成,院首家的兩個孩子也如期的來到手塚大宅上課,兩人除了吃飯與睡覺,基本再不見面,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們忙碌的生活讓兩人沒有時間見面,其實,她們只是在躲避著對方。
  
  那夜北海道的夜空,漂浮著少女悲哀的眼淚!
  
  輕輕的拉開布簾子,露出一個小縫,從縫隙中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木樨園慢慢的歎了一口氣,兩個孩子看著自己的老師,面面相窺,卻也不好出聲。
  
  一轉眼,夕陽已經落在了地平線上,木樨園轉頭看看自己的兩個學生,微微一笑:“下課吧!”
  
  “謝謝老師!”兩個孩子緩緩的站起來,十分優雅的彎腰頷首。
  
  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把她們送到大門口,看著兩個孩子坐進車子裡面,木樨園微微的歎口氣,看著車子的背影遠遠的離去,卻發現一個笑得張揚的少女站在牆角向她揮著手,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木樨園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恢復了平和的微笑,抵著袖子小步小步的走上前去:“川渝桑,真是巧呢,在這裡遇上你!”
  
  女孩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聲色,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閃爍著淚光,十分激動的一把抓住木樨園的手:“55555,木樨小姐,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哎?”詫異一閃而過,木樨園看著緊緊抓住自己手的川渝 蔚,一直微笑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糾結的神色,揚起一抹關切,伸手抓住川渝 蔚的手:“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孩用手猛的把眼淚擦干,臉上閃過一抹堅定的神色:“木樨小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木樨園看著面前這個抱著大碗狼吞虎咽的少女,頭上掛著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黑線,跪坐著用手指支著下巴,微微揚起的下巴顯得她的臉妖冶不少,剛剛這個女孩一臉堅定的說,要她幫他一個忙,在她怔住的時候卻一臉哀怨的抱著肚子說好餓,之後就發生這種事了,這個女孩毫無形象的抱著大碗大大的吃著。
  
  仿佛終於吃飽了一般,一臉堅定的走到木樨園面前跪坐下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木樨園也收起懶散,坐正了身子。
  
  “木樨小姐,我知道我這樣說很突兀,但是,能幫的上我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一個了!”
  
  木樨園眼底劃過一絲詫異,臉上卻依舊是無害的溫和的微笑:“不要這樣說,川渝桑,我們相識即是緣分,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的上你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一定幫忙!”
  
  川渝 蔚看著面前笑得溫和的少女,淡淡的笑容讓她想起她原世界的母親,盡管知道面前的女孩心裡年齡沒有自己大(誤),盡管知道把她形容成母親十分的不禮貌,但是,那股子溫和溫柔的力量卻實實在在的敲擊著她的心房,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卻倔強的不允許自己哭出聲音:“可以幫我改名換姓,離開日本嗎?”
  
  因為面前少女的請求,木樨園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大大的眼睛盯著面前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的少女,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一把抓住少女手,有些急切的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改名換姓,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吧,你的父母呢,她們怎麼說!”
  
  說道父母,川渝 蔚臉上露出一絲的諷刺與哀怨,有些瘋狂的撰著拳頭:“我沒有父母,沒有那種父母,求你了,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行,川渝桑,你必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幫忙的,不要任性,也許你的父母做了讓你生氣的事情,作為子女也應該理解一點!”木樨園難得的板起臉孔,漂亮的臉孔顯得的有些鐵青,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就能那麼輕易的說自己沒有父母,明明還建在不是嗎?自己渴望了兩輩子,她就這樣輕易的說不要就不要??
  
  “求你了,木樨小姐,你要是不幫我,我會死的……”川渝 蔚的臉上滿是淚珠,言語中也透露著一股瘋狂,猛的跪正,猛磕幾個頭:“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失禮,但是,求你了,不要問了,我不會害你的,我的事情太過於詭異,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看著面前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說著幾個詞語,木樨園臉上出現一種叫做怪異的神色,用手指抵著川渝 蔚的額頭,清冷的口氣有了幾分不確定:“川渝桑,請問,你是穿越者嗎?”
  
  川渝 蔚猛的停止了哭泣,詫異的猛的抬起頭,看著面前少女怪異的臉色,喃喃道:“難道,你也是嗎?”
  
  木樨園點點頭,臉上滿是‘果然如此’的神色,用眼神示意少女坐好:“你知道墜嗎?”
  
  川渝 蔚木木的點點頭,墜,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吧,那個神秘的,強大的組織,一開始她也覺得奇怪,網王的世界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組織,後來一想,網王不過講述少年在學校的生活罷了,誰又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呢,有什麼組織呢?聽她這麼一說,才又想起這麼一個組織。
  
  “我是墜的一員,而墜呢,簡單來說就是負責各個平行世界的中轉站,簡單來說,我們是合法的穿越,而沒有進入墜的,就是所謂的偷渡者了,如果你沒有進入墜的話,那你就是不知名的進入這個世界,川渝桑,你穿越這個世界多長時間了!”淡淡的嗓音,卻震得面前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偷渡者嗎??那你認識日曲晚凝嗎?”有些急促的上前抓住木樨園的手腕,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她也是穿越者,你知道嗎??她也沒有進入墜……”
  
  聽到日曲晚凝這個名字,木樨園眉毛反射性的不悅的一挑,微微的點點頭:“認得,你只要告訴你來這個世界多長時間就可以了。”
  
  “10年了……”川渝 蔚小聲的說道,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那請登記一下吧,至於你的父母問題,我會在這兩天查清楚,然後,會告訴你結果的,這兩天你就住在這裡吧!”木樨園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黑色的紙張,白色的在紙張上十分的突兀,紙張的背面是開得正盛的紫荊花圖案,墜的標志,一只白色的筆出現在她的面前。
  
  川渝 蔚毅然的接過筆,臉上滿是決絕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資料,然後有些羞怯的抬起頭:“我以前是中國人,大學剛剛畢業,一次去看畫展出來出了車禍,再次醒來已經在一個落水的3歲孩子身上了!”
  
  “我是飛機失事……”木樨園淡淡的接到,顯然是不太願意提及自己的死亡,淡淡抿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臉上恢復了淡淡的微笑。
  
  “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我的事情就可以告訴你了,我這次是想了很久才做的決定,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了,可是我不恨,只想和媽媽好好的過日子,可是,卻沒有想到是那樣的一個結果,原來這個孩子落水並不是意外,而是……”說著說著,淚水在一次的湧上川渝 蔚的眼眶。
  
  木樨園臉上也滿是詫異的神色,不是意外??難道……
  
  “那個叫做媽媽的女人,勾搭上了一個豪門的公子,為了能夠嫁入豪門,居然不惜把自己的孩子扔進池塘裡,最後,這個才三歲的孩子就死在了池塘裡面……”
  
  “誰知後來又被鄰居家的爸爸救起,那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變成了我,而那個公子也發現了她已經有了小孩,而和她分了手,她總是把氣發到我的身上,小時候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反抗,只能順從,長大後,可以反抗了,卻又發現那個孩子的靈魂一直住在我的意識海裡面,每次想反抗的時候,總是被他阻止,不是暈倒就是昏厥,這次,她居然為了錢要把我賣給黑幫……”
  
  “誰都知道日本的黑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那些男人把你玩弄後轉手給手下的夜店,我真的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她不能,不能過這樣的日子,她作為交換的契約已經找到了宿主,她絕對不能背叛他,也不想背叛他,盡管他傷害了一些人……所以,她逃了,遠離了她的父母,也遠離了她的宿主……
  
  聽了這樣的話,木樨園好一會不能回過神來,最後只得無奈一聲歎息,輕輕的將少女的頭抱進自己的懷中,絲毫不在乎少女哭泣的臉孔,輕輕的拍拍少女的頭:“我知道了,你安心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會去著手辦理呢!”
  
  川渝韻緩緩的站起來,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木樨園,轉身走向門外,靠在長廊柱子上看著天空:謝謝你,謝謝你能夠這樣無私的幫助已經走投無路的我,我一定拼上性命去保護拯救我靈魂的你,日曲晚凝嗎??溫和的木樨園嗎//?提起那個女人時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沒有恨嗎?既然你不恨,就讓我來守護你吧,為你裁決惡毒偷渡者吧,就當是,我的報答了吧!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安頓好川渝 蔚,木樨園精疲力盡的走回自己的小院子,精致的面容滿是疲倦,洗完澡躺在床上,透過窗口看著窗外,不由自主的蜷縮起身子,同胞嗎??與自己相同經歷的少女,此刻哭泣著逃避著自己,她比自己苦太多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哭泣呢??她的新生,又是用什麼來換取的呢/??
  
  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沒有手塚國光的夜晚,是如此的冰冷……



__32__
  
  也許是終於放下心來了,川渝 蔚那一夜睡的極好,連閉著眼睛,臉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起床,看見跪坐在自己臥室的木樨園正迎著朝陽微笑著煮著茶湯,仿佛聽見自己的聲響一般慢慢回頭,朝她莞爾一笑:“你起床了?去洗臉刷牙吧!”
  
  有那麼一瞬間,川渝 蔚錯覺的自己是被愛著的,仿佛每日早晨都是進行著這樣的對話在朝陽中起床,眼眶不由的微微濕潤,有些窘迫的點點頭,起床,身上穿的是木樨園昨日拿過來的她的浴衣,白色的浴衣下擺繡著幾只對蝦,顯得浴衣靈動可愛。
  
  沖完涼換上自己的衣服,看著手中的浴衣,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想放下,拍拍自己的臉頰,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感性了,拿起一邊准備好的新毛巾,胡亂的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的門,卻看見木樨園的面前已經擺放著一個紅色小盒子,有些怔忪的走上前去,跪坐在木樨園的面前。
  
  “這是你的新證件,你現在的名字叫本城愛,是木樨家下的一個分家的姓,護照也已經辦好了,這是我在美國置辦的房子的鑰匙,還有皇家學院的通知書,這裡還有一張卡,裡面的錢足夠你用兩年的了!”木樨園從盒子中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輕輕的推到例如川渝 蔚的面前。
  
  川渝蔚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樁樁件件,顫抖著手指拿起護照,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落下,跪正身子,輕輕的磕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只能用我們老祖宗的方法了,我去了美國,一定會認真工作的。”
  
  木樨園搖搖頭,輕輕的把面前的少女給扶起來,拍拍少女的頭:“我不是要你去工作,你現在的任務是給我去學習,至於工作你放心,自然給你做,我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你的不是嗎?”
  
  看著面前少女溫婉的笑容,川渝蔚感覺到自己的心再一次的溫暖起來,在她鼓勵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剎那間,居然也有那麼幾分溫婉的感覺,忽然仿佛想到什麼似地猛的站起來,跑進浴室,拿起剛剛那件浴衣:“木樨小姐,我可以帶走這件浴衣嗎?”
  
  木樨園看著面前有些窘迫不安的少女,不由的笑出聲音,用袖口抵住自己的嘴巴,緩緩的點頭:“叫我小春就可以了,你喜歡浴衣嗎??”
  
  “不是,這浴衣上面的花很漂亮。”川渝蔚不知所措的抓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抹傻傻的微笑:“小春,這是你繡的嗎??”
  
  木樨園點點頭,伸手端起案上的茶湯,輕輕的抿了一口,緩緩的點頭:“是呢,川渝桑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幾幅我曾經的繡品,雖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希望能夠入的了你的眼!”
  
  “不用了啦……”川渝蔚連忙一邊搖頭一邊擺手,臉上滿是傻笑:“我這種粗神經,送給我也不懂的啦,浴衣就很好了,至少可以穿呢!還有,叫我蔚蔚就好,總覺得你叫我川渝桑很郁悶。”
  
  木樨園溫柔的點點頭,把一邊已經涼了一點的茶湯遞給川渝蔚,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來,川渝蔚連忙坐下來,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湯,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少女,突然有些沮喪的趴在桌上,臉上滿是哀怨:“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小春你一樣優雅呢??”
  
  “我優雅嗎??”木樨園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隨後又想起平日自己的行為舉止,莞爾一笑:“這只是習慣而已,我已經改不掉了呢,有時候十分的羨慕你這種性格的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少了分世故多了分單純。”
  
  川渝蔚哀怨的看了一眼前方一臉向往的木樨園,喃喃著:“哎,已經刻進骨子裡面了嗎?我也好想和你一樣呢!”那樣,他就會喜歡這樣的自己了吧,至少,會比現在還要喜歡。
  
  木樨園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看著她有些失望的眼神,突然有那麼一絲的不忍:“既然你這麼想和我一樣的話,去了皇家學院,你可以去報禮儀社團,那邊連最古老的禮儀都會交給你,自然能不能熟悉運用就是你的問題了!”
  
  “真的嗎?”川渝蔚有些晦暗的小臉頓時亮堂起來,心中更是堅定了要報答木樨園的事實。
  
  木樨園不回答只是緩緩的點頭,看著川渝蔚開心的笑起來的臉,木樨園更是開心了幾分。
  
  之後的幾日,川渝蔚一直跟在木樨園後面,看著她給兩個孩子上課,自己也跟在後面學著,在知道三條院純和伊集院嵐是真正公主的時候的表情,充分的愉悅了木樨園的心情。
  
  轉眼間,去往美國的機票也已經送了過來,親手為川渝蔚梳著頭發,桃紅色的和服襯托出少女纖細的身材,少女的發髻輕挽,更添幾分柔媚,淡掃蛾眉,與那個粗魯的野丫頭天壤之別,木樨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看看,這下就算是你的媽媽在這也認不出你了!”
  
  川渝蔚看著鏡子中間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激動的尖叫起來:“這真的是我嗎??”
  
  “是呢!”隨手從首飾盒裡面拿出一支粉色的簪花,將少女的發髻再次的固定,使得少女多了一分俏皮,輕輕的將桌子下面的紅色禮盒拿出來,遞到川渝蔚的手中:“這是剛剛從絳色服定做的和服,作為臨行禮物送給你吧!”
  
  顫抖著手從木樨園手中接過禮盒,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下:“小春,你是我川渝 蔚一輩子守護的人!”
  
  “傻瓜,現在該叫本城愛了!”
  
  帶領著川渝蔚坐上手塚家的汽車,向東京機場開去,站在候機室,木樨園伸手攏攏川渝蔚的衣領,微微的笑著,從站在身後的管家手中接過包袱,遞給川渝蔚:“以後你就是我木樨園的妹妹了,到了皇家學院,要是有人欺負你,你隨便到一個社團找他們的社長,說你是我妹妹,他們會幫助你的!”
  
  “恩,謝謝你,小春,姐姐……”在木樨園威脅的目光下,川渝蔚連忙改口,俏皮的吐吐舌頭,輕輕的抱了抱木樨園:“那,小愛我走了……”
  
  木樨園點點頭,拍拍川渝蔚的頭,看著她消失在進機口處,輕輕的拍拍微笑的臉龐,准備回家,突然,一直呆在車中的司機拿著一部電話走進來,恭敬的遞給管家,管家隨後又恭敬的遞給木樨園,木樨園疑惑的看看他手中的電話,輕輕的接過來:“你好,我是木樨園……”
  
  “木樨桑嗎?請問手塚在學校裡面是不是受傷了……”
  
  電話裡面傳來的是千歲千裡那有些邪邪的嗓音,在電話中,有些搞笑,只是類容卻讓她笑不出來,原本微笑的臉龐猛的冷下來,聲音中間參雜著幾分顫抖:“到底怎麼回事!”
  
  “手塚君今天去參加比賽,揮拍的動作十分不和諧,我只是擔憂,想來問一下……”
  
  “是嗎??謝謝你,千歲君,你們現在在哪!”木樨園抓著電話的指關節微微泛白,身子有些搖晃的搖搖欲墜,穩住身形,平定心底的不安,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北海道的道花大廈2033房間……”
  
  “十分感謝你,千歲君……”說完第一次十分無禮的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的看著不遠處的地面,隨後猛的抬頭看向一邊的管家:“川上爺爺,幫我買最快去北海道的機票,現在立刻,我需要……還有,我要治傷痛最好的藥”
  
  川上隆微微頷首,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將電話交給司機,讓他撥通手塚媽媽的電話,木樨園不自主的咬咬自己的嘴唇,左右踱步著,很快,電話中傳來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你好,我是手塚彩菜!”
  
  “媽媽,我現在在機場……但是我馬上要去北海道,國光似乎受傷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承訴著,木樨園第一次有些失態。
  
  “是嗎,那你早去早回吧!”手塚媽媽的聲音依舊是不急不躁的溫柔,言語中充滿了信任。
  
  聽到這個聲音的木樨園有些平復自己的心情,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這,不多時,一個東京綜合醫院的護士小姐穿著粉色的可愛的護士裝,急急忙忙的從機場門口奔進來,連忙跑到木樨園的面前,喘息著:“木樨小姐,醫藥……醫藥箱!”
  
  “謝謝你……”木樨園微微頷首,臉上是溫和的笑容,這時買機票的川上管家也已經回來了,恭敬的將機票遞給木樨園:“少夫人,這班飛機還有一刻鍾就起飛了!”
  
  滿意的點點頭,微微的瞇起眼睛,假寐著等待著,一邊掐著手指算著時間,大概十分鍾過後,木樨園猛的站起來,向進機口走去,恍惚間,腳步居然有些凌亂。
  
  川上十分的擔憂看著自家少夫人,微微的搖搖頭,慢慢的走出機場……
  
  到達北海道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了,到了以後馬不停蹄的打了一個Taxi向道花大廈奔去,臉上滿是焦急的拽著手中的帕子,到了道花大廈,小步的向裡面奔去,按上電梯,上了20樓,焦急的在電梯中踱著步子,隨著‘叮’的一聲,木樨園小跑著出去,找到了2033的房間,按上門鈴,裡面傳來手塚國光安心的聲音。
  
  “誰……?”手塚國光輕輕的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少女風塵僕僕的臉,頓時詫異非常:“小春,你怎麼來了!”
  
  “國光,你是不是受傷了……?告訴我!”



__33__

  “國光,你是不是受傷了……?告訴我!”
  
  手塚國光看著面前有些狼狽的少女,櫻色的和服已不似平時那般挺直,顯得有些凌亂不堪,纖細的手指無力的抓著自己的袖子,卻該死的指關節泛白,用手覆上她的手,刺骨的冰涼讓他的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
  
  木樨園看著面前一臉平靜安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塚國光,心中的大石頭這才慢慢放下,淚水再也止不住的顆顆落下,雙腿,仿佛再也支撐不住她的重量一般,慢慢的跪了下來,手輕輕的環住自己,口中喃喃著:“幸好沒事……”
  
  “小春,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面前的少女微微顫抖的肩膀,想起剛剛手心的溫度,手塚國光連忙蹲下抱住少女瘦肖的身子,用自己的提問去溫暖她冰涼的身子:“你不是在家嗎?怎麼又到北海道來了!”
  
  “剛剛千歲君電話給我,說你今天的揮拍動作不對勁,問我是不是在家受傷了!我一著急就……”說道這裡木樨園羞澀的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向一邊看去,就是不看手塚國光的臉。
  
  有些心疼的輕輕的摟住纖細的少女,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只為了那一通電話,就連夜從東京趕到了北海道嗎?這個女孩,太傻了……
  
  千歲千裡輕輕的拉開半掩的房門,臉上滿是戲虐的笑容,向一邊的橘吉平挑挑眉毛,看著對方一臉‘你是白癡’的模樣,千歲千裡頭上滑下一排黑線,關上房門聳聳肩:“木樨桑不過來他也集中不了精神不是嗎?”
  
  橘吉平不理會千歲千裡,徑直的躺下來,半響後:“內,千歲,你說,今天晚上我們怎麼睡?”
  
  千歲千裡臉色猛的一變,一個鯉魚打挺的蹦躂了起來,一陣風的卷出房門,那對夫妻已經從地上轉移陣地到了沙發上,木樨園正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個按摩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手塚國光的手臂上,手上不輕不重的揉著,一屁股在手塚國光的對面坐下:“內,手塚,今天晚上房間怎麼分配!”
  
  這回輪到手塚國光臉僵住了,有些愣愣的轉頭看向身邊一臉認真為自己按摩手臂的木樨園:“小春,我們去重新開一個房間吧!”
  
  木樨園一愣,疑惑的抬起頭看看手塚國光,在看看一邊的千歲千裡,然後理解的笑笑,微微的點點頭。
  
  手塚國光拉下袖子,朝千歲千裡點點頭便轉身出門,卻樓下開房去了,看著手塚國光遠去的背影,木樨園一直微笑著的臉龐垮了下來,有些焦急的朝千歲千裡走去:“國光的手臂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是說沒事,總是說是他自己不小心,但是淤青的那麼嚴重……”
  
  千歲千裡看著面前泫然欲泣的少女,心中再一次羨慕起手塚國光起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坐好,不似平時的吊兒郎當,一臉嚴肅的分析著:“上次你們來北海道時就發現他的手臂有些不自然,但沒有這麼嚴重,發生了什麼事……對了,前天我們的一個對手似乎撞了他一下!”
  
  “是誰??”木樨園的臉上布滿寒霜,聲音中都透漏著森森寒意。
  
  看見木樨園突然鐵青的臉,千歲千裡心中劃過一絲怪異,平時那麼溫文爾雅,溫和淡雅的少女突然身邊滿是陰森森的寒風,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到底是誰??”
  
  “北海道札幌中學的選手!”千歲千裡平淡的說出那些人的資料,臉上滿是坦然,一點也沒有不安,因為在他的眼中,那些人是罪有應得的,至少,不應該在網球場、他的面前發生這樣齷齪的事來,更別說是傷害自己的隊友了。
  
  木樨園緩緩的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松弛下來,漸漸臉上掛上熟悉的溫柔的微笑,微微頷首:“謝謝你,千歲君!”
  
  被鄭重的道謝給弄的一愣的千歲千裡臉猛一怔,隨後有些羞赧的抓抓後腦勺,還禮……
  
  手塚國光進門就看見自家的小妻子站在千歲千裡的面前微微笑,千歲千裡臉色微微泛紅的對著她傻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子不悅感,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木樨園的柔夷,看著面前少女用詫異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手塚國光有些窘迫的撇過頭,聲音中有著難以察覺的羞澀:“房間開好了,我們去那個房間吧!”
  
  看著手塚國光樣子,木樨園一臉溫和的笑容被手塚國光拉著走,手裡拿著千歲千裡追出來送的醫療箱,小臉上的溫柔第一次達到眼底,只是她自己知道嗎?
  “你來沒有帶衣服?”手塚國光一臉我就知道的模樣。
  
  “恩,那時候我正好在機場,沒有來得及回去收拾衣服……”木樨園羞赧的低下頭,臉上慢慢的布滿紅暈。
  
  看著面前少女窘迫的模樣,手塚國光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上她的發,猛的一怔,手塚國光在木樨園疑惑的眼神中抵住鼻端輕輕的咳嗽兩聲,眼神有些慌亂的掃向一邊:“我先去洗澡了,洗完了給你去買衣服!”
  
  木樨園慢慢的點頭,將櫃子中的浴衣遞給有些慌亂的手塚國光,看著他有些匆忙走進浴室的背影,木樨園有些無聊的做到桌子邊看著手塚國光剛剛帶來的網球雜志,靜靜的翻閱著,看著裡面有些陌生的名詞,木樨園有些難受的合上手中的書籍。
  
  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是不是對他的了解非常的少呢,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最不合格的妻子吧,丈夫做的事情,她不知道,丈夫的學業,她不了解,丈夫的心情、她猜不透,真是,失敗啊……木樨園有些自嘲的搖搖頭,用食指輕輕的揉著封面上網球明星的頭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歉疚:到底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自怨自艾嗎》?國光他,也是十分的苦吧……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木樨園反射性的坐直了身子,優雅的攏攏自己的頭發,慢慢的起身上前去開門,輕輕的打開門,露出的是千歲千裡那笑瞇瞇的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千歲君,有事嗎??”
  
  千歲千裡大大咧咧的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木樨園,抓抓頭發:“木樨桑,這是手塚的洗漱用品,有香皂,毛巾什麼的。”
  
  木樨園頷首表示感謝,千歲千裡擺手表示不用,輕輕的關上房門,木樨園若有所思的看看手中的袋子,輕輕的走到浴室的門口,敲了兩下門。
  
  手塚國光猛的聽見門口那輕微的敲門聲,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反射性的將身子埋進浴缸中,卻有些亂手亂腳的將一邊的瓶子打掉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自己敲了門卻半響沒有聲響,正准備轉身,卻聽見裡面的巨響,一時情急,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了,猛的拉開浴室的門沖進去:“國光,發生什麼事了啊——”
  
  水鑽進她的鼻腔、嘴中,有些狼狽的用手亂抓著,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肢,攀附著那光潔的胸膛,猛的站起來,木樨園愣愣的看著離自己只有10厘米的臉,少年的臉堅毅卻也稚嫩,少年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此刻亦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手塚國光也不再理會自己是不是光裸,手臂慢慢的收緊,少女纖細的腰肢仿佛要嵌進他的身體一般,白色的和服,脫去了外面累贅的外衣,只著白色的裡衣,此刻卻透明的覆在她的肌膚上面,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胸前白色小巧的胸衣輕輕的靠在手塚國光的胸膛,溫熱的水霧氣,使的整個浴室多了一分旖邐。
  
  猛然回過神的少女猛的向後面退了一下,卻不巧再次摔進浴池中,慌亂的站起來,攀附著身邊的浴池邊,爬上去,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手塚國光看著少女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背影,有些懊惱的錘錘自己的腦袋:他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
  
  又蹉跎了半個小時,手塚國光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泡成白色了,有些不情願的穿上浴衣,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香皂,眉宇中有那麼一絲的不知所措,回到房間的手塚,發現木樨園正套著自己的運動衣坐在床上看著網球雜志,仿佛聽見他的聲音一般,木樨園抬起頭,莞爾一笑:“國光,你洗好了?”
  
  看著她與平常無二的眼神與表情,仿佛剛剛的一切是一場夢一般,手塚國光突然感覺到自己莫名的不悅,看著木樨園套著自己的運動衣,和洗衣籃子中濕漉漉的和服,種種表示剛剛不是夢,轉身拿起一邊的衣服,打開門:“我出去給你買衣服!”
  
  木樨園看著那抹背影消失在門邊,這才仿佛癱瘓一般的倒下,愣愣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小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是什麼心思,只是扣著自己掌心的指甲顯示了她糾結的心情。
  
  在兩人各有心思的情況下,都沒有發現另外一個房間千歲千裡正滿臉邪笑的對著橘吉平猛瞧,自然,也就沒有人追究為什麼在旅館還會有帶香皂的問題……

fiction22 2012-7-15 07:56

__34__

  “這就是你的決定?”少女穿著大大的T恤,兩條嫩白的小細腿在床邊晃啊晃的,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和她此時悠閒的姿態十分的不搭,沒有了笑容的臉龐,多了一份凌厲少了一份柔和。
  
  手塚國光坐在床上微微的點頭,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敢直視一邊嬌弱的少女,看著她古井無波的表情,聲音中多了一分急促:“沒有問題的,我只要不要超越極限就可以了!”
  
  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微微的搖搖頭,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手塚國光的臉,手輕輕的抓住手塚國光的手,眼神中滿是真摯:“國光,我知道作為妻子我不應該質疑你的決定,但是,你的夢想只是得到這個三人組的冠軍嗎?你應該有更大的夢想,贏得全國大賽,走向世界,如果你今天固執了,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少女的口氣平平淡淡卻讓手塚國光心中翻起了滔天大浪,想起前幾日大石部長與他說的話,心中突然的矛盾起來,自己到底該怎麼抉擇。
  
  木樨園看著手塚國光有些矛盾的臉,也不再說些什麼,淡淡的歎口氣,轉身從櫃子中拿起女式的浴衣,轉身進了浴室,她已經規勸過了,剩下的決定就要他自己來拿了,而自己,只能在一邊默默的支持他的決定了。
  
  手塚國光微微皺著眉頭躺下來,眼睛看著窗子外面的月亮,已經到月中旬了,天空的月亮也不似半個月以前那般的晦暗了,慢慢的閉上眼睛,沒有表情的臉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只是,內心真的平靜嗎??
  
  半響後,燈關了,緊接著,一個有些冰涼的身子靠近了他的身體,習慣性的轉身將冰涼的身子攬進的懷中。
  
  “國光,我尊重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愛護自己一點,至少,不要讓家人擔心!”木樨園糯糯的聲音從手塚國光的懷中響起,有些悶悶的感覺,看不出她的心情好與壞。
  
  “啊……不會的!”淡淡的四個字,卻是一個堅定的承諾,手塚國光心中作出了決定。
  
  慢慢的閉上眼睛,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木樨園穿上讓她有些別扭的運動裝,從來不是和服就是淑女裝的木樨園可以說沒有穿過運動服,就連當年在‘墜’訓練的時候,也是便於行動的緊身衣,小心的為自己扎了一個馬尾,雖然是從來沒有穿過運動服,卻讓少女整個人顯得生動了幾分,不似平時那般的精致了。
  
  與手塚國光相攜走向千歲千裡的房間,一路上手塚國光的臉都在緊繃著,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和千歲千裡說吧,畢竟答應他們的事,是他們逃學來參加的比賽,此時很難說出話的吧。
  
  看著手塚國光那抬起又放下的手,周而復始幾次,木樨園也忍不住的一把拉下他的手,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敲了三下門,半響後,門依舊沒有打開。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疑惑的相視一眼,這次換手塚國光,慢慢的敲了三下門,過了好一會,依舊沒有人來開門,兩人有些疑惑的向樓下走去。
  
  “你好,小姐,請問你知道2033那間房的客人去哪了嗎?”木樨園彬彬有禮的頷首,臉上掛著的事溫和的微笑。
  
  總台的小姐看著面前禮儀非常,進退有度的客人,居然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在這種大的酒店,來的人有那些財大氣粗的人,從來沒有人對他們這般客氣過,突然一個小女孩十分客氣的和自己說話,總台的小姐們頓時十分開心對木樨園說:“2033嗎?稍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那麻煩了!”
  
