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Phase2—花雞與交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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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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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因為我把自己跟交喙被襲擊的事情通知學校跟警方的關係，昨天的事件很快就在學校的班會時間成為話題，而我也被班上同學們圍著東問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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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際引發了問題之後，果然學校方面也不能繼續忽視下去，社團活動與補課只能到下午五點，禁止一個人回家，還讓警衛守在校門口，有好一陣子應該都會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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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了午休時間。在名為學習準備室的小房間，我決定跟我的朋友，也就是副班長宮越明裡同學討論這件事。這個被堆積如山的教科書與參考書、用粗糙紙張印製的講義所包圍的場所，在正常狀況下一般學生根本不會接近，不過只要我跟她聚在一起，那裡馬上就會變成聊天專用的空間。在一個半月前的某個事件以後，宮越同學與班上同學變得漸行漸遠。雖然沒有人做出什麼具體的行為，不過她看起來似乎比以前更適應這個不可思議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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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在行政工作用的鐵椅子與長桌子上攤著參考書與便當盒，也未免太公私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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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著這種話的我也倣傚她的作法，在對面佈下同樣的陣仗，吃著自己做的偷工減料（因為手受傷的關係）便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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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都築同學這次竟然真的遇見殺人狂，真是讓人啞口無言。你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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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越同學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喝了一口茶。我剛剛才把昨天回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詳細地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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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那不要說是殺人狂了，就連綁架犯都算不上。總覺得，要是一開始就打算要那麼做的話，那種手法也太差勁了。之所以會砍傷我，應該只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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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說著，把還包著繃帶的手背與手指放到她面前。要是對方真的有殺意，應該不會只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吧。這是我樂觀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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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嘛。對方不只是一般的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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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話是這麼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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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學妹……叫做星霧交喙的那個女孩。她是一個人住在便宜公寓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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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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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交喙與她奇妙的舉動，以前曾經在這裡提起過，而宮越同學上的補習班裡，似乎有個學妹是交喙以前的同班同學，所以她有說要去打聽一下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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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有點在意呢。我聽說她的父母是經營出租公寓，家庭經濟狀況好像很不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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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做的糖醋肉丸子放進口中，宮越同學輕輕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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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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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以為她感到很意外，但同時也覺得她並不是那麼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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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稍微看了一下交喙的房間，雖然感覺整理得很好，不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散發出一種不是很熟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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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為她是最近才開始一個人生活，而且是剛剛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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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光是那樣的話，也不是什麼很不自然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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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這麼回答，宮越同學也跟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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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概是為了獨立自主，或者是為了上學吧？雖然我不能理解讓年紀還小的獨生女做這種事的父母在想什麼，不過我也沒有打算要管別人的家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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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越同學嘆著氣聳聳肩膀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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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話中，似乎包含了不少同樣處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狀況下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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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就努力對學妹溫柔一點吧。就我個人而言雖然不喜歡你一直跟在其他女孩子身邊，不過那也是你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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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越同學也要小心一點。學校附近好像有變態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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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謝謝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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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越同學輕聲笑著，把吃完的便當盒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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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放學後，我約了交喙的同學出來見面，需要幫你打聽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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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覺得繼續對她的個人隱私探查下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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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個人隱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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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宮越同學用似乎意有所指的方式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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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做出那麼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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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都沒有。那麼，差不多該繼續工作了。都築同學今天放學後也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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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時鐘，上面顯示午餐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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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難得的，今天有來自京學姐的社團活動招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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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想要早點結束身為班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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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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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已經空空如也的便當盒後，我們開始進行本來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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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午休時間與下午的課程，放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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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前往廣播社敲敲門，不過京學姐與交喙已經到了。其他的社員依然不見蹤影。應該說，我也想不太起來還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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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你也太慢了吧。讓社長跟學妹在這邊空等，你以為自己是哪裡的高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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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是有說今天會因為工作而晚點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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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是這樣啊。班長真是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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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學姐伸著懶腰，聲音裡完全聽不出有一點想慰勞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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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哥哥是個大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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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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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交喙小聲地幫我辯護，不過京學姐聽到那句話後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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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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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慌慌張張地想要否定那樣的稱呼時，京學姐浮現滿面笑容拍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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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真是不錯的稱呼啊，交喙。真是太棒了！讓學妹稱呼自己為哥哥的學長。那種有點變態的感覺真是太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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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了。被最不想被聽見的人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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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把那件事判斷為突破口，京學姐一邊咯咯笑著，一邊不停拍著交喙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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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拿起一張多出來的鐵椅子拉開，以三個人剛好形成三角形的方式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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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讓會議早點開始吧。關於文化祭的表演——說老實話我想不出什麼有趣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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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製作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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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跟學生會都說不要再做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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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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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應該不知道，在去年的文化祭，京學姐把預定要播放的電影取消掉，而試著在沒有得到允許的狀況下，將以前惡整各個老師的影片在經過編輯之後放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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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被在千鈞一髮之際注意到的我告發而被制止，不過差一點就演變成要被休學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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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道一提，這個計劃完全是京學姐的獨斷獨行，在我問到為什麼沒有跟任何社員提起這件事的理由時，她只回了一句“因為要是說出來的話不是會被制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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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駁，因此即使是在過了一年的現在還是讓我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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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想法是今年還是老實地製作介紹本地名勝的節目來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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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名勝？