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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桉 2012-7-31 09:06

《(HP)破曉》作者：冰涼酒【完結】

文案
簡潔版：德拉科重生，回到兩年前。
文藝版：
戰爭最後，死傷無數。
德拉科•馬爾福落魄的逃離戰場，他以為自己已一無所有，
等德拉科失去自己生命中最後的陽光，他終於知道，自己生無可戀，
再次睜開眼睛，鉑金少年回到兩年前——黑暗即將降臨的時候。


封面由天佑提供，灰常感謝~O(∩_∩)O
嘗試虐的文風，只是可能不那麼成功，結局保證HE。
本文為劇情文，CP：德赫


內容標籤：HP魔法時刻重生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德拉科·馬爾福┃配角：赫敏·格蘭傑，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其它：斯萊特林們，格蘭芬多們

藍桉 2012-7-31 09:06

第一章
    年，魔法界大決戰，救世主對抗黑魔王，鳳凰社對抗食死徒。
    救世主贏了，以生命為代價。
    德拉科?馬爾福逃離戰場，逃離魔法界，他本就不是個堅定的黑魔王追隨者。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不那麼嚮往黑暗。德拉科只有十七歲，曾經的尖銳傲氣已被現實磨圓，此時，他漠然的看著舉著魔杖面對他的女孩，久久的，他道：“我不相信公正的審判……格蘭傑。”滿身疲憊的赫敏緩緩的降低魔杖，哈利死了，羅恩死了，魔法部大肆追捕食死徒，德拉科?馬爾福就是其中之一，她並不是傲羅，可是她卻想要找到馬爾福，她清楚的記得，這個少年幫過他們，幫過哈利，他並不是黑暗的一員，縱使他手臂上有一道標記。
    “你不可能永遠逃避。”赫敏輕聲道。
    “多謝你提醒我”德拉科繼續保持冷淡的腔調：“被光明和黑暗同時追捕的可悲事實。”他幫助過哈利?波特，所以黑暗一方同樣恨他。
    “請……不要這樣。”女孩的語氣帶著懊惱和某種喪氣，片刻後，赫敏再次抬頭，眼睛裡堅定的閃著某種光，她誠懇的說：“馬爾福，我只是想要幫助你。”德拉科灰色的眸子微微低下，咬脣掙扎著，道：“停止你格蘭芬多式的正義，它們一文不值。”
    “我保證。”赫敏捏緊拳頭，她不想再看到悲劇發生，這個世界已經太多悲傷。
    “你的保證和你的正義感同樣毫無價值。”德拉科再度開口，卻不是諷刺：“格蘭傑，總有人需要某種渠道宣泄仇恨，這不是你能左右的。”可是……”赫敏想反駁，但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該死的是對的。
    “無辜的標籤？”德拉科消瘦的近似病態的蒼白臉頰渲染上一抹苦笑：“魔法部只會對死者仁慈點，比如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魔法界公認的英雄，死去的英雄。直到最後，他才知道他的院長所做的一切徹徹底底是為了哈利?波特，德拉科只覺得諷刺，他想斯內普絕對不會屑於那些無關緊要的光榮徽章，斯內普只希望哈利?波特活著，很可惜，黃金男孩還是死了。
    女孩臉上僅有的血色褪去，她微微顫抖著：“對不起。”
    “與你無關，格蘭傑。”德拉科哼了一聲。
    赫敏仿佛耗盡所有力氣般，她坐下。
    “離開，格蘭傑。”德拉科眯起眼睛，他並沒有乞求什麼，只是若女孩照做的話，他會很感激。
    赫敏沒有動，她不能就這麼走掉，她低頭，看著凌亂不堪的地板，真不知道馬爾福是怎麼找到這種藏身地，還是在麻瓜界，動動嘴脣，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力的在房間響起：“我相信……你是無罪的，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明白。”總有一天？德拉科不再天真的認為雨過後一定會天晴。
    他的父親是個食死徒，他無法否認，所以盧修斯?馬爾福死在圍捕之中，可他的母親有什麼錯，他溫柔的母親全部的世界就只有他和他的父親。當然，德拉科無法責怪光明一方，因為他的母親是被貝拉特裡克斯殺死的，因為他的背叛。
    德拉科?馬爾福認為自己有罪，但卻只是對他的家人而言德拉科最終沒能趕走格蘭傑，對於格蘭芬多的固執，斯萊特林總會無能為力。
    一天又一天。
    “你吃的太少。”褐發女孩語氣中有一種責備。“格蘭傑……你到底想怎樣？”德拉科嘆氣，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昔日的對頭多管閒事喋喋不休。“我想……你活著。”赫敏不容置疑的將盤中的食物擺在鉑金少年的面前，她很認真的回答。
    德拉科突然說不出話來，低頭逼自己一點點吃掉食物。“喵！”
    突兀的貓叫聲，令兩人全然警覺起來，德拉科抽出魔杖的速度快的驚人。
    “克魯克山？”赫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見她最寵愛的薑黃色大貓從小小的窗戶缺口處擠進來德拉科沒有放下魔杖，他聽說，這是隻聰明的貓，但未必能聰明到找到這裡赫敏上前欣喜的摟著克魯克山，眼睛裡滿是淚光：“我以為你死了……太好了，你沒事。”寵物和主人之間擁有契約，德拉科靜靜的看著，觀察著，又小心翼翼的透過窗戶看外面，風平浪靜，或許，格蘭傑確實擁有一隻聰明過頭的貓。接下來的時光，變成兩個人，一隻貓。
    德拉科漸漸變的不那麼蒼白，當他抱著克魯克山時，懷中的溫度讓他有種他真正活著的感覺。
    他開始和格蘭傑交談，談學生時代。
    很顯然，格蘭傑擁有更多正常點的回憶，他們甚至聊起波特和韋斯萊，也許當這一屆的學生活下來的所剩無幾後，他們的記憶顯得愈加珍貴。
    “哈利只想要平淡的生活。”赫敏說。
    “不太成功。”德拉科回應。“他只想有個真正關心他的人，而不是關心他的名聲，你知道的，一直以來，大家都只看到他光環圍繞的一面。”赫敏的語氣有淡淡的辛酸：“他想要一個正常點的家庭，他其實很羡慕你，你有愛你的父母……”赫敏的話停住，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觸碰到鉑金少年的傷口。
    “這恐怕很難，在哈利?波特之前，他首先是救世主。”德拉科淡淡的說，就連一年級的他，希望得到的也是救世主的友誼，而不是哈利?波特的。
    赫敏看向馬爾福，深深的：“其實哈利就算不死於決鬥，或許也活不了多久。”
    “恩？”德拉科挑起一邊的眉毛。
    “他很自責，他總認為一切死亡都是他的錯。”赫敏的目光幽幽的落在某個角落：“越多人寄希望於他，他就越難以承受，所以無論哪場戰鬥，他總衝在最前面，不要命一般。”
    “……黑魔王不是他的責任。”德拉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黑魔王”這個稱呼擠出來。
    赫敏驚訝的看了馬爾福一眼：“哈利不會想到你會這麼說。”我也沒想到。”德拉科攤手，和格蘭傑在這裡談論波特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們本可以做朋友。”赫敏嘆息的搖頭。“你不用提醒我在校期間是多麼混賬。”德拉科摸摸懶洋洋的克魯克山，後者很享受的打了個哈欠，德拉科明白學生時代的自己是個十足的惡棍。
    赫敏笑出了聲：“你的確是。”她如是說。德拉科微微愣住，當目光落到女孩微笑的面孔上時。
    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德拉科想問，但他終究吞下了句子。
    斯萊特林是黑暗的，那麼格蘭芬多就是光明的，這是魔法界的論調，德拉科對前一句冷笑，而現在，他認為後一句還有點道理。
    沒有什麼地方絕對的安全。
    而首先找到這裡的是貝拉特裡克斯和狼人芬裡爾?格雷伯克，狼人的鼻子在月圓前夕總是格外好用。
    “別指望傲羅能抓住最瘋狂的組合。”德拉科已經和女孩逃到外面的樹林裡，他背靠在一棵樹背後，輕蔑的評論，而他抓著魔杖的手用力到快要將魔杖捏碎。
    貝拉特裡克斯，他要殺了她為母親報仇赫敏深呼吸，一對一，他們有勝算。
    “叛徒，滾出來——”貝拉尖銳近似癲狂的叫喊聲在樹林裡迴盪。
    “你該走了，格蘭傑。”德拉科扭頭，道：“他們找的是我。”“你以為我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赫敏瞪大眼睛，起伏的胸脯昭示著她的某種憤怒德拉科把頭轉回去，他早就該對格蘭芬多有所覺悟。
    他只是希望格蘭傑能夠離開。
    “格雷伯克，撕了那泥巴種。”貝拉聲音裡全是暴戾的氣息：“我會送該死的馬爾福下地獄！無恥的叛徒！”
    當聽到“泥巴種”這個詞彙時，德拉科緊了下眉頭赫敏就是赫敏，不是什麼泥巴種，他想兩秒鐘後，他衝出去，同步大叫：“鑽心剜骨——”第一波攻擊是朝著格雷伯克的，紅色的光順利劈中狼人，後者發出慘烈的叫聲，德拉科給了身後女孩一個眼色，轉而對付貝拉。索命咒不是可以輕易使用的咒語，因為消耗魔力過大，並且一時難以恢復，所以德拉科技巧性的將成打的黑魔法扔向穿著黑衣的瘋女人，他七年級一年學的黑魔法勝過過去十幾年的總和，這是現實的力量。在逃亡中屢屢生存下來的貝拉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時間，紅光在樹林裡閃個不停。
    爆炸聲就在耳邊此起彼伏，德拉科無力去看女孩的處境，他只能相信她能對付一頭受傷了並且沒有腦子的狼人“去死——”
    “無恥的——”貝拉大力揮動魔杖，扭轉了最初的劣勢後，漸漸處於上風。布萊克家從不缺黑魔法高手，德拉科咬牙，唯一的異類——他的母親，卻死的很慘。
    “阿瓦達索命——”肆無忌憚是貝拉的風格，決絕的。
    德拉科瞪大眼睛，最終，他還是輸了嗎……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面，幾縷褐色的頭髮近的滑過他的臉。
    赫敏?格蘭傑！德拉科想大叫，他想阻止那道綠光降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綠光中止於女孩，然後，仍然溫熱的身體倒在他的身上，格蘭傑的眼睛是閉上的，永遠的。
    為什麼要救他？
    “我想……你活著。”女孩過去的回答仿佛穿越時空回響在德拉科耳邊。德拉科發瘋一樣，高舉魔杖，大叫：“阿瓦達索命——”對面的女人應聲倒地，不遠處，那頭狼人早已沒有聲息。德拉科?馬爾福安全了。
    他空洞的看著手邊漸漸冷去的身軀，一個格蘭芬多，一個想要為他奔波的格蘭芬多，一個信任他，希望他能相信未來的格蘭芬多。
    一個想要他活下去的格蘭芬多。
    眼淚從他的眼角不自覺的往下流，他捂著自己的臉，像只受傷的野獸發出嗚咽聲，他的聲音支離破碎：“我的命……不值得你拿性命去換……”
    他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同可能存在的渺小希望。
    放任自己躺在髒的一塌糊塗的地上，傲羅們快找到這裡了吧，或許會給他個攝魂怪之吻，無論什麼，都無所謂了。
    德拉科?馬爾福閉上眼睛，頭上的天空對他而言，已徹底灰白。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種柔軟的觸感在德拉科脖子上盤旋，他睜開眼：“……克魯克山。”他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你的主人已經死了。德拉科發不出聲，只能動動嘴巴。
    胖乎乎的薑黃色大貓歪著頭在主人和鉑金少年身邊轉了一圈，又回到德拉科身邊，慵懶的依偎著鉑金色的腦袋，就像某個正常的午後，兩人一貓的下午茶會。德拉科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已經冰冷一片的女孩的手。
    對不起……曾經叫你泥巴種，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德拉科再次閉上眼睛，任由黑暗席捲而來，帶走他所有的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開的新文是德拉科重生文，CH自然是赫敏，但文章還是劇情為主滴
    第二章
    德拉科從沒睡的這麼安穩，當他不得不睜開眼時，他對自己還未死去這一事實無比痛恨，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德拉科愣住，這不是阿茲卡班或某個監禁室該有的整潔氛圍。“哦，馬爾福先生，看樣子你沒事了。”
    德拉科瞪直眼睛，他似乎聽到龐弗雷夫人的聲音，而這位女士，明明死在霍格沃茲的保衛戰中。德拉科的腦袋仿佛上了破齒輪般嘎吱嘎吱的扭轉。一臉嚴肅的醫療女巫正叉腰看著他。
    梅林，這是真的嗎？
    德拉科撐起自己的身體，身體很酸痛，就像中過什麼咒語，然後，德拉科看見自己身上斯萊特林的制服。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烏姆裡奇說會來問你些事。”龐弗雷夫人轉頭，邊收拾藥箱邊說：“她真的……”顧忌著什麼，龐弗雷夫人沒有把話說完，隨後她走了出去，留下德拉科一個人。
    烏姆裡奇？德拉科顫抖著去抓魔杖，他看見它放在床頭櫃上，他的身體跟著顫動，不知名的情緒在胸腔爆炸開來。簡單的一個時間指示咒幾乎耗盡德拉科所有的力氣。他傻傻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符號，他回到了……兩年前，他五年級的時候。
    怎麼可能？！
    “喵！”突然的貓叫聲震的德拉科險些扔掉自己的魔杖，他抬頭，然後看見克魯克山不知何時跳到了他的床上。
    薑黃色的大貓親昵的湊上來蹭蹭德拉科的臉。
    熟悉的溫度讓德拉科的鼻頭髮酸，可五年級的時候，這隻貓明明不認識他，或者說，即使認識也不會有好印象，他張開嘴，聲音略微嘶啞：“克魯克山，是你做的嗎？”帶他回到過去，讓他有機會再來一次。大貓扁扁的大臉揚起來，粗粗的尾巴有意無意的掃過德拉科的手心，輕輕的叫了一聲，竟然能從眼睛中看到得意的姿態。
    特殊的魔法生物嗎？德拉科拼命翻閱腦中的知識，能倒退時間的魔法生物，有嗎？克魯克山一弓腰，便跳下床，懶散的走出去，轉眼就沒了影。
    德拉科靜靜的看著，然後極力收攏自己的所有情緒，無論如何，他回到了這裡，他得珍惜，就算現在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該幹什麼。
    他活動活動自己酸痛的肩膀，他從魁地奇球場上摔下來了？不像，倒像中了個石化咒的後遺症。德拉科從床上起來，整理好長袍，收好魔杖，烏姆裡奇要和他談什麼？
    兩年的距離不是太久，可德拉科已不清楚了，隨機應變即可，他還沒忘自己是個斯萊特林。“攻擊同學必須受到懲罰，這是錯誤的行為。”久違的嬌滴滴式的聲音遠遠傳過來：“不管是你們之中的誰，都不能輕饒。”
    德拉科整理呼吸，思量著他需不需要繼續扮演一個無禮的角色，以免引人懷疑，可當他看見烏姆裡奇身後的三個人，尤其是其中的褐發女孩時，他所有的想法都化成空白赫敏！赫敏?格蘭傑！是的，他該想到，赫敏還活著！“波特，別以為你有特權！”烏姆裡奇在顯擺自己才是掌權人：“任何人，不管是誰，做錯事就得受罰！”
    紅發羅恩在烏姆裡奇看不到的角度齜牙咧嘴，哈利則在有些擔憂的看向赫敏，赫敏一臉傲然的模樣，這三個人瞧都不瞧德拉科。
    所以沒有人瞧見德拉科灰色眸子裡一瞬間的驚濤駭浪。
    烏姆裡奇轉過頭來，看著德拉科，熱切的說：“你恢復的不錯，這很好。”
    “謝謝。”德拉科禮貌的回答，也不再去看三人組，隱藏在長袍下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他怕自己會失控。
    他記得五年級的時候，他幫烏姆裡奇抓違規的學生，還攪了波特的學校小組，就現在的狀況，這三個人中的其中之一攻擊了自己？不會是韋斯萊，水準太低，也不會是波特，波特只會鬼鬼祟祟的穿著那件隱身衣刺探情報，那麼，赫敏，是你嗎？
    德拉科心裡嘆了口氣。
    “好了，你可以告訴我是誰襲擊了你。”烏姆裡奇得意的看著三人組，問鉑金少年：“我一定會嚴懲違反校規的人。”噢，烏姆裡奇已經制定校規了？德拉科收集情報，這麼說鄧布利多被趕出學校了。
    抬起頭來的德拉科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漠然：“我沒看清。”“好的，啊？”烏姆裡奇剛點頭就發現不對勁，她怪叫：“你說什麼？”
    黃金三人組同樣瞪大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一向與他們不和的鉑金少年，什麼叫沒看清？按這個混賬的脾氣沒把他們三人指全就算是恩賜了。
    不過，擊昏德拉科?馬爾福是赫敏，他們的DADADA學習小組被發現，一切全完了，在看到馬爾福笑的那種張狂姿態後，終於忍無可忍的赫敏利索的甩了個石化咒過去，造就了現今的局面“我說我沒看清。”德拉科又說一遍，非常清晰。
    烏姆裡奇面部扭曲的可怕。
    “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德拉科點點頭，與黃金三人組擦肩而過，徑自離開，頭也不回“你！波特——”烏姆裡奇氣急敗壞：“擅自組織鄧布利多軍，無視我的權威，跟我來！”
    德拉科還沒有走遠到錯過這句話，他大概知道現在什麼狀況了，波特估計會被烏姆裡奇帶到辦公室被黑魔法懲罰，寫寫字之類的，比起鑽心咒來說，這還真是小意思，德拉科維持不變的步伐離開。
    赫敏說，他和波特可以成為朋友。可是，他們現在還不是朋友，他操不起太多的心。
    被留下的羅恩和赫敏對望，他倆都很擔心哈利的安危“為什麼馬爾福沒告狀？”羅恩提出疑問。
    “誰知道。”赫敏搖頭，馬爾福絕對看到是她施加的咒語，為什麼不說？或者說有什麼陰謀？
    ……德拉科走過久違的陰暗走廊，越過地窖，抵達斯萊特林宿舍。
    銀綠色主色調的一切令他無比懷念，德拉科的指尖輕輕敲擊著休息裡的沙發，將涌上來的千頭萬緒壓了回去。“嘿，德拉科，那個泥巴種被訓的很慘吧。”潘西翻著眼睛，熱烈歡迎鉑金王子的歸來，卻在下一刻愣住，因為對方所散髮出來肉眼可見的冰冷氣息。
    “閉嘴！”德拉科厲聲道：“不許提她！”
    不許這麼叫她！
    布萊斯拍拍潘西的肩膀，後者馬上灰溜溜的躲到角落裡。
    德拉科看向布萊斯，又看向因他的怒火膽怯不敢上前的高爾和克拉布，他只是點點頭，就走向自己的房間。他需要時間，把一切都整理一番。
    他是回來了，但那些障礙還存在，黑魔王如同一座大山依舊立在那裡，一想到此，德拉科就有點喘不上氣他沒有能力逆轉勝負，他從來都不是什麼關鍵人物。他是個自私自利的斯萊特林，只想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保護自己的家人，以及赫敏?格蘭傑。
    一個願意為他犧牲生命的女孩，值得他傾盡一切去保護。
    而且德拉科知道，這絕不僅僅是什麼報恩，更源自他內心深處的強烈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更新：最近比較忙，暫時兩天一更，時間還是為11點。
    關於文章：一直很喜歡德赫，所以就寫了，不過SG沒有拋棄滴，我對那兩隻的熱情還在，有空還會寫的，不過按我的習慣，自然是寫完一篇再開下一篇關於定制：《迷途·歸途》的定制問題，編輯和我聯繫了一哈，有個解決方案在我的專欄裡，購買了的親去看看~鞠躬至於有親問起的已完結的《錯位人生》是否開啟定制以及另外兩篇是否再開定制的問題，我想得把這次的定制問題解決了再說，還請各位不要著急。
    第三章
    第二天，霍格沃茲大廳德拉科很久沒有如此安逸的呆在長桌吃飯，他安靜的撥弄著盤中的食物，聽著大廳裡的議論紛紛。
    有意無意的瞥向格蘭芬多那邊，波特的臉上慘白，疑似失血過多，而韋斯萊和格蘭傑一臉憤恨的表情。德拉科又把目光落到教授席，烏姆裡奇吃的有滋有味，很開心的模樣。他又將視線移到他的院長身上，魔藥學教授仇大苦深的樣子竟讓德拉科很是愉悅。
    西弗勒斯?斯內普也還活著，真好他的教父絕對是個合格的斯萊特林院長，他對小蛇們的保護確實實實在在的，雖然，他更傾向於保護哈利?波特德拉科想到此處低下頭，他苦澀的想，若是教父知道就算是死也無法輓回波特的性命，那麼，這位雙面間諜又會是何表情？不甘？
    德拉科突然有點怨恨波特，這個傢伙小心點，謹慎點，或許未來不會死，可是，這個混蛋卻不珍惜生命，也學不會感激。身邊，潘西恢復了嘰嘰喳喳的常態，大談特談特別調查小組的偉大功績，許是還有些畏懼德拉科，她刻意迴避談論格蘭傑。
    吃完飯，恰好沒課的德拉科去了圖書館，首先，他得查閱一下，關於魔法生物的相關書籍，不做任何調查總讓他心緒不寧，克魯克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他可不希望這裡只是克魯克山製造的美好夢境。圖書館裡靜悄悄的，偶有兩三個拉文克勞在埋頭做筆記。
    德拉科揚著腦袋，帶著快要遺忘的傲然面孔走進去，無視平斯夫人帶點驚異的表情，他走到書架前，仔細的挑選。
    很快的，他抱著一大摞書走到最角落的那張圓桌旁，這裡足夠靜謐，除非是誰特意繞過來，否則看不到他，這是他需要的。
    優雅的靠在椅子上，德拉科拿起其中的一本書，認真的閱讀起來，魔法生物的形態不重要，這些都可以變換，而克魯克山的真實樣子未必是一隻貓，重要的是魔法生物的能力，看有沒有擁有回溯時間能力的品種陽光透過窗戶，在鉑金色的頭髮上跳躍、舞蹈。
    靜靜看書的少年渾身散髮著恬靜的氣息，仿佛與世無爭。突然，德拉科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逃亡生涯讓他對來自外界的注視尤為敏感，猛的抬頭看，一個書架後面，格蘭傑正透過空隙瞪著他。他倒是忘了，萬事通小姐向來喜歡圖書館。
    收回視線，德拉科繼續閱讀，只是注意力不是那麼集中，那雙有神的褐色眼睛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
    赫敏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抓個正著的小偷，她很懊惱，那個位置明明是她的專屬座位，這個鉑金白痴怎麼會坐在這裡！更奇怪的是，馬爾福明明看到了她，為什麼不開口挑釁，難道真被她先前的石化咒弄傷了腦子？赫敏莫名氣憤，乾脆把書借出了圖書館，回宿捨去看。
    德拉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知道女孩已經離開。
    笑著搖搖頭，德拉科翻下一頁，他不打算把書籍借回宿舍，因為這樣在圖書館會留下借閱記錄，他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在查什麼，或者有何目的，他現在，已經足夠謹慎。
    一上午，他沒有收穫。
    下午，他照常去上課，魔藥課。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在課前例行性的你來我往了幾句，只不過這次，德拉科沒有開口，他的心理年齡按道理來說只比在座的大兩歲，可他卻覺得自己就像大了他們一輪。那些無聊的挑釁，他當年居然那麼熱衷，德拉科在心裡鄙視自己。
    “德拉科，你還好吧？”同桌的布萊斯小聲問。
    德拉科掃了好友一眼：“我很好。”,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斯萊特林間的友誼難免摻雜點利益關係，相比而言，他和布萊斯之間的關係還比較單純，因為他們基本不談黑魔王的話題。
    布萊斯?扎比尼是中立的斯萊特林，德拉科看向其他同學，潘西和自己一樣，父親在黑魔王的麾下，米莉森則和布萊斯一樣處於中立。德拉科曾想過要不要盡可能讓自己偏向中立，但這存在一定困難，父親本身的食死徒身份讓他們必須選擇確定的立場——至少在表面上，而不是左右徘徊如果一定要選擇一邊，這次德拉科將會選擇黑魔王的對立面，歷史的必然是個原因，他見多了黑魔王的殺戮和血腥也是一方面，那一點都不美好。
    德拉科需要盟友，布萊斯和米莉森都不錯，只要不太越界，他們都會幫助自己，因為他們的友誼，而潘西不在德拉科的選擇範圍以內，因為她本身就很崇拜黑暗，德拉科冒不起這個險。必要的時候，高爾和克拉布也很可靠，德拉科思索著，這兩個大塊頭只是缺點腦子，但絕不缺乏忠誠。
    “漂亮的手法，斯萊特林加五分。”耳邊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打斷了德拉科的思緒，他收回神，對著他教父的探究眼神客氣的點頭。
    西弗勒斯?斯內普，德拉科不打算瞞著他的教父，他還沒有成長到能躲過史上最強雙面間諜的觀察，他所需要考慮的是暴露多少，教父在波特身上放下的執念太深，這讓他有點放心不下。
    德拉科熟練的完成高級補血劑，要知道他有一段時間灌了不少這東西，嗅嗅飄出坩堝的味道，真是記憶猶新。下課後，德拉科直接去了圖書館，他得抓緊時間，當他匆匆從教室離開時，他還聽到韋斯萊陰陽怪氣的說話聲：“赫敏，你那一下子徹底敲毀了馬爾福的大腦。”德拉科假裝沒聽到，心說，他不和紅毛小鬼一般見識。
    坐到老位置，德拉科繼續閱讀，他小心翼翼的，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快到晚上十點，德拉科才回宿舍，他有些疲憊，他以往可沒這麼認真過。
    隔天，他清早就去了圖書館，早餐吃不吃都無所謂，某段時間，他三天吃一頓都是常有的事情，他已經不把自己當成什麼嬌生慣養的孩子。他已經看完兩本書，這是第三本，揉揉太陽穴，德拉科嘆氣，魔法生物，他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請教這個問題，據他所知，斯內普教授對此也是一竅不通，除卻能做魔藥材料的生物。
    “喵！”
    德拉科如夢初醒般扭頭，克魯克山搖晃著尾巴慢慢的走過來，然後一躍跳到桌子上，肥胖的身體不失半點靈活。
    它是怎麼偷偷跑進來的？德拉科不眨眼。
    克魯克山嘴裡叼著個小袋子，它一屁股坐到德拉科攤開的書上，把小袋子放到德拉科的手中。
    巧克力？德拉科一愣。
    “喵！”克魯克山又叫了一聲。“你要我吃？”德拉科突然明白了貓的意思。
    克魯克山又叫了一聲，表示正確。
    克魯克山一直都很聰明，它會幫助它的主人監督德拉科吃東西，對此德拉科很無奈。
    德拉科看著克魯克山，久久的，他覺得自己真傻，直接問克魯克山不就得了，這貓絕對聽得懂他說的話：“克魯克山，我有問題想問你，叫一聲表示肯定，兩聲表示否定，好嗎？”
    貓叫一聲。
    德拉科笑了，他拿起巧克力：“我保證會吃的，恩，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
    一聲。
    “這裡是過去，不是什麼夢境對不對？”德拉科追問。
    克魯克山遞上一個無奈的眼神，後喵了一聲。“……未來能夠被改變嗎？”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克魯克山沒有叫，它跳到德拉科的懷裡蹭蹭。
    “你也不確定？”德拉科解析意思。
    一聲。
    克魯克山豎起耳朵，把頭伸出去，然後立刻跳出德拉科的懷裡，朝另個方向跑沒了影。
    恩？十秒鐘後，平斯夫人冒出頭來：“馬爾福先生，快要上課了。”
    “好的，謝謝提醒。”德拉科忙把所有的書放了回去，心情變的明朗許多。
    至少，未來還有修改的可能性。
    不過，克魯克山不能早點出來說清楚嗎？德拉科揉揉眼睛，嘆氣，有點酸，回去得喝點提神藥水。德拉科邊吃巧克力邊往外走，又想，週末得去買點小魚乾，克魯克山應該會喜歡作者有話要說：一直很喜歡貓，所以給克魯克山一個角色咯

藍桉 2012-7-31 09:06

第四章
    在德拉科眼中，功課不再那麼重要，他滿腦子都是今後該怎麼辦，畢竟未來就在不遠處，中午的時候，他接到一張單子，關於就業咨詢會談，噢，他差點忘了，五年級生都有這個環節，與他們的學院院長討論未來的就業問題。
    德拉科拿著單子，托著腦袋發呆，這上面所寫的每個職業對他來說都不可能，斯萊特林長桌這邊每個看著單子的臉都很嚴肅，其他三個學院則顯得有些喧鬧，德拉科想，真正算起來，這張單子只該有兩個選項：生或者死。那才是未來。布萊斯嘆氣：“本來這個復活節以前就該談的，結果被烏姆裡奇因這樣那樣的事拖到現在。”都快到考試階段，還談這個，真是浪費時間。
    德拉科象徵性的點頭附和，然後他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復活節？”,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布萊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點了下頭。糟糕。德拉科扶額，現在的時間是復活節之後，而他完全忘記一個重要的事情——他媽媽的生日！每年復活節後，就到了該慶祝母親的生日的時候。德拉科提早離席，回到寢室拿著日曆和課表對照著看，還算及時，母親的生日是這個星期五，現在星期三，他還有時間準備禮物。
    不，他沒有時間。德拉科看著後兩天排的滿滿的課程，他沒辦法出去一趟，但他又不想郵購“媽媽……”德拉科靠在床上，想著母親微笑著的臉。德拉科每年總會選點女孩子喜歡的小首飾或者胸針送給母親，心意絕對是有，不過還是有點敷衍在裡面，因為德拉科不太會選禮物。他記起自己在麻瓜界東躲西藏的時候，有一次見到花店裡盛開的玫瑰花，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逝去的母親，他的母親喜歡鮮花，可他卻從來沒送過，因為媽媽的生日總在他上學時，而他不好意思捧著一大束花然後讓貓頭鷹送出去，他是個男生德拉科鼻子發酸，回到過去後，他好像反而變脆弱了，再次低頭看課表，星期四下午有堂魔法史，也許賓斯教授不會介意少個學生，鑒於幽靈教授從沒算清楚該有多少個學生的情況下。
    那個時間，地窖該是空的，他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去到外面。母親喜歡玫瑰花，該買什麼顏色呢？德拉科陷入下一個疑惑，紅色很普通，家裡就有，黃色白色也很常見，藍色的……魔法界沒見著，麻瓜界的，他看過，很漂亮，該去麻瓜界嗎？德拉科知道該怎麼在麻瓜界買東西。
    德拉科吐氣，在衣櫃裡翻來翻去，找到件黑色的披風，足夠把自己裹住，無論如何，媽媽高興就好。星期四下午，德拉科將披風裝書的袋子裡，書則沒拿。他故意坐到最後一排，然後靜靜的等著，十分鐘後，他壓低身體，從後門溜走，動作異常迅速。
    德拉科輕手輕腳的往地窖走，走廊畫像碎碎的議論聲遮蓋住他的腳步聲，走到一半，他扭頭朝後看，似乎有人在看他？警覺的站定幾秒，德拉科繼續走，大部分畫像都在看他，是他多慮了，他不能多幾年記憶就患上被害綜合症。德拉科念出口令，走進地窖，教父果然上課去了。不由心中又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偷偷闖到地窖。
    取出準備好的飛路粉，德拉科點燃壁爐，大聲道：“對角巷！”先去古靈閣兌換錢幣，然後去麻瓜世界。
    綠色的火焰閃爍之後，地窖中再次變的空盪蕩。
    “這個壁爐可以通到外面？”一個聲音響起，同步的，一隻手突顯在半空中，刷的一下，一拉，兩個人徹底露出臉來，是哈利?波特和赫敏?格蘭傑。
    馬爾福的反常，作為對頭的他們最為敏感，他們曾討論過，但沒有答案。
    這次，是赫敏發現馬爾福溜出了門，她猶豫片刻後跟了出來，她想知道這個少年最近按兵不動究竟是在策劃些什麼，而哈利則是跟著赫敏出來的，他不放心她。要不是擁有隱身衣，他倆就被馬爾福發現了。
    一般情況下，哈利是不會帶隱身衣上課的，但他得防止這個所謂的“違禁品”被烏姆裡奇收走，這個噁心的女人已經三番五次檢查他們的寢室，趁他們上課的時候，完全無視他們的隱私。
    “哈利，我們不能去對角巷。”赫敏很有理智，追蹤到此已是極限。“但是，這可能是識破馬爾福詭計的唯一機會。”哈利不甘心。
    “別開玩笑，我們得離開。”赫敏拉過隱身衣再次罩在兩人的身上。
    兩個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哈利固執的站著不走：“也許我們可以等他回來？”赫敏猶豫著，這個大概行得通。“砰——”地窖門猛的被粗暴推開，西弗勒斯?斯內普面色猙獰的攜帶他黑色的長袍如同龍捲風般直奔壁爐。
    哈利和赫敏同時僵直了身體，屏住呼吸，梅林，要是被斯內普發現，他們就完了。現在，兩人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地窖的壁爐連到外面，斯內普在上面裝了個咒語，當有人入侵這裡或者出去時，他會有所感應，他絞著眉毛觀察壁爐，自言自語的調子很陰森：“去到外面？”斯內普站直身體，眯著眼睛瞪著壁爐，知道這裡壁爐通往外面的人不多，就連烏姆裡奇都不清楚。
    斯內普揮手招來一把椅子，穩穩的坐下，他的課程已被安排為自習，他倒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二十分鐘後，壁爐再次冒出綠色的火焰，德拉科特地用披風包住了玫瑰花，他踉蹌的落地，不管使用幾次，他對壁爐旅行的印象都不好。
    斯內普瞪大眼睛，這是他沒有料到的人。
    德拉科站穩就發現身邊有人，他的本能讓他去摸魔杖，但同步的，他想起如果這裡有人，只會是誰，一抬頭，果然如此，是他的教父：“教授……”
    德拉科很尷尬，使用地窖的壁爐，他或許早該有這種覺悟。“拿著的什麼？”斯內普有些動怒。
    德拉科更加尷尬，他沒有動，但對方很固執的看著他。
    “恩？”斯內普加重語氣：“我希望你不要做不恰當的事情。”
    還好他重新給玫瑰花換了包裝，起碼不會發現他去過麻瓜界，或許，他能為此借借教父的貓頭鷹，教父的貓頭鷹就在地窖，那麼他就不用去貓頭鷹棚了。德拉科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最後垂頭將東西放到桌子上。
    斯內普看著很喪氣的教子，伸手拉掉披風藍色的玫瑰花？
    斯內普愣住，觀望的哈利和赫敏傻了，德拉科把頭偏向一邊，克制住讓自己不要臉紅。“這麼說，你終於踏入青春期了？”斯內普語言風格還是那麼別具一格。
    德拉科哽住，僵硬的搖頭，不說話。
    斯內普思考片刻，轉頭看向桌子上的日曆：“如果需要買東西，你該選擇上個星期週末。”
    德拉科點頭，然後看地板。
    “下不為例。”斯內普說完，就衝某個方向招招手，一個魁梧型的黑色貓頭鷹飛過來，停在桌子上：“晚上，我們得談談，關於你的就業問題。”
    斯內普哼了一聲，離開地窖，還有時間，他可以去把自習再改回來。德拉科松了口氣，他懊惱的拍自己的額頭，繼而沮喪的坐到書桌前，拿起上面的羊皮紙開始寫信，邊寫邊自言自語：“媽媽，你一定得喜歡這個，這次我可是丟人丟大了。”
    側頭看了眼玫瑰花，德拉科的視線在上面定格幾秒，想起母親，他又露出淺淺的笑容，托著下巴，他想起父親，黑魔王已經復活，父親應該在周旋於此，這次，他一定不能讓父親入獄。
    將寫好的羊皮紙遞給貓頭鷹，又將玫瑰花包好系在貓頭鷹的腿上：“馬爾福莊園客廳。”
    貓頭鷹雄赳赳氣昂昂的振翅飛走。德拉科一直看著貓頭鷹，直到它沒了影：“生日快樂，媽媽。”
    再度站起身的德拉科收起眼中的暖意，他轉頭看向堆滿坩堝的實驗台，一瞬間，他就好像看見斯內普站在其中忙碌個沒完。
    晚上，他是得和斯內普好好談談，關於未來。
    德拉科離開後足足五分鐘，地窖都沒有任何動靜。
    “我想這不算個詭計。”赫敏乾巴巴的打破沉默哈利沒吭聲，他拉著赫敏往外走。
    赫敏垂著腦袋，正義感極強的她對自己冤枉了人感到羞愧，就算對方是馬爾福也一樣，在她記憶中，馬爾福總是譏笑，假笑，嘲笑，她從未想馬爾福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也會有如此真實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隱形衣可以隔斷任何魔法和視線，這是我的認定。
    即是說，擁有隱形衣的哈利只要小心點不發出聲音，一般是不會被發現的，就算他透過隱形衣死死的瞪著誰也一樣。
    第五章
    下午上課的時候，德拉科一直在斟酌哪些該說，哪些需要隱瞞。
    也許，他能讓教父決定這個，如果教父足夠理智和鎮定。
    吃過晚飯，德拉科拿著那張可以忽略不計的就業指導單子，推開地窖嚴實的大門。
    黑髮教授正在批改作業，德拉科從教父打了兩道彎的眉毛推測，那些一定是格蘭芬多寫的。德拉科坐到沙發上，不說話。
    半個小時後，一臉肅穆的教授坐到他的對面。
    “……晚上好，教授。”德拉科適度表現自己的禮貌，在學校，斯內普只能是教授。
    “你變了許多。”斯內普翹起二郎腿，灼灼的目光緊咬鉑金少年，仿佛想要揪出什麼蛛絲馬跡“讓我想想……”德拉科做出猜測的模樣，頓了頓：“不再那麼冒失？”一瞬間，斯內普幾乎想要抽出自己的魔杖，忍住，他壓低聲音：“或許，你能解釋？”,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德拉科定定的看著警惕的教父，終是嘆了口氣：“我猜您會更願意親自看。”
    “什麼？”斯內普屏住呼吸。“攝魂取念，您是大師。”德拉科指指自己的頭。
    斯內普這次抽出了魔杖，魔杖的另一端離德拉科只有一米遠，這個架勢卻像是準備攻擊。
    “……也許您能告訴我，一切值不值得。”德拉科閉上眼睛。斯內普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他瞪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教子，很可惜，對方完全沒打算睜開眼睛，斯內普頓了片刻，終於念出咒語。
    ……劇烈的爆炸聲，尖叫聲，呼救聲……這些比畫面更加迅速進入斯內普的大腦。“殺了他！”
    “哈利——”“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視線所及之處，全然的廢墟，面容扭曲的黑魔王搖搖晃晃倒下。
    “我們贏了？”赫敏捂嘴驚嘆。幾乎同步的，哈利也仰頭倒下。
    “哈利！”赫敏發出凄厲的叫聲，她衝上去。
    在場的鉑金少年呆呆的注視著這一切，然後在一波傲羅衝上前來時扭頭倉皇逃走。
    記憶瞬間變化。
    臉色蒼白的鉑金少年混在廣場中聽鳳凰社代表人慷慨激昂的演說。
    “鄧布利多的記憶展示出，西弗勒斯?斯內普是無罪的，我們將給予他公正的評價……相對的，那些在逃的邪惡食死徒，我們必將追擊到底。”背景是一片附和和歡呼聲。“對於哈利?波特所做的一切，我們將牢記於心，各位，向我們逝去的救世主致敬！”
    ……,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被人入侵大腦感覺很噁心，德拉科的下脣多了幾個微紅的牙印，突然的，力道徹底撤了出去。德拉科在心裡嘆息的同時睜開眼，對面的那個男人向後踉蹌兩步，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死神。德拉科的眼神暗了暗，如果斯內普繼續往後看，將會看到未來斯萊特林們所遭受的命運，可是，他的教父，完全因為哈利?波特的死而方寸大亂。德拉科站起來，看了眼似乎不願開口的斯內普，轉身朝大門走，走到門口時，他還是出聲：“這是我經歷的未來，不夠美好，對不對？”
    在鉑金少年看不見的背面，男人的身體明顯一顫德拉科走了出去，順手帶上門，他靠在門上，目光透過走廊的窗戶，落到連他也不知道的位置。
    他是故意的，將這段記憶放在最前面。
    允許對方攝魂取念，表示完全的信任，但是，德拉科確實仍有顧慮，有些事他不願斯內普看到。
    中斷了魔法，德拉科本該鬆口氣。但是，他發現一個事實，他尊敬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比他想象中還要在乎哈利?波特。
    還有一件事，重溫這個回憶，讓德拉科猛的察覺到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真相，波特那個時候明明躲的開，一秒鐘的時間差，足以甩掉死神，可波特卻站在那裡那個混賬是自殺的！
    赫敏沒說錯，那個混賬早就想死了！
    低低的苦笑出聲，德拉科喃喃：“教父，你會後悔嗎？”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那個不知感恩的混賬還是死掉了。星期五的早晨，德拉科在大廳沒看到斯內普。
    不願接受現實？不，不會，他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沒那麼脆弱。德拉科搖晃著湯匙，沒有食慾。
    這時，一隻貓頭鷹飛到長桌，扔下一個包裹，包裝華麗，一如馬爾福的風格。
    瞅瞅包裹上的字跡，德拉科的心情輕快許多，看樣子，媽媽很高興。
    提前離席，德拉科抱著包裹回到寢室，小心翼翼的拆開，裡面是個食盒，擺放了各種各樣精緻的糕點他母親不夠貴族的小愛好就是烤些小點心，雖然不常做，但足以使家裡的小精靈們為此屢屢撞墻。咬一小口充滿檸檬氣味的餅乾，德拉科舔舔嘴脣，不算太甜，還有薄荷的清香，在口腔中逐漸擴散開。他伸手摸羊皮紙，隨意的書寫著讚美的句子。
    他極少為此寫信稱讚，因為他只要多表揚，母親就會將一日三餐都換成點心套餐，德拉科狡黠的眨巴眼睛，反正他現在還在學校，他想，接下來的幾天，父親會願意遷就母親的小小趣味的。
    德拉科又吃了一塊，才將盒子蓋上放好，隨後，前往貓頭鷹棚寄信。
    等德拉科再推開寢室門，他掉了下巴。整齊的床上一片凌亂，食盒敞開著，裡面只剩下些許碎末，食盒旁邊，薑黃色的大貓滿足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是在打飽嗝。
    “克魯克山……”德拉科忙關上門，老天，它連斯萊特林的寢室都能闖進來？
    大貓側頭，用爪子將某樣東西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德拉科低頭看，又是巧克力？
    難道是他沒吃早飯，這傢伙就送到這裡來了？來送食物卻又將他媽媽所做的點心全部吃光？“你不該是吃魚的嗎？”德拉科不得不重新整理床鋪克魯克山搖晃著腦袋，尾巴就像在跳舞。
    哦，克魯克山是雜食性動物，德拉科總結完畢。
    媽媽，你可以多寄點過來。德拉科決定在下封信加上這一句。
    “我會記得吃飯，你不必這麼監督。”德拉科點點貓鼻子，看看克魯克山似乎又肥了一圈的肚子，他一把將貓抱起來，果然重了，算了，都說貓是越肥越可愛。
    克魯克山多逗留了五分鐘就小跑出去了。
    德拉科眨眼睛，麥格教授真該向克魯克山學學，明明比克魯克山瘦一半，卻沒有克魯克山一半的靈活自然。
    兩天后，德拉科再次面見他的教父。
    是斯內普叫住的他，理由和上次一樣，探討未來。
    地窖裡的溫度比上次冷許多，德拉科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男人難以掩飾的憔悴，削瘦的蒼白面孔與淡淡的黑眼圈交相輝映，斯內普從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他所痛恨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你死了？”
    德拉科想過，斯內普會問他什麼，卻萬萬沒有料到是這一句。“大概是。”德拉科收斂呼吸，他不想去回憶最後一幕，他的指尖刺傷著他的掌心，他不願回憶，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了和波特同樣的事情。赫敏?格蘭傑用生命換回他的安全，可他同樣沒有珍惜。
    不躲，不逃，如果不是克魯克山，他跟選擇自殺有什麼區別。
    他同樣是個混賬。“如果您喜歡，我可以告訴您五年級還有誰活著，”德拉科聽見自己的聲音沒有溫度：“數活著的人比較快。”他在掩飾心中的波瀾。
    “夠了！”男人發出尖銳的嘶嘶聲，離蛇佬腔的調子一步之遙。
    德拉科假笑：“那您還想知道什麼？”
    對不起，教父，他現在無法露出最真實的面孔，因為那一定是張難看至極的臉。
    毒舌教授埋頭在狹窄的過道上來往走，重重的步子配合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敲擊在德拉科的心上。
    德拉科放軟語氣：“那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
    斯內普站定，緩緩的問：“除了黑魔王的最終結局，你還知道戰爭中……”“抱歉，教授。”德拉科打斷對方的話：“消滅黑魔王的過程是波特三人組以及鳳凰社乾的，我知道的並不多。”
    德拉科是戰場上的逃兵，他必須承認這個屈辱。
    斯內普再次坐回沙發，試圖說什麼卻沒有成功。
    “您是被黑魔王的蛇咬死的。”德拉科偏頭不去看男人：“如果您從今天起隨身攜帶解毒劑，興許能逃過一劫。”當然，這個未來究竟還會不會發生，還未知。斯內普喉嚨咕嚕了一聲。
    一陣沉默，兩人都知道，某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教授，我想說，如果您能活的比波特長，他就不會死。”德拉科艱難的把話說完。西弗勒斯?斯內普多年來致力於扮演一個痛恨波特的角色，並且非常成功。德拉科的話無疑在正面揭露對方的真心，他毫不懷疑若不是自己來自兩年後，斯內普絕對會氣急敗壞的衝他扔一打惡咒。又是一陣沉默。“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我會來找您。”最後，德拉科甩下這話就匆匆走掉。
    不出意外，德拉科相信他的教父近期對他都會視而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想拉住斯內普的命，只有哈利這個源頭。
    第六章 …O.W.Ls考試迫在眉睫，考試日期和時間已張貼在公共休息室的告示板上。德拉科把每一個必考科目的筆記翻出來，一直以來，他都有整理筆記的習慣，只是這些都發生在課下，他對在課堂上當個乖寶寶沒有興趣，尤其是在變形術這門課上，恩，純屬某種自尊心作祟。
    德拉科盡力不去想將會發生的奪取預言球事件，這個事件在時間表上排在考試之後，他決定要插手其中，那麼，從現在開始，到考試結束，恐怕是他能安享的相對平靜的日子，他得珍惜，另外，他一直有個遺憾，他每年考試的名次都在赫敏之後，或許，他這次能博得頭彩？
    實踐考試他不擔心，筆試卻讓他有些擔憂，如果對手是萬事通小姐的話，還是有點難度的，尤其是算術占卜，哎，戰爭期間，這門課的使用幾率幾乎為零，德拉科差不多忘掉了所有內容。
    老師們不再布置作業，有些課更是以自習代替，就連魔藥課也一樣德拉科不知道他算不算變相給所有學生謀取了福利，不過他決定在重點復習對象上加上魔藥，這次斯內普恐怕會挑剔他寫的每一個單詞，甚至標點。“德拉科，要不要一起復習？”公共休息室，擦著濃妝的潘西衝德拉科搖手，高爾和克拉布站在一邊，嘿嘿的笑的像兩個傻瓜。
    “我需要……查點資料。”假裝沒有看到布萊斯憂慮的目光，德拉科徑自離去，他已經獨來獨往有段時間。
    圖書館的氣息比斯萊特林宿舍清新許多，德拉科有點迷戀上陽光灑在身上的味道，他將所有的筆記分類放好，邊翻閱邊記下重點的重點，仍有不解就去查看相關資料，圖書館的人多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人來打擾他，更別說共桌子。你的惡劣形象樹立的不錯，德拉科在心裡自誇著，帶點自嘲。又復習了一個章節的算術占卜後，德拉科站起身，繞到某個書架上翻看習題集，他站著不動，目光越過書架的縫隙去看正站在他桌子旁的女孩，赫敏?格蘭傑，不可否認，他選擇圖書館復習也希望能偶爾看到她。
    那個位置該不會是赫敏的專席？噢，那還真抱歉。德拉科收回視線，伸手又拿了幾本習題集，他的所有筆記都在桌子上，他不介意被赫敏發現，他要讓她知道，他是個強勁的對手，而不是所謂的華而不實。故意多逗留了幾分鐘，德拉科才慢慢走回桌子，女孩已經不在。
    可以想象，赫敏肯定要加大復習量，沒準還會給她的夥伴們敲警鐘。
    波特和韋斯萊，哦，真可憐，德拉科從不認為這兩人是喜歡書籍的類型，熱愛冒險的格蘭芬多們永遠坐不住。六月中旬，考試正式開始。禮堂被重新布置，四張學院桌就被搬走，然後換上了許多單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禮堂盡頭的教工桌子。
    多麼親切。
    德拉科安靜的站在斯萊特林中，高爾和克拉布明顯有點緊張，德拉科在考前兩天盡力給兩個大塊頭補習了，優秀沒戲，起碼及格沒問題。
    主考官是瑪奇班教授，她身材矮小，臉上如同掛了蜘蛛網，德拉科微微愣住，對斯萊特林來說，這是個不討人喜愛的女人，一直表現的忠誠於鄧布利多，反對黑暗勢力，然而，卻也是這個女人，在戰爭結束後，堅持食死徒的罪惡不該遷怒於其後代子孫。
    此時，瑪奇班教授正大著嗓門和烏姆裡奇說話：“還沒找到鄧布利多？要是鄧布利多不想被別人發現，那就不可能抓到他！他是個天才。”瑪奇班曾經監考過鄧布利多。
    斯萊特林們集體翻白眼，除了德拉科。
    筆試很簡單，德拉科快速做完後又檢查了一遍才交上去，絕對完美。
    黑魔法防禦術的實踐考試在其後舉行，就在禮堂旁邊的小房間，瑪奇班教授每次都把每個學院的學生都叫進去幾個，並且當場打分，以示公平德拉科無奈的帶著他的兩個跟班並排著黃金三人組一起走進去。
    高爾和克拉布忠實的立在他的一側對著波特齜牙咧嘴，羅恩以兩倍的水準還回來，德拉科在心裡鄙視三人，順帶鄙視從前的自己。他抬高下巴，瞥了波特一眼，微妙的使用眼神表示不屑。
    然後，他聽到波特重重的哼了一聲，緊接著是赫敏低低的勸誡聲。
    在主考官面前發生衝突絕非妙事。
    “咳咳……”瑪奇班得了哮喘般咳了十幾秒鐘，才把視線落到一行人身上，老邁的女人眼神十分銳利：“別指望在我這裡投機取巧……”說這話時，她的目光在德拉科身上多逗留了一秒。德拉科眼皮一跳，想扶額，真希望不是他的父親做過什麼事惹的這位女士不快。五年級和七年級的課考試對小巫師們至關重要，難免有想攀關係和走後門的人，據德拉科所知，父親就有這個壞習慣。
    “考試內容，兩個咒語任選其一。”瑪奇班教授眯起眼睛，右手食指有節奏的敲到桌面，神色就如同在設計一個複雜的陷阱：“完成第一個咒語，起碼是E，而選擇第二個咒語，最高到E。”第一個選項比第二個難，德拉科頓悟，他記得之前沒這麼複雜。
    拉文克勞的三個學生伸長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赫奇帕奇們則把自己縮在角落裡。
    “第一個，守護神咒，第二個，四分五裂咒。”瑪奇班停止敲打桌面，直起身子靠在椅子上。
    高爾和克拉布的表情明顯僵硬了，守護神咒絕不是斯萊特林們擅長的咒語。德拉科側頭看向黃金三人組。“羅恩，我還是建議你選第二個。”綠眼少年聲音很小。守護神咒何為完成？哈利不認為召喚出一團霧氣就足以過關，相比而言，第二個咒語更容易。
    羅恩懊惱的跺跺腳，繼而悶悶的點頭，很有自知自明的妥協，再說了，他絕不會讓馬爾福看笑話。
    “那麼，誰先開始？”瑪奇班教授打斷學生們的沉思或討論。
    赫奇帕奇的三個人都選擇的是第二個咒語，說實在的，守護神咒就算要考也是七年級的考試內容，而不是五年級！
    三個“E”，瑪奇班教授看過後宣布羅恩噓了口氣，不算太難，E也不錯。
    拉文克勞有兩個選擇後者，得到了E，另一個選擇守護神咒，勉強召喚出一個兔子，得到的還是E。
    羅恩再次比較一番，終於堅定選擇四分五裂咒才是正確的，隨後，他如願以償的拿到了E：“哥們，還算可以。”他放下心來。
    哈利點頭，成功的召喚出一隻銀色牡鹿。
    “很不錯，O。”瑪奇班露出讚許的表情。
    赫敏很猶豫，她這個咒語的掌握程度不如哈利。女孩咬脣，偷看了眼一臉傲然的鉑金少年，絕對，不能輸給這個人！赫敏舉起魔杖，專心致志，直到一隻水瀨亮相，成功了！赫敏大喜。
    “E。”瑪奇班點評：“不夠完美。”
    “要求真高。”羅恩小聲嘀咕著，赫敏失望的垂下魔杖，她知道她的守護神遠不如哈利的強大溫暖。
    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三個斯萊特林身上。
    瑪奇班教授揚起一邊的眉毛。
    高爾笨拙的上前：“四分五裂——”
    考試用的玻璃立刻碎成了渣。“非常好，E。”瑪奇班的語氣卻沒有內容那麼友善。
    “不愧是善於破壞咒語的斯萊特林。”不知道是哪個學生小聲的冒出一句。
    德拉科冷了臉，衝發出聲音的拉文克勞瞪去，那三人立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克拉布同樣得到了E，現在就剩下德拉科?馬爾福了。
    瑪奇班揮動魔杖，將粉碎的玻璃換了塊新的。
    認定他不會守護神咒？德拉科舉起魔杖，是的，他不會，也從未學會過，可是，如今，他想試試，利用那些快樂的記憶。被父母寵著的記憶？見到波特被責罰的記憶？不，德拉科閉上眼睛，他的思緒回到某個髒亂的麻瓜屋子，他被逼喝下一杯杯牛奶，而那個褐發女孩叉腰瞪眼坐在自己的對面。
    在最絕望的時候，有人不離不棄，這才是德拉科最快樂的記憶。
    守護神咒不僅僅需要快樂的記憶，還需要守護什麼的心，現在的德拉科不缺這樣的強烈意願“護神護衛——”德拉科睜眼，緩緩的念出咒語，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眾人睜大眼睛，就連瑪奇班也一副沒料到的樣子。白色的霧氣剛離開魔杖尖端就成型為一隻胖乎乎的銀色大貓，它靈活的跳上瑪奇班的桌子，搖晃著尾巴，咧開嘴做了個鬼臉。
    瑪奇班教授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大貓活靈活現的伸了個懶腰，突然又竄下來，把頭仰的老高，從學生們面前踏著貓步驕傲的走過。
    很溫暖。
    這是赫敏最直接的感覺，這個守護神很溫暖，讓人不禁想要碰觸，小屋子的溫度也好像上升了幾度。
    大貓圍著德拉科轉了一圈才消失。德拉科在成功喚出守護神的瞬間是欣喜的，緊接著很無奈，他真誠的希望赫敏不要發現這隻貓是克魯克山，不過，天下肥貓差不多，守護神又都是銀色的，應該沒發現。
    小屋子一時間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看向德拉科的視線更是各種各樣最後，打破沉默的是瑪奇班教授。這位女士緩緩開口，帶著善意：“孩子，你擁有一個很強大的守護神，我很抱歉我低估你了。”瑪奇班會道歉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德拉科聽懂了，他禮貌的行了個禮，他很遺憾，遺憾的是在O上面沒有更高的等級，否則他絕對比白痴波特得分高。

藍桉 2012-7-31 09:07

第七章
    “他召喚出了守護神？他居然會有守護神！”
    格蘭芬多宿舍裡，羅恩對他的兩個朋友發出怪叫，他從禮堂出來就一直忍到，直到回來：“這個世界瘋了！”
    “夠了，不要大驚小怪。”赫敏沒好氣。
    “那條白鼬，我們說的是那條白鼬！！”羅恩更加大聲的強調。
    “我們都知道。”哈利揉揉耳朵，嘆氣。
    “你們怎麼一點也不吃驚？”羅恩鼓起腮幫子，在他看來，這和天上下紅雨沒有差別。
    哈利想起為母親買生日禮物的馬爾福，那時候的少年和與他們屢屢作對的少年大相徑庭。
    “你只是不願承認他比你優秀。”赫敏邊整理自己的書本邊說，不看羅恩。
    “你說他優秀？”羅恩的眼睛瞪的更大，就連哈利也奇怪的看過來。
    “至少在學習上。”赫敏抱起書往外走：“我需要去圖書館查點東西。”
    羅恩頗受打擊，他欲哭無淚的搖晃著哈利的肩膀：“馬爾福比我優秀？那個仗勢欺人的小人？比我優秀？”,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赫敏說了，在學習上。”哈利安撫好友，想了想，又說：“別不開心，我每年的成績也在馬爾福之下。”
    “誰知道他用了什麼花招！”羅恩抱怨，哼哼。
    哈利聳聳肩，轉而繼續復習，他們的考試還沒完。
    赫敏幾乎是被自己的雙腳帶到拐角的位置，她屏住呼吸，探出頭，馬爾福果然在！再一次占了她的位置。
    認真看書的少年露出一個側臉，線條柔和，燈光下，長長的眼睫毛撒在眼瞼處少許陰影，灰色的眸子專注於下方，仿佛書籍是他的情人。
    有的人，無論做什麼事，哪怕只是個小小的動作，都透露著優雅氣質，就如同現在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指尖微頓，挺直腰板，偏頭：“格蘭傑，如果你不打算詛咒我的話，麻煩請把步子挪開。”這個女孩足足看了他五分鐘，就算是個木頭人也能感受到傲慢是馬爾福一族的本色，德拉科堅信重生多少次這個也不可更改。
    “這是我的位置。”赫敏脫口而出，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恩？”德拉科假裝打量一番，揚高眉毛：“很可惜，我沒看見上面有刻你的名字。”
    “我…你…”赫敏臉漲的通紅，該死的，這個傢伙無論怎麼看，還是個混蛋！轉頭，赫敏隨手借了幾本書，蹬蹬瞪快步離開圖書館。德拉科仰頭看天花板，說實話，他還挺享受和赫敏對話的過程，只是，斯萊特林的彆扭習性讓他暫時還找不到與格蘭芬多的友善溝通方式。父親當年是怎麼追求母親的？
    德拉科覺得頭疼，斯萊特林式的指配婚姻都是一步到位，先結婚後戀愛，真是傷腦筋。不過，這也不是他目前該操心的。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都很順利，德拉科在最後一場考試中，嘆息般看著韋斯萊雙胞胎飛躍全場，讓各式各樣的煙花綻放在霍格沃茲之上。
    學生們歡呼雀躍，蹦著跳著，就連部分教授都跟著喝彩。
    最後的狂歡德拉科深深的看向天空，真的很美。
    帶著一絲眷念，他收回視線，側頭，然後他看著哈利?波特在人群中倒下。
    奪取預言球之戰拉開序幕。
    德拉科滿臉嚴肅的走回宿舍，由衷的希望他的父親呆會兒不要太過激動而宰了他。
    ……,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小天狼星被抓住了！”從烏姆裡奇那裡回來的哈利焦急萬分，帶著十足的恐懼，若他的教父有什麼三長兩短……“哈利，這有可能是你的幻覺……”赫敏的話剛出口就被打斷。
    “不，一定是，我一定要去。”哈利的堅持換來了盧娜的友情相助。
    夜騏是不錯的坐騎。
    在哈利一行人消失蹤跡的同時，德拉科在地窖碰到了他的教父。
    斯內普從波特嘴巴得到了情報，然而這是假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還在老宅裡，不過，那頭蠢狗在聽說波特的言論後，就積極前往了魔法部。一對愚蠢的教父子！
    斯內普作為一個沒有得到命令的黑魔王手下是不能貿然前往的。但他突然想到，這件事德拉科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你竟然沒說？”斯內普注視著連制服都沒換的教子，質疑。
    “這是我父親的任務，教授。”德拉科將黑色披風罩在自己的身上，順便把帽子也戴上，雖然顏色差不多，但款式還是和食死徒的裝束有很大差別斯內普堵在壁爐處：“那麼，這就和你無關。”德拉科搖頭，深深的看著他的教父：“任務失敗了，教授，我父親的人生從此一團糟。”
    “你打算改變這個？”斯內普沒動。
    “我保證救世主會活著回來。”德拉科踩斯內普的痛處：“雖然我不在乎哈利?波特的生死，但我需要救世主活著，在這一點上，你大可放心。”斯內普狠狠剜了德拉科一眼，才讓出路。德拉科身上的決然氣息告訴他，他的教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德拉科抵達魔法部時，由咒語引起的爆破聲音四處都是，在他耳邊縈繞他要去的地方是神秘事務司，德拉科緊緊自己的兜帽，低頭靠邊前行，食死徒和鳳凰社的對戰，他沒必要插進去。“整整石化——”
    一道光衝著德拉科撲來，德拉科掏出魔杖憑著本能瞬間化解。
    羅恩?韋斯萊……德拉科無語，這傢伙眼睛這麼利索做什麼！
    羅恩忍住不眨眼睛，他們在神秘事務司大鬧了一場，然後被隨之趕到的兩方人員打散，他和其他朋友在轟鳴聲中跑出來，他沒有被食死徒追逐，因此，他才會發現莫名其妙跑出來的陌生人。
    德拉科對紅發鼴鼠好感度為零，吐了口氣，他一個咒語橫掃過去。“啊——”羅恩被一股力量硬生生打到後面的墻壁上，頭暈眼花的倒下。乖乖的躺著，也省的被人逮到。
    德拉科心裡邊想，邊準備繼續走。“羅恩——”焦急的女聲打斷了德拉科的思路和步子。又一道咒語打向德拉科，他側步躲開，赫敏?格蘭傑！蓬鬆頭髮的女巫死死的瞪著不明人士，揮動著魔杖凌厲的扔著咒語。
    德拉科輕鬆的抵擋著，他如今的作戰實力在赫敏之上，只不過，總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要攻擊嗎？
    不，德拉科做不到，尤其是對面那個女孩已經因難過而紅了眼睛。赫敏想要保護羅恩，她並沒有發現對面的人並無意傷害他們，而先擊倒對手，她才能照料羅恩化解一個個咒語，德拉科犯難，他得想辦法脫身，不早了。
    突然，德拉科看到了赫敏身後的某個身影，噢，梅林！該死的！
    德拉科沒辦法同時施加兩個咒語，於是他放棄了防禦咒，本能性的選擇一個攻擊性的黑魔法，紅色的光從魔杖頂端帶著某種呼嘯聲乘風而去。
    赫敏剛甩出去一個切割咒，根本來不及防禦，突如其來的紅光瞬間晃了她的眼，隨後……偏轉角度，打到她的身後砰——一個男人的身體倒在赫敏的腳邊幾步遠的位置。阿米庫斯?卡羅！
    阿米庫斯受了傷，卻沒死，他面目猙獰的抬高魔杖，不用站起來，也能念咒語的。
    赫敏被一剎那的局勢改變迷惑，一時間竟沒能做出反應。
    “昏昏倒地——”德拉科大喊，聲音有點漏風。
    阿米庫斯?卡羅是他們七年級的教授，生性殘忍，德拉科不能讓這個人有機會念出咒語。
    赫敏睜大眼睛，她呆呆的把目光轉了回去，怎麼回事？德拉科很疼，在那個切割咒過來的瞬間，他盡全力去避開了，但右手胳膊和脖子還是被劃破。
    應該不算太嚴重，既然他能念出咒語，就證明他的脖子沒斷，伸出左手摸摸脖頸間，紅色的血跡立刻在手掌上擴散開來，似乎有點嚴重？
    “你……”赫敏向前走了兩步，這個人剛才救了她，而且，是為了救她才沒能避開自己的咒語，聰慧如赫敏，看出了其中的奧妙，更何況打了半天，她現在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卻一直沒攻擊她，只是防禦：“還好吧？”
    糟糕透了！
    德拉科咳了兩聲，把兜帽扯開些，露出自己淺金色的頭髮和灰色的眼睛：“格蘭傑，也許你會願意為你的白痴舉動補償一個治愈咒？”
    德拉科需要幫助，否則他很懷疑自己會因為出血過多而死掉，雖然他看不到脖子上的傷，但血液流淌的聲音確是很清晰，他沒倒下真該多虧於未來殘酷的戰鬥磨練“馬爾福？！”赫敏捂住自己的嘴，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會是德拉科?馬爾福，上帝，她差點謀殺了她的同學，就算再不合，對方也還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不，對方還救了她！,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你別說話！”赫敏驚詫之餘，慌忙上前，少年脖子上的一片血色令她觸目驚心：“對不起，對不起……”
    褐發女巫拼命回想知道的咒語，顫動著揮動魔杖反覆念著咒語。
    過了幾分鐘，德拉科感覺強多了，傷口正在治愈，還好切割咒不是黑魔法，否則一般的治愈咒可不頂用“恩，還有你的手。”赫敏急急的看向另一處。
    “不必了。”德拉科收回拿著魔杖的手，重新把兜帽戴好，壓低聲音，他說：“格蘭傑，管好你的嘴巴，否則你很有可能因為謀殺而進阿茲卡班，未遂的也算謀殺。”
    德拉科試圖讓自己的話更有氣勢更具危險性。
    女孩沒有反駁，她的目光還落在殷紅的血跡上面。
    德拉科撤開一步，扭頭就走，時間真的不多了“……為什麼救我？”赫敏伸手拉住對方的披風。
    為什麼救她？這個人明明可以不管自己，更別說用這樣的方式去救她？
    德拉科甩開對方的手，冷冷的說：“我只是不想殺人，或者害死人。”其實，他很想對赫敏說點更為真誠和真實的話，但現在不行。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
    在戰爭徹底結束之前，他不該去奢求太多。
    第八章
    在女孩發愣的時候，德拉科扯回披風，快步離去。
    赫敏有種衝動追過去，但扭頭看到昏迷的羅恩後，她只得停下，帶著一片混亂。
    當德拉科趕到神秘事務司就怕自己已經來不及，非常幸運的是，他一眼就看到父親正在向波特索要預言球，而房間另一端，小天狼星?布萊克和貝拉特裡克斯正在互扔咒語。
    貝拉特裡克斯！！再次看到這個女人，剎那間就點起德拉科心裡所有的憤怒！
    殺了他母親的人！殺了赫敏的人！■裡啪啦，亂竄的咒語在地上不斷打出火花。布萊克在某個瞬間不慎處於下風，露出一個破綻，這時的高大男人正好站在帷幕外。
    小天狼星?布萊剋死於貝拉特裡克斯之手，落入帷幕，連屍首都沒有。德拉科記得很清楚，因為貝拉在其後無數次炫耀這件事“阿瓦達——”笑的癲狂的女人大力揮動魔杖，對著她的表弟嚎叫著死咒。
    “不——”另一端，無力靠近的哈利驚恐的睜大眼睛。
    “四分五裂！”德拉科甩手一個咒語扔向女人貝拉條件反射的停止了未念完的咒語，提手擋住攻擊。
    德拉科不停歇，他凌厲的將一個個咒語，斯萊特林式的黑魔法，衝著貝拉扔過去，遮住他面孔的兜帽完全掩蓋不住他散髮出來的危險氣息，其間還帶著無法忽視的憎恨。
    戰局瞬間變化，死裡逃生的布萊克停下動作，事情有些不對勁。
    “你是誰！”貝拉大喊，一個明顯的黑巫師為什麼會與她為敵！
    德拉科已忘記手臂的疼痛感，他眼中只有這個罪該萬死的女人：“鑽心剜骨！”又一道紅光撲向女人。貝拉側身，沒太站穩，她揮手一個無聲咒。
    德拉科僅憑魔力氣息低頭想要躲過，兜帽被掀開，幾縷淺金色的頭髮落地，很險。
    不遠處一直觀望的盧修斯?馬爾福頓時瞪大眼睛，梅林，那是他的兒子！
    波特和布萊克同樣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身上都是血的鉑金少年旁若無人的和貝拉的生死對決。無聲咒德拉科也會，有個攻擊咒語還是教父教給他的，揮動魔杖，他在心裡說：神鋒無影想當年，哈利?波特還用這個咒語擊敗過他，他知道這個咒語的威力。
    德拉科看著貝拉倒下，眼眸裡映著的是自己的身影，女人癱軟在地上，一道深深的傷痕從右肩一直劃到左腰，大量的血液噴涌出來，不到十秒，地上就是一灘血。
    德拉科眯著眼睛一步一步走過去，魔杖還是指著貝拉，他該補個死咒，對，他該補個死咒。“阿瓦達——”放任自己被本能驅使，德拉科開口。
    “德拉科！”與叫喚聲同步過來的一道咒語，打在德拉科的腳邊。
    德拉科驚醒般扭頭，他的父親正死死的瞪著他。
    “你在做什麼！”嚴厲而冰冷的聲音從大馬爾福的口中流瀉而出，隱隱帶著波動。
    不，他不能殺人德拉科張張脣，收回四溢的恨意，扭頭，他看向神志不清的女人：“一忘皆空！”
    面對著布萊克和波特，德拉科在幾人的目光中退到父親身邊。
    “你……”哈利說不出話來。德拉科面色蒼白，他揚起一邊的眉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首先看向小天狼星?布萊克：“布萊克，我似乎救了你一命。”高大男人哽住，高舉的魔杖顫動兩下沒有人能夠否認，若不是德拉科出現，這位狗教父就被他親愛的表姐殺掉了“波特，”德拉科瞟向救世主：“你教父的命和預言球相比，哪個更值錢？”,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哈利拿著預言球的手僵住，表情隨之凝固。
    德拉科伸出左手，向救世主示意。
    “等等，那並不代表你們可以把這個拿走。”布萊克上前一步。說時遲那時快，德拉科揮動魔杖的同時用左手去搶，哈利完全沒回過神來胳膊已經多了一道口子，疼痛令他放手，再回神，預言球已經易主。
    “那就只能搶了。”德拉科假笑著走回父親身邊。
    大馬爾福深深的看了陌生的兒子一眼，下一刻便抓著兒子移形幻影，就算有什麼，換個地方再說。
    馬爾福莊園。雍容華貴的貴婦人膽戰心驚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祈禱丈夫一路順風。
    空氣中冒出小小的撕裂聲，下一秒，兩道身影出現在客廳。“盧修斯？”鑒於莊園有一定的保護咒，能直接移形幻影進入的自然只有自己的丈夫，納西莎激動的站起來，看過去。
    “梅林……”納西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見她的兒子滿身是血，一落地就把頭偏到一邊，她慌忙上前，抱住兒子：“小龍，這……”“我只是頭有點昏。”德拉科掙扎的說，眼前卻止不住的冒金星。在逃離那個充滿壓迫感的地方後，放鬆下來的他頓時感到虛脫無力。
    “你流了很多血。”納西莎快速檢查了一番，尤其是脖子上，雖然沒有傷口，但那些血是從內滲向外染濕衣服的，由此可見，脖子上原本該有一道猙獰的口子，只是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所以看上去無礙而已。
    盧修斯聞言也低頭看，在魔法部時，他兒子的身手非同一般的好，就好像訓練很久，動作流暢的壓根就沒有受傷的感覺，所以那個時候他只以為那些血是沾染上去的。
    “我真沒事，媽媽。”德拉科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自己的身體安置在沙發上。納西莎瞪了兒子一眼，摸出魔杖開始處理胳膊上的傷口：“發生了什麼事？”德拉科不語，他的目光看向正對面父親的臉色。盧修斯?馬爾福的臉沉的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有的一拼。“爸爸……”德拉科騰出沒有受傷的手，遞出預言球，淡淡的說：“您要的。”
    盧修斯接過，臉色卻愈加陰霾，半年不見，他的兒子就像換了個人，冷靜、成熟，以及殘酷……盧修斯記起兒子沒念完的死咒和對貝拉特裡克斯的恨意，那麼顯著。“德拉科，你不覺得自己該有所解釋嗎？”盧修斯的聲音還是零下一度，他甚至懷疑面前這個不是他的兒子。
    納西莎白了臉，她的丈夫雖然對兒子嚴厲，卻極少用這種語氣說話“解釋什麼？”德拉科仿佛自言自語，又輕輕嘆氣，道：“父親，您怎麼知道自己選擇的路是對的？”
    選擇黑魔王，有可能會是一條不歸之路，但被標記的盧修斯?馬爾福已無法回頭，他早在十幾年前就做出了選擇。
    德拉科將目光落到父親驚詫的眸子裡，很顯然對方沒料到他會提及此事，這本該是還是孩子的他不會問出的話，但，他已不是孩子：“父親，萬一您錯了呢？”
    納西莎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左右看看，抓住兒子的手，緊緊的德拉科靠向自己的母親，溫暖而美好，回握住母親的手，他垂下眉宇：“兩年後，黑魔王終會失敗，這是我所知道的未來。”這次，盧修斯的臉也白了，什麼叫知道的未來？“你……”盧修斯選擇坐下，他差點就沒抓住手中的預言球，他的任務。德拉科不看父母，低低如同呢喃般講述那些未來，盧修斯的入獄，黑魔王的任務，救世主的勝利，食死徒們的逃亡生涯，他沒有提及死亡，只是把話語斷在莊園的破滅，一場大火，一片廢墟。
    納西莎下意識的摟過德拉科，就好像不這麼做，她的兒子就會消失。
    “你看到這些未來？”盧修斯費盡力氣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面無血色的他再次回憶起神秘事務司的一切，他的兒子……不僅僅是知道那麼簡單，據他所知，馬爾福一族並沒有看到未來的能力。“不，”德拉科合上眼睛，語氣難掩憂傷：“我經歷了這些未來。”
    來自未來的……他的兒子？
    盧修斯張張嘴巴，卻沒有說話。
    “你怎麼回來的？”納西莎垂頭仔細看兒子的容顏，怪不得，小龍會在她生日時送那麼鮮艷的藍色玫瑰，要知道，她這個愛面子的兒子總不好意思做這些。原來她的兒子已經經歷了那麼多，在那些輕描淡寫中又有多少悲傷與絕望，納西莎只覺得心疼。
    “我……”德拉科在心裡掙扎著，猶豫著，終頹廢的出聲：“死了，就回來了。”他該是死掉了，在那個時候，就算人沒死，心也死去。納西莎一怔，酸楚感在胸腔翻騰，直直的衝到鼻腔，眼前的是她最寶貝的孩子，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挫折和磨難的孩子，在不久的未來，竟遭受了那樣的黑暗嗎？
    德拉科調整自己的表情，嘗試著給母親一個寬慰的表情：“我也沒料到有機會回到戰爭來臨前，既然知道黑魔王那條路走不通，父親，我們該另外尋求一條路才對。”
    “你恨貝拉特裡克斯。”盧修斯突然冒出一句話，十分肯定的語氣：“為什麼？”
    德拉科大腦空白了兩秒，又看向母親，他咬著自己的嘴脣，身體微微顫抖，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曾經，他知道，他必須坦白：“她……是她殺了媽媽。”
    納西莎瞳孔猛的睜大。她那瘋狂的姐姐從來都是六親不認，只不過，她沒想到，她在未來某一天會死在血親之手。
    納西莎對眼前的兒子愈加心疼起來，她溫柔的摸德拉科垂下的腦袋，柔聲道：“沒事了，我不是還活著嗎？”
    德拉科悶著點頭，吞下快要留下的眼淚，是的，他的家人都還活著。
    “你現在多大？”盧修斯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齒輪嘎吱嘎吱般滿是呆滯，鉑金貴族想知道因為他的選擇的道路，連累他的兒子到何種地步。
    德拉科倉皇抬頭“……那不重要。”大馬爾福沒有移開視線，他堅定的視線表示不願意迴避這個話題。
    “十七。”德拉科的肩膀聳拉下來，簡單的一句答話抽空身上所有的力氣，他回來並不是想讓父母愧疚。接下來，沒有人說話，納西莎撫著兒子的背，安撫著她實際仍還年輕的孩子。
    盧修斯緊握的拳頭生疼生疼，兩年，僅僅兩年。
    又過了一會兒，德拉科靠在母親身上閉上眼睛，他有點累。盧修斯在面色恢復平靜後就拿著預言球離開，黑魔王還在等著他。那個註定的失敗者。
    第九章
    德拉科睡著了，因為睏倦和疲憊等他再度醒來，他還躺在沙發上，母親溫柔的看著他，而他的手還緊緊握著她的。
    德拉科臉紅，縮回手，坐起來：“我去洗個澡。”,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洗掉身上的血漬，換上乾淨整潔的長袍，德拉科深呼吸著走出去，這時的他才有多餘的時間重新審視莊園，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淺白色碎花的窗簾，華美的沙發桌椅，精緻的餐盤燈具，他的家。“餓了吧，吃點心。”納西莎笑盈盈，就像先前所說的那些陰影沒有走入她的心中。
    又是母親做的小點心，德拉科忍俊不禁：“媽媽，你給爸爸吃了一個月？”
    “他迄今為止沒提出抗議。”納西莎攤手。
    盧修斯?馬爾福哪有時間提出抗議，接受黑魔王任務的他天天都很忙，吃食也就沒那麼講究。納西莎親自給兒子倒茶：“我泡的。”
    紅茶的香氣隨著盤旋而升的霧氣擴散開。
    “小精靈們又得撞墻了。”德拉科打趣，抿了一口，口感清新濃郁，他的母親在這個方面確實有點天賦納西莎靜靜的坐在兒子另一邊，她出身純血貴族世家，她同樣崇尚純血，但這些對她都是次要的，她最想要的只是她的丈夫和兒子都平平安安，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度過每一個早晨和晚上。
    黑魔王的生死與她無關，救世主的死活她也不在乎，更徹底的說，整個魔法界的存亡都與她無關，對她而言，家庭就是她全部的生命。
    半個小時後，盧修斯?馬爾福回來了，他的目光掃到餐桌上的小點心時無聲的嘆了口氣。“怎麼樣？”德拉科問。盧修斯沒有避諱兒子，點點頭：“沒事了。”黑魔王很滿意，而鳳凰社那邊沒有抓到現行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作為家主，盧修斯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沉默幾秒，他開口：“短時間內，黑魔王不會給我布置任務。”這是成功者的榮耀，如果能稱之為榮耀的話。
    然後？德拉科挺直腰板，等待父親後面的話。
    “德國那邊，家族還有產業。”盧修斯不僅僅是政客，更是商人：“西西，你先去打理一番，德拉科，明年，你轉到德姆斯特朗念書。”
    轉學很少見，但有錢有人脈，沒什麼辦不到。
    “什麼？”德拉科驚訝：“您的意思是，捨棄英國的一切？”
    “黑魔王必敗的話，留在這裡終有一天會被波及到。”盧修斯冷靜的分析，就算再度選擇，他依舊不會選擇鄧布利多那一邊，他的理念和信仰和鳳凰社相悖，這是不爭的事實，留在此地，對馬爾福來說，就是災難，就算到頭來逼不得已幫助救世主，他也不會天真的認為最後就一定能得到庇佑：“家裡的錢財及時轉移出去，莊園用咒語隱藏，在戰爭之前抽身而出，那麼，就算是魔法部也不能在最後問罪於我們，等到一切真正平息，我們還可以再回來。”巫師的生命很長，就算需要在外漂泊五十年，也是值得的。
    盧修斯清楚民眾的憎恨和對黑暗勢力的恐懼，所以他選擇一條明哲保身的道路，最壞的情況下，就算不回來又何妨，他們一家都活的好好的，就是勝利“不！”德拉科猛的站起來，他看著父親，搖頭：“我不能走。”
    “德拉科？”納西莎發出疑惑，離開英國她同樣不捨，但她判斷的出，丈夫的決定是正確的。
    德拉科還在搖頭，讓他就這麼離開，他怎麼放心的下，若是曾經的自己，倒也無所謂，可是現在，他擔心赫敏，當年，作為麻瓜種的赫敏本來沒有必要介入魔法界的戰爭，那個時候，因戰爭而離開學校的麻瓜種不占少數，可赫敏卻留了下來，為了她的朋友們。
    德拉科明白，赫敏絕不會離開這裡，她是個充滿正義感和勇氣的格蘭芬多：“我要留在霍格沃茲。”德拉科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為什麼？”盧修斯的眉毛絞在一起。“有個人為了救我丟掉了性命。”德拉科看著自己的腳尖，舔舔嘴脣，擠出話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她？馬爾福夫婦倆對看一眼。
    “德拉科，我們可以帶上她。”納西莎由衷感激幫助過兒子的人。“她不會離開的。”德拉科再次搖頭，頓了一下，他抬頭，目光絲毫不躲閃的看著他的父母：“她是個格蘭芬多。”
    納西莎失語，盧修斯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格蘭芬多……馬爾福一族從來厭惡格蘭芬多。
    “你並不虧欠她。”盧修斯眯起眼睛，回看兒子：“現在一切尚未發生，你不虧欠任何人。”
    盧修斯的話不無道理，卻透露著馬爾福式的自私自利。德拉科握緊拳頭。
    “既然在未來她是為了救你才死的。”納西莎從另一個方面勸解兒子：“那麼你不在這裡，她才會更加安全，不是嗎？”
    德拉科不辯解，只是又搖了下頭，再次重複：“我要留在霍格沃茲。”“小龍！”納西莎捉住兒子的雙肩。
    這次，德拉科撇開頭，躲開了母親的視線。盧修斯審視了德拉科一陣，道：“你喜歡那個女孩？”斯萊特林追求黑魔法，斯萊特林追名逐利，但沒有什麼值得斯萊特林真正不顧性命去追求，那些熱血屬於格蘭芬多，正義也屬於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只是偏執的一群人，他們理智，他們冷酷，他們不折手段，他們心中的情感只給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愛的人將會是斯萊特林最大的軟肋。
    德拉科的身體細微抖了一下，艱難的點頭。
    一個格蘭芬多？
    “金妮?韋斯萊？”盧修斯沒好氣的追問。
    恩？德拉科忙擺手：“當然不是。”他腦子有毛病才會看上滿臉雀斑的女韋斯萊。盧修斯的眉頭皺的更深，格蘭芬多的純血不多，還有誰？既然能幫到兒子，總該是有點實力。
    德拉科看著父親深思的模樣，大約能猜到對方所想。德拉科本不想這麼快暴露這件事，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父親容不得他逃避，深深吸口氣，他悠悠的開口：“父親，她是個麻瓜巫師。”,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納西莎表情瞬間僵硬，盧修斯聞言瞪大眼睛：“不行！”
    鉑金貴族的反對脫口而出，他一掌重重的拍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德拉科沒有畏縮。
    “簡直是荒謬！”盧修斯大聲訓斥，他的兒子怎麼能喜歡上一個泥巴種，聽聽那口氣，難道以後還打算和對方在一起嗎？
    絕對不行！
    盧修斯?馬爾福就算不打算追隨黑魔王，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純血論者，容不得骯髒的血統玷污門楣。
    父親的反對早在德拉科的預料之內，他不由想嘆氣，連活不活的到兩年後都是個問題，父親卻更加在乎血統的純正。這還八字沒一撇，赫敏都不見得喜歡他，不過，對於德拉科來說，不管對方是否喜歡他，都不構成他提前放手的理由“這不合適。”納西莎同樣試圖擺正兒子的觀念。
    “我喜歡。”德拉科不溫不火，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說不行就不行！”盧修斯怒火直往上竄，貴族與賤民，可笑之極：“我決不允許一個泥巴種走進這裡。”
    “不許這麼稱呼她！”德拉科聲音跟著拔高，帶著憤怒。
    他的兒子在頂撞他！大馬爾福的臉上覆上一層冰霜，他的語調降下來，語氣卻更加凌厲：“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去德國。”
    “我不去！”德拉科倔強的對抗父親。
    “這個家我說了算！”盧修斯一錘定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這是鉑金父子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生真正意義上的爭吵，納西莎完全插不上話。德拉科急促的呼吸著，隨後掉頭快速跑上樓，進入自己的寢室，重重的摔上門，砰的一聲後，剩餘的是一片詭異的沉默。
    盧修斯氣息不平的坐下，納西莎深深的嘆氣，擔憂的看向樓上。“西西，你去學校一趟。”許久後，盧修斯吩咐妻子，雖然考試完了，但學校還沒有正式放假，盧修斯不希望有誰找這個藉口來莊園試探什麼。
    納西莎點點頭，消失在壁爐中。
    片刻後，盧修斯回書房清理德國的財物清單，一定得離開這裡。
    房間裡，德拉科透過窗戶看莊園底下的景色，那麼迷人，那麼明媚。父親判斷的沒有錯，並不是站在哪一邊的問題，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只因為自己心有所念，才會忽略這個事實。
    可德拉科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浮現出那雙褐色的神采奕奕的眼睛他們交談過，在某一段時間裡，雖然他表現的不冷不熱，但他能認清自己的感情，他想留下真的不是覺得虧欠，如果不是因為血統偏見，他們會很合的來，他們的喜好有很高的契合度，那個女孩有著不低於他的高傲、自負，以及才華。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作者有話要說：摸摸小龍，當赫敏看到真正的你時，也會很喜歡你滴

