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晶 2014-8-29 00:28
《(鋼鐵俠+復仇者聯盟)英雄姑娘》作者：紅姜花/紅薑花【完結】
如果美國隊長是個妹子……
美國隊長：了不起的大人物，脫下盔甲你算什麼？
鋼鐵俠：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以及你的男友。
小辣椒：“聽說一個男孩小時候的女性偶像會影響他一輩子的擇偶標準。”
黑寡婦：“斯塔克好像很偏愛金髮碧眼，性格火辣的漂亮妞。”
史蒂芬妮：“……你們看我做什麼？”
內容標籤：英美劇 西方羅曼 天作之和
搜索關鍵字：主角：史蒂芬妮·羅傑斯，托尼·斯塔克 ┃ 配角：親友團和粉絲團們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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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晶 2014-8-29 00:29
第1章 姑娘等等01
史蒂芬妮把那個倒在街角的男人拽了起來——有些事情，真是不管過多久也不會改變，比如說醉倒在路邊的人。她把金色的長髮撩到腦後，無奈地扶住踉踉蹌蹌的男人：“先生，你——”
後面的話，消失在她看清楚那人五官的時候。
男人當然喝多了，不過意識還在。他主動扶住墻，鬍子下面的嘴脣勾起一個略帶譏諷的弧度：“對，你沒看錯，我就是托尼……”
然後他褐色的瞳仁對準史蒂芬妮的面龐。
“……斯塔克。”
大名鼎鼎的富豪目瞪口呆地看著史蒂芬妮•羅傑斯，呆呆地將剩下的話說完。
有那麼一瞬間，就在面前的男人將斯塔克這個單詞吐出來時，史蒂芬妮•羅傑斯以為自己回到了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她的年代。但是她身後車輛呼嘯而過的引擎聲將自己喚回現實：時間無法逆轉，她也無法回到過去。
作為一個活了九十多歲還依然保持著年輕容顏的人，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太過陌生了，一切都是嶄新且不可思議的，她還記得自己剛醒過來時，接連擊倒了一路的特工後，被一個獨眼的特工頭子攔了下來，告訴她，現在已經是2008年了，她一覺睡了半個多世紀。
史蒂芬妮還記得那個負責給自己解說情況的女特工，她說她叫娜塔莎•羅曼諾夫，有著一頭亮麗的紅發和妖冶的容顏。他們很聰明，知道一個身形嬌小的女性比男特工或者技術人員更能讓她安心下來。娜塔莎用她有些沙啞的嗓子將所有的情況告之了史蒂芬妮，並且把一份檔案交給了她。
關於她一切的檔案，二戰，她的戰友與朋友，還有她空了六十多年的時光。
“……隊長。”
男人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史蒂芬妮的大腦迅速轉動了起來，她眨了眨眼，退後至一個禮貌的距離點了點頭：“斯塔克先生。”
剛剛他說他叫斯塔克，托尼•斯塔克。史蒂芬妮從特工給的檔案中見過這張臉。
這是霍華德•斯塔克、她在二戰時朋友的兒子。
史蒂芬妮莫名地放鬆下來，或許是因為男人眉眼的輪廓，讓史蒂芬妮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中找到了一點熟悉的影子，但隨即她又擰起了眉頭，因為斯塔克看起來快要吐了。
一個掌握著國家命脈的軍火商，億萬富翁，獨自一人醉倒在街頭，身邊沒有保鏢也沒有司機。這要是登上了報紙丟了臉面還是輕的，如果有圖謀不軌的人認出了他，托尼•斯塔克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送的。
“我果然是喝大了，碰到了美國隊長？哈哈。”托尼•斯塔克乾笑幾聲，扶著墻踉踉蹌蹌轉過身來，對著史蒂芬妮露出一個笑容，“嘿，姑娘，我很抱歉今天不能請你喝杯咖啡什麼的，如果你願意，我是說，我很樂意和你共度春——”
“——斯塔克！”
史蒂芬妮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她幾乎是低吼出聲，打斷了男人的話語。但是很快她意識到自己將二戰時教訓士兵的習慣帶了出來，又強行按捺下怒火，壓低了聲音：“你……”
這次打斷她的是斯塔克的嘔吐聲。
史蒂芬妮：“……”
她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從在新世紀醒來後一直圍繞著自己的疲憊感又回來了。
.
腦袋快要炸開了，托尼•斯塔克只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像一坨狗屎，他迷迷糊糊爆了句粗口，然後揉了揉額角：“賈維斯，現在幾點了？”
沒有回應。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托尼猛然坐起來，先是因為頭疼吸了口涼氣，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胳膊腿還在，衣服好端端的，他又掀開上衣，沒有口子，很好，腎也在。
那麼，這是在哪兒？
確認自己安全後，托尼•斯塔克天才的大腦終於開始工作了，他環視四周，房間傢具很少，而且都是嶄新的，估計主人剛搬進來不久。從裝潢風格上看不出男女，但是屋子收拾得很乾淨，估計是個乾淨歷練的人。
托尼記得他昨天晚上喝醉了，直到酒精襲擊大腦之前哈比——他的司機——都沒有過來接他。自己似乎是直接走上了街，還不小心摔倒了，然後他被一個姑娘單手從地上拽了起來，而且那個妹子好像就比自己矮那麼一點點，是個標誌的美人，金髮碧眼的那款，有點像美國隊長，但願他沒……等等。
就在兩個星期前，有個名字長到他壓根記不住的國家部門告訴自己，史蒂芬妮•羅傑斯，二戰女英雄，美國隊長沒有死，他們把她從北極撈了出來。
而昨天晚上，有個金髮碧眼的姑娘單手把自己從地面上拽了起來，單手。
我的個耶穌基督啊。
托尼•斯塔克痛苦地捂住了臉，就在他為自己的形象做最後的哀悼時，門外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個人儀式。
——史蒂芬妮被驚呆了！
她手忙腳亂地扯下微波爐的電源。老天在上，連當年面對納粹時她都沒有這麼驚恐過，確定那東西不再具有危險後，史蒂芬妮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拉開微波爐，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直鑽腦門。
她只是想熱個三明治，而且絕對是按照說明書的步驟來的，而現在，盤子裡的那個東西……實在是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你不能把鐵盤子放進微波爐裡，不然的話後果就是這樣。”
男人的聲音，史蒂芬妮心中一驚，轉過身來，看到托尼•斯塔克倚靠在門框上，正指著自己手中的盤子對著自己說話。
“……哦。”
“這玩意是用微波摩擦加熱的，鐵具會反射微波所以……算了。”
大概是看到史蒂芬妮一臉茫然，托尼•斯塔克的話說了一半，乾脆放棄了解釋，走了過來：“只能用塑料陶瓷之類的，那些特工是吃乾飯的嗎，就把你安頓在這麼寒酸的地方？”
後面那半句話顯然不是說自己的，但是史蒂芬妮仍舊不苟同地開口：“我覺得這裡很不錯。”
乾淨不說，更重要的是安靜。老實說史蒂芬妮覺得自己還活著就是一個奇跡了，在戰爭年代比這糟糕百倍千倍的地方她都住過。
托尼熟練地露出嘲諷的表情：“對，比狗窩強那麼一點點。”
史蒂芬妮皺起眉頭。
戰爭結束後，並不是每個老兵都能住得起這樣的公寓，還有更糟糕的PTSD糾纏著他們。但顯然腰纏萬貫的托尼•斯塔克不懂得這個道理。史蒂芬妮打量他一番，一頭棕色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襯衣全是褶子，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宿醉痕跡，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處得體的地方。
再聯繫到媒體上關於他的傳聞，以及昨晚冒犯自己的話。
“當然了。”她冷淡地開口，“對於斯塔克的豪宅來說，自然什麼地方都像是狗窩。”
斯塔克也跟著擰起了眉頭：“我只是陳述事實。”
“你最好先洗一把臉再給我陳述事實。”史蒂芬妮禁不住用上了命令的語氣，她真的沒想到霍華德那樣的人能教出這樣的兒子，“如果是你的父親，他絕對不會把這樣的狀態露給別人看，斯塔克先生。”
沒想到，這話一落下，房間裡的氣氛陡然發生了變化。
憑藉超級士兵的感官，史蒂芬妮能明顯感覺到托尼•斯塔克的呼吸一窒，然後他幾乎是對著史蒂芬妮戒備起來。
很久之後斯塔克開口了，他拉長了語調，口氣裡帶著恨不得化作實體的譏諷：“真是抱歉啊，沒讓你看到第二個霍華德•斯塔克。很可惜當年你沒勾|搭上那個斯塔克，不然不就沒有我了？”
史蒂芬妮震驚地瞪大眼，她沒想到托尼•斯塔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或許還能住上豪宅，而不是住在這個狗窩裡。”說到最後那個單詞時，他特意咬得格外清楚。
……二戰英雄、美國隊長，史蒂芬妮•羅傑斯很不想承認昔日好友的兒子是個無可救藥的傢夥，但是很可惜，他現在的表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你……”
托尼•斯塔克知道自己惹怒她了，就看她擰緊的眉毛和攥緊的拳頭他就知道大事不妙。當那番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托尼有那麼一瞬間後悔，但是一想到他抱怨住房問題可是為了她，剩下的話也忍不住倒了出來。
反正自己的好心永遠都會被浪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想到這兒托尼更囂張了，他甚至笑出聲：“怎麼，你現在後悔了嗎？”
“——給我出去！”
堂堂托尼•斯塔克，竟然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被同一個女人吼了兩次，這要是讓媒體知道，他們非得瘋了不可。但是現在，還沒等托尼反應過來時，他只覺得胸前一陣大力襲來，然後自己直接跌倒在了公寓的走廊上。
他竟然被那個女人直接從屋裡扔了出來！這也就算了，她關門前還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托尼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她便摔死了門。
……簡直不可理喻！
托尼•斯塔克平生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從地上爬起來，同樣憤怒至極。
看來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無理取鬧，就算對方是個美國隊長也不例外。
第2章 姑娘等等02
把簡直是一團糟的托尼•斯塔克扔出去之後，史蒂芬妮只覺得心中的郁氣消了不少，痛快多了。
她看了看表，已經過了跑步的時間，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不算她無故偷懶。說好了上午要去探望佩吉的，可不能再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佩吉•卡特，史蒂芬妮在二戰時的好友。在接受超級士兵改造之前她不過是個瘦弱到不起眼的普通少女，誰也沒想到血清改造唯一成功地例子竟然是個女人，她是佩吉發現並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位堅強果敢的女性是她活到現在為止最好的女性朋友。
如果不是她的支持和鼓勵，不會有現在的自己。畢竟在四十年代，二戰女英雄這個稱呼，做起來要比聽著難上千萬倍。
佩吉能活到現在，或許是史蒂芬妮在這個時代裡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我聽說你昨晚帶了個男人回家。”已然蒼老到無法自主行動的佩吉笑著說道：“看到我們的美國隊長對新時代適應的如此良好，我就放心了。”
“這不好笑，佩吉。”史蒂芬妮推著佩吉的輪椅，聽到佩吉的話，很是無奈地說道，“他喝醉了。”
“我記得在咱們的年代，面對酒鬼時第一個反應也應該是報警而不是扶回自己的公寓。”
“但是他叫托尼•斯塔克。”
佩吉沒話說了，半晌之後她才感嘆似的開口：“這個特工倒是沒告訴我……見到故人兒子的感覺怎麼樣？”
“很糟糕。”
“是嗎？換做是我，看起來比霍華德的兒子年輕，我會很高興的。”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佩吉當然知道。她是從四十年代活過來的，而不像自己一樣突然醒來，托尼•斯塔克有過多少輝煌、幹過多少荒唐事她比自己更清楚。
史蒂芬妮實在是想不到霍華德的兒子會是這個德行，雖然當年的那個斯塔克也挺風流倜儻的，但絕對不會荒唐成這個樣子。她在報紙和電視上看了不少關於托尼•斯塔克的花邊新聞，但是佩吉一直說媒體上的人未必是真人，她也是這麼想的，並沒有因此對這個斯塔克產生偏見。
但是如今親自見到……天知道今天早上她是怎麼忍住不直接打人的。
臨走前史蒂芬妮還發現托尼•斯塔克的西裝忘在了她的房間裡。雖然上面沾滿了酒精的味道，但那價值不菲。她想追上去還給他，但人早就不見了。
“他確實是個混賬。”佩吉笑著開口，“但他也的確是個天才。我相信如果你們還有機會見面，你會對他改觀的。”
但願如此……其實冷靜下來想想，早上斯塔克那番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的。他覺得自己住在這間公寓裡是受到了冷遇，並沒有惡意，哪怕是聽起來很欠打。
是自己反應太過火了。在這個陌生的年代，隨時繃緊的神經讓她有些對一切都很敏感。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覺得有些愧疚，下次再見面的話，應該給他道歉——如果他們還能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
這註定是一個糟糕的初遇。
不過史蒂芬妮覺得這也不錯，比起電視上那個衣冠楚楚、滿臉不耐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的斯塔克，這個一團糟的托尼意外的真實。
拋開私生活不講，他是個天才，見到自己時還算友善——他甚至還好心提醒自己鐵盤子不能放進微波爐內。霍華德可能是他的痛腳，反擊時牙尖嘴利，不是個好欺負的人。這聽起來還不錯，就是醉倒在街頭這比較過分。
再結合史蒂芬妮見過的花邊新聞……這不是他第一次醉酒，可能有酗酒的壞習慣？這可不行。
“斯塔克啊……你不要指望著自己能用長輩的身份教訓他。”佩吉就像是會讀心術似的，單是看史蒂芬妮的表情便猜出她的想法，“如果這奏效，他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總會有原因的。”
史蒂芬妮相信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她抬起頭，公園裡的視野很開闊，越過噴泉和花壇，能看到公路上掛著的大大的電子屏，上面掛著的正是斯塔克企業的廣告。
托尼•斯塔克和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印在上面。
“這個奧巴代•斯坦……是誰？”史蒂芬妮又擰起了眉頭。
佩吉先是看了她一會，然後緩緩說道：“你不喜歡他。”
史蒂芬妮搖了搖頭：“報紙上說他是霍華德的好朋友，但是當時我從來沒聽過他。”
“霍華德決定把公司做大的時候，國家已經在整個北冰洋找了你很多年了。”佩吉說起這番話時，有些無奈，“斯塔克工業的事情，我無權插手。”
言下之意就是，佩吉也不喜歡這個人。
人人都覺得奧巴代•斯坦是霍華德•斯塔克遺留給托尼的寶物，他的得力助手，忘年交，另外一個父親。但是……史蒂芬妮一言不發地盯著那張廣告，沒表露出心情。
“嗯，那是斯塔克們的事情。”但是最終史蒂芬妮也只是如此說道。
佩吉也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不說他，說說你。最近生活還習慣嗎？”
史蒂芬妮低下頭，看向面目蒼老的佩吉。她已經很老了，從二戰活到現在怎麼能不老呢。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佩吉和自己說起話來時，總是忍不住帶著祖母的口氣。
這讓她感覺很是好笑，但是也很心酸。
“還不錯。”她故作輕鬆地回答，“今天早上我還明白了微波爐的工作原理呢。”當然，這是在報廢了一個微波爐、斯塔克親口告訴自己的前提下。
其實自己學的還挺快的。史蒂芬妮常常這麼安慰自己，作為一個落後了多半個世紀的人，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在這個年代安定下來，她甚至學會了怎麼用新一代的計算機上網，這非常了不起，不是嗎。
佩吉看著史蒂芬妮的笑臉，拉過她的手：“老實說……我覺得你並不適合這個時代。”
她的手很粗糙，和她的人一樣蒼老。記憶中的佩吉並不是這樣的。
“但是。”年邁的女性笑起來，五官之中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沒有什麼比你還活著更好了。”
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史蒂芬妮也跟著勾起嘴角，伸出雙手輕輕抱了抱自己的好友。
她還年輕，但是佩吉卻老了。當年和紅骷髏決戰之前，史蒂芬妮與她約好戰爭結束後，要一起去跳舞喝酒。
然而現在……
“沒什麼。”她把自己的語調放得如此輕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將失落掩飾得這麼好，“對了，我想找個工作。”
“什麼？”
佩吉看起來有點驚訝，史蒂芬妮的話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你怎麼——”
“——國家沒有理由再養著我了，佩吉。”史蒂芬妮打斷了佩吉的話，蹲下來扶著老人的膝蓋，認真開口，“我現在不是美國隊長，看起來這個社會也不再需要美國隊長。沒有理由再讓國家出錢供養我。”
一下子從二戰跳到了和平年代，早就習慣了血戰和苦難的史蒂芬妮有些不習慣。但是讓她感到彆扭的還是國家對自己的態度。
一個月以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廢人一樣被養著。
“不……算了。”
不知道佩吉是想反駁史蒂芬妮的哪句話，老人的眉頭深皺，最終也是感嘆似的吐出了一句話：“史蒂芬妮，美利堅當然有理由供養你，他們欠你的不單單是金錢和恩情。”
還有一整個時代。
而這是用什麼也無法彌補的。
史蒂芬妮是當事人，她比誰都明白佩吉的意思。但是她不需要彌補，既然要活下去，顯然這樣的生活方式並不是她能接受的。
所以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姑娘只是一歪頭，露出了若有所思地表情：“我在想我能找到什麼工作。聽說這個年代的美術生也不好找到工作，我想我可以到漫畫公司試試看，哪怕只是當個助手。不過首先就是要從國家給的公寓裡搬出去。”
“你是認真的？”佩吉問道。
史蒂芬妮一揚眉：“我說過謊嗎？”
佩吉沒有回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史蒂芬妮，自己昔日的好友還是如此年輕，金髮碧眼，溫柔可人，不說話時誰也想象不到她會是那個納粹的噩夢，美國精神的代言人。史蒂芬妮的面龐與佩吉•卡特上一次見到她時沒有任何變化——而那一次已經是六十多年之前。
這讓佩吉有些心疼。史蒂芬妮是個堅強的好姑娘，她一直都知道。就算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時代，她也能很好的適應下來。比起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現在的史蒂芬妮•羅傑斯幾乎與這個年代的美國人沒什麼區別了。
她不屬於這個時代。這是尼克•弗瑞對美國隊長做出的評價。
但是佩吉•卡特也知道，美國隊長會讓自己屬於這個時代的。
“……原本尼克•弗瑞是想等你徹底熟悉這裡後，再提出讓你到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幫忙的。”
“沒有人說過這個部門的名字真是該死的長嗎。”
佩吉忍俊不禁地認同道：“我也這麼覺得，或許你可以向弗瑞提一下意見。如果你願意，我想我可以給他建議下，看看現在你能幫上什麼忙。”
史蒂芬妮想也不想就點了頭：“好啊。”
“其實你早就想好了對吧。”
回應佩吉的是史蒂芬妮自從在二十世紀醒來後，難得燦爛的笑容。
其實每次探望完佩吉，史蒂芬妮都感覺既滿足又唏噓。親眼目睹自己朋友蒼老的面龐，其中感受很難用言語描述清楚。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繼續過下去不是嗎。史蒂芬妮望著繁華的街道，然後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托尼•斯塔克和奧巴代•斯坦的合影上。
佩吉說的對。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或許是士兵的直覺。縱然史蒂芬妮從來沒見過奧巴代•斯坦真人，但她的確不喜歡他。
史蒂芬妮看著斯塔克身邊的男人，湛藍色的眼睛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第3章 姑娘等等03
“感覺怎麼樣？”
史蒂芬妮苦笑幾聲，整理好自己的襯衣衣領：“還不錯，如果能不穿高跟鞋就更好了，這讓我很懷念穿軍裝的日子。”
發出問題的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開口：“就算是換上軍服，這雙鞋也是要穿的。”
“那是因為大部分女軍人不用上前線。”史蒂芬妮揚了揚眉毛。
她抬起頭，看向落地窗倒影中的自己，白色襯衣，黑色套裝，一頭金髮全部攏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明亮的藍眼睛。她本來個子就高，踩上高跟鞋，更是比身邊的娜塔莎高出不少。
史蒂芬妮還是穿過高跟鞋的，在她接受改造成功後，有那麼一段時間是在表演中度過的。直到後來她的朋友詹姆斯•巴恩斯被敵人俘虜，她才穿著表演用的制服把人救了回來——從那以後，美國隊長才成為了真正的戰士。
“哦，那我可有點羡慕你了。”史蒂芬妮轉過身來，娜塔莎幫她正好胸牌，“第一天上班，緊張嗎？”
娜塔莎是個特工，有時候史蒂芬妮挺佩服這些女特工的，別說是穿著高跟鞋上班，她們都能用高跟鞋踩斷敵人的脖子。
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可辦不到。
聽到娜塔莎的詢問，她意味不明的沉默了一會：“同事會比九頭蛇更可怕嗎？”
面容艷麗的女特工笑起來。
“謝謝。”看著娜塔莎幫自己整理好胸牌，史蒂芬妮由衷地感謝道。儘管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娜塔莎是以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史蒂芬妮終於記住了這個部門的名字——的特工接近自己的，但是她也能分辨出別人的真心與假意。
娜塔莎是個好姑娘，或許等相處的時間久了，她會成為自己第一個新朋友。
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也跟著她笑起來：“我讓你幫我查奧巴代•斯坦的資料，不會讓你為難嗎？”
“會。”娜塔莎想也不想便開口，“但我是以私人名義接受你的請求。”
也就是說，娜塔莎是以個人的名義幫自己拿到的情報，算不上假公濟私。那麼，這便不存在史蒂芬妮現在的保密級別不夠的問題。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那麼我先去見見我的新同事了。”
“好，等會我會找人把資料給你送過去。”
說罷，也不等史蒂芬妮反應，便轉身離開。
目送娜塔莎離開的背影消失，史蒂芬妮舒了口氣，轉身推開了房間的門。
佩吉•卡特就是這個“名字長到懶得記”的特工局的創始人之一，雖然退休多年，但是多少人情的影響力還在。就在佩吉答應幫史蒂芬妮說說看的第二天，尼克•弗瑞就親自來了電話，不情不願地表示如果史蒂芬妮願意，可以先來適應適應環境。
史蒂芬妮當然樂意，哪怕只是幫人送一下文件、整理一下文檔，用娜塔莎的話來說，“你現在也只能幹這些打雜的活。”
這樣也比閑在公寓裡當個廢人好，史蒂芬妮默默地想。
聽佩吉的意思，原本的弗瑞似乎是想等到自己徹底適應新生活後再請她來幫忙，但是現在，尼克•弗瑞不信任自己，這很正常，史蒂芬妮理解他。如果連一個特工頭子都對美國隊長這個稱號抱有盲目的信任感，這個國家也就別指望了。
她踏進辦公室的門。
大家看起來都很忙碌，打字的打字，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沒人顧得上看進來的人是誰。這倒是讓史蒂芬妮松了口氣，但是就在她準備裝作熟門熟路地摸到自己的位置上時，有個青年從咖啡機邊走了過來，剛好抬起了頭。
迎面相對，他先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聲借過，史蒂芬妮都已經給他讓開路了，那個青年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
“隊隊隊……隊長！”
這麼一喊，原本很是熱鬧的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史蒂芬妮的身上。
她看向那個端著咖啡的青年，後者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畢竟史蒂芬妮•羅傑斯要來工作的消息他們也是事先得知的。
不過顯然，得知“美國隊長要來”與“近距離與美國隊長接觸”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史蒂芬妮勾起一個笑容：“下午好。”
“呃，嗯，下午好。”青年也恢復正常，好心地指向一個空位置，“您的位置在那邊。”
辦公室重新熱鬧起來。到底是特工部門，連這些職位比較低的文員也不會大驚小怪。這讓史蒂芬妮心情好了不少。
弗瑞的意思很明白，就像是娜塔莎說的那樣，她在這個時代不比一個孩子懂的多，只能在這種技術含量比較低的地方學習。
剛剛端著咖啡的青年還好心地送來了一份文件，是她今天需要整理歸檔的。史蒂芬妮看了看，有一部分資料不全，還需要打印出來，剩下的只要按照字母順序排好就行。
“羅傑斯小姐。”
就在史蒂芬妮的工作剛剛收尾的時候，身後陡然響起的聲音把她從文件中拉回現實，她回過頭，看到一個畫風明顯和辦公室不大一樣的男人站在身後。
“我是菲爾•科爾森。羅曼諾夫特工臨時有事，托我把你需要的資料帶回來。”
是個訓練有素的特工，光看氣場就和周圍的工作人員不一樣。史蒂芬妮站起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男人一笑，把手中的U盤遞了過來。
“謝謝。”
最終史蒂芬妮也只是接過了U盤。
“我無意冒犯……羅傑斯小姐，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需要奧巴代•斯坦的資料嗎？”
史蒂芬妮：！！
他怎麼會知道？！在聽到科爾森的話後，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繃緊了神經，她抬起眼看向站在對面的特工。顯然對方沒料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掛著完美笑容的面龐在瞬間變得有些緊張，但那很快就消失了，他幹咳幾聲：“羅曼諾夫特工從我這裡拿到的情報。”
原來是這樣。這下史蒂芬妮不由得重新打量科爾森一番。他沒有撒謊的理由，那麼看來這位探員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高。
史蒂芬妮想了想：“我的理由或許與你搜羅奧巴代•斯坦情報的理由一樣。”
科爾森露出個心知肚明的表情：“我懂了。”
他沉吟了一會，再次開口：“不過恕我直言，羅傑斯小姐。斯塔克先生或許不會高興有人直接把‘斯坦是個野心家’這樣的話甩到他的臉上。”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些自來熟？雖然他談吐大方，也很禮貌，但是上來就自報姓名，還會對著剛見面的人說出這番忠告……史蒂芬妮奇怪地看了科爾森特工一眼。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克制住了：“我不會這麼做的。”
說著便有轉過身，停止交談的意思。
但是男人還沒有走，他緊了緊拳頭：“那個……”
史蒂芬妮：“……”
“那個，嗯，我有一套您的卡通卡片……還是初版的，我……嗯……”
這下史蒂芬妮明白了。
她露出哭笑不得地表情：“你不是想要簽名吧？”
“如果可以的話。”顯然科爾森探員對追星這種事情並不擅長，聽到史蒂芬妮主動把簽名這個單詞說出來，他如獲大赦般松了口氣，“不會妨礙你工作的，我可以交給羅曼諾夫特工，再讓她轉交給你。”
“沒有問題。”
“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羅傑斯小姐。”說著他伸出手，“祝您工作愉快。”
“你也是。”
沒想到在二戰結束這麼久的今天，她還能碰到……用現在的話來說，真愛粉？史蒂芬妮不可思議地看著科爾森探員離開，自己不過是和他握了個手，他看起來就像是拿到全年級第一的高中生。都幾十年過去了，史蒂芬妮明明覺得自己已經過時了呢。
還有這麼大影響？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看向手邊的U盤……還是等回家再看裡面的資料吧。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把目光挪開，轉而落在桌上的資料上。
“隊長，如果你把資料整理完了，現在就可以送到相關部門去。”
那個之前認出自己的青年的辦公桌就在自己對面，看到她轉過身，好心提醒道。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好的。”
“以及，那個，隊長，看在我幫你指路的份上，幫我也簽個名行嗎？”
史蒂芬妮：“……”
這些文件……應該是技術部的。史蒂芬妮事先看過地圖，她知道在哪兒。拿著文件出門，走到電梯間的路上還受到許多明明暗暗地注視，史蒂芬妮就全當沒發現了。
電梯很快就來了，門緩緩拉開，她低著頭邁進去，還沒站穩便聽到一個詫異的聲音響起。
“……Cap？”
她抬起頭，落入眼簾的是詹姆斯•羅德上校以及……托尼•斯塔克。
史蒂芬妮和羅迪上校一樣驚訝，她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這兩個人。不過很快她也反應了過來：“你好。”
羅迪上校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下意識地就想立正敬禮，但是史蒂芬妮搶在他抬起手之前再次開口：“就算是敬禮，也應該是我給你敬禮才對。”
他的軍銜比自己高，這是理所當然的。儘管現在史蒂芬妮的名字沒有在軍中除名，可嚴格來說她現在並不算軍人。
“可別。”羅迪上校乾笑幾聲，“我受不起。”
這一句話倒是免去了兩個人的尷尬。史蒂芬妮也不再拘泥於禮節，乾脆大方地笑起來：“能幫我按一下按鈕嗎，我要去三樓。”
“我們也去三樓。”
“你這是……”就在這個時候，斯塔克突然插|進嘴來，“在這裡工作？”
史蒂芬妮看向他，托尼•斯塔克看起來非常震驚。她不知道這有什麼震驚的，莫名其妙地回答：“是的。我要把文件送到技術部。”
沒想到聽到自己的解釋，斯塔克看起來像是被她的話冒犯了：“你是說，他們讓你跑腿，讓美國隊長打雜？！你們的老闆是不是腦子有問……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斯塔克話說到一半，被羅迪上校瞪了回去。後者露出歉意的表情：“不用管他，隊長。”
……斯塔克的話真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不過鑒於娜塔莎已經吐槽過這個問題，史蒂芬妮倒是沒生氣，反而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係。”
電梯叮咚一聲，三樓到了，羅迪上校首先跨出電梯間：“我要去隔壁一趟，托尼，你在這裡等我。”
於是走廊上只剩下斯塔克和史蒂芬妮兩個人了。
剛剛被搶白的億萬富翁看起來非常不爽，他上下打量史蒂芬妮一番：“看起來你倒是樂在其中。”
就算是知道他沒惡意，這種挑刺般的語氣和眼神也讓史蒂芬妮揚了揚眉毛：“我的確樂在其中。”
說完後，兩個人陷入了短暫沉默。
史蒂芬妮見他沒說話的意思，便主動開口：“你的西裝忘在了我家。”
斯塔克：“哦。”
史蒂芬妮：“……”
傳聞中托尼•斯塔克不是對女性都是一貫的敬愛有加外加亂放費洛蒙的嗎，這個冷淡的恨不得要趕人的表情，讓史蒂芬妮覺得上次把他扔出公寓時要打人的衝動又回來了。
又沉默了幾秒，史蒂芬妮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得向你道歉。”
斯塔克：！！
男人看起來嚇了一跳，終於肯把目光挪回到史蒂芬妮身上了。他看起來有點戒備，但更多的是驚訝和茫然。有那麼一瞬間，史蒂芬妮還在斯塔克的眼睛裡察覺到了近似於手足無措的情緒。不過那迅速地消失了，斯塔克很冷靜地整了整衣領：“什麼？”
“那天早上，我不該對你發火。”史蒂芬妮同樣平靜地說道，“你是在為我著想，哪怕是後面的話……嗯，有點難聽。”
豈止是有點。要不是顧忌到他是霍華德的兒子，換做任何一個人敢這麼對史蒂芬妮說話，她肯定……好像自從她拿起盾牌後，還沒有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斯塔克顯然沒想到史蒂芬妮會主動道歉，他愣了一下，然後又把眼神挪開了：“……不就是一個微波爐，我可以送你一台。”
關微波爐什麼……史蒂芬妮也反應過來了，勾起嘴角。他這是在為自己那天說的話做補償，看起來對於一個斯塔克來說，對不起這個單詞要比微波爐貴重多了。
這麼看來，這個時代的斯塔克也不是那麼的混賬。
史蒂芬妮突然心情大好：“謝謝，但是我已經換了一台。”
或許是覺得送人微波爐什麼的，實在是拿不出手。斯塔克也沒再堅持，他把抱在胸口的手放了下來：“兩周以前這個國土戰略……呃什麼局……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安排一下時間見見你。”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對，這名字真是該死的繞口。”
“我也這麼覺得。”
兩周以前，差不多就是史蒂芬妮碰見街頭醉酒的斯塔克的時候。娜塔莎也給自己提到過這件事，不過還沒安排好時間，她就已經把人抬回家了。想到那天他狼狽的樣子……估計現在斯塔克一定很後悔沒有提早見面。
“好笑嗎？”
史蒂芬妮急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乾咳幾聲：“對不起，我得抓緊把資料送到技術部。”
“……如果你缺錢花，我想斯塔克工業的待遇會更高一些。”
“我只是想盡快的熟悉環境，具體工作是什麼並不重要。”
說完她退後幾步，確認斯塔克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便轉身離開。
然而她能感覺到斯塔克一直在盯著她的後背看。這讓史蒂芬妮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托尼。”
斯塔克被這一聲托尼喊楞了：“……什麼？”
“我想作為一個公司的CEO，不論是醉酒還是一人醉酒上街，都不是什麼好事。”
男人抽了抽嘴角，表情變得很不耐煩，他看起來像是要反駁，不過又很快把那個勁頭按了下去，換上了嘲諷的表情：“我不會喊你羅傑斯阿姨的。”
“謝謝。”
“……這不是在誇你年輕。”
史蒂芬妮只回他一個得意的笑容。
.
“——不，我依然堅持他是個混蛋。”電話那頭娜塔莎的語氣堅定。
史蒂芬妮在電話那頭笑了幾聲。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便是換下了高跟鞋和套裝，穿著簡單的T恤和短褲，躺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平板電腦，耳朵邊還夾著電話，看起來和這個時代的年輕女性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實際上，她是一周前才學會用平板電腦打開PDF和WORD文檔。邊看文件邊聊天，她給電話那頭的娜塔莎說了說碰見托尼•斯塔克這件事，同時還表達了一下對他印象稍稍有所改觀的態度。
不過聽起來娜塔莎對此抱有反對意見。
“最起碼他沒有像傳聞中那樣……嗯……最起碼他沒盯著我的臉蛋和胸部看。”史蒂芬妮想起來今天下午在局裡碰見托尼時的情景，感覺他有點不大願意正視自己，或許還是對那天她提及霍華德的話心有芥蒂吧。
那頭女特工嗤笑幾聲：“你已經九十多歲了，羅傑斯小姐。”
“你不能把我沉睡的時間也算在內。”
“那你就不要用一副家長的口氣和我討論托尼•斯塔克。”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的判斷永遠如此一陣見血，“以及，托尼•斯塔克小時候有整整一房間關於你的漫畫和周邊，不比科爾森探員少多少。”
史蒂芬妮：“……”
“而且我猜霍華德•斯塔克在他小時候沒少念叨你，你覺得兒時偶像突然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依斯塔克的脾氣，他會把你當成正常女人？”
“……”
“你在聽嗎，Cap？”
“我在聽。”史蒂芬妮回過神來，“說過很多次了，你喊我名字就行……娜塔莎。”
她從沙發上坐直，全然沒有了剛才隨性地態度，史蒂芬妮盯著平板上的資料，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奧巴代•斯坦與十戒幫有秘密聯繫，這件事只有咱們部門知道？”
那頭的娜塔莎並沒有直接回答史蒂芬妮的問題：“看你說的‘咱們’是指你和我，還是局裡了。”
史蒂芬妮當然明白娜塔莎的意思，如果是二人之間的事情，那麼她還能給自己透露更多的情報，但如果是局裡，現在的史蒂芬妮顯然沒資格了解。
但是她不僅想知道更多的情報，更想知道對於美國最大軍火公司的股東，和恐怖分子有秘密聯繫這件事，國家是怎麼看待的。
“我都想知道。”於是史蒂芬妮坦然地開口，“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拿到情報的。”
她讓娜塔莎幫忙，僅僅是因為方便，並不代表著史蒂芬妮自己查不到消息。或許對這個時代來說，美國隊長已經過時了，但她身體裡超級士兵的血清並沒有。
電話那邊的女特工陷入了沉默。
史蒂芬妮耐心地等了她足足有半個分鐘，最終娜塔莎只是說了一句：“放長線釣大魚，我想你明白的。”
她明白。但是……
史蒂芬妮抬起眼，托尼•斯塔克忘在她家的西裝依然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你在想什麼？史蒂芬妮，你最好不要私自行動。”
她又把目光挪了回來，舒展開眉毛：“沒有，我只是在想找個機會把托尼的西裝還回去。”
第4章 姑娘等等04
不幸的是，史蒂芬妮還沒把托尼的西裝還回去，他人就出事了。
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劫持了——史蒂芬妮還是從新聞中看到的這一消息，看起來……似乎是上頭想壓沒壓住，情況肯定要比報道出來的嚴重。
為此史蒂芬妮小小地擔心了一把，那畢竟是霍華德的兒子。但是她又轉念一想，那可是個斯塔克，依他的聰明才智，或許她應該擔心恐怖分子才對。
就在這件事情遲遲沒有結果的時候，在工作時間從來看不到人的娜塔莎意外地出現在史蒂芬妮面前，說尼克•弗瑞找她。
一貫臉上不見喜怒的獨眼特工，此時此刻竟然流露出了疲憊的表情，讓史蒂芬妮想起坐在自己隔間對面的小青年說的話——尼克•弗瑞如果露出“準備唱Rap”或者“準備很憤怒地唱Rap”之外的表情，就證明真的大事不妙了。
“我希望你帶著一小隊特工參加托尼•斯塔克的營救行動。”
能說出這番話便證明，已經找到了托尼的蹤跡。弗瑞把手前的文檔推到史蒂芬妮面前。
但是她沒接。
“是希望我參加，還是希望美國隊長參加？”
這不一樣。如果是史蒂芬妮，那麼她不過是國家部門的一個小小職員，就算是當帶隊的人，也是以局裡的名義。但是如果是美國隊長，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自打在2008年醒來後，史蒂芬妮還從來沒拿起過自己的盾——現在的美國隊長存在於漫畫裡，影視裡，還有玩具店裡，但絕對不是一個活人。
弗瑞沉默了半晌：“……上頭的意思是，讓美國隊長參加行動。”
史蒂芬妮勾起了嘴角。
她曾經以為，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美國隊長了。史蒂芬妮也常常安慰自己，對於一個士兵來說，最美好的願望難道不就是再也不用上戰場嗎。
但是他們還需要自己。
美利堅還需要自己。
見史蒂芬妮沒說話，弗瑞頓了頓，繼續開口：“原本國土戰略防禦與攻擊保障局就是為了協助超級英雄才得以建立的，而你本就是這些能力非凡之人的領頭者。超級英雄也好，變種人也好，註定要走到民眾的視線之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第一個站出來。”
因為她本來就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史蒂芬妮這才拿起桌前的情報，迅速地瀏覽一遍。她猜得沒錯，上頭果然是定位到了托尼•斯塔克的蹤跡，現在美國的衛星幾乎能看到任何地方，中東又是重點關照區域，多用排除法，很容易就能確定位置。
至於為什麼拖到現在……史蒂芬妮的目光從地圖挪到左上角，十戒幫的名頭用紅色記號筆寫得格外清晰。
奧巴代•斯坦。
她面無表情地合上文檔。
“國土戰略防禦與攻擊保障局這個名字太長了。”史蒂芬妮抬起眼說道，“不好記也不好往外報。用縮寫怎麼樣？神盾，這樣也附和部門職能。”
弗瑞：“……這個可以以後再說……你要去哪兒，士兵？”
史蒂芬妮扔下文件夾，頭也不回地開口：“我知道我的盾牌放在哪兒。”
.