  “2033的客人昨夜已經連夜退房了,他們讓我們將這封信交給一個叫做手塚國光的少年,請問一下……”總台小姐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一邊充當背景的手塚國光。。
  
  “是,這是我的證件……”手塚國光自然知道總台小姐的難處,十分合作的拿出自己的證件,拿回了那封千歲千裡的信,連忙拆開來看,上面一段話:手塚,我和橘先回去了,木樨桑來了,估計會規勸你吧,很遺憾沒有和你成為隊友,嘛,以後還有機會不是嗎?就讓我們全國大賽的會場上面見面吧,把手治好,在遇見我之前可不要輸喲!PS:木樨桑是個好女孩,手塚國光,我再說一次,你真是太幸福了……羨慕!
  
  看完這封有些不倫不類的信,手塚國光難得臉上劃過一絲笑容,轉頭看看木樨園有些疑惑的臉,拍拍她的頭:“我們回去吧,他們回九州了!”
  
  木樨園淡淡的點點頭,臉上再次揚起溫柔的笑容,她今天心情異樣的好,就仿佛飛揚了起來一般!
  
  半個小時候,兩個人坐上了回東京的地鐵……
  
  回到東京後,木樨園征求家人的投票決定,堅決的讓手中國光進入東京綜合醫院,治療手臂,大概是因為木樨園帶去的藥比較及時吧,醫生都有些慶幸,但是手肘小骨有些骨裂,半個月後,手塚國光到東京綜合醫院復查,醫生將木樨園叫道一邊,小心翼翼的叮囑著:“木樨小姐,手塚少爺的手千萬不能沖破極限,若是長時間過負荷的話,骨裂的地方會長出骨刺,一旦長了骨刺就十分難辦了!”
  
  木樨園有些擔憂的看看一邊的門,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憂愁,但是,良好的教養沒有讓她失態,依舊還是微微的頷首,在手塚國光疑惑的眼神中,拉著他回到了手塚本家。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各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走進大廳,小夫妻二人卻被面前的陣勢給弄蒙了,只見手塚敦嚴一本正經額坐在主位上,而不是平時悠閒的看書喝茶,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也是一本正經的坐在茶幾的後面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倆,兩人相視一眼,疑惑卻也十分嚴謹的在另外一個茶幾後面落座了下來。
  
  手塚敦嚴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下,終於嚴肅的開口:“那個,青學邊上的別墅已經裝修好了,你們下午就整理整理東西搬過去吧!”
  
  既然只是搬家,三個人用得著如此的鄭重嗎?木樨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手塚國光,恰巧看到手塚國光投來的同樣的疑惑的眼神,兩人十分默契的將目光投向一直溫和可親的手塚媽媽。
  
  被盯得沒有辦法的沒有辦法的手塚彩菜只好在丈夫和公公鼓勵的眼光中,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那房子的裝修,因為爺爺的要求所以改動有些大,雖然風格怪異了一點,但是十分的方便!”
  
  小夫妻兩人的臉色猛的巨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的爺爺,試想一下,跡部與手塚爺爺兩個人的風格合起來,想象都覺得恐怖無比,苦笑的相視一眼,兩人已經開始為自己未來的住所感覺到了不安了。
  
  被兩個小輩盯得不自在的手塚敦嚴,尷尬的咳嗽一聲,眉毛一豎:“房子漂亮有什麼用啊,要實用……”
  
  看著爺爺甩袖而走的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瞪了一眼對面笑的無良的夫妻二人,無奈的轉身對身邊的木樨園說:“我們回院子吧,收拾收拾東西!”
  
  木樨園自然是順從的點點頭,對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微微頷首,便跟隨著手塚國光腳步回了院子,心中祈禱著,房子千萬不要太詭異啊……
  
  看著兩個小輩遠去的背影,手塚彩菜笑瞇瞇的看著自家的丈夫:“真的好想看他們變臉的模樣呢,一定很有趣吧!”
  
  手塚慶人黑線的看著自家的嬌妻,期待自家兒子的臉瞬間崩塌的樣子,那房子,實在是……
  
  收拾好衣物和物品的兩個人,連午飯都沒有在手塚本宅用,而是被無良的三個長輩給踢出去了,兩個人站在手塚大宅的門前,無奈的笑笑,不回頭的坐進汽車中。
  
  小輩已經走了,手塚夫妻才從門後慢慢踱步出來,只是手塚媽媽的臉上滿是擔憂,看著自家丈夫的臉:“希望這兩個孩子理解我們的苦心!”
  
  “不用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無法管那麼多呢!”手塚慶人安慰的拍拍自家嬌妻的肩膀,眉宇間滿是微微笑意,眼中閃過一絲的幽光:“前幾天,小愛那丫頭給我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和那個日曲搭上線了,她會注意他的,你就放心吧!”
  
  “恩??”手塚彩菜臉上滿是高深莫測的微笑,慢慢的抬起手一把揪住手塚慶人的耳朵:“好呀,你什麼時候和小愛這麼熟了?她電話都不打給我??”
  
  手塚慶人有些委屈的求饒:“放手放手,老婆,哎,小愛那孩子被小春給送進墜的基層了,正好在我朋友的手下嘛!”
  
  手塚彩菜這才一臉溫柔的微笑放下自家丈夫的耳朵,周身散發著典雅,仿佛剛剛那個揪人耳朵的人不是她一般,轉身走開,留下手塚慶人哀怨的揉著自己的耳朵,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老婆,等等我啊!”
  
  而那一邊,小夫妻二人站在一棟十分古典的院子的圍牆前,疑惑的看著裡面郁郁蔥蔥的花園,青石板路,鵝暖石的小道,橫穿了整個庭院的小溪,水風車呼呼的想著,牆角那幾顆櫻花樹正開花開的燦爛。連接主屋的長廊同樣連接著一個小亭子,上面朱紅色的繡架擺在裡面,亭子後面一排四季青,越過四季青就是一方設施十分現代化的網球場,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同時透露出這樣的訊息:貌似,那個,蠻正常的……
  
  帶著疑惑,兩人打開門,踏上青石板路,將主屋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頓時頭上滑下一道黑線。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跡部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慢慢的站起來走到手塚國光對面,手一揚,打了一個響指,高傲的聲音響起:“手塚,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設計下面了嗎?啊嗯?”



__35__

  好吧,她實在不應該過早的放心。
  
  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揉著太陽穴,努力的對著前方那大大的水晶吊燈:“景吾,雖然很華麗,但為什麼我家的屋頂變成了金色,居然還有浮雕,為什麼和式的屋子裡面居然會是天井式的。
  
  “本大爺的華麗不允許本大爺和別人的設計相似!”跡部景吾倒是十分自信的用左手撩撥了一下耳邊的發。
  
  可問題是你設計的是我的家啊……跡部大爺,雖然很想這麼吼出去,但是良好的教育還是讓木樨園止住了自己的欲望,旁邊的手塚國光居然自顧自的走向一邊打量起裡面的擺設了。
  
  怎麼說呢,這個裝修確實十分的方便,但是這個顏色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地板會用紅色的大理石,那個沙發底下墊的長毛地毯到底是從哪裡買來的,天啊,電視背景牆居然是大紅色的背景,上面用金色寫的大大的‘囍’,旁邊的兩個紅色的歐式柱子上面為什麼是兩條金色的盤龍。
  
  “啊,小春不是喜歡中式的嗎?那個背景牆可是十分純正的中式婚禮中出現的一個畫面喲!”跡部景吾若無其事的往一邊的褐色的真皮沙發上一坐,囂張的打了一個響指,女僕頓時遞上遙控器,52寸的落地液晶電視頓時傳來人的說話聲。
  
  “好吧,那為什麼中式的屋子裡面會有仿佛大教堂一般的屋頂和歐式的吊燈!”還是巨大的那種!木樨園瞇著眼睛十分正經的看著一邊埋在沙發中的某位大少爺,早已回到木樨園身邊的手塚國光也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十分的華麗嗎??”高傲的臉上出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木樨園有些氣結的點點頭,擺擺手,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那些個不同風格的隔間,跡部老爺終於肯屈尊降貴的默默做起導游的身份,只是態度依舊囂張的不像話:“這是給小春給院首家兩個孩子上課的地方……”
  
  滿意的點點頭,這間完全和式風格的屋子到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完全按照木樨大宅的教室裝修的,突然間,覺得這間屋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的詭異,頓時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
  
  這種美好的想法卻在參觀下一個小間的時候消失殆盡,誰可以告訴她,這間滿是鏡子的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跡部景吾在兩個人怔忪的情況下,慢慢的把身後的房門關了起來,頓時,門與房間其他的鏡子溶為一體,不知道在哪個方向。
  
  “這叫鏡屋,自然是給小春作為更衣室來使用,每個鏡子後面都是一個衣櫃,那些隆重的衣服我已經放進入了,那,請看一下,屋子的門在哪裡吧!”跡部景吾臉上滿是高深莫測的微笑,那些在各個弧度擺設的鏡子,頓時讓房間明亮無比,也讓四周看起來全是三人的身影。
  
  木樨園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連續打開了幾個鏡子,後面都是櫃子,被裡面所謂的正式的衣服給嚇了一跳,為什麼紗籠的睡衣也在裡面……終於在試了很多次以後找到了門,有些頭疼按壓著額頭:“景吾,我們自己參觀,你先回去吧,不是還要上課嗎?”
  
  “好吧,那我先回學校了,你們就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設計之下把!”
  
  高傲的身影消失在圍牆的牆外,手塚國光與木樨園對視一眼,兩張故作鎮靜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木樨園有些尷尬的指著行李:“算了,房子以後慢慢參觀吧,我們先把行禮給收拾起來,去買一點吃的東西吧,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吃的東西?”手塚國光頓時有些回不過神來,怔怔的看著木樨園。
  
  頓時木樨園的臉變的抽搐起來,兩只仿若青蔥一般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夾著一張薄薄的粉色的信紙伸到手塚國光的面前:“自己看吧!”
  
  國光,小春:既然你們已經出去住了,我前幾日問了,小春似乎會做飯呢,所以,一日三餐的問題就自己解決吧,家中就不請保姆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愛你的媽媽!手塚國光有些黑線的看完這一段話,不自在的推推眼鏡,徑直的走回行禮身邊,把它們拎起來,徑直的上樓,冷冷的聲音出來,頭也不回的上了樓:“至少先把床弄出來吧!”
  
  頓時回過神的木樨園,有些懊惱的小步跟上,卻發現手塚國光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發呆,愣是不進去,疑惑的走上前,輕輕的把他推到一邊,下一秒,身子也僵硬的無法動彈,橫穿了三個大房間的書房,四面牆,滿滿的全是書籍,中間一張大桌子上面,僅僅一台電腦,地上鋪設著的是 充滿印度風格的地毯,一排木椅沙發貫穿了整個大書房,知道的,這只是一對夫妻的書房,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國家元首的迎賓室呢。
  
  “呵呵,看來這間屋子不是房間呢!”木樨園輕輕的將門帶起來,臉上的笑容居然有些牽強,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眼中那隱隱約約的小火苗。
  
  手塚國光鎮定的轉身,離開,向下一個房間進發,木樨園這次學乖了,搶在前面把房間的門開了下來,門一打開,清新的味道也散發了出來,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只見裡面鋪設著草席,一個朱紅色的繡架擺在房間的中間,旁邊用柳條編制的框子中間有彩色的絲線,潔白的布匹,顯而易見,是一間繡房。
  
  慢慢的關起門來,有些無奈的歎口氣,也不在乎旁邊其他的幾間屋子了,徑直走到盡頭,一把推開那唯一的一扇雙葉門,兩人冷冷的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擺設,黑線的對視一眼,慢慢的踱步進去。
  
  KING SIZE的羅馬利亞風格的大圓床,淡紫色的被子鋪設在上面,白色的帳幕籠罩著,白色的嵌牆衣櫃上面是鎏金的水墨畫,顯得淡雅之極,一對歐式古典鄉村風的單人椅子中間是有著透明台面的玻璃桌子,金色的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灑在凳子上,顯得有些不真實,旁邊的牆上是一個壁爐,雖然有玻璃照著,表示不能使用,卻也是十分華麗的,一張充滿陽光的向日葵花園的大畫鑲嵌在房間的對面,旁邊那個暗門,該是衛生間了吧!
  
  整個房間顯得淡雅有朝氣,美麗的充滿溫馨感,木樨園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是十分的擔心跡部把她的房間設計的不倫不類的,徑自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行李,輕輕的將他推出去,臉上滿是淡雅的微笑:“你先去後面看你的球場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了!”
  
  順著少女的手勁出了門,手塚國光也不推辭,徑自的向房子後面的訓練場地走去,臉上居然蕩起一抹笑容:今天,小春的表情似乎多了呢!不再是,那,虛無的淡淡的微笑了……
  
  手塚國光第一次有些感謝跡部景吾那有些詭異的風格,讓他看見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一眸一笑,滿是生氣,推推眼鏡,穿越過木質的長廊,牆角的幾株櫻花樹郁郁蔥蔥,一陣櫻花雨撒來,竟然讓手塚國光的身影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跨過四季青,方便一個隱蔽的小房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疑惑的走上前,輕輕的推開門,突然間有些哭笑不得,一個天然的溫泉居然就這樣的出現在門後面,輕輕的打開開關,打開的卻不是燈,而是屋頂慢慢的移動,片刻後,屋頂消失不見,旁邊牆壁的雲黃色的小燈亮了起來,這是一個露天溫泉。溫泉的另外一邊是一張小小的白色的小榻,這邊是4個花灑……
  
  一臉黑線的關上開關,聽著後面齒輪運作的聲音,手塚國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只是臉上的寒霜讓人看了都覺得冷:跡部景吾……他敢保證,主屋中沒有一個浴室。
  
  後面的訓練房設備確實十分的齊全,外面是露天網球場,一邊的屋子有兩層,第一層是很多運動的器械,二樓是幾個花灑的沖涼間。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回主屋。一進門 便迎來了木樨園有些怪異的臉色,有些擔憂的迎上前:“怎麼了??”
  
  “這個房子,似乎沒有浴室……”木樨園有些氣惱的說道,臉上微微的浮起紅潮,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別扭的轉過腦袋,從而錯過手塚國光難得的黑線和詭異臉色。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伸手拍拍木樨園的小腦袋,歎口氣的拉起她的手,認命的向長廊的盡頭走去,站在放著繡架的亭子中指著隱蔽起來的房間說道:“那裡就是浴室,是一個溫泉……”
  
  打開開關,一個天然的溫泉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赤腳走下沖澡的高台,輕輕的踏在池邊的鵝暖石上,溫軟的鵝暖石並不讓腳底疼,倒是流淌在石頭縫中的溫泉水讓腳底板有些酥酥麻麻的,滿足的瞇起眼睛歎口氣。
  
  旁邊的手塚國光有些好笑的看著此時退去了高雅的外衣,顯得孩子氣十足的木樨園,也不做聲的看著少女滿足的表情,不一會,少女有些窘迫的連忙站上來,臉上居然布滿了紅暈,套上木屐,急急忙忙的走向門外。
  
  看著少女急急忙忙的越過自己的一邊,手塚國光臉色頓時一變,少女的身子已經不期然的猛的倒下,長臂一撈將纖細的少女攬進自己的懷中,臉上有些隱隱的責備:“剛剛踏了水的腳不要穿木屐,你不知道很滑嗎?”
  
  木樨園知道自己的不對勁,連忙撐著手塚國光的胸膛站穩,頷頷首:“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啊——”
  
  嬌小的身子猛的被騰空,木樨園有些害怕的慣性的摟上手塚國光的脖子,眼睛緊緊的閉起,隨後發現自己穩穩的沒有任何意外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木樨園登時有些怔忪。
  
  仿佛感受到了木樨園的視線,手塚國光有些清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你繼續用那雙木屐走路的話,你的腳就要廢了……”
  
  緋紅著臉頰,木樨園被手塚國光放在房間的椅子上,站起身子,走到門邊,拉開門:“換身容易行動的衣服吧,我們馬上不是要去超市嗎?”
  
  看著手塚國光關上的門,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將木屐用毛巾擦淨,拉開衣櫃,從中間拿出一件連衣的短裙,靜靜的套了起來,有些不自在拉拉身上的短裙,一直穿著和服,腿根本就沒有露出這麼多過,不自在的慢慢的踱步出門,紅著張臉下了樓。
  
  坐在沙發上看著剛剛從書房拿出來的書,手塚國光周身散發著沉寂的味道,小小的踏步聲驚動了他,順著聲音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確是一雙白皙纖細筆直的腿,微微一怔,朝上看,木樨園緋紅的小臉不期然的撞擊著他的心髒,心髒居然有那麼一剎那停止了跳動一般。
  
  推推眼鏡,鎮定鎮定自己的情緒,自然的放下書,走上前,拉起木樨園的手,將這個精靈一般的人兒,帶出了空寂的屋子……



__36__

  “恩,這個,胡蘿卜拿一點!”木樨園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小紙片,一邊突口而出的命令,身後的手塚國光毫不含糊的伸手取過她口中的事物放進手推車裡面,除了臉部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對手中的胡蘿卜怨念十分的大。
  
  似乎感覺到身後的人的不爽,木樨園終於把她的注意力從紙片上移到了身後的丈夫身上,輕輕的走上前,手輕輕的覆上手塚國光推著車子的手,雖然穿著短裙,但是依舊不減她優雅端莊的本色,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手塚國光的眼睛:“怎麼了?”
  
  手塚國光推推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的向下一個櫃台走去,只是,耳根那可疑的紅色還是讓木樨園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咦……大石,那不是手塚嗎?他怎麼會在賣場的喵?”走過日用品貨架,一個可愛的聲音從貨架那邊傳出來。
  
  木樨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手塚國光,接著便看向那邊的貨架,只見一個臉上粘著OK崩,酒紅色的少年拿著兩只牙膏跑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溫柔很白淨的男孩子。
  
  “手塚,下午好,這……”大石有些為難的看著手塚身邊的少女,叫木樨桑,她已經嫁給了手塚,叫手塚太太,感覺蠻別扭的。
  
  “下午好,大石君,叫我木樨吧,我並沒有從國光的姓氏!”木樨園善解人意的解釋道。
  
  大石白淨的臉上浮起一片嫣紅,有些不自在的搓搓衣角,對面這個明明只是少女,卻優雅的不像話的女孩讓他有種窘迫的感覺,連帶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是,下午好,木樨桑!”
  
  旁邊的菊丸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一臉好奇的看著木樨園,滿臉的興趣:“內內,上次你們的婚禮我有看哦,真的好漂亮!”
  
  “真是十分的感謝你的誇獎呢,菊丸君。”木樨園滿臉柔和的笑容,看著面前雖然正經一些,卻依舊十分像貓的少年:“菊丸君來賣場買東西的嗎?”
  
  被扯開話題的菊丸英二快樂的拿起手中的兩只牙膏,獻寶似地遞給木樨園手裡:“恩,我最喜歡牙膏了,所以我來看看有沒有新的牙膏,這個牙膏是草莓味的喲,刷牙的時候有好多泡泡,我最喜歡這一款了,木樨你也買來試一下!”
  
  “是嗎、。?那就多謝菊丸君推薦了!”木樨園居然一本正經的拿起牙膏研究起來,似乎,真的考慮買一般。
  
  站在一邊的大石的臉慢慢的張紅,一直和菊丸性格互補的他今天難得沒有去糾正菊丸的不禮貌,只是臉上滿是掙扎,半響後,大石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深深的吸口氣,大步的跨到木樨園的面前,深深的一鞠躬:“木樨桑,上次是我的不對,請你原諒!”
  
  木樨園猛的一怔,疑惑的看了看身邊同樣一臉疑惑的手塚國光,連忙伸出手扶起大石彎曲的上半身:“請問,到底怎麼了??”
  
  大石臉紅的抓抓後腦勺,看著面前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的木樨園,突然到口邊的流利的話語變的有些結巴:“那個,就是你新婚的第二天,我……”
  
  “那通電話是你打的嗎??不用在意,同學要走了,去送送也是人之常情!”淡淡的聲音讓大石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清秀的臉上居然露出一抹美麗的笑容。
  
  手塚國光看著身邊笑得清淡的少女,看著她淡淡的笑容,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一點不喜歡,她那明明難過卻虛偽的要死的微笑,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那明明需要發洩卻依舊的風輕雲淡,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仿佛小貓一般的嚶嚶哭泣。
  
  送走一只大貓和一個釋然的少年,木樨園轉頭,微微一怔,疑惑的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手塚國光,她知道他的表情是很少外漏的,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居然皺起了眉頭,走在前面的背影,木樨園無奈的搖搖頭,做好一個好妻子該做的事:不看,不問,不聽,不說……
  
  “結賬……”木樨園接過手推車,笑瞇瞇的朝收銀小姐說道。
  
  “好的,一共20萬含稅日元……”收銀小姐也回以大大的微笑,聲音充滿朝氣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木樨園有些羨慕的看了看收銀小姐的笑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收銀小姐:“好了,請收好你的卡,請問需要派送服務嗎?”
  
  “是的,謝謝……”感謝的看了一眼收銀小姐,從皮包中將地址遞給她,看著一個送貨員拿起他們的東西放進汽車,木樨園松口氣的轉身看著手塚國光,手自然的勾上他的臂彎,瞇起眼睛微微一笑:“我們走回去吧,就當散步了!”
  
  手塚國光推推眼鏡,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兩人看著有些昏黃的薄雲,木樨園深深的吸口氣,笑瞇瞇的看向身邊的手塚國光:“一個下午就這樣耗掉了呢!”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冷清的聲音打斷木樨園的話,口氣中沒有任何情緒,卻讓木樨園猛的頓了一下。
  
  抬起腳步跟上手塚國光的腳步,臉上依舊是暖暖的微笑,沒有一絲的不自在:“沒有辦法呢,我已經不知道除了笑,別的表情是什麼感覺了呢,我一直在想,這樣下去會不會連哭泣都在微笑呢??”
  
  “小春,沒有任何人逼迫你微笑,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了!”站定腳步,兩人站在一個小小的花園中,手塚國光走到一邊的石凳坐下,顯然似乎准備長談。
  
  木樨園不置可否也坐在了他的身邊,臉上只有淡淡的笑容,不似剛剛那麼一般的陽光,雖然嘴角勾起了,但是中間卻是透露著哀傷的感覺:“內,國光,你知道我這八年在墜怎麼樣過的嗎?”
  
  手塚國光搖搖頭,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她這八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她是個讓人感覺到自卑的女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墜,到底是怎樣去培養的他們的。
  
  “八年,我和同一期的孩子們一起訓練,墜的大樓,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有的只是冷硬的房間與羸弱的孩子,我們所有人,八年都不可以和家人聯系,日復一日的訓練著自己擅長的事物,雖然有苦有樂,但是裡面的老師對我們都很好,只是我們沒有一刻不再思戀中度過,進入皇家藝術學院後,我們接觸到了電腦,接觸到了電話,只是,我們已經沒有聯系家人的欲望了,我們在害怕,害怕遠離了的我們會被家人所遺忘,每一天,每一刻,都生活在無形的恐懼中,夜裡,抱著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被牽掛的,被愛的。”
  
  “前一期的前輩回家了,來迎接他們的人臉上充滿了冷漠與隔閡,觸目驚心,我害怕,我害怕我的親人對我的冷漠,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恐懼,每一天都在這樣的折磨中度過,我的父親母親死了,我從來不覺的難過,因為我還有愛我的爺爺與你們,只是,回來後,我失望了,我悲傷了……”
  
  “你在怪我,怪我八年沒有陪在你身邊,你在恨我,我的成就讓你感覺到恐懼,你在討厭我,討厭我趕走了你心愛的女孩,你在遠離我,因為我的存在將是你一生的夢寐對不對?”越說越激動的木樨園居然環住自己肩膀的顫抖起來,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落下,仿佛不斷線的珠子一般。
  
  看著面前剛剛還是那麼的溫雅的少女,片刻之間哭泣的不能自己,手塚國光一時間緩不過神來,只是她的話卻像錐子一般的扎進他的心中,自己是這樣想的吧,如她所說,自己在遠離她抱怨她吧,不,自己沒有怪她,更沒有恨她,那到底自己心中的那顆疙瘩是什麼呢?
  
  “我不求你能看到我,能夠愛上我,但是,我請你給我最後的尊嚴,讓我擁有微笑的權利!”梗咽的少女,哭泣的臉龐,在這樣的月色朦朧間永久的定格,那半邊被月色籠罩過的臉龐,悲傷籠罩了整個夜空,觸目驚心。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情況的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上前抱住她還是繼續的站定,等候少女流干眼淚。
  
  一股薔薇的香氣從手塚國光面前晃過,黑色的襯衣上面有些點點亮光,少年秀麗的臉上滿是淡淡的微笑,與木樨園如出一轍,被無框眼鏡籠罩的暗金色的瞳孔此刻盛滿溫柔,小心翼翼的將少女摟進懷中,聲音輕而帶著點蠱惑:“小姐,我回來了!”
  
  猛的抬頭,停止了流淚的臉怔怔的看著面前那張不再稚嫩,變得魅力十足的熟悉的臉,溫柔的臉龐一如那年德國的街道,一種濃重的歸屬感讓她放松了身子。
  
  少年攏攏額跡被染成亞麻色的發絲,眸光流轉,一臉溫柔的看著手塚國光:“你好,我是中島 哲,請多多指教!”

fiction22 2012-7-15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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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中島哲,請多多指教……”
  
  少年的聲音顯得干淨而清澈,隔著眼鏡的雙瞳顯得溫柔而多情,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攬住木樨園的腰肢,修長的身子顯得多了幾分壓迫感,月光下,少年溫柔美麗,憐惜的摟著懷中的少女,少女淚濕雙眸,雙手似有似無的撐著少年的胸膛,怔怔的盯著少年,微風吹拂,櫻花瓣隨風飛舞,多麼唯美的一幕啊,只是,此時的手塚國光只覺得刺眼,十分的刺眼……
  
  冷靜的推推眼鏡,走上前一把攬過木樨園的肩膀,周邊的空氣溫度頓時下降了30個百分點,清冷的口氣仿佛是西伯利亞寒流一般:“中島先生,這樣摟著我的妻子不太好吧!”
  
  “呵呵,說的是呢,手塚君!”半閉著雙瞳,修長的手指插進口袋中,抬起頭,眼神悠遠的看向那潔白的明月:“我只是太激動了,如此多年沒見面,我沒有一刻不在思戀著小姐,終於見到小姐了,內心的激動怎麼也無法平復!”
  
  “小姐??”終於聽到重點的手塚眉頭不由自主的一皺,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在他印象中,木樨家並沒有這號人物,更枉論前八年小春一直都在墜中,據她的說法,墜中,是沒有所謂的僕人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中島哲微笑著點點頭,臉上滿是神往之色,盯著木樨園的雙瞳充滿了溫柔:“是的喲,她是我中島哲這輩子唯一願意服侍的小姐呢,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快樂與夢想,我想要報答她,哪怕用生命。”
  
  木樨園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有些為難的擺擺手:“不要叫我小姐了啊,我並沒有要你為我做什麼啊!”
  
  “不,小姐,哲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目標了,而你,就是我的新的目標,請不要剝奪我那一點點的權利,無論怎麼說,小姐你永遠是我最神往的小姐!”中島哲微微的笑著,優雅的身姿仿佛那夏日的扶柳,嬌而不媚。
  
  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那是什麼眼神,充滿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那種視線,讓他有種想把木樨園摟在懷中不讓他看見的沖動,手塚國光冷著臉看著面前的中島哲,攬住木樨園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收緊幾分。
  
  感覺到手塚手勁的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顯然讓她不太舒服,只是不願意在中島哲面前失禮,依舊滿臉微笑的朝中島哲:“中島你怎麼從德國回來了?”
  
  “小姐,叫我哲就可以了,我在研究院看到了您結婚的報道,很驚訝啊,您已經從那個組織回來了,所以我就趕快結束手中的事物,趕來見你了!”中島哲回答的不卑不亢,微微的頷首讓人感覺他異常的尊敬面前的少女:“我曾經有去過皇家藝術學院墜部落,但是,似乎那邊十分的森嚴,很遺憾沒有見到您!”
  
  聽到中島哲的話,木樨園有些微微的詫異,輕輕的掙脫手塚國光的鉗制,走到中島哲,漂亮的大眼睛染上一抹亮光,連笑容也真是了不少:“你有去找過我??我都沒有聽師傅提起過呢!很開心呢,居然有人會去墜看我。”
  
  “那是自然,就算小姐您進入了如此高等的學府,您依然是哲最喜歡的小姐,那麼,哲去看你是天經地義呢!”中島哲伸出手,輕輕的將少女有些凌亂的發絲撫平,食指滑上少女的側臉,眼神中滿是迷戀。
  
  聽到中島哲如此露骨的話語,木樨園臉上浮起一片紅雲,不自然的搖搖頭,嬌羞的看向地面:“那哲你現在有地方住了嗎??”
  
  “暫時還沒有呢,昨日我才剛剛到日本,今日便來尋你了,我去了手塚大宅,手塚太太告訴我您似乎搬出來了,所以我就尋來了!”說道這裡,中島哲也顯得有些窘迫,臉上劃過一絲紅暈:“昨夜我是住在酒店的!”
  
  了解的點點頭,木樨園抬起頭,臉上的紅暈消失了大半:“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住我們家吧,反正房間很^……國光,你干什麼?很失禮啊……”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發了哪門子瘋,居然毫無禮節的丟下妻子好友一人,隨手就把妻子拉走了,他只知道,他現在十分的氣憤,胸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壓抑的讓他想大吼一聲發洩一下,那個男人,居然用那種眼神看著小春,那個男人,居然用那雙手攬住小春那纖細的腰肢,那個男人,居然用食指勾勒小春臉龐的弧線,他覺得他瘋了,渾身都在冒出憤怒的火焰,要不然,為了什麼不顧小春有些急切的喘息而大步的向前走呢??
  
  拉著木樨園的手,手塚國光快步的走回家,走到門口,送貨的大叔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們,但似乎在看見手塚國光的臉的時候猛的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讓他簽收就火燒眉毛的開著車子跑了,手塚國光也不在乎被放在庭院的蔬菜,氣勢洶洶的把木樨園拉進房子的大門,走進後,猛的把她扔進那真皮沙發裡面。
  
  “手塚國光,你很失禮你懂不懂……”猛的被扔進沙發的木樨園抬起頭皺著眉頭朝手塚國光大吼道:“哲是我的朋友,你居然把他一個人扔在花園,他無家可歸,你難道沒有一絲憐憫嗎?”
  
  手塚國光臉上閃過一絲危險,猛的畢竟少女:“日本難道沒有酒店了嗎?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你來接濟嗎?木樨園,給我搞清楚,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有沒有問過我!”
  