我們學校附近有那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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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很清楚一些比較少人知道的怪地方，所以不必擔心。不過，適合一般人玩樂的場所，你們應該比較清楚吧？因此，我認為這是很適合現在這些成員的企劃，大家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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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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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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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表示同感與肯定，看起來更像是完全放棄了思考……。不過，我的心情也一樣。反正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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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麼，就在這幾天去取材吧。大家先把自己的時間空出來！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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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學姐威嚴十足地如此宣佈，然後從社團辦公室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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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學姐離開後歇了一會兒，我跟交喙幾乎同時起身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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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走出川堂時，直到剛才還很明亮的天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昏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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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現在是梅雨季節，我跟交喙都有帶傘，不過因為有可疑人物出沒的關係，我們也沒辦法太過從容。當我自然地加快腳步時，忽然有聲音從旁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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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不要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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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應該是昨天被變態割傷的事情吧。雖然還有點痛，不過對日常生活並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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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更重要的是昨天才發生那種事，讓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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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這麼說，交喙慢慢把臉轉過來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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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雖然這麼做或許又會把哥哥捲進來，不過我也有事情要告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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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進來？她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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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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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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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那曖昧不明的質問下，有一段極短的時間，交喙與我的視線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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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陪交喙買東西而繞到別的地方，之後我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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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看不到什麼人，彼此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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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起來，關於昨天的事情，沒想到你能認出那是遙香的自動鉛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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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可愛的自動鉛筆，的確也不適合京學姐跟交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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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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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並不期待會得到回答，不過交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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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雖然跟那件事沒關係，不過是否能請你再讓我確認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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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著伸出右手。注意到那是要求握手的表示，我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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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碰到也不要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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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下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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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完後，她主動握住我的手，同時把另外一隻手伸進自己的包包裡，閉上眼睛。我完全搞不懂她在做什麼。這是什麼儀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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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維持了幾秒後，交喙迅速放開我的手，然後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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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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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什麼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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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慢慢地張開眼睛，在那瞳孔裡映照著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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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跟遙香的感情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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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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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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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以與平常一樣的聲調與表情，肯定地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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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背脊竄上腦門。這句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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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不記得有在學校被她看見那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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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當成根據的事情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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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沉默，她繼續進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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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點，哥哥你到今天為止，一直都沒有跟我提過遙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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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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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射性地觀察四周。先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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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沒錯。在沒有話題的時候，為什麼不把話題轉到既是她朋友也是自己妹妹這個絶佳的共通點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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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特意避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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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就連我要加入廣播社這件事，都受到遙香強力的反對。不過，因為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這麼做所以硬是說服了她，不過在那個時候她這麼告訴我‘如果哥哥對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要立刻跟我說喔’，即使到了現在她仍然會定期這麼叮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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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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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產生動搖的思緒，我為了要掩飾過去而試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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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只是為了慎重起見才這麼說的吧。那傢伙就是愛瞎操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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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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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稍微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繼績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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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哥你根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人。這是我在這兩個禮拜實際感受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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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遙香要對我說那樣的話呢？我對這一點……一直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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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某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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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無聊的事情吵架，在這種時期，在這樣的年紀，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就在我想要這樣解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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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還有一件事也是從遙香那邊聽來的。令尊似乎是在兩年前去世的吧。因為被壞人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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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子是怎麼了。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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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準備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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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我的父親被好朋友欺騙，欠下債務，因此受到心靈創傷，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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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你到底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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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犯人是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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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昨天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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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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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令尊陷入那種狀況的真正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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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嘴巴，拉開手提包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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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收下，這是要還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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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直接了當地這麼說，然後迅速地把‘那個’朝我遞過來。那是手工制的桌上型時鐘。