“感覺怎麼樣？”
“什麼？”
娜塔莎看著史蒂芬妮拉好袖子，抱著雙臂開口：“重新穿上制服。”
史蒂芬妮笑了笑，把頭髮熟練地夾起來，這樣帶頭罩的時候長髮便不會礙事了：“我以為這身衣服已經過時了。”
當年的女明星將星條旗著身，似乎是一件很性感的事情。史蒂芬妮並不是明星，但是她一開始擔任地也是巡迴演出的事情，誰也沒想到她會穿著這身制服去真地打納粹去——而且還真正的成為了美利堅的精神代表。
儘管說好女不提當年勇，可這是史蒂芬妮的驕傲。
哪怕是現在……它看起來非常可笑。
娜塔莎不笑起來有種莫名的威嚴：“這樣能直觀的告訴民眾，美國隊長回來了。”
但是史蒂芬妮可不怕她，當年在軍隊她比娜塔莎要可怕多了：“我猜真正的原因一定不是這個。”
“對，因為你的新制服還沒有做好。”
史蒂芬妮：……何必這麼誠實呢。
她無可奈何地抬起頭，娜塔莎看到她的表情，板著的臉瞬間破了功：“走吧，但願斯塔克不會抱怨你搶了他的風頭。”
史蒂芬妮揚了揚眉毛：“為什麼我有預感，他一定不會放棄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呢。”
十戒幫在阿富汗有兩個基地，全被國家的衛星給掃了進去——史蒂芬妮想這應該只是明面上的，這些恐怖分子的能耐不比當年的納粹少多少，能被衛星掃到，就證明綁架托尼•斯塔克的並不是組織的什麼高層人員。
看來奧巴代•斯坦只是和十戒幫的小頭目達成了利益關係而已。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握緊手中的盾，回過頭朝著隊員一揮手，訓練有素的特工便迅速就緒。
“你真的確定托尼•斯塔克一定在這個基地中？”
通訊器內響起了娜塔莎的聲音。史蒂芬妮只是看了一眼太陽，然後按下通訊器：“開始計時。”
沒得到回答的特工也並不失落，按下了手腕上通訊器的計時開關。
原定的計劃是讓神盾局——史蒂芬妮在心底已經默認了這個名字——的特工分成兩隊同時突襲兩個基地，但是史蒂芬妮一眼便確定托尼•斯塔克的位置，便將兩隊並成了一隊，只突襲臨近山洞的這一個。
她是行動指揮官，並且擔保責任由她一人承擔，沒有人反駁她的抉擇。
史蒂芬妮當然確定。另外一個基地在城鎮中。史蒂芬妮太了解這些恐怖分子了，城鎮中耳目繁雜地方又小，藏不住軍火也住不下足夠多的兵力，遇敵時也不方便反擊。
托尼•斯塔克這麼重要的人質，自然是要特殊對待的。況且，恐怖分子綁架一個軍火發明家，也不會是為了錢財，或者單純的示威。他們想要軍火……而托尼•斯塔克恰好有徒手造軍火的本事。
反觀戈壁上的這個基地，堆了足夠多的武器，還有個山洞可以藏人，地勢寬廣，視野開闊，不易滲透……當然，那是對普通人來說，而不是對神盾局的特工，以及美國隊長來說。
“小心軍火，隨便引爆一個咱們就交代在這兒了。三，二——”
“——行動開始。”
史蒂芬妮從山頂直接翻身而下。
紅藍相間的制服和盾牌在陽光下面格外顯眼，山坡幾乎快呈直角了，史蒂芬妮將盾牌護在胸前，叮叮噹當的子彈打在上面，她加速跑了幾步，屈膝抱頭，直接落在地上。
盾牌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塔莎！”
她幾乎在落地的瞬間厲聲喊道。
然後，基地正面入口響起爆炸聲，史蒂芬妮趁著這個功夫，避開子彈，直接把盾牌拍到敵人臉上，然後趁著這個功夫躲進帳篷的一側。
那裡面全是軍火，敵人也不敢輕易扣下扳機。但是史蒂芬妮不用熱武器，神盾局的特工也放棄了使用槍支，在這個沾點火星就能炸飛一片人的地方，反倒是讓史蒂芬妮能夠大施拳腳。
“爆破的時間比計劃中慢了。”
娜塔莎靈巧地一低頭，史蒂芬妮的盾牌擦著她的頭頂便擊倒了身側的敵人，她對著紅發的女特工開口說道。
“少算了一個敵人，我的錯。”敵人有所顧忌，然而她們卻沒有。娜塔莎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每天晚上與史蒂芬妮打電話拉家常，“不過你要是不寫在報告裡，回去我請你去吃法國菜。”
“這麼好的事——小心！”
平地上沙土飛揚，幾乎看不清楚東西。但是史蒂芬妮還是用余光看到了……有個大傢夥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那個巨大的盔甲落入眼簾，史蒂芬妮在震驚的同時，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她還沒多想便一把推開娜塔莎，舉起了手中的盾牌。
簡直像是為了配合她的準備似的，那個活像是科幻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舉起了手。
卻不是對著史蒂芬妮。
後方的爆炸把更多的沙土炸上天空，史蒂芬妮沒受到攻擊，倒是被爆炸震倒在地，吃了一嘴沙子。不過好在這樣的爆炸還不會給她造成多少傷害，她迅速站起來，就在要將盾牌朝著那個……機器人一般的東西扔出去的時候，那個東西開口了。
“隊長？！”
是托尼•斯塔克的聲音。
隔著一層鐵皮，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些許回音，有點金屬的味道。但是史蒂芬妮還是認出來這個聲線，的確是托尼的。
他竟然在山洞裡，在當人質的情況下，造出來了這麼一個東西？！
饒是經歷了無數戰爭的美國隊長，也不禁為此震驚。但是她知道她還在戰場上，史蒂芬妮幾乎是瞬間打開了通訊器：“已經找到目標，準備撤退。”
說完，她幾步走向前，特別幹脆地開口：“開路。”
托尼：“……”
撤退計劃很完善，但是誰也沒想到除了托尼•斯塔克，還附帶這麼一個大傢夥。等到了安全地帶，娜塔莎看向一堆盔甲的表情，簡直像是掀開了蟑螂窩。
車就這麼大，這東西……
“這東西得帶走。”史蒂芬妮同情地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以防落入恐怖分子的手裡。”
女特工扶住了額頭：“我就說了，他是個混賬。”
而那個混賬已經被塞進了車裡，護士正在把早就準備好的醫療設備像是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插。史蒂芬妮踏進車上，她看到他的胸口有個發亮的東西。
史蒂芬妮不知道那個是什麼，但是看周圍特工的表情……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看起來的確很糟糕，這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哪個人質會在恐怖分子那裡受到厚待，他能穿著盔甲把恐怖分子的基地轟出一個突破口，已經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史蒂芬妮很不客氣地想到，比起那夜醉酒，他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坨狗屎。
“天啊我覺得我需要啤酒和芝士漢堡，阿富汗的醫院有沒有芝士漢——”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托尼•斯塔克睜開眼，哼哼幾聲，“為什麼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形象都這麼糟糕？”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
“不，這次很帥，簡直是帥透了。”
第5章 姑娘等等05
美國隊長回來了！
史蒂芬妮是在報紙上看到這條新聞的，美國隊長歸來與托尼•斯塔克獲救這兩件事情同時發生，顯然愁壞了不知道該把那個新聞放頭條的報紙的編輯。想到這兒她笑了起來，史蒂芬妮手上的報紙乾脆把兩件事寫成了一條新聞放在頭版上。
昔日的二戰女英雄如今再次以保護者的姿態重回民眾的視線，不得不說這次的行動很成功，完全是按照神盾局的預想來的。至於那些反對的聲音，從史蒂芬妮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就有，她早就習慣忽略它們了。
美國隊長回歸，這件事在社會上掀起了一陣熱潮，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
因為回到美國的托尼•斯塔克，宣布關閉斯塔克工業的軍火部門。
一個軍火商告訴大家，他不打算製造軍火了——這次瘋的可不止媒體，任何與斯塔克工業的利益沾邊的人都覺得死裡逃生的托尼•斯塔克已經瘋了。
當然這和史蒂芬妮無關。
加利福尼亞州。
史蒂芬妮一手提著乾洗好的西裝和資料夾，一手按響了托尼的別墅門鈴，沒有人應，但門鎖自動開了。史蒂芬妮推開門，還沒等邁開步子，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自頭頂響起。
“下午好，羅傑斯小姐。”
史蒂芬妮：！！
她被嚇了一跳。環視四周，什麼人都沒有。就在她警惕起來之前，那個聲音又開口了：“斯塔克先生吩咐過，如果是您來了，可以先行在客廳等待。”
這……就算是二戰英雄，此時此刻史蒂芬妮的反應不過來了。她狐疑地望向天花板，腦袋裡科幻片奇幻片群魔亂舞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試探性地開口：“我猜你是……什麼助理程序之類的？”
“助理程序？”剛剛那個英式口音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托尼•斯塔克的聲線，他的口氣聽起來相當不屑，“你這是對一個人工智能的侮辱，賈維斯比那個高級多了。”
群魔亂舞的奇幻片消失了，只剩下了科幻片。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剛剛盯著天花板的模樣一定蠢透了，她尷尬地蹭了蹭鼻尖：“這真的……很神奇。我向你道歉，賈維斯。”
“沒有關係，羅傑斯小姐。嚴格來說，我的確是一組助理程序。”賈維斯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語氣，折讓史蒂芬妮有點好奇，不知道這個人工智能聰明到什麼程度？會像那些科幻小說裡那樣和人類一樣有感情嗎？
“別看了，你下來一趟。我讓賈維斯給你開門。”
“下去哪兒？”
“我的工作間。”
史蒂芬妮把托尼的西裝擱在了沙發上，然後順著賈維斯的指引走下了樓梯，看到托尼•斯塔克正躺在椅子上，周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零件扳手之類的東西，托尼身邊還有個機械手待命，她看到男人抬起眼來：“你來得正好。”
“什麼？”
托尼若無其事地敲了敲胸口的反應堆：“幫我換一下這玩意。”
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
她走到托尼身邊，看向他胸口的金屬。那很漂亮，閃著淡淡的藍色光芒，鑲嵌在人類的*之上，帶著不含人性的美感，讓她感覺自己一個不小心走入了科幻電影裡。
“我看了神盾局的報告，他們說這個東西維持著你的生命。”
“不然的話血管裡的彈片就會進入我的心臟。”托尼順口接了下去，“把你的手伸出來。”
史蒂芬妮：？
她照做了。史蒂芬妮的手纖長白皙，顯然超級士兵的恢復力讓她在戰鬥力驟增的同時，還省下了保養的功夫。手送到托尼面前時，他又突然挪開了目光：“好了，一會我把它卸下來，你把手伸進去，把裡面的線拽出來……你這是什麼表情？”
史蒂芬妮艱難地開口：“你讓我把手伸進你的胸腔裡？”
托尼翻了個白眼：“得了，你連徒手撕納粹都幹過，這怎麼了？”
誰手撕納粹了，她又不是反社會！史蒂芬妮很想這麼反駁，但是托尼已經乾脆利落地把反應堆從胸口拆了下來。看著那個黝黑的洞口，史蒂芬妮又猶豫了一秒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你小心點如果碰壞了——喂！”
史蒂芬妮一驚，下意識一發力，手中的電線繃得筆直，看起來下一秒就要被她拽斷了。好在史蒂芬妮反應也迅速，見托尼看向自己，急忙把電線送到托尼面前。
托尼見她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勾了勾嘴角，顯然是想笑沒忍住：“你是用賣蠢和裝可憐打敗九頭蛇的嗎？”
史蒂芬妮重新拽緊了電線：“你剛才說什麼？”
托尼：“……”
再這麼折騰下去她遲早得弄斷了，托尼隨手把舊的反應堆塞進史蒂芬妮懷裡，把新的安上。史蒂芬妮拿著那個巴掌大小的發光體看來看去：“這玩意怎麼處置？”
“當夜燈或者手電都行，隨你。”托尼從椅子上站起來，頭也不抬地說道。
嗯，他的確不是懷舊的人。哪怕這東西在史蒂芬妮看來算是意義非凡，托尼仍是一副對待垃圾的態度。她想了想：“你有幾個這個東西？”
托尼端起工作台上的咖啡杯：“我一直以為我就長了一個心臟。”
“多準備幾個不行嗎？有備無患。”史蒂芬妮的目光依舊膠著在反應堆上，“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大腦，還能製造了不起的盔甲。但是這個東西是你的弱點，如果有人把這個拔下來，那你就只能等死了。別說我被害妄想，在阿富汗有兩輛軍車前後保護而恐怖分子依然能綁架你，更別提這麼一個別墅。只要情報足夠，我有七種不同的辦法潛入進來並且不觸發警報。”
“羅傑斯小姐，如果您選擇親自潛入的話，我有六種方式能發現。”
賈維斯的聲音自身邊響起，史蒂芬妮勾起嘴角：“但是對付你我只要切斷電源就夠了。”
說完她抬頭看向托尼，後者撞見她的目光，又不禁挪開。史蒂芬妮發現他好像不是很喜歡與自己對視：“沒那麼容易。”
話是這麼說，但是托尼臉上卻沒有一貫不屑和嘲諷的神情，顯然他聽了進去。
看來這次阿富汗的經歷，的確是改變了他。雖然史蒂芬妮與之前的托尼•斯塔克不是多麼熟悉，但是她能感覺得到，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關閉軍火部門不是他一時衝動的決定。
史蒂芬妮很想趁著這個功夫再說些什麼，比如說不要酗酒，不要老是甩軍方的面子，不要處處留情扔一堆爛攤給自己的助理收拾，不過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下去。顯然這位斯塔克與老斯塔克一樣，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私生活。而且她自詡自己與托尼還沒相熟到能指責對方生活習慣的程度。
可是那邊的托尼還在等她開口，這麼一閉嘴，室內一下子沉默下來。
就像是上次在神盾總部一樣。史蒂芬妮抽了抽嘴角，除去阿富汗事件的後續問題，她不知道再與托尼說些什麼。
於是史蒂芬妮把目光瞥向一邊，卻無意中看到斜對著自己的顯示器上印著自己的名字。
定睛一看，她揚起了眉毛：“你怎麼在看這個網站？”
托尼迅速地關掉網站：“沒什麼。你知道這個網站？”
她當然知道，一個專門為反對美國隊長建立的網站。史蒂芬妮幾乎剛學會用新一代計算機上網就去看了一圈——顯然時至今日，還是有人對代表美國的英雄是個女人頗有微詞。尤其是她從阿富汗把托尼救回來後，網站上的人看起來比恐怖分子還恨自己。
似乎是察覺到她沒什麼反應，托尼也不再遮掩：“感想？”
史蒂芬妮聳了聳肩膀：“陳詞濫調。”
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比當年高出太多了，更難聽的話史蒂芬妮都聽過。
他嗤笑幾聲，沒再開口。史蒂芬妮不想讓沉默再一次降臨，只得主動開口：“你關掉軍火部門，準備做什麼？”
“我說了你能聽得懂？”
想打他一頓的心情涌了上來，再一次。史蒂芬妮舒了口氣：“記者招待會上，你身邊的男人臉色可不好看。”
“你說奧比？他會幫我處理的。你應該認識他，我爸的老朋友。”
“不，我不認識。”史蒂芬妮乾巴巴地回答，“霍華德生意上的事情，我和佩吉從來不會過問。尤其是，他是個商人。”
或許是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托尼抬頭看了史蒂芬妮一眼：“你想說什麼？”
謝天謝地，他是個聰明透頂的人。哪怕史蒂芬妮只是稍微流露出了半分不滿，托尼•斯塔克仍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臉色緊繃的史蒂芬妮，靜等她開口。
史蒂芬妮沉默片刻。
“他是個商人。”她再次重複道，“你傷及了他的利益，我怕他對你不利。”
回應她的是托尼毫不在意的笑聲。
他攤開手，那再標準不過的嘲諷表情又重新爬到了斯塔克的臉上：“請你醒醒，英雄小姐。現在是和平年代，不需要再打納粹揪間諜了。如果你閒著沒事乾大可以去幫著那個什麼特工局拯救世界，我不需要一個保姆。以及奧比是霍華德的朋友，你連——”
後面的話，被甩到臉上的文件夾打斷了。
藍色的文件夾撞在鼻梁上，力道大的讓托尼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他捂著鼻子接住文件夾，憤怒地抬起頭，落入眼簾的是史蒂芬妮冷冷的表情。
上次他在她的公寓裡開嘲諷的時候，她也是這副神情。
“自己看吧。”
托尼的心沉了下來。
她給了自己一份文件夾，這就足夠證明，美國隊長剛剛的話並不是猜測。
史蒂芬妮沒再和他囉嗦，手裡拿著依舊亮著光芒的反應堆，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他的工作間。走上樓梯，回到客廳，她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西裝，還沒踏出大門，就看到一個同樣金髮碧眼的女性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史蒂芬妮和那名女性同時愣住了。不過隨即對方就反應過來，露出笑容：“隊長。”
“……波茨小姐。”
維吉尼亞•波茨。托尼的助理，史蒂芬妮在救援小組出發之前見過她，當時這位大方的女性看起來快哭了，卻依然配合地向自己陳述托尼•斯塔克臨走之前的行程。
“你怎麼來了，隊長？”波茨看起來相當驚喜，隨後她也意識到史蒂芬妮的臉色不好看，“托尼他沒惹生氣吧？”
“沒有。”他那個反應史蒂芬妮也不意外，“我是來給他送西裝和文件的。”
“這麼巧，我也是。”說著波茨還抖了抖手中的西裝袋子。
史蒂芬妮終於重展笑顏，某個混賬能有一個這麼貼心的助理真是走了大運：“我覺得當斯塔克的助理一定很辛苦。”
波茨很不客氣地嘆了口氣：“豈止，今天的工作完了，我的晚飯還沒著落呢。”
是嗎。史蒂芬妮歪著頭想了想：“我今晚要去法國餐廳，可以等到你下班。”
“可以嗎？”
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反正不是我花錢。”娜塔莎也不會因為晚飯多了一個人就賴賬的。
藍晶 2014-8-29 00:29
第6章 姑娘等等06
顯然史蒂芬妮在報告上的一句話要比法國菜貴多了，最起碼當天晚上她多帶一個人去赴約，娜塔莎並沒有表現出不滿。相反地，二人在化妝品、挎包以及高跟鞋的問題上討論得相當深入，還順帶對史蒂芬妮進行了一番“暴殄天物”、“簡直是階級敵人”之類的斥責。
……當年佩吉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史蒂芬妮覺得自己也算是有品味的。只是她還沒習慣這個時代的流行趨勢而已。
美國隊長的身份回歸，意味著她不能再去神盾局打雜了，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反正自己的初衷也是想認識更多的人，這個目的達到了，史蒂芬妮也懶得再做跑腿的工作。
現在她的生活規律極了。從馬布裡回到紐約後，每天早起跑步，要是天氣不錯就拐去醫院推著佩吉出門透氣。她還見到了佩吉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與史蒂芬妮想象中一樣的優秀。佩吉不到八歲的外孫還眼巴巴地拿著美國隊長的漫畫希望自己簽名，從他的眼睛裡史蒂芬妮看到了年輕的佩吉。
然後到了上班的時間，去神盾局報道，現在史蒂芬妮乾的更像是顧問的工作。偶爾幫忙出一下任務，幾天前她還順手替尼克•弗瑞到歐洲收拾了一下殘局。
難得的雙休日，史蒂芬妮在做早飯的同時，也在考慮今天要幹什麼。娜塔莎恰好沒有任務。她說她中午會來，但是在那之前……史蒂芬妮瞥了一眼客廳，視線定格在電視機邊的CD架上。
原來還空盪蕩的CD架，在一夜之間堆滿了，史蒂芬妮甚至在考慮她應該再買一個。
昨天下午的時候，史蒂芬妮收到了一份巨大的包裹，簽收的時候亞馬遜的快遞員看了自己好幾眼，史蒂芬妮不確定他那麼看自己，是因為認出了自己，還是因為這個包裹的確是太大了。
下單人是托尼•斯塔克，他送了自己一個PlayStation，以及一堆藍光電影碟，題材從愛情到諜戰到科幻一應俱全，史蒂芬妮上網搜了幾個名字，評價都很不錯。
而且都是她沉睡之後的電影。
史蒂芬妮猜這就是托尼道歉兼答謝的方式了，畢竟比起微波爐，這些要有意義的多。所以……她下定決心，上午就看兩個電影吧。
於是當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走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美國隊長、二戰英雄，正坐在沙發上，對著屏幕裡緩緩沉入海底的傑克哭的稀裡嘩啦的，史蒂芬妮•羅傑斯小姐。
剛才撬鎖的方式一定不對，她應該關上門重新來一遍。
不過史蒂芬妮已經看到了娜塔莎，她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對不起，這太感人了。”
“……當年很轟動。”鑒於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娜塔莎覺得還是不吐槽為好。
“還有，你完全可以敲門的。再撬鎖我真的會生氣的。”
抽抽搭搭地這麼說完全沒說服力好嗎！娜塔莎在心底瘋狂腹誹，當然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她走到沙發前，也坐下來：“你怎麼想起來看電影？”看樣子還是藍光播放器，這麼高科技可不是史蒂芬妮的風格。
“哦，托尼送的。”電影結束了，史蒂芬妮也迅速收起了眼淚，只是說話時還帶著鼻音。
這倒是讓娜塔莎有些意外：“他送的？”
“我把關於斯坦的那些情報給了他。我想這些大概是回禮。”
那還的確挺用心的。不過娜塔莎轉念一想，斯塔克有個逆天到BUG的AI，整理出這些還隨手下單花不了他幾秒，便點了點頭：“他竟然聽了進去？”
那個傢夥可不是聽勸的人，而且又護短。有人說他的朋友要害他，按照斯塔克正常的反應，他應該翻臉才對。
“沒有，我直接把情報砸到了他臉上。”史蒂芬妮平靜地回答。
真解氣。
“怪不得那天小辣椒看起來心情不錯。”
連昵稱都喊上了。史蒂芬妮很不大度地翻了個白眼，那天才法國餐廳，自己的朋友和自己準備交上的朋友，在對自己的穿衣打扮上達成了一致意見。並且完全不顧史蒂芬妮當事人的意願，約定好什麼時候小辣椒到了紐約，一定要找娜塔莎出門幫自己買衣服。
史蒂芬妮覺得她是被兩個成年女性當成洋娃娃了。小辣椒甚至不知道娜塔莎是個能拿大腿夾死人的特工！
見史蒂芬妮懶得搭理娜塔莎，漂亮的女特工沉默幾秒，繼而開口：“我聽說今早你被男人搭訕了。”
“無所不能的特工啊。”史蒂芬妮早就知道身邊有暗線，不過她懶得去找，聽到娜塔莎的話，她忍不住笑著揶揄道，“都被派去八卦了嗎。”
今天晨跑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有趣的黑人小夥。在自己第一次跑過他時，他吹了聲口哨，看起來還想搭訕什麼的。不過當她第二次、第三次超過他時，那傢夥笑不出來了。
山姆•威爾遜，也是個退伍士兵。跑完步史蒂芬妮和他聊了聊，人很幽默。她覺得一開始他可能是想約自己，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不得不說，比起敵人，美國隊長的余威還是在友軍裡影響更大一些。
“要開始新生活，最快的方式當然是開始新戀情了。”娜塔莎看著滾動演職員表的電視屏幕，若無其事地開口，“我順手找到了他的檔案，還不錯的男人。”
這是赤|裸|裸的侵犯他人*權啊。史蒂芬妮都懶得看她：“不要把別人的老底抄給我。”
“那電話號碼總沒問題吧。你可以打電話約他出來，一起跑跑步什麼的。”
“還是算了吧。”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再為你的真愛論奮鬥呢。”
“不，我是為了他的心臟。”
那個年輕人明顯沒那個勇氣，當然史蒂芬妮覺得他能動這個心思已經很了不起了。自打醒來之後，她有時候會覺得這個年代的人簡直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會走的正義女神鵰像來看。美國隊長主動邀約，小夥子會被嚇死的行不行。
娜塔莎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如果讓那些女權鬥士們發現女權的代表美國隊長，還會看泰坦尼克號哭的淚流滿面，大概會瘋了吧。”
史蒂芬妮一愣：“為什麼我是女權的代表？”
這個她倒真沒聽說過。不過在問出口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四十年代的女性，遠不及現在的女性地位高。但是她站出來了，當時的史蒂芬妮並沒有多想，一開始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到處拉債券的演員，並且對此適應良好——改造之前的史蒂芬妮永遠不會有靚麗登台的機會。
巴基曾經嘲笑過她，說她簡直像是個被到處溜的猴子。史蒂芬妮覺得如果哪個平行世界裡她是個男人，或許也會這麼想。但是她覺得倒無所謂，她想參軍，想報效國家，這也算做到了。
然後直到巴基被紅骷髏俘虜。史蒂芬妮行動之前絕對沒想過她會成為一個二戰英雄，追著九頭蛇到處打的領頭者。當時她只是想把自己的朋友救回來，她做到了，然後回來時佩吉問她，你還想繼續上戰場嗎。
史蒂芬妮點了頭。
事實上史蒂芬妮自己覺得這沒什麼，戰場上不是沒有女兵，哪怕她們並不會衝上前線，但是功勞卻不比自己小多少。但是六十年的渲染給美國隊長渡上了一層神話般的色彩，這麼一個英雄，她是個女性，成為女權的代表，也算是實至名歸的。
只是這位代表五分鐘前才擦掉自己的眼淚。
“這部電影真的很感人啊。”史蒂芬妮反駁道，“難道你不覺得心痛嗎？”
“心痛。”娜塔莎面無表情地回答，“露絲把海洋之心扔進海里時我心痛極了。”
簡直無情無義到了極點，不愧是代號黑寡婦的女特工。史蒂芬妮頓時覺得她沒法再和娜塔莎溝通了。
容貌艷麗的娜塔莎自然看懂了史蒂芬妮的表情，她笑出聲，走到電視前，把播放完畢的光碟取出來：“我也想回顧一下舊電影了，為什麼非得看愛情片，換換別的不行嗎？辛德勒名單，拯救大兵瑞恩什麼的。”
“我已經打了足夠多的納粹了，麻煩你放過我吧。”
第7章 姑娘等等07
史蒂芬妮的生活中再次出現斯塔克這個單詞時，她的電影之旅也差不多進入到了尾聲。
那個時候她正在索馬裡幫著美國海軍打海盜——這種事本來是輪不到美國隊長管的，但是因為一些很複雜的原因，有神盾局的特工牽扯了進去，於是史蒂芬妮再一次獲得了難得的任務時間。
比起九頭蛇來說，這種任務簡直就是兒戲。藏在掩體之下的史蒂芬妮很想打個呵欠，不過她很敬業地忍住了。頭頂的子彈飛了足足一分鐘了，子彈聲和房間裡電視機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亂七八糟的。她抬起眼，看向身邊的女特工，指了指後方。
娜塔莎點了點頭，然後史蒂芬妮跳了出去。
“日前托尼•斯塔克出席了軍方的發布會，就……”
盾牌飛到敵人臉上又彈了回來，史蒂芬妮穩妥地接住自己的寶貝，聽到熟悉的名字，趁著空當看了眼播放新聞的電視機。
背後的敵人舉起了手槍，但那已經晚了，因為娜塔莎已經使出了傳說中大腿夾死人的絕技。
史蒂芬妮走到被盾牌擊倒的男人身邊，一把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你們把人質藏在了哪——”
“——我就是鋼鐵俠。”
就在電視機裡的托尼•斯塔克把這句話道出的時候，史蒂芬妮的力道一個沒控制好，直接把人捏暈了過去。她震驚地抬起頭，看了看那個信號差勁的電視機，又看向娜塔莎，發現後者一臉心知肚明的表情，乾脆把暈倒的敵人扔在地上：“這怎麼回事？！”
她知道那天晚上馬裡布發生的事情。奧巴代•斯坦果然還是造反了，史蒂芬妮一直覺得像這種商人，怎麼也得玩一把商業打擊才對，她對自己高估了斯坦的智商這件事深表遺憾。史蒂芬妮並不知道斯坦是如何把盔甲的圖紙搞到的，畢竟原型機還在神盾局收著，她更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私底下在改進那個盔甲。
不過當看到兩個鐵疙瘩當街鬥毆的新聞上頭條時，她也不驚訝。她驚訝的是，其中一個鐵疙瘩，他媽的是托尼•斯塔克親自駕駛上街的。
在心底吐槽的史蒂芬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擰起眉頭，那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神情讓娜塔莎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我好像沒有把斯塔克的動態隨時隨地透露給你的義務。”
她的確沒有。事實上，連史蒂芬妮自己都覺得，托尼要不是霍華德的兒子，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私下裡的交集。與托尼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都讓史蒂芬妮覺得她和這位天才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她和托尼，還沒有熟悉到可以關心私生活的地步。
但是他這也太胡鬧了！
他是個CEO啊！還是那種公司稍微出點岔子就能影響到國家的CEO，胸口掛著個反應堆就夠非同一般了，還非得當英雄不成？
就因為這個新聞，原本準備活動一般的任務，在一片低氣壓中結束了。史蒂芬妮像拎小孩似的拎著一個一米八的大漢，眉毛擰得幾乎都能打成結：“他那套盔甲，還有反應堆，還有身體狀況的情報，神盾局收集了多少？”
“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反正現在的史蒂芬妮有足夠高的級別，娜塔莎也不再隱瞞。她掃了一眼史蒂芬妮手中拎著的人，“你知道你沒必要當斯塔克的家長的吧。”
“我沒想當他的家長。”
“那你管得太多了。”
史蒂芬妮停住步伐，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娜塔莎：“你說什麼？”
“你沒有照顧他的義務，史蒂芬妮。”娜塔莎仍舊是那副不見喜怒的表情，“而且我認為，你也沒有權利干涉他的選擇。”
她的確沒有。
史蒂芬妮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沉默了幾秒後，史蒂芬妮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至少我需要先看看情報。”
於是當托尼•斯塔克與史蒂芬妮•羅傑斯在華盛頓相遇時，看到堂堂美國隊長一臉冰冷的表情，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確認這次她的手中沒有隨時隨地會當做武器扔過來的文件夾。他想了想，然後試探性的開口：“我沒記得自己睡過你的朋友？”
“斯塔克！”
第三次，這是第三次被吼了，並且看這個怒氣值，應該不是因為剛才那句話發火的。托尼這次真覺得自己被吼得莫名其妙，他拿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保鏢哈比：“我惹到她了？”
你得有多自大才覺得自己親自操縱盔甲是件合理的事情，自己的性命有多金貴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能好端端的當自己的發明家外加商人——史蒂芬妮很想把這些一口氣吼出來，但是娜塔莎說的對，她沒有權利干涉托尼的選擇。
就算他是霍華德的兒子，在史蒂芬妮眼裡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她總覺得對於天才，人們應該是謙讓和照顧的。但縱然如此，美國隊長管天管地，就是管不到鋼鐵俠究竟是誰。更何況，她自己就是個超級英雄，怎麼能阻止其他人去拯救世界？
最終史蒂芬妮也只是擺了擺手：“塔莎。”
然後身姿妖嬈的女特工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徑直走向托尼，男人揚了揚眉毛：“難道每個神盾局特工都要配備一個女助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噢！”
他捂住被娜塔莎二話不說扎了一針的脖子：“這是要拿走第一次沒拿走的腎了？”
史蒂芬妮象徵性地勾了勾嘴角：“這是防止你死的不那麼快。”
有那麼一刻托尼收斂了不正經的表情，他褐色的瞳仁裡閃過半分戒備的神色，但那很快就消失了：“什麼？”
“我翻了翻神盾局關於你的情報。”史蒂芬妮覺得托尼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一定很憤怒，事實上在自己的話落在地上時，他也的確看起來很震驚，不過她很快繼續說道，“我告訴是因為我不打算對你說謊，這件事你有權知情。我想尼克•弗瑞已經找過你了。”
聽到後面的話，托尼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換上了標準的嘲諷神態：“你是說那個獨眼的梅斯•溫杜？”
“……你這麼一說的確很像。”史蒂芬妮一愣，忍不住笑出聲，她看了《星球大戰前傳》，光盤還是托尼送的，尼克•弗瑞與這個角色的外貌……嗯，異曲同工，“不管他為什麼收集你的情報，但是我只希望你不要出事，盡快找到替換元素，這個只能緩解鈀中毒，無法根除。”
壞人還是讓特工頭子去當吧，史蒂芬妮可說的沒錯，情報又不是自己搜集的，誰下的命令找誰算賬，理所當然。
托尼沉默了一會，幾番看上去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的目光最終轉向了娜塔莎：“雖然你扎了我一下……但是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那幅畫？”
娜塔莎非笑似笑地看著他：“你有那幅畫？”
“沒有。但是我有那個電影，我想我們可以一起溫習一下。”
娜塔莎不明意義地笑了幾聲，然後轉過頭，把手中的檔案袋拍到了史蒂芬妮懷裡：“科爾森特工讓我帶給你的。”
史蒂芬妮想接住，但是娜塔莎一挪手，袋子掉在了地上，一張B5大小的海報和幾張卡片散落在地。史蒂芬妮定睛一看，卡片還真的是初版的，這一版本推出的時候她還在世呢。至於海報……
這是她第一次演出時的海報，史蒂芬妮記得很清楚。上面的自己戴著面罩，緊身的制服比現在的看起來廉價的多，也性感的多，活像是四十年代那種賣弄性感的女明星。
史蒂芬妮：“……”
她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尷尬，因為娜塔莎看起來得意極了。很明顯對於在索馬裡自己和她的爭論，黑寡婦女士至今依然耿耿於懷。
托尼•斯塔克看起來很想笑，但是他很紳士的忍住了，難得換上了正兒八經的表情：“沒什麼，誰沒個黑歷史呢。”
“是啊。”娜塔莎涼涼地開口，“這版海報你又不是沒有，我想她肯定不介意也給你簽個名。”說完，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也不等二人反應，瀟灑轉身離開。
托尼：“……”
史蒂芬妮目送那個美麗的背影遠去，稍微側了側頭：“你還想約她嗎？”
托尼下意識地捂緊了脖子：“我現在覺得心跳加速還頭暈腦脹的，她給我打的不是海洛因吧？”
第8章 姑娘等等08
把神盾局有鋼鐵俠情報的事情透露給托尼這件事，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做的心安理得。她覺得如果換做任何人被特工暗自盯梢了幾個月，也會幹出這種事的。現在史蒂芬妮算是神盾的半個特工，她不好和尼克•弗瑞翻臉，但是托尼•斯塔克可不會管這麼多。雖說這麼做有點私心在裡面……但是看在娜塔莎那一針的份上，史蒂芬妮覺得托尼不會介意的。
果然，就在斯塔克在華盛頓的生意談成後，他幾乎是立刻飛到了紐約。寫作商業交流讀作前來踢館，直撲神盾總部。至於是他的嘴炮厲害還是弗瑞的種族天賦厲害，就不在史蒂芬妮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畢竟托尼•斯塔克有他的個人生活，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不過當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帶著維吉尼亞•波茨堵到家門口時，史蒂芬妮發覺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還記得上次在馬裡布，我們答應要陪你挑衣服嗎？”小辣椒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溫柔大方。
明明是你們先提出來的，而且完全忽略了我本人的意見行不行？史蒂芬妮頓時心生這就關上門當做她倆從沒來過的衝動。
但是沒有女人能抵抗住服裝的誘惑的，哪怕是美國隊長也不例外。
“你們要陪我逛街。”她想了想問道，“那你們是不是該換雙鞋？”
兩位女士都穿著高跟鞋，史蒂芬妮覺得如果真的陪自己，她一定會把她們都逛斷腿——四倍於人類的體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此，娜塔莎和小辣椒只是相視一笑：“誰說要去商場了？”
史蒂芬妮：？
她愣了半秒，然後反應過來了。該死的精英特工和CEO助理，哪裡用去商場，應該是商場來找她們才對。史蒂芬妮從來沒覺得自己還有仇富心理，她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一個月的工資有限，政府還沒把六十年的工資發給我呢。”
“放心，我們已經找好了冤大頭。”娜塔莎欣慰地看向史蒂芬妮。
斯塔克付賬，史蒂芬妮松了口氣，然後又問道：“二氧化物有這麼貴？”
“什麼二氧化物？”娜塔莎給史蒂芬妮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小辣椒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只知道斯塔克的命很貴。”
看來那一針沒白打。
小辣椒直接請了一位服裝經理到斯塔克大廈。剛到這個嶄新的紐約時，她花了半個月時間在把新的故鄉逛了一個遍，她遙遙地看過斯塔克大廈，卻從來沒有踏進來過。
身為斯塔克工業的員工，小辣椒很敬業的擔任了導遊的功能：“我敢保證斯塔克大廈的設施都是走在科技最前端的，奧斯本的奧斯公司都比不上。”說完她很驕傲地笑起來，“連大廈的外形設計都是選用了科技的理念。”
作為一個一覺睡了六十多年的人，光是圍觀就夠眼花繚亂的了。這還只是一個大廈呢，據說斯塔克過陣子還要開博覽會，她倒是真有點期待了。頭暈腦脹的史蒂芬妮聽到小辣椒的話，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是挺醜的。”
小辣椒：“……”
不小心說了真心話的史蒂芬妮回過神來，笑出聲：“不是說要試衣服嗎？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三個畫風完全不同的女人湊在一起買衣服簡直是一場災難。就算是史蒂芬妮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等到她們的審美出現分歧的時候，她還是禁不住頭疼。
她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沒參軍之前，史蒂芬妮不過是個瘦削弱小的窮姑娘，根本接觸不到什麼漂亮衣服。等接受改造後，她又上了戰場，而且她和佩吉的性格接近，也不會像現在……史蒂芬妮穿衣服脫衣服都快麻木了，而娜塔莎和小辣椒依舊興致高昂。
“你們兩個。”史蒂芬妮忍無可忍了，“自己又不是穿不好看，為什麼非得看著我試？”
“你個子高——”
“——而且胸型好看！”
史蒂芬妮：“……”
還真的是把自己當成洋娃娃了。
於是等到托尼•斯塔克回來的時候，看到原本自己的休息室裡排滿了衣架鞋架，還放著那種他聽著就覺得牙酸的流行歌曲，而且中央還站著一個不用看就是Gay的男人正對著三個女人賠笑。這樣的畫面，就算是鋼鐵俠，也不禁傻了眼。
“賈維斯。”
“先生？”
托尼停在電梯間裡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咱們的電梯與商場之間開了蟲洞？”
還沒等到賈維斯回答，史蒂芬妮便抬起了頭，看到一臉震驚的托尼，拿著衣服的手立刻停了下來。
這……有點尷尬啊。雖說付錢的是托尼•斯塔克，這件事他肯定知道，但是史蒂芬妮沒想到會碰到他本人。除了醉酒那次，這只是第二次二人的生活之間有了交集，史蒂芬妮是指，純個人的，沒有任何其他目的的。
娜塔莎不著痕跡地揚了揚眉毛，她當然能察覺出來史蒂芬妮的情緒：“剛好，我們需要一個異性的意見。”
說著轉頭看向托尼。
這個時候托尼也反應過來了。白天的時候小辣椒很正經對自己說，美國隊長從阿富汗把他救了回來，還幫忙解決了斯坦，斯塔克工業應該送她一點什麼。她不知道自己鈀中毒的事情，但是托尼還惦記著呢。算起來，史蒂芬妮救了自己兩次。