  木樨園看著面前冷著張臉氣勢十足的手塚國光,心中頓時閃過一絲委屈,不顧淑女的教養,猛的朝手塚國光撲去:“你懂什麼,你知道些什麼,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八年之間去看過我的人,手塚國光,你作為我的未婚夫你那時候在哪?”
  
  手塚國光沉默了,是的,這件事上他沒有資格說話……因為,是他沒有盡到一個作為未婚夫的責任。
  
  “在哪??呵呵,想不起來嗎?我來告訴你!”木樨園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悲涼,臉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攏攏衣領,順順頭發,瞬間恢復了優雅:“八年間,在我無時無刻不在思戀你們的時候,你在背著我與日曲晚凝開心的大笑,在我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的時候,你在抱著日曲晚凝享受著軟玉再懷,在我苟延殘喘的時候,你在摟著日曲晚凝游遍日本,只有一個人記得我,只有他一個人來看過我,縱使沒有見到面,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那又怎麼樣,你已經嫁給我了,他依舊是你的朋友,可是我呢,也失去日曲了啊,你有什麼不甘的!”口不擇言的手塚國光朝她大聲的吼道,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麼,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看見的確是木樨園空洞的只知道落眼淚的雙眼。
  
  木樨園仿佛幽靈一般的站起來,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更加的單薄,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扣著自己的掌心:“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拆散了,你和日曲,未婚夫和別的女生好了,是我活該是不是……”
  
  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是寂夜中的一柄利刃,尖銳的劃破了整個夜空。
  
  “對不起,對不起小春,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是的,不是的小春,我沒有這樣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天我的頭腦很混亂,看見那個中島摟著你我就蒙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手塚國光後怕的一把把顫抖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聲音中也多了幾分的顫抖。
  
  木樨園猛的掙扎了起來,一下子掙脫了手塚國光的懷抱,原本滿是微笑的臉龐此刻充滿了寒霜:“別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你對我的傷害,手塚國光,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要日曲晚凝,你就去美國找她吧,我不在乎……”
  
  嬌小的身子筆直的站著,在月光下顯得聖潔而飄渺,轉身大步的離去,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了手塚國光手背上,他知道那是淚。
  
  有些悲傷的抬起頭,看向窗外,他一直就知道,他們兩人中間隔著一座難以征服的雪山,只是,他沒有想到,雪山崩塌的居然這麼迅速,剛剛提及日曲時小春沒有心痛,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不喜歡日曲了呢??
  
  可是怎麼辦,到底怎麼辦,他似乎喜歡上小春了呢,剛剛那撕心裂肺的痛,沒有理智的言語,不服禮教的舉動,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他,已經毫無疑問的喜歡上了小春了呢,他傷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捂著剛剛刺痛無比的心髒,手塚國光躺在真皮沙發上苦笑一聲,疲憊的閉上眼睛,這就是,她的痛嗎?她那時候的心痛,一定比這樣疼百倍吧。
  
  木樨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能夠流淚的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下,看著夜空,眉頭輕皺,淡淡清愁充斥房間。
  
  床頭櫃一個很少用到的手機,此時七彩霓虹閃爍個不停,偏偏沒有一絲聲響,是‘墜’內部的電話,急急忙忙的擦干眼淚,平復心情,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木樨園……”
  
  “怎麼了師妹,怎麼哭鼻子呢?”妖孽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依舊風輕雲淡的聲音仿佛詠歎調一般。
  
  聽見曳宸的聲音木樨園再也止不住的淚水,抱頭痛哭起來:“師兄,我想回墜,我想回家,這裡沒有一個人關心我,師兄,我什麼都願意付出,讓我帶著爺爺在墜裡面孤獨終老吧!”
  
  “小春你要知道,你離開了手塚國光你會死的!”
  
  “沒關系的,只要我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就不會死,他願意與誰好去就與誰好,我頂多心痛吐血,等爺爺死後,我就簽了離婚協議,到時候,死了也無所謂了!”
  
  “傻姑娘,你還是沒了解自己的心,先熬熬吧,實在熬不下去了師兄就去接你去,這會子師兄正在屍魂界呢,等回去了在給你打電話!”
  
  “嗚……我知道了,師兄……”
  
  輕輕的合上電話,木樨園纖細的身子顫抖的倒在了床鋪上,淚水一顆一顆的接著落啊,閉上眼睛,伴著疼痛閉上了眼睛。
  
  門外,一個少年背靠著房門,臉上滿是痛苦,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心髒邊的衣服,渾身顫抖的仿佛冬日的雪!



__38__

  刺眼的陽光刺激著手塚國光的感官,炙熱的溫度讓他不舒服的皺起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半響後,才猛的坐起來,薄被從身上滑落,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未著寸縷的胸膛,有些頭疼的揉揉額頭,環顧著房間內熟悉的擺設,抱著腦袋呻吟著。
  
  他依舊記得昨天晚上,他是靠著房門的,到底什麼時候自己走回了房間,爬上了床。
  
  床頭櫃依舊擺著疊的整整齊齊的校服,掃掃床頭的鍾,上面的指針,明確的指著8點25的樣子,手塚國光的臉色猛的一變,遲到了。
  
  快速有序的穿戴整齊,洗漱過後,一邊把書放進網球袋,一邊向樓下走去,走進餐廳,手塚國光的腳步猛的一頓,愣愣的看著桌上的小米粥和薄餅,以及那旁邊用藍色包裹包住的便當,伸出手,粥還是熱了,這時候,手塚國光反倒不著急了,坐下來,慢慢的吃著,小米粥明顯是經過慢火慢慢熬制的,裡面居然有骨頭湯的味道,小口小口的把粥吃完,拿起一邊的便當包裹放進了網球袋,轉身離開了。
  
  快步走著,少年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踏過青石板路,消失在家門口,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一抹紅色的影子坐在旁邊的亭子中,手中的銀針上下飛舞著,臉上是一片沉寂。
  
  手塚國光有些煩躁的走在大街上,拐角處,一個笑瞇瞇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十分無良的開口:“喲,少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見男人的臉後,手塚國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微微頷首,聲音清冷,身邊的氣溫也猛的下降了30個百分點:“不勞你費心,中島君!”
  
  “不要那麼拘謹嘛,看起來像個小老頭一樣!真奇怪,小春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冷的人,她已經夠冷了呢!”中島哲居然是一臉的哀怨的看著手塚國光,臉上再也沒有昨日溫柔的表情,多的只是滿滿的戲虐,怎麼看也不像昨天的人,就連提及小春的時候,眼睛裡面都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波瀾!
  
  想到這裡,手塚國光臉上露出一絲警惕,隨即退後一步,不自然間的做著防備:“我習慣如此,中島君,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不要著急嘛,我已經給你請好了假了喲……”中島哲的笑瞇瞇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大大的三個字,請假條:“既然如此的話,手塚少年,跟我走一趟吧!”
  
  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自己無法動彈的手指,看著面前笑得張揚的少年,慢慢的陷入黑暗中。
  
  中島哲一把撐住少年纖細的身子,臉上那有些惡心的笑容不見了,現在只有滿滿的無奈,等了半響,發現還沒有人來,終於不耐煩的向街角叫喚道:“兩個沒良心的,讓我一個人撐著,車呢?”
  
  紅色法拉利拉風的再街角來了一個漂移,穿著紅色皮衣燙著大波浪的少女虎著張臉,不爽的猛的打開門:“吼什麼吼,不知道老娘在化妝嗎?”
  
  身後跟下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倆一群抱著棕色小熊,含著棒棒糖的少女,黑框眼鏡下的大眼睛顯得靈動可愛,一邊跟著前面的少女一邊笑道:“好了,歡,不要在叫了,他這不是累的慌嗎?”
  
  “布蕾娜。克裡斯汀”紅衣少女居然紅著臉嬌嗔著轉頭朝黑衣少女大吼道。
  
  “HIHI,別叫我那個煩死人的名字,叫我小島韻。”無視尖叫的紅衣少女,小島韻徑自走到中島哲面前,一把把手塚國光掛在自己肩膀上,腳步輕盈的走回了汽車,絲毫不顯得費力。
  
  “嘖嘖,無論看多少次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怪力女一枚!”中島哲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微笑,絲毫不為剛剛少女的大吼而顯得獄卒,笑瞇瞇的走回汽車,只留下一個噘著嘴巴的少女嬌嗔的一跺腳,大步的跟上。
  
  中島哲看著躺在一邊的手塚國光,漂亮的臉上終於沒有了笑容,伸手拿下眼鏡在手中把玩著,眼鏡一片光滑,明顯是沒有度數的,無奈的看向一邊兩個抓著薯片吃的不亦樂乎的少女,頭上冒出一根青筋:“該死的,你們兩個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沒有啊,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呢!”小島韻十分無良的轉過頭,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獄卒的甩過頭看著床上的手塚國光,前幾天兩個女人打電話給他,叫他回來,說是木樨園回來了,廢話,他當然知道她回來了,在她回來日本之前,他就已經在德國街頭看見她了,但是自己,還是跑回來了,為什麼呢?
  
  回來吧,小春是個呆頭鵝,小春的老公也是個呆頭鵝。
  
  你不想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嗎??
  
  小春現在十分的不幸福,我希望她能夠快樂!
  
  到底是哪一句,讓自己丟下神經方面權威的會議跑了回來,他也不知道,一旦想起那年比自己妹妹還要小的孩子眼神空洞的抱著妹妹的屍體,渾身浴血的坐在床上,他的心髒就不自在的猛烈的顫抖著,想見她,想見她,哪怕只是默默的看著,也想見她……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根本不愛對方怎麼辦!”
  
  “沒有那種如果得,他們的感情只是埋藏的很深,自己發現不了罷了!”花崎歡難得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臉上是滿滿的認真。
  
  小島韻從臉上抽下眼鏡用紙巾擦拭著,美眸流轉,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微笑:“要是真的有那種如果得話,我就殺了手塚國光!”
  
  旁邊的花崎歡居然一臉肯定的點點頭,誰都知道,手塚國光死了,那個所謂的約定也就不存在了,不會提出離婚,不會愛上別人,一旦危及到木樨園的生命,他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這是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做好的決定。
  
  中島哲頭皮沒來由的一陣發麻,身子有些僵硬:女人,真是不好惹。
  
  “呵呵,你只要繼續扮演好你的身份就好了。”小島韻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戴上眼鏡的她顯得無害非常。
  
  猛的床上傳來一聲嚶嚀,中島哲猛的轉頭看向沙發,黑線的看著那裡沒有一絲影子的沙發: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
  
  “中島君,你這是什麼意思!”手塚國光冷著張臉看著面前依舊優雅的男人,只是手腳的酥麻讓他沒有力氣站立著,只得坐在床上怒視著前方的男人。
  
  中島哲輕輕的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臉上滿是戲虐:“不要動喲,你現在是不是手腳發麻呢?呵呵,亂動的話,手腳會廢的喲!”
  
  手塚國光臉色猛的一僵,到底是13、4歲的少年,臉上已經不由自主的滲透出了薄汗:“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是小春的朋友嗎?”
  
  “是的喲,可以這樣說,我是小姐最忠實的追隨者,可惜小姐的眼中只有手塚君一個人呢,我很苦惱呢,我可是看了她八年呢!”中島哲臉上閃過一絲哀怨,漂亮的大眼睛中是一點點的笑意:“她和手塚君你並不快樂喲,我好愛好愛她,所以,手塚君,把小姐給我好嗎?”
  
  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狠狠的瞪著中島哲:“你想對小春做什麼?”
  
  “不不不,你誤會了呢,我不會對小姐做什麼的,只要能靜靜的看著小姐我就十分的滿足了,既然你不喜歡小姐,還總是傷害他,我接手不是好嗎?這樣,你去尋找你的愛人……”中島哲噘著嘴巴搖搖食指,臉上終於掛上滿滿的笑意,只是眼中一片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怎麼樣,考慮一下吧,手^塚^君?”
  
  “不要!”手塚一臉沉著的點點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不要把你不正常的感情放在小春身上,你根本不喜歡她,不要去玷污了她!”
  
  中島哲面部表情猛的一僵,伸手攏攏耳邊的發絲,慢慢的向手塚國光逼近著:“不正常的感情??至少我對她還有感情不是嗎?你用什麼來留住她!”
  
  “我愛她……”淡淡的口氣陳述著事實,手塚國光感覺到胸口猛的一松,原來,說出實話這麼的舒服啊。
  
  聽到門鈴響起,中島哲戴起眼鏡,緩緩起身,調笑道:“不過,似乎你已經沒有資格說我愛你了喲,嘛,既然談判破裂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吧。”
  
  門,猛的關上,內裡的人,臉色慘白,苦笑一聲:“是啊,如此的傷害過,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呀!”
  
  “美人,帶來了嗎?”中島哲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了進來,沒有聽到其它人的聲音,不一會,中島哲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果然睡著的小姐安詳無比,美人,謝謝你將小姐帶來喲!”
  
  臉色頓時變了顏色,手塚國光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走兩步,腿一軟,摔在了軟軟的地毯上。
  
  聽見裡面的聲響,中島哲臉上掛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旁邊的小島韻和花崎歡相視一笑,沙發上平躺著的少女依舊睡的十分安詳。



__39__

  靠在床沿,手塚國光額頭滿是虛汗,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房門,炙熱的眼神仿佛要把房門盯出一個洞來。
  
  不多會,笑得一臉溫柔的少年抱著一身紅色和服的少女走了進來,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眼神中滿是寵溺,仿佛沒有注意到手塚國光一般,只看得見床上安詳的少女。
  
  手塚國光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爬上床,一把抱起少女,輕輕的拍打著少女的臉頰:“醒醒,醒醒小春!”
  
  少女的頭隨著手塚國光的輕輕拍打,左右搖擺著,緊閉的雙眸卻沒有一絲要睜開的傾向,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一把揪起面前男人的衣領:“告訴我,你把小春怎麼樣了!”
  
  “我不是說了嗎?小姐如此聖潔的人兒是不能用來玷污的,我只要靜靜的看著如此安詳的小姐就好了!”中島哲輕輕的掰開手塚國光的手指,一臉微笑。
  
  “你是說?”手塚國光驚恐的看著懷中的少女,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是啊,他是醫生,讓人一直的睡下去是很簡單的吧,只是,為什麼……:“你這個變態!”
  
  中島哲食指輕輕的點上少女的臉頰,卻因為手塚抱著少女微微轉身,手指落了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你,想做些什麼呢?”
  
  “中島君,小春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看,你這樣做,似乎和對不起她吧,她若知道了……”手塚國光抱著少女的身子慢慢的往後挪著,盡量的與面前那個有些陰沉的男人保持距離,臉上雖然鎮定的表情,額頭的薄汗卻似乎洩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中島哲也不惱,反而面掛笑容的向手塚國光逼近一步,雖說是20幾歲的男子,顯得過於年輕的臉龐依舊嬌艷無比:“手塚君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你不也是小姐最重視的人,啊,忘了,你也對不起她了吧!”
  
  手塚國光的臉色頓時猛的蒼白,心頭猛的一陣刺痛,他當然知道自己曾經做了一些什麼,自己的逃避自己的懦弱,讓自己的靈魂一度的迷失,傷了很多人的心,但是:“那又怎麼樣,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怎麼說也回不到從前了,中島君又何必執迷於過去呢?只要我現在不會錯失不就好了嗎?”
  
  “是啊,過去已經過去了,對於你來說,是過去了,小姐心頭的傷痛卻一直在隱隱作痛,不是任何錯失都能一句‘對不起’一筆帶過的,我另可現在小姐恨我,也不要未來小姐感歎命運的不公!”中島哲仰起頭看向窗外的天空,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居然透出一股聖潔的味道。
  
  “無論如何,請先讓小春醒過來!”
  
  “呵呵,不要!”中島哲回答的斬釘截鐵,食指輕輕的搖晃著,臉上滿是戲虐的微笑:“不要喲,明天我會帶著小姐回德國,在這最後一夜好好溫存吧!”
  
  氣憤的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不死心的繼續搖晃著少女的臉:“小春,醒醒,醒醒!”
  
  毫無反應,恢復手腳知覺的手塚國光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少女安詳的臉龐,眼神悠遠而綿長。
  
  國光哥哥,這是小春親手刺繡的手帕,希望國光哥哥手下。
  
  這是他和少女訂婚後的第一次見面,少女嬌羞的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塞進他的手中,而自己,不自在紅暈臉龐的別扭。
  
  國光哥哥,訂婚戒指現在戴很大,所以,用根鏈子拴在脖子上吧,就說明我已經拴住了你喲。
  
  這是新年的一大早,少女頂著滿頭的白雪,穿著長袍,笑得一臉燦爛,只為送這麼一個禮物,一根銀白的鉑金鏈子,將鉑金鏈子和戒指放在袖子裡面整整捂了半個小時,這才少女踮起後跟,將帶有她體溫的鏈子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國光哥哥,好厲害,居然能用網球把蘋果打下來。
  
  這是少女看見他在練習網球,而做的小游戲,單純的笑容裡面鑲嵌著崇拜的目光,炙熱而溫暖。
  
  國光哥哥,她死了,真的死了!
  
  少女渾身都是鮮紅色的血液,眼神空洞的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看見自己也不再是漂亮的笑容,自己卻膽怯的不願向前一步,而是轉身溜走。
  
  再後來,她走了,只留下,一句:八年後的你們,等待著我回來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仿佛記不得的事情這幾天異常的清晰,仿佛是放電影一般的再腦海裡面過度著,每一個畫面,都在詮釋著少女的溫柔與美好,可是,他卻一次一次的憎恨著她,因為她,他必須優秀,沒有資格喊苦喊累,所以,選擇了遺忘。曾幾何時,自己從小小的盒子中拿出那一方白色的手帕,卻隨手的扔給自家的母親,曾幾何時,鉑金鏈子連帶著戒指一起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埋葬在箱子底下。
  
  依舊可以看見,那日壽司店中,幸村帶過來的少女,眼睛裡面滿是亮晶晶的光芒,閃爍了他的眼睛,也蒙蔽了他的心。
  
  他,虛榮,絲毫沒有想過遠方有個充滿期待的心靈裡面滿是美好的幻想,自己,的確是傷了她,沒有理由沒有借口的卻辯駁。
  
  手塚國光自嘲的看看自己的雙手,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這雙手,總是被人無條件的信任著,無論的父母也好,隊友也好,總是滿面微笑的給予他肯定,自己的手中,托著青學的支柱之名,又有誰知道,他手塚國光才是逃避責任之最,至少,自己一生的責任,他曾經逃避過。
  
  所以,小春,醒來吧,我希望能夠彌補我的一切過失。
  
  一夜無眠,手塚國光就這樣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一夜,直到房間的門再次的打開,門後露出的是一張笑得異常溫和的臉。
  
  手塚國光一把拉過木樨園,護在懷中,兩只眼睛警惕的看著中島哲
  
  “不行喲,手塚君,昨天我們可是說好了呢!”中島哲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的不悅,大眼睛中劃過一道陰翳。
  
  看到對面雖然笑得如三月的陽光般的俊臉,手塚國光卻覺得仿佛是冬夜裡的暴風雪,冷的讓人顫抖,卻佯裝鎮定的開口:“中島君,無論怎麼說,還是要尊重當事人的意願吧,問問小春怎麼樣?”
  
  中島哲歪著腦袋思考著,半響後,中島哲恢復了溫和的笑容,吐出的話卻讓手塚國光的心猶如沉入冰窖:“不行喲,你我都知道,小姐被禮教束縛的太緊,既然她嫁給了你,自然是選擇你了,哪怕再不喜歡喲~”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把小春帶走的,你就死心吧!”抱著少女軟弱無骨的纖細身子,手塚國光猛的大吼出來,怒氣橫生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煞氣,只是對面的男人只是挑挑眉毛,沒有任何的反應。
  
  中島哲慵懶的撐著自己的身子,滿臉興味的看著手塚國光:“然後呢?”
  
  “然後?”
  
  “小姐不和我走,依舊和你呆在一起的然後呢?再次傷害她嗎?”中島哲的聲音淡的有些飄渺,卻讓對面的手塚國光白了臉色。
  
  “不是,不會的,我會讓她幸福的……”雖然知道很艱難,但是,我還是會努力的。手塚國光看看懷中沒有血色的少女,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幾分。
  
  中島哲咪咪笑著,一個轉身,少女已經到了中島哲的懷中:“撒,既然你堅定的話,那我們就來聽聽可愛的小姐的決定吧,決定她是走,還是留。”
  
  沒等手塚國光回過神來,男人抱著少女已經出了房間,門‘嗑——’的一聲被關上,手塚國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就在剛剛的一瞬,少女已經從自己的懷中落入了男人的懷抱,自己,連她的一絲頭發都保護不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啊!
  
  中島哲看著沙發上的兩個少女,頓時微笑變成了苦笑,無奈的開口:“美人,這樣不好吧!對我很不利耶!”
  
  “哼,既然不願意(看到她幸福)就算了,你現在不做(撮合的事)的話,以後後悔了可別怨念人!”被變聲器給改變過後,那詭異的音調讓門內的人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連忙跑下床,掰著門的把手,卻發現,紋絲不動。
  
  中島哲擦擦自己腦門的汗,轉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少女,靜靜的走過去,坐在一邊,伸出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臉頰:對不起內小姐,就算以後恨我也沒關系,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拿出口袋中的注射液和針管,將注射液注入針管之中,扎在了少女的胳膊上,等待著少女的醒來。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緊接著,一雙依舊帶有水霧卻仿佛黑洞一般無波瀾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仿佛接受不了刺眼的陽光般,想伸手擋住陽光,卻發現自己的手仿佛沒有知覺了一般的動不了,橘紅色的天花板,不是自己家,木樨園猛的睜開眼睛,把頭轉向一邊,猛的映入眼簾的事中島哲笑的一臉燦爛的笑容。
  
  “ morning ,小姐!”
  
  “哲,你做了些什麼!”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只是中間卻隱隱的透露著失望、悲憤的情緒,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無盡的冷然像一把利刃刺穿了中島哲的心,此刻的他,才知道,原來壞人的心要夠硬才能做壞人,否則,窒息的痛會讓人死掉,絕對會。

fiction22 2012-7-15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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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島哲微笑著轉身,轉身的那一剎那,微笑,變成了苦笑,他不願意,一點也不願意看見自己深愛的小姐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手指有些痛苦的曲著,一瞬間,臉上掛起熟悉的微笑,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的轉身:“小姐,現在,你是在德國柏林喲!”
  
  木樨園臉色猛的一變,沒有發覺自己身上的藥效已經過去,只是猛的站起來,臉上滿是怒容:“中島哲,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不喜歡我嗎?我不是比那個手塚國光好太多了嗎?不會讓你傷心,你要什麼就有什麼,更甚的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啊!”中島哲臉色有些哀怨的靠著牆慢慢的坐下,眉宇之間滿是清愁,眼神真切的讓人看了心髒會為之顫抖,仿佛是用靈魂在說話,而不是虛假的演戲。
  
  也許,這就是他想說卻不敢說的吧。
  
  只能悲哀的借助著演戲來抒發自己的情懷。
  
  木樨園的臉色猛的一僵,臉色頓時慘白,纖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聲音中是壓抑的憤怒:“請問,我到底是哪裡讓你誤會了呢?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喜歡你呢?你之於我,是哥哥型的好朋友,是把我放在心中的好朋友。”
  
  “沒有關系啊,你並不討厭我不是嗎??”中島哲急切的抓住木樨園蒼涼的手,臉上滿是懇求的神色:“所以,所以不要那麼肯定的否定我,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我相信,這樣愛你的我,你一定會愛上我,手塚國光看不見你的好,我看的見,他不愛你,你又何必強求呢?”
  
  門外的聲音清晰的傳到門內手塚國光的耳朵裡,當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手塚國光連忙的跑下床,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擋在他的面前,阻止了他的行動,驚慌的想要沖到門口,突然身子一軟,再一次的,失去了力氣,轟然倒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面,沒有一絲聲響。
  
  “中島哲,請你自重,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請不要把無謂的耐心浪費在我的身上。”木樨園一把甩開中島哲的手,恢復了以往的優雅,只是眼中微微的閃爍凸顯出了她的恐懼。
  
  微微抬起頭,不期然的撞入木樨園那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裡面的失望、鄙視、恐懼突然仿佛扎的他的心髒在疼。
  
  “無論國光對我抱以什麼樣的態度,他畢竟是我的丈夫,縱使,縱使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背叛他!”木樨園走到窗邊,抬起頭,眼中的酸澀脹痛了她的眼睛,仿佛不願意讓中島哲看見她的脆弱一般,剛剛湧出眼眶的淚水被她給擦了干淨。
  
  “他不愛你,你不愛他,你們之間何必如此耽擱對方!》”中島哲突然有些癲狂的猛的拉住木樨園的手,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難道我就一點都比不上他嗎??我是這麼的愛你……”
  
  淡然的伸出手,將環住自己腰身的雙臂拉開,臉上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波瀾:“請不要說我丈夫的不是,否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你,我也不會原諒。”
  
  門外和門內的兩個男人均是猛的一怔,手塚國光僵硬著右手,慢慢的握緊自己心房處的衣服,一股子酸痛襲上自己的胸腔,想大聲的吼叫出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僅僅是他所謂的丈夫嗎??真的,真的就沒有一絲的愛存在嗎??
  
  明明,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傷害了她,早已預料到的結果,為什麼還是那麼的讓自己心痛呢??
  
  那種窒息般的心痛,她是不是也曾經有過呢???
  
  寂靜的室內,少女坐在沙發的一偶,男人頹喪的坐在牆角,沒有一絲聲響的空間,小聲的嗚咽劃破了空間的寧靜。
  
  纖弱的肩膀顫抖的仿佛秋風中的落葉,不知何處的胡亂飄零,少女明明面無表情,眼淚卻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娟秀的手帕擦著眼淚,怎麼也擦不完:“你愛的不是我,中島哲,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我的心表明的還不夠嗎??”中島哲沒有回頭,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的天際,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那你說,你愛我的什麼,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你知道些什麼!”一句句問句,一聲聲的利刃,刺痛著門內外兩個少年的心髒。
  
  手塚國光的臉色蒼白著,嘴唇無聲的蠕動兩下,眼神中充滿了難受,是啊,他不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自己一概不知,可自己真的不愛她嗎??那種疼痛的感覺不是假的,那種澀澀的感覺不是假的,不啊,自己是愛她的啊。
  
  早上溫熱的米粥,香酥的薄餅,如此了解他的她,他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她,是愛他的,而不是那該死的約定。
  
  “中島哲,我們需要談一談!”淡淡的問句,淡淡的表情,卻讓房間一角的中島哲站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臉上滿是嚴肅。
  
  中島哲看著對面一臉淡然的少女,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因為酸痛的心髒而歎息出來,眼睛微微刺痛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眼淚流出眼眶,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少女。
  
  木樨園抵著衣袖為對面的中島哲倒了一杯茶,有些驚異裡面是中國茶,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微微的歎口氣:“哲,說句實話,自從8年前的一別,我對你的印象並不深刻,前日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八年間去看過我的人,而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當時我的態度讓你誤會我只能說抱歉,但是,請不要在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了,我已經結婚了,你有大好的前途,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
  
  中島哲諷刺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女,遇見這樣的你以後,我還能找到怎樣更好的人??
  
  “至於國光愛不愛我,那是我的事情,所以,請不要介入我們夫妻之間,好嗎??”木樨園的語氣有些哀求,她珍惜著,面前唯一一個她知道的關心她的人:“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我馬上坐飛機回日本,你依舊是你的醫學教授,我依舊做我的手塚的妻子,請放我走吧!”
  
  中島哲閉起眼睛,往身後的沙發上一仰,身子嵌進沙發的後背之中,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卻充滿了疲憊:“你該知道他並不愛你!”
  
  “愛與不愛又有何關系,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兩三年的沖動,我相信未來的我們之間會有永恆的親情!”
  
  “可是,他依舊有了愛的人不是嗎??那個日曲晚凝不就是嗎?不要這麼自私!”
  
  “那種沒節操的人我憑什麼要為了她毀譽,哲,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就算她品性不好又與你何干,他手塚國光不嫌棄就行了,他愛的是她不是你,既然你不愛他就不要耽擱他……”
  
  “那,如果我愛他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了她自己!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木樨園瞠大了雙眼,口中喃喃著:“我愛上了他嗎??、?”
  
  門,不期然的打開,褐金色的發絲有些凌亂,身上的校服襯衫也因為汗水而貼在身上,褶皺著,光著腳,一步一蹣跚的往呆愣的少女走去。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那朝自己走來的男子,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有濕濕涼涼的觸感,伸出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臉,水漬粘在了手指上,疑惑的看著手指上的淚水,臉上滿是無辜:“咦?為什麼我會流眼淚……我……”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懷抱給攏住了,熟悉的清香味襲擊者少女有些混沌的大腦,少年緊緊箍住少女腰肢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褐金色的發色與黑色的長發糾結在一起,少年的頭顱埋在了少女的頸項。
  
  誰也不知道手塚國光在木樨園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只知道,少女原本靜靜流淌的眼淚,瞬間仿若小溪,無時無刻不挺直站立的雙腿猛的彎曲,懸掛在少年的身上,隨即兩人紛紛跪坐下,卻依舊擁抱在一起,不願意分開。
  
  兩人回過神的時候,房間內已經不見了中島哲的身影,只有茶幾上靜靜的擺放著一封信。
  
  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輕輕的拿起那一封信,木樨園看著信中的內容,淚水慢慢的落下,手塚國光不知道信裡面寫了一些什麼,他也不想知道,看著木樨園滿面淚流的撕毀了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著少女走出門。
  
  大樓的頂樓,一個亞麻色頭發,帶著無框眼鏡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相攜而去的背影,准確說,是裡面耀眼的紅,旁邊一個披著黑色斗篷,一頭黑色長發,帶著黑色框架眼鏡的少女同樣也看著那一對背影。
  
  “怎麼了?捨不得?”
  
  “不,並沒有,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夠幸福,這個幸福,唯有讓她自己來評論!”中島哲抬起頭,看向天空,伸手摘下眼鏡,隨手的扔下樓,露出狹長的眸子,冷然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少女:“他們的感情依舊仿佛是玻璃瓶,經不起一絲的波折!”
  
  少女挑挑眉,放肆的笑出聲:“是嗎?那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你打算怎麼做呢??”
  