昨天，放在交喙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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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交喙不應該會有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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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桌上型時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做給自己用的，之後，我把它送給了臥病在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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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葬禮之後整理遺物時我以為不見了，後來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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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和她完全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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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那樣才對，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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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似曾相識的傷痕與污垢，讓我確定這就是那個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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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暗的天空下，回過神來，周圍已經開始下起濛濛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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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昨天變態想攻擊的目標大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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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慢慢地將桌上型時鐘，朝依然在發呆的我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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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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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費盡所有力氣擠出這句話後，她木然地這麼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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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遙香對你有所懷疑，不過並不是那樣。把令尊逼上絶路的，是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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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我的父親是自殺的，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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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普通的自殺。我想要這麼反駁，卻因為混亂使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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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結果來看是那樣。不過，我正在追查造成那個原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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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追查……。就算你找到了，又打算把那個人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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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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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只是很冷淡地這麼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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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望哥哥也能幫助我追查。是否能夠請你成為我的共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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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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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止了。各式各樣的情報在腦中呼嘯而過，根本來不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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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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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要把殺死我父親的犯人殺死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有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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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說起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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濛濛細雨開始出現在視線之中。這讓平常就顯得很虛幻的她，變得更缺乏現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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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犯人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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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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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星霧花雞的身份其實是間諜。她會變裝成各種人並取而代之，在奪取情報後從內部將人或組織破壞殆盡。她有個習慣，會從犧牲者持有的物品中挑選一樣占為己有。這就是花雞的收藏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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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是……像這樣的時鐘，不管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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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哥哥用過的東西。這點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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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能算是回答。不過，交喙的語氣非常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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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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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問過遙香，關於令尊被朋友欺騙的事件。我認為在背後牽線的人，一定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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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一邊這麼說，一邊慢慢朝我跨出一步，挺直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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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是哥哥仇人的妹妹，所以要是你想報仇，我願意隨你處置，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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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心理作用，那聲音聽起來帶點因為緊張而顫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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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把視線移向地面，像是要填補我的空白一樣，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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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注意到這件事情，我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先告訴遙香。要是哥哥沒有對我做出任何事情，接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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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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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轉過身去之前，我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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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要那麼做……！不可以告訴那傢伙！她雖然是個好人，不過有點喜歡鑽牛角尖！特別是現在！只有父親的事情不行！要是讓她聽到那種事情！她一定又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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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與思考沒辦法整合起來。總之，要先把交喙的嘴封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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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間諜不間諜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這件事情有關連。要是你因為那種莫名奇妙的事情覺得對我們有所虧欠的話，請不要告訴她任何事情！那傢伙……那傢伙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變奇怪的！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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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小小的雨滴打在臉和身體上，讓稍微有點熱的腦袋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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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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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聲的世界中，她一語不發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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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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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保持著沉默的交喙抬起頭，否定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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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就像是被我殺死的一樣。小泉、還有遙香的父親，全部的人都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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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擠出悲痛聲音的同時，交喙身影也無力地墜往濡濕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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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交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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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蹲在地上喘氣的她，臉上浮現了奇妙的紅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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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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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交喙的過敏症，重新從衣袖上抓住她的手臂，把倒在地上的她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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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你願意讓我稍微活久一點的話，我有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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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依舊痠軟無力的身體，她用帶著奇妙紅色花紋的臉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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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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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霧花雞，她是我姐姐，同時也是小泉……我好朋友的仇人。為了抓住並殺死她，請務必，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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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連氣都喘不過來，可是交喙那空洞的雙眼沒有失去希望的光輝，她對呆呆站著不動的我，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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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我攙扶著過敏症發作的她，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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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交喙的身體狀況只要過一陣子就會自然痊癒，不過也不能讓意識朦朧的她就這樣被放置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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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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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她微微閉上眼睛的臉龐，我一直在腦中反覆思考著剛才她給我的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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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可以認出我送給父親的時鐘的謎團。為什麼應該交給了父親的時鐘會在她手上。被那個叫做花雞的間諜當成收藏品的事情是真的嗎。佐倉泉。留在交喙房間裡那條緞帶的持有人，同時她也是交喙口中如同被她自己殺死的那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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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是仇人，那麼她的好友，也是被那個當間諜的姐姐殺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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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交喙講話的可疑人物。