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再加上正在考慮怎麼和神盾局的特工頭子吵架，就隨口答應了。
沒想到，小辣椒安排的這麼快。
“為什麼賈維斯沒告訴我？”就算是這樣，托尼還是有種地盤被侵犯的感覺，他很是不爽地看向小辣椒。
“波茨小姐在三個小時之前發了短訊給您，先生。”
三個小時之前他還在和弗瑞鬥嘴。
小辣椒一點也不怕托尼生氣，她看起來心情很好：“剛好，托尼。你覺得史蒂芬妮這一身怎麼樣？”
托尼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那個見了自己就化身雕像的女人。一身OL風穿在身上活像個模特，顯著腿又長又細，就是衣服顏色不是很適合。托尼•斯塔克自詡自己的眼光很毒的，他來回掃了史蒂芬妮兩眼，隨意地開口：“簡直……”
後面的話，幾乎是被史蒂芬妮瞪回去的。她好像已經察覺到自己要吐槽她，那副表情，讓托尼有種他要是說個不好，回頭就得被美國隊長拽到小巷子裡摁著打的錯覺。
“……不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這還差不多。史蒂芬妮松了口氣，她實在是不想再試下去了，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對付納粹的時候都沒這麼累。
娜塔莎和小辣椒都沒看到自己瞪托尼，她們看起來不大滿意，不過也只得點頭。畢竟史蒂芬妮想要結局，她們也不好硬攔：“那就這幾件吧。”
謝天謝地。史蒂芬妮覺得自己的表情大概是太明顯了，因為站在對面的托尼看起來幸災樂禍到了極點。見自己也正在看著他，托尼將目光轉向了服裝經理：“麻煩給我把這裡收拾乾淨，還有，把你的音樂品味改了，或許你還有升職的可能。”
“和弗瑞談完了？”
史蒂芬妮更關心這個問題。她問出這句話時看了眼娜塔莎，後者很配合地拉起小辣椒走到了房間的另外一端。
托尼很是嫌棄地推開擋在咖啡機前的衣架：“有沒有人說過他是個混蛋？”
混蛋說別人混蛋，看來是沒吵過弗瑞。史蒂芬妮有些遺憾，她剛醒來的時候也被弗瑞擺過一道，而且直到現在她還認為自己的鄰居是來監視自己的。她本來以為托尼會讓身經百戰的特工頭子吃癟，但是很可惜，初次交鋒，就連鋼鐵俠也落了下乘。
史蒂芬妮只是笑了笑：“關於替換元素的事情，他告訴你了吧。”
得知托尼胸口的反應堆對他自己有害時，史蒂芬妮嚇了一跳。要知道那東西是用來保住他的性命的，這麼下去，托尼無論怎樣都會死。
但是尼克•弗瑞告訴自己，還有後招。
聽到這句話後，托尼又露出了那副不耐煩的神情，不過這次他忍住了，沉默片刻後平靜地開口：“與我爸有關。”
與霍華德有關？史蒂芬妮想了想，沒覺得意外：“霍華德是神盾局的創立者之一，當然這個不能對你說。”
“怪不得我總是見不到他。”托尼的語氣裡沒有半點懷念，反倒是帶著些許嘲諷，“佩吉•卡特是特工，他還是美國隊長的朋友，我怎麼就沒想到？”
史蒂芬妮沒說話。站在霍華德的立場上她應該勸托尼理解他，但是作為一個軍火企業的創始人，還身兼神盾局創立者這個身份，霍華德•斯塔克註定不會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不過托尼似乎並不在意，他端著咖啡杯轉過身來：“獨眼說他會安排人把東西給我送過去，以及看住我解決這個問題。”
那就行。史蒂芬妮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太好了。”
“其實我還是想說。”托尼再一次上下打量史蒂芬妮幾眼，“衣服真的太難看了，下次見我的時候麻煩你別穿這身。”
史蒂芬妮：“……”
第9章 姑娘等等09
“你竟然……”
托尼•斯塔克很快便又見到了史蒂芬妮，並且，她就是穿著上一次見面托尼吐槽過難看的衣服。對上億萬富翁的目光，史蒂芬妮只是揚起一個笑容，像是在挑釁，指了指地上的箱子：“霍華德留給你的東西。”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穿這個就像是個把芒果皮裹在身上的香蕉。”
說完，他奇怪地看了眼史蒂芬妮身後的特工，托尼之前見過他，姓科……科爾森吧好像。就在自己說完上一句話後他就在瞪著自己，看起來似乎很想用眼刀把自己凌遲了。
史蒂芬妮倒是不為所動，依舊是笑得燦爛：“我知道。”
其實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就是史蒂芬妮一頭金髮，再配上明黃的短裙看起來太過扎眼了。她是故意穿過來見斯塔克的，誰叫托尼上次說別穿這個見他來著，他說不許就不許，讓美國隊長的尊嚴往哪兒擱？
這次史蒂芬妮來到加利福尼亞，是弗瑞委託的。
霍華德•斯塔克留了一份東西給他的兒子。史蒂芬妮想，像他那樣的天才，肯定是要給後人留下點未完成的研究，當尼克•弗瑞請她把東西送到加利福尼亞時史蒂芬妮就在想，霍華德怎麼就確定他的兒子一定是個和他一樣的天才？
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估計在霍華德的意識裡，“我的兒子是個蠢人”這個假設絕對沒有存在過。而事實證明，托尼或許比他的父親更聰明。
“所以你又是來跑腿的。”對於把箱子提進來的史蒂芬妮，托尼•斯塔克都不驚訝了，“說真的，甘心受人指使，你就不覺得掉價嗎。”
“我沒有受人指使。”史蒂芬妮不同意他的看法，“如果我不願意來，弗瑞強迫不了我。”對於那位特工頭子，史蒂芬妮也沒多少好感。但她得承認這個人有能力也很有眼光，就像是現在，霍華德的東西由她來送，天經地義。
“是啊。”經典的斯塔克式譏諷又來了，“連過來當保姆都是你自願的。”
史蒂芬妮勾起了嘴角：“當保姆？我只是來送東西而已。”
弗瑞非常貼心地讓史蒂芬妮帶了一位“助手”過來幫忙，用弗瑞的原話說，“在斯塔克搞定新元素前他得看住斯塔克本人並提供保護和幫助。”——而這位助手……她指了指身後的菲爾•科爾森特工：“我記得你們之前見過？有什麼需求或者資料，儘管對科爾森探員提。”
末了，她還笑得一臉燦爛地補充道：“當然，我不保證他會聽你的指揮。”
科爾森特工很配合地給了托尼一個標準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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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任務完成的史蒂芬妮，原本是打算去領略一下馬裡布的海濱風光呢。來加州之前她剛剛聽娜塔莎的意見買了一個新相機，她還沒熟悉怎麼用。不過很快地，科爾森任務有變，她不得不由托尼所說，代替探員完成這個“保姆”的任務。
史蒂芬妮趕過來的時候科爾森看起來非常愧疚：“很抱歉，Cap。我……”
看來直到現在，科爾森面對自己時，還沒把“偶像”和“同事”之間的關係調整好。史蒂芬妮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有任務，來接你的班理所當然。”
科爾森只得點了點頭：“那就謝謝你了，隊長。”
“祝你任務順利。”
探員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卻又挺住步伐，沉默了半天有些猶豫地開口：“那個，隊長，我想說……上次的初版海報，咳，我並沒有讓羅曼諾夫特工送過去，是她從我這裡偷拿的。”
史蒂芬妮：“……”
怪不得。娜塔莎這是真的在打擊報復啊。史蒂芬妮想起來當時把卡片和海報送還給科爾森時的他的表情，臉上永遠掛著一幅“我是精英特工”式微笑的探員，看起來就像是聽到打雷聲的三歲小孩。老實說史蒂芬妮也覺得他不會把那套海報拿出來求本人簽名，因為這種行徑實在是……太像變態了。
史蒂芬妮很是同情地點了點頭：“我不會介意的。”
科爾森特工如獲大赦：“太好了。以及如果斯塔克想出什麼花招為難你，比如說煮咖啡掃地什麼的，你儘管拿電擊槍電他。”
……你和他多大仇啊。史蒂芬妮汗顏。
於是托尼•斯塔克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那個似乎看自己格外不順眼的特工終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看著電影的史蒂芬妮•羅傑斯。他先是一愣，然後難得沒開口嘲諷，無聲地坐到史蒂芬妮旁邊，也看向電視屏幕，是個文藝愛情片。
兩分鐘後，托尼打了個呵欠。
五分鐘後，他抬了抬眼皮：“賈維斯。”
然後屏幕中的男男女女在瞬間被換成了火爆的動作場面。史蒂芬妮很不爽地轉過頭看向托尼：“喂！”
“少看伍迪•艾倫的作品，他人品不行。”說著托尼往沙發背上一靠，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那你至少讓我從頭看起。”史蒂芬妮很是無奈地說道，她看了看顯然已經放到一半的電影，又看了看托尼本人，“你心情不錯。”
“陪自己看電影的是個姑娘而不是拿著電擊槍威脅我的特工，這還不值得高興嗎。”
史蒂芬妮都懶得再回應托尼的嘴炮了，她還是掛著認真的表情：“你的研究有進展了？霍華德留下的資料應該有用的吧？”
這換來托尼的一瞥：“我給你說了你能聽懂？”
又是這套。史蒂芬妮覺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好吧專業方面她的確是聽不懂，但是回答個是或者否，自己還是能明白的行不行。這個傢夥浪費別人好心的能力真是鍛煉的出神入化。
或許是史蒂芬妮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托尼忍不住樂出了聲。億萬富翁從沙發上站起來，拿了兩罐啤酒，並且在史蒂芬妮的瞪視下拋了一罐給她，心安理得地坐下來：“別這麼看著我，你又喝不醉。”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找到了線索。”
她的確喝不醉，四倍於常人的新陳代謝能力讓史蒂芬妮失去了很多做正常人的樂趣，不過現在她顯然更關心托尼的進展：“那就說，你找到替換元素了？”
“不一定，明天我得去公司跑一趟。”他掃了一眼身邊的姑娘，“你不會像那個特工一樣拿電擊槍電我吧？”
史蒂芬妮失笑：“他真這麼做了？”
天才發明家哼哼了幾聲。
雖然他說的不一定，但是史蒂芬妮能察覺出來，托尼放鬆了很多。這讓她也暗地裡松了口氣，在得知鈀元素會害死托尼時，她的心情就與第一次看見紅骷髏時一樣。托尼•斯塔克要是被救了他的命的東西害死了……她不能接受。
因為他是霍華德的兒子，還因為這個傢夥是個了不起的天才，而且，至少對著自己，沒有那麼的混蛋。
“我以為隔了這麼多年，斯塔克的公司應該被翻新了一遍才對。”史蒂芬妮想了想，有些擔憂地開口，“霍華德留下來的線索，不會被扔掉了吧？”
托尼捏著啤酒罐，沉默了一會：“他把線索留在了斯塔克博覽會的建築模型裡。”
史蒂芬妮一愣，然後轉頭看向電視屏幕：“我當年也去過。”說著，她像是自嘲般笑出了聲，“那個時候，霍華德連讓汽車浮空都演雜了，而你現在卻能操縱著盔甲飛上天哦這個——”
她的注意力被電視機裡播放著的《機械戰警》吸引走了，史蒂芬妮有些驚訝地看著半機械人的男主角登場。托尼看著她震驚的表情，忍不住吐槽：“別跟個鄉巴佬似的，《星球大戰》裡的外星人你都見過，這算什麼？”
“我只是突然想到。”史蒂芬妮眨了眨眼，恢復了正常，“這個年代，應該達到這部電影裡的科技水平了吧？”
美國隊長剛剛甦醒才多久，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她適應這個時代的速度比托尼想象中的更快。億萬富翁的大腦迅速計算起來：“可以，但是造價不菲。”
電影裡的機械戰警也很貴。那看來就是差不多的水平了。史蒂芬妮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八十年代還只是幻想的東西，如今已經成為了現實。科學真可怕。”
走在科技最前端的托尼•斯塔克把易拉罐放在茶几上，表情得意極了：“斯塔克博覽會馬上就要開幕了，我可以送你兩張VIP票，也讓上個世紀的人開開眼界。”
史蒂芬妮剛想說一張就夠了，娜塔莎進去估計用不到票。但她又突然想到那位“跑友”山姆•威爾遜似乎給自己提到過這一屆的博覽會。本著為朋友謀福利的原則，她立刻改了口：“好，我有個朋友挺期待的。”
“你那個凶殘的女助理？”
“她叫娜塔莎，也不是我的助理。”史蒂芬妮認真地糾正，“不是她。”
托尼揚了揚眉毛，史蒂芬妮覺得他可能還想問什麼，但最終男人還是收回了話：“哦。”
然後轉過頭看向屏幕。史蒂芬妮也不再說話，進入觀影模式。
良久之後，托尼又按捺不住開口：“上次那個女人說的初版海報，我——”
“——放心，我不會多想。”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因為剛剛已經有人在你前頭澄清過了。史蒂芬妮勾起嘴角。
第10章 姑娘等等10
斯塔克博覽會如約而至。
史蒂芬妮與山姆•威爾遜身處視野最佳的位置，看著金紅相間的盔甲以極其華麗的姿勢落在看台上，穿著同色舞服的姑娘在AC/DC的音樂下熱舞，托尼•斯塔克脫下盔甲，勾起一個相當囂張的笑容。
“斯塔克啊斯塔克。”
山姆感嘆似的開口。史蒂芬妮笑出聲，她知道山姆的意思。在美女與燈光的簇擁之下姍姍登場，這樣的畫面她在四十年代就已經見識過了。而托尼的版本更為張揚，簡直是把騷包和賣弄發揮到了極致——當然，是往好的方面。
“可惜佩吉身體不好。”史蒂芬妮有些遺憾地說道。她相信如果佩吉看到這樣的托尼，會和自己一樣心生自豪。現在想來，幸而在第一次見面時，史蒂芬妮沒有在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上直接蓋上混蛋這個章。
他的確混蛋，但是他有混蛋，就有多麼天才。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抬起了頭，VIP的位置就是不一樣，這裡視線開闊，能看到舞台的同時，舞台上的人也能看到他們。台上的托尼說完了歡迎詞，目光有意無意地往這裡掃了一眼。
看台和舞台距離很遠，但是史蒂芬妮還是覺得，托尼看到了自己。
“隊長，你真的不打算逛逛嗎？我聽說開展第一天會有很多以後見不到的展品。”山姆轉過頭來，看向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搖了搖頭：“我還有任務。”
然後她站在停車場裡，看到從後台走出來的托尼，從人群中走進來，對上史蒂芬妮的目光時，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有事？以及謝謝，我知道我一直很帥。”
謙虛點不會破產的。史蒂芬妮失笑出聲，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今夜尤甚。我從塔莎那裡拿到了消息，說——”
“——旁邊那個男人就是你說的‘有個朋友’吧。個子高胸肌大，打算一起進娛樂圈嗎。”
史蒂芬妮愣了愣，才意識到托尼說的是“旁邊的男人”是山姆，隨即她也明白了托尼話中隱含的意思，揚了揚眉毛：“誰會和每個走在身邊的異性發生關係？”
托尼嗤笑幾聲：“我。”
史蒂芬妮翻了個白眼：“你和我就沒有。”
億萬富翁頓了一個節拍，然後換上了他一貫輕佻的笑容和說話語氣：“這世界上沒任何人能拒絕美國隊長的邀約，不過，你不是這個意思吧？”
史蒂芬妮回了他一個黑寡婦式的笑容：“你覺得呢？”
托尼：“剛剛你想說什麼來著？”
算你識相。史蒂芬妮沒有直接回答，指了指站在那輛嶄新跑車邊上的美人，托尼若有所思地開口：“香車美人，車是我的，我猜美人不是你送的。”
“最高法院送的。”
斯塔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看了眼史蒂芬妮，後者還是一臉的平靜：“你有著全美國最昂貴的盔甲，有人坐不住了。”
“我還沒試過用新車跑高速公路呢，到華盛頓用多久？”說著托尼把手伸到身邊保鏢兼司機的面前，“鑰匙。”
哈比一臉疑惑，但還是把鑰匙遞了過去：“什麼？”
“你的打車費用找小辣椒報效，霍根。”托尼走了幾步，還不忘對著史蒂芬妮用特別遺憾地語氣開口，“你是第一個在夜裡坐在我副駕駛上，還不和我過夜的女人。”
“我該感到榮幸嗎？”
“不榮幸嗎？”
.
華盛頓軍事委員會。
“其實我有個問題。”托尼•斯塔克在一眾參議員和高等軍官的目光之下坐下來，瞥了一眼身邊同樣換上軍裝的史蒂芬妮•羅傑斯，“你為什麼要通知我？你可是美國隊長。”他還在美國這個單詞上面加重了語氣。
史蒂芬妮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政府認為他的戰甲威脅到了國家安全，而美國隊長一向是戰鬥在保護美國安全的最前線。
但是她沒回答，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材料：“參議員在問你話。”
“把這東西上繳給政府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國家安全，你再也不用三天兩頭往馬裡布跑。”
“參議員在問你話，斯塔克。”史蒂芬妮一字一頓地重複。
托尼靜了半秒：“你襯衣扣子扣歪了。”
“什——”史蒂芬妮低頭看到整整齊齊地扣子，抬起頭怒視斯塔克，換來的確實托尼勝利的笑容。她無奈地舒了口氣，“戰甲是你的，托尼，而且我相信只有你能讓它物盡其用。”
“神盾局是這麼看的？”
她壓低了聲音：“我很樂意代替弗瑞與你談這個，但是是在會議完了之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托尼也不再糾纏，終於肯面對提問的參議員了：“你剛剛說什麼，達令？”
之後的會議裡史蒂芬妮沒有再和托尼交纏，只是在要求陳述關於鋼鐵俠的報告時盡了自己的職責——當然是表面上的，關於攻擊方面她以自己還不熟悉當代熱武器一帶而過，史蒂芬妮覺得自己這是實話實說，她就是不熟悉；並且在漢默出言嘲諷霍華德•斯塔克時冷冷地駁了回去。
“——你參加了二戰？沒有參加二戰我建議你閉嘴。”會議後托尼對著史蒂芬妮重複了這句話，他的表情看起來痛快極了，比當場揭了漢默的短還痛快，“我一直覺得他是個Gay，娘娘腔搞什麼軍火呢。沒想到美國隊長也有言辭如此犀利的一面。”
史蒂芬妮象徵性地夠了勾嘴角，她把比自己高出一頭的新兵訓得抱被子哭的時候托尼還沒出生呢：“你很重視你的盔甲。”
“對，那玩意很貴。”
“所以我覺得政府不應該收徵它們。”
托尼愣住了。
不過他反應也快：“我也很重視笨笨——我的那兩個機器人、星際迷航的全集以及剛剛買下來的壁畫。”
“那不一樣。”
就在他當著所有的媒體說“我就是鋼鐵俠”時，史蒂芬妮就知道這對托尼來說很重要，哪怕截至目前為止，她從來沒親眼見過托尼穿上那副盔甲，她也知道，托尼•斯塔克，將鋼鐵戰衣視為生命。
一個超級英雄對自己的能力或者武器有著很深刻的感情。史蒂芬妮的盾是她的手臂，她能理解鋼鐵俠不交出戰衣的理由。
“所以這才是你的理由，剛剛那個是神盾局的理由。”
關於物盡其用的那個。史蒂芬妮給了肯定的回應：“你和弗瑞談過，他應該告訴過你神盾局的職責。”
“他對我吼過。”
“也對我吼過。其他人換上盔甲，盔甲是一件武器。你穿著盔甲，你就是超級英雄。”
“這可糟糕了，我不想穿著緊身衣在舞台上跳艷舞怎麼辦？”
史蒂芬妮橫了他一眼。其中殺氣讓托尼毫不懷疑如果這附近有馬桶，美國隊長會把自己的腦袋摁進馬桶裡，還會按下衝水鍵。於是他很聰明的選擇轉移話題：“我不會加入弗瑞的夏令營軍團的。”
“真巧，我也這麼想。”史蒂芬妮對那什麼復仇者計劃也抱著一種消極態度，二戰的時候她有這麼一個類似的隊伍，但是時代不同環境也不同，反倒是最有經驗的她覺得這個計劃很難成功，“不過這次你欠神盾的，你自己和弗瑞解釋。”
托尼又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史蒂芬妮猜他一定在想如果是這樣，弗瑞自己怎麼不來——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還好我馬上要去摩納哥，短時間內不用見他的那張臉了。”
“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會與你同行。”史蒂芬妮笑了起來，嗯，她的確有點幸災樂禍，“你的反應堆剛換上新元素，在確保你不會出事之前她都會保護你。”
托尼：“……”
不知道是那一針給斯塔克扎出了陰影，還是初版海報的問題讓他印象深刻。總之聽到娜塔莎的名字，托尼的反應可不像是想起了美人：“你們神盾局很缺特工嗎？反反覆復就是這麼幾個人，或者派你和我一起我不介意的，你還可以領略一下法國風光。”
史蒂芬妮頭很是同情地看著托尼：“我在幾十年前就去過了。”
“……你能保證她不會再拿針扎我？”
“不能，但是我建議你最好別再惹出什麼亂子。”
藍晶 2014-8-29 00:30
第11章 姑娘等等11
小辣椒走進史蒂芬妮公寓的時候，娜塔莎正倚靠在沙發上看雜誌。史蒂芬妮給小辣椒打開門後，也回到沙發邊，拿起素描本，上面娜塔莎的速寫畫了一半，揶揄道：“有什麼事要斯塔克工業的CEO親自跑到紐約來？”
而小辣椒只是看了史蒂芬妮一眼：“公事。”
看這幅模樣，是在生氣呢。
上次見小辣椒還是在華盛頓，最高法院找托尼•斯塔克麻煩，她們在法庭上見的。之後她回到紐約，小辣椒和托尼去了摩納哥，並且，在他們回來之前史蒂芬妮被委派了一個任務，等她回來的時候，斯塔克工業的CEO由托尼換成了小辣椒，霍華德敵人的兒子找上了他的兒子，那個被吐槽娘娘腔的賈斯亭漢默差點把斯塔克博覽會炸了。不僅如此，在新墨西哥州，北歐神話裡的雷神以一種相當奇幻的方式從天而降，顛覆了人類的世界觀不說，科爾森特工還差點被這個大個頭引來的外星人踩死。
史蒂芬妮覺得，這個時代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醒來了這麼久，她一時間還是消化不能。
而現在，斯塔克企業的新任CEO回了她一個模板化的笑容：“托尼讓我轉告你，他說他欠你個人情，而不是弗瑞的。”
說的還是上次最高法院的事情呢。史蒂芬妮打趣道：“上次是衣服，這次是不是該提包和鞋了？”
“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小辣椒看起來比史蒂芬妮還高興，“記得叫上我，我可以幫你參考。”
“嘿，我還在這兒呢。”自始至終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娜塔莎終於放下了手上的雜誌，不滿地開口。
小辣椒好像這才發現娜塔莎似的轉過頭去：“嗨，羅曼諾夫特工。”
果然還是在生氣呢，小辣椒把特工這個單詞咬得特別重，史蒂芬妮暗自好笑，忍不住開口：“她這是為了保護你，小辣椒。”
因為托尼的反應堆換上了新的替換元素，為了防止意外，娜塔莎以小辣椒新的執行助理全程陪同，直到在斯塔克博覽會後，她才知道這個和自己很聊得來的姑娘是個女特工。小辣椒會生氣，這很正常，換作是史蒂芬妮，多多少少也會不舒服。
“你們是在欺騙我。”
“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特工。”
小辣椒非常不淑女地橫了娜塔莎一眼：“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可是美國隊長身邊的人。”
還要拉自己躺槍，史蒂芬妮揉了揉眉心：“得了，姑娘們。別為這種事鬧得不高興。”
說完，她看向娜塔莎：“你請她吃個冰激淋，就當賠禮如何？”史蒂芬妮還特地換上了高中老師的口吻。
一向撲克臉的娜塔莎也難得露出誠懇的表情，點了點頭：“草莓口味的？”
小辣椒終於笑了起來。
“真是謝謝你從中調解啊，羅傑斯女士。”她也只是在抱怨而已，小辣椒在榮升為斯塔克企業的CEO之前可是給那位大齡熊孩子當了不少年的保姆，比起娜塔莎的隱瞞，托尼顯然做過更過分的，“你也就算了，托尼他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如果不是塔莎提起，他要把替換元素的事情瞞一輩子！”
說到最後，小辣椒看起來氣憤極了。
竟然沒告訴她？史蒂芬妮有些驚訝，她還沒開口，娜塔莎便忍不住吐槽了：“你知情的話也只能白白擔心，不要為他浪費心情……史蒂芬妮，你在想什麼？”
在想托尼。早在鋼鐵俠公開之前，小辣椒就是知情人，史蒂芬妮知道托尼不是那種會把困境與心事與旁人分擔的人，她認識的兩個斯塔克都這樣，很正常。但是霍華德有瑪利亞，儘管史蒂芬妮從來沒見過她，可佩吉曾經對自己說過瑪利亞簡直就是為了讀懂霍華德而存在的。史蒂芬妮一直以為小辣椒的存在，就如同瑪利亞對霍華德。
但是托尼似乎並不想讓小辣椒卷進這些事來。史蒂芬妮頓時覺得有些愧疚，畢竟小辣椒與自己走得近，不可避免地會把這些事帶給她。
“我以為小辣椒是唯一能讓托尼放下心防的人。”史蒂芬妮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娜塔莎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小辣椒準備做斯塔克的終生保姆嗎？”
不料史蒂芬妮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他們很合適。”
娜塔莎嗤笑幾聲。
小辣椒看起來毫不意外，顯然她早已經習慣了像是史蒂芬妮一樣的看法：“曾經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想我現在可是個CEO，為什麼不找一個能照顧我的男朋友？”
沒有哪個女人會甘心付出一輩子的。托尼當然不是個好男友好丈夫。娜塔莎懶洋洋地翹起了腿：“我認識不少細心的男士。”
是啊，你身邊哪個特工不是訓練有素細心如發，智商還堪比福爾摩斯的。史蒂芬妮在心底吐槽。
小辣椒和史蒂芬妮想到一起去了，她也坐在了沙發上，瞅了一眼史蒂芬妮手中的畫：“謝謝，但是我終於不用為前老闆的人身安全擔心了，我不想每天回家還要為男人的性命擔心。”
“我也認識，普通人，不危險。”史蒂芬妮突然想到山姆也還單身著呢，這個小夥真的很不錯，最重要的是，他只是個退伍士兵。
“和美國隊長認識就足夠危險了。”娜塔莎很無情地駁回了史蒂芬妮的話，她可是個特工，對史蒂芬妮身邊的“普通人”了如指掌，“你的粉絲團還是自己留著吧。”
娜塔莎的話音剛落，小辣椒就笑著揶揄道：“對，比我我來說，好像這裡有個人更應該找一位合適的男士吧，某位初吻還在的小姐？”
史蒂芬妮：“……”
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史蒂芬妮頓時哭笑不得，娜塔莎已經拿著這件事嘲笑了自己很多遍，現在連小辣椒都加入了團夥，早知道她剛剛就不多那麼一句嘴。
“我也總不能到大街上隨便攔住個男人，問他要不要和我談戀愛吧？”史蒂芬妮無奈地反問道。
沒想到娜塔莎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這也可以，不如我們上街試試？反正不可能有人拒絕美國隊長的邀請。”
上次托尼這麼說的時候，史蒂芬妮就很想把他的腦袋摁進馬桶裡。但是她不可能對娜塔莎動這個念頭：“你確定？我覺得小夥子們會嚇暈過去的。”
“為什麼要上街？史蒂芬妮身邊不就有很多忠實粉絲嗎。”
娜塔莎笑出了聲：“哦，科爾森。算了吧，換做是他，聽到這句話大概會因為覺得自己玷污了兒時女神自殺的。”
小辣椒對此卻表達出了相反的意見：“不一定。我聽說一個男人小時候的偶像會或多或少影響到他一輩子的擇偶標準呢。”
面容艷麗的特工不在乎地回道：“照你這麼說，那豈不是——”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史蒂芬妮和小辣椒都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看向突然停止說話的娜塔莎。
“怎麼了？”史蒂芬妮好奇地問道。
娜塔莎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史蒂芬妮三四遍，最終慢悠悠地開口：“我只是突然想到……斯塔克似乎很偏愛金髮碧眼，性格火辣、身材也很棒的漂亮妞。”
小辣椒：“……”
這麼一說，連小辣椒都打量起史蒂芬妮來，後者被她們兩個人的目光搞得毛骨悚然：“你們看我做什麼？”
史蒂芬妮當然明白娜塔莎的意思，但是她覺得這不具有代表性。金髮碧眼，身材不錯，長的還好看，這不是美國人的標準審美嗎。別說是斯塔克，就是把漂亮妞換成帥小夥，估計也沒有女性不喜歡吧。
“說真的。”小辣椒來了精神，“托尼對史蒂芬妮的確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那真的不是因為他沒把自己當異性看嗎。史蒂芬妮抽了抽嘴角：“按理來說他應該喊我一聲姑姑，你們覺得這可能嗎？”
“你真的想被叫姑姑？”娜塔莎翻了個白眼，“你這麼愛操心，而斯塔克剛好缺個家長，你比小辣椒更合適。”
“雖然托尼私生活亂了一點，不過自從阿富汗回來比以往好多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不是？”
“不回頭也可以打回頭，而且你和他共同語言也多，我是說，拯救世界方面。”
“嗯，夫妻檔對超級英雄也很方便。你看看神奇四俠。”
越說越沒譜了！史蒂芬妮頭疼地打斷她們：“我說你們真的很閑嗎？如果沒別的事，麻煩安靜地看會電視或者雜誌，讓我把速寫畫完行不行？”
藉口！剛才你一筆都沒動，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畫畫了。不過史蒂芬妮看起來有結束話題的意思，小辣椒和娜塔莎也不好繼續。兩個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勾起一個笑容。
美國隊長身邊的臥底和鋼鐵俠身邊的臥底，這要是想撮合兩個人，還不容易嗎。
第12章 姑娘等等12
雖說神盾局把鋼鐵俠列入了重點關注列表之內，但她也知道托尼對於超級英雄這類說法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所以到目前為止，史蒂芬妮還沒在戰場上見過托尼•斯塔克——她也不希望見到，史蒂芬妮不希望她認識的任何人有危險。
然後直到今天，又是阿富汗，某個軍事基地外。
美國隊長帶著她的隊伍潛伏在敵人的基地前，史蒂芬妮與身邊的隊員對視一眼，她握緊了手中的盾牌，悄無聲息地翻身而入。然後很快地，幾道影子與她一樣潛入了基地。
這本來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任務了，神盾局的精英特工們鮮少會碰到計算失誤的時候，這次也不例外。但是就在史蒂芬妮和隊員們順利駭進了緊鎖的大門，順利清理完附近的敵人、與後面聞訊而來的地方火力開始交鋒時，意外還是產生了。
“C、Cap！三公里之外有不明飛行物接近了！”
敵人的援軍？來的這麼快嗎？聞言美國隊長擰起眉頭，她迅速將周圍的環境掃視了一圈，然後朝著後方擲出盾牌，星盾撞上墻壁，又狠狠地彈到前方擊中了敵人，史蒂芬妮這才站起來：“掃描到是什麼了嗎？！”
“不，它太快了……還有一公里……五百米——”
——就在特工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燈火通明的室內瞬間陷入了黑暗，不管是神盾特工還是敵人，都下意識地一頓。
詭異的沉默在基地裡蔓延開來，就在呼與吸之間，史蒂芬妮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巧合，是來者製造出來的，而且，在敵方的軍事基地製造停電，來者不是敵人。但儘管如此，史蒂芬妮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幾乎是在黑暗席捲了視野的瞬間，美國隊長大聲喝道：“全體臥倒！”
隨著史蒂芬妮一聲令下，軍事基地的天花板被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然後爆破聲和金屬墜地的聲音一併響起。中東的乾熱空氣從豁口吹進來，撩開她的長髮，史蒂芬妮從掩體之中探出頭。
金紅相間的盔甲幾乎是與她一同站起來的，史蒂芬妮之所以能在黑暗的環境下看到盔甲的色彩，除了月光之外，還因為它胸前的反應堆。他周圍掉了一地的碎石塊和混凝土，敵人全部被擊倒。
“隊長。”
史蒂芬妮越過掩體，走向前，面罩之下的雙眉緊皺：“……鋼鐵俠。”
好吧，至少這個意外不算是隊員的計算失誤。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托尼的盔甲，比在檔案上看到的更具衝擊力，簡直像是從他送給自己的科幻電影中走出來的一樣。但是史蒂芬妮並沒有對他的裝甲做出評判，因為她現在手持盾牌，站在戰場上，就不僅僅是生於紐約的史蒂芬妮•羅傑斯。
現在，是美國隊長在與鋼鐵俠說話。
鋼鐵俠的面甲向上拉起，托尼•斯塔克的面龐露了出來：“你們為什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史蒂芬妮的語氣異常冷硬，“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紐約才對，今夜的阿富汗可沒有富人的派對等著你從天而降。”
意料之外的隊友出現，就證明作戰計劃要臨時改變——尤其是，新隊友未必會聽從指揮。美國隊長當然有能力在戰場上重新制定計劃，但這不代表她會喜歡局勢脫離掌控的感覺。不過這也有好處，有個移動炮台兼無敵駭客，史蒂芬妮覺得她已經可以計劃一下明天回家早飯該做什麼了。
托尼揚了揚眉毛，非常簡潔地吐出了一個詞組：“十戒幫。”
“什麼？”史蒂芬妮有些驚訝，“你是說，這裡是十戒幫的地盤？”
回應她的是斯塔克式的嘲笑，史蒂芬妮就知道他不會不還擊自己的嘲諷的：“怎麼，神盾局不知道？換上奇裝異服卻不告訴你是參加誰的派對，說好的不聽弗瑞擺布呢，美國隊長？”
史蒂芬妮卻顧不得和他鬥嘴，她握緊手中的盾牌，雙脣繃得緊緊的：“神盾拿到的消息是，這裡有拉托維尼亞的人。”
這下輪到托尼•斯塔克驚訝了。
也對，神盾局是管超級英雄的，十戒幫是恐怖分子，自然輪不到美國隊長出手。但是超級英雄的敵人就不一樣了。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大腦幾乎是在聽聞美國隊長口中的情報後立刻轉動起來，拉托維尼亞是個獨|裁小國，在國際上根本找不到存在感，但是掌握它的那位獨|裁者，卻是赫赫有名的大反派，神奇四俠的宿敵，毀滅博士維克多•馮•杜姆。
儘管托尼不認識他，可他還算了解這號人物，因為毀滅博士也是個科技天才——和托尼還是校友。不僅如此，毀滅博士還繼承了他女巫母親的血統，還會點魔法。當然，在不久之前托尼一直覺得魔法什麼的，不過是反派BOSS搞獨|裁統治的噱頭，直到前陣子新墨西哥出了問題，托尼隨手讓賈維斯黑進了神盾局的資料庫，看到了“雷神”和“仙宮”的檔案後，才不得不相信，或許毀滅博士那勞什子的魔法也是真的。
十戒幫、毀滅博士，聽起來不妙啊。
鋼鐵俠抬起頭來，看到美國隊長也是一副嚴峻的神情，顯然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在托尼•斯塔克胸前反應堆的光芒之下，史蒂芬妮能看到他褐色的眼睛裡盡是複雜的神色，那雙眼睛看向了自己。她與托尼都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頭，鋼鐵俠的面甲落下，天花板上的電燈閃了閃，重新亮了起來。
看樣子他是黑進了軍事基地的系統，這樣應該容易多了，史蒂芬妮也不客氣：“我們無法確認軍事基地的主機在哪兒。”
“我知道。”托尼的聲音隔著面甲聽起來像是個機器人，“我需要有人去總電源那裡幫忙，你帶你的小隊過去。”
史蒂芬妮想了想：“讓小隊的人去總電源，我和你一起去找主機。”
鋼鐵俠嗤笑幾聲：“我不想照顧你，隊長。”
要不是在戰場上，史蒂芬妮真的會像二戰時那樣怒吼一句：“從鐵傢夥裡滾出來，咱們一對一，懦夫！”不過現在情況緊急，內訌可以等任務結束在鬧，所以美國隊長還是忍住了：“……毀滅博士的人或許會魔法，我的小隊人人都配有專門的防護設備，而你的盔甲並沒有經過抗魔測試。”
“魔法。”裝甲之內的托尼重複了這個單詞，那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屑，“我不信有什麼能逃脫得了科學定理，什麼魔法，無非是——”
“——不管是什麼，我不希望今天晚上有任何人受傷，鋼鐵俠。”
托尼不說話了。
史蒂芬妮很擔心他會拒絕自己單幹，這絕對是斯塔克的作風。但是好在托尼也明白再拖下去他們就要被敵人包圍了，便不再繼續辯駁：“隨你。但是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拖住我的腳步，隊長。”
她當然不會。史蒂芬妮側了側頭：“朗姆羅特工。你帶著小隊去總電源。”
身後黑髮的男特工站了出來：“是，隊長。”
鋼鐵俠的頭盔轉向了那名特工，頓了兩秒後開口：“布洛克•朗姆羅。看檔案倒像是個靠譜的。”
“你黑進了神盾——”
朗姆羅特工後面的話，在史蒂芬妮平靜的目光之下收了回去，特工悻悻地看了鋼鐵俠一眼，便帶著隊員先行離開了。
“我的隊員每一個都很靠譜。”
“我黑進了你老闆的後花園，你不表示點什麼，不怕他扣你工資嗎？”
托尼聽起來像是在揶揄她，對此史蒂芬妮都懶得擺出其他表情：“發我工資的是美利堅，我們可以走了嗎？”
如美國隊長所料，毀滅博士的確是派了不少機器人過來。雖說這是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第一次聯手，但這不代表著這會很糟糕，相反的，兩個人的進程快得驚人，等他們到了主機門外時，前往總電源的小隊才走了一半。
“你在追查十戒幫？”
在等待的時候，史蒂芬妮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恐怖組織和托尼•斯塔克淵源頗深，之前用的軍火全是斯塔克工業出產也就算了，還綁架了他，如果不是十戒幫，托尼永遠只是托尼，不會有鋼鐵俠的出現。
但這不代表托尼會把他們趕盡殺絕，至少在表面上，他沒有流露出這個意思。
“恐怖組織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內。”托尼當然知道史蒂芬妮在想什麼，他只是一眼便猜中了美國隊長的想法，“新能源的研究發展比這些邪教分子重要千萬倍。”
“那你為什麼……”
“賈維斯從斯塔克企業內部裡找到了奧巴代•斯坦遺留下來的資料。”鋼鐵俠把面甲打開，褐色的瞳孔對準史蒂芬妮，“那個老不死的，哦，現在已經死絕了的，被人耍了。”
“什麼？”
“有人在冒充十戒幫製造恐怖行動。”
史蒂芬妮：！！
她立刻擰起眉頭，史蒂芬妮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冒充十戒幫？恐怖組織冒充恐怖組織，就算是美國隊長也想不出動機來：“你的意思是說，綁架你的，還有最近搞恐怖襲擊的，不是十戒幫？”
“不全是。”托尼打開了軍事基地的主機，頭也不回地說道，“老黑魔王和伏地魔的區別。”
“……？”
托尼見史蒂芬妮還是滿臉問號，很是煩躁地開口：“你沒補《哈利波特》，對吧？”
她欠了六十多年的電影和小說呢，一時半會補得完？史蒂芬妮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還沒等繼續問，托尼便繼續解釋：“很明顯有個新組織在打著十戒幫的旗號行事，而且老的那個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出來揭露他們。然後我查到了這裡，這並不是與奧巴代•斯坦有利益關係的那個組織的地盤。”
那邊是貨真價實的十戒幫的地盤了。
這個時候史蒂芬妮的通訊器響了，朗姆羅特工帶著小隊已經到達總電源，她與托尼便停止了話題，一切等拿到資料再說。
有賈維斯在，黑進神盾局都不難，更別提什麼軍事基地。趁著這個功夫史蒂芬妮才開口：“所以說和毀滅博士合作的，是真的那個十戒幫。”
“麻煩就麻煩在這裡。”
的確是。史蒂芬妮剛才得知托尼是為了十戒幫來的時候，還有些詫異毀滅博士怎麼會和恐怖分子合作，對於他這種級別的BOSS來說實在是太掉價了。而現在……反過來想，真的十戒幫能與毀滅博士合作，估計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史蒂芬妮在思索的功夫，那邊的托尼已經迅速拿到資料關掉電腦了，她停止思考，開口說道：“資料發給我一份，我需要帶回神盾局。”
托尼•斯塔克轉過身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毀滅博士的情報，你那邊有多少？”
“應該比你多。”
“那好。”托尼點了點頭，面甲第三次落了下來，他走向前，拽起美國隊長戴著通訊器的手腕，“人我帶走了，你們回去交班吧。”
“什——”
——饒是史蒂芬妮有四倍於常人的反應力，此時此刻也沒反應過來。鋼鐵的手臂一把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等到她雙腳離地、直接被鋼鐵俠從窗戶處帶到天空時，才緩過了神：“托尼！你想幹什麼？”
“急什麼，我又不是從婚禮上搶走了你。”鋼鐵俠的聲音在風中傳來，聽起來有些不真切，但是史蒂芬妮還是能感覺到話中的笑意，“我需要你的情報，隊長。”
第13章 姑娘等等13
回到紐約後，托尼便直奔工作間，史蒂芬妮本想喊他先去休息，但是托尼連都沒卸全就準備開工的架勢，她想就算是現在把斯塔克鎖進臥室，這傢夥能從窗戶外面爬進工作間，索性史蒂芬妮也跟著踏進了工作間，圍觀鋼鐵俠進行情報分析。
“賈維斯。”
“在，先生。”
“開始解析文件吧。”