藍桉 2012-7-31 09:07

第十章
    哈利一行人是和鄧布利多一起回到學校的老校長的回歸迎來了學生們一致的歡呼和喝彩，只有斯萊特林這邊顯得安靜。
    羅恩一個勁抱怨頭疼，還嚷著要是知道誰偷襲了他，他一定狠狠揍對方一頓，赫敏沒有搭腔，失去血色的臉頰很蒼白，她的另一邊，哈利的表情也不自然，但這兩人誰都沒有先提起什麼。
    回到宿舍後，金妮在安撫完哥哥後，終於發現赫敏的表情更加嚇人：“你受傷了？”“沒有。”赫敏強擠出笑容，只是她的手還是冰冷一片，她的袍子上還沾著零星血漬，那是馬爾福的血。他要不要緊？赫敏不知道，她記得馬爾福是跑向神秘事物司的方向，哈利會不會遇到他？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是從神秘事務司出來的。
    “哈利……”赫敏看向好友。
    “什麼？”哈利仿佛被人敲醒般扭頭。
    “不，沒什麼。”赫敏低下頭，突然又問不出口，只覺得呼吸難受的緊。到了晚上，霍格沃茲盛大的舉行晚宴，這也是他們離校前的最後一頓飯。鄧布利多站在前台，對著學生們舉杯，魔法界臨時加印的報紙已經散布在四個學院的長桌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回來了。
    學生們議論紛紛，帶著憂慮，帶著害怕，但當看到他們喜愛的校長歸來後，他們又感到放心。畢竟，鄧布利多是黑魔王唯一畏懼的人。赫敏和哈利笑不出來，他們的目光都看向斯萊特林長桌，那道最顯著的鉑金色不在，空缺出一個位置。
    赫敏更加心緒不寧，食不知味。從魔法部出來後，鄧布利多有說過，包括貝拉特裡克斯在內有四名食死徒被捕，沒有學生，也沒有誰死於戰鬥那麼，德拉科?馬爾福在哪裡？
    晚上，學生們整理行李，到了第二天早上，學生們集合離開學校。
    赫敏一夜沒睡好，她的目光時不時看向斯萊特林那邊，還是沒在。坐在列車上的萬事通小姐保持著沉默，思緒一團糟，綠眼少年同樣不在狀態，只有羅恩，粗神經的說個沒完。斯內普在學生離開後回到地窖，昨夜是他接待的納西莎，一臉隨和的女人沒有透露什麼，只是說德拉科已經到家，就不再來學校了。不來學校？斯內普心想，恐怕是再也不來學校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和盧修斯?馬爾福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他了解盧修斯的性情脾氣，如果德拉科將未來攤開相告的話，這個狡猾的貴族會留在這裡才是奇怪。
    而盧修斯連支言片語都未傳達給他的理由，則是知道不管未來如何，他知道他都會留下。
    其後，斯內普在鄧布利多面前敷衍了幾句，小天狼星沒告訴其他人，卻告訴了鄧布利多德拉科的插手。反正，過不了幾天，英國的土地上就找不到馬爾福了斯內普這麼想，心中不免有點失落，這家人，是他僅有的朋友。霍格沃茲從不留教授過假期，所以斯內普帶著簡要的行李回到蜘蛛尾巷，拒絕普林斯莊園的繼承權後，這個充滿陰暗回憶的麻瓜住宅成了他暫時停留的地方。每年他都會回到這裡，過兩個月再去學校，十幾年來，一成不變。
    只不過，這次出現點意外，斯內普回到蜘蛛尾巷的第三天，有人從他家的壁爐跌了出來，厭惡私交的斯內普，家裡的壁爐只連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地窖，一個則是馬爾福莊園。
    “你來這裡做什麼？”等看清來人的瞬間，斯內普是絕對的吃驚，居然是他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拍拍身上的塵土，才看向斯內普，他擠出一絲笑容：“教父，可以收留我嗎？”是教父，不是教授，更不是院長。
    鉑金少年尷尬的整整自己的衣角，徑自坐到一張木椅子上，他是十七，不是七十，在親近和了解自己的人身邊想要鎮定自若他還需要努力。
    “你說什麼？”斯內普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德拉科扶額，話語從聳拉著的腦袋下飄出來：“我和父親吵了一架。”
    離家出走，或者被迫離開家門，無論哪個說法大概就說的德拉科目前的狀態。
    黑髮教授忍住嘴角肌肉的抽搐：“我想你的父親不會蠢到知道未來還堅持目前的選擇。”
    “他沒錯。”德拉科嘆氣：“錯的是我。”
    所以德拉科決然的離開家。
    父親沒有錯，若是父母能去德國，那麼他也放心不少，但他絕對不能走。略一思量，斯內普的瞳孔一陣收縮：“你要留下來？”德拉科疑惑的抬頭，他有說父親決定離開英國嗎？“盧修斯還有另外的提議？”斯內普露出嘲諷的笑容，一副很了解對方的模樣。
    德拉科眨眼，朋友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越是知己越是可怕，就像肚子裡的蛔蟲。
    “回答我的問題。”斯內普收斂起笑容，目光嚴肅。
    “是的，我要留下來。”德拉科認真的回答。“我猜測你僅存的一點智商能夠理解你所做決定的意義？”斯內普說起話來很饒舌。
    “……您為什麼要留下來？”德拉科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教父。
    斯內普的表情陡然一變，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抱歉。”德拉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把頭撇到一邊，看向壁爐裡微弱的爐火：“……我放不下。”
    德拉科的余光看見教父黑著一張臉越過他，一把抓起壁爐上放置的飛路粉，瞬間消失在壁爐。
    “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呆呆的注視著一切，他是不是該考慮換個地方？
    選擇教父這裡，一來是因為安全，二來，這個人不會算計他。
    對角巷的酒吧，或者霍格莫德村的旅館，都很危險，那裡布滿了黑白兩方的眼線，德拉科不想把自己置身於那種境地。
    或者他要在麻瓜界再找個宅子？
    ……斯內普進入莊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無表情的好友盧修斯冷冷的看著他，而納西莎投過來的目光是探究，是擔憂。“西弗勒斯，德拉科……”納西莎憂慮的開口。
    “不許提他。”鉑金貴族冰冷的打斷妻子的話：“明天，你就啟程去德國打理一切。”
    納西莎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他在我那裡。”斯內普將目光定在鉑金好友的灰色眸子上。
    納西莎肩膀下塌一些，她松了口氣。
    盧修斯翹起二郎腿，漠然的說：“他在哪裡，在做什麼，都與馬爾福家族無關。”
    納西莎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拳，緊了緊。
    “我還以為是他單方面離家出走。”斯內普闡述事實，他觀察朋友的表情變化，可惜一無所獲。
    “離家出走？”鉑金貴族發出常見的譏誚語調，頓了頓，他拉長音調：“他的愚蠢，足以讓我趕他出門，我沒有這種兒子。”“……我明白了。”斯內普轉身。當綠色的火焰在壁爐閃動過後，納西莎垂下頭：“盧修斯，我……”“照我說的做。”盧修斯沒有改變溫度的聲音不容質疑……,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不到五分鐘，斯內普就再次出現在蜘蛛尾巷。“教父？”德拉科試探。
    “你和他們再無關聯，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斯內普看向顯得失落的教子，突然話鋒一轉：“你做了什麼？”
    “啊？”“執意留下來並不足以讓盧修斯如此動怒。”斯內普強調。挑戰純血論……德拉科突然想笑，父親最生氣的果然還是這個。
    一陣沉默，沒有得到答案的斯內普沒有繼續追問：“右手那間是你的房間，自己清理，我這裡不會有家養小精靈這種神經質的東西，自己管好自己，別指望我當保姆。”
    這下，德拉科真的笑了，以前怎麼沒見教父說話這麼幽默。斯內普冷哼一聲，擦身走進他的實驗室。
    他大概能猜到德拉科放不下的是什麼，那些身外之物都不是理由，他想他的教子陷入他曾經的困境，為了某個人，選擇留在這個是非之地。至於具體是誰，知不知道也無所謂，至少從盧修斯的反應來看，絕不是中意的選擇。他的教子，選擇的路，不好走。
    第十一章
    德拉科在教父家的暑假生活正式開始。他動手清理凌亂的所有，沒有怨言。
    未成年巫師非在校時間禁止使用魔法，德拉科無聊時算了算，自己上次也沒徹底跨過十七歲的門檻，不用就不用，對德拉科來說不影響基本生活。
    深究起來，德拉科先前在魔法部使用魔法的行為也算違規，但鑒於黑魔王回歸這種事鬧的沸沸揚揚的情況下，沒有人關注他。很快，德拉科發現一件事，他的教父每年沒有把自己餓死在這座破爛房子裡，簡直就是一門技術。按照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習慣，一旦進入實驗室，不做完就會忘記所有，除非是黑魔王召喚，否則他誰都不理會。
    自力更生是必須的，德拉科無奈的嘆氣，自己這次還得給教父當保姆。好在他上次去古靈閣兌換的麻瓜錢幣還剩許多夏日炎炎，德拉科要是穿披風出去，絕對會被當成怪人，考慮了一番，德拉科從教父長滿蜘蛛網的衣櫃裡翻出一件麻瓜衣服，對他來說，似乎大了點，勉強穿就是。
    走到外面，德拉科努力記住錯綜複雜的路線，他先去超市買了幾件夏衫和褲子，然後又買了幾份速食產品，那種熱熱就能吃的。
    感謝梅林，讓他上輩子學會如何使用麻瓜錢幣和在超市買東西，他可不想像教父一樣餓了就嚼幾口魔藥藥材。
    半個小時後，德拉科提著兩個大袋子歸來。
    走進空盪蕩的廚房，德拉科再次頭疼，教父的家裡，真的什麼都沒有，有的全是書籍、魔藥藥材和魔藥用具。
    這要怎麼吃？德拉科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思索，早知道就買點麵包了，雖然沒有營養，起碼還能應付幾餐。
    斯內普不會照顧小孩，他也沒有閒情逸致照顧誰，他只負責提供住所，其他的，他一概不負責。
    這天，在他又一次熬制了一批傷藥後，他走出實驗室，剛走出幾步，他就聞到一股香味，食物的鮮美氣味。挑高眉毛，斯內普走到客廳，然後他營養不良消瘦的臉垮下來，他齜牙：“德拉科……”他狠狠的念叨。
    鉑金少年無辜的扭頭聳肩：“哦，教父，要吃點東西嗎？”
    桌子上，幾個大型坩堝架起來，裡面是熱騰騰泛著香味的食物。“你竟敢拿我的坩堝煮東西？”斯內普的聲音扭曲著。
    “我沒找到鍋。”德拉科攤手，緊接著說：“我很懷疑這兒有沒有這種東西，要知道即使是家養小精靈也是需要合適的廚具才能做飯的。”
    德拉科將煮熟的菜撥弄進盤子中，盤子和碗都有，德拉科洗了好幾遍，因為兩者都沾上厚厚的灰。他拉開椅子，示意教父坐下。斯內普重重的哼了一聲，勉勉強強開始吃起來，算是原諒了教子的無禮。
    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太多，斯內普哼哼：“不可思議的手藝。”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貴族繼承人，這確實堪稱奇跡。
    “很高興您喜歡。”餓了的少年也開始進餐，優雅依舊。“不許有下次。”斯內普指指坩堝，無論如何，坩堝不是用來做這些的。德拉科抬抬眉毛：“第一次，最後一次。”他對煮食物的興趣也不高等到盤中的食物差不多都吃光時，德拉科停下動作，問：“我要是叫外賣的話，您介意嗎？”他有看見一條街外有一個飯館，有外賣這個業務。
    “外賣？”斯內普忍住翻眼皮的衝動，這個典型的麻瓜詞彙教子使用的非常順口。
    “恩。”德拉科偏頭，打量了眼黑髮教授的表情：“那我當您同意了，我保證我會去開門。”“你知道的，還真多。”斯內普用指頭扣桌面，帶著某種情緒。
    “我曾經在麻瓜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德拉科輕鬆帶過，就像那時他是在這裡度假：“簡單點的我都會。”吃完飯，德拉科仔細的洗乾淨坩堝，這是為了他的人生安全著想，要是他的教父在坩堝裡發現一顆菜葉，沒準都會想要毒死他。擦完桌子，德拉科回到自己房間。他現在的臥室與馬爾福莊園的臥室完全沒有可比性，一張床，一張椅子，簡單到簡陋的地步。
    德拉科翻自己的空間袋，他帶出來的東西不多，一些錢，幾件長袍，還有幾本書以及一盒巫師遊戲。
    德拉科不是玩樂的人，這盒遊戲也不是僅僅是簡單的遊戲，它甚至比課本裡學習的知識還要複雜，這是個迷宮遊戲，一打開，就會在眼前呈現一張巨大的黑色拼圖，遊戲者通過解答一個個問題，掀開一塊塊版圖，全部的版圖解開後，將會出現一個迷宮，最後走出迷宮這副圖畫才會顯示原貌。
    這個遊戲是三年級的暑假，德拉科隨父母去德國旅遊時買的，幾乎沒人能玩到最後，因為其中的關卡涉及到各個領域，甚至包括英國明文禁止的黑魔法知識問答和令巫師頭疼的邏輯問答。
    德拉科喜歡這些，當他一個人閑起來的時候，就會打開遊戲玩上一段時間，有時，他會為了思考一個推理問答沉默一個下午，有時思索好幾天他才能翻開一塊小小的拼圖，迄今為止，巨大的圖畫已解開三分之一。
    斯萊特林不缺耐心，德拉科樂衷這遊戲，它讓他頭腦清晰，能夠靜下心思索問題。
    花了三個小時解開一個巫師棋殘局後，德拉科靠在床上，腦子飛速轉起來。他改變了小天狼星的命運，改變了父親的命運。
    這次就算黑魔王要在霍格沃茲找內應，也不會是他，但是，黑魔王從不缺乏棋子，會變成其他人嗎？爸爸媽媽離開了嗎？他們……會離開嗎？德拉科希望兩人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德拉科沒有多少優勢，黑魔王已經復活，黑暗正在慢慢籠罩魔法界，憑他一己之力無法逆轉那黑暗。
    如果重來一次的是哈利?波特，沒準早就把黑魔王給敲定了吧。德拉科無奈的想。而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德拉科換上新衣服，獨自去了飯館一趟，定了兩個月的三餐飯，付了基本的定金，他又在附近逛了逛，復習了遍錯綜複雜的路線才回去。德拉科沒辦法訓練黑魔法，卻可以鍛煉其他的能力，比如大腦封閉術，他現在知道這個技能的重要性，而他的教父，則是大師中的大師。
    斯內普沒有拒絕他的請求，於是，每天他都會用兩個小時來做練習。德拉科很用功，進步也很快，他基本沒讓斯內普從他的腦子裡得到什麼信息，這也是因為對大腦封閉術，他曾學習過基礎。半個月後的某一天，德拉科正在房間裡看書，除了魔法界帶來的幾本書，他還在麻瓜書店裡買了些名著之類的，純屬調節心情。
    斯內普將一份魔藥裝瓶後，走到客廳去小憩，桌子上有泡好的紅茶，洗好的茶杯放在一邊，馬爾福總知道如何享受生活。
    德拉科的表現給了他太多意外，已經足夠獨立的教子絲毫沒有對家族低頭的想法，斯內普抿了口紅茶，盧修斯那邊也沒有傳過來任何消息，就像對德拉科徹底死心了一般。
    叩叩叩……門被敲響，斯內普皺眉，送外賣的？扭頭一看，比往常要早一點點。
    德拉科拉開房門，把頭探出來看。“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家。”和藹的聲音傳進來。
    德拉科睜大眼睛，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斯內普緊蹙眉頭，對教子做了個手勢，後者很快縮回頭關上門。
    斯內普快步上前，一把拉開門，滿臉不耐煩：“現在是暑假時間。”
    “噢，當然。”鄧布利多很快擠進來，後面還跟著個聳拉著腦袋的少年。
    “等等！”斯內普眉毛打結，口氣變得很不好：“讓我看看，偉大的救世主？”亂發少年毫無氣勢的瞪了一眼，又把頭垂了下去。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眯眯。
    “我這裡不是救世主玩樂的後花園。”斯內普冷冷的說：“我想他的狗教父會很願意陪他玩耍。”
    哈利繼續低頭，心裡咒罵著，嘴裡卻不做聲。
    他遵從鄧布利多的意思，在姨媽家住了一個星期，又非常愉快的在布萊克老宅呆了一個星期，此時此刻，鄧布利多押他來這裡學習大腦封閉術。
    哈利不願意來，他想讓教父教他，但很遺憾的是，小天狼星並不精通這個。哈利不願和這個陰森森的男人呆在一起，可鄧布利多一句話卻讓他因內疚而妥協，鄧布利多說：他不能像上次一樣輕易被黑魔王刺探，輕易上當。
    是的，上次是他錯了，他的錯誤險些害死了他的教父。如果小天狼星真的出事，那麼哈利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西弗勒斯，哈利需要你的幫助。”鄧布利多保持微笑，哈利小心翼翼的踏入房子，無比希望校長能在此刻改變主意。門被關上，斯內普一臉陰霾的跟上：“我沒空。”毒舌教授直截了當的拒絕。
    鄧布利多此時正在審視桌上的紅茶，一個茶壺，兩個杯子：“你有客人？”
    斯內普沒回答，自顧自又說了一遍：“鄧布利多，帶著你的黃金男孩離開，我沒時間看顧誰。”
    深知沒有發言權的哈利偷瞟蝙蝠老窩，這裡比布萊克老宅還要陰森。
    其實單從房子本身來看，布萊克老宅的陰森指數要高，但問題是，居住者本身對此有一定的影響度，尤其是小天狼星或者斯內普這種存在感極強的人。鄧布利多發揮最為擅長的說服技能開展攻勢，溫和的繼續：“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幫忙，哈利不跨過這一步，我實在是很擔憂呢。”
    “我沒空。”斯內普第三次表態，硬邦邦的回絕。
    留下哈利?波特就是個災難，若在考慮到家裡已經有個鉑金教子，就是災難中的災難。
    鄧布利多也不急，他坐下，並示意哈利坐下，老校長很會磨時間。斯內普鼻子噴氣，這次，他下定決心要讓鄧布利多敗興而歸。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瞪著救世主。
    哈利忍不住抖了抖：“鄧布利多教授，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和斯內普彼此憎恨，鄧布利多怎麼就放心把自己扔在這裡。
    “就連愚蠢的小崽子都知道教授沒有在暑假時間教導學生的額外義務。”斯內普衝著校長抗議：“勞煩從哪來回哪去。”鄧布利多沒說話，這還是第一次斯內普如此抗拒。叩叩叩……門又被敲響，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女孩子的叫喊：“外賣，斯內普先生！”德拉科是以斯內普的名義買的飯菜。
    斯內普的臉黑了，隔著一道房門的德拉科扶額，真是糟糕。
    “噢，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啊。”鄧布利多隻詫異了一秒鐘，就起身率先走過去拉開門，門外，一個麻瓜女孩帶著個鴨舌帽，一副假小子的模樣笑的燦爛。
    不過，女孩在看到老人的時候愣了愣，轉而去提袋子：“恩，拿好。”“謝謝。”鄧布利多笑眯眯。女孩含糊的恩了兩聲，偷偷探出頭往屋子裡看了眼，才依依不捨的踩著腳踏車離開。就是因為每次開門的是個大帥哥，她才會搶著往這裡送外賣。袋子裡是兩人份的食物，鄧布利多保持微笑的表情走到斯內普身邊，把袋子放下：“那好，不過等開學後，還得麻煩你教導哈利。”,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哈利猛的抬頭，校長居然改變主意？“不送！”斯內普惡狠狠的說，有種殺人的衝動。
    鄧布利多盯了某個房門看了一會，才帶著哈利離開。
    不明所以的哈利邊走邊扭頭看袋子，後知後覺的驚詫：斯內普居然會叫外賣，這簡直是個特級新聞！
    房間的溫度因某人的陰霾氣息直線下降，直到鄧布利多和波特離開後仍沒回暖。
    “該死的馬爾福！”斯內普咬牙切齒，轉身一腳踹向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沒人應斯內普鼻子使勁噴氣，跑了？跺了跺腳，斯內普氣悶，在客廳來回走，十幾分鐘後，他鑽進實驗室，魔藥是他永恆不變的夥伴，絕對不會給他添麻煩。
    ……德拉科是從窗戶爬出去的，極其狼狽。混賬波特，混賬鄧布利多，德拉科心裡不停的咒罵，他靠在墻邊等待了很長時間，才溜到前面，慢吞吞的逛到飯館，和老闆打了個招呼，表示以後每天由他直接來拿飯菜。雖然他對麻瓜的好感度著實不高，但若是教父手一抖滅了誰，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第十二章
    暑假接下來的日子，德拉科乖巧的如同一個馬爾福牌家養小精靈，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教父看他的眼神很是陰毒，總給他活不過今天的錯覺。又過了一段時間，德拉科收到貓頭鷹送來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如他所料，全部都是O，他這次總算勝過赫敏，他記得沒錯的話，赫敏的黑魔法防禦術是E。
    最後幾個星期，德拉科早上都會看看《預言家日報》，時局很糟糕，每隔幾天就有人失蹤或者死亡，不安的氣息在巫師界散布開來。開學前一個星期，霍格沃茲寄來了書單。
    德拉科目光觸及羊皮紙時，帶上一絲傷感，今年，他的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教父難得的坐在一旁吃早飯，沒有說出一句嘲諷的話。
    “我明天去買書。”德拉科淡淡的說，頓了片刻，嘆氣：“說到底，我用的還是家裡的錢。”“……你關於未來的深刻預言足夠賣更高的價碼。”斯內普哼了聲，客觀的評價，就好像在譴責德拉科離家時帶錢帶少了。
    德拉科眨眨眼，輕笑。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那種會在人得意的時候敲一棒子，但絕不會在人傷感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人，僅對斯萊特林。
    第二天，德拉科一個人通過破釜酒吧進入對角巷，酒吧裡很冷清，空無一人，對角巷則完全變了樣兒。櫥窗裡原先陳列著咒語書、魔藥原料和坩堝，五光十色的，如今都看不見了，而是被魔法部張貼的大幅通告遮得嚴嚴實實的。這些令人生畏的紫色通告，大部分都是魔法部暑期散髮的那些小冊子上的安全忠告的放大版，還有一些通告上印著被通緝的食死徒的黑白活動照片。
    街上有很多人，大約都是家長帶著孩子買課本的，許多人都是一副焦慮的表情，不再有人停下來說話。買東西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貼在一起，直奔他們要買的東西，似乎沒有一個人單獨購物，除了德拉科德拉科深吸一口氣，收起胸口涌起的各種情緒，他首先進入離他最近的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
    “噢，馬爾福先生？”摩金夫人朝後看了眼，詫異道：“你一個人？”德拉科默默的點頭，走上前。
    “說真的，你可不該獨自一人出來。”摩金夫人碎碎念。
    “我需要兩套長袍。”德拉科迴避對方的嘮叨，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這邊來。”摩金夫人撇撇嘴，帶著鉑金少年去後面量尺碼：“馬爾福先生，你比上一年長高了兩英寸……看看這裡的袍子，絕對是你喜歡的款式。”
    “直接裝起來。”德拉科吩咐。
    “不試試？”摩金夫人問。
    “不用。”德拉科擺手，他走出掛衣架，去到鏡子處整整自己的長袍。片刻後，他在鏡子裡注意到波特、韋斯萊和赫敏站在他身後。
    真是強大的命運。德拉科瞬間想起上一次也見到這三個人。
    德拉科慢慢扭頭，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看看，這不是波特黃金三人組嗎？”德拉科邊說邊橫了救世主一眼。
    “你找茬？！”羅恩迅速抽出魔杖，對著鉑金少年。
    “羅恩！”赫敏拉下好友的手。
    “赫敏？”羅恩發出怪叫。“校外不能用魔法。”哈利同步解釋，轉而有些困惑的看著他的死對頭，一個暑假，他都在思考神秘事務司發生的事情，也許他還是很討厭德拉科?馬爾福，但他由衷的感激對方救了小天狼星，不論是出自怎樣的理由。
    赫敏眼色複雜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她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面孔面對他，這個救了她的人。
    至少，他沒事。
    赫敏忐忑不安一個暑假的心終於放下來。摩金夫人從掛衣架後面匆匆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皮尺和一根魔杖，“各位，我不希望在我的店裡把魔杖抽出來！”她瞪了羅恩一眼，後者咕嚕一聲不甘心的收起魔杖。德拉科不去看赫敏，他不屑的看了眼羅恩，紅毛鼴鼠無論何時都沒有長進“德拉科……”一個柔和的女聲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德拉科聞聲一怔，這個聲音……,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進門處，納西莎看著她許久不見的兒子，她在德國呆了兩個月後，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抽空回來，盧修斯卻不讓她去蜘蛛尾巷，她只能找藉口來對角巷，這是第二天，她總算等到。
    德拉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一句媽媽卡在喉嚨裡，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
    “買完了？”納西莎看了眼摩金夫人，後者忙點頭，十分希望這幾個人早點出去德拉科不吭聲，快步走上前，跟著母親離開店子。
    摩金夫人松了口氣，轉而給波特三人量尺寸。
    赫敏最先量完，她坐在外面等著兩個朋友，猶豫了片刻，她轉身跑出店鋪。
    “赫敏，怎麼了？”門外守著的是海格，他們忠實的“保鏢”。
    “恩，我有樣東西忘了買。”赫敏匆匆的說：“對了，你看見馬爾福和他的媽媽沒？”
    “看到了。”海格看向某個方向，不太介意的說：“別擔心，這裡是對角巷，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海格對馬爾福一家沒有好感。赫敏沒有回話，跑著離開。
    “哎，等等。”海格想追過去，又擔心哈利和羅恩。
    “我多買幾本書就回來。”遠遠的，赫敏朝後喊了聲。找了會兒，赫敏終於看到那兩個金色的腦袋，不得不說，馬爾福家的成員容貌都很有特點。
    那是個小巷子，除了馬爾福母子兩人，沒有其他人，赫敏小心翼翼的湊過去“……你認為值得？”隱隱的，納西莎的聲音隨風飄來赫敏皺眉，這話的語氣很嚴肅。
    “母親，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少年的聲音鄭重而堅定：“……對不起。”
    赫敏看不到馬爾福的表情，因為對方背對著她，她只能看到馬爾福的母親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出了什麼事？
    德拉科站著沒動，他知道，這是最後的對話了。母親來找他，無非是希望他能去德國，她說哪怕只是去德國讀書，關鍵時候，他還能回來，可是他不願意，他就想留在英國，一直。
    而過了今天，母親就會離開這裡，德拉科傷感的同時也松了口氣。父親不原諒他也好，母親對他失望也罷，只要他們不再為他停留，他就無比感激。
    看著母親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中，德拉科重新拿出書單和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單，因為他是全O，所以六年級所有的高級課程都能上，依情況選幾門即可德拉科將目光落到成績單上的職業選擇導向，傲羅、聖芒戈的治療師等等，要是普通人看見這張成績單肯定得眼紅，聖芒戈的治療師從來對巫師的能力要求極高，絕對的很難進去。
    對了，德拉科眯起眼睛，這條巷子後面就是翻倒巷。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他該去看看嗎？
    “誰？”在下決定之前，德拉科察覺到有視線，來自後方，他猛的扭頭，墻邊那冒出來的腦袋還沒來及收回去。
    赫敏?格蘭傑？德拉科冷著臉走上前，左右看看，波特和韋斯萊都不在，一個人跑過來的？真是的，這個笨女孩到底知不知道如今的對角巷早就不安全，尤其是對她這種屬性的巫師而言。“什麼事？”德拉科直截了當的問“啊？”女孩慌亂的站直身體。“沒事你跑到這種偏僻地方來幹什麼，格蘭傑。”德拉科有點想笑，卻還是保持表情的平淡。“我我……”赫敏結巴起來，對方的態度並不算好，但考慮到對方是馬爾福的份上，這種說話態度已經一流了，而且沒有叫她泥巴種，明明以前總會這麼叫的，當然，並不是說赫敏喜歡這種稱呼，只是馬爾福很反常。
    “隆巴頓會很高興有人比他更加結巴。”德拉科聳聳肩。
    “他不是！”赫敏瞪了下眼，又沮喪的低頭，該死的，她追過來不是來吵架的：“我想說謝謝。”
    德拉科眨眼。
    “謝謝你救了我。”赫敏大聲重複。
    真是格蘭芬多的風格，德拉科心裡嘆息著，道：“我更希望你保持沉默。”
    赫敏疑惑的抬頭。
    “難道不是嗎？”德拉科故意揚高一邊的眉毛。一瞬間，赫敏的臉變成豬肝色，她恨恨的道：“請大可放心你的貴族聲譽。”救了個麻瓜種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德拉科沒接話，慢吞吞的往外走，翻倒巷是去不了了，還是先去麗痕書店。
    赫敏腳下頓了一下，追上前，連她都不知道為何如此。
    “格蘭傑，救世主和他的紅毛兄弟會失聲痛哭的。”德拉科悠悠道：“如果他們發現弄丟了他們的寶貝小公主。”余光掃去，女孩的臉色向紫色發展。
    “我也要買書。”赫敏見馬爾福進入書店，硬邦邦的加上一句。
    “哦。”德拉科隨意的吭了一聲，把書單遞給老闆，自己則走到後面挑選些業餘書籍。赫敏裝作看書，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些上面，馬爾福和他母親之間發生了什麼，馬爾福為什麼會反常，她挖空腦門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就這樣詭異般安靜的站在一個書架前，能聽到的只有德拉科偶爾刷刷的翻書聲。
    “如果你十分鐘還不足以翻到下一頁，我建議你鍛煉鍛煉你生鏽的大腦。”德拉科側過頭，突然評價。
    赫敏雙手僵住，太丟人了。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跑到這裡！
    “但願這本書能拯救你。”德拉科戲謔的繼續，將一本書扔到赫敏手中，他相信，她會喜歡的。
    赫敏再次愣住，然後看著鉑金少年抱著幾本書離開，頭也不回。這個只會嘲諷人的混蛋！赫敏咬牙切齒著低頭看，《謎》？這是什麼書？很顯然和學校學習的知識沒有一點關係。隨後翻了兩頁，仔細瞅瞅，恩，邏輯推理判斷？赫敏開始仔細思考看到的其中一個問題，很快的，萬事通小姐就沉迷於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赫敏！”近似哀嚎的聲音把赫敏嚇了一大跳，她一扭頭，就看見羅恩可憐巴巴的撲上來，給她一個熊抱，哈利在一旁苦笑：“赫敏，你把我們擔心死了。”
    “我們一出來就沒見著你。”羅恩拉開點距離，大聲嚷嚷：“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媽媽肯定會把我宰掉。”
    “沒那麼誇張，頂多讓你洗一個星期的臭襪子。”赫敏笑笑。
    “要是海格早點說就好了。”哈利傷腦筋似的搖頭，海格激動起來，該說的就給忘了“恩恩。”羅恩跟著點頭：“否則，我們也不至於看馬爾福那傢伙趾高氣揚的臉。”,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和他有什麼關係？”赫敏心裡一緊，追問“我們碰到他。”哈利攤手：“他說你在這裡。”
    “沒那麼簡單。”羅恩義憤填膺的捏著嗓子模仿：“噢，偉大的救世主弄丟了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沒準早淹死在麗痕書店的書堆裡了。”哈利嘆氣，跟著點頭：“然後海格才說，好像你有提要過來買書。”馬爾福是故意的？
    赫敏更加迷惑，她小心翼翼的收好書：“我買好了。”幾人去前台結完帳，便相伴著離開對角巷。離書店有一段距離的一個角落，德拉科看著赫敏離開，才轉身走掉。
    作者有話要說：小龍是很彆扭的

藍桉 2012-7-31 09:07

第十三章
    在購買完所需要的東西后，德拉科還是繞去了翻倒巷一趟。
    站在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門口，德拉科沒有進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與過去相差不多的格局，除了……少了墻角那個消失櫃。
    德拉科站了幾秒鐘，低頭就走。
    這次會是誰？
    ……德拉科在蜘蛛尾巷的最後幾天明顯比往日更加沉默。
    “不覺得進入多愁善感的時間太晚了嗎？”斯內普看了教子一眼，不冷不熱開腔。“如果因為我改變命運，而給另一個人帶來噩運的話……”遲疑片刻，德拉科欲言又止，一想到恐怕會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因為自己被連累，德拉科心情就有些沉悶。他知道面臨黑魔王的恐懼和害怕，正因為深深了解，才會格外難以釋懷。
    “帶來噩運的不是你。”斯內普輕聲道：“我們都知道誰才是魔法界真正的噩夢。”
    “是嗎？”德拉科看向教父。“你具體經歷了什麼我不清楚。”斯內普轉身收拾東西，作為教授，他得提前去學校，頓了片刻，他絲滑般的聲音帶著柔軟：“德拉科，那些痛苦並非是你理當承擔的責任，當它們被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時，錯誤的還是犯下罪行的人。”
    “真是……體貼的話吶。”德拉科收回視線，聲音低低的，最後幾乎聽不到。
    斯內普沒聽到完整的句子，將一些東西打包後，他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也不認為光有內疚這種無用的情緒能做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留在英國能做什麼。”德拉科語調裡帶上些許迷茫：“除了知道結局，我幾乎不知道任何事，如果這一次結局還是一樣……”“沒有如果。”斯內普聲音變得低沉嚴肅：“現實中不存在如果，在一切未發生之前，停止你格蘭芬多式的想象，斯萊特林，是行動派，而不是幻想結局，然後縮手縮腳。”
    被蓋上格蘭芬多的帽子，德拉科不怒反笑，他自嘲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是想太多了，總會有不一樣的地方，至少我的父母和上次的命運軌跡就不大相同。”他不該如此脆弱，也不該畏懼黑暗，他已經見過最深沉的夜，再壞又能如何？
    這次，斯內普沒有接話。
    ……開學當天，德拉科帶著有史以來最少的行李很早就去了車站，因為今年他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所以坐的是級長包廂，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德拉科坐定，托著下巴看窗外，霍格沃茲特快噴出的蒸汽一定程度上遮蔽了他的視線他想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德拉科？你可真早。”進門的是米莉森，女孩黑色的頭髮齊肩，淡淡的笑容頗具斯萊特林的風格。
    “早上好。”德拉科隨口回應，米莉森是今年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
    “學生們陸陸續續的來了。”米莉森把門拉開點，三三兩兩的說話聲立刻傳進來。
    德拉科站起身，點頭：“出去看看。”作為級長，有維持秩序的責任和……扣分的權力。德拉科和米莉森分開巡視，他以不快不慢的步調走過每個車廂，禮節性和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問候，小蛇們全都很自覺且有序，不勞德拉科費心。
    德拉科暗暗觀察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客套而恭敬的。
    斯萊特林擅長演戲。繞了一圈，德拉科出了斯萊特林的車廂，逮住幾個亂跑的學生，扣了幾分，很顯然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在這種形勢下，還能保持笑容鬧騰給沒完，這完全是格蘭芬多獨具的白痴特點。
    不是冤家不碰頭。
    遠遠的，德拉科就見赫敏和韋斯萊結伴走過來。紅毛鼴鼠表情很興奮，像八輩子沒當過級長的，對著褐發女孩比劃著有滋有味的說著什麼。
    真是……礙眼。尤其是紅毛小子時不時伸手搭在赫敏肩上的動作。赫敏這時也看到走近的鉑金少年，羅恩抬眼便收起了笑容，緊繃著身體像只鬥雞。
    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德拉科抬高下巴，視若無人的與兩人擦肩而過。
    赫敏停下步子，她前一秒還在想該說什麼合適，可後一秒鉑金少年就端著冰霜一般的面孔離開。
    “拽什麼拽。”羅恩故意大聲道。
    赫敏心裡彆扭，握緊拳頭，箭步如飛的快步前行。
    “喂，赫敏……”回過神來的羅恩發現朋友已經走的老遠：“你慢點……”羅恩莫名其妙。
    赫敏在生氣，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氣什麼。等到赫敏衝回哈利的包廂時，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怎麼了？”同包廂的盧娜抬抬她那有點誇張的鏡框，空靈的聲音顯得飄渺。另一個同包廂的朋友納威忍不住把自己的身體往角落縮縮，他本能對赫敏的氣勢產生畏懼。“我很好。”赫敏硬邦邦的回覆，坐到盧娜身邊，靠窗戶。
    哈利疑惑的看向羅恩。
    羅恩氣呼呼的答：“還不是馬爾福那個混蛋甩臉子給我們看。”
    哈利撓頭，想想，伸出手做了個粗魯的手勢：“這樣？”
    羅恩眨巴了兩下眼睛：“哥們，這可不像他。”羅恩做了個更加粗魯的手勢：“這個才像他，赫敏，你不高興什麼，馬爾福比平時收斂多了。”
    “我說了，我很好。”赫敏粗聲粗氣，轉而隨手從空間袋裡取出一本書，低頭看，用形式表明表示不願再說話。
    該死的，赫敏翻開書的剎那更加心煩，她看的正是馬爾福甩給她的書，在陋居的這幾天她一直在看，不可否認，有意思極了。
    德拉科?馬爾福，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男生，他會侮辱她，罵她泥巴種，他會救她，甚至不攻擊自己，而且他的實力明明在她之上，卻一直深藏不露，在書店時，他會平靜的站在自己身邊，就好像他們能夠和平相處，可是一扭頭，他又是一張生人勿近的面孔，寫滿冷漠。難道所謂斯萊特林的貴族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
    赫敏沉著臉，久久沒有翻到下一頁。
    同車廂的幾人都老實的閉嘴坐著，巴巴的看著窗外，沒人敢在赫敏的強大氣場下多冒一個字，就連盧娜都聳聳肩專注於她的雜誌。
    沒過多久，一個女孩冒失的闖進來，遞上一張請帖，結結巴巴：“我來送請帖給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說到後一個名字，她的臉難以控制的紅了。……列車的另一頭，德拉科在同一時間收到了相同的請束。貪小便宜的老頭……少了個入獄的食死徒父親，這次他也有榮幸被邀請了？
    一個為了虛名而把自己攪到這渾水中的斯萊特林，德拉科在某個層面表示佩服。
    還是決定去應酬一番的德拉科刻意繞了一大圈，營造了個姍姍來遲的效果“噢，德拉科，見到你太好了。”一進門，挺著啤酒肚的胖老頭就把目光從早到的黃金男孩上轉移，看向大貴族之子。
    “您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德拉科假笑著，坐到布萊斯旁邊的位置上，布萊斯是除他之外被邀請的唯一一個斯萊特林。
    德拉科簡單的掃了眼，除了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外，居然連隆巴頓和女韋斯萊也在這裡。“這些人，你肯定都認識吧？”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很高興，他指指哈利他們德拉科沒說話，也沒有表示出認識，布萊斯則把頭甩到一邊。哈利他們一樣不理會。斯拉格霍恩卻不太在意，自顧自的說起來，他盤問式的和每個人說話，以顯示他們被邀請而來是因為和什麼有影響力的大人物沾親帶故，或者本身很優秀。
    在評價哈利?波特方面，斯拉格霍恩不遺餘力：“哈利，怎麼說呢，孩子，‘救世之星’，他們現在這樣稱呼你了。”
    綠眼少年一聲不吭。
    德拉科和布萊斯同時把視線投過去。“當然，”斯拉格霍恩仔細看著哈利說，“多少年來一直謠言不斷……是啊……在那個可怕的夜晚之後，莉莉和詹姆斯死去，而你死裡逃生……有人說你肯定擁有超常的力量……”,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布萊斯輕輕咳嗽一聲。
    德拉科把視線撤回來，再次想起赫敏說的話，波特厭惡這些所謂的榮譽。從前的德拉科會眼紅波特奪走了屬於他的注目和榮譽，如今的他則能夠心平氣和的換位思考，如果得到如此關注是要以父母的生命為交換，那簡直就是悲哀，只要站在最高處一天，無不是在提醒得到這些虛名所付出的代價。
    波特，你真可悲，那個真正只為保護你而存在的男人，你卻憎恨著他，直到他死。“哦，扎比尼，你也贊同？”斯拉格霍恩轉向聲響處。
    布萊斯輕蔑的抬起眉毛，這位教授還真會曲解他的反應。
    德拉科一手托著腮幫子，冷笑一聲，他不看任何人，自顧自的說：“我猜測正常人都不會如此炫耀父母的死因，當然，不排除救世主的腦袋壞掉了。”
    一車廂人全都愣住，而斯拉格霍恩的臉上立刻漲紅，他慌忙擺手，朝著哈利解釋：“孩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利搖搖頭，朝鉑金少年看去，後者在察覺到他視線時甩過來一個例行性的挑釁眼神。馬爾福是想以此來打擊他？哈利能聽出語氣不善，但同樣拜馬爾福所賜，斯拉格霍恩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德拉科懶洋洋把身體靠在沙發上，波特不壞，甚至有點善良過了頭，總把別人的期待全數壓在一個人身上。他的毒舌教父也真夠倒霉的，要為這個小子不斷的收拾爛攤子。
    波特，我們不是朋友，不過，看在斯內普的份上，這次我幫你解圍。
    接下來，斯拉格霍恩講了許多他當年教過的傑出巫師的趣聞軼事，直到夜幕降臨，火車靠站。
    德拉科和布萊斯作伴往斯萊特林車廂那邊走。“你在幫他？”布萊斯突然小聲問。
    德拉科僵住片刻，立刻作答：“今天不是愚人節，布萊斯。”“是嗎？”布萊斯似乎不太相信“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有理由幫某人說話？”德拉科固執的辯解。布萊斯沒再搭話德拉科明智的選擇跟著沉默，斯萊特林能聽懂斯萊特林嘲諷背後的深意，更何況布萊斯是他的朋友。不過，暫時，他不想告訴布萊斯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摸摸小龍，我知道，你肯定吃醋了，沒阿瓦達掉羅恩就很夠意思了
    第十四章
    德拉科還沒走到大廳，就見大門外斯內普正在和波特說著什麼，後者表情相當難看，赫敏和韋斯萊聳拉著頭，不過，很顯然都是憤憤不平的臉。
    德拉科想起暑假時校長的來訪，是來通知波特補課的嗎？教父有暗示他和波特保持距離，似乎是因為救世主的腦袋就如同滿是漏洞的蜘蛛網。他慢吞吞的往前走，正好聽到教父最後的話：“……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說完，毒舌教授黑色龍捲風般呼嘯走進大廳，直奔教授席。
    德拉科橫了救世主一眼，道：“我想還沒有哪個學院在未開學之前被扣分，波特，你大概創紀錄了。”不少斯萊特林們發出嬉笑聲，德拉科沒繼續糾纏，優雅從三人身邊走過。坐到屬於自己的長桌，德拉科隨意的瞟了眼教授席，斯拉格霍恩正溫和的衝斯內普打招呼，後者只是點點頭，並不顯得熱情潘西依舊擦著濃妝，輕佻的點評和譏笑金黃色長桌上坐著的獅子們，大部分斯萊特林保持著沉默，暑假盛行的恐怖活動令他們和三個學院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不過鑒於他們本來就彼此仇視，也不至於覺得和從前有何不同。
    開學第一餐很豐盛，德拉科細緻的切割食物，細嚼慢咽，最後喝點紅酒，學校的食物比麻瓜套餐強多了。
    “祝大家晚上好——”飯後，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衝學生們打招呼。“他的手怎麼了？”同步的，不少學生看到老校長右手是焦黑的。
    “不用擔心……”鄧布利多輕描淡寫的說：“好了，歡迎各位回來。”
    德拉科沉下呼吸，那種毫無生氣的手掌就像是中了什麼黑魔法，讓他想想，魔法部當初公布的消息，是鄧布利多自願被斯內普殺掉，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德拉科看向自家教父，黑髮教授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
    他對斯內普隱藏了一些事，而對方很顯然隱瞞了更多，又或者說對方想要獨自承擔的更多。
    緊接著，鄧布利多介紹了斯拉格霍恩，他們新的魔藥學教授，大廳裡頓時一片喧嘩。
    “魔藥課？”
    “魔藥課？”
    響起的都是難以置信的呼聲，大部分人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將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鄧布利多的聲音蓋過大家的議論聲。
    “不——”格蘭芬多長桌上某人的聲音太過響亮，以至於不少人投注過去視線。
    德拉科側頭，是波特，臉上盛滿憤怒的神色。教授席上，斯內普沒有站起來，懶洋洋的點點頭，帶上些若有若無的得意神色。
    “這座禮堂裡的每個人都知道，Voldemort和他的隨從再次興風作浪，並且勢力在不斷壯大。”話鋒一轉，鄧布利多鏡片下的藍色眼睛眯起來。
    底下的議論聲就像被一掌拍息，充斥著緊張和揪心的沉默。“我需要格外強調的是，目前局勢非常危險，我們霍格沃茨的每一個人都需要萬分謹慎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鄧布利多鎮定的聲音帶著魔力敲進每個人的心上，隔了一會，他又笑起來：“好了，你們的當務之急是好好休息，準備明天上課。”
    一張張椅子被推開，發出刺耳的噪音，學生們紛紛離席。
    德拉科起身帶著一年級新生回宿舍，例行的囑咐一番德拉科回寢室時，就見高爾和克拉布遲疑的在走廊徘徊，見到他就開始結巴。“我我……”高大的克拉布垂頭，似乎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高爾顯得比上學期瘦了些，但還在肥胖的級別，他撓頭，吱吱嗚嗚。
    德拉科疑惑，偏頭：“出去說。”
    寢室還沒收拾，德拉科不想讓兩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所以帶著兩個大塊頭，德拉科走出宿舍，外面空盪蕩的。德拉科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才繼續：“什麼事？”,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其實，這個……”高爾躊躇著，小聲道：“我父親一個月沒回家，他以前從不這樣。”高爾害怕他的父親，尤其是父親一身食死徒裝扮的時候，但……他依然擔心他。
    “我的也是。”克拉布跟著附和：“母親為此還去你家拜訪，可是你家沒有人在。”,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德拉科和高爾、克拉布的關係，和上一輩三人的關係相似，所以兩人才過來試探一番。
    黑魔王得到了完整的預言……所以行為模式也改變了？德拉科忖度著，命運的軌跡似乎開始失控。高爾和克拉布的家族是小貴族，習慣依附馬爾福一族，他們缺乏主見，呆愣程度和隆巴頓有一比，德拉科猜測父親應該沒有對他們透露哪怕一點點的未來，從英國逃離出去，不理會黑魔王的召喚，這兩個家族沒有這個勇氣。
    “我不知道。”德拉科淡淡的回答。
    “哦。”
    “這樣啊。”兩個大塊頭垂下頭德拉科不多解釋，保持沉默，兩人見這情況行了個禮往宿舍的方向走。
    德拉科心裡嘆口氣，朝相反的方向走，他現在只想散散步。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沒有溫度。
    如果被人知道他已經和家族斷絕來往的話，光在斯萊特林學院，他就會有很多麻煩，德拉科揪起眉毛，斯萊特林不乏勢利之人，缺少馬爾福家族繼承人身份的自己，光憑自身的能力能收服幾人？德拉科無奈的想起曾經有人說他依仗家族勢力作威作福，這話難聽了點，現在看來，的確是實話。
    脫去浮華，他還有什麼？
    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夜遊的不止德拉科一個，當德拉科繞過一道彎看到黃金三人組時，他再度在心裡嘆口氣，這三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哈利，不要這麼垂頭喪氣。”赫敏叉腰，給朋友打氣。
    “就是，禁閉而已。”羅恩吐舌頭，看的卻是赫敏，心裡很是感慨女孩子情緒變化比翻書還快，火車上還生著莫名的氣，現在卻一臉關切。
    “你們不必陪我，我就是有點兒透不過氣。”哈利擺手，在長桌上時就有人三三兩兩的找他搭話詢問，弄的不勝其煩，所以這會兒不想回宿舍。
    羅恩咕嚕：“也不知道校長是怎麼想的，讓老蝙蝠教黑魔法防禦術。”
    “是斯內普教授！”赫敏瞪了羅恩一眼。
    羅恩無所謂的攤手，哼哼。
    哈利聞聲咬牙切齒：“他可是得意的很。”教授席上黑髮男人炫耀般的面孔在他腦中浮現，這麼多年，大家不是都知道鄧布利多不相信他能勝任這份工作嗎？“哈利……”赫敏輕聲安撫。“也好，這件事有一點好處。”哈利恨恨道：“斯內普不到一年就會滾蛋！”要不是鄧布利多，他一點也不想去地窖補什麼課，為什麼校長不能親自教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奇怪。“那份工作是被施了惡咒的。沒有一個人能超過一年……奇洛連命都搭進去了。我個人衷心希望再發生一樁命案……”
    “哈利！”赫敏驚恐的叫著，帶著十足的責備。
    “啊！”羅恩隨即發出驚叫，臉卻是朝向另一個方向，月光之下，一張蒼白的臉烏雲密布——馬爾福正以一種陰毒眼神瞪著他們。
    “真是……驚人的言論……”德拉科拉長語調，危險的說。
    哈利挺直腰板，回瞪過去。
    赫敏止住羅恩想要抽魔杖的動作，輕輕搖頭，因為對方沒有類似的挑釁動作。
    德拉科一步步走上前，音調冰冷：“哈利?波特……你會後悔的。”
    “這不需要你來評斷。”哈利生硬的回覆。德拉科長袍下的拳頭握緊，又上前一步，此時只離哈利一尺之遠德拉科首先在心裡再次感嘆命運的力量強大無比，隨後抬起拳頭狠狠的打在波特的鼻子上，後者冷不丁飛了出去，跌在地上。
    上一次是為了父親，這一次是為了教父。無論怎樣，波特就是欠揍的很。
    “哈利！”赫敏忙去扶好友，哈利的鼻子歪到一邊，滿臉都是血。
    “你這個混賬！”羅恩憤怒的狂叫，抽出魔杖：“整整石化！”
    德拉科側身輕易躲過，他假笑：“或許格蘭芬多學院會流行斷鼻風？非常適合。”羅恩更加憤怒，他就差沒直接撲上去揍人。“夠了，羅恩。”赫敏焦急的叫著：“看看哈利，他得去醫療室，他太糟糕了。”,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鉑金少年的一拳威力十足，哈利臉上火辣辣的痛，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摸不著方向，更別說站起來。
    “我們走著瞧！”羅恩在赫敏的催促下背起哈利往醫療室跑，赫敏則站起來警覺的注視行凶者的一舉一動。
    “格蘭傑……”德拉科悠悠的開口：“他會後悔的，因為他的愚蠢。”與其說是威脅，這語氣更側重惆悵。
    “我只知道使用暴力是錯誤的行為。”赫敏邊回答，邊後退“……”德拉科挑起眉毛，轉身背對著女孩邁開步子，就像是不加防備：“一拳頭不是暴力，那是他應得的。”
    鑽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才是暴力，德拉科如是想。
    赫敏沒時間多想，見對方走遠，她便追上羅恩和哈利。
    毫無疑問的，三人組被龐弗雷夫人臭罵了一頓：“才開學，這怎麼回事？你們公共休息室裡在練習搏擊？”“不小心撞到的。”沒等羅恩開口，赫敏就插話，邊說邊瞪兩個男孩。
    哈利懊惱的低頭，總不能說因為自己咒教授死，才被馬爾福給揍了吧。
    龐弗雷夫人顯然不信他們的說辭，卻也沒追問，只是碎碎念個沒完，羅恩像吃了鼻涕蟲一樣把自己縮到床邊，唯唯諾諾，誰都知道絕對不能得罪醫療室的女王。
    ……德拉科走開一段距離，就看到另一道身影，黑色修長如同鬼魅。“教授？”德拉科詫異，轉而看向波特遠走的方向，又重新把視線落到自己的教父身上，喔，原來如此，黃金男孩沒直接從大廳回宿舍，所以放心不下？
    “不要做多餘的事。”斯內普淡淡的說。
    “我和波特關係本來就不好，這很正常。”德拉科勾起脣角，深深的看了斯內普一眼，垂目：“有必要讓他如此恨您嗎？厭惡的級別已足夠拉開距離和立場，還有必要特地讓人這樣憎恨嗎？
    “管好你自己的事。”斯內普沉著臉，指向宿舍的方向，示意德拉科回去。
    德拉科還知道分寸，收聲離開。
    哈利?波特愚蠢之極，而他的教父，也是個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覺得哈利波特憎恨斯內普，一方面是他自己沒看清對方的真心，但最主要的還是斯內普自己造成的，這位教授一直都在努力營造一個惡劣的形象，而且非常成功~：每天晚上來看評論時，都會很無奈留言總是轉菊花，為什麼留不上去啊啊啊~~~~難道晚上格外的卡嗎？
    第十五章
    相比而言，六年級有很多空閒時間，對於德拉科來說更是，提高班他只選擇了魔藥、魔咒和草藥學和黑魔法防禦術。
    安排好課表，德拉科去大廳吃早餐，波特臉上的血跡沒有了，鼻子也恢復正常，真是遺憾，燈光下斷鼻效果圖會更精彩。有意無意的，德拉科掃向長桌上的同學，試圖發現什麼，比如誰比較反常，可惜一無所獲。難道說這次黑魔王派的不是學生？又或者是有人被下了奪魂咒？用餐完，德拉科沒回宿舍，而是走向另一個方向。
    “德拉科。”布萊斯出聲，問：“又去圖書館？”
    “……查點東西。”德拉科回應，斯萊特林宿舍的氣氛壓抑，遠不如圖書館的靜謐舒服。
    “德拉科，”布萊斯又叫了一遍好友的名字，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德拉科頓住，布萊斯極少如此直接的問話，好歹扎比尼家族是中立派，不直接參與戰爭：“你想問什麼？”德拉科反問，連帶著提防起來。“……不。”布萊斯咬咬嘴脣，終是搖頭。
    德拉科審視了幾秒鐘，繼續往圖書館走，不該是布萊斯，黑魔王只會用食死徒的子女。
    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圖書館的圓桌上，富有生命力般跳躍著，很溫暖。
    德拉科從禁書區找了本如何破解控制類黑魔法的書，因為有斯內普的親筆簽名，他獲許從禁書區借書。
    比起所謂的解咒，更重要的還是個人的意志力。
    這樣的話，不發生點什麼，還真是一時抓不到頭緒，德拉科一手托起下巴，一手指尖輕點紙張，直到另一種輕盈步子踏進了德拉科的個人領域。
    “馬爾福！”
    德拉科不動聲色的合上書本，才慢吞吞的揚起腦袋：“格蘭傑，不去給救世主母性關懷，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赫敏昨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馬爾福的話別有深意：“我來請教一個問題。”赫敏特地加強語調。
    “噢？請教？不敢當。”德拉科稍稍拔高音調。“你說哈利會後悔，是什麼意思？”赫敏選擇無視對方的神態，直接問。
    “為了波特而來……”德拉科移開托著下巴的手，緩緩反問：“你認為呢？”
    “你——”赫敏板著臉，瞪著少年。
    “為什麼來問我？”德拉科話鋒一轉，緊接著問。
    “我——”赫敏再度失語，就算有疑問她也不該來問這個死對頭，可是，她還是來了，為什麼……她完全是自取其辱，赫敏氣惱極了“書籍是個好東西。”德拉科低頭從圓桌上夾出一本書隨手朝女孩扔去：“你需要填填你那貧乏的大腦。”這本書有些破舊，封面上寫著幾乎泛白的幾個扭動的單詞《如何守密》，在封面的右下角還有個大大的“禁止”標誌。
    “這是禁書區的。”赫敏喃喃道“你的眼睛沒有問題。”德拉科慢里斯條的說：“很顯然我比你能借的東西多。”
    赫敏抬頭，舉起書：“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可以拿去看。”德拉科看著對面的女孩瞪大的眼睛直覺得好笑，壓低聲線，他繼續：“不過，如果你給別人看了，或者遺失了，那這書就算你從我這裡偷走的。”
    “我才不稀罕。”赫敏做出摔書的動作。
    “是嗎？”德拉科不慌不忙，低頭翻開自己手上的書繼續看：“隨便你，格蘭傑，還有，你打擾我夠多了。”
    赫敏看得出來馬爾福不會再回答她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抱著書匆匆離開，直到回到自己寢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馬爾福竟然借她書？這麼說，在麗痕書店的短暫相處不是錯覺，馬爾福確實變了很多，面對她不再咄咄逼人或主動挑釁，雖不說放低姿態，但沒有再針對她。可是，馬爾福對哈利和羅恩的態度卻依舊。
    這是因為魔法部的那場戰鬥嗎？他不想別人知道，從而擔心她到處亂說？赫敏坐在書桌前，攤開書，僅僅讀了幾頁，她就明白這書會放在禁書區的原因了，裡面闡述了不少刺探情報所用到的黑魔法，魔藥，其中奪魂咒和吐真劑占據榜首地位。赫敏蹙眉，粗略的翻著，後半本則是列舉如何守住秘密的方法，比如如何檢驗食物中是否含有吐真劑，又比如如何鍛煉自己的意志力抵禦類似的咒語。其中，大量的篇幅講述了大腦封閉術——一種防止他人從大腦中竊取情報的技能。
    這就是哈利學的東西，赫敏沉思，哈利有告訴她這件事情，其中包含大量的抱怨和咒罵，因為斯內普不是個好老師。馬爾福的意思，是指哈利該心存感激？,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赫敏靜下心來分析，馬爾福口中的後悔，可以理解成一種威脅，也可以看做，哈利日後會因自己對斯內普教授的失禮而後悔，她能夠這麼理解嗎？
    思考著，赫敏合上書，書的最後一頁背面寫著一行句子瞬間闖入她的眼中。“不會守密，就請保留你的好奇心。”
    赫敏摸自己的頭，這裡也不太安全？或許馬爾福給她這本書的意思是，他有些話想告訴她，卻懷疑她能否保密？赫敏長長的吐了口氣，是不是她想的太複雜了？那傢伙有什麼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嗎？非的這樣讓她自己揣摩！
    赫敏花了一個星期的業務時間閱讀這本書，並將有用的東西記錄下來，還將大腦封閉術那部分按重點整理出來記在一張羊皮紙上，交給哈利：“這是我找的，希望你用的上。”
    哈利邊看邊露出驚喜的表情：“太謝謝了。”告訴赫敏他的煩惱果然是對的，這世上沒有赫敏無法解決的問題。
    赫敏點點頭，便風塵僕僕的往圖書館趕，恐怕馬爾福不會想到他的書給哈利提供了幫助，等等，真的不知道嗎？赫敏覺得這些天她都有些神經質了，思前想後的，試圖解析馬爾福的反常，卻總不得要領。
    鉑金少年還在老地方。
    赫敏清清喉嚨走上前，把書放回桌子上：“還給你。”
    德拉科的生活一成不變，上課、看書，觀察斯萊特林們，他知道在觀察別人的同時，他也在被人觀察，這兩天他的情緒不好，因為他的朋友布萊斯和平時表現不太一樣，從開學那天的問話開始，布萊斯就在假裝無意的套話，並不是跟他套話，而是對高爾、克拉布，甚至是潘西，德拉科只是遠遠的看到，確切的問什麼，也不清楚。不過高爾和克拉布雖老實了點，但兩人本身就一團迷糊也問不出什麼，而潘西直接把頭一甩，不理會。德拉科知道在表面上，自己顯得比布萊斯更加反常，所以對方總會關注他的去向。
    德拉科站起身，將圓桌上的書分類別放回書架上。“我沒說。”赫敏走上前，道：“關於魔法部的事情。”德拉科轉頭，恩？
    “我不是這個意思，蠢女孩。”德拉科嘴角輕微抽搐，要告密早就說了，他又不是白痴難道這點還不懂嗎？
    “那就勞煩你給我這個貧乏的大腦再裝點有用的東西。”赫敏沒好氣的搭話。
    德拉科微微偏頭，輕聲問：“波特知道你來這裡嗎？”“當然不知道。”赫敏回答，然後她瞪大眼睛：“你在防備哈利？”
    德拉科沒有否認，冷笑一聲：“他能差點害死他的教父，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害死其他人？”
    赫敏怔住，又想到什麼：“你怎麼知道……”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不奇怪，可為什麼會知道兩人的關係。
    德拉科的眸光陡然一變，他迅速抓過女孩的胳膊往後一拉，另隻手拿起魔杖來了個無聲的隱身咒：“安靜。”他嚴肅的吩咐。
    赫敏被抓住的胳膊有點疼，她一抬頭就能看見少年的下巴，她的額頭幾乎碰到對方的下顎，本準備抱怨的她，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那雙總是帶著輕蔑的灰色眼睛正專注的看著書架拐角的方向。一個身穿斯萊特林制服的黑髮少年猶豫走過來，往這邊看過來。
    是布萊斯！德拉科抿嘴，布萊斯並不喜歡來圖書館。黑髮少年看到圓桌上沒人後，頓了片刻，又左右看看。德拉科對赫敏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然後鬆開手，從側面的書架繞過去，順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咒語，出現在布萊斯的身後，他冷不丁的出聲：“找我？”
    布萊斯明顯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的表情非常不自在：“是的。”,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德拉科臉上沒有表情。
    “我想向你打聽件事。”布萊斯下定決心般開口。
    “因為高爾和克拉布沒法告訴你？”德拉科雙手插在胸前，抬起眉毛，語氣帶著嘲弄“這麼說，你知道更多？”布萊斯揚起招牌式的笑容，緊繃的雙肩卻透露著另外的情緒。
    “布萊斯，這可不像你。”德拉科定定的看著朋友的眼睛，說實話，他不想到頭來連以為交好的朋友都得時時提防。
    他必須提防任何一個可能正面和黑魔王有來往的人，謹慎點總是好的。
    “一個牢不可破咒？”布萊斯突然提出建議：“我只想要一些信息，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必……”德拉科搖頭，道：“我恐怕無法解答你的疑惑。”無論你疑惑的是什麼布萊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他動動嘴脣，卻沒能發出聲音。
    “你又何必關心與你無關的事？”這次輪到德拉科試探，他還是不願相信黑魔王會找布萊斯做事。布萊斯看向腳尖，掙扎著，道：“我總不能見她那種樣子而無動於衷……”布萊斯被德拉科的話牽著走，誤以為德拉科什麼都知道。
    她？女生？
    “這件事，我們晚上再談。”德拉科打斷布萊斯的話，赫敏還在這裡。
    布萊斯皺眉，好友的態度一下子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眯起眼睛，他的氣息帶上危險的味道：“你在套我的話？！”德拉科輕輕哼了一聲：“我以為這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只是沒那麼成功。”布萊斯頓了頓，忽然吐了口氣，自嘲：“我倒是忘了，心理戰你一向比我擅長，那就這樣，晚上我去寢室找你。”
    德拉科目送好友離開，才轉頭撤掉赫敏身上的幻身咒。
    “你們都是這樣說話？”哽了半天，赫敏張嘴，一個勁的眨眼，斯萊特林們之間的對話真的是非常晦澀難懂。
    “……格蘭芬多的思維神經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德拉科忍不住笑起來，赫敏第一反應居然是感慨他們的講話方式而非內容。
    赫敏愣住，因為這個毫不掩飾的笑容。
    德拉科很快反應過來，他收起表情，招招手，淡淡道：“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看到。”說完，德拉科大步走掉，把位置留給女孩。
    又是這樣，突然就變的冷若冰霜，赫敏揪眉毛。她糾結的坐下，她本是來問問題的，什麼都沒搞清楚不說，現在更是添加了更多的不解和困惑，不行！她得問清楚。赫敏猛的站起來，追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簡單的說，就是黑魔王相中了一個新的內應，某個女孩，而布萊斯發現了女孩的反常，非常擔憂，所以才會來問可能知情的德拉科。這也算是斯萊特林中的一個副CP~~~O(∩_∩)O~~赫敏和德拉科也快要有進展鳥。

