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靈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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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臉，一張滄桑扭曲的臉，彷彿照片一般印在了隧道的洞壁上，清晰到甚至能看清楚嘴邊的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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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發呆發的有些莫名其妙，至少就連她自己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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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口很普通，碩大的鋼筋混凝土結構，標準的半圓形。附近的景色在車燈下極為荒涼，周圍的樹木稀稀拉拉的，有些甚至倒在了路面上，除非是將前邊斷木抬走，否則車是沒辦法再繼續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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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車上十個人而言，要將大量斷木移走，肯定是無法實現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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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武半隧道的牆體上爬滿了大量的青苔，綠汪汪的，再配上杳無人煙的環境以及詭異傳聞，弄得人頭皮有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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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有男友的女孩們緊緊摟著自己男友的手，弄得單男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黎諾依兩人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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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依舊出神的注視著這個隧道，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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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輕輕推了推她：“依依，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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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個隧道。”黎諾依遲疑了片刻，滿臉疑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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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隧道不奇怪的話，我們跑到這裡探險幹嘛？”夢姍笑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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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奇怪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裡給我一種很不祥的感覺，而且，它越看越眼熟，我像是來過了無數次似的！”黎諾依完全無法釋懷的緊皺眉頭，這個容易滋生魚尾紋和抬頭紋的壞習慣來源於夜不語，可她就是沒辦法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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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這次回武城，你老是心不在焉，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夢姍好奇的不斷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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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精神不集中，總覺得會發生什麼極為糟糕的事情。”黎諾依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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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爽這種命運無法掌握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傳來的資訊總是令她無所適從，她覺得應該有大事發生，可偏偏無法把握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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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一下裝備，大家儘量排好隊，不要走散了。”站長老僧示意大家將車停好，然後叮囑道：“哈武半隧道全長四公里，順利的話從西方的入口步行進去，再從別一邊的出口出來，需要四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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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只是去試膽而已，沒必要走那麼長距離，所以只需走到第一條岔道，然後拐右，從右側第二條入口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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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右邊不遠處，那裡有一條只容一輛車通行的小路，看不到路的盡頭有什麼。周圍的風颳得很瘋，吹拂過底面的時候甚至發出了如同厲鬼嚎叫般的聲音，大部分人都有些發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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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路只有一公里遠，我們從另一個入口出來後，順著它走就能回到起點，到時候大家上車，各自回家，試膽行程就算順利結束了。”老僧怪笑著，“放心，前幾天我抽空來過一趟，沒什麼危險。裏邊的路也記熟了，很好認，絶對不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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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問題，如果真的有人失蹤了，怎麼辦？”金石元笑嘻嘻的問了個刁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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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你們有沒有買保險了，我可是買了高額保險的，受益人是我老爹老媽。”老僧聳了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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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元被他的回答梗得不輕，還想說什麼，西方接口道：“該快進去吧，已經十二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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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進隧道時間上還有講究？為什麼非得十二點半進去？”滴管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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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長老僧得意的說：“這個傳說同樣是一個小道消息。據說十二點半進入哈武半隧道，能夠遇到靈異事件喔！而且這個時段也是隧道最不危險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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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水葉眨巴著眼睛，好奇心也被勾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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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知道了，小道消息而已，如果能夠證實的話，就不叫小道消息了。”老僧瞥了大家一眼，“我打頭陣，各位跟在我後邊千萬別亂逛，否則失蹤了可沒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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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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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元不爽的罵了一句，除了他的女伴金錢豹外，眾人都沒理會他。大家各自跟在老僧後邊，打開礦工燈，朝著黑黝黝的隧道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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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隧道像是一張怪獸的嘴，吞食著黑暗與周圍的揚起，越是靠近，人越是感到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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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現在反而平靜下來，她有些好奇的打量四周。如果拋開廢棄留下的荒涼痕跡以及離奇傳說的話，這個哈武半隧道其實普通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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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依舊颳得很烈，吹拂進隧道後，產生了刺耳的噪音。眾人逐個走進了隧道裡，風猛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走多遠，黎諾依兜裡的電話突然急促響起，空寂的隧道中不斷迴蕩著這段鈴聲，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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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抱歉的笑了笑，連忙掏出電話。是夜不語的來電。她心臟一跳，立刻接通。電波的訊號不好，電話那邊夜不語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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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千萬不要靠近隧道！任何隧道都不要靠近！我查到了相關記載，數字7，也有代表隧道、通道的意思！”夜不語在電話那頭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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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黎諾依這邊卻聽得很不真切，她迷惑著炸了眨眼，訊號已經完全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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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問：“你男人在跟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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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怎麼聽明白，好像是7啊，隧道什麼的。”黎諾依愁眉苦臉的說，“要不我到外邊去給他回個電話，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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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啊，男人就該若即若離才行，每次都倒貼上去，他只會更看輕你。”夢姍將他手裡的行動電話搶過來，塞進了自己兜裡，“不准打回去，至少也要吊他幾天，讓他擔心了主動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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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黎諾依還是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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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可是的，依依，作為閨蜜，我可不會害你！”夢姍打斷了她的話，笑嘻嘻的說，“現在，我們還是安心的享受這次試膽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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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武半隧道中十分陰暗潮濕，由於沒有人維護，頂端的水泥已經被水腐蝕得千瘡百孔。山中的水穿透隧道壁，不斷地往下滴落，滴水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聽起來特別詭異，彷彿像是無數冤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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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百公尺，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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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夢姍緊了緊外套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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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冷，隧道裡可比外邊低了六度左右。”