史蒂芬妮跟著進來時托尼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忙自己的去了。她從一堆零件和扳手之中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切換到工作狂模式的天才忙碌起來。
虛擬屏幕幾乎把他圍了起來，藍色的光芒打在他褐色的眼睛裡，托尼幾乎是在一目十行地掃視著賈維斯破譯的內容，史蒂芬妮不懂這些高科技的玩意，她只能大概猜到他在尋找有用的信息。
果然，等到下拉條停止滾動的時候，托尼從虛空中點了點，然後很是隨意地一揮手：“剩下的過濾掉，繼續解析這些。”
“好的，先生。”
史蒂芬妮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到虛擬屏幕化分解開來灑在整個工作間裡，每一條有用的訊息像是漫天繁星一樣閃爍著冰冷的藍色光芒。而站在其中的托尼•斯塔克，穿著AC/DC的T恤，隨意地抱著雙臂，表情一掃往日的輕浮或者嘲弄，聚精會神地在思考著什麼。
這讓史蒂芬妮想起來她剛剛看的一部科幻小說，小說中的神明創造了人類，而人類創造了互聯網，互聯網中虛擬存在的角色將它們所處的世界之外的人類又看做神明——像是個循環往復的圓環。
她突然覺得，作者這樣想不是沒道理的。
在這個狹窄雜亂的工作間裡，站在其中過濾訊息的托尼•斯塔克宛若神明。
史蒂芬妮現在只恨自己手頭沒有紙筆，無法將這一幕畫下來。
“嗯……”就在史蒂芬妮這麼想的時候，托尼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賈維斯，這一條。”
“正在計算中，先生。”
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看向史蒂芬妮。後者回過神來，坐直身體：“有結果了嗎？”
“等等……好了。”
托尼虛空抓起那條閃爍著的信息，隨手往史蒂芬妮那邊一扔，漂浮在他面前的字符被甩到她的面前，史蒂芬妮一愣，然後伸出手，點開展開按鈕。
這是一條交易記錄，關於能源技術的，史蒂芬妮迅速地看完了，並沒看出有什麼不妥，有些疑惑地看向托尼：“所以？”
托尼沒有直接解釋：“生物能。”
是的，這裡面的技術的確是關於生物能技術的，但是這又有什麼……史蒂芬妮眉頭一跳，再抬起頭時，斯塔克的表情上已經寫滿了“終於被我逮到”的表情。
她知道托尼在想什麼：“你在懷疑奧斯公司？全世界做生物能研究的公司千千萬，為什麼會懷疑到奧斯本頭上？”
“我不是懷疑。”說著，托尼又把一條字段扔到史蒂芬妮面前，“我是有證據。”
史蒂芬妮不說話了。
這一條情報，直接把上一條交易記錄的來源地定位到了奧斯公司。她擰起眉頭，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也就是說，十戒幫不僅和毀滅博士有聯繫。”
“還和諾曼•奧斯本有一腿。”托尼揮了揮手讓笨笨把自己挪遠一點，坐在了電腦桌前，“怎麼，你這個表情是緊張嗎？”
“緊張？”史蒂芬妮笑出了聲，“你在對美國隊長說話嗎？”
說罷她又若有所思地補充道：“這麼看來，弗瑞的那個復仇者計劃還算是有備無患。是我低估了這個世界，我本來以為二戰結束後，世界就能太平了呢。”
托尼冷笑幾聲：“得了吧，反派BOSS們組隊，我們就跟緊跟潮流？還以為人人都是小學生呢。”
“但你得承認這是合理的做法。如果十戒幫再找上你，多個人幫忙總——你在聽我說話嗎，斯塔克？”
那邊的托尼都快把腦袋扭到九十度了，聽到史蒂芬妮尾音上揚的話語，他又不得不把頭轉了回來：“你餓嗎？”說完他走向工作間的另外一邊，放在角落裡的不知道馬克多少號瞬間從摺疊狀變形，覆蓋至托尼的全身。
他這麼一說，史蒂芬妮才意識到托尼工作很久了，而他工作了多久自己就在這裡看了多久。她也跟著站起身，長時間坐著整個身子都快僵住了：“嗯，有點，叫外賣嗎？”
“甜甜圈怎麼樣？”
“甜點店也送外賣？”
“當然不。”托尼的表情那叫一個理所當然，他對著史蒂芬妮伸出手，“不然我穿這玩意幹嘛。”
等等。
史蒂芬妮花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托尼的意思，她目瞪口呆這看著還伸著手等自己走過去的男人，艱難地開口：“你不是……要這麼帶我過去吧？”
托尼露出了他一貫囂張的笑容：“五分鐘，很快的。”
你是覺得自己報紙上的少嗎！而且，如果是“鋼鐵俠懷抱美女出入甜點店”，這頂多就是托尼•斯塔克的花邊新聞之一，沒人會大驚小怪的，但是史蒂芬妮直接被他從阿富汗帶回斯塔克大廈，連衣服都沒換，她還穿著美國隊長的制服呢，這要是停在路邊……
“拜託。”托尼不耐煩了，他當然知道史蒂芬妮在顧及什麼，“這難道比乾翻紅骷髏還要難？放心好了，紐約人早就習慣了各式各樣的稀罕事，鋼鐵俠和美國隊長一同出現不會讓他們驚慌失措的。”
性質完全不一樣行不行？！史蒂芬妮很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那邊的托尼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直接走向前，就像在軍事基地那樣一手撈過史蒂芬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美國隊長要吃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於是史蒂芬妮坐在甜點店裡，看了看穿著戰衣心安理得坐在卡座上吃東西的托尼•斯塔克，又看了看周遭一眾恨不得直接把手機鏡頭貼到他和自己臉上的圍觀群眾，史蒂芬妮覺得，她已經幫媒體想好明天的報紙頭條了。而且，她從沒想到時隔多年，再一次身處在紐約時，連著兩次上報紙都得和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捆綁在一起。
這邊的史蒂芬妮扶額，那邊的托尼簡直把得瑟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他看到史蒂芬妮尷尬的表情，笑了起來：“人坐在這裡了。”
也對，人都丟了，總得先填飽肚子。這麼想史蒂芬妮覺得舒服多了，拿起桌上的甜甜圈：“這份情報你得發給神盾局。”
“我已經發過去了。”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如果還牽扯到了奧斯公司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
逮捕諾曼•奧斯本，和把毀滅博士從他老窩裡揪出來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奧斯公司可以能和斯塔克工業對壘的，有錢人總要和政界扯上關係不說，現在也沒證據說一定是奧斯本與這件事有關係。
但是史蒂芬妮知道，促成這件交易的十有八|九就是奧斯本本人，神盾那邊關於他的黑底可不少。
“得找個方便的切入點。”史蒂芬妮說道，“不然的話，除了這條情報，根本無法再繼續下去。”
托尼倚著卡座，一隻腿搭在膝蓋上，動作囂張至極：“這個容易，明晚有一個公益晚會，你和我一起去。”
“公益晚會？”
“捐錢抱大腿的老一套。不僅奧斯本會去，理查德一家也會去。”
理查德……就是神奇四俠。看來他的意思不是直接去找奧斯本，而是去找理查德。畢竟神奇先生裡德•理查德和毀滅博士是正兒八經的老對頭了，要想拿情報，從他下手最方便。
如果可以的話，還能拉上他來幫忙。
“可以，需要我準備什麼？”
“禮服，讓小辣椒陪你一起挑。”
不對啊，史蒂芬妮突然反應過來了：“為什麼非得去晚會上找神奇四俠？你和理查德都是科學家，還是校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直接去拜訪不行嗎？”
她想起來了，小辣椒一直對自己抱怨托尼這個甩手掌櫃當的特別瀟灑，而她不僅得處理公司事務還得出席各種應酬。然後前幾天的時候女強人終於爆發了，下了死命令讓托尼必須出席什麼晚會，不然的話她就把他工作室的電斷了。史蒂芬妮當時沒當回事，現在想起來……
“你是要拿我當擋箭牌吧，托尼！”
協同美國隊長出席晚會，他自己當然省事了，托尼這是要拿史蒂芬妮當靶子呢。
被戳穿的托尼•斯塔克完全沒有愧疚的意思，他拿著可樂抬起眼：“我還得繼續搜集情報呢，這就夠累人得了。你現在又沒什麼用處，就當幫我個忙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那個語氣叫一理直氣壯，好像史蒂芬妮才是不講理的那一個：“哦還有，衣服挑仔細點，別再像上次那樣，那件連衣裙真的很難看。”
史蒂芬妮：“……”
第14章 姑娘等等14
“好了嗎？”
“等一會。”
“好了嗎？”
“再等等”
“好了——”
“——托尼，你出去！”
聽到小辣椒一聲怒喝，托尼•斯塔克翻了個白眼，他已經在門外了，還要他出哪兒去？他現在有點後悔讓小辣椒陪著隊長一起挑衣服了，要是只有史蒂芬妮一個人，按照她的風格肯定十分鐘之內就能搞定全套的裝備。但是現在加上了小辣椒……賈維斯說兩位女士白天就開始忙活，眼下就要出發了，這還沒折騰完呢。
托尼•斯塔克是誰？身價無數的頂尖發明家，斯塔克工業最大的股東，連著兩次保護美利堅的鋼鐵俠，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但是現在，托尼已經在門外等了將近一個鐘頭了，要擱平時自己去參加什麼晚會，這個時間都足夠他從現場勾|搭一個加強連的美女了行不行？！
他突然明白那天史蒂芬妮瞪自己閉嘴的動機了，那根本不是衣服好看不好看的問題。想到這兒鋼鐵俠忍不住為美國隊長點了一根蠟燭，做女人可真不容易，上帝保佑其他平行世界裡的隊長是男人。
就在托尼連胡思亂想都到了盡頭、已經在思考自己先行走人的可行性的時候，裡間的門終於開了，小辣椒一臉滿足地走出來：“今晚你一定能驚艷全場的，史蒂芬妮。”
見她走出來，托尼真有種重獲新生的錯覺。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忍不住吐槽：“看你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換新衣服的是——”
後面的話，在史蒂芬妮•羅傑斯走出來時，戛然而止。
老實說，托尼知道她一定會讓自己驚艷，畢竟平時不加修飾的美國隊長就很漂亮，但就算是做了這個心理準備，他還是著實震了一下。
在托尼•斯塔克的青春期裡，他想象過很多美國隊長的造型。穿著制服的，連衣裙的，甚至是沒穿衣服，只裹著被單躺在自己床邊的，他卻忘記了這麼一款。
沒有繁瑣的裝飾也沒有鮮艷的色彩，史蒂芬妮身上的禮服是純黑的，款式是復古的那款，金色的長髮向上盤起，纖細的脖頸暴露在外。這幅模樣，真的像是舊時代高雅端莊的女星，尤其是，她的那個年代。
有那麼一瞬間，托尼覺得自己像是沉浸在了年少的記憶裡——好吧，這樣太文藝了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要不是史蒂芬妮是美國隊長，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把到手。
“怎麼樣，托尼？”小辣椒很是自豪地問道。
托尼回過神來，拎起沙發上的西裝，挪開目光：“走吧？”
“這回不發表看法了？”史蒂芬妮有些驚訝，他對上次自己那件連衣裙意見很大，她以為這次托尼怎麼也得指手畫腳一番來著，什麼也不說可不是他的風格啊。
聽到她的話，托尼轉過身來，史蒂芬妮看到他一揚眉毛，然後露出標誌性的囂張笑容：“意料之中的美，沒什麼可說的，走吧。”
史蒂芬妮一怔，隨即笑起來。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女人會傾心於這個傢夥了。
在晚會上史蒂芬妮的確做到了氣壓全場，當然這不是因為禮服和妝容，而是因為她是美國隊長。這是美國隊長第一次出席公益晚會，還是穿著長裙而不是軍裝。更重要的是，她的手臂輓著的男人，是托尼•斯塔克。
“你猜明天報紙頭條會怎麼寫？斯塔克老牛吃嫩草？”
保鏢哈比盡職盡責地幫兩位超級英雄擋開了記者和粉絲，踏進酒店的時候，托尼側了側頭，半是嘲諷地說道。
“我比你年紀大多了。”
“是啊，我可是第一次帶著四十年代出生的女性出席晚會呢。”
史蒂芬妮瞪了他一眼。托尼光明正大地接下這記眼刀，把接二連三跑過來打招呼的應付過去，隨手拿了杯酒遞給她：“怎麼，準你說不準我說？”
那是肯定的，她自己自嘲行，女人的年紀豈是你說能提就能提的？不過史蒂芬妮不想和他吵架，接過酒杯，目光卻瞥到了場地的另外一邊。
“好啊，你男伴就在旁邊，而你卻在看其他男人。”
“那就是奧斯本。”
她用的陳述句，史蒂芬妮在檔案上見過諾曼•奧斯本的照片：“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
“一般壞人也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
不過這個倒是無關緊要，本來兩個人到這兒的目的也不是奧斯本。托尼的話音剛落，他們的“目的”就自己找上門了，史蒂芬妮看到裡德•理查德帶著他的妻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邊走邊和姑娘打情罵俏的小夥。
神奇先生、隱形女和霹靂火，還差一個石頭人，神奇四俠就到齊了。
“斯塔克、隊長。”
“嘿，橡皮人，缺錢了嗎？”同為超級英雄，以及科學家，托尼對待理查德的態度比對付剛剛那些人上心多了，當然，在史蒂芬妮眼裡都是一樣的欠揍，“怎麼少了一個，你們家那個蓋亞的私生子呢？“
蓋亞的私生子……說的是石頭人吧。
顯然他們都習慣了托尼的說話方式，理查德也不生氣，只是一笑：“他在家裡照顧我的孩子們。”
“其實你少炸兩個實驗室就能省下一筆保姆費。”
說的就好像你炸的少一樣。史蒂芬妮很想這麼吐槽，並且很可能把這句話寫在了臉上，因為托尼在看到她的表情時，很明顯的露出了“對，我就是有錢你能怎麼樣”的神情。
“我有個新能源的項目，你可能會很感興趣——維克多在研究的也是這個。”
到底是科學家，就是懂同類的關注點在哪兒。理查德的話落在地上，托尼沒有繼續嘲諷，聽到毀滅博士的名字，史蒂芬妮本能地警戒起來，但是兩個技術宅湊在一起，結果就是神奇先生和鋼鐵俠的周圍自動豎立起了“凡人勿近”的屏蔽氣場，一堆專業術語倒出來的時候，史蒂芬妮就覺得，她還是等結果吧。
這麼想著的她目光一轉，落在同樣被屏蔽在技術宅氣場之外的隱形女蘇珊身上，後者對她一笑。
史蒂芬妮立刻心生出一種戰友的錯覺。
“隊長。”蘇珊朝著她走了過來，“沒想到第一次見到你會是在這種場合。”
她也露出笑容：“老實說，我也沒想到。”
生了兩個孩子的蘇珊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靚麗，她下意識撩起耳邊的頭髮：“那也比在戰場上碰見更好。我沒想到維克多會和奧斯公司有交易往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點棘手了。”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奧斯本的身上。
的確很棘手。因為現在明面上抓不到任何諾曼•奧斯本的把柄，史蒂芬妮和托尼在談及這件事時出現了相左的意見，但不論怎麼樣，他們兩個追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必須找到足夠把他一下子打垮、再也無法東山再起的證據再出手，因為他是個相當難纏的角色。
就在史蒂芬妮想問關於毀滅博士的問題時，隱形女背後的霹靂火好像終於想起來今天是來幹嘛的了，抄著口袋走向前：“嘿蘇珊，你——隊長，晚上好。”
後面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史蒂芬妮點了點頭：“下午好，斯托姆先生。”
蘇珊長得好，她的弟弟自然長的也好，霹靂火一雙藍色的眼睛止不住打量著史蒂芬妮，毫不掩飾其中的驚艷之色，他半晌沒說話，良久之後突然笑了起來：“Cap，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有點像我姐姐？”
嗯？
這倒是在史蒂芬妮的意料之外了，她有些驚訝地看向霹靂火，又轉而看向隱形女，還剛好和後者的眼神相撞。
除了同樣的金髮碧眼之外，或許氣場也有點像。至於其他的……史蒂芬妮和蘇珊都還沒說話，霹靂火便興致勃勃地再次開口：“真的很像，那這樣的話，我就有兩個姐姐了！”
說著，他很是誇張地行了個禮，伸出手：“那太好了，我還怕蘇珊和裡德秀恩愛不搭理我呢，不如一會賞個臉與我跳支舞吧，姐姐？”
又是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好吧，這個或許還只能算是大男孩。史蒂芬妮看著他誇張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簡直就是個年輕二十歲的托尼•斯塔克，而且不得不承認，他還挺討人喜歡的。
見到史蒂芬妮一笑，霹靂火看起來更得瑟了：“走吧，別的我不敢說，跳舞我——”
“——喂，小子。”
霹靂火的話說到一半，托尼的聲線陡然插了進來，他不著痕跡地拉住了史蒂芬妮的手臂，站在她的身邊：“這是我的女伴，想跳舞勾|搭別人去。”
說完，也不等霹靂火反應，徑直拉著史蒂芬妮朝著場地中央走去。
“托尼！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跳舞。”說完，他停下步伐，“哪有錯過開場舞的道理？尤其是帶著美人在身邊的情況下。”
托尼伸出了另外一隻手：“你也不想錯過吧，六十多年來第一場舞，羅傑斯小姐？”
四目相對，托尼的眼睛裡帶著淡淡挑釁的意味，史蒂芬妮一揚眉，勾起了嘴角。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托尼的手，昂起頭顱：“當然，斯塔克先生。”
第15章 姑娘等等15
作為毀滅博士的老相識，神奇先生要求托尼把拿到的情報發給他一份，史蒂芬妮的第一個反應是拒絕，但是托尼願意為理查德擔保——能讓他為其擔保的角色著實不多，即便斯塔克的理由是“他還欠我一筆贊助費，跑不了的”。
“可以，但是處理情報的時候你得在場。”這是史蒂芬妮讓步的條件。
對此托尼翻了個白眼：“我看起來很閑？”
史蒂芬妮只是笑了笑，她這話說的心安理得，因為托尼看起來恨不得這就跟理查德回家通宵把這活幹完。
而兩個科學家忙了一個晚上，的確有了不少進展。
史蒂芬妮迅速看完理查德送過來的資料，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意思？”
“得了，公式看不懂，結論你還看不懂？”
史蒂芬妮沒搭理出言嘲諷的托尼，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拿著這幅命令的口氣說話，不過這話也不是對他說的。
她當然能看懂資料說的是什麼，史蒂芬妮徑直看向理查德：“為什麼又與宇宙魔方扯上了關係？”
這東西她太熟悉了，九頭蛇，紅骷髏，佐拉博士，六十多年前多一切都因為這麼一個小玩意而起，史蒂芬妮甚至還親眼見過魔方、與它一同墜落在極點。而理查德給自己的這份情報裡，很清楚地寫明了毀滅博士的目的並不是恐怖襲擊或者造什麼黑科技，而是宇宙魔方。
十戒幫、奧斯公司，還有毀滅博士，牽扯到三方，看來在這個世界，想要這東西的人不少。
“無限能源，這在二十一世紀比過往更加誘人。”理查德知道史蒂芬妮在想什麼
史蒂芬妮覺得事態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嚴重：“所以他們的目標是神盾局，因為宇宙魔方在神盾。”
托尼和理查德對視兩眼。
“不僅如此，隊長。”兩個人沉默半晌，理查德有點艱難地開口，“托尼昨天黑進了神盾的系統，發現他們的人在研究宇宙魔方，而且進展飛速。”
“什麼意思？”
托尼哧笑幾聲，露出介於嘲弄與幸災樂禍之間的神情：“意思就是說，所有的反派BOSS還在謀劃中，而那個獨眼已經開始效仿紅骷髏了。”
史蒂芬妮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
神盾局總部。
“隊長，等等——你還不能進去。”
史蒂芬妮冷冷瞥了一眼攔住自己的男人：“讓開，朗姆羅特工。”
男人看起來特別猶豫，畢竟她看起來正在憋著火，而誰也沒有承受美國隊長怒火的興趣。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布洛克朗姆羅咽了口唾沫：“局長正在和希爾指揮官談論事務，你可以——”
“——讓她進來。”
打斷特工話的是尼克•弗瑞本人，聽到他的話，攔住去路的特工看起來大鬆口氣，史蒂芬妮推門走進弗瑞的辦公室，看到瑪麗安希爾收拾好了檔案，對著自己輕輕點頭，走了出去。
史蒂芬妮回了一個禮節性的笑容。然後弗瑞開口了：“什麼事，特工？”
回應他的是史蒂芬妮甩到桌子上的文件夾，美國隊長的臉繃得死緊：“我不是你的特工，弗瑞。還有，這件事你打算瞞多久？”
儘管弗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史蒂芬妮的表情，就知道一準沒好事。
他拿起史蒂芬妮的文件夾看了一眼，然後合上，還是那幅不見喜怒的模樣：“斯塔克乾的，所以呢？”
“所以？”史蒂芬妮都被氣笑了，“我到你這裡幫忙，是因為佩吉告訴我說神盾的建立是為了保護美利堅，而我在幫你處理爛攤子的時候，你在大規模的製造武器——這就是你們保護主義民眾的方式？！”
“製造武器而不用來殺戮，這就是保護。“弗瑞把文件夾放回桌上，“宇宙魔方必須得到合理的運用。”
“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的方式能運用它，連奧斯本都看中了它作為能源開發的價值。”史蒂芬妮盯著弗瑞的姿態已然切換到了備戰的模式，那副架勢，就差伸出手指點在對方臉上了，“而你在走紅骷髏的路子，尼克•弗瑞。”
特工頭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是弗瑞要發火地徵兆。果然，下一刻尼克•弗瑞僅剩的那一隻眼睛就瞪了起來：“我走紅骷髏的路子？恕我直言，美國隊長。二戰已經結束六十年了，不是豎立一個精神偶像就能獲得勝利的年代，你對情況一無所知！”
“那就把情況告訴我。”史蒂芬妮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冷笑的那麼標準，她扯起嘴角，語氣硬邦邦的，不等弗瑞開口，便繼續說道，“你根本不敢把情況告訴別人，弗瑞。”
說完，史蒂芬妮退後半步：“你口口聲聲說今非昔比，總是要求我不要拿四十年代的是非看待這個世界，但是弗瑞局長。”
她把局長這個單詞咬得特別重，美國隊長的神情嚴峻，語氣也低沉下來。
“當年的納粹也是一邊說著‘別人一無所知’，一邊把坦克開到了維斯瓦河畔。”
這句話把弗瑞噎住了，一向擅長用氣場壓人的局長頓了半天，才開口：“好，你想知道情況，我就告訴你情況。”
說著，他轉過身把剛剛升上去的投影拉了下來，上面明晃晃閃著幾個偌大的紅點，史蒂芬妮掃了一眼，那都是關於伽瑪射線異常的地點。
伽瑪射線，這個連史蒂芬妮都知道。宇宙魔方裡面含著的也是這種能量。
“這就是情況。你知道自從那個北歐神從天上砸到新墨西哥州的時候多少科學定律要重來？誰也不知道外星裡有什麼東西，聽那個大個子的說法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對地球虎視眈眈，讓我替你們這些超級英雄在身後擦屁股也就算了，難道我還要為外星人擋駕？我也是政府官員，我上頭也有人，我不能等你們搞砸一切再準備一切，美國隊長！”
外星人。史蒂芬妮的關注點卻在這裡，這麼說來，尼克•弗瑞製造武器不是針對什麼恐怖組織或者反派，而是像那個雷神一樣的外星人。
反過來想，看中宇宙魔方的不止地球人。
“那很好。”史蒂芬妮還是那副硬邦邦的表情，“外星人沒有來，你已經引起地球人的興趣了。或許你已經事先想好怎麼對付十戒幫、毀滅博士以及諾曼•奧斯本了，弗瑞局長。”
等到史蒂芬妮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她背後的尼克•弗瑞看起來很想一拍桌子對著她怒吼你被解雇了。但是很可惜，美國隊長可不是神盾局的員工。
如果真的牽扯到了外星人，史蒂芬妮就無法再指責他了。但是裡德•理查德曾經進行過太空研究，還有托尼也了解一些，她應該和他們商——
思緒戛然而止，史蒂芬妮的視線上挪，緊緊盯住天花板的拐角處，冷聲道：“出來。”
然後上面跳下來一個特工。
陌生的面孔。史蒂芬妮上上下下打量這個特工三遍確認她的確沒在任何地方見過他——包括檔案上，這很正常，神盾局的特工很多，她不可能都認識。
“有什麼事嗎？”
他一直藏在天花板邊緣上看著自己，特工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的視線史蒂芬妮根本察覺不到他。不過看到他的胸前別著神盾的銘牌，史蒂芬妮放鬆下來，剛和弗瑞吵完架她的心情不怎麼樣，但願不會嚇到來者。
“Cap。”男人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是擅長近戰的角色，“我是克林特•巴頓，代號鷹眼，我想塔莎應該向你提到過我。”
鷹眼。這回她想起來了，神盾裡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物，卻不是娜塔莎說的，而是科爾森探員說的。他與科爾森探員一同去的新墨西哥州，還見過雷神。鑒於剛剛和弗瑞談起這件事，史蒂芬妮認為他來找自己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
“我知道你，但是塔莎沒向我提到過你。”
克林特：“……”
是錯覺嗎，史蒂芬妮覺得鷹眼看起來很受打擊。
不過男人很快便恢復過來了，他伸出手，史蒂芬妮本以為他是要握手的，但是男人只是遞了一個U盤過來：“我知道你最近在查什麼，隊長。能源問題或許與宇宙魔方真的有關聯。我無法以探員的名義幫你，但是私人名義還是沒問題的——假設你的隊伍需要我。”
史蒂芬妮沒有接：“理由？”
鷹眼摘下墨鏡，露出笑容：“如果你肯相信娜塔莎的話。”
史蒂芬妮突然也很想笑。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儘管連她對弗瑞那什麼復仇者計劃都嗤之以鼻，可她，他們現在，的確有這麼一隻還未成形的隊伍了。
她最終還是伸出手拿過了U盤，然後掏出手機掃了一眼時間，卻發現上面有兩條未讀短信。
都是來自托尼的。竟然是托尼，史蒂芬妮一直覺得他不會是那種在短信上浪費時間的人。這麼想著她打開了第一條，依然是斯塔克式的張狂語氣：
[如果你要自己成立個夏令營，我不會加入的。]
她擰起眉頭，又打開了第二條。
[但是我可以給你做顧問，專業的。]
史蒂芬妮：“……”
“怎麼？”鷹眼看到史蒂芬妮的表情，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史蒂芬妮收起手機，終於勾起了笑容，“有人想當我們的專業顧問，巴頓特工。”
藍晶 2014-8-29 00:30
第16章 姑娘等等16
史蒂芬妮踏出電梯，看到托尼•斯塔克正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酒杯，這幅優哉游哉的模樣，與他電話裡的十萬火急的描述全然不同。
“你來了。”聽到電梯抵達的聲音，托尼轉過頭來，也只是看了一眼史蒂芬妮，隨意地說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重大情況’？”說著，史蒂芬妮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托尼回應的叫一個理直氣壯：“當然是有情況才把你叫了過來，賈維斯。”
“是的，先生。”
托尼拿起手機，隨意一點，而後手機上的咨詢便顯示在室內的虛擬屏上，史蒂芬妮轉過頭去，迅速掃了一眼，擰起眉頭：“這個我知道。”
尼克•弗瑞當然不會聽自己的。史蒂芬妮自己都知道宇宙魔方的重要性——這麼一個東西放著不研究的確是浪費。但關鍵在於，就如他自己所說，在地球之外還有敵人對魔方虎視眈眈，現在輕易地動用它，簡直就是為侵略者敞開大門。
然後事情果然發生了。神盾局與NASA的聯合研究所發生了爆炸。史蒂芬妮和弗瑞鬧翻後還沒有回過神盾局，她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既然托尼把自己叫了過來……她頓了頓：“新聞上給的說法是煤氣管道爆炸。”
斯塔克嗤笑幾聲。
虛擬屏幕上的畫面換了，滿目廢墟落進她的視野。
“敷衍到這個程度，看來獨眼的本事也不過如此，你猜他現在會不會正躲在醫院裡哭呢。”托尼放下酒杯，臉上盡是嘲諷，“哦說起話我很好奇，你說他戴著眼罩，萬一瞎了的那隻眼也流淚怎麼辦？”
史蒂芬妮沒回應他的吐槽，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目光從屏幕上挪開：“裡德那邊呢？”
“他本來就在監視伽瑪射線的讀數，事情一發生橡皮人就察覺到了。”說著，他還把伽瑪射線的讀數放了出來，不過史蒂芬妮對此並不精通，只是靜靜等他繼續說下去，“魔方在地球開了個口子的同時，地球外面也開了口子。”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托尼一揮手，虛擬屏幕裡的讀數瞬間換成華納公司電影的片頭LOGO，“外星人馬上要攻打地球了。我這個‘顧問’的職責就到這裡，要當救世主，看你怎麼辦了，美國隊長。”
道出美國隊長這個詞時，托尼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但是史蒂芬妮才不上道，只是瞥了一眼屏幕上的LOGO，然後勾起嘴角：“等。”
“等什麼？外星人打到紐約來嗎？”
“等神盾來找咱們。”
“你剛和弗瑞吵翻臉，還想等他來抱你大腿？你又不是沒單幹的本事。”
史蒂芬妮坐到沙發上，笑得好像她真的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不然的話，你放電影做什麼？”
她相信託尼知道自己的意思。要說單幹，美國隊長當然有那個本事，娜塔莎和克林特給了自己一份詳盡的名單，上面記錄了都是像自己，托尼，或者神奇四俠那樣“與眾不同”的人，短期內組建一個隊伍，不成問題。
但是史蒂芬妮覺得最好還是別脫離政府，不然的話，等到威脅解除。新的威脅就會是他們自己了。這倒不是說美國隊長會畏懼那些噁心的政治或者醜惡的政客，只是她覺得這種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免就避免。而且，神盾局也不是吃乾飯的，威脅在先，事情都發生了，史蒂芬妮當然不會因為弗瑞的錯誤而拒絕合作。
“為什麼是第三部。”等到電影的片頭出現時，史蒂芬妮就中斷了思緒，忍不住抱怨道，“《哈利•波特》的第二部我還沒看呢。”
自從上次被托尼嘲諷後她第一時間就買了這個系列的光盤。但是她只看完第一部電影，就去和弗瑞吵架了，後面的還沒來得及補呢。
“這一部關於時空悖論的情節還能看看，哈利•波特和赫敏穿越回——”
“——閉嘴，不要劇透。”
托尼被噎了個不輕，不過他只是翻了個白眼，沒有計較：“……那是挺討人厭的，我十二歲看《霍比特人》的那年，老爹直接把索林最後死了的結局劇透給了我，我為此整整一星期沒睡好覺。”
史蒂芬妮聞言很憤怒地轉過頭，瞪視著身邊的男人：“斯塔克，那本書我還沒來得及看完！”
托尼：“……”
半晌之後托尼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好吧，我突然明白我爸為什麼這麼熱愛給我劇透了。”
簡直喪心病狂，連紅骷髏都沒有幹過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剛剛把書讀到一半的史蒂芬妮覺得，那股要把斯塔克的腦袋摁進馬桶裡的衝動又回來了。
她氣憤地轉過頭看電影，不再搭理托尼。
等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先生，有來自神盾局科爾森特工的電話。”
“科爾森？”史蒂芬妮的注意力回到現實，她與托尼對視一眼，知道弗瑞會來找他們，但是連史蒂芬妮都沒料到會這麼快。而且還是讓科爾森來——就算是美國隊長也不可能對著自己的忠實粉絲甩冷臉，“能麻煩你接進來嗎，賈維斯？”
托尼很不爽地拒絕了：“接什麼接，沒見現在正在看電影嗎。”
史蒂芬妮擰起眉頭：“大敵當前，托尼。電影重要還是地球重要？”
“你現在坐在電影屏幕前給我說這個真是太有說服力了。”
“接進來，賈維斯。”
“賈維斯，我才是你主子。”
“托尼！”
美國隊長要發火了。托尼很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雖然按照他的想法，最好還是把神盾局的特工晾一晾才對——晾一個晚上可能會延誤戰機，五分鐘總行吧？但是看這個架勢，再不讓步她很可能把自己從沙發上扔出去，托尼哼哼幾聲：“……接進來。”
這絕對不是鋼鐵俠怕美國隊長，只是托尼•斯塔克知道，永遠別惹一個怒火中燒的女人。
“不用了。”
回應托尼的，是電梯門再次打開的叮咚聲。科爾森從電梯間裡走出來，臉上還掛著那副“我是精英”的笑容：“隊長，斯塔克。”
史蒂芬妮按下遙控器的暫停鍵，站了起來，對著他一點頭：“科爾森特工，情況怎麼樣了？”
托尼也不得不站了起來，在史蒂芬妮身後說風涼話：“尼克•弗瑞的眼罩沒炸丟吧？”
“……不是很好。”對於史蒂芬妮和托尼這幅知情的態度，科爾森也並不意外，特工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憂慮的神色，“我們的損失很嚴重。”
“有多嚴重？來的人是誰？”
“洛基。”
“……那個雷神的弟弟？”
科爾森乾脆沒回答，直接把文件夾遞到史蒂芬妮面前。托尼對此嗤之以鼻：“我以為你們會用更先進的方式。”
“我是來找隊長的，自然要用隊長更習慣的方式。”科爾森皮笑肉不笑地把托尼的話堵了回去。
“行了，姑娘們。”史蒂芬妮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兩個人的話語，翻著資料的同時，頭也不抬地問道，“我記得克林特•巴頓特工當時也在場，但是我現在聯繫不上他。”
托尼看起來有些警惕：“那是誰？”
“我給你提過的，代號鷹眼的那個。”史蒂芬妮合上資料夾，扔給托尼，看向科爾森特工。
有那麼一瞬間科爾森特工看起來更為憂慮了，不過他調整的很快，片刻之間情緒便全部都消失不見：“他……被洛基控制了，與洛基離開了現場，現在下落不明。”
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
“控制了？”
這次發問的是托尼，比起伽瑪射線的資料，他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你是說，和傳聞中所言的一樣，那個傢夥真的會魔法？”
“現在還不知道。所以麻煩你們與我同行一趟。”
“別帶上我。”托尼把文件夾拋回給史蒂芬妮，“說好了我只是顧問，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亂子自己解決。”
說完，他就坐回沙發上，繼續去看電影去了。科爾森有些驚訝地看了史蒂芬妮一眼，見後者一副毫不意外的神情，只好看向屏幕：“阿茲卡班的囚徒？還沒演到他們發現斑斑就是小矮星彼得的地方吧？”
史蒂芬妮：“……”
又被劇透了！史蒂芬妮真是一口氣沒提上來，科爾森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面帶愧疚地開口：“那個，隊隊長，我不是故意……”
“……沒事。”史蒂芬妮重重拍了拍科爾森的肩膀，很是無力地說道，“戰況重要，我們先走。”
“記得把情報發給我啊。”托尼在後面遙遙喊道。
史蒂芬妮腳步一頓，回過頭來：“這可是近距離接觸外星科技的機會，裡德可是第一個要求我算上他的，你真的不來？”
托尼：“……”
史蒂芬妮：“還有洛基的魔法，你在意很久了吧，真的不來嗎？”
托尼怒摔遙控器：“你們先走，把坐標發給我。”
第17章 姑娘等等17
“隊長，關於《哈利•波特》那件事……”顯然科爾森對“劇透了自己偶像”這件事耿耿於懷，等到了神盾局的軍艦上時仍舊忍不住開口。
“宇宙魔方丟了，而你們還在這裡討論《哈利•波特》。”走過來的娜塔莎剛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吐槽道，“能不能趕快長大啊，孩子們？”
史蒂芬妮笑起來，她有一陣子沒見到娜塔莎了：“印度之行怎麼樣，帶特產回來了嗎？”
女特工朝著某個方向一抬頭：“那個算不算？”
史蒂芬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個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男人。她知道娜塔莎去印度找誰，她給自己的那份名單上也有這個男人的名字。他的確是不起眼，但如果發起火來，那就不止是“起眼”那麼簡單了。
“班納博士。”史蒂芬妮朝著他走了過去，並且伸出了手，“久仰大名。”
布魯斯•班納露出一個近似於溫和的笑容：“不知是哪方面的‘大名’，Cap？”
她側了側頭，答非所問：“我想理查德博士已經到了，你絕對不會是船上最特殊的那個乘客，博士。”
“我以為尼克•弗瑞才是這艘‘船’的主人。”聽到類似於揶揄的話，他看起來並沒有放下心房，但是到底伸出了手，“不過現在看起來大部分是因你而來。”
史蒂芬妮壓根沒有隱瞞的意思：“事實上，我和他正是有一筆賬要算。”
然後在軍艦的艦橋上，當著所有神盾特工，以及神奇四俠和班納博士的面，美國隊長見到特工頭子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告訴過你了。”
在史蒂芬妮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弗瑞戴著眼罩的那半邊臉，不過她就猜此時此刻他一定在背對著自己翻白眼，神盾局老大第一個反應甚至都不是回擊，而是看向恨不得要把腳抬到凳子上的霹靂火：“斯托姆先生，請你把班納博士帶到理查德博士那裡。”
“他看起來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姐姐。”坐在一邊的霹靂火把椅子轉了個圈，半躺在上面對著史蒂芬妮開口，“其實我挺好奇他和本打起來會怎麼樣，浩克VS石頭人，那一定酷斃了！”
“是，我也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會有人喊我‘姐姐’。”說著，史蒂芬妮抬起眼看向班納博士，看起來非常溫和的科學家顯然沒想到這裡會有人如此隨便地提及“另一個自己”，他看起來有點戒備。
年輕的男孩卻只是站了起來，走到班納博士面前，一甩手，斑駁火星在他面前一閃，反倒是嚇了班納一跳。
“你會變身，我也會。”霹靂火看起來得意洋洋，“所以，咱們能走了嗎？我姐夫想你很久了，呃，你別誤會，他只是對你的研究很有興趣，雖然我覺得他更愛科學而不是我姐姐——親生的那個。”
史蒂芬妮松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霹靂火是要攻擊班納博士，這個男孩對大部分事物都抱著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奇心，據隱形女說他平時也沒少惹事。不過看來是史蒂芬妮低估了他，家裡有那麼一個科學狂人姐夫，顯然霹靂火深諳如何對付同類型的角色。
“我想科爾森一路上已經把情況告訴你了。”
直到班納博士離開，弗瑞才好像剛剛發現史蒂芬妮也在艦橋上似的開口，全然沒有要提及上次翻臉的事情。史蒂芬妮很想學著托尼那樣出言嘲諷，但是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反正托尼也會來，這事不如交給專業人士乾：“洛基現在在哪兒？”
“我的人，還有理查德博士正在搜索中。”弗瑞回答道。
史蒂芬妮朝著一旁的顯示器上瞥了一眼，克林特•巴頓特工的資料赫然在上：“我聽說鷹眼被洛基洗腦了。”
弗瑞這次終於轉過身來了，他僅剩下的那隻眼反反覆復掃了史蒂芬妮好幾遍：“他在調到研究所之前和你有過私下裡的聯繫。”
“怎麼，連你員工的私人生活都不放過？”史蒂芬妮終於忍不住回擊到，“他還和你手下的秘書約會過，我想這個娜塔莎可能更感興趣？”
“乾我什麼事？”一旁的羅曼諾夫特工猛然插|進話來。
“我知道我的意思，羅傑斯。如果你在這之前就有所準備，現在就應該說出來，而不是讓我們處在被動的局面上。”
史蒂芬妮笑了幾聲。
“我已經在醒過來很久了，你以為一架能升上天空還可以隱形的軍艦就能把我唬住？我按照你的思路把隊伍找齊了，現在嫌我不把部署說出來，那你又告訴我多少？弗瑞，我得給你再重申一遍，美國隊長不是你的特工。”
“所以現在大敵當前你就——”
“——局長。”
打斷弗瑞話的是負責尋找洛基的特工，他轉過身來：“我們好像找到目標了。”
史蒂芬妮瞪了弗瑞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開口：“塔莎，你會開飛機嗎？”
“會。”
“我去叫蘇珊。”原本史蒂芬妮是想把神奇四俠之中除了理查德博士之外的三人全部喊上，但是她想了想，石頭人和神盾不熟，霹靂火……還是算了，只喊上隱形女就行，“你把坐標報給鋼鐵俠。”
語畢，她也不再和弗瑞繼續計較誰先讓步的問題，轉身離開。
“目的地是斯圖加特歌劇院，你確定要叫上斯塔克？”跟在史蒂芬妮身後的娜塔莎開口問道。
史蒂芬妮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不？”
“公共場合，洛基和托尼•斯塔克，聽起來就是一場災難。”
.