藍桉 2012-7-31 09:08

第十六章
    “給我站住，馬爾福！”赫敏追出去的不晚，鉑金少年還在視力範圍以內。“你很吵，格蘭傑。”德拉科站住，幸好開學沒多久，圖書館附近沒什麼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赫敏揪住話題不放：“關於哈利，我總覺得你話裡有話。”
    “覺得？這算是獅子的野獸直覺？”德拉科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永遠不要自以為是的判斷眼前上演的事實，格蘭傑，大腦是用來做分析用的，當然，韋斯萊或者波特恐怕從未真正使用過這個。”,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赫敏瞬間火氣冒上來，當馬爾福侮辱她的朋友們時，她就很難將話題繼續：“關於他們，我不需要你的評價。”赫敏壓火。
    “哦？那關於波特，我又有什麼需要說的？”德拉科反問。
    “你——”赫敏氣結，她和馬爾福為數不多的對話，均處於下風。
    冷靜下來，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你已經知道他魔法上的深藏不露，也知道他和斯萊特林交流時的狡猾謹慎，這個男生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笨蛋白痴，在過去，你被假象騙了，現在你不能輕易就被他左右情緒。赫敏在心裡念叨著，真的就平靜下來：“我關心哈利。”“我不關心。”德拉科立刻接話“可你介意哈利對斯內普教授的看法。”赫敏邊回顧那天晚上的事情，邊試探。
    “……我介意疤頭侮辱我的院長。”德拉科假笑，帶上面具一般。明明同樣是笑容，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褐發女巫隱忍著情緒：“我……”“喵——”伴隨一聲由遠及近的貓叫，薑黃色的團狀物體就像從天而降一樣，落到德拉科的肩膀上，晃了兩下後勉強站穩，而鉑金小貴族的袍子嘶的一聲被抓破。
    德拉科扭頭，一眼就看見克魯克山肥胖大臉的特寫，怔住“噢，克魯克山——”赫敏驚叫，她目擊了全過程，是她的愛貓從樹上跳下來，該死的，這個搗蛋鬼怎麼跑到那麼危險的高處？不，這會兒的問題是……馬爾福！
    大貓咧開嘴，在德拉科能看到的角度露出個類似笑容的表情，與此同時伸出舌頭舔了下對方的臉頰。
    德拉科眼睛都不眨，這什麼狀況？
    “過來，克魯克山。”赫敏慌忙過來，伸手強行抱回自己的寵物：“你太調皮了。”德拉科的余光落到肩膀上，三條被抓裂的口子非常整齊的碼在那裡，梅林，他現在袍子本來就不多！
    “喔，對不起。”本來的緊繃氣氛完全被這個插曲打破，赫敏條件反射的低頭。
    “管好你的貓！”德拉科擠出一句氣勢不足的話，就翻卷著長袍迅速離去，那動作像極了他的教父。
    “喵——”克魯克山蹭著主人，盡情的撒嬌。
    “小壞蛋！”赫敏小聲嘀咕，又不捨得懲罰自己的愛貓，只好抱著寵物匆匆走向另一個方向，她拿什麼臉再去追馬爾福問，真是糟糕透了。
    晚飯時候，赫敏偷看斯萊特林長桌那邊，馬爾福換上了一件全新的長袍。那件果然是不能穿了嗎？衣服刮破和花瓶破碎有很大差別，花瓶可以用修復如初，可衣服一般的魔法不頂用，這也就是為什麼韋斯萊家的長袍偶爾能看到補丁的原因常識說來，弄壞別人的長袍理當賠償，赫敏盤算著，帶上幾分沮喪，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該賠，但一想到要湊過去挨罵，她就無語，不，不對，在赫敏的記憶裡，馬爾福很久沒有罵她了，三個月？看似短短的三個月，卻又久到讓赫敏覺得前五年那個驕縱狂妄無禮的鉑金貴族是個幻影，仿佛從未存在過。
    “……赫敏？”,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思量著的女孩被某人搖著回神，金妮正擔憂的看著她：“我叫你三聲了。”
    赫敏尷尬的乾笑：“有事？”
    “沒，就是看你有點恍惚。”金妮關切的問：“怎麼了？”,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想作業。”赫敏用了個最附和她個性的答案。
    羅恩聞聲擠眉弄眼，萬事通小姐的學習之火太旺盛，千萬別燒到他身上，這麼一想，他趕緊轉頭和哈利聊起天來。
    斯萊特林長桌。
    德拉科慢里斯條的用餐，余光掃過斯萊特林的女孩們。
    潘西，最有嫌疑的女孩正補著濃妝，動作依舊很輕佻。
    他……或許太小看她了，如果是她的話。晚上，德拉科的寢室德拉科和布萊斯坐在房間桌子邊，兩人臉上都沒有多少表情。
    最先開口的是布萊斯，他嘆口氣，道：“我猜你也有想知道的事情，從我這裡。”,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德拉科勾起嘴角，也不和好友過於糾結：“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你則恰恰相反。”,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交換信息？”布萊斯挑眉：“需要咒語做保證嗎？”
    “不必。”德拉科笑著搖頭，只要這件事不是黑魔王找到好友，那麼他對他的信任就是很大程度上的：“只要你答應不泄露情報的來源是我就行。”
    布萊斯也笑了，他重重的點頭，率先開口：“潘西?帕金森。”
    德拉科只愣了片刻，笑容就變的苦澀：“真的是她……我一點都沒發現。”
    “你只是不夠關注她。”布萊斯搖搖頭，眼神中多了幾分惆悵，女孩善於掩飾，用那些輕浮的舉動隱藏不安，但在某些瞬間，他卻能看到潘西幾乎要崩潰的神態。布萊斯轉而專注的看著德拉科，他在等待答案。
    “布萊斯，就算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德拉科垂下眉宇，語氣中有種化不開的悲哀：“黑魔王讓她刺殺鄧布利多。”這個任務八九不離十，救世主是黑魔王的敵人，但黑魔王會親自對付波特，而鄧布利多？得到預言的黑魔王當然希望這個所謂的守護者早死早投胎。“你說什麼？”布萊斯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空洞的在房間裡回響德拉科把頭撇開，幽幽的又加了一句：“如果她的手臂上已經有一個印記，那麼，大概就是這樣了。”
    “她只有十六歲！”布萊斯猛的站起來，失態的大叫：“這不可能！”是的，潘西只有十六歲，可在上輩子，他們這一級的斯萊特林學生大部分死去時都不滿十七歲。成年？未成年？哼，很顯然死神在收割生命時不會有所區分。
    德拉科重新把視線放回好友身上，這次，他問出了另外的話：“布萊斯，你了解潘西嗎？”
    布萊斯花了很久才從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你在評估信任的級別？”強壓著的語調還是顯露出些許諷刺和不滿。
    “……你關心她，信任她，並不代表我能這麼做。”德拉科冷靜的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在這個階段，身處這個學院的我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以及所投注的信任意味著什麼。”“抱歉……”布萊斯聲音變的柔軟，帶著灰色的氣息：“我只是，有點接受不了。”
    德拉科聳聳肩，又道：“布萊斯，你們的家族一直保持中立，這次，難道你想選擇另外的立場嗎？”為了一個女孩？
    “……”布萊斯思量片刻，道：“我們先回到上一個話題……”
    恩？德拉科挑眉。
    “關於了解。”布萊斯定定神，接著說：“我想我有些了解潘西，她樂衷黑魔法，但我猜她還沒能做好心理準備去殺人，並不是說對方是多麼強大，而是，剝奪生命這種事，太邪惡。”
    是的，邪惡。德拉科想起當年的自己，他能夠對波特扔一個鑽心咒，卻無法對白鬍子校長扔一個索命咒，這其中有本質的區別。
    在他的計劃裡，並沒有潘西這個盟友，但他如今也無法視而不見了，這是曾經的自己，他能夠了解那時的他有多麼絕望無助。“明天晚上。”德拉科斟酌片刻，道：“你帶著潘西來這裡，我們談談，三個人。”
    “……會有用嗎？”布萊斯喃喃，無論好友要做什麼，能和黑魔王的命令抗衡嗎？
    “我不知道，布萊斯。”德拉科沒那個本事打包票：“但是，如果我們能達到某種一致，那麼，我相信會有幫助。”“但願如此。”
    ……嚴格來說，潘西是被布萊斯騙進德拉科寢室的，因為後者完全沒有告知她任何事情，只說德拉科讓她過去。
    “德拉科，你找我？”女孩的語調往上，是很高興的表示。
    偽裝著的高興，如此演技，能作為盟友，至少也不至於容易露餡，德拉科無奈的點頭，又瞧向關門的布萊斯，這傢伙還真是吝惜語言到什麼都不說。
    “如果我們不能達成共識，那麼我得先為可能會有的遺忘咒道歉。”德拉科直視潘西，女孩的笑容瞬間消失。
    “德拉科！”布萊斯忙開口。
    “包括你，布萊斯。”德拉科加重語氣：“我會讓你們忘記來過這裡，如果有必要的話。”“什麼意思？”潘西眯起眼睛，嚴肅的問。
    德拉科向布萊斯遞了個眼色，而很顯然，布萊斯希望由德拉科開頭。
    “布萊斯發現你不對勁，而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對勁。”德拉科聳肩：“這就是我們三人在此處的原因。”
    “你知道為什麼？”潘西忍不住嘲弄，面容扭曲：“可笑，你以為你是誰……”,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黑魔王的命令……謀殺……”德拉科留神對方的表情，然後百分百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你……”潘西臉上剎那失去血色，她情不自禁的捂著自己的左手臂。
    “潘西……”布萊斯伸出手，想安撫失措的女孩。
    “別碰我！”潘西猛的拉開距離。房間一時間靜下來，女孩粗重的呼吸聲非常刺耳，久久的，才終於漸漸平息下來：“你怎麼知道的？”潘西的聲音很虛弱。“我還知道更多的事。”德拉科轉身走到桌子旁，道：“我告訴你們一些事實，然後你們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桌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個銀色的圓盤，不起眼，但其他兩人迅速認了出來。
    “測謊盤，你連這個都找來了？”布萊斯上前一步，好友的認真程度超出他的想象，謹慎到不可思議。盤子正常態是銀色，把手擱在上面，說實話顏色不變，說謊話則變成紅色，無法判斷的話則會變成綠色。“可以不回答，但沒有謊言。”這是德拉科從地窖裡借出來的，好在教父沒問他太多：“潘西，你認為呢？還是掉頭離開，選擇忘記？”
    這是她一個人的任務，誰都無法左右。
    潘西曾絕望的如此認為，可現在，她是不是能有所期冀一切可能不同？至少，她不用一個人背負這些東西。
    女孩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容：“老實說，如果忘記今晚德拉科你這樣的神采，我還真的會很遺憾呢。”
    斯萊特林式的幽默。 作者有話要說：潘西將會是斯萊特林中一個相當有個性的女孩~~~：克魯克山絕對是堪稱紅娘的角色又PS：國慶10月1日，2日，3日為日更。（其實也就增加了2號的更新拉O(∩_∩)O~~）又又PS：對於國慶還得上班的我來說，我真的是很可憐啊 最後的PS：JJ真的不給力啊，晚上壓根無法留言，菊花轉個沒完╮(╯_╰)╭。
    第十七章
    三人將手掌按在圓盤之上，銀色的柔和光暈在掌邊擴散，聖潔而美麗。“布萊斯，謝謝你。”潘西突然出聲。“啊？”
    “如果不能達成一致，起碼我得先對你說聲謝謝。”潘西扭頭微笑：“省的我到時候忘記了。”謝謝你關心我布萊斯眨巴著眼睛微微低頭。
    德拉科掃了兩人一眼，深吸一口氣，道：“黑魔王註定失敗。”
    對面的兩張臉陡然抬起，不可思議的瞪著鉑金少年淡然的面孔，下一秒，他們的目光投向仍泛著銀色光芒的圓盤上。
    不是不確定的綠色，而是象徵事實的銀色。
    這不可能！
    “……黑魔王會失敗……”潘西的聲音破碎般響起，圓盤立刻顯示綠色。相同的判斷性語句出自不同的人，效果顯然是不同的。
    “這是事實，在未來。”德拉科保持淡然的語氣。“你看見未來？”布萊斯問。
    “是的。”德拉科點頭。
    經歷也是一種看見。足足五分鐘，沒有人再說話，但他們都在思考，斟酌，判斷。
    打破沉默的是德拉科：“現在你們的立場是？”,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你呢？”潘西抿起嘴脣，反問“……黑魔王的另一面，”德拉科直言不諱：“卻不是救世主的那一方，我想我還沒那麼崇尚所謂的光明。”
    “可以理解。”潘西在組織她的句子。
    “你父母呢？”布萊斯突然問：“他們知道這些嗎？”德拉科一怔，緩緩的，他說：“他們有他們的選擇，我選擇我的路。”
    “我的父母就算知道未來，也一樣會義無反顧，殺戮和血腥，他們喜歡這些，”潘西扯出一絲苦笑：“黑魔王需要一個在校的棋子，而我的父母推薦了我，他們覺得這是榮耀。”
    “殺人不是榮耀。”德拉科肯定的說“如果他們不在乎我的感受，那麼我也不必在乎他們的。”潘西目光變得堅定，如同傀儡娃娃一樣被養大的她，這次不願遵從父母的意願走向絕路。
    布萊斯安撫似的拍拍女孩的肩膀。
    德拉科掃了布萊斯一眼，又看向認真的女孩：“一個牢不可破咒，我和你，布萊斯作見證人。”謹慎是必須的，潘西了然的點頭。
    “我……”布萊斯出聲“你仍可保持中立。”德拉科伸出手，和潘西握住：“你的母親恐怕不希望看到你身陷其中，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布萊斯摸出魔杖，指向相握的雙手，問潘西：“你是否願意保證為此次對話守密？”“我保證。”一道銀線纏繞住兩人的手臂。
    “你是否願意保證站在……黑魔王的對立面，信任我們，共同進退。”邊說著，布萊斯邊把另隻手搭在兩人的交握的手上，他笑著說：“沒人說見證人不能同時做契約者。”“可是……”德拉科有些猶豫。
    “相比而言，我母親會很高興我沒有投到黑魔王的陣營。”布萊斯聳肩。
    “我保證。”潘西笑了，第二條銀線纏繞住三個人的手臂。
    “德拉科，你呢？”布萊斯問。
    “我保證。”德拉科嘆了口氣，至少他明了了一件事，布萊斯很喜歡潘西。
    銀色的線全部消失，契約成立。
    “特裡勞妮教授會很失望你沒選占卜。”潘西收回手，隨口說。德拉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他沒打算一下子說太多。
    布萊斯也很奇怪好友關於未來的言論，不過他看得出對方不欲多說：“現在該怎麼辦？”德拉科想了想，問潘西：“還有誰知道黑魔王對你下命令？”
    “這只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命令。”潘西眼神黯淡許多：“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
    “誰？”德拉科蹙眉。
    “兜帽蓋住了頭，我沒看清。”潘西回憶著，道：“體型偏瘦，有點高。”潘西比劃了一番。德拉科呼吸一滯，他扭頭看向測謊盤。
    該死的，難怪教父沒有多問，他什麼都看在眼底！可惡！
    “德拉科？”布萊斯出聲，好友的面色某種程度上的猙獰。“盡可能敷衍和往後拖。”德拉科陰著臉道：“黑魔王要真指望你能成功，他早就成功統治巫師界了。”
    潘西張張嘴巴，半天擠出一句話：“德拉科，你變了很多。”
    德拉科揚起眉毛：“當你不畫濃妝時，對我而言，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布萊斯忍不住笑起來：“潘西，說實話，你素顏比較好看。”女孩回敬一個白眼，哼了一聲。
    等到布萊斯和潘西從德拉科的房間出去，德拉科便拿著測謊盤快步走向地窖，他有必要去問清楚。
    念出口令，德拉科踏入地窖，然後他愣住，綠眼救世主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怨恨的模樣，他的教父則將沒有表情的臉龐轉向他，其後又看向波特：“滾出去，波特。”
    綠眼少年跌跌撞撞的衝出地窖。
    “大腦封閉術？”德拉科見門關上，轉而問。
    “……”斯內普橫了教子一眼，不語。
    “您比誰都清楚，他如果不信任你，是很難學好這個的。”德拉科把測謊盤放回桌上：“起碼得保持平常心。”
    “這不是你該管的。”斯內普語氣冰冷“是嗎？”德拉科反問，隔了會，突然說：“我有沒有告訴您鄧布利多會在這個學期末死去？”
    黑髮男人身體一震。
    “我猜我沒說的那麼清楚。”德拉科攤手：“畢竟死的人太多了。”,  大華府, 華人股壇， 中餐館, 華人 ,華人, 黃頁, 北美華人, 海外華人, 海外論壇, 馬裡蘭, 小說, insurance, hotels, auto, rental, mortgage, travel, credit, refinance, extended stay, film, puter, daytrading, furniture, loans, digital，“夠了！”低沉的聲線打斷德拉科的話。“你不想知道，還是說你已經看到事情的進程？”德拉科聲音同步變的冰冷“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斯內普坐回書桌旁。“也許鄧布利多需要一個優秀的間諜，但那個人不一定必須是你。”德拉科試圖勸說。
    “管好你自己，德拉科。”斯內普敲擊桌面，不耐煩的重複：“現在，出去。”
    德拉科懊惱極了，他覺得他的教父有時候就是個驢脾氣，死活拉不回來。轉身走到地窖門口，德拉科忍不住又開口：“鄧布利多是個瘋老頭，但是我知道，你尊敬他。”
    “滾！”這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咒語，打在德拉科的腳邊。
    鉑金少年只得離開害死自己的朋友，被所保護的人憎恨，即將殺死心裡尊敬的人，然後失去能夠理解自己的人。斯內普翻開學生們的作業，卻遲遲難以翻到下一篇他早就該死了，在他害死莉莉的時候。
    他活著只是為了贖罪。
    這一次，他會活到黑魔王滅亡那天，也僅至那天。
    ……德拉科沒睡好，他做了一夜的噩夢，關於天文塔上的那道綠光“精神不太好呢。”坐在隔壁的潘西柔聲道，今早她沒有化妝，素面朝天的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
    “有點頭疼。”德拉科揉揉太陽穴，實話實說。
    “來點椰子布丁？”布萊斯推過來一個小碟子，甜食有益於調節情緒。
    “不礙事。”德拉科擺擺手。
    潘西和布萊斯對看一眼，不再追問，埋頭吃東西。
    上午是魔藥課德拉科輕鬆的完成魔藥製作，而和他幾乎同步完成的，不是赫敏，而是波特。
    他再次有往對方坩堝扔東西的衝動。
    德拉科，不要那麼幼稚，他對自己說，你該知道的，這不是波特的錯，是斯內普讓波特去憎恨的，波特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的什麼都不知道！德拉科在心裡咒罵，波特就不能長點腦子看的更深入些嗎？見鬼，與其說是救世主，還不如說是頭救世豬！
    上完課，德拉科抱著課本出門，偏頭一眼就看到波特臉上的黑眼圈，心裡忍不住嘆氣，這個人也不好過。
    下午，德拉科沒去圖書館，而是在寢室裡走來走去。
    他必須阻止教父殺害鄧布利多的行為，否則西弗勒斯?斯內普很難活下去。
    德拉科知道教父是個好人，但他並不能真正領悟斯內普內心深處的寂寞，就像馬爾福喜好追名逐利，他知道自己也有這方面愛好，至少曾經是，但顯然教父不是這類型的人，斯內普喜好平凡，討厭眾人的眼光，如果可以的話，這位魔藥大師更願意隱匿於人海。
    鄧布利多信任斯內普，很大程度上。這同樣是斯內普心中的某種支柱，斯萊特林渴望被人理解，被人信任。
    鄧布利多如果死去，對教父絕對是打擊，更別說下手的還是他本人。該死的老瘋子，你不能這麼對待一個斯萊特林！
    德拉科握緊拳頭，鄧布利多理解斯內普，信任，然後利用，為了正義和勝利，無可厚非，但他卻不能原諒。他的教父不該對這個世界絕望，這個世界總會有人能真正讀懂他，一個厭惡虛名，渴望平凡的人……等等。“他只想有個真正關心他的人，而不是關心他的名聲，你知道的，一直以來，大家都只看到他光環圍繞的一面。”
    這是赫敏提起波特時的評價。
    噢，梅林！德拉科不想還不知道，仔細對比，就會發現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擁有很多的相似點。討厭名聲，卻不得不承擔眾人的目光。
    渴望平凡，卻站在浪尖風端之上。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偏執的把黑魔王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難以原諒自己，甚至甘心死亡。
    這兩人能相互理解嗎？德拉科眉毛絞在一塊，頭更加疼了，就斯內普展現出來的那副模樣，這簡直是個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總體來說，我還是能夠理解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的，不是什麼人都能設計自己的生死。我認為斯內普尊敬這位老人，同樣鄧布利多也是他的朋友，儘管他總表現的難以忍受鄧布利多的甜食攻勢。
    ：意思是本文不會黑老鄧，只是以我的認知客觀點的描寫他。
    第十八章
    周六，德拉科放任自己在空無一人的庭院裡坐著曬太陽。
    霍格沃茲的庭院少有人來，因為離城堡有些距離。大部分人喜歡在宿舍外的範圍內休息，那裡照樣有閒置的圓桌長椅他得再和教父談談，關於波特，關於未來。
    這真是個難題，德拉科嘆口氣，躺下，隨手拿出本書攤開蓋在自己臉上，庭院纏繞生長的綠色植物幾乎遮住德拉科的身影，只有那縷陽光鍥而不捨的透過樹葉中的間隙照射在德拉科身上。
    溫暖的令德拉科幾乎睡著。“喵——”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貓叫聲喚回德拉科的意識。
    德拉科猛的坐起身，看見克魯克山跳進來。
    “你打算再劃破我的長袍嗎？”德拉科笑著打趣。
    扁臉貓挑起一邊的眼角，然後扭頭朝後面看恩？德拉科警覺起來。
    褐發女孩尷尬的走進來：“過來，克魯克山。”
    薑黃大貓把頭扭開，徑自跳到德拉科的身邊。
    這下德拉科也尷尬了，赫敏聽到他說的話了？按常理，現在他該將克魯克山一腳踹下去，不過，看克魯克山的表情，如果他這麼做他毫無疑問會被抓花臉，而不是袍子，當然，並不是說他會這麼做。
    是克魯克山將赫敏引過來的。
    目前德拉科只想和赫敏保持似友非友的關係，但很顯然，克魯克山想看到更多。“給你。”赫敏快速從空間袋裡掏出摺疊好的男士長袍遞給面前的鉑金男孩。
    “給我？”德拉科傻傻的冒了一句，愣愣的接過。
    “是的。”赫敏松了口氣，她去買的時候還擔心該怎麼給，想不到剛回來就碰到正主，而且對方也沒有說難聽的話。
    “一件長袍？”德拉科還有點轉不過彎來，他蹙眉。
    “克魯克山抓破了你的那件。”赫敏小心翼翼的提醒。
    “喵——”克魯克山仰頭叫喚，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態。
    “哦。”德拉科看看女孩，又看看扁臉大貓：“我猜想，它並不認為自己錯了。”
    “你不能和一隻寵物計較。”赫敏強調。
    “喵——”克魯克山再次高聲叫喚，就好像在附和女孩說的話。“好吧。”德拉科妥協，把頭偏到一邊。
    一陣沉默。
    赫敏覺得馬爾福隨意起來讓她無所適從，她扭頭看向自己的貓，伸手準備去抱，哪知克魯克山搖搖尾巴，下一刻跳到馬爾福的另一邊，靠著欄桿的那一邊：“噢，克魯克山……”這就意味著她要抱回她的寵物就必須讓馬爾福起身，或者繞到後面。
    “看上去，它喜歡捉迷藏。”德拉科剛說完就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他到底在說什麼。
    “是的。”赫敏有些驚異，卻還是回答：“它總會到處跑，而我不得不抽出時間找它。”德拉科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索性閉嘴不語。
    赫敏掩飾般的看向旁邊，有本書正攤開在少年的旁邊：“家政魔法？”
    該死的梅林！
    德拉科一把收起書，更加難堪：“我只是從圖書館借來看看……”白痴，他解釋個什麼勁“你想找魔法補袍子？”赫敏眨巴著眼睛。
    “沒有，我現在知道了。”德拉科勉強的哼了聲，站起來，快步走出庭院，沒忘帶上赫敏的賠禮。
    赫敏怔住，看著少年走遠，直至背影消失。
    “他剛剛……臉紅了？”赫敏呢喃，馬爾福比常人白皙幾分的臉頰更容易出賣那縷緋紅。
    “喵——”克魯克山這次乖巧的跳回主人的懷抱。
    “真是個奇跡。”赫敏恍惚的帶著扁臉貓往宿舍走，馬爾福居然會臉紅？
    “克魯克山……”赫敏出聲，大貓瞬時揚起頭。
    “你喜歡他嗎？”赫敏問“喵——”大貓綿綿的一聲，順勢蹭蹭主人的手心。
    “這個的意思是非常喜歡？”赫敏偏頭，點點貓鼻子，克魯克山是隻聰明的貓，小天狼星對它讚不絕口。
    克魯克山繼續蹭主人的手心，表達它的喜愛。
    赫敏不再說話，若有所思。
    星期天早上，赫敏裝作無意的掃了斯萊特林長桌一眼，馬爾福在，不過沒有穿她賠的那件長袍，莫名的，赫敏有點失落，隨後，她懊惱起來，她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對勁，從昨天到今天，馬爾福一直在她腦子裡徘徊，圖書館的那張專注的臉，偶爾真實的笑容，以及庭院裡泛紅的臉，赫敏又突然想起上學年考試時馬爾福的守護神，溫暖而強大，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對。噢，怪不得馬爾福對克魯克山異常和善，考慮到他的守護神是一隻貓，他或許很喜歡貓。赫敏忍不住笑起來，以前她從未想過馬爾福會喜歡什麼，或者說她總認為馬爾福除了喜歡諷刺打擊人以外沒有其他，可現在，她有了新的想法，馬爾福喜歡讀書，喜歡貓，喜歡一個人曬太陽，喜歡媽媽，大概“赫敏，你笑什麼？”金妮碰碰好友的肩膀“不，沒什麼。”赫敏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這時，羅恩也把視線投過來。
    赫敏吐吐舌頭，隨口說：“一道作業題。”
    羅恩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慌忙轉向哈利，小聲道：“她瘋了，學習瘋子。”
    哈利附和的笑，衝著赫敏攤手：“你過於用功了。”
    赫敏不置可否，轉而問：“你最近學習怎麼樣？”“有點進展。”哈利的笑容變的勉強，斯內普慣例性的每天晚上打擊他，諷刺他，用最惡毒的話攻擊他，他強烈懷疑他真正的死敵不是黑魔王，而是這位魔藥大師。
    斯萊特林長桌。德拉科撥弄著湯勺，瞥了眼教授席上的教父，波特不了解斯內普，而反過來，斯內普同樣不了解波特斯內普認為波特是個嘩眾取寵不知感恩肆意妄為的魯莽格蘭芬多。
    波特認為斯內普是個尖酸刻薄陰險惡毒諷刺成性的殘酷斯萊特林。
    德拉科蹙眉，不，教父興許有點了解波特，如果在教父心中，波特真的只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他不會犧牲一切去保護他。
    將自己會的防禦咒盤算一遍，早飯後，德拉科逛進地窖“早上好，教授。”德拉科笑著問候。斯內普正在批改作業，他面無表情的扭頭看了教子一眼。“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德拉科收起笑容，嚴肅的說。斯內普黑曜石的眼睛裡沒有波瀾，他聲音冰冷：“德拉科，我想還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魔藥大師的臉上寫滿“滾出去”。
    “……那件事不該由您去做。”德拉科頂著壓力再次出聲。
    “德拉科?馬爾福！”黑髮男人語氣充滿危險。
    德拉科固執的瞪著他的教父大人：“也許哈利?波特會為此愧疚一生，如果他有一生可以過的話。”
    哈利的名字，令斯內普怔住片刻，隨即他惱怒：“閉嘴，德拉科。”
    “我說錯了嗎？”德拉科問，果然只有這個名字最能刺激教父。
    “一個神經粗壯狂妄自大的愚蠢格蘭芬多？”斯內普惡毒的評價，緩了緩，他又說：“他不必為不知道的事情內疚。”
    “事實上，他會。”德拉科眯起眼睛：“不僅僅是你，他為每個人的死而內疚，如您所說，他是個愚蠢的格蘭芬多，白痴到把黑魔王當成他的責任。”斯內普睜大眼睛，揣摩來自未來的教子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你們……非常相似。”德拉科斟酌著，另一手去摸魔杖：“我不知道在您眼中，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你們某些方面出奇的相似……”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向德拉科撲來，早有準備的鉑金少年提手一個鎧甲咒，石化咒語偏轉開，打碎一個魔藥瓶，玻璃碎掉的聲音異常刺耳。斯內普絞在一起的眉毛顯示著他的憤怒，沒錯，他承認波特並不如他說的那樣一無是處，那個小子除了父親的部分，實際上更像莉莉，但是和他相像？梅林的褲子，他的教子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
    德拉科舉起魔杖防備著，繼續說：“他憎惡名聲和榮譽，而您也一樣……”
    又是兩道白光，德拉科狼狽的躲開，現在他沒辦法說話了。“滾出去……”帶著隱忍的低吼，斯內普迅速一揮魔杖。
    “轟——”紅光閃過，德拉科身後的某個儲物櫃爆炸。德拉科呆滯的扭頭，手臂上的刺痛提醒他，他受傷了，於是，他又後退兩步，走出地窖門，他再多說一句，迎接他的將會是一道綠光嗎？德拉科打了個冷噤。
    還好今天是週末，他沒穿制服，比起劃破的手臂，德拉科更加心疼他的長袍，離開家後，他得省著點花錢。
    赫敏還會賠他一件，德拉科捂著左手臂，嘆息，別指望教父會賠他。他不能這麼回宿舍，公共休息室可能有學生，他得先自己包紮一下。
    血跡在黑色的袍子上不是太明顯，他今天沒穿淺色真是太明智了，剛走出城堡，德拉科就看見克魯克山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噢，不，克魯克山，你不能……當德拉科再次看見隨後而來褐發女巫時，他真的無言了，他加快步伐，企圖離開。
    “喂……”赫敏帶著寵物做飯後散步，沒想到這麼快又碰見馬爾福，而對方的臉色顯而易見的不太好，女孩的敏銳神經在此刻爆發：“你的手……”“我沒事。”德拉科乾巴巴的打斷，腳下不停。“馬爾福，站住！”赫敏小跑上前，攔住，克魯克山同步湊過來，在德拉科兩腳之間轉圈。“你在流血……”赫敏仔細瞅瞅，依稀能嗅到血腥味。“我知道。”趁女孩的注意力在他手上，他低頭瞪了克魯克山一眼，後者無辜的搖尾巴，喵喵的叫。
    “你得去醫療室。”赫敏有些慌，她建議。
    “哦。”德拉科隨口應著，小心抬腳走，以免踩到肥貓。
    赫敏愣了片刻，突然，她伸手拉住對方德拉科不得不扭頭：“格蘭傑小姐還有什麼事？”
    “醫療室是那個方向。”赫敏不妥協。
    德拉科哽住，半天，他說：“我對造訪醫療室沒有興趣，格蘭傑，我自己能處理。”甩開對方的手，極度無奈的德拉科又開始走，然後，他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
    低著頭走出近一百米，德拉科道：“格蘭傑，你跟著我做什麼？”
    赫敏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就此走掉，她左右看看，就是不看馬爾福：“散步而已，克魯克山喜歡這路線。”
    德拉科低頭看薑黃色的大貓，他衝克魯克山使眼色，希望它離開，可大貓把頭偏到一邊，就是不搭理他。
    “還是先用個治愈咒。”赫敏終於忍不住，她強行走到馬爾福面前，摸出魔杖。
    “不用。”德拉科想移開手，可對方很強勢的瞪著他。赫敏固執的開始念咒，溫和的光芒籠罩在手臂之上，片刻後，似乎並沒有好轉。
    “沒有用的。”德拉科想嘆息。
    “怎麼會？”赫敏對自己的魔法很自信。“很顯然魔咒課上學習的治愈咒對黑魔法傷害沒有用處。”德拉科淡淡的解釋：“教授不會教你額外的東西。”“這是黑魔法？”赫敏瞪大眼睛：“梅林，你……”
    “不要大驚小怪，格蘭傑。”德拉科不耐煩的打斷女孩的驚呼。
    “誰做的！”赫敏不由自主的捏緊拳頭，更加擔憂。“……一頭驢。”德拉科沒好氣的回答，■的要死惱羞成怒的一頭驢。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赫敏神色焦急：“你得讓龐弗雷夫人看看。”
    “我建議你多看看某些方面的書籍。”德拉科持反對意見：“我需要的只是幾瓶魔藥，要知道魔藥的治愈效果比咒語更好。”
    “止血劑……有用？”赫敏轉而問。
    “對。”德拉科頷首，慶幸他是個和格蘭芬多最聰明的女孩講話，而不是某頭豬。“哦，恩，我有止血劑，等在這裡。”赫敏慌張的轉身跑，緊接著又扭頭：“呆在庭院，我馬上來。”庭院就在前面克魯克山沒有動，仰頭看德拉科，一副你必須照做的表情。直到女孩沒了影，德拉科才無奈的彎腰，一隻手抱起克魯克山：“你沒必要把她帶過來。”“喵喵——”克魯克山翻眼皮“真拿你沒辦法。”德拉科對執意要當紅娘的扁臉貓完全沒轍。
    作者有話要說：赫敏有點心動了的說：在德拉科眼中，教授是頭驢，而波特是頭豬，不知道兩者相不相配來著~~O(∩_∩又PS：我對JJ的回評快要崩潰，灰常疑惑眾親是如何留言的，我怎麼就是回不上去呢

藍桉 2012-7-31 09:08

第十九章
    赫敏如同火箭般衝進宿舍。
    “哎，赫敏……”紅頭髮羅恩諂媚的開口，他的黑魔法防禦術作業還未做完，急需幫助。
    一陣疾風吹過，羅恩勉強看到好友的衣擺簌的一聲劃過。
    “赫敏？”羅恩扭頭。
    赫敏氣喘吁吁，她直直衝進寢室，低頭從床底摸藥水，私自釀製高級魔藥是不允許的，所以她習慣藏著。
    迅速把藥水塞到空間袋裡，她轉頭往外跑。
    “赫敏！”一隻手逮住她，險些讓赫敏跌倒，是守在休息室門口的羅恩：“你怎麼了？”
    赫敏站穩，轉頭就瞪了羅恩一眼：“有事？”
    “啊，是，哦，不是。”羅恩心虛的鬆手，好友的氣場好可怕。
    赫敏蹙眉，懶得多問：“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喂……”羅恩傻傻的眨眼睛，一瞬間，好友又沒影了，出了什麼事？
    當赫敏跑到庭院時，她看到馬爾福靠坐在欄桿上，而她的貓乖巧的躺在馬爾福身邊曬太陽，懶洋洋的。
    “你真的在。”赫敏平復著呼吸，將魔藥遞過去。她讓馬爾福來這等著時，是希望他照做，而不是極其確定他會照做。
    “你忘了帶走你的貓。”德拉科乾巴巴的搪塞，接過魔藥後搖了搖：“……謝謝。”聲音細不可聞。
    赫敏沒錯過這句道謝，她擦擦額頭的汗，坐到克魯克山的另一側：“不客氣。”
    為了掩飾尷尬，德拉科仰頭一口灌下藥水，眉頭都不皺。
    赫敏眨眼：“味道還行？”她記得給哈利喝過，哈利猙獰的表情就像裡面加了硫磺。
    “習慣了。”德拉科隨口答道，剛說完就後悔了，他在赫敏面前時不時就會忘掉該有的掩飾。
    “習慣？”赫敏瞪直眼睛。
    “我暑假喝過，止血劑和補血劑。”德拉科擺手：“我家的魔藥味道更糟。”他家的魔藥都是教父熬制的，味道絕對頂級。
    “對不起。”赫敏低下頭，是她打傷的馬爾福。
    “不必太在意。”德拉科看向肥貓，伸手碰了碰。
    “這可真不像你會說的話，讓我不要太在意？”赫敏也看向克魯克山，後者正用鼻子蹭馬爾福的手心，貓的鼻子很脆弱，當它這麼做的時候，不僅僅代表喜歡，還表示信任。
    “也許偶爾我也會說兩句像樣的話？”德拉科聳肩，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你儲存止血劑做什麼？”
    “止血，比如哈利的鼻子。”赫敏看著馬爾福：“你那一拳相當用力，他從醫療室回來後的第二天又出血了一次。魔法治療對物理傷害不太徹底。”
    德拉科回應一記冷哼。
    “我們能談談嗎？關於哈利。”赫敏坐正，認真的問。
    他和斯內普談波特，然後對方賞了他一個黑魔法，現在又談？德拉科將自己的身體往陽光中移了幾分：“他是頭豬。”
    “不算太苛刻的評價。”赫敏勉強的說，這相對於馬爾福的其他評價中，還算中等。
    赫敏比教父要理智，德拉科不由感到欣慰。
    “然後？”赫敏還想聽聽更多。
    “我想你發現了，”德拉科指指自己的頭：“波特和黑魔王有某種聯繫，黑魔王能看到波特的思想，而波特並不擅長保護自己的大腦。”
    “你怎麼知道？”赫敏表情變的嚴肅，從她察覺馬爾福有防備哈利的傾向開始，她就隱隱覺得馬爾福知道更多的事。
    “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德拉科揚起眉毛。
    赫敏思索一番，一抹驚訝浮上眼眸：“所以，你是故意針對哈利？”
    “不，這一點你搞錯了。”德拉科冷冷的回答：“毫無疑問，我討厭他，我不喜歡和笨蛋來往。”
    赫敏雙手交叉胸前，一副願聞其祥的姿態。
    “別人給他看什麼，他就相信什麼。”德拉科不屑的說：“他的院長校長教父，他相信他們，從理念到做法，卻學不會去思考，當然，這是格蘭芬多的通病，就像你們一大部分人傻乎乎的相信《預言家日報》的愚蠢言論。”
    “我們才不相信那種垃圾報紙。”赫敏咕嚕。
    “是的，因為偉大的救世主和他的朋友有更權威的嚮導，鄧布利多？”德拉科輕蔑的笑：“要我說，波特過於相信那個瘋老頭了。”
    “不要這麼說校長！”赫敏拔高音量：“你難道不相信斯內普教授？”
    德拉科定定的看著女孩，緩緩的說：“我相信他，但是，那並不代表我認為他所做的都是對的。而波特最嚴重的問題，就在於他在相信的同時喪失了判斷能力。”
    赫敏怔住。
    “你們三個人，只有你，還有點腦子。”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合攏，德拉科整理袖子：“這也是我願意和你在此交談的原因。”之一。
    “你說哈利會後悔……”
    “你還在想這個？”德拉科站起身，懶洋洋的往外走：“也許他不會後悔，如果他一直都是這副豬腦子的話。”
    克魯克山同步立起身體，跳到德拉科腳邊。
    他呆的夠久了，德拉科看向依依不捨的大貓，遞給克魯克山一個眼神。大貓喉嚨咕嚕一聲，轉身跳回主人的懷抱。
    希望赫敏能啟發那頭豬變聰明點，德拉科邊走邊想，而他，還得再去和驢教父談談。
    赫敏回到宿舍時，還很恍惚，她覺得馬爾福說的那些話，並非沒有道理。
    “赫敏，你回來了。”哈利迎上來，一旁的羅恩不停的給哈利使眼色：“你剛去哪裡了？羅恩說你好像很急。”
    “沒什麼。”赫敏清清喉嚨，她要是說和馬爾福來了場友好談話，她的朋友們會立刻昏厥。
    “那就好。”哈利摸摸鼻子。
    羅恩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你的黑魔法防禦術作業做完沒？”
    赫敏不爽的看向紅發男孩，同步的，綠眼少年也露出希望幫忙的表情。
    起碼在功課上，馬爾福確實有資本鄙視他們。
    赫敏懶得多指責，回到寢室，將作業交給兩個受寵若驚的朋友，她得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思考，關於馬爾福。
    不知道他的手還疼不疼……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所及，赫敏頓時懊喪，她躺在床上，上帝，她對馬爾福的關心太過度了。
    克魯克山跳上床，尾巴掃過主人的脖子。
    “馬爾福真是個奇怪的人。”赫敏對貓說。
    克魯克山舔舔主人的手。
    “……還不錯。”赫敏伸手抱過貓，這樣的馬爾福一點兒都不討厭。
    “喵——”克魯克山軟綿綿的叫喚，表示贊成。
    ……
    德拉科決定給他的教父冷靜的時間，改天再去地窖。
    然後，他發現自己成了地窖的謝絕往來人員。
    星期一，他剛進地窖門，就被一打咒語趕了出去。
    星期二，地窖的口令都變了。
    星期三，教父在走廊上遇見他，已經視而不見，當然僅限單獨見到他的時候，表面上的來往，多少還有顧忌。
    真的是難以溝通，德拉科頭疼。
    星期四一大早，宿舍裡的某條走廊。
    “你最近很心煩？”布萊斯試探。
    “有嗎？”德拉科挑眉毛。
    “潘西說你有。”布萊斯拉同盟：“我們說好共同進退的，恩？”
    “當然。”德拉科嘆口氣，拍好友的肩膀：“不是我不說，只是這和另一人相關。”
    “這麼說，你還有另外的合作者？”布萊斯帶點開玩笑的語氣。
    “不完全是。”德拉科攤手。
    涉及到第三方，布萊斯能夠理解德拉科的保密：“好吧，不過需要幫忙直說。”
    德拉科泱泱的點頭，誰能幫他說服他教父？
    “德拉科——”大塊頭高爾猛的從走廊的拐角竄出來，跌跌撞撞的，臉色浮白。
    德拉科和布萊斯同時回頭。
    “這個！”高爾嘴脣上沒有血色，他將一張報紙塞到德拉科的面前。
    斯萊特林們一般不在霍格沃茲大廳看這種幼稚的報紙，但有時會讓貓頭鷹送到宿舍。
    “預言家日報？”德拉科順手接過，頭版上是一組照片，目光掃過，德拉科僵住，同步的，他的臉色和高爾達成一致。
    “梅林……”布萊斯掃了一眼，也呆掉。
    第一張照片是幾乎成為廢墟的阿茲卡班，貝拉特裡克斯以及其他食死徒全部越獄，第二張照片是對角巷兩邊的店鋪，濃煙四起，食死徒來襲，第三章照片是最大的特寫，翻倒巷的入口，十幾個食死徒站在那裡對著對角巷扔咒語，代表宣戰。
    黑魔王是故意的，利用報紙，表明，他回來了，並且，戰爭現在開始。
    不過，德拉科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站在那些食死徒，他們全都沒有戴兜帽，張揚狂妄。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也在其中，站在最中間的位置。
    為什麼？！
    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還在這裡？！
    “怎麼可能……”德拉科捏著報紙的指尖泛白，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失去了父母的消息，他以為他們走了，怎麼會！
    高爾倉皇的搖頭，不到半分鐘，潘西和克拉布也步伐不穩的過來，潘西的父母，高爾和克拉布的父親全在報紙上。
    “鬧大了。”潘西聲音顫抖。
    “怎麼辦？”高爾看向德拉科，在兩個大塊頭的眼中，德拉科就是他們的頭。
    “現在是早飯時間。”德拉科的聲音很虛弱：“先去大廳。”
    布萊斯摟著潘西的肩，低聲安撫。
    “我沒事。”潘西低喃。
    霍格沃茲大廳已經鬧成一團。
    預言家日報散落在長桌各個角落，暗黑系的照片朝上。
    “阿茲卡班竟然毀了！”
    “這些食死徒！”羅恩憤怒的點著報紙，他大聲咆哮：“對角巷也毀了，邪惡的斯萊特林！”
    三個學院的學生幾乎全都看向斯萊特林長桌，他們認出了這些食死徒——某些學生們的家長。
    斯萊特林很安靜，德拉科面無表情的切羊排，潘西正在擦指甲油，高爾和克拉布埋著頭，卻沒在吃東西，布萊斯在喝南瓜汁，就像壓根沒聽到外面的議論聲。
    “冷血……”金妮咬牙切齒。
    哈利低頭看報紙，對角巷死了不少人。
    赫敏看看報紙上的鉑金男人，又看向斯萊特林長桌，她突然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安靜——”鄧布利多用了個擴音咒。
    學生們看向老校長。
    “現在的形勢大家也看到了。”鄧布利多沒料到襲擊會這麼突然，他完全沒有得到任何信息，因為西弗勒斯沒有被召喚：“從今天起，取消霍格莫德周，不經允許，學生們不可擅自離校。”
    話音剛落，大廳再次喧鬧起來，這次鄧布利多沒有再多說話。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沉默吃完離席，不欲和任何學生發生衝突，德拉科轉身就去了地窖，口令又換了，冷冷的注視著門鎖，德拉科揚起魔杖：“阿拉霍洞開——”
    砰的一聲，門被強行打開，門扶手上的小蛇揚起腦袋，眼睛快鼓出來，估計從未見過有人這麼進地窖。
    德拉科走進去，他的教父看他的表情該死的淡定。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某種情緒在胸中翻滾。
    斯內普沒說話，只是看著。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德拉科大聲吼叫：“你早就知道他沒走，他一直在為黑魔王做事，對不對？！”
    “他選擇他的道路，就像你所做的。”斯內普淡淡的說。
    “……為了我？”德拉科的聲音仿佛被吞噬般無力：“可是我離開了家，我違背了他的理念，我還……他到底想做什麼？”公然站在那個人的麾下，意味著什麼，德拉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他想做什麼，你都改變不了。”斯內普搭上教子的肩膀：“盧修斯不愚蠢，我想至少這次他不會去給黑魔王陪葬。”
    “可爸爸不會站在鄧布利多這邊。”德拉科咬嘴脣，光明，不是斯萊特林所追求的。
    “是的，他不會，他更喜歡黑暗，也許他會幫助黑魔王扭轉敗局？”斯內普諷刺。
    “教父！”德拉科很激動。
    “你媽媽不在英國。”斯內普頓了頓，道。
    “什麼？”德拉科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樣子盧修斯想大幹一場，失敗的話也已經給自己留了條後路。”斯內普硬邦邦的說，盧修斯自從選擇跟著黑魔王后，就沒怎麼和他聯繫，手段也變的冷酷起來，暑假期間發生的幾起襲擊事件都有盧修斯的份，包括殺戮，這也是斯內普沒有告訴德拉科的原因。
    德拉科混亂了，局面瞬間就亂成一團。
    只有一點能夠確定，如果他當初和父母走了，就不會出這種事。
    “不要企圖去找你的父親。”斯內普看向教子，道：“我並不確定他是否會向你扔咒語？”
    德拉科垂下頭，捏緊拳頭，可惡，他什麼也做不了，可惡！
    第二十章
    局勢越來越嚴峻。
    每天的報紙上都會登載有人死去的新聞，食死徒明目張膽的殺害麻瓜巫師，傲羅或鳳凰社成員的迎戰，魔法部拿著逮捕令去莊園抓人，一無所獲，也有找不到地點的，比如馬爾福莊園，偌大的莊園一夜之間失去蹤影。
    斯萊特林學生在學校裡的處境越來越難堪，有些七年級生甚至請假離校。
    這天早晨，德拉科被請到校長室，因為魔法部的一位傲羅要見他。
    德拉科一眼就認出那人是金斯萊?沙克爾，地地道道鳳凰社的人，校長室除了他們兩個還有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你好，小馬爾福。”金斯萊還算客氣。
    德拉科沒有動，只是看著。
    “我奉命來做一些調查。”金斯萊拿出一張魔法部授權書給鉑金少年看了眼，又收起來，嚴肅道：“關於被隱藏的馬爾福莊園，我們有理由懷疑裡面窩藏了非法的物品。”
    德拉科微微抬高頭，道：“我很抱歉，我無法提供任何幫助。”當然，語氣中絕沒有抱歉的意思。
    金斯萊的面色冷了幾分：“你確定？”礙於德拉科?馬爾福未成年，且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小馬爾福也是黑魔王的人，魔法部無法強行扣人審訊。
    “是的。”德拉科語調不變。
    “到此為止。”斯內普走過來，瞥了金斯萊一眼，偏頭示意德拉科出去。
    德拉科對自家教父行了個禮，看也不看其他兩人，退了出去。
    從校長室出來走了沒多久，德拉科便碰見了黃金三人組，這些天他已經在刻意迴避他們了，卻還是免不了會遇到。
    哈利的噩夢最近越來越嚴重，現在，他被兩個朋友押著來校長室，因為無夢藥水對他已沒有作用。
    “馬爾福？！”羅恩的聲音尖銳到扭曲：“你在這裡做什麼？”
    赫敏看看校長室的方向，又看向德拉科。
    “不關你的事。”德拉科掃了三人一眼，擦肩而過。
    “你那個食死徒老爹一定會被抓到的！”羅恩在後面做了個惡劣的手勢。
    鉑金少年仿佛什麼都沒聽到，維持不變的步調消失在轉角。
    “該死的！”羅恩咒罵。
    “你不該這麼說！”赫敏瞪羅恩。
    “什麼？”羅恩就差沒跳起來。
    哈利踉蹌了一下，兩個人馬上扶住好友，走到校長室那裡。
    “你帶他進去，我還有點事。”赫敏沒好氣的叮囑羅恩。
    “啊？”羅恩張大嘴巴，這什麼玩意？
    “檸檬雪糕！”赫敏說完口令才走開，她用走，而不是跑，雖然她有些擔心馬爾福，但她不希望被羅恩發現。
    自從戰爭爆發後，她基本沒再和馬爾福談過，剛才馬爾福的那張臉，又變回最初，或者說，是慣用的隱藏模式。
    轉彎後，赫敏才用跑的，那個人還未走遠：“等等。”
    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氣，扭頭：“什麼事，格蘭傑？”淡而疏離的腔調。
    “你……還好吧？”赫敏擠出一句話，本能的。
    德拉科愣住，馬上說：“這可不像你說的話。”
    “你是你，不能僅僅說是誰的兒子，我的意思是……”赫敏組織語言，試圖說明白心中的感受。
    “我知道。”德拉科輕聲打斷女孩的話：“我很好。”
    在學校，一開始學生們對斯萊特林的叫罵聲不斷，校長院長教授們勉強止住了討伐的浪潮，但私下罵人的仍然不少，赫敏看不慣這些，大約是見到過馬爾福的另一面，她覺得馬爾福和大馬爾福不同，而這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學生也不一定和他們的家長相同。
    “波特出了什麼事？”德拉科轉開話題。
    “頻繁的噩夢。”赫敏回答：“不過，他的學習還是有進步的。”哈利已能夠抵禦不讓黑魔王拿走信息，但無法抵抗對方放過來的東西。
    “哦。”德拉科隨口應著，隔了會兒，他又說：“……出門小心點。”別指望所謂的規定對黃金三人組有效。
    德拉科說完掉頭就走。
    要是放在以前，赫敏絕對會把這個聽成威脅，可如今，話兒就變了味，馬爾福在關心她？
    “馬爾福——”回過神的赫敏發現對方又走遠了，她慌忙開口並追出幾步。
    “德拉科——”幾乎同步的，一個輕佻的女聲響起，潘西頂著一張濃妝重彩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黑髮女孩直接的拽起鉑金少年的手臂，然後做出一副才看到赫敏的模樣，她輕蔑的翻眼皮：“格蘭芬多的小母獅子，有何貴幹？”
    赫敏哽住。
    潘西摟著德拉科的胳膊，語音親昵：“德拉科，你餓了吧，我幫你留了早飯。”傲氣的橫了赫敏一眼，潘西拉著德拉科往宿舍走。
    赫敏握緊拳頭，直直的站著。潘西的動作讓她心裡很不舒服，那兩個人親親我我的做什麼？她早就看出帕金森喜歡馬爾福，以前就像個哈巴狗一樣粘著馬爾福，難道馬爾福喜歡這種女孩？
    不會吧，那為什麼馬爾福沒甩開對方的手？
    這個臉上開著染料鋪的笨蛋和馬爾福根本就不配，德拉科?馬爾福優秀的多。
    赫敏心裡不舒坦，拼命晃晃腦袋，她走回校長室，在門口等哈利和羅恩出來。
    ……
    潘西走出一段路就松了手：“不必在意，如果她對你說了難聽的話。”
    “沒有。”德拉科笑著搖頭：“你怎麼過來了？”
    “我打聽了一下，很多同學都被魔法部騷擾過。”潘西攤手：“可惜，魔法部沒有得到多少有用情報，我想食死徒目前占了上風，以至於魔法部慌了，慌不擇路跑到學校來尋求出路。”
    “然後？”德拉科點頭，問。
    “恩？”潘西邊看指甲邊哼聲。
    “潘西，這個等我回宿舍你也可以告訴我。”德拉科點明。
    “……布萊斯收到一封信。”潘西垂下手，苦笑：“他母親希望他回家。”
    “他怎麼說？”德拉科拍拍女孩的肩。
    “我希望他回去。”潘西抿嘴脣：“他人很好，我希望他遠離這些。”
    對於斯萊特林來說，有人真心對自己好不容易，如果自己無法脫身，至少希望對方過的好。
    “如果布萊斯選擇離開學校，我們都不會責怪他什麼。”德拉科斟酌著，道：“他明白這個，但是，若他不想走，我們誰都沒辦法說服他。”
    潘西掙扎著：“可我……”
    “他喜歡你。”德拉科柔聲道。
    濃妝的好處就是即使臉紅也很難看出來，潘西說：“我感覺的到。”
    “僅此而已？”德拉科挑眉毛。
    “我們……能活到戰爭結束時嗎？”潘西反問。
    “……如果你們要在戰後舉行婚禮的話，我會努力活到那個時候的。”
    “十六年……”潘西掃了德拉科一眼：“我才知道原來你有這種幽默感。”
    “多謝誇獎。”德拉科行了個客套的貴族禮。
    斯萊特林宿舍，大家都在各自寢室稍作休息，公共休息室裡，只有布萊斯等在那兒：“出去約會也不叫我？”黑髮少年嬉皮笑臉。
    “約會當然是兩個人。”潘西哼哼，坐到布萊斯身邊。
    德拉科聳肩：“OK，我走，我明白我是多出來的那個。”
    “嘿，德拉科！”反而是布萊斯鬧了個大紅臉。
    頓了片刻，三個人都笑起來。
    這一刻，他們對未來都懷有某種期望。
    ……
    赫敏等了半天，卻只見到羅恩出來。
    “哈利呢？”赫敏準備往裡瞅，門卻關上了。
    羅恩臉色浮白：“鄧布利多把他交給了老蝙蝠。”
    “斯內普教授在裡面？”赫敏會過意來。
    “是的。”羅恩無比憤怒：“鄧布利多怎麼能這麼做，哈利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讓老蝙蝠去幫助他，幫助？該死的，斯內普不整死哈利才怪。”
    “鄧布利多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赫敏邊思索邊安撫好友。
    “去他媽的道理，他就一定是對的嗎？”羅恩脫口而出，然後發現說的話不太合適：“赫敏，鄧布利多常常都是對的，但如果他被人騙了呢？搞錯了呢？”
    “過兩天，先看看哈利的狀態，不行再說。”赫敏退一步。
    “也只有這樣了。”羅恩還是很不高興。
    早上沒課，兩人巴巴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等，直到哈利回來。
    “好點了嗎？”赫敏仔細瞅好友的臉色，似乎強了許多。
    “一些難吃透頂的魔藥，外加一堆難聽的話。”哈利揉腦袋：“不過，好歹頭不是那麼疼了，別告訴小天狼星，好嗎？”要不是兩人威脅要告訴他的教父，他怎麼樣都不會去校長室的。
    “拜託，兄弟。”羅恩給哈利搭把手，衝著赫敏擺出個無奈的表情，道：“我送你上去休息。”
    赫敏目送兩人進入男生宿舍，她在想另外的問題，關於西弗勒斯?斯內普，無論如何，這個教授幫到了哈利，換句話而言，他的惡劣僅限於表現出來的那一部分？赫敏很少思索關於斯萊特林的問題，但某個人的表現，讓她有了新的想法。
    她得和斯內普教授談談，為了哈利。
    這麼一想，赫敏立刻離開休息室，目的地地窖。
    恰好，對方在地窖。
    “早上好，斯內普教授。”赫敏客氣的敲開門，禮貌的說。
    “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魔藥大師眯起眼睛，陰沉的聲調寫滿不耐煩：“誰給你膽子來到這裡？格蘭芬多扣十分。”
    扣分是習俗，赫敏很習慣：“我想談談哈利。”
    “波特？”那個蠢貨回去後又倒了？斯內普隱下心中的不安，硬邦邦的說：“噢，惹是生非的救世主小子，他又壞掉了？”
    注意，赫敏，斯內普沒有趕你走，最後一句更是在問哈利的情況。
    赫敏以扭曲的方式解析地窖蛇王的話語，以期待自己得到正解：“不，他好多了，感謝您，教授。”
    “如果真的心存一絲感激就不該跑到這裡來騷擾我的清淨。”斯內普松了口氣。
    “我想他不會告訴您具體出了什麼事，我認為這對治療無益處。”赫敏給自己打氣，頂著壓力繼續：“我希望他真的好起來，而不是一時。”
    “你認為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免費醫療室？”斯內普惡狠狠的說：“全方面監護陶瓷救世主的溫室？”
    “您能幫助他，這就夠了。”赫敏揚起頭：“而且，哈利並不脆弱，他很堅強，只是有些事他難以承受。”
    不等斯內普噴毒液，赫敏逼自己說下去：“他睡不好，每夜每夜的做噩夢，全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羅恩告訴我有次他醒來後不斷的洗手，因為以為手上有血，哈利沒告訴羅恩太多，但他對我說了。”
    醞釀一番，赫敏同樣覺得說出口有些艱難：“黑魔王殺人，折磨人，時不時將很多影像傳遞給哈利，那個人想摧毀他的神經，而哈利確實受不了。”
    斯內普頓時失語，波特沒告訴他這個。
    “我知道您在教他大腦封閉術，哦，這是個秘密，我知道，哈利告訴我只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些幫助，請不要怪罪於他。”赫敏舔嘴脣：“他學會了防止信息外泄和分析幻想的真假，我相信他執著著學會這個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可應付信息入侵，他沒能做到，卻也沒有太沮喪，他在傷害他自己，或者說，不那麼介意自己的事，他一向如此。”
    “然後？”斯內普乾巴巴的說：“別告訴我你是替救世主來訴苦的。”
    “哈利說，他向您學習大腦封閉術，是因為鄧布利多說只有您能教會他，”赫敏深吸一口氣：“我讀過一些類似的東西，彼此仇視這種情緒不太適合教學，也許您能對他友善點？”
    “格蘭傑，你的腦子恐怕中了某種惡咒。”斯內普沉著臉：“多的是的人圍繞在救世主的身邊獻殷勤，你找錯了地方……”
    “他只是個普通男孩！”赫敏急急的打斷對方的話：“只是多了道疤？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沒見到他有什麼額外的力量，我甚至難以想象為什麼你們要將那麼多期待放在他的身上，這對他不公平！”
    “普通的救世主？”斯內普嘲弄。
    “你們這也是一種偏見！”赫敏吼起來：“自以為是的把所有的名號全扣在哈利身上，卻沒人問他喜不喜歡，不僅沒人問，還統統認定他非常喜歡。為什麼要喜歡？因為偉大？因為榮耀？不，這些沒有給哈利絲毫的好處，看見預言家日報了嗎，最近死去的人，也許他們大多數出現在哈利的夢裡，從活生生到尖叫著死透，哈利為此難過，為此內疚，他認為這是他的錯，你們又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女孩的眼眶中泛起水霧，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生，不再打罵他的家人，他不需要掌聲，不需要喝彩，不需要……噩夢。求您，斯內普教授，如果您真的能幫到他，求求您幫幫他。”
    黑髮男人如同中了石化咒一般僵在那裡。
    “叩叩叩……”敲門聲清晰的進入兩個人的耳朵裡，赫敏扭頭，就看見地窖門開著，馬爾福靠在門邊，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們。
    “隨手關門是禮節，格蘭傑。”馬爾福淡淡的說，很顯然先前赫敏進門時沒把門關牢，以至於他輕輕一推就開了。
    褐發女巫慌忙的擦眼睛。
    “你還要繼續打擾我的院長嗎？”德拉科緊接著問。
    赫敏回過神來，衝斯內普點點頭，她很難堪，於是轉身就走。
    德拉科沒有走進地窖，等赫敏出來後，他體貼的關好門，他來這裡，其實也是為了波特的事情，沒想到被赫敏趕了先。
    “……你不進去？”赫敏抽鼻子，微微低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瘋了才會現在進去。”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掏出條絲綢白手帕塞過去。
    手帕上有淡淡的檀香，赫敏接過後有些遲疑：“……謝謝，恩，好吧，你肯定覺得我像個笨蛋一樣。”邊說邊擦眼睛。
    “不算太壞。”德拉科聳肩。
    “真的？”赫敏仰頭，想了想，盯著鉑金少年的眼睛：“斯內普教授會很生氣嗎？”她可不想起反效果。想想看，她剛才在對霍格沃茲最嚴厲的教授吼叫。
    “打個賭怎麼樣？”德拉科揚起眉毛。
    “恩？”
    “明天課堂上，他依然會扣波特的分，但絕不會再用‘救世主’的名號諷刺他。”德拉科列舉著：“‘救世之星’也不會再說，頂多就是‘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
    “你的意思是教授會聽進去我的話？”赫敏表情瞬間明亮起來。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德拉科撤開目光，邁開步伐，往前走，他知道女孩緊隨其後：“斯內普教授討厭麻瓜，就像幾乎所有的斯萊特林一樣，可我從未聽到他罵過誰……泥巴種……”德拉科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個詞，他察覺到女孩的肩膀一僵：“因為他覺得這是個極其侮辱人的用語，我想在他看來教導你，遠比教導高爾和克拉布有趣的多。”
    “……是嗎？”赫敏咬嘴脣，悶悶的反問。
    “如果他覺得某個詞會真正傷害到一個人，他不會說的。”德拉科繼續說：“當然，他喜歡刺激學生，說實話你得理解，成天面對一群比巨怪還笨的學生，除了看他們驚懼的面孔，想找到別的樂趣很難。”
    “這個不成理由。”赫敏小聲哼哼。
    德拉科不再發表意見，偏頭示意：“你該走了。”他們已走到走廊的分岔口處，女孩該往右。
    赫敏低著頭繼續走。
    “赫敏……”
    她突然聽到身後少年的聲音很輕，叫著她的名字，她怔住。
    “我以前罵過你的那些話……我很抱歉。”悠悠的聲調如羽毛般飄進赫敏的耳朵，她感覺自己被定在地上，回不了頭。
    等到赫敏終於有力氣扭頭時，鉑金少年已不在那裡。
    手中仍握著的手帕柔軟舒適，赫敏小心翼翼的把它撫平，潔白的手帕只有右下角繡上鉑金色的D。
    下一刻，赫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那麼清晰。
    第二十一章
    他叫她赫敏。
    他向她道歉，他說他很抱歉。
    赫敏試圖去回憶那個曾經罵她泥巴種的男孩，那時的景象卻像卡住般怎麼也想不起來，浮現在她腦海里的是一張專注的臉，一張隨和的面孔，或是一副偶爾溫和到近似溫柔的模樣。
    赫敏回到宿舍後，就呆在寢室裡，她捧起書，想復習一下下午的變形術課程，然後，她沒能完成進度，她第一次無法專注於書本，她滿腦子都是馬爾福。
    下午，高級變形術課堂上，赫敏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照舊為學院贏得了加分，這也許該多虧馬爾福沒有選擇這門課，否則她還真覺得彆扭，赫敏邊想邊捶自己的腦袋，怎麼馬上又想到了那個人？
    下課後，學生們陸續離開教室，赫敏還有點懊惱。
    “不舒服？”休息了一上午不再頭疼的哈利問好友。
    “啊？”赫敏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繼而搖頭：“不，沒有。”
    “拜託——”羅恩吐舌頭：“親愛的赫敏，別在想功課了。”
    羅恩的定勢思維，當某人表現的恍惚時，就是在思考學習相關問題。
    “你功課足夠好了。”拉文德?布朗突然把腦袋湊出來，第二句就凸顯了她真實的目的：“羅恩，我聽說你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做完了，我有點不懂，教教我？”
    哈利扶額，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一步，拉文德喜歡羅恩整個格蘭芬多學院都知道，而且這女孩有點兒過於開放……至少哈利不太習慣這種。
    赫敏掃向兩人，拉文德正撒嬌般緊貼羅恩，這女孩喜歡用身體語言表達情意。
    羅恩很尷尬的向赫敏投去一個不關我事的表情。
    赫敏挑起眉毛：“怎麼了？”
    還沒等羅恩說什麼，拉文德就強行把羅恩給拖走了。
    “他們只是學習，恩，學習。”哈利心虛的打圓場。
    赫敏皺眉，腦子轉了一轉，頓時明白過來：“這不關我的事。”
    “赫敏，別生氣。”哈利瞅好友的表情。
    “哈利，我沒理由生氣。”赫敏倍感頭疼：“我想你誤會了，我對羅恩，恩，就和對你一樣，我們是朋友。”
    “啊？”哈利似乎不確定對方是在說氣話還是實話：“可你以前……總會有點不高興。”
    “我沒有！”赫敏立刻反駁，頓了頓，想了想，只得又說：“或許有點，但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生氣……被當成備用方案，還記得聖誕舞會嗎？羅恩請不到人才來邀請我，這很傷人，就好像不把我當女孩，或者不夠優秀。”
    “我們知道你是最優秀的。”哈利忙說。
    赫敏笑笑：“反正，我並不是那種喜歡他。”剛才她看到兩人的舉動，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這足以證明她對羅恩其實是沒感覺的，以前，或許是錯覺吧。就像她所說的，被朋友不當成女孩那般忽視，不舒服總歸是自然的，
    “真的？”哈利再次確認。
    赫敏讓自己笑容顯得輕鬆：“當然，哈利，我沒必要騙你。”
    哈利眨眨眼，用極低的聲音嘀咕：“可羅恩是喜歡你的。”
    “你說什麼？”赫敏沒聽清，把頭湊過去。
    “沒什麼。”哈利忙擺手，在心裡為自己的兄弟默哀。
    “晚上有什麼安排？”赫敏換了個話題。
    哈利一聽就垂下頭：“我得去地窖，現在。”也就是說，連同晚上一起賠掉。
    “斯內普教授找你？”赫敏馬上關注起來。
    “恩。”哈利悶悶的回應。
    “哈利……”赫敏將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或許斯內普教授態度惡劣了點，但我相信他試圖在教會你一些東西，我希望你能放下對教授的負面想法，至少學習的時候不要想太多，你也不想繼續做噩夢，對嗎？”
    說到噩夢，哈利打了個冷噤，嘆氣：“我會盡力的。”
    赫敏看得出來，哈利對此相當不自信，她不由也在心裡嘆口氣，希望斯內普教授今晚會有點變化。
    赫敏沒有回宿舍，她的雙腳帶著她走出城堡。
    她想再見見馬爾福，她忘記對他說“沒關係”了，赫敏找理由，手帕也沒有歸還給他。
    她有洗乾淨，吹乾，摺疊好。
    第一站，赫敏去了圖書館，馬爾福不在那裡，死角的圓桌空盪蕩的。
    下一站，赫敏去了庭院，同樣沒有人在那裡。
    赫敏有些失望，她不可能去斯萊特林宿舍找人。
    噢，上帝，她連冒出去斯萊特林宿舍這個想法都是錯的！她的腦子壞掉了嗎？
    赫敏邊走邊踢地上的碎石頭，在外面遊蕩了快半小時，最後無奈的在晚餐時間重新回到霍格沃茲大廳。
    “怎麼樣了？”赫敏進入大廳，不自覺看向斯萊特林長桌，馬爾福還沒來，她收回視線就看到已經入席的哈利：“我還以為你會錯過晚餐。”
    “吃完晚飯再去。”哈利把下巴擱在桌子上，小聲對好友道：“剛才就喝了點魔藥，他讓我看了點筆記，關於我學習的那個。”
    “沒責備你？”赫敏一聽勢頭不錯，打趣道。
    哈利聳肩：“他壓根就沒講話，估計忘記了。”
    “你們在說什麼？”羅恩突然把頭湊過來，一臉筋疲力盡的樣子。
    “討論學習。”赫敏故意挑眉，嚴肅的說。
    “饒了我吧。”羅恩頹廢的縮回頭，不遠處的拉文德對著他笑著招手，他幹巴巴的笑。
    陸陸續續的，學生們來到大廳吃晚飯，赫敏裝作無意的看了斯萊特林長桌兩三次，馬爾福依舊不在，而那個特別喜歡粘著他的帕金森同樣不在。
    赫敏埋頭拿著叉子插培根，動作近似於將叉子砸向盤子。
    “心情不好？”金妮擔憂的看向赫敏，同時扭頭瞪了羅恩一眼。
    哈利吞吞口水，沒出聲，暗想好友還是介意的，羅恩，你自求多福吧。
    “沒有。”赫敏一口否認，手中的動作輕了些，她有什麼需要不高興的，不就是被帕金森那傢伙說成小母獅子嗎？對，就是這樣，若再有下次，她一定得回罵過去，風騷的小蹄子！把臉畫成那樣有人要才是瘋了！
    ……
    德拉科在寢室，連同潘西和布萊斯。
    布萊斯果然沒有離開學校的意思，而潘西只是嘆息一聲，坐在黑髮少年的身邊，德拉科再次覺得自己還真多餘：“潘西，談正事。”提供級長寢室，可不是給這兩位談情說愛的。
    “實際上，命令裡除了殺人，還讓我把他們引進學校。”潘西已洗掉了臉上的妝，她嚴肅的說：“用消失櫃。”
    德拉科不動聲色的聽，重生一次，當事人不同，事件照舊，只是這次還有點細微不同，他那時引入食死徒們是為了幫助暗殺鄧布利多，而這次，將他們引入學校成為任務之一。
    潘西簡單的這部分說了一遍，消失櫃的用法，以及自己在修消失櫃的事實，說出來，是想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到底要不要真的修好？
    “你得完成你能夠做到的部分。”德拉科點明。他記得食死徒們進入霍格沃茲後，死去的有鄧布利多，幾個鳳凰社成員，沒有學生。他不想做什麼死亡評估，他知道要是潘西一樣都無法完成，她絕對會受到懲罰，懲罰力度取決於黑魔王的情緒。
    擁有標記的潘西很難逃脫追蹤，就算用什麼方法掩蓋魔力蹤跡，她也會被食死徒們追殺，因為她的失敗。
    布萊斯面色不佳，卻也跟著點頭表示贊成，不過他還有另一個想法：“刺殺校長不是你能辦到的事，這也許也是個機會。”
    “機會？”潘西不解。
    “逃離的機會，一個學生盡全力完成第一項任務，這足以讓那個人某種程度感到滿意，你若因為害怕第二個任務未完成會受罰而失去蹤跡，這也算正常的反應。”布萊斯分析：“黑魔王多的是有能力上戰場的手下，你在他眼中不算什麼，他不會揪著你不放。”
    “可以試試。”德拉科會過意來，同時補充：“你確實不能在之後還跟著他們，否則他們遲早會逼著你殺人。”
    潘西點頭表示明白：“那你呢，德拉科？”
    “恩？”德拉科挑眉。
    “還有不到兩年，一旦畢業，你將面臨和我一樣的難題，或者更早。”潘西直言不諱：“你父親的狂熱不亞於我的父母。”
    德拉科僵住，幾秒鐘後，他避開女孩的視線“……到時候再說。”
    “一起走？”潘西偏頭笑。
    布萊斯撅嘴：“怎麼聽起來沒我的份？”
    潘西輕輕捶了布萊斯一拳頭，轉而收起笑：“我覺得需要離開的不止我們。”
    德拉科稍稍思考一陣，嘆氣：“我那兩個‘保鏢’也不適合呆在這裡。”格雷戈裡和文森特呆了點，貪嘴了點，其他還好。
    “一步一步來。”布萊斯提議：“以後多多留意其他學生的表現，看看他們的真實意願。”
    德拉科瞥了潘西一眼，吐糟：“有點難度。”演技若都是潘西這級別的，他想想就頭疼，要知道他可從未想過潘西會極度厭惡父母的做法。
    潘西給了德拉科一記白眼，哼哼。
    “話說遠了，先談眼前，”德拉科假裝沒看到，道：“消失櫃呢？”不會還在有求必應屋吧？並沒見潘西去那裡。
    潘西臉色瞬時變的尷尬：“這個……”
    布萊斯和德拉科對望一眼，出了問題？
    潘西扶額，聲音小小的：“……米莉森的房間裡。”
    “什麼？！”布萊斯和德拉科同時跳起來，異口同聲：“你怎麼能放在那裡？”
    潘西聲音更小：“放在其他地方，我找不到時間去修，誰叫寢室都是兩人一間，只有級長寢室是單間……”米莉森是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
    德拉科扯扯臉上的肌肉，梅林，當初他可沒動把消失櫃放在寢室的念頭，太危險：“米莉森知道多少？”
    “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潘西抬頭，確定的說：“不必擔心她，我與她的關係就和你與布萊斯差不多，她是我的朋友，只要不過分，都會幫我。”
    “修好後就扔到有求必應屋去。”德拉科邊感慨邊無奈：“我想米莉森不會希望看到食死徒們從她的寢室冒出來。”
    潘西吐舌頭。

藍桉 2012-7-31 09:08

第二十二章
    晚上，德拉科一個人在宿舍外散步，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抬頭看霍格沃茲的制高點——天文塔，過不了多久，黑魔王標記會在那裡閃現，黑魔王給的任務期限到一月底，用潘西的話來說，那位大人仁慈的給了個聖誕假期，以彌補她不太充裕的業餘時間。可這一切，在德拉科眼中，太早了。
    德拉科仿佛聽見那個時候發出的尖叫聲，爆炸聲，還有那個時候，鄧布利多的乞求聲。
    “西弗勒斯……請求你……”
    他無比清晰的憶起這句話，黑魔王策劃進入霍格沃茲，而老校長則策劃著殺掉自己，從而得到一個備受黑魔王信任的雙面間諜。
    為了正義和大局，甘願犧牲性命，這是格蘭芬多。
    而斯萊特林即便願意犧牲，多半也是為了私利。
    德拉科又想起那時鄧布利多勸說他回到正確的道路，說會保護他和他的家人。
    他不禁將頭轉向校長室的方向，儘管這裡看不到校長室。
    其實鄧布利多和黑魔王都喜歡操控人，只是前者更有道德，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
    如果那時鄧布利多沒有死，在黑魔王死後，他會幫助那些被審判被追殺的斯萊特林嗎？那些剛剛成年的孩子或者被逼打上標記的斯萊特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劃過德拉科的腦海，幻化成一張張凄慘度不同的模樣，那是他們死去的樣子，德拉科看過太多，難以忘記的也太多。
    應該會吧，鄧布利多雖然是個帶有偏見的老頭，卻不會對斯萊特林趕盡殺絕。
    “馬爾福？”突然冒出的聲音很輕很輕，打破夜裡的靜謐。
    德拉科聞聲的同時收起所有的傷感，扭頭，是誰走到他身邊，而他竟然沒有發現。
    褐色長髮的女孩站在幾步遠開外，臉上帶著關切之情。
    是赫敏?格蘭傑！
    德拉科無聲的嘆息，他早該想到，他就好像熟悉了這個女孩的氣息，以至於對她沒有過多的防備。
    赫敏在寢室猶豫了很久才跑出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當她走到斯萊特林宿舍附近時，更覺得自己瘋了，萬般懊惱之下，赫敏正準備回去，卻看到了想找的人。那個少年沒有看到她，他正仰著頭看著城堡的某個角落，灰色的眸子裡帶著化不開的憂傷，赫敏不由止住呼吸，她突然有一種想要抓住他的衝動，就好像不這麼做，馬爾福就會消失在銀白色的月光之中。
    她看著他，久久的，最終只是開口喚了聲。然後，她看到對方的表情瞬間恢復如往常。
    “哦，格蘭傑。”德拉科想到了什麼，蹙眉：“你來這裡做什麼？”
    赫敏想問你還好嗎，想說我是來還手帕的，但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裡，因為面前這個人對她的稱呼和態度，有種距離感，而她心裡本能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跟我來。”德拉科掉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赫敏忙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著，直到走到庭院裡。
    “格蘭傑，恕我直言，你不該跑到斯萊特林宿舍那邊。”德拉科嚴肅的警告。
    赫敏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試探：“因為危險？”
    “你指望蛇群歡迎獅子拜訪？”德拉科嚇唬女孩：“總之，不想被活埋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地盤。”
    赫敏左右看看，四下無人，於是她咕嚕：“看樣子我該感激，你沒想過把我活埋掉。”赫敏再次肯定自己絕對哪裡出了毛病，居然會乖乖的跟著一個斯萊特林走。
    德拉科無奈的找個位置坐下來：“算了，那麼，你有什麼事？”
    赫敏馬上拿出摺疊好的手帕，遞上去：“還給你。”
    德拉科挑眉，不接。他遞出去的東西，沒有拿回來的先例：“愛哭鬼，你可以留著，我用不著。”
    “我才不是愛哭鬼！”赫敏大聲抱怨，一屁股坐在對面的位置上，卻還是把手收回來，又看了看馬爾福，她決定還是不要提早上對方道歉的事情：“……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要緊吧？”
    赫敏更擔憂剛才看到的，馬爾福那樣的神情，讓她忐忑不安。
    “沒事。”德拉科靠在欄桿上。
    赫敏一見對方不欲多說，又不知怎麼繼續問，儘管她還是很擔心，不得已，她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為什麼沒有選高級變形術？”
    “該會的都會了。”德拉科淡淡的回答。
    赫敏揣摩一下，可信度很高：“阿尼瑪格斯也會？”高級變形術最後有阿尼瑪格斯的學習，但據麥格教授所說，很少有人學會。
    “不，那個不會。”德拉科搖頭：“不太想學。”
    “為什麼？”赫敏奇怪，什麼叫不太想學。
    “這個……”德拉科有些尷尬，為難的看著女孩，還是說：“因為魔力和性情等方面的影響，一個家族裡的成員的阿尼瑪格斯一般會很類似。”
    “然後？”赫敏的好奇心猛增：“難道你知道自己的阿尼瑪格斯是什麼？”
    德拉科不語。
    “我會保密的！”赫敏拍胸脯，眼睛眨啊眨。
    “不知道。”德拉科對女孩這種可愛模樣很沒轍：“大概是翅膀艷麗的……某種鳥類。”
    鳥類？
    赫敏張大嘴巴，呆愣兩秒，立刻忍不住呵呵的笑起來。
    德拉科橫了赫敏一眼，把頭撇到一邊，該死的，他這麼老實做什麼。
    “這真讓我驚奇。”赫敏彎著眼角。
    “笑夠了？”德拉科沒好氣的問。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赫敏信誓旦旦，轉而思量：“我的阿尼瑪格斯會是什麼呢？”
    德拉科故意上下打量一番女孩，道：“我曾以為會是海狸鼠，因為你那顯著的大門牙。”
    “我的牙齒現在很好。”赫敏瞪過來。
    “所以現在更像松鼠。”德拉科攤手，調侃：“或許你的頭髮會神奇的轉化成尾巴。”
    “才不會那麼轉換！”赫敏反駁完才發現對方純粹是在戲弄她，她不禁攏攏蓬鬆的褐色長髮：“這個很糟糕？”
    “你覺得松鼠怎麼樣？”德拉科反問。
    “很可愛啊。”赫敏回答。
    “……我也這麼覺得。”德拉科站起身：“我得回去巡夜了，或者說，格蘭芬多女生級長其實很閑？”
    “當然不！”赫敏連忙站起來，時間確實不早了，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通常都需要督促才會回房間睡覺。這也是身為級長的責任。
    剛走出兩步，赫敏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馬爾福前一句話更有深意：“啊，你剛剛說的……”她扭頭。
    德拉科沒有轉身，他只是隨意的揮揮手，繼續往斯萊特林宿舍方向走。
    遲鈍的笨女孩。
    ……
    所謂的可愛是指松鼠還是……她？
    實際很聰明的女巫臉上不由自主的發熱，馬爾福會覺得她可愛？上帝，果然馬爾福覺得松鼠可愛的幾率高一些。
    赫敏腦子裡就好像有個松鼠爬上爬下，不消停。
    回到宿舍，她故作常態的訓斥著低年級的學生們，將他們趕回寢室。
    “赫敏，聊聊？”金妮眼睛亮亮的，拉住赫敏。
    “恩？”赫敏瞧見該做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便笑著看向金妮。
    “羅恩是個笨蛋，你別計較。”金妮馬上說。
    “啊？”赫敏頓時失語。
    “拉文德不適合他，他也不喜歡她。”金妮不停息的哥哥解釋。
    “所以你原諒他，好嗎？”金妮撒嬌著，相信赫敏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羅恩這麼一次。
    “夠了！”赫敏非常沮喪，為什麼他們都認為她喜歡羅恩：“金妮，我向你保證，我沒有生氣，而且我也不喜歡……”
    “別這樣嘛。”金妮打斷赫敏的話，決定說個清楚：“長桌上，你看到拉文德衝羅恩笑，明明就臉色差勁，態度也不好。好了，我承認羅恩那個白痴也有錯，但現在只有我們兩人，親愛的赫敏就不要繼續遮掩了，我讓他給你好好認錯？”
    “不是的！我心情不好是因為……”赫敏卡住，她那個時候心情不好，是因為帕金森罵她。
    “吃醋？”金妮笑的詭異，一副我很了解的樣子。
    赫敏茫然，金妮這話在她心中激起一片漣漪，吃醋？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帕金森親昵摟著馬爾福胳膊的場景：“不……”
    “總之，羅恩是喜歡你的。”金妮拍拍赫敏的肩膀，做總結。
    赫敏壓根就沒聽接下來的話，她恍惚的踩著步子走回自己的單間寢室，關上門，癱軟般躺到床上。
    近些天的一副副場景如同幻燈片在眼前呼嘯而過，馬爾福，馬爾福，都是馬爾福，赫敏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什麼時候，她開始記住那個人為數不多的笑容，開始著魔一樣想和那個人說話？
    或許，從馬爾福開始展現出偽裝下的面孔時，她對他的感覺就開始變化，漸漸的慢慢的，直到現在。
    “……糟糕，我好像真的吃醋了。”含混不清的語句飄出來，搖曳在昏暗的房間裡。赫敏終於明白，她生氣並不是因為帕金森罵她母獅子，而是對方粘在馬爾福身上的舉動。
    她，赫敏?格蘭傑，喜歡上了德拉科?馬爾福。
    第二十三章
    女孩子年少時往往有個公主夢，有一個王子會來迎接她，從此永遠幸福。
    赫敏孩童時期也是如此，她總會捧著童話故事，痴迷的閱讀那些文字，然後傻傻的問媽媽：“王子會來接我嗎？”
    “當然，我的小公主。”她的爸爸會寵溺著抱起她：“等你長大以後。”
    等赫敏念了幾年小學後，她明白過來，那只是書中的故事，王子公主只是童話，不過，未來她會碰到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男孩，他們同樣會永遠幸福。
    她的媽媽告訴她，也許那個男孩沒有童話中那樣十全十美，但若她喜歡他，就會包容他的一切，這才是愛情。
    赫敏摸索著，拿出馬爾福給她的那塊手帕，沒有開燈的房間看不太清楚，但她知道有一角繡著“德拉科”的開頭字母。
    指尖緩緩的撫過那一個字母，赫敏無聲的嘆息，她該怎麼辦？
    真正的德拉科?馬爾福聰明，謹慎，有主見，不乏實力，更別說那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溫柔氣息，以前，他怎麼能把這些藏的那麼深？
    如果沒有魔法部的那一戰，他依舊會隱瞞，而她依舊會看不到嗎？
    赫敏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慶幸她看到了馬爾福的另一面，因為她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他。
    而很顯然，他不會喜歡自己。赫敏苦澀的想，馬爾福會和自己講話只不過是因為她還有點腦子，這是馬爾福的原話。
    赫敏的脖子處突然多出一片柔軟，她扭頭：“克魯克山？”
    明顯超重的大貓用頭蹭主人的臉頰。
    赫敏摸摸克魯克山柔軟的皮毛，緩了緩，問：“你喜歡德拉科嗎？”
    回應她的是克魯克山撒嬌般的甜膩叫聲。
    “很喜歡？”赫敏伸手將扁臉貓抱住，小聲呢喃：“我也喜歡，不過……我真是個笨蛋吶……”
    第二天黑魔法防禦術課堂上。
    赫敏盡力不去看對面斯萊特林們之間的練習，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魔杖上。
    “赫敏，你有點心不在焉。”哈利小聲道，他是赫敏這次的搭檔。
    “我只是沒睡好。”赫敏硬邦邦的回應。
    一步遠的距離，拉文德拉著羅恩做練習，後者苦著臉。
    “禁止喧嘩——”陰沉的死人調拉長，斯內普瞪了褐發女孩一眼：“格蘭芬多扣十分。”
    斯萊特林那邊立刻報以譏笑聲。
    赫敏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那邊，精準的捕捉到馬爾福正和扎比尼搭檔，而帕金森諂媚的在兩者中說些什麼。
    咬咬脣，她把視線移回來，那個女人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收起你的眼神，波特，格蘭芬多再扣十分。”冷冷的腔調。
    哈利悻悻的收起眼神抗議。
    波特？赫敏收回神，這麼不加點綴的稱呼？噢，斯內普教授真的有所改變，馬爾福沒說錯。赫敏無奈的發現自己又將思緒轉到鉑金少年身上。
    下課後，赫敏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故意落到最後，等到教室都空了，重重的嘆了口氣，才疲憊的走出去。
    “格蘭傑。”熟悉的聲音驚的赫敏猛的抬頭，馬爾福正靠在墻邊，一副慵懶的模樣。
    德拉科上課時就發現了赫敏的反常，有些擔心，於是，他離開教室沒多久，就找個理由回頭來，赫敏果然哪裡不對勁。
    赫敏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面孔，定定神，她揚起臉：“什麼事？”
    德拉科挑眉，隨口道：“昨天的賭，還記得嗎？關於教授。”
    赫敏愣了一下，道：“哦，你當然了解你的院長。”
    “……這是觀察力的問題。”德拉科猶豫幾秒鐘，還是把後面的話說完：“只是你們不願意去看而已。”
    赫敏再次怔住。
    德拉科語氣中的惆悵轉瞬即逝，他故意瞟了赫敏一眼，又說：“不過，格蘭芬多的觀察力生來低下。”
    “不……”赫敏條件反射的反駁，雖然顯的無力。
    “你早上沒照鏡子嗎？”德拉科語調往上揚：“很明顯的兩個黑眼圈。”
    “什麼？！”赫敏沒注意。
    德拉科發出輕輕的笑聲，轉身走開。
    “……有什麼好笑的。”赫敏邊嘀咕邊快速跑回宿舍，臉上一片潮紅。
    衝回寢室後，她仔細的對著鏡子照，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淡淡的黑影，但根本就沒那麼明顯，那個傢伙是在戲弄她。
    赫敏頹然坐下，不能這樣，他根本不會喜歡她，自己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於是，赫敏取消了去圖書館借書的行程，她選擇將自己困在宿舍，離馬爾福最遠的地方，她積極的復習功課，做作業，積極的幫助低年級的學生們復習功課，比往常還要積極，這成功的將馬爾福趕出了她的腦袋，一大部分時間。晚上時，她還是會常常想起。
    ……
    德拉科在戲謔赫敏黑眼圈的隔天晚上，就發現寢室來了位貓客人。
    “克魯克山，你這傢伙又跑來了。”德拉科開始還挺高興，一把抱起熱乎乎的大貓蹭了蹭，後者懶洋洋的給予回應。
    德拉科摸摸貓就把它放回床上，轉而翻抽屜，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喂貓。
    “撕拉……”布料裂開的聲音令德拉科瞬間回頭，然後他呆住了，床上的帷幔被克魯克山一爪子抓開一道口子。
    “你做什麼？”德拉科難以置信的問。
    克魯克山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在床單上打了個滾，後鑽到被窩裡睡覺。
    “你不用回去嗎？”德拉科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可是後者理都不理。
    德拉科再敏銳一時半會也猜不透貓的心，無奈之下，他只得由著克魯克山霸占了他床鋪一角的舉動。
    第二天，德拉科起床後，貓還在睡。
    德拉科完全摸不著頭腦，難道克魯克山和赫敏鬧矛盾，然後離家出走？
    德拉科決定找赫敏探探口風，可他突然發現找個和赫敏說話的機會變得非常之難，上課時，黃金三人組一路，下課時，黃金三人組或者赫敏羅恩一路，休息時間？噢，赫敏連圖書館都不去了。
    兩天后的晚上，德拉科無奈的在寢室點貓鼻子：“你究竟鬧什麼彆扭？”
    克魯克山悶哼了一聲，把頭撇開。
    “算了，你想呆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德拉科拉開衣櫃，拿件睡衣進了浴室，邊走邊說：“你那個主人也是個迷糊蛋，寵物丟了都沒發現。”
    扁臉貓慢慢的支起身子，金黃色的眼睛從慵懶變的有神，伸出的前爪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等到德拉科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他的下巴掉了。
    他看見自己衣櫃裡的長袍全被翻了出來，件件都被劃花了，除了兩套制服，睡衣和赫敏送的那件長袍，而薑黃色的大貓得意洋洋的坐在一堆衣服上對他展露笑容。
    “梅林，你幹什麼？”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貓喵喵叫兩聲，表示它不是梅林。
    德拉科把貓抱到一邊，挨個查看袍子，欲哭無淚。
    “撕拉……”
    耳邊又是一聲，德拉科堪稱木然的回頭，只見床上的帷幔上又多了道口子。
    “停下，克魯克山。”德拉科忙擺手。
    正準備繼續的肥貓將懸在半空的爪子放下來，斜眼瞟他。
    “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德拉科琢磨著，看著倖存的袍子，腦袋轉了轉：“和赫敏有關？”
    克魯克山叫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鬧了什麼彆扭，可你總不能讓我請她來接你回去吧。”德拉科傷腦筋，不管鬧什麼彆扭，兩三天了，該回就回去吧。
    克魯克山揚起頭，大聲叫一聲表示肯定。
    德拉科愣了愣，指指自己：“你要我找她接你？”
    克魯克山再次肯定。
    “你開玩笑吧。”德拉科搖頭。
    “撕拉……”
    德拉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床上的帷幔多了第三道口子。
    “撕拉……”
    “撕拉……”
    “撕拉……”
    “夠了！”德拉科虛弱的出聲：“你贏了，我去找她。”
    克魯克山高昂著頭，典型勝利者的姿態。
    “那我明天去？”德拉科剛問出口，就見貓大人再次亮出爪子，不得已，他妥協：“好吧，我現在就去。”
    德拉科正準備換上制服，克魯克山突然跑過來，一腳踩在斯萊特林制服上，爪子還沒收回去。
    “別……”德拉科連忙攔著。
    克魯克山偏頭示意。
    德拉科扶額，嘆息著穿上赫敏送給他的長袍。
    “我衷心的希望你的主人會願意賠償我的損失。”德拉科小聲哼哼，沮喪的走出房門。
    德拉科很快到達格蘭芬多宿舍，他該怎麼找赫敏？
    該死的，克魯克山抽什麼瘋！
    “喂——”德拉科氣勢洶洶的拉住個低年級小女生，後者被嚇了一大跳：“讓你們女生級長去地窖一趟，斯內普教授找。”
    說完，德拉科大步離開，站離很遠，靜靜的等著。
    不到五分鐘，褐發女孩匆忙的從宿舍出來，小跑著。
    當女孩靠近時，德拉科壓低聲音開口：“格蘭傑！”
    赫敏睜大眼，她怎麼陰魂不散的又碰到某個人了，明明很注意的躲避開來。
    “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鉑金少年語氣不善。
    “那個……”赫敏心虛，腳下沒停：“我要去地窖有點事。”
    德拉科一把拽住女孩，沒好氣的說：“斯內普教授沒事找你，找你的是我。”
    赫敏張張嘴，有點兒弄不明白狀況。
    “跟我來。”德拉科直接拽著赫敏走。
    “等等，去哪裡？”赫敏很被動，她的注意力放在那隻緊捏著自己手臂的手，馬爾福的力度有些大，她有點疼。
    等到了斯萊特林這邊，德拉科直接給赫敏身上加了個隱身咒，為了讓自己的動作不顯眼，他將手往下移了幾寸，握住了女孩的手，女孩的手比他的小一些，手心沁著汗，德拉科心裡咯■一下，差點鬆手，可已經進了宿舍門，便硬著頭皮往裡走。
    赫敏完全來不及抗議，已經踏進蛇窩。
    她滿臉通紅的走在男孩的右側，肩膀靠著肩膀，手……拉著手，她想掙脫掉，但對方抓的很緊，她想問話，可瞥見公共休息室有幾個低年級的斯萊特林學生在學習，她便合上嘴巴。
    第二十四章
    很快的，兩人走到級長寢室。
    德拉科帶著赫敏進去，轉而關上門，解除咒語，鬆手。
    赫敏原本有一肚子話要問，不過在看到房間內的一片狼藉後傻了眼，長袍雜亂的堆在地上，乍一看去，破破爛爛的，床上的帷幔也是左一個洞，右一個洞，桌子上的課本和羊皮紙扔的到處都是，而在混亂的中心，熟悉的薑黃色大貓喜洋洋抬頭喵的一聲叫喚。
    “上帝……”赫敏深呼吸。
    克魯克山再次喵兩聲，強調自己也不是上帝。
    “我認為你該管好你的寵物。”德拉科硬邦邦的說，刻意忽視手中散去的溫熱觸感。
    克魯克山慢慢的走過來，親昵的在德拉科腳邊繞，就像是表示歉意。
    德拉科哽住，半晌又擠出一句話：“我不認為這是表示友好的方式。”
    克魯克山把頭貼過去蹭了蹭德拉科的腿，又朝向主人軟綿綿的叫。
    “……這些全是它做的？”赫敏吞吞口水，聲音乾澀。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德拉科白了女孩一眼：“我自己抓的不成？”
    “啊！”赫敏睜大眼睛：“你穿的長袍……”她這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穿的是自己送的那一件。
    德拉科控制自己的表情，故意冷著臉：“我還有的選嗎？”
    赫敏失語，再笨她也不會指出她還看見兩件制服沒破，低頭，她訓斥克魯克山：“你這是幹什麼？”
    克魯克山無所謂般的搖搖尾巴，又蹭兩下少年的腿。
    德拉科無限沒轍：“格蘭傑，你這貓到底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這……對不起！”赫敏大聲道歉，紅著臉：“我幫你收拾，真的很抱歉！”赫敏毫無氣勢的瞪了貓一眼，後者靈活的一跳，站到邊上，赫敏連忙開始清理房間的混亂。
    赫敏覺得自己沒臉抬頭，她告訴克魯克山她喜歡馬爾福，結果克魯克山就給她製造機會？這算什麼，誰家的寵物會這樣？還是說魔法界的寵物特別愛管主人閒事？
    德拉科抱臂靠在墻上，斜眼瞟大貓，克魯克山衝他彎嘴角，特別人性化。
    赫敏將一件件破成碎布條的長袍用垃圾袋裝好，又將桌子的課本一本本摞好，她跪在地上揀起散落的羊皮紙，上面的字跡雋秀中不失瀟灑，擦擦額頭的汗，她又將地上的垃圾聚攏倒掉，最後，她把目光落到床上的帷幔上，這個，該怎麼辦？也拆掉扔掉？
    大概懂得克魯克山真實用意的德拉科無奈的搖頭，走上前，脫了鞋子，站在床上卸帷幔，順勢拆成一截一截遞給床下的女孩。
    等把一切清理好，赫敏垂頭，看著地板：“長袍我會賠的，帷幔也是。”
    “要賠直接賠錢。”德拉科也不拒絕，拉開椅子坐下，他的房間總算變得整潔。
    赫敏的手在背後不斷的絞著，鼻子發酸，依舊沒抬頭，只是賭氣般回了一句：“我再次抱歉先前賠的長袍款式不符合你作為貴族的品味！”那時的她還沒有意識自己喜歡上這個人，可無意識的，她還是挑了件比較貴的長袍，就算不是最好，也不是什麼廉價貨。
    德拉科怔住，繼而懊惱：“你變成豬腦子了？不賠錢，你打算去霍格莫德村買？還是已經是廢墟的對角巷？想死想瘋了？”這段時期，麻瓜出身的巫師瘋了才會在大街上亂逛。
    “我……”赫敏猛的抬頭，她會過意，臉上的熱度跟著起來。
    “我看你這兩天和波特韋斯萊混多了，連僅有的一點智商也混沒了。”德拉科諷刺，掩飾自己的關心。
    赫敏再次聳拉著腦袋，她的判斷能力確實在下降，但真正原因是她心裡的見不得光的感情波動。
    如果，她面對馬爾福，連唯一引以為自豪的大腦也……這讓她很沮喪，現在馬爾福肯定都不願搭理她了。
    雖然赫敏這幾天躲避少年的目的就是保持距離，可當意識到對方有可能不再搭理她後，她就難受的要命。
    德拉科有些疑惑，他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但他抓不住重點，看了眼克魯克山，他決定轉開話題：“那本書怎麼樣？”
    “什麼？”
    “麗痕書店的那本，你沒買？”德拉科問。
    “哦，買了。”赫敏說完，臉不受控制又紅了：“有點意思。”房間的燈光昏黃，臉色發紅並不明顯。
    德拉科走到書櫃處，瞅瞅，拿出兩本遞過去：“坦白說，別老專注學校那些死板的書，難道沒人告訴你，太走極端會扼殺你的另一種能力嗎？”
    “另一種能力是指？”赫敏眨眼，注意力被新的話題吸引，低頭看：“《魔藥藥材解析》？”
    “創造力。”德拉科輕笑著指指腦袋：“就像製作魔藥，魔藥是根據配方熬制而成，可你不要忘了，配方是巫師發明的，也就是說，那些也曾經是未知的。”這是他學習魔藥的第一課，告訴他這些的是他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
    “借我看？”赫敏小心翼翼的問。
    “記得還就行。”德拉科淡淡的回答，提醒：“不要讓別人看見。”
    “好的。”赫敏語調上揚，她更高興的是對方隨意的交流方式。
    “那麼……”德拉科扭頭看墻上的掛鐘，呆了：“糟糕……”
    時鐘指向十一點，已經過了這麼久嗎？
    “我得回去了！”赫敏同樣看到時間，她驚呼。她竟然在斯萊特林宿舍的級長寢室呆了幾個小時！
    “……不，”德拉科艱難的吐出決定性的句子：“格蘭傑，恐怕你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什麼？！”赫敏臉發白：“現在才十一點，剛剛宵禁，偷偷出去……”
    “這裡是斯萊特林宿舍，我們有我們的規矩。”德拉科不得不說個明白：“宿舍大門晚上十一點到早上六點只進不出。”
    “那口令是幹什麼的？”赫敏希望這只是個玩笑。
    “如果你問憑口令能不能出去，答案是可以。”德拉科平靜的述說：“但有一點，我不會選擇此時外出，那會給我帶來麻煩。”他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就算帶頭違規，也不是在這種小事上惹人注意。
    “那我怎麼辦？”赫敏手足無措起來，馬爾福不帶她出去，她難道要在這裡過夜嗎？
    “浴室在那邊，衣櫃裡有睡衣，你好心的貓沒有撕爛那些。”德拉科側開頭，不去看女孩的表情：“明天六點，我送你出去。”
    赫敏的臉瞬間紅透了，無法克制。
    德拉科沒看見，因為他側開的臉也是紅的，他努力對付自己臉上的熱度而無暇其他。
    “我我……你你不能這樣……”赫敏聲音低低的，窘迫抗議。
    “克魯克山惹的禍，別以為我樂意。”德拉科調整出一聲冷哼。
    “喵——”克魯克山極為配合的叫了一聲，聲線活潑，陽光四射。
    赫敏狠狠瞪了愛貓一眼，後者把頭撇開，直接跳上了床，找到老位置鑽進去。
    “我出去巡視。”德拉科找理由，往門外撤。
    “那我的巡視呢？”赫敏不甘心再接再厲。
    “你明天自己回去編理由，獅子們向來好忽悠。”德拉科隨口甩上一句，就出去了。
    房間只剩下赫敏了。
    “都怪你。”赫敏點克魯克山的腦門，又舍不得太用力：“你怎麼跑進這裡的？你知不知道被發現會被活埋？”
    貓不理她，繼續睡覺。
    赫敏沒有辦法，只好拉開衣櫃，找了件看上去小點的睡衣，淺藍色帶上細碎的白點，這件馬爾福穿過嗎？赫敏這麼一想，臉又紅了。
    只要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她要和馬爾福共處一室，她強烈懷疑自己會失眠一整夜。
    走進浴室，赫敏沒過多研究內部構造，她擔心馬爾福會很快回來，所以她匆忙的洗漱一番，換好衣服就跑出來，左右看看，噓氣，還沒回來，於是她又轉回浴室梳頭，每天晚上臨睡前，是她的頭髮最糟糕的時候。
    對著鏡子整理半天，赫敏的心更加慌亂，她到底在幹嘛？
    噢，上帝，快午夜了，她竟然在斯萊特林宿舍，沒有人會相信的。
    懷著複雜心境的赫敏緩緩的走出來，最後坐在沙發上，抱著個枕頭，好吧，她得睡沙發了，本來就是她的錯，主人得為寵物的行為負責。
    正想著，門開了，鉑金少年回來了。
    德拉科是在門口站了好久，調整好表情，平復了呼吸，才進來，一進門就見女孩抱著枕頭，有點兒傻乎乎的看著他，身上那件睡衣大了點，顯得寬鬆，恩，肩膀都因此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
    這個女孩沒想過用個縮小咒嗎？德拉科心裡抱怨著，看了一眼就側頭，致力於營造冷淡的腔調：“格蘭傑，坐在沙發上等著吃宵夜嗎？床在那邊。”
    “那你呢？”赫敏脫口而出。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讓女士睡沙發？”德拉科不滿，他看上去如此蠻橫嗎？還是說他過去五年的形象讓赫敏有這種根深蒂固的錯覺：“上去，閉嘴，睡覺，我的房間我說了算。”
    赫敏沒反駁，這次乖乖的移了位置，心跳加速中。
    德拉科已經洗過澡，於是他去浴室換了身衣服就走出來，從衣櫃底層拿出一張毛毯，徑自走到沙發前，睡下，蓋住，隨後熄了燈，他用一連串的快速動作遮蓋自己的緊張，當他躺下時，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非常清晰，吵的他沒法睡覺。
    赫敏也睡不著，她偷偷看了眼，少年背對著她，讓她稍微輕鬆一些，也給了她觀察的機會，馬爾福的肩不算寬，脖子有點細，從淺金色的後腦勺就能想象出正面是怎樣一張俊秀的臉。明明對方一點都不在意，偏偏自己緊張個沒完，馬爾福都沒注意看她，赫敏沮喪的想，算了，自己一直就沒有什么女性魅力可言。
    赫敏收回視線，閉上眼睛開始數羊，不把馬爾福從她腦子趕出去，她就真的得睜眼到天亮了。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赫敏數到第三遍時以後有點迷糊了，她喃喃的念出聲：“四隻羊，五隻羊……”
    “七十七隻羊，七十八隻羊……”
    終於，聲音沒有了，氣息變的平穩。
    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少年翻了個身。
    德拉科歪頭看，睡覺和羊有什麼關係？赫敏喜歡羊排？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輕手輕腳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德拉科走到床邊，掖掖被角，斯萊特林宿舍比格蘭芬多宿舍冷的多，赫敏肯定不習慣，感冒了可不好。
    褐色的頭髮隨意的耷拉在女孩的臉頰上，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見大致的輪廓，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撥開凌亂的發絲，睡著的女孩眉宇是舒緩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大概是在做著什麼夢。
    突然，女孩身邊的克魯克山張開一隻眼睛，金色的瞳孔對著鉑金少年。
    德拉科沒被嚇著，他微笑著，伸手遮住克魯克山的視線，然後慢慢彎腰，輕輕吻上女孩的額頭，蜻蜓點水般溫柔。
    晚安，我的女孩。