  中島哲不屑的‘切’了一聲,嘲諷的嗤笑一聲:“與我何干……”



__41__
  
  春日的微風漸漸平息,夏日的驕陽卻慢慢升起,瞇起眼睛看著天空,刺眼的陽光,讓眼睛睜不開。
  
  啊,這真是一個運動的好時節啊……
  
  這是青學的大和部長帶著圓圓的墨鏡,一臉嚴肅的說的話,只是下一秒,卻在所有人一臉鎮定中笑趴在地,青學,終於在這夏季的開始,同樣開始了他們的排名賽,來開了准備征戰全國大賽的序幕。
  
  終於,手塚國光在這個學年中,請假了將近一個月後,終於,真正意義上踏上了青學的網球場。
  
  半年見,個子瘋狂湍長的手塚國光迅速從160長成了173,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看上去更加的銳利了一點,眾人都說,有了家庭的男人,眉宇間總有著一股子情愁,微微皺起的眉心顯然適合手塚國光,只是站在那裡不動,都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手塚,A區!”大和部長拿著分賽表走到手塚國光的身邊,腳步驟停,轉頭看向自己選定的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手塚,這是我最後一年的全國大賽了,你是青學的支柱,以後也會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我知道,今年的我們還很稚嫩,但是,明年的我們,一定會是最強的!”
  
  手塚微微點頭,雖然動作的幅度很小,卻讓人十分的信服。
  
  “咳咳,手塚,你是我們中間惟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是男人就負起責任來!”大和部長嚴肅的臉頓時變得有些嬉皮笑臉,不等手塚的回答,便拿著手中的分賽表走向一邊的隊員。
  
  手塚國光維持著臉上的冷峻神色,只是額角的青筋似乎清晰了不少。
  
  一邊的不二周助湊上來,滿臉笑容的看看手塚:“內,手塚,作為男人要負起責任來喲!”
  
  排名賽轟轟烈烈的結束了,正選之中未來的正式部員中間,只有雙打的菊丸和大石,還有作為副部長的手塚國光進了正選的名單,不二周助瞇著眼睛微笑著,絲毫不覺得自己不入圍有什麼不對,只是懶懶的甩著網球拍:“啊啊啊,我夏天可是要去郊游的喲,所以手塚你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一群人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踏上了征戰的旅程,藍白色相間的運動服,讓整個地區賽都增添了一股清涼的氣息。
  
  一個大力的扣殺,手塚國光淡著張臉,走回隊友之中,冷峻的面容讓所有人都記住了這青學未來的帝王,所有網球的記者不約而同的報道了這位技術精湛、性格冷靜的少年,有些好事者竟然找出幾個月前的婚禮的照片,從此,手塚國光真正的在國中的網球界出了名。
  
  梔子花的清香在夏季中顯得舒心無比,黑色的長發映襯著白色連衣裙上紅色的花朵,配合著少女淡然溫潤的微笑,整個網球場都寂靜了下來,不忍侵擾著夏日的精靈。
  
  手塚國光抬起頭,凝視著少女巧笑嫣然的臉,突然有些愣住,隨即踏步上前,輕輕的將少女攬進一邊的隊員休息區,大大的頂棚遮住了太陽,大概是因為太陽的原因,少女蒼白的臉透出一股子紅暈,顯得更加嬌艷:“小春,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所鍾情的運動是什麼罷了!”淡淡的聲音依舊清冷無比,讓略顯煩躁的人群中間流過一絲清泉。
  
  “那是,一種讓人投入生命的運動!”陌生的男聲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一起回頭,大和部長的圓框墨鏡已經摘下,露出的是一張男子氣概十足的臉,只是,嬉皮笑臉的臉此刻確實十分的堅定與嚴肅,眼神中是對網球的熱愛,堅定與對更強對手的熊熊戰意。
  
  投入生命嗎??
  
  大概就如她的刺繡一般吧,那種用生命燃燒夢想的感覺。
  
  手塚國光看了看身邊淡淡的看著場中比賽的木樨園,心中卻對大和部長的話十分的贊同,把眼神轉回到賽場之中。
  
  目前的戰局是雙打比賽,單打一的大石與菊丸配合的十分的好,大石沉穩的球風守在後場,靈活的菊丸英二在網前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熱情,木樨園看著兩個打著球,臉上卻露出開心笑容的少年,疑惑轉頭看著手塚國光:“網球不就是將球打入對方的場地嗎?他那樣蹦蹦跳跳很消耗體力,明明有最簡便更省力的方法,為什麼不用?”
  
  “只要他喜歡就好了!”大和部長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想拍拍木樨園的肩膀,卻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連忙收住了手。
  
  “喜歡》??”木樨園繼續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直到手塚國光點點頭才慢慢的轉過頭,繼續凝視著網球場內,紅發的可愛少年明顯已經有些氣喘吁吁,而比分也拉進了尾聲:“這是比賽不是嗎?贏得比賽才是最重要的,喜不喜歡什麼的,重要嗎、?”
  
  單打二的正選拿下手上的負重走向場內,臉上表情也瞬間變的嚴肅,手塚國光指著少年看向木樨園:“輸贏的確很重要,但是喜歡網球的心卻更加的重要!”
  大和部長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來,眼神悠遠的看向場內,有些擔憂的情緒還是散發了出來。
  
  喜歡的心??
  
  那麼,自己真正的喜歡刺繡嗎??還是因為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一般,木樨園突然有些迷惘,第一次對自己忠實的事物產生了懷疑。
  
  喜歡嗎?不喜歡嗎?
  
  那種挑戰新針法的愉悅心情不是虛假的,但是,從小就生活在刺繡的中間的自己,真的愛刺繡嗎??
  
  應該是愛的吧,不然自己為什麼到了這個世界依舊放不下。
  
  最後的比賽是在大和部長6-0的完勝中結束了地區賽的第一場,跟著青學的大部隊走向體育館的門口,周圍寂靜的空氣讓他們感覺到有些不自然,眾人疑惑的看向門口。
  
  片刻,暗金色的隊服出現在眾人的眼中,走在前面的少年纖細美好,微微勾起的嘴角,道不出的風情,後面的少年,嚴謹的面容,如青松一般的身姿,無視周圍的細語,腳步穩健的走向那一塊藍白。
  
  “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大和的臉上沒有了嬉皮笑臉,多了一絲的嚴肅,眼中滿是戰意。
  
  “啊,青學的大和部長,比賽完了嗎?”幸村精市美麗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只是,眼睛聚焦的卻是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紅白:“很迅速嘛”
  
  “呵呵,你們立海大不也是十分迅速嗎、。?已經從神奈川來到東京了!”大和部長眼中閃過一絲的郁悶,言語中多了一些語氣助詞。
  
  幸村精市微微朝大和部長頷首,一個跨步走到木樨園的對面:“小春,回趟神奈川吧,爺爺很想你!”
  
  “多謝幸村君傳達外公的話!”木樨園優雅的微微頷首,原本微笑的臉此刻面無表情,眼中一片寒霜:“還有,幸村君,請叫我木樨桑或者手塚夫人,我相信我們並沒有那麼的熟悉,不是嗎?”
  
  少年纖細的身子微微一僵,臉色有些蒼白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臉上劃過一絲苦笑:“小春,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木樨園嗤笑一聲,抬起頭,大大的眼睛看向臉上閃過痛苦的幸村精市,仿佛面具一般的溫和笑臉頓時掛上臉龐,只是,眼中確實清冷一片:“幸村君,你是要我這樣和你說話嗎?”
  
  幸村精市看著面前虛假至極的微笑,心中劃過一股子鈍痛,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幸村君是什麼意思呢?”笑容頓時消失殆盡,聲音有些尖銳:“難道我還要滿心歡喜的迎接你?背叛的親人?”
  
  幸村纖細的身子猛地一顫,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臉上悲哀的神色愈發的濃郁,身後的真田玄一郎伸出手扶住幸村的後背,眉頭微微皺起:“不要說了,小春,幸村已經知道錯了!”
  
  “晚了,傷了人,只需要道歉就能彌補的話,那還需要那些正義的使者做什麼?”少女的聲音仿佛是大錘一般的砸在幸村精市的心上,鈍痛慢慢的傳來,刺激著他的神經。
  
  真田玄一郎看著對面依舊一臉平靜卻咄咄逼人的少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記憶中有著淡淡微笑的溫潤少女突然間開始模糊起來,什麼時候開始,充滿感情的微笑變成了虛偽的面具,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她又經歷了什麼,因為的確是幸村精市的不對,真田玄一郎難得一次沒有反駁,只是,歎息一聲的看向一邊。
  
  “日日夜夜間的思念被一把利刃無情的劃碎,幸村君,請告訴我,既然明知道會後悔卻依舊區做了了?”
  
  詫異的瞪大雙眸,幸村精市的臉一片灰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後悔,從來沒有想過……
  
  木樨園微微頷首,不再回答的拉著手塚國光轉身離去,纖細嬌小的身姿筆直的挺立著,仿佛那永遠有壓不彎的翠竹,與那嚴峻的少年,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幸村部長,我們也該走了,看來似乎你還有事啊!”大和部長探究的看了一樣對面的少年,言語之間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的試探。
  
  幸村掃了一樣站在自己身邊,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大和,灰白的臉色恢復了平時的神色,只是中間淡淡的憂傷不是那麼的明顯,微微一笑:“是呢,嘛,青學,我在全國大賽的賽場等著你們,希望在此之前不要輸掉喲!~~”
  
  轉身大步的離開,阻止身後熱血少年的沖動,大和部長的臉上劃過一絲凝重。
  
  囂張至極的話語出現在這個謫仙一般纖細的少年身上沒有一絲的突兀,仿佛剛剛那個因為少女一句話而白了臉龐的少年是假象一般,這就是,曾經帶領立海大奪得了全國冠軍的一年級的部長,那,天生的王者!



__42__
  
  夏日的驕陽依舊盡責的懸掛在天際,木樨園穿著薄薄的折袖站在院子的亭子裡面,靠在柱子上,身後是半完成的繡品,白色的牡丹綻放在艷紅的絹布上面,嬌艷的仿佛是真的一般。
  
  從後面的網球場走回來的手塚國光看著亭子中的木樨園,調轉前往主屋的腳步,默默地走到亭子中,微微蹙著眉頭看著案台上的繡品,針法依舊犀利精致,只是,這朵牡丹卻讓手塚國光有種迷茫的感覺,雖然他不懂得繡花這門藝術,卻依舊能夠感覺到裡面的感情。
  
  “你的心……亂了!”
  
  纖細的肩膀微微一顫,木樨園沒有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是翻起了滔天的巨浪,靠著柱子慢慢的滑坐在護欄上。
  
  伸出手,接住漂浮在空氣中已經零碎的幾片櫻花瓣,不在乎炙熱的陽光照射在她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上,皺著眉頭仿佛累極了一般的閉上眼睛,清冷的聲音第一次有些沙啞的疲憊:“內,國光,可不可以告訴我,有夢想的感覺!”
  
  夢想????
  
  手塚國光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出來,眼睛微微的睜大,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漬,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雙手撐在護欄上,看向天空:“夢想啊,就是讓自己燃燒熱情的東西。”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依舊能聽見裡面的快樂。
  
  是嗎?燃燒熱情嗎???
  
  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木樨園並沒有看見身邊手塚國光怪異擔憂的目光,直到手塚國光推了她一下才猛的回過神來。
  
  連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臉上剛剛的疲憊也頓時的消失殆盡,掛起熟悉的微笑:“國光,你馬上不是還有比賽嗎?怎麼還呆在這裡呢?”
  
  “啊,這就去了!”手塚國光推推眼鏡,雖然口中答應著木樨園的話,眼中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順從的跟隨著少女走進主屋的大廳,背起一邊的網球包,臉色冷然的走出大門。
  
  看著大門緩緩的關上,手塚國光擔憂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家媽媽的電話,片刻,電話那邊傳來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
  
  “母親大人,是我!”手塚國光一邊登上公車一邊打著電話,走到後排的座位坐下,絲毫不理會前面小女生的尖叫暈倒。
  
  “怎麼了?”有些驚異自家的兒子打電話過來,手塚媽媽的眉宇之間明顯露出欣喜的表情,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溫柔。
  
  “沒什麼,只是有些疑問想請母親大人解答一下。”冷靜的語氣並沒有打斷手塚媽媽開心的語氣:“小春,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聽到這裡的手塚媽媽臉色頓時焦急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指關節微微的泛白昭示她焦急的心情:“到底怎麼回事?小春怎麼會不舒服呢?上次回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哪裡不舒服了啊!”
  
  “精神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臉色也很蒼白,總是沒精神的樣子!”
  
  手塚國光每說一句話,手塚媽媽的臉上的興奮就加劇一分,最後已經開始抱著電話興奮的顫抖了,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用比平時溫和百倍的聲音開口:“那國光,小春有沒有想吐啊,吃酸的,嗜睡啊什麼的!”
  
  那邊的手塚國光聽到自己母親的話,頓時黑線一片,口氣僵硬:“母親大人,請不要想歪了,我和小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所以那種問題是不會存在的!”
  
  一向生活順風順水的手塚彩菜終於知道從天堂掉入地獄一般的感覺了,心中幻想破滅,連口氣都沮喪不少:“是嗎?小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心事???
  
  手塚國光回想著這些天的木樨園的模樣,似乎,從那天從地區賽回來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十分的低落,後來漸漸的開始走神,為什麼呢?難道因為幸村,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在之前的臉色就有些蒼白了!
  
  “喂,國光,還在聽我說話嗎??”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了過來,語氣中是微微的責備。
  
  “啊,母親你說吧!”猛的被過神的手塚國光鎮定的回答到,絲毫不因為剛剛的失神而感到局促。
  
  “唉,國光,小春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習慣吧心事藏在心裡,你要多和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手塚媽媽的臉上露出一抹心疼與擔憂,她在擔憂自己悶葫蘆兒子不會和自己的兒媳婦溝通,那樣一輩子兩個人,也別想好了。
  
  “啊!”
  
  “你們夫妻兩人的額事情媽媽不適合講多少,不過,國光你也不小了,媽媽也老了,想抱孫子額,家中的生活真是太無聊了呀!”
  
  無視自己母親大人調笑的話,手塚國光黑線的回了一句‘我們還很小’就匆匆掛了電話,臉上青白一陣,收起手機,右手托著下巴依靠在窗台上,第一次,他手塚國光用如此慵懶的坐姿出現在人前,抬起頭,透過藍色的玻璃看向天空,炙熱的陽光變的柔和多少,眼神幕遠悠長。
  
  母親的一句:從小沒有爸爸媽媽。
  
  手塚國光覺得自己仿佛可以看見那個瘋狂的男子抱著精靈一般的女人坐在倒滿汽油的竹屋中,悲傷卻深情的眼神;仿佛可以看見那是小小的女孩牽著自己爺爺的手,面無表情冷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卻蒼白了臉;仿佛可以看見少女空洞著眼神穿著被鮮血侵染的和服出現自家的大門口,從此,連世界都變得詭異。
  
  從那以後,女孩的微笑仿佛生了根一般的扎在了她的臉上,再也無法拔除。
  
  她說,微笑是她最後的尊嚴。
  
  風輕雲淡的歎息,淡薄如絲的性格,那一眸,那一笑,都仿佛在嘲笑著整個世界的幼稚,微笑間,仿佛黑洞的瞳孔,讓人心髒酸痛到麻痺的空無,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膚淺的他們以為成了堅強。
  
  到底,自己是該死的哪只眼睛看出她的堅強了,明明,明明是脆弱的千瘡百孔的心啊。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著床墊問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她的約定才與她在一起,才會不由自主的愛上她呢??思前想後,最終苦笑著搖搖頭,不是啊,不是呢,就算沒有她的約定,自己也會不由自主之間被吸引吧,她就像那午夜的罌粟,雖然沒有它的妖媚,卻是一種慢性的毒藥,不知不覺之間,滲入人的神經之中。
  
  在聽到她不會上學以後,他心中有著竊喜的感覺,他不敢想想,如此美好的她若是暴露在陽光之下,生活變成什麼樣子。
  
  有時候會想到日曲晚凝,心中淡淡的愧疚卻也因為那天‘絳色服’中的一幕而變淺變淡許多,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不知道是心酸還是突然輕松的感覺。
  
  嘛,不要想了,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面,是木樨園,以後也只會有一個木樨園。
  
  渾渾噩噩的走下汽車,看到隊友的那一剎那恢復清明,暗自下定決心,讓嬌弱的少女從此能夠安心的過生活。
  
  斗志昂揚的手塚國光走上網球場,無視於對手有些驚恐的臉色,快速的發球打開了戰爭的序幕。
  
  所有人都看著網球場中仿佛帝王一般盛氣凌人的少年,誰都沒有發現,外網的一個小角,白色的連衣裙在夏天劃出一道漣漪,少女迷茫的眼神注意著場中的少年,臉上掛著的是溫潤的微笑,在夏季,宛若一道涓流,劃過夏季的開端。
  
  手塚國光走下場,完敗對手的好心情讓他的眼睛亮了幾分,轉身看見青學的位置上,熟悉的身影撞入自己的眼簾,迷茫的眼睛看著自己,竟讓自己有種局促的感覺,不由得想起剛剛母親的話,臉上頓時紅霞飛過。
  
  是不是,那樣就能夠將這抹美好的身影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那只能說,母親這次的建議,似乎很不錯呢!
  
  很值得一試!

fiction22 2012-7-15 07:56

__43__

  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樓下不是坐在院子中修心或者刺繡,而是穿著難得穿著的運動服咬著土司片動作麻利的收拾著手中的畫筆,踱步下樓,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用食指勾勾背包的口端,看著裡面的東西,慢慢的抬頭:“今天要出去?”
  
  “嗯,最近沒有什麼靈感,我想去山上走走!”木樨園拿下口中的土司,走到桌子邊喝了一口牛奶,面無表情的答應到。
  
  放下水杯,從白色的背包中拿出一個飯盒:“晚上回來嗎??”
  
  “看情況吧,如果有收獲會在山上的寺廟借住一晚的,晚飯我也已經做好了,放在冰箱裡了!”木樨園喝完了最後一滴牛奶,拿起一邊的花畫板,從手塚國光手中接過背包,最後一次檢查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
  
  手塚國光點點頭,不知道心中那一股不舒服是什麼,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的坐回桌子喝著牛奶。
  
  木樨園麻利的將背包的繩索系起來,將畫板背在後背上,頭發扎成一個馬尾,帶上鴨舌帽,朝手塚國光微微笑著:“我走了,請不用擔心,最遲明天我就回來了!”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點頭,但是木樨園已經微微一笑的轉身離去了。
  
  看著身後的大門,木樨園有著溫和微笑的臉登時沒有了笑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清明的眼中染上迷惘,苦笑一聲:要我怎麼和你說,迷惘著自己的夢想我,如何讓你了解沒有夢想是什麼樣的愁。
  
  緊了緊肩膀上的背包帶,轉身,走向遠方。
  
  靜靜的走在山中的小路上,感受著山中空氣的清新,心中的混沌仿佛被梳子刷洗過一般,此刻尤為的條理分明。
  
  “施主似乎很迷惘啊!”清脆的聲音在木樨園的身後響起,木樨園猛的轉身,身後的不遠處,一個身形纖細的小和尚正嘴角擎笑的看著她。
  
  猛的恍惚了一下,小和尚的臉孔異常的面熟,迷茫的眨眨眼睛:“請問……?”
  
  “呵呵,師傅說有貴客臨門,特命我下山候著!”小和尚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朵紅雲,抵著袖口一個欠身,指引著木樨園走向山上。
  
  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木樨園緊緊的握住肩膀上的背包帶,小步小步的向小和尚指的的地方走去,雖然是夏天,早晨的薄霧卻依舊冰冷,可木樨園的身上冷汗津津,臉色都因為緊張有些蒼白,前面的小和尚飄飄忽忽,藍色有些泛白的褂子在林中若隱若現,雖然離他有些遠,卻從來不會脫離她的視線。
  
  很快,木樨園站立在一棟建築面前,只是臉上卻滿是詫異的神色,小木屋,旁邊的幾株蒼松,那塊大石頭,以及那平靜的仿佛玻璃一般的湖面,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小和尚站在不遠處,手上抱著一個小嬰兒,身上的衣服慢慢變成黑色,頭上的黑發也慢慢長出來,抽長。
  
  少年懷中的小嬰兒詭異的朝木樨園微微一笑:“歡迎回來,林蘇繡小姐!”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白,這裡,這裡就是當年讓她看見過去,重新選擇未來的地方,那個奶聲奶氣的娃娃,就是那個所謂的神,猛的一把揪過奶娃娃的領子,臉上滿是憤怒:“你不是說讓我感受婚姻的幸福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卻過的那麼痛苦,要經歷背叛,我說我不要選擇,不要投胎……”
  
  說到最後的木樨園已經抱著孩子小小的身子痛苦出聲:“我累了,真的累了……卻要努力的維持婚姻!”
  
  “他不是已經和你告白了嗎??”小嬰兒臉上詭異的掛起戲謔的笑,旁邊原來白皙的小和尚,此刻一臉菜色的躺在大石頭上,腳自然的垂在湖面上。
  
  木樨園放下小嬰兒,一如當年,默默的走到湖邊的石頭,坐下來,眼神憂傷的看著如鏡子一般的湖面,伸出手,輕輕的在湖面點起微微波痕:“是啊,表白啊,但是,我的心在不安的顫抖啊,他真的喜歡我嗎?有時候我會這樣問自己,他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沒有自信,我不了解他,一點也不,膚淺的愛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那你想做什麼呢?”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木樨園對面的那塊大石頭上:“嗯?抑或許,想要擁有些什麼!”
  
  “能不能,解除那個離婚會死去的禁制,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在爺爺死之前不要死就好了!”第一次,木樨園的臉上露出的是害怕,期待的演什麼。
  
  嬰兒瀟灑從石頭上跳下來,搖搖晃晃的向木樨園走來,兩只手搭在木樨園的腿上,眼中滿是童趣:“當然可以那,只要你,付出你的刺繡的能力就行了喲!等量交換嘛,很公平的!”
  
  心髒猛的收縮了一下,木樨園的臉色猛的蒼白了一下,手無意識的揪緊自己的胸口的衣服。
  
  放棄刺繡??
  
  揚起微弱的微笑:“只能放棄刺繡嗎?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不好意思呢,沒有!你考慮清楚了嗎?其實無所謂拉,反正你不也是不喜歡刺繡,只是把它作為一個習慣性的東西嗎?你不就是這樣認為的嗎?”小嬰兒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邁著小腳丫子走向一邊的草地上。
  
  無所謂??不喜歡???
  
  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可是,心中的酸痛是什麼意思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不願意放手呢??
  
  木樨園在心中想象著以後沒有了刺繡的日子,連眼角都酸痛的難過,仿佛靈魂被抽取了一大半,不是啊,不是啊,它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它是,她的靈魂啊……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小嬰兒的聲音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臆想。
  
  “不要,我不要……”木樨園抓著自己的頭發猛的搖著頭,眼中的淚水隨著頭的擺動而甩出了好遠,額頭的青筋昭示了她此時內心的糾結。
  
  “這樣啊……”仿佛很失望一般,小嬰兒一臉的遺憾,撇撇嘴吧,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嘛,你可以慢慢的思考呢,當你願意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呢,帶時候你覺得不要失望才好!“
  
  渾渾噩噩的站起來,走向又一片迷霧中間。
  
  看著遠去的少女的背影,小嬰兒老大人的坐在石頭上,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剛剛的小和尚從石頭上坐起來,臉上一片寒霜,死死的瞪著小嬰兒:“明明根本就換不了,頂多延長時間,你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你明明知道,能夠到我們這裡的,都是擁有異常執念的人,然後經過我們的篩選,分成合法者和偷渡者,偷渡者的執念低微,合法者的執念卻是十分優質的,我喜歡優質的執念,一向如此你不知道嗎?”小嬰兒的臉上再無童趣,白嫩的小臉滿是冷然漠情。‘
  ’
  少年微微皺起眉頭,不解的看向小嬰兒:“明明她們死後,執念依舊是我們的,你又何必呢?”
  
  “少羅嗦,等你以後做的時間長了,你也會這樣做的!”因為啊,沒有波瀾的游戲很無趣,沒有風霜的執念真的不美味啊!小嬰兒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懷念,曾經嘗到的那一只執念,美味的讓人一輩子難忘啊!
  
  少年皺著眉頭看著小嬰兒一步三搖的走回小木屋,眼中閃過一絲的落寞與寂寥,一道藍色的影子飄飄忽忽到他的面前,靜靜的坐下,少年緩緩抬頭,面前是一張美到陰柔的臉,蹙起眉頭:“你是誰?”
  
  藍色的影子微微的笑著,伸手摸摸少年的額頭:“我是誰啊,呵呵,並不重要呢,曾經的我已是過眼雲煙。”
  
  “額,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鏡湖中沒有顯示過他呀。少年疑惑著。
  
  “我已經在這裡300年了啊!”藍色的影子臉上劃過一絲哀傷,他已經,被囚禁在此,300年了啊……
  
  大概是被影子的落寞所感染,少年有些別扭的問:“那,那你有什麼心願嗎??”
  
  藍色的影子微微一怔,然後眼神悠遠的說:“若說真有什麼心願的話,大概就是在世為人吧!”
  
  少年頷首,默不作聲的看著鏡湖,空氣中一片寧靜。
  
  木樨園走出大大的迷障,看著四周的樹,苦笑一聲,原來已經到了山腳下了,伸手覆上自己的額頭,透過指縫,淚水落下,看著樹慢慢的坐下。
  
  對不起,國光
  
  我的自私沒有放你自由。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放棄,我的靈魂啊!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那抹纖細的身影上,斑駁的樹影讓少女的身姿透著一股蕭索的感覺,一個茶色的少年,靜靜的出現在羊腸小道的一頭,隨意的夏裝,窄邊的釣魚帽,腳步仿佛華麗的華爾茲一般的輕盈,輕松陶醉的氛圍在那麼一剎那,突然變的沉重,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的睜開,藍色的瞳孔仿佛天盡頭最藍的天,隱隱透著寒意,鬼使神差的拿起相機,拍下蕭索的身姿。
  
  猛的驚醒,大步跨上前,被少女的眼淚止住了腳步,顫抖的雙手緩緩的伸出。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少女,那淒涼的模樣啊!
 


__44__

  “木樨桑,你怎麼了,沒事吧!”不二周助匆忙走上前去,手搭上木樨園的肩膀,平時笑容滿面的臉上此刻是微微蹙著的眉頭。
  
  聽到一個輕柔中透露著焦急的聲音,木樨園的肩膀微微一怔,連忙擦干眼淚,頭一次沒有了優雅的身姿,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不二周助,臉上滿是驚愕:“不二君,你們今天不是比賽嗎?”
  
  “我不是正選,所以不需要比賽啊!”不二周助的藍瞳經過剛剛的驚鴻一瞥,又恢復成了彎彎的月牙:“木樨桑怎麼會來山上呢?”
  
  “我是上山來采風,希望找點靈感的!”說道自己的工作,木樨園倒是一臉認真的回答到。
  
  不二周助揚揚手中的相機,微微一笑:“我也是來采風的,正好我們都沒有伴,不如一起去吧!”
  
  木樨園微微點頭,轉過身與不二周助並肩而行。
  
  木樨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明明國光已經和她告白,但是,那種不安的情緒依舊緊緊的束縛在她的心中,仿佛一根浸過水的橡皮筋,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也收的一天一天的緊,對於國光所說的話,她一直不太敢相信,她一直在想,是不是不久的將來,國光的心再一次的變換。
  
  沒有人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時常的在想,自己真的喜歡他嗎?還是只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約定在強迫自己,暗示自己是愛他的,
  
  所以,有時候也在幻想著,是不是有一天,能夠解除這樣的約定,讓自己的心能夠擺正了看,那樣,對國光公平,也對自己公平。
  
  “木樨桑似乎一直在走神啊,有什麼心煩的事情嗎?”不二周助看著身邊已經凝視到一個點,半響手中的筆都麼有動過,明顯已經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木樨園有些擔憂的問道,手中一直擺弄的相機也放了下來。
  
  猛的回神,木樨園才發現手中的畫筆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素描本子上,畫出虛浮凌亂的一條豎線,微微蹙著眉頭愣愣的看著那一條直線,筆觸很輕,也很凌亂,就像自己的心一樣,猛的回過神來,慌忙的拿出橡皮擦到,抱歉的朝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沒什麼,不二君!”
  
  不二周助看著身邊的木樨園,腦中不由的想起前一段時間手塚那雖然依舊沒有表情,眉宇間卻淡淡輕愁的樣子,微微歎口氣:“木樨桑,雖然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很失禮的問一句,你和手塚之間有什麼問題嗎??”
  
  “不二君,你在說些什麼呢?” 木樨園肩膀微微一僵,疑惑的看著不二周助,眼中的那一閃而過的狼狽卻還是讓不二敏銳的眼睛看了個正著。
  
  不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木樨園,藍色的瞳孔像極了天際海藍,木樨園對視著不二周助的眼睛,移不開眼睛,半響後,有些狼狽的撇開臉,微微的仰起頭看向天際:“不用再問了,我和國光的事情,是誰也解決不了的,你聽了頂多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木樨桑,能不能有所幫助其實是次要的,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夠傾訴出來!”不二想起幾次見面少女那筆直的脊梁,虛假的笑顏,以及剛剛那晶瑩的淚珠,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這個少女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懸崖的位置,仿佛只要松口氣就會掉下去一般。
  
  傾訴????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不二周助的臉,她其實是不明白的,明明不會有任何的幫助,只需要自己的傾訴嗎??微微自嘲的一笑,她的生活,她的經歷,真的會有人相信嗎、。?答案是否定的吧,應該是的。
  
  “木樨桑,請不用擔憂,我並不是一個碎嘴的人!”不二周助不屈不撓的繼續追究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自己不是一個喜歡挖人隱私的人,這次嘴巴卻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說著讓人誤會的話。
  
  “呵呵,不二君,你知道中國雲南的蠱蟲嗎??”木樨園放下畫筆,微微笑起,微風吹過,額前的幾縷碎發頑皮飄揚,完美的手指勾起發絲自然的別在耳後,雖然決定說出心事,卻還是選擇的一個讓人聽起來不是很離奇的謊言。
  
  不二周助愣愣的點頭,呆呆的看著木樨園,剛剛那微微一笑,一剎那的風情,居然讓他的心髒不自然的加速了,忽視了自己的心情,注意力移到了少女的話上:“知道,上次在青學,日曲桑,好像……”
  
  木樨園點點頭:“是啊,那就是中國雲南苗疆女身邊的蠱蟲,你知道我是墜的成員之一吧,我們進入墜的要求,就是付出自己與生俱來的一個東西,有的人是健康,有的人是快樂,有的人是淚水,有的人是愛情,而我,付出的是自由……”
  
  “自由??”不二周助驚詫的瞪著面前的木樨園,他實在不明白少女所謂的自由是什麼?
  