的確是一場災難，不過是對洛基而言，自帶AC/DC搖滾樂的鋼鐵俠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天而降，盔甲的所有武器都對準了洛基，這讓邪神舉起了雙手，乖乖收繳被俘。
史蒂芬妮擰著眉頭緊緊盯著坐在直升機上的一言不發的洛基，就是感覺到哪裡不對。
“嗯……沒想到。”托尼把頭盔摘了下來，若有所思地開口。
“什麼？”史蒂芬妮的思路被打斷了，她有些不爽地轉過頭，看向托尼。
“美國隊長喜歡的會是這款——你打他上來就沒挪開眼呢。這有什麼好的？”托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開口，“電線桿，一副尖酸相，髮際線還有後退的跡象，一點肌肉都沒有。”
史蒂芬妮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說的就好像你有似的。”
托尼：“……”
他看起來很想反駁回去，但是史蒂芬妮搶在托尼之前再次開口：“有問題，他都能搞什麼分|身術，怎麼會如此簡單地束手就擒？”
洛基聽到這句話，抬起頭來，碧綠色的眼睛裡閃過狡黠的神色。史蒂芬妮很想從他這雙眼裡看到什麼，但是很可惜，謊言之神怎會讓她如此輕易地得手？
托尼看起來很是不屑一顧：“我很遺憾你的健美操沒打敗敵人。不過現在不是比誰二頭肌大的年代了，老年人總得要接受現實的，隊長？”
他的話音一落，就算是不戴著頭盔，托尼•斯塔克也能感覺到身邊女人的呼吸一窒，而後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上一次她對著自己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是她把自己從公寓中扔出去的上一秒。
自己好像把她惹毛了。
“斯塔克。”史蒂芬妮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說我老？”
……等等，哪裡不對？
但是史蒂芬妮才不管托尼在考慮什麼，她很憤怒地握緊盾牌，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美國隊長克制住把武器砸到鋼鐵俠臉上的衝動：“你覺得我帶著隊伍千里迢迢從紐約到德國來，在意的就是誰擊敗的洛基？鋼鐵俠，我事先警告你，我的隊伍裡絕對不允許出現不聽話的士兵。”
“士兵？”托尼很明顯也火了，他咬緊了這個單詞，嘲諷式的笑容又爬回他的臉上“容我提醒你，美國隊長，二戰在六十多年前就結束了，現在這裡沒有半個人是士兵。想繼續按照你那老掉牙的方式拯救世界？容易的很，躺下做夢。”
在駕駛座上的娜塔莎回過頭：“嘿！你們兩個！”
史蒂芬妮氣極反笑：“我躺下做夢？總比有個人穿上盔甲就以為自己是英雄好多了。”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英——”
“——你們。”一直圍觀兩個人吵架的隱形女終於忍無可忍，蘇珊•斯托姆猛然站起來，一抬手，“都給我住嘴！”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整個飛機在瞬間失去了控制。史蒂芬妮只覺得一陣強大的力場把自己從托尼身邊推開，直接砸到了墻上，而穿著盔甲的斯塔克也不必自己好到哪兒去，金屬碰撞的聲音刮擦著她的耳膜，看起來砸得特別狠。
力場很快就消失了，飛機重新回到航線上，隱形女拍了拍手，一臉輕蔑地看向兩個人：“在敵人的面前吵架，很有意思，嗯？”
娜塔莎：“這個天氣怎麼會打雷……你看起來很擅長處理這種事，斯托姆女士。”
蘇珊：“我的兒子和女兒也常常這麼吵。”
史蒂芬妮狠狠瞪了斯塔克一眼，就在她要站起來的時候，飛機又是一陣顛簸。這次可不是隱形女製造的，她掃了一圈四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托尼已經戴上了頭盔，打開了飛機的降落艙。
“斯塔克，你要幹什麼？！”
回應她卻不是托尼，而是重重落在飛機裡的紅披風。
雷神。
史蒂芬妮見過他，檔案上。在烏雲之中血一般的披風隨風搖曳，他抬起頭，同色的眼睛先是與史蒂芬妮相撞，隨即定格在洛基身上。
而後，神明站了起來。一錘便將盔甲著身的托尼再次擊倒在地。
他來的太快了，除了托尼沒有任何人來得及做出反應，史蒂芬妮托住托尼的時候雷神已經把他的弟弟帶走了，鋼鐵俠很是嫌棄地打開面甲：“你扶我幹什麼？他把洛基帶走了！”
“值得慶幸的是雷神不是毀滅博士，要知道他也會魔法，也想要魔方，如果兩個人聯手的話……”
史蒂芬妮的話戛然而止。
還枕著她手臂沒站直的托尼猛然抬眼，對上史蒂芬妮嚴峻起來的面龐。很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他投降地這麼簡單有問題。”
“對。”
鋼鐵俠猛然站了起來，面甲重新合上，朝著美國隊長伸出手：“走吧。”
“幹什麼？”
“把沒頭腦和不高興一起追回來。”
史蒂芬妮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不準再說我老。”
“……是是是，老的是我，不是你。”
“好，那走吧。”
娜塔莎從副駕駛上回過頭，目送鋼鐵俠帶著美國隊長從飛機上消失，又詫異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隱形女：“……他倆又是因為什麼和好了？”
蘇珊還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不知道，我兒子和女兒吵完架後也會這樣。
第18章 姑娘等等18
“一會你看著洛基，我把雷神——”
“不行。”
“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鋼鐵俠的速度很快，急速下降時史蒂芬妮不得不撩起長髮，側過頭開口：“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行。你不能一個人面對雷神。”
“拜託，又不是打架。”托尼的聲音在盔甲之內聽起來相當不耐煩，“我只是給他說明情況。”
一個盛怒的外星人，對上一個嘴炮技能點滿了的人類，能好好說明情況才有鬼了，洛基投降的不明不白，還不知道那邊的毀滅博士和奧斯本會不會出手，他們得抓緊時間。
“不能和雷神動武，我們的時間緊——”
“我數三下就放手。”
“鋼鐵俠！這不是斯塔克博覽會，不是你的個人秀！”
“三、二……”
該死的斯塔克，該死的鋼鐵俠。史蒂芬妮暗暗罵了一聲，不得不做好落地的姿態，盔甲之內的托尼當然察覺到了美國隊長的怒火，但是他只是挑釁似的笑了幾聲：“一，祝你好運，隊長。”
這個高度當然難不倒美國隊長，她彎下膝蓋，護住脖頸，就在落地的瞬間，鋼鐵俠的盔甲動力全開，直接把雷神從洛基面前撞了出去。
史蒂芬妮站起身，一把撈起地上捂著腰的洛基，皺著眉頭望向遠處，確定了雷神和鋼鐵俠的位置後，打開了通訊器：“飛機停一下，讓蘇珊把洛基帶回。”
邪神笑了起來，碧綠色的瞳孔裡閃過狡黠的色彩：“局面失控的感覺想必非常不好受吧，女英雄？”
史蒂芬妮冷哼一聲：“你以為局勢就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你那份復仇者計劃的名單裡，有沒有將我的兄長算在內？”
她的手一頓，隨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鷹眼告訴洛基的。史蒂芬妮禁不住轉過頭來，洛基任由她提著自己的衣領，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與之前在斯圖加特歌劇院的囂張嘴臉全然不同。
絕對有鬼。史蒂芬妮冷冷看了他一眼：“現在有了。”而後不再搭理洛基，轉而在通訊器裡催促道：“蘇珊？”
“來了。”
隱形女控制著自己的力場緩緩降落，史蒂芬妮直接把洛基甩了過去：“看好他，我去找托尼。”
英俊的邪神踉蹌幾步，便被蘇珊的力場包裹住了，他一愣，然後出言嘲諷：“女人，難道中庭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蘇珊看都沒看洛基，只是對著史蒂芬妮點了點頭：“我會把他的嘴堵上的。你小心，隊長。”
“你也是。”
說完，她轉過身，從高聳的懸崖邊沿縱身一跳。
就像剛才史蒂芬妮擔憂的那樣，盛怒的雷神和抱有警惕的鋼鐵俠相遇註定不會有好事，史蒂芬妮落在樹上，果然看到兩個人纏鬥在一起：“你搞錯敵人了，雷神！”
“這話留給你身邊的鐵皮人吧，戰士。”雷神從地上爬起來，金髮之下的面龐上盡是敵意，“這是我們仙宮的事，汝等勿要干涉！”
鋼鐵俠也被砸得不輕，他站了起來，脫口就是譏諷：“容我提醒你，你現在站在我們的地盤上，現在把你媽媽的窗簾掛回去還來得及。”
“閉嘴，斯塔克！”
“你侮辱我！”雷神怒吼道，“有本事從你的戰甲裡出來，人類！我會讓你嘗嘗雷電的怒火！”
鋼鐵俠譏笑一聲：“來呀大塊頭，我絕對不會嫌棄盔甲電量少的。”
“你們——夠了！”
史蒂芬妮忍無可忍，當即把自己的盾牌朝著鋼鐵俠扔了過去，她這個方向側對著雷神，盾牌重重砸在托尼的盔甲上，直接把他擊倒在地，也讓雷神的雷電打了個空。
雷神絕對想不到，盾牌受力後竟然轉了個彎，他一時間猝不及防，武器正中面門。而這個時候，史蒂芬妮已經從樹上跳了下來，接住盾牌，又給了他一拳。
要是硬對硬，史蒂芬妮無論如何也抗不過雷神的，但是誰的腦門也接不下美國隊長的二次攻擊，仙宮神明的龐然身軀轟然倒下，那邊的托尼才剛剛起身：“我記得剛才有人說，不要動武來著？”
史蒂芬妮扛起托爾，回過頭：“我也說過，咱們時間緊迫。”
托尼看了看扛著托爾像是抗了個氣球人的史蒂芬妮，又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沉默半晌後開口：“我給你說過我的盔甲有載重上限嗎？”
.
神盾軍艦上。
“我向你道歉，托爾，情況所迫，我不得不擊昏你。”
托爾聞言回過頭，他還捂著腦門，看起來被砸得不輕。不過仙宮人的體質遠勝於人類，雷神身上甚至沒留下傷痕：“是我過激了，女士。”
史蒂芬妮勾起笑容：“你可以喊我史蒂芬妮。”
托尼換上了一身西裝，站在史蒂芬妮旁邊哼哼幾聲：“如果你是個男的，看他還會不會對你如此和顏悅色？”
“不如你試試看？現在你可是脫下盔甲了，鐵皮人。”雷神望向斯塔克。
“你看吧，差別待遇。”托尼攤開雙手。
托爾蔚藍色的雙眼一眯，笑了起來：“你們都是中庭偉大的戰士。”
“得了吧，現在不流行這套了大塊頭。”托尼涼涼地開口，“弗瑞人呢？老實說很久不見我挺想念他的眼罩的。”
“在洛基那裡。”希爾淡淡接口，“那麼，邪神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
“他與齊瑞塔人達成了協議，現在有一支外星大軍。我猜魔方是他用來交換的籌碼。”說著，托爾看向史蒂芬妮，“你們這邊？”
史蒂芬妮覺得有些頭疼。齊瑞塔人？人類現在對外星生物一無所知，而他們已經準備打進來了。她真的很想拍著弗瑞的桌子說看吧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但是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
“蘇珊。”她揉了揉額角，“一會你帶托爾去裡德那裡可以嗎？把毀滅博士的情報給他。”
“哦帶上我。”托尼突然插|進嘴來，“那邊是不是還有布魯斯•班納？這兒有沒有啤酒，我還沒參加過科學家的派對呢。”
史蒂芬妮低吼道：“斯塔克！”
托尼一愣，轉過頭來，看向眉頭緊皺的史蒂芬妮。
氣氛瞬間膠著起來。
面對著托尼，史蒂芬妮覺得他特別不可理喻。如果說之前在阿富汗基地的合作是半途碰見的不能算數，而現在，他們是一隻隊伍。從他出現在斯圖加特開始就一直不肯合作。
放在平時，史蒂芬妮還覺得托尼•斯塔克這幅“對我就是天才”的架勢很有魅力，但是在戰場上，這絕對行不通，他這樣很容易把自己推到退無可退的境地裡——就算知道他總有絕處逢生的本領，史蒂芬妮也不贊同他這種方式。
“你覺得這些很好笑？現在的情況難道你不明白嗎？”史蒂芬妮很想怒吼，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在軍營裡，她沒資格衝著自己的同伴發火。
托尼又露出了那副嘲諷的嘴臉，史蒂芬妮知道這是他反擊的一貫方式：“怎麼，向你這樣擺出一張欠債臉就能把敵人嚇跑了？”
這已經是史蒂芬妮不知道多少次想對著斯塔克揮拳相向了，她冷笑幾聲：“總比有人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把整個隊伍的事情全乾了的好。”
“誰這麼說過？倒是你，上來就指手畫腳，敢問你從頭到尾做了什麼啊美國隊長？”
“你——”
一旁的托爾托著手臂，若有所思地開口：“有點意思。”
娜塔莎側過頭：“什麼？”
托爾完全是一副看戲的狀態說道：“一開始我以為他們兩個是情侶。”
紅發的女特工勾起了嘴角：“難道這樣不像嗎？”
而史蒂芬妮正憋著火呢，她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克制住不拿拳頭招呼托尼的臉，更別提關心其他人在小聲討論什麼。美國隊長被噎了個夠嗆，而托尼才不會給她思考的機會：“無言以對了？如果你還沒適應新時代，還有的是時間，不用擔心我會替代你，早就說過，我沒興趣，‘冰棍隊長’。”
托尼•天殺的•斯塔克！
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我擔心你替代我？”她重重一砸桌子，整張桌面都不住顫抖起來，史蒂芬妮硬生生咽下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私下裡天天忙一整夜只睡兩個小時也就算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游離於隊伍之外，你覺得自己命很長嗎？我要是擔心你替代我，就該眼睜睜看你去送死，斯塔克！”
托尼知道史蒂芬妮會生氣，但是沒想到她會生這麼大的氣。站在自己對面的女人眉頭緊鎖，胸口一起一伏，桌子看起來都快被她砸碎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誤解了史蒂芬妮的意思。
她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你——”他張了張嘴，意外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史蒂芬妮也冷靜下來了。她抿緊嘴脣看著三番五次想開口的托尼，無力地嘆了口氣。
霍華德的逝世，斯坦的背叛，還有鈀中毒，這麼一堆事堆成了托尼現在的性格，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他的身邊可以躺著各色女人，但是斯塔克永遠是一個人穿上那身盔甲。
自己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指責他，史蒂芬妮已經習慣了。
“……你要去找裡德？我也有事找他。”沉默很久之後，史蒂芬妮硬生生地截住了話題。
托尼訕訕地挪開目光：“我也去。”
托爾莫名其妙地朝著娜塔莎側了側頭：“他們常常這樣？”
娜塔莎得意地抬眼：“習慣就好。”
第19章 姑娘等等19
“你說你們認為洛基與地球上的巫師有所勾結，為什麼？”托爾看著忙碌著地科學家們，轉過頭問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頭也不回：“男孩兒們。”
“目前我們還沒有證據能證明這是真的。但是我和橡皮人已經追查那個鐵面具很久了。”托尼故作瀟灑地拍了拍神奇先生的肩膀，“毀滅博士和奧斯公司的目的都是宇宙魔方，奧斯公司不可能直接和神盾撕破臉，但是毀滅博士不會顧及這麼多。”
托爾看起來不是很認同：“洛基……一直不把仙宮之外的種族看在眼裡。”
雷神說的很委婉，但是這裡誰都明白，他的意思是，邪神看不起人類，和人類合作的可能性很小。
“說得好像他是仙宮人似的。”托尼冷哼了一聲。
托爾擰起眉毛，他看起來想反駁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與天空同色的眼睛裡閃過半分擔憂。
“維克多是個了不起的說客。”一直在埋頭苦幹的神奇先生突然開口說道，“如果有利益，我相信就算是邪神也會合作的。”
史蒂芬妮若有所思地開口：“關鍵在於，毀滅博士會給他什麼利益？”
“我覺得你們想太多了。”班納博士突然插|嘴，好脾氣的科學家扶了扶鏡框，“與其考慮這些不知真假的事情，不如先確定下來魔方的位置。”
“這兒可是有三個幹活的呢。”史蒂芬妮笑著說道。
“是啊。”托尼涼涼地接話，“等你們猜出個結果，雷神的馴鹿弟弟都不知道能毀滅幾次世界了。我和班納剛剛將機器的靈敏度定在了合適的範圍之內，如果有異常的伽瑪射線讀數出現就會——”
斯塔克的話還沒說完，原本正常的電腦屏幕就猛然亮起來了紅色，緊接著是警報聲響了起來。
史蒂芬妮擰起眉頭：“就會？”
“就會發出警報。”托尼盯著屏幕，收斂了不正經的表情，“裡德，讀數？”
不用托尼多說，班納博士和神奇先生也忙了起來，後者掃了眼讀數而後很困惑地說：“不是很強，而且……正在向軍艦靠近。”
娜塔莎戳了戳史蒂芬妮。
美國隊長看向實驗室之外的天空，沉吟片刻：“應該是鷹眼。”
“鷹眼？他不是被洗腦了嗎？”
當然是的。或許是察覺到史蒂芬妮的表情很了然，托尼的手一頓，接著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語氣開口：“你別告訴我，他被洗腦是假的？”
“是真的。”史蒂芬妮搖了搖頭，“但是我和他在碰到洛基之前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早在鷹眼主動找上自己、把新墨西哥州的事件告訴自己的時候，史蒂芬妮和鷹眼就商討過這個問題。當時巴頓特工說自己接下來的任務在神盾與NASA聯合研究所的西分部，加之他們都覺得魔方的研究很有可能引起毀滅博士的注意，就留了一手。
“為了防備毀滅博士的魔法，巴頓特工做了一些……預防魔法的準備。洗腦是真的，但是他在任務之前就給自己灌輸了一套假的意識。也就是說，遭到洗腦的不是真正的克林特•巴頓。”史蒂芬妮舒了口氣，這件事只有她、娜塔莎和科爾森特工知道，“沒想到，竟然用在了洛基身上。”
“聽起來很酷啊。”早在實驗室裡不耐煩的霹靂火忍不住感嘆一聲，“究竟是怎麼準備的，你們不是比著魔戒或者龍槍的魔法來的吧？”
娜塔莎溫婉一笑：“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霹靂火打了個寒戰。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應該是帶著洛基的情報來的。”神奇先生開口，“是不是應該讓弗瑞迎接他？”
“不，這只是一個猜測，如果——”
——沒有如果了。
史蒂芬妮接下來的話，被突然一頓的軍艦打斷了。她不得不扶住身邊的桌子才穩定下來，美國隊長環視四周，還沒來得及開口，漂浮在空中的軍艦又是一晃，這一次幾乎傾斜了一個45度角。站在對面的托尼直接從房間那頭栽了過來，要不是史蒂芬妮反應及時，堂堂天才斯塔克的腦袋就得撞到桌角上了。
“托尼？！你沒事吧？”
托尼穩住身形，茫然地看了眼史蒂芬妮：“……鷹眼應該沒這麼大能耐吧，我猜？”
“不是巴頓！”史蒂芬妮撈住了托尼，剩下的人全部被蘇珊用隱形立場穩住了，隱形女的眉頭緊皺，目光死死盯住窗戶之外的人影，“……是杜姆！”
維克多•馮•杜姆，毀滅博士，平托著雙手，站在軍艦之外。
“一個人來，他就不怕被打成篩子嗎？”托尼張口就是吐槽，還不忘轉頭看向雷神，“看看這一身綠，絕對和你弟弟有一腿。”
他當然不怕，毀滅博士的綠色披風在半空中翻滾，他平托起雙手，而後指向了實驗室的玻璃——
“隊長！！小心——”
就在神奇先生的一聲“隊長”脫口而出的時候，史蒂芬妮已經動了起來。毀滅博士指著的並不是她，而是距離她最近的……班納博士。
史蒂芬妮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毀滅博士的意圖，當她跳到班納的面前、將盾牌擋在身前的時候，玻璃爆炸的聲音以及爆破聲緊接著響起。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史蒂芬妮和班納博士同時掀飛，史蒂芬妮只覺得背後一痛，隨即意識到自己撞到了墻壁上。
她落地時第一個反應不是檢查身體，而是看向班納：“博士？！”
“……沒事。”布魯斯•班納艱難地爬了起來，還不忘記撿起地上摔碎的眼鏡。
史蒂芬妮發誓，在他站起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松了口氣。沒人想在對付來自北歐的敵人同時還要防備著可怕的隊友，確定浩克沒有出現的跡象後，史蒂芬妮擰起眉頭。
“本，你保護好班納。”她握緊手中的盾牌，看向一直沉默著的石頭人，後者點了點頭。或許在整個軍艦裡只有他能扛得住浩克的攻擊。
史蒂芬妮說完，又將目光轉向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毀滅博士。
“杜姆！這裡沒你想要的魔方，你是瘋了才會和洛基合作。如果他的大軍真的入侵地球，你會有好下場嗎？”
隔著這麼遠，在如此的高空中，史蒂芬妮還是憑藉著超級聽力聽到了毀滅博士的嗤笑聲：“合作？你們把他關得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找他合作？”
說著，他一抬手，整個軍艦又是一晃。
他要把關著洛基的牢籠從軍艦中拽下去！毀滅博士的能力有這麼強？史蒂芬妮看向裡德，顯然與他較勁多年的裡德也有些詫異。但是現在的情況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美國隊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了：“塔莎，現在軍艦還在海上？”
“是。”
“通知弗瑞，讓軍艦下水。”
這麼下去，毀滅博士一個人就能把整個軍艦拉進海里，還是提前回到水面上比較妥當。史蒂芬妮又抬頭看了眼托尼：“蘇珊，你帶斯塔克去找他的盔甲。”
“我自己會走！”
蘇珊直接用立場把托尼帶到半空：“但是這樣比較快。”
“霹靂火。”
“嘿，為什麼不喊我的名字？”
史蒂芬妮轉過頭來，用不拿盾的那隻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毀滅博士：“燒個痛快，強尼。”
年輕的超級英雄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遵命，長官！”
“維克多不可能修煉出隔空取物的本事。”裡德還沒等史蒂芬妮開口，便從計算機上敲打起來，沒等過十秒，所有的電腦屏幕上都跳出了異常的伽瑪射線讀數，“他用了機器人，隊長！就在軍艦下方，是重力場！”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托爾。”
雷神沒有多言，直接飛了出去。然後，她看向房間裡的最後一人：“裡德，你換個地方繼續監控伽瑪射線，還有送我一程。”
語畢，她退後半步，然後猛然發力，縱身直接躍向半空中的毀滅博士。就在美國隊長的拋物線走到一半的時候，站在原地的神奇先生伸長自己的手臂，又在她的後背狠狠一拍——還是差了一截。
“真可惜你不會飛，美國隊長！”毀滅博士就差笑出聲了。
在半空中墜落的史蒂芬妮一點也不驚訝：“強尼！”
霹靂火應聲而至，在接觸到史蒂芬妮的一瞬間熄滅了自己身上的火焰，拽著她的手腕往上一甩——
她一把拽住毀滅博士飛揚著的披風，在半空中靈巧地扭了個身子，雙腿夾住他的腰際，直接攀上了維克多•杜姆的肩膀，冷冷開口：“給你個忠告，杜姆。”
說著，美國隊長舉起了自己的盾牌。
“——下次見面別穿披風。”
.