藍桉 2012-7-31 09:08

、第二十五章
    外在環境越冷，被子裡越溫暖，赫敏睡的很舒服，迷迷糊糊間，好像有誰在推她：“別鬧……”赫敏咕嚕了一句，翻個身繼續睡。
    德拉科伸出的手僵住，女孩現在背對著他，露出潔白的脖子，寬鬆的睡衣令脖子以下也露了一些出來，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枕頭邊的克魯克山從被子爬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德拉科抬頭看掛鐘，突然抱住貓，放到女孩的臉上，圍了個嚴實。
    悶的喘不過氣來的女孩終於睜開眼睛，看到大貓的同時還鼓著嘴巴抱怨：“克魯克山，你這小調皮……”話說到一半，女孩停住，猛然褪去血色的臉表明她記起了現在的狀況。
    “醒了？”德拉科邊在心裡感嘆赫敏剛醒來時的可愛模樣，邊抬高語調，展示出一副不耐煩的姿態：“在這裡還能賴床，真是不簡單。”
    “我馬上起來……”赫敏連反駁的話都沒有，匆忙拉開被子想下床，剛才肯定是馬爾福在推她，上帝，她睡這麼死做什麼！
    手忙腳亂之中，赫敏一腳踩滑：“啊！”重心不穩的她眼見就會直直的拿臉問候地板，丟死人了，她閉上眼睛。
    站在一旁的德拉科連忙伸手抱住，卻導致自己也跟著重心不穩的……後背先著地，女孩撲到他身上，柔軟的觸感劃過他的脖子，那是她的嘴脣。
    少女獨有的體香在德拉科鼻翼間縈繞，理智告訴他，他該松掉環抱在赫敏身後的手，她已經安全了，但他無法動彈。
    一直以來，他看著她，和她說話，他觸碰她，在她睡著時偷偷吻她，而這些，遠不及她在他懷裡給他的感覺真實。她的氣息，她的重量，她的溫度，以及她的心跳，都在告訴他，她在他的生命裡，這麼近。
    赫敏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鍋，臉上更是紅的像蒸熟的蝦子，她窘迫的起身，卻發現身後有力的臂膀制約了自己的行動，她不可思議的瞪身下的鉑金少年。
    德拉科回過神，終於鬆手：“……你很重，格蘭傑。”有那麼多話可以說，德拉科卻傻乎乎的冒了這麼一句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赫敏的臉紅的發紫，她幾乎是跳起來的，她慌亂直奔浴室，啪的摔上門。
    德拉科慢慢的坐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手中的還是她的溫度，握住放開，握住放開，德拉科重複著這樣的動作，表情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喵！”克魯克山跳下床，湊過來揚起臉叫。
    德拉科轉向扁臉貓，先笑了一下，後又搖頭，他用食指點點克魯克山的額頭：“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克魯克山喉嚨咕嚕咕嚕，表示不滿。
    “我不會放開她，”德拉科伸手抱著薑黃色的大貓站起身：“但目前，真的不是約會的好時間。”
    克魯克山這才表現出勉強同意的姿態，軟綿綿的叫了聲。
    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穿戴整齊的赫敏走了出來，臉色也恢復正常，只是不怎麼看另一個人的臉。
    德拉科早已調整好情緒，他將貓遞過去，吩咐：“抱好，跟我來。”語氣平淡的就仿佛剛才兩人的擁抱只是錯覺。
    赫敏悶著點頭，不吭聲，她現在所做的最大努力就是讓心跳不再那麼快。
    墻上的掛鐘正好指向六點，德拉科對女孩施加了一個隱身咒，才推開門：“不要說話，跟緊點。”他最後說。
    走廊上黑漆漆的，溶入斯萊特林的陰森後，愈加冰冷。
    德拉科用了一個熒光閃爍指引方向，斯萊特林的男女宿舍是分開的，中間連著公共休息室，公共休息室則通向外面。
    當德拉科擰開門，走進公共休息室時，他的腳步頓住，公共休息室是亮著的，昏黃的燈光不明亮卻足以讓他看到，有一個女生正坐在休息室的圓桌旁，是米莉森！這位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面前還放在一副擺好的巫師棋。
    黑髮女孩將頭偏轉些許的角度，她看著他，臉上沒有公式化的笑容，甚至沒有該有的驚訝，她只是淡淡的說：“德拉科，睡不著？”
    許多念頭從德拉科腦中一閃而過。
    作為級長，德拉科和米莉森有一定的交流，這個女孩很聰明，從他知道潘西將消失櫃放到米莉森的房間後，他就知道，這女孩會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有所察覺，她不會問潘西任何事，但不代表她不會觀察消失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有著斯萊特林的警惕。
    一個中立的斯萊特林，知道點什麼，也是好事，有利於避開危險。所以德拉科沒有多說什麼，但正常情況下，米莉森不會一清早守在公共休息室，更不會和他搭話。
    “陪我下盤棋怎麼樣？”依舊清淡的語調。
    角度問題，德拉科看不清米莉森的表情，他很自信昨天帶赫敏進來時沒有驚動任何人，那麼，米莉森坐在這裡等的不該是他才對。
    潘西和米莉森是好朋友。
    德拉科好像明白了什麼，他需要的是進一步確認，優雅的將頭低下一個角度，他說：“樂意奉陪。”
    斯萊特林都喜歡掩飾自己，看清一個斯萊特林的真實想法需要等待合適的時機，德拉科認為這是認清米莉森的一個好的時機，所以他選擇讓赫敏多等一會兒，一盤棋的時間不會太長。
    赫敏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只得跟在馬爾福身後，看兩人下棋。
    巫師棋被施了某種咒語，他們死了般安靜，下棋的兩個人亦很安靜，偌大的公共休息室只能聽到棋子碰觸棋盤的聲音。
    赫敏的注意力沒有在棋局上，她首先看著馬爾福捏住棋子的手，纖長到美麗的手指，美麗不是該用在男孩身上的詞，但赫敏腦海里只冒出這樣一個形容詞，仗著有隱身咒，赫敏大膽的看向專注的馬爾福，他不緊不慢，神態鎮定，灰色的眼睛俯視棋盤，高傲的模樣仿佛王者。
    赫敏不知道羅恩和馬爾福哪個在巫師棋上更有造詣，畢竟羅恩是公認的高手，但兩者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羅恩僅僅是在下棋，而馬爾福不是，他在操控著什麼，不只在棋盤中。
    光論棋藝，德拉科自認為和米莉森差不多，他斟酌的落下每一步，他在等，等對方先說話。
    半個小時後，棋局進入殘局階段，近似和棋。
    “優秀的國王。”米莉森緩緩靠在長椅上，收起動作，一雙清明的眼睛看著鉑金少年：“擁有一個優秀的騎士為他衝鋒陷陣。”
    棋盤上，德拉科這一方，只剩下國王和騎士。
    只這一句，德拉科就聽懂了背後的意思，米莉森知道潘西在做危險的事情，只不過，他成了背後主謀。附和邏輯的猜測，誰讓自己有個‘聲名顯赫’的父親呢？米莉森是希望他不要將潘西扯到是非之中，殊不知潘西已經身陷其中。
    樹大招風，德拉科突然意識到馬爾福這個姓氏的影響力還真是大，大到斯萊特林中發生什麼事都可能是他指使的，哦，不錯，馬爾福確實領導著斯萊特林們，在黑魔王出現之前，馬爾福一直都是領導者。
    “再優秀，”德拉科的手指劃過國王的臉，輕輕的，帶著幾分悲憫的味道：“也只是棋子罷了。”
    米莉森明顯怔住。
    赫敏有種衝動去觸碰馬爾福的臉，卻硬生生的將手頓在半空中。
    空氣仿佛凝固。
    德拉科將國王和騎士的棋子拿起來，放在棋盤之外，他低低的笑起來：“他們或許喜歡外面的位置，你說呢？”
    米莉森不敢相信這樣的暗示，她唯恐自己領會錯了意思。
    又過了幾分鐘，米莉森收回視線和情緒：“什麼時候有空再下一盤吧？”
    “當然。”德拉科點頭，空氣解凍，恢復正常。
    “還有一件事。”米莉森抬頭，雙手抱臂：“你剛推門進來的時候，我聽到兩種腳步聲……”
    赫敏心臟漏跳了一拍，馬上的，她注意到米莉森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你聽錯了。”德拉科慵懶的打斷女孩的話，就像是某種警告。
    “算了。”米莉森並不糾纏，她轉而看掛鐘，六點四十。
    這時，公共休息室通往外面的門被打開，三人同時看過去，正巧見潘西往裡走，她似乎沒想到裡面有人，走了一步便站住。
    “你等的人來了。”德拉科優雅的站起來，離開圓桌，赫敏連忙跟上。
    潘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德拉科和潘西擦身而過，心想，看樣子，他們得談談了。
    赫敏沒怎麼搞清楚狀況，她最慶幸的是她還能順利出來，外面不算太亮，但已能夠看清方向，她跟著鉑金少年走著，她無法從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中看出任何情緒，這一刻，她覺得馬爾福比此時的夜更加深沉。
    “接下來你可以自己走了。”德拉科停住，揮動魔杖解開女孩身上的咒語，沒等女孩回答，他便轉身往回走。
    “她們……”也許她該道謝道歉或是其他，但赫敏脫口而出的卻是擔憂，米莉森的態度和潘西的夜不歸宿，剛才的詭異氛圍讓她擔心馬爾福。
    “這是斯萊特林的內部事務。”德拉科頭也不回，只是揮揮手。
    咽下心中涌起的失落，赫敏垂頭跑向格蘭芬多宿舍。
    德拉科走了幾步，又停下，他沒有去看赫敏，而是看向城堡，看向天文塔，重生以後，他一直都有迷茫，自己留下來能改變什麼，自己留下來能做什麼，誠然，他是為了赫敏而留下來的，可是，他不該被期冀的愛情矇蔽了眼睛，以至於沒發現他除了保護女孩還能做到其他的事。
    這些天，他沉默著，低調著，米莉森的話提醒了他，他既然能做她眼中假想的領導者，那麼，他也能做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他不知道正面戰場上的爭鬥，但他記得斯萊特林學生們是如何死去的，起碼他知道某些人的真實想法，尤其是那些中立的。作為一個馬爾福，該做的就是最大化利用已知的資源。
    德拉科決定，從黑魔王手中奪回斯萊特林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德拉科算是走出重生後的迷茫階段了。
    、第二十六章
    德拉科回到公共休息室時，潘西和米莉森都不在那裡了，他去男生宿舍那邊轉了一圈，敲響布萊斯的房門，片刻後，開門的是西奧多?諾特，布萊斯的室友。
    “我找布萊斯。”德拉科道。
    “他不在。”西奧多簡要的回答，沒有附加任何信息，他客氣的行禮然後關上門。
    看樣子，潘西和布萊斯是一起行動的，德拉科沉思著，而且他們明智到沒選擇一起回來。
    至於兩人能做什麼，倒不難猜，被黑魔王叫去施施壓？去有求必應屋探探路？或者只是出去約約會？德拉科回寢室稍作休息後，就去往大廳。
    斯萊特林長桌該在的都在，布萊斯和潘西的表現一如往常，德拉科想，至少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得力的夥伴。
    格蘭芬多長桌。
    赫敏一夜未歸並未引起注意，在她的謊言下，小獅子們只以為她昨天回來的太晚了才沒有巡夜，他們順便罵了老蝙蝠幾句，這讓赫敏內疚了一番。
    赫敏克制著自己，才沒有看向馬爾福那邊，她無法否認馬爾福對她的這種奇特吸引力，以前，她一直不太懂得喜歡是怎麼樣的感覺，又或者誤解了自己對哈利或羅恩的感覺，以為那些是喜歡，那些或許也是一種喜歡，但絕對不同於自己對馬爾福的感覺。
    有人說，男人認真起來的表情是最迷人的。
    赫敏見到了這樣的馬爾福，專注謹慎，灰色的眼眸深邃的能吸進一切物質，赫敏毫不懷疑僅僅只是馬爾福下棋的樣子就足以迷倒一群女孩，而馬爾福擁有的不只是這些，除了出色的外表和氣質，他擁有更加迷人的內在，這才是真正吸引赫敏的東西。
    他的才華，他的風度，他擁有的認知和主見。
    赫敏突然想起童話故事來，她所喜歡的真實的馬爾福真的仿佛就是王子一般，美好的遙不可及。
    “不合胃口？”金妮湊過來，問搖晃著叉子半天才吃一小口的褐發女孩發問。
    “不，”赫敏收回神，想了想，問：“我是不是該減肥了？”
    “怎麼會！”金妮用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看好友，要知道對方從來只會在意有沒有書看，而不是自己的身材好不好，當然，她認為赫敏的身材本來就很好，不必多費心：“你比拉文德的身材好多了。”
    赫敏失笑，已經懶得辯解她和羅恩之間的關係了，本來羅恩就沒和她挑明，她其實也沒必要摻和：“還是太重了吧。”她喃喃的說。
    赫敏，你真的完了，馬爾福說你重，你居然在意成這個樣子，他又不會因為你少幾英鎊而喜歡上你，赫敏可悲的想。她試圖解析馬爾福對她的看法，可這很困難，每當她覺得和馬爾福之間有點近的時候，對方就會拉開距離，遠遠的，冷冷的。
    若即若離。
    ……
    吃完早飯，德拉科帶著斯萊特林們回宿舍。
    剛進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就站到台階之上，注視著依秩序進來的小蛇們，他們注意到他的目光，遲疑片刻，便站定不往宿舍裡走。
    米莉森疑惑的看了眼他，德拉科輕輕的點頭，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察言觀色的斯萊特林們全都默默等候著，等他們的級長髮話。
    “下午六點，這裡集合，全部的學生。”德拉科清冷的聲音不算大，卻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鑒於有些學生上午還有課，德拉科不再多語，徑自回寢室，他早上沒課。
    不多久，布萊斯率先敲響他的房門，不到五分鐘，潘西也來了。
    “你想做什麼？”潘西雙手抱臂，不解。
    “你說‘我們’是什麼？”德拉科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淡淡的反問。
    “我們？”布萊斯重複，眯起眼睛：“你指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
    德拉科露出讚賞的笑容：“沒錯。”
    潘西和布萊斯對望一眼，又一致把目光遞過去，希望德拉科能說的更清楚點。
    “以時局而定，我們或者是食死徒的後備軍，又或者是黑魔王的人質……”德拉科不急不慢，緩緩道來：“而實際上，更確切的說，我們……是斯萊特林的未來。”
    純血貴族們的子嗣不多，斯萊特林學院的孩子們就是斯萊特林的明天。
    “只要我們沒站錯位置，在戰爭結束後，魔法界依舊是斯萊特林的舞台。”德拉科分析：“就算沒那麼美好，我也希望大家能逃過一劫。”是的，只要他們生存，他所經歷過的那些未來就不會重新上演，那個時候，絕望的他們竟沒有想過要團結起來，他們只想要保護各自的家人，可是到後來，卻連如此卑微的希望都被踐踏到底。
    “一起逃離戰爭？”布萊斯皺起眉頭：“這不太可能。”
    “個人有個人的立場。”潘西也跟著搖頭：“他們會認為你很荒謬，不切實際。”
    德拉科輕輕笑起來：“因為黑魔王很強大，所以無法逃脫？”
    兩人沒有接腔。
    頓了頓，德拉科又開口，帶著某種傲氣：“如果，我能讓他們相信，我有能力……帶他們遠離是非呢？”
    不是對抗黑魔王，僅僅只是遠離戰場：“那麼，他們又會如何選擇？”
    潘西閉上眼睛，久久的，她不說話。
    “你認真的？”布萊斯直直看著好友的眼睛。
    “除卻馬爾福的姓氏和地位……”德拉科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道：“我並非一無所有。”
    “晚上需要幫忙嗎？”潘西終於出聲。
    “當然。”德拉科點頭，又看向布萊斯，後者也表示願意幫忙，不管是什麼事。
    ……
    作為一個領導者，需要的是展現自信，德拉科對自己說，他首先得相信自己能夠辦到，那麼他才能給他們希望。
    下午六點整，所有的斯萊特林們按他的要求聚集在公共休息室，無一例外。他們或許只是在借此探聽風聲。
    德拉科掃視一圈，道：“現今局勢如何，想必大家都已知道。”
    沒有人回應，他們不是聒噪的格蘭芬多，他們在聆聽後文。
    “我宣布，以後每天六點，在公共休息室開展決鬥練習。”德拉科用低沉的嗓音吩咐：“從今天開始。”
    斯萊特林們露出各式各樣的質疑表情，同年級的西奧多不冷不熱的開口：“誰指導我們？”
    德拉科揚起下巴，右手摸出魔杖，揚起眉毛，回答：“……勝利者。”
    低年級的小蛇們見狀一起後退，將五六七三個年級的學生留在正中央。
    德拉科知道，這些人過去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恭敬或多或少來自馬爾福的名氣，而現在，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同樣具備貨真價實的實力。
    斯萊特林不會拒絕強者。
    “把這裡當做戰場，這將是學習的機會，”德拉科鄭重的說。
    “有點意思，開始吧。”米莉森作為女生級長靠在墻上開了金口。
    西奧多左右看看，不在乎做第一個試探的人，他走上前：“多多指教。”
    德拉科同樣回禮。
    兩人沉默的對峙，旁邊同樣安靜，小蛇們在觀望。
    德拉科沒打算隱藏實力，以他現在的水準應付他們不成問題，他要一鳴驚人，並且，速戰速決，這個晚上將會很忙碌。
    “昏昏倒地——”德拉科率先甩過去一個咒語。
    西奧多不笨，躲開，反手一道攻擊咒語扔過來。
    德拉科大步上前，直接扔起了黑魔法，無聲的。
    紅光的閃現，令西奧多呆愣片刻，但他馬上意識過來，快速躲閃，周圍的斯萊特林們全都詫異的看著他們的級長，他們從不曾知道德拉科?馬爾福對無聲咒語如此熟練。
    西奧多很快沒有招架之力，德拉科的氣勢壓的對方死死的：“除你武器！”最後這個有聲咒語如同玩笑般諷刺，下一秒，西奧多的魔杖飛到了德拉科的手中。
    德拉科將自己的魔杖指著西奧多的脖子，他眯起眼睛：“換個場景，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西奧多的臉色刷的變的慘白，其他斯萊特林們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幾乎沒法大力呼吸。
    “下一個。”德拉科將魔杖扔還給西奧多，扭頭對其他人道：“在這裡，輸了可以再來，可如果你們離開這裡後還不夠強，就是死路一條。”
    很快，又有三個斯萊特林上前來，德拉科毫不含糊，五招之內解決對手，他的身手靈活，魔法使用起來更是精準凌厲，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戰鬥就是要快、狠、準，這是德拉科的經驗。
    “下一個。”
    “下一個。”
    “下一個。”
    德拉科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他以輕鬆的姿態，游走在一個個斯萊特林之間，他始終是勝者，不知不覺，掛鐘顯示九點。
    “今天到此為止。”德拉科收起魔杖：“明天繼續。”
    保持優雅穩健的步伐，德拉科走回寢室，剛進門，他就有些撐不住的靠著門板滑下，他再厲害魔力也有限。
    九點半，門被敲響。
    德拉科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打開門，布萊斯走進來。
    “怎麼樣？”德拉科問，他下午給了布萊斯和潘西兩張名單，中立派和疑似親魔王派的學生名單，他讓兩人觀察學生們的反應。
    “我曾經以為我很了解你。”布萊斯含義未明的吐了口氣。
    “沒想到我這麼優秀？”德拉科拉長音調，招牌式的詠唱調。
    “是的，沒想到。”布萊斯坦白承認，德拉科的實力超出他的想象，那是種在鮮血中孕育出來的強大感覺，就好像，對方是從黑暗中走出來一般。
    “我的榮幸。”德拉科盈盈的笑，自衛也好，其他也罷，他曾經確實殺過很多人，這讓他拿著魔杖的手不再抖動，這讓他變的堅忍和強大。
    “你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布萊斯同樣露出欽佩的神色：“也讓他們感到不安。”
    “不安？”德拉科眼珠一轉：“這可是件好事。”
    在沒宣布立場之前，德拉科是食死徒的兒子，他的潛在立場是黑魔王那一面，小蛇們畏懼他，不安，就代表有戲。
    “潘西還在打探，你知道的，有些人口風很緊。”布萊斯繼續匯報。
    “不礙事。”德拉科將魔杖玩轉與手掌之間，掂量著：“選擇我的人，我安排他們離開，不選擇我，我就趁這段時間教他們點東西，至少讓他們不至於那麼容易死去。”現在只談離開，等到戰爭後期，他們看到黑魔王的敗勢，德拉科相信那又將是另一種局面，當然，現在說這個還早。
    作者有話要說：德拉科會是個很好的領導者的。
    、第二十七章
    斯萊特林裡的動靜瞞不過他們院長的眼睛。
    在決鬥練習開展兩天后，德拉科被請到地窖。
    “我還以為您不想見我。”德拉科站的筆直，掃了眼久違的地窖，要知道教父迴避他很久了。
    “解釋最近的行為。”斯內普乾巴巴的直奔主題。
    德拉科揚頭，淡淡的說：“找點事做。”
    魔藥大師眉毛拉下某個角度，這是不耐煩和不高興的反應。
    “教授，我想問個問題。”德拉科把目光撇開：“如果黑魔王發現斯萊特林的學生全都消失了，他會懲罰他們的父母嗎？”
    “……”黑髮教授不說話。
    殺一儆百，這是統治之道。
    但是法不責眾。
    黑魔王若是因為斯萊特林學生們的集體失蹤而殺掉他們相應的親人，那麼黑魔王能用的手下也就沒有多少了，何況失蹤不等於反叛。
    “看你的本事了。”片刻後，斯內普道，變相表示對公共休息室的一切會睜隻眼閉隻眼。
    “多謝。”德拉科露出客套的笑容，他行了個禮往外走，走到門口時，他停住，扭頭：“我還是想說，教授，請您不要應下那件事。”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聽自家教父的回答，就快步離開。
    這一瞬間，斯內普從德拉科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盧修斯的影子，自信，強勢，果斷，帶著難以忽視的上位者的風采。
    ……
    德拉科在慢慢收服人心，用他的實力和魅力。
    他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他只是教導他們而已，他不擔心被超越，因為他們不管怎麼練習都會欠缺些本質上的東西，比如經驗和真實感。
    潘西和布萊斯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為他小心翼翼的收集信息
    德拉科維持著進度，同時觀望著大局，除了晚上的練習，他中午偶爾會和米莉森下下棋，他將他的想法拆成片暗示給對方，他相信她能聽懂。布萊斯和米莉森都是中立派中的顯著代表，他需要這兩人來潛移默化其他人的想法。
    “別指望獨善其身。”德拉科將棋子落到對方的國王正對面，他贏了：“只要在這棋盤之上，皆是棋子。”
    “你有多大把握？”米莉森突兀的問。
    最近，黑魔王在屠殺麻瓜種的同時，也在拉攏中立派斯萊特林，這讓米莉森有種危機感，她有理由相信德拉科的想法沒錯。
    “逃脫控制不成問題。”德拉科毫不猶豫的斷言。
    “我會考慮。”米莉森的聲音變得慎重。
    德拉科並不催促，只是客觀的說道：“聖誕節後給我答案，否則，一切將會來不及。”
    ……
    德拉科每天都很累，但他從不讓這種疲憊溢於言表。
    斯萊特林長桌的格局依舊，但小蛇們對他的尊重真實起來，那是對強者的敬畏，他們也許太高估他了，但這對德拉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個月，德拉科幾乎抽不出空來和赫敏說說話，他只能越過長桌，裝作無意的看上兩眼，女孩精神不太好，似乎瘦了點，哎，真是不會照顧自己。韋斯萊一如既往的喜歡把手往赫敏肩上搭，德拉科每每看到都會很不爽，他真想一個咒語抽掉紅毛鼴鼠的骨頭。不過好在赫敏沒有對韋斯萊表現出親昵的表現，這是當然的，韋斯萊那個蠢小子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聖誕節很快到了。
    霍格沃茲這次裝扮的較從前樸實。
    德拉科是斯萊特林中唯一選擇留校的學生，是的，他無處可去，就連他的教父西弗勒斯那裡他也去不了，因為該死的波特占了斯內普的檔期。
    其他的斯萊特林都回家了，包括食死徒的子女，他們仍舊有回到莊園的權力。
    德拉科不準備拜訪任何人，但他叮囑布萊斯和潘西在聖誕節中順便查探一下，有什麼事就聯繫他，為此，他還弄了一個雙面鏡，這是他找教父要的聖誕禮物，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前索要指定禮物，沒辦法，誰讓雙面鏡那麼貴。
    聖誕節前一天，宿舍淪為空巢。
    德拉科沒有去大廳吃飯，而是去廚房讓家養小精靈單獨給他送飯。
    當天晚上，一隻貓頭鷹非常識相的直接飛到地窖裡，德拉科正在熬制一些補血劑，斯內普允許他在聖誕節期間借用地窖。
    這個時間，有人給他送信？
    德拉科奇怪，卻還是抽出信件，魁梧的貓頭鷹很有氣勢的跳到桌子上，並不離去，在等回應。
    謹慎的用了個探測魔法，沒有問題。
    德拉科打開信封，裡面的羊皮紙是上等材料，養尊處優的少爺很會分辨這個，攤開羊皮紙，德拉科愣在那裡，他沒有料到這個人會給自己寫信。
    字跡很灑脫張揚，內容如下。
    德拉科?馬爾福：
    聖誕節快樂！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格裡莫廣場12號度過聖誕假期。
    PS：這裡除了布萊克，別無他人，你盡可放心。
    小天狼星?布萊克
    他為什麼會邀請他？
    德拉科蹙眉，“除了布萊克，別無他人”，正常來說，不該是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嗎？
    德拉科腦海中冒出個驚悚的念頭，這個念頭令他下一個動作就是拿起飛路粉灑進地窖的壁爐裡：“格裡莫廣場12號！”
    青色的火焰將德拉科卷進古老的布萊克老宅。
    映入德拉科眼中的是不下於斯萊特林宿舍的陰暗和冷清，墻壁發黑，地上還算整潔，只是地毯太老式了，垃圾品味。
    “你是德拉科？”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疑惑和驚訝。
    德拉科聞聲掃過去，本能令他險些抽出魔杖，那黑色卷髮和那五官，梅林的褲子，和貝拉特裡克斯像了個七八成。
    女人身上有著的卻是貝拉特裡克斯沒有的溫和氣息，她扭頭朝上喊：“西西，德拉科來了。”
    德拉科張嘴失語，果然啊，她的母親在這裡。
    納西莎?馬爾福出嫁前就是一個布萊克。
    急匆匆的下樓聲，德拉科看著自己的母親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四個月不見，我真想你。”溫柔的母親如是說。
    德拉科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現與母親的親近，他只是回抱了母親一下就松了手，目光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姐姐，安多米達。”納西莎忙做介紹。
    德拉科客氣點頭，強烈懷疑這個女人和貝拉特裡克斯沒準是雙胞胎。
    安多米達許是注意到少年警惕的眼神，溫和的笑笑便走到廚房裡。
    “媽媽，您怎麼會在這裡？”德拉科小聲問。
    納西莎彎腰，右手撫上兒子的臉頰：“安多米達或者小天狼星，你可以信任他們，我想告訴你這些。”
    德拉科心頭一緊：“您瘋了嗎，這兩個人……”
    “放心，他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和我的聯繫，也不會透露你的，除非戰爭結束。”金髮女人的眸子裡瞬間滑過許多情緒，最終歸於平靜：“一個咒語限制，你得相信你的母親，我可是個斯萊特林。”
    牢不可破咒？德拉科瞬間了然，她的母親曾經用這個咒語讓教父幫他殺校長，如今，又是為了他。
    “代價呢？”德拉科再度開口語調有些空洞。
    納西莎輕輕的搖頭，帶上一絲自嘲：“沒什麼，兒子，他們倒是很高興馬爾福家出了個奇葩。”
    啊？
    “小天狼星是出了名的叛逆，因為他選擇格蘭芬多學院，而安多米達，你之所以不知道她，也是因為她很早就被趕出家門，因為她執意嫁給一個……麻瓜種。”納西莎的語調帶上了惆悵。
    德拉科掉了下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對他們說了什麼？”
    “我很擔心你，兒子。”納西莎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如此強調。
    一絲內疚爬上心頭，德拉科緩了緩，又輕聲問：“媽媽，爸爸那邊……”
    還沒等德拉科問完，他就看見母親將食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於是他閉上嘴。
    “■當——”大門處發出響聲，有人進來了。
    不多久，一個男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在德拉科的視線中，小天狼星?布萊克，面容俊朗略帶滄桑的男人，他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宅子裡的陰森氣息，完全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小天狼星看見德拉科的瞬間有些窘迫，他撓頭，手中的東西便掉落在地上：“啊，你來了。”
    安多米達此時走出來，幫表弟收拾東西。
    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天狼星還是個通緝犯，不過他在兩個表姐的建議下前往麻瓜界買的東西，這讓酷愛自由的他每個細胞都在歡唱。
    小天狼星絲毫不見外的將自己的大手搭上鉑金少年的肩膀，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話：“你缺錢花跟我說，我寄給你。”
    納西莎扶額，小天狼星的腦神經不知道怎麼長的，就是和布萊克家族的風格格格不入。
    德拉科眨眼，果然是格蘭芬多。
    “小天狼星……”拉文克勞出身的安多米達邊嘆息著，邊將對方從麻瓜界買的熟食擺上桌。
    “我在表示支持！”小天狼星大聲說：“小子，你比你那個混賬老爸強多了，棄暗投明是正確的選擇！”
    德拉科眸光一閃，也不多說，在安多米達的安排下坐在桌子旁。
    小天狼星喜滋滋的坐下，自從納西莎和他取得聯繫並達成某種一致後，他就向鄧布利多提出更換了鳳凰社的根據地，現在布萊克老宅依舊處於保密咒之下，保密人依舊是小天狼星，至於鳳凰社的新根據地，則是在陋居。
    小天狼星將好吃的往德拉科眼前推，繼而嘆息：“不知道哈利怎麼樣了！”擔憂神色在男人臉上一覽無余。
    你去把你的教子接回來，我就可以去我教父那過聖誕節了。德拉科心裡哼哼。
    小天狼星原來在家中，與他關係最好的就是安多米達和納西莎，只是因為納西莎後來嫁給了馬爾福，他們的關係才淡下來，此時，能和自己喜歡的親人坐在一個桌子吃飯，是小天狼星十幾年在阿茲卡班裡完全沒想到的美好時光，這是和朋友們相聚截然不同的感受，只是，要是哈利在這裡就更加完美了。他可愛的教子，要是鼻涕精敢為難他的教子，他絕對會把對方的骨頭都拆成一截一截的！
    德拉科觀察高大男人臉上百轉千回的臉色變化，這種面部表情如此豐富的男人居然生在布萊克這種斯萊特林世家，絕對是投胎投錯了。
    “來，乾杯。”小天狼星向德拉科舉杯：“謝謝你小子救我一命！”
    “不客氣。”德拉科淡淡的回應，碰杯。
    好歹這個男人的餐桌禮儀還不錯，還有點貴族的影子。
    吃完飯，安多米達去收拾碗筷，克利切被小天狼星弄到了霍格沃茲的廚房，因為他忍受不了小精靈的歇斯底裡，作為老宅現任主人的小天狼星乖乖的跟進廚房，幫著表姐擦盤子。
    於是大廳只剩下納西莎和德拉科。
    “學校怎麼樣？”納西莎聲音不大，剛好兩人能聽的到。
    德拉科僅僅猶豫了幾秒，就說了實話：“……我會幫他們離開。”
    “……我明白了。”納西莎摸兒子鉑金色的頭髮。
    “那我先回去了。”德拉科委婉的表示，他不願在這裡久呆：“您自己小心。”
    納西莎點頭，目送兒子走向壁爐。
    德拉科站在壁爐前，看著跳躍的火焰，他沒有回頭，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媽媽，我和爸爸相像嗎？”脾氣，個性，或是行為模式。
    德拉科在暗示，他希望得到答案。
    久久的，身後沒有聲音。
    當青色的火焰翻騰起來將德拉科卷走時，他聽見母親的聲音悠悠的傳過來，帶著幾分嘆息。
    “是的，你們非常相像。”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咒語關係，小天狼星和安多米達都無法把德拉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除非戰爭結束，這一點先說明。
    好了，下一章，就是德赫之間的事情了，聖誕節，還是可以很甜蜜的。

藍桉 2012-7-31 09:09

、第二十八章
    放眼魔法界，德拉科打賭只有自己家的三口人立場如此詭異，一個在黑魔王的一邊，一個在黑魔王的對立面，還有一個游走於兩者之間。
    寢室裡，德拉科拿出許久沒碰的巫師遊戲，玩上一局，隨後又開始思考父親的舉動，無論如何，都絕不是站在光明這一方，這一點無論分析多少遍都是一樣，客觀點說，要是黑魔王有點理智，恐怕他的父親真的會追隨到底不回頭了。
    從母親的話語來看，父親很有可能在做與他相同的事情，策反黑魔王的追隨者，然後在黑魔王最虛弱的時候，一走了之，畢竟他們帶有標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黑魔王還太強大，火候未到，德拉科冷靜琢磨，正面戰場還是得波特加把勁，那麼，打敗黑魔王的關鍵究竟在哪？
    或者，他還是需要和赫敏進一步談談？他需要那邊的情報，而且還是機密情報，他要怎麼做才能讓赫敏相信他，並告知他一切，這可不比大腦封閉術那種小秘密。
    想著想著，德拉科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已是早上十點。
    他房間的聖誕樹下多了許多禮物，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全是小蛇們送他的，德拉科大致看了看，突然發現一個金色的空間袋和一個鮮紅的禮盒，非常格蘭芬多式的風格，他想了想，拿起空間袋，空間袋上貼著個標籤，寫著H?G。
    赫敏送的？德拉科忙翻過來往外倒。
    乒乒乓乓的錢幣敲擊聲連續不斷，德拉科目瞪口呆，忍俊不禁，那個傻女孩居然真的賠錢過來了，還挑在聖誕節！
    真是可愛。
    德拉科好半天才收起笑容，轉而看紅色的禮盒，落款是S?B，很好，小天狼星?布萊克，自來熟的男人，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把鑰匙，款式一看就明白，古靈閣匿名金庫的鑰匙，實名制和匿名制的鑰匙規格不同，德拉科會分辨。
    值得一提的是，古靈閣恐怕是對角巷被襲事件中為數不多完好無損的建築，妖精們的能力總讓欲行不軌者望而卻步。
    多麼神奇的聖誕節，兩個格蘭芬多給他送錢，大貴族之子覺得有點兒諷刺。
    將禮物分類後，德拉科走出冷清的宿舍，走到庭院裡曬太陽，暖暖的陽光是金色的，他喜歡這樣的色彩。
    “喵！”熟悉的貓叫聲喚起德拉科的注意力。
    下一刻，克魯克山跳到他的懷裡。
    “克魯克山！”德拉科露出驚喜的表情：“原來你沒有回去。”
    聖誕節，也有學生將寵物留在學校，家養小精靈們會照看它們，無需擔心。
    薑黃色的大貓弓起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繼而懶懶的盤成一團。
    德拉科一下下捋著克魯克山的毛，後者時不時露出肚皮，撒嬌。
    “你又胖了。”德拉科輕輕彈貓的額頭。
    克魯克山揚起兩隻肥爪子撓德拉科的手指，就像一般小貓咪撥弄偏愛的毛線球一樣。
    調皮鬼。
    德拉科的眼睛裡滿是溫柔，一搭接一搭的逗弄克魯克山，片刻後，他就抱著克魯克山看書。
    到了晚上，德拉科回房睡覺時，克魯克山大搖大擺的跟著走進斯萊特林宿舍，就好像那裡就是它的地盤。
    ……
    赫敏很忙，忙在幫家裡擺設各種聖誕飾品，忙著與父母歡慶聖誕，忙著走親訪友，甚至忙著參加社區街道的各種宴會。
    等到赫敏得出空閒，突然意識到愛貓不見了，已經是聖誕節第三天。
    “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
    赫敏跑上跑下的四處尋找，廚房、臥室、客廳，還有浴室陽台全都沒有，她撓頭，仔細回想，糟糕，似乎在列車上就沒看見它。
    上帝，她怎麼能沒注意到這一點！她竟然忘帶克魯克山回家！不，不對，她明明把克魯克山抱上了車，可下車時卻沒見到，難道克魯克山還在列車上？或者，霍格沃茲？
    第四天早飯時候。
    赫敏心不在焉的吃著三明治。
    “還在擔心克魯克山？”格蘭傑夫人關切的詢問自己的女兒：“不是說學校有什麼小精靈會照料它的嗎？”
    “有是有。”赫敏咕嚕，心裡卻還是對克魯克山放心不下。
    吃完飯，格蘭傑夫人收拾碗盤，邊收拾邊說：“今天霍爾夫人邀請我們去吃午餐。”
    “誰？”赫敏奇怪，沒聽過的姓氏。
    “一個病人。”格蘭傑先生把話接過來：“她太愛吃甜食，結果爛了好幾顆牙。”
    “已經補好了，不過我打賭她回去還會繼續甜食人生。”格蘭傑夫人聳肩，作為牙醫，她看過太多喜歡吃甜食並且壓根難以自控的病人。
    “……那我就不去了。”赫敏想了想，道：“我還是回霍格沃茲一趟，把克魯克山接回來。”
    “現在？”格蘭傑夫人詫異：“你要怎麼去學校？”
    “有直達車。”赫敏通俗的解釋，她想起哈利告訴她的騎士公交。
    夫妻倆對望一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叮囑女兒早去早回。
    ……
    很幸運的，騎士公交沒有因為聖誕節而停止營運。
    而令赫敏感覺很糟糕的是，這輛“傳說中”的公交比哈利所描述的更加瘋狂，顛簸，簡直賽過這個世界上最野蠻的雲霄飛車。
    下車後的赫敏忍了很久才沒把早餐吐出來，走進校門，裡面異常冷清，偌大的校園沒有一個人影，也對，這個時間，這種局勢下，所有的學生都回家了。赫敏心裡是這麼想的，卻在與此同時想到馬爾福，聖誕節放假時，她並沒有在列車上見到他，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太忙了沒看到。
    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腦子裡迴盪：或者馬爾福根本沒回家？
    赫敏嘆息，她說要來接克魯克山，實際上也想來確認一下，可是真站在霍格沃茲裡，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兒傻，就像想送馬爾福聖誕禮物，卻在掂量半天后只寄了錢過去，真的是傻乎乎，說不定馬爾福一點都不稀罕，他那麼有錢。
    赫敏從來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讓她的行為失去理性，患得患失，還總是胡思亂想。
    赫敏自我批判式的垂頭往庭院走，她知道自己走這個方向只是想看看馬爾福會不會在，她的腳嚴格遵從了她的心，這讓她又有些莫名的沮喪。
    當赫敏繞到庭院深處，瞥見那靠在欄桿上的一抹金色時，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陡然加速一拍，上帝，他居然真的在這裡！
    德拉科?馬爾福以一種很放鬆的姿態靠在欄桿上。
    他閉著眼睛，正在睡覺，陽光給白皙的皮膚鍍上一層金色，他眉宇舒緩，神態平和，瀏海隨意的搭在額頭上，比曾經的大背頭自然的多，睡著的少年沒有往日的傲氣，有的只是一種靜謐，能讓人瞬間想到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他左手隨意的搭在身側，旁邊有一本書攤開著，右手則將一團薑黃色摟在懷裡，是克魯克山。
    赫敏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克魯克山睜開一隻眼睛，它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不過，它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片刻後合上眼睛繼續打盹。
    許久後，赫敏才動彈，她慢慢的走上前，著迷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安靜沉睡的少年。
    他在這裡，是因為他無法回家嗎？
    赫敏的心裡鈍鈍的疼起來，她仿佛看到沉睡少年背後的脆弱，他只是和她一般大小的男孩，卻得承受戰局帶來的劇變。
    他和他父親不是一類人，赫敏慶幸這一點，此刻，她卻第一次想到，這對馬爾福本身來說是多大的衝擊和傷害，她想起一直以來，馬爾福是怎樣把他的父親掛在嘴邊，把那個男人當成他的驕傲。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一點點一點點，赫敏被蠱惑般放任自己去碰觸……
    還沒等赫敏的手碰到男孩，後者的手猛的抬起，抓住了她的手臂，灰色的眸子在同時亮起來，帶著凌厲的氣息。
    “是你？！”德拉科睜大眼睛，震驚之餘收起氣勢，他只是打打瞌睡並未睡死，而且一開始也讓克魯克山幫他把風，有人來就叫一聲，可是，很顯然，克魯克山給它的主人開了綠燈。
    赫敏嚇了一大跳，如夢初醒，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對不起……”含糊著道歉，為自己的魯莽和失禮，同時掩飾自己心裡的窘迫。
    德拉科很疑惑：“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我……”赫敏不知該如何解釋，尋找克魯克山的藉口她說不出口也不想去說。
    德拉科眯起眼睛，大腦高速運轉，這裡是庭院，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經過的地方，難道赫敏是專程來找他的？
    那麼，為什麼？
    德拉科意識到一直以來他都錯過些很重要的信息，他過於專注自己對赫敏的感覺，也想給對方看到一個新的形象，因為他知道他曾經的表現足以讓女孩討厭他，所以他在彌補，他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行為上，卻沒有太注意赫敏的反應。
    此時的褐發女孩做錯事般的垂著腦袋，隱忍著咬著嘴脣的模樣在德拉科眼中顯得別樣可愛，或許，赫敏其實已經對他有好感了，甚至很多？
    德拉科揣測著，卻又不是那麼自信。
    克魯克山終於起身，伸了個懶腰，才慢吞吞的走回主人身邊。德拉科有點尷尬，無法解釋他為什麼會抱著克魯克山睡覺。
    赫敏將目光掃向其他地方，不去看德拉科，這時，她看到了那本書，那種質地的頁面明顯不是巫師界的種類：“麻瓜書籍？”赫敏聲音很輕，帶著不敢相信的語氣，她抬頭看馬爾福，他居然會看麻瓜書籍？！
    “是的，你沒看錯。”德拉科做了個手勢，示意女孩坐下，他思考著自己該不該試探一下，以確認自己的猜測：“有人推薦我看，所以我看了，還不錯。”
    德拉科拿起書，將封面對向女孩——《傲慢與偏見》。
    這是當初的赫敏推薦他看的。
    《傲慢與偏見》是赫敏最喜歡的一本書，赫敏邊坐下邊出聲：“我沒想到……你似乎總會讓我感到驚奇。”
    “因為我蔑視麻瓜？”德拉科不以為然的挑起一邊眉毛：“格蘭傑，這是兩碼事，我的確不喜歡和我不同類型的種族，但是在學習這個方面，文化或者其他，是不分領域的。”這是德拉科當年在麻瓜界認識到不少實用的新東西后產生的認知，他過去錯的太離譜，麻瓜並不愚蠢，相反的，他們很聰明。
    赫敏持續震驚中，這種話若是被韋斯萊家的某某某說出來倒還顯得正常，而從馬爾福嘴裡說出來就顯得尤為不同。
    不過，誰會推薦馬爾福看麻瓜書籍呢？絕不會是個斯萊特林。
    德拉科微微蹙眉，眼前女孩的臉色突然變的有些陰霾，他不由想嘆氣，怪不得有人說女孩子的心思變幻莫測，赫敏這又是怎麼了。
    德拉科裝作無意的翻翻書，看似隨意的問：“你看過？”
    赫敏半晌才會過神，悶悶的說：“恩，確實是本好書。”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誰推薦你看這個的？”終究還是沒忍住，赫敏小聲問道。
    恩？德拉科看向女孩，對方的表情異常糾結，會執著於這個私人問題，是因為……德拉科歪著頭，琢磨了一番，嘴角忍不住就要往上揚：“那人說書中的達西先生和我有點相似，我才有點興趣看，不過沒想到會是個正面角色。”
    “他只是傲慢而已。”赫敏接話，心裡還是很計較馬爾福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實際上是個好人。”
    “哦。”德拉科懶懶的應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孩絞眉毛的模樣。
    赫敏掙扎很久，沒能把她的疑惑再問一遍，既然對方都迴避了，她瞅了眼馬爾福手中的書，道：“如果按學院來分的話，達西先生還真算的上個斯萊特林。”冷漠少語，偶爾刻薄，這脾氣不是條蛇是什麼？多數時候又表現的那麼傲慢，所以伊麗莎白那個傻女孩一開始才沒看到他的好。
    “斯萊特林？”德拉科語氣中多了份戲謔，他搖頭：“不，格蘭傑，這個男人更像魯莽的格蘭芬多。”
    “什麼？”赫敏被這個話題所吸引。
    德拉科暗暗吸了口氣，才將手中攤開的書遞過去，那是他找好的一頁：“你認為一個斯萊特林會蠢到不了解女孩的心意就魯莽的跑去求婚，然後被罵的狗血淋頭？這很顯然是格蘭芬多的所做作為。”
    攤開的那一頁，所描述的就是達西先生第一次向伊麗莎白求婚的場景，一廂情願，失望而歸。
    “這……”赫敏哽住，隔了一小會，她忍不住問：“一個斯萊特林又有什麼不同？還是你認為感情是可以隨意試探出來的？”這個對話的走向讓赫敏有些期待，同時又有些無措。
    “這個嘛……”德拉科拉長音調，慢吞吞的開口：“格蘭傑，如果一個你討厭的男孩吻了你，你會有什麼反應？”
    赫敏詫異的抬頭，映入眼簾的馬爾福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就像只是隨意談談天氣。
    德拉科其實心裡很緊張，他定定神接著說：“狠狠的一拳頭，或者一個惡咒？”
    “兩者都是。”赫敏乾巴巴的回答。
    “那麼……”德拉科給自己鼓了鼓勁，才說完：“如果是你喜歡的男孩呢？”
    赫敏愣住，馬爾福先前的話就像是在戲弄她，可現在的表情卻突然變的正經起來，她傻傻的看著馬爾福，然後，對方的臉慢慢的靠近，她動彈不得，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他要做什麼？
    柔軟溫熱的觸感在脣上擴散開來，他在吻她？！
    赫敏快要窒息，她告訴自己，她該撤開來，她該問點什麼，但最後，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垂下。
    克魯克山揚起腦袋，一副唯美的圖畫在它金黃色的眼眸中定格：重生的男孩小心翼翼的親吻著他所愛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選擇這種告白方式的德拉科也有點兒格蘭芬多的。

第二十九章

德拉科的手臂在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擔心被拒絕，但赫敏沒有推開他，這讓他心裡充滿喜悅。

    幾秒鐘後，德拉科拉開點距離，他微笑：“原來，你會閉上眼睛。”語氣中帶著暖意，溫柔繾綣。

    赫敏聞聲睜眼，同步臉色漲的通紅：“你你……”她指著鉑金少年，結巴著，他知道她喜歡他。

    德拉科繼續微笑，不吝嗇展示他的溫情的一面。

    赫敏突然瞪直了眼，他不是在戲弄她，那麼：“你為什麼要……吻我？”上帝，這還是她的初吻。

    “你認為呢？”德拉科這回覺得有些好笑，與女孩的高智商相對的，恐怕就是低下的情商了：“赫敏，你真是個遲鈍的女孩。”

    被直呼名字，讓赫敏心裡又是一顫，臉上的緋紅還沒褪去，熱度已經跟上：“馬爾福，你別……”聲音細微不穩，赫敏想說，別開玩笑。

    “德拉科。”德拉科打斷褐發女孩的話：“如果你願意，可以這麼叫我。”

    這樣的暗示還不明白的話，赫敏可以投胎做豬了。德拉科?馬爾福竟然是喜歡她的！

    德拉科偏頭，他喜歡看赫敏為他羞赧的樣子，或許斯萊特林天性就愛欺負喜歡的女孩。

    “德拉科……”女孩的聲音宛若嘆息。

    克魯克山高興的一躍而起，跳到德拉科的懷中，撒嬌的打了個滾，像在邀功。

    德拉科寵溺的替肥貓撓了兩下：“你的貓很聰明。”他由衷的讚美。

    “它這兩天一直跟著你？”赫敏也伸手摸摸克魯克山的頭，搭腔。

    “恩，賴在我這裡。”德拉科點頭。

    克魯克山眯起眼睛，不爽的叫兩聲，別人想它賴，它還不賴呢！

    德拉科拍拍克魯克山的額頭，開口的話卻是對赫敏說的：“你來這裡家裡知道嗎？”

    “當然。”赫敏盡力平復情緒，她抬頭看對面男孩隨性的面孔：“我是來接克魯克山的。”可她萬萬沒想到，她這一次來，會得到她從未想過的回應，如果這叫做回應的話。

    德拉科的手頓住，繼而站起身，將克魯克山抱起來塞到赫敏的懷中：“那就早點回去。”

    赫敏怔住，她說錯了什麼？

    又是這樣，當覺得變親近時又拉開距離。

    “你父母還真放心的下。”德拉科迎上那褐色的眸光，輕笑著，他低下頭，湊近赫敏的耳邊：“另外，記住……我是認真的。”

    “什麼？”赫敏喃喃。

    撥動女孩褐色的長髮，德拉科無奈：“赫敏，你是真遲鈍還是在逗我玩呢？”

    那個吻是認真的，喜歡也是認真的。

    赫敏深吸一口氣，直視德拉科，重拾她格蘭芬多的勇氣和氣勢：“你連告白都這麼隱晦嗎？”話音未落，她自己的臉就又紅了。

    “誰讓你喜歡上一個斯萊特林的？”德拉科輕    輕鬆松的把話推回去。
    “我……”赫敏無言以對，他們兩個人這是在較什麼勁！好歹是把話徹底挑明，德拉科重新坐下，轉而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赫敏喉頭咕嚕一聲，不說話，只是不甘心的瞪著德拉科。
    “快回去吧。”德拉科決定不再戲弄女孩，柔聲道：“聖誕節別到處亂跑。”
    “那你呢？”赫敏脫口而出。“……我在這裡就很好。”德拉科淡淡的回答。
    “要不，我們去麻瓜界逛逛？”赫敏提議，她不希望德拉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空曠的校園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也行。”德拉科沒有拒絕這個建議，反正麻瓜界又不會碰到誰。“啊？”赫敏張大嘴巴。
    “我以為你是在邀請我。”德拉科抬高一邊的眉毛。
    德拉科答應去麻瓜界？赫敏其實沒想到對方會答應。十分鐘後，德拉科穿上披風，遮好自己顯眼的頭髮，就隨著赫敏上了騎士公交。
    不多久，兩人就抵達某個廣場，這是赫敏報的地址。
    “比魁地奇訓練還瘋狂。”德拉科抱怨，轉頭看見赫敏的臉色更糟：“你沒事吧？”
    赫敏悶著點頭。德拉科體貼的站在一旁，沒有催促什麼。
    “我想我好多了。”五分鐘後，血色重回赫敏的臉上。“你在那裡坐會。”德拉科指指廣場邊上的座椅，道：“我去換件衣服。”
    “換衣服？”赫敏腦袋還有點暈。
    “總不能裹著披風走一路。”等赫敏坐下，德拉科徑自走進街邊的一家店子，他得換了裡面的巫師長袍。
    赫敏痴痴的看著少年進入商店，透過大窗戶，她能夠看見德拉科隨手拿起一件深色狸子風衣和一件黑色褲子進了更裡面的試衣間。很快的，她看到德拉科換了一套行頭，走出門。
    風衣非常合身，窄腳褲配上高筒靴恰當好處。“你的嘴巴大的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德拉科戲謔著，他低頭看自己的著裝：“很奇怪？”
    “不，很好。”赫敏收起傻乎乎的表情：“你有英鎊？”
    “古靈閣兌換的。”德拉科彎起嘴角。“你來過這邊？”赫敏更加驚訝。
    “是的，難道你認為我會隨便去一個我壓根就不了解的地方？”德拉科笑出聲來：“萬一你使壞把我扔在這兒，那我怎麼辦？”
    “怎麼可能！”赫敏說完才發現德拉科是在開玩笑，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知道這麼多，畢竟你一直都表現的不太喜歡這邊。”“偽裝成一個普通麻瓜應該還行。”德拉科邊說邊從便利袋裡拿出一條米色圍巾：“送給你。”
    “送我？”赫敏的眼睛眨啊眨。“聖誕禮物。”見女孩沒有接，德拉科便自顧自將長長的圍巾展開，在赫敏的脖子上繞了兩圈，交叉著打了個結。“喵！”蹲在赫敏身邊的克魯克山不滿的叫喚。
    德拉科又從便利袋裡拿出白色卡通的絨球毛線帽子，彎腰套在克魯克山的頭上，同樣打了個結，以防掉下來。
    溫暖的感覺自脖頸擴散開來，赫敏小聲道謝，克魯克山也滿意了，伸起爪子撥弄垂下來的絨毛小球。
    “四處轉轉？”德拉科提議，赫敏於是跟在旁邊走，克魯克山寸步不離的走在最後。本來該是赫敏帶著德拉科逛的，結果反過來，成了德拉科帶著赫敏逛街。赫敏抬頭看德拉科，總覺的今天像做夢一樣，莫名其妙的彼此明了心意，莫名其妙的走在麻瓜大街上，以及縈繞在兩人身上莫名其妙的融洽氣氛，正琢磨著，身邊的少年低頭看她，她條件反射的收回視線。
    下一刻，赫敏的右手被另一種溫度的大手捉住。“我忘記了買手套。”德拉科如是說，他毫不客氣的握住褐發女孩的手，略微冰涼，真是的，赫敏出門都不穿戴齊全，太迷糊了。
    來自另一個人的熱度令赫敏心跳加速，同時，她感到真實，德拉科真的喜歡她。輕輕的回握著對方的手，她說：“我不冷。”
    街道上張燈結彩的，煞是漂亮。
    兩人沿著店面逛著，實際上心思都在彼此身上，對於互通心意的兩人而言，最美的風景就在手邊，又還有什麼需要多注意的呢？
    快到中午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雪來。
    “去我家吃頓飯？”赫敏想著就算盡地主之誼也不能讓德拉科餓著肚子回去。
    “你爸媽在家？”“不在，他們出去了。”
    “赫敏，這算是個建議。”德拉科無奈的提醒：“不要輕易帶人回家。”格蘭芬多的警惕心真的是太差了。“我從沒帶人回家，你是第一個！”赫敏辯解，繼而又惱又羞，她在說什麼！
    “……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德拉科溫柔的拍落女孩肩上和頭上的雪花，隔了一會，才道：“不過，我希望你日後警惕點，小心點總是好的。”
    當赫敏和羅恩哈利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兩個冒失的男孩，而當赫敏站在德拉科身邊時，她就成了被保護被照顧的一方。
    赫敏並不柔弱，相反，她一直都是個獨立堅強的女孩，但再堅強的女孩也喜歡有人呵護她，而德拉科能給她這種安心的感覺。
    “好吧，我會小心的。”赫敏老實應下，其後吐吐舌頭，拉著德拉科往家的方向走。
    赫敏家是個兩層的小樓房，外面環繞著可愛的院子。
    進門後，赫敏將她爸爸的拖鞋遞給德拉科，後者很快穿好。
    房子裡有個小小的聖誕樹，上面掛滿小飾物，墻上和窗子上沒少貼閃閃發光的彩紙，成串的小燈泡也在各處環繞。赫敏按了個開關，天花板上的吊燈變亮起，耀眼奪目：“你先坐。”赫敏說完慌慌張張的去倒茶。對德拉科來說，這是個很小的房子，雖小卻足夠溫馨，德拉科打量一番才落座，相比而言，教父麻瓜宅子裡的擺設和這裡差太多，德拉科已經看到某些沒見過的物品。
    “先喝杯熱茶。”赫敏將冒著熱氣的紅茶端出來。
    “謝謝。”德拉科很客氣的回應，接過，抿了一口，口感不錯，在冬天裡及時喝上一杯熱茶是種享受。
    赫敏笑笑，反手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暖氣。
    德拉科微微怔住，目光跟著落在閃現出數字顯示的疑似箱子上面。“沒見過？”赫敏反應過來，問。
    德拉科搖頭：“我知道的都比較簡單。”“這是暖氣機，可以提高這裡的溫度。”赫敏樂於解釋，順便給德拉科看遙控器：“通過這個可以操作，有電源的話就可以，至於電源……”
    “一種能量。”德拉科打斷女孩的話。
    “你知道電源？”赫敏坐到德拉科的對面，捧著茶杯取暖。
    德拉科挑眉：“我用過手電筒。”
    “真的？”赫敏語氣拔高一度。
    “赫敏，你這種語氣就像我是個低能兒，什麼都不會。”德拉科邊說邊哼了一聲。“不，老實說，你會的太多了，比一般巫師強的多，我打賭你比羅恩懂的還多。”赫敏由衷的感慨。
    “我一向比他博學，這無需比較。”德拉科又哼了一聲，怎麼能拿他和那個白痴相提並論呢。“羅恩其實是個不錯的人……”赫敏措辭：“他說你的那些話，你不必太介意的，他只是……”赫敏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德拉科隨意的擺手：“我沒空和不明事理的紅毛計較奇怪的東西。”韋斯萊還不夠格礙他的眼。
    赫敏嘆氣，轉而又說：“哈利最近好多了，這還得謝謝你。”
    “謝我？”德拉科疑惑。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去找斯內普教授。”赫敏點頭要不是波特占了斯內普的假期，德拉科也不至於有機會坐在這裡，這麼一想，德拉科釋懷多了。
    赫敏看著德拉科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又說：“能和你坐在一起喝茶，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
    “哦？”德拉科拉長調子，眼睛裡閃現出狹促的光：“你做夢有夢見我？”
    女孩的臉刷的紅了。
    怎麼就有人這麼容易臉紅，德拉科失笑，果然是格蘭芬多啊。
    “我去做點吃的。”赫敏猛的站起來，走進廚房，案板上有很多現成的冷凍食品，直接扔到微波爐加熱一下就行。
    德拉科慢吞吞的跟進來，瞧著女孩忙前忙後，注意力稍稍停留在微波爐上，這東西不錯，比用坩堝熱食物快的多：“這個，大概就和烤箱差不多？”“是的，你見過烤箱？”赫敏臉上的緋紅已散去，她記起韋斯萊家有烤箱，也就是說烤箱是巫師會使用的工具，只是是那種原始不帶電的。
    “我媽媽喜歡用烤箱烤餅乾。”德拉科道。
    赫敏手下的動作頓了片刻，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家人：“她親自烤？”
　　“恩，不太貴族，不過她很喜歡。”德拉科彎起嘴角：“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吃了一口她做的檸檬餅乾覺得好吃，然後媽媽就不停的做。”
    赫敏露出好奇的神色：“後來呢？”“一日三餐都變成了餅乾，我整整吃了一個星期，”德拉科自己也覺得好笑，那時的他看見母親期待的眼神就不會拒絕：“要不是爸爸出差及時回來……”
    德拉科接下來的話卡在喉嚨裡，眼神也隨之變暗許多。
    “德拉科……”赫敏知道是什麼讓他難過，她上前，主動握住對方的手，就像是想給他安慰和溫暖。
    德拉科衝赫敏擠出個笑容：“我出去等。”說著，他走出廚房。
    聖誕節，是家人的節日，曾經的每一年，他都會在莊園裡，吃著熱騰騰的各色菜肴，拆著各式各樣的禮物。不苟言笑的父親，和藹可親的母親，還有任性撒嬌的自己，三口之家，他們的世界從來簡單，簡單而美好。這一年還真是糟糕透了，三個人三個地兒。
    德拉科靠在沙發上，他沒對赫敏說完的話其實並沒什麼忌諱，那次，父親回來後看見滿桌子的餅乾立刻就白了臉，他可憐兮兮的找父親救助，父親忙帶著他去霍格莫德村吃了頓正常的餐點，後來父親和母親談了談，母親很沮喪，德拉科記得很清楚，對母親沒轍的父親無可奈何的吃掉剩下的餅乾，母親才心滿意足的停止展現她的糕點才華。客廳裡已經很溫暖，德拉科端起未喝完的紅茶，抿上一口。
　　有點想念母親做的餅乾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兩人的進展還是很快的……吧接下來，拜見岳父岳母？O(∩_∩)O哈哈：個人覺得盧修斯吃老婆的餅乾全席其實是副很副美感的畫面。

第三十章

一份披薩，一份火雞，一份牛排，外加三明治和果味布丁。

    擺在桌子上的食物雖簡單卻也足夠。

    德拉科以貴族的餐桌禮儀進餐，連帶著赫敏也變的注重起禮節起來。

    赫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德拉科家裡的事情，可是，她知道，有些事德拉科總會去面對，而她希望能幫上忙：“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德拉科頓了很久才回答：“你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吶。”

    “也許我們可以找鄧布利多教授尋求幫助。”赫敏小心翼翼的提議：“我知道你不太喜歡他，但他總算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確實有能力幫助到你，如果那個人，或者你父親……”赫敏停住，她說的絕對有可能發生，萬一德拉科的父親拉他入夥怎麼辦。

    “赫敏，我不能站在你們這邊。”德拉科心裡嘆息，這件事，他必須和赫敏說清楚。

    “什麼？”赫敏瞪大眼睛。

    “我是個斯萊特林。”德拉科加重語氣。

    “那又怎麼樣？”赫敏很激動：“這並不代表你一定要站在那邊！”

    “我並沒有想要站到那邊。”德拉科心平氣和的說。

    “什麼意思？”赫敏有點迷糊。

    “斯萊特林中有不少中立派，卻沒有誰站出來反對那個人，你以為是為什麼。”德拉科搖搖頭：“我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面對強者，明目張膽的反抗那是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從來都是暗地裡作祟。

    赫敏似懂非懂。

    “赫敏，如今魔法界爆發了戰爭，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那裡？你該知道，這不安全。”德拉科話鋒一轉。

    “我當然不能離開，哈利和羅恩是我最好的朋友……”赫敏立刻回答。

    “我也有朋友，在斯萊特林。”德拉科早猜到赫敏的回應，他淡淡的接下：“我不能讓他們難做。”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橫著一條河，難以逾越的太多。

    “我自有主張，不必擔心。”德拉科又說，這次很鄭重：“赫敏，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事，立場，或是我們兩人的關係。”

    灰色的眸光裡滿是自信和堅定。

    “……我明白了。”赫敏的聲音有點兒泱，不過很快的，她看向德拉科，回報同樣的堅定目光：“但你得保證，如果需要幫忙，你會來找我。”

    這一瞬間，女孩的眼神和當年那個堅持陪在他身邊的女孩的眼神重疊起來，帶著陽光的絢爛色彩。

    “我保證。”德拉科應下。

    撇開戰爭話題，兩人聊起來輕鬆多了，談了談學業上的見解，又談了談關於實戰訓練，最後談到業餘愛好。

    “你也喜歡邏輯推理？”赫敏很開心，巫師界想找到這樣的知音不是一般的困難。

    “這些很有趣。”德拉科肯定：“我開學時給你推薦的書，就是我喜歡的。”

    “我看完了。”赫敏跟著點頭表示喜歡：“說起來，這是你從小就有的興趣？”

    “恩。”德拉科不否認，其實邏輯推理這部分，他很像他的教父，而不是父母。

    “包括喜歡看書？”赫敏追問。

    “恩。”德拉科再次肯定。

    “可你以前根本就不去圖書館！”赫敏大聲抱怨。

    德拉科做出個鄙夷的表情：“我可不希望被人套上什麼萬事通的稱號。”

    赫敏直哼哼，補了句：“那麼你很喜歡小混賬的稱號？”從德拉科屢屢和三人組作對開始，他們就將他當做是個可惡的混賬。

    “我當這是讚美。”德拉科不以為然：“波特和韋斯萊本就很討人嫌，尤其是韋斯萊，一點教養都沒有。”

    “德拉科?馬爾福！”赫敏頗有氣勢的叫鉑金少年的名字：“他是我的朋友。”

    德拉科聳肩，表示不再談。

    “如果羅恩知道我們……”赫敏突然幻想著兩人的事情被好友知道的話，上帝，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我期待他口吐白沫的倒下。”德拉科嘴角浮現出一絲壞笑：“最好拉上波特作伴。”

    赫敏扶額，為什麼她會覺得德拉科露出這樣的表情很可愛呢。作為哈利和羅恩的朋友，她真失職，她站起身收拾碗碟：“我進去洗碗，你就慢慢品味假想的勝利感覺吧！

    赫敏擰開水龍頭，刷盤子。

    德拉科伸懶腰，別說波特和韋斯萊，他的朋友知道了沒準也得昏。

    這不是朋友和敵人的問題，對於斯萊特林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若戰爭結束，德拉科相信他們會換種態度面對波特，面對格蘭芬多。

    這是血統問題，赫敏還不懂，波特也不懂，韋斯萊也許會明白。

    越是古老的家族越是了解，巫師注重血統，這是驕傲。

    馬爾福家自存在以來就是純血，延續了近千年的純粹血脈，所以德拉科明白父親的憤怒，在父親眼中，就算對方是金妮這個死對頭之女，也好過一個麻瓜種。

    德拉科不想忤逆父親的，也不想去對抗千年來的傳統和制度，他不想的。

    可他更不想的，是放開赫敏的手。

    ……

    吃飽喝足的克魯克山歪在沙發的一角睡大覺。

    德拉科站起身把桌面簡單收拾一下，順便彎腰撿起被克魯克山踢飛的毛線球。

    這時，耳尖的他聽到外面的大門處有響聲。

    德拉科警覺的走過去，沒有去摸魔杖，未成年使用魔法絕對是個麻煩事。大門被打開，兩個中年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

    “我的拖鞋呢？”中年男人嘀咕一句。

    德拉科同步看自己腳下。

    中年婦女往裡看，馬上看到德拉科：“你是誰！”女人立刻扔掉手中的東西，氣勢洶洶瞪著陌生的少年。

    “格蘭傑先生，夫人，下午好。”德拉科差不多得出結論，他尷尬的打招呼，繼而往後撤一步，喊廚房的女孩：“赫敏，你父母回來了。”

    赫敏聞聲一驚，連忙放下抹布衝出來，對德拉科吐吐舌頭，就跑上前。

    “你的朋友？”格蘭傑夫人看到女兒點頭後，馬上對德拉科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我……”

    “不礙事。”德拉科禮貌點頭。

    格蘭傑夫婦倆這才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比赫敏高半個頭，金髮灰眸，模樣俊俏，站的筆直，氣質也不錯，格蘭傑夫人隨口問：“你們是在街區宴會上認識的嗎？”這個少年很顯然不是鄰居，而對於很少回家的女兒來說，能認識同齡人的機會就是不久前街區舉辦的聖誕節宴會了。

    德拉科沒聽大明白。

    赫敏一愣，又看向德拉科，估計是對方地道的麻瓜裝束，讓父母誤會了。

    格蘭傑夫婦將新買的大包東西拎進來。

    “聖誕節快樂，小夥子。”格蘭傑先生還算爽朗。

    小夥子？德拉科不易察覺的蹙眉。

    “你是住在哪一區的？”格蘭傑夫人將圍巾掛在衣架上，轉而溫和的問德拉科：“我怎麼以前都沒見過你，像這種帥哥我該是會有印象的。”

    德拉科更加窘迫，他所遇見的長輩基本不會這麼同他說話：“……謝謝誇獎。”

    “媽媽！”赫敏瞪了母親一眼，但當看到德拉科的糾結模樣後，她又忍不住悶著笑。

    “我不住在這裡。”德拉科還是回答了問題。

    “來杯下午茶怎麼樣？我們帶回些可口的小點心。”格蘭傑夫人笑盈盈的示意德拉科跟著她走，她手裡還抱著幾個袋子。

    格蘭傑先生則一手搭在女兒肩上：“你從沒帶男孩回過家。”

    赫敏臉紅：“爸爸……”

    “我們還以為你將來會和書本結婚。”中年男人做了鬼臉，戲弄赫敏：“這孩子看上去不錯，一見鍾情？”做父親的最了解自己的女兒，看見女兒紅著的臉就猜出大概來。

    “爸爸！”赫敏壓低聲音，上帝，她的老爸怎麼這麼不正經。

    客廳的另一頭，德拉科站在女人身邊，有點緊張，他並不懂怎麼和麻瓜交流。

    “這些得擺在盤子裡。”格蘭傑夫人從一個袋子裡拿出一個大的紙質盒子，香氣從裡面飄出來，她順手拿起桌上的大盤子，正準備擺，又想起了什麼：“噢，還有花。”格蘭傑夫人轉而翻另外的袋子，拿出些零零散散的鮮花：風信子，海棠果，石刻果，朱蕉葉等等。

    赫敏奇怪的看過去。

    格蘭傑先生從地上拿起另外的袋子，小聲告訴女兒：“霍爾夫人家拿的，她兒子在花店打工，所以拿了些散裝的鮮花回來。”

    赫敏陪著爸爸把東西拎進廚房，分類放進冰箱。

    德拉科看著格蘭傑夫人又是拿剪刀又是拿小花籃，同時又在撥弄盤子。這位女士真是個冒冒失失，迷迷糊糊的人。德拉科忍不住出聲，他指指剪刀：“我來幫忙吧。”

    格蘭傑夫人奇怪的看了少年一眼，隨後把剪刀遞過去，自己擺起甜點拼盤來。

    德拉科慢里斯條的剪玫瑰花的枝條，大致比了比，擺在花籃中央，隨後將風信子和朱蕉葉裁剪一番插進去，配上點滿天星，順便加上一個石刻果。

    赫敏走出廚房時，就看見一個裝飾好了的花籃，倒T字形的設計，很時尚。

    格蘭傑夫人露出笑容，她已經擺好小點心：“你學過插花？”

    插花？

    “不，”德拉科搖頭，探究的看向赫敏：“只是覺得這樣看上去不錯。”難道麻瓜有特別的喜好？

    馬爾福對美麗的把握是與生俱來的天賦，相當精準。

    “非常棒。”格蘭傑夫人讚許。

    “……謝謝。”德拉科不禁松了口氣。

    “別太拘謹，小夥子。”格蘭傑先生幫忙將剪下的垃圾和廢棄物品扔進垃圾桶，隨後對著德拉科笑：“坐吧。”

    他沒有拘謹，這只是禮節而已。德拉科心說。

    由於不怎麼愛吃甜食，德拉科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塊小點心表示客套就停下，他琢磨著該怎麼告辭。

    “小夥子怎麼稱呼？”格蘭傑先生直截了當的問。

    “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語氣清淡，只是簡單的相處了幾分鐘，足以讓他看出這對夫婦按性格來劃分就是格蘭芬多，直爽痛快的個性一目了然。

    赫敏有點頭疼，她知道父母為什麼會對德拉科有興趣，她也知道，德拉科不怎麼喜歡麻瓜，但她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插話。

    德拉科確實不喜歡麻瓜，他有他作為巫師的驕傲，但這對夫婦是赫敏的父母，這讓他願意去交談：“很抱歉貿然前來拜訪。”按照禮節，拜訪一家人，提前寄信預定時間是必須的程序，這樣才不會顯得唐突。

    “我們很高興有人來家裡做客。”格蘭傑夫人笑眯眯，轉而對女兒說：“現在還不說說在哪認識這位帥小夥的？還瞞著我和你爸。”

    德拉科心裡嘆氣，他真的不習慣被人套上小夥子一類的稱呼。

    赫敏有點尷尬，張張嘴，乾巴巴的說：“媽媽，他是我的同學。”

    “哦，同學啊。”格蘭傑夫人剛重複完就覺察到不對勁：“同學？”

    “霍格沃茲的同學？”格蘭傑先生接過話，又衝德拉科補了一句：“你是巫師？”

    德拉科點頭。

    夫婦倆對望一眼，他們還沒見過除了女兒以外的巫師。

    “別大驚小怪的。”赫敏嘟嚕。

    這對夫婦頓時變的更加熱情起來，兩人問了德拉科些學校的事情，要知道，他們的女兒並不是什麼事都跟他們講，比如今年多了些怎樣的課程，學習緊不緊張，教授好不好相處等等。

    德拉科極有條理的做著解說，其間，他看了女孩一眼。從這些對話中，他發現赫敏未曾告訴父母任何有關戰爭的事情，一點點都沒有。

    “當初赫敏進校時，我就擔心她跟不上課程。”格蘭傑夫人回憶。

    “我擔心會有危險，騎著掃把飛聽上去很刺激，但總覺得不穩妥。”格蘭傑先生也跟著回憶。

    “怎麼會呢，霍格沃茲很安全。”赫敏坐在爸爸身邊，看向德拉科，示意他說話。

    “是的。”德拉科抿了下脣，還是說出口是心非的話：“很安全。”

    “這不都是以前我們窮操心麼？現在赫敏都快念畢業了，一切都挺好的。”格蘭傑夫人拍拍女兒的肩膀：“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乖巧。”

    乖巧？德拉科從不認為這個詞彙適合赫敏：“她確實……很聰明。”

    赫敏瞥了德拉科一眼，知道對方是在說她不能叫乖巧，上帝知道她隨著哈利胡鬧了多少次，有些魯莽也有她的份：“你這麼說還真是笑話我。”

    德拉科挑眉。

    格蘭傑夫婦奇怪的看向女兒。

    “媽媽，德拉科是上一學年考試的第一名，你的女兒沒他聰明。”赫敏吐糟。

    德拉科覺得好笑，原來赫敏一直都在暗暗計較錯失的第一名寶座。

    容貌出眾，品味高雅，還不是個花瓶，初步的打探，令格蘭傑夫婦對德拉科的印象亮了高分。

藍桉 2012-7-31 09:09

第三十一章

不知不覺時鐘指向六點。

格蘭傑夫婦對霍格沃茲學校的認識更加全面，格蘭傑先生很欣賞德拉科，他見過很多年輕人，十五六歲正是任性的年紀，太浮躁，太衝動，大大咧咧，可眼前的這個金髮少年舉止得體，談吐間顯得沉穩，言辭之中的形容也很客觀，不像有的孩子一個勁抱怨教授的不是，要知道，就連赫敏都曾經抱怨過那個什麼占卜學教授很糟糕之類的話。

    赫敏也沒想到德拉科能和她的父母保持一種類似相談甚歡的狀態，她注意到每當父母說出些很明顯的麻瓜詞彙時，德拉科總會不著痕跡的避開來，而她的父母絲毫沒覺察到。

    “啊！都這麼晚了。”格蘭傑夫人突然站起來，拍額頭。

    德拉科站起身：“打擾了一天，我也該告辭了。”他總算找到機會告別。

    “那怎麼行！”格蘭傑先生熱情的拍德拉科的肩膀：“一起吃晚飯。”

    “對對，我看看家裡有什麼好菜。”格蘭傑夫人匆匆的跑到廚房去翻找，又是一副冒失的樣子。

    德拉科扭頭遞給赫敏一個眼神，後者聳聳肩。

    格蘭傑先生衝著廚房大聲道：“乾脆出去吃好了，霍爾夫人不是給了一張優惠券嗎？”

    一秒鐘後，格蘭傑夫人探出頭：“哦，對了，是家新開的法國餐廳，聽說非常正宗。”

    德拉科再次看向赫敏，疑惑新冒出的人名。

    “估計是個美食家。”赫敏小聲道，父母的病人十個有九個愛好美食。

    “我讓她少吃點甜食，她就索性把小甜點都送給我們了。”格蘭傑夫人聽到了女兒的話，指指茶几上的點心，道：“還給我們推薦了不少餐廳，相信她的品味不會錯。”

    “等會再聊點別的，恩？”格蘭傑先生衝著德拉科笑。

    德拉科一見這架勢想走也走不了了。

    於是，四個人便走出家門，格蘭傑夫婦走在前面，德拉科和赫敏走在後面。

    “我爸爸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赫敏小聲說。

    “你不覺得我也很挑剔嗎？”德拉科翻眼皮。

    “你不喜歡和他們說話？”赫敏心裡有點不舒服。

    “也沒有。”德拉科握緊女孩的手：“只是不太習慣。”無論是交流方式還是態度，他在貴族圈裡體驗的一切和這裡差太多。

    赫敏笑了，不管如何，德拉科願意嘗試著交流，她就該很高興了。

    走過一條街，就見到新開的那家餐廳，門口有兩個穿著白衣的類似門童的青年。四個人剛走進去，就有侍者前來引路。

    餐廳的裝潢側重於古色古香，店面不算特別大，卻顯得小巧精緻。

    德拉科從未進過麻瓜餐廳，他很仔細的觀察周圍人的舉動，裡面有很多他沒見過的東西，他可不想出什麼洋相。赫敏也察覺到這一點，她拉拉德拉科，表示不必太在意。

    坐定沒多久，一個女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黑色長卷髮藍色眼睛，她笑盈盈將菜單遞上桌，就站在一邊。

    格蘭傑先生首先翻看，菜單上配著圖，菜名一行是英文，一行是法文。

    “法國的乳酪不錯。”格蘭傑夫人提議著，轉而問服務員：“你們這裡哪種乳酪風味最獨特？”法國的乳酪聞名於世，種類繁多。

    女服務員的表情閃動一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片，有點為難：“能說慢點嗎，女士？”她的英文中規中矩，其中帶著法語的腔調。