還有交喙說過靠近自己會有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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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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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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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密的長髮在我的肩膀上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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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她的意識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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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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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這裡離我家比較近，稍微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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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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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半睜著黯淡的雙眼這麼說，不過我並沒有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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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女孩子一定是屬於那種不會把感情表露出來，而硬著頭皮忍耐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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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為什麼要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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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受傷的時候，你不是也有幫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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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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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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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鎖走進家門，以防萬一先確認遙香還沒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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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微休息一下之後，我先去找讓交喙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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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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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交喙這麼說著揮開我的手，不過還是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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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臉龐整個埋進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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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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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還是稍微休息一下吧？硬撐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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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這麼說完，想要把交喙扶到在我背後有段距離的沙發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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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傢伙就讓她躺在地上吧，小零。這裡已經被本姑娘佔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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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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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出聲音的，不是交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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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看不見的訪客已經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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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轉過頭去時，隱藏在沙發椅背後的黑色惡魔，露出她那嬌小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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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有一張用來代步，充滿了近未來感的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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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這傢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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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回來的好慢啊，小零。本姑娘都無聊到快死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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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雅緻的帽子，搭配黑色的露肩連身裙。臉上鑲著赤紅眼眸與大膽笑容的少女，伸展著那白皙雙腳，搶先一步舒適地躺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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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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隷屬於大財閥‘月見月家’，跟我在網路推裡遊戲‘偵探殺人遊戲’中相識的少女，同時也是不久前出現在我面前的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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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已經有一個月又兩週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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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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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交喙就被我抱在身邊，忍不住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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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完全沒有因為我的質問產生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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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零，你的記憶力意外地差呢。你已經忘了跟本姑娘訂下的契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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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我過去曾經以請她裝作沒注意到某件事作為代價，而成為她的助手。那毫無疑問是我們之間決定的事情，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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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事先用郵件什麼的進行聯絡呢！？虧我還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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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才會讓小零嚇一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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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有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理解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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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已經充分達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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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你是怎麼進到我家裡來的啊！？我記得有鎖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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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奇怪的啊。小零你也太遲鈍了。本姑娘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打了一副備用鑰匙呢。這次終於有機會能用到，總算是沒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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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用不到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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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見面就吐槽到現在，讓我覺得有點累。不過，原本她就是這樣的傢伙，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是白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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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你身邊那個奇怪的女人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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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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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理解的視線忽然移到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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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把交喙忘掉了。由於沙發被理解佔領著，因此我拉開椅子先暫時讓交喙坐到四人用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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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從何說起呢，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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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要介紹的時候，交喙反而看著我，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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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你的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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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位是，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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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明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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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煩惱時，理解在我回答之前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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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陰沉女是還沒睡醒嗎。本姑娘跟小零看起來哪裡不像是家人了？接下來我們兩個還要繼續增加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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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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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力量灌注到因為脫力而差點軟掉的雙腿，勉強地將嘴巴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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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樣的預定！這個女孩子是我社團的學妹，可不可以請你不要突然灌輸她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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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心想著“糟糕，說不定會造成奇怪的誤解”，不過交喙的表情很嚴肅。太好了。看樣子，她並沒有聽出理解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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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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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臉色比剛才稍微好一點的交喙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她抓起自己的包包，開始朝玄關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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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要去哪裡？你得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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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打擾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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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完全聽懂了啊！只是因為表情的關係看不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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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做那種事，你再稍微休息一下吧。不用太在意這個女孩說的話！把她當成廟會上在賣的奇怪擺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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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小零你也太害羞了吧。本姑娘就算是有觀眾也無所謂啊，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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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開心地邊說著邊抬起上半身，然後朝這邊把身子從沙發上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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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早點做晚餐吧。本姑娘一直忍耐到現在，早就已經餓扁了喔，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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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過再來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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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料理出乎意料地好吃嘛。知道了就快點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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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受了傷，本來想吃點微波食品就算了……。可是，在一個月以前我就深刻體會到，想要求理解擁有那樣的一般常識是件強人所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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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來回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與廚房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交喙一言不發地抓起掛在桌子旁邊的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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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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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做。