毀滅博士的機器人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雷神清理了大半，可還是有不少發揮了作用。就算是把那個傢夥砸暈了，軍艦也不得不迫降回海面上。
——然而比軍艦更早落入水裡的，是還拽著毀滅博士披風的美國隊長。
當然，史蒂芬妮體內的超級血清註定了她不會因高空落水而受到傷害，至於毀滅博士會不會，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等到她提著反派BOSS的衣領爬上軍艦的時候，連克林特•巴頓的飛機都停在了飛機跑道上。
“洛基跑了。”科爾森幾乎是一路飛奔過來的，他的表情相當難看，掃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毀滅博士繼續說道，“這個傢夥還是把關著邪神的籠子拽了下來。”
意料之中。就算這次不跑，他還總有機會跑的。直到現在史蒂芬妮還是覺得洛基故意落網是另有圖謀，不過毀滅博士顯然打斷了他的計劃。
至少還是逮住了一個不是嗎。這麼想著史蒂芬妮把毀滅博士往地上一扔，將黏在臉邊的濕發甩到腦後：“有多少傷亡？”
“不多也不少。我已經聯絡了醫療隊。還有三分鐘他們就應該到了。”
史蒂芬妮淡淡地勾起嘴角：“很好。”
科爾森：！！
鷹眼：“我小學時第一次得A+都沒有像科爾森這樣，天啊，他笑得可真開心。”
娜塔莎：“閉嘴，讓探員樂樂怎麼了。”
史蒂芬妮：“……”
“你拿到什麼消息了嗎，巴頓特工？”史蒂芬妮忍無可忍了，姍姍來遲不說，一到地方就開始吐槽，還想不想拿工資了？
克林特這才稍稍收斂了不正經的表情：“斯塔克大廈，隊長。塞爾維格博士早就在那兒開始準備了。”
史蒂芬妮心一緊：“托尼呢？”
克林特指了指紐約的方向。
如果不是早就意料到了，史蒂芬妮真的很想罵人。托尼•斯塔克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團隊合作，而且洛基選的這個位置簡直是在打他的臉，鋼鐵俠能忍才就怪了。
“他說了什麼嗎？”但是史蒂芬妮還是抱有一些期望的，說不定他已經給自己想好後路了呢？
但是鷹眼很無情地打破了她的想法，精英特工努力把自己的臉調整到“斯塔克模式”，然後煞有介事地開口：“去他的邪神，婊|子養的。”
雷神：“……”
要不是情況緊急，史蒂芬妮說不定就真的笑出來了。她環視四周，偌大的停機坪上不知不覺間也算是站了不少人。雷神，鷹眼，娜塔莎，科爾森特工。還差神奇四俠、班納博士和鋼鐵俠。
就在她沉默的時刻，科爾森再次開口了，他像是期待什麼似的說道：“Cap。”
美國隊長點了點頭。
她調整好自己的盾牌，接過了娜塔莎遞過來的通訊器，史蒂芬妮頓了頓，然後用堅定有力的聲線開口。
“復仇者，集合！”
第20章 英雄留步20
雖然史蒂芬妮沒和洛基說過幾句話，但就憑他把蟲洞開在斯塔克大廈的上空，美國隊長也能猜出來雷神的弟弟大概是個什麼性格。自大又狂妄，而且想獲得全世界的關注，這點倒是和托尼•斯塔克多少有些相似之處——史蒂芬妮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要是讓托尼本人聽見，那位天才肯定是一副不爽的表情：“就他？”
不論如何，紐約之戰打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就算是史蒂芬妮回想起來也不禁為他們自己捏把冷汗：如果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那麼地球真的可能就淪陷了。
逮住洛基並不難，難的是擊退齊瑞塔大軍，還有半路跑出來的毀滅博士——很可惜史蒂芬妮逮住的那個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最後鋼鐵俠把核彈扔進了蟲洞，情況或許會很糟糕。即便如此，紐約還是被毀了大半，這麻煩可不是復仇者招來的，自然是誰最先啟用的魔方誰負責，重建問題還是讓神盾和政府的其他部門去考慮吧。
而史蒂芬妮的任務完成，在此之前她又和弗瑞鬧翻了，他還沒找上門來，美國隊長徹底閑了下來。她想自己可以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一下。比如說今天晚上，她可以把洛基過來鬧事前沒讀完的小說讀完，或許還可以去亞馬遜再買兩本新的，打電話聽聽娜塔莎的意見也不錯。
但是很不幸地，一切的計劃都被兩個不速之客打破了。
史蒂芬妮疑惑地打開門，看到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班納站在自己的公寓前，一個西裝革履騷包氣依然十足，一個襯衣上濺了一堆不明液體、臉上還有爆炸後的灰燼。托尼那輛誇張到極點的跑車就停在路邊——這個地方可不準停車，但是顯然斯塔克才不在乎罰單。
“……你們來做什麼？”
托尼扶著門框，很是瀟灑地一別衣角：“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女士？”
光是他們兩個天差地別的造型，就足夠告訴美國隊長，絕對有問題。
所以就在托尼準備踏進門的時候，史蒂芬妮搶先伸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她一揚眉：“從實招來，小夥子們。”
“你的戰友過來探望你，你就這個態度？”托尼理直氣壯地開口，“我們只是來觀察一下美國隊長的生活的，你沒再炸微波爐吧？”
史蒂芬妮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好幾眼，她審視的目光讓布魯斯看起來非常不好意思，溫和的科學家扶了扶鏡框，只是露出一個“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笑容，對著史蒂芬妮點了點頭：“隊長。”
史蒂芬妮明白了：“你們炸了實驗室。”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這根本不算什麼。”
“怕小辣椒吼你們，對吧？”
“哪個天才不得經歷挫折，你說是不是，布魯斯？”
果然是這樣。史蒂芬妮笑出聲，讓開了門口。看這個架勢，是來自己這裡避難來著。不知道斯塔克大廈的情況怎麼樣，遭到洛基襲擊後的大廈本來就還在維修中……但願她明早看新聞時不要看到人員傷亡的消息。
“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儘管是不速之客，可史蒂芬妮還是決定好好地招待他們，她把還播放著新聞的電視機改成靜音模式，請兩個科學家坐下。
托尼可不是第一次來了，他直接把自己摔進了沙發裡，揉了揉自己的臉，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疲倦，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事實上，午飯也沒吃。你這裡有紅牛嗎？”
“想都別想。”有也不給你，史蒂芬妮嚴厲地拒絕了斯塔克的要求。午飯也沒吃，這就是技術宅們湊在一起的下場，“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托尼，還當自己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呢？”
“又來了。”托尼一臉不耐煩，“你年輕輕輕，還真當自己自己是九十多歲的世紀老人呢？”
一旁的布魯斯笑了起來：“饒了我們吧，隊長。”
看在你們像是家裡鬧了饑荒的份上——就算托尼一身西裝的價錢或許能買下史蒂芬妮客廳裡的所有傢具，現在的他也是一副遭受地主壓迫的農奴相。
於是史蒂芬妮決定等會再和他們討論身體健康的問題，她剛坐下沒多久，又站了起來，拿起桌邊的電話：“我叫份披薩，你們想吃什麼的？”
“布魯斯也就算了，我難得來一趟，你就拿披薩打發我？”
班納不滿：“什麼叫我也就算了？”
史蒂芬妮勾起嘴角，也不搭理托尼，徑直看向班納博士：“培根的如何？”
有時候史蒂芬妮懷疑托尼就是喜歡和自己唱反調，比如說現在。其實他對披薩也不是那麼的牴觸，這個傢夥平時吃的快餐可比自己多。而且，他要是真的想吃高檔食品，怎麼會到自己這兒來。
在等外賣的時候史蒂芬妮拿了一些餅乾給他們，看著他們的吃相，她抽了抽嘴角：“容我提醒，你們幾天前剛剛才拯救了世界。”
“所以？”
所以怎麼能淪落到這幅田地，這畫面太過凄慘史蒂芬妮都不忍心去看：“你們在研究什麼，這麼認真？”
布魯斯看了托尼一眼，後者趁著他轉頭的功夫把盤子裡最後一塊餅乾拿到了手，然後在布魯斯的抗議之下心安理得地將它塞進嘴裡：“蟲洞。”
史蒂芬妮：！！
或許是史蒂芬妮把驚訝表現得太過明顯，托尼看起來非常得意：“當時你不是喊理查德去關掉蟲洞嗎，他不僅做到了，還成功地將那段伽瑪射線的波動記錄了下來。”
沒搶到餅乾的布魯斯也不在意，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而且，我們的進展飛速。”
又是伽瑪射線。對於這個東西，史蒂芬妮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麼好感。浩克因此誕生，洛基又是拿著這玩意給齊瑞塔人開了大門。不過她也知道，越是危險的東西，利用得當，越是有效。
雖然她不知道蟲洞這東西有什麼好研究的，但是科學一貫如此，看起來沒什麼價值的東西，或許未來會派上用場呢。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托尼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還有嗎？”
“等等披薩吧，再這麼吃下去，你們想不想吃正餐了。”
班納博士看起來心情不錯，眼底總是帶著淡淡擔憂的博士難得笑得這麼放鬆：“永遠不要質疑男人的戰鬥力，隊長。”
托尼邪惡地笑了起來：“你竟然在道德帝面前講葷段子，嫌自己死得早嗎？”
史蒂芬妮：“……”
是不是每個科學家都這樣，不管平時是花花公子還是老好人，只要湊在一起後就會默契地切換到小學生模式啊。一想到蘇珊家裡還有一個破壞力等於面前兩個人之和的裡德，她都替隱形女頭疼。
好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免去了史蒂芬妮尷尬的環節。她摸出懷裡的手機，看了眼號碼，又掃了一眼兩個人。
“怎麼？”
史蒂芬妮沒回話，她按下了接聽鍵：“弗瑞。”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托尼閉上了嘴。
她知道弗瑞總會來找自己的。現在的紐約一團糟，神盾正是缺人的時候。而且他們的職責與史蒂芬妮這樣的超級英雄密不可分，復仇者本來是神盾局的計劃之一，只是關鍵時刻組織起來的並不是弗瑞而已。
美國隊長想過這個問題，鋼鐵俠也想過。在送走洛基的那天，托尼•斯塔克就提及過這件事。
復仇者不過是個暫時的聯盟，但是史蒂芬妮和托尼都覺得它有維持下去的必要。只是要是決定維持下去，他們就不可能脫離政，準確的來說，是脫離神盾。
“羅傑斯。”那邊的局長口氣還是那麼的生硬。史蒂芬妮可不會怪他小氣，這個身經百戰的特工頭子就是應該如此的強硬，“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是應該談談。史蒂芬妮也是這麼想的。
“好，時間你選。”
等史蒂芬妮掛掉電話後，托尼當即嗤笑幾聲：“怎麼，你還打算繼續給獨眼打工嗎？”
“隊長，我也認為你沒必要為神盾工作。”讓史蒂芬妮意外的是，連布魯斯也是這個態度。好脾氣的博士扶了扶鏡框，看起來對弗瑞那個電話相當不屑，“在魔方的問題上，你比他更明智。”
弗瑞在防範著班納博士，這點史蒂芬妮也知道。關押洛基的那個牢籠，原本是給浩克準備的，在這個問題上史蒂芬妮非常不贊同弗瑞。他把浩克當武器，但是史蒂芬妮覺得，不論班納博士的“另外一個自己”多麼強大，多麼不可控，他始終是個人類。
“你們誤會了。”史蒂芬妮搖了搖頭，“我和他要談的是復仇者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千盼萬盼，總算是把披薩盼了過來。史蒂芬妮舒了口氣：“先吃完飯再談這個問題吧。”
說著她去開門取披薩，就在走回客廳時候，史蒂芬妮察覺到托尼和布魯斯都在看著已經靜音的電視。
她也轉過頭，隨即擰起了眉頭。
屏幕之上，有個穿著紅藍相間的緊身衣的人，在紐約的高樓大廈之間飛蕩。他戴著面罩，看不到臉，瘦削的男性靈巧地落地，不經意間看向鏡頭。
“新的超級英雄，蜘蛛俠？”——新聞上如此寫道。
藍晶 2014-8-29 00:31
第21章 英雄留步21
在復仇者組織起來之前，娜塔莎便給過史蒂芬妮一份名單，上面記錄的都是像他們這樣“身懷絕技”的人，其中有變種人，有魔法師，還有一些科學家。當時的史蒂芬妮念及著時間緊迫，她來不及鑒別這些人是否能夠加入團隊，便擱置在了一邊。
但是她敢肯定，這份名單裡面沒有蜘蛛俠的存在。
“——你喊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些玩意？”托尼一句話把史蒂芬妮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億萬富翁一臉“我分分鐘入賬百萬”的嘴臉看著他口中的那些玩意。
史蒂芬妮失笑出聲：“這是‘孩子’，不是玩意，托尼。”
顯然這對於托尼•斯塔克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他看著那些眼睛閃亮亮的小孩，下意識地退後幾步：“你甚至為了他們換上了制服？”
史蒂芬妮蹬了托尼一眼，沒再搭理他，走向前，對著看著孩子們的義工點了點頭，那個年輕的姑娘一臉驚喜：“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隊長！”
她是在醫院裡認識這個女孩兒的，有一天她剛從佩吉的房間裡出來，差點把這個跌跌撞撞的年輕護士撞翻了，後來再去，便熟悉了。史蒂芬妮知道她雙休日在孤兒院裡做義工，而紐約之戰後，她無意間給自己提到過，孩子們很想親眼見到這些超級英雄。
女孩兒不過隨口一說，史蒂芬妮卻記下了。她笑著看向一個個拘謹的不知道手往哪兒放的孩子，故意問：“誰想見我來著？”
這換來孩子們一眾歡呼聲，幾個年齡大的男孩就差直接撲到史蒂芬妮身上了。她彎下腰，和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抬起頭，瞥到義工拉著的那個最小的男孩兒，便主動走過去：“你看起來不高興，小夥子。”
那個男孩看起來不過兩三歲，說話也不清楚，或許是看史蒂芬妮笑容和藹，便含含糊糊開口：“我想見鋼鐵俠。”
史蒂芬妮一把抱起他，走到托尼面前，後者很警惕地盯著她懷裡的孩子，好像那不是個人類是個定時炸彈：“你幹什麼？”
“你想見鋼鐵俠。”史蒂芬妮對著男孩開口，“他在這兒。”
只是男孩看起來還是不高興，他看了一眼托尼後，清澈的眼睛裡立刻冒出了淚水，直接撲到史蒂芬妮懷裡哇哇大哭：“不、不不是！他沒有盔甲！我要見鋼鐵俠！”
托尼：“……”
義工急忙把男孩抱了過去，兩三歲的孩子當然不明白托尼•斯塔克就是鋼鐵俠，他就認那造型炫酷的盔甲。但是大一點的孩子可明白。他們認出那個站得遠遠的男人是托尼•斯塔克，又是一聲歡呼，美國隊長身邊孩子明顯分出去大半。
“別靠那麼近。”托尼看起來相當不客氣，但是下一句話語鋒一轉，“有什麼要問的？反應快的機會多。”
孩子們面面相覷，他又補充道：“太蠢的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托尼托尼，你——”
“喊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你和隊長是夫妻嗎？！”
史蒂芬妮一愣，然後抬起頭來。斯塔克看上去也沒料到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他有些驚訝，同樣轉過頭。褐色與藍色的瞳孔相對，史蒂芬妮隨即尷尬地瞥開目光。
她和托尼？看起來像是夫妻嗎？
托尼也很挪開眼神，隨意地把手揣進西褲口袋裡，難得正經地回答道：“很遺憾，不是。我還沒有固定伴侶的打算。”
提問的孩子看起來有些失望：“啊……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在一起很酷！”
站在史蒂芬妮身邊的男孩跳腳了：“才不會！隊長和托爾在一起才酷，斯塔克先生太矮了！”
提問的小孩不甘示弱：“斯塔克先生有盔甲！盔甲比托爾帥十倍！”
托尼摘下墨鏡：“喂小子，你說誰矮？”
史蒂芬妮：“你不是要對小孩子動氣吧，托尼？”
這些小孩大概都不懂夫妻的概念，他們就是覺得新鮮而已。史蒂芬妮想明白這點，便也不再在意，不過托尼看起來……有點不爽：“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群熊孩子——”
“托尼！”
回應史蒂芬妮的，確實斯塔克直接扔過來的西裝，他解開襯衣袖口，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告訴你們什麼叫頭腦的高大，義工，把電視機搬到院子裡來，再拿個螺絲刀！”
於是當托尼•斯塔克走出孤兒院的時候，收穫了一大群新的腦殘粉。
“下不為例。”當然他看起來還是一副“你浪費我時間”的表情，“這些小孩真的太煩了。”
是嗎，我覺得你明明樂在其中。當然這話史蒂芬妮不會直接說出來，她只是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和布魯斯不能再呆在實驗室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他拎到這兒來？”
“因為他聽的進去勸告，你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懂得怎麼照顧自己。”
托尼抽了抽嘴角，又來了。班納那哪兒是聽得進去勸告，他明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自己可沒去過印度學過瑜伽，斯塔克覺得自己還沒這麼大的定力：“你如果很閑的話，不如繼續去操心復仇者的事，你不是說過要擴大隊伍嗎？”
史蒂芬妮知道他煩了，她還沒到非得討人嫌的地步，便順著托尼的話說了下去：“‘專業顧問’有意見？”
“沒什麼，我看了那份名單，不是所有人都適合。”
是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超級英雄。身懷絕技，不代表著人人都能拯救世界。史蒂芬妮就這件事考慮過很多，現在看起來，托尼同樣也在考慮。
“你怎麼想的？”
男人囂張地笑了起來。他看向史蒂芬妮時的表情相當了然，好像話還沒說便已經確定，自己的名單和美國隊長的名單能對得上似的。
然而就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的爆炸聲打斷了托尼的話語。
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擰起眉頭，她今天剛好穿著制服，美國隊長把背後的盾牌轉而握在手裡，就在要邁開步子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敏捷的身影，他拉著蛛網一般的線，從建築物之間掠過。
是蜘蛛俠。
美國隊長看了眼托尼•斯塔克。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帶著些許譏諷的笑容：“我猜你的名單上沒有他？”
她得會會這個年輕人——別問史蒂芬妮知道為什麼他是年輕人，這個嶄新的緊身衣英雄已經在Youtube的視頻榜上掛了很久了，從說話的語氣到作戰方式，都在清晰地告訴史蒂芬妮，蜘蛛俠很年輕，甚至可能還是個學生。
“我得和他談談。”
“是啊，家長的職責如此。”
還是這副嘲諷的態度，不過史蒂芬妮能聽得出來托尼這次沒什麼惡意，也懶得和他鬥嘴：“你先回去？”
“回頭讓神盾把資料發給我。”
那邊的情況看起來不嚴重，像是普通的煤氣爆炸。等史蒂芬妮趕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蜘蛛俠從餐館裡抱著一個小孩落在地上。他還不忘拍拍孩子的頭，像是說了幾句笑話，把淚眼婆娑的小姑娘逗得樂個不停，青年見自己的任務完成，很是瀟灑的一轉身，剛想射|出蛛網離開的時候，史蒂芬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蜘蛛俠看起來就像是考試作弊被抓包的高中生一樣，在看到美國隊長時，他還保持著舉著手的姿勢僵在了原地。直到史蒂芬妮率先開口：“蜘蛛俠。”
“啊嗯……隊、隊長！”蜘蛛俠回過神，顯然沒料到會在大街上碰到美國隊長，他撓了撓後腦，“你、你也在，早知道我就不——”
“我要和你談談。”史蒂芬妮打斷了他，“找個安靜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美國隊長沒笑，蜘蛛俠看起來特別心虛。他拉著史蒂芬妮到了樓頂，緊張地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了：“Cap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史蒂芬妮嘆了口氣，繃著的表情放鬆了些許：“你多大了，孩子？”
就在她的問題問出口時，史蒂芬妮能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蜘蛛俠渾身一緊，但是這好像也在他的意料之內：“我知道你的意思，隊長。但是你看，我幹得很好，皮皮蝦軍團離開後我也幫了很多忙，紐約需要咱們來維護治安！”
是個聰明的男孩兒。不過史蒂芬妮並沒有因此讓步：“是我們。你的家長知道這件事嗎？”
蜘蛛俠的肩膀垮了下去。
史蒂芬妮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你不能瞞著你的家長去冒險，孩子。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高興，但是你還未成年，如果你想為紐約做點什麼，可以等到長大再說。”
“我已經可以了，隊長！”蜘蛛俠的語氣聽起來很著急，“你不能讓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裝作普通人！你給我時間，我可以來證明——”
“——夠了。”史蒂芬妮再次嚴厲地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這就跟我走，我要和你的家長談談。”
第22章 英雄留步22
“不不不不不！”聽到史蒂芬妮帶著命令語氣的話，蜘蛛俠直接向後跳出半米，就差直接抱著她大腿不放了，“這不能讓我的家長知道，梅嬸會暈過去的，我的個親基督啊如果我嚇到了她……天啊隊長！求你了！不要見家長！”
史蒂芬妮覺得他隨時都有轉身跑路的可能性，依這個少年的靈活性，自己是肯定追不上的。所以她乾脆利落地拽住了蜘蛛俠地手腕，完全沒有因他可憐兮兮地哀求動搖：“你既然知道家人會擔心，就不應該這麼做。”
說著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語氣也不那麼的嚴厲了：“我們如此拼命，就是為了保證像你一樣孩子在安全的環境下成長，你還太小了，男孩。這不是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不求著像你們一樣打外星人，隊長。”蜘蛛俠顯然不會輕易和史蒂芬妮去見家長，他有些著急地反駁道，”我只想當個義務警員，哪怕是幫著鄰居找找貓也好！”
“找貓不需要戴頭罩！”
“但是——算了！”
接下來蜘蛛俠的動作，著實讓史蒂芬妮震驚。他一聲算了之後，直接甩開了自己抓著他的手——要知道美國隊長的力量遠超與常人，而這個看起來又瘦又高的男孩，竟然很輕鬆的甩開了自己，這也就算了，蜘蛛俠一把抓住自己的頭罩，把它摘了下來！
“你——”
果然是個孩子，他個子不矮，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應該是個高中生。蜘蛛俠撓了撓亂糟糟的褐發，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知道也沒關係，你是美國隊長啊。”
一句”你是美國隊長”，蜘蛛俠便將自己的信任和崇拜全部表現了出來。史蒂芬妮聞言，就算是再堅定，也生不起氣來了。她一眼就能辨認出面前的男孩是那種在家懂事，在校學霸的好孩子，和自己想象中愛出風頭、年輕氣盛的少年完全不同。
“那也不行，如果我是敵人假扮的呢？”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著史蒂芬妮會放下心來，“那你豈不是就暴露了？你根本沒有對敵經驗，蜘蛛俠。”
“呃。”他尷尬地蹭了蹭鼻尖，卻又很快地扯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你不是假扮的，不是嗎？”
史蒂芬妮徹底沒脾氣了。
或許是她無奈的表情太過明顯，少年的笑容變的有些羞赧：“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吧，隊長。總不能不審就直接判刑不是？我不是變種人，這身能力也不是來自於基因突變，你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不是變種人？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不是變種人還擁有一身蜘蛛一般的能力……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確得好好聽聽他解釋，而且，這絕對不是站在天台上就能解決的問題。
於是史蒂芬妮環視了一圈四周，終於改了主意：“跟我走，我帶你去個能好好說話的地方。”
蜘蛛俠看起來大鬆口氣，但隨即他又緊張起來，濕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著自己：“那是不是不用見家長了？”
史蒂芬妮瞥了他一眼：“看你的表現。”
能說話的地方……史蒂芬妮瞬間想出了很多，但她最終還是帶著蜘蛛俠到了斯塔克大廈。原因無他，只是托尼有意將它改造成復仇者大廈——這下史蒂芬妮再也不能說它醜了，她還暗自可惜了很久。
如果不把他帶到斯塔克大廈，那就只有神盾局了。鑒於史蒂芬妮和弗瑞的關係還沒修復好呢，還是托尼那邊比較靠譜。
“我竟然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走進斯塔克大廈的蜘蛛俠看起來幸福的快暈倒了，少年換上了平常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個不起眼的學生，“一會趁著保安不注意我要撬塊地磚走，Cap你千萬不要攔著我！”
史蒂芬妮忍俊不禁地看向他：“你帶地磚回去有什麼用？不如偷偷拿個煙灰缸。
”
“萬一被發現怎麼辦，誰知道斯塔克大廈裡的煙灰缸會不會安著GPS？”蜘蛛俠當然知道美國隊長在開玩笑，少年也忍不住打趣，“或許我可以偷卷衛生紙什麼的……斯塔克大廈的洗手間在哪兒？”
這個孩子。史蒂芬妮失笑出聲，他倒是挺活潑的，這麼陽光的孩子實在是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剛剛進電梯的時候賈維斯說托尼在實驗室，史蒂芬妮想了想，決定直接帶他過去——如果他的能力並非基因變異產生，托尼也應該知道。
於是當史蒂芬妮推開實驗室的門時，差點被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掀出去。而托尼斯塔克，正站在實驗室的中央，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問題……這麼吵的環境，他真的能思考問題嗎。
史蒂芬妮喊了托尼兩聲，但是別說托尼了，連史蒂芬妮自己都聽不見，她一揚眉：“賈維斯！”
音樂聲戛然而止。
站在中央的托尼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史蒂芬妮時很明顯不耐煩，但是他很快又發現了她身後的……男孩兒。天才如斯塔克，立刻就猜出了這個孩子是誰：“拜託，我讓你把情報給我，你直接把人帶這兒來了？”
說著，他的目光挪向蜘蛛俠，後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啊，嗨，鋼鐵呃斯塔克先生？”
托尼翻了個白眼。
“帕克說自己不是變種人。”史蒂芬妮為此笑了笑，“所以我覺得，他的解釋你也應該聽一聽。”
“帕克？”
“彼得帕克。”
原本準備放下扳手的托尼手一頓，原本還很是不耐煩的表情收斂了起來：“帕克……我覺得我聽過這個姓氏，你剛剛說什麼，你不是變種人？”
“我的姓氏？”這下輪到彼得驚訝了，他很是詫異地開口，“我爸……是個生物學家，但是他去世了，理查德帕克……鋼鐵呃斯塔克先生，你聽說過嗎？”
“我不姓鋼鐵斯塔克，謝謝。”托尼簡直無語了，這孩子喜劇片來的吧，不過理查德帕克，他倒是真的聽說過，“你爸和奧斯公司是不是有一腿？”
“我不知道。”彼得困惑地開口，“但是我的能力……和奧斯公司有關。”
史蒂芬妮和托尼對視一眼。他們和奧斯公司還有一筆賬呢，紐約之戰中沒有證據能證明奧斯本參與其中，所以這一次奧斯本逃過一劫。
“彼得，坐下來慢慢說。”史蒂芬妮清了清嗓子。
年輕的超級英雄點了點頭，然後環視了滿地零件的實驗室，別說坐了，連下腳的地方几乎都沒有：“那個，坐哪兒？”
史蒂芬妮：“……”
.
“也就是說，你是被奧斯公司的變異蜘蛛咬了。”托尼若有所思地重複道，“看不出來啊，奧斯本沒什麼本事，手底下的研究院倒是像那麼回事。”
“奧斯公司不是研究生物能的嗎？”史蒂芬妮擰著眉頭開口，變異蜘蛛，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危險？
托尼很不客氣地嘲笑道：“就光研究生物能？那奧斯本也別吃飯了。小子，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是誰最先提出的？”
彼得誠實地搖了搖頭。
“嗯。”看托尼的表情，史蒂芬妮覺得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發明家沉默片刻，像是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繼續說道，“你剛剛沒說你會吐絲，你那蛛網哪兒來的？”
“我自己設計了一個蛛絲發射器。”
“你自己設計的？！”
托尼看起來很震驚，史蒂芬妮也有些驚訝，這麼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孩子也是個技術宅？是所有的天才都聚集到自己身邊了，還是現在真的是天才遍地走？
“對，其實原理並不複雜，就是——”
“——彼得。”
史蒂芬妮打斷了他，這個孩子太誠實了，有問必答也就算了，這還沒問呢就要把自己的老底抖出來。他信任自己和托尼是一回事，然而把缺點暴露給別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剛才在天台上給你說什麼來著？”
“說什麼……哦，真的沒關係的Cap。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嘛，你們又不會害我。”
托尼也反應過來了，他看起來有些不甘心，倒是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抱著雙臂倚靠在桌邊：“算了，當我沒問。”將心比心，如果有人要他盔甲的設計圖紙，看托尼不把那人打的連親媽都不認識。
就是因為彼得這樣的信任，史蒂芬妮更覺得他應該好好學習上課，而不是過早的當個超級英雄：“就算我和托尼都是真的，不會害你。但是未來呢？如果我們被人控制了呢？你的秘密，不能輕易暴露給別人，彼得，知道你身份和弱點的人越多，你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多。”
他和自己，和托尼不一樣。史蒂芬妮是以“美國隊長”的身份醒來的，而托尼也有能力處理自己的敵人。彼得只是個孩子，他還得上課，他的親人朋友與他一樣都是普通市民。如果暴露了，會很危險。
“好吧。”彼得看起來還想再辯駁什麼，不過少年大概覺得隊長說的總沒錯，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
史蒂芬妮接著說：“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有陰謀，也交給我們去處理，而你，給我回去好好上課，把制服和義警這事忘了。”
“哦不。”彼得看起來絕望極了，“隊長，求求你啦，你看我有手有腳，滿身精力無處發泄，在學校裡我真的會憋死的，真的！”
托尼這個時候插|進嘴來：“這個容易，談個戀愛去吧小子。”
史蒂芬妮瞪了托尼一眼，然後板起臉：“那就好好學習，你現在已經能自己設計蛛絲發射器了，不如考個麻省理工什麼的，當個科學家。”
托尼：“你的制服是自己縫的嗎？看起來像是用泳衣拼起來的。”
史蒂芬妮：“斯塔克，閉嘴！”
男人揚了揚眉毛，一副你不知趣的表情：“我在幫你勸小孩，你怎麼這麼——”
——來自樓頂的一聲爆炸打斷了托尼的話，他和史蒂芬妮幾乎是同時變了臉色。
“賈維斯，怎麼回事？”
“天台上有異常地伽瑪射線讀數，先生。”
史蒂芬妮立刻戒備了起來：“伽瑪射線讀數？”
“是的，羅傑斯小姐。應該是理查德先生說好的蟲洞開了。”
說好的蟲洞？史蒂芬妮轉過頭看向托尼：“怎麼回事？”
“該死的裡德，我不是給他說的晚上嗎。”
“托尼！怎麼回事，你們三個人在背地裡搞什麼？”
被抓包的托尼看起來不爽極了：“就是你聽見的。賈維斯，情況怎麼樣？”
“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她竟然在賈維斯一貫平靜的聲線中聽出來了緊張，“蟲洞裡……走出來兩個人。”
什麼？！
剛剛送走了齊瑞塔人和洛基，紐約還沒恢復呢，要是再來什麼外星人，這個城市可無法再承受一次攻擊了！史蒂芬妮恨不得用眼刀把托尼凌遲了，她取下後背的盾牌：“回頭再找你算賬。”
彼得：“呃，怎麼……”
托尼：“還愣著幹什麼，換上你的泳衣！”
而這個時候史蒂芬妮已經轉身跑出了實驗室，直奔樓頂，然而就在她握緊手中的盾牌，踏進天台準備攻擊的時候，看清來者的史蒂芬妮，卻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呆愣在原地。
因為率先走出來的那個人，那個男人，不僅與自己一樣金髮碧眼，還同樣地，穿著美國隊長的制服。
第23章 英雄留步23
就算是打過納粹、擊敗過九頭蛇,在戰場上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美國隊長，也不代表著碰到這種場面依然能鎮定自如。史蒂芬妮已經震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而站在她對面的，那個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顯然也傻了。
她看了眼男人身後的蟲洞,那一頭的景象看起來也是紐約，如果不是敵人的障眼法話,那便不是外星人。不是鏈接外太空的蟲洞，那這個就是鏈接——
“——羅傑斯你這個混蛋！”
史蒂芬妮的思路被一聲女人的尖叫打斷了,她是混蛋？她好像什麼也沒乾吧？史蒂芬妮滿頭霧水地抬起頭，就看到那個男人背後跳出來一位看上去比自己大出不少的女性跳出來,狠狠地往男人胸口上砸了一拳。
“什麼？我又怎麼了？”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困惑,但是語氣中飽含笑意。
他也姓羅傑斯。
史蒂芬妮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連變成女人你的胸果然比我的大,果然！”她憤憤地開口，一撩褐色的頭髮，一張清秀的臉朝向史蒂芬妮。她走向前，上上下下打量史蒂芬妮半天，說實話這樣的眼神已經有些冒犯了，讓史蒂芬妮覺得她好像是在超市裡選一條魚。但是現在她還處在無比震驚的狀態，沒工夫考慮這些。
她看了半天，好像終於看夠了，微微揚起下顎，露出一個志氣高昂的神情。
這個表情，有點熟悉啊。
“那麼，這個世界的我呢？是男的還是女的？”
史蒂芬妮不好的預感成真了。就憑這個帶著嘲諷和驕傲的表情，哪怕女人看起來和托尼•斯塔克毫無相似之處——她長的比托尼好看多了，史蒂芬妮也能確定，這個人也是斯塔克。
理查德這次開的衝動，鏈接的是平行世界。終於想明白這點的史蒂芬妮，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自己”，以及這個停在面前的“托尼”，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過身朝著剛剛穿上盔甲登上天台的托尼一聲怒吼：“斯塔克！！”
.
“所以，你是史蒂夫•羅傑斯。”史蒂芬妮看著那個身材高大、臉上掛著和藹笑容的男人艱難開口。平時世界裡的自己竟然是個男的。倒不是說史蒂芬妮從來沒想到，只是當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她真覺得自己在做夢。
“那你叫什麼，安東尼婭？”旁邊的托尼一臉戒備地看著坐在——準確地來說是依偎在男版美國隊長身邊的女人，開口問道。
鋼鐵女俠翻了個白眼：“娜塔莎•安東尼•斯塔克，謝謝。”
“我們這裡也有個娜塔莎。”史蒂芬妮有些詫異地說道。
“你說黑寡婦？我以為這個平行世界裡的她會是男的……有個和你名字想通的隊友感覺一點也不好，真的。”娜塔莎•斯塔克說著抱緊了身邊史蒂夫的手臂，“就因為這個，他在戰場上都不肯喊我的名字！”
托尼扶住了額頭。
顯然他比史蒂芬妮更難以接受平行世界的鋼鐵俠與自己性別不一樣，尤其是當她靠在史蒂夫身上時托尼看起來被震住了，他瞥了一眼史蒂芬妮，然後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不會是……？”
“怎麼？你們不是？”娜塔莎瞪大了眼，“她吼你吼得那麼熟練，我以為你們也是。”
史蒂芬妮疑惑地打斷了娜塔莎：“什麼是什麼？”
托尼就差直接跳起來了，他用警戒的表情來回看了坐在對面那個斯塔克好幾眼：“你嫁給了美國隊長？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年紀還這麼大，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
“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史蒂夫•羅傑斯開口了，他一把拽住要站起來的娜塔莎，“我不允許有人說我的夫人，哪怕是平行世界的她自己也不行。”
這下輪到史蒂芬妮扶額了。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有點接受不能。蟲洞連接了其他世界也就算了，那個世界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性別調轉了也能接受。但是他們是夫妻這件事……雖然是平行世界的她和托尼，那也是……夫妻啊！
“呃，如果沒事的話。”坐在一側尷尬地都不知道該保持坐姿的彼得•帕克小聲打斷了兩方的談話，“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上一秒還在威脅托尼的史蒂夫突然轉過頭來，好像才發現彼得一般似的一愣，然後笑道：“彼得。”
蜘蛛俠更尷尬了：“啊……Cap？”
男版美國隊長點了點頭，史蒂芬妮覺得他看起來比自己更有威嚴，這讓她有些氣餒。果然是性別的緣故嗎，在二戰時期，每當史蒂芬妮碰到困難的時候總會想，如果她是個男人情況會好很多。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你看起來比我們世界的蜘蛛俠年輕一些。”
“的確哎。”娜塔莎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他看起來好小，還是高中生？你們這個世界是幾幾年？”
後面那句話並不是對彼得說的，史蒂芬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輕輕擰起眉頭：“2012年。”
史蒂夫和娜塔莎相互看了一眼。
而後鋼鐵女俠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她那雙漂亮的褐色眼睛在托尼和史蒂芬妮之間掃了兩眼：“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只是還沒來得及在一起而已。喂，那個男的我，少睡幾個封面模特，如果隊長跟別的男人跑了，到時候你就只能蹲在工作間拿著酒杯對著賈維斯哭了。”
太尷尬了……就算史蒂芬妮是美國隊長，也不代表著別人這麼理所當然地談論自己和托尼時她還能泰然自若。不過兩個世界的鋼鐵俠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托尼揚了揚眉毛，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嘲笑道：“你這麼幹過？”
史蒂夫笑了起來。雖然他沒說話，但是娜塔莎看到他的笑容還是拿著手肘捅了捅丈夫的肋骨：“不準笑！”
看男版美國隊長這幅笑容，估計是確有其事了。果然還是自己最了解自己，托尼也跟著笑起來，並且特別囂張，完全沒有丟自己臉的意思。看他這幅嘴臉，娜塔莎有些不爽，她眼珠一轉：“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你沒和羅迪睡過吧？”
托尼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沒有！羅迪是個男人！你不會——”
“——真巧，我也沒有。”娜塔莎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反應這麼大幹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史蒂芬妮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個鋼鐵女俠了。沒想到同樣的惡劣和張揚的性格，娜塔莎•斯塔克看起來爽朗很多，果然不論性別如何，鋼鐵俠都是一樣的魅力十足。
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收回思緒，她的目光轉向了彼得。經由自己世界的美國隊長這麼一看，年輕的蜘蛛俠又緊張起來。史蒂芬妮看著他青澀又拘謹的模樣，嘆了口氣：“你們那個世界的彼得•帕克也是這個年紀就當上了蜘蛛俠嗎？”
機會！彼得幾乎是在史蒂芬妮責問出聲時眼前一亮，剛剛來自其他世界的隊長說，那個世界也有自己，而且他年紀比自己大。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在那個世界當上蜘蛛俠很久了，意識到這點的彼得立刻用自己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另外一個隊長：“這個世界的你不讓我當蜘蛛俠，隊長！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不能——”
“帕克！”史蒂芬妮聲音一揚，嚇得彼得立刻閉嘴了。
就算是彼得的話沒說完，從蟲洞中走出來的兩個人便明白了蜘蛛俠的處境。娜塔莎好奇地看了年輕的彼得一眼，然後又悠悠地開口：“說真的，甜心，你這一生氣就直呼姓氏的毛病應該改改，聽多了就沒威脅了。”不知道這一聲甜心喊得是她的丈夫還是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的臉一下子紅了，平行世界裡的自己和托尼是夫妻，而他們只是朋友關係。再加上他們的那個世界好像時間比這個世界快一些，鋼鐵女俠說她和托尼未來也會在一起……
她和托尼。史蒂芬妮尷尬地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時候。
“哦，她真可愛。”娜塔莎感嘆似的開口。
史蒂夫當然不會讓妻子繼續難為平行世界裡的自己，他搖了搖頭，正經地回答了史蒂芬妮的問題：“他是個能獨當一面的英雄，假以時日，蜘蛛俠會比你，比鋼鐵俠還要偉大。”
彼得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呃，謝謝？”
史蒂芬妮眉頭緊皺，完全不贊同“自己”的看法：“但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讓一個孩子去冒險？”
面對這樣的職責，男性的隊長一點也不生氣，他還是掛著好脾氣的笑容：“在我們的世界，復仇者成立之前蜘蛛俠已經遊蕩在紐約街頭了，看起來你們世界裡的彼得腳步要慢一些。”
或許是因為年紀比史蒂芬妮大，史蒂夫•羅傑斯看起來更加穩重。這樣史蒂芬妮有些不服氣，當然更多的還是不認同：“他太年輕了，還只是個高中生。如果他因此有個三兩長短，他的家長怎麼辦？”
“這不是有你和……托尼嗎？”史蒂夫平靜地勸道，“我比你更了解蜘蛛俠，史蒂芬妮。就算你把他拎回家鎖起來，他也有辦法逃出來。這個看起來好脾氣的青年比你都倔，你不能阻止他。”
彼得捂住了臉：“你們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娜塔莎•斯塔克：“看起來你的臉皮還沒有像我們家那隻一樣修煉好，得加把勁啊。”
史蒂夫笑了笑，繼續說了下去：“至少現在，你們的復仇者能幫助他。彼得和神奇四俠的關係也很好，他現在或許還不認識霹靂火？裡德和蘇珊也會照顧他，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危，史蒂芬妮。這個孩子能做的比你想象中的好千百萬倍。”
彼得：“我和霹靂火很要好嗎？”
娜塔莎：“別介紹他們認識，他們兩個簡直是個災難，破壞性不比一個裡德•理查德遜色！”
如果是這樣的話……史蒂芬妮還是不放心。她看了彼得一眼，最終還是讓步了。美國隊長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我需要和弗瑞談談，有一個蜘蛛俠，或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未成年人，我得讓神盾提前準備。”
托尼和娜塔莎同時：“嘖，又是那個獨眼。”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
鋼鐵女俠對著男性版本的自己露出一個很不屑的表情。看起來解決完了蜘蛛俠的問題，她直接站起來，拉起史蒂芬妮就走：“我要看看男性的自己房間是什麼樣的，你陪我轉轉。還有你的皮膚為什麼好？也是超級血清的緣故嗎？我年紀不小了，總擔心有一天史蒂夫會爬墻。”
史蒂夫：“……”
史蒂芬妮已經被娜塔莎一連串的問題問暈了，只得任由她拉著自己站起來。一旁的托尼非常不滿：“你經過我同意了嗎？這是我的地盤！”
娜塔莎•斯塔克給了他一個相當囂張的笑容：“你沒在床頭放安|全|套吧，托尼？”
托尼：“……”
鋼鐵俠忍無可忍地轉頭看向男性的美國隊長：“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走？”
作者有話要說：男隊長和女鐵人來自於Earth-3490，只在漫畫中出現了一個分鏡。是裡德在觀察各個平行世界中提到的，這裡的隊長和鐵人結婚了，並且這個世界是唯一一個沒有發生內戰的世界。當然，這篇同人的世界裡也不會發生=-=
第24章 英雄留步24
“嗯……斯塔克小姐？”
“喊我娜塔莎就行,親愛的。”
史蒂芬妮汗顏。她對於平行世界版本的鋼鐵女俠有點不適應，她太熱情了,史蒂芬妮覺得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她的丈夫。雖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沒錯，但是史蒂芬妮不是男的啊！
或許是看出了史蒂芬妮的不自在,娜塔莎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親昵地拉起史蒂芬妮的手：“你把我當好看了二百倍的托尼就行……為什麼史蒂夫這麼帥你也很漂亮，而我的性轉版本又老又矮,這不公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仇家呢。史蒂芬妮想如果托尼有個姐姐或者妹妹，情況大概也會像這樣,想到這兒她笑了起來：“我覺得托尼還是很帥的。”
尤其是在工作間或者實驗室裡。第一次看到他整理資料時的情景，史蒂芬妮直到現在還記得。站在投影出來的藍色數據之間的托尼•斯塔克,神情認真態度端正,比他在酒會中亂勾|搭妹子時擺出的架勢有魅力多了。
史蒂芬妮話只換來娜塔莎不忿的一聲冷哼：“我也見過其他的托尼•斯塔克,攤上這麼一個，真是難為你了。”
“其他的？”史蒂芬妮立刻抓到了重點，她擰起眉頭，“你們去過其他的平行世界？”
“當然，不然的話史蒂夫看到你可不止‘震驚’那麼簡單了。”娜塔莎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會開蟲洞的可不止裡德一個，不過相比起其他的世界而言，我們的世界要平靜的多。”
怪不得她和男版的自己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娜塔莎來的平行世界比他們所在的世界進程要快的樣子，遭遇的敵人肯定也比他們多。不過……史蒂芬妮最好奇的問題，還是娜塔莎口中的“其他世界”：“別的世界裡……嗯，你也是女性嗎？”
不論男女，斯塔克都是那麼的聰明，娜塔莎聞言笑起來：“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是獨一無二的。”
說著她站在托尼在斯塔克大廈緊鎖的臥室前，懶洋洋地喊了一聲賈維斯。沉默了很久之後，賈維斯才緩緩開口：“……是的，斯塔克……女士。”
AI大概也在糾結吧，史蒂芬妮苦笑不得的想。她被娜塔莎拉進了托尼的臥室，後者見到托尼有點凌亂但是尚且能看的床鋪，先是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繼而說道：“有的世界裡托尼•斯塔克也有一米八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版本的美國隊長……說真的，二戰的時候那些大兵們真的服你嗎？”
說起往事，史蒂芬妮驕傲地勾起嘴角：“一開始不是，後來你懂。”
娜塔莎大大咧咧的仰躺在托尼的床上，同樣笑出了聲：“說起這個，托尼見到你時是什麼反應？兒時的夢中情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我簡直高興壞了。當時就在想我要完成小時候的心願——嫁給他！”
史蒂芬妮看著得意洋洋的娜塔莎，也跟著坐在床邊：“恭喜你如願以償。”
鋼鐵女俠轉過頭看向史蒂芬妮，嘴角一勾，朝著她的方向轉過身：“豈止是如願以償，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完美。長得帥，脾氣又好，我這麼爛的姑娘都能如此包容，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把一輩子的好運氣都攢來結婚了。要是他在床上不那麼刻板就好了，真是浪費四倍常人的體力，不過我覺得他是在害羞。”
史蒂芬妮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這個娜塔莎也太……就算那位男士是“自己”，也不必要這麼坦率地說出來吧。她又羞又惱，剛想躲開娜塔莎的目光，卻看到她惡劣的笑容。
她是故意的！這要換成托尼，史蒂芬妮絕對打到他連霍華德復生都不認識，但是……看著娜塔莎那雙褐色的大眼，她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雖然我覺得男性的自己一點有點也沒有。但是想想你要嫁是嫁給別人又怪怪的，大部分平行世界裡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都是男人，那也就算了，可你是個姑娘，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娜塔莎從床上爬起來，與史蒂芬妮並肩而坐，“就算托尼老了一點，矮了一點，不過他總算是個天才，和他結婚不用糾結修電器，多方便！”
這讓史蒂芬妮想到了第一次與托尼見面時報廢的那個微波爐，或許應該把那個微波爐留下來，托尼一定會修好的。
“你實話實說，你真的一點也喜歡托尼嗎？”
這次史蒂芬妮倒沒有再臉紅，因為小辣椒和黑寡婦已經這麼八卦過一回了。這個世界的美國隊長只是無可奈何地開口：“我和托尼只是朋友，娜塔莎。”
“一點點好感也沒有？”娜塔莎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
史蒂芬妮沒說話。
這換來了娜塔莎放心的表情：“看吧，還是有的吧？”
“你也說了，他是個天才，又懂得討姑娘歡心。”電影光盤，甜甜圈，史蒂芬妮想來平時的托尼也不總是那麼欠揍，“哪個姑娘不喜歡？這也不代表我們必須在一起。”
“我才不管其他姑娘呢。”娜塔莎冷哼一聲，不過隨即她的話鋒一轉，“那你們還是有可能的。我也無權干涉你的立場，不過史蒂芬妮，還是考慮考慮托尼吧，就當是拯救失足中年了。”
失足中年，這失足得可真夠久的。娜塔莎看到她忍俊不禁的表情，自己也很高興：“說起來佩吉姑姑是史蒂夫的初戀，而你是個姑娘……哦別告訴我你初戀是巴基？”