    這是個法國人，格蘭傑夫婦立刻反應過來。

    就算在英格蘭，不同區域，英文的習語和發音總會有些不同，這位服務員會說點英文，只不過在這一片地區不太行的通，她還在努力學習中。

    格蘭傑夫人衝有點緊張的女孩寬慰的笑笑，並不太介意，這種年紀的孩子聖誕節出來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

    “請問餐廳哪種乳酪味道最獨特？”德拉科見狀開口，相同的內容，只不過用的是流利的法語。

    四個人的視線頓時全聚集到他的身上，赫敏驚嘆：“你會法語？”

    德拉科不認為有什麼奇怪，他點點頭。

    女服務員眼睛一亮，馬上改用法語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德拉科轉而給格蘭傑夫婦做翻譯，點完乳酪，又點了法式煎鵝肝、魚子醬、松露、法國洋蔥湯和法式辣豬排，最後還要了紅酒。

    點完菜，服務員又說了一大通話，才感激式的行禮離開。

    “她叫安妮，是個才來英國不久的留學生，在這裡工作也才一天，所以還不擅長交流。”德拉科淡淡的解釋，安妮正在背菜譜，暫時不算熟練。

    “你法語說的很好。”就算聽不懂，格蘭傑先生也能判斷的出來。

    “你什麼時候學的？”赫敏太好奇了。

    格蘭傑夫人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德拉科思量一番，覺得實話實說也無所謂：“這不算什麼，法國、德國和英國是擁有巫師最多的三個國家，為了一些交流需要，學習語言是……家庭教育。”更準確的說是貴族教育。

    “你也會德語？”赫敏眼睛都不眨。

    “當然。”德拉科肯定。

    “難道高爾和克拉布也會？”赫敏脫口而出，她以前真是太小看斯萊特林的本事了。

    “會一點基本的對話，但不比他們的英文表達強多少。”德拉科不否認，貴族家的孩子從小學習的東西本來就多。

    格蘭傑先生聽出了另外的東西：“你不是和我女兒一樣？”

    “恩？”德拉科沒聽懂。

    “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和我們不是一樣的，對嗎？”格蘭傑先生挑明。

    德拉科聽懂了，原來一直以來，這對夫婦都把自己當成了麻瓜小孩。

    “德拉科出身巫師世家。”赫敏忙解釋。

    “因為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奇怪，我們還以為……”格蘭傑夫人同步露出才了解狀況的神色。

    德拉科勉強的笑笑，沒有接話，他扮演麻瓜還真是逼真到過分。

    很快的，各色菜肴端了上來。

    德拉科一如既往的優雅進餐，此時此刻，他的貴族氣度才展現的淋漓盡致，無論是拿刀叉的動作，還是舉杯的姿態，都是一流舉止，再加上寥寥幾句評價菜色或點評酒香的句子，內行，獨到。

    晚飯後，德拉科客氣的告辭，總算結束“多姿多彩”的這一天，踏上歸程。

    送走德拉科的一家三口，悠閑的在街上散步。

    “你很喜歡那個男孩？”格蘭傑夫人突然問女兒。

    “你們不喜歡他？”赫敏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誠然，他很出色。”格蘭傑夫人讚嘆。

    “是太出色了，我從未見過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如此出色。”格蘭傑先生揉揉女兒的腦袋：“就是有時太過深沉，看不清楚在想什麼，這讓我有點擔心。”

    “德拉科是偶爾彆扭點，但人很好。”赫敏說。

    “上帝，我女兒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傷透老爸的心。”格蘭傑先生做出個誇張的表情，逗的一旁的妻子咯咯的笑。

    男人也跟著笑，笑完後又說：“你若是和他交往，我並不反對，他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孩。”

    “剩下的假期你就自己安排吧。”格蘭傑夫人點女兒的額頭：“出去約會什麼的挺不錯，至少，我們的赫敏以後不會嫁給書本了。”

    “媽媽！”赫敏大聲抱怨，臉色發紅。

    ……

    愛情擁有一種偉大的力量。

    偉大到能夠讓赫敏願意再次乘坐瘋狂的騎士公交去霍格沃茲找德拉科，她不想放德拉科一個人，然後她驚訝的發現，德拉科居然有圖書館的鑰匙。

    “平斯夫人其實很好說話。”德拉科解釋：“而且我有斯內普教授的許可，本來就能借任何書籍。”

    圖書館也是個約會的好地方，這裡比室外溫暖。

    赫敏很喜歡她和德拉科的相處方式，不算熱烈，卻很溫馨，給人細水長流的感覺。他們坐在拐角的圓桌旁，她閱讀他介紹的書，他聽她的評論和見解，偶爾兩人做一番小小的討論，或者比賽做解密遊戲。

    “德拉科，你過去沒讓著我吧？”赫敏發出感嘆，德拉科這麼聰明以前是怎麼屢屢輸給她的？

    “你說考試？”德拉科假裝做出思考的樣子：“應該沒有吧。”

    “你這是什麼口氣？”赫敏學著德拉科的樣子挑眉。

    “什麼口氣？”德拉科攤手，露出無辜的表情。

    赫敏揚起拳頭，將眉毛挑的更高：“恩？”

    女孩在假裝生氣。

    德拉科吐氣：“我親愛的格蘭傑小姐，你打人可是很痛的。”

    赫敏猛的想起三年級時自己給過德拉科一拳頭，她噗嗤一笑收回拳頭：“你那時是真躲不開還是假裝的？”

    “你猜呢？”德拉科反問。

    和斯萊特林說話就是在繞圈子，赫敏無奈妥協，聳聳肩，如果德拉科不想回答，就別指望得到答案。

    “現在看來，我比你差勁多了。”赫敏嘀咕，客觀評價。

    “別這麼說，你還有很多獨特的優點。”德拉科托腮，眸光帶著戲謔：“起碼你該相信我的眼光不錯。”

    “OK，感謝馬爾福先生的垂青。”赫敏撇嘴，斜了德拉科一眼，隔了半晌，卻還是問：“你看見什麼優點了？”

    漂亮，聰明，自信，勇敢，陽光，個性堅強……德拉科可以列出很多很多，但他看著女孩的眼神，最後只說出一個：“很可愛。”

    赫敏的臉立刻就紅了。

    果然很可愛。德拉科再度肯定。

    “閉上眼睛……”德拉科邊探出身體，邊柔聲說。

    他順應自己的感覺靠近女孩的臉龐，精確的捕捉到赫敏的嘴脣，他親吻她，描繪著她的脣形，一點點一點點，他將右手滑進她蓬鬆的褐色長髮中，安置在她的後腦之後，讓她後退不得。

    即使只是這種輕輕淺淺的吻也足以讓沒什麼經驗的赫敏喪失呼吸的能力，等兩人分開來，赫敏的臉漲的更紅了，她的胸脯一起一伏，亮亮的褐色眼睛帶著幾分羞澀和惱怒的瞪著金髮少年。

    “笨女孩，你還需要學習。”德拉科面不改色的調侃。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女孩站起身，拍拍衣擺，也不知道是在拍什麼。

    赫敏每天會過來，但每天夜幕降臨前就會回家。

    德拉科輕笑著：“那麼，明天見。”

    赫敏哼哼，離去。

    德拉科能夠看到，女孩的耳根尖上的粉色還未褪去。

    可愛，真可愛。

第三十二章

聖誕節的假期很長，而大部分時間，赫敏都是在學校度過的，陪伴著德拉科。她神奇的發現自己已經不暈騎士公交，原來這種事也可以習慣。

    “格蘭芬多校隊會很遺憾他們錯失了個潛力型的魁地奇選手。”德拉科打趣。

    “沒正經。”赫敏隨口搭一句，她同樣習慣德拉科喜歡戲弄她的事實，將家中帶過來的紅茶和小點心擺在圓桌上，她坐好。

    “這裡是圖書館，守規矩小姐。”雖這麼說，德拉科還是端著紅茶喝上一口。

    “反正平斯夫人又看不到。”赫敏也捧著熱茶喝，給德拉科遞過去一個別以為你會在乎的眼神。

    “還有五天就要重新開學了。”德拉科看向不知名的方向，有些感慨，再美好，這段日子也不能停住，該來的總會來。

    赫敏自然沒有德拉科想的那麼多，她微偏頭，道：“再見到你，我得板著臉？”

    “別那麼生硬。”德拉科忍不住的笑：“只要你別喊著‘德拉科’然後撲上來就行了。”

    “誰會撲上去！”赫敏瞪了少年一眼：“虧你還是個斯萊特林，怎麼這麼不正經。”

    “正經不正經……”德拉科嘴角彎的更有弧度：“你喜歡就行。”

    事實證明，斯萊特林面對愛人的臉皮，有時格外的厚。

    “少得意……”赫敏正說到一半，就看到鉑金少年瞬間收起笑容，還將食指放在脣間。正疑惑著，赫敏聽到隱隱有腳步聲傳來，有些急促。

    無論被誰看到他倆在圖書館有說有笑都不是什麼好事。

    德拉科示意赫敏端好杯子，然後用了個隱身咒，連女孩帶椅子全部隱藏。

    會是誰呢？

    腳步聲越來越大，德拉科能聽出來者的焦急心情。

    很快的，一個黑色腦袋探過來。

    潘西?帕金森？

    德拉科愣住，他的確有告訴潘西和布萊斯，如果要找他的話，可以直接來學校，他們也知道他有圖書館的鑰匙。

    “太好了，德拉科，你在這裡。”潘西沒有化妝，她擦擦額頭的汗，隨意的衣著，可見她確實很著急。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的臉色跟著變嚴肅。

    潘西斟酌著，語氣中透露著虛弱：“我有點麻煩，我的魔力……在消失。”

    德拉科瞪大眼睛，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潘西深吸一口氣，邊往圓桌的方向慢慢走，邊說：“我懷孕了。”

    這下，德拉科瞪直了眼，一旁聽著的赫敏全身僵硬。

    “我想這可能是原因，雖然很少見……”潘西走到圓桌前，腳下突然一頓，止住了話語，眉宇微微蹙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稍縱即逝，她臉上很快浮現一個笑容，語氣也隨之變的嫵媚：“我有點傷腦筋呢，德拉科。”

    黑髮齊肩的少女繞到鉑金少年的身後，親昵的環著後者的脖子，聲音更是甜膩：“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德拉科？”

    一股酸楚直直衝到赫敏的鼻腔，她的眼睛瞬間不能抑制的紅了，潘西對德拉科的稱呼，懷孕，還有現在的態度，這算什麼？！她對德拉科來說，又算什麼！

    “咯吱……”赫敏猛的站起來，椅子隨之發出聲響，可還沒等她徹底站立，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德拉科根本來不及阻止什麼，就看見潘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逮住了看不見的身軀。

    “■當——”赫敏手中的茶杯掉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響聲。

    “在約會？親愛的德拉科？”潘西笑著，直直的看著德拉科，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德拉科一時間猜不出潘西是如何發現赫敏的，但是，潘西不會輕易放手，因為赫敏聽到她懷孕的事，她不可能放一個不知名的可能帶來威脅的人離開。

    “好了，放手。”德拉科別無選擇，他不能給他和潘西之間締造間隙，本來他倆的信任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布萊斯身上，而不是彼此本身，德拉科摸出魔杖，指向潘西抓握的方向：“咒立停。”

    褐發女孩的身軀立刻顯現出來。

    “赫敏?格蘭傑？”潘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赫敏猛的甩開潘西的手，徹底紅了的眼睛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後轉身跑掉。

    德拉科啞然，完了，赫敏誤會了。

    德拉科想追上去，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得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潘西木然的看向德拉科。

    “是的，我在約會，親愛的潘西。”德拉科直截了當的給了答案。

    沉默了五秒鐘，潘西猛的大叫：“你瘋了嗎？德拉科！”

    “我很好，謝謝。”德拉科不緊不慢。

    “好就怪了！一個……麻瓜巫師！”潘西好歹沒說出泥巴種這個詞：“你簡直就給了你父親清理門戶的最佳理由！”

    德拉科嘆氣，緩了緩才說：“潘西，這是我的私事。”

    潘西哽住，半晌後，她點了下頭，又說：“可她知道了我的事。”

    “關於這個，潘西，在此之前，我是不是該說聲恭喜。”德拉科露出真心的笑容。

    潘西的臉色隨之緩和。

    “你急衝衝的過來是為了？”德拉科緊接著問。

    “我不敢給布萊斯寫信，怕被人看到，你們倆不是有對雙面鏡嗎？”潘西道明來意。

    “我想布萊斯會很高興的。”德拉科並不急和好友聯繫，他問：“這樣一來，你非離開這裡不可，你們有找到合適的藏身之處嗎？”

    潘西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輕輕搖頭：“我有做調查，本來家族裡總有閒置的房子，可如今都已不那麼安全，魔法部在四處查探，也有好事者盯著斯萊特林們不放。”

    德拉科沉默，思考，大概五分鐘後，他才出聲：“我有個提議。”

    潘西專注的聽。

    “麻瓜界怎麼樣？”嚴肅的語氣，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你說什麼？”潘西眯起眼睛。

    “沒想到對不對？”德拉科眼神裡帶著自信：“就是沒想到才安全，巫師不會去麻瓜界找人，他們絕不會想到我們會選擇那裡。”

    潘西低頭，在考慮安全係數，斯萊特林考慮問題從來都側重實用性，呆在那裡確實能隱匿行蹤，但問題是不能使用魔法，生活本身存在問題，那對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的世界。

    “……現在談談格蘭傑的問題。”德拉科從潘西的表情大概能得出結論，他繼續說：“她是個麻瓜巫師，她知道如何做一個麻瓜，而我們，需要她的幫助。”

    潘西消化著句子，隨後道：“你一開始就把斯萊特林的避難地點設在麻瓜界？”

    “安全第一。”德拉科不否認。

    潘西看向德拉科，緩了緩又問：“那麼，你接近格蘭傑，是為了利用她？”

    這次，德拉科沒有回答。

    ……

    德拉科使用雙面鏡通知布萊斯來學校，他還推薦布萊斯乘坐騎士公交，同時壞心眼的沒有告訴對方原因，只是頂著一張世界末日的臉看著鏡子另一面的朋友。

    德拉科帶著潘西回到他的寢室，潘西這時候才表現出些心神不寧，而德拉科也保持沉默，心裡在暗暗心疼跑掉的赫敏。

    不多久，布萊斯就到了。

    “怎麼了？”臉色泛白的少年一看就被騎士公交給摧殘到了，不過他一進門就將關切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友。

    “喔，及時行樂的斯萊特林。”德拉科故意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布萊斯疑惑，潘西轉而瞪了一眼。

    德拉科挑起眉毛，問好友：“你打算奉子成婚嗎？”

    布萊斯僵住，消化，然後下巴掉了。

    潘西惡狠狠的瞪向布萊斯：“不高興？”一副你敢不高興我就宰了你的語氣。

    “不，哦，我是說，我很高興。”布萊斯徹底淪為傻乎乎的模式，一邊擺手一邊結巴。

    德拉科噓氣，看著好友湊上前旁若無人的摟著女孩，低低說著悄悄話，然後女孩的表情舒緩開來。

    等了一會兒，德拉科拍拍手，製造出一些響聲：“我們先談正事，如何？”

    布萊斯和潘西同時看向德拉科，布萊斯不好意思的撓頭，手卻未從潘西的腰間離開。

    “在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茲的那一天，你們兩個就得消失。”德拉科規劃：“潘西的魔力在消失這是壞事也是件好事，沒有了魔力，黑魔王無法追蹤標記。”可以想到，布萊斯是不會放潘西一個人離開的。

    布萊斯看了女友一眼，確定魔力消失為事實後發話：“可是隱藏地點並不好選擇。”

    “關於這一點，也是現在必須詳細談的。”德拉科緩緩說：“我有一個新的盟友。”

    潘西微微蹙眉，對盟友這麼正式的詞彙不太能接受。

    “我知道你並不相信她。”德拉科對潘西說道：“可是，我們確實需要她幫忙。”

    布萊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德拉科。

    “我不相信一個格蘭芬多這很正常。”潘西生硬的說。

    “格蘭芬多？”布萊斯覺得對話的走向很奇特。

    “……她還是我的女朋友。”德拉科坦言，只有布萊斯在場，他才會如此直言不諱。

    布萊斯眨眼睛，什麼狀況？

    “你承認喜歡她？”潘西詫異。

    德拉科淡淡的恩了聲。

    “說誰呢？”布萊斯插嘴，他怎麼從不知道好友有心上人。

    潘西低低的報出一個名字：“赫敏?格蘭傑。”

    這下，布萊斯看德拉科的眼神都直了。

    德拉科沒有避開眼神，淡然的接受目光洗禮，道：“你沒聽錯。”

    “這……”布萊斯卡殼。

    “你們是打算評論我的擇友品味，還是繼續談正事？”德拉科的聲音變冰冷，不容置疑的氣勢壓下來。

    潘西張張嘴，縮了一下，她有點冷。

    布萊斯摟緊女友，他了解德拉科，有些事，德拉科認定了就認定了，不會改變：“你繼續說。”

    “我們在麻瓜界找個宅子，這幾天你們先去學些東西，到時候用的著。”德拉科用食指敲擊桌面，加重語氣強調重點：“學會不用魔法生活。”

    “讓格蘭傑小姐教我們？”布萊斯大概明白過來。

    “是的，我需要你們學會這些，過段時間，我就可以將斯萊特林們都帶過去。”這些構想在德拉科腦中漸漸成型，還算穩妥：“那時候，你們就能夠照顧他們，指導他們。”

    “……也就是說，格蘭傑會接觸到的只有我們三個斯萊特林？”布萊斯確認細節。

    “是的，”德拉科看了潘西一眼，才接著說：“我信任她，但我不會拿所有的斯萊特林去冒險，我很清楚，他們要是願意跟著我，信任是託付給我，不是給赫敏的。”

    兩人沒有說話。

    “現在的問題是，你們願不願意冒風險，給予赫敏一絲信任？”德拉科挑明。

第三十三章

赫敏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極少哭泣，小時候摔倒在地上，蹭破一大塊皮時她也只是咬咬牙站起來，可這次，她跑出圖書館眼淚就刷刷刷的往下落，在騎士公交上，她只顧埋著頭擦眼淚，狼狽下車後，她敲開家門就衝上樓，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任憑父母怎麼敲門怎麼問都不理會。

    不是不想理會，而是說不出話，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壓抑的哭，德拉科怎麼能這麼對她！既然和潘西糾纏不清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赫敏承認自己喜歡德拉科，非常喜歡，可如果這個人不只屬於她，她寧可不要！

    儘管壓抑著，女孩嚶嚶的哭聲還是越過房門飄到外面。

    “親愛的，你讓赫敏先冷靜下。”格蘭傑夫人拉著丈夫，止住丈夫幾乎要砸門的舉動。

    “肯定是那個小子！”格蘭傑先生發出憤怒的聲音：“該死的，我再看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

    “先下樓，好嗎？”女人拉著丈夫就走。

    於是，夫妻倆整個下午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男人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女人也不攔著，她知道向來不沾煙的丈夫只有心煩時才會如此，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最疼愛赫敏就是她的丈夫。

    到了晚飯時間，寶貝女兒還沒下樓，夫妻倆又上樓一趟，卻還是沒能把女兒勸出來，一想到女兒那固執的脾氣，兩人也沒轍，只得下樓繼續悶著，女兒不吃，他們也吃不下。

    ……

    與此同時，麻瓜界的某處，德拉科在某個服裝店幫潘西和布萊斯選衣服。

    “一定要換？”布萊斯小聲問好友。

    “入鄉要隨俗。”德拉科簡要回答。

    潘西緊了緊黑色披風，瞟向一件紫色羽絨服：“我喜歡這件。”就算要穿麻瓜衣服，她也要自己挑選。

    折騰了好半天，兩人才換上麻瓜服飾出來，潘西給布萊斯也選了件暗色的羽絨服，相同的款式，堪稱情侶裝。

    “你很熟練。”潘西走出店門就評價德拉科的行為，無論是付款還是應對麻瓜，都非常熟練。

    “我懂一些，只夠普通的交際。”德拉科坦言：“你們如果要長期住在這邊還不露餡，需要懂的更多。”

    “現在去格蘭傑家吧。”布萊斯嘆氣，拉著女友跟著德拉科走，他已經知道圖書館發生的事情了。

    不多久，三人就站在赫敏家的院子外。

    “房子真小。”潘西小聲抱怨，不乏貶低之意。

    “我等著，你倆去。”德拉科假裝沒聽到潘西的話，衝兩人示意。

    “……怎麼進去？”布萊斯張嘴，滿頭霧水。

    “門右邊有個紅色的按鈕，按一下，等人開門。”德拉科教導。

    “開門的是麻瓜吧。”潘西嘀咕，還是有點彆扭，她這輩子沒和麻瓜打過交道，連來麻瓜界都是第一次。

    “你不過去？”布萊斯也很不習慣，問德拉科。

    “我不想被揍。”德拉科陰著臉。

    布萊斯聳肩，忙摟著女友：“寶貝，我陪你去。”

    斯萊特林中，最油嘴滑舌的就是布萊斯，號稱花花公子，只不過栽到了潘西身上。

    潘西扭了兩下，還是隨布萊斯往前走。

    德拉科站著不動，還能聽見好友低聲對女孩說話：“這不是你闖的禍嘛……”

    遠遠的，德拉科看見兩人站在門前糾結了半天，才按了門鈴，不久，門就開了。

    ……

    赫敏知道父母擔心她，但她蜷縮在床上就是不想起來。

    “赫敏！”門外再次傳來爸爸的聲音。

    “……我沒事，就是想休息。”赫敏終於開了口，喊了句。

    “赫敏，有兩個人來找你。”這次是媽媽的聲音。

    “我誰都不見。”赫敏悶悶的說，她就想一個人呆著：“就說我不在。”

    格蘭傑夫人皺皺眉，想起樓下那兩人交代的話，還是說：“一個叫布萊斯的男孩，帶著他女朋友潘西來的。”兩人說過，只要這麼說，赫敏就一定會開門。

    赫敏猛的坐起來，怎麼回事？！

    急忙從床上起來，她拉開門：“你說什麼？”

    格蘭傑先生看見女兒的瞬間會心疼死，一雙眼睛腫的跟桃似的。

    “他們在樓下。”格蘭傑夫人也心疼女兒，邊說邊伸手摸女兒的頭髮。

    赫敏立刻衝了下去，她知道布萊斯，同年級的那個斯萊特林男生，這個人是潘西的男朋友，那就是說，德拉科並不是？

    氣喘噓噓的衝到門口，赫敏就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裡，潘西把頭偏在一邊不看她，布萊斯僵住，面對一個蓬頭亂發的兔子女孩，他有點尷尬。

    “你們……”赫敏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儀表的不整。

    “一句話，你誤會了，白痴。”潘西哼了一聲。

    布萊斯想扶額，他們不是來吵架的：“我想，我們需要談談，格蘭傑小姐。”

    “你和德拉科，並不是……”赫敏瞪潘西。

    “誰讓你偷聽我和他說話？”潘西翻眼皮，不覺得自己有錯。

    此時，格蘭傑夫婦倆走下來，布萊斯趕緊把女友推到後面，話不投機半句多，潘西不喜歡格蘭傑，也不喜歡麻瓜，現在還是靠他來說兩句：“總之，確實是你誤會了，潘西是我的女朋友，和德拉科沒關係。”

    格蘭傑夫人逮住丈夫的胳膊，不讓男人說話，她似乎聽出眉目來了。

    “真的？”赫敏巴巴的看著布萊斯。

    “你這麼看待德拉科，他可是很難過的。”布萊斯側開身，朝後面示意。

    赫敏看見德拉科遠遠的站在院子外。

    赫敏抽抽鼻子，就這麼光著腳丫奔了出去，衝出院子，站到鉑金少年的面前。

    “都哭成花臉了……”德拉科伸手擦女孩的臉頰，淚痕還在。

    “你怎麼沒說？”赫敏又抽了下鼻子。

    “你沒給時間我解釋。”德拉科語氣委屈，手卻沒停，溫柔的整理女孩的褐色頭髮。

    “那樣說話，任誰都會誤會。”赫敏嘀咕：“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關係看起來那麼奇怪。

    “關於這個，我們需要談談。”德拉科提議：“要不，明天我帶他們來找你，今天你先休息？”

    “不，現在就談。”赫敏堅持。

    “……至少穿上鞋子。”德拉科真心疼了。

    赫敏低頭，紅著臉恩了聲，又跑回家，快速套上長靴，抓起一件披肩就走。

    “赫敏！”格蘭傑先生顯然不放心。

    “我和他們出去一趟。”赫敏斬釘截鐵。

    潘西見狀扭頭朝外走，布萊斯象徵性的打個招呼也追著女朋友跑。

    格蘭傑夫人關鍵時候拉住丈夫，對女兒道：“那早點回來。”

    五分鐘後，大街上，德拉科和赫敏走在前頭，布萊斯和潘西跟在幾米外的後面。

    “還沒吃晚飯？”德拉科攬著女孩的肩，見女孩點頭後就說：“那去餐廳邊吃邊談。”

    “……我第一次見德拉科這樣。”潘西靠著布萊斯，輕輕的說，太過溫柔的都不像一個馬爾福。

    “可見德拉科確實很喜歡格蘭傑小姐。”布萊斯同樣輕聲回覆：“所以，你說話還是客氣點，恩？”

    潘西不情不願的點頭：“看在她能幫我們的份上。”

    德拉科領著赫敏進了先前的那家法國餐廳。

    “噢，先生，又見到您了。”剛坐定，朝氣蓬勃的法國女孩安妮上前打招呼，用的是法語，同時遞上菜單。

    德拉科應付的笑笑，示意布萊斯和潘西點菜。

    來這裡又不是主要為了吃，布萊斯拿過菜單，隨便一瞟：“四份羊排。”布萊斯的法語同樣很標準，他見服務員說的法語，就隨著說了。

    潘西瞥了眼菜單：“加份鵝肝，一瓶威士忌。”她還是老樣子，喜歡自己做選擇。

    “不要威士忌。”布萊斯衝女友搖頭，提醒她不要喝酒：“兩份鵝肝好了。”

    潘西也想到現在懷了孩子得注意點，就沒在堅持。

    服務員走了。

    赫敏此時心情也調整的差不多，她看了看潘西，又看了看在座的另兩位，有些事她介意，所以她還是得問：“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對德拉科做那麼親密的舉動？”

    問話方式還真格蘭芬多的，潘西在心裡評價著，嘴裡說道：“我剛才就說了，因為我發現有人聽我們說話，所以我才試試。”

    “你怎麼知道她在？”德拉科早想問了。

    儘管控制著，潘西還是忍不住露出輕蔑的眼神：“我喜歡擦濃妝，但你們見過我噴香水沒有？”

    恩？赫敏蹙眉。

    “因為隱身咒遮不住氣味，格蘭傑小姐，斯萊特林向來謹慎，而如果和德拉科約會的不是個斯萊特林女孩，我當然得知道那是誰。”潘西攤手，帶著幾分得意，繼而帶上一絲嘲諷：“不過一向不注重打扮的萬事通小姐會噴香水還真是令我吃驚。”

    赫敏既震驚又窘迫，震驚的是潘西的觀察力，窘迫的是自己非常態的舉動被人識破。

    “好了，這個誤會就此解除。”布萊斯打圓場：“實際上我們來這還有其他的事情請你幫忙。”

    “請我？”赫敏疑惑。

    “他們希望你能教他們些麻瓜常識。”德拉科接過話來。

    “什麼？”赫敏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需要。”布萊斯道：“以潘西現在的身體狀況，萬一魔法界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得帶她避一避。”

    哦，對了，潘西懷孕了，赫敏想起這茬來。

    這時，羊排端上桌來，布萊斯和潘西便沉默著不說話了。

    德拉科示意赫敏吃，同時給時間她消化信息。

    半小時後，他們就吃完了。

    “那我們先回去，你們慢聊。”布萊斯帶著潘西告辭，有些話還是得德拉科單獨和格蘭傑小姐談。

    德拉科和赫敏走出餐廳時，天已經黑了。

    “潘西不想陷在這場戰爭中。”德拉科斟酌著開口：“所以，她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看的到，她的處境不太好。”

    父母雙方都是食死徒，可以想象處境之艱難。

    “她想躲到這邊？”赫敏進一步確認：“沒看出她樂意偽裝成麻瓜。”

    “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會去做的。”德拉科輕聲道：“別小看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斯萊特林。”當年，德拉科的母親可以無視黑魔王的命令找人幫他的忙，足見母性的強大力量。

    “她還未成年！”赫敏長噓一口氣，斯萊特林真能折騰。

    “她的心智已成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德拉科碰碰赫敏的額頭。

    “我承認我低估她了。”赫敏現在才覺得自己對斯萊特林的了解簡直是太少，他們一個個絕對是深藏不露，以德拉科為首。

    “你會幫忙？”

    “沒問題。”

    “那就好，現在再談談我們之間的事。”德拉科壓低聲音。

    “我們？”赫敏突然有點心虛。

    “我們之間缺乏信任，你覺得呢？”德拉科看著女孩的褐色眼睛，一詞一詞的說。

    “……”赫敏想反駁，卻開不了口。

    “答應我……”金髮少年的聲音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

    又是這種足以吸進任何物質的深邃眼睛，赫敏呆呆的愣在那裡。

    “恩？”輕輕地鼻音，德拉科拉進距離。

    “恩。”赫敏聽見自己的聲音應了下來。

    德拉科摟著女孩的腰，低頭親吻，掠奪著那雙微微顫抖的脣，後者的雙手漸漸往上爬，環在了男孩身後。

    不會有下一次。

    她會相信他。

藍桉 2012-7-31 09:09

第三十四章


    晚上赫敏回家後沒少被父母盤問，她尷尬的要死，只得垂著頭解釋這段狗血的誤會橋段，刪減版的，她還不至於將潘西懷孕的事情全盤相告。

    “真的沒問題？”格蘭傑先生大力摟了下女兒。

    “赫敏，你呀，有時就是個急性子。”格蘭傑夫人不多詢問，示意女兒早點休息，折騰了一天也該累了。

    第二天很早，赫敏就起床，她要陪德拉科看房子，這些她統統沒有告訴父母，因為她認為魔法界的事情，父母還是少知道點比較安全。

    令赫敏目瞪口呆的是，德拉科不僅在另一個區裡找到一座兩層樓的套房，還高價從所有人手中直接買了下來，其中用了某種具有混淆作用的魔藥，令房主沒怎麼在意他們的年齡和相關證件的缺失。

    “有些魔藥能當做咒語用。”德拉科小聲告訴女孩。

    “你真夠闊綽的。”赫敏只剩下嘆息，說他一擲千金絕不為過。

    德拉科聳肩，心說，這是小天狼星買的單，偶爾多出個舅舅還不錯。梅林知道，德拉科看見古靈閣金庫的存款後很驚奇，他沒想到小天狼星會送他那麼多。

    中午的時候，布萊斯和潘西就到了，然後整整一下午，赫敏帶著三人去商場購買居家所需要得一切電器和用品（鑒於房子裡自帶了些傢具，所以後期買的並不多），這些全是布萊斯付的帳，三個斯萊特林基本不言語，只是聽著赫敏的解說以及麻瓜們的說辭。

    晚上，房間的所有東西配備齊全。

    赫敏這次成了名副其實的萬事通小姐，她挨個的解釋麻瓜物品的基本用法。

    赫敏和潘西還是處不來，那個黑髮女孩總是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打量周圍的一切，不說話卻散髮著蔑視的氣息，好在布萊斯比較隨和，有什麼不懂的，就直接問，語氣中肯，而德拉科只是跟在她旁邊，基本不插嘴。

    聖誕節的最後幾天，赫敏的時間都耗在這裡，她發現斯萊特林對待旁人的態度把握與格蘭芬多差太多，如果她去幫助格蘭芬多，那麼不到一天，他們就能成為朋友，可在這裡不同，潘西除了勉強的應付基本不搭理她，布萊斯的隨和屬於客氣一類，帶著疏離之感。就連德拉科和這兩人的互動也有差別，德拉科和布萊斯似乎關係更好一些。

    ……

    假期終於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返校。

    重新上學的第一個晚上，除了斯萊特林之外的三個學院的長桌上，多多少少缺了人。

    鄧布利多很快給予解釋，原來是有些家長不放心決定暫時讓孩子休學，基本上是麻瓜巫師，誠然，他們不必冒這個風險。

    孩子們難過和憤怒的目光聚焦斯萊特林長桌，這叫恨屋及烏。

    斯萊特林們臉上通通寫著冷漠，他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餐桌之上，沒有誰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就連校長說話時也是一樣，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與他們無關。

    德拉科早已和赫敏說好，他在學校不會再和她有所正面來往，形勢擺在這裡，誰也不願給誰添上不必要的麻煩。

    用餐完畢後，沒經德拉科提醒，宿舍裡的決鬥練習準時開始。

    每個人的表情寫滿凝重，聖誕節的假期對他們來說只是進一步確認了戰爭很殘酷，並且離他們一點都不遙遠，德拉科淡然走在其中指導著，觀察著。

    黑魔王對斯萊特林逼的越緊，德拉科越有把握帶走這些人，他等待的火候快到了。

    十點多，巡夜時，他得到一個好消息，消息來源米莉森。

    “那位大人想把斯萊特林都拉進這場戰爭。”米莉森苦澀的說，沒有一個斯萊特林家庭過好了聖誕假期，中立派的某種程度上更加膽戰心驚。

    “那麼，我可以猜測你給我的答覆是肯定的？”德拉科靠在窗稜上，微微抬高下巴。

    “學院裡的中立派不到一半，他們不想參戰。”父母有父母的考究和無奈，走與留，米莉森左右不了，她暗示過父母，而他們想要堅守在這裡，不過，他們卻希望她選擇另外的路。

    於是米莉森花了大量的時間和處在相同處境的朋友聯繫討論了一番，最後的結論是他們願意聯合起來一起離開，只要足夠穩妥。

    “……我該謝謝你選擇相信我。”讓一個中立派斯萊特林相信一個食死徒之子會帶著他們遠離黑魔王，德拉科明白這其中的掙扎，但他同樣明白，他一個人不足以成就一切，作為領導者，他必須要有左膀右臂，必須要有能夠協助他的得力干將。

    “那麼，你的計劃呢？”米莉森問：“我起碼得知道個大概的。”他們可不能一無所知的跟著德拉科跑。

    “潘西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德拉科嘴角浮現出一個弧度：“我想我們可以回級長寢室再談。”

    兩人抵達級長寢室時，潘西和布萊斯都在。

    米莉森深深的看了潘西一眼，抱著雙臂，擺出一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在約會？”

    潘西窘迫的瞪了德拉科一眼，拉人入夥好歹提前告訴她一聲，她有很多事都沒告訴米莉森。

    德拉科聳肩，倒是布萊斯樂呵呵的站起來和米莉森打招呼，這兩人聖誕節的交際圈大致重疊。

    “你們在做什麼？”米莉森瞟了眼桌子上攤著的一本本的小冊子，明顯不是羊皮紙。

    “這是說明書。”布萊斯解釋，各式各樣家用電器的詳細說明書。

    潘西類似撒嬌的湊過去，拉好友的袖子：“我們去麻瓜界逛了一趟。”

    什麼？！米莉森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潘西和米莉森同寢室五年，兩人雖性格差很多，卻形同姐妹，而性格穩重的米莉森更有姐姐的模樣，此時此刻，潘西就像個做錯事的妹妹一樣積極的上演坦白從寬的戲碼，將除了赫敏?格蘭傑和黑魔王命令以外的近期發生的事情告訴給米莉森，簡單點說，就是自己不會隨著父母發瘋，自己現在和德拉科是一路，自己和布萊斯也成了一對，而且逮到機會還要“雙宿雙飛”。

    米莉森的表情混雜著欣慰和驚愕，當聽說好友已懷有身孕，並合計著偽裝成麻瓜逃避戰場時，她索性連表情都變的空白一片。

    德拉科看著女孩們的互動，用肩膀推了布萊斯一下：看你的女人，多會說話。

    斯萊特林間的聯合，信任是最主要的。

    他們四個人，平日裡，德拉科和潘西，米莉森和布萊斯，這才是正常的搭配出場組合，而如今，他們四個人能統一在一起，那讓其他的斯萊特林相信他們遠離黑魔王的意願也就容易太多。

    “你覺得怎麼樣？”潘西笑的諂媚，她搭著米莉森的肩膀：“麻瓜界雖然低俗了點，但安全第一。”

    米莉森頓了很久才回答，卻是對德拉科說的：“這是你想的？”

    德拉科挑起眉毛，肯定的點頭。

    “大致都安排好了？”米莉森接著問。

    德拉科再次點頭。

    “……好。”在分析成功係數後，米莉森點頭：“我會告訴他們地點，如果他們能夠接受的話，還有，我想你不介意我告訴他們是你在牽頭？”米莉森目前只是以自己的名義聯繫身邊的中立朋友，這其中涉及到彼此信任的微妙反應。

    “沒問題。”德拉科頓了兩秒鐘，鄭重的說：“告訴他們，我能辦到我所承諾的事情。”

    “這是……你的自信？”米莉森忍不住追問，不是誰都如此打包票，考慮到他們躲避的對象是那位大人。

    不自信何以讓人信。德拉科的灰色眼睛閃爍著某種光芒：“馬爾福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還有……”

    德拉科收聲，另外三人疑惑的看著他。

    “不，沒什麼。”德拉科輕輕的搖頭，他想到，只有他們都順利離開了，戰場上的斯萊特林們才能無所顧忌，因為身處明處的他們實際上也是人質，需要的時候，黑魔王就會拿來用。

    米莉森又簡單的問了幾句才出去，剛走出門又縮回頭，對潘西道：“忘了說，恭喜。”

    潘西立刻嶄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等米莉森走後，布萊斯就湊到女友身邊快速而精準的對著臉頰親了一口：“你笑起來真好看。”

    一旁的德拉科扶額：“……我還在呢。”他弱弱的說。

    “你又不是外人。”布萊斯剛說完就被女友踩了一腳。

    潘西抱臂，正色：“剩下的學生怎麼辦？”

    “先放著，不急。”德拉科道。

    布萊斯突然笑起來，說：“高爾和克拉布就算不說理由也會跟著你走。”

    德拉科瞪了布萊斯一眼，怎麼把自己說的和人販子一樣。

    這時，潘西面色變得凝重：“還有一個星期，兩位。”

    “具體時間？”德拉科問。

    “消失櫃已經修好並送到有求必應屋，我打算週末告訴他們。”以減少傷亡。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布萊斯叮囑：“凡事躲著點，裝害怕，裝不行……”準爸爸囉嗦起來。

    潘西立刻又踩了男友一腳。

    “她比誰都能裝。”德拉科咕嚕。

    潘西橫了德拉科一眼，然後走到桌邊繼續看電器說明書，布萊斯立刻粘在旁邊，同樣專注的看起來。

    第二天，德拉科在宿舍收到了不少帶著親切成分的視線。

    德拉科欣慰的同時，心情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沉重，潘西和布萊斯沙盤演習著即將到來的那一天，而他不同，那些景象活靈活現的在他眼前浮動，昏暗的天文塔、令人窒息的緊繃空氣，虛弱的老人，瘋狂吼叫的食死徒們，以及……仿佛被漆黑夜晚吞噬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德拉科握緊拳頭，再找那個■男人談多少次都不會有用，他得找鄧布利多談談。

    不過，德拉科沒想到的是，星期三的下午，居然是斯內普黑著臉來找他。

    “有事？”德拉科保持漠然的表情，就像先前幾次，他找斯內普，而對方給他的臉色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警告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斯內普沉著臉，自家教子在學院裡的所作所為和影響力大大超出他的想象，他不由懷疑對方真的能插手自己的任務。

    “……”德拉科揚起眉毛，優雅的笑了：“斯內普教授，我最近做的事情太多了，分不清哪件是多餘的。”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男人隱忍著怒火。

    “我不明白。”少年立刻反駁回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德拉科?馬爾福！”斯內普拔高音量，啪的一聲幾乎拍碎桌子：“既然還知道我是你的教授，你就得聽我的！”

    “西弗勒斯?斯內普！”德拉科收回笑容，他第一次直呼教父的姓名，他深深的看向那雙充斥著火焰的黑色眼睛：“不僅僅如此，您知道的，您還是……我的家人。”

    因為是家人，所以不能眼看著對方去找死。

    男人僵直在那裡。

    德拉科掉頭就走，然後被叫住。

    “德拉科……”

    男人的聲音帶著陰郁的氣息，當德拉科扭頭時，接下來的話甚至帶上了些絕望的味道。

    “如果波特註定和黑魔王一起滅亡，那麼，我又能拿什麼來贖罪？”

    這次輪到德拉科僵住，他的聲音跟著破碎：“您……說什麼？”

    無論做什麼事，斯內普從來沒有商量的對象，他得一個策劃所有，一個人承擔所有，他的身份和立場，他的生性多疑，都不允許他向誰詢問意見，更何況，他擁有斯萊特林的驕傲，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一個扛著，關在心門裡的話，他根本不屑於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朋友，包括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

    可是斯內普開口說了，是因為他將德拉科當成一個成年人來對待，是因為他希望同樣是斯萊特林的教子能夠理解並尊重另一個斯萊特林的決定。

    一個月前，他在校長室和鄧布利多爭論這場該死的謀殺時，確實帶著不情願，可是他還是被老蜜蜂說服了，他的靈魂既然早在最初就陷入黑暗之中，已經支離破碎，現在又何必執著，他這樣妥協。

    幾天前，鄧布利多又和他做了一次類似交代遺囑的談話，而那次，他的內心充斥著憤怒和無能為力。

    魂器！

    鄧布利多怎麼能瞞他這麼久，又怎麼好意思對著他說出來，說波特就是魂器之一！說波特不死，黑魔王就不會死！

    他保護波特不是讓這個小混蛋去死的！

    飽經滄桑的老人沒有再用什麼大義凌然的說辭，他只是說：“對不起。”真誠的，甚至帶上點卑微。

    斯內普連用眼神剜鄧布利多的力氣都沒有，他相信，如果可以，鄧布利多會願意用自己的老命換回波特的，可惜，黑魔王選中的人從一開始就是哈利?波特，不是鄧布利多，也不是他。

    要麼哈利?波特死，要麼哈利?波特和黑魔王一起死。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需要在乎，或者說，他就算是一死也難以贖罪，他欠莉莉的，還不清了，他終究害死了她的一家人，早在他將預言告訴黑魔王的那一刻。

第三十五章


    德拉科在呆愣片刻後欲奪門而出，說真的，儘管波特本性是個還不錯的人，但德拉科對這個人的生死沒有什麼太多執著。

    此時他引以為自豪的邏輯思考能力卻在告訴他另一個事實：縈繞在他的教父和救世主兩人之間的羈絆深的他從未真正想過。

    問題在於斯內普上一次的所作所為！問題在於發生一切的因果順序！

    過去的回憶在德拉科腦中翻滾，斯內普應該在校長死之前得到了相同的信息，關於救世主和黑魔王的共死論調，真實與否暫且不論，然後斯內普殺了校長，再然後斯內普死在蛇怪嘴下。

    如果斯內普從一開始就認定哈利?波特會死，那麼他殺校長的行為和他本身的死亡又有幾分必然性？要知道這次又沒有自己的母親逼著和教父定什麼契約，犯不著一定執著於殺鄧布利多，此外斯內普是個魔藥大師，是黑魔王的左膀右臂，謹慎如他，身上應該會隨身帶魔藥，如果，他那時擁有解毒的魔藥，他會用嗎？

    德拉科克制著自己，他身體發冷，他不能忍受腦中冒出斯內普那時是自己選擇放棄生命的這一可能性，做完所有能做的事，所以連繼續活著都嫌多餘。

    不，不該是這樣。

    德拉科想離開，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怕會對教父說出什麼冒犯的話來，因為他確實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但是，對方沒有放過他。

    “給我站住！”黑髮男人低吼。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才轉頭：“我不能理解。”他直截了當的說。

    黑髮男人筆直的站著，抱臂，挑眉瞪著自己的教子。

    “我不清楚你們往前追溯到底有怎樣的淵源，但在我看來，如果在你傾盡所有做了一切後，還不能輓回局面，那就不是你的問題，”快速說著的德拉科連敬語都沒加：“或者說，如果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有些事無法改變，你就該走的遠遠的，趨利避害才是斯萊特林，珍惜生命才是斯萊特林，你該死的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留在這種鬼地方到底是圖什麼！”

    斯內普的目光略顯空洞，冷哼一聲，他沒有責備德拉科的無禮用語：“珍惜生命？那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德拉科哽住，片刻之後他覺得可笑：“你喜歡攤開來說？很好，我無所謂，我的女朋友不會願意離開戰場，所以我得留在這裡陪她，這麼說你滿意了？那麼你呢？他算你什麼人，親人還是情人？你究竟是發什麼瘋把自己陷進麻煩中，還附送陪葬服務？”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德拉科的左臉頰上挨了一下，並不太重。

    兩人都愣住。

    斯內普是衝動了，他的手掌僵在半空中。

    德拉科反而冷靜下來，他眯著眼睛審視的盯著男人。

    “愚蠢的……斯萊特林。”嘲諷的，譏誚的，乾巴巴的話從男人嘴裡擠出來。

    愚蠢？究竟是在批評他還是在評價自己？

    德拉科冷哼一聲，轉身，邁開步子，拉門出去，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翻騰長袍卷起的浪花足以令身後的人控訴其侵權。在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之前，他得回去把思緒整理一下，關於黑魔王和救世主之間的聯繫應該不是那樣的，那個傢伙明明就死在黑魔王之後，哪怕只有一秒之差也算不上同步！

    ……

    幾天不和那個少年說話就像隔了很久很久，赫敏總算體會到戀愛是種怎樣的滋味，但總體而言，她並不算寂寞，而且最近她的心情指數可以說是向上揚起的，因為哈利的精神狀態明顯好很多。

    “恩，沒做噩夢了。”哈利咧開嘴難得笑的開懷。

    “你可得謝謝斯內普教授。”赫敏提醒。

    羅恩露出一副被噁心到的表情，立刻換來赫敏的一記拳頭，涮在腦門上：“哎喲。”

    赫敏正準備說什麼來教育一下，卻是哈利先開了口：“是得謝謝。”

    羅恩這次徹底哽住，張張嘴，愣是沒能修復語言能力。

    就連赫敏都有些發愣的看著好友。

    哈利伸手撓撓亂成一團的頭髮，揮揮手離開宿舍。

    聖誕節假期，哈利大半時間是在蜘蛛尾巷過的，他本以為會很糟糕，也許自己會死在裡面？那麼他就不用面對Voldemort，這是他同意呆在那裡時說服自己的理由，看看，並不是沒有好處的，不是嗎？

    可是，並不糟糕，除了一日三餐必須自己動手以外，居然沒有在學校裡的那種劍拔弩張。

    斯內普刻板、冷淡、除了教導時毫無感情的聲調、乾巴巴的指示短語外，這個男人沉默到一種近似隨和的地步，換句話來說，大部分時間，斯內普都對他視而不見。

    哈利呆在姨媽家的十幾年，也許小時候他還渴望得到一個笑臉，一個擁抱，而後來，他只希望他的姨媽姨丈能忽略掉他。所以，在蜘蛛尾巷的待遇在哈利心中屬於中等偏上，絕對不會比格蘭芬多宿舍好，但可以忍受。

    他依舊不喜歡斯內普，卻算不上深惡痛絕了，在這段時期，鄧布利多和他談了好幾次，其中談到校長對斯內普的信任，以及關於感謝，不管哈利內心深處是怎麼想的，也不管斯內普怎麼的不情不願，事實就是事實：斯內普對他提供了幫助。

    說謝謝？

    哈利一想到此不由緩下腳步，還是太衝動了，聽赫敏這提議同步憶起校長的話後，傻乎乎的出了宿舍。他要真向斯內普道謝，對方絕對會露出一副被死蒼蠅哽到的表情，然後扣掉格蘭芬多為數不多的分數。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哈利猶豫了，然後齜牙咧嘴，其實他更加懷疑自己是否說的出口，本就是兩個互不待見的人。

    搖晃著腦袋，哈利原地打著八字，突然，他聽到不遠處地窖大門處發出的聲響，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將自己靠近墻壁，減少存在感，接著，他聽到快速行走的腳步聲，還沒走幾步，“啪！”的一聲，地窖的門被重重的摔上。

    腳步聲頓住，一個熟悉的聲音嘆息般響起：“……彼此彼此，教授。”

    是馬爾福！哈利還沒能抓住點思緒，腳步聲再次響起，越來越近，這時哈利才發現自己沒地方躲避，也沒時間躲避，然後，他看到鉑金少年。

    “……疤頭……”德拉科瞪了眼衝他發呆的救世主，這傢伙怎麼在這裡：“又是禁閉？真好運呢。”假笑著，德拉科沒空繼續搭理，快步離開。

    波特，攤上西弗勒斯?斯內普護著你，你還真是走運！

    哈利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後，回到宿舍，坐在公共休息室一角的椅子上，他很迷惑，突然靈光一閃，哈利掏出活點地圖，展開來，仔細看，斯內普還在地窖，而馬爾福在斯萊特林宿舍。

    “嘿，哈利。”羅恩冒出頭來，一隻手搭在好友肩上，好奇使他的眼睛閃閃發亮：“真道謝了？老蝙蝠什麼表現？又扣分了？”

    “羅恩?韋斯萊！”赫敏跟著過來，惡狠狠的瞪紅發少年。

    哈利張嘴，喉嚨發乾，他搖頭，聲音不大：“沒去。”

    羅恩馬上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讚賞的說：“沒去是對的，否則學院的寶石絕對變負。”

    “哈利？”赫敏敏銳的發現好友的表情不對，有些恍惚。

    “啊？”哈利茫然的回看。

    赫敏瞥了羅恩一眼：“你還不去把變形術作業做完，明天不打算交了？”

    “梅林，我這不是太惦記哈利了嗎？”羅恩生怕赫敏收回作業，連忙跑到另一端的桌子那裡奮筆疾書起來，完全沒發覺現場氣氛的微妙變化。

    赫敏坐在哈利身邊，溫柔的問：“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噩夢並不是晚上才能做的，誰知道黑魔王那個變態又玩什麼新花樣。

    哈利內心充滿感激，擁有一個比自己聰明百倍又時時刻刻願意幫助自己的朋友，他是何其幸運，他承認他的腦子回溝少了些，老天知道，要是沒有赫敏的腦子，他早就死在每年的冒險中了。

    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中的羊皮紙，哈利只是在犯難該怎麼說。

    赫敏的目光順勢落到活點地圖上，然後，她瞪大眼睛：“和德拉科……馬爾福有關係？”赫敏強硬著補全了名字，哈利為什麼會利用活點地圖關注德拉科的行蹤？與此同時，赫敏發現在地圖上德拉科?馬爾福名字出現的位置，還同時浮現出三個名字，證明這四個人在一個房間，潘西，布萊斯，還有米莉森。

    哈利這次沒注意看，他順手合上活點地圖，輕輕的說：“赫敏，我本來是打算去道謝的，可是，馬爾福正好從地窖出來，他們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

    公共休息室沒多少人，赫敏想了想，還是摸出魔杖用了個小範圍的靜音咒，謹慎，這是她從德拉科那裡學來的：“他們說了什麼？”事關德拉科，赫敏的擔憂更上一層，他們好幾天沒講話了。

    “我不清楚。”哈利垂下頭：“我沒有聽到對話，但是馬爾福出來後，斯內普重重摔上了門，這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很奇怪。

    赫敏擔心的同時把目光放在活點地圖上，哈利有這個，就意味著她更不方便去找德拉科問個究竟，或者她可以告訴哈利？不，還是先不要，德拉科不待見哈利。

    這時，麥格教授走進公共休息室，赫敏見狀立刻解開靜音咒。

    “哈利，跟我來。”

    哈利連忙將活點地圖收起來：“什麼事？教授？”

    “校長要見你。”嚴肅的女人示意哈利跟著走。

    一股不安涌入赫敏心中，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恩，等哈利回來時再問問他，赫敏這麼想。

    可是，晚餐時候，哈利沒有回來。

    不僅僅如此，教授席上，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也不在，斯萊特林長桌那邊，德拉科、潘西，布萊斯同樣不在。

    赫敏拿著叉子的手微微抖了抖。

    “怎麼了，赫敏，心神不定的樣子？”金妮湊過來問。

    “不，沒什麼。”

    赫敏逼自己將一杯南瓜汁灌下去，是的，沒什麼。

    不會有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看原著時，總覺得斯內普就是想死在最後的戰役中。╮(╯?╰)╭

    說實在的，鄧布利多告訴斯內普，哈利必須死時，根本就否定了斯內普委曲求全活到至今的意義嘛，他不就是為了保護那個綠眼小怪物麼~~~

    PS：下一章就開打咯，可愛的白鬍子老爺爺，我還得找個人去殺你捏~~~（O(∩_∩)O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重生並非意味著擁有一把金鑰匙，事情也不一定在你安排好後才會上演。

    五點半，當德拉科看見面色蒼白捂住手臂的潘西幾乎是衝進他的寢室時，他感覺自己的頭就像被什麼打了一棒子。

    他們是將時間定在週末，可他忘了，真正出牌的人是喜怒無常的黑魔王，而不是他！

    “那個人……在召喚我。”潘西嘴脣微微顫動：“讓我去天文塔。”

    驚詫之餘，德拉科隱下自己的表情：“他知道消失櫃修好了。”

    “可我還沒說。”潘西不解。

    “那個現在在有求必應屋？”德拉科得到肯定答案後，眯起眼睛：“你不說，不代表某些食死徒不去試試。”

    更何況，霍格沃茲還有黑魔王的另一個眼線。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的教父。

    真有你的，擔心我會干涉，提前行動了嗎？

    “走吧，去天文塔。”德拉科堪稱從容的示意，他的動作和態度令潘西從某種程度上鎮定下來。

    “你也去？”

    “別害怕，潘西。”德拉科安撫著：“過了今天，你和布萊斯就不在這裡了。”

    兩人走到公共休息室就看到布萊斯和米莉森。

    “布萊斯。”德拉科招手讓好友過來，他自己則走到米莉森身邊，小聲道：“出了點事，你帶學生們去大廳，快點吃完晚餐就回來，呆在宿舍裡，哪裡都別去。”

    米莉森也不多問，點點頭就和斯萊特林們出門了。

    德拉科轉頭和潘西布萊斯走向另一個方向。

    布萊斯摟著女孩，面色緊張。

    “布萊斯，放開。”德拉科搭上好友的肩膀：“你不能這麼陪她去。”

    “我……”話雖如此，但布萊斯只要一想到女友要面對的是那些人，他就無比擔憂，演習歸演習，真到了這份上，他根本就放心不下。

    “聽我的安排。”德拉科強調：“等會你呆在天文塔下面接應，我和潘西上去。現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布萊斯咬脣點頭。

    三人剛到天文塔，轟鳴聲突然響起，一道詭異的綠色光束纏繞著升起，在半空中盤旋成型：那個綠得耀眼的骷髏，嘴裡吐出蛇信子般的舌頭。

    黑魔標記！赫然的在天文塔上方閃爍著。

    布萊斯快速躲進陰影處，而潘西則加快速度，沿著旋轉的樓梯往上跑，德拉科跟在後面，只不過在到達頂端後，他側身閃進圍墻的另一角，一個石墩背後，他有來勘察過地形，這是個勉強能觀看到外面且不那麼容易被發現的位置。

    “晚上好，潘西。”

    德拉科聽到老人的聲音，那麼鎮定，沒有絲毫的焦慮和驚慌，和那一次一樣，就是叫著的名字變了。

    藉著陰影，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點，試圖看的更清楚，鄧布利多臉色慘白，背靠著圍墻，看樣子很虛弱，在他的對面，潘西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握著魔杖的手不停的在顫抖，肉眼可見。

    就這樣。德拉科讚許著，又朝旁挪了一小步，然後，他的肩膀碰到了什麼。快速扭頭，什麼都沒有？德拉科疑惑，慢慢伸出手去碰，這是……

    德拉科睜大眼睛，他扯下摸到的某種布料，於是，下一刻，哈利?波特的頭突兀的冒出來，死死的瞪著他。

    真是……陰魂不散吶。

    注意到對方中了定身咒，德拉科反手又把隱形衣蓋還原，還是眼不見為淨。

    他這次來主要是確保潘西順利離開，其他的事少管為妙。

    德拉科挪回石墩背後，專注的聽外面的講話，老校長和藹可親的進行著說服工作，說服可憐的食死徒少女改邪歸正，並主動提供避難場所。

    其實，鄧布利多有時還真不錯。德拉科邊聽邊想，比那個狗屁福吉強多了。

    遠遠的，下面傳來打鬥聲，德拉科知道，那是食死徒和鳳凰社在戰鬥，但願布萊斯躲好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地上了樓梯，轟的一聲，門被炸毀，紛雜的腳步聲涌了進來，德拉科縮起身體，下個聲音，卻讓他僵住。

    “鄧布利多校長，久違了。”傲慢的音調刻意被拉長，帶著幾分慵懶和不可一世。

    該死的，德拉科一瞬間有點希望他的父親還在阿茲卡班而不是這裡。

    “晚上好，盧修斯。”老人語氣平靜，就像在召開下午茶會。

    “噢，鄧布利多，你似乎虛弱到手都捏不住魔杖了。”這次是女人譏誚的聲音。

    貝拉特裡克斯……這聲音德拉科化成灰都認識。

    “害怕了，鄧布利多？”男人粗獷的調子，狼人格雷伯克。

    “動手，潘西！”這次是阿米庫斯。

    都是熟人呢，德拉科捏緊魔杖，接下來是潘西猶猶豫豫的結巴聲。

    和過去一樣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最後還是趕來了。

    命運，你這是在玩弄我嗎？德拉科在心裡嘆氣，知道這次自己是無能為力了。

    “阿瓦達索命！”

    德拉科打了哆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教父登場還沒兩秒鐘還沒來得及說話，這道索命咒就已經被另一個人低吼了出來，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

    德拉科不顧一切的冒出頭，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綠光擊中鄧布利多的臉頰，後者像個破爛的大玩偶仰面倒下，從高高的圍墻上跌落，與此同時，老人的魔杖從半空中因一個召喚咒飛回到施咒人的手中。

    盧修斯揚起下巴冷酷的注視著一切，伸手接過飛來的魔杖。

    極度震驚的德拉科拼命的思考，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回收鄧布利多的魔杖，除非是黑魔王的命令，事態已經和上次差太多。

    等等，黑魔王是為了什麼要殺斯內普，明明直到最後黑魔王都不知道斯內普背叛了他。

    為了什麼？！

    德拉科覺得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波特曾經提過的，但他給忘記了。

    他得想起來。

    “嘖嘖嘖，看看這是誰？”離石墩最近的阿米庫斯發現了鉑金少年。

    德拉科沉著臉站直身體，走了出來。

    為了什麼，快點，他必須想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非常重要！

    “德拉科，很好。”鉑金貴族冷淡的開口，蔑視的看了眼鄧布利多跌落的方向：“識時務者為俊傑，懂嗎？”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鉑金少年慢慢抬起頭，悠悠一笑，道：“父親，要是我……不識時務呢？”

    與平和的語調相反的是接下來少年凌厲的動作和咒語：“鑽心剜骨！”

    紅光瞬間打在盧修斯身上，他輸在片刻的停頓上，因為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對自己出手，而且是這個咒語，他踉蹌幾步，靠在與鄧布利多相對的那面墻上，悶哼一聲。

    潘西嚇傻了，其他的食死徒們剎那間沒反應過來，就連一向淡定的斯內普眼睛裡也充滿驚異。

    德拉科趁勢快步上前，不這麼做他根本沒有勝算！

    白痴父親，長老魔杖那是隨便能拿的嗎？！

    是的，他想起來了，那是長老魔杖，黑魔王要長老魔杖，而長老魔杖只會服從擊敗前主人的人！這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當初的死因。

    “神鋒無影！”德拉科大力一揮，又是一個黑魔法。

    盧修斯躲開，後面的圍墻頃刻坍塌，鉑金貴族一個沒站穩，跌了下去。

    德拉科心頭一緊，跑上前，想也不想跟著跳下去。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德拉科在心裡嚎叫著漂浮咒，白色的光直直打向他的父親，後者下降的速度立刻停住，德拉科鬆口氣，片刻後，他的身體卻重重的砸到了對方身上，緊接著，兩個人同時砸到地上。

    盧修斯是背部著地，受力較均勻，加上緩衝的份上，倒也沒什麼，還不如先前鑽心咒攪的痛。

    德拉科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握著魔杖的手最先著地，他清楚的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緊接著他的手臂鑽心的疼。

    真是報應，誰讓他給自己老爹扔鑽心咒的！

    德拉科沒時間休息和遲疑，他用另隻手把自己撐起來，第一時間就去找魔杖，三根魔杖散落在兩人的身邊，下降的時候，疼痛的時候，兩人都松了手。

    德拉科第一時間就去搶長老魔杖，插在腰間，然後翻身站起，再撿起離自己最近的那根魔杖，非常幸運，是他的。

    與此同時，另一隻魔杖落到他父親的手中。

    父子兩人對峙著。

    “德拉科……”鉑金貴族的聲音陰郁低沉。

    大滴大滴的汗在德拉科臉上凝結，沿著尖尖的蒼白的下巴滴落，他能夠忍住不呼痛，但身體的本能反應騙不了人。

    “魔杖……給我。”盧修斯冷冷的說。

    德拉科微微側身，無法動彈的右手臂擋在長老魔杖的前面，左手握魔杖高度絲毫不降低，費了很大勁他擠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別犯傻，父親，這不是你能拿的東西。”

    揚起左手大力一揮，一道紅光從德拉科的魔杖衝向對面的男人。

    承受過鑽心咒的人，反射神經在短時間會變得遲鈍，德拉科賭的是一剎那的空隙，他得趕緊找機會逃跑。

    突然，另一道咒語插了進來，擋住了德拉科的咒語。

    德拉科立刻朝那個方向看去，一個男人從盧修斯左後方的圍墻後走出來，他懶洋洋的甩甩魔杖：“馬爾福先生，你的兒子真有趣，需要幫忙嗎？”

    德拉科警覺的後退一步，他認識幾乎所有食死徒的模樣，可他沒見過這個男人。褐色頭髮黑色眼睛，高質地的長袍，沒有兜帽，脖子上掛著銀白色的項鏈，奇怪的吊墜搭在胸前，三角形？

    “德拉科，後退。”另一個男人聲音插進來。

    德拉科偏頭的瞬間，高大的身體已插到他前面，如同一道屏障一樣試圖隔絕可能的傷害，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也對，鳳凰社的成員也來了。

    “你先走。”小天狼星沒有回頭，他死死瞪著對面的敵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倒退兩步，然後轉身就跑。

    “喂，白化豬，你的對手是我。”

    幾步開外，德拉科隱隱還能聽到小天狼星張狂的對自己的父親挑釁。

    這個外號真是……太缺德了。

    相比而言，白鼬還真是個愛稱。德拉科如是想。

藍桉 2012-7-31 09:10

第三十七章


    德拉科對著自己的右手臂加了個局部石化咒，感覺好受了些。隨後，他將長老魔杖塞進空間袋，這是絕密。

    在約定的地點，潘西和布萊斯已經等在那裡，潘西看他的眼神很不自在，布萊斯的臉色也不好，張張嘴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你沒事吧？”潘西乾巴巴的問，目光敏銳的掃向他不自然的右手。

    “小傷。”德拉科淡淡的回覆，他偏頭示意兩人朝城堡走。

    “另一個消失櫃大概還在翻倒巷，潘西你先過去，趁食死徒們都在這裡，你將消失櫃轉移到麻瓜界去，記住，用個附帶還原咒的縮小咒，抵達麻瓜界後，就不要使用任何魔法了。”德拉科叮囑，翻倒巷是個相對特殊的地方，在那裡，即使未成年使用咒語也難以追蹤：“布萊斯，你去把有求必應屋的消失櫃拿到米莉森的寢室去。”

    “我盡力。”潘西摩挲著魔杖。

    布萊斯投去詢問和擔憂的目光

    “大概是因為在霍格沃茲這種魔力因子集中的地方，我的魔力還能勉強用。”潘西緩緩的說：“出去的話，我想或許一個縮小咒還能行。”

    德拉科從腰間空間袋裡找出雙面鏡遞給潘西：“拿著，安頓好了聯繫布萊斯，以防萬一。”

    布萊斯盯著好友不協調的動作：“你的右手……”

    潘西壓低聲音，帶上一種嘶啞：“剛剛，在天文塔上……”

    布萊斯立刻拽住潘西的胳膊，後者止住了話。

    德拉科沒有回答，加快步伐，走在最前面，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霍格沃茲的大廳空盪蕩黑漆漆的，想來學生們肯定被教授們護著進宿舍避難了。德拉科轉向另一個方向，直奔地窖。

    地窖的主人還在戰鬥中，而德拉科需要魔藥。

    本來，在德拉科的計劃中，送走潘西和布萊斯，他還要留在學校運籌幃幄，結果呢？如今因為長老魔杖，他暴露了自己的基本立場，他不得不跟著躲出去！以前的計划不是得加快進程，就是得改變，全亂套了！

    甩個咒語打開緊閉的儲藏櫃，德拉科放下魔杖找起來，先找到個特質醫藥箱，那種專門儲存魔藥並能縮放的小箱子。

    德拉科眯起眼睛挨個查看，將大量的補血劑，提神劑，緩和劑，複方湯藥，甚至吐真劑裝進醫藥箱，噢，找到了，生骨藥水，地窖裡的魔藥真是比醫療室的全面的多，德拉科將褐色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他的骨頭是硬生生的斷了，不是關節處骨折，生骨藥水效果更好。搜刮完所有有價值的魔藥後，德拉科扔了張羊皮紙裡面，左手書寫的有些潦草，只有一句話。

    “你錯了，他們並非命系一線。”

    最後瞅了眼仿佛被打劫過的地窖，德拉科聳聳勉強能動的左肩，小聲哼了哼，掉頭跑出去，頭也不回。

    他可以想象，他親愛的教父看到這般光景會是如何精彩的表情。

    德拉科埋頭穿梭在無人的走廊上，他豎起耳朵聽著動靜，食死徒們一向都是大動作，現在估計都在外面打的不亦樂乎。

    鄧布利多死了，德拉科除了震驚凶手的身份外，並沒有太多感觸，或者是曾經經歷過太多死亡，而令他麻木了，德拉科冷漠的想，其實他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將他經歷的一切告訴這位老校長，那麼，或許還能救鄧布利多一命，可他沒有這麼去做。

    德高望重，本性不錯，這些不能構成德拉科付出全然信任的理由，他不能對鄧布利多亮出他的底牌，因為儘管那位老人值得尊重，卻是個為了大局利益而甘願犧牲局部的人，考慮到鄧布利多連自己的性命都下的了狠手，德拉科敬佩歸敬佩，卻冒不起這個險。

    相比而言，德拉科憂心的是父親，由此看來，若戰爭結束，父親壓根就沒想留在英國，壞事都做絕了，到時候肯定得跑路，要知道，有些罪過並不是滅了黑魔王就能夠彌補的。不知道小天狼星和父親之間的對決怎麼樣了。

    看在二對一的份上，沒可能跑不掉吧……

    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那個奇怪的吊墜，德拉科在大腦裡重組記憶，若有所思，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在未來。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空盪蕩的，只有米莉森等在那裡，這個聰明的女孩故意讓學生們回了各自房間，此時，她肩膀繃的老緊，嘴脣微微泛白：“這個也在計劃中？”就連聲音都在發顫。

    “不太美好，對嗎？”德拉科點頭。

    米莉森深深嘆息：“布萊斯剛匆忙跑上去了。”

    “什麼也沒說？”

    “他很急。”米莉森搖頭。

    “鄧布利多死了。”德拉科直截了當。

    女孩僵住，斯萊特林也許不喜歡這位老人，但他們明白在這場戰爭中，在霍格沃茲，鄧布利多的分量。

    “讓你的人收拾好東西，”德拉科吩咐：“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走。”

    “其他人呢？”

    “不用管，等我來處理。”德拉科看著女孩的眼睛：“我現在得離開，明天晚上再回來，這裡交給你，穩住所有人，行嗎？”

    “你說呢？”米莉森揚起眉毛：“我可是斯萊特林的級長。”

    德拉科進入米莉森寢室時，發現布萊斯已經不在，這說明潘西一切順利，兩邊的消失櫃忠實的發揮著作用。

    走進消失櫃，德拉科從另一端踏入麻瓜界的房子。

    客廳裡的掛燈開啟，德拉科一眼就看見潘西窩在沙發的一角，有點頹廢和虛脫，布萊斯坐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德拉科將醫療箱放到茶几上打開來：“喝點安神藥水。”

    “德拉科，你怎麼能這麼冷靜。”仿佛感嘆般，潘西伸手接過。當從緊繃的氣氛中脫離出來的這一刻，她才有種強烈的窒息感，甚至強於天文塔上的對峙，不顧男友一個勁的打眼色，她的話語中幾乎帶上幾分尖刻的嘲弄：“我的父母是那樣……但，即使如此，我也難以想象……我對他們施咒……可你做了，還是鑽心咒……”

    布萊斯垂下頭，就算在天文塔下聽潘西說了一次，可現在，當著德拉科的面，再聽一次感覺完全不同，這不是他們該質問德拉科的事情，他震驚，卻不打算問的。

    鉑金少年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拿出需要的魔藥，他冷漠的出聲：“先下手為強，我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時，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轉身沿著樓梯往上走，德拉科道：“我需要休息。”

    二樓某個房間的門開啟又關上，隔絕了樓下兩人的視線。

    潘西靠在布萊斯身上，閉上眼睛，喃喃：“我們真的能相信他嗎？”能夠對血親痛下狠手的德拉科?馬爾福令她害怕。

    “天文塔上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米莉森。”布萊斯摟著細微顫抖的女友，語氣肯定。

    “布萊斯？”潘西抬頭。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親愛的。”布萊斯眼神裡沒有任何懷疑的成分：“也許他有些事沒有告訴我們，但無論怎樣，我都會相信他。”

    “……是嗎？”女孩的語氣帶上了點往日的輕佻，隔了會兒，又道：“那瓶魔藥上的標籤……”

    “生骨藥水。”布萊斯的眼神變得灰暗。

    兩人彼此偎依著，不再說話。

    ……

    德拉科沒有開燈，他躺在靠背椅上，用繃帶將自己的右手臂固定在扶手上，然後將魔藥一飲而盡。

    先是灼熱的感覺環繞著手臂，緊接著，是陣陣刺痛，再後來，疼痛加劇，一波一波的襲來，他的手臂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而五個手指頭卻麻木的一絲直覺都沒有。

    德拉科疼的忍不住小聲哼了兩聲，想點別的，他對自己說。

    時間緊迫，得列個單子買麻瓜衣物，斯萊特林們需要；得再買兩套大房子，離這裡不近不遠，便於隔離和照應；得聯繫他的母親，他需要一些情報和幫助；而最最壓在他心頭的，是學校裡的戰鬥結果，傷亡情況。

    赫敏不會有事吧？

    在昨天那種情況下，赫敏作為級長必須和麥格教授做好照顧學生的工作，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到外面，而沒有黑魔王親臨，光憑食死徒們頂多就大鬧一場，鳳凰社和教授們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大概五六個小時過去，德拉科的長袍全被冷汗濕透，鬆開繃帶，抬起重新能夠掌控的右手，握了握，還有點酸，站起來，他活動活動身體，打開門走出去，他愣住，客廳的燈還亮著，布萊斯和潘西仍坐在沙發上，潘西閉著眼睛好像在打盹，而布萊斯聽到聲響後就抬頭看向他。

    “……怎麼沒回房睡覺？”德拉科問。

    “你沒事需要我們做？”布萊斯反問，帶著了然的微笑。

    德拉科跟著笑起來，真心的，他將買麻瓜衣服的事情交代給了布萊斯：“另外，我得出去一趟。”

    “小心點。”

    “恩。”

    德拉科瞥了眼墻壁上的掛鐘，時間指向凌晨一點。

    晚了點，但他非去不可。

    格裡莫廣場12號，該利用的資源不能放過。

    此時的街上沒什麼人，在漆黑的夜色掩護下，換上黑色風衣的德拉科搭乘一輛出租車抵達格裡莫廣場附近，他是第一次坐這個，但總體來說，比騎士公交好的多。

    閉上眼睛，在心底重複那個地址，睜眼他看到了被隱藏的老宅，上次是從壁爐去的，沒看清外貌，如今一見，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還真像座鬼宅。

    按照小天狼星的意願，這座宅子對他開了綠燈，德拉科輕輕扭動門上的手把，門就開了。

    “誰？！”

    男人驚人的嗓門震的德拉科耳朵發痛。

    看來這個夜晚無法成眠的不止自己，德拉科維持平穩的步伐走進去，玄關的盡頭，一臉倦容卻又精神的很的小天狼星吃驚的看他，而男人身邊，額頭上有個疤痕的綠眼少年更是像見了鬼般瞪著他，眼睛幾乎脫眶。

    喔，哈利?波特，他該猜到的，就算小天狼星將房子重新保密，波特也一定在允許進入的範疇。

    “我打斷了你們的親子互動時間？”德拉科習慣性的嘲諷：“波特，你哭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

    哈利的眼睛又紅又腫，他是被小天狼星發現並帶回老宅的，安全起見：“馬爾福，你怎麼——”哈利的聲音嘶啞裡帶著尖銳。

    “德拉科，快進來。”令哈利毛骨悚然的是，他的教父打斷了他的話，還堪稱親切的將他的死對頭迎進客廳。

    “小天狼星？”哈利難以置信的回望教父。

    “是這樣的，德拉科他……”小天狼星說到一半就卡殼，張了張嘴，說不出下文：“……咒語限制。”

    “什麼？”哈利不解。

    “他知道我的一些事，卻因為咒語的限制無法告訴你。”德拉科傲氣十足的走到桌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但願你貧乏的大腦能夠理解我說的話。”

    桌上擺著一個掛墜盒，還有一張老舊的羊皮紙，德拉科剛瞟到，另一個少年就慌忙拿起，抱在懷裡。

    “你的動作還能再幼稚點嗎？”德拉科蹙眉。

    “你……見鬼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哈利大吼，這個夜晚給他的刺激太大，先是跟著鄧布利多去了個洞穴拿到黑魔王的魂器之一，然後鄧布利多被殺，他跟著小天狼星回來後卻發現掛墜盒是假的，已經被人掉了包！沉浸在失去鄧布利多的痛苦和行動失敗的懊喪中的他卻在這個時間看到了他的死對頭光明正大的進了他家！

    德拉科托著下巴假笑，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優雅。

    “孩子們，和平相處，好嗎？”小天狼星前半夜是在咆哮和怒吼中度過的，中間還夾雜著對教子的安撫，此時發泄過度的他反而比正常狀態要顯得平和，儘管這只是表象。

    “小天狼星，馬爾福殺了鄧布利多！”哈利腦袋一時間沒能轉過彎。

    “是盧修斯?馬爾福，不是他。”小天狼星眼神一緊，難得嚴肅：“哈利，德拉科是德拉科，他們是兩碼事。”

    德拉科眯著眼睛，看著腦袋絕對被門板夾壞了的波特似乎終於想起天文塔上發生的對決，然後，他贏來一個更加詭異的眼神。

    “他用了鑽心咒！”綠眼少年爆發出另一句尖叫。

    德拉科眸光瞬間變動了下，波特抓住的重點總是異於常人：“攻擊我的父親還不至於令我進阿茲卡班，波特，除非他去魔法部指控我，或者你去？”

    “好了，哈利。”小天狼星將激動的教子按回椅子上：“在一對多的情況下，採取偏激點的手段逃跑是正確的選擇。”

    “即使是不可饒恕咒？”哈利質疑，他從未想到教父會這麼說。

    “當然。”小天狼星點頭：“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德拉科揚起眉毛，小天狼星反對血統論，卻不反對黑魔法本身，看來這個男人再格蘭芬多骨子裡還是被烙上了斯萊特林的印記，嚮往強大：“疤頭，你這麼想和我討論不可饒恕咒的使用問題嗎？”鄙夷的語氣，德拉科已經有些難以忍受救世主的低智商了。

    “德拉科！”小天狼星太陽穴突突的疼。

    哈利這才領會到立場問題才是關鍵：“你和你父親不是一夥的？”

    “顯而易見。”德拉科含糊的回答。

    “你來這裡做什麼？”哈利緊接著問。

    德拉科雙手抱臂，掃向小天狼星一眼：“來問問我以後還會不會被我親愛的父親大人追殺？”德拉科知道打探這個明天就會知道的問題有些魯莽，但他真的是放心不下。

    “被他跑了。”小天狼星垂下頭，隔了一會又說：“德拉科，你還是不要回學校了，就在我這裡避一避比較好。”

    “不必，白痴會傳染的。”德拉科總算落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你什麼意思？”哈利怒。

    “字面意思。”調子慵懶。

    “你——”哈利又怒。

    “德拉科，哈利，別這樣。”小天狼星一手拍一人的肩膀，試圖調解。

    “你們很熟嗎？”哈利每聽著教父喊死對頭的教名一次，雞皮疙瘩就足以抖一地。

    “從血緣上來講，恐怕我比你更熟。”德拉科非常樂意給波特這個打擊：“我的母親是小天狼星的姐姐，當然，我知道你對貴族族譜的認識度是負值。”德拉科絕不會承認其實他對布萊克家的族譜也不熟悉這個事實。

    哈利茫然的眨眼睛，目光在兩人之間游走，這算是舅舅和外甥？

    哈利頓時覺得天塌下來了，眼前一抹黑。

    作者有話要說：摸摸哈利，乖乖和你教父的外甥打好關係吧。

第三十八章


    不得不說，看著哈利?波特的這幅蠢樣，德拉科心裡還是閃過一絲愉悅的，但要是他沉浸在這種幼稚的情緒波動中，他自己就是個蠢貨了。

    椅子上的綠眼少年表情複雜的很，半晌後，他揚起頭。

    “波特，如果要問話，挑點有意義的。”德拉科賞給對方一個輕蔑的眼神。

    “神鋒無影咒，你怎麼會？”哈利記得很清楚，這個咒語記載在混血王子的書中，就是那本幫助他搞定魔藥課的書，為什麼馬爾福會混血王子發明的咒語？

    德拉科怔住，一秒鐘後，他翹起二郎腿，看著波特的眼神中帶上幾分玩味：“我可沒說會回答你的問題。”

    “你——”哈利快氣背過去。

    小天狼星疑惑的看向德拉科，德拉科簡單的解釋：“一個關於黑魔法的問題。”

    小天狼星還是沒明白自家教子在氣什麼，只得拍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德拉科的目光落到救世主手中的那片羊皮紙上，剛剛只是稍微一瞥，他並沒有看到內容，但他看到了署名，RAB，這個署名……

    “收起你窺探的視線，馬爾福！”哈利惡狠狠的回擊，同時將掛墜盒收在口袋裡，並折起羊皮紙。

    小天狼星扶額，他覺得德拉科這個孩子挺好的，哈利也挺好的，怎麼偏偏相處起來就這麼難呢？

    “窺探？”德拉科拉高語音：“那是你的嗎？真正窺探他人東西的是你才對吧。”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哈利心虛。

    德拉科在心底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給予試探，他調整出譏誚的調子：“我不認為一個在你出生前就失蹤的人會給你寫任何形式的書信。”

    這話剛說完，德拉科就看到對面的教父子同時張大嘴巴瞪他。

    “……你說誰？”小天狼星首先找回聲音。

    “不好意思，剛不小心看到了署名。”德拉科裝作很隨意很無辜的模樣：“RAB，不是嗎？”

    “你知道是誰？”哈利跟著大叫，就差撲過去。

    “我剛才就說過，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德拉科冷笑，吊胃口。

    “德拉科，這是正事。”小天狼星按壓住哈利，他看向鉑金少年：“如果你知道是誰就說出來，這非常重要。”

    既然是重要的情報，德拉科當然不會放過：“你給我看上面寫了什麼，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這話，德拉科是對著波特說的。

    哈利頓住，不，不行，羊皮紙上面寫了魂器這個詞，理智告訴他不能讓面前這個人知道。

    “不願意就算了。”德拉科不勉強，懶懶的靠著椅子背。

    小天狼星也在猶豫：“一個牢不可破咒？”他建議。對於高機密的信息，他還有基本的謹慎。

    哈利不解，小天狼星解釋，德拉科在一旁繼續冷笑。

    最後達成協議，德拉科不得將信息泄露給任何人。

    “給你！”咒語落定，哈利沒好氣的將羊皮紙遞過去。

    魂器？這詞彙怎麼看怎麼不詳，而且光從字面意思，德拉科就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他沒少看關於黑魔法的書籍，魂器……黑魔王的魂器……

    “RAB是誰？”小天狼星問。

    德拉科回過神來，他聳肩，搖搖手中的羊皮紙：“我不知道。”

    “什麼？！”哈利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氣勢洶洶，伸出的右手指就差戳到對方的鼻子：“你耍我們？！”

    “可我知道誰知道。”德拉科不緊不慢，他把話說完：“我的母親與這個人通過信，很多封，而且她一直保存著所有信件。”德拉科曾經看見過母親整理信件，他看到過封面上的署名，母親很寶貝這些信件，不過她從沒告訴他這些是誰寄的，只說這人已經不見了。

    哈利陷入茫然狀態，小天狼星跳起身，邊撓頭邊急躁的來回走，最後將頭伸進壁爐：“納西莎，你在嗎？”

    哈利徹底成了化石，他見過馬爾福的母親，是個極其冷淡的人，就算面對兒子也沒有絲毫笑容，而小天狼星和納西莎?馬爾福一直都有聯繫？

    德拉科不由坐正，看向壁爐。

    很快的，男人縮回頭，金髮女人從壁爐中走了出來。

    女人臉色不太好，她掃了眼在場的人，最後定格在救世主的身上：“你沒說這裡有一個波特。”語氣淡淡的，帶著指責。

    “我想這沒什麼影響。”小天狼星攤手：“我承諾的是這個房子裡的任何人無法說出關於你們的事情，鑒於我是房子的主人，這個約束是有效的。”

    “恩？”哈利今晚全然被一個個咒語限制弄迷糊了。

    “簡單的說，你沒辦法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裡見到了我。”德拉科遞過去一個鄙夷的目光。

    哈利正欲發作，小天狼星阻止：“夠了，哈利，別奇怪，別問問題，我們先解決要緊事。”