因為，哥哥的手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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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英姿煥發地穿上圍裙，在我開口前就這麼說著開始洗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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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還要再多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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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說的話，交喙只隨意回了一句“我已經沒事了”，然後繼續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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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會做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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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有煮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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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令人意外的展開，讓我發呆了一陣子，不過我不方便下廚是事實，也沒有理由要勉強阻止她。因此，我心懷感激地接受了她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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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件事令我稍微在意。那就是光是煮白飯的話，跟料理不是沒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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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交給那種像殭屍一樣的陰沉女沒問題嗎，小零。本姑娘可是奉行不吃非食物的主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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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是那種只要肚子是空的，就不太會挑剔食物的類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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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指謫沒有幫忙卻依然很囂張的理解，一邊望著交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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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交喙的性格比較文靜，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在意理解的惡言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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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動作看起來有點怪。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如我所料，她好像不是很習慣做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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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事情可做，總之就先依理解的意思坐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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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零啊。你也真是個過份的傢伙呢。都已經有本姑娘了，竟然過不到兩個月就把別的女孩帶進家門。想發洩的話就讓本姑娘當你的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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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就在對面作菜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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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適所這個詞，在這個女孩的面前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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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當對象的話，反而會累積一堆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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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稍微揉揉本姑娘的腳吧，剛剛才做完復健，肌肉好痠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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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突然把那雙白皙的腿朝我伸了過來。雖然不能走路不過可以活動，為了不讓肌肉萎縮而有在做什麼復健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件事本身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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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一隻手受了傷，等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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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有一半是場面話，其實是因為那光景太養眼了讓我不敢直視。更何況，還是處於交喙在背後努力作菜的這種狀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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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小零依然是這麼害羞啊。算了，就留到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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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微鼓起臉頰後，理解抬頭望向天花板，開始玩弄起脫下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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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脫她的糾纏，我捂著胸口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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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理解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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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本人的說法，理解平常是以月見月財閥專屬偵探的身份執行特殊任務。她出現在這裡的事情，讓我無法掩飾心中些許的不安，眺望著交喙作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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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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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在坐在桌前的我與理解面前，交喙放下了被均等分在三個大盤子裡的炒飯。似乎有用了我事先買好的泡菜炒飯料，飯粒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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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合格吧。原本我就不期待她的廚藝，要是她做出什麼出人意表又花時間的菜色也會讓人很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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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我該怎麼看待這副光景呢。穿著制服沉默寡言又面無表情的女孩，以及掛著毫無顧忌微笑穿著黑色露肩連身裙與黑帽子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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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有什麼接點的人們，像這樣聚集在一起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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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怎麼連杯水都沒有。真是不夠細心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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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手合十之後，理解立刻探出上半身，突然發起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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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她很過份，不過交喙並沒有生氣，轉過身從冰箱拿出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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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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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交喙背對著我們的時候，理解不知為何把自己面前的盤子跟我的盤子對調。在我反射性地要將疑問脫口而出時，她豎起食指放在嘴前，朝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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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是因為想選份量比較多的一方之類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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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讓我們開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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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觀地認為接下來至少可以度過一段短暫的平靜時光，我把湯匙送進嘴裡。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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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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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自己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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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在眼前迸散。那簡直就像是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憎惡與殺意凝縮在一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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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辣。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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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評論味道跟廚藝之前，遠遠超過以前吃過的辣度二十倍咖哩的猛烈辣味，刺激著我的舌頭，讓我全身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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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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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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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這道炒飯的交喙，用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嚴肅表情，看著我苦悶掙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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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種調味說的好聽一點，根本是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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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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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是在她極愛吃辣的場合，身為一個男人，不應該做出對味道挑三揀四的舉動。她可是考慮到我的傷勢，才下廚作了這道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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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決定試著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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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飯還真是難吃啊。活的長一點果然可以增長見識呢，小零。本姑娘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普通的炒飯做得這麼難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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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旁邊有個不知自愛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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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笑著把湯匙放在盤子上。那並不是代表她不吃，而是已經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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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全部吃完的人還說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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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我才注意到不對勁。為什麼理解把這麼辣的炒飯吃完，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連滴汗都不流呢……。雖然她愛吃些怪東西，不過這應該不是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吃完的東西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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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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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我那感到不可思議的視線，理解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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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不行啦。那種行為是不及格的，小零。硬著頭皮吃這種東西，要是被下毒的話就完蛋了喔。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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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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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交喙，將湯匙伸到我的盤子裡，隨意盛了一些飯粒送進口中，然後立刻把杯子裡的水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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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偷偷調換，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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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這麼說著，用依然沒有變化的無機質眼神望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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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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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重新望向理解時，引起這個事件的本人，臉上已經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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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喂喂，你到現在才發現啊。在人家要吃的飯上抹了那麼多辣椒，你以為本姑娘會沒注意到嗎？