“不是。”很久沒有人提及巴基的名字了，聽她說得那麼順口，史蒂芬妮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難過，而是很高興娜塔莎和史蒂夫的關係如此親密，“我連他沒穿褲子的照片都有，這可怎麼談戀愛？”
“是是，青梅竹馬永遠得相互嫌棄嘛。”娜塔莎笑著揶揄道，她的話音一落，還沒等史蒂芬妮反應過來，自己的表情突然一僵。
史蒂芬妮有些困惑地側了側頭：“娜塔莎？”
鋼鐵女俠一把抓住史蒂芬妮的手腕：“你們的時間比我們的慢，對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你知不知道——算了。”
史蒂芬妮：？？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娜塔莎泄了氣，淡淡的笑容又重新爬回她的臉上：“讓他一會親口告訴你吧。”
等重新回到天台的時候，彼得•帕克已經走了。娜塔莎非常遺憾：“我還想騙騙他玩呢，比如說告訴彼得他和霹靂火其實是一對，看他會是什麼表情。”
托尼抽了抽嘴角：“是啊，欺負小孩真的很有意思。”
娜塔莎一點也不生氣：“男孩兒們，談好了嗎？”
史蒂夫對著自己的妻子笑了笑，而托尼不經意間將目光轉向了史蒂芬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托尼看向自己時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不會是連美國隊長都兼任了紅娘的職責吧？
“談好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這麼快？”史蒂芬妮有些詫異地開口。她以為娜塔莎還會想見見這個世界的羅迪和小辣椒來著。
男性版本的隊長看向另外一個自己：“儘管我們也很想多坐一會，可我們也有自己的職責。”
“抓緊把你和這個女人帶走。”托尼卻持有和史蒂芬妮相反的意見，他用同樣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女版的自己，“賈維斯，她沒在我的臥室裡安什麼定時炸彈嗎？”
“沒有，先生。”
娜塔莎聞言要炸毛了：“沒有，但是我拿走了你保險箱的鑰匙，你不如去找個定時炸彈把它炸開？”
托尼嗤笑幾聲：“對不起，我沒有保險箱。說起來你用保險箱做什麼，裝你寫下來的愛情日記嗎？”
“裝史蒂夫在床上撕壞的我的內衣，你當然沒有了，你連史蒂芬妮一根手指都不敢動！”
史蒂芬妮：“……”
“塔莎！”史蒂夫看起來又窘迫又想笑，他一把攬住妻子的腰，“我們該走了。”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托尼：“關閉蟲洞按照剛才我說的方法，還有，別再讓裡德亂開這東西，平行世界世界最好還是不要相互來往……你還有什麼和托尼說的嗎？”
後半句話是對娜塔莎說的，鋼鐵女俠冷哼一聲，捶了美國隊長一拳：“和他這種爛人有什麼好說的，我回去等你。”
說完，她對著史蒂芬妮擺了擺手，然後頭也不回，跨過了蟲洞。站在史蒂芬妮旁邊的鋼鐵俠同樣很不客氣地冷哼一聲：“終於走了，我要喝杯酒冷靜冷靜。”
然後天台上只剩下兩個美國隊長了。
同色的眼睛相對，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這真的太奇怪了，史蒂芬妮看向男性版本的自己時覺得既陌生又親切。他的那個平行世界進程要快，他也比自己年齡大一些，同樣的金髮碧眼，史蒂夫•羅傑斯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兄長。
“娜塔莎剛剛說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史蒂芬妮覺得能讓鋼鐵俠變了臉色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男性美國隊長一頓，繼而點點頭：“的確有。”
“什麼？”
男人海一般的瞳孔中倒映著史蒂芬妮的影子。他英俊的五官在天空的映照之下如同天神，美國隊長笑了起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
“巴基還活著。”
第25章 英雄留步25
詹姆斯•巴恩斯,巴基，美國隊長最信任的戰友,咆哮突擊隊的二把手，身經百戰的美國大兵,二戰英雄。再多的名頭,對於史蒂芬妮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概念——與她同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死在了一次任務中,最起碼過去的日子裡史蒂芬妮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從山崖邊掉下去，雖然沒有找到屍體,但是那麼高，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本來就很低,再加上她一睜開眼已經是二十世紀了,史蒂芬妮的心底已經接受了巴基戰死的事實。
而現在,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說，他還活著，並且處境危險。
“什麼？！”震驚的不只是史蒂芬妮一個人，托尼看起來也非常驚訝，“你是說，你那個跟班還活著？”
“他不是跟班，他是我的朋友。”史蒂芬妮擰著眉頭開口，“我得去救他。”
說著她拿起擱在沙發邊的盾牌。
“等等！你這就走？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嗎？！”托尼跟在她身後開口。
而史蒂芬妮頭也不回：“娜塔莎知道。”
托尼頓了頓才意識到這個娜塔莎指的是黑寡婦，看著她急切的態度，鋼鐵俠擰起眉頭：“你怎麼也得給我換裝甲的時間吧？”
史蒂芬妮把盾牌別再背後，她轉過頭，藍色的眼睛裡閃著焦灼的光芒：“你不用去，托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斯塔克的身體一僵。
美國隊長當然察覺到了托尼的反應，但是她沒有為此解釋。這的確是她自己的事情，巴基是她的朋友，是佩吉和霍華德的朋友。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年輕時候是上一個斯塔克，美國隊長會允許他幫忙。
但是托尼不是。
他和巴基沒有任何關係。史蒂芬妮一生來唯一掛念至今的就是巴基的死，而在這個時代也只有她一個人依然在掛念著。現下巴基還活著，那麼他就只是史蒂芬妮•羅傑斯一個人的職責。
“你打算一個人去救他？”托尼終於開口了，他上上下下打量史蒂芬妮好幾遍，“是誰在我耳邊碎碎念團隊合作來著？沒看出來美國隊長不僅打仗厲害，雙重標準玩得也很熟練啊。”
史蒂芬妮沉重地舒了口氣：“他不是任務，托尼。”
餘下的，美國隊長並沒有多說。托尼永遠也不會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她也不需要自己的朋友理解這一點。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史蒂芬妮只是退後半步，再次轉過身去。
“你簡直……你瘋了嗎？！隊長，Cap！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的腳步一頓。
托尼不喜歡喊自己隊長，他也不喜歡喊自己的名字，面對自己時他往往就用一個“你”稱呼自己。這還史蒂芬妮第一次聽到托尼•斯塔克喊出自己的名字。
為此，她重新轉過頭來。
鋼鐵俠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褐色中閃著冷靜機敏的色彩，史蒂芬妮只在他對著電腦或者拿著焊槍時見過他這樣的神態：“你這個狀態還想去救人？我看你出了門不走三步就會撞在電線桿上，快醒醒，史蒂芬妮，就算娜塔莎知道他在哪兒，你打算怎麼救？穿著你這體操服直接闖進敵人大本營？麻煩你冷靜冷靜，至少把情況搞明白再說？”
……冷靜冷靜。
美國隊長深吸一口氣，她猛然握緊了拳頭，又緩緩地將它鬆開。閉上眼，史蒂芬妮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是的，她得冷靜下來。這可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怎麼還這麼衝動？托尼說得對，連好好思考都不行了，還怎麼去救巴基？
“對不起。”最終史蒂芬妮如此說道。
托尼乾笑幾聲：“你給我道歉做什麼，留著給你的老戰友吧。以及這件事當然和我有關，如果你救下了他，他就是復仇者新名單中的一員，身為復仇者的元老你讓我幹看著？沒門。”
這次史蒂芬妮沒反駁他，儘管她覺得還是不需要托尼出手，可現在她的心情不平靜，最好還是別開口，以避免不必要的爭吵，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沒有回應托尼的話，反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想先找娜塔莎問問情況。”
“如果我是你，就先把看中的人找來幫忙。多一個戰力，多一份機會。如果巴基活到了現在，那他肯定是有不比你還低的戰略意義，敵人不會輕易放他走的，這是一場惡戰。”
史蒂芬妮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托尼的提議：“不行，人命優先。就算不是巴基，也必須先救人。”
托尼倒沒反駁史蒂芬妮這個觀點，他想了想：“我和你一起找娜塔莎，至少我有賈維斯，搜集情報的速度比神盾快。”
於是當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神色嚴峻地出現在娜塔莎面前時，就算黑寡婦是個了不得的特工，也禁不住皺起眉頭：“這是要幹什麼？”
“有人得知了自己老戰友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唄。你可是唯一的知情人了，羅曼諾夫特工。如果不幫忙的話，美國隊長搞不好會給你下跪的。”
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托尼這番話聽起來語氣格外奇怪。但她現在沒心情和他吵嘴，美國隊長只是看了斯塔克一眼，抿緊嘴脣，沒有開口。
娜塔莎看向史蒂芬妮：“什麼老戰友？”
“巴基還活著。”
黑寡婦：！！
“不可能。”娜塔莎立刻回應道，“如果他還活著，神盾局不可能一點情報也沒有。你是從哪兒——”
“冬兵。”
娜塔莎呆住了。
史蒂芬妮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比娜塔莎高出不少，美國隊長頭一次對著黑寡婦露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你知道他，你和他交過手。”
“喂。”托尼握住了史蒂芬妮的手腕，把她從娜塔莎面前拉開些許局裡，“給她點時間。”
“不用。”回絕托尼的卻是娜塔莎本人，她深吸了一口氣，美艷的面龐又恢復了往日不見喜怒的表情，“我的確知道他，隊長，我曾經與他交過手。”
“什麼時候？”
“八十年代時我和他都為蘇聯幹活，之後蘇聯解體了，我進入CIA。我以為他死了，但是幾年前我在一次任務中碰到了他，他要殺我保護的科學家，並且成功了。”
史蒂芬妮露出困惑的表情：“八十年代，那個時候你多大？”
黑寡婦一甩紅色的頭髮：“黑寡婦是前蘇聯的訓練計劃，你說呢，史蒂芬妮？我也曾經過強化。”
娜塔莎的意思是，她也遠不止看起來那麼年輕。甚至與自己不同，她沒有受過冰凍。這一下子讓美國隊長眉頭緊蹙：“你從來沒對我說過。”
回應她的是黑寡婦非笑似笑的神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羅傑斯。你無意讓我們摻和進你的事，我憑什麼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話是對著史蒂芬妮說的，然而她的目光卻落在托尼的意思。男人當然聽出來娜塔莎話中的諷刺，她難得為自己說此話，托尼卻只是嗤笑幾聲：“可別，誰敢動搖美國隊長的決定，你不想活了嗎？”
史蒂芬妮只感覺強烈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塔莎。”她緩和下來語氣，有些無奈地開口，“但是這的確與你們無關。”
“你對一個神盾局特工說，美國隊長的行動與她無關。”娜塔莎反駁道。
托尼這個時候插嘴進來：“還有復仇者的成員。”
史蒂芬妮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不明白情況。在蘇聯的時候，上頭只有在用到冬兵時才會把他解凍，我想這些年幾乎聽不到他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因為現在掌控他的人也用了同樣的辦法。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掌握解凍的條件，還是能一個人把冰凍著的故人帶回來？而且他被洗腦了，就算是帶回來，他也不再是巴基•巴恩斯了。”
“宇宙魔方。”
“什麼？”
史蒂芬妮的表情極其認真：“宇宙魔方可以讓巴基恢復記憶。”
“你從哪兒知道的？”
托尼：“我想這個可以等以後再說。”
娜塔莎狐疑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單是突然一起跑來就算了，還帶著這麼大的信息量，肯定是有問題。但是斯塔克說得對，現在不是糾結情報來源的時機，看史蒂芬妮的態度，她是確定情報是真的才會來找自己的。
黑寡婦點了點頭：“我可以告訴你情報，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講。”
“你必須帶著我、鷹眼和鋼鐵俠。不然我不會告訴你冬兵的下落。”
史蒂芬妮猛然握緊了手中的盾牌。而娜塔莎當然能察覺到她的情緒，只是女特工完全不怕她發火，一雙碧綠色的眼平靜得注視著史蒂芬妮，就等她點頭了。
他們都是好意。
美國隊長無論如何也發不出火來。沉默了很久之後，史蒂芬妮也只能讓步：“可以，但你們必須聽我指揮。”
作者有話要說：我美隊2隻刷了兩遍，很多細節忘記了。記不清娜塔莎說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的吧唧，塔莎是前蘇聯時期的特工並且和吧唧曾經是戰友的梗來自漫畫。
以及，謝謝基友阿然幫我順思路，如果不是她吧唧要等到最後才出場呢大家快來感謝她！
藍晶 2014-8-29 00:31
第26章 英雄留步26
娜塔莎一臉凝重地看向史蒂芬妮,在聽到她那些關於平行世界的情報後,黑寡婦第一個反應是報給神盾。但是現在肯定不行,目前美國隊長的事情明顯要比這個更重要。
“所以,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個你說巴基還活著，並且我認識他。那麼其他情報呢？”娜塔莎想了想，開口問道。
史蒂芬妮揉了揉額角，她搖了搖頭：“他還說宇宙魔方可以恢復巴基的記憶,然後告訴了我他現在受控於一個名字叫做亞歷山大•盧金的前蘇聯軍官，現在他是個美國商人。”
“但是我查了一下。”托尼靠在桌子邊沿開口,“符合描述的亞歷山大•盧金只有一個,兩年前他患了中風，別說玩陰謀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得另說。”
娜塔莎擰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那個平行世界裡的情況和我們並不一樣，那你怎麼確定這個世界的冬兵就是巴基？”
史蒂芬妮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頭看向了托尼，後者的眼睛裡閃過意外的色彩，而後不情不願地繼續開口：“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那個世界裡有我，有美國隊長，也有你。可能性別不一樣，生活經歷不一樣，但人總還是原來的那個。就像是那個倒霉催的前蘇聯軍官，在別的平行世界呼風喚雨，但是在這兒，他還得依靠保姆給他換尿布。”
“哦，這聽起來太慘了。”就在房間裡陷入沉默的時候，突然從一眾人頭頂上傳來一聲感嘆，驚得史蒂芬妮差點把盾牌扔出去。而那個始作俑者，只是若無其事地坐在房梁上擦著自己的弓，“搞不好平行世界的我是用槍的呢？以及，女性版本的你身材怎麼樣啊，斯塔克？”
托尼聽到他的揶揄後很不客氣地嗤笑幾聲：“平行世界的你可能就是個在馬戲團裡的猴子呢，鷹眼。”
克林特一哂，把一份檔案直接從房梁扔到桌子上：“你們要的冬兵的資料。神盾就這麼多。”
史蒂芬妮將資料拿了起來。
“事先提醒你，隊長。這份資料是我親自整理的，我也尋找過他。但是冬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在他下一次解凍之前，咱們很難找到冬兵的蹤跡。這已經是神盾裡的全部資料了。”
而美國隊長在意的，卻是這份檔案。
蘇聯人發現了他，並改造了他，將他訓練成一個頂尖的殺手。當時的巴基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不久之後，他開始有意識地尋找自己忘卻的東西。為了避免這點，蘇聯人乾脆繼續把他冰封起來，只有在需要時才放他出來。洗腦，再洗腦，那樣的過程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
史蒂芬妮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接受事實的心理準備。
但是在看到這份檔案時，她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不把它撕毀了。
她和他說好的要並肩作戰，在接受超級士兵的改造之後、離開紐約奔赴戰場時，她也答應了巴恩斯太太，要像在平時一樣照顧好比自己小那麼幾個月的竹馬。巴基的死讓史蒂芬妮在意至今，天知道她在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時有多激動，然而這份檔案卻讓見過足夠多的殘酷和現實的美國隊長覺得，巴基•巴恩斯，她的朋友，她寧可他當時死在山崖之下，也不想看到他經受如此多的折磨。
美國隊長很痛苦地閉上了眼。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沉默在四個人之間蔓延，直到克林特終於忍不住了：“我從來沒見過Cap這幅模樣。”
“閉嘴。”
托尼•斯塔克仍是那副看起來和電視上沒什麼兩樣的表情，他抱著雙臂，只是回了鷹眼這麼一句話後便沒再開口。天才的科學家靜靜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史蒂芬妮，頓了片刻後，褐色的雙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不是全部。”
史蒂芬妮一驚，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轉到打破沉默之人身上。斯塔克正在看著他，四目相對之時，從表面看起來他好像只是在陳述，但是美國隊長卻莫名覺得，他的情緒……也有點異常。
但是在史蒂芬妮開口之前，托尼繼續說了下去：“上一次黑進神盾的時候，賈維斯發現你們的系統裡有暗門，你們的資料並不是全部在總部。”
克林特：“哦，這是要背叛組織嗎？我喜歡這樣的劇情。”
娜塔莎橫了克林特一眼，然後看向史蒂芬妮：“在利莫裡亞之星。事實上，局長曾經給過我把那兒的情報拿回來，但是還沒來得及動身，洛基就來了。”
她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史蒂芬妮。
現在他們除了知道冬兵就是巴基之外幾乎一無所知，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給史蒂芬妮的線索全部斷了線。如果不是托尼這句話，史蒂芬妮幾乎要從頭開始。
“聽起來那裡的資料很難調動。”
“我級別不夠。”
連娜塔莎都級別不夠，那麼……史蒂芬妮側過頭：“菲爾呢？”
托尼：“我怎麼不知道你和科爾森要好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了？”
史蒂芬妮莫名其妙地看了托尼一眼。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回覆，克林特就笑出聲來：“科爾森正在忙著處理下水道裡藏著的怪物，雖然我也挺想看他在偶像和工作之間糾結，但是人命關天，還是算了吧隊長。”
“怪物？”美國隊長的關注點卻在其他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據傳有一隻非常大的蜥蜴襲擊了一所學校，是蜘蛛俠出面解決的。有些孩子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猜可能是發了瘋的變種人。這種小事還要復仇者出動的話，要我們神盾幹什麼？”
變種人……不知道為什麼，史蒂芬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她又找不到來源。
“如果無法調動情報的話，那就只能硬搶了。”在史蒂芬妮的思緒飄走的時候，托尼突然開口，“我曾經試著黑進神盾的暗門裡，但是不行。那裡壓根沒有聯網。”
“利莫裡亞之星是一條船。”娜塔莎補充道，“要想強行突破的話，得從空中。”
托尼一揚眉：“別這麼看我，我帶上三個人就成了移動靶了，還是最顯眼的的那種。”
史蒂芬妮舒了口氣，她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托尼。”
“什麼？”
“還記得之前塔莎發給我們的名單上，有個獵鷹計劃嗎？”
斯塔克瞬間露出了然的表情：“哦，你那位‘跑友’。來他除了一身肌肉外也不是毫無用處。”
克林特：“那現在就有兩雙翅膀了，還差一個怎麼辦……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娜塔莎看了他好久，最終也只是涼涼地開口：“這個好辦，你不去不就行了。”
克林特：！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她抬起頭看向鷹眼：“克林特，你在紐約待命。如果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給我們。”
鷹眼差點從房梁上面栽到地板上，他一個踉蹌，從上面跳到下來：“隊長，你不能不帶著我，我不能冒著被神盾開除的危險只是為了跑個腿！如果弗瑞知道真的會殺了我的！”
托尼很無情地嘲笑道：“你可以去抱科爾森的大腿，先幫他處理一下蜥蜴人什麼的？”
.
穿上許久不用的裝備在公海上飛馳，而且還帶著一個美女特工，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一個退伍老兵應該過的。就在他們四個人搞定了一整艘船的特工，娜塔莎正在往U盤裡拷貝情報的時候，山姆•威爾遜笑著開口了，顯然他很高興美國隊長能需要自己：“我沒想到自己還有穿上它的一天。”
山姆口中的“它”自然是指著自己背後的鋼鐵翅膀。鋼鐵俠從空中落下，打開面甲忍不住吐槽：“是，我也沒想到只會飛就能加入復仇者的行動。”
“不是復仇者。”史蒂芬妮糾正道，在這方面上美國隊長意外的執拗，“我說過了，巴基是我個人的事情，就算是你們出面幫忙，也是出於私人的名義，而不——”
“是是是，總之非得把形式主義貫徹到底。”托尼不耐煩地打斷她，“能不能快點？”
“克林特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明明資料已經到手了，史蒂芬妮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她看向托尼問道。
後者冷哼一聲：“你指望他坐鎮大後方？沒有任何消息，說不定咱們回去的時候發現他正在遊戲裡和人對砍呢。”
不可能。
鷹眼就算是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在任務上他絕對是個一等一的特工。哪怕是不情願在紐約待命，也不會出現聯絡不到的情況。史蒂芬妮握緊手中的盾牌：“……那布魯斯呢？你問問他情況。”
托尼一頓。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問題。在蟲洞開之前，班納博士就離開了斯塔克大廈，而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天了，他還沒有回來。
“賈維斯？”鋼鐵俠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態，“給布魯斯打電話。”
足足半分鐘的沉默之後，人工智能開口了：“無人接聽，先生。”
她的預感果然是真的。
察覺到托尼在用詢問的目光看自己，史蒂芬妮的心沉了下去：“聯絡裡德。”
這次終於聽到了來自紐約的聲音。神奇先生的聲音，幾乎是在鋼鐵俠切換到緊急通訊頻道的瞬間響了起來：“我的天啊托尼你終於有回應了，我以為你們失蹤了！”
“什麼？失去聯絡的明明是你們！”
“你們在哪兒？！”裡德卻顧不得解釋這些了，他只能挑著最重點的講，“神盾局反水了！尼克•弗瑞胸口中了一槍！蜘蛛俠下落不明！那個蜥蜴人是奧斯公司的，現在諾曼•奧斯本與神盾聯合起來，快點回來，不然紐約就要失守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的更新在明晚十一點w
以及接下來的劇情，美隊2的劇情會和超凡1混起來，所以……下面就是一邊大混戰一邊找吧唧，關於吧唧的劇情是漫畫+電影混合設定，這個主要是因為我美隊2隻看了兩遍好多細節都忘了_(:з」∠)_
以及小蜘蛛的的CP不是格溫，因為薑花腦洞太大了所以很多坑開不過來，就把一個小蜘蛛男主的同人塞進了這篇文裡，妹子會在後期登場，是個漫威的土著角色。
第27章 英雄留步27
一旦聯繫上了美國隊長和鋼鐵俠,裡德就冷靜下來。把事情的發展統統告知了不在紐約的四個人。
那個蜥蜴人並不是什麼變種人，而是奧斯公司的一個科學家,他把自己研究的試劑打在自己身上,變異成了那副模樣。發狂的蜥蜴博士企圖把那份試劑擴散到整個紐約,這個時候蜘蛛俠出面阻止他，而其他在紐約的超級英雄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及無辜。但是就在裡德準備聯繫神盾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神盾局的特工直接把槍對準了神奇四俠的家,以及斯塔克大廈。在這之前,裡德還聯繫到了鷹眼和科爾森，然而在蘇珊帶著一家人從大廈撤離的時候,那邊的通訊卻已被截斷,他轉而聯繫托尼的時候,浩克已經轟轟轟從路邊開了過來。聯絡不到外面，自家地盤又起了內訌，裡德都快被逼瘋了，就在這個時候，鋼鐵俠的通訊總算是突破封鎖切了進來。
“那蜘蛛俠呢？”
上一秒四個人還在利莫裡亞之星上，下一秒就經由裡德的蟲洞回到了紐約。史蒂芬妮張口問得就是裡德沒來得及解釋的問題，神奇先生長舒口氣，隨即又擰起眉頭：“他阻止了蜥蜴博士，但是之後我便和他失去聯繫。我已經讓霹靂火去尋找蜘蛛俠的下落了。”
史蒂芬妮與托尼對視一眼，而後她把後背上的盾牌拿到手裡：“蘇珊呢？”
“她與希爾指揮官、科爾森特工在一起，準備把弗瑞藏到安全的地方。”裡德的臉色難看極了，“神盾局的人正在到處抓捕我們，而且浩克還在破壞，隊長，這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神盾局為什麼會突然反水？就算是現在的美國隊長一頭霧水——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都很混亂，但是現在，他們必須把當前的情況控制住。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緩緩吐了口氣，她下意識地拽進了手中的盾牌：“塔莎，你去找蘇珊，把希爾特工換下來，我需要一個能說明白情況的人；托尼，你帶裡德找個能用電腦的地方，把利莫裡亞之星的資料給他，然後你也尋找蜘蛛俠和鷹眼的下落。”
“為什麼……算了。”鋼鐵俠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也是拉下面甲，“走起，橡皮人。”
“山姆和我去阻止浩克。”說完史蒂芬妮看向唯一沒有任務的石頭人，“等聯絡到希爾，你負責集合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特工，最好不要走遠，本。如果我和獵鷹失敗，那就只有你能攔住浩克了。”
“重新穿上它沒二十四個小時就要面對浩克。”獵鷹戴上護目鏡，一把撈起地面上的美國隊長笑道，“這也夠刺激的。”
史蒂芬妮卻笑不出來，他們離開紐約還沒一天呢就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這用腳趾都能想出是早有預謀的。她隨著獵鷹升高，最終也只是擰起眉頭附和道：“的確夠刺激的。”
找到浩克不難，他個頭這麼大，托尼帶著裡德從半空中略過的時候就順手將位置報給了史蒂芬妮。讓美國隊長感到好些的是，浩克並沒有像她想象得那樣大砸特砸，他被一眾神盾局的特工包圍了起來，這多少讓史蒂芬妮心生戒備——畢竟神盾局內部已經被敵人控制了。但是在獵鷹把她放在地上後，走過來的特工看起來大鬆口氣。
“天啊隊長，你總算來了。”
“朗姆羅特工。”
朗姆羅擦了擦冷汗：“我們無法靠近浩克，不能讓他再繼續破壞下去。”
史蒂芬妮戒備地打量了幾眼，特工看起來莫名其妙地：“隊長？”
“沒什麼，我去看看。”
史蒂芬妮朝著獵鷹揮了揮手，兩個人走過包圍圈踏進空地裡。綠色的大塊頭坐在十字路口中央，在他的背後有好幾輛車堆成了一個圈，看起來是故意的。她看了眼身後，朗姆羅特工有些緊張地解釋：“巴頓特工在裡面，隊長。他受了重傷，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很好，鷹眼找到了。史蒂芬妮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獵鷹打開自己的飛行裝置：“Cap你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繞到上面去把人救回來。”
“等等山姆，這行不——”
史蒂芬妮的話還沒說完，山姆已經飛了出去。她暗罵一聲，當即顧不得浩克的危險性，徑直衝了過去。
要是浩克是這麼容易對付的，神盾局的特工幹嗎不把他直接拿下？史蒂芬妮還沒跑出兩步呢，坐在地上的浩克猛然一抬頭，只是一伸手便把山姆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浩克，住手！”
差一點點浩克就要把獵鷹的飛行裝置撕下來了，史蒂芬妮停在綠巨人的面前揚聲喊道：“他是我們的同伴，你不要傷害他！”
綠巨人轉過頭來。老實說在對上浩克的眼睛時，連美國隊長心裡都很是沒底。上一次紐約之戰裡浩克明顯能分得清楚敵友，而且看他剛剛坐在地上沒有發狂的意思，史蒂芬妮希望這次他能認得出自己。
很幸運的是，浩克認出了她。
“丘比特受傷了。”浩克像是普通人捏著一隻蝴蝶似的拽住獵鷹的翅膀，他重新坐在地上，“浩克想把翅膀給丘比特！”
史蒂芬妮頓了頓才意識到他口中的丘比特是鷹眼。聽到綠巨人像孩子一般的話語，就算是知道情況危急、克林特重傷，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你把他放開，浩克。”
“丘比特有翅膀就可以飛走了。”
“巴頓特工不會用翅膀。”
浩克低下頭沉默半晌，就在史蒂芬妮想趁機再繼續勸的時候，綠巨人猛然抬起頭，一把將手中的獵鷹甩出老遠：“浩克不高興！”
史蒂芬妮心中一驚，她的反應速度遠遠不如這個龐大的怪物，就在浩克伸出拳頭的時候，她只來得及把盾牌舉起來。然而意料之中的衝擊力遲遲沒有到來，背後傳來一聲巨響，史蒂芬妮猛然抬頭，朗姆羅特工直接被浩克甩到了十字路口的另外一側。
所有的特工都舉起了槍。
“是朗姆羅特工射傷了我，隊長。”就在這個時候，獵鷹終於把鷹眼從浩克布置的車陣中帶了出來，他捂住腹部的傷口，咧起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如果不是浩克，今天我就交代在這兒了。”
“浩克看到了！是他想殺死小蟲子，浩克要砸爛他！”
小蟲子？史蒂芬妮看向鷹眼，後者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緩了很久才開口：“蜘蛛俠，朗姆羅想殺死蜘蛛俠。但是他被人帶走了，我沒追上那個人。”
被人帶走了？史蒂芬妮好不容易放鬆些許的心又懸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大步垮到朗姆羅面前，把特工從墻裡揪出來：“蜘蛛俠在哪兒？”
反水了的特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美國隊長，或許是奧斯公司的人呢？”
史蒂芬妮的拳頭落在他耳邊的墻上，磚塊被砸了粉碎，美國隊長一張臉繃得死緊：“如果你還想要你脖子以上的脊椎，最好說實話。”
朗姆羅特工笑了幾聲，他自脖子以下的身體一動也不動，似乎是脊椎被撞斷了。聽到她的話，男人動了動嘴脣，然後緩緩吐出了一句美國隊長再熟悉不過的句子。
“九頭蛇萬歲。”他說。
站在十字路口的鷹眼和獵鷹看到美國隊長的拳頭垂了下來，神盾特工的槍口全部指著她，而從二戰時活下來的英雄只是鎮定自若地轉過身來。
“浩克。”她的面龐被擋在金色的長髮下，即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美國隊長眼中的怒火，“砸個痛快。”
竟然是九頭蛇，她從來沒想過的九頭蛇。紅骷髏已經死了，這個組織怎麼可能還會存在？而且……就在神盾的內部。直到隨著浩克突破神盾局的封鎖，史蒂芬妮還沒想明白這點。她決定把這個問題放在之後再說，手中拎著半死不活的朗姆羅特工，她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獵鷹，打開了通訊器：“裡德，把蘇珊的地址報給我，我找到鷹眼了。”
那頭的裡德很快便給了回覆：“好，以及隊長。你最好去照顧一下強尼那邊，他被特工圍住了。”
史蒂芬妮想了想：“你在哪兒？著手準備撤退，我們到布魯克林集合。”
說完她打開了托尼的通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鋼鐵俠就搶先一步開口了，史蒂芬妮從來沒聽過托尼用如此緊迫的語氣和自己說話：“Cap？我看到冬兵了，我這就去追他。”
史蒂芬妮：！！
有那麼一刻，史蒂芬妮差點把手中的通訊器丟出去。但是現在是在戰場上，她幾乎沒怎麼過腦子便率先做出了反應：“等等，托尼，你去支援霹靂火，他快頂不住了。”
“你說真的？”那頭的托尼聽起來有些驚訝：“我馬上就能抓住他。”
美國隊長重重舒了口氣，她死死攥緊了拳頭。
她知道就算巴基同樣經過了改造，也不可能抵擋的住托尼的盔甲。史蒂芬妮相信託尼能把巴基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她很想見到巴基，他還活著幾乎是史蒂芬妮自打從這個新時代醒來之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但是現在不行。
“我說真的，強尼不能出任何閃失。巴基的事……先放一放。”史蒂芬妮有些艱難地開口，“帶霹靂火撤退，鋼鐵俠。”
.
美國隊長在布魯克林有一處秘密的公寓，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剛醒來的史蒂芬妮不知道信任誰，也不知道神盾是否靠譜，就準備了這麼一個房子作為後路。沒想到，房子真的派上了用處。
“亞歷山大•皮爾斯。”瑪麗安•希爾坐在沙發上，神態嚴峻，“他是弗瑞最親近的人。沒有他弗瑞不會當上局長，沒有弗瑞，他也不會呆在神盾。我想不出他背叛弗瑞的理由。”
史蒂芬妮平靜地回應了她：“九頭蛇在神盾裡。”
房間裡一片靜默。
美國隊長已經換下了制服，她只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看起來與普通的年輕女性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客廳裡誰也不會因此而輕視她：“朗姆羅喊出了九頭蛇，我猜……神盾應該是被滲透了。”
“怎麼可能？！”希爾震驚地開口，顯然指揮官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
“——利莫裡亞之星裡的資料。”這個時候托尼打斷了她，“指向了新澤西州。雖然是為了……巴基拿到的U盤，但是我覺得，神盾的暗門在這裡，我們應該去看看。如果總部沒有證據，那麼證據有可能在新澤西州。”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她環視房間一周，想了想：“山姆，塔莎天一亮你們就去一趟。不論發現了什麼，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獵鷹笑了起來，看向鋼鐵俠：“只會飛聽起來還是挺有用的不是？”
托尼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繼續對著史蒂芬妮開口：“我和裡德算了算，從時間上來看神盾在我們把蟲洞打開的時候就準備動手了，他們可能就是擔心平行世界的你和我向咱們這個世界透露出什麼，所以才——”
這個時候霹靂火好奇地插|進嘴來：“蜘蛛俠沒失蹤前他告訴我，那個世界的鋼鐵俠說我們兩個關係很好？”
話被打斷的托尼很不爽地看了強尼一眼：“那個世界的我說你倆是一對兒。”
霹靂火：“我去！？”
鋼鐵俠很無情地誑了霹靂火後便不再搭理他：“才會提前動手。而我在戰場上看到了冬兵，他和神盾的特工在一起。如果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九頭蛇的人，那麼巴基也……”
“那找到他就很容易了。”史蒂芬妮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事先去休息吧。托尼，你明天和我去探望探望弗瑞。強尼，你跟著希爾和剩下的特工，繼續在城市裡尋找蜘蛛俠。”
負傷的負傷，勞累的勞累。就是史蒂芬妮這間公寓小了一些，但是情況特殊，也只能將就著。客廳裡的人很快就走光了，但是托尼沒有走。
史蒂芬妮覺得他也有話要說。他是在戰場上唯一一個與巴基擦肩而過的人。
想到這兒是她舒了口氣，也坐在了沙發上。史蒂芬妮本以為他們能很快地找到巴基，只要順著利莫裡亞之星上的情報走就可以。但是出了這事，她的步伐又要延後了。
“至少你現在知道他在哪兒了不是嗎。”托尼•斯塔克就像是會讀心一般，將史蒂芬妮心中所想的話語說了出來，“只要擊敗了九頭蛇，你就能把他救回來。”
史蒂芬妮看著自己的手掌，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後，才小聲開口。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都要複雜，你知道我擔心的不僅僅是他。”
“還有蜘蛛俠。”
是的，還有蜘蛛俠。神奇先生鄭重其事地告訴她說，如果這次沒有彼得•帕克，那麼他們要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成群的神盾特工，還有變異了的紐約市民。他的腿上中了一槍，但即便如此蜘蛛俠還是很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擊敗了蜥蜴博士。但就在裡德趕到的時候，他不見了。
鷹眼攔住了想要槍殺他蜘蛛俠的朗姆羅特工。但是他也因為受了傷，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人帶走。
如果朗姆羅說的是真的，蜘蛛俠被奧斯公司帶走了，那麼……
“他還是個孩子。”史蒂芬妮沉重地說道，“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是找回了巴基……”
美國隊長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倒覺得他不會有事。”托尼卻持有相反的意見，“你沒聽霹靂火說嗎？他受了傷，但是在阻止蜥蜴博士的時候很多市民都幫了忙。這小子的人緣意外的不差，如果他是被敵人帶走了，會有人來告訴你我的。”
這倒也是。現在沒有任何蜘蛛俠的下落，尤其是網絡上，賈維斯搜不到任何他阻止蜥蜴博士之後的消息，推特，臉書上都沒有。這反倒是好事。據說他倒在了市中心的地盤，人這麼多，為什麼一個拍照的也沒有？
或許是好心人把他藏了起來也說不定。
“但願如此吧。”史蒂芬妮最終如此說道。
托尼沉默半晌後，突然開口：“你知道嗎。”
“什麼？”
“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初戀，我是說，從小。”
史蒂芬妮愣了一會才意識到托尼口中的“他”是指巴基。在這個時候提及這件事，就算是美國隊長也有點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地，她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她將目光從自己的手挪到托尼•斯塔克身上。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側，他倚靠在沙發背上，抱著雙臂，同樣也在看著史蒂芬妮。他臉上掛了彩，不過不嚴重，鬍子上面的左側臉頰上貼著創可貼，再網上，那雙褐色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影子。
這是在平行世界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離開之後就應該提及的話題，但是當時她得知了巴基的消息，便將它略過了。不過很顯然，托尼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略過。
史蒂芬妮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就沒有情商。
“他不是。”
在瞬間史蒂芬妮想了很多可以作為回應的話，只是最終，她也只是道出了一個單詞。
平行世界裡的鋼鐵女俠給自己的談的那些話，史蒂芬妮也放在了心上。她說自己和托尼是天生一對，就應該在一起。史蒂芬妮並不覺得她和托尼有娜塔莎•斯塔克說的那麼相配，但是她也不會否認……托尼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史蒂芬妮能感覺到她在說出這句話時，托尼莫名地放鬆下來。
“平行世界的那個你給我談了一些事。”他把目光挪開了，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努力擺出一副若無其事地表情說道。
“嗯，什麼事？”
“他說——”
——後面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公寓門外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托尼•斯塔克的話語，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將沒有穿盔甲的托尼從沙發上拽起來。
就在她將托尼護在自己的身後的時候，門被踹開了，而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緊接著是一個年輕又異常熟悉的聲音非常不爽地大聲喊道：“老煙槍！你放開我，我自己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走的好嗎，呸呸，把你的雪茄拿開我快被你熏死了！我要告你虐待未成年人！”
托尼、史蒂芬妮：“……”
門口的男人終於走到了燈光下面，史蒂芬妮看清楚了，他肩頭上扛著的是不斷掙扎、明擺著活蹦亂跳的蜘蛛俠。
“哦天啊你竟然就這麼把我扛了進來，扛到了我的偶像和偶像的面前。我的形象全都被你丟光了……金剛狼！你放開——”
金剛狼看也不看蜘蛛俠，很配合的把他丟在了地上，然後把叼在嘴邊的雪茄拿了下來，同樣是一副“我忍耐很久”的表情：“這小子快煩死我了。”
說著他抬起頭，看向兩位復仇者的領頭人，很是囂張地開口：“聽說你們缺人？”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說小蜘蛛的CP……不是米西啦！是我一個沒來得及開出來的梗_(:з」∠)_因為梗太多了寫不過來所以塞進了這篇文裡啦。提示一下，是個妹子，變種人，和狼叔有關。
……不過我覺得大部分妹子不看漫畫應該不認識……
前台不顯示更新了我偽更一下OTL……
第28章 英雄留步28
“亞歷山大•皮爾斯。”史蒂芬妮站在尼克•弗瑞的病床前,一句話廢話也沒有,“希爾指揮官告訴我是這個人背叛了神盾。”
尼克•弗瑞的情況非常糟糕,他的肋骨斷了兩根,手臂骨折了,肩頭還中了一槍。好在他活了下來,並且在取出彈片之後就恢復了神智。聽到美國隊長的話,神盾局的局長艱難地挪了挪身子：“一度我將他當成朋友。”
“我以為你沒有朋友。”史蒂芬妮象徵性地勾了勾嘴角,“有什麼值得我留意的消息嗎？”
“洞察計劃。”
“什麼計劃？”
“華盛頓的神盾總部地下有三艘軍艦,如果洞察計劃在議會上通過，那麼這三艘軍艦就會升上天空監視全世界的人,以防有任何威脅出現。我的權限被取消了,那麼皮爾斯很有可能在下一步實施洞察計劃。”
史蒂芬妮看起來有些不理解：“僅僅是監視？”
弗瑞的表情很是諷刺：“用炮口。”
“這主意不是你提的吧？”
“皮爾斯提議的。狗娘養的,我沒想到九頭蛇會滲透到神盾來。”
美國隊長聞言只是抱起了雙臂：“我給你說過的。”她早就對弗瑞說過，神盾的一些行為簡直就像是納粹。她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很難想到嗎？用恐懼約束自由，達到統治的目的，難道不是九頭蛇的一貫作風？
弗瑞難得沒有繼續和史蒂芬妮爭論，他沉默片刻後，有些吃力地開口：“你得阻止皮爾斯。”
美國隊長放下雙手，脊背習慣性地挺得筆直，她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會的。弗瑞，雖然我和你的觀念不盡相同，但是神盾局還需要你，請你盡快好起來。”
走出秘密病房，史蒂芬妮舒了口氣。亞歷山大•皮爾斯和諾曼•奧斯本聯合了起來，憑藉利莫裡亞之星的事件，一舉將美國隊長打成頭號通緝犯——當然這件事在民眾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有因此動搖的人，有毫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但是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走出下一步。
“塔莎，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就在她走近弗瑞病房之前，娜塔莎和山姆來了訊息，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新澤西州。U盤裡的情報指向了一個史蒂芬妮熟悉的地點，六十多年前，她步入歐洲之前訓練的地方。只是紐約現在挪不開腳步，不然的話，就算這件事與巴基無關，史蒂芬妮也很想故地重游，到那裡去看看。
回到在布魯克林的住所後，史蒂芬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聯絡離開紐約的娜塔莎和山姆。
“我們……發現了一個機房，隊長。”那頭回應的是山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震驚。
機房？史蒂芬妮想了想，她不記得當時那裡有機房。或許是在她走之後基地換了用途也說不定：“六十年前的機房，現在估計沒有能用的機器了吧。”
“不，史蒂芬妮。”娜塔莎終於開口了，“機房裡……只有一個機子。”
“什麼？”
“看起來好像是一整個基地的主機都在為這一台機子服務，而且U盤接入口是最新的，應該還能開。”
這不對勁。史蒂芬妮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娜塔莎剛剛踏入基地的時候還說這裡已經被廢棄了，一個廢棄的基地怎麼會有最新的U盤接口？而且聽起來，還是接在一個又巨大又破舊的老機子上面。
聽到娜塔莎的話，連一旁的托尼•斯塔克都抬起頭來。他看了史蒂芬妮一眼，然後代替她開口：“你看看四周，有沒有網線，以及還能不能用。”
片刻之後山姆給了回應：“有，而且看起來還能工作。”
“那就對了。”托尼非常瀟灑地坐在轉椅上，“既然留著舊機子，肯定是有著戰略用途。但是不管是什麼用途都得聯網。這麼大的機子也不可能把硬盤帶回來，你們把網線拔了，然後開機試試看。”
“有什麼消息會及時報給你的，隊長。”
“保持聯絡。”
娜塔莎切斷了線，史蒂芬妮同樣看向托尼，後者坐在轉椅上，拿著一支筆晃了晃去：“獨眼說什麼了？”
“洞察計劃。”
“啥玩意？”
“就是說，再晚幾天會有三艘航空軍艦升上天空，然後將所有的炮口對準我們。”
道出這番話時，史蒂芬妮看起來一旦也沒有擔憂的意思。而托尼•斯塔克聞言，只是嗤笑幾聲，而後換了隻手扶住額頭：“九頭蛇真的認為神盾那漏洞百出的系統能完成他們的統一大業嗎？”
所以說史蒂芬妮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事，他們有托尼•斯塔克，裡德•理查德和布魯斯•班納，三個世界頂尖的科學家在一起，還擺不平一個神盾？想到這兒她稍稍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不少，但是就在她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娜塔莎那邊來了消息：“隊長，九頭蛇把佐拉博士的大腦藏進了這台機子裡。”
史蒂芬妮：！！
“佐拉博士？！”美國隊長太熟悉這個名字了，要不是佐拉博士，當初的巴基也不會從山崖墜落，史蒂芬妮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緊迫起來，“他都說了什麼？”
“廢話了一大通，然後想啟動勞什子的計劃順帶把這個基地炸了。”娜塔莎沙啞的嗓子聽起來懶洋洋地，“但是他不能聯網。”
史蒂芬妮哭笑不得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天才發明家回給她一個非常囂張的笑容。
“沒有拿到有用的信息嗎？”
“我正在存儲佐拉博士的主程序，這能證明神盾的確是被九頭蛇滲透了，而且剛剛我還問出了皮爾斯的名字。”
這就夠了，只要把這份文件公諸於眾，就足夠他們翻盤了。就在史蒂芬妮這麼想的時候，在一旁的托尼涼涼開口：“別忘了還有一個奧斯本呢，這次再不把他也一鍋端了，你信不信下次紐約再出什麼麼蛾子，他還會摻和一腳？”
史蒂芬妮當然知道。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奧斯本也參與其中——蜥蜴博士也好，串通神盾特工槍殺蜘蛛俠也好，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美國隊長也沒辦法因此把他送進監獄。
“你們先回來再——”
“——隊長！”
霹靂火的聲音突然插|進內線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年輕的英雄打斷了史蒂芬妮的話後，連聲抱歉都顧不得說，急切地開口：“我看到了冬兵！他帶著九頭蛇的特工和科爾森探員正在對峙，你們快來，我覺得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美國隊長還沒做反應，托尼便率先站了起來，他拿過通訊器有些困惑地問道：“誰叫科爾森去找巴基的？”
“我叫他去的。”史蒂芬妮接過話來。
“你沒告訴我。”
“這不算是任務。”
托尼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但是斯塔克非常懂得如何將自己的不滿化作嘲諷，他點了點頭，然後抱起雙臂，露出挑釁的神情：“是，你說過的，‘團隊合作’。”
“科爾森的任務就是搜集情報，巴基的行蹤只是我順便委託給他的。”這次是史蒂芬妮理虧，她知道，是她自己答應了托尼可以介入這件事的。可史蒂芬妮一直覺得巴基是她自己的事，請科爾森探員幫忙的時候，她避開了托尼，“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個。”
說完她便從托尼手中拿過通訊器：“蜘蛛俠，你去接應霹靂火。在沒有傷亡的前提下拖住他。”
霹靂火：“為什麼是蜘蛛俠？不能換個人嗎？”
蜘蛛俠：“喂，火柴頭，你看我很不爽？”
霹靂火：“不，呃，就是……嗯，其實——”
托尼：“我昨天騙你的。”
霹靂火：“臥槽？！”
托尼切斷了通訊，然後背過身去：“我去穿盔甲。”
他在生氣。就算是托尼•斯塔克這次沒有不依不饒地嘲諷，也沒有擺出那副你欠我二百萬的神情，史蒂芬妮也知道他在生氣，剛剛男人身上的不爽都要化做實體了。她看著托尼離開的身影，只是苦笑幾聲，沒再開口。
.