  “是的,是自由!”木樨園用眼神示意不二周助冷靜,抬頭看著天際:“是一個讓我後悔無比的自由啊,在我被選進墜的時候,我的身體裡面就已經被種
  了蠱蟲,禁制就是,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和手塚國光離婚,否則蠱蟲噬心死亡,而國光只要有別樣心思,我就會受噬心之痛,那種痛,讓人會想要死掉的感覺!”
  
  “什麼??”不二周助猛的站起來,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震驚,原本就粉白的臉此刻更是蒼白一片,有些急切的握住木樨園的雙肩:“那手塚和日曲……”在一起,你豈不是很痛?
  
  木樨園點點頭,慢慢站起來:“我曾經在回來前想過,放他自由吧,只希望國光幫我照顧爺爺,可是,我卻發現那個日曲居然還和我的表哥勾勾搭搭的,所以,我不甘心啊,我的生命浪費在這個女人身上啊。”
  
  所以,你才不顧手塚會恨你而硬是要拆散他們嗎、?
  
  “不過,還好,國光他並不恨我!他說他喜歡我,我很開心呢!”
  
  不二周助看著面前的少女說道這裡的時候發自內心的幸福的表情,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但是很快又把這種情緒給壓了下去了,揚起熟悉的微笑:“哦》?那不是很好嗎?那為什麼……”
  
  “是很好啊!”木樨園溫婉的微微一笑,下一秒,眼中劃過一絲迷茫:“但是,我的心卻迷茫了,我確定不了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上他了,還是只是因為那個禁制而不得已和他在一起了,而且……”
  
  說道這裡,木樨園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已經激動的握著拳頭,急切的開口。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沒有辦法不去想,國光曾經喜歡過別人,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表哥,我的表哥居然為了一個陌生人來傷害我,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國光他,國光他……”
  
  看著面前越說越激動的木樨園,不二周助猛的回神,這才發現木樨園的瞳孔不自然的分散著,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夢寐中,猛的一把握住木樨園的雙肩:“木樨桑,不用再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手塚是個負責任的人,她既然說喜歡你,就不會是謊話,你該相信他才是!”
  
  微微掙扎著的木樨園的身子猛的一怔,然後仿佛脫力一般的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淚水,一顆一顆的落下,本來只是小聲的飲泣,半響後,仿佛宣洩自己的情緒一般,伏在一邊的樹干上,放聲大哭。
  
  看著面前那個儀態盡失的少女,不二周助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等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手機正從自己的耳邊拿下,上面小小的兩個字‘手塚’,顯示電話那頭的對象。
  
  不一會兒,樹林中沙沙聲,有節奏卻顯得有些急切的腳步聲,下一秒,還未來的及換下的藍白色衣裳出現在不二周助的視線內。
  
  “不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手塚皺著眉頭走上前,一把將少女拉進自己的懷中,手搭上少女的臉,頓時被少女臉上那不自然的熱度給震了一下,地吼著一把將少女抱起來:“該死的,她發燒了,不二我先帶她走了!”
  
  藍白色消失了,前後只有那麼幾分鍾,沒有來的及說話的不二周助只是怔怔的看著消失的背影,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瑟的陽光似乎映襯了他的心情,他知道了,從今天開始,他的心,將不再如斯平靜了!



__45__

  從醫院回到兩個人的小屋子,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是手塚國光在看向木樨園的時候,眼中總是多了一絲有的沒有的,木樨園坐在沙發上,接過手塚國光遞過來的杯子與藥片,眉頭微皺的一仰頭,吃了下去,隨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仿佛受不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般,木樨園猛的起身,惹的手塚國光側目連連,僵硬的揚起一抹微笑:“我去洗澡了!”
  
  隨後,腳步依舊有些踉蹌的奔上樓,幾分鍾後,抱著浴衣和浴巾往門外奔去,看著木樨園有些匆匆忙忙的背影,手塚國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仰著頭,用與平時嚴謹的身姿不一樣的慵懶姿勢靠在沙發上,時間一秒一秒的過於,終於拿出茶幾上的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你好,不二周助。” 很快,電話那頭不二周助如春風一般柔和的聲音響起。
  
  手塚伸手揉揉自己的額角,聲音中難得出現名為疲憊的情緒:“不二,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嗎?”
  
  “這……”坐在河邊岸堤的不二周助有些為難的看著天際通紅的火燒雲,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河心,河面頓時蕩起點點漣漪:“手塚,我答應她不告訴別人,我能說的只有,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了!”
  
  聽到這裡的手塚國光感覺自己的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她到底為了什麼哭的那麼的不能自已。
  
  “手塚,你真的傷的她很深,你們讓她的心遍布傷痕啊!”不二周助隨意的朝後仰著,不期然的撞在了一邊的橋墩上,閉起眼睛仰起頭,享受河面的微風,仿佛詠歎調一般說出文藝腔的辭藻。
  
  “……”手塚沒有搭話,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應該大聲的反駁,然後義正嚴詞的糾正,卻該死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沉默的半響,最後,手塚摘下眼鏡,揉揉眉心,疲憊不堪的聲音讓人心疼:“不二,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我是小春的丈夫,我希望能夠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雖然,想知道自己的妻子的內心還要去問不相干的人讓人覺得可笑。手塚國光沒有說出這一句,卻已經悲哀的想到了,淡淡的鈍痛凌遲著他的心髒,右手慢慢覆上自己的左胸膛,然後,猛的收緊手指,又在心痛了嗎?小春,你這是在懲罰我嗎,讓你曾經這麼的痛。
  
  “那……好吧!”不二周助想起手塚國光的身份,思索了半響後,終於吞吞吐吐的應了下來:“那個……,手塚,我……”
  
  結巴了半天,不二周助依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事情很驚悚的讓他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好大一會兒後:“手塚,你知道木樨桑離開你就會死的事嗎??”
  
  “啊……”手塚國光心中猛的一驚,口中卻極為平淡的應了下來:“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若是你有二心,木樨桑會有噬心之痛?”
  
  “我……知道的!”手塚國光深吸一口氣,語氣依舊十分平淡的應承了下來,仿佛一切只是很普通的小事一般。
  
  不二周助顯而不太滿意手塚國光的回答,原本閉起的眼睛此時冷冷的張開,冰藍色給人一種冷凝的感覺,眉頭微微的皺起:“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和日曲在一起呢?手塚,我認識的你不是這麼輕易傷人的人!”
  
  我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話……手塚國光的胸口仿佛堵著一口氣一般的不舒服,他是多麼的想這麼喊出來,可是,現在喊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呀!
  
  “日曲是立海大的幸村介紹給你的吧,而立海大的幸村是木樨桑的表哥吧!”不二周助淡淡的說著,但言語中的微微岔氣還是讓手塚國光感覺到他心中的不平靜。
  
  手塚已經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回答不二的問題,只是無盡的沉默,但也讓不二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輕輕柔柔的聲音卻沒有了底氣:“你可知道,被親人背叛過的人,傷口是多麼的深,是多麼的難以愈合,是多麼的無法再次相信別人,而你,又在她的心上多劃了一刀。”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已經而耳邊滑到了胸前,‘嘟嘟嘟——’的忙音急切的叫著,手塚就這樣懶散的坐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看,也什麼也不說,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有些堵著的胸腔讓他的鼻息濃厚了不少,轉頭看看門外漸漸變暗的火燒雲,手塚的臉色突變,猛的站起來,大步的向溫泉屋子走去。
  
  該死的,為什麼她洗澡洗了這麼長的時間。
  
  大步的跑到走廊的盡頭,拐個彎,古樸的建築出現在眼前,房頂消失了,顯然少女是開的露天,猛的拉開門,溫泉中平滑如鏡,哪裡還有少女的身影,急切的轉瞳,角落的小床上,一個頭發濕漉漉的少女穿著淡雅的藍色雪蓮畫案的浴衣,抱著抱枕,微微蹙著眉頭,睡著了。
  
  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那麼小小的身影靠近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平時輕盈如風的腿此刻仿佛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小心翼翼的撥開少女浴衣的下擺,理出一片可以坐的地方,輕輕的坐下來,緩緩的伸出指頭,勾勒著少女臉頰的弧形。
  
  手塚國光微微的蹙起眉頭,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悲懷緬秋的人,可是此刻的他居然文藝腔的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少女的臉頰,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讓如斯般的瓷器娃娃破碎了。
  
  手塚國光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木樨園的臉,凝視著她的臉的他,此刻才發現,其實木樨園長的是十分的美麗的,她讓人記住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那教科書一般完美無暇的禮儀和與生據來的優雅,很少有人會因為她的美貌而記住她,她也是小小臉上映襯著黑色的發,纖長的睫毛在昏黃的黃昏下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長長的倒影,鼻子小巧而挺翹,嘴巴似乎常年沒有血色的樣子,平時淡淡的粉彩,讓人忽視了她不健康的唇色。
  
  仿佛收到蠱惑一般,手塚國光張開手指比劃著木樨園臉頰的大小,拇指正好其到左耳墩,小指正好其到右耳墩,用迷茫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手,她的臉,真的好小,小到自己的一只手就能覆蓋她的整張臉,就是這章小巧而稚嫩的臉,掛著的是如鴻溝一般的淺笑,隔絕了千萬人啊!
  
  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一臉淡然的看著身側熟睡的嬌小少女,在這個逢魔時刻的黃昏,竟然美的不可思議……
  
  看著手中的資料,中島哲臉上掛起淡淡雅雅的微笑,身後的纖細的黑發少女,面無表情的整理者桌子上的文件,兩個人一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9點鍾已經開始發熱的太陽,一口無聊的翻著手中的神經科的學習資料。
  
  “小愛,此刻的日本,是黃昏吧!”
  
  “啊,是啊,美到極致的逢魔時刻呢!”本城愛托著茶杯看著天際,但這茶色眼鏡的本城愛,顯得比原來成熟不少,那股子說風就是雨的氣勢少了不少,多了幾分世事的沉澱與學識,就連捧茶杯這般小動作,都與木樨園曾經表現出來的姿勢不無不同。
  
  中島哲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本城愛的眼睛:“小愛,你,真的決定了嗎?”
  
  “自然,我曾經暗自發誓,只要我有能力,就一定是為她做些什麼!”本城愛話說的平淡,可中間卻有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感覺,外面傳來節奏的腳步聲,本城愛眉頭微微一蹙,下一秒位置上已經沒有了少女的身影了。
  
  門被敲響,中島哲緩緩轉過身,俊朗的臉上掛起的是柔和惑人的微笑,聲音清雅淡然:“請進^……”
  
  門後出現的是一個抱著罐子的少女,臉上是淡淡的輕愁,看見中島哲,可愛的詫異裝睜大雙眼,隨後羞澀的低頭:“不好意思,我是美國醫學院的實習生,我的名字是日曲 晚凝!”
  
  中島哲微微的笑開:讓我等了許久的魚兒,你終於來了嗎?
  
  “呵呵,你好,我是中島哲,你也是日本人嗎?又一個新的同胞啊!對了,日曲桑,你的手中是……?”
  
  “哦,這是我弟弟的骨灰,上個星期,他……出車禍了去世了,所以……”說道這裡的日曲晚凝微微垂下頭,臉上閃過一絲痛楚,隨後故作堅強的抬起頭,吸吸鼻子:“不過,我會把他的骨灰帶回日本,落葉歸根的!”
  
  “哦?是嗎??”
  
  外面一片寂靜,躲在屏風後面的本城愛臉上劃過冷然的微笑,暗自思忖:落葉歸根嗎?我會大發慈悲的喲……
  

fiction22 2012-7-15 07:57

__46__
  
  那天的事,仿佛一個禁忌一般被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呵護在內心,雖然會不時的拿出來想想,但卻也沒有拿出來討論。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手塚國光依舊跟隨著大和部長征戰全國大賽,木樨園也接到了來自中國總部的命令,開始籌備起了幾年之後的美國刺繡展覽,但也會在心煩之余,時不時的跑去大賽賽場看看,感受一下那裡的青春氣息。
  
  青學的這一仗真的十分的辛苦啊!
  
  有人說過: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又有誰知道,一分耕耘,未必就有一分收獲,也許會顆粒無收……
  
  木樨園托著下巴半趴在窗台上,臉上淡淡然然沒有什麼表情,金色的夕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莊重肅穆感此刻異常的逼人心扉,手塚國光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面。
  
  盡管大和部長夠努力,可是青學在這場戰役中,依舊成為了失敗者。
  
  一直充滿著希望的大和部長遺憾的與冠軍的寶座失之交臂,就連第二名也被冰帝那個如阿波羅般的少年給奪走,而那王座,則被那個擁有柔和鳶紫色發的少年,掛著滿臉輕輕爽爽的微笑,披著立海大的外套,閒庭信步的拿下。
  
  那場比賽她去看了的,青學的人沮喪,悲戚,卻依舊燃燒著希望的眼光在她看來居然有那麼一絲的刺眼,愣了半響後,仿佛明白過來一般,黯然的悄悄離開了會場,穿著輕便的折袖走在現代元素十足的澀谷街頭,成為街心一景木樨園半掩明眸,寂靜的仿佛山野中的野櫻。
  
  身後手上拿著獎牌的鳶紫色一臉焦急的神色追了上來,少女輕輕轉身,劃過一道唯美的黑色光圈,殊不知,這一瞬間的轉身,兩人的距離從鴻溝變成深淵,更不知,身後的少年一瞬間的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半跪在地上,金色的獎牌滾出許遠,一只艷紅色的高跟鞋踏了上去。
  
  夕陽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緊閉的房門終於緩緩打開,藍白色相間的隊服,一絲不苟的發線,嚴謹的神情,自然的坐在了木樨園的身邊:“明年,我們不會輸!”
  
  淡淡的一句話,似誓言,又似陳述句。
  
  “那是自然!”木樨園微微勾起唇角看著天際只剩下一點點亮點的浮雲,仿若黑洞的瞳孔此刻迸發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亮點。
  
  顯然沒有想到木樨園會這樣說,手塚國光的臉上難得的掛起名叫詫異的神色,愣了半響,才吶吶的問出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麼這麼的肯定??”
  
  疑惑的看了一眼手塚國光,在漸漸降臨的黑幕下,少女的臉上掛起一抹奇異的微笑,從來沒有過的魅惑的微笑:“你不覺得,立海大,實在是太驕傲了嗎??”
  
  聽到這話的手塚國光有些氣憤的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木樨園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青學如果贏了完全是因為立海大的輕敵!”
  
  “國光你太正直了!”木樨園輕輕的按按袖腳的褶皺,微微蹙著眉頭擔憂的看著手塚國光,慢慢的向前靠近手塚國光的臉,伸手覆上手塚國光的臉:“你可知道,世界上有多少比賽靠的是那順到極點的運氣!世間,本沒有公平可言!”
  
  扔下漸漸陷入沉思的手塚國光,木樨園從容的回房換了方便的小折袖,輕輕挽起長發,打開客廳一盞幽篁的暗燈,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准備晚飯,毒留手塚國光一個人坐在大廳中。
  
  很快,豆腐鯽魚湯,京水菜沙拉,幾碟日本傳統的小吃一樣一樣的被擺上桌子,脫了圍裙,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搖搖頭走上前,手輕輕的搭上手塚國光的肩膀:“吃飯了!”
  
  猛的回過神的手塚國光腦袋阿達了半天才知道木樨園的意思,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站起身來,走向桌子前,慢慢的坐下,木樨園從廚房拿來吃飯的勺子和筷子,在手塚國光對面坐了下來。
  
  食不語的手塚家顯然此刻十分的寧靜,只有筷子撞擊碗的聲音,半響後,終於仿佛沉不住氣的木樨園放下手中的勺子:“那你們的部長,不就是在此後就要退役了?”
  
  手塚的肩膀微微一僵,身邊的氣息也徒然的沉重起來,輕輕放下勺子:“啊……”
  
  “那身為副部長的你不是要做部長了?”
  
  “嗯!”手塚國光輕輕的點點頭:“大和部長他需要參加畢業升級的段考沒有時間參加訓練了,我打算讓大石做副部長,他比較細心!”
  
  大石/??
  
  木樨園的腦海中倒映出那個少年清秀的臉,以及那淡淡溫柔的微笑,那是個真正柔和如春雨般的少年啊:“嗯,你決定就好了!”
  
  “啊……小春,我……”
  
  還未說出口的話,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斷,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匆匆起身去接電話,有些無奈地歎口氣,本來想在這個松口氣的當口與木樨園把話說清楚,可是,似乎選的還真不是時候呢!
  
  一陣輕響,手塚國光眉頭猛的皺起,那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連忙走上前去,看著木樨園搖搖欲墜的身姿,手塚國光連忙上前擁住,清冷的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的焦急:“怎麼了?”
  
  “國光,木樨本家管家爺爺的電話,爺爺他,爺爺他進醫院了!”蒼白著臉色,纖細的手指勾著手塚國光的袖子,泛白的指關節昭示著少女此刻焦急的心,情緒再也不隱忍,淚水大顆大顆的滑過臉頰,悲啼出聲:“我只剩爺爺一個親人了呀,為什麼……難道老天就這麼看我不順眼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把抱緊懷中有些歇斯底裡的少女,手塚國光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小春如此的激動的一面,就算是被日曲推進水中,她也是永遠挺直了脊梁,做最高雅的木樨園。
  
  “唔……爺爺,我只剩下爺爺了……國光,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纖細的不可思議的手臂死死的環著手塚國光的腰肢,微微顫抖的肩膀,木樨園哭的痛徹心扉,手塚國光聽的心痛無比。
  
  一把把少女纖弱的身體抱進懷中,任由少女哭著,就這樣的靜靜的跪坐在地上。
  
  不多響,門外傳來門鈴聲,傳來木樨家管家的聲音,木樨園猛的跳了起來,不顧身上穿的是小折袖,大步的向門口垮了一步,果不其然一步絆倒,手塚國光眼明手快的往前爬了兩步,一把接過少女的身體,不顧少女掙扎,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伏在手塚國光胸前的木樨園蹙著眉頭,蒼白著臉看著天空!
  
  為什麼,為什麼她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匆忙的跑進東京綜合醫院,木樨園不顧淑女的禮儀,大步的跑向剛剛從管家口中得知的自家爺爺的病房,一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後,終於摸索到了那間病房,猛的推開,頓時,木樨園的腳定住了,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鳶紫色發少年光著上身一臉詫異的看向門邊的少女,背後密密麻麻的銀針示威一般的晃了晃,蒼白的面孔讓少年看起來纖弱無比,木樨園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卻該死的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僵硬的腿仿佛沒有了知覺,一點一點的向前挪著。
  
  “小春,我……”幸村僵硬著背脊,不敢亂動,看著少女一臉震驚的模樣,幸村的心也沒來由的一陣揪痛。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尖銳的聲音充斥著病房,木樨園猛的回頭,這才發現後面的手塚國光和管家居然都沒有跟上來,自己聽到消息後,潛意識的向重症病區走來,難道……:“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幸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無奈的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你到底哪裡對不起我了??”木樨園亂了腳步的胡亂瞎走著,手顫抖著揪著自己的長發,鐵青的臉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一向高貴的木樨園,終於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瞪著眼睛朝幸村大吼到:“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病——”
  
  “沒有什麼病,只是身體機能有些下降,需要調養……”幸村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想讓少女冷靜下來。
  
  只不過,似乎適得其反了,少女的確冷靜下來了,卻冷著張臉慢慢的走到門口:“我忘了呀,我們並唔關系不是嗎 ?你一定也是這樣覺得,我的確沒有資格問你的病情,那麼,幸村君告辭了……”
  
  決絕的背影,讓幸村一下子哽住了喉,心底裡那股子悲哀,無法抑制的向上冒!
  
  失魂落魄的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沒有去擦拭。
  
  走到木樨爺爺的病房才發現少女的聲音並沒有出現的手塚國光,在確定木樨爺爺的安危後連忙跑了出來,走到半路就看見那抹宛如失落的精靈一般的少女,輕輕的走上前,將少女的纖弱的身子擁進自己的懷中。
  
  被突然擁進一個有著熟悉味道的懷中,木樨園吶吶的轉頭看了看手塚國光的臉,突然猛的一把把手塚國光推開:“不要靠近我……”
  
  “小春,你怎麼了……”突然被推開的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顫抖的環住自己的肩膀,眼神有些渙散,蒼白的臉更加的難看:“不要靠近我,都是我,要不是我,爸爸媽媽也不會死,爺爺也不會有病,現在連精市都有病了,我一定是個不幸的人……”
  
  一邊眼神渙散的說著話,一邊往後退著,淚水大顆大顆的被甩出。
  
  剛剛把針拔掉的幸村追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手塚國光臉色煞白的看著面前明顯不對勁的木樨園,幸村咬咬牙,一個狠心,快速的繞道木樨園額背後,一個手刀,少女纖弱的身姿落入少年的懷中。
  
  “手塚,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好好談談了!關於小春……”
  
  “啊……”



__47__

  誰也不知道那天的幸村與手塚談了一些什麼,只知道,從那以後,幸村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了木樨園的身邊,雖然沒有再次的請求木樨園的原諒,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為木樨園做些什麼,而木樨爺爺說的那麼嚴重,卻也只是血壓有些高而已,松了口氣的木樨園喜極而泣。
  
  一切都仿佛平靜了下來,但是,那隱隱約約的不安的感覺還是讓幸村和手塚蹙緊了眉頭。
  
  太寂靜了,一切都太寂靜了。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手塚國光小心翼翼的待著的木樨園,在得知木樨園那脆弱而又不信任的神經後,連夜與木樨園促膝長談,與木樨園把話說開,強勢的要求著木樨園相信他的心,以及最後一次異常堅定的懺悔。
  
  木樨園也表示願意放下心中的芥蒂,嘗試著去相信他的感情。
  
  兩人有意識的去和好,有意識的去發現對方的好,倒也漸漸的走近了許多,短短數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木樨園也逐漸的恢復了她淡薄優雅的形象,只是唯有幸村一事,木樨園總是回避著不願意談,看來幸村想要取得原諒,還是要有一大段路要走的。
  
  一日接到本城愛的電話,得知日曲晚凝那個腦袋不怎麼靈光的弟弟在一日車禍中喪生,木樨園難得蹙緊了眉頭,第一次對本城愛下達了第一個請求,調查她弟弟真正的死因,數日後,接到結果的木樨園顫抖著手指滿臉怒容,一向脾氣安然的她,終於聯系上了花崎歡和小島韻,用好脾氣的她的話說:“日曲桑的心實在讓我感覺到震驚,如此瘋狂的她讓我感覺不安!”
  
  小島韻和花崎歡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拍著胸脯攬下了這事。
  
  不過……
  
  無論他們是如何的感覺到空間的不對勁,時間還是一秒一秒的過了,被段考給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三年級生終於滿面笑容的出現在了考場的外面,,白雪飄飄的日子也終於來了!
  
  木樨園穿著大紅色的和服看著身邊穿著褐色和服的手塚國光,自然的從他的手中接過小包裹,雖然學校還在上學,可是新年的腳步還是來了,為期兩個星期的年假讓兩個都空閒下來的少年少女,一致決定回去手塚本宅。
  
  推開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的手塚本宅的大門,木樨園有種恍惚的感覺,她似乎還記得,半年以前,自己穿著純潔的白無垢,牽著手塚國光的手,走進了這家的大門。
  
  久違的手塚國光的小院子,那個被木樨園作為臨時修行地的桌子依舊擺在裡面的葡萄架下,旁邊的空地上,那塊被手塚為嬌妻弄回來的弧形大石頭依舊放在那裡,光滑的表面,可以看出被保護的很好。
  
  走進倆人的新房,雖然沒有別墅的華麗,卻溫馨無比,走時放在床頭的布娃娃依舊安穩的坐在那裡。
  
  木樨園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終於是,回家了啊……
  
  換下衣服,兩人穿著輕便的折袖,手牽著手穿過雍長的木質長廊,出現在大宅的客廳中,手塚爺爺還有手塚爸爸手塚媽媽,都怡然自得的坐在客廳中做著自己的事情,看見他們兩人出現,手塚敦嚴連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卻故作嚴謹的哼了一聲。
  
  “下午去神奈川去把親家爺爺接過來吧!一個人在那麼大的家,很冷清吧……”手塚媽媽溫柔的拉著木樨園的手,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木樨園想起了那個早逝的母親,一種心底裡的感動油然而生,聽著她口中說著對自己孤獨的爺爺的擔憂,木樨園微微紅了眼眶。
  
  “是,媽媽……”
  
  小兩口異口同聲的回答顯然很得手塚媽媽喜歡,笑彎了的眉眼昭示了她的好心情。
  
  用完午飯的木樨園與手塚國光換上輕便的便裝走出了手塚大宅的門,手塚國光怔怔的看著少女穿著白色的毛衣,帶著毛茸茸的帽子,回頭的那莞爾一笑,竟覺得他是如此的嬌俏可人,攬住木樨園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拒絕了司機的請求,兩人一臉開心的出了家門。
  
  馬上就要升三年紀的手塚國光迅速竄高的個子讓木樨園顯得更加嬌小,過於冷冽的面容倒也讓他顯得老成,經常有人誤會他是成年人,而木樨園,雖然嬌小卻高雅沉穩,倒也沒人把她當小孩子看,在別人眼中,兩人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不過,也確實是……
  
  兩人去神奈川之前,先程地鐵去了澀谷,走在現代化元素十足的澀谷街頭,難得穿便裝的木樨園與一向嚴謹示人的手塚國光,依舊顯得格格不入,倒是有些記性好的人,發現這一對男女就是幾個月前那世紀婚禮的男女主角,而此女子,更是上次矗立在澀谷街頭的古典美人,不時的有人拿起手機對著他們兩個排上一張照片,幾個打扮的奇形怪狀的少女,有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和濃厚的妝容,踩著10幾公分的年糕鞋搖曳生姿的在木樨園面前挺胸走過,似乎不滿意她把人群的目光吸走。
  
  木樨園朝著手塚國光苦笑一聲,手塚國光無奈的歎口氣,一把把木樨園拉進自己的懷中,快速的坐上的Taxi,揚長而去。
  
  澀谷不成的二人立馬轉戰秋葉原,第一次木樨園帶著現代感十足的墨鏡出現在了商場中,用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買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離去。
  
  她一直呆在東京,因為手塚國光的賽季問題,經常會幾個月不回家,她知道爺爺想她,所以買台電腦希望以後有機會和爺爺視屏,雖然無法時刻陪伴著爺爺,但看見臉也很不錯了!至少會知道他是不是瘦了,身體怎麼樣……
  
  出現在木樨本家大門口的木樨園淚濕了臉頰,抱著聞訊而來的爺爺放聲大哭,因為那次高血壓的事情,長時間被木樨園要求木樨管家控制爺爺的飲食而清瘦不少的木樨冬巖,惹的木樨園心疼不已,但看在他精神不錯的份上,倒也沒有獄卒很久。
  
  木樨冬巖引著自己的孫女和孫女婿進了和室,看著自家孫女那清冷淡然的臉,木樨冬巖微微歎口氣:“小春啊,去你外公家看看吧,自從你出嫁後,一次可都沒有看見過你的外公啊……”
  
  木樨園沉默不語,眼神不渝的看著一邊,顯然,幸村這個詞語讓她想起了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精市縱使有不對,可你外公沒有錯啊,你外公就生了你媽媽這一個女兒,其它的都是兒子,你就去看看他吧!”木樨冬巖歎口氣,雖然他對幸村精市的做法不贊同,也無法原諒,但想起幸村政碩那張哀怨的臉,木樨冬巖又覺得他十分的可憐……
  
  想起那個老人,木樨園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心中又不願意違背祖父的意思,頓時有些為難起來,手塚國光看了看身邊的木樨園,歎口氣,任命的為木樨園許下承諾,朝著木樨冬巖微微頷首:“我們回去看望外公大人的,婚後一直沒有拜訪實在是失禮啊……”
  
  木樨冬巖介紹手塚國光的承諾,頓時也輕松了很多,連忙吩咐侍從准備晚餐,下午,興致勃勃的拉著小兩口去組裝電腦了。
  
  晚飯後,三人和議著第二天去幸村家,大概是回到了讓木樨園真正放松的地方,兩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小夫妻二人帶著禮品踏上了去幸村家的路,站在幸村家的大門口,兩人對視一眼,深吸口氣,手塚國光走上前去按門鈴,門徐徐的開了,裡面的中年人露出詫異的眼神,隨後激動的轉身跑了進去,留著小夫妻二人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半響後,一個半長著頭發,穿著阿瑪尼紫色系西服的魅惑男子站在了大門口,精致的臉龐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女氣,反而多了幾分銳利感,本應該銳氣十足的眼睛此刻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看著門口的一對金童玉女,准確的說應該是中間那一個淡雅的少女,不做聲的敞開懷抱看著少女。
  
  木樨園微微一怔,然後笑的十分優雅的抬腳起步,嬌小的身子埋入男子的懷中,彎彎的眉眼笑嘻嘻,櫻唇輕吐:“精雅表哥——”
  
  幸村精雅輕輕的抱著懷中的少女,微微的笑著,這個在商場上被人稱為冷面貴公子的男子,此刻就仿佛天下所有的哥哥一般,將自己的妹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一些什麼荒唐事的他,關懷中還帶著些許的愧疚,看著木樨園的眼神也夾雜著隱喻。
  
  縱使他對天下人都無情,卻唯獨對自己的親人下不了狠心,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與表妹和好,只是,在看見木樨園對精市的到來視而不見的時候,他才蹙著眉頭發現,似乎事情,比他想象的嚴重的多。
  
  而一直處於隱形人的手塚國光倒和幸村精市頷頷首,再接到對方一個哀怨的眼神後,臉色一秉,繼續偽裝著隱形人,在幸村精雅的引路下,夫妻二人來到了一間和室,和室的門開著,裡面是半年未見的木樨園的外公,幸村政碩,此刻也不再是那嚴謹的家主,而是一個看見久違的外孫女出現而激動的外公,一把摟過木樨園,用責備的眼光看著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推推眼鏡,慢慢的跪坐下,微微朝幸村政碩行禮:“外公,婚後一直沒有來拜訪,失禮了!”
  