黎諾依環顧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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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燈本來明亮的光線在這個壓抑的地方顯得有些有心無力，隧道遙遙看不到盡頭，突然，有個黑影猛地從前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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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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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嚇得到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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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也嚇得心臟亂跳，不過她還算鎮定，注意力集中到那個黑影上，不由得失笑道：“哪裡有什麼鬼，明明是一直黑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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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躲在她的身後，聞言探出頭看了一眼，“靠，真的只是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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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貓大概有半公尺長，有些消瘦。它的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邪異的光芒，看得人很難受。它一眨不眨的盯著眾人，然後在不遠處的地方，舔了舔爪子。每個人都被它看得心裡發毛，開始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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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不喜歡貓，眼神太邪門了，總覺得它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我們身後。”西方摸了摸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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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遠點，死貓！”金石元乾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貓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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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被打中了頭部，慘叫一聲後，恨恨的等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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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死貓居然還敢瞪我，下次遇到它，非把它砸死不可！”金石元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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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的金錢豹鼓掌歡呼：“還是石元哥厲害，在石元哥身邊最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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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元得意的揚揚頭，視線如有若無的打量著不遠處的夢姍。發現到這點的夢姍撇過頭，嘴角卻流露出神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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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什麼時候對他出手？”黎諾依不無擔心的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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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你人雖然聰明，但是對感情太白痴了。”夢姍笑道，“讓女孩子自己主動，那多笨。男人這種東西要欲擒故縱，越是對他若即若離，他越是有滋有味。我不會主動跟他說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甩了身旁的金錢豹，找我搭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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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到時候別玩火自焚吧。”黎諾依沒有再告誡什麼，她知道自己再勸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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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急需朝著隧道深處走，明明是一條路，可不知為何，她卻覺得眼前的路有些扭曲了。正奇怪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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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路，似乎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滴管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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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肉了揉眼睛，遲疑著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面前的隧道在扭曲，扭曲的幅度像是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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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這種錯覺。”水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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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鬚依然悶悶的，只是用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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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和東方對視一眼，有些不以為然，“可能是視覺上出現了擾亂，有些時候燈光和視線交錯在一起，會讓人的眼睛產生扭曲的感覺，這很正常。何況每人都有一支強光手電筒，晃來晃去，早就把眼睛給晃得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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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沒那麼簡單。”黎諾依對這個解釋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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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看那是什麼！”水葉嚇得突然慘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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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隨著她手電筒的光線望過去，乍一看之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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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臉，一張滄桑扭曲的臉，彷彿照片一般印在了隧道的洞壁上，清晰到甚至能看清楚嘴邊的鬍鬚。人臉上那翻白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彷彿在詛咒這些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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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向後退了幾步，他們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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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皺著眉頭，“大家別害怕，那張臉不過是洞壁被水侵蝕後留下的痕跡而已，偶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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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張臉看上去好像隨時會跑出來咬我一口似的。”夢姍畏畏縮縮的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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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被這張疑似人臉的汙跡嚇到也無可厚非。”老僧平靜了下來，自嘲道：“上次一個人來的時候也沒今天這麼害怕。都說人多容易壯膽，我看也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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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前走吧，感覺越來越刺激了。試膽會，就應該有多點驚喜和意外才好。”西方感覺這次試膽很爽，嚇了幾跳後，什麼工作壓力都排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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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吧。”站長老僧認同的率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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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跟著眾人的腳步，也往前走。大約過了幾分鐘，她身旁的夢姍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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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黎諾依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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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對，好像安靜了許多。”夢姍閃爍著大眼睛，少有的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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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裡本來就很安靜。”黎諾依更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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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安靜，是人為的安靜。剛才我還覺得有些吵，某些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現在猛地就靜悄悄的，沒說話了。”夢姍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喊著，“大家停一停，有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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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行人全都停了下來，老僧疑惑的問：“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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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多和金錢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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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們倆剛才都還明明在我跟前，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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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管和水葉明顯不信，可他們的話剛出口，後半段就被扼殺在了喉嚨裡。面前空蕩蕩的，不久前還走在他倆前邊的金石元與金錢豹，果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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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有些著急起來，“怎麼搞的？隧道明明只有一條路，離第一條岔道都還有足足兩百多公尺，怎麼兩個大活人突然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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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奇怪，我們兩人一組並排在走，相隔也不遠。”