這個陰險的陰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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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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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的，交喙眯起眼睛瞪向理解，不過理解依舊不以為意地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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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稍等一下，也就是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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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一回事啊，小零。對本姑娘的態度感到不滿的這個陰沉女，偷偷在給本姑娘吃的炒飯里加了料。所以剛才趁她去拿水的時候，跟你的炒飯調換了過來。這傢伙真是無可救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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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被像你這樣的人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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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大膽的笑容，一邊是冷淡的視線與嚴肅的表情。在兩人之間，迸出了小小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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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之你們兩個都給我有分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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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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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零，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叫這麼大聲會對鄰居造成因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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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是誰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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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沒有再去碰交喙作出的辣死人炒飯，為殺氣騰騰的晚餐時間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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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在向我道歉之後開始清洗餐具，不過理解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什麼也沒做，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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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要小心一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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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六點半，在交喙準備要回去的時候，我陪著走到玄關前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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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附近已經暗下來，因此我幫她叫了一輛計程車。雖然也可以由我直接送她回去，不過因為我很在意理解的存在，加上現在又處於受傷的狀態，所以覺得這麼做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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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車費不會讓缺錢的交喙負擔，而是由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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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筆錢，我會在下個月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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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不用在意這種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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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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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說話時的聲音與表情還是一樣淡泊，完全無法揣測其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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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剛才的事情，請在明天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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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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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虛無的眼眸，筆直地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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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我尋求的答案，毫無疑問的，是我是否會答應——答應協助她找出、抓住並拷問她的姐姐，然後由她親手來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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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現實感。雖然父親的遺物確實是消失了，不過不能光憑這樣就認定她的姐姐是犯人。更何況，還要幫助他殺人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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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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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沒有打算要哥哥馬上去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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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讀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交喙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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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希望你現在就做出決定。要追，還是不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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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稍微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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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進行追查我的姐姐……花雞的工作。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抓住扮裝成其他人的她，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或許還有可能會反過來被打倒。所以要是哥哥，沒有那個意願跟我一起追捕仇人——花雞的話，請不要再接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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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你之前被襲擊的事情，也有關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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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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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就是答案。沒有表示肯定，就代表交喙自己也沒有證據吧。可是，要是她姐姐真的是間諜的話，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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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哥哥捲進來會讓我很痛苦。所以，像小泉那樣的事，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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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低下頭行個禮之後，交喙開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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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非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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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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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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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玄關的大門回到客廳後，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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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能在這裡太過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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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房間裡，還留著一個令人煩惱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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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呢，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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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沙發上坐起身子，露出大膽笑容的黑帽子少女，似乎完全沒有對剛才讓我吃超辣炒飯的事情感受到任何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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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事情嗎？不可能真的只是來這裡吃晚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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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過了那麼久，想來見小零一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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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不過乍看之下很可愛的那副笑容，其背後隱藏著非常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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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那由我來提出疑問，今天你是跟誰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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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是什麼意思？本姑娘怎麼看都是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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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一個人用抹布努力擦拭輪椅輪子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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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雖然她從剛才開始就躺在沙發上，不過其實是個無法自己行走的輪椅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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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如果說是從外面來的話，不可能完全不弄髒木質地板。一定是進到房間裡來之後才有人把輪椅搬進來，或者是進來之後有人把地板擦乾淨了。也就是說，在到使用這間房子的備用鑰匙擅闖進來之前，她跟某個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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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眼力敏鋭這點依然沒變真是太好了，小零。就是要這樣，今天我來這裡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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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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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半月前，在我身邊發生了某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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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在網路上的推理遊戲《偵探殺人遊戲》中唯一敗給我的她，以要求再戰的形式，跟我進行了一場跟搜查現實的殺人事件有關的比賽，然後我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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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件事情而欠下人情的我，訂下了要被她當成助手使喚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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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關於偵探的事情我畢竟連外行人都算不上，我實在不認為自己能夠為她帶來多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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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就算是要我幫忙進行搜查，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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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有啊。別那麼謙虛嘛，小零。要說理由的話，這次任務的第一階段，你不是已經通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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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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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零，你相信幽靈跟UF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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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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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突如其來地轉變話題，讓我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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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工作很有趣喔。呃，對本姑娘來說是無聊透頂啦。要尋找的對象竟然不是人類。而且，還是害你陷入不幸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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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幾小時前從交喙那邊聽到的內容，與通過了任務的一個階段這樣的標籤，在這裡連接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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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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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聽過《分身幻象》這樣的現象嗎？