    納西莎走到兒子身邊坐下，卻沒有再多看兒子一眼：“什麼事？”

    德拉科微微垂下頭，看樣子母親已經知道了，他對父親下咒的事情。

    “我想知道……”小天狼星忙開口。

    “等等。”德拉科立刻打斷：“必須把羊皮紙給我母親看，這是前提。”

    結果，幾個人又來了次咒語限制，小天狼星已經顯得很煩躁了：“這人是誰？”他問閱讀著羊皮紙的表姐。

    德拉科仔細觀察著母親，結論很糟糕，似乎有種痛苦的情緒匯集在母親的眼眸中，她的臉色變的蒼白而陰郁，比剛從壁爐裡出來時更差勁。

    “你不知道？”依舊是平淡的語氣。

    德拉科禁不住縮脖子，他的母親很少這個樣子，而她這樣的時候往往意味著她在生氣，還是怒火朝天的那種。

    “別再繞圈了。”小天狼星渾然不覺，繼續表現出不耐煩。

    “我說……”哈利也出聲，試圖說些什麼。

    “你敢說你不知道！”金髮女人猛的站起來，狠狠的瞪著高大的男人，那氣勢活活能把對方吃了。

    小天狼星被嚇的怔住：“我我……”他甚至開始結巴。

    “小天狼星，我從未想過要指責你什麼，就算你過去做出那樣的選擇，那時的你只有十一歲，你選擇你想要的，這沒錯，我甚至佩服過你的勇氣和執著，可是，你現在多少歲了，你住進這裡多久了，你從不回憶嗎？你就從不再想想過去，不去用一個成年人的腦子去思考你是不是曾經傷害過你身邊的人？”納西莎激動的對著小天狼星大叫，完全遺忘她該有的風度和修養：“你怎麼敢忘掉他，你怎麼能忘掉他，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進斯萊特林，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沒畢業就被黑魔王當個棋子呼來喚去，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死！”

    “不，”小天狼星的臉色刷的全白：“不，不可能。”

    “從小他就喜歡跟著你，就只差沒跟著你進格蘭芬多學院。”納西莎聲音破碎的厲害，她曾經還抱有一點點希望，她一直乞求那個人還活著，在某個地方偷偷的活著，小心翼翼的活著，但這一切都破滅了：“他那麼善良，他都和安多米達說好了要進拉文克勞的，可卻不得不代替你支持起搖搖欲墜的布萊克家族，他收拾你闖下的所有爛攤子！小天狼星，他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夠忘的如此徹底，連他的署名都認不出來！”

    “不，雷古勒斯，噢，不，梅林，老天……”小天狼星身體顫抖著，目光閃爍難以聚焦，他不停的搖晃著頭，想把聽到的一切推的遠遠的：“怎麼會，不，不，雷爾，不是……”無意義的音節詞接二連三的在男人的脣下翻騰。

    “媽媽……”德拉科連忙去攙扶因大喊大叫氣息不穩的母親。

    哈利也一臉驚懼的去攙扶幾乎站不穩的教父。

    納西莎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握住兒子的胳膊，轉身往樓上走，現在，她不想看到小天狼星，走了幾步，她停住，沒有回頭，她又說：“一直以來，雷爾嚮往你更勝過黑魔王，那麼些年，我勸你和他談談，很多次，你答應過我的，可是，你從沒找他談過，對嗎？”

    德拉科看見男人跌坐在地上，悔恨和痛苦交織在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波特則完全手無足措起來。

    收回視線，德拉科隨母親走進二樓的某個房間，布萊克老宅有屬於他母親的房間，儘管她很少來這裡。小天狼星的親弟弟，那麼也是他的一個舅舅，德拉科看著母親聳拉著肩膀靠著沙發，他想安慰兩句，卻不知該如何出聲。

    劇烈的嚎啕大哭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遞進來，來自樓下的男人，德拉科從未聽過這般的情感發泄方式，就像爆破了整個胸腔，又或者是受傷的野獸在哀嚎，同步響起的是咚咚咚的撞擊聲，是拳頭在敲擊地板還是頭？

    德拉科坐到母親身邊，握住微微發抖的手，想要撫平這些哀傷，沒過多久，門被敲響，德拉科只得去開門，是哈利?波特。

    樓下的聲響更加劇烈，哈利的雙手毫無意義的比劃著：“他……幫幫我……阻止他……”

    聽聞校長的死訊，小天狼星只是在咆哮，而此時此刻，哈利內心無比恐懼，他的教父幾乎是在自殘，而他完全阻止不了這樣的教父。

    “進來，波特。”說話是沙發上的納西莎，冷淡平和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激烈爆發的女人，眼睛裡的水霧也消失不見。

    德拉科一把將傍徨的救世主拉進門，樓下的可怕聲音絲毫不比鑽心咒下的尖叫聲遜色。

    “他……”哈利幾乎要哭出來。

    “讓他去，”納西莎說：“他該長大了。”

    “可是……”哈利泛白的嘴脣止不住的顫動。

    “收起你的眼淚，波特。”納西莎將目光投過去，這是個和自己兒子一般大小的少年，卻永遠也擺脫不了救世主的聲名：“我猜小天狼星根本就不會正確的教導你，他只會過分寵溺你，把你當成個孩子。”

    德拉科站到母親旁邊，不語。

    “容我提醒，你早就在戰場之上，你的敵人不會把你當成小鬼。”納西莎加重語氣：“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少年比她的兒子可憐的多。

    眼睛還沒消腫的哈利無法反駁，他低頭沉默，隨後喃喃：“……我去陪他。”

    步履不穩的走出去，哈利走到一樓，他的教父還處在狂亂中，哈利將自己埋在在一個角落的陰影處，抱膝，默默的看著，聽著。

    ……

    納西莎這次給房間加上個隔音咒，總算安靜下來。

    “德拉科……”進入房子這麼久，納西莎第一次喚兒子的名字：“將自己如此輕易的擺在黑魔王的正對面，這不是你會做的事。”

    “我也想假裝服從，可是不行吶。”德拉科苦笑，他何嘗想要那麼突兀的當著幾個食死徒的面那般行動：“我想父親……會明白的。”

    納西莎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她看出兒子不願多說。

    “對了，媽媽，您現在住在哪裡？”德拉科問。

    “不定，這次只是湊巧在這邊。”納西莎含混回答。

    “有件事……”德拉科尋求幫助：“您能在德國找個合適的藏匿點嗎？最好是在麻瓜界。”德國巫師界也有本身的勢力，強行插進去會很麻煩。

    納西莎沒有一絲的吃驚，她只是搖頭：“不熟。”

    德拉科哽住。

    “那邊巫師界倒有幾處不錯的地方。”納西莎建議：“會適合你的朋友們居住。”

    “可是……”德拉科猶豫。

    “不必擔心，德國巫師很好相處。”納西莎淡淡的提點。

    德拉科眨眼，噢，梅林，他真是個笨蛋，如果父親打算萬不得已時逃離英國，並選擇帶著某些人去德國的話，那麼勢必早就會和德國那邊的勢力先打好交道。他們都知道，德國是最合適的後備方案，因為那是個以黑魔法為自豪的國家。

    “得走麻瓜路線。”論策划算計，自認為仍不如父母的德拉科安下心，繼續說：“他們都不大會移形幻影，而且，我也不希望留下魔法痕跡。”

    “我需要點時間，關於路線和地點的具體確定。”

    德拉科合計了一番，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德拉科本想提提父親，但看見母親的樣子，他又把話吞了回去，他又想起那個幫助父親，他卻不認識的男人，一般來說，食死徒都是兩個或多個一起行動，方便照應和互相監視，德拉科知道這個模式，而那個男人卻是一個人突兀的冒出來的，或者那人根本就不是食死徒，難道是德國那邊的巫師？他努力回憶那個男人說話時的語調，似乎還真有點兒德國口音。

    德拉科不禁頭疼，戰局越來越複雜和詭異了。

    作者有話要說：雷古勒斯大概有戀兄情結，小天狼星估計也是個隱形弟控，只不過這是篇BG文，所以親們可以把他們之間當做純潔的兄弟情。

    如果想湊成對就請親們自己YY，或者等我寫完正文要是能有點靈感來個番外CP吧。

第三十九章


    天還沒亮，納西莎就匆匆離去，她沒有搭理小天狼星，因為她知道此時的小天狼星亦是不願面對她的。是的，她怨他忘記了雷古勒斯，可在小天狼星嚎啕大哭的那一刻，她又原諒了他。

    小天狼星的模樣糟糕透了，兩隻手背血肉模糊，亂成一片的頭髮蓋住額頭，眼眶凹陷進去，嘴脣上也多出幾道裂痕，帶著血跡，徹底用盡力氣的他已經安靜下來，余光瞟見壁爐的火焰一閃：“……對不起。”他哽塞著，但他知道，這句對不起，雷古勒斯再也聽不到了。

    德拉科無聲的嘆息，又扭頭看波特，同樣沒好到哪裡去，紅色眼圈外加黑色的邊框：“……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找到真正的掛墜盒。”難得的，德拉科決定放過嘲諷波特。

    小天狼星仿佛被一盆涼水給潑醒，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房間……去房間看看。”漏風般的破嗓子異常嘶啞。

    小天狼星在掛著門牌的房間門口呆呆的站了很久：“我真是個混賬……他的名字明明就掛在這裡……”

    哈利伸手想安撫小天狼星，卻被一隻手攔住。

    德拉科搖頭。

    於是，哈利閉上嘴，這個漫長的夜晚發生的一切足以令他對鉑金少年另眼相看，他第一次覺得，就算馬爾福總是挑釁他，但實際上，這個人比自己要成熟穩重，在他驚慌失措時，馬爾福依舊冷靜。

    雷古勒斯的房間是很顯著的斯萊特林風格，深綠色的冷色調，簡單中透著高雅。

    書櫃、衣櫃、儲物櫃……

    凡是能夠藏東西的地方，都不放過。

    三人靜靜的找起來，輕拿輕放，盡可能不發出聲音。

    德拉科從一本斜放的書中發現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少年黑髮齊肩，穿著斯萊特林的制服，看見他就把頭偏到一側，似乎是個很內向的人。

    這就是雷古勒斯？

    德拉科仔細看，突然發現這張照片是在霍格沃茲照的，而距離雷古勒斯十幾米的一棵樹下，有個穿著金黃色彩的少年在睡覺，雖然在照片上只冒出一小半身體，但還是依稀可見。

    那個……難道是小天狼星？

    偷拍的？

    “給……”德拉科想了想，還是將照片遞給正在檢查抽屜的男人。

    哈利聞聲也湊過來看。

    小天狼星說不出話來，鼻腔被一股酸楚堵的死死的。

    照片裡的雷古勒斯瞟了外面的小天狼星一眼，馬上收回視線，遲疑著轉身走到那棵樹前，看著沉睡的少年，然後少年醒了，立刻站直身體，怒視雷古勒斯。

    當少年站起來的一瞬間，就連哈利和德拉科都一眼認出來，居然真的是小天狼星，學生時代的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畏縮的後退幾步，垂著頭，很喪氣的樣子，照片裡的小天狼星則趾高氣揚的大步走開，顯而易見的不屑。

    現實中的小天狼星用顫抖的手指敲擊照片，照片中的那個他，少年的他立刻不爽的瞪過來，小天狼星狠狠的瞪回去，指向雷古勒斯的方向。

    少年不情不願的嘟嘟嘴，還是走回去拽弟弟，雷古勒斯立刻揚起臉露出開心的笑容。

    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到捏著照片的手上，小天狼星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悲鳴。他是個蠢貨，全天下最蠢的蠢貨！他真他媽想殺了他自己！

    半個小時後，天微明，但三人仍未找到失蹤的掛墜盒。

    這時，一頭銀色的虎斑貓穿過窗戶闖進來。

    德拉科眼皮一跳，這貓除了顏色不同，和麥格教授的阿尼瑪格斯簡直是一模一樣。

    小天狼星將手伸過去碰觸守護神，隨後道：“霍格沃茲已經安全了，校長的葬禮也會在那裡舉行……你們先去，剩下的，我來找。”

    這裡的壁爐連著校長室。當然，由於重新設定保密咒的原因，無論是麥格還是其他的鳳凰社的成員都無法通過壁爐進來。

    哈利站在壁爐前，扭頭看德拉科：“你要一起嗎？”

    德拉科嘴角一顫：“我相信那邊已經有很多人等著迎接你。”

    “那你？”哈利遲疑著。

    “管好你自己吧，波特，你的麻煩比我多。”德拉科決定還是先去麻瓜界把房子的事情搞定，回頭再幫小天狼星找掛墜盒，至於鄧布利多的葬禮，說實在的，他並不受歡迎，不是嗎？

    “哎，等等。”眼見德拉科要從大門離開，哈利又開口。

    “什麼事？”

    “雷古勒斯是個勇敢的斯萊特林。”哈利道。

    “哦？”德拉科掃向救世主，抬高音：“想說你終於發現斯萊特林中不是人人都是混賬？”

    “恩。”哈利沒有因對方暗含諷刺的調子而像往常一般激怒，而是肯定的點點頭：“你母親也很好，其他人都習慣不告訴我某些事，隱瞞我，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不管我多大，我都已經站在戰場上無法脫身。”

    德拉科眯起眼睛，直視那雙毫不迴避他的綠色眼睛：“大腦封閉術，波特，如果你不能保護好你的大腦，那麼誰敢告訴你更多的事情，不要埋怨別人，你的問題，在於你自己。”德拉科推測，過去肯定是鄧布利多主張不告訴救世主任何事情的。

    “你知道？”綠色的眸子瞪大。

    德拉科默認。

    哈利思索，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校長，斯內普，小天狼星和羅恩赫敏而已，並且羅恩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那麼，難道是斯內普告訴的馬爾福？

    哈利突然想起鄧布利多從洞穴回來吩咐他去找斯內普時所說的話。

    “哈利，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務必相信西弗勒斯?斯內普。”

    相信這個人？若是放在六個小時前，他說什麼也不會去考慮，可如今，看著德拉科?馬爾福，看著死去的雷古勒斯，哈利迷惑了，斯萊特林並非全是盲從的瘋子，他們並非冷血無情，他們……

    “馬爾福，對斯內普教授，你怎麼看？”哈利放任自己問出口。

    沉默。

    德拉科沒有回答，扭頭走出了房子。

    ……

    葬禮就在就在城堡外的空地上舉行。

    來了很多人，老人，年輕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各式各樣，魚龍混雜，鳳凰社的以金斯萊和萊姆斯為首，唐克斯、穆迪他認識，還有些沒見過；魔法部以斯克林傑為首，烏姆裡奇居然仍舊穿的粉紅色套裝；對角巷和霍格莫德村的店鋪老闆或者服務員，哈利都很眼熟。

    老天！哈利看見了麗塔?斯基特！她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葬禮，而是邊左右查看，邊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些什麼。

    四個學院的學生被各自的院長帶到指定的位置，值得一提的是，斯萊特林那邊是由斯拉格霍恩帶去的，他們非常安靜的站在那裡，就算有誰對他們小聲指指點點，他們也不吭聲。

    哈利注意到馬爾福不在其中。

    這一點，赫敏同樣注意到了，她擔心的探出頭去看，昨晚發生戰鬥的時候，她除了照顧同院的學生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而現在，她原本以為對方會出席，可是，為什麼不在？

    難道出了什麼事嗎？

    赫敏心裡七上八下。

    不會吧，沒聽說有學生受傷。

    令赫敏唯一安心的是，不在的不止是德拉科，潘西和布萊斯同樣不在，考慮到德拉科曾說過幫潘西離開，也許是在忙這事？

    儀式按程序進行，慟哭聲如波浪般翻涌。

    哈利沒有哭，他面色凝重的看著老人的遺體消失在眼前，埋於地下，他明白，他的路，才剛開始，而且，他必須走下去。

    葬禮結束後，不少學生被家長們領回家，尤其是麻瓜學生和混血學生。

    麥格教授決定護送剩下的，那些家裡不知情的麻瓜學生離開魔法界，她不是個強大的守護者，做這些，是為這些學生負責，就算霍格沃茲能繼續授課，他們在這裡也已經絕對不安全了。

    赫敏很想去斯萊特林那邊看看，無奈被朋友們盯著，根本就離不開宿舍。

    “孩子，你是我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麥格一臉憔悴，她抱了下赫敏：“快去收拾東西吧，我會想念你的。”

    “謝謝，教授。”赫敏點頭，回抱：“我也是。”

    往寢室走的時候，赫敏給哈利，羅恩扔了個眼色，後兩者立刻跟上去。

    級長寢室，黃金三人組。

    “哈利，我知道你不好受。”赫敏關切的安撫好友：“能告訴我昨晚鄧布利多找你去幹什麼了嗎？我想，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羅恩也明白過來，看著哈利。

    再重要的事也無需隱瞞他的兩個鐵朋友，哈利聳拉著肩膀，將洞穴裡的遭遇告訴了兩個人，直到回來天文塔後，看到盧修斯?馬爾福殺死鄧布利多為止。刻意的，他隱瞞了德拉科的事情。

    羅恩眼神裡立刻充斥著驚懼和憤怒，赫敏的臉則瞬間慘白。

    “那個十惡不赦的！羅恩吼叫：“骯髒的食死徒！他還殺了兩個傲羅！”

    “什麼？”赫敏扭頭，她完全不知道。

    “比爾說的。”羅恩憤憤不平，同時帶著悲哀：“他看見是黑魔法，厲火咒，連屍體都沒剩下，魔法部遮掩著，還沒公布。”

    赫敏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憂慮，緩了會兒，她看著哈利：“魂器，這才是我們接著要找的，恩？”

    “我想一個人去。”哈利低頭扳手指：“太危險了，你們沒必要……”

    “不，哈利。”羅恩搭上哈利的肩膀：“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確實如此。”赫敏站起身開始收拾行李：“我想，陋居應該會歡迎我，對嗎？羅恩。”她不打算回家。

    “當然。”羅恩連忙幫著赫敏收拾東西。

    哈利插不上話。

    下午，羅恩跑到醫療室去探望和照顧比爾，不過，他壓根搭不上手，因為芙蓉非常積極的操辦一切。

    赫敏實在是按捺不住，找了空偷偷跑出去，去圖書館裡發呆，圖書館空盪蕩的，她不能去斯萊特林宿舍，但若是德拉科想見她，一定會想到這個地方的。

    “赫敏……”

    赫敏猛的扭頭，卻不是德拉科，是哈利。

    “哈利，你怎麼來這兒？”赫敏詫異。

    “我跟著你過來的，想單獨和你談談。”哈利走上前，他思量了很久：“赫敏，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參與進來。”

    “哈利？”赫敏發出難以置信的叫聲：“你在說什麼？！”

    “你和我不同，和羅恩也不同，你還有父母，不是嗎？他們在那邊會擔心的。”自己是黑魔王的頭號目標也就算了，哈利不希望連累其他人，尤其赫敏還是個麻瓜出身的巫師。

    “哈利。”赫敏看著好友，鄭重的說：“你需要我們。”

    “或者你願意在後方提供一些幫助？”哈利提出另一種構想：“不一定要和我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乾危險的事。”

    “別傻了，波特。”突然的，另一個聲音插進來，偏高的音調來自那個一慣傲慢的少年。

    德拉科忙完一切趕到學校時，葬禮早已結束，叮囑米莉森相關事宜和去了霍格沃茲廚房一趟後，他便來到這裡，在離開之前，他也必須和赫敏告個別。

    赫敏眼睛一亮，差點就撲了上去，德拉科的名字幾乎脫口而出又被咽了回去。

    “馬爾福。”哈利道，平靜的。

    “沒有赫敏的腦子，我想你出門就會掛掉。”德拉科淡淡的敘述著，既然當初是三人組滅掉的黑魔王，那麼，延續這一設定才是明智的選擇。

    “你叫她什麼？”哈利懷疑自己幻聽。

    “你沒聽錯。”德拉科抬高眉毛，聲音慵懶：“那個假的掛墜盒還在你身上？”

    “是的。”話題轉換太快，哈利跟不上。

    德拉科抬手輕輕一拋，一條項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哈利手中：“這是真的掛墜盒。”

    哈利瞪大眼睛，確實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你怎麼找到的？”

    “克利切，雷古勒斯對家養小精靈很和善，如果有誰知道他的事情，那就是小精靈了。”德拉科解釋：“我在廚房找到了它，東西果然在它手上，而我答應它將雷古勒斯親手製作的掛墜盒還給它做紀念，也許你願意過去和它談談。”

    雖然德拉科說的簡單，但實際上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他翻看了雷古勒斯的大部分手稿，偶然發現其中有小精靈的名字，才突發奇想過來試探一番，沒想到會輕易到手。

    “至於怎麼毀掉這個，我建議你和小天狼星商量一下。”德拉科指出，小天狼星才是那個真正想親自毀掉這個的人。

    “……謝謝。”哈利明白過來，看著手中的掛墜盒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德拉科，你們……”終於等到說話的機會，赫敏左右打量著，疑惑，納悶，這兩個人，怎麼就像老朋友在聊天，談的還是這種機密。

    如果說德拉科叫赫敏的名字讓哈利大吃一驚，那赫敏叫德拉科的名字就讓哈利像被人一棒子打懵了，綠眼救世主幹巴巴的問：“你叫他什麼？”

    赫敏窘迫，不知如何解釋。

    “我們的話題結束了。”德拉科衝哈利做了個請對方出去的偏頭動作：“接下來的時間，我打算和我女朋友聊聊。”

    “女朋友？”哈利一陣暈眩。赫敏同樣很吃驚，她沒料到德拉科會如此明白的告訴哈利。

    “難道不是嗎？”德拉科遞給赫敏一個戲謔的眼神。

    “哈利，這個我之後跟你解釋。”赫敏一邊安撫好友，一邊走到德拉科身邊，表示這確實是事實。

    哈利忍住揉眼睛的衝動，聲音低低的：“真瘋狂。”

    “謝謝誇獎。”德拉科悠悠的說。

    哈利看看德拉科，又看看赫敏，非常彆扭，然後，他說：“羅恩會昏倒的。”

    德拉科淡淡一笑：“那就別告訴他，省的他壞事。”

    “好吧，馬爾福，如果這是你讓我保密的話。”哈利一隻手握緊掛墜盒，另隻手伸上前：“現在晚嗎？作為朋友？”

    “哇哦。”赫敏驚嘆，絕沒想到這個場面會在此時發生，她好奇的看著德拉科，猜測著兩人間暗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德拉科怔住，目光偏移到那張小心翼翼的臉上，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合作愉快。”

    鬆開手，哈利笑笑，擦身出去。

    “神鋒無影咒是斯內普教授教給我的。”德拉科突然說。

    “啊？”

    “你可以讓他教你些東西。”德拉科意味深長的說：“你知道他住在哪裡，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他值得信任？”哈利扭頭。

    “如果這個世界上你只有一個人能夠相信，那麼，我建議你選擇他。”德拉科鄭重的把這話說完，下一句就換成調侃的調子：“別告訴任何人這些，尤其是小天狼星，我聽說他倆關係非常不好。”

    德拉科很高興的看到波特沒有立刻反駁他的話，而是選擇思考。

    看樣子，經過昨夜，這對教父子很榮幸的同步長足成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雷古勒斯的死，比如校長的死。╮(╯?╰)╭

藍桉 2012-7-31 09:10

第四十章


    等到哈利走後，赫敏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緊緊摟住德拉科，德拉科收緊手臂，女孩脖頸處獨有的淡淡體味在他鼻翼前縈繞。

    過了很久，兩人才分開。

    “想我了？”德拉科低頭吻了吻赫敏的嘴脣。

    “你早上沒出現，我當然很擔心。”赫敏靠在德拉科的胸前：“你什麼時候和哈利這麼熟了？你還叫小天狼星的名字。”

    “博學的萬事通小姐難道不知道嗎？”德拉科攏攏女孩的頭髮：“小天狼星可是我親愛的舅舅呢。”

    “啊？”赫敏張大嘴巴。

    德拉科趁機再次吻上去，並且加深了這個吻，脣舌交纏，順帶更深入的探索充斥著香甜氣息的每個角落。

    “恩……”赫敏有些喘不上氣來。

    於是，德拉科大慈大悲的放了對方一馬，收回攻勢：“親愛的赫敏，感覺怎麼樣？”

    臉色一片紅霞的赫敏抱怨般的捶了德拉科一下，接著說：“先前的問題還沒說完。”

    “個人以為我比較有吸引力。”德拉科露出挫敗的表情，隨後恢復正常：“其實，昨天晚上我去了布萊克老宅……”

    德拉科將真假掛墜盒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涉及到魂器的詞彙，但鑒於赫敏已知曉魂器的存在，也就很快聽明白意思。

    “也就是說真正的魂器被小天狼星的弟弟偷走的？”赫敏問。

    德拉科很無奈的點頭，順便解釋：“涉及到這個詞我都說不出口，當時和波特立了個牢不可破咒，要知道，那時他還對我大吼大叫來著。”

    “但是你們現在是朋友了。”

    “算是吧。”德拉科聳肩，撇開一切不談，波特是個值得來往的人：“對了，這個給你。”德拉科摸出一個袖扣遞過去。

    “哦？”赫敏挑眉。

    “通訊器，我仿照你的發明做的。”德拉科笑的得意：“用特定的咒語將詞彙輸入進去，就能感應在對應的袖扣上。”

    “……我說要幫哈利，跟他去涉險……本該和你商量一下的，但……”赫敏摩挲著袖扣，她在乎德拉科的感受：“他是我的朋友，我得幫他……”

    “我知道，所以保持聯繫，OK？”德拉科叮囑：“萬事小心，而我也會離開學校，出去避避，如果有需要，就找我，懂嗎？”

    “你也是。”赫敏立刻將袖扣別在袖口，衝著德拉科搖搖。

    “一言為定。”

    ……

    這天晚上十二點，德拉科優雅的坐在米莉森的房間裡，以一種很輕鬆的姿態看著一群中立派的斯萊特林：“很高興能和你們達成一致。”

    米莉森靠在消失櫃旁淡淡的展現笑容，剩下的人中，巴克達做代表發言：“我們也很感謝有選擇的機會。”

    “從這裡出去，布萊斯會帶你們去暫時避難的房子。”德拉科很直白的解釋：“考慮到你們的父母親戚並沒有處在正面戰場上，我建議你們離開英國，這個我會安排。”

    中立派斯萊特林的長輩不離開，是因為他們對局勢抱有一絲希望，但這種希望不該拿孩子的未來冒險。而對於這些孩子們，只要父母親戚不在戰場上直面生死，他們就能讓自己灑脫點逃開。

    “離開英國？”米莉森輕輕的笑了，她看著德拉科，感慨道：“想的很周全，謝謝。”

    學生們一個一個鑽進消失櫃，每一個在進去之前都給德拉科行了個地道的貴族禮，最後一個進去的是米莉森：“我去幫忙，光憑那兩人可忙不過來。”

    “五個小時。”德拉科張開手掌示意：“帶他們全部轉移，天亮後，我要帶剩下的學生過去。”

    “明白了。”米莉森了然的點頭。

    鑒於這兩撥學生身份立場的差異性，沒必要攪在一起增加不必要的猜疑。

    米莉森的身影消失，德拉科吐出一口氣，他合上眼睛，握緊拳頭，剩下的學生才是和他最相似的一群人，他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再次死去，就算再喜歡黑魔法，再崇尚純血論，他們終究只是群未成年的孩子，他們不該為殺戮而生，也不該為黑魔王陪葬。

    “你能帶走他們，一定能。”德拉科對自己說，聲音不大，滿是堅定。

    墻上掛鐘的指針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德拉科異常清醒，沒有絲毫睡意，但時間對他而言，卻又過的很快，大概六點鐘時，德拉科坐到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默默的看著緊閉的兩扇門。

    第一個推門出來的是西奧多?諾特，這個又高又瘦的少年見到德拉科的瞬間愣了下：“馬爾福，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純粹的試探。

    “真早。”德拉科伸直腰桿，淡然開口：“是什麼令你這麼早起床？沒有室友很不習慣？”西奧多的室友是布萊斯。

    “這麼說，你知道他去哪了？”西奧多問。

    德拉科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沉默幾秒，道：“去把剩下的學生叫到這裡來吧，西奧多，我們需要談談。”看似平和的話語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西奧多眉頭一皺，思考，臉色跟著一變，他立刻扭頭回宿舍叫人。

    不出十分鐘，幾十個斯萊特林陰著臉聚集在公共休息室，他們完全沒料到一夜之間，他們的同學就莫名的少了一部分。

    “你做了什麼？”西奧多捏緊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掃視一圈，道：“幫他們離開戰場，離開黑魔王。”

    低低的驚呼聲響起，黑魔王的稱呼令所有人畏縮了一下。

    德拉科站起來：“那麼，你們呢？離開或是留下？”

    “你打算背叛那位大人？”西奧多乾巴巴的擠出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同步的，恐慌的情緒在小蛇們之中擴散開來。

    “我只想……活著。”德拉科讓自己顯得誠懇：“我也希望你們活著。”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小心翼翼的插嘴：“可是，馬爾福，我們不該亂來，那位大人……會不高興的。”

    生性恬靜的達芙妮是德拉科的兒時朋友，上學後反而接觸不多，她的父母是食死徒。

    “是啊，或許會不高興。”德拉科緩了緩，繼續說：“可若是我們都不見了，他不可能殺死所有沾親帶故的食死徒們，不是嗎？”

    小蛇們全都僵住，那些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卻避而不談的話被眼前這個人拋上檯面。

    “隔著這道門，外面就是其他學院的學生或者教授，”緊接著，德拉科偏頭示意，冷笑：“願意留下的人，我建議你們練習好索命咒，或者做好被人阿瓦達的準備。”

    有人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

    “不會的……”高爾喃喃。

    “相信我，魔法部也許會仁慈的不讓未成年上戰場，可黑魔王不會，”德拉科加重語氣，毋庸置疑的說：“一旦被推上戰場，選定角色，就沒有回頭路，你們都想好了？”

    “你膽敢質疑那位大人，懷疑那位大人會輸？”西奧多同樣加重語氣。

    “沒必要做這種無用的試探，西奧多。”德拉科走到眾人面前：“看看站在這裡的人，我們有著相同的顧慮和立場，我也不想多費脣舌，一句話，跟我走，避開這風頭，我送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們更好的觀望大局，若是黑魔王勝，你們大可回歸他的麾下，若是另一種局面，你們該知道怎麼做。”

    這下沒人吭聲了。

    過了幾分鐘，高爾和克拉布先動起來，他們慢慢的走到德拉科身邊，緊接著，格林格拉斯姐妹也走過去，剩下的小蛇們沉思著，話說到這份上，個人做個人的決定，觀望誰都沒用。

    德拉科也不急，氣定神閑的看著。

    大概二十分鐘後，所有人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一個二年級的小女生弱弱的發問：“馬爾福學長，您真的認為我們的父母不會有問題嗎？”

    德拉科清淡的回應：“憑你的實力，除了給別人做人質，還能做什麼？”

    一句話，醍醐灌頂。

    實力，這才是重點，一群未成年沒實力上了戰場就是死，不上戰場也是給家族家人做累贅的存在，還是乖乖的能躲多遠躲多遠來的實惠。

    至於可能成為誰的人質，這是個深奧的問題，沒人想擺明了深究。

    “跟我來，各位。”德拉科轉身帶眾人邁向女生級長寢室。

    “原來你預謀已久。”西奧多這次只是感慨。

    德拉科稍微抬高脣角：“很榮幸為各位開闢新的航向。”

    一個個面色凝重的斯萊特林走進漆黑的消失櫃，然後隱去身影，德拉科衝房間扔了個魅惑咒，作用是讓進入這房間的巫師一時間無法看到消失櫃，做完這些，他最後一個進入消失櫃，愉悅的向前邁。

    能夠看到的燈光的另一端，德拉科首先看到高爾和克拉布仰望四十五角的傻樣，雖然每個人差不多都這個表情，但不可否認，這兩塊頭展示出來“氣質”格外顯眼。

    他們處在一樓大廳，而在二樓的樓梯欄桿旁，穿著白色麻瓜羽絨服的潘西對著下方的觀看者笑的滲人：“早上好，各位。”

    比衣著更加惹眼的是那擁有足足四英寸鞋跟的白色長靴，靴子上粘滿的雪花亮片足以閃花在場每個人的眼睛。

    招搖啊。

    德拉科突然覺得只有品味獨特的布萊斯才會愛上這個世界上這個叫潘西的生物。

    注意到大家視線所在，潘西得意的抬起腳，衝德拉科笑的更深：“怎麼樣，我很喜歡。”

    也許越是厭惡麻瓜的純血貴族越能融入麻瓜的世界，德拉科心裡抖了一下，他拜託布萊斯買衣服，不會都買的這種風格吧。

    大家一致把頭扭向德拉科，等待解釋。

    德拉科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才道：“這裡只是個中轉站，你們要換身衣服去另一套房子。”

    德拉科總共購房三套，一套給潘西布萊斯住，並作為中轉站，一套給中立派斯萊特林住，不日他們就會去德國，一套給在場的其他人住，用於留守加觀望未來。

    阿斯托利亞重新朝向潘西，快速的眨了幾下眼：“這是……巫師服飾的最新款？”

    潘西伸直腰板，居高臨下：“不，學妹，這是麻瓜限量版。”

    如遭雷擊，集體石化。

    “這裡是麻瓜界。”德拉科加速風化過程，頓了兩秒，又致力於重組事業：“藏在魔法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黑魔王都能給摸出來，而這裡，絕對是最安全的。”

    “麻瓜……”西奧多?諾特的臉都綠了，他有種被騙上賊船的感覺。

    “實在不喜歡的話，你可以走出去，隨便逮個麻瓜來組鑽心咒。”德拉科輕描淡寫的說：“試試另一條路是否適合你，哦，對了，這還是黑魔王眼中較文明的折騰方式。”

    話音剛落，本來臉色沒綠的人此時也綠了。

    “較文明？”上面的潘西收住笑，冷了臉：“德拉科，你還真說錯了，明明是最文明的，那個人不見血不會滿意。”

    於是，一副血人動態圖活靈活現的浮現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高爾下巴僵硬的快要脫臼：“真的嗎？”

    說實在的，沒幾個人親眼見過黑魔王，都是道聽途說。

    潘西眯起眼睛，說話的語氣十二分的認真：“相信我，那絕不是你們嚮往的未來。”

    雖然不是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潘西卻絕對是擁有斯萊特林女王氣勢的女人。

    一陣靜默。

    達芙妮率先走到沙發旁，那一大摞衣服旁，隨後拿起一件：“這要怎麼穿？”

    陸陸續續的，小蛇們彆扭的試衣服，試到一半時，布萊斯回了。

    “早上好。”簡單的打個招呼，布萊斯衝德拉科挑眉毛，他和米莉森將那波人初步安頓好後就趕緊趕回來，就怕這邊罩不住。

    在三個人的幫忙和指導下，所有人換裝完畢。

    “還有一點，請絕對遵守。”德拉科強調：“在這裡，十七歲以下的不要使用魔法，哪怕是最簡單的咒語都不要用。”

    真是一個要求比一個要求苛刻，但小蛇們只要想起幻想中的血人和尖叫，還是忍住扒□上衣服的衝動。

    “我將負責教會你們在這裡的生存技能。”布萊斯掃了一圈，道：“現在跟我來，第一課，熟悉麻瓜界的交通工具。”

    德拉科想，布萊斯的幽默感似乎變高了點。目送一大波人走出房子，德拉科松了口氣。

    “乾的不錯，德拉科，全被你忽悠來了。”眾人走後，潘西蹬蹬蹬的腳步聲格外清脆。

    什麼叫忽悠？有他這樣的人販子嗎？

    “你還好吧？”德拉科覺得潘西的語言風格變化太大。

    “還行，白天我們買完衣服後順便買了一些書籍。”潘西邊人工收拾狼藉一片的沙發，邊說。

    “學習學習很好。”德拉科表示贊同。

    “……他們就交給我們了。”潘西突然扭頭，看德拉科：“你忙你的，我們爭取自力更生。”

    恩？德拉科蹙眉。

    “我和他們不同，我見過黑魔王，親眼看到過某些可怕的場景，所以我可以說，我希望他輸掉，”潘西輕輕一笑：“而你的小女友在那邊的陣營，你在這裡又怎麼坐的住，萬事小心，德拉科。”

    如果布萊斯對德拉科深信不疑，那麼她也要學著相信他，因為他真的做到了，將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帶出戰場，一個不落。

    作者有話要說：總之，潘西是個個性很獨特的女孩子。

第四十一章


    德拉科很久沒休息了，他進入二樓的某個客房準備睡一會，看看掛鐘，快八點。

    摩挲著左手的袖扣，德拉科默念著自創的咒語，袖扣發熱。

    【在做什麼？】他問。

    大概過了三十秒，那邊傳來回應。

    【列車上，麥格教授護送我們回國王十字車站，然後和羅恩哈利回陋居。】

    德拉科輕輕哼了一聲，教授們就是因為忙著送麻瓜學生離開，才沒來得及發現斯萊特林宿舍的異變吧，而韋斯萊和波特，恐怕也是不會再上學的。

    【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隔了幾秒鐘，那邊又說【聽說陋居附近下了不少保護咒和隔絕探查的咒語，會影響袖扣的功能嗎？】

    【可能會。】德拉科沉思著，袖扣不比雙面鏡的魔力運作那麼直接，多多少少會受影響，而他之所以不選擇雙面鏡作為通訊工具，則是因為萬一出現意外的話，雙面鏡太容易暴露彼此的身份，不適合可能上前線的兩人【會聯繫不上也是正常的，不必擔心。】

    兩人又聊了一陣，直到那頭的女孩下車。

    德拉科這才合上眼，他此時才真覺得困了，沒花幾秒鐘就陷入夢鄉。

    等德拉科醒來再看掛鐘，已是下午五點，試了試袖扣，沒有反應，輕輕嘆口氣，他走出房門，客廳裡只有潘西一人，桌子上擺著些菜。

    “哪買的？”德拉科覺得眼熟。

    “那家法國餐廳。”潘西聳肩，上次吃過一次，感覺還不錯：“支持外送。”

    “誰送過來的？”德拉科又問。

    “我指明讓上次那個服務員專送我這裡，叫安妮的那個。”潘西一笑：“我辦事你放心，一天送一次，用微波爐熱熱就能吃。”比起本地人，一個身處外鄉的法國人更易來往，更何況這個女人非常的愚蠢和天真，她想知道什麼簡單的套套話一下就知道了。

    聽出了潘西的輕蔑語氣，德拉科沒說什麼，坐下吃了些東西，要是潘西會喜歡麻瓜就不是潘西了，再說了，到這地步，該利用就得利用。

    吃過飯，德拉科立刻去了布萊克老宅，關於魂器，他得仔細查查資料。

    古老的巫師家族都有自己的圖書儲藏室，馬爾福莊園有，布萊克老宅一樣有，而且對於這所以陰森和黑魔法著稱的布萊克家族擁有的黑色書籍比起馬爾福莊園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關鍵的是，雷古勒斯曾經接觸過魂器，他很有可能徹底調查過相關資料。攤在明面的那些手稿沒有說明，不代表雷古勒斯沒有隱藏其他的東西。

    進入玄關後，德拉科一眼就看到客廳裡堆滿了書籍，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小天狼星坐在書堆中央，身邊是克利切，小精靈堪稱殷勤的做著整理。

    “尊貴的德拉科少爺，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一見到他，克利切連忙彎腰鞠躬。

    “好了，把東西放下，去做些吃的。”小天狼星吩咐，小精靈立刻消失。

    男人抬頭看德拉科，深色的眼睛寫滿沉寂，苦笑一聲：“哈利告訴了我克利切的事情，他說的沒錯，我以前並沒有善待它，我該對它好點的。”

    一隻小精靈為了雷古勒斯所做的事情比身為兄長的要多，這讓小天狼星更加的慚愧和無地自容。

    “掛墜盒怎麼樣了？”德拉科問。

    “有點難。”男人的語氣很冷靜，很客觀，他結滿血痂未曾包紮的雙手穩穩的翻閱著放在大腿上滿是灰塵的泛黃的書本：“我試過幾個黑魔法，毫無用處。”

    “無法銷毀？”德拉科皺眉。

    “哈利說曾有一個魂器是用蛇怪的毒牙銷毀的，但那東西已經沒有了。”小天狼星眼神很專注：“不過，這說明了一點，咒語不行的話，魔藥也許可以。”

    能夠腐蝕靈魂的黑色系魔藥。

    德拉科心領神會，不過，現在他注意到一個新的問題：“魂器不止一個？”

    “……那個老雜種。”小天狼星用與本身性格截然相反的陰沉腔調低聲說。

    德拉科坐到小天狼星身邊，幫著翻閱書籍，他的側重點是魂器本身的知識，而小天狼星則繼續探索如何毀掉魂器。

    空閒之餘，德拉科偷偷觀察他的舅舅，不苟言笑的小天狼星如今擁有不下於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陰霾和狠厲眼神，德拉科想，除非雷古勒斯能夠重新活過來，否則小天狼星永遠也不會再度擁有那麼明媚爽朗的笑容。

    克利切原本很討厭小天狼星，但它極度喜愛雷古勒斯，當它知道小天狼星會幫助雷古勒斯報仇後，它便開始一心向著小天狼星，還有德拉科。

    克利切年邁，卻是個聰明的小精靈，記憶力也遠勝於巫師，它幫忙將當年雷古勒斯翻閱過的所有書籍全清理出來，放在顯著的位置，當然，其中不乏一些無用的東西，它不懂得分辨哪些更加重要。

    這對於小天狼星和德拉科來說，已是莫大的幫助。

    德拉科連續在老宅呆了兩天，收穫不淺同時令人毛骨悚然：“他分裂了靈魂，以求得永生。”

    “懦夫。”小天狼星冷冷的回應，他正在吃克利切做的意大利面。

    “如果你是他，你會把靈魂切成幾片？”德拉科喃喃。

    “你呢？”小天狼星挑眉反問。

    “擁有魔力的數字，七或十三。”德拉科拿起一本書揚起來，書名為《靈魂的力量》：“這上面說靈魂是脆弱的，保留整體為最強狀態，若強行分裂，則會越來越弱。”

    男人咽下食物：“弱小嗎？不太對勁。”

    “這個我考慮了一下，應該不是指的魔力。”德拉科客觀的評價：“或許是指精神和理智方面。”

    “變瘋狂了。”小天狼星得到正解。

    “就當做是七份。”德拉科對某人理智的打分還是給了正分，至少黑魔王還知道鳳凰社才是他的首要敵人：“你查的怎麼樣？”

    小天狼星將寫滿筆記的羊皮紙攤在書桌上：“溶魂藥水，多麼貼切的稱呼。”男人嘴角勾起的若有似無的笑意充斥著詭異的氣息，仿佛這劑魔藥是他的黑□人。

    一瞬間，德拉科產生一種畏懼，緊接著，他撇開話題：“波特在做什麼？”他衷心希望這個新話題能讓眼前的男人產生點暖意，而不是這如同被黑夜完全侵蝕般的陰冷，此時的布萊克老宅和小天狼星相得益彰，是暗夜的色調。

    “他讓我不用操心，他能夠做好。”小天狼星已經吃完，哈利是他的教子，不是他的包袱：“對了，還有件事。”小天狼星扭過頭看德拉科。

    “恩？”

    “我想把房子的保密人轉移給你。”小天狼星很認真的說。

    “什麼？”德拉科一怔。

    “目前能夠進入這棟房子的只有我，你，納西莎，安多米達和哈利。”小天狼星列舉著：“而我已經決定和鳳凰社的人匯合，基本不會回這裡，哈利也很忙。你母親不希望你和鳳凰社有什麼正面接觸，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你若是遊蕩在外，我很擔心。”

    德拉科愣愣的看著男人，這個男人是真心在為他考慮。

    “保密人換成你，你就可以更加放心的來這裡。”小天狼星挑明：“需要的話，你也可以把地址告訴另外的人，但有一點，你得向我保證，無論如何，你不能做傷害哈利的事情。”

    “……我保證。”德拉科鄭重的點頭：“需要一個咒語？”

    “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牢不可破咒其實是個很可笑的咒語，有些時候如果下定決心要違背，即使是死也在所不惜。”小天狼星嘆息著搖頭：“克利切說，雷古勒斯早就知道會死，可他還是去了。”

    “你要去找他嗎？”德拉科垂下頭，壓低聲音，克利切告訴過他完整的故事，他知道，雷古勒斯現在還沉睡在那個洞穴的黑色湖底。

    “我沒臉見他。”男人深色眸子裡的悲傷碎成渣，他從懷裡摸出那張照片，這幾天他一直放在貼著胸口的口袋裡，學生時代的兄弟倆此刻一起坐在樹下休息，背靠著背，兩人的表情都很放鬆，一張沒有生命的照片卻擁有融化小天狼星的熱度。

    男人的聲音哽塞住，緩了緩，又變平和：“我要站在最前線，我要戰鬥，直到黑魔王死掉，只有他死掉，我才能允許自己去接雷古勒斯。”

    之後，兩人沒再說什麼，德拉科將重要的資料做了歸納整理交給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會轉交給波特的。

    晚飯後，小天狼星就走了。

    德拉科默默的看著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對自己擠出一絲笑容。

    傷我親者，我必誅之。德拉科的腦海里突然響起這麼一句話。

    黑魔王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所以他一定會輸，就算不是輸在救世主身上，也會輸在斯萊特林手中，如今的斯萊特林步步退讓，是因為畏懼，因為不願牽連至親，但若是黑魔王步步逼近，斯萊特林終會忍無可忍。

    ……

    德拉科將溶魂魔藥的配方手抄了一份，然後帶著配方離開老宅，目的地蜘蛛尾巷，如此高超的魔藥，他很懷疑小天狼星是否做的出來，儘管他聽說小天狼星的魔藥成績還不錯。

    但如果談到真正的魔藥大師，那就非他的教父莫屬了。

    真傷腦筋，早知這麼快就要有求於教父，當初洗劫地窖就不那麼明目張膽了。德拉科忍不住心裡吐糟。

    小心翼翼的走過破爛的巷子，留意周圍並無反常，德拉科才敲響門。

    連續敲了十幾下，沒有人應，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房間裡黑漆漆的，是不在家還是不願搭理？德拉科猶豫片刻，轉身準備走。

    “咚！”突然一個撞擊聲劃破夜晚的寂靜，透過大門傳出來。

    德拉科蹙眉，腦子轉了轉，繞到房子後方，從他以前房間的那個窗戶翻了進去，他上次離開時做了點手腳，方便進入。

    房間裡確實是一片漆黑，德拉科屏住呼吸往裡走。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進入德拉科的鼻腔，他的心陡然一緊，緊接著是呼吸聲，頻率不一致。

    至少有兩個人。經驗令德拉科快速做出判斷，

    “……教授。”被壓的極低的聲線帶著顫抖。

    是哈利?波特！

    梅林！德拉科馬上意識到出事了，他反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壁爐旁，桌邊，哈利跪坐著，緊緊的抱著斯內普的身體，魔藥大師面色慘白，腹部有大片血跡，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空間明亮的瞬間，哈利迅速騰出摸著魔杖的手指向德拉科，然後他愣住：“馬爾福？”

    “把身體放平。”德拉科衝上去，慌忙從腰間的空間袋裡掏出白鮮，擰開就往傷口上淋。

    哈利跟著動起來，正準備念咒語，就被德拉科拽住：“你瘋了嗎？會被檢測到的。”

    在布萊克老宅裡使用魔法也許不會被探測到，但在這裡，絕對會。

    德拉科將白鮮交給哈利，自己則低頭僅憑肉眼檢查有無其他傷害，按住斯內普的胳膊，德拉科的臉色很不好，無意識微微抽動的靜脈。

    是鑽心咒！！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問。

    “我不知道。”哈利搖頭：“我這兩天一直都在這裡，一個小時前，他突然離開，後來從壁爐裡跌出來，出來已經是這副樣子，我正準備做點什麼，你就來了……”

    眼見傷口已經愈合，德拉科扶起斯內普：“把他扶到床上去。”

    於是，兩個少年合力將瘦高的魔藥大師弄到了床上。

    德拉科伸手去探教父的額頭，在發燙。

    “嚴重嗎？”哈利問。

    發燒是受傷引起的併發症，德拉科強烈懷疑教父不規則不營養的飲食規律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麻煩的是，德拉科身上多是傷藥，沒有治療炎症的魔藥。

    “用濕毛巾給他降溫，我出去一趟。”德拉科吩咐：“等我回來。”

    哈利連忙聽從去打冷水，小心照顧起來，他第一次見到斯內普如此脆弱的樣子，一直以來，這個男人都是他眼中最凶悍的巫師，曾幾何時，他還認為這個男人比黑魔王更加可怕，可現在，黑髮男人安安靜靜的躺著，不平穩的呼吸，蒼白消瘦的面孔，虛弱極了。

    鄧布利多相信的人，馬爾福相信的人，哈利決定給予信任，所以他避開所有人的視線，他推卻了比爾的婚禮邀請，他來到這裡，他渴望得到訓練，而如果他沒料錯，只有這個男人會毫不留情的教導他，是的，他現在需要的就是變的強大。

    斯內普見他的第一眼是詫異，哈利清楚的記得門開瞬間的那種眼神，並不是厭惡。哈利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以及信任，斯內普回敬的是一擊冷哼，卻給他開了門。這兩天他一直在學習躲避攻擊，感應魔法氣息第一時間閃避，直到意外發生。

    兩個小時後，德拉科回來了，帶著一瓶魔藥。

    “去哪拿的？”哈利輕聲問。

    “學校。”德拉科同樣輕聲回答，好在是夜裡，醫療室沒人。

    哈利恩了聲，接過小心的喂男人咽下。

    等到熱度降下去，兩個少年才同時松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沒，喂斯內普喝藥的是哈利喲，嘿嘿，他就是個伺候人的命~

    下一章——保姆、通緝犯、戰鬥以及隱藏的第三方勢力，敬請期待~

第四十二章


    斯內普渾身都是酸的，模模糊糊的亮光在眼前晃，他的意識慢慢回來，艱難的睜開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臥室的天花板。

    他還活著？

    真夠幸運，在黑魔王的怒火下逃過一劫。

    “還好嗎？”

    另一種聲音喚回了斯內普游走的思緒，噢，對了，他的家裡現在有一個波特，邊調整出怒視眼神邊扭頭：“德拉科？”斯內普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是的，是我。”德拉科點頭：“如果您找波特的話，他正在廚房煮東西。”

    想當初德拉科在這裡住了一個暑假就叫了一個暑假的外賣，而波特才呆了幾天就給廚房買回來一套廚具，真不知道那傢伙是來學習戰鬥的，還是來做保姆的。

    斯內普的後腦隱隱作痛，他支撐著坐起來。

    “對不起。”德拉科突然說，垂下眼眸：“真的，很對不起。”

    昨夜德拉科去學校時發現了兩個新的教授在巡夜，是卡羅兄弟，很顯然，學校還在繼續經營，德拉科沒想到黑魔王會這麼快就插人進去。

    還有一點，德拉科本該想到，卻忽視了。他帶走了斯萊特林的所有學生，那麼斯萊特林的院長該如何自處，不明真相的黑魔王唯一會責難的只有斯內普，一個院長卻連學生們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這是何等的失職。

    斯內普瞥了教子一眼，頓了幾秒，才說：“……我原諒你。”

    不是諷刺，不是憤怒，更不是轉移話題，德拉科鼻頭一酸，他的教父就是這麼一個體貼的人，他們都知道，就算早知會這樣，德拉科還是會做相同的事情，所以他給了他最恰當的回應，就是原諒。

    “地窖的事情另算。”緊接著，斯內普的聲音變的凶狠，借以掩飾先前的情緒。

    德拉科啞然失笑：“您這是在逗我笑嗎？”

    “我不覺得哪裡可笑。”斯內普板著臉，活動活動僵硬的肩膀，盧修斯殺了鄧布利多卻弄丟了黑魔王要的魔杖，功過相抵，黑魔王竟也沒怎麼怪罪，貝拉特裡克斯叫囂著德拉科的反叛，也只是令盧修斯冷酷的宣布和唯一的獨子毫無關係，黑魔王依舊沒怪罪，倒是自己，卡羅兄弟今天剛上任，就跑到黑魔王那裡打小報道，對此，斯內普毫無回擊之力，只能裝作不知道。

    斯內普知道，黑魔王並沒有懷疑他的忠心，這只是懲罰，畢竟看好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是賦予給他的從未言明的任務。

    “字條看了嗎？”德拉科收起笑容。

    “你確定？”斯內普目光一緊。

    “有件事，我想也許和這個有關係，在未來，波特曾單獨和那個人決鬥過一次。”德拉科瞅了眼門外，確定波特還在廚房，才說：“他被阿瓦達擊中，本該死，卻沒有死，直到第二次被索命咒擊中才死去。”

    黑髮男人陷入沉思。

    德拉科仔細觀察教父的表情，突然又想到魂器，會說兩人命系一線，難道……波特是黑魔王的魂器？**能做魂器嗎？！

    這個驚悚的念頭一旦產生就難以消散。

    對，就是這樣，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黑魔王第一次咒語殺死的是自己的一部分！

    “果然是個倒霉蛋兒。”德拉科靠在椅子上，輕聲哼了下，無論是預言還是魂器，波特都倒霉到了極點。

    “……你知道什麼？”斯內普沉著臉，聲線冰冷。

    “鄧布利多有多信任你呢。”德拉科挑起一邊的眉毛：“比如告訴你殺死黑魔王的關鍵點是什麼。”頓了頓，德拉科又說：“那麼我大概知道了相同的事，真是抱歉，我沒辦法說的更明白，牢不可破咒的威力無法抗拒。”

    斯內普蹙眉。

    “還有這個。”德拉科趁機拿出魔藥配方：“您能配出來嗎？”

    斯內普低頭看了一眼，更加肯定德拉科已知曉魂器的事：“哪找的配方？”大致一掃，複雜和艱深，雖沒見過，卻足見其古老和邪惡。

    “小天狼星找的。”德拉科直言不諱。

    斯內普的眉毛深度打結：“那頭蠢狗也是知情者？”

    “他不知道您的事。”德拉科攤手，想了想，提醒道：“當您再見到他時，最好避開他。”

    “哦？”

    “格蘭芬多會打著正義的旗幟打擊食死徒，但布萊克已經不是格蘭芬多了。”德拉科意味深長的說：“如今的他就像是被個斯萊特林的亡魂附了身，他無意送食死徒們上法庭，也不在乎所謂的審判，他只想要他們死。”

    魔藥大師的眉頭鎖的更深。

    這時，做好飯的哈利把頭探進來：“啊，教授，你醒了。”

    “閉嘴，波特。”斯內普條件反射的回覆，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床上這一事實後，他立刻掀開被子下床。

    高大的男人氣勢依舊，眼神在德拉科和哈利身上打轉。

    “我們做了個小小的和解。”德拉科也站起身，順便做解釋，緊接著，他嘲諷綠眼少年：“波特，你哪找來的圍裙？”

    哈利的臉猛的通紅，他結巴起來：“我我……”

    做飯時必須帶圍裙這是在姨媽家的常識，否則弄髒了衣服是要挨打的。

    這哪是救世主，簡直就是個賢妻良母！突兀閃進德拉科腦中的念頭令他無比挫敗，或者哈利?波特的真正理想就是做個家庭婦男，而不是叱吒魔法界，真是白白浪費資本！

    “早飯做好了。”哈利看腳尖。

    比家養小精靈還家養小精靈，德拉科吞下進一步諷刺的話。

    接下來，三個人坐在圓桌旁吃煎雞蛋和火腿時的氣氛詭異到奇妙。

    “你畢業後可以開餐廳。”德拉科中肯的評價，救世主完全就是伺候別人的命。

    “啊？”哈利沒回過神。

    “或者是居家帶孩子。”德拉科調侃。

    哈利的臉立刻又紅了，又羞又惱：“馬爾福……”他咬牙切齒。

    魔藥大師陰森的目光全盤掃過，兩人便都不吭聲了。

    吃完飯，德拉科就起身告辭。

    ……

    又過了幾天，《預言家日報》正式公布霍格沃茲的職位任命情況，除了卡羅兄弟的進駐，斯內普還是成為了校長，副校長卻不是麥格，而是烏姆裡奇。與這條頭版頭條擺在一起的是魔法部部長的更換，魯弗斯?斯克林傑神秘失蹤，取而代之的是皮爾斯?辛克尼斯。

    黑魔王的傀儡部長，也就是說，魔法部已在黑暗勢力的統治之下。

    《預言家日報》已經不足為信，因為又過了幾天后，哈利?波特成了頭號通緝犯。

    到後來，《預言家日報》更是成為直播暴行的工具，充斥著血腥的照片一次一次刊登在最顯眼的版面，主角每天都不同。

    德拉科只能抽空看看，然後把報紙扔到一邊，他三月上旬就收到母親寄來的德國地址和路線，其後，他現場考察了一番，中旬的時候，他終於送走了中立派的斯萊特林們，值得一提的是，麻瓜的飛機確實看起來很令人擔憂，以至於斯萊特林們的行李全是打包好的掃帚。

    還有，米莉森和布萊斯兩人選擇留下來，留守的小蛇們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得到了些魔法界的消息，黑魔王的強勢令他們徘徊猶豫，但黑魔王的血腥也令他們真心的恐懼和退縮。

    三月底，德拉科收到赫敏的消息，黃金三人組正式啟程尋找魂器。

    赫敏和羅恩已滿十七歲，而哈利還差幾個月，德拉科計算著，還成，唯一讓他懊惱的是，他突然發現赫敏居然比他大。

    戰局並非一面倒，傲羅雖被魔法部支配著，但鳳凰社的成員最近也比較活躍，相對而言，霍格沃茲或許還不算太糟。

    而且，暗地發行的各類雜誌報道發表了些另外的東西，有些甚至只是傳單，卻刊上了某些食死徒的死狀。

    魔法界的兩大勢力明裡暗裡彼此過招。

    德拉科敏銳的發現除了明顯死於死咒下的黑巫師，偶爾也有幾個表情扭曲到觸目驚心的。

    近兩個月，德拉科只見了小天狼星一次，這個男人愈發的陰暗。那天，眼中毫無波瀾的小天狼星死死的掐著手中的傳單，隨後面無表情將那張猥瑣的屍體照片從中間撕開扔進壁爐。

    翻騰上來的火焰，像極了小天狼星的怨恨。

    “我咬死了他。”小天狼星突然開口：“萊姆斯說最好留下活口給我翻案，可是當我看到彼得的瞬間，我就只想咬死他，所以，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死了，可笑的老鼠肚子被我咬的稀爛，痛快！”

    “無論死活，我們都知道你是無辜的。”德拉科說。

    “……鑽心咒，也並不比想象中的那麼難下手。”小天狼星抬頭，好像在看天花板，又好像什麼都沒看，最後慢悠悠的閉上眼。

    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慘叫，怒罵，小天狼星一閉眼就能聽到這些，他就像掉進一潭不見底的沼澤，一點點陷進去。他按規矩聽從鳳凰社的命令辦事，但他也會在完成任務後脫離隊伍乾點類似動用私刑遊戲，他寧可殺死食死徒，也絕不放他們跑掉。

    小天狼星已經變的和從前大相徑庭，他甚至只能帶著面具才能和昔日的好友“正常”交流。

    “雷古勒斯……”宛若嘆息。

    走進廚房的德拉科腳下一頓，他假裝沒有聽到這個名字，等到他再次出來時，大廳裡的男人已經走了。

    ……

    透過表象看本質是德拉科擅長的技能。

    如果說偶爾出現的那些受折磨而死或者中了黑魔法而死的食死徒是小天狼星的傑作，那麼，這個“偶爾”未必太多了。

    而且，死去的幾乎都是沒有什麼腦子只會盲從的瘋子。

    就好像有隻黑手在抹殺戰場上多餘的黑巫師，漸漸削減黑魔王的羽翼。

    德拉科托著腦袋，思索著，握著羽毛筆的手無意識的劃著，劃著，然後，他停住。

    羊皮紙上赫然顯示著三角形、圓形和直線組合起來的圖案。

    潛意識間，他一直把這個當做個重要信息。

    德拉科翻轉著羊皮紙，回憶那個男人身上的項鏈究竟怎麼擺放才是正確的模式，仔細的看著，回憶著，猛的，他頓住，他想起了這個符號的出處。

    在未來，德拉科曾經翻過一本書，瞟到過這個符號，其後就隨後扔到一邊，不做理睬。對他而言，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書籍——《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

    但這本書目前還未出版。

    德拉科知道自己該去找誰了。

    麗塔?斯基特。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可以腦補哈利穿圍裙的模樣~~~

藍桉 2012-7-31 09:10

第四十三章


    天陰沉的厲害，空氣中都是窒息的味道。

    就算是白天，這條巷子也鮮有人來，更別說夜幕即將來臨。

    麗塔這麼招搖的女人，卻住在這種冷清的地方。德拉科此時頂著一張普通中年男人的臉，複方湯劑就是用來隱瞞身份的。

    等到夜幕徹底降臨，德拉科靈活的探到墻角邊。

    從下午到晚上，裡面的燈一直亮著，真是用功啊，德拉科冷笑。

    德拉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一隻貓頭鷹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去。

    對於記者來說，什麼最具吸引力，自然是新聞！

    啪啪啪的的腳步聲響起，德拉科縮回頭，很快的，金色短發的女人打開門，急匆匆的跑出。

    德拉科從暗處走出來，看看門，又看看窗戶，看樣子，他又得翻窗戶了。

    臥室裡的擺設很簡單，桌子，椅子，床，書櫃，就這些，與其說是斯基特的家，還不如說是記者女士的簡易辦公室。

    桌子上成堆成堆的資料鋪的滿滿的，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湊上前，藉著微弱的熒光閃爍看，果然如此，這個女人這些日子一直沒動靜就是在編撰關於鄧布利多生平的書籍，並且為此廣為涉獵各方面的知識，客觀點說，這個女人除了言語誇張喜歡嘩眾取寵外，實際上還真是個人才。

    德拉科翻動著散亂的羊皮紙，快速尋找需要的資料。

    這時，他看到一張老舊的照片，背景是某棵大樹下，主角是兩個少年站在一起，其中一個擁有一頭燦爛的金髮，但更加耀眼的卻是少年的張揚笑容，另一個則顯得沉穩，擁有赤褐色的頭髮和漂亮的藍色眼睛，同樣是笑，卻只是抿著嘴脣。

    兩人的關係一看就很好，因為金髮少年將手大大咧咧的搭在藍眼少年的肩膀上，後者只是瞥了對方一眼，眼睛裡卻滿是笑意，比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

    德拉科將照片翻轉過來，他愣住，照片左上角竟然就有那個三角形的圖形標記，當他將視線再往下移時，他差點忘了如何呼吸，上面有一句話和兩個名字。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阿不思?鄧布利多，蓋勒特?格林德沃。”

    他們是朋友？！德拉科立刻將照片又翻了回來，此時，少年時代的第一代魔王正扯同樣年紀的白巫師的赤褐色頭髮，純粹的戲弄性質。

    德拉科對格林德沃的事只是限於知道名字和身份，咽下滿心的驚異，他匆忙翻看另外的東西，他沒想錯，百分百和德國有關，很快的，他找到那個標記的意義，麗塔的調查非常到位，老魔王的手下聖徒所擁有的標誌——他們是德國的黑巫師。

    德拉科沉思，他的父親和德國的老魔王聯手了。

    可是，有點不對勁。

    格林德沃是被鄧布利多擊敗而被囚禁起來的，如果他恨鄧布利多，而父親殺死鄧布利多，這能夠成為交易籌碼，但為什麼聖徒要幫忙對付食死徒，按正常程序，應該是先滅了鳳凰社，再對付食死徒才對，這才該是格林德沃對鄧布利多的報復。

    或者兩人一直都是朋友？

    德拉科分析，這能夠解釋格林德沃幫助鳳凰社，但卻萬萬解釋不了聖徒出現在霍格沃茲，鑒定鄧布利多的死。

    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殺害校長的命令是給潘西的，教父也打算出手，但搶著出手的卻是他的父親。

    德拉科將照片和幾張羊皮紙收好，鄧布利多的其他事跡他沒什麼興趣，考慮了一下，他點火燒著了木質傢具。

    上一次，沒有德國巫師的介入，這本書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一次，要是還讓麗塔?斯基特亂來的話，誰知道會造出怎樣的影響。

    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德拉科離開時是從正門走的，狹小的巷子裡已經有了三三兩兩觀望的巫師，德拉科眼神一冷，他們便散開來。

    只是普通的民眾而已。

    德拉科回布萊克老宅後，又給麗塔寫了封信，他知道這位女士肯定在某個小酒館等著高價收購魔法部的隱秘消息，德拉科這次的內容異常簡潔。

    “這只是個警告。”德拉科在畫著聖徒標記的羊皮紙背後如是寫道。

    性命和新聞，孰輕孰重。

    德拉科相信，麗塔?斯基特分辨的清。

    ……

    斯萊特林不缺耐心，德拉科一直都在做著前期工作，邊做邊等待。

    未滿十七歲出去衝鋒陷陣絕對是件很愚蠢的事，他又不是波特。

    布萊克家的藏書很豐富，德拉科充分利用這些空閒時間查閱資料，關於蓋勒特?格林德沃，關於聖徒，關於死亡聖器。

    原來那個標記的含義是如此豐富。

    德拉科掂量著許久未拿出來的長老魔杖，一根擁有極**力的魔杖。

    他從父親手中得到了它，那麼，他現在就是長老魔杖的主人。

    會是多**力？足以對付黑魔王？

    德拉科眯起眼睛，沒那麼簡單，長老魔杖選擇強者，也就是說持有者的魔力也是關鍵，魔杖只是增幅器，讓本人的力量更加強大，如果誰拿到長老魔杖都能打敗黑魔王，那就是個笑話了。

    整整一個五月份，德拉科都呆在老宅，期間和赫敏聯繫上四五次，他的女朋友相當之忙，好歹是平安無事。

    六月初，《預言家日報》的刊登的新聞發生小小的改變，戰況變的公開化，比如哪裡哪裡發生了戰鬥，死了幾個傲羅，幾個食死徒。

    也就是說，黑魔王控制魔法部的力度不那麼牢靠了。

    真是個好消息。

    德拉科十七歲生日一過，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霍格沃茲。

    鄧布利多就葬在那裡。

    從潘西那借道過去時，德拉科看見潘西的肚子圓滾滾的。

    “有件事。”潘西突然開口：“前些天廣場死了幾個人，麻瓜這邊說是意外事故，我覺得是巫師做的。”

    巫師間的戰爭已蔓延到麻瓜界。

    “自己要小心點。”德拉科叮囑完，鑽進消失櫃。

    斯萊特林宿舍空盪蕩的，冰冷中透露幾分凄涼。

    藉著夜色，德拉科抵達禁林邊緣，半巨人的小屋毀的只剩下一半，估計這附近很少有人過來。

    “不許動！”一個聲音在德拉科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一根魔杖頂在他的黑色披風上。

    “挾持我可混不進城堡。”德拉科輕笑著邊拉掉頭上的帽子，邊扭頭，他已經聽出是誰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女孩，半年未見，他的赫敏好像又瘦了。

    “德拉科？！”赫敏驚喜。

    “是我。”德拉科率先走上前，給了對方一個擁抱，隨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另一個人：“波特，現在變成黃金兩人組了？”

    “羅恩受了傷。”哈利眼睛裡寫滿疲憊，沒精力和老對手鬥嘴。

    德拉科看赫敏，她還真是不報憂。

    “你們要進去？”德拉科把目光投向城堡。

    城堡外圍偶有幾個食死徒打著保衛的名義在巡視，斯萊特林宿舍是個例外，這也是德拉科能順利抵達禁林的原因。

    “必須得進去。”哈利肯定：“有一件魂器在裡面。”

    “硬闖可不行。”德拉科只愣了下，就回答：“我想我知道有另一條路可以直接通到城堡裡面，但不是從這裡進。”

    “德拉科，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赫敏握緊男友的手，擔憂的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這個……”德拉科想了想：“你們跟我來。”

    德拉科帶著哈利和赫敏小心翼翼的往禁林裡走。

    “這個方向……”赫敏猛的意識到什麼。

    三人就這樣走到鄧布利多的墓地前，就算食死徒在霍格沃茲當道，卻沒有騷擾老人的安寧，又或者，食死徒們對危險的禁林沒有興趣，要知道，無論是馬人還是其他，都極其厭惡黑巫師。

    “馬爾福，以前我還怪鄧布利多教授總是瞞我很多事，現在想來，他也許是希望我能擁有一個快樂點的學生時代。”哈利緩緩走上前，半蹲下來，伸手撫摸墓碑上的字母：“他一定知道，當所有人的期盼都堆積在一個人身上，是多麼辛苦，畢竟，他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赫敏悲哀的看著落寞的朋友，緊緊胳膊，這個夜晚有點冷。

    “穿上。”德拉科注意到了，脫下披風罩在女孩身上。

    “波特，我來這裡不是來憑吊他的。”德拉科的聲音同樣泛著一絲涼意：“我是來確認一件事情。”

    “恩？”哈利站起來，走回到兩人身邊。

    赫敏仍握著德拉科的手，相握的手掌很溫暖。

    德拉科用另隻手舉起魔杖。

    “你要做什麼？”哈利的眼神瞬間變的銳利。

    “也許我們都被騙了。”德拉科悠悠的開口，魔杖一揮，一個強有力的漂浮咒，巨大的石棺蓋子載著厚厚的塵土上升，沙沙沙的石子落地聲同步響起。

    “噢，上帝！”赫敏的驚訝的同時瞪大眼睛。

    原本憤怒的哈利也露出驚詫萬分的神色。

    石棺裡空空如也。

    德拉科垂下眉宇，如果當初父親和老魔王的交易籌碼是殺死鄧布利多，那麼，很顯然，老魔王對讓鄧布利多活著更感興趣。

    這也就是為什麼聖徒要暗地裡幫助鳳凰社的原因。

    阿不思?鄧布利多和蓋勒特?格林德沃還是朋友。明面上的敵人，背地裡的朋友，也許還是至交好友。

    作者有話要說：看懂了吧~可愛的白鬍子爺爺木有死~GG可舍不得~~

第四十四章


    “鄧布利多校長沒有死？”許久後，最先找回聲音的是赫敏，她看著德拉科，充滿期待。

    “說不準。”德拉科含混回答，用魔法將墓地恢復原樣。

    哈利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連同他的聲音跟著發顫：“可我明明看到，那是個索命咒。”

    “換個地方說話。”德拉科提議，他將一個地址寫在赫敏的手上：“記住了？”

    赫敏有些困惑，哈利緩過勁來：“小天狼星把保密人換成他了。”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三人坐到了布萊克老宅的壁爐前。

    直到克利切將熱騰騰的紅茶端上來，屋子裡還是一陣沉默，每個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震撼到了。

    “波特，解開牢不可破咒，否則我們三個人談起話來很麻煩。”德拉科率先打破沉默，在訂立牢不可破咒的雙方許可下，原本的咒語可以化解。

    哈利沒異議，現在的他不會再質疑德拉科的立場。

    隨後，德拉科問：“魂器解決的怎麼樣？”赫敏和他的通信往往比較簡短，更類似於報平安，更何況忙起來就顧不上，所以他擔心進程。

    “馬爾福，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鄧布利多校長的墓是空的？”哈利堅持。

    “我猜的。”德拉科沒有撒謊，而且他猜對了。

    “猜的？”赫敏緊緊靠著德拉科。

    德拉科邊斟酌邊開口：“我父親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如非必要，他根本就不必親手殺死鄧布利多，這個功勞無論要不要，都無法動搖他在黑魔王身邊的地位。”

    赫敏眼珠一轉：“你的意思，這是個設好的局。”

    “鄧布利多沒死？而且還是盧修斯幫他？”哈利舌頭打了個結。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德拉科，我實在聽不慣你直呼我父親的名字。”德拉科挑眉，接著說：“另外，恐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鄧布利多不會是我父親的合作夥伴，頂多就是個籌碼。”

    “籌碼？”

    “反正不管怎麼看，鄧布利多如果活著，必然不在黑魔王手中。”德拉科在心裡補充，百分之百在老魔王手中。

    “馬爾福為自己留個退路？”赫敏思索這種狀況的可能性。

    “那現在怎麼辦？”哈利眉頭皺成一團。

    “在這件事上，我們無能為力。”德拉科聳肩：“真正能左右未來的是你們現在做的事完成的怎麼樣了。”

    靜默片刻。

    “黑魔王將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的東西做成魂器。”赫敏略作整理，道：“有三個已經被毀掉，還有一個在古靈閣貝拉特裡克斯的金庫裡，另一個也許在學校。”

    “五個？”德拉科總結數字。

    “小天狼星給的資料顯示，不止這些。”哈利也很頭疼。

    德拉科陷入沉思，有一個魂器在學校的話……難道是那時波特找的那個王冠？應該沒錯！在有求必應室裡的那個！

    “德拉科？”赫敏推推神遊的男友。

    “是個王冠對不對？”德拉科看向哈利：“傳說中拉文克勞的王冠，絕對符合製作魂器的標準。”

    哈利眼睛一亮：“你確定？你見過？”

    “我知道在哪。”德拉科露出自信的笑容：“還是我去趟學校把東西拿出來好了。”

    “一個人太危險。”赫敏投反對票。

    “我自有分寸。”德拉科道：“在霍格莫德村有條密道通往城堡裡，不過近期的霍格莫德村不太平，得過些天再去，這個不急，魂器沒長腳，飛不了。”

    頓了頓，德拉科又道：“古靈閣的那個，你們想到主意沒有？”

    “硬闖進去成功率有多少？”哈利剛開口，就得到兩個同樣力度鄙視的視線。

    “辛苦你了，赫敏。”德拉科嘆息著揉太陽穴：“照顧兩個衝動無腦的格蘭芬多一定很傷神。”

    同樣身為格蘭芬多的赫敏瞪了德拉科一眼，卻沒反駁。

    哈利垂下頭，吐舌頭。

    “我有個辦法，偽裝成貝拉特裡克斯進入古靈閣。”赫敏提議：“我有她的頭髮。”

    德拉科眉頭一皺：“哪來的？”

    赫敏卡殼低頭，德拉科灼灼的目光掃向兩人。

    “我們三個找線索的時候碰到她，羅恩因此受了傷。”哈利簡略敘述：“我倆將羅恩送回去後，就過來這邊探探風。”

    能拿到頭髮，肯定有肢體接觸，德拉科不禁後怕。

    “德拉科？”赫敏輕輕的喚。

    “她是個瘋子。”德拉科吐了一大口氣，眉頭依舊沒展開。

    赫敏用兩隻手握住德拉科的左手，她的臉微微泛紅，她明白，德拉科是在擔心她：“說說這個主意怎麼樣？”

    德拉科嘆口氣，思索一陣：“不行，妖精能夠分辨真假。”

    “還是硬闖？”哈利又問。

    “不，肯定不行。”德拉科有些疑惑的看著哈利，片刻後道：“那個魂器是在貝拉特裡克斯的私人金庫還是萊斯特蘭奇的家族金庫？”

    “有區別嗎？”哈利不解。

    “讓我想想，以她的個性十之**在私人金庫裡，而且絕對不是匿名的。”德拉科分析。

    “啊？”哈利更迷糊。

    “實名制的金庫僅限本人進入，若不是本人，則需要書面授權。”赫敏發揮起萬事通的水準：“匿名的話，安全係數無形低了很多。”

    “那又怎麼樣？”哈利還是一頭霧水，赫敏再次卡殼，兩人看向德拉科。

    “她還是個通緝犯，對吧？”德拉科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還是個通緝犯呢。”哈利小聲哼了一聲。

    赫敏安撫似的拍拍哈利的肩膀，附和德拉科的話：“這麼說沒錯，黑魔王壓根就沒想過給他的手下們正名，對他們而言，通緝犯與否只是個標籤而已。”

    “可對妖精來不是，魔法部曾經下達的文件只要沒推翻就依然生效。”德拉科詳細解釋：“有一種方法可以合法進入金庫。”

    赫敏和哈利頓時瞪大眼睛，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純血貴族家族子嗣過多時，分為本家和分家，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屬於本家，而貝拉特裡克斯、安多米達和我的母親屬於分家，一般兩邊互不幹擾，當貝拉被認定是罪犯時，較年長的安多米達為分家代表。”

    “安多米達可以繼承貝拉特裡克斯的財產？”赫敏眼睛發亮。

    “不，分家成員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但是貝拉的私人財產在經過安多米達的同意下，可以移交給本家，這是財產回歸本家的法則。”德拉科進一步解釋：“鑒於涉及分家的利益，所以必須得到安多米達的同意。”

    “也就是說小天狼星可以得到這個金庫？”哈利反應過來，不過，馬上，他又道：“可小天狼星也是個通緝犯。”

    “那倒沒什麼，實際上，妖精同樣為通緝犯服務，就像貝拉想進她的金庫妖精不會攔著一樣，這與財產移交的法則不矛盾。”德拉科揚起眉毛：“覺得怎麼樣？”

    “很霸道的條款。”赫敏客觀的總結：“本家擺平分家代表就能回收分家的所有財產？”

    “怎麼會呢？不都說了以貝拉為罪犯作為前提嗎？”德拉科強調：“分家之中，無論是哪個成員都有對自己財產的所有權和支配權，在無過錯的情況下，不經本人允許是無法做財產轉移的。”

    赫敏和哈利恍然大悟，異口同聲：“原來如此。”

    緊接著，赫敏又問：“為什麼我沒有讀到過這個條款？”

    德拉科發出低低的笑聲：“這是貴族們和妖精之間訂立的條款，在古靈閣建立初期廣為使用，那時魔法部只是類似於傲羅的機構，並不受理任何財產糾紛。普通財產繼承由巫師間自行處理，而古靈閣的重要甚至說唯一的客戶是巫師貴族，所以巨額的財產繼承自成一套體系，我所說的只是其中的一條法則。”

    “這些法則很多都是適用最初那個充斥著血腥和犯罪的時代，而進入和平時期後，這些法則就漸漸被人淡忘，毫不知情的魔法部更不可能將法則列入法律之中。”德拉科無奈的攤手：“我打賭小天狼星或者安多米達都不清楚，要知道，妖精們絕不會主動告訴你這些東西。”

    “可是你知道。”哈利首次覺得赫敏和德拉科會走到一起絕對不是巧合，兩人都是萬事通。

    德拉科笑笑，因為這涉及到金錢，自出生他就知道，馬爾福以富可敵國為傲，任何涉及金錢財富交易方面的契約條例條款，不管是多古老的，多用不著的，只要依舊生效就得記住。

    如果說布萊克家有著最幽深的黑魔法書籍古典，那麼馬爾福家則擁有最古老的斂財法則，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的父親憑藉某些契約的漏洞沒少占古靈閣便宜，還乾了不少低價收購他人產業的缺德事。

    “就這樣，問題解決了。”德拉科衝赫敏向樓上示意：“你們幹脆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好了，不過你得自己收拾，你知道的，克利切他……”

    “那我先上去。”赫敏了然。

    等到赫敏上了樓，德拉科才看向哈利，輕聲問：“出了什麼事？”

    哈利一愣，後搖頭：“什麼什麼事？”

    “你很著急。”德拉科直視著那雙綠眼睛：“銷毀魂器本就是個長期的過程，可你顯得很急躁，我以為你改變了，不再那麼衝動。”硬闖古靈閣的話，連著說了兩次。

    “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哈利垂下肩膀，很頹廢。

    “這不是你的錯。”悠悠的，德拉科道。

    哈利驚訝的抬頭，眼神中帶上詫異和幾分感激：“……謝謝，恩，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說。”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哈利勉強的笑笑，猶豫了片刻，問：“你最近有斯內普教授的消息嗎？”

    德拉科搖頭：“不是在學校做校長嗎？”

    “他教了我很多東西，我很感激。”哈利聲音很低：“後來我去找魂器，那時他是在當校長，但他有過來幫助我們，暗地裡，我沒看到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否則我們也沒那麼快找到線索。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給了我幾瓶魔藥，並警告我不許告訴任何人關於他的事情，半年來，我也只能偶爾和赫敏談談……”

    沉默了一小會，哈利接著說：“我和赫敏送受傷的羅恩回陋居時，我和小天狼星聊了聊，他告訴我他幹的一場場漂亮的仗，後來，他說，他一個星期前接到線報後和一夥食死徒打了一場，斯內普就在裡面，小天狼星跟我抱怨，說他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殺掉斯內普……你知道嗎，德拉科，我當時渾身冰涼……”

    德拉科沒有說話，哈利則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我不由回想起過去，我在學校的每一年，斯內普教授都在保護我，是我太蠢，一直都沒看到，我還咒他死……你那一拳還真是打輕了……他在維護鳳凰社，他在保護我，可萬一他死在鳳凰社的人手中，德拉科，一想到會這樣，我就很難受，而且，鳳凰社的成員們全都認為他是害死鄧布利多的幫凶，他們厭惡他憎恨他，我甚至產生過一種念頭，為他感到不值。”

    哈利的音線中帶著壓抑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心疼，他垂下頭，雙手不自覺的絞著。

    “只是為你，哈利。”德拉科的聲音異常溫和。

    哈利猛的醒神，德拉科竟然在叫他的教名，好吧，自己都叫他德拉科，這個還能接受：“什麼？”

    “我說過，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信任，請你選擇他，知道為什麼嗎？”德拉科看著哈利茫然的表情，道：“因為他不是在保護格蘭芬多黃金男孩，更不是在保護什麼所謂的救世主，他僅僅在保護你，哈利?波特。”

    “……為什麼？”哈利覺得腦袋成了漿糊。

    “我不知道，不過，我以為你一直很希望有人能看到你，而不是救世主的光環。”德拉科維持著笑容：“像斯內普那樣的斯萊特林習慣透過表象看本質，也許他認為你是個好小孩，不該死在戰場上呢？”

    本很嚴肅的氣氛被德拉科一句話給攪了，哈利嘴角抽搐：“你在開玩笑吧。”

    德拉科聳肩：“或許我該讓你接著說，就因為這個，你變的急躁，希望趕快結束戰爭？”

    哈利悶悶的點頭。

    “有些事急不來，靜下心來，急躁只會壞事。”德拉科免費做心理指導：“別小看我們斯萊特林的院長，生存可是斯萊特林的座右銘。”

    接下來，哈利沒有說話，而是端著紅茶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得好好想一想。

    作者有話要說：西弗勒斯·斯內普從小到大都未曾得到公正的對待，小時候是被人嘲笑被人捉弄，長大後是被人誤解被人厭惡，現在則是被人憎恨，曾經在某篇文中讀到一句話：若斯內普從未得到過公正的對待，那麼他又怎麼會知道該怎樣公正的對待他人？