  “無礙,你們畢竟還要上學,只是,小春一直沒來看外公讓外公好傷心呢!”幸村政碩並不是一個暇疵必爭人,對於手塚國光的請罪居然一筆帶過的給原諒了,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小兩口放松不少!



__48__
  
  似乎害怕著小兩口無聊,幸村政碩一邊用刀子一般的眼光凌遲著幸村精市,一邊拉著幸村精雅的手,推著小夫妻出了幸村大宅的門,站在幸村大宅門口的三個人苦笑的相視一眼,倒也不矜持的攔了一輛Taxi,揚長而去。
  
  看著遠去的汽車的影子,剛剛還是一副好爺爺慈祥外公模樣的幸村政碩臉色猛的一沉,手中的拐杖猛的砸到地上,瞟了一樣旁邊的小孫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精市,你給我進來……”
  
  幸村精市眼中的神色頓時一暗,微微頷首,低著頭跟隨著自家爺爺的腳步走了進去。
  
  偌大的和室中央,跪坐著一個纖細的少年和一個嚴謹的老人,中間擺放著的,是一把殘破不堪卻依舊看的出來寒氣陰森的太刀,老人輕輕的從刀鞘中拔出這把舊刀,只是,白光盈盈的刀瓣,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錯覺感。
  
  “精市,你可知道這把刀的來歷!”老人蒼老的聲線中帶著一絲的悲戚,看著刀的眼神就仿佛看著自己的情人一般。
  
  幸村精市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爺爺,原以為進來後迎接他的將是爺爺狂風暴雨一般的怒氣,卻沒有想到的是,爺爺用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悲戚表情說出奇怪的話,但對於爺爺的問題,幸村精市還是合作的搖了搖頭。
  
  “墜這個組織出現了多少年,絕不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我總有種錯覺,是不是天地出現的時刻,墜已經出現了呢!我們幸村家的祖譜上有這麼一個人,曾經也進入過墜這個組織,而這把刀,就是那位祖先的佩刀,墜這個組織是個很奇特的組織,選中了你,你就必須要進,但是進去,卻必須要放棄一樣東西!而那位祖先,則是放棄了健康……”
  
  幸村精市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家的爺爺,他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反映不過來,腦子中盤旋著那一句用健康換取資格的話,額頭漸漸的滲出了冷汗,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愣了半響,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您的意思是……小春她……”
  
  “她一定也是放棄什麼東西,雖然到現在我們都一無所知!”幸村政碩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當初在聽到自己未出世的外孫女已經被墜組織定了的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映居然是苦笑,同時也亦發的覺得墜是多麼的荒唐,居然就這樣的選擇了一個人,但是苦笑歸苦笑、荒唐歸荒唐,5歲時,她依舊一個人踏上了去往中國的飛機,開始了她為期八年囚徒一般的生活!
  
  會是健康嗎?、
  
  小春放棄的會是健康嗎?
  
  幸村這樣的問著自己,看著自家的爺爺,隨即有些失望的低下頭,爺爺他,也不知道啊……
  
  “所以,精市啊,小春是個苦命的孩子,這次,你真的錯了啊……那個少女再好也不過是個外人,你的所作所為,對於只有我們幾個親人的小春是多麼大的打擊啊!以前爺爺不說你,是希望你能夠自己明白,但看見你和小春今日的互動,我一直在想啊,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那時候,小春在得知國光那個事之後,曾經有電話給我說,意願和他解除婚約,只願他幸福,但後來,一個女孩子打電話告訴我,不能讓他們分開的,我就知道,小春放棄的東西一定與這個婚約有關系!”
  
  “也不知道期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小春果然的提前半年回來了,看著嬌小的,依舊稚嫩的小春,突然後悔的我後悔著放棄著你們的任性,精市,她這些年真的很苦,真的很苦!”
  
  “精市啊,沒有阻止你,爺爺一直覺得對不起小春和她媽媽,所以就算是小春婚後未曾來本家爺爺也沒有生氣,但是現在看見你和小春之間鬧的這麼僵,爺爺總是在想,百年之後的我,該拿什麼樣的臉去見小春媽媽!”
  
  幸村精市看著眼前頓時蒼老了許多的幸村政碩,仔細的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在心中詢問者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會這樣的傷害了小春,這個從小就發誓要保護好的妹妹。
  
  此刻再次想到日曲晚凝的時候,幸村精市的心中剩下的只有一絲疑惑,當年的自己,到底是看上日曲晚凝哪點,會這樣的傷害著小春。
  
  “是的,爺爺,我知道錯了,我會盡量彌補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幸村精市只得說著盡量彌補的話。
  
  幸村政碩看著面前跪坐著一臉愧疚的小孫子,無奈的歎口氣,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歎息了,自己的孫子被這樣的對待,不可不說是自作自受,幸村政碩將手中一直拽著的刀遞給幸村精市:“精市,這把刀就贈給你了,我希望你能時刻謹記著今天我所說的一切!”
  
  幸村精市恭敬的從自家爺爺手中接過佩刀,頓時被刀身上那股子刺骨的寒意給震懾住了,顫抖著手慢慢站起來,頷首告退。
  
  看著自己的小孫子遠去的背影,歎口氣,抬首看著幕遠的天際,悠悠的開口:“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孩子們的造化了啊……”
  
  “墜的孩子都是神眷顧的孩子呢!”濃郁的薔薇花的香味霎那間充斥了整個空間,和室一偶的拉門輕輕的拉開,穿著艷紅色浴衣的男子蓮步輕移,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左右搖擺著,緋紅的眸子中滿是淡淡的冷然,整個人顯得邪魅卻不妖媚。
  
  幸村政碩回頭看了看這魅惑的男子,臉上也同樣露出但願如此的表情:“是啊,曳宸先生,我希望的只是他們的幸福罷了!”
  
  相對於幸村本宅的氣氛凝重,此刻站在橫濱中國城的幸村精雅一行人則是滿面笑容,氣氛輕松,大概是由於一直呆在中國的原因,木樨園到了中國城則是放松了許多,興致勃勃的流連在小攤販的攤子前。
  
  一邊走一邊看著,木樨園的臉上難得不是面具一般的淺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而身後的兩個男士則是抱著以木樨園為主的態度跟在後面,倒也沒有不耐煩。
  
  難得一次沒有形象的在街上吃著中國的一口酥,木樨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突然前面傳來一陣騷動,讓木樨園疑惑的放下手中的點心,夠著腦袋向人群裡面看去。
  
  幸村精雅和手塚國光對視一眼,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的將木樨園夾在中間,慢慢的向人群裡面擠去,終於站在了人群的最裡面,也終於看見了裡面的情形,只需一眼,木樨園的腳步就頓著的不再移動,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看著面前的黑發少年。
  
  黑色的半長發貼合著少年纖細秀麗的面孔,讓人覺得驚異的黑色與綠色的雙色異瞳使得少年的臉更加顯得狠絕,這些都不是讓木樨園駐足的原因,畢竟墜中間相貌突出且怪異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真正讓她駐足的原因是少年托起的手掌上面,那塊自主旋轉的透明的蓮花勳章,那塊勳章,是早期她的代表花,當年只鑄造了10枚,銷毀了9枚,而唯一的一枚,則是……
  
  “你認識一個叫果薔的少女!”木樨園凝重著臉色,不再是一臉淺笑的模樣,說出的話也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孩子原本冷然的臉在看見木樨園的那一剎那猛的變的怪異,中間是說不出的感覺,漂浮的透明的蓮花勳章也頓時消失不見,少年飛快的從包中拿出相冊,打開,滿眼望去盡失木樨園那低吟淺笑的模樣。
  
  一臉鎮靜的合上相冊,少年整整身上的衣服,半跪在少女的面前:“母親大人!”
  
  頓時,四周安靜了!世界安靜了!留下的只有幸村精雅那抽搐的嘴角,手塚國光滿頭的黑線,以及木樨園十分不華麗的呆滯。
  
  無視四周人群的怪異臉孔,在木樨園的示意下,手塚國光彎腰抱起孩子,三個人一陣風的消失在橫濱的大街上,片刻後,出現在一家隱蔽的茶館中。
  
  “果薔告訴你,我是你媽媽??”木樨園臉色似笑非笑,抽搐的臉頰,拽緊的拳頭,讓人覺得她有快暴走的傾向。
  
  少年背著黑色的小包包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從包包中掏出那塊透明的蓮花勳章和相冊,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果薔阿姨說,是母親您讓我去鍛煉才會在很小的時候讓她帶出去,現在我學成了,自然是要歸來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幸村精雅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了,瞬間冷靜了下來。
  
  “果薔阿姨說我叫冰晏,今年5歲!”孩子倒是一臉沉著的回答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起伏。
  
  這下輪到幸村精雅一臉囧像了,愣了半響猛的大笑起來:“哈哈……小春,你9歲就生孩子了嗎??”
  
  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孩子,心中思緒萬千,5歲的孩子,果薔離開有7臉,而且與果薔身上相似的氣質,是果薔的孩子應該沒錯,只是果薔為什麼要讓她的孩子來找自己,並且叫自己媽媽,吶吶的開口:“你果薔阿姨,有沒有什麼書信給我!”
  
  冰晏搖搖頭:“沒有,只是果薔媽媽讓我告訴你一句,她沒有一直呆在西望角,出去玩了兩天,遇見了一個叫金的好玩的人!”
  
  是金的孩子嗎??
  
  既然是果薔的意願,那就沒辦法了,木樨園歎口氣,轉過頭用希翼的目光看著手塚國光,手塚國光回以一個‘回去解釋’的眼神,冷靜的轉過頭看著冰晏:“我是你父親,手塚國光,你的全名叫手塚冰晏!”
  
  冰晏沉著的點點頭,恭敬的對手塚國光頷首:“父親大人!”
  
  於是,這一次比較詭異的橫濱之旅以三個人去,四個人回的方式草草收尾,唯一留下的是幸村精雅一臉詭異!

fiction22 2012-7-15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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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她知道的確事實詭異了點,但用的著完全沒形象的瞠大了眼睛一副我很驚悚的表情麼!
  
  木樨園滿臉詭異的看著一臉糾結的幸村政碩,苦笑一聲,回頭看向冰晏:“冰晏,你先和你父親去玩會,我有話和你外曾祖父說!”
  
  “好的,母親!”冰晏十分懂事頷頷首,轉身跟著已經轉身動腳的手塚國光身後離去!
  
  幸村政碩看著冰晏遠去的背影,也從剛剛那驚異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抬起手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小春啊,不能這樣嚇外公啊,外公老了,不經嚇的,那個孩子是哪家的,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帶回來個孩子呢?”
  
  木樨園原本笑的十分優雅的臉龐頓時嚴肅起來,微微頷首:“我說的正是這件事,外公,我們去和室吧,我有些事需要您幫忙!”
  
  看著木樨園難得嚴肅起來的幸村政碩,頓時也收起了戲謔的哀怨的表情,看了木樨園一眼,轉身帶頭走進內裡的和室之內。
  
  跟在幸村政碩身後走進和室,輕輕的挽袖將和室的門輕輕的拉上,慢慢踱步走到幸村政碩面前恭敬的跪坐下來,取過一邊的茶具靜靜的沏著功夫茶,直到將茶杯平穩的推到幸村政碩的面前才慢慢抬起頭,一臉平靜的看著幸村政碩的臉:“外公,我今天想說的事情有兩件,一件就是冰晏的事,他是我在墜中的前輩的兒子,因為某些原因,前輩不能撫養他,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教育他我是他的母親,看的出來他適應的很好,所以,冰晏是我兒子的事情請不要懷疑,還有,他的母親和父親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冰晏可能會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所以,外公請不要驚訝!”
  
  幸村政碩盯著自家的外孫女的臉,半響後悠悠的歎口氣,搖搖頭:“你們墜裡面的孩子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冰晏的問題我不會再追究了,但是你要盡量的讓他和普通孩子一樣,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
  
  木樨園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暖流,輕輕的覆上自家外公那蒼老的已經布滿皺紋的手:“非常感謝您,如此無條件的相信我!”
  
  拍拍木樨園的腦袋,幸村政碩歎口氣:“笑話,你是我的外孫女,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呵呵,對了,外公,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川渝蔚,現在叫本城愛的一個女孩的事情,我期望您能聽聽她的故事……”木樨園微微勾起嘴角,臉上露出的是淡淡的溫柔的微笑。
  
  冬日的午後,少女淡淡的有些清冷的聲音為寒冷的冬日帶來一襲暖流……
  
  這邊爺孫倆相談甚歡,那邊的父子二人可不是那麼的自得其樂了!
  
  好吧,其實不只父子二人,還加上兩個小舅舅的說!
  
  “冰晏,你手上帶的是什麼!”幸村精雅笑的一臉狐狸看著面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包包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冰晏,腦後是一排條形碼,不竟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的很恐怖。
  
  旁邊的幸村精市也十分好奇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外甥,臉上笑的格外溫柔,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聽見這個驚世駭俗的消息時,不華麗的表情。
  
  被幸村精雅一步一步的逼近的冰晏突然眉頭一皺,面前的幸村精雅猛的往旁邊一讓,剛剛幸村精雅站立的地方身後的樹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平滑的切口可以看出是用極其鋒利的刀切開的。
  
  剛剛還笑的一臉溫潤的幸村精雅頓時臉色一變,陰沉至極的看著面前的幾歲的孩子,要不是自己從小就學習著各種武術,而且還暗中拜了不出世的大師為師才險險的躲過剛剛那一擊,要是自己沒有躲過,是不是就和那棵樹一樣了,不過!沒有看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眉頭一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一邊的幸村精市的臉色也僵著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額頭上是細密的冷汗,微微顫抖的手昭示著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手塚國光冷著張臉看著冰晏,他也沒有看出他是怎麼做的,連刀都沒有!
  
  “冰晏,你在做什麼!”有些尖銳的女聲在三人的身後響起,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來人,冰晏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自在的垂著頭看著地面!
  
  木樨園看著不遠處被切成兩半的小樹,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匆匆的走上前,走到冰晏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冰晏,為什麼要攻擊舅舅!”
  
  冰晏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色漲的通紅,就是不吭聲。
  
  木樨園悠悠的歎出一口氣,拍拍冰晏的頭:“冰晏,我不是怪你,只是,這裡沒有獵人,這裡和平,沒有黑暗,所以冰晏只要快樂的生活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我學習不就是為了保護母親你嗎》?”冰晏的聲音有些吶吶的,小臉漲的通紅,慢慢的抬頭,雙色異瞳死死的盯著木樨園的眼睛:“如果,如果母親你不需要我保護的話,那,那我的學習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既然母親你不需要我的保護,當初又為什麼要送我去果薔阿姨那裡、、?”
  
  稚嫩的童音大聲的質問著,木樨園為難的看著面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的冰晏,她不知道此刻她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母親……我每天都捧著你的相冊堅定的告訴自己,要變強變強,只有變強了才能保護好母親,幻想著早日變強大了可以回來,可是母親現在跟我說,你不需要保護……嗚……媽媽!”越說越激動的冰晏終於不再是剛剛那副小大人的模樣,而是大聲的哭泣起來,到底還是一個5歲的孩子,再怎麼早熟還是個孩子。
  
  木樨園有些心疼的抱住冰晏嬌小的身子,不由的在心裡埋怨道果薔是怎麼對這個孩子的啊,怎麼讓他有這麼多的委屈呢?
  
  “那冰晏告訴我,這些年都學了一些什麼呢?不告訴我,我可不放心讓你保護喲!”木樨園小聲的柔柔的撫慰著冰晏有些僵硬的身子,盡量的扯開話題讓冰晏放松下來。
  
  冰晏慢慢放松了下來,開始比劃著這些年學的東西,木樨園嘴角扯著淡淡溫柔的微笑看著面前小小的孩子,無視身邊三個明顯心裡承受能力比她來之低一點的男孩子,靜靜的聽著冰晏的敘述。
  
  夜晚,木樨園靠在手塚國光的懷中,手伸進手塚國光的衣服裡,貪婪的享受著少年身上的溫暖,瞇起眼睛看著窗外!
  
  “國光,冰晏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木樨園淡淡的聲音從手塚國光的懷中傳來,她感激著手塚國光不疑問,不反對,沒有任何的疑問就接受了冰晏,顧及著冰晏的心情,就這樣平淡的接受了冰晏!
  
  手塚國光環在木樨園腰肢上的手臂緊了緊,微微歎口氣:“我也不知道,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你的決定是對的,所以我就不反抗了啊!”
  
  木樨園猛的抬頭,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
  
  手塚國光責備的將木樨園拉著躺了下來:“你明明那麼怕冷,還把被子裡的熱氣給放出去!”
  
  “呵呵,國光,謝謝你……真的!”木樨園安然的躺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心中一片柔情:“果薔她對冰晏的感情很復雜,所以冰晏總是患得患失!”
  
  手塚國光轉過身子,將下巴抵在木樨園的頭頂,深吸口氣,聞著她發間的清香,慢慢的閉上眼睛:“睡吧,冰晏的問題還是很嚴重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問題去面對啊!”首先,自家的爸爸媽媽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
  
  木樨園埋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及不可聞的點點頭,慢慢的閉上眼睛。
  
  月色朦朧,寒夜的月中,清冷無比,烏雲似有似無的遮掩著月的半臉頰,一身艷紅色的勁裝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跳進一個房間,手指輕輕的勾勒著孩子稚嫩的臉頰,歎息半響,唯有猛的轉頭,留下地板上那一滴清淚。
  
  木樨園慢慢的起身,套上一邊的棉衣,床上的手塚迷蒙著眼睛看著自家的妻子,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了、??”
  
  “沒事,你睡吧!”木樨園輕柔的聲音安撫著手塚國光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袋,一會,手塚睡著了!
  
  木樨園歎口氣,慢慢的起身踱步出門,輕輕的將門關起來,門外的長廊邊上早有個黑發女子抱著清酒的瓶子仰首看著天際,頭也不會的揚揚手中的瓶子:“要不要喝一杯,雖然沒有中國的酒喝著舒坦,但在獵人可沒有這種酒可以喝!”
  
  “唉,果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孩子還那麼小!”木樨園蓮步輕移,靜靜的跪坐在果薔的身邊,輕輕的將身前的酒瓶推開!
  
  猛的灌了一口酒,果薔抬頭看著月亮迷蒙著眼睛微微笑了起來:“小春,你還是那麼嚴謹啊,這樣不累嗎?”
  
  “果薔,不要逃避問題,冰晏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木樨園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果薔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啊……”果薔痛苦的瞇起眼睛捂著頭慢慢的蜷縮成一團:“我要永遠的呆在西望角,他是個不應該出現的孩子,我該怎麼辦,讓他一輩子都陪我孤單嗎?”
  
  “小春,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唯一能想到給他好的生活的就是你 啊!對不起啊……”
  
  當木樨園對這果薔點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亂麻成了一片,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冰冷的身子頓時被溫暖的胸膛擁住,少年清冷沉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都不用想了,冰晏是我們的孩子!”
  
  木樨園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慢慢的靠近手塚國光的懷中:“謝謝你,國光……”



__50__
  
  手塚國光撐起身子手摸索到床頭的眼鏡,低下頭,難得一次的看見自家的小妻子還是躺在自己的懷裡,而不是早早的出去坐在外面吹風,咳,修心……
  
  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拿起一邊昨夜准備好的衣物走進浴室,半響後,梳洗完畢的手塚國光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走了出來,看著窗口照進來的絲絲的陽光,微微蹙起眉頭,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輕輕的將窗簾拉的嚴實了,頓時,原本已經有些亮堂的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輕輕的關上房門,手塚國光拉拉脖子上的毛巾,開始慢慢的小跑起來。
  
  清晨的空氣就是好啊,清新自然,萬物和諧無比,手塚國光一邊感歎著清晨的美好,一邊小跑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的腳步慢慢的停頓了下來,疑惑的蹙著眉頭慢慢走上前,突然,蹙眉變成了驚訝萬分。
  
  小小的孩子在寒冬臘月的早晨,光著膀子靜靜的坐在空地上,身上那股子平滑無比的白色的氣,具象化的攀附在孩子皮膚的表層,周圍的土地上,不時的一陣塵土飛揚,緊接著,一道不淺的刀痕出現在土地上,孩子的臉色如常,絲毫沒有挨凍的感覺。
  
  天衣無縫之極限嗎、??
  
  那氣場!應該不是,冰晏並沒有打網球不是嗎》??
  
  原本無表情的孩子突然眉頭微微蹙起,身上白色的氣也慢慢的沉了下去,雙色異瞳慢慢的睜開,毫無情緒的看著闖入者,半響後才恢復了清明,有些羞赧的垂下頭:“爸爸……”
  
  手塚國光看著孩子慢慢的睜開眼睛,眉頭輕輕的蹙起,臉上的疑惑卻在孩子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僵住了,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沒有情緒的眼睛並不似木樨園那般如黑洞般的空洞,而是仿佛地獄十九層的血池,充滿了無情,心中微微酸疼起來,這個孩子,曾經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啊!聽著孩子羞赧的叫著自己爸爸,手塚國光的心猛的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啊……”
  
  自從昨日木樨園與冰晏談過以後,冰晏那條條框框的規矩也改了不少,首先,就是那別扭死人的:父親,母親……
  
  “和我走走吧!”手塚國光看著低著頭的孩子,淡淡的開口,看著孩子驚喜的抬起頭,異色雙瞳中是說不出的歡喜,手塚國光耳根微紅有些不自在的推推自己的眼鏡。
  
  “嗨,爸爸……”冰晏激動的攥著雙拳看著手塚國光的臉,自從昨日見面以後,他的這個爸爸一直都沒有怎麼和他說話,臉也總是沒有表情,讓他在看見他的時候,總是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緊張,害怕自己被爸爸討厭,可是,媽媽說爸爸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那種感覺卻沒有淡下去,此刻,爸爸在邀請他一起散步,他覺得自己快樂的快要瘋了!
  
  手塚國光點點頭,突然眉頭猛的蹙起,眼睛死死的看著旁邊石凳上的衣物,慢慢的走過去,拿起小小的衣服,有些笨手笨腳的開始為冰晏穿衣服,也許是第一次為小孩子穿衣服,也許是冰晏穿來的衣服太過於詭異,總之,折騰了半響,手塚國光的額頭折騰出了薄汗,才勉強的將小衣服穿在了冰晏的身上,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冰晏紅紅的眼睛,和晶瑩的淚水。
  
  “怎麼了??”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手塚國光有些手忙腳亂的用手心擦拭著孩子臉上的淚水,一向冷凝的臉此刻居然露出擔憂的神色:“哪裡不舒服?”
  冰晏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大大的異色雙瞳的眼睛在晶瑩的淚水的映襯下,變得異常的清麗,手塚國光呆住了,看著冰晏的眼睛,他感覺看見了小春,那清麗不艷俗的感覺。
  
  手塚國光亦發的著急擦拭著冰晏臉上的淚水,卻越擦越多,干脆不擦了,輕輕的抱起冰晏小小的身子,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冰晏仰起頭看著自家爸爸的下巴,登時忘記了流淚,只是呆呆的看著,然後一臉滿足的埋進手塚國光的懷裡,童稚的聲音慢慢的響起:“第一次爸爸給我穿衣服,第一次爸爸給我擦眼淚,第一次爸爸抱我,第一次在爸爸的懷裡,冰晏覺得好開心……”
  
  手塚國光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慢慢的放松,輕輕的摟著孩子的小小的身子,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不嚇著懷中的孩子:“那個阿姨沒有抱你嗎?”
  
  “果薔阿姨嗎??沒有呢,我一歲的時候,果薔阿姨把我送到揍敵客家了,我一直在那裡修行……”冰晏的聲音淡淡的,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揍敵客家那令人發指的訓練方法,仿佛清粥小菜一般的被一筆帶過。
  
  一歲??就開始修行了嗎?
  
  手塚國光沒有過多的問,只是問出自己從剛剛就很疑惑的一件事情:“冰晏,剛剛我看見你身上有層白白的氣,那是什麼??”
  
  “爸爸可以看見嗎?”冰晏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又一臉了然的轉過頭去,繼續窩在手塚國光的懷中:“你看見是自然的,你是我的爸爸呢,那是念,一種很強大的生命能力!”
  
  生命能力??、
  
  手塚國光的重點完全放在了後面的四個字上面,完全忽視了前面的幾句話,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把冰晏的腦袋扶正,盯著他的眼睛:“會有危險嗎??”
  
  被手塚國光的關懷而緋紅臉頰的冰晏輕輕的搖搖頭:“不會,爸爸,只會讓我們更健康更強大的!”
  
  比如,那個老不死的獵人協會會長就是念能力高手啊高手……
  
  “爸爸要學嗎??”冰晏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一臉不贊同的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可以呢,爸爸你太弱了,若是強行打開精空一定會生命能力流盡死亡的!”
  
  手塚國光的腦後難得的掛下幾條黑線,他也沒打算學好不好啊……
  
  但是——
  
  “冰晏,以後不可以在別人面前用這個能力喲,不到萬不得已都不可以!”手塚國光放冰晏從自己的懷中放下,手撐著冰晏小小的肩膀嚴肅的說道。
  
  冰晏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微微歪著腦袋:“為什麼?爸爸,為什麼不可以用這個能力!”
  
  “冰晏,這個能力在我們這非常的引人注目,雖然不知道以前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但是,肯定和現在的所處的空間法則不一樣,冰晏,你也不想你媽媽傷心是不是……”手塚國光死死的盯著冰晏的眼睛,似乎要把今天他說的話烙印在冰晏的腦海中一般,此刻的他已經打定決心要把話說清楚,希望能在錯誤犯下之前做好預防工作。
  
  冰晏狠狠的點點頭,然後垂著頭:“為什麼媽媽會傷心,我很厲害不是嗎?”
  
  “這裡有種叫做科學家的人,他們要是發現冰晏這麼的厲害一定會把你抓走的,你被抓走了,你媽媽和我都會很傷心的……”手塚國光第一次發現其實和孩子溝通真的很麻煩,因為孩子已經可以抵得上十萬個為啥了:“而且,你不覺得把能力隱藏起來是個很好的決定嗎?別人傷害媽媽的時候,你可以把他打敗,如果別人知道你很厲害一定先把你引開在欺負你媽媽,你說對吧!”
  
  冰晏歪著腦袋思索著手塚國光說的話,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道道思索的亮光,隨後一臉驚訝的表情,左手垂在右手心:“哦,我知道了,這就叫扮豬吃老虎,對不對爸爸!”
  
  看著面前一臉‘贊賞我吧’的冰晏,手塚國光抽搐的嘴角點著頭,心中喊著:啊啊啊,是哪個家伙在小孩面前扮豬吃老虎的!
  
  “對了,冰晏,昨天那棵樹是怎麼斷的啊,還有剛剛土地上的刃鋒……”好吧,手塚國光依舊糾結著昨日差點釀成幸村精雅凶殺案的武器,牽著冰晏小小的手走在花園中的小路上。
  
  “我告訴你喲,爸爸,我的能力是具象化系和特質系喲……”冰晏快走兩步,轉過身子開心的比劃著,眼中是閃閃的亮光:“具象化系就是……”
  
  冬日清晨的風是寒冷的,卻吹不上手塚父子之間的溫情啊……
  
  木樨園迷蒙著雙眼慢慢的睜開,緩緩的坐起來,迷茫的坐在床上四周的張望著,只是眼神沒有什麼焦距,直到那雙黑的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定睛在床頭的鍾上面,才猛的清明,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果然手塚國光的身影已經不見,有些急促的起身,走進梳洗間,快速的打理著自己,穿好小折袖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在木樨園的臉上。
  
  有些不適的抬頭擋住刺眼的陽光,直到逐漸的適應了陽光,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卻再也移不開身子。
  
  清冷的少年不再是那嚴謹的面容,平緩很多,手中牽著一個笑的很興奮的孩子緩緩的從陽光燦爛出走出來,美麗的讓人的心不由的跟著顫抖,輕輕的挪動腳步,走出房門,站在長廊邊,微笑的看著走來的一對父子,輕輕頷首:“歡迎回來……”
  
  “嗨,媽媽,我們回來了!”
  
  大大的童稚的聲音,讓手塚國光原本就柔和了許多的臉露出淺淺的笑容,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的臉,輕輕的擁住她:“是啊,我們回來了!”
  
  木樨園輕輕的環住手塚國光的腰,輕輕的點點頭:“嗯,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手塚國光口中回答著,眼中卻是滿滿的贊許,還沒有說出口,你就已經猜到了嗎?
  
  冰晏有些不甘的撅著嘴巴,一把摟住木樨園和手塚國光的腿,抬起頭:“媽媽,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一定……”
  
  孩子氣一般的承諾,卻讓以後的木樨園感動的無以復加,這個兒子,是上天送給他們的天使啊……



__51__
  
  牽著冰晏的小手,去了趟銀座,為冰晏買了一大堆的衣服,雖然獵人的衣服在這裡很有特色,但是,似乎有些有特色過頭了,穿上小小的明黃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小牛仔褲,咖啡色的小皮靴,冰晏睜著大大的異色雙瞳,對著木樨園大大的微笑。
  
  好可愛……
  
  木樨園臉上揚起發自內心的微笑,牽上冰晏的小手,可愛的冰晏笑瞇瞇的在街上一蹦一跳的,少女穿著淡雅的和服,孩子可愛的笑臉讓街上的人慢慢的駐足,冰晏有些不太習慣人群的注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木樨園扯扯冰晏的小手:“冰晏,不可以喲……”
  
  感覺到媽媽的擔憂,冰晏慢慢的平息下心情,揚起臉,對著木樨園揚起大大的笑容:“嗯,媽媽,我把他們當大白菜!”
  
  “好的!冰晏真乖!”木樨園微微的彎起眼角。
  
  跟在二人身後的手塚國光一腦袋條形碼,喂喂,聲音不要那麼大好嗎?、、?
  