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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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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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不常聽到的單字，讓我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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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那個像是‘另一個自己’一樣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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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詞幾乎都是出現在遊戲或漫畫這類的東西上。要是看到了分身幻象，就會死掉。所以同時也被稱為死亡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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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月家派給本姑娘的任務雖然多的像山一樣，不過這一件的重要性在這些任務裡算是非常高。那是從蠻久以前就在追捕的對象。不管抓住還是殺死幾次，都會以其他人的身份復活，在潛入各式各樣的資產家與企業、團體後，會藉由洩漏情報的方式進行內部破壞，是極為惡劣的問諜。分身幻象、星霧花雞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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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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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霧花雞。直到不久之前，我還沒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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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從交喙口中得知，可是說是我的仇人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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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沒有人能夠看穿的變裝取代他人，不管抓住還是殺死幾次都會再次出現的不可思議人物，所以才會有《分身幻象》這樣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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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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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前，居然有工作從負責暗殺的那群人身上推到我這邊來。據說在抓住最關鍵的本人之後，每次都會消失不見。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得到消息，不過這次獲得了重要的情報。那傢伙本人的情報被查出來，找到可能跟她有來往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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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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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如你想的。找出《分身幻象》星霧花雞的真實身份，這就是本姑娘的工作。所以說小零，你應該已經知道本姑娘要你做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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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拐彎抹角的話，反而讓我一次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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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樣就讀禮新高中的一年級學生，星霧花雞的親妹妹，星霧交喙。除了父母與朋友因為意外喪生之外，沒有任何確定情報的這個傢伙，是唯一確定跟花雞有交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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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嘴角彎成弓形，抬頭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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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要我讓交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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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單純的事情。只要從那個陰沉女身上，把可以套出來與《分身幻象》有關的情報，全部都套出來就可以了。具體的作法交給你來決定。就是這麼回事，今後本姑娘會經常跟你聯絡，不要大意喔，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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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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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解這麼告訴我之後，我有一種用不協調感不足以形容，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大約一個半月前，理解因為跟我有關的事件而出現，然後現在，跟那種莫名奇妙的人物有關的任務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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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偶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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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明明有可以殺死仇人的機會，怎麼一點幹勁都沒有啊。跟之前不一樣，這是完全不會有罪惡感的正義調查喔。再稍微積極一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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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躺在沙發上的理解，用像是打從心底感到有趣的話調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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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為了要讓我去調查交喙，才幫助我的吧？回退是說，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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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零。在這個世界上所謂完全的偶然是根本不存在的，就像完全的必然不存在於世界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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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疑問，理解露出大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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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本姑娘會接受小妹的委託呢，因果關係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你父親會被那個《分身幻象》捲進去，仔細想想也是因為在那傢伙的射程範圍內。然後要再補充說明的話，這次的敵人跟各式各樣的個人與組織都是處於敵對狀態。恨到想要殺死她的人，多到是以百人為單位來計算的。這樣一來那傢伙跟你之間的關係什麼的，不過就像是不合時節的感冒一樣。可以確定的只有一件事情。本姑娘這次從月見月接的任務不是抱持遊戲的心態。然後，你沒有反抗本姑娘的權利，那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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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加深了臉上帶著陰影的笑容，深紅的眼睛散發出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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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曾經被理解放過一馬的那件事。我所說的關於遙香的謊言。以保守這個秘密為代價，我變得無法反抗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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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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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交喙向我提出協助她尋找花鶟的要求。只要明天提出肯定的答覆，有很高的可能性可以獲得某種程度的情報——以交喙的信任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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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很沉重。可是，至少在這裡，我只能先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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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交給你了，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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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理解移動到突然響起警報聲的輪椅，把手指放在觸控面板上。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在扶手的觸控面板上，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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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那傢伙也真是沒耐性。本來想說今天要讓小零沒辦法睡覺，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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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嘴角在輕嘆一聲的同時彎成弓形。在她以快得變態的指法敲擊輪椅附的觸控面板後，不到三分鐘玄關的門鈴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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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把理解帶到這裡來的月見月家的人，似乎就在外面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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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羅，小零。期待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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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眨眼的同時輕輕揮了揮手後，理解操縱著輪椅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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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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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風暴過境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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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幻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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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交喙手上取得，過去我交給父親的桌上型時鐘進入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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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如果要忠實執行理解的命令，明天必須要告訴交喙自己願意幫助她尋找犯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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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要儘可能讓她說出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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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與復仇。很可悲的是，兩者都讓我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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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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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把跟遙香一起在學生餐廳吃陽春烏龍麵的交喙找出來，並把她帶到廣播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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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是直接跑去找她，因此受到附近一年級女生們的嘲笑，不過因為交喙好像沒有手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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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就讓我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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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可以在社團活動的時候說這件事，不過由於今天很難得的有宣佈要招集社團活動，要是京學姐先來的話就沒有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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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交喙提出的回答是，不管我認不認為花雞是犯人，都願意協助交喙。我把這樣的意願傳達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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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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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出來是不是感到高興的交喙，面無表情地接受了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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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關於具體的協助方式，我要做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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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還不會有直接跟花雞接觸的機會，因此希望你能暫時協助我進行事前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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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調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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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雞在兩年前，就讀於這所學校。雖然我跟隨著她的足跡，不過留在廣播社的只剩下微不足道的情報，完全沒有進展。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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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從認識她的人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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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預測，交喙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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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想要先這麼做。雖然可能性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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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那個名叫花雞的姐姐，非常擅長變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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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那樣沒錯。以前每隔幾個月，她心血來潮的時候就會出現在我面前，不過最近不但見不到人，而且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是不一樣的模樣，很難一眼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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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樣才能抓住她呢？連你這個親妹妹都分辨不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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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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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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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可以確實地分辨出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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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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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就連身為親妹妹的交喙自己都說分不出來。