    黑魔王利用他，鄧布利多賞識他，斯萊特林的學生敬重他，可這些，都不及有一個人願意心疼他。

    ╮(╯?╰)╭以↑我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了。

    PS：考慮到本文為BG文，正文裡教授和小哈再怎樣也只會有曖昧，而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只是兄弟情深，不過，唯一的例外將是GG和AD，作為JK原著裡唯一的官配，我樂於讓他們出櫃~~~~（餘下的JQ就看番外的心情了。O(∩_∩)O）

第四十五章


    德拉科喝完紅茶走到二樓的客房，透過開啟的門扉，他看到赫敏還在和滿屋的凌亂做鬥爭，好笑的敲敲門板：“你打算清理到什麼時候？”

    赫敏將褐色的長髮扎成一束，顯得很幹練，此時，她很無奈的攤手。

    “去我那邊？”德拉科勾起嘴角。

    同步的，赫敏的臉就染上一抹緋紅。

    “你連我寢室都睡過，怕什麼。”德拉科戲謔著，拉起女孩就走。

    “那是意外。”赫敏嘟嘴。

    領著赫敏進屋，德拉科關上門，第一個舉動就是吻上那微微上翹的嘴脣，雙手將女孩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後者只是愣了下，就馬上給予回應，熱情的，激烈的，脣舌交纏，曖昧的喘息聲從脣縫中流瀉出來。

    德拉科將頭偏開些，又馬上埋在女孩的脖頸間，吻吻那發燙的耳尖，他喃喃：“我很想你。”

    略帶磁性的調子讓赫敏心裡一陣酥軟：“我也是。”她柔聲道。

    德拉科鬆開手，拉開點距離，細細的凝視著女孩，右手在白皙的輪廓上劃過：“你肯定又瘦了。”

    “哪有！”赫敏辯解：“只是逃亡時的條件不好，所以顯得憔悴了點。”

    肯定吃了不少苦，還不告訴他。

    突然，德拉科一把橫抱起赫敏。

    “哎呀！”赫敏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去抱住德拉科的脖子。

    “太輕了。”德拉科一本正經的評價。

    赫敏繃直的身體放鬆下來，明明德拉科看起來也不強壯，為什麼橫在背後的那個手臂卻如此有力，紅著臉，她聲音很小：“……放我下來。”

    德拉科噗嗤一聲笑起來，懷裡的女孩立刻是一副又羞又惱的模樣，如往常般可愛。

    德拉科走到床邊才把女孩放下來，只不過，後者的臉漲的更紅了。

    “你是得好好休息了。”德拉科吻上女孩的額頭，他喜歡戲弄赫敏，但他清楚，赫敏現在需要一個好睡眠。

    德拉科正準備撤開身體，赫敏就拉住他長袍：“你又睡沙發？”

    “你有更好的建議？”德拉科眼睛裡都是笑意。

    赫敏嗔怒般瞪了德拉科一眼，把自己縮回大床之中。

    德拉科想了想，靈活的躺下，靠在赫敏身邊，並且伸手攬過女孩，讓女孩的柔軟身軀和香甜氣息填滿他的懷抱。

    “德拉科，我不是……”赫敏出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本能讓她更加享受的窩在德拉科的懷中。

    德拉科再次吻上赫敏的額頭：“安心睡覺，我在這裡。”

    赫敏發出咯咯的笑聲，隨後道：“德拉科……”

    “恩？”德拉科發出輕微的鼻音。

    “我在你寢室的那次，”赫敏抬起手，觸碰對方鉑金色的頭髮，又垂下，握住對方的手，輕輕的說：“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像現在這樣吻我，不過一醒過來就給忘了，現在反而想起來。”

    德拉科摩挲著女孩的溫熱的手掌，眉毛上揚：“笨蛋，那不是夢。”

    “啊？”赫敏聞聲詫異抬頭，理解過來，她眼眸裡寫滿難以置信：“你……”她曾想過德拉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她，但她沒有料到會在那麼前，幾乎和她差不多的時候，或者是……

    赫敏調皮的眨眼睛：“德拉科，老實交代，你暗戀我多久了？”

    德拉科騰出手來揉揉胸前的褐色腦袋，赫敏居然會戲弄他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不過，這次他決定小小的滿足她：“也許，很久很久。”聲音又帶上令人心醉的磁性。

    “好了，該睡覺了。”德拉科提醒，這次，女孩順從的合上眼睛，帶著笑容，沒多久就陷入夢鄉。

    看樣子真的是累了啊。

    德拉科心疼的收緊懷抱。

    ……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氣氛很和諧。只不過哈利的狀態看上去依舊不太好。

    “哈利，你又沒睡好？”赫敏道。

    “還行。”哈利隨口應付：“等下我要回去找小天狼星。”

    赫敏觀察了一陣，終是放棄，道：“一起走，看看羅恩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傷的很嚴重？”德拉科淡淡的問。

    “一個黑魔法，比爾和芙蓉說沒有大礙。”赫敏搖頭：“不過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睡著。”

    “韋斯萊向來都是雜草命。”德拉科給予評價。

    哈利突然感到頭疼，赫敏也跟著扶額。

    德拉科一見兩人的表情，便補充了一句：“這是中性評價。”

    黃金三人組之二嘆氣，異口同聲道：“沒什麼。”

    吃完飯，兩人離開。

    德拉科則喝了劑複方湯劑跑到霍格莫德村晃悠了一圈，在被人跟梢之前脫身，雖不確定是誰的人手，但確實有人在觀察。

    晚上，德拉科回到老宅時發現赫敏和哈利又來了。

    哈利點頭，表示事情已經交代清楚：“我給小天狼星溶魂藥水時，他還問我，魔藥是不是你給我的？”

    “你怎麼說？”德拉科反問。

    “我很想說是斯內普教授給的。”哈利抿嘴脣：“不過沒說。”

    “這魔藥的配方本來就是他找到的，為了銷毀掛墜盒。”德拉科解釋：“我從他那裡抄了份給教授。”

    哈利的臉色泱泱的，赫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麼了？”

    “半年前，小天狼星毀了陋居的一整個房間，並且無法還原。”赫敏吐舌頭：“他沒告訴鳳凰社出了什麼事，只說毀的值得。”

    “原來他就是這麼銷毀掛墜盒的。”哈利深深嘆息。

    事實證明，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魔藥才華遠遠不及西弗勒斯?斯內普。

    德拉科只感到慶幸，小天狼星沒把自己溶掉真是積了八輩子的德。

    隨後，德拉科將今天觀察的結論告訴兩人：“明面上有傲羅在巡視，但現在傲羅內部就很混亂，死了一些，新來了一些，很多生面孔，說不清。”

    “關於這個，我們和金斯萊提到過。”赫敏道：“他能安排給我們進入霍格莫德村的合適時機，你就不必親自過去，那麼密道是在？”

    有鳳凰社從中幫忙自然是好，德拉科爽快的告訴了密道所在。

    接下來幾天，哈利和赫敏就留在了老宅。

    赫敏花了一天時間清理出一間臥室的舉動讓德拉科相當受傷，他掃了眼哈利：“你們留在這裡可以？”

    “這裡比較清靜。”哈利擠出笑容。

    赫敏則挑眉：“不喜歡？”她則是純粹想過來陪陪德拉科。

    德拉科聳肩，心說，如果你住在我房間我就更喜歡了。

    “有什麼事情小天狼星會通知我們的。”哈利解釋。

    兩天后，哈利通過雙面鏡得到了消息，赫奇帕奇的金杯順利銷毀，至於進入霍格沃茲的事情暫時延後。

    這一拖就到了七月份。

    哈利每每看到報紙上刊登的的最新死亡人員名單就心急如焚，就怕有熟悉的人。

    一天下午，哈利的傷疤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他捂著額頭歪到沙發上。

    “怎麼了？”正在和德拉科下棋的赫敏連忙跑過來。

    德拉科眉頭一皺。

    “……”一副幻象浮現在哈利的腦海中，爆炸和轟鳴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他在襲擊……”

    “什麼？”德拉科扶起哈利，追問。

    哈利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滿是汗，半晌才恍惚道：“黑魔王和食死徒們在襲擊麻瓜街道。”

    赫敏立刻道：“他是故意的，想讓鳳凰社去迎戰。”麻瓜沒有巫師會逃跑，選擇這樣的戰場會讓鳳凰社更加束手束腳。

    德拉科眼神一緊：“哪個街道？”

    哈利回憶著，報出個名字。

    這下，德拉科臉白了，潘西和布萊斯就住在那裡！

    德拉科一把將飛路粉甩進壁爐：“你去通知鳳凰社。”哈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翻騰上來的爐火給卷走了。

    “我跟你去。”赫敏也想起來了，她一把拽住德拉科。

    ……

    這天，潘西如往常般是一個人在房子裡，因為布萊斯白天習慣過去幫米莉森的忙，那群斯萊特林總有這樣那樣的小問題需要解決和安撫。

    中午的時候，送外賣的女孩來了。

    半年內，這裡的夥食都是法國女孩安妮送來的，起初兩個月，是餐廳裡的東西，後來，熱情的安妮和潘西聊了幾句，便積極的送另外的食品過來，錢當然還是按賬付，以安妮的話來說，一個孕婦老吃同種類型的東西不營養。

    對潘西來說也算省事，何況安妮還總喜歡說些麻瓜界發生的新聞，兩人一般都是法語交流，潘西想，也許正是這讓安妮覺得親切，所以儘管她的態度很一般，安妮休息時也會常常過來找她聊天。

    “他會踢你嗎？”安妮好奇的看潘西的肚子。

    “不會，他很乖。”潘西邊應付著邊翻看安妮帶來的雜誌。

    “你不出去走走嗎？”安妮建議：“出去曬曬太陽對寶寶有好處。”

    “不想去。”潘西否定，出去全是麻瓜，看多了會帶低嬰兒的智商的。

    “那我出去買點蘋果，寶寶出世後皮膚好。”安妮笑著起身走出去。

    終於安靜了，潘西余光掃了一眼又收回來，繼續看最新時裝週刊。

    “轟——”

    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震的潘西一愣，手上的雜誌順勢掉落。下一刻，她快速走到窗前往外看，上空的跳躍的黑影讓她心裡一驚——那是黑巫師的移形幻影！

    轟轟轟——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和麻瓜們的哭喊聲混雜在一起，街道上幾乎能看到反射的紅光和綠光。

    一道黑影從窗戶旁一閃而過，潘西連忙抱著肚子低頭。

    轟——

    她家的大門被炸開了。

    不能出去！潘西條件反射的朝樓上跑，邊跑邊掏口袋裡的雙面鏡，可還沒來得及聯接上，另一個爆炸聲震的樓梯一抖，手裡的鏡子便掉下了樓。

    想揀是不可能的了，潘西只能跑進臥室，心裡異常慌亂，她現在用不了魔法，儲物室裡有消失櫃，但如同爆竹的她過不去，就像壁爐一樣，魔法傳送工具只能傳送有魔力的巫師。

    二樓臥室和一樓不同，裝的是大塊的落地窗，是可以翻出去的，外面不臨街，只要出去就有生路，可……

    潘西首次埋怨德拉科選的房子空間結構太大，從這裡往下看，起碼有七八米，沒懷孕還能勉強，大個肚子跳下去就全完了，情不自禁的摸肚子，她怎麼樣都不要緊，可孩子，她和布萊斯的孩子怎麼能出事！

    無奈之下，潘西拉開大衣櫃的門，躲了進去，她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心裡不停的祈禱。

    她能聽到腳步聲在往上走，於是她屏住呼吸。

    “■當！”

    衣櫃的大門落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光線瞬間占據潘西的雙眼，驚恐也占據了她的雙眼。

    魔法能探測生命跡象。她太自欺欺人了。

    闖入的是個食死徒，一個矮小的猥瑣男人，潘西不認識，但對方猙獰的表情足以讓她畏懼。

    “有趣……孕婦……”男人舔嘴角的動作讓潘西渾身發毛。

    “不……”潘西本能的護著肚子，若承認自己是巫師會不會好一點，若承認自己也有黑魔標記會不會好一點，不，潘西背後全是冷汗，若是被押到黑魔王面前，潘西絕不認為她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一道紅光甩過來，潘西艱難的一歪，躲過，肚子撞了地，很疼。

    男人挑起眉毛，這還是第一個會躲避的獵物，有趣，真有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慢悠悠的晃動著魔杖。

    “■！”的一聲。

    潘西神經一繃，然後，她看到食死徒男人倒下，她瞪大眼睛，看到了後面的安妮，麻瓜女孩手裡拿著盛牛排用的平底鐵鍋。

    “你沒事吧？”安妮衝進來，問。

    潘西眨眨眼，木訥：“你怎麼……”

    “外面死了好多人，我想起你還在裡面……”安妮臉上寫滿難以置信和恐懼，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男人，哆嗦一下，扔掉在一樓隨手揀起的鐵鍋，快速的拉扯床上的被單。

    “你做什麼？”

    “出去啊！”安妮迅速將被單聯接起來，從窗戶扔下去，同時把另一端系在床柱上：“你先下去，以免承不住兩人的重量。”

    潘西終於反應過來，求生的信念讓她抓著被單往下爬。

    她錯了，麻瓜關鍵時候簡直聰明的可愛。

    一點一點，潘西小心翼翼的往下移動，肚子裡的孩子仿佛知道了危險，也在不安的蠕動。

    爬到一半時，她聽到二樓房間傳出聲響，同步，手上的拉力消失，她和被單一起迅速往下掉。

    潘西還沒來的及叫，被單被什麼拽住，她的身體停下。

    此時，離地不到一米。

    力度又撤銷，潘西雙腳著地，長長的白色被單徹底掉下來，什麼東西打在潘西的身上。

    “啊——”凄慘的叫聲讓潘西不寒而慄，是安妮。

    潘西僵硬的看向身上，紅色的，低頭看地上，白色被單的盡頭，有兩個手臂，切口汩汩的流著鮮血，手掌緊緊的抓著被單。

    “啊——”又是長長的一聲尖銳的慘叫，來自二樓。

    潘西抬頭，捂住嘴巴。

    最後，她轉身就跑，頭也不回。

    作者有話要說：二樓發生了什麼親們應該能腦補出來吧~~╮(╯_╰)╭

    簡單的說，被平底鍋砸暈的食死徒很快就醒了，然後……哎，杯具。

    PS：下一章，重量級人物將會首次出場，敬請期待~

藍桉 2012-7-31 09:11

第四十六章


    德拉科帶著赫敏移形幻影過去，他不敢離那街道太近，企圖從後面繞到潘西那邊。

    很快的，鳳凰社的人也趕到了，半空中閃爍著魔法碰撞的光芒。

    “在那裡！”還沒到房子處，眼尖的赫敏便指向某個方向。

    德拉科驚喜的看見潘西平安無事，他連忙上前扶住匆匆小跑的女人：“你受傷了？”他打量對方身上的血跡。

    “不，不是我的。”潘西的聲音虛弱無力，她捂住肚子，虛脫般靠在德拉科身上：“……肚子……好疼。”

    德拉科和赫敏對望一眼，難道要生了？

    兩人臉色白了，一左一右扶著潘西走，遠離戰場。

    將潘西送到麻瓜醫院是一個小時後了。

    “布萊斯呢？”德拉科小聲問躺在病床上，正往手術室送的潘西。

    “他不在。”潘西忍著痛回答，又一把抓住德拉科的袖子，叮囑：“告訴他，我沒事……還有……房子裡的東西。”

    “我知道了。”德拉科忙點頭，看著潘西被推了進去，他轉頭問赫敏：“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赫敏松了口氣，坐在外面的板凳上。

    “我回去看看。”德拉科道：“你留下。”

    “可是……”赫敏不放心。

    “我得及時告訴布萊斯，否則會出事的。”

    德拉科回到戰場，戰鬥已經結束，大街上的狀況十分慘烈，有巫師在那裡善後，也有麻瓜在那裡收拾殘局。

    想了想，德拉科又移形幻影到另一幢房子附近，布萊斯很有可能還不知道。

    果然，布萊斯見到他還笑著和他打招呼。

    德拉科拉著布萊斯就走：“出了點事。”

    等布萊斯坐在醫院裡，聽德拉科說起發生的事情後，整張臉白的像紙，他盯著手術室大門的眼神簡直可以燒了這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嬰兒的啼哭聲哇哇的響起來。

    布萊斯呆呆的看著大門。

    很快，大門推開，潘西被推出來，臉色浮白的女人偏頭看手邊小小的嬰兒，不足月就出生，儘管個頭小了點，但身體並無問題。

    “怎麼樣了？”布萊斯簡直是撲上去的，他先看看自己的女友，確定無事才看向孩子：“我的……孩子？”布萊斯的嘴巴忍不住往上揚。

    “恭喜，是個女孩。”旁邊的護士小姐邊說邊有些奇怪的看看這對實在是顯得太年輕的夫婦。

    潘西一聲不吭。

    進入單人病房後，德拉科和赫敏也湊過去看嬰兒，真的好小，皮膚還皺皺的，眼睛閉著不睜開。

    “親愛的？”布萊斯察覺到女友表情不對，一雙眼睛沒有神采。

    “……我有點累。”潘西的聲音毫無生氣。

    德拉科拉赫敏：“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赫敏雖疑惑也跟著點頭，她還得回陋居。

    兩人走後，布萊斯關上門，輕輕的摟著潘西，將孩子放進潘西的懷裡：“怎麼了？”

    潘西突然摟緊孩子靠在布萊斯身上，嚎啕大哭。

    布萊斯不知所措。

    “安妮死了。”潘西抽泣：“為了我……”

    她對安妮一點都不好，她根本瞧不起她，可是她居然為了保護她，在最後時刻還不顧性命去拉那條被單。

    “都是為了救我，她本來可以逃掉的。”潘西越哭越大聲。

    布萊斯所做的只有摟著女友，漸漸的，哭聲變弱，潘西閉上眼睛，消耗掉最後一絲力氣的她沉沉睡去。

    ……

    天黑以後，德拉科又去了那條街道，街上已經被清理安靜，幾乎見不到人。

    他立刻去找房子裡的消失櫃，還好，夠隱蔽沒被人發現，用個縮小咒，他收起東西。

    第二天，德拉科特地看了麻瓜界的報紙，頭版頭條的內容是某某地區發生黑幫火拼，造成無辜民眾67人死亡，22人重傷。

    中午，赫敏來老宅看他，告訴他鳳凰社死了5人，其中一個是穆迪，這個可憐的老傲羅直接對上了黑魔王。

    下午，兩人又去了趟醫院。

    潘西的狀態好了很多，正和布萊斯哄著女兒。

    看過葬禮後再看到新生，赫敏恢復了點活力，輕輕的逗小嬰兒：“真可愛，她在看我嗎？”

    小孩子的眼睛又黑又亮，小嘴巴動動。

    “起了名字沒？”德拉科瞧著也很喜歡。

    “安妮。”潘西露出笑容：“安妮?扎比尼。”

    德拉科愣住，他記起了這名字的出處，聰明的，他沒有問什麼：“很好聽。”

    “對了，德拉科。”潘西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雙面鏡掉到一樓去了，你有回收嗎？”

    “什麼？”德拉科根本沒想到還有別的東西：“我現在就去。”

    千萬不要被別人發現，就算被發現，請一定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麻瓜。

    一樓一片狼藉，政府部門在做完清理屍體的工作後，還未收拾到這裡來。

    德拉科首先用了個召喚咒，沒有反應。

    他心裡一沉，只得低頭撥開雜物，細細尋找，找了一圈，依舊沒有。

    這能掉到哪去？

    “在找這個嗎？”一個聲音突然的響起，擁有少年的活力和磁性。

    德拉科聞聲轉身，同時摸出魔杖，他明明把門關上了，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不可能是麻瓜！

    德拉科瞪大眼睛，他看見一個金髮少年翹著二郎腿坐在清空的桌子上，深藍色的眼睛看著他，頭微微揚起，不可一世，少年左手拿著破掉的雙面鏡。

    德拉科幾乎忘記如何呼吸：“你……”

    雙面鏡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德拉科條件反射的接過，然後更加僵硬。

    “德拉科?馬爾福，初次見面。”少年笑起來，是那種放肆張揚的方式。

    德拉科竭盡全力隱藏心緒，甚至用上大腦封閉術：“多謝。”冷淡的回應，他收起雙面鏡。

    “我喜歡直接點，”少年懶懶的撥弄著自己的魔杖：“長老魔杖給我。”

    “什麼？”德拉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像疑惑而不是驚慌。

    “你不知道？”少年挑眉：“好吧，換個說法，把你從鄧布利多那裡取走的魔杖給我，更確切的說，從你父親手中搶走的魔杖給我。”

    “……”沉默持續了近三十秒，德拉科選擇舉起魔杖：“我想你找錯人了，我不清楚你說什麼。”

    “哦？”少年從桌子上跳下來：“你更喜歡我用武力？”

    “神鋒無影——”德拉科首先攻擊。

    少年沒有躲避，簡單的一揮魔杖，連聲音都沒發，紅光便消失了。

    德拉科怔住，片刻後再次攻擊。

    對方輕而易舉的化解他的所有攻擊。

    德拉科不由後退。

    兩道白光襲來，德拉科根本躲避不及就被絆倒在地，等他想再度揮動魔杖的時候，發現手中空空如也，自己的魔杖已到對方的手中。

    “現在，長老魔杖給我。”少年走上前，帶著不容質疑的氣勢。

    德拉科幾乎快頂不住：“不……不在我這裡。”

    “恩？”少年顯得不耐煩：“不在？”

    “曾經在，現在已經不在了。”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措辭。

    少年皺眉：“那麼，現在在哪？”

    “……那位大人搶走了。”德拉科讓自己顯得真誠。

    “Voldemort？”少年問。

    德拉科抖了一下，低頭。

    “……麻煩。”少年咕嚕著，將山楂木的魔杖扔回去，移形幻影消失。

    德拉科松了口氣，摸摸腰間的空間袋，還好對方沒有搜他的身。

    倉皇的站起身，德拉科也移形幻影了，不過地點不是醫院，而是布萊克老宅，他急匆匆的跑進臥室，一些不怎麼重要的東西他沒有隨身帶。

    瘋狂的翻閱從麗塔?斯基特洗劫來的資料，抽出其中唯一的一張照片。

    “梅林，真的是……”確認事實後，德拉科更加震驚：“蓋勒特?格林德沃……”

    那個金髮少年的模樣和照片中十七八歲的老魔王一模一樣！

    綜合那人的實力和氣勢，極有可能就是本人！

    怎麼會這樣？！

    ……

    再說蓋勒特?格林德沃，他沒有在英國多逗留，而是直接回到紐蒙迦德，在那裡，很諷刺的是，關押他的高塔早已成為他的個人根據地。

    “大人，您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守門人恭敬的彎腰。

    格林德沃隨手一揮，走到裡面：“讓約克來見我。”

    裡面的房間很大，是套房，內裡有扇門。

    格林德沃坐下沒幾分鐘，一個男人走進來，赫然就是當天在霍格沃茲幫助盧修斯的巫師。

    “大人。”男人亦很恭敬。

    “你親眼看見德拉科?馬爾福拿走了魔杖？”格林德沃臉上沒有笑意。

    “是的。”約克回答。

    “Voldemort用的什麼魔杖？”格林德沃繼續問。

    約克愣了：“不清楚，需要屬下去調查嗎？”

    格林德沃想想：“不必，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約克後退著出去。

    “記住，任何人不許直面Voldemort。”格林德沃道。

    約克點頭離開。

    格林德沃的眼神變的深邃。

    他和盧修斯的交易只限於清理雜碎和將來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生活環境，至於對抗Voldemort，他沒想過讓他的屬下去送死。

    他也沒打算管Voldemort的事，可現在麻煩了，長老魔杖居然還是落到這個人手上。

    他需要長老魔杖……

    格林德沃轉身走進隔間，隔間比外間還大。

    裡面有幾個身著統一服飾的巫師，一見他進來就行禮，除此之外，站在墻角的女人竟然是納西莎?馬爾福。

    不過這都不算最顯眼的，最顯眼的是房間中央，擁有一個巨型的魔法陣，中間安靜的躺著一個赤褐色頭髮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

    阿爾……

    格林德沃的目光頃刻變的柔和許多。

    在探究死亡和永生的路上，格林德沃顯然比Voldemort走的更遠，最初是為了阿莉安娜，如果阿爾的妹妹能活過來，那麼，他就能再度面對阿爾了。他承認，一開始他對阿爾有利用的成分在裡面，他希望收其為己用，征服世界，但自從和阿爾分開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忘記這個人，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這個男人，他渴望和他在一起。

    可格林德沃終於知道，不管怎麼努力，早已入土為安的人都不會回來，於是，他自願輸給了阿爾，如果這能讓對方好受點。

    格林德沃現在做的事情也算是一種復生。

    他讓盧修斯殺死阿爾，與此同時補上一個72小時的時間暫停咒，停住了阿爾的時間，也就禁錮住了阿爾即將脫離身體的靈魂。

    他用他發明的魔法陣將自己和所愛的人的生命聯在一起，強行系上斷開的生命線，這樣一來，他剩下的壽命平分給了阿爾。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魔法陣生效後，兩人同時回到了十七歲的模樣，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阿爾沒有醒來，呼吸有了，體溫有了，靈魂還在，就是沒有醒來。

    格林德沃花了大量的時間做研究，終於發現是魔法陣某個點的魔力不夠，但是無論他如何輸送魔力，經過法陣自由分攤後，落入那個點的依舊不夠。

    他突然想到長老魔杖，只要重新得到長老魔杖，就能提升他的魔力。

    “午安，閣下。”納西莎落落大方的低頭。

    格林德沃看了納西莎一眼，這個女人非常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只是突然想見見先一步進入德國的盧修斯的妻子，卻驚訝的發現馬爾福夫人攻擊不在行，卻擅長古代魔文，於是，他留她在這裡，每隔幾天就做做魔法陣的外圍修補工作，因為即使在德國，擅長古代魔文的也很少見。

    “聽說馬爾福父子關係很緊張？”格林德沃想起約克的某次報告。

    “是的。”納西莎點頭。

    “那你和他們的關係呢？”格林德沃問。

    “很少往來。”納西莎粗略的顯示出自己和兩者現在也不熟絡。

    “去探探口風，我想知道鄧布利多生前使用的那根魔杖的下落。”格林德沃吩咐，揮手示意納西莎出去。

    納西莎點頭退出。

    旁邊幫忙維護魔法陣的德國巫師們見狀也往外走，他們知道格林德沃大人想單獨呆一會。

    最後一位準備走出去的是格林德沃的舊友，隱居多年被他請出山的。

    “有什麼問題？”格林德沃察覺到對方有話想說。

    “不，蓋勒特，我只是很疑惑。”老人嘆息：“既然在乎，又何必等他死了再去救？”

    格林德沃苦笑，沒有回答。

    老人搖搖頭，走出門。

    格林德沃深深的看向沉睡的阿爾，他愛的男人。

    “為什麼呢？”格林德沃自言自語，他走上前，觸摸那張臉，悠悠的說：“死■死■的，死到臨頭都不肯來找我幫忙，阿爾，你存心想氣死我啊。”

    因為生氣，他才索性讓這個男人死掉，既然想死就去死啊！

    “阿爾，你真是我的剋星。”金髮少年輕輕嘆氣，隨後吻上那雙緊閉的眼睛，他知道這背後有著多麼漂亮的天藍色眼眸。

    我愛你，所以你一定得醒來陪我度過餘生。

    不再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相信像格林德沃這樣的黑巫師肯定有辦法處理鄧布利多的手傷，可偏偏鄧布利多死活就是不肯低頭來找老魔王幫忙，兩人都是死■死■的，不過，很顯然，老魔王■不過老蜜蜂，或許愛的更深的一方總是無力一些。

    格林德沃認為鄧布利多醒不來是重點，可在我眼中，兩人回到少年時代的模樣才是重點中的重點，我還是喜歡美少年捏

第四十七章


    潘西在麻瓜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除了男友每天陪在身邊外，其後，米莉森得知消息也跑來慰問，她高興的抱著小安妮哄個沒完，這小孩子也著實乖巧，一點都不愛哭，誰逗她都只是眨巴著眼睛看人。

    赫敏之後單獨去過兩次，每次去的時候都只有潘西和布萊斯在。第二次去的時候，她撓頭將幾個金加隆送給潘西：“這個是我做的，雖沒有雙面鏡方便，但很小巧，碰觸到就可以用，能夠感知持有者的所在位置。”

    潘西這次笑著點頭接受了。

    出院時，德拉科和米莉森來接兩人，決定就住在空出的那所房子，也就是中立派斯萊特林們原先住的那所。

    剛進屋，潘西一眼就看到高爾和克拉布從客廳的沙發上嗖的一聲站起來，呆呆的看著他們。

    “我給你配了兩個保鏢。”德拉科打趣。

    兩個大塊頭不知所措的上前，看著襁褓裡的孩子，他們眨著眼睛，好像很難理解為什麼半年不見，潘西就生了個孩子。

    “她叫安妮。”潘西溫柔的說。

    高爾和克拉布驚醒般點頭，伸手想碰，又縮了回去，生怕一碰那小小的臉孩子就會壞掉。

    布萊斯忍不住的笑。

    高爾和克拉布撓頭嘿嘿了兩聲，轉而將視線在德拉科和潘西身上打轉。

    德拉科眉毛一翻：“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布萊斯明白過來，急忙摟著潘西，宣告所屬權：“這是我老婆和我女兒。”

    兩大塊頭徹底呆滯，在他們的認知裡，潘西不該是德拉科的女朋友嗎？

    這下輪到潘西笑了，她將孩子遞給高爾：“幫我抱會兒。”

    高爾立刻接過，更加無措，克拉布收回神也湊過去看。此時，小安妮正睜開眼睛看向外面。

    “好小。”語言庫極其貧乏的高爾喃喃。

    “我出生時也是這麼小嗎？”克拉布愣愣的冒了一句。

    “……我估計，可能會大一點吧。”布萊斯摸著下巴，上下看了眼克拉布，說著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咧的老大，德拉科把頭偏開笑，其實這兩傢伙也蠻風趣的。

    克拉布竟然還一副認真的樣子，似乎在思考大一點是多少。

    潘西咕噥了聲笨蛋，然後坐到沙發，轉而將口袋裡赫敏送的金加隆遞給米莉森：“幫我看看這個。”

    “魔法物品？”米莉森很是警覺，另一方面，她在魔法物品上也有所研究，作為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她的才華不容小覬。

    德拉科不易察覺的蹙眉，掃了潘西一眼。

    “通訊器，我想憑你的能力應該能做些改進。”潘西沒有說出來源，而是偏頭示意男友和德拉科都坐下。

    “喔，能夠彼此聯繫的話的確更加安全。”米莉森察覺到氣氛有點微妙，忙回應。

    “不止如此……”潘西握住布萊斯的手，輕輕的說：“我想戰鬥。”

    幾人聞聲睜大眼睛，克拉布手一滑，孩子險些掉下去，多虧潘西眼疾手快抱了過來。

    “啊！對不起！”克拉布連忙道歉。

    潘西抱著孩子緩緩的搖了搖，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將話重複一遍，語氣依舊輕，帶著的卻是不容改變的堅定：“我想戰鬥，我不想再逃避了。”

    “潘西，你認真的？”德拉科眯起眼睛。

    “究竟怎樣的隱忍才是盡頭……”潘西的指尖溫柔劃過小安妮的臉：“無論如何小心翼翼，無論如何想要明哲保身，我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可是就連這一點，都無法保證。我現在有個女兒了，我希望她能活在陽光下，能夠自由自在的笑。”

    潘西還有一句話埋在了心裡，她還想報仇，那個麻瓜女孩，她記得她的恩情，她還記得那個男巫猥瑣的臉，她一定要報仇。

    布萊斯摟過潘西，緊緊的。

    高爾和克拉布聳拉著腦袋。

    米莉森目光流轉，黑魔王，潘西所說的這些話，她有著同樣的感觸，這個恐怖的男人已經害的他們有家不能歸，難道要真等到這個男人毀掉他們最珍貴的東西再去追悔莫及嗎？她在麻瓜界的這段時間沒少收集魔法界的信息，那一幕幕血腥，那一場場黑暗來襲，那真的不是他們憧憬的未來，那是地獄。

    德拉科的眸光變的複雜，一瞬間，他想起了曾經，他父母的死，斯萊特林們的消亡，性格使然，他們總是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重生以後，他勇敢許多，因為他心中也有這麼個念頭，若他一開始就不去逃避，那麼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他們是斯萊特林，只要能聯合起來，將會產生強大的力量。

    他們缺的是決心，德拉科一直在等，等除了他以外的學生下定決心願意去反抗和戰鬥，他缺少並肩作戰的同伴，可這件事卻又偏偏不是隨便能開口請求的，潘西開了個頭，德拉科很欣慰：“黑魔王現在處於劣勢。”他突然說。

    幾個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德拉科身上。

    “而且……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不出一個月，他就會走到盡頭。”德拉科勾起一絲笑容，他想起幾天前的晚上，母親的來訪。

    ……

    “鄧布利多的魔杖在你手上。”他的母親直接用了陳述句。

    繼格林德沃之後，母親就為此出現，德拉科當然明白是誰在試探，他沒有反駁，母親會如此肯定也是在父親那得到消息，但他也沒有交出魔杖，他給了母親另外的東西，那張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的合影。

    “德國的老魔王沒有對付黑魔王的義務，母親。”德拉科給予回覆：“可如果黑魔王手中有格林德沃先生想要的東西，您說事情會變的怎樣？”他在那個男人面前毫無回手之力，那樣的實力絕對和黑魔王不相上下。

    他母親的目光變的複雜，隨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

    米莉森臉上混雜著驚訝和喜悅：“真的？”

    德拉科收回笑，凝重的看著幾人：“你認為一個月可以死多少人？運氣不好的話，甚至會超過這半年來的總和。”走到末路的黑魔王和他的死忠食死徒將會是群十成十的瘋子。

    “若我們參戰，能減少這個數字嗎？”布萊斯出聲，握緊女友的手，潘西扭頭的眼神帶上感激。

    “很有可能。”德拉科在腦海中策劃著，道：“危險也是有的。”

    “……聽你的安排。”米莉森長長的舒了口氣。

    “米莉森，你？”潘西探尋的目光投過去。

    “現在參戰，那麼，等到戰爭結束後，斯萊特林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米莉森不隱晦自己的觀點，衡量利益得失是斯萊特林行動前的習慣。

    高爾和克拉布對望一眼，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合上。

    “他們也想跟你一起行動呢。”潘西衝兩個大塊頭眨眨眼，又衝著德拉科笑的開懷。

    “現在談談我們能做的事。”布萊斯問好友。

    “比你想象中要多。”德拉科醞釀著：“留在這裡的學生中，我們這個年級的基本都成年了，並且足夠優秀。”

    “你想游說他們？”潘西反應很快。

    “無需正面作戰，還記得斯萊特林中普遍擅長的學科是什麼？”德拉科挑高眉毛。

    “魔藥！”幾個人異口同聲。

    “在大規模的戰場上，魔藥缺失將是最大的弊病。”德拉科分析：“死咒非常消耗魔力，一般的黑巫師習慣用傷害性的黑魔法決勝負，所有只要戰場擴大，戰時拉長，死於失血過多或傷口感染的巫師才是最多的。”

    米莉森贊同的點頭：“的確，對於黑魔法傷害，除了專業的治療師，魔藥才是最有效果的。”

    “可專業的治療師在聖芒戈，不在戰場。”巫師的戰爭歷史上，沒有治療師上戰場的先例。德拉科頓了一下，又道：“所以請他們幫忙熬制魔藥，越多越好。你們甚至可以告訴他們這些魔藥是準備來做什麼的。”

    “循序漸進的拉到我們這邊來？”布萊斯琢磨。

    德拉科點頭。

    “那麼，魔藥你打算給誰？”潘西提出新的問題，她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是赫敏?格蘭傑，但她不喜歡這個選項，格蘭芬多的好奇心太強，而斯萊特林們就算想幫忙卻不會想提前暴露。

    德拉科抬高眉毛，輕輕的笑起來：“大家難道忘了嗎？霍格沃茲的教職工中除了院長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外，還有一個對我們相當不錯的斯萊特林。”

    “龐弗雷夫人！”米莉森一語道破。管理醫療室並且絕不多嘴！太合適不過的人選！

    潘西低頭溫柔的親親女兒的額頭，小安妮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她悠悠的說：“真不愧是德拉科，什麼都想全了。”

    “哦，對了，德拉科……”布萊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不好意思的撓頭。

    “恩？”德拉科疑惑。

    “你能不能……當我家安妮的教父？”布萊斯很難得的露出哥倆好的白痴表情。

    “啊？”德拉科一時卡殼。

    “我家安妮很可愛啊。”潘西抬頭就是一副嫵媚之極的臉，勾魂般的電眼在德拉科身上掃來掃去。

    一旁的米莉森立刻咯咯咯的笑起來。

    於是，斯萊特林最年輕的教父誕生了。

    “來，讓教父抱抱。”潘西不由分說的將女兒塞到德拉科的手中。

    德拉科有些窘迫和不自然，他還是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呢，小小的脆弱的……漂亮的小女孩……

    布萊斯拉著德拉科走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可愛吧？”

    德拉科恩恩的點頭。

    “什麼時候你們也生一個？”布萊斯眼睛放光：“你要有個女兒，絕對是個迷人的小公主。”

    德拉科的臉上罕見的浮出一絲紅色，他和赫敏的孩子啊。

    斯萊特林的花花公子繼續慫恿：“加把勁，德拉科！”布萊斯深刻明了好友是個紳士，但不管怎麼紳士，該出手就得出手！

    德拉科覺得話聽著很彆扭，他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布萊斯乾笑兩聲，馬上轉開話題：“不過話說回來，格蘭傑小姐和波特以及韋斯萊關係挺好的。”

    “那又怎樣？”德拉科深信赫敏的心在自己這裡，誰都搶不走。

    “你誤會了。”布萊斯更小聲說：“我的意思是，說不定格蘭傑小姐將來想讓波特或者韋斯萊做你小孩的教父。”

    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

    波特也就勉強算了，只要一想到自個未來的鉑金小公主喊紅毛鼴鼠為教父，德拉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想都別想！”德拉科冷不丁大叫。

    小安妮一震，睜開眼，面部肌肉的動向似乎是在醞釀眼淚。

    “來，爸爸抱。”布萊斯立刻抱回女兒，熱切的哄起來。

    德拉科尷尬的避開投來的目光：“我先回去打探下消息。”

    說完，鉑金少年匆匆離去。

    眾人又把目光投向布萊斯，布萊斯無辜的聳肩：“我什麼都沒說。”
第四十八章


    布萊克老宅空盪蕩的。

    德拉科靠在沙發上。

    “德拉科少爺，請喝茶。”克利切殷勤的招呼著。

    “這兩天沒人過來？”德拉科問。

    “沒有，沒有誰過來。”克利切點頭哈腰。

    德拉科揮手讓克利切退下，鳳凰社混亂著，難怪赫敏也不來了，摩挲著袖扣【赫敏？】

    德拉科本沒想到會有回覆，可十秒鐘後有了反應。

    【有事？】

    德拉科鎖住眉頭【你沒在陋居？】

    【恩，在霍格莫德村勘測地形。】赫敏沒有隱瞞，並且補充了一句【有鳳凰社的人陪著，很安全。】

    【赫敏……】

    【恩？】

    【如果鳳凰社要奪回霍格沃茲的主導權，就避開滿月這幾天。】德拉科敏銳的提出【食死徒中的狼人首領是格雷伯克，但擁有的狼人手下卻不僅僅是這一個。】

    【……我知道了。】隔了一會兒，那邊又來信息【德拉科，我沒告訴你鳳凰社的行動……恩……是因為……】

    【沒什麼】德拉科打斷對方的話，他也一樣沒告訴赫敏他想做的事情，只不過相比而言鳳凰社的行動太好猜了，知道密道後不貿然進去卻在花大量的時間策劃，想想就能明白【自己小心點。】

    【……好。】

    德拉科也沒閒著，他立刻喝了瓶複方湯劑，偽裝成一個高大的黑髮男人去了翻倒巷，花重金買了一大堆魔藥藥材和坩堝，現在魔藥商店裡的魔藥如他所料不是被賣光就是被訂光，根本就沒有存貨。

    整理好東西，德拉科送到布萊斯那邊，並且叮囑他們加快速度。

    “放心，交給我們。”幾人早已分好工，米莉森專注的改造那幾個金加隆，還試圖做幾個簡易的門鑰匙，以備未來的需要。布萊斯照顧著女兒，順便幫米莉森的忙，潘西則帶著魔藥藥材和兩個大塊頭直奔斯萊特林現在的蛇窩。

    德拉科想了想沒有跟過去，保持距離保持神秘也是一種領袖魅力。

    這下，他反而閑下來，和米莉森聊了幾句通訊器改造的話題後，德拉科便又回到布萊克老宅。

    睡在臥室的大床上，德拉科把玩長老魔杖，他得想個法子把魔杖“送”給黑魔王，一想到那個面容扭曲的男人，德拉科的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要直面黑魔王，還得從黑魔王手中逃脫，真是個難題。

    父親還在黑魔王身邊，母親肯定在老魔王那裡，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足以激怒兩個魔王，他們這一家三口……沒準也有幾分格蘭芬多的特質，太冒險了。

    如果他不能活到最後……

    德拉科嘆了口氣，收好魔杖。

    別想了，睡覺。

    德拉科閉上眼睛，趁現在有時間休息就得好好休息。

    在這靜謐的臥室裡，德拉科的呼吸聲很快變的平穩。

    ……

    清冷的月光撒進老宅的客廳，古老風格的掛鐘指針穩穩的指在凌晨兩點的位置上，可偏偏在這個堪稱夜深人靜的時候，褐發女孩推門進入宅子，是赫敏。

    風塵僕僕的女孩輕手輕腳的走上樓梯，小心翼翼的擰開心上人的房門。

    鉑金少年安靜的躺在床上，透過窗子縫隙滑入的幾縷銀色幽光在少年漂亮的頭髮上打轉，赫敏撥開薄薄的帷帳，傻傻的站在床頭，她似乎很久沒看到德拉科的睡顏，上一次的同床共枕她早睡晚起和只小豬似的。

    德拉科長的很好看，赫敏邊在心裡埋怨自己像其他女孩那樣犯起了花痴，邊更加著迷的看著心上人，出色的五官，完美的輪廓，就連微微顫動的眼睫毛都那麼好看，儘管看上去削瘦了些，但……

    赫敏臉紅了，她想起那天德拉科抱起她，輕輕鬆松的。

    “在臉紅什麼？”

    低低的充滿磁性的聲音打斷赫敏的發呆，帶著笑意的灰色眼睛正溫柔的看著她。

    “你醒了？”赫敏頓時無措起來。

    “我在門上放了個探測咒。”德拉科摸出枕頭下的魔杖，揮動著，隨即顯示出此時的時間，他微微愣住，轉而抬頭戲弄道：“你來夜襲我？”

    赫敏的臉立刻紅透了，條件反射的想後退，可後者已經一把拉住她。

    德拉科將赫敏拉入他的懷中，食指在長髮上打著圈：“想我了？”

    懷抱很溫暖，赫敏貪戀著，舍不得離開，她靠著，握住德拉科的手：“恩。”赫敏老實承認，自從先前她和他通話後，她就有些不安：“德拉科，多虧了你，我們太大意了，沒考慮那麼遠。”

    “恩？”德拉科吻赫敏的耳朵。

    “就是鳳凰社的行動，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的。”赫敏解釋。

    德拉科撤開頭，認真看著女孩略帶緊張的眼神，他翹起嘴角伸手撥開有些凌亂的瀏海：“我沒介意，我只是很擔心你。”

    褐色的眼睛立刻彎起來：“那就好。”

    “對於我們斯萊特林而言，信任從來就不是以坦白為前提。”德拉科語調輕柔：“喜歡刨根問底的是格蘭芬多，赫敏。”

    “怎麼好像是貶義。”赫敏皺著眉頭咕嚕，其實心裡也在贊同德拉科的觀點，她要是隱瞞身邊的格蘭芬多朋友什麼事被發現的話，他們通常都會很生氣。

    “你這個樣子尤其可愛。”德拉科邊說邊親吻下陷的眉毛，他能夠感到脣下的皮膚正在升溫，緩緩下移，他捕捉住對方的嘴脣，探入，追逐另一種清香。

    赫敏的味道總會讓他痴迷。

    呼吸變的粗重，已經很有進步的赫敏學會了如何呼吸，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摟緊德拉科的後背，炙熱的氣息縈繞在脣齒周圍，她的身體跟著發熱，酥軟無力。

    這個吻的效果令德拉科很滿意，他又啄了下赫敏的脣才發問：“那麼，我親愛的赫敏是如何避開喜歡刨根問底的格蘭芬多一個人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裡的？”

    “我和哈利一起出來的，就說來老宅靜一靜。”赫敏吐舌頭。

    “恩？”德拉科奇怪：“他也來了？”

    “不，他說想去斯內普教授家看看。”

    “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陋居的那些人未免也……”德拉科思量著：“那隻……恩，韋斯萊居然沒糾纏。”咽下了紅毛鼴鼠的稱呼，德拉科體貼的換上姓氏。

    “這個啊。”赫敏面色變的有幾分尷尬，遲疑了半天，還是聳拉著頭坦白了：“他們以為我和哈利在一起了，羅恩和金妮都有些不高興，也有點不自在，韋斯萊夫人沒說什麼，可都覺得彆扭，要知道韋斯萊夫人老早就把哈利當成他們的女婿。”

    “你和哈利？”德拉科像在聽天方夜譚。

    “我們三個逃亡的那半年，我和哈利常常在一起說悄悄話，沒準就是那時誤會的。”赫敏無奈：“你的事和斯內普教授的事又不能隨便說，只能讓誤會繼續下去。小天狼星人挺好的，他說老宅安全，不必擔心，所以鳳凰社的人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小天狼星不知道我們的事吧。”德拉科仔細回憶。

    “是不知道，他也以為我和哈利是一對，頂多就認為我們和你冰釋前嫌成了朋友。”赫敏很傷腦筋，這真相要是被曝光出來，真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轟動。

    “……你們怎麼看都不登對。”德拉科不滿的說。

    “你吃醋了？”赫敏咯咯的笑，想了想，翻舊賬：“你和潘西在別人眼中還不是一對？”

    德拉科反而笑了：“原來是你在吃醋。”

    “我才沒有。”赫敏反駁。

    “說起來，潘西的女兒真是討人喜歡。”德拉科邊說邊靠近，舌尖輕觸女孩的耳垂，曖昧中滿是暗示，他壓低聲音：“不過我們要是有女兒，肯定會更迷人，你認為呢？”

    “德拉科……”赫敏的聲音帶著顫抖，是緊張的，緊接著，溫熱的嘴脣已經在輕輕纏繞著她的脖頸，德拉科是想……要她？

    “啊！”小聲的叫著，赫敏發現視角發生了變化，她躺在床上，越過德拉科金色頭髮的縫隙，她隱隱約約看見天花板，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正如她漿糊一般的大腦一樣。

    德拉科覺得自己挺自私，在思考過死亡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他將來是否會死在這場戰爭中，他都希望赫敏屬於他，只屬於他，他甚至無法忍受，赫敏和哈利在旁人眼中的臆想。

    斯萊特林終究是斯萊特林，自私自利並且占有欲極強。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蠱惑般，德拉科調整出最具有吸引力的聲音在女孩的耳邊呢喃。

    赫敏覺得自己身體都在發燙，德拉科在徵求她的同意，她能夠感到其中的珍惜，而她無法拒絕：“恩……”羞澀的，她偏頭吻對方的臉頰。

    德拉科修長的手指做著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解開女孩的長袍，滑過女孩白皙的皮膚，與這些愛撫相伴的是輕柔的親吻，自脖頸而下，鎖骨、胸前……

    赫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身體仿佛在燃燒，她的手穿過德拉科的睡衣，接觸到緊繃的肌肉，德拉科也很緊張嗎？

    德拉科拉下自己的睡衣，隨手一扔，赫敏完全不熟練的動作卻全然激起他的欲.望，深深的吻著那張微微張開的脣，空出的手往下往後：“很漂亮的內衣。”即使在床上，德拉科也沒忘捉弄心愛的女孩。

    “你……”羞惱的赫敏還沒來得及抱怨，身體微微一涼，最後一片布料脫離上身，與此同時另一種溫度貼上去，肌膚相親。

    這下，赫敏只剩下呻吟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那麼多敏感的地方，輕輕一碰，她的腳趾就能刺激的彎起來，德拉科的頭滑了下去，失去依託的赫敏雙手抓緊被單，酥麻的感覺席捲著她，很快的，德拉科又吻上她，交換兩人的氣息。

    當一隻手摩挲著進入赫敏的大腿內側時，赫敏清醒了幾分，與此同時，她能夠感到有一種炙熱緊貼著自己的小腹，她知道那是什麼，看著德拉科的臉，她從未見到這樣的德拉科，凌亂的、帶著一絲狂亂和滿眼熱切的德拉科。德拉科是個沉穩的男人，赫敏忽然笑了，她伸手摟緊德拉科，她令他失控，這種感覺，真好。

    “恩……”赫敏指尖的力度加深了些，被侵入身體的瞬間有點疼，似是察覺到她的不適，上方的人放緩了動作，並用那極有天賦的手指四處點火。

    從疼痛到適應，從適應到快感叢生。

    夜還很長。

藍桉 2012-7-31 09:11

第四十九章


    天亮了。

    德拉科首先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心愛女孩的睡臉是非常幸福的，尤其是女孩沒穿衣服依偎在他的懷裡，更是讓他愉悅。

    細細的打量著赫敏，鎖骨上的碎碎紅點是他留下的印記，德拉科低頭輕啄了其中一處，女孩立刻怕癢般的動了動，他無聲的笑笑，藉著光繼續欣賞，赫敏皮膚很好，身材也很好，不愧是自己挑中的老婆。

    一偏頭，德拉科瞥見被單沒蓋好，本來夏天嘛，又不冷，只不過老宅裡的氣溫總比外面要低很多，才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單，此時，赫敏的一條腿□在外，連帶著翹臀也露了一大半，德拉科臉一紅，連忙伸手拉過被單嚴嚴實實的將兩人遮蓋住，不然，他會忍不住的。不得不說，沒穿衣服的赫敏太勾人了。

    壓下心火，德拉科輕輕摟著女孩打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傳來模糊的聲響，過了會兒，就是實實在在的敲門聲：“赫敏，你在……”門昨天就沒關好，今天被某人一敲就開了。

    某人正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立刻就醒了，他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瞪著綠眼救世主。

    哈利掉了下巴，在發現赫敏的房間沒人後，他只是想過來看看，都快中午了，他沒想那麼多，結果偏偏就看到赫敏睡在德拉科的床上，兩人裹在同一條被單下，而地上散亂著的是兩人的衣物，可以推斷，兩人應該沒穿衣服。

    不，應該說是肯定，哈利的臉部充血，正怒視著他的鉑金少年明顯肩膀上沒有布料：“啊！對不起！”哈利倉皇后退，並且啪的關上門，力度都有些失常。

    這響聲吵醒了赫敏，她怕光一般眯起眼睛：“德拉科？”

    “我在。”睡的迷糊的赫敏像貓一樣，德拉科低頭給了個早安吻。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赫敏確實還有些迷糊。

    “哦，是哈利。”德拉科坦率回答。

    “哦。”赫敏懶懶的應下，片刻後，眼睛猛的睜大：“哈利？！”萬事通小姐徹底醒了，她冷不丁坐起身，被單滑落。

    德拉科托著頭，興致盎然的觀賞。

    “啊！”赫敏反應過來，立刻抓被單擋身體。

    德拉科坐起身探出頭，一隻手止住赫敏的動作，另隻手撈過褐色的腦袋，又了個早安深吻：“不用擋，你的身體很漂亮。”

    赫敏的臉馬上紅通通，她看德拉科：“恩，你的也不錯。”她說這話只是條件反射想扳回一城，可說完臉便更紅了，平時的德拉科偶爾會給人蒼白削瘦之感，可在寬鬆的衣服下，線條分明，肌肉更是結實有力，這或者多虧魁地奇的日常訓練。

    “你喜歡就好。”德拉科笑的曖昧。

    赫敏嗔怒般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後驚醒般想起：“你先前說……”赫敏強烈希望德拉科一開始是在開玩笑。

    “你說哈利？”德拉科面不改色：“他剛才闖進來，不過被我瞪出去了。”

    赫敏面色變的很糾結。

    “沒事，我把你裹的嚴嚴實實的，他什麼都沒看到。”德拉科繼續說。

    赫敏垂頭：“……丟死人了。”

    德拉科裝出很受傷的表情：“和我一起很丟人？”

    “當然不是。”赫敏立刻抬頭，馬上意識到對方又在戲弄她，於是，她捶了德拉科的肩頭一下，慌忙起身穿衣服。

    “啊！”這次發生低叫的德拉科，他正準備下床，就見床單上一大塊紅色，剛才被兩人的身體遮住了。

    赫敏聞聲扭頭，見狀耳朵紅的都要冒煙，撞見德拉科的眼神，她更是害羞：“……是你太用力……”不知怎麼的，冒出這麼半截話，赫敏沒說完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德拉科從後面摟住女孩，親吻耳垂：“疼嗎？”

    “……現在不疼了。”面對德拉科的溫柔，赫敏從來都無法抵抗。

    等兩人穿戴整齊，走下樓時，哈利正坐在沙發上，一副做錯事的小媳婦模樣，他絕不是有意闖進去的，絕對不是！

    “我什麼都沒看見！”哈利瞅見赫敏的瞬間強調。

    赫敏非常尷尬。

    德拉科優雅的坐下，開口讓克利切去準備些小點心，隨後才看向哈利：“見到斯內普教授了？”

    話題的轉換令哈利的表情立刻變的哀怨：“……他不理我。”

    相當委屈的語氣。

    德拉科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哈利怎麼像個怨婦：“你跟他說什麼了？”

    “讓他月圓後的第三個夜晚不要呆在學校。”哈利回答。

    德拉科捂胸口。

    “德拉科？”赫敏緊張。

    “沒事。”德拉科覺得是個人都會被哈利氣的內傷，赫敏都知道機密任務不能隨便泄露，哈利倒是好，輕而易舉就告訴了斯內普教授：“你真是個大嘴巴。”

    “我就只告訴了他。”哈利辯解，他不是擔心斯內普嘛。

    “是嗎？你現在不也告訴我了？”德拉科挑眉。

    “赫敏……”哈利轉頭看赫敏，好友無奈的扶額：“赫敏沒告訴你？”

    德拉科不想回應了。

    “我做錯了？”隔了一會，哈利還是想確認。

    “無妨，我們只會幫忙，不會壞事。”德拉科嘆氣：“只是斯內普教授會覺得你這小子頭腦怎麼就這麼簡單，典型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啊？”哈利聽不太懂。

    “簡單點說，別人對你好點你就感激涕零，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德拉科不客氣的評價。

    “怎麼會！因為他是斯內普我才告訴的！”哈利強調對象。

    德拉科眼皮一翻，不打算多做計較，救世主的思維回路他跟不上。

    德拉科是因為有未來的那些記憶才會如此信任他的教父，若沒有，那麼他無論做什麼都絕不會輕易就告知斯內普。只能說，格蘭芬多果然是單根筋的感情動物，不過對斯萊特林來說，這也是致命的。如此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教父心裡惱怒之餘還是會很高興的吧。

    三人在老宅吃了頓午飯。

    這事索性說開來，哈利、羅恩和赫敏三個人的任務是銷毀拉文克勞的王冠，安定學生，正面迎戰驅逐食死徒則是鳳凰社的任務。

    下午，赫敏和哈利回陋居。

    有了確切的時間表，德拉科思忖一陣，給他的母親傳了信。

    不到晚上，他的母親回信，只有一句話：小心巨人。

    德拉科不由感慨，黑魔王的非人類手下還真是多。

    ……

    巨人的智商很低，看看海格就知道了，海格還算是擁有巫師血統的巨人，真正的巨人更差勁。

    戰鬥，就該避其鋒芒。

    德拉科分析地形，從外通到霍格沃茲城堡的道路有好幾條，禁林不適合巨人通過，塊頭大的他們不喜歡繁枝密林，最有可能是由視野最好的山丘過，從那裡走就對著霍格沃茲的正門，不過，那就意味著必須通過跨越黑湖的石橋。

    無法抵達霍格沃茲就沒有戰鬥力。

    德拉科關上門開始釀製魔藥，腐蝕性和爆破性的魔藥，德拉科也不無法確認哪種會更加有效，乾脆就做了十幾瓶，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這些天，赫敏沒再來找他，以他的推測，他可愛的女友十有**是害羞了。

    消失櫃拿回來後依舊放在潘西那邊，這不僅僅是表達信任，更是留條後路。入夜，德拉科就偷偷去了霍格沃茲，石橋在外面，基本沒有人巡視。橋梁都有爆破點，德拉科此次純粹是臨陣磨刀，學習了一番，但願有用。

    做好手腳，德拉科離開。

    “魔藥做的怎麼樣？”回來後，德拉科先問潘西。

    “止血劑、緩解劑、鎮定劑，全是高級的。”潘西盤點：“還有強力止疼劑和冷凍劑，西奧多?諾特真是個人才，這種暫時抑制鑽心咒效力的精妙魔藥也能一次成功，平時太小看他了。”配方不難，難的是精度製作。

    米莉森派發金加隆：“我加入了識別魔法，能夠聯絡指定的人，以教名開頭，並且本人的東西只能本人使用，門鑰匙我還在研究中，精度不夠不能用。”

    德拉科收好金加隆，道：“兩天后的晚上，霍格沃茲將有一場戰鬥。”

    幾人的眼神都變的嚴肅，該來的總會來。

    “聽你安排。”潘西是鐵了心要去。

    “布萊斯，你將魔藥拿給龐弗雷夫人，她和你母親關係一向不錯，你去解釋她會容易相信，潘西，你帶著文森特和格雷戈裡去黑湖那裡，我需要你們炸掉石橋……”德拉科吩咐。

    “炸掉石橋？”潘西挑高眉毛：“我們可沒那本事。”

    “我掛了幾瓶魔藥在下面。”德拉科掏出圖紙，將大致位置指給幾個人：“如果你們看到有巨人試圖通過石橋，就炸這裡。”

    “巨人？”高爾和克拉布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就算炸不毀，我還掛了幾個爆炸時聲響很大的魔藥，總有些威懾力。”德拉科又看向米莉森：“你留在這裡，照顧我的教女。”

    “啊？”

    “另外，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你也好做出安排。”德拉科笑著繼續說，米莉森是幾個人之中最為冷靜的：“這些危險係數並不高，做完就回來，不要硬碰硬。”

    “明白了！”幾人點頭。

    潘西抓緊時間，逮著高爾和克拉布往外走，打算讓小蛇們再多做些魔藥。

    布萊斯突然遞給德拉科一個酸溜溜的眼神：“德拉科……”

    “恩？”德拉科疑惑。

    “那群蛇……”布萊斯醋味十足：“全把潘西當成你的代言人了。”

    德拉科啞然。

    “誰讓她現在還帶著你的專用保鏢。”米莉森悠悠的補充。

    德拉科乾笑兩聲，連忙跟著跑出門。

    不遠處，潘西氣勢十足的帶著高爾和克拉布大步走。

    德拉科隱隱聽到高爾低頭對潘西的問話：“……炸了石橋不要緊嗎？”

    然後是克拉布的聲音：“會要賠的吧？”

    德拉科哽住，這兩大塊頭難道完全不看報紙嗎？現在還在意這種完全不是問題的問題！還是該說這兩個是蛇院中最單純的斯萊特林嗎？！

    很顯然，潘西也被哽住了，她也不指責什麼，只是很傲氣的甩了個答案：“別擔心，德拉科會賠的。”

    德拉科險些跌倒，揉揉太陽穴，他腳下打了個彎，走上另一條路。

    ……

    戰鬥前一天夜裡，赫敏總算又來了。

    “親愛的，又想我了？”德拉科彎嘴角。

    “你也會去，對吧？”赫敏依偎在德拉科的懷裡。

    “我不會做什麼的。”德拉科保證：“只要你平安無事，我才不會自找麻煩。”

    赫敏垂下眼眸，她不希望德拉科出現在戰場上，因為她害怕，她不希望德拉科有機會面對他的父親。

    “在擔心什麼？”德拉科察覺到女孩的情緒變化。

    “只是想到，也許又會有認識的人死掉……”赫敏輕輕的說。

    “不必想太多。”德拉科溫柔的抱起赫敏：“我在這裡，現在，你只需要想我就好了。”

    “自戀狂……你有什麼好想的。”邊說著違心的話，赫敏邊環抱著德拉科的後背。

    “這個……恐怕需要你自己體會。”德拉科說完便堵住了赫敏的欲出聲的嘴脣，手上也開始有了動作。

    又是一夜纏綿。

    不再害怕、不再慌張，擁有彼此，就擁有了溫暖和心安。

第五十章


    鳳凰社的突襲很成功，卡羅兄弟在晚宴席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金斯萊和萊姆斯轟的老遠，麥格教授趁機挑戰了現任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破窗而逃。

    學生們大聲歡呼，金斯萊命令部下由裡至外擴大保護圈，麥格教授組織教授們守著學生，這時，在城堡附近巡視的食死徒立刻展開了進攻。

    城堡外。

    潘西和高爾克拉布堪稱寂寞的匍匐在一棵樹下。

    “那邊好像打起來了？”高爾看向遠處的大門附近。

    “恩，打起來了。”潘西表示自己看到了。

    克拉布看著孤零零的石橋：“真的會有巨人？”

    “等等吧。”潘西也有點迷糊了。

    霍格沃茲的大門處，食死徒節節敗退，不是鳳凰社精英力量的對手。

    突然，巨大的黑魔標記咻的一聲上升至半空，緊接著是巨大的爆炸聲。

    潘西打了個冷噤，這代表有人通知了黑魔王這裡的戰況。

    很快的，如潘西所想，半空中，騎著掃把的黑巫師帶著黑色的軌跡降落，霍格沃茲無法移形幻影，那麼掃把就是最快的抵達方式。

    大門處的閃光變的多樣起來，紅的，黃的，白的，甚至綠的，轟隆隆的聲音一陣連著一陣。

    潘西專注的看，這次有幾分勢均力敵的味道。

    “啊啊，潘潘西……”高爾一個勁的扯女孩。

    “什麼？”潘西不耐煩的扭頭。

    “巨人……”克拉布的眼睛都直了，真的有巨人。

    成群的巨人正從開闊的山丘走過來。他們走路的聲音就是在打大鼓咚咚咚咚，簡直就在為食死徒們搖旗助威。

    “巨人！”

    “那是巨人！”

    尖銳而又驚恐的叫聲從城堡裡傳出來，慌亂的學生無形中給戰場上的戰士加注了壓力。

    潘西冷哼一聲，轉而觀察巨人的動向。德拉科太聰明了，巨人附近一般不會巫師陪同，所以他們炸橋一時半會別人根本阻止不了，因為無論是食死徒還是鳳凰社成員，都陷在門口打混戰呢。

    等到大部分的巨人上了橋，潘西命令：“動手。”

    高爾和克拉布立刻扔咒語，四分五裂，他們最擅長的咒語。

    潘西甩手就是烈火熊熊這種範圍咒語，誰看得見德拉科綁的魔藥啊，她又不是老鷹。

    “轟——”震耳欲聾的聲響突兀的爆破。

    潘西條件反射的撲地捂耳朵，高爾和克拉布早就嚇的趴倒。

    “轟轟——”就像是晴天的驚雷，又是兩聲。

    潘西壓根抬不起頭，德拉科到底綁的什麼？

    其實德拉科還真沒綁什麼額外的東西，他也知道這麼遠的距離咒語很難扔中，所以經過巧妙測算，設計成扔中一個，就會產生連鎖反應的效果，就像米諾骨牌一樣。

    “轟轟轟——”石橋被炸出一道缺口，石渣飛散開，再加上巨人們的重量令橋面受力失衡，石橋竟然真的坍塌了。

    “咚咚咚！”

    “咚咚……”

    一個個巨人跌落到黑湖之中。

    因為巨響而回頭看的食死徒們全傻眼了，這可是他們有力的後援。

    一瞬間，鳳凰社成員的氣勢迅速回轉。

    “成功了？”高爾偷偷看。

    “真是不得了。”潘西噓氣，由衷讚嘆：“壓低頭，我們回去。”

    兩個大塊頭立刻跟著潘西走，三人小心翼翼的，因為越靠近城堡，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就越高。

    交戰的雙方已經分散開來，一個對一個，或者幾個對幾個。

    花了很久，三人終於看到斯萊特林宿舍。

    “行了。”潘西鬆口氣，就差通過級長寢室回去，正準備走，潘西聽到一個近距離的咒語爆破聲，三人連忙壓低身體。

    真麻煩，潘西偷偷往外瞅，這一看，她便徹底僵硬。

    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潘西握緊魔杖，手臂微微顫抖，這不是害怕，潘西清楚，這是興奮。

    “潘西？”高爾小聲喚道，女孩的臉色突然變得恐怖，他有些畏懼。

    “去看看。”潘西的聲調抬高，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看你往哪跑……”男人獰笑的聲音和那時一模一樣。

    潘西的血液仿佛在灼燒，但她周遭的氣息卻變的愈加內斂冰冷，小心翼翼的，小步小步的往前靠，藉著夜色，藉著樹木的陰影，一點點靠近。

    食死徒有兩個，另一個身材比較高大，潘西依舊不認識。被兩人逮住的少年擁有火焰般的頭髮，喬治?韋斯萊或者弗雷德?韋斯萊？潘西分不清，但她看得出來，韋斯萊的狀態很不好，面若死灰，拿著魔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另隻手捂著身體的某處，十之**已是重傷。

    潘西微微側頭，衝身後的高爾和克拉布示意：高個的交給你們。

    兩個大塊頭愣住，呆滯的眼神表示同一個含義：現在攻擊？

    潘西目光異常銳利，肯定的點頭。

    兩人猶豫片刻，舉起魔杖，瞄準高個子，再次看向潘西：真打？

    突然，高個子似是有所感覺，猛的回頭。

    潘西瞬時衝出去。

    “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這個咒語完全成為高爾和克拉布這個夜晚的口頭禪。

    高個子的注意力完全在閃現的潘西身上，所以被咒語擊中個正著，男人咚的砸倒在地，胸口一個大洞，汩汩的鮮血往外涌，立刻就沒了知覺。

    “整整石化！”潘西視線裡只有矮個子男巫。

    猥瑣男人應聲倒地，其實巫師的決鬥不過就是如此，對打的效果遠不如偷襲：“混賬，是誰！”只有嘴巴還能動的男人罵罵咧咧，倒地的時候魔杖掉落在手邊，只要一點點，能夠摸到的話就能夠解咒，男巫試圖抵抗咒語效果。

    潘西以極其優雅的步伐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想動卻動彈不了的男人，她的魔力不差，沒那麼容易解開。

    高爾和克拉布此時也倉皇走出來，兩人傻傻的看著胸口帶洞的大個子，似乎還有氣息。

    “潘西……”高爾的手在抖。

    “怎麼辦……”克拉布連聲音都在發抖，他絕沒想過殺人。

    “你們……”紅發少年是雙胞胎之一的弗雷德，他跌坐在地上，驚訝的看著局勢的突變。

    高爾和克拉布慌張的看向潘西，試圖得到新的指示，可他們一扭頭，立刻就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潘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漠如冰。

    “還記得我嗎，先生？”帶著客氣的滲人的調子，潘西問。

    男人顯然不記得了。

    “容我提醒。”潘西保持著聲調不變，報出一個街名。

    弗雷德立刻就想起不久前的一次襲擊，他也有參戰。而中咒的男人想起的更多：“你是那個麻瓜……你是巫師？！”

    潘西冷冷的笑，突然抬腳狠狠戳下。

    “啊——”凄厲的慘叫同步響起：“我的手——”

    潘西的黑色涼鞋延續以往的風格，此時四英寸的高跟鞋跟已經從男人的右手掌心貫穿而過。

    男人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大汗淋漓：“臭□——”

    “神鋒無影！”潘西大力一揮，刻意的弧線直接切斷了男人的兩隻手臂，鮮血立刻噴出來濺到潘西的長袍下擺和鞋子上。

    德拉科的咒語真好用呢，潘西心裡讚許。

    失去雙臂的男人爆發出更加尖銳的慘叫，身體竟然掙脫了咒語的控制打起滾來。

    高爾和克拉布害怕之極，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潘西，冷酷的像變了個人，哆嗦著，兩人同時把手摸進褲兜。

    重傷的弗雷德現在完全是被此情此景刺激的想昏都昏不過去，卻又無力的動彈不了。

    “原來……會這麼疼啊。”潘西的話音很輕，很快就散在空氣中。

    片刻後，潘西下蹲，用膝蓋頂住男人的胸口，魔杖頂著他的喉嚨：“她叫安妮，你殺死的那個女孩。”潘西的眼眸裡布滿最深的陰雲，冷的刺骨：“記住了？”

    男人疼的七暈八素，條件反射的點頭只求對方能放過他。

    “鎖舌封喉。”潘西輕笑，聲音變的輕柔：“你太吵了。”

    男人立刻失去聲音。

    潘西重新站起身，保持著笑容，語調變的更加輕柔，就像在安撫情人：“鑽心剜骨。”

    紅光隱沒在男人的身體中，男人無聲的劇烈掙扎，眼珠凸出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潘西沒有停止咒語，她漠然的注視著一切。

    高爾和克拉布後背全被冷汗浸濕。

    男人連掙扎的力氣也消耗殆盡，痙攣的麻木的摩擦著地面。

    “神鋒無影。”潘西毫不客氣的補上最後一道咒語，一道傷口橫越胸前，血完全失去控制的往外流，傷口恰當好處，沒有傷及內臟。

    男人註定死於失血過多，一點點的走向死亡。

    潘西偏頭，輕舔脣角，藐視眾生的眼神，就像在欣賞一件高級藝術品。

    高爾和克拉布的膝蓋開始抖起來，弗雷德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對這個低他兩個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有點印象，主要是自家弟弟和馬爾福對著乾的時候，見過。潘西?帕金森，一個諂媚風騷的女生。怎麼竟是這般的可怕！

    “潘西！”打破詭異氣氛的是一聲清脆的男聲。

    黑髮少年衝過來一把抱過潘西，女孩的表情陡然變了變。

    “我在這裡，親愛的。”布萊斯溫柔的撫摸著女友的頭髮，偏頭看了眼地上的布局，他隱下驚詫：“結束了，放下魔杖，好嗎？”

    被蠱惑般，潘西緩緩垂下手。

    “你還好嗎？”布萊斯專注的看著女友的黑色眼睛，他帶上情人專用的笑容：“恩？”

    “……”潘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沒事。”

    潘西伸手環住布萊斯：“我沒事。”她又說了一遍。

    潘西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血液裡有種叫做暴戾的因子，就像是一種遺傳，她的父母嗜血瘋狂，其實她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德拉科一開始會敏銳的避開她，因為他看到了她黑暗的一面，布萊斯也看到了，可是布萊斯接受了她，並且願意愛她。

    他們的愛情拯救了她。潘西無比感激。

    鬆開男友，潘西恢復成輕佻的笑容：“你怎麼過來了？”

    “你把你的保鏢們嚇的半死。”布萊斯聳肩，高爾和克拉布利用金加隆傳信，信息傳的只有一個詞“救命”，順帶把他嚇的半死。

    “喂，你沒事吧？”布萊斯轉而關注被人忽視很久的弗雷德。

    弗雷德剛想說話就覺得漏風，氣氛緩解後他更是頭沉的很。

    布萊斯連忙將止血劑和補血劑遞過去，扶著弗雷德，讓他喝下去。

    傷了弗雷德的是黑魔法，而且他傷的很重，魔藥的補給只能勉強讓他逃離死亡線。

    潘西彎腰，拔了弗雷德的一根頭髮，從空間袋裡摸出複方湯劑扔進去。

    “你做什麼？”布萊斯蹙眉。

    潘西扭頭將複方湯劑灌進失去雙臂的男人嘴裡，轉而吩咐高爾：“背上韋斯萊，我們走。”

    流血不止的男人變成了弗雷德?韋斯萊，失去雙臂的紅發少年。

    布萊斯頓悟，留下韋斯萊在這裡，這小子死的可能性極高，如果帶走造成失蹤，鳳凰社成員很有可能徹查這邊，包括斯萊特林宿舍，消失櫃的事情被發現就不好了。

    潘西將魔杖插回腰間，揀起地上的兩隻斷臂：“走。”

    高爾立刻老實的去背格蘭芬多紅發少年，克拉布畏畏縮縮的跟在後面。

    布萊斯最後撇了眼地上的兩人，從流血量做出判斷，不出十分鐘，兩位肯定見梅林。

    布萊斯大步走到前面和潘西並排：“你拿這個幹嘛？”血淋淋的兩隻手臂，其中一個還帶有黑魔標記。

    “祭品。”潘西回答，她笑眯眯：“安妮會高興的。”

    “恩。”布萊斯贊同的點頭跟著笑，心說，你高興就行。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沒心沒肺的布萊斯願意寵著這樣的潘西，愛著這樣一個她。

    作者有話要說：潘西黑暗氣場全開~

    PS：弗雷德還是“死”了，可憐的韋斯萊一家得哭死。（讓失去雙臂的那位喝魔藥也是因為複方湯劑遮不住黑魔王標記~）

    作為作者，真的很想吐糟一下，尤其是在布萊斯問潘西：“你還好嗎？”的時候。

    布萊斯啊布萊斯，你怎麼不問問腳下三位渾身是血的傷殘人士好不好，也不問問身邊兩位嚇的快尿褲子的同伴好不好，偏偏去問精神抖擻氣勢十足的潘西童鞋捏?果然是重色輕友啊~~~

第五十一章


    德拉科聽到石橋坍塌的聲音就知道這一戰鳳凰社贏定了。

    也因為黑魔王過於輕敵而未親自前來。

    霍格沃茲的學生們都在一樓，德拉科走動起來很方便，他向八樓走去，赫敏一直沒有消息讓他有點擔心。

    突然爆炸聲從上方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熱氣。

    出了什麼事？

    德拉科立刻摩挲袖扣【赫敏！】

    沒有反應。

    該死的，難道出了什麼岔子嗎？

    德拉科快步往上跑。

    “咳咳咳……”

    德拉科踏上最後一截樓梯，第一眼看到的是有求必應屋的門大開著，火焰鋪天蓋地的往外竄，哈利?波特狼狽的咳嗽，身邊有一把掃把，還有後背是血昏迷了的羅恩?韋斯萊。

    獨獨缺了赫敏！

    “赫敏呢？”德拉科急了，奔上前拎起哈利的衣領。

    哈利焦急的往後指，氣還沒緩過來：“她還……”

    德拉科臉都綠了，操起掃把，給自己加了個盔甲咒就直直的衝了進去。

    再危險也顧不上了。

    哈利瞪大眼睛，卻被又一重熱浪逼的壓低身體，艱難的拉著羅恩往外挪。

    找王冠的過程很順利，問題是銷毀的時候出了意外，哈利完全沒想到王冠會在澆上溶魂藥水的瞬間爆裂開來，火焰四射，有求必應室的雜物和奇奇怪怪的物品繁多，也不知道是燒著了什麼不該燒著的東西，剎那間，火焰就席捲開來。

    他們三人匆忙躲避中，一個著火的大木椅冷不丁砸向赫敏，羅恩就是為了保護赫敏被砸了個正著，哈利好不容易找到一把掃把，卻只救出了一個人。這也是赫敏的堅持。

    一個掃把撐不起三個人的重量。

    “德拉科，拜託你了。”哈利低聲喃喃，千萬不要出事。

    德拉科什麼都看不清，全是紅色，熱氣也逼的他睜不開眼，也張不開口。

    一手握著掃把，一手拽著袖扣。

    【赫敏！】

    【赫敏！】

    【我在找你，你在哪！】大量的魔力輸出令袖扣變的灼熱無比。

    【赫敏！】

    【赫敏！】

    德拉科眯起眼睛，豎起耳朵，在火焰四濺的半空盤旋。

    一道小小的水柱冒了出來，轉瞬即逝。

    德拉科立刻俯衝下去，絕對是他的赫敏！

    幾乎衝進了火焰裡，德拉科終於看見了赫敏，聰明的女孩盡力用盔甲咒保護著自己。

    德拉科伸出手，一把撈過女孩的身體：“抓緊。”貼著赫敏的耳朵，他說。

    掃把有些不穩，等到飛出房間時，它幾乎燒沒了，德拉科抱著赫敏跌到地上，滑到哈利旁邊。

    “德拉科！”赫敏的聲音嘶啞，先前在火焰裡，她多想喊出這個名字，可熱浪逼的她發不了聲，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裡面。

    德拉科緊緊的抱著赫敏，差一點，他就又失去她了。

    呼吸幾下，德拉科拉開點距離，上下打量女孩，手臂有些灼傷，身上還好，臉上黑乎乎的，伸手擦了擦：“你嚇死我了。”

    赫敏也是虛脫無力，她擠出笑容：“德拉科……”

    “嗚……”此時，哈利抱著的羅恩艱難的出聲，似乎快要醒來。

    德拉科扭頭，順勢一拳頭打在羅恩後腦勺上，後者頭一歪，沒了聲響。

    赫敏和哈利頓時瞪直了眼，異口同聲：“你幹什麼？”

    “他會很吵。”德拉科說完就拽過赫敏，吻住她，帶著點急切，就像確認她還在。

    赫敏睫毛顫了顫，還是閉上眼睛。

    哈利紅著臉撇開頭，無奈的揉揉好友的紅頭髮，傷口他剛才檢查過了，不算太重，至於被德拉科敲的這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可憐的羅恩?韋斯萊。

    哈利揮舞魔杖給羅恩做簡易治療。

    隔了一會，德拉科終於放開赫敏。

    “外面的戰鬥怎麼樣？”赫敏問。

    “應該沒問題。”德拉科回答。

    “我們得去看看。”哈利出聲，從空間袋裡摸出他的招牌違禁品隱身衣，遞給德拉科：“一起去？”

    哈利猜測，德拉科會很希望陪在赫敏身邊。

    “真是客氣。”德拉科接過，格蘭芬多就是大方，如果是他，絕不會將家傳之寶隨手借人。

    “嗚……”得到治療的羅恩再次顯現出即將醒來的趨勢。

    哈利條件反射的用手臂遮住好友的頭，緊張的看德拉科。

    德拉科翻了一個白眼，反手將隱身衣穿上，他的身形立刻不見。

    赫敏噗嗤一笑，站起身。

    “哈利？”羅恩暈暈乎乎的睜開眼。

    “還好吧？”哈利扶著羅恩起來。

    “赫敏——”羅恩突然大叫。

    “我在這裡。”赫敏插話：“你真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太好了。”羅恩放下心，活動酸痛的身體。

    片刻後，三人並排著往樓下走，羅恩一個勁的揉腦袋還有點迷糊，哈利暗地裡吐吐舌頭沒說什麼，赫敏抿著嘴靜靜的走，她的右手被另一隻看不見的手握著，很溫暖。

    戰鬥已經結束，一樓大廳全擺著地鋪，很多受傷的巫師正躺在那裡接受初步治療，龐弗雷夫人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穿梭在其中忙碌個不停，不少學生在旁打下手幫忙。叫痛聲有，哭喊聲也有，沸沸揚揚。德拉科捏捏赫敏的手，然後鬆開，拉開點距離，避開人多的地方。隱身衣並不能讓他真的消失。

    “哈利……”

    “哈利……”

    三三兩兩的聲音響起，大多數人很久都沒見他們的救世主。

    哈利點頭示意，和他的同學們打招呼。

    “羅恩！”紅著眼睛的金妮冒出來，抽泣著，伸手死死抓著羅恩的袖子。

    “金妮？”羅恩慌張的擦妹妹的眼淚。

    哈利和赫敏也愣住：“金妮？”

    金妮的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她把頭埋在羅恩胸口大聲嗚咽：“弗雷德……弗雷德……”反反覆復一個名字。

    三人仿佛明白了什麼，僵硬的轉頭尋找本該很醒目的紅色。

    一群紅頭髮在大廳的角落，每個人都彎著對著什麼，每個人的表情都寫著哀痛，莫麗甚至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

    “不！”羅恩大叫著擠開人群衝過去，哈利赫敏緊跟著。

    德拉科猶豫一會，小心繞過人群，走到邊上踮腳往韋斯萊群裡看。

    “上帝……”赫敏捂住嘴巴，身體抖個不停。

    哈利目光變空洞，羅恩的眼淚已經不自覺的往外溢，他的哥哥，死了！雙手被砍！身上滿是傷痕！

    “怎麼……他怎麼……”羅恩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去觸碰已經冰冷的身體。

    查理比爾試圖攙扶母親，珀西木然，亞瑟眼圈紅透，他的兒子死的很慘！死前受盡折磨！

    喬治恍惚的跪在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旁，臉上失去所有生氣。

    德拉科倒抽一口涼氣，本是那樣個愛笑愛鬧的人，死去時表情竟如此可怖。儘管對韋斯萊一家人沒多少感覺，德拉科卻也覺得難受，痛失親人的悲痛讓他感同身受。

    赫敏摟著金妮一起哭泣，德拉科嘆口氣，轉身離開。

    ……

    踏出沉重的步伐，德拉科走回斯萊特林宿舍，收好隱身衣，他才走進消失櫃。

    步入麻瓜房子一樓的瞬間，德拉科以為自己進了鬼屋。

    客廳裡沒有點燈，只有掛鐘下的桌子上立著兩隻白色蠟燭，搖曳著點點紅光，蠟燭之間豎著兩個鮮血淋淋的手臂，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

    潘西正站在桌邊，燭火如鬼火，微弱的光暈在女孩臉上打著圈，詭異無比。

    米莉森和布萊斯站在沙發後背處，高爾和克拉布聽到聲響扭頭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解脫和期盼。

    “你們在做什麼？”德拉科壓下一身的雞皮疙瘩。

    潘西嘟嚕了一串什麼才道：“沒幹嘛，在等你回來。”潘西摸向墻壁的開關一按，白色的燈光立刻充滿客廳。

    德拉科這才清楚的看清桌子上的確確實實是手臂，還是帶著黑魔標記的手臂！幾乎是同時，他又看到沙發上還有另外的東西，或者說……德拉科呆滯，剛剛看到一張死去的臉，又看到活著的，任誰一時都難以接受。