  三人坐上Taxi回去了木樨本家,在木樨冬巖老爺子經歷了石化,風化,最後完全僵硬的全過程,終於,冰晏的身份讓木樨冬巖完全接受了,雖然還是不時的僵硬下,臉上的表情詭異下。
  
  “冰晏,告訴外曾祖父,你喜歡媽媽嗎?”木樨冬巖一臉狐狸像的看著面前的冰晏,小夫妻二人一臉詭異的跪坐在一旁。
  
  冰晏狠狠的點了幾下頭,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那,冰晏和媽媽姓好不!然後把媽媽原來的家交給冰晏,好不好……”木樨冬巖終於說出了他的意圖。
  
  “爺爺,這個能不能先不談,冰晏還小,我不想讓他以後後悔!”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急急忙忙的打斷自家爺爺的話,輕輕的將冰晏摟進懷中,一臉不贊同的看了看木樨冬巖:“而且,爸爸媽媽還沒有見過冰晏,這樣決定似乎太草率了,本來冰晏就沒怎麼和我們相處過,不可以現在又讓冰晏進家族的囚籠!”
  
  冰晏看了看自家媽媽的臉,家族的囚籠嗎??就像伊爾迷叔叔一樣嗎??就像奇伢哥哥一樣嗎???不要,他不要和媽媽分開,緊緊的抱著木樨園的腰肢,冰晏臉上滿是不願意!
  
  “我不要和媽媽分開,曾爺爺,我不要一輩子都呆在籠子裡面。”因為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出來找媽媽的時候,剛剛好奇伢哥哥離家出走了,一定是家族的負擔太恐怖了!
  
  木樨冬巖倒也不堅持,只是滿面笑容,繼續有拐著:“那冰晏,以後若是有弟弟來接受媽媽原來的家,你可要幫他喲……”
  
  聽到自己不要進入什麼家族的囚籠,冰晏的臉上露出釋懷的神色,然後揚起微笑:“嗯,曾爺爺,我知道了……”
  
  接下來,誰也不提剛剛的插曲,自顧安然的用了午餐,木樨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女與手塚小子之間的互動,一直揪緊的心也漸漸的開始松開,而木樨園則是滿臉溫和的笑容看著手塚國光笨手笨腳的小心翼翼的為冰晏剃魚骨,適時的喂上一口米飯。
  
  冰晏臉頰紅紅一臉激動的看看左,自己雖然看起來有些冷卻很溫柔的爸爸在給自己剃魚骨,看看右,自己優雅漂亮,讓自己敬畏的媽媽在喂自己吃飯,讓他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前幾年為了生存噩夢般的生活仿佛還是昨日,可是,今日的幸福卻讓他感覺也是十分真實,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呢??
  
  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胳膊,疼痛感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原來是真的呀……
  
  木樨園看見冰晏在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胳膊,連忙蹙著眉頭扯下來,小心翼翼的吹著手臂上青紫的一片,眼中浮起隱約的心疼,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冰晏傻傻的笑著的臉,輕輕的拍拍冰晏的小臉:“冰晏,怎麼了???怎麼掐自己啊??”
  
  一邊的手塚國光也放下手中一直和魚骨奮斗的銀筷子,一臉疑問的看著冰晏。
  
  冰晏微微一笑,一把撲進木樨園的懷中,咯咯的笑出聲音:“媽媽,我是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才掐自己的,原來是會疼的,所以,媽媽我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好開心!”
  
  冰晏童稚的聲音中間泛起濃烈的喜悅,卻讓在坐的三個人的心都仿佛被針刺了一般的酸疼,木樨園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多愁善感的哭泣起來,手輕輕的環住冰晏的肩膀:“傻孩子,當然是真的啊!怎麼可能是做夢!”
  
  “不是的,我以前也做過這種夢,每次看見媽媽對著我微笑,可是無論我怎麼追都追不上……”冰晏越說聲音越低,小臉上浮起淡淡的失落,手指也抓著木樨園的衣服慢慢的收緊:“媽媽,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在相冊上都看不見爸爸的身影呢??”
  
  木樨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一味的緊緊的摟著孩子小小的身子,想給孩子小小的心靈一絲寬慰,她不能說,不,在你到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還是說,你媽媽帶走的那一本相冊裡面永遠都不可能有你的爸爸!
  
  手塚國光不做聲的推推自己的眼鏡,自顧自的再次拿起筷子開始剃魚骨,仔細的將飯與沒有魚刺的魚肉慢慢的拌起來,可是,手指的顫抖還是透露出他不平靜的心情,木樨冬巖探究的看著他的臉,卻依舊不知道那張平靜的臉下面想的是什麼。
  
  坐在木樨園未出嫁之前睡的房間裡的大床上,手塚國光輕輕的環著木樨園的肩膀:“冰晏5歲了啊!”
  
  “你在擔憂嗎??”木樨園坐起身子盯著手塚國光的臉,口氣中也是滿滿的擔憂,然後又放松的躺下,眉頭微微的蹙起:“是啊,冰晏5歲了,該是上學的時候,他真的能夠平靜下來心嗎??”
  
  手塚國光不語,只是輕輕的摟著木樨園的肩膀,褪去眼鏡的臉看起來少了一絲的冷清,多了一分的魅惑,此刻卻閉起眼睛埋進木樨園的頸窩,淡淡的鼻息灑在木樨園頸部的肌膚上,散落的黑色秀發那手塚國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真的很舒服啊……
  
  “我仿佛,突然能夠理解作父母的心情了!”手塚國光苦笑一聲,不過才半年,自己已經一跳兩級,先是丈夫,再是父親,這種身份的劇烈詫異讓他感覺異常的新鮮與恐慌。
  
  自己真的能給小春幸福嗎》?自己真的能照顧好冰晏嗎?自己真的能整理好這個家嗎?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迷惘,卻仿佛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究,去嘗試,然後,陷入,再拔不起……
  
  該怎麼說,甜蜜的負擔吧!痛苦與快樂兼備著。
  
  木樨園看著丈夫的頭從肩膀滑進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奇怪的語氣歎息著,輕輕的抱緊著,努力的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支持,手指輕輕的有節奏的安撫著手塚緊張的神經,藏在茶色發絲之中完美的手指,多了一絲朦朧感。
  
  手塚國光的手臂輕輕的攬上少女的腰肢,讓自己更加的貼近少女,貪婪的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滿足的歎口氣……
  
  這種淡淡而幸福的日子讓他忍不住的流連忘返,心中不由的祈禱者:讓他們就這樣淡淡的幸福吧,不需要轟轟烈烈,平平淡淡就好!
  
  門,不期然的被打開。
  
  小夫妻二人皆猛的睜眼,警惕的看向房門口,異色雙瞳的孩子赤著腳,迷蒙著雙眼睛,穿著淡青色的隨意,抱著枕頭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他們!
  
  “冰晏,你怎麼來了?”木樨園詫異的看著門口的小人兒,看見他打著赤腳,臉上閃過一絲心疼:“怎麼赤腳啊,快到被子裡面來!”
  
  得到首肯的冰晏連忙三步並兩步的一下子跳到床上,抱著小枕頭擠進兩個人的中間,學著剛剛手塚國光的樣子抱著木樨園的腰,臉上表情淡淡的:“我害怕,明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媽媽又不見了!”
  
  口氣中淡淡的恐懼讓木樨園心中了然,昨夜能夠一個人睡覺,是因為前日與他並不親近,今日一天的相處讓他產生了不真實感,和恐懼感,就像,照射過陽光的人害怕再次回歸黑暗一般!
  
  輕輕的摟住冰晏小小的肩膀,慢慢的躺下,將冰晏摟在懷中,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口中喃喃著:“好呢,媽媽摟著你睡好嗎??”
  
  狠狠的點頭,冰晏轉頭看著手塚國光:“爸爸也抱著我好不好!”
  
  手塚國光輕輕的將少女和孩子齊齊的環進自己的懷裡,感受到冰晏的身體慢慢的放松,緊蹙的眉頭也慢慢松開。
  
  “媽媽,我想聽你唱歌!”冰晏瞇著眼睛,半睡半醒的要求著。
  
  木樨園微微點頭,開口唱起了中國的睡眠曲,輕輕柔柔的聲音,把冰晏送進了夢鄉,也把手塚國光送進了夢鄉。
  
  媽媽的懷抱很溫暖,媽媽的微笑很溫柔,媽媽的聲音很好聽,媽媽的感覺很幸福,所以,冰晏喜歡媽媽,也喜歡喜歡著媽媽的爸爸,總之,冰晏現在很幸福,冰晏不想再離開媽媽了,所以,讓冰晏一直的幸福下去吧。
  
  漸漸沉入夢鄉的冰晏在心中祈禱者!

fiction22 2012-7-15 07:57

__52__
  
  手塚家的家長去木樨冬巖的反映如出一轍,不過在木樨園和手塚國光的保證下,倒也算是平淡的接受了冰晏的存在,只是手塚媽媽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的手塚國光和木樨園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手塚彩菜的最後一句:小冰晏和奶奶一起睡覺吧,讓爸爸媽媽可是為小冰晏生出卡哇伊的弟弟。
  
  在手塚慶人怨懟的眼神中,小夫妻二人華麗麗的僵住了,身後是消失很久的蕭瑟的秋風。
  
  接下來,年前的時光都用在了冰晏的認祖歸宗上面,不大但是出場人物卻十分重量級的宴會昭示著冰晏變成了手塚冰晏的事實,而在場的人出了木樨老爺子和幸村老爺子,都被面前那一個5歲的精致小男孩給驚的無以復加,而跡部景吾一邊高叫不華麗,一邊不小心的摔了手中的杯子。
  
  冰晏笑瞇瞇的抱著木樨園的腿一臉幸福,但是卻怎麼也不願意看向其他人,仿佛有了木樨園就有了全世界一般。
  
  繁復的禮節一項一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看著前方不遠出的孩子穿著秀麗的童子服,上面的每一片竹葉都是木樨園親手刺繡,精致的讓人不忍心去穿上身,害怕褻瀆了它,木樨園靜靜的靠著手塚國光的胸膛,臉上浮起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你很喜歡小孩子??”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的臉上浮起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最近卻常常浮起的充滿暖意的微笑,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凝視著已經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木樨園,臉上是淡淡的疑惑、
  
  “嗯!”木樨園微微站直身子,眼睛看著已經漸漸開始不耐煩卻隱忍著不發脾氣的冰晏,眉宇間閃過一絲的擔憂,隨後卻被堅定替代,眼神中滿滿的信任:“每個孩子都是一個天使,他們撕碎翅膀墜落人間,為世界帶來生機,而且,小孩的身體軟軟的香香的,哪怕只是輕輕的抱著,都有一種被幸福充滿的感覺。”
  
  手塚國光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靠在圍欄上,已經行好禮的冰晏穿著童子服有些笨拙的迎上來,笑瞇瞇的撲進木樨園的懷中:“媽媽,爸爸,已經結束了喲!媽媽爸爸在談什麼呢!”
  
  “在談冰晏過年後的上學問題啊,冰晏想去哪裡上學呢??”木樨園點點冰晏的小鼻子,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微微笑的看著抱著自己腿的孩子。
  
  冰晏皺皺被木樨園輕點的小鼻子,臉上滿是冷淡:“無所謂啊,只要能和媽媽在一起就可以了!”
  
  “和我們在一起的話只能是青學幼稚園了!”一直沒有做聲的手塚國光適時的補充到,因為木樨園對學校的了解實在是少的又少。
  
  “好吧,冰晏去青學的幼稚園好了!”木樨園揉揉冰晏的亂發,慢慢的蹲下,完美的手指輕輕的攏著冰晏有些散亂的領口,臉上是淡淡淺淺的微笑。
  
  “嗯,一切都聽媽媽的!”冰晏一把撲進木樨園的懷中,閉起眼睛,貪婪的吸著木樨園身上的清香!
  
  隨後在八大家族的小一輩在八大家族老一輩幽怨的眼神中集體幽怨的看著罪魁禍首手塚國光和木樨園:為毛俺們還沒有結婚,你們孩子都5歲了啊啊 啊啊……
  
  遠方寺廟的晚鍾敲響了深夜的大門,幽藍的天際點點星光在沒有月亮的陪伴下流光溢彩,一群人披星待月的與手塚家的一家子告別,所有人臨走前都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被手塚國光抱著睡的迷迷糊糊的冰晏,然後看著自家的孫子狠狠的哼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手塚大宅。
  
  當天晚上冰晏再次幸福的在媽媽爸爸的懷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卻已經是歲末,按中國的說法,就是除夕了,冰晏穿著紅色的童子服笑瞇瞇的牽著奶奶手塚彩菜的手出去串門去了,手塚慶人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出門品茗了,而一直深居的手塚老太爺也難得的擺擺手說是約了跡部老太爺去下棋了。
  
  “媽媽他們的生活似乎不會很單調呢!”木樨園穿著厚厚的皮裘和服跪坐在長廊中喝著清香的茶,白色的絨毛襯的木樨園原本就嬌小異常的臉更加的明媚,絳紅色的和服上面櫻花和諧紛飛,原本就十分寧靜的氛圍多了一絲嬌弱,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捧著茶杯微轉,淡淡的噘了一口,神情是說不出的滿足。
  
  “啊……不能大意!”與木樨園同色系的和服顯得手塚原本就精瘦無比的身子多了一分的飽和感,只是白皙的過分的手卻更顯的沒有血色,冷凝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輕點杯沿的手指看的出來他此時尤為的放松。
  
  靜靜的坐在長廊中,兩人都麼有說話,感歎著此刻的和諧寧靜。
  
  寂靜的空氣中,踢踏的木屐聲尤為的清晰,小夫妻二人齊齊轉頭,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身艷紅色繡著花團錦簇的芍藥和服的自信少年跡部景吾,那沒有人敢嘗試的華麗和服穿在他的身上非但不顯得的庸俗,反而顯得異常的合適。
  
  “景吾,你來了呀!”木樨園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口氣中微微透著詫異,卻很快的壓抑下去,微微的頷首顯得禮儀十分的周全。
  
  跡部景吾也不在意的微微頷首以是回禮,不等手塚國光發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臉上漸漸蕩開的是邪魅的微笑:“小春,今天晚上一起的寺廟那福袋吧!”
  
  “跡部景吾,你那些華麗的教養去哪了??”一個淡雅溫和的聲音從長廊的另一頭輕柔的響起,穿著鳶紫色和服的幸村精市帶著真田玄一郎從遠處踱步而來,淡雅的氣質,絕美的臉龐,只是臉上的笑容中間卻突兀的藏著點點的算計。
  
  跡部景吾坐正身子,眼睛有些擔憂的看向木樨園,右手輕撫淚痣,盡管眼睛盯著木樨園,口中依舊華麗不減的反駁道:“小春如此的華麗,自然配的上華麗的本大爺平等的對話!她可不是阿貓阿狗隨便誰都能來與本大爺搭話的!”
  
  一句平淡無極的話,卻讓在場的幾個男人都微微蹙起了眉頭,很自然的是想起了誰,倒是木樨園那迷茫的眼神讓手塚國光有些釋然也有些感傷,終於自己,再想起日曲晚凝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啊。
  
  “小春,晚上要去寺廟嗎?”難得一次由手塚國光打破了空間的沉寂,微紅的耳根讓他有些局促。
  
  “福袋的話,12點才會開始發放的,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冰晏會不睡覺等我們的啊!”木樨園有些為難的抬起頭,明明眼中寫著我想去,卻因為顧及到冰晏而打起了退堂鼓。
  
  “冰晏也沒有見過日本華麗的新年夜吧,我們先在家看紅歌會,冰晏可以先睡一會,然後帶你們去寺廟祈福!”跡部景吾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行程,舉手揮間,充滿了屬於上位者的氣度。
  
  木樨園滿意的點點頭,溫柔的微微笑了起來:“好吧,就聽景吾的,順便吧純和嵐也接來吧,自從學校放假後,她們也一直沒有時間來學習,把他們帶來一起玩吧!”
  
  “放心吧,我已經約了其他的人了,出了院首家最小的那個!”囂張的自信充斥著整個空間。
  
  木樨園滿眼溫柔的看著跡部景吾的一舉一動,轉過頭,不期然的與幸村精市的視線撞到了一起,木樨園臉色猛的一僵,溫和的笑意頓時冷然了下來,轉過頭去,沒有看見幸村精市那略顯悲哀的臉,和真田玄一郎無奈而擔憂的神情,手塚國光臉色不變,只是不找痕跡的歎息一口氣。
  
  出了手塚大宅的跡部景吾看著身後跟出來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張揚的微微一笑:“幸村精市,走一會?”
  
  幸村精市詫異的看著跡部景吾的臉,然後苦笑著點點頭,真田玄一郎識趣的自己走去汽車停泊的地方,上了車在車上等著幸村精市。
  
  “看來,小春是不准備原諒你了啊,你有什麼打算!”跡部景吾難得的沒有用華麗的論調,而是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的玩伴之間的關心作為。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信誓旦旦的認為小春總有一天會原諒我,可是,現在我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我寧可她上來給我一拳,而不是讓我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的完全的漠視!”苦笑的幸村搖著頭歎息著。
  
  “幸村,今天的一切是你自找的啊。”一聲彌留的歎息,跡部景吾留給了幸村一個傲然的背影,幸村歎息口氣,轉身向真田玄一郎在的車子走去,空留下一地蕭瑟。
  
  很快,兵分兩路的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帶著長長一條車隊停在了手塚宅的門口,手塚宅大大的客廳中安靜卻不肅穆,一群人拋棄了平時的嚴謹,一堂歡的抱著被爐看著紅歌會。
  
  鍾到了11點的位置,木樨園抱著有些迷迷糊糊卻強撐著不睡覺的冰晏跟著大部隊出了家門,一大排的名貴房車停在了手塚宅不遠處的寺廟中,前來拿福袋的人各個睜大了眼睛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一群帥哥美女可愛正太,卡哇伊羅莉,在眾人呆愣的瞬間,一群人已經進入了寺廟的最深處,大大的金色的福袋懸掛在白色的白色臘線上,已經恢復精神的冰晏牽著木樨園的手好奇的張望著。
  
  將手中的冰晏交給手塚,木樨園脫離了部隊走到了佛室裡面,向裡面的巫女求了幾個御守,一個期盼:冰晏快樂平安成長;一個期盼:手塚國光心想事成。一個期盼:大家伙和諧快樂!
  
  走出門的一剎那,木樨園回首安然一笑,心中默默祈禱著眾人幸福安康!



__53__

  一行人各自把各自要求的御守求完,看著幾個孩子昏昏欲睡的模樣,幾位大少爺倒也體貼,幸村精雅摟著才純和嵐坐上幸村家的車子,頷首示意,提前抱著兩個孩子去了院首家。
  
  其他人也點頭表示告辭,空留下木樨園手塚國光一家三口站在路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走吧……”手塚歎口氣,彎下身子,一把抱起地上的冰晏,與木樨園並肩走著,前方不遠處手塚家的車子車燈閃爍著,示意著少爺少夫人可以上車了。
  
  搓搓手,木樨園坐進汽車裡面,伸手接過手塚國光手上的冰晏,輕輕的拍著冰晏的脊背,讓他更好的睡。
  
  “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木樨園摟著冰晏疑惑的看著臉色有些不渝的手塚國光,手依舊不忘記的輕拍冰晏的背脊。
  
  “部長馬上升高一了,希望能夠給辦一個歡送會!”手塚國光推推眼鏡,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不是好事嗎??”木樨園莞爾一笑。
  
  “關鍵的是!”手塚國光怔怔的看著木樨園的臉,然後,歎口氣無奈的說:“他們把地點選在別墅了,在別墅的話,你肯定是要去的,你去的話,冰晏也一定會鬧著要去,關鍵是,我們該怎樣和他們解釋冰晏的存在!”
  
  聽到這裡的木樨園也不由自主的蹙緊了眉頭,別墅開宴會的話,作為女主人她是不可能不到場的,可想而知,有多麼黏她的冰晏也一定會跟著去,到時候該怎麼解釋呢?雖然都是好孩子但是不保證誰的嘴巴大,一不小心說出冰晏不可能是他們的孩子,到時候冰晏該怎麼辦呢??
  
  “算了。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好了,堅決不能讓冰晏知道!”手塚國光下定決心的點點頭,朝身邊的木樨園點點頭,表示她不用擔心。
  
  雖然一一的都告訴了,但是木樨園依舊是忐忑不安的牽著冰晏的小手站在小別墅的面前等待著青學部員的到來,手心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抓的冰晏的小手一個勁的不舒服。
  
  很快,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孩子停在了別墅的面前,首先蹦下來的是青學大貓菊丸英二,對於這個單純又眼神銳利的孩子,木樨園是最擔憂的,緊張的看著菊丸的臉,只見他蹦蹦跳跳的走到木樨園的面前:“木樨 …啊,不…手塚…,我來了喲。這就是你的孩子嗎?好可愛啊……”
  
  菊丸化身大貓一把撲在了冰晏的身上,狠狠的將冰晏蹂躪了一把,左手被緊緊攥住的冰晏有氣不能發的虎著張小臉,上面寫著‘我很不爽’……
  
  隨後到來的大石滿臉歉意的把菊丸拎到旁邊教育去了,溫和的笑容安撫了木樨園那略微緊繃的心情,木樨園看著大石那秀麗的笑容,居然驚異的從中間讀出你放心的情緒,溫溫雅雅的微微笑起來,他是一個溫柔至極的孩子啊……
  
  一群人在木樨園擔憂的眼光中,無異裝的進入了手塚國光和木樨園兩個人的小窩。
  
  牽著冰晏的小手,木樨園臉上蕩起安然的微笑,小步小步的走進大門,卻在門口看見剛剛進去的青學一眾愣愣的站在大門口,有些疑惑的穿過人群,走到前面,疑惑的看著青學部長,大和部長……
  
  “手塚,這就是你和手塚的房子、??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異呢?”菊丸英二糾結抓著自己酒紅色的頭發,漂亮的臉上滿是郁悶。
  
  “叫我木樨就可以了,這裡的確是我和國光的住處,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很實用……”木樨園腦後掛著黑線解釋道,心中暗自的吐槽跡部景吾……
  
  手塚國光放下手中的袋子,推門而入,淡淡的開口:“我回來了……”
  
  “爸爸,你回來了啊……”冰晏開心的撲到手塚國光的懷中,手塚國光疼惜的揉揉冰晏小小的腦袋,一把抱起冰晏,無視那已經石化的青學眾,一道急凍死光掃射過去,所有人頓時恢復平常,臉上滿是哀怨神色。
  
  手塚國光看著一眾人齊齊的站在自家的門口沒有進去,疑惑的看了一眼苦笑的木樨園,木樨園無奈的擺擺手:“他們,可能是對屋內的裝修有些不敢恭維。”
  
  “這樣啊,很方便……”手塚國光越過眾人,看向屋內的擺設,雖然剛剛看覺得很詭異,但是,時間長了才知道真的很方便,這讓小夫妻二人也斷了換裝修的想法。
  
  眾人就在好奇與拘謹中慢慢的走進了手塚國光與木樨園的小窩。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和冰晏出去買點東西,國光可以帶他們到處看看……”木樨園微微頷首,牽著冰晏的小手出了家門,給一群少年留下空間,她知道,如果自己在的話一定會有些拘謹,牽著冰晏的小手,有些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冰晏疑惑的看著自家媽媽站在大路中間,在看看路邊的小店:“媽媽,我們買點東西回家吃吧,那麼多的叔叔一定吃的很多!”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亮,開心的牽著冰晏的小手向周邊的超市走去,身後的冰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他果然,還是喜歡這樣的媽媽啊……
  
  看著木樨園遠去的背影,手塚國光推推眼鏡,冷靜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問吧,有什麼疑惑盡管問吧!”
  
  “那個孩子就是木樨朋友的小孩?”大和部長不愧是頂級BOSS,頂著冰冷的低氣壓依舊鎮定自如的走到手塚國光對面慢悠悠的坐下。
  
  “啊……”
  
  大和部長看著面前一臉冷靜的自家的部員,歎口氣搖搖頭:“手塚,養活這個孩子我一點都不懷疑,我只是擔心,若是孩子上學以後聽到什麼會不會有心裡陰影……”
  
  手塚沉默了,他擔憂的也是這個,倒不是擔心冰晏會有心裡陰影,畢竟冰晏的固執誰都看的見,只怕那些話入不得耳,倒是別的孩子說多了,會不會被冰晏一氣之下……
  
  對於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連忙安撫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算了,不說了,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得不到答案的青學BOSS放棄了無謂的疑問,緩緩站起身來:“OK。我們後面的網球場打一場吧,我剛剛看見了網球場喲……”
  
  手塚國光也站起來,走到前面為眾人開路,菊丸英二陰澀澀的搓搓自己的手臂,撒嬌的看著大石:“大石,好可怕,剛剛手塚居然放那麼大的冷氣……”
  
  木樨園回來時,看見的一群少年穿著浴衣從後面的溫泉池出來,急忙忙的跑進開了暖氣的房間,好笑的將手中剛剛買的東西拿進廚房,動手開始准備起了晚餐,冰晏抱著新買的娃娃乖巧的窩在手塚國光的身邊。
  
  穿著浴衣的少年抱著被爐看著手塚家那大到離譜的電視,木樨園將做好的火鍋湯料端上桌子,把少年們帶來的菜用清水淘過了一一的擺上桌子,微笑的解下身上的圍兜,看向那一邊難得安靜的少年:“來吃飯吧!”
  
  在木樨園溫和目光的注視下,就連一向隨意習慣的菊丸英二不由的拘謹起來,輕輕的捧著筷子說了一句:“我開動了……”
  
  於是,手塚一家三口再次的在青學眾面前演示起了什麼叫和睦一家親。
  
  “我們來喝酒吧!”一向無良的大和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一個碩大的瓶子,神秘兮兮的看著在座的少年。
  
  “大和部長,這酒從哪裡來的啊,你不是應該買不到酒嗎?”大石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的部長大和,臉上滿是不贊同。
  
  大和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啦,我去買服務生也沒有說什麼的!”
  
  原來長的老氣也是有好處的。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大和打開瓶蓋,倒了一杯,剛剛想倒進自己的嘴巴裡,卻看見一只嫩白的小手取走了手上的杯子,疑惑的轉頭,看見的確實手塚家女主人那不贊同的神情:“不可以喲……還有小孩子,可不要做壞榜樣哦……”
  
  有些沮喪的喝回自己的果汁,大和臉上哀怨著沒骨頭的掛在了旁邊乾的身上。
  
  哄哄笑笑中,送別晚會結束了,手塚站在門口送走了最後一個部員,轉身走回房間,看見木樨園正挽著袖子整理著桌上的那一片狼藉,默不作聲的走過去准備幫忙,木樨園拉開他的手,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冰晏:“冰晏要睡覺了,把他報上去吧!”
  
  “啊……給我倒杯水……”手塚國光抱起冰晏小小的身子上了樓。
  
  再次回答客廳的手塚國光看著已經恢復整潔的桌子,疑惑的左右環顧著,依舊沒有看見自家嬌妻的小身影,慢慢踱步到廚房,空無一人,只有水池旁邊有一杯水,手塚國光的心頭一暖,走上前,端起水一下子喝進了嘴中,臉色頓時猛的一變……



__54__

  猛的吐出口中的水,狼狽的撐著水池邊干嘔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出來。
  
  木樨園倒完垃圾走進廚房,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正在吐著,連忙放下手中的垃圾桶,走上前去拍拍手塚國光的背:“怎麼了??”
  
  “這杯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一邊干咳著一邊顫抖著手指指著鍋台上面的杯子,眼睛紅紅的很是痛苦。
  
  “這是乾走時給我的營養蔬菜汁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木樨園疑惑的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聞聞,然後微微皺著眉頭,疑惑的歪著腦袋看著手塚國光:“沒有味道啊,怎麼了??很難喝嗎??我喝喝看……”
  
  剛剛把杯子抵到下巴下,手塚國光連忙撐起身子一把從木樨園手中搶過杯子,一把倒進水池中:“不要喝,會喝壞肚子的!”
  
  詫異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木樨園有些急促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是這麼的難喝的,我只是看你最近似乎太累了,所以乾給我蔬菜汁配方的時候也不是很詭異,我也就沒有想太多了!”
  
  “額,配方是什麼??”還有配方嗎???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眼中浮起一片疑惑。
  
  “西芹,西紅柿,西瓜,瓠子、冬瓜、蕪菁、最後就是加兩勺糖!”木樨園從袖子裡面拿出一片薄薄的紙片,一句句的讀起來。
  
  手塚國光臉色頓時冷了起來,好吧,從配方來看,的確是不怎麼怪,可是為什麼喝起來那麼詭異呢?而且顏色為什麼會變成透明的,難道化學反映了?他決定了,回校第一天,在他當部長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讓乾朝著朝陽奔跑,找找他應該的做的事情的。
  
  汗……
  
  手塚國光一邊努力的忘記剛剛口中惡心的味道,一邊拿著浴衣去往浴池的地方走去,臉色冷冷的仿佛誰欠了他兩百萬似的。
  
  冬日裡的溫泉面子上看起來水汽騰騰的,怕冷的他也沒有開屋頂就這樣泡了起來,話說一開始他還十分的擔心木質的屋頂會不會因為常年的霧氣而腐蝕,但一想想跡部景吾的華麗性,應該不會有那麼不華麗的事情發生吧。
  
  脫下衣服,露出纖細而完美的背脊,因為常年運動的關系,使得少年的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完美。
  
  拿下眼鏡,撐著牆壁閉起眼睛在花灑下面沖洗著身子,用泡沫棉沾上沐浴乳均勻的塗抹在身上,慢慢的洗著,突然一雙小手覆上他的背脊,輕輕的搓著他一直不太夠到的地方,背後傳來她軟軟的聲音:“夠不到就要說嘛,我可以幫你洗的!”
  