我的疑問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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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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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口回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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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總有一天會有機會看到的，不過很抱歉。現在，我還想當成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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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來。這麼說起來，我送給父親的桌上型時鐘也是，她明明沒有見過持有人，卻不知為何能夠說出那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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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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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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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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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疑問沒有具體成形的狀態下，我跟交喙以非常煞風景的形式，就這樣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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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花雞學姐的事……嗎。以前也有人間過，事到如今也沒什麼我能說的事了。她也是幽靈社員之一，而我不要說是跟她單獨說話了，就連見面的次數也可以用十隻手指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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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由於要討論文化祭的企劃，我跟交喙一起向京學姐問起星霧花雞的事情，不過應該說是在意料之中吧，並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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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跟交喙的問題停下來時，京學姐像是感到非常無奈一樣，雙手盤在胸前抬頭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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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明是為了文化祭的企劃叫你們過來，沒想到卻突然被問了一堆問題。看樣子你們並不想認真進行社團活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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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沒有資格這麼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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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就這樣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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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沒辦法，阿初。連你都被交喙感化了嗎。待人和善是好事，不過要是不搞清楚立場與時期的話總有一天會吃到苦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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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拜託他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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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交喙主動站出來低頭道歉，接著京學姐呼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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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是個具有獨特氣氛的人呢。明明平時存在感相當稀薄，沒想到在重要的時候會受到各式各樣的人倚靠，聽取他們的煩惱，而且還是個無論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人。啊，我想起來了。這麼說起來雖然只有一次，不過我也有找她商量過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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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起來她常去什麼樣的地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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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一下！這樣話題不是越扯越遠了嗎。……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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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在拍了一下手後，突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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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既然你們對這件事情這麼在意，那這樣如何？要不要試著一口氣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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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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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不解地偏過頭時，京學姐伸手指向掛在牆上的月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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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末是創校紀念日，隔天的星期一記得有補假。就決定在那天實行之前企劃的城鎮介紹取材工作。大家不要忘了做好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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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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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得起來的範圍，去尋找跟花雞學姐有關的場所。也就是說，可以一起搜索她的去向。這樣，關於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讓你們接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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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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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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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喙彎腰鞠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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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謝學姐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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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不離開市內太遠的範圍，先想好想要調查的場所。啊——，阿初有別的任務。你要選出本校學生看到會很想去的遊玩地點，還有就算是要向學校提出也可以找到藉口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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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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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京學姐來說算是不錯的折衷方案。很久沒看到學姐這麼有社長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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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拜託你們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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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就地解散之後，我們廣播社的成員，將各自的目的隱藏在心中，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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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沒有跟交喙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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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學姐要送交喙回家雖然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最主要是因為要離開學校時，在川堂很難得正好遇到剛結束圖書室自習的宮越同學，而決定跟她一起回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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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快樂地聊著天，內容在最後很自然地就提到剛才出現進展的交喙與廣播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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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下次的連假，當作順便找她姐姐，從早上開始就要在本地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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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是變成那樣了。雖然我認為這樣找不到跟交喙的姐姐有關的線索，不過應該可以幫助做好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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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瞞了交喙的姐姐背地裡是有名的大壞蛋這件事，把下周的預定告訴宮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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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個《分身幻象》真的是在交喙身邊出沒的話，把宮越同學捲進去就糟糕了。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我才沒有把交喙的事情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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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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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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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朝我害怕的方向發展，讓我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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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怎麼了嘛！不用擺出那種好像鴿子被散彈槍打中的表情吧！反正也沒事啊！就算說是創校紀念日，反正也只能在家裡唸書……還是說怎麼？要是我跟著一起去，會有什麼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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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沒有啦……。不過，這畢竟是廣播社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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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社不是有很多的幽靈社員嗎？只不過是多我一個人，京社長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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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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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宮越同學的推測是正確的。宮越同學也不是陌生人，京學姐應該會爽快地答應讓她參加吧。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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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個……這次的活動，說不定會去有點危險的地方喔。所以，嗯，應該說我有點擔心宮越同學，要是萬一被捲入奇怪的事件，我會無法承受。或者應該說這次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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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以我絶對會出事為前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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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越同學用一副怨恨的表情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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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開始產生對抗意識了。怎麼辦，有什麼比較好的，說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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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理解好像也會順便參加的樣子。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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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補上這麼一句後，宮越同學好像觸電了一樣，身體跟表情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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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用很不甘願地語氣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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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想起來有事情要做。雖然真的很可惜，不過這次只好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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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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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覺得利用宮越同學以前因為理解嘗過苦頭的事情有點卑鄙，不過進行得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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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明明是難得的機會，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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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走到回家路線的分歧點時，意志消沉的宮越同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撩起瀏海，一臉嚴肅地轉頭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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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不管是京學姐或是叫做交喙的學妹、還有那個偵探……。聚集在你周圍的都是些奇怪的女孩子吶。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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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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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宮越同學不也是其中……。把這句話吞了下去，我在那邊跟她道別。然後，在那之後的星期六也平安無事地度過，終於到了創校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