黎諾依摸了摸白皙的下巴，“而且錢多多和金錢豹並不是最後兩個人，他們身後還有滴管和水葉，就算想打過堂鼓，沒招呼一聲就往回去的方向離開，按理說最後的兩個人也應該發現才對。何況，我跟幽幽就在他倆的前邊，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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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是發生失蹤現象了吧？”西方說著，不由打了個哆嗦，“明明走在中間的兩人，走著走著就失蹤了，這簡直就是神秘失蹤案的範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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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失蹤現象為什麼只發生在了他倆身上？”東方遲疑著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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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姑且不論失蹤的原因，說不定，失蹤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黎諾依看著這個詭異的隧道，越看越感覺投著一股邪門。她猛然間覺得，說不定哈武半隧道的失蹤傳聞，真的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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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悄悄的流逝在了凌晨一點十分上，不知不覺在隧道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鐘。沿路都在一驚一乍，所以走得路途並不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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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向後看了看，遲疑道：“金錢豹兩人向前走的可能基本沒有，要不我們往回走，一路上找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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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成。”滴管和水葉連忙高舉雙手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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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和東方也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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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怕，我們倆也有些不想繼續深入下去了。早點離開很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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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權。”老男人鬍鬚沒有表態也沒有表情，只是從喉管裡丟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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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他們也好。”夢姍的臉上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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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很少見到閨蜜有這種表情，不由得非常奇怪，“你似乎對那個金石元很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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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依依你太敏感了。”夢姍矢口否認，但表情卻很難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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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覺得夢姍對金石元肯定不止是騙金龜婿的企圖，她對那個紈褲的失蹤有種焦慮不安。難道她真的莫名其妙愛上了那個紈褲？不對，以自己對閨蜜的瞭解，愛情於她而言太過遙遠了。如果夢姍都相信愛情的話，全世界的母豬都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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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沒有將疑惑問出口。她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至少她就不會將所有事情全告訴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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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為了尋找金石元和金錢豹開始往回走。從洞頂滲出的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更刺耳了，干擾得人心煩意亂，剩餘的八人一邊緩慢的走，一邊大聲呼喊失蹤兩人的名字，大約過了十分鐘，大家突然再次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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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應該是金錢豹和錢多多吧？”西方遲疑的問，語氣裡全是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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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倆。”滴管點頭，不由得咕噥道：“他倆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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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金石元和金錢豹兩人正在不遠處轉圈，他們滿臉焦慮，手到處摸索著，礦工燈明明就掉落在離他們幾公尺遠的地上，光束筆直的照射在對面的牆壁上，可兩人彷彿視而不見，失明了似的以五公尺左右的直徑不斷地兜圈，嘴裡還不停的呼喊著對方名字，似乎他們倆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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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東方是女孩子，她越看兩人的異常行為越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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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遇到了鬼打牆。”老僧有些不確定，“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打牆的靈異現象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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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鬼打牆，我不知道。試一試不就好了”見金石元還活著，夢姍明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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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顧黎諾依的阻止，徑直走上前去，用手搭在金石元的肩膀上。本來還猶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紈褲，猛然感到有一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嚇得尿都流了出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恐懼得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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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乖，我們找到你了。”夢姍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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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元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腦子裡總算聯想到了聲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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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要崩潰的神經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使勁兒的順著夢姍的胳膊，狠狠的將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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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但依舊強忍著沒有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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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黎諾依也將嚇得神經快失常的金錢豹從鬼打牆的狀態拉了出來。金錢豹的表情驚駭，癱軟在骯髒的地面上，但狀態還算比金石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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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兜圈？”老僧奇怪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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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豹回答得語無倫次，明顯自己也沒有搞明白。問了幾次後，眾人全部放棄了對此事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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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不早了。”水葉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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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卻是該回去了。”東方也在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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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好好地感謝幽幽，如果不是她發現你們倆不見了，我們還不知道呢，說不定就按照預訂路線回家了！”老僧見金石元十分不雅的緊抱著夢姍，有些不爽，怎麼美女老是喜歡被有錢的豬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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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以後有事就報我的名字！”金石元恢復了精神，不過他覺得夢姍的胴體既柔軟又舒服，還有一種安全感，便根本捨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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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的厭惡感爬上了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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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忍不住將她拉開：“好了，準備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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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姍吁了口氣，不過金石元並沒打算放過她，完全沒去理會女伴金錢豹，他腆著臉湊在夢姍的身旁，不時的說著許諾著什麼。夢姍含糊的或答應或拒絶，迷得本來就精神憔悴的金石元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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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諾依暗嘆一口氣，看來這個死豬紈褲，估計就要傾倒在閨蜜的石榴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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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一行十人，總算是在壓抑的隧道裡看到出口。等大家全都出了哈武半隧道，外界呼嘯的風聲早已經停歇了，周圍安靜的如同死城，就連夜蟲的交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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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停車的地點，所有人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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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隧道口的三輛車，居然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