  手塚國光臉上的冰塊頓時裂了,急忙的用毛巾蓋住腰際,臉上也布滿紅暈,一向以冷靜示人的手塚國光這一下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剛剛就在裡面泡溫泉了,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木樨園濕漉漉的頭發一縷從毛巾中掉了下來,劃在了手塚國光的背脊之上,輕柔的觸感讓手塚國光身子猛的一怔。
  
  剛剛,貌似,她真的說來洗澡的,貌似,好像他自己給疏忽了,果然還是太在意那杯蔬菜汁了嗎?該死的乾……(好吧,乾又被遷怒了,無辜的乾啊……)
  
  “那你洗好了嗎??”手塚國光努力的繃著張臉,使得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平靜一點,慢慢的轉過頭,看到的是少女包著大浴巾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模樣,頓時臉色一紅,狼狽的轉過頭去,好吧,他以前有不良想法是他的不對,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附屬行動啊……為什麼要這麼懲罰他。
  
  木樨園搖搖頭:“沒有啊,剛剛才洗完澡,今天很累啊,想多泡一會兒,一起泡吧,反正霧氣大……”
  
  轉身走進溫泉池,木樨園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霧氣的後面,幾乎完全看不到少女的身影,手塚國光通紅著臉看著水霧氣,愣愣的在出神。
  
  手塚國光,你在想些什麼啊,小春都已經這麼大膽了,你還在害怕什麼。早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邊為自己做著思想准備,一邊吧毛巾在腰際圍緊,慢慢的淌下溫泉池,可是下一秒就已經後悔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坐進溫泉池卻看的一清二楚的,手塚國光一臉通紅的看著對面不遠處老神在在的坐著泡著溫泉的木樨園,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看著木樨園的臉。
  
  只是,手塚國光不過是個13、4歲的青蔥少年,少年敏感的身子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嫵媚的動作就已經欲罷不能,有些苦笑的看著木樨園,吶吶的開口:“小春,你能不能先不要泡了,我可能有些不妥。”
  
  木樨園疑惑的瞠大眼睛,看著對面一臉潮紅的手塚國光,看著他苦笑的臉,木樨園慢慢的朝手塚國光走近,來到了手塚國光的身邊,手輕輕的放在手塚國光的手臂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一會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手塚國光有些害怕的推開木樨園,瞬間往後退了兩大步,與木樨園拉開了距離。
  
  木樨園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但還是點點頭,慢慢的從溫泉中起身,拉掉身上的浴巾,從旁邊拿起毛巾輕輕的擦拭著,木樨園看不見裡面的手塚國光,可裡面的手塚國光確實把木樨園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感情瞬間壓過了理智,從池子中猛的起身,一把拉住正准備穿浴衣的木樨園,臉上是滿臉的歉意:“雖然不想傷害你,可是,對不起了……”
  
  一個公主抱起木樨園,在木樨園驚詫的眼神中,把她壓在了溫泉的小床上,夜很長,很長,長到沒有人來打擾……

fiction22 2012-7-15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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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真的沒人來打擾嗎????
  
  浴室的門突然被猛的踹開了,有些失去理智的手塚國光頓時理智回籠,詫異的看向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那兩張詭異到極點的臉,原本有些迷情的臉頓時一僵,手塚爸爸和手塚媽媽身子也跟著猛的一僵.
  
  “那個,國光啊,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爸爸我們先撤吧,你們繼續……”手塚媽媽依舊是那張溫柔的臉,只是腳步絲毫不見懈怠的拉起一邊的手塚爸爸,轉身離去。
  
  恢復理智的手塚國光也再也沒有了那個心情,從木樨園身上爬起來,手塚國光臉通紅一片,不敢去看木樨園是什麼表情,撇過頭……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屋頂,面無表情,慢慢的坐起來,默默的走到一邊拿起浴衣套了起來,有些蕭瑟的背影看的手塚國光一陣心酸。
  
  他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就算小春是自己的妻子,那麼稚嫩的她,怎麼會經得住自己的摧殘……
  
  手塚國光歎口氣一把躺在了床鋪上,慢慢的蜷縮起身子,眼神有些空寂的看著屋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事,這和平時的自己是多麼的不像啊……
  
  “KOKO——”
  
  木板門與男子堅硬的指關節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音,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迷茫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看見的是手塚爸爸那一張笑的很開懷的臉。
  
  不理會自家的父親,手塚國光第一次無禮的沒有起身行禮,而是繼續的垂下腦袋躺在被褥上,手塚慶人也不在乎,笑瞇瞇的踱步走向床邊,伸出大手,一巴掌揉上手塚國光的頭:“國光,爸爸很開心,你終於長大了……”
  
  聽到這話的手塚國光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手塚慶人,剛剛他還在為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怎麼這一會兒,就被自家父親用感慨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國光啊,你也不小了,生理課程進行了也有幾年了,難道自己還沒有發現嗎、?”手塚慶人用一種看珍惜動物的眼神詭異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言語中居然有那麼一絲的惋惜,嘖嘖嘖的搖著頭,惹的手塚國光側目連連。
  
  手塚國光靜下心來好好的思索起了最近自己的變化,自從上次聽見自家母親大人的電話後,心中那一片密水池,仿佛在底部鑿了一個孔一般,心底的那股水流迫不及待的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後來每次看見小春都會有種怪怪的感覺,今天自己居然……
  
  看著自家兒子臉部表情的變化,手塚慶人臉上的笑意更甚,剛剛入夜,被自家妻子拖起來一路狂奔的自己那一肚子怨氣此刻消失殆盡,有的只是作為父親得知自家兒子長大成人的喜悅感。
  
  大手一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光了,手塚慶人甩甩半長的頭發,站在花灑下面沖洗著身子,然後頭頂著毛巾慢慢的淌進溫泉,笑的像個偷了腥的狐狸,伸出手招呼著一臉迷惑神色的手塚國光:“來國光,和爸爸一起洗澡吧……”
  
  愣愣的看著自家的爸爸,手塚國光臉上詫異更甚,微微頷首,從泉水的那一邊淌下溫泉,只是臉上糾結的神色更甚了。
  
  手塚慶人有些不滿意的看著滿屋子的熱氣,起身,將屋頂的機關打開,再次回到溫泉中,仰著腦袋看著那緩緩打開的屋頂,手塚慶人笑的那叫一個開懷。
  
  “國光,不要過分的自責了,你剛剛做的事情是人之常情,若是你不這樣,爸爸才會擔心的要帶你去看醫生呢!”手塚慶人有些耍寶的看著自家的兒子,仿佛看出自家兒子內心的不安與彷徨,手塚慶人眼中精光一劃。
  
  手塚國光疑惑的看著自家父親那難得耍寶的神色,腦後拉下一排黑線,他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手塚家那麼嚴謹會出現這麼一個怪胎,還是他的爸爸。
  
  “國光,爸爸知道這些年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小時候和爸爸撒嬌的奶娃娃了,也不在和爸爸親近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國光能夠和爸爸敞開心扉談談,畢竟爸爸是過來人不是,就讓我們站在男人的角度來一場男人間的談話吧!”
  
  手塚國光愣愣的看著手塚慶人的臉,想從中間看出點平時那熟悉的戲謔,可是,找不到啊,找到的只有滿臉的認真,原本有些逃避心裡的手塚國光也不由的正視起這場談話起來。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思想開始變的齷齪了!”手塚國光將自己的臉猛的埋進水中,吐著泡泡,不想讓手塚慶人看見他通紅懊惱的臉:“明明,明明以前都沒有的!”
  
  手塚慶人看著有些鴕鳥心態的手塚國光,慢慢的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水面不知何時漂起塑料的橡皮鴨子,一個胖胖的鴨子一把撞在了手塚國光的額頭上,讓手塚國光猛的抬起頭。
  
  “國光,看著我,你要知道,有這種想法不是齷齪,而是人之常情,你喜歡小春,你希望能夠擁抱她,親吻她,甚至渴望她給你帶來更大的溫暖這是很正常的,我手塚慶人的兒子不需要逃避,想做就去做,想那麼多干什麼!”手塚慶人撐著手塚國光的兩個肩膀看著手塚國光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到。
  
  被手塚慶人眼中的堅定給嚇了一跳的手塚國光,第一次發現自己一向認為很懶散的父親靈魂也是那麼堅定。
  
  “話說,國光多少年沒交過我爸爸了,老是父親父親的,一點都不親密……”手塚慶人嘟著嘴巴掛在手塚國光的身上,臉上滿是哀怨的神色。
  
  手塚國光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家固態復蘇的父親大人,有些無奈的低頭:“爸…爸爸,小春會不會生氣!”
  
  “不會那,因為媽媽在和我做一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國光終於又叫我爸爸了喲……”手塚慶人拽著八字步一把栽進了溫泉,狠狠的喝了一口溫泉水,濃郁的硫磺味讓手塚慶人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手塚國光微微勾起嘴角。
  
  其實,有個無厘頭的爸爸,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木樨園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破裂了,瘋狂跳動的速度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不敢看手塚國光是什麼表情,穿上浴衣小跑著離開,猛的拉開房門,鑽進去,關上門,靠著門板,大口的喘息的滑座下來。
  
  “小春是在緊張嗎??”淡淡的從床上傳來的溫柔女聲讓木樨園猛的抬頭,看向聲源處,床頭的燈慢慢的由暗轉明,露出床上那一抹優雅淡然的影子,很顯然是剛剛落荒而逃的手塚媽媽的聲音。
  
  木樨園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從櫃子中拿出一方毛巾擦拭起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眼神有些閃爍的時不時的瞟向坐在床上的手塚媽媽:“媽媽這麼晚怎麼會來呢?、”
  
  “因為媽媽做夢有好事發生了,就拉著爸爸急急忙忙的跑來了,到了才發現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呢!”手塚彩菜口氣中明顯的出現一絲的惋惜,臉上的神色也滿是可惜的神色。
  
  木樨園的臉頓時猛的一紅,有些嬌嗔的看了手塚媽媽一眼:“媽媽,我和國光……我也是……”
  
  手塚彩菜從木樨園手中接過毛巾,將她的腦袋按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為她擦拭起來:“小春啊,媽媽問你一個問題啊,千萬別害羞……過了年你也13了,你月事來了沒有啊……”
  
  紅雲頓時布滿了木樨園的俏臉,把臉緊緊的埋進手塚彩菜的腿上,不著痕跡的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諾諾的:“去年10月份來的!”
  
  “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呢?第一次自己一個人肯定很恐慌吧,驚慌失措是不是?”
  
  “不,不是,媽媽,我沒想到,只是一直這樣習慣了……”木樨園有些驚慌失措的猛的直起身子,連連的擺手,生怕讓手塚媽媽難受。
  
  手塚彩菜有些心疼的摟緊面前的孩子,是嗎,已經習慣了嗎??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面對事物,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對抗疼痛嗎??
  
  “小春啊,你爺爺最近這些年身體怎麼樣想必你也知道,既然你已經是大人了,媽媽就和你把話說開了,你爺爺身子越來越不如前了,他一直在等你的第二個孩子的出生,希望能夠親自教育他,然後讓他能夠接管整個木樨家,木樨家不能倒,你知道嗎??”手塚彩菜淡淡的說著,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開始微微哽咽起來。
  
  木樨園回想起那次因為血壓突然升高而突然住院的爺爺,頓時也紅了眼眶。
  
  “你爺爺血壓高,一直在努力控制著,但若是不出意哪天一不小心中了,小春,你拿什麼去頂木樨家這個殼子啊,下面還有那麼多的分家在虎視眈眈著……”手塚彩菜輕輕的拍著木樨園的後背,語氣中滿是哀傷:“所以,我才會和國光說那些有的沒的,在國光心底打下一個死結,若是讓小春感覺到為難了,媽媽向你道歉……”
  
  木樨園連忙抬頭一把捂住手塚彩菜的嘴巴,眼睛紅紅的臉上卻滿是堅定的神色:“媽媽,你說的我都知道,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忽略了老人的心情……”
  
  手塚彩菜一邊輕晃著身子一邊輕輕的拍著木樨園的頭,已經干了的頭發在手塚彩菜的手中變得順滑無比:“小春啊,不是媽媽逼你,而是你要了解身為大家族子女的迫不得已啊……”
  
  “嗯,我明白的,媽媽……”
  
  手塚媽媽坐在床沿看著蜷縮在被子中睡著的木樨園,臉上劃過淡淡的笑容,轉頭朝門口突然發出大聲響父子二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似乎只是對自己的丈夫皺了皺眉頭,因為兒子早已經睡著的靠在手塚慶人的肩膀上。
  
  連忙走上前去幫助自家丈夫把兒子放到床上,輕輕的將杯子蓋在他的身上,看著那個一直蜷縮的少女眉頭疏松開來,輕輕的偎近少年溫暖額胸膛,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靜靜的退出房間。
  
  “話說,老婆,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手塚慶人走在自家妻子的旁邊,環胸疑惑的看著自家一臉笑嘻嘻的嬌妻。
  
  只見一向十分鎮定自若的手塚媽媽頓時臉色一變,然後又恢復了波瀾不清:“嘛,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反正爸爸也不是很著急嘛,明天國光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喲!”
  
  不著急為什麼半夜不睡覺把他拖起來,最後還僅僅做了一把心理醫生,不過癮啊不過癮……手塚慶人腹誹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妻子。



__56__

  微微的睜開眼睛,手塚國光的腦袋還是有那麼一點阿達阿達的,迷惑的轉過身子,看向四周,猛的,腦袋中閃過幾個畫面,猛的一驚,手塚國光連忙起身,穿著睡衣茫然的站在房間的中央,空蕩的房間讓他十分的不舒服,赤著腳疾步的走出房間。
  
  穿越長長的走廊,走下旋轉而下的樓梯,在看見廚房中那一抹熟悉的影子在晃動的時候,一直在顫抖的新終於恢復了平靜,環著胸,靜靜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嬌小的影子滿面溫和笑容打著蛋液,不知不覺,臉上掛起一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木樨園輕輕的用打蛋器,感覺身後有一抹溫和的目光,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見的是手塚國光掛著淺笑的臉,微微一愣,展顏一笑。
  
  手塚國光看見少女對他的微笑,不由自主的歎口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還好還好……
  
  裝著若無其事的走進廚房,站在木樨園的身後,探過身子,看著鍋子裡面:“早上吃什麼呀……”
  
  “我炒了兩個清淡的開胃菜,吃小米粥……”木樨園一邊回答這,一邊把手塚國光往門外推著:“你快去換衣服吧,穿著睡衣就不要到廚房來了,這裡有我就夠了呀。”
  
  被推出廚房的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回頭看了一眼被關上的廚房門,然後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淺綠色的睡衣,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准備上樓,卻在樓梯口看見自家的寶貝兒子冰晏正一臉迷茫的揉著眼睛往樓下走。
  
  “爸爸,早安……”冰晏打了一個呵欠,在經過手塚國光時乖巧的打了一個招呼,抬起頭看著手塚:“媽媽在廚房嗎??”
  
  “啊……,先跟我上樓去換衣服吧!”手塚國光看著冰晏身上十分可愛的小睡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然後十分自然的抱走冰晏小小的身子,頭也不回的踏上冰晏剛剛走下來的樓梯,無視冰晏那撅著的小嘴巴。
  
  木樨園走出廚房,看見的事手塚國光正抱著晨報慢慢的看著,而冰晏則是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只是電視裡面那恐怖的音效還是讓木樨園皺起了眉頭:“冰晏,看恐怖片不會覺得恐怖嗎?”
  
  “很假哎,飛坦叔叔當年虐人的時候可是比這個叫聲大多了……”冰晏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眼神中居然有些點點的鄙視,睜著雙無雜質的大眼愣愣的看著木樨園的臉,疑惑的歪著腦袋:“媽媽,為什麼明明很幸福的人卻總是在憧憬地獄呢??在那裡,這種電影一定沒人看,因為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
  
  木樨園有些為難的看著冰晏的小臉,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只得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一邊依舊無動於衷的手塚國光。
  
  接受到小妻子哀怨和懇求的目光後,手塚國光故作鎮定的推推眼鏡,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冰晏:“正因為不了解地獄,所以才會憧憬,當他們了解到地獄是充滿欺騙與骯髒之後,便不會再憧憬了……”
  
  冰晏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喃喃著:“因為流星街是地獄,所以流星街的人才不會懼怕死亡,只有不懼怕死亡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其實說白了,就是扯皮的害怕遇到不要命的,流星街的人就是那種死不要命的那種……
  
  手塚國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冰晏,回頭看看同樣皺著眉頭的木樨園,兩人默契的歎口氣,看來他們的教育路途,依舊任重道遠啊……
  
  “KEKE……”
  
  門口傳來有節奏的門鈴聲,打破了一室的寧靜,也同樣讓木樨園緊皺著的眉頭得以松弛,連忙脫下身上的圍裙,木樨園小步跑到答錄機前,按下通話鍵:“你好,這裡是手塚家……”
  
  “少夫人,我是川上 隆,奉老太爺的命令來接少爺少夫人和小少爺的,昨夜老爺和夫人應該和你們說過這件事了吧!”川上隆管家依舊笑瞇瞇的微微頷首,雖然蒼老卻給人一種精神矍鑠的感覺,笑瞇瞇的臉十分的和藹可親。
  
  什麼事???木樨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手塚國光,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我也不知道!!!!手塚國光收到木樨園的疑問,連忙用眼神回答道,腦袋中高速運轉著,回憶著昨夜於自家父親談論的種種,最後依舊堅定的搖搖頭。
  
  木樨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答錄機笑著:“對不起啊,昨夜爸爸和媽媽似乎沒有說到這件事呢,管家爺爺先進來再說吧!”
  
  按下開啟鍵,木樨園關掉電視,從廚房中多拿了一幅碗筷,放在桌子上,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脫鞋的聲響。
  
  “管家爺爺,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吧!”木樨園笑瞇瞇的將多出的碗筷推了推。
  
  川上隆擺擺手,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不用了,謝謝少夫人,鄙人已經吃過了,既然老爺夫人沒有說的話,就請少夫人少爺一邊用餐一邊聽吧!”
  
  手塚國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十分自然的拿起冰晏面前的小碗,用勺子喂起了冰晏,木樨園也微微點點頭,但卻一直沒有動作。
  
  “今天的主要行程就是跡部家的年宴,老太爺要求一定要將小少爺帶去,然後把他介紹給貴族圈子!”川上隆筆直的站著,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生出一些感慨,有些心疼的目光注視著冰晏,心中默默的期望著這個純潔如白紙的孩子能夠經得住今晚的晚宴洗禮,只要過去了,他手塚家大少爺的身份也算是做穩了。
  
  手塚國光放下手中的勺子,眉頭緊緊的皺著,疑惑的看著川上隆:“為什麼這麼快,冰晏還小,怎麼會受得住……”那些銳利的眼神和詭異的氣氛。
  
  木樨園也同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川上隆,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
  
  “老太爺希望能夠快刀斬亂麻,不能等到媒體曝光,需要先發制人……”川上隆細細的解釋著手塚敦嚴的意思,希望對面的小夫妻能夠理解老太爺的一片苦心,有些無奈的歎口氣:“至於小少爺是否能夠受得住的問題,希望少爺和少夫人多廢點心了……”
  
  手塚國光還要說些什麼,但卻被門鈴聲再次打亂,木樨園疑惑的與手塚國光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誰會來???
  
  川上隆走到答錄機前,按下通話鍵,屏幕中出現的是跡部景吾囂張的臉,按下開鎖鍵,很快,跡部景吾張揚的帶著玫瑰花香氣的空氣襲進了手塚家別墅的大廳:“手塚,爺爺居然做那麼不華麗的決定,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到底是什麼決定啊??”木樨園疑惑的看著自來熟已經一屁股坐在自己對面的跡部景吾,被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冰晏還這麼小,就這樣把他介紹出去可以嗎?就連我,也是在7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以跡部家長孫的身份出現在人前的啊……”跡部景吾不爽的看著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川上隆,和那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分配給自己的很有膽識的小野。
  
  一句話,讓剛剛已經差點被遺忘的事情再次被搬上了台面,手塚國光和木樨園也有些難以接受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關系的,媽媽。”童稚的聲音打破了幾個大人之間的沉默,所有人的眼睛齊齊的看向聲源處,只見冰晏十分鎮定的站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三人:“無論他們說什麼,冰晏都沒有關系的,只要冰晏知道媽媽是冰晏的媽媽,爸爸是冰晏的爸爸就好了。”
  
  孩子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大人都有些沉默,心酸到不知如何時候的木樨園頓時濕了眼眶,埋首進了手塚國光的懷中。
  
  手塚國光拍拍木樨園的背脊,一手摸摸冰晏的小腦袋:“啊,冰晏永遠都是冰晏!”
  
  “放心吧,手塚,那種不華麗的語言不會出現在我跡部家的年宴上,怎麼說,冰晏也是我跡部景吾的干兒子啊……”跡部景吾十分自戀的捋捋頭發,臉上重新掛起自信的微笑,只是眼中那一抹沉重,還是看的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安。
  
  一個早晨,木樨園都在心神不寧中度過,一遍又一遍的交代著冰晏不要聽那些人的閒言碎語,不要生氣,不可以發火,更不可以傷害人。
  
  終於到了下午的3點鍾,木樨園巧手為冰晏穿上漂亮的小禮服,在脖子上打上漂亮的蝴蝶結,白皙的臉龐,異色的雙瞳,使得冰晏精致的不似真人。
  
  木樨園也終於換下和服穿上一抹珍珠白的晚禮服,毛絨的領子襯的她的皮膚更加的柔嫩無比,手塚國光也換上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襯衫讓他整個人加分不少,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絲成熟。
  
  兩人一人牽著冰晏的一只小手,帶著不同以往的凝重表情,坐上了手塚家的家車。
  
  這不是跡部家的年宴,而是一個考驗,一個試煉,一個讓冰晏暴露人前的過程,讓初為父母的少年少女,緊張無比卻有無能為力啊……



__57__

  杯盞堆疊,香薰美女間,所有人都在翹首看向門口,跡部家作為日本商業的領軍人物,自然年宴上也是一些難得一見的人物,光是那些個現在不太出山的八大家族的老太爺輩,就讓所有人都看恍了眼睛。
  
  只是,今日最引人矚目的不是這八個老頭子,而是八大家族裡面的公子哥們,除了手塚家的孫子已經有了妻子,而木樨家的孫女嫁人以外,其它的莫不是青年俊傑,所有少女都打扮的異常的花枝招展,希望能夠得到一人的矚目。
  
  跡部景吾有些厭煩的皺起眉頭,看了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平時還覺得沒什麼,只是今天讓他感覺異常的厭煩。
  
  忍足侑士微笑的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一邊的侍從,一邊賠笑的說對不起的出了女生的包圍圈,優雅的踱步到跡部景吾身邊,搖搖手指:“不可以喲,怎麼能擺著臉呢,恩,跡部?”
  
  “真是令人厭煩的母貓啊,話說,忍足,你怎麼捨得從女人堆裡面出來了!”跡部景吾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忍足侑士,眼神中多了一分奇怪,在他眼裡,忍足就是一個溫柔又危險的男人,自然,溫柔是面對女人,而危險是面對敵人了。
  
  “呵呵,跡部,不要這麼說可愛的小姐嘛,對了,小春和手塚還沒有來嗎??”忍足在提到木樨園時,神情中多了一絲的溫柔,就連掩藏在眼鏡底下的眼睛中都多了幾分的真實,不似剛剛的虛假。
  
  提到木樨園,跡部景吾的眉頭更加的皺緊了幾分,想到那個可愛的孩子,和幸村靜雅說的可愛孩子的恐怖身手,頭疼就厲害了幾分,等會子,就是結果的時候了,到底是孩子受傷,還是敵人受傷呢??
  
  “不用擔心啦,冰宴怎麼說也是果薔的兒子,不會那麼脆弱的!”一個突兀的女聲在二人的身後響起,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齊齊回頭,看見的是挎著真田玄一郎胳膊的小島韻,只見她笑瞇瞇的抬起手:“喲,晚上好啊……”
  
  跡部景吾微微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好什麼好,不華麗的女人!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喲,呵呵呵……”小島韻故作疑惑的瞠大雙眼,手還放在嘴前表疑惑狀:“我什麼都沒有說喲,你說對不對,玄一郎!”
  
  突然被點名的真田玄一郎微微一怔,隨後輕輕的點點頭:“是的,老師什麼也沒有說!”
  
  真田玄一郎,你這個師奴,要不是……還真以為你和她有一腿呢!
  
  雖然跡部景吾很想這樣喊出來,但作為最華麗的跡部大爺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倒是忍足侑士,一幅被欺負的模樣看著小島韻,受傷的撫額:“小韻韻,知道可愛的花花去哪了嗎??她已經幾天沒見人影了!”
  
  “花花在趕案子呢,不過,她有說過今晚會來,忍足找花花什麼事呢??”不說木樨園的事情,小島韻一切好說話,面不改色的就出賣了花崎歡,而此刻正在家裡披頭散發整理文件的花崎歡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人齊齊的將眼睛看向門口,只見從來不參加宴會的幸村精市在事隔一年以後再次挽上一個陌生女子的手參加起了宴會,去年那個少女與現在的手塚小夫人木樨園當年在院首家的宴會上,一個眉眼,一個回眸,都是滋滋作響的電流,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人們不由得期待起今天這個清秀的小姑娘又將與木樨公主擦起怎樣的火花。
  
  本城愛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眼跡部家的大廳,面色冷然的抬起眼眸,隨後,隨著幸村精市的腳步走向一邊一臉不爽的跡部景吾。
  
  “幸村你這次帶的又是誰?”跡部景吾被本城愛那挑剔一般的眼光看的十分的不自在,神情十分不爽的轉過頭看著一臉無奈的幸村精市,眼神中多了一絲責備。
  
  幸村有些無奈的撫額,要他怎麼說,難道要他說,這是爺爺親自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他所謂的監護者??
  
  “我是幸村少爺的家庭醫生,本城愛,請多指教!”本城愛微微頷首,無表情的臉慢慢的綻放出一抹充滿溫暖的微笑。
  
  跡部景吾愣愣的看著那一抹突然出現的微笑,猛的回過神,干咳兩聲:“家庭醫生嗎?還算華麗……”
  
  “本城啊,很熟悉的姓氏呢,貌似……”忍足侑士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本城愛,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幸村家的家庭醫生十分的感興趣……
  
  面對忍足探究的目光本城愛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只是十分自然地頷頷首:“忍足少爺真是好眼光,我是木樨分家的本城愛……”
  
  “木樨分家啊……”這次就連跡部景吾都怪異的看著本城愛了。
  
  誰都知道,木樨本家只有一個正統的孫女,雖然嫁人的早,但是沒有男丁一直是他們家最大的硬傷,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木樨老家主死前,這個正統的孫女能夠出一子,入籍木樨家族,否則,虎視眈眈的木樨分家也不是吃素的。
  
  本城愛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解釋,由著他們自己猜忌去,眼睛一不小心的撞到了一邊的小島韻,微微一怔,微微頷首,神情亦發的恭敬了。
  
  門口再次傳來騷動聲,幾人再次將眼睛看向門口,只見一身珍珠白的小禮服的木樨園在高大的手塚國光身邊更顯嬌小,面無表情的手塚國光儼然一副好好丈夫模樣,而兩人中間,精致的小男孩,讓四周的賓客交頭接耳起來。
  
  跡部景吾連忙迎上去,一直皺著的眉頭也放松了開來:“手塚,小春,還有冰晏^^來了啊……”
  
  “啊……”手塚國光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而一邊的木樨園則輕輕的牽著冰晏的小手跟在後面微笑著點頭。
  
  本城愛看了看身邊臉色有些悵然的幸村精市,無奈的歎口氣,轉身迎上去:“小姐,我回來了!”
  
  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面前一本正經頷首的本城愛,好看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你……是……愛?”
  
  本城愛微微笑起來,不是那優雅的微笑,而是一年前那調皮的微笑:“是啊,很驚訝吧……”
  
  “是很驚訝,變化好大,都快認不出來了呢!”木樨園微微笑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微微一笑,卻讓本城愛紅了眼眶,依舊還是那有著淡淡幸福的微笑啊,真好,真的很好啊……
  
  “呵呵,我很開心我能夠有所改變,對了,這是??”本城愛這才發現一直被木樨園撰在手中的冰晏,疑惑的抬頭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順著本城愛的眼睛看到冰宴身上,手輕輕的揉揉冰晏的頭:“呵呵,我兒子,冰晏……”
  
  唉???本城愛覺得自己一定是功夫沒練到家,要不然為什麼其它人都一幅好接受的模樣,只有她一個人僵的跟石頭似地!
  
  牽著冰晏的小手,一行人也不站在人群中了,而是踱步走向一邊的休息區,留下一群群腦袋在不停轉動的客人們!
  
  兒子……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我剛剛沒聽錯吧,手塚家的小媳婦說那孩子是她們的兒子??”
  
  “沒有聽錯呢,總不會被分家的人給逼瘋了,隨便從哪裡就找了個孩子出來了?”
  
  “不要亂說話,這裡可是跡部家的宅子……”
  
  “哦……!”
  
  僵硬的跟石頭似地本城愛被幸村精市給拉著隨著大部隊走到房子的角落,看著完全石化的本城愛,幸村精市第一次感覺十分無力的覆上自己的額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家庭醫生他就完全沒有辦法,對她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總想不起來熟悉在哪裡、!
  
  說道感覺,他總是會不期然的想起一年前那個總是跟著自己的川渝蔚,但是,她已經失蹤很久了不是嗎?而且她和她的臉,除了那雙眼睛有些相似,完全沒有一點相同的。
  
  “小姐,您啥時候有孩子了!”本城愛有些笨手笨腳的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一屁股把手塚國光給擠走了,兩只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小可愛冰晏。
  
  木樨園額頭滑下一道黑線,干笑兩聲:“之前一直在學藝……不過,愛,你只是學會了而已而不是已經懂得了嗎?”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其它人都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只有本城愛懂得的皺起了眉頭,哀怨的哼了兩聲:“我可能沒有那方面的天賦啊!”
  
  “不過,已經很好了呢!”看著被成功轉移話題的本城愛,木樨園好心情的扯開嘴角誇獎道。
  
  “真的嗎??”剛剛低下去的黑色的小頭顱仿佛什麼似地抬起來,惹得木樨園笑意更深。
  
  幸村精市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那頭笑的像討好的孩子一般的本城愛,心中的那股子違和感亦發的嚴重,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嘶吼著,認識她,認識她,認識她……
  
  可是,明明是那麼的陌生的臉啊!
  
  “手塚少爺,跡部老爺讓帶冰晏小少爺過去他那邊……”小野推了推眼鏡出現在一群少年少女的面前,神情恭敬的說道。
  
  冰晏轉過頭,征求的看著木樨園,看見木樨園微微點下的頭,這才跳下沙發牽上小野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小野消失在少年們的視野中。
  
  冰晏剛剛離去,木樨園原本微笑的臉龐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本城愛有些無措的臉:“愛,冰晏的事希望你能夠不要疑問好嗎?”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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