    弗雷德嘴脣浮白，覺得難以接受眼前所見的是他才對，帕金森進門就像舉行儀式一樣熄燈點蠟燭，這些斯萊特林們更像發了神經質樣由著帕金森搗弄，相比而言，那兩個大塊頭似乎還算正常，膽怯害怕才是正常人的舉動，不是嗎？

    弗雷德身上疼的很，腦袋也越轉越混亂，這群老早就不見蹤影的斯萊特林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了呢？還有個馬爾福！

    “你是？”德拉科直接問紅發少年。

    “韋斯萊兄弟之一。”米莉森代為回答：“他的胸腔受了傷，不便說話。”

    德拉科掃了眼疑似祭台：“那霍格沃茲死掉的那個是？”

    “該死的。”潘西冷冷的回應。

    高爾和克拉布同步打了個哆嗦。

    德拉科大腦飛速的轉，大概摸清了頭緒。

    “德拉科，先來看看他。”米莉森偏頭示意：“他的情況很糟糕，實在不行的話得送去聖芒戈。”

    “不行。”潘西立刻反對：“目前聖芒戈是最亂的，外面都是眼線，誰送他去都很難回來。”

    “韋斯萊，放鬆。”德拉科舉起魔杖對著少年：“我想你能夠辨認出，我們在救你。”

    弗雷德眨了兩下眼，選擇順從，是的，如果沒有遇上他們，他現在就在梅林那吃夜宵了。

    德拉科是所有科目全O的優等生，論實力和經驗做個聖芒戈的實習醫師勉強還成。

    一個高級檢測咒。

    閃現的光芒不太樂觀：“胸骨斷了兩根，腹部是黑魔法切割咒……”

    “血勉強止住了。”米莉森插嘴：“但傷口收不了口。”

    “受傷前，你幾乎透支魔力？”德拉科問。

    弗雷德點頭，要不是之前對付了好幾個巫師，他怎麼會那麼輕易被抓。

    伸手摸少年的脖頸，同時估算體溫，德拉科臉色越來越差：“一個鑽心咒，還是兩個？”

    弗雷德眨了一下眼。

    “……韋斯萊果然都是雜草命。”德拉科總結，這樣都死不了。

    “給他喝緩和劑。”德拉科吩咐。

    米莉森驚訝的同時立刻照做，她並沒發現對方中過鑽心咒：“還需要生骨藥水？”

    德拉科沉思，直接用生骨藥水的話，結合韋斯萊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疼死才怪。

    “德拉科？”米莉森催促。

    “還有幾瓶補血劑？”德拉科問。

    “十幾瓶。”布萊斯立刻做清理，送人魔藥自己也得持有，他們也是作戰人員。

    “冷凍劑、生骨藥水和補血劑。”德拉科做出判斷，轉而對韋斯萊道：“聽好了，過量飲用冷凍劑會讓你的脖子以下完全麻木，你會暫時失去痛覺，對長骨頭和清理傷口有利，但它有個副作用，你會特別想睡覺，你若不想死的話，就支撐著別睡著，直到我說可以，懂嗎？”

    弗雷德頓了頓，緩緩的點頭。

    “很好。”德拉科立刻給韋斯萊喂下冷凍劑和生骨藥水，繼而扭頭：“潘西，拿小刀切掉他傷口上發黑的部分，直到流出的血徹底變紅，米莉森，以流血量為準給他補血劑，其他的交給我。”

    德拉科揮動魔杖平衡韋斯萊的血液溫度和流動速度，這種情況下過度補血實際很危險。

    弗雷德咬住自己的嘴脣，他的身體仿佛不屬於他自己，他的頭很沉。

    刻意集中注意力，弗雷德強打精神觀察正救他的三個人，他們的臉上全是認真，很認真的在救他。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救他？

    睡意襲來，弗雷德狠狠的咬破自己的舌頭，他不能睡……

    他還不想死。

    他若死了，父母會難過的，就連嚴肅的珀西也會哭，其他幾人更不用說了。

    還有喬治。

    弗雷德再次給自己的舌頭製造傷口，這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他們還要一起開店，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

    他要是丟下喬治一個人，喬治會恨死他的。

    口腔中滿是血腥味，弗雷德苦苦的撐著。

    直至深夜。

    潘西雙手全是血，她腿腳有些發麻，站起身的時候踉蹌了兩下，布萊斯連忙扶住。

    德拉科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內臟功能運轉正常，體溫血壓正常才道：“韋斯萊，行了。”

    撐到最後只能死瞪著眼的紅發少年聞言立刻閉眼。

    隔了會兒，德拉科摸脈搏，持續沒變，他這才徹底寬下心。

    “他要放在這裡？”米莉森明白救個格蘭芬多對他們有好處，但這安置地點……

    “暫時不必擔心什麼，韋斯萊至少得睡十天半月。”德拉科揉揉太陽穴，他著實累了，搖晃著，他走上樓，他得補充睡眠。

    對了，還是先告訴赫敏這件事。

    德拉科摸袖扣，恩？觸感變的粗糙。

    低頭，德拉科這才發現，袖扣缺了一角，已經壞了。

    難道是他摔出有求必應屋時弄壞的？

    真是糟糕。

    德拉科也沒法，算了，還是先睡覺。

    真是個多是非的夜晚。

藍桉 2012-7-31 09:12

第五十二章


    一覺睡到自然醒。

    德拉科再度下樓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客廳裡只有高爾和克拉布面色難看的坐在沙發上，想必韋斯萊已經被弄到某間客房去了。

    “其他人呢？”德拉科問。

    “早上布萊斯買了報紙回來。”高爾回答，看似答非所問。

    德拉科眉頭一蹙，不對啊，若是出了什麼大事，他們肯定會叫醒他的。

    “潘西……”克拉布把茶几上滿是褶皺的報紙遞上：“她的父母死了。”

    德拉科怔住，呆呆的看著版面上的照片。

    “那她？”德拉科聽見自己的聲音空洞的迴盪在客廳中。

    “在房間沒出來，布萊斯和她在一起。”

    “哦。”德拉科放任自己的身體靠在沙發。

    這是第一次，略為熟悉的斯萊特林死去，孩提時代，德拉科多次見過潘西的父母，一般是在貴族們的聚會中。

    兩個和貝拉特裡克斯瘋狂度極度接近的黑巫師。

    德拉科閉上眼，死忠於黑魔王的終究不會有好下場，德拉科早知道，他想潘西也知道，只是一切來的太突然。

    “德拉科？”高爾怯聲道。

    “……還好。”德拉科眼神裡帶著傷痛和寬慰：“還好還有布萊斯陪著她。”

    又掃了眼報紙上其他的死亡名字，德拉科才放下，轉頭看了眼依舊豎在桌子上的雙臂：“昨天發生了什麼？”

    高爾和克拉布臉上立刻掛上不同程度的畏懼和驚恐，哆嗦著斷斷續續的道出昨晚的經歷。

    陰霾在德拉科的臉上匯集，又逐漸散開，再開口，他問：“你們倆吃早飯沒？”

    兩人明顯愣住，傻傻的搖頭。

    潘西從來就不單純，骨子裡的陰暗面少有人能夠真正受的住，德拉科站起身示意兩人跟他一起出去，高爾和克拉布從某種角度上說都太純粹，可憐他們昨夜肯定是嚇的一晚上沒睡著，現在又怕的想走不敢走，連最熱愛的食物都忘的一干二淨。

    “別想太多。”德拉科輕輕的說：“她……是個好人。”

    高爾和克拉布垂頭跟上，小聲恩了一下。

    三人進了一家小飯館，德拉科點了一桌子的菜給兩個跟班壓驚，他首次沒有鄙視高爾和克拉布的吃相，儘管他們吃相一如既往甚至更勝一籌的難看。

    吃完飯，德拉科又買了些熟食才帶著兩人回去。

    將食物放在飯桌之上後，德拉科上樓敲門，潘西抱著小安妮率先出來。

    “吃點東西吧。”德拉科道。

    布萊斯跟著出來，衝德拉科感激的笑笑。

    德拉科注意到潘西的眼睛泛紅，肯定是哭過了。

    客廳裡的報紙已被德拉科刻意收了起來。

    “哦，米莉森去那邊回收魔藥了。”潘西突然說，轉而對兩個大塊頭道：“你們要沒事就過去幫忙。”

    高爾和克拉布立刻點頭，急忙出門。

    這一天都過的很壓抑，德拉科哪兒也沒去，幫忙照顧安妮，又去檢查了韋斯萊的狀況，恢復的還算不錯，只是那傷疤恐怕是去除不掉了的。

    到了第二天，潘西恢復如往常，德拉科這才想著出去探探消息，布萊克老宅空無一人，可想而知，赫敏和哈利應該都在學校。

    德拉科披著隱形衣前往學校時遺憾的發現此路不通。

    密道外有人守著，城堡一圈也有人守著，外加一打探測咒，德拉科在外圍打了一圈轉，無奈只得回去，隱形衣不是萬能的。

    三天后的早晨。

    “德拉科，快看這個。”這天去魔法界偷買《預言家日報》的是布萊斯，他幾乎是衝進門，激動的將頭版頭條拍在圓桌上。

    大字標題赫然寫著——皮爾斯?辛克尼斯離奇死亡，魯弗斯?斯克林傑重現，掌權魔法部。

    “他沒死？”潘西瞪大眼睛，對於已經失蹤的前任魔法部部長，不樂觀的他們早就給這個男人判了死刑。

    “不僅沒死，而且還足夠大膽。”德拉科大致閱覽內容：“斯克林傑作為一個謹慎的斯萊特林雖然一直沒有站在黑魔王那一邊，如今卻是第一次如此正面的反對那個人。”德拉科指報道。

    原來這位原傲羅司主任還重整了傲羅的隊伍，並直白的對外宣傳傲羅們將誓死與黑魔王戰鬥到底。

    “黑魔王徹底失去了對魔法部的控制？”米莉森分析後得出結論。

    “應該如此。”德拉科沉思片刻，是什麼讓斯克林傑敢於出頭做這種事情，就好像確定黑魔王會失敗一樣：“接下來，黑魔王肯定會派人去暗殺他，因為如果讓他繼續活著，無疑是對黑魔王威嚴的踐踏。”

    “鳳凰社和傲羅們都會盡全力保護斯克林傑。”潘西接過話：“然後……演變成一場場火拼？”

    “那我們只能送些魔藥，”米莉森看向德拉科：“我們的能力不適合去戰場找死。”

    德拉科點頭表示同意：“如果一個星期內，斯克林傑還死不了，魔法界的風向將會改變。”

    “希望大嗎？”布萊斯很質疑，這可是被黑魔王盯上的人，而且：“鳳凰社的成員們還好，但傲羅的隊伍裡絕對是魚龍混雜，是否有人會在背後捅刀子，說不準。”

    德拉科鎖著眉頭在客廳裡來回走：“確實，傲羅裡的生面孔太多……”

    “等等。”德拉科突然停下腳步：“生面孔……”他自言自語。

    “怎麼了？”布萊斯敏感的意識到好友察覺到了什麼。

    “鳳凰社插不進人，所以把人插到傲羅裡。”德拉科恍然大悟，是老魔王！只有這個解釋說的通，可是為什麼？以前明明只是暗地裡使黑手，現在卻擺在明面上，想要大力殺戮食死徒。

    就好像格林德沃先生著急了？為什麼？

    “德拉科？”布萊斯又喚了一聲。

    “別問。”德拉科揮手：“什麼都別問。”

    幾人全把視線投給德拉科。

    德拉科道：“等著看吧，我估計斯克林傑不會有事，如果黑魔王想要親自動手殺斯克林傑的話，有事的會是黑魔王本人。”

    久久的，客廳裡一片安靜。說實話，他們都不太相信德拉科的這句話，但他們也無比希望這句話成為現實。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幾人大部分時間就在房子裡研究最新的《預言家日報》。

    每天，斯克林傑都會出現在頭版頭條，打著對抗黑魔王的旗號。

    每天，在其他版面都會刊登出最新戰況，食死徒明顯落了下風。

    每天，都有報道鼓吹黑暗即將結束，光明就在不遠處。

    報紙上殘忍的殺戮照片沒有了，雖然殺戮和死亡還存在，但報紙上只會刊登一張張樸素的訃告，宣告著誰罪有應得，誰又是英勇獻身。

    ……

    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睜開眼時覺得自己睡了有一萬年那麼長。

    這是哪兒？

    弗雷德腦袋還有些迷糊，他在哪兒？

    雪白色的天花板，他家的天花板沒這麼白。

    暗自評價著，弗雷德開始回憶失去意識前一刻發生的事情。

    頃刻間，他的臉失去血色。

    “很精彩的反應。”女孩子的聲音打斷弗雷德的思路，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撐起來扭頭，卻被猛然襲來的暈眩感弄的不得不再度躺下。

    每天早晨做例行檢查是米莉森的工作，她一點都不希望韋斯萊醒來，或者說，她很希望他能在戰爭結束後醒來，那麼她就不必要煩惱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或許她可以把這個煩惱推給布萊斯？畢竟是他們把韋斯萊帶回來的。

    “你是……”弗雷德對這個斯萊特林的印象不夠深刻。

    米莉森遞過去營養劑和體力補充劑：“喝掉。”

    弗雷德遲疑著伸手接過。

    “我們想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了。”米莉森白了韋斯萊一眼，轉而看門，朝樓下發話：“潘西，我們的客人醒了，買點能吃的東西回來。”

    等米莉森再扭頭看，兩個魔藥瓶已經空了。

    “謝謝。”弗雷德輕聲道。一個被人救了的格蘭芬多不該質疑對方的好意。

    有了力氣的紅發少年緩緩從床上撐起。

    米莉森淡淡的看著，隨後道：“下去吃東西吧。”

    “你們……”弗雷德不知從何問起。

    “樓下有很多報紙，你可以看看。”米莉森轉開話題。

    直到弗雷德坐在樓下的椅子上時，他依舊有些恍惚，茫然的翻閱著近些天的《預言家日報》：“我睡了十天？”

    “是的。”米莉森整理餐桌和熟食，其他人很快就會來。

    “局勢……一面倒？”弗雷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覺醒來竟然是看到魔法部聯合鳳凰社對抗食死徒的美好局面。

    米莉森手頭的動作頓了一下，道：“是的。”

    弗雷德抬起頭，看見餐桌上已擺好幾套餐具，正準備說話，大門就開了，潘西?帕金森回來，手裡端著一碗稀粥：“給。”女孩將碗放在弗雷德面前。

    弗雷德眼睛都不眨，他又想起那天晚上那殘忍的一幕幕。

    “我救了你的命，韋斯萊。”潘西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她傲慢的說：“在出言不遜前，勞煩想想這個。”

    “潘西。”米莉森開口，帶上點責備的語氣，救活韋斯萊不是為了和他吵架的。

    潘西聳肩，撇開頭。

    難堪的氣氛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因為德拉科的布萊斯回來了，這兩人今天一起去霍格莫德村，買報紙順便打探情報。

    實際上，能打探的消息幾乎都寫在報紙上，戰爭進入白熱化狀態。

    “但願你們已經想好如何安排這位客人。”米莉森關上大門，對兩人說。

    布萊斯傷腦筋的揉太陽穴，走到餐桌前坐下：“韋斯萊先生，按照禮節，我猜想我該問好並表示歡迎。”

    弗雷德直直的看著德拉科，眾位斯萊特林中，這位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幾秒鐘後，德拉科走上前，假笑：“我很榮幸你沒有像羅恩?韋斯萊那樣一看到我就指著我的鼻子叫罵。”

    弗雷德啞然。

    “喔？”潘西不冷不熱的出聲：“那隻紅毛鼴鼠恐怕也不會因為我們救了他的哥哥而感激涕零。”

    布萊斯無奈，低頭看報紙不說話。

    “你們為什麼……”弗雷德的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打轉。

    德拉科思量著該回答什麼和回答多少。

    “德拉科。”布萊斯突然抬頭，一臉嚴肅。

    攤開的報紙顯示斯克林傑依舊活著，而黑魔王始終沒有直接現身，那麼黑魔王可能在哪？今天的《預言家日報》竟然列出一些猜測，即是黑魔王總據點的猜測。

    眾貴族們的莊園個個都榜上有名，而擺在首位的就是馬爾福莊園——一個消失在眾人眼中的莊園，找不到的地點。

    德拉科臉色跟著變嚴肅，自己家他清楚的很，那不是赤膽忠心咒，而是古老莊園的防護咒語和障眼法，只有家主才能開啟和關閉，但這並不是絕對防禦，強行突破也是可能的，只是看魔法部願意做出多大犧牲罷了。

    父親沒有撤掉咒語，是因為時候未到？

    一旦莊園顯現，就代表對黑魔王最徹底的背叛，德拉科深知，他的父親不會輕易做這樣的蠢事，無法一擊斃命的結果就是打草驚蛇。

    可是，這個最佳時機又是什麼時候？

    德拉科不確定。

    弗雷德也湊上前來看，眼神同步變的複雜，突然，他瞪大眼睛：“不——”他發出驚叫，直勾勾的視線停滯在報紙的某一角。

    德拉科疑惑的將目光投過去。

    那是一個訃告。

    和其他的訃告排在一起，沒什麼不一樣，除了上面的名字。

    喬治?韋斯萊。

第五十三章


    “不可能……不可能……”弗雷德一把抓起報紙，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聲音裡滿是倉皇和絕望：“不會的不會的……喬治怎麼會……”

    幾個斯萊特林都呆在那裡。

    “不，我得回去。”弗雷德跳起身來：“他在開玩笑，一定是。”

    急急忙忙的，弗雷德往外衝。

    “站住！”德拉科一個大步，抓起弗雷德的領口重重的將少年頂在墻壁上：“給我安靜！”他大喊。

    弗雷德一震，片刻後，他的頭輕微的晃了兩下，就像是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樣，慢慢的，他垂下頭。

    德拉科的手一松，紅發少年就一點點順著墻壁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縮成一團。

    這是人無意識間自我保護意識最強的動作。

    “喬治……”壓抑的哽塞的呼喚聲，弗雷德緊緊的抱著自己，蜷縮著。

    德拉科深深的看了眼幾近崩潰的少年，嘆了口氣：“呆在這裡，韋斯萊，我……我會去核實這條信息的真實性。”

    弗雷德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那微微顫動的肩膀泄露著他的情緒。

    “米莉森、潘西，看著他。”德拉科吩咐，轉而朝向布萊斯：“帶上魔藥，這次我和你一起去。”

    布萊斯馬上反應過來。

    這些天，一直都是布萊斯在和龐弗雷夫人聯絡，見面地點通常在斯萊特林宿舍附近，布萊斯給予魔藥，而龐弗雷夫人不多問也不調查對方是如何出現的，這是斯萊特林間的交易和承諾。

    ……

    當天下午。

    “你哪來的隱形衣？”布萊斯問自走出級長寢室就輕鬆隱去身影的好友。

    “一個朋友借我的。”德拉科道。

    布萊斯抬高眉毛，沒再追問。

    兩人等候在宿舍外的小樹林裡，不多久，龐弗雷夫人依約前來。

    “這是今次的份。”布萊斯首先拿出縮小的魔藥箱子遞上前。

    “謝謝。”龐弗雷夫人臉色蒼白，掩不住的倦容：“辛苦了。”

    “不客氣。”布萊斯等對方收好後，才又道：“龐弗雷夫人，能問您件事嗎？”

    “恩？”龐弗雷夫人愣住。

    “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張訃告，我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比如是否確實找到屍體一類的。”布萊斯斟酌著，觀察著龐弗雷夫人的表情。

    “誰？”龐弗雷夫人問。

    “喬治?韋斯萊。”布萊斯盯著龐弗雷夫人的眼睛。

    “什麼？”龐弗雷夫人一怔，布萊斯如果是問某個斯萊特林的生死，她還能夠理解，可為什麼是問一個韋斯萊？

    “他真的死了嗎？”布萊斯確定對方聽明白了。

    德拉科垂下眼眸，直到站在這裡，他才冷靜下來，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要來這裡確認這個幾乎十成十的現實，或者是他在替弗雷德?韋斯萊期冀這千分之一的希望？因為那個少年的絕望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德拉科，你真不該這麼多愁善感。

    “為什麼問他？”

    令德拉科奇怪的是，龐弗雷夫人沒有明確答覆。

    難道有隱情？

    “不能告訴我嗎？”布萊斯也察覺到不對勁。

    “這……”龐弗雷夫人猶豫著，衡量著，還是給了答案：“我不確定。”

    不確定？！

    這算什麼答案！

    龐弗雷夫人長長的舒了口氣：“你看了報道吧。”

    布萊斯點頭。

    “實際上，喬治昨天在戰鬥中失蹤。”龐弗雷夫人嘆息著搖頭：“可是迄今為止，所有上了戰場卻失蹤的光明一方，都死去了，而且往往比直接戰死的要慘的多，今天、明天、或者幾天后，有的屍體被找到，千瘡百孔，有的則連屍體都沒有。”

    訃告是魔法部清點每日剩餘人員後直接發出的，在這種階段，失蹤等同死亡。

    布萊斯沉默。

    “那麼，你現在願意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關注他嗎？”龐弗雷夫人沒有放過這個問題。

    布萊斯張張嘴，沒有發聲。

    德拉科閉上眼，這樣的答案究竟是知道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等等。

    德拉科心裡陡然一震，他腦海里冒出個很驚悚的念頭：“羅恩?韋斯萊在哪？”

    突兀的，德拉科開口，並脫□上的隱身衣。

    龐弗雷夫人明顯一驚，她甚至同步摸出了魔杖對著鉑金少年，警覺：“德拉科?馬爾福？”

    布萊斯忙攔在中央：“我帶他一起來的。”

    “這……”龐弗雷夫人眉頭皺起。

    “告訴我，夫人。”德拉科沒空多解釋：“我猜想波特三人組應該一直在學校，那麼，從昨天得到喬治?韋斯萊失蹤的消息後，您有多久沒見到他們了？”

    年長的韋斯萊們是鳳凰社成員，他們會遵從鳳凰社的指示，不會亂來，可羅恩?韋斯萊不是，那個小子就是個莽撞的格蘭芬多，以一個格蘭芬多的思路，是一定會去尋找他失蹤的兄弟，就像哈利?波特當初會去救小天狼星?布萊克一樣。

    一隻紅毛鼴鼠，在加上對他人的死而屢屢產生負罪感的救世主和他那個一心想要幫助朋友的女友。

    絕頂糟糕的組合！

    龐弗雷夫人隨著回憶臉色泛白。

    德拉科立刻就明白了。

    該死的，衝動的，不計後果的，格蘭芬多！！

    “布萊斯，你先回去。”德拉科轉身準備跑向另一個方向。

    “小馬爾福！”龐弗雷夫人喊。

    “夫人，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很難相信我說的話。”德拉科扭頭，覺得有必要說出某件事：“關於報紙上提到的黑魔王的根據地，不要強行進入馬爾福莊園，那必然會造出很大的損失，只需要等著，那裡總會顯現出來的。這些話請轉告給小天狼星，就說是我說的。”

    德拉科說完就跑離出兩人的視線。

    ……

    報紙上有發生戰鬥的地點。

    德拉科重新披上隱形衣，離開學校後就移形幻影了。

    是魔法界的某處。

    戰場已經被清理，偶有兩個巫師在做例行巡查。

    如果教父有教哈利如何追蹤黑巫師痕跡的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能找到些線索。但只限於戰鬥結束不久，如今的戰場，對德拉科來說已無跡可尋。

    德拉科壓下心頭的慌亂，壓下對赫敏的擔憂。

    他得推算出食死徒的臨時根據地，除了馬爾福莊園外，其他食死徒可能會呆的地方。

    不入流的囚徒是不配獻給黑魔王的，就算喬治被抓住，也不會送到馬爾福莊園去，可是如果是哈利或者另兩個和哈利最親近的人被抓，待遇就不同了。

    他得趕在一切發生以前。

    貴族們的莊園？

    不，除了獻給黑魔王本人作為根據地外，巫師貴族都不太喜歡他人進入自己的領地，哪怕是同類也一樣，也許貝拉特裡克斯是個例外，她喜歡自己的莊園塞滿與黑色相關的一切。但這裡，離萊斯特蘭奇莊園太遠。

    或者，某個山洞石窟？

    德拉科在腦海中展開方圓百里的地圖，見鬼，太多了。

    肯定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

    他是個斯萊特林，得站在斯萊特林的角度思考，甚至站在一個食死徒的角度思考，他們會在哪裡？

    對了，還有個莊園！

    失去了主人的古老莊園！舒適，並且自帶簡單的防禦和探測咒語，不易被傲羅抓到！

    帕金森莊園！

    自從潘西的父母死後，那裡便默認為無主狀態。這也因為潘西的失蹤。

    ……

    赫敏被困住了。

    一個人被困在一片灰褐色的林子裡。

    赫敏並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裡，但她知道他們找對了地方，只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羅恩和哈利被抓，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躲在這裡手足無措。

    移形幻影不能用，這片地方被限制了。

    本來在找到這附近時，他們就該回去找人來幫忙的，他們不該擅自跑進來。

    可羅恩不肯，他說多一秒鐘，喬治可能就死了。

    赫敏無法反駁，哈利亦不願回頭。

    最後關頭，她用魔法弄花了哈利的臉，而哈利則將她推出了包圍圈。

    如果他們無法確定抓住的人是否是哈利?波特，是不是能贏來些許時間，足以讓她去找來救兵？

    可是，她該如何離開這裡。

    赫敏心急如焚，能和德拉科聯絡的袖扣早就壞了，能和小天狼星聯絡的雙面鏡在哈利身上，恐怕也被收走了。

    最糟糕的是，她弄丟了自己的魔杖。

    一個沒有魔杖的女巫。

    赫敏眼睜睜的看著太陽落下夜幕降臨。

    只有在晚上，她才有一線生機。

    彎著腰，赫敏手裡抓著一塊石頭充當武器，輕手輕腳的，她朝著進入的方嚮往外走，壓下呼吸聲，壓下能壓下的一切聲響

    她能夠聽到樹林裡簌簌的聲音，她停下，警覺。

    是風聲，還是食死徒們在巡視？

    赫敏片刻後又動起來。

    “嘎吱……”她踩到了什麼。

    赫敏僵硬住，不敢動彈。

    “獵物出現了！”突然的男人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

    赫敏縮起身體，糟糕，被發現了。

    “那比比誰先抓到。”食死徒們的笑聲異常猙獰：“那條漏網之魚。”

    聲音越來越近，赫敏卻無處可逃。

    赫敏捏緊手中的石頭，至少砸死一個。

    德拉科……

    此時，赫敏還能想到的就只有德拉科，她要是出事了，德拉科會怎麼樣？

    德拉科……

    赫敏心裡又默念了一遍，悲傷的。

    “唔……”突然一隻手從後面伸出捂住她的嘴巴，赫敏掙扎著，反手想回擊，可對方的力道另隻手死死的壓製著她，她根本掙脫不開。

    “是我。”刻意壓低的聲音，柔和的氣息在赫敏耳邊擴散：“別動，是我。”

    赫敏瞬間止住了所有動作，是德拉科！

    收緊懷抱，德拉科將隱身衣展開來，盡可能的同時遮住兩個人：“噓……”

    “人呢？”半分鐘後，一個食死徒冒出頭來。

    “你確定是這邊？”另一個食死徒質疑。

    “那隻小母貓還蠻會跑的。”男人語音中帶著癲狂：“追！媽的，她沒有魔杖，跑不遠！”

    幾個人又查看了一番才散開來繼續找。

第五十四章


    “差一點，赫敏。”德拉科抱住發抖的女友：“你該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

    德拉科的話語裡滿是指責。

    沒有意義的冒險從來不值得提倡。

    “德拉科……”赫敏把頭埋到對方胸前。

    這是第三次了，德拉科救了她。

    “哈利和韋斯萊呢？”德拉科緊接著問。

    “被抓了。”赫敏撤開點距離：“我們得回去找救援。”

    “非常理智的答案。”德拉科點頭，想了想，又問：“這裡有多少食死徒？”

    “當時抓我們的有六個，現在過來巡視的幾個我沒見過。”赫敏回憶：“我想房子裡應該還有。”

    “也就是說，這是個據點。”德拉科斷言。

    估計還是除了馬爾福莊園以外，人數最多的據點。

    “德拉科？”赫敏拽男友，因為對方站住不走了。

    “親愛的，讓我想想。”德拉科的大腦飛速的轉著。

    這也許是個機會。

    一擊斃命的機會。

    最佳時機。

    “赫敏，你回去。”德拉科將隱形衣披在赫敏肩上，後者立刻就只有頭和兩隻手臂在外面。

    “什麼？”赫敏睜大眼睛，無法理解。

    德拉科湊近赫敏的耳邊，道了一句話。

    赫敏立刻僵住。

    這次是無法抗拒的僵硬，因為德拉科說了一個咒語，石化咒。

    “抱歉。”德拉科無奈的笑笑：“這個咒語十分鐘就能解開。”

    赫敏無法說話，她圓睜的眼睛滿是詫異和驚慌。

    “我得做一件事。”德拉科低頭吻吻女孩的嘴脣：“我會小心的，還有，咒語解開後別任性，立刻離開。”

    最後，德拉科將自己的魔杖插到赫敏的腰間：“告訴鳳凰社，時刻留意馬爾福莊園，最後的戰場在那裡。”

    將隱形衣整個蓋住女孩，德拉科轉身就走。

    他知道這叫自投羅網。

    但他知道，這個冒險絕對值得。

    把手摸進口袋，那裡有個金加隆，他只需要最後幾分鐘安排一切。

    【潘西！】德拉科召喚身處麻瓜界的朋友。

    【德拉科？】留守的潘西立刻做出回應。

    【有件事拜託你，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被困在帕金森莊園，如果喬治?韋斯萊還活著，估計也在這裡。去救他們，只有你能辦到。】潘西現在是帕金森莊園名副其實的主人，也是最熟悉這個莊園的人，那些探測咒語不會對她有效，德拉科沉下表情繼續【還有一件事，如果你能辦到的話……】

    【另外，讓那些斯萊特林們幫忙……】

    【做完以後就立刻離開……】德拉科隱約看到了人影往自己這邊過來【告訴所有人，一切都會好的……】

    德拉科抽出從未用過的長老魔杖：“障礙重重。”

    他衝著第一個現身的食死徒念咒。

    “這不是馬爾福家的逆子嗎？”很快的，人多起來。

    德拉科?馬爾福在黑魔王的懸賞名單中。

    “烈火熊熊！”德拉科冷著臉繼續攻擊。

    “臭小鬼！”在三個男人倒下後，另外一個高個子立刻一個黑魔法擊中德拉科。

    德拉科根本沒加防備，他踉蹌倒地，很快被束縛住。

    “別動他。”高個子很顯然是這一團體的老大：“交給黑魔王大人處置，主人會很高興的。”

    德拉科對這男人有點印象，多爾芬?羅爾，死忠派。

    羅爾指揮著將德拉科押進莊園：“在此之前，小馬爾福，你也許能幫我們辨別一下，畢竟你和他同學六年。”

    德拉科心頭一緊，是指哈利?波特嗎？

    “這是贖罪，小馬爾福。”羅爾咧開嘴露出滿口的黃牙：“否則待會兒送你到黑魔王面前，你可就徹底完蛋了。”

    帕金森莊園的客廳燈光昏暗，與布萊克老宅有幾分相似。

    德拉科冷著臉走進去，魔杖被繳的他在他人眼中也失去了威脅性，而他的身後有幾根魔杖指著，好吧，他的確無法反抗。

    德拉科一眼就看到地上癱坐著兩個紅頭髮，韋斯萊家的頭髮很顯眼，德拉科心裡不由松了口氣，喬治?韋斯萊竟然真的還活著，只是受了些傷而已。

    “馬爾福！”羅恩發出一看見德拉科就發出尖銳的叫聲：“你這該死的白鼬！”

    羅恩並沒發現對方也是階下囚。

    羅恩身邊的亂發少年聞聲抬頭，瞪大眼睛。

    德拉科掃了一眼，微微側頭，對羅爾道：“你想讓我識別誰？左邊這個是韋斯萊雙胞胎之一，中間這個是羅恩?韋斯萊，他這蠢樣化成灰我都認識……”

    羅恩恨恨的看著德拉科，德拉科視而不見。

    “右邊這個！”羅爾走上前，掰過亂發少年的臉正對德拉科：“他是不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抬眉，嘲弄般輕笑：“恐怕你得把他洗洗，一張臉全是花的，誰認的出來。”

    哈利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黑一塊，還發腫。

    “你認不出來？！”羅爾暴跳如雷，他不知道解咒，要是能恢復原貌的話他還需要小馬爾福做什麼！

    “雖然波特從來都很礙眼，但還沒能長的如此傷眼過。”德拉科不急不忙，輕蔑的看坐在地上的三個，又看向羅爾：“怎麼？錯失邀功的機會很失望？不過，你可以把他們囚禁起來，偉大的救世主也許會衝著他的朋友大駕光臨的。”

    羅爾被馬爾福式的諷刺氣的夠嗆，他重重的跺腳，突然，他過來拎起德拉科的衣領：“邀功的機會？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

    德拉科的臉上沒有表情。

    “傲慢的臭小鬼。”羅爾挑起殘忍的笑容：“但願你在主人面前也能如此，或者……”

    羅爾拔高聲音，帶著嗜血的氣息：“我很迫不及待……小馬爾福……你很久沒見你父親了吧，呵呵，你的父親恨死你了，他會很高興折磨你並且殺了你，你說呢？”

    鉑金少年的臉上頓時失去血色，慘白一片。

    “加格森，把他們三個關進地牢。”羅爾一把拽過德拉科：“走吧。”

    哈利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德拉科沒有指認他，就是不希望他暴露。

    羅恩有些疑惑，而喬治從始至終都不在狀態。

    ……

    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一年多沒有回來了。

    風景依舊，只是多了幾分黑白色調。

    永遠也不要指望黑魔王的格調能有多高。

    德拉科在心頭為自己打氣，不要怕，德拉科，你能行的，你必須得行。

    大腦封閉術。

    德拉科做出了他能做的武裝，大步走進家門。

    原本金碧輝煌的大廳變成昏暗一片。

    父親，才不會喜歡這些。

    德拉科心說。

    “主人，我為您帶回一個叛徒。”羅爾卑微的走上前，恭敬的低頭。

    大廳裡的正席位，坐著Voldemort。

    兩邊站在不少食死徒，全是核心人物：盧修斯，西弗勒斯，貝拉特裡克斯，以及其他中大貴族的家主們。

    “乾的不錯。”Voldemort站起身來。

    正是因為聽到抓住了德拉科?馬爾福，Voldemort才會示意盧修斯放幾人進入莊園。

    沒有鼻子的男人皮膚如同死人一般，狹長的紅眼睛在德拉科身上流連。

    德拉科還是害怕了，連同畏懼。

    周圍的食死徒們沒有一個人插嘴說什麼，足以表明現在的黑魔王脾氣非常不好，德拉科縮了縮身子，低頭。

    或許，他死定了？

    Voldemort的視線突然移到羅爾身上：“魔杖。”

    羅爾連忙將繳獲的魔杖交上去。

    “這是我的……”Voldemort眯起眼睛，這讓他的眼睛更小了，像一條細縫，他終於拿到了長老魔杖，戰無不勝的魔杖。

    “鑽心剜骨。”

    紅光從魔杖尖端快速彈射出來，消失在鉑金少年的身上。

    “啊——”

    疼痛，無法忍受的疼痛席捲德拉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就像有無數尖刀刺入他的骨髓深處，撕扯著他每一寸血肉，血液在翻騰，在逆流，他的思緒全然被打散。

    羅爾露出快活的表情，在場也有很多食死徒露出類似的神色，尤其是貝拉，簡直手舞足蹈了。

    Voldemort享受著魔力流動的痛快感覺，享受著尖叫聲帶來的愉悅。

    真不愧是長老魔杖。

    Voldemort停下咒語，揚起魔杖，細細欣賞。

    德拉科蜷縮在地上，大力的喘氣。

    “你擊敗他，奪取的魔杖？”Voldemort瞥向羅爾。

    “是的。”羅爾很激動：“這是我的榮幸。”

    德拉科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咳了兩聲。

    蠢貨。德拉科拾回些氣力，卻不看羅爾，而是試圖看向他父親的方向。

    “阿瓦達索命！”

    Voldemort突然道。

    盧修斯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閃動，卻立刻還原。

    羅爾倒下，臉上帶著難以置信。

    剛才還歡呼雀躍的食死徒也帶上了驚恐和不解，陪同羅爾押送德拉科前來的食死徒們更是驚懼。

    “戰無不勝的魔杖，只能有一個主人。”Voldemort發出滲人的笑聲：“前任主人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其實只要擊敗即可，但對Voldemort而言，用一個繳械咒多麼可笑。

    實力一般的追隨者，可有可無。

    “主人英明。”貝拉立刻說。

    心情大好的Voldemort重新坐回正席，調子變的慵懶：“德拉科，失蹤的斯萊特林學生和你有關嗎？”

    德拉科哆嗦著，沒有回答。

    “回答！”貝拉一腳踹上去。

    德拉科撇開頭，仍舊不說話。

    “盧修斯，你的兒子確實需要教育。”Voldemort向鉑金大貴族示意。

    “是，主人。”謙卑的回覆，盧修斯抬頭漠然的走到兒子身邊。

    德拉科臉上全是冷汗，他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還是一言不發。

    德拉科看著父親舉著魔杖對著自己，於是，他閉上眼睛。

    對不起，父親。

    “鑽心剜骨！”

    優雅的，冷漠的，決然的審判般的詛咒。

    “恩……”德拉科在地上翻騰著，他咬著嘴脣，不想發出聲音。

    盧修斯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啊——”

    疼痛突然更加劇烈，少年難以承受，尖銳的叫聲到底是爆發出來。

    等到咒語結束，德拉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痙攣。

    他還能撐多久。

    他需要拖延時間。

    “德拉科。”盧修斯終於出聲，他拎起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兒子：“老實回答主人的問題。”

    德拉科沒有力氣偏頭，他只能閉上眼，選擇無視。

    Voldemort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這一幕，父子相殘，他喜歡這樣的表演。

    盧修斯冷哼一聲，重重的將德拉科摔回地上。

    貝拉順勢朝著少年的腹部踹了兩腳：“該死的小鬼，說話！”

    德拉科咳了兩下，口腔鼻腔裡全是血。

    “鑽心剜骨！”盧修斯又是一聲。

    “鑽心剜骨！”貝拉大叫著跟著來了個二重咒。

    “啊——”

    叫聲凄厲，少年不斷的扭曲著，翻滾著，痙攣著。

    慘絕人寰。

    斯內普隱藏在長袍下的手攥的緊緊的，再來一個鑽心咒，他的教子沒準會死的。

    當咒語停止。

    德拉科感覺身體已經被撕裂了。

    奄奄一息的他支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快說！”貝拉又踹了一腳。

    “……我不知道。”德拉科終於出聲，幾乎弱不可聞。

    “你說那些學生的失蹤和你沒關係？”Voldemort摸著納吉尼的頭，淡淡的問。

    德拉科艱難的搖頭。

    “哦？”Voldemort站起身，帶著大蛇走下來：“或許你會喜歡更迷人的逼問手段，納吉尼，你想先吃左臂還是右臂？”

    什麼？

    德拉科動彈不得，卻已聞到大蛇嘴裡的腥臭味。

    “不……”德拉科虛弱的，用盡力氣逼自己說話：“不，主人……”

    “主人？”Voldemort玩味著重複，隨後怒吼：“你現在知道誰是主人了！”

    食死徒們集體畏縮。

    納吉尼將這個當成進餐的信號，她興高采烈的準備撲上去。

    “我知道哈利?波特在哪裡！”德拉科尖叫。

    Voldemort一揮手，納吉尼停下。

    “哈利?波特？”Voldemort危險的加強語調。

    德拉科點頭。

    “他在哪裡？”Voldemort低頭，用魔杖挑起德拉科的下巴。

    “帕金森莊園……”

    Voldemort立刻轉向某些食死徒。

    “我們抓到了他，但我們不確定，他的臉花了，我們……”羅爾的小嘍囉們連忙解釋。

    “很好，今天真是個好日子。”Voldemort衝盧修斯示意：“把德拉科關起來，我去見見我那所謂的死敵！”

    黑魔王消失在大廳，沒有帶任何隨從。

    貝拉倒是手腳快，一個漂浮咒，帶著德拉科就往地牢走：“說真的，主人就該立刻殺了他，你說對嗎？盧修斯。”

    “主人自然有主人的想法。”盧修斯不冷不熱回應，並陪同著。

    馬爾福莊園的地牢陰冷潮濕。

    德拉科被貝拉扔了進去，又一次砸到地上。

    不能昏過去，德拉科試圖輓回殘存的意識。

    “還有話要說？”貝拉斜了盧修斯一眼，她始終不太相信這個男人，所以她時刻監督著他。

    “我教訓他天經地義。”盧修斯隨後走進地牢，用鞋尖挑起兒子的臉：“德拉科，你最好知道自己錯了。”

    德拉科動動嘴脣，沒有聲音。

    “哦，現在想要懺悔了？”盧修斯將兒子拉近，頂在墻壁上。

    德拉科疼的一哼。

    貝拉很欣賞這樣的粗暴。

    “父親……您該再生個繼承人……”

    “你——”盧修斯憤怒的掐住德拉科的脖子，貼近那傷痕累累的身體。

    德拉科不由自主的低頭，距離很近了，貝拉應該聽不到。

    輕輕的，他說一句話。

    猛的，掐在脖子上的力度卸掉，德拉科跌落。

    “哼！”鉑金貴族恨鐵不成鋼般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藍桉 2012-7-31 09:12

第五十五章


    帕金森莊園。

    地牢。

    “我覺得馬爾福有點不對勁。”羅恩道：“他沒理由認不出你，而且，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恩，我也說不清，但很奇怪。”

    “他們父子不和。”喬治一語中的，隨後，他頹廢的靠在墻上：“對不起，哈利，羅恩，連累到你們。”

    “別這麼說。”羅恩立刻抓緊喬治的手：“我們現在不都沒事嗎？”

    “德拉科會死的。”哈利突然開口：“他父親一定會殺了他。”

    “哈利？”羅恩驚嚇般扭頭，他的好友竟然叫那隻白鼬的教名：“你說什麼？”

    “都是我的錯……”哈利痛苦的扯著身上的長袍。

    如果他能阻止羅恩進來，如果他能堅持回去搬救兵，他們就不會被抓。

    而德拉科不會平白無故來這裡，也許是為了赫敏，因為赫敏向他求救？哈利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猜測肯定是這樣，所以赫敏一直都沒被抓到。

    “哈利？！”羅恩抓緊綠眼少年的肩膀：“別這樣，你把我說糊塗了。”

    “還沒發現嗎？”哈利苦澀的說：“他維護我，並且讓那些人以為我們有價值，他在拖延時間……”

    “對，他在拖延時間，因為有人會來救我們。”哈利猛的站起身，碎碎念：“他一向謹慎，不可能就這麼衝進來……”

    “你瘋了嗎？”羅恩不可思議的搖晃好友。

    “我沒瘋。”哈利眼睛裡的神采回來了：“都站起來，警醒點，注意外面的動靜。我相信會有人來，或者是小天狼星，或者是其他人。”

    喬治撐起身體：“你在信任一個馬爾福，哈利，為什麼？”

    “他和他的父親不一樣，他是個好人。”哈利以堅定的眼神回覆過去：“我現在很亂，沒辦法解釋的太清楚，但請相信我。還有，小天狼星和他的關係很好，如果他來這裡，也許會提前告訴小天狼星。”

    “這怎麼可能？”羅恩頭都是大的。

    咚！

    什麼重物砸地的聲音。

    “噓……”哈利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另外兩人也專心的聽著。

    過了一會兒，幾人透過鐵欄桿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來。

    會是誰？

    那人走到欄桿跟前，身材比他們要矮，一身黑，還帶著兜帽，看不清臉。

    三人皺眉，後退。

    “好久不見了。”拉下兜帽，女孩冷淡的說。

    “帕金森？！”羅恩叫出聲。

    “很榮幸在我家的地牢見到三位。”潘西繼續。

    “你家？”哈利這才意識到這是某個貴族的莊園。

    “我想你們呆的夠久了。”潘西低頭研究地牢上的鎖。

    “你想做什麼？”羅恩以為死期將近，他凶狠的瞪女孩。

    這時，另一個人影由遠及近小跑過來，也是一身黑衣服。

    三人的目光立刻警覺的投過去。

    “羅恩，喬治！”弗雷德一把掀開帽子，激動的衝上前。

    “別碰欄桿。”潘西伸手攔住弗雷德：“韋斯萊先生，你想你執意跟來不是來添亂的吧。”

    “弗雷德？！”監牢裡的三人瞪直了眼睛，尤其是喬治：“你沒死？！”

    “恩恩。”弗雷德忙點頭。

    潘西仔細看鎖頭，咬牙切齒：“竟然讓小精靈加了魔法，萊文！”

    話音剛落，一隻家養小精靈砰的現身。

    “潘西主人。”小精靈恭敬的彎腰。

    “解開咒文。”潘西命令。

    小精靈畏縮的抖了一下：“可主人不讓，說只讓有鑰匙的人掌管地牢或者聽從羅爾大人的話。”

    “閉嘴！”潘西厲聲道：“他們都死了，現在這裡的主人是我！你們必須聽命於我！”

    “是是。”小精靈哭喪著臉：“萊文是個壞精靈，壞精靈，不該違背主人的命令。”

    “不許撞墻，照我說的做。”潘西相信自己才是莊園現在最合法的主人。

    果然，小精靈無法違抗，老實的解開咒文。

    牢門打開。

    喬治衝出來一把摟住弗雷德，死死的，緊緊的：“真的還活著……太好了……”他的眼中現在只有這個兄弟，他以為死了卻還有溫度還有呼吸的另一半。

    弗雷德把頭埋在對方的脖頸處，他同樣很激動：“還說我呢，你的訃告都登出來了，真是個天大的玩笑。”

    羅恩可謂是喜極而泣，他捏弗雷德的胳膊：“你比喬治混賬的多，居然留那樣的屍體，這麼些天，你究竟去了哪裡？”

    “幾位可否換個場合再閒聊。”潘西不耐煩的插話，又撇了眼花臉救世主：“波特？你這張臉還真是不敢恭維。”

    “你們為什麼會來？”哈利很正經的發問。

    潘西眯起眼睛不語，弗雷德反而說話了：“馬爾福通知了她，而我恰好在旁邊。”

    “那隻白鼬？！”這次羅恩其實並無惡意，只是條件反射，這個稱呼成了習慣。

    哈利立刻瞪了羅恩一眼。

    潘西冷笑：“這就是對你哥哥救命恩人的稱呼？”

    羅恩和喬治都愣住。

    弗雷德點頭表示這是事實並補充：“我傷的太重，一直昏迷到今天才醒來。”

    “德拉科被帶走了。”哈利連忙道：“或許是黑魔王那裡，現在怎麼辦？”

    潘西聞言恍惚一瞬。

    德拉科，你究竟在幹什麼？！賭命嗎？

    “先出去。”潘西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想起德拉科的囑咐。

    他說，如果辦不到就算了……

    哼，潘西挺直腰板往外走，她是潘西?帕金森，她能做到！

    “帕金森小姐？”哈利小跑跟上，試圖再說些什麼或者問些什麼。

    “馬爾福莊園很有可能是黑魔王最後的根據地，我不清楚德拉科在莊園的權限有多少。”潘西突然站定，道：“但他也許有辦法打開防禦屏障，這才是他會被抓的原因，至於他會不會死，那隻能看他的運氣了。”

    “……他是故意被抓？”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離開這裡，然後將這些話告訴你們的人。”從地牢離開，潘西帶著幾人由一條密道通到房子外面，語調依舊清冷：“你們可以走了。”

    “那你呢？”弗雷德發問。

    “我還有事要辦。”潘西一動不動，專注的看著天空。

    “開什麼玩笑，這裡太危險。”哈利反對。

    “這裡是我家，我是家主。”潘西輕蔑的笑：“你們太小看我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羅恩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走？”潘西的調子帶上一絲詭異：“再不走，黑魔王就要來了。”

    幾個人同時瞪大眼睛。

    “萊文。”潘西不再趕人，她又一次召喚小精靈。

    “主人。”萊文老老實實的低頭。

    “讓小精靈們燒掉莊園。”潘西的語音絲滑般柔順，聽不出真實情緒。

    “啊！不能！萊文不能做！這是錯的，錯的！”萊文拼命搖晃腦袋，失去莊園對小精靈們來說就是失去了家庭。

    “我命名你們，照做。”潘西冷漠的加強語氣。

    “是！”可憐兮兮的小精靈眼眶裡噙滿眼淚，砰的消失。

    很快，莊園四處起火，硝煙滾滾。

    “起火了！”

    “怎麼回事！”

    馬上有食死徒們在咆哮。

    “你想幹什麼？”哈利看不懂，其他人也看不懂。

    “聽過借刀殺人這個詞嗎？”潘西瞟了身後一眼，帶上諷刺：“也罷，光明的格蘭芬多從不屑於了解斯萊特林的手段。”

    突然，一團黑色從天而降，嗖的一聲降落在莊園的某處。

    “那是……”雙胞胎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那是黑魔王，德拉科竟然真的將這個人引到這裡來，那也就是說一切還在德拉科的算計中？潘西給自己鼓勁，她缺少的只是勇氣。

    揚起魔杖，潘西念咒，長長的咒文，集中莊園現存的所有古老的防禦結界，阻隔在自己和對面的房子之間。

    “現在要走還來得及。”潘西扭頭下最後通牒。

    沒有人動。

    真是格蘭芬多啊，連她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卻固執的不肯離開。

    不過有他們在，效果會更好。

    潘西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標記，醜陋的黑魔標記。

    身後傳來壓抑著的驚呼，潘西沒有理會，她用魔杖頂著自己的手臂。

    黑魔王能夠通過黑魔標記召喚她，她也可以通過黑魔標記告訴黑魔王她的所在。

    劇烈的爆炸聲在莊園各個角落響起，火越燒越大，小精靈的魔法強大且難以解除。

    而且，它們無法抵抗潘西的命令，就算是黑魔王給它們下令，它們也必須優先服從潘西，這是家養小精靈的法則。

    小精靈不能殺害巫師，只有這個是凌駕於一切的鐵則。

    房子裡不再傳出食死徒的呼喊聲，黑魔王降臨，無人再敢喧嘩。

    帶著煞氣的黑影竄出房子：“潘西?帕金斯！”猙獰的惡狠狠的吐出這個名字，Voldemort颶風般遵循著感應的地點筆直衝向某處，然而，他被一股力量隔絕住，難以前進，這時，他看到了黑髮女孩，失蹤已久的女孩。

    在這個女孩身後，赫然就是從地牢消失的囚徒們。

    勃然大怒。

    “你膽敢幫助他們！”Voldemort落地，兩方之間有一道屏障，他更加生氣：“潘西，你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您沒看錯。”潘西止住心中的慌亂，保持表面的優雅：“是我，是我救出了他們。”

    “你——”Voldemort甩手一個咒語扔出去，屏障上閃現劇烈的光。

    潘西咬牙，不讓自己後退，結界應該還能堅持幾分鐘。

    Voldemort狂怒：“你這蠢貨，你幹下這些蠢事，還指望我會原諒你嗎？”在黑魔王身後，莊園熊熊燃燒著。

    “您是指燒掉莊園？”火焰的光芒閃爍在潘西蒼白的面孔上，她故意抬起下巴，逼自己直視那雙狹長的紅眼睛：“這可不是您的根據地，這是我的莊園，讓我想想，或許我損失了……我的嫁妝？不過，這與你無關。”話說到最後，連敬語都省了。

    或許是結界的存在抵消了黑魔王的氣勢。

    潘西冷下臉，不再謙卑不再掩飾，她帶著帕金森家引以為豪的狂傲大聲道：“斯萊特林的東西只屬於斯萊特林，你做不了主！同樣也不會再有斯萊特林忠心於你，你會看到的！”

    Voldemort的臉因怒火扭曲的可怕。

    沒有誰敢這樣對他說話！沒有人！

    潘西的骨子裡叛逆此時更是顯現無余，她後退一步，燦爛一笑，同時豎起右手中指：“下地獄去吧，Voldemort！”

第五十六章


    屏障在黑魔王加強的魔咒下肉眼可見的龜裂。

    Voldemort只想把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女孩撕成碎片。

    潘西迅速拔下頭上的發卡，一個咒語變大，然後對著已經痴傻般的一行人大吼：“抓住這個。”

    多愣一秒就距離梅林更近一步。

    屏障崩裂，發出巨響，然而前方已空無一人。

    麻瓜界，某房子。

    幾人同時現身，落地。

    潘西癱坐在地上，看著手中裂成兩半的發卡，喃喃道：“還真是一次性的門鑰匙……”米莉森特製門鑰匙，水準有限。

    客廳裡只有米莉森和布萊斯。

    布萊斯連忙上前想要扶起女友，然後發現女友渾身冰涼：“你沒事吧？”

    潘西木然的晃晃頭，似乎不太清醒。

    “她怎麼了？”布萊斯把視線放在雙胞胎身上，試圖從弗雷德口中得知具體情形。

    豈料另外幾人也是一副呆滯到極限的表情。

    “我做到了。”潘西突然道，神采漸漸回到雙眼：“噢，梅林，我居然做到了。”

    “潘西？”布萊斯眼神急切。

    “德拉科讓我激怒黑魔王，我辦到了。”潘西猛的站起來：“我成功了。”

    布萊斯和米莉森聞言險些跌倒：“他還讓你做這個？！”

    兩人異口同聲，帶著驚懼。

    “他說做不到就算了，但我偏偏要做到！”潘西急促的呼吸著，雖然現在心裡會很後怕，但一切已無所謂：“其他人呢？”

    “還沒回來。”米莉森回答。

    潘西扭頭，拎起哈利的衣領：“聽著，多疑憤怒的黑魔王這次一定會大肆屠殺自己的信徒，我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是你們的戰場。”

    “幾位請回霍格沃茲吧。”布萊斯衝樓上示意。

    弗雷德最先動起來，他朝上走：“謝謝你們。”他記起樓上的消失櫃，他就是從那裡抵達這邊。

    不必再多解釋，他們現在需要的不是質疑，而是繼續向前。

    喬治連忙跟上，哈利拉著羅恩緊隨其後。

    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哈利低頭：“除了你們，還有誰？”

    還有誰在默默幫忙，還有誰是德拉科的朋友？

    潘西揚起頭，深深的看著幾人：“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我們想走自己的路，僅此而已。”

    飽受震撼的一行人消失在房門之後。

    許久後，有個少年砰的落入客廳，是西奧多?諾特。

    “成了。”少年表現的很冷靜，偏頭匯報。

    隨著西奧多的出現，陸陸續續有斯萊特林學生憑藉門鑰匙現身在客廳中。

    格林格拉斯姐妹、高爾、克拉布、布萊奇……

    漸漸的，客廳裡聚滿斯萊特林。

    每個人都沒有多言語。

    “機票已經訂好，各位換身衣服立刻離開英國。”米莉森給出指示。

    “等等！”西奧多皺眉：“德拉科在哪裡？”

    眾人的目光全聚焦在米莉森身上。

    潘西的眼神變陰暗。

    “這……”米莉森看向潘西，德拉科的指令是潘西轉告給她，她再去指揮斯萊特林們的。

    燒掉各自的莊園。

    這就是指示的全部內容，這裡面有多大的風險以及何等的反叛，斯萊特林們都懂，可他們還是照做了，一方面是因為局勢已經大幅度逆轉，另一方面，他們相信德拉科，相信他的指示更有深意。

    “我們做出這樣的事，我們的父母……”阿斯托利亞出聲，絞著的手指顯示內心的忐忑不安。

    “一切都會好起來，如果你們的父母不那麼堅定的話……你們會在德國見到他們。”潘西的調子帶上感嘆，迎上眾位驚訝的目光，她說：“這是德拉科告訴我的最後一句話。”

    “馬爾福，總能讓人吃驚……”米莉森苦笑：“快走吧……”

    ……

    再來看看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如冰的神色沒有絲毫鬆動，他步履如風的疾步行走。

    “怎麼樣？”在偏角處，諾特低聲問。

    追隨盧修斯的食死徒們明白自己的子女是德拉科帶走的這一事實，馬爾福能保證他們子女的安全，這是他們敢於背叛的重要原因。

    “叫上其他人，任務。”盧修斯冷淡的吩咐，沒有刻意壓低音調。

    “任務？”一直跟著的貝拉質疑：“什麼任務？”

    “主人的任務。”盧修斯輕蔑的一笑：“喔？看樣子你這次沒能有這個榮幸。”

    “你——”貝拉怒視盧修斯。

    “愣著做什麼？”盧修斯瞪諾特：“耽誤了主人的事，你吃罪的起嗎？”

    其他人？諾特點頭退下，隨後了然。

    黑魔王並沒有布置任務，而這種指代不明的其他人，應該就是他們這方的所有人。

    “看好莊園和囚犯。”盧修斯微微抬起下巴，嘲弄：“貝拉，要是這點事都做不好，主人會生氣的。”

    貝拉忍住抽魔杖的衝動，重重的哼了聲，大步離開。

    莊園的食死徒，和盧修斯一路的，死忠黑魔王的，一半一半。

    盧修斯握緊拳頭，忖度著。

    “一刻鐘內離開英國，否則，大家都會死……”

    這是他兒子對他說的話。

    受了那樣的傷，卻死死撐著，就為了對他說這麼一句話。

    盧修斯了解自己的兒子，酷刑無法撬開德拉科的嘴巴，除非其中有圈套。

    針對黑魔王的圈套。

    德拉科是在告訴他，時機已到。

    灰色的眸子裡聚集起複雜的光，盧修斯偏頭看了眼地牢的方向，無意識的將嘴脣抿成一條細細的直線，最終，他還是轉頭走掉。

    盧修斯明目張膽的帶著自己的追隨者打著為黑魔王辦事的旗號從大廳出去，當著其他食死徒的面。

    等到走出莊園，盧修斯突然發現少個人。

    “西弗勒斯呢？”盧修斯問。

    諾特道：“他要留下。”

    盧修斯眯起眼睛，沒有多猶豫，舉起魔杖，對著看不見的莊園念咒語。

    屏障消失，莊園徹底顯現。

    “快走。”盧修斯下命令，並第一個轉身離開。

    時間不允許，盧修斯只能選擇放下兒子，帶著一個傷痕累累無法移形幻影的人只會拖累他們的行動，他們不能在此時和莊園裡的其他人交戰。

    ……

    地牢。

    德拉科虛弱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鑽心剜骨的後續作用在折磨他。

    哪怕是指尖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牽動他全身的神經，德拉科努力的將手臂拉回自己胸前，他父親將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衣領。

    忍著劇痛，德拉科摸索著。

    堅硬的……冰冷的……環狀物？

    德拉科吃力的用兩個指頭挑起，這是……尾戒？

    德拉科閉上眼睛休息幾秒，又睜開眼，再度閉上，又睜開，反覆幾次，眼前的雪花點點總算減少些許，他將尾戒放在眼前。

    內環似乎有刻痕。

    但地牢太暗，看不清。

    也許是一個魔文？

    “邦！”牢門處傳來聲響，德拉科連忙把尾戒握在手中。

    “教父？”德拉科鬆口氣，扯出一絲笑容，臉部肌肉卻跟著抽痛。

    貝拉無法同時監督兩個人，所以斯內普才趁著大批人馬在大廳時，跑到這邊，他急切的撈起地上的少年，動作卻又下意識的輕柔，然後將隨身帶的魔藥讓德拉科喝下去，最後才扶德拉科站起來。

    “父親走了？”聲音嘶啞，德拉科第一時間確認。

    斯內普氣悶，這小崽子差點把命丟掉，還有工夫問別人。

    “走了就好。”德拉科喃喃。

    “……波特真的在帕金森莊園？”斯內普壓低聲音。

    德拉科一愣，隨後道：“放心，黑魔王逮不到他，不過……不排除那傢伙擅自主張跑到這裡來。”

    斯內普眉頭絞著，兩人走出大牢門。

    “……我沒辦法移形幻影。”走了幾步路，德拉科忍不住扶墻休息，父親解開莊園的屏障後，移形幻影暫時可行，但他身體負荷太大，無論是本身移形幻影還是跟著他人隨影，都會將他撕成碎片：“教父，您先走吧，別管我。”

    “自己當心。”斯內普當真一個人快步走掉，消失在拐角。

    人影消失後，德拉科才放任自己大聲的喘氣，並且又咳了幾聲，胸腔隨之陣痛，高級止痛劑和緩和劑停住了他的痙攣，卻沒有神效到讓他恢復。

    休息了幾分鐘，德拉科扶著墻一點點往外走。

    德拉科心中嘆息，斯內普會如此爽快放下他獨自離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斯內普即將將自己放在更危險的境地。

    教父，你一定得活著。

    走出去，又繞了幾道彎，外面的光線比牢裡亮了幾分。德拉科滿是血污的衣服襯托出他蒼白的面頰，臉上唯一的色彩只有點點已經乾涸的血跡，他揚起手，將父親留下的尾戒對著微弱的光。

    果然是一個魔文。

    咒語是以古代魔文的表達方式鐫刻在尾戒內側的，他母親擅長這個，所以德拉科知道這種類型的東西只要戴在手上，原本的咒語就能生效。

    德拉科學過如何解讀古代魔文，起碼會基本的。

    而現在，德拉科極度無奈。

    父親……您是在開玩笑吧。

    “人跑了——”

    突然的一嗓子驚的德拉科下意識的縮身體。

    “快給我搜！”這是貝拉的聲音：“抓活的……”

    黑魔王讓關起來的囚犯就得活著等著再次審訊。

    德拉科忍著劇痛讓自己的速度快些，再快些，從走廊的盡頭離開房子，後面是繁茂的樹林，他跌跌撞撞的跑進去。

    他得快點。

    藏起來一點都不靠譜，被一群食死徒追蹤哪有那麼容易脫身。

    要麼，他就得不斷的改變方位，直到鳳凰社和傲羅的混合隊伍來到，要麼，他就得靠自己了。

    風聲在耳邊呼嘯，德拉科隱隱聽到身後的聲響。

    樹林一側是峽谷，這是馬爾福莊園一處不算華麗的地方，地面從中間裂開，五十多米的距離，從裂口處往下看，是深澗，洶涌的水流不分晝夜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一直以來，這裡都被消音咒和隱藏咒所遮蓋。

    此時咒語都解開，什麼都盡現眼前。

    無處可逃了。

    “在這邊……”

    “追……”

    身後的聲音更加清晰，德拉科苦笑。

    “砰！”

    一個咒語打在德拉科腳邊，德拉科跌倒，又往前掙扎了幾米。

    “德拉科，你打算去哪裡？”在盧修斯那受了氣的貝拉很顯然打算把怒氣撒在德拉科身上，而且身居莊園內部的他們還沒有注意到莊園已經暴露。

    德拉科吃力的站起來，面對著貝拉，人卻往後退。

    貝拉舔嘴脣，加重語氣：“你能去哪裡？”

    是的，後面就是黑洞洞的大裂口，他沒有退路。

    一隻手在身後，德拉科的兩個指頭掐著尾戒。

    強制阿尼瑪格斯的咒語。

    德拉科只剩這個選擇。

    父親，就算馬爾福的阿尼瑪格斯基本都是鳥類，可萬一飛不起來怎麼辦？

    並不是所有的鳥類都能夠飛起來，您的阿尼瑪格斯不就不行嗎？

    飛不起來……就只能摔死了。

    德拉科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又往後退了一步，踏空的一步。

    身體飛速的下墜。

    德拉科能聽到上方傳來的咆哮聲。

    而他所做的就是戴上尾戒。

    剎那間身體變的輕盈，人類的意識瞬間模糊，然後，他看到一縷金色。

    拜託，他想活下去。



第五十七章

哈利一行人回到學校後立刻往校長室衝，霍格沃茲作為鳳凰社的據點，校長室就是鳳凰社中心成員議事的地方。

    校長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裡面的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我們必須去和傲羅們會合！”這是金斯萊的聲音：“魔法部已經傳信過來，馬爾福莊園門戶大開！”

    “那就分頭行動，我們不能不管哈利！”小天狼星嗓門很大。

    “如果赫敏沒說錯，那裡也是一個食死徒據點。”萊姆斯試圖綜合雙方意見。

    “可那孩子昏過去了，不能立刻給我們指路。”金斯萊在猶豫。

    “但她留下了記號。”亞瑟的聲音頹廢中帶著希望：“無論如何，請讓我們去那裡。”

    哈利是用身體撞開門的，因為他沒剎住。

    咚的一聲，小天狼星扭頭：“哈利？”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教子的臉花成一片，但這不妨礙身為教父的他識別自家小孩，一旁的比爾下一刻就揮起魔杖解除了哈利臉上的咒語，他是個高級的解咒師。

    “去馬爾福莊園！”恢復正常的哈利喘著粗氣聲音尖銳。

    “哈利！”其他的韋斯萊彈起來，立刻朝門處張望。

    “別管帕金森莊園，那裡已經被燒毀了。”弗雷德和羅恩緊隨其後，堵住了門。

    “喬治！”

    “羅恩！”

    莫麗激動的衝上前來準備給個擁抱，卻在看到兩個兒子肩膀縫隙後的第三個兒子時呆滯住：“弗雷德？……喬治？”

    韋斯萊夫人大腦短路，舌頭打結。

    “是喬治。”喬治探出頭，雙胞胎的兩個腦袋擺在一起，晃了兩下，異口同聲：“媽媽又認錯了。”

    “梅林……”

    校長室出現瞬間的安靜。

    “夠了！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哈利吼道：“快點行動！”

    如夢初醒。

    金斯萊多看了雙胞胎一眼，才指揮：“各位，走吧。”

    莫麗淚眼朦朧的過來捏雙胞胎的臉。

    “媽媽，回頭再說。”弗雷德抱了抱母親，表示正事重要。

    羅恩扯住房間裡的醫療女巫：“夫人，我剛才聽到赫敏昏了？她安全回來了？”

    “是的，但多處受傷。”龐弗雷夫人點頭：“你可以去看看她，去吧，孩子，接下來的戰場是大人們的。”

    羅恩轉頭準備拉上哈利，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哈利？”

    哈利跟著小天狼星第一批鑽進壁爐，地點對角巷，然後從對角巷移形幻影至馬爾福莊園外圍。

    “我要戰鬥。”哈利很堅決。

    “出手不必留情。”小天狼星不阻止，直接做戰前指導。

    莊園內已經閃現出咒語碰撞的火花。

    傲羅們和食死徒槓上了。

    小天狼星和萊姆斯等人立刻加入戰場，鳳凰社成員都是佼佼者，再加上迎戰的食死徒出奇的少，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總據點嗎？

    金斯萊產生些許疑惑，懷疑這是不是個圈套。

    兩隊人馬會合後，邊打邊往莊園中心奔去。

    傲羅這邊是斯克林傑親自帶隊：“我們來的時候，沿路就看到食死徒的屍體，一招斃命，似乎是黑魔王本人做的。”

    “為什麼？”金斯萊不解。

    “幾乎是同時，我們收到些消息。”斯克林傑壓低頭，躲過一個咒語：“魔法界十幾處貴族莊園起了大火……”

    “黑魔王認為所有的追隨者都是叛徒！”哈利邊插嘴，邊從另一個空隙靈活的穿到打鬥戰場的上方。

    所謂的借刀殺人就是這個意思了。

    斯萊特林狡猾起來真的很可怕。

    “哈利！”小天狼星想把哈利拉回來，但對方已經先跑進房子裡：“媽的，去死！”小天狼星直接一個黑魔法切斷了一個食死徒的脖子。

    哈利很焦急，他沒有看到德拉科，也沒有看到斯內普。

    他們會在哪裡？

    哈利快速的奔跑著，躲避四處亂飛的紅色光芒。

    可惡！

    究竟在哪裡！

    哈利無法忍受兩人可能已經死掉的事實，尤其是對斯內普，絕對不可以。

    哈利翡翠般的眼睛變成墨綠色，突然，一副畫面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是斯內普，靠在墻上，脖子處有個大大的洞口，黑色的血不斷的流淌，虛弱的男人試圖將魔藥送進嘴，但手臂無力，只得顫動兩下，聳拉在地。

    視線是仰視的，下一秒，哈利從幻覺中清醒過來。

    那是蛇的視角，和某次一樣，他變成了一條蛇，黑魔王的蛇。

    “不！”哈利驚恐萬分，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能死！

    冷靜，他媽的，哈利你這個蠢貨要冷靜下來。

    哈利拼命思索，墻是透明的，那不是墻，是玻璃。

    哈利想不通，但他突然意識到斯內普身邊有個類似花盆的東西……

    是溫棚！

    德拉科的母親喜歡鮮花，有可能房子裡有小溫棚，就像霍格沃茲的溫室一樣。

    哈利焦急跑動，就怕來不及。

    在一樓的某個拐角後，他看到了相同的玻璃。

    哈利連開門咒都給忘了，他一腳踹開了門，連同玻璃碎嘩啦嘩啦成片掉落。

    哈利一眼就看到男人如幻象中一樣背抵著玻璃，臉色泛青，眼睛是閉上的，黑色的血還在流，似乎沒了氣息。

    “不！”哈利衝上前，他這才看到斯內普身邊斷成幾截的巨蛇，某個斷口處散髮著熟悉的魔藥氣味，是溶魂藥水的味道。

    這條蛇是魂器？

    念頭閃過，但哈利隨即將注意力全然放在斯內普身上：“教授？教授？醒醒……”

    男人的皮膚冰冷，胸口看不到起伏。

    “不不……”尖銳的疼痛感從胸口直奔喉痛鼻腔，哈利難以抑制的難受，他雙手打著哆嗦的檢查男人手邊的魔藥，澄清如同雞蛋清的顏色，是解毒劑，應該是解毒劑對不對？

    哈利第一次悔恨自己在魔藥學上的貧乏認知。

    將男人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哈利往那張白的滲人的嘴喂藥。

    藥水剛進去就從嘴角滑落，失去生命體徵的男人已無法吞咽。

    哈利的眼睛剎那間通紅：“西弗勒斯，別這樣，別死……”

    少年壓根沒察覺到自己稱呼的變化，他只是渴望這個男人能活下來，這個執著保護著他的男人能夠生存下去。

    將魔藥灌進自己嘴裡，哈利低頭含著對方的脣，把藥一點點送進去。

    別死，求求你。

    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你不能就這樣離去。

    醒過來，求求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喂完藥，哈利沒有停下，他摸索男人身上看有沒有其他的魔藥。

    還有一瓶白鮮。

    哈利給男人身上加了溫暖咒才將白鮮往傷口倒：“西弗勒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醒醒……”

    男人的指尖突然動了一下。

    哈利屏住呼吸，他注意到斯內普的鼻翼有了虛弱的呼吸。

    成功了？

    巨大的喜悅感立刻席捲了哈利的心，那絕對是解毒劑！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愧是全英格蘭最厲害的魔藥大師！

    “教授！”哈利看見對方眼睛睜開一個縫，連忙叫道。

    斯內普屠殺巨蛇時沒料到自己可能丟掉性命，因為他完全沒料到一般的黑魔法對這條蛇完全無效，他一開始失手了，最後只換來個同歸於盡的結局。蛇毒的蔓延速度之快令他無法抬手將隨身帶的魔藥送入口中。

    他以為自己就這樣死了，意識消散前，他並沒覺得解脫，儘管他一直都認為死亡是對他最大的解脫，但當真正面對死亡時，他感到不甘心。

    他放不下。

    疼痛感令斯內普意識到自己尚在人間，他的視線因蛇毒的影響一片模糊，但他能聽到耳邊的叫聲，有人在叫他。

    斯內普盡力將眼睛睜開些，他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亂糟糟的頭髮和一雙綠色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魔法界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特徵，哈利?波特。

    波特怎麼在這裡？他救了自己？

    斯內普腦子裡亂成一片，只有一件事他記得很清楚，於是他艱難的抬手捉住對方肩膀：“魂器……”

    “教授？”哈利驚喜萬分，他連忙道：“蛇死了，您放心。”

    “不……”男人語氣極為虛弱：“最後的魂器……”

    七件魂器毀了六個，還剩下一個。

    哈利將自己耳朵貼到男人的脣瓣，表示自己在聽。

    “是你……你是最後的魂器。”

    哈利僵住，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他聽到了什麼？

    斯內普用最後的力氣抓著少年的肩膀，他得把話說完：“讓他殺掉你……讓他去做，相信我……”

    神志清楚的斯內普是絕不會向任何人請求信任。

    但現在的他，混亂的他，迫切的希望對方能夠相信他，這是打敗黑魔王的關鍵。

    片刻後，哈利伸手環住男人。

    這是一個擁抱，溫暖的，實實在在的。

    哈利附在斯內普的耳邊，輕輕的說：“我相信您，教授。”

    暈眩感令斯內普再度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您要好好活下去。”哈利低頭，看見傷口已經止血，體溫也回來了，他不再去喊累了倦了睡去的男人。

    哈利站起身，深深的看了斯內普一眼。

    他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或許他會死，但他決定照做。

    他決定面對自己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嘴對嘴，但是真的是很CJ的。

    ——————————————防抽備份，文章完結時會撤去——————————————————————

    哈利一行人回到學校後立刻往校長室衝，霍格沃茲作為鳳凰社的據點，校長室就是鳳凰社中心成員議事的地方。

    校長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裡面的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我們必須去和傲羅們會合！”這是金斯萊的聲音：“魔法部已經傳信過來，馬爾福莊園門戶大開！”

    “那就分頭行動，我們不能不管哈利！”小天狼星嗓門很大。

    “如果赫敏沒說錯，那裡也是一個食死徒據點。”萊姆斯試圖綜合雙方意見。

    “可那孩子昏過去了，不能立刻給我們指路。”金斯萊在猶豫。

    “但她留下了記號。”亞瑟的聲音頹廢中帶著希望：“無論如何，請讓我們去那裡。”

    哈利是用身體撞開門的，因為他沒剎住。

    咚的一聲，小天狼星扭頭：“哈利？”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教子的臉花成一片，但這不妨礙身為教父的他識別自家小孩，一旁的比爾下一刻就揮起魔杖解除了哈利臉上的咒語，他是個高級的解咒師。

    “去馬爾福莊園！”恢復正常的哈利喘著粗氣聲音尖銳。

    “哈利！”其他的韋斯萊彈起來，立刻朝門處張望。

    “別管帕金森莊園，那裡已經被燒毀了。”弗雷德和羅恩緊隨其後，堵住了門。

    “喬治！”

    “羅恩！”

    莫麗激動的衝上前來準備給個擁抱，卻在看到兩個兒子肩膀縫隙後的第三個兒子時呆滯住：“弗雷德？……喬治？”

    韋斯萊夫人大腦短路，舌頭打結。

    “是喬治。”喬治探出頭，雙胞胎的兩個腦袋擺在一起，晃了兩下，異口同聲：“媽媽又認錯了。”

    “梅林……”

    校長室出現瞬間的安靜。

    “夠了！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哈利吼道：“快點行動！”

    如夢初醒。

    金斯萊多看了雙胞胎一眼，才指揮：“各位，走吧。”

    莫麗淚眼朦朧的過來捏雙胞胎的臉。

    “媽媽，回頭再說。”弗雷德抱了抱母親，表示正事重要。

    羅恩扯住房間裡的醫療女巫：“夫人，我剛才聽到赫敏昏了？她安全回來了？”

    “是的，但多處受傷。”龐弗雷夫人點頭：“你可以去看看她，去吧，孩子，接下來的戰場是大人們的。”

    羅恩轉頭準備拉上哈利，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哈利？”

    哈利跟著小天狼星第一批鑽進壁爐，地點對角巷，然後從對角巷移形幻影至馬爾福莊園外圍。

    “我要戰鬥。”哈利很堅決。

    “出手不必留情。”小天狼星不阻止，直接做戰前指導。

    莊園內已經閃現出咒語碰撞的火花。

    傲羅們和食死徒槓上了。

    小天狼星和萊姆斯等人立刻加入戰場，鳳凰社成員都是佼佼者，再加上迎戰的食死徒出奇的少，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總據點嗎？

    金斯萊產生些許疑惑，懷疑這是不是個圈套。

    兩隊人馬會合後，邊打邊往莊園中心奔去。

    傲羅這邊是斯克林傑親自帶隊：“我們來的時候，沿路就看到食死徒的屍體，一招斃命，似乎是黑魔王本人做的。”

    “為什麼？”金斯萊不解。

    “幾乎是同時，我們收到些消息。”斯克林傑壓低頭，躲過一個咒語：“魔法界十幾處貴族莊園起了大火……”

    “黑魔王認為所有的追隨者都是叛徒！”哈利邊插嘴，邊從另一個空隙靈活的穿到打鬥戰場的上方。

    所謂的借刀殺人就是這個意思了。

    斯萊特林狡猾起來真的很可怕。

    “哈利！”小天狼星想把哈利拉回來，但對方已經先跑進房子裡：“媽的，去死！”小天狼星直接一個黑魔法切斷了一個食死徒的脖子。

    哈利很焦急，他沒有看到德拉科，也沒有看到斯內普。

    他們會在哪裡？

    哈利快速的奔跑著，躲避四處亂飛的紅色光芒。

    可惡！

    究竟在哪裡！

    哈利無法忍受兩人可能已經死掉的事實，尤其是對斯內普，絕對不可以。

    哈利翡翠般的眼睛變成墨綠色，突然，一副畫面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是斯內普，靠在墻上，脖子處有個大大的洞口，黑色的血不斷的流淌，虛弱的男人試圖將魔藥送進嘴，但手臂無力，只得顫動兩下，聳拉在地。

    視線是仰視的，下一秒，哈利從幻覺中清醒過來。

    那是蛇的視角，和某次一樣，他變成了一條蛇，黑魔王的蛇。

    “不！”哈利驚恐萬分，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能死！

    冷靜，他媽的，哈利你這個蠢貨要冷靜下來。

    哈利拼命思索，墻是透明的，那不是墻，是玻璃。

    哈利想不通，但他突然意識到斯內普身邊有個類似花盆的東西……

    是溫棚！

    德拉科的母親喜歡鮮花，有可能房子裡有小溫棚，就像霍格沃茲的溫室一樣。

    哈利焦急跑動，就怕來不及。

    在一樓的某個拐角後，他看到了相同的玻璃。

    哈利連開門咒都給忘了，他一腳踹開了門，連同玻璃碎嘩啦嘩啦成片掉落。

    哈利一眼就看到男人如幻象中一樣背抵著玻璃，臉色泛青，眼睛是閉上的，黑色的血還在流，似乎沒了氣息。

    “不！”哈利衝上前，他這才看到斯內普身邊斷成幾截的巨蛇，某個斷口處散髮著熟悉的魔藥氣味，是溶魂藥水的味道。

    這條蛇是魂器？

    念頭閃過，但哈利隨即將注意力全然放在斯內普身上：“教授？教授？醒醒……”

    男人的皮膚冰冷，胸口看不到起伏。

    “不不……”尖銳的疼痛感從胸口直奔喉痛鼻腔，哈利難以抑制的難受，他雙手打著哆嗦的檢查男人手邊的魔藥，澄清如同雞蛋清的顏色，是解毒劑，應該是解毒劑對不對？

    哈利第一次悔恨自己在魔藥學上的貧乏認知。

    將男人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哈利往那張白的滲人的嘴喂藥。

    藥水剛進去就從嘴角滑落，失去生命體徵的男人已無法吞咽。

    哈利的眼睛剎那間通紅：“西弗勒斯，別這樣，別死……”

    少年壓根沒察覺到自己稱呼的變化，他只是渴望這個男人能活下來，這個執著保護著他的男人能夠生存下去。

    將魔藥灌進自己嘴裡，哈利低頭含著對方的脣，把藥一點點送進去。

    別死，求求你。

    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你不能就這樣離去。

    醒過來，求求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喂完藥，哈利沒有停下，他摸索男人身上看有沒有其他的魔藥。

    還有一瓶白鮮。

    哈利給男人身上加了溫暖咒才將白鮮往傷口倒：“西弗勒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醒醒……”

    男人的指尖突然動了一下。

    哈利屏住呼吸，他注意到斯內普的鼻翼有了虛弱的呼吸。

    成功了？

    巨大的喜悅感立刻席捲了哈利的心，那絕對是解毒劑！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愧是全英格蘭最厲害的魔藥大師！

    “教授！”哈利看見對方眼睛睜開一個縫，連忙叫道。

    斯內普屠殺巨蛇時沒料到自己可能丟掉性命，因為他完全沒料到一般的黑魔法對這條蛇完全無效，他一開始失手了，最後只換來個同歸於盡的結局。蛇毒的蔓延速度之快令他無法抬手將隨身帶的魔藥送入口中。

    他以為自己就這樣死了，意識消散前，他並沒覺得解脫，儘管他一直都認為死亡是對他最大的解脫，但當真正面對死亡時，他感到不甘心。

    他放不下。

    疼痛感令斯內普意識到自己尚在人間，他的視線因蛇毒的影響一片模糊，但他能聽到耳邊的叫聲，有人在叫他。

    斯內普盡力將眼睛睜開些，他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亂糟糟的頭髮和一雙綠色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魔法界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特徵，哈利?波特。

    波特怎麼在這裡？他救了自己？

    斯內普腦子裡亂成一片，只有一件事他記得很清楚，於是他艱難的抬手捉住對方肩膀：“魂器……”

    “教授？”哈利驚喜萬分，他連忙道：“蛇死了，您放心。”

    “不……”男人語氣極為虛弱：“最後的魂器……”

    七件魂器毀了六個，還剩下一個。

    哈利將自己耳朵貼到男人的脣瓣，表示自己在聽。

    “是你……你是最後的魂器。”

    哈利僵住，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他聽到了什麼？

    斯內普用最後的力氣抓著少年的肩膀，他得把話說完：“讓他殺掉你……讓他去做，相信我……”

    神志清楚的斯內普是絕不會向任何人請求信任。

    但現在的他，混亂的他，迫切的希望對方能夠相信他，這是打敗黑魔王的關鍵。

    片刻後，哈利伸手環住男人。

    這是一個擁抱，溫暖的，實實在在的。

    哈利附在斯內普的耳邊，輕輕的說：“我相信您，教授。”

    暈眩感令斯內普再度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您要好好活下去。”哈利低頭，看見傷口已經止血，體溫也回來了，他不再去喊累了倦了睡去的男人。

    哈利站起身，深深的看了斯內普一眼。

    他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或許他會死，但他決定照做。

    他決定面對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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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HP)破曉》作者：冰涼酒【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