巴基的死讓史蒂芬妮掛念至今。她還記得任務回來的時候，佩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對她說，如果自己想哭，儘管哭出來就好了。
但是她沒有。在戰場上史蒂芬妮見過太多的死亡了，每天都有人死亡，她早就做好了終有一日自己，或者巴基，或者咆哮突擊隊的其他隊友倒在戰場上的心理準備。史蒂芬妮還記得當時的感受，那個時候她在想，這果然發生了。
不哭不代表不會難過，她想把自己灌醉，只是四倍於常人的新陳代謝速度讓她連逃避現實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史蒂芬妮振奮起來，她擊敗了紅骷髏，並且在這個時代醒來。她原本以為那都過去了，二戰，納粹，九頭蛇，巴基•巴恩斯，這都成為了歷史，應該是放在心底的那一部分。
而現在，當美國隊長看到那個黑髮遮臉，金屬手臂的男人時，第一次見到托尼•斯塔克的感覺又回來了。哪怕是現在的巴基與她記憶力完全不同，在看到他的時候，史蒂芬妮覺得就像是回到了過去。
然後冬兵朝著蜘蛛俠舉起了手槍，史蒂芬妮在瞬間中斷了回憶，毫不留情地將盾牌擲了出去。
他的身手很凌厲，而二戰時候的巴基更多的時候是在後方擔任狙擊任務，但這不代表著史蒂芬妮打不過他。她躲開了冬兵的匕首，一把將他的手臂拽到背後：“巴基！”
巴基甩開了她，他退步至安全的距離，在下一刻他明明可以攻擊的，但是男人看到史蒂芬妮有些急切地表情後，握著匕首的手一頓。
——幾乎就在他轉過身準備逃跑的時候，史蒂芬妮大喝出聲：“托尼！”
鋼鐵俠一把將蜘蛛俠甩到半空中，少年英雄拉出蛛絲繞到敵人後方，替托尼•斯塔克開口了：“沒空，隊長！特工實在是太多了。”
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敵人來了增援，仿佛是算定了他們會出現一樣——的確是的，九頭蛇的人知道美國隊長一定會來尋找自己的戰友。想到這兒她打開了通訊器：“裡德，敵人還有多少增援？”
“還有兩撥，我們可以攔住他們。”
“好，羅根。”史蒂芬妮切換了通訊器的頻道。
但是通訊器那邊沒有回應。
“金剛狼？”她又一次喊道。
“在。”那頭的金剛狼聲線聽起來含含糊糊的，應該是正在抽煙，“馬上就到，我喊了個幫手過來。”
幫手，是X戰警嗎？史蒂芬妮沒放過他的用詞，金剛狼用的是單數形式，跟他來的只有一個人。那麼這就證明金剛狼認為這一個人能抵擋所有的敵人。但是在他們來到這裡之前，史蒂芬妮得撐過這一陣。
她將身邊的特工擊飛，再次扔出盾牌，準備撤退的冬兵一個轉身，金屬手臂打在盾牌上發出一聲巨響，而美國隊長早就躍至他的面前：“巴基！你看著我，你認識我！”
冬兵一腳落在史蒂芬妮腹部，她重重落在路邊的車門上。
“誰他媽是巴基？”
史蒂芬妮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要被他這一腳踹了出來，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冬兵的眼裡看到了猶疑。那句反問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她摸起盾牌，就在這個時候，冬兵再次舉起了槍。
“我不會讓你再傷害任何人，巴基。你抬起頭來看著——”
“——原來美國隊長的對敵方式，就是乾巴巴地感化嗎。”
陌生的聲線打斷了史蒂芬妮的話語。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到槍械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剛剛還舉著槍的冬兵，此時此刻卻不得不緊緊握住自己的金屬手臂，那看起來好像是……失控了？
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鋼鐵俠便摔到了自己身邊，她震驚地轉過頭，同樣東倒西歪的金剛狼和……飄在空中的老者。
“喂，萬磁王！”金剛狼非常不爽地抬起頭開口。
萬磁王。美國隊長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不是在娜塔莎給她的名單上，而是在敵方的名單上。頭髮蒼白的老年人緩緩落地，他不過是揮了揮手，鋼鐵俠立刻站了起來：“如果你已經老到敵友不分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幾個養老院，包吃包住，我說真的。”
“不要誤會，人類，是你們欠了我一個人情。”
萬磁王慢條斯理地開口，老者將人類那個單詞咬得特別重，他看也不看還在掙扎的冬兵，只是勾了勾手指，他的金屬手臂發出刺耳的扭曲聲，史蒂芬妮急忙開口：“別傷他，萬磁王！”
老者冷笑一聲，冬兵已經扭成麻花的金屬手臂直接貼在了地上：“如果你甩掉你的仁慈，或許在二戰時會贏得更快，女人。”
史蒂芬妮握緊手中的盾牌，然而下一刻盾牌就徑自飛了出去。
“我不是來找茬的，美國隊長。但是我也不希望有人拿著武器戒備著我。”
她咬緊嘴脣。
“還不快過去？”托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史蒂芬妮一愣，“他不是敵人，你先別管。”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巴基。
史蒂芬妮停了很久，最終還是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巴基旁邊。
男人艱難地喘息傳入她的耳畔，史蒂芬妮把他扶起來：“巴基，你好好看著我，你難道不覺得熟悉嗎？”
回應她的抵在脖頸上的匕首，然而那也只停留在史蒂芬妮的肌膚之上，沒有再前進半分。冬兵看著她，眼中有敵意也有迷惑，他看起來在掙扎，掙扎是否要將匕首刺下去。
“我是史蒂芬妮，你還記得嗎？”
冬兵還在看著她。
“我是你的朋友，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你還記得嗎？”
沉默蔓延開來，史蒂芬妮能看到冬兵的額頭上不住落下冷汗，他握著匕首的手指逐漸放鬆，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他猶疑又困擾地開口了。
“……我認識你。”
史蒂芬妮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終於放鬆了。
她勾起嘴角：“對，你跟我走，我會——托尼！！”
美國隊長震驚地抬起頭，冬兵直接栽進了她的懷裡，但在她伸出手穩住他之前，鋼鐵俠一把將被他打昏的冬兵拽起來，浮上半空：“先收拾殘局再敘舊，這點不用我提醒你吧，美國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對，托尼最後打昏吧唧就是故意的=。=
第29章 英雄留步29
等到娜塔莎與山姆回到紐約的時候,事態終於開始反轉了。裡德和布魯斯在托尼還沒回來之前就把洞察計劃的代碼頭尾調了個位置，瑪麗安希爾帶著神盾局剩餘的特工潛入進了神盾大樓,控制住了亞歷山大皮爾斯，史蒂芬妮和其他復仇者甚至都還沒踏進神盾局總部，弗瑞便已經強迫皮爾斯解開了神盾局的權限,將所有的陰謀都傳到了網上。
皮爾斯被弗瑞親手開槍殺死，奧斯公司也因為接連牽扯到國家安全問題中備受爭議。至於神盾局的信任問題，政府的信任問題，就與復仇者無關了。
而實際上,這一切的人與事中，最讓史蒂芬妮在意的，是萬磁王。
美國隊長絕對不會想到萬磁王會突然出現站在自己這一邊——儘管這位極端變種人肯定也在九頭蛇那份洞察計劃上，可他不怕槍炮,更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人類。
羅根告訴史蒂芬妮，萬磁王只是得知了洞察計劃，然後冷嘲熱諷了復仇者一番，接著跟著過來，僅此而已，可是史蒂芬妮卻覺得沒這麼簡單。
他說復仇者欠他一個人情。史蒂芬妮覺得，他是想做交換，他幫復仇者一個忙，復仇者自然也得幫他。只是要幹什麼，那位老者沒有說。
但是這些都可以放一放，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史蒂芬妮要面對她最開始要面對的問題。
“塔莎。”看到房間門打開，站在走廊上的史蒂芬妮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地開口，“他怎麼樣了？”
她把巴基帶了回來。每每想到這兒史蒂芬妮都覺得不可思議——巴基還活著，和她一樣。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把情況都告訴了他，一切。”娜塔莎看起來有點擔心，史蒂芬妮很少見到她這麼直接地將情緒表露在外，“但是我覺得，他好像不相信我。”
史蒂芬妮知道沒那麼容易，她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
“你小心。”娜塔莎開口，“他很警惕，我不敢保證他不會出手傷害你。”
“我會的。”
他不會傷害自己。史蒂芬妮敢確認，如果他想殺自己，上次在紐約街頭就可以把匕首刺進她的喉嚨裡。當時巴基沒有，現在的他更沒有理由。史蒂芬妮推開房門，看到巴基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目光如同鷹隼。
這是史蒂芬妮自上次托尼把他打昏後第一次見他。之前一直是娜塔莎負責告知巴基情況，而現在，突然面對著自己舊友，史蒂芬妮滿肚子的話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終她只是勉強勾起了嘴角，隨意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塔莎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他沒有說話，史蒂芬妮能從巴基的目光中看到戒備，這很正常。換做史蒂芬妮她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她伸出手，指向了門口：“皮爾斯已經死了，你現在是自由身，如果娜塔莎說的話你不相信，大可以從這裡走出去，自己去探知你想知道的，我保證沒有人會阻攔你。”
這句話讓巴基挪開了目光，他看向自己的金屬手臂。那隻手被萬磁王扭成了畸形，看起來是無法再使用了。
“如果這是謊話，那麼也太拙劣了。”他如此說道。
史蒂芬妮舒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巴基現在是自由的，他要是想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史蒂芬妮沒有理由阻攔他。但是出於私心，她以為已經死了六十多年的摯友如今還活著，史蒂芬妮當然不想他走。
“……我認識你。”巴基有些猶疑地繼續說道，“也認識她。但是我不記得你們說過的任何事。”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娜塔莎。容貌艷麗的女特工告訴史蒂芬妮，反覆的洗腦必然會造成傷害，他還擁有自我意識而不是變成個傻子，還得感謝蘇聯曾經強化過他。現在的情況比史蒂芬妮想象中好太多了，最起碼對於過去的事情，他還留著些許的印象。
“你放心。”史蒂芬妮還是有希望的，“我有辦法讓你想起來。”
平行世界的自己告訴史蒂芬妮說，宇宙魔方可以讓巴基想起過去。現在的魔方在仙宮那裡，但是他們有辦法聯繫到托爾，只是需要時間。
巴基點了點頭，顯然他也很疑惑，對自己的過去也心存好奇。青年看著史蒂芬妮，然後試探性地問道：“你和曾經的我是從小認識的朋友。”
“現在也是。”
“很要好？”
“好到可以將性命託付給對方。”史蒂芬妮並不想和巴基進行這樣的對話，這讓她覺得自己很無力。二戰的時候，是她沒有保護好他。她寧可當時掉下去的是自己，失去了記憶的詹姆斯•巴恩斯，除了戰鬥技能和基本的意識，幾乎就是一張白紙，“現在最迫切的是修好你的手臂。托尼會幫你，你應該知道他？鋼鐵俠。”
巴基的眼中閃過半分困惑，他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並不像你一樣信任我。”
事實上，這裡除了史蒂芬妮沒有人敢完全信任他，不論他是不是美國隊長的朋友，在這之前，冬兵的身份是誰也不能忽略掉的。連娜塔莎都不敢完全相信他毫無敵意，更別提托尼了。史蒂芬妮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知道以巴基的身份步入復仇者大廈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但是她仍是堅持他在九頭蛇的所有恐怖襲擊裡是作為工具出現的，錯的在持槍的人，而不是槍支本身。
托尼也這麼想。
就在史蒂芬妮考慮怎麼回答的時候，巴基自己給了自己答案：“但是他的確有能力修復我的手臂，除了信任他我別無選擇。”
史蒂芬妮松了口氣。
他在好奇，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有這個社會，以及周圍的人。這是好事。不論今後他能不能恢復記憶，至少擁有這份好奇，他就可以作為人類活下去。娜塔莎曾經說過蘇聯給他進行過多次洗腦，現在看來，或許也是因為巴基還保持著這份思考的能力。
至少他會主動地想知道，這就是好事，不是嗎？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發自真心地笑起來：“我帶你去轉轉，就算你經過專業訓練，想完全適應復仇者大廈的科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會。”巴基的表情特別認真，“皮爾斯給過我一份復仇者大廈的設計圖，就算是在警戒狀態，我也能在半個小時之內潛入進來。”
“但是你會用咖啡機嗎？”
巴基：“……”
一張臉都快糾結成包子了，史蒂芬妮突然覺得這樣的巴基也挺可愛的，不會花言巧語也不會激自己發火。史蒂芬妮就比他大幾個月，所以他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不會喊自己姐姐了。現在他這幅模樣，讓史蒂芬妮想起他還會喊自己的姐姐的時候。
“走吧。”她笑著站了起來，“我可以幫你煮一杯，不過就這一次。”
.
“你不覺得你就像是在哄小孩嗎？”
晚些時候史蒂芬妮回到客廳，就看到托尼•斯塔克端著杯子站在冰箱邊。天才發明家自打折騰完九頭蛇的事情就拽著布魯斯一頭扎進了實驗室，繼續研究他們那未完成的蟲洞去了。史蒂芬妮已經整整一天沒看見他了，這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
“你看見了？”她揚了揚眉，走到托尼身邊。
“該死的鷹眼，竟然把曲奇全拿走了。如果讓我在房梁上發現餅乾袋子，我會把他從窗戶裡扔出去，我發誓。”托尼翻了翻冰箱，抱怨道，“我沒看見，但是我有賈維斯。客廳、廚房和訓練室，甚至在我工作間門口轉了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著三歲小孩來觀光遊覽呢。”
“的確是。”
“別這麼低估他，他至少比三歲小孩聰明那麼一點。”
史蒂芬妮失笑出聲：“我是說，他的確是來觀光遊覽的。”
托尼只是哼哼幾聲作為回覆，他很不爽地關上冰箱，轉過身就要拉開櫥櫃門，史蒂芬妮一把抓住了他：“不行。”
“你幹什麼？”
“晚飯都吃了，不能喝咖啡。”
斯塔克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被羞辱了：“你說什麼？不讓我喝咖啡，我血管裡流得都是這個！”
“你已經連續三天半宿沒睡了，托尼。”
“明明是兩天。”
“三天，今天早上我問了賈維斯，半夜三點的時候你還在工作間裡，而那個時候布魯斯都去休息了。”
“叛徒。”托尼小聲嘀咕。
托尼比巴基還像個小孩，而且是那種聰明過頭自傲自負就是不聽話的熊孩子。就算史蒂芬妮覺得他們這些普通人就該對天才多多照顧，可這不代表著她會眼睜睜地看著托尼拖垮自己的身體：“賈維斯也是為你的身體著想，托尼。你已經——”
“——是是是我年紀不小了，行了吧。”類似的話托尼都快聽吐了，他投降似的舉起雙手，“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很像老母雞，美國隊長？”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直說出口的人。”
托尼一怔，隨即忍不住笑起來，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咖啡什麼時候都能喝，沒必要因此讓她繼續長篇大論。這麼想著的托尼也暫時放棄了去拿咖啡豆的想法：“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什麼？”
“巴基。你剛剛說你是帶他來觀光的，你不打算把他安排在這裡，那他住哪兒？”
史蒂芬妮想都沒想：“當然是跟我回公寓了。”
“跟你回公寓？！”
這怎麼了這是。史蒂芬妮莫名其妙地看向托尼，她已經很少聽到托尼用這種“我知道你很蠢，但是沒想到會這麼蠢”的語氣質問自己了：“這兒的房間不是還沒裝修好嗎，而且在重新裝修的時候也沒有給他留位置吧。”
“你的房間已經裝修好了，你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去看呢。巴基可以住托爾的，反正那個大塊頭一時半會也不會來。”
反正幹什麼這麼大，史蒂芬妮非常不理解的反駁：“既然我有房子，幹嘛要巴基住別人的房間？”
托尼看起來被噎住了，他張了兩次嘴都沒發出聲音，第三次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線：“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第二天你和巴基一起登上頭條嗎，美國隊長家有男人過夜什麼的？！”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托尼•斯塔克竟然在意這個，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吧？”
“那不一樣！你是你，我是我，難道你不在意這個？”
“我為什麼要在意？我小時候還和他在一個澡盆裡洗澡呢。”這下史蒂芬妮有些驚訝了，他以為托尼也就隨便吐槽兩句，但是看這個表情，他顯然不是隨便說說，“而且在戰場上我也與我的戰友住在一起，在前線可沒有男女之分。”
托尼：“你……”
他不說話了，史蒂芬妮察覺到托尼的表情迅速收了起來，連同他身上放鬆的態度一起。那個對著自己毫無防備的托尼在瞬間切換成了高傲又混賬的斯塔克模式：“隨意吧，這是你的自由。”
史蒂芬妮突然明白他為什麼在意了。
雖然慢了半拍，但或許還不算遲。史蒂芬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隨意地將擋在臉側的金髮撩到耳後：“你在意，是嗎？”
“我才不——”
“——是嗎，托尼？”
一聲托尼讓男人泄了氣，斯塔克模式又換回了托尼模式。他轉過身放下手中的杯子，含糊不清地開口：“我都說了，這是你的自由。”
托尼•斯塔克的確在意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鋼鐵俠對自己說出那番話之前她就有所察覺，不過史蒂芬妮一直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算是托尼的兒時偶像，現在又是朋友，心存好感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他的身邊有的是姑娘，出類拔萃的也不少，史蒂芬妮覺得他沒有向自己示好，或許是覺得維持朋友關係更好。
她自己也這麼覺得的，一直到史蒂夫•羅傑斯和娜塔莎•斯塔克出現。史蒂芬妮才隱約意識到，托尼沒有邁出第一步，很有可能是認為自己不想。
“留在這兒也可以。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
而史蒂芬妮早就對鋼鐵女俠說過，優秀如托尼•斯塔克，怎麼會有女人不對他心生好感？
聽到她的話，托尼不易察覺地放鬆下來，但是史蒂芬妮又補充道：“只要你今晚放棄喝咖啡的想法，我知道你肯定想著一會我走開就拿咖啡豆，告訴你，沒門。我會讓賈維斯通知我的。”
托尼：“……要不然你還是走吧？”
史蒂芬妮得意地勾起嘴角：“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我去告訴巴基一聲，今晚不——”
“先生，金剛狼進入了電梯。”
賈維斯的話打斷了史蒂芬妮。人工智能的話音一落，客廳裡的兩個人都有些驚訝，這麼晚羅根來幹什麼？處理完九頭蛇之後他就回到了紐約郊區的澤維爾高級學校，那裡才是X戰警的地盤。
不過很快金剛狼本人就給了他們答案。
電梯門開了，走進來的卻不止他一個人。身材高大的男人踏進客廳，直到他走了好幾步後，史蒂芬妮才發現他的背後跟著一個姑娘。
羅根還是滿臉的不耐煩，他直接把自己摔進沙發上，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似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著那個姑娘說道：“坐。”
那還是個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黑髮碧眼，面孔很陌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史蒂芬妮卻覺得她身上的氣息莫名的熟悉。她在看著那個女孩，女孩同樣也看著她。那雙碧眼盯住史蒂芬妮時，那種感覺更是強烈了。
“羅根？”史蒂芬妮開口，“以及這裡禁煙。”
金剛狼嘖了一聲，放棄想從口袋裡掏打火機的*，有些無奈地開口：“讓她在這裡住一陣子，我和鐳射眼吵翻了。”
“憑什麼？”這可是托尼的地盤，對於金剛狼這幅反客為主的架勢，托尼非常反感，“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幼兒的位置已經滿了，你們自家的事情自己處理，鐳射眼算老幾？”
“托尼！”當著女孩的面，史蒂芬妮喝止了他。但是那個孩子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
沒有雪茄的金剛狼更是沒耐心：“和鐳射眼無關，和我有關。”
他說的是這個女孩。
“該死的，讓我點一支煙就不行嗎？”最終金剛狼還是忍不住了，他看起來煩得就差咬碎嘴邊的雪茄了，“她是我的克隆人。除了這兒和學校，我不知道把她安置在哪裡算是安全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妹子的介紹下章會放出來，先扔張漫畫截圖→_→這是官方漫畫哦不要懷疑。
第30章 英雄留步30
蜘蛛俠：“我的個神啊。”
霹靂火：“這是金剛狼的克隆人？！”
自從九頭蛇那件事之後,兩個年級最小的超級英雄的確如同鋼鐵女俠所說的那樣,迅速地建立起了深刻的友誼。而現在，史蒂芬妮晨跑歸來,就看到兩個小夥子站在客廳上,一副世界末日的姿態看著坐在沙發邊面無表情的姑娘。
“嘿,男孩兒們。”史蒂芬妮給自己倒了杯水,笑著開口,“這麼看著一個姑娘,太不禮貌了。”
“但是Cap,這……”蜘蛛俠轉過頭來，就算男孩戴著頭罩,史蒂芬妮也能察覺得出來他現在非常震驚，“這不,不科學啊！金剛狼的克隆人怎麼會是個女的？而且她，她她看起來和那個老煙槍完全不一樣，如果把Y染色體改成X染色體就能讓那個傢夥變得這麼可愛，不如把他也改造了算了！”
是啊，幸虧現在羅根本人不在，不然場面就好看了。史蒂芬妮默默地想道，她還沒說話，金剛狼的克隆人便行動了。那個看起來安安靜靜地姑娘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由曼德拉合金包裹著的兩道利刃從她的指間冒了出來：“不是完全不一樣。”
蜘蛛俠看起來被噎住了。
“管她是不是克隆人，最起碼看起來很可愛啊。”霹靂火嘻嘻哈哈地拍了拍蜘蛛俠的肩膀，然後看向女孩，“我說，金剛狼的克隆人——”
“——X23。”
“什麼？”
“她的代號。”史蒂芬妮接下了話，“你們可以喊她羅拉。X戰警那邊對她的……安置問題起了一些分歧，在解決之前，羅拉會住在這裡。”
至於是什麼分歧，金剛狼沒有說，史蒂芬妮和托尼也沒有問。那是他們變種人的事情，雖然復仇者裡的大部分人與那些變種人有著類似的境遇，但是他們終歸是人類，他們的事情，復仇者不好插手。
但是收留一個無處可去的未成年人還是沒問題的。史蒂芬妮放下水杯，轉過身拉開櫥櫃，從裡面拿出幾包薯片和沒拆封的餅乾朝著孩子們扔過去：“羅拉剛從研究所逃出來沒多久，你們兩個可以和她多聊聊。”
金剛狼絕對不會是一個稱職的教導者。他把羅拉帶過來的時候，史蒂芬妮覺得他對這個與自己基因相同的姑娘態度非常漠然，不排斥也不會親近。但是昨天她與羅拉聊了聊，X23意外地對金剛狼有些依賴，她說在澤維爾天才學校裡羅根很照顧自己，而他完全沒有這個義務。
或許是因為他們擁有同樣的基因吧。史蒂芬妮有點不大理解羅拉的態度。
霹靂火接過史蒂芬妮扔過去的零食，笑嘻嘻地拆開一包薯片，然後獻寶似的遞給羅拉：“你是從研究所長大的？聽起來真酷，不如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吧？”
羅拉接過薯片，一臉古怪地抬起頭看著他：“他們拿我測試，然後我發了狂，失手把研究員殺死了。”
霹靂火、蜘蛛俠：“……”
“殺了無辜的人？”史蒂芬妮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巴基端著一個空杯子站在門口，一臉的不贊同，“我以為你們復仇者是站在正義的那一邊的。”
蜘蛛俠：“對啊，你說出這個真的很有說服力。”
巴基茫然地看著他，史蒂芬妮瞪了蜘蛛俠一眼，然後出言轉移了巴基的注意力：“睡得還習慣嗎，怎麼起的這麼早？”
史蒂芬妮早就說過，現在的巴基就像是一張白紙。他有著人類最基本的是非觀，但是反覆的洗腦讓巴基很容易輕信別人。就像是相信皮爾斯那樣，即便是相信復仇者不是敵人，巴基也不覺得自己過去的任務是錯的。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手中沾染了鮮血，是為了全人類。
“還不錯。”他徑直走到冰箱旁邊，“有牛奶嗎？”
“在最下面的格子裡——布魯斯。”史蒂芬妮對著一邊擦著眼鏡一邊踏進客廳的布魯斯•班納打招呼。
這還是她第一天住進復仇者大廈，這種感覺就像是住進了一個超級豪華的大型公寓，而史蒂芬妮已經有六十多年沒有過集體生活了。想到這兒她笑起來，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讓她想起了還在部隊的日子。如果自己醒來後就直接住在這裡就好了，那麼她對這個新時代的適應時間會更短。
“這麼熱鬧？”布魯斯戴上眼鏡，看向正在表演二人脫口秀的霹靂火和蜘蛛俠，有些驚詫地開口，“強尼你怎麼還在這兒？昨天你是不是夜不歸宿了，裡德在通訊器裡說蘇珊去了你的臥室而你不在，她看起來都要氣炸了。”
“蘇珊去了我的臥室？！”霹靂火嚇得差點跳起來，“哦不，我得趕快回去，這下死定啦！”
“你竟然夜不歸宿。”另外一個身份是學霸的彼得•帕克當然不會理解霹靂火的生活，蜘蛛俠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自己的朋友，“天啊，你晚上不回家都去哪兒？不是夜總會或者脫|衣俱樂部吧？”
“惡，太下流了你，我才不是這種人呢。”說完霹靂火就浮上了半空，“賈維斯，你別噴水啊。”
人工智能當然不會朝他噴水，反而很體貼的打開了天窗，霹靂火直接飛了出去：“一會巡街你自己去吧蜘蛛仔！我先走啦！”
班納博士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扶了扶鏡框：“沒什麼事我去實驗室了，隊長。”
史蒂芬妮對著他笑了笑，然後看向巴基：“我帶你去修手臂。”
巴基乖乖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Cap你也走？那我一大早來這兒幹什麼，我能不能去看托尼幫他修手臂？自從上次他覺得我囉嗦把我扔出來後，就不讓我進他的工作間了。如果是和你一起去的話——”
“——你陪一下羅拉。”
蜘蛛俠很委屈地垮下肩膀。
好吧，最起碼這也算是美國隊長給的任務。目送所有人離開，蜘蛛俠很是無奈地躺倒在沙發上，接著就發現X23正靜靜看著自己，又有些尷尬地坐直身體，撓了撓後腦：“嗯，那個……”
寡言的女孩勾了勾嘴角，然後把剛剛霹靂火遞過來的零食袋子送到蜘蛛俠面前：“薯片？”
.
工作間內。
托尼盯著巴基手臂的目光讓巴基看起來非常不自在，史蒂芬妮覺得他這個反應已經很冷靜了，如果有人拿著螺絲刀用這一副在超市挑瓜撿菜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不管是誰她都會打人的。半晌之後托尼用痛心疾首地語氣開口：“那個收破爛的知不知道他的這隻手設計得有多精妙？簡直是暴殄天物。”
史蒂芬妮覺得萬磁王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的，不過現在她關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還能修好嗎？”
畢竟巴基的金屬手臂幾乎快被擰成繩子了，也難為他這幾天來一直用一隻手生活。
托尼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史蒂芬妮冒犯了他，發明家眉毛一挑，抱住雙臂，露出“你們這些凡人怎麼能懂”的表情：“是挺難修復的，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你在看什麼？”
他好奇地順著巴基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巴基正在看自己虛擬屏幕上顯示著的一個議員的資料。然後托尼打開焊槍問道：“你認識他？”
巴基點了點頭：“他曾經是我的任務目標。”
史蒂芬妮和托尼對視一眼。這個議員活得好好的，顯然巴基是沒出手。托尼還沒開口，史蒂芬妮便替他問了：“但是你沒有出手？”
“我已經走在他身後了，任務突然被撤銷，距離太近，他發現了我，然後……”
巴基的表情變得怪怪的。
“然後？”
“他好像把我認成了同性戀。”巴基將目光收了回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看起來非常困惑，“我不明白為什麼。”
托尼把焊槍換成鉗子，拉過來一把椅子：“你當時離他多近？”
趁著他換工具的功夫，巴基比了一個手掌的寬度：“不到二十公分。”
史蒂芬妮：“……”
“竟然只把你認成了同性戀。”托尼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嘆道，“有個男人貼這麼近，他的反應不是報警說這裡有變態，我倒是沒看出來議員還有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史蒂芬妮揉了揉額角，簡直無言以對。托尼瞥到了她的表情，樂出聲來，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巴基的肩膀：“生活中可千萬不要這樣，夥計。”
巴基很震驚地抬起頭：“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變態——你的鉗子快夾到我的肉了，斯塔克。”
不得不說托尼完全有資格驕傲。在史蒂芬妮看來巴基的手臂基本上是被萬磁王扭成了一堆廢鐵。她本以為托尼會幫他再造一個，但是復仇者的天才說，九頭蛇給他的機械手臂非常精巧，趕工是趕不出來的，重新製作不如修復。而他真的辦到了，托尼•斯塔克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便將史蒂芬妮眼中的一塊廢鐵修復成了巴基的手臂。
“好了，你試試看。”
托尼揮了揮手，之前一直按著巴基手臂的兩個機械手挪開了。史蒂芬妮也放下心來，在他幫巴基焊手臂的時候她真擔心巴基一個應急反應把托尼打進另外一側的墻裡。
聽到托尼的話，巴基嘗試著抬起了手腕，然後動了動手臂，活動起來感覺和在戰場上沒什麼兩樣了。史蒂芬妮見他不說話，便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托尼，“謝謝。”
後者已經放下焊槍轉過身去了，巴基的話音一落，他只是聽起來很隨意地嗯了幾聲。史蒂芬妮笑起來，她覺得這是托尼不怎麼善於面對他人感謝的表現。
今天的大功臣隨手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然後轉過頭看向史蒂芬妮：“所以，九頭蛇的所有遺留問題全部搞定了。我聽說皇后區有家法國餐廳非常不錯。”
“……你確定？”史蒂芬妮一副懷疑的表情，“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土耳其烤肉事件了。”
擊敗皮皮蝦軍團後托尼如願以償地帶著復仇者去了那家土耳其烤肉店，至於味道……簡直是個噩夢，史蒂芬妮都不願意再回想起來。顯然提及這件事，托尼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上次不算，這次我可是看了網上的評論的，如果你不願意去，就近也行。那個意大利餐館的裝潢不錯，我還認識那裡的老闆……可以提前訂個位置。”
還坐在椅子上的巴基好心地提醒道：“他在試圖約你出去。”
托尼很是驚異地轉過頭看了巴基一眼，又轉回來，表情沒變，語速不經意間加快了幾分：“對，我在約你出去。順帶說你會喜歡安格意大利餐館的，老闆品味很好，就算你穿著那件醜到爆的連衣裙到那兒也不會顯得多難看。
史蒂芬妮：“……”
藍晶 2014-8-29 00:31
第31章 英雄留步31
托尼的表情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把最新的裝甲穿在身上把坐在對面的一男一女轟成渣渣。
巴基：“是羅曼諾夫讓我來的。”
娜塔莎：“怎麼，這家餐館是你開的？”
亞歷山大•皮爾斯已死,弗瑞還受著傷,剩下的神盾特工最近幾天簡直忙得找不著北。好不容易閑下來了的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聽到史蒂芬妮要和托尼出去吃飯,便拉起巴基一同來了。史蒂芬妮當然不會介意多兩個人，至於托尼……
或許是他臉上的不爽太過於明顯。娜塔莎早就練就了一身“無視斯塔克”的本領,巴基可沒有，尚且在失憶狀態的青年在托尼發難之前及時撇清自己：“我覺得如果我不來，她會拿大腿夾斷我的脖子。”
娜塔莎瞪了他一眼。
“這不是很好嗎。”史蒂芬妮笑著打圓場，“咱們也很久沒和娜塔莎坐在一起了。”
托尼的臉上分明寫著“這一點也不好”，就算是娜塔莎二話不說給他的那一針讓億萬富翁記憶猶新,他還是充滿敵意地打量了紅發的特工一眼：“我以為就神盾的效率你會消失得更久一些，還是說弗瑞終於受不了你把你給辭了？”
娜塔莎也不生氣,她翻著菜單，頭也不抬地回擊道：“看起來最近軍方給你找的麻煩還不是很大，不然你怎麼能有時間出來吃飯？”
“我現在不是斯塔克工業的老總了，這事你該問小辣椒。”
“可是鋼鐵俠是你，聽說現在你的裝甲已經能堆到天花板了？”
軍方找了斯塔克工業的麻煩？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這件事她並不知情。托尼不說也就罷了，小辣椒和神盾也沒有提及過這件事。這麼想著她抬起頭看向娜塔莎，後者只是揚了揚嘴角：“X23和巴恩斯還不夠你操心嗎？”
事實上她根本沒怎麼操心羅拉和巴基。有霹靂火和蜘蛛俠在，史蒂芬妮只需要每天晚上確認她回來睡覺就可以了，跟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超級英雄，總不會是去到處搗亂的；至於巴基，他正和剛從冰裡醒來的自己一樣，處在瘋狂學習的階段，而復仇者大廈裡還有賈維斯，史蒂芬妮覺得當初她要是也有個賈維斯，絕對不會像個土包子一樣過了這麼久才適應新時代。
所以讓她更在意的，還是托尼。
“你造了多少裝甲？”
托尼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每次史蒂芬妮對著自己露出這幅教導主任的表情，他就覺得當初弗瑞不該把她從北極拎出來。
他不回答問題，史蒂芬妮也不肯輕易饒過他。餐桌上瞬間陷入了沉默，幾秒之後，巴基打破了尷尬：“昨天我看蜘蛛俠和霹靂火搬了一台PS3到復仇者大廈。”
史蒂芬妮沒再糾結於托尼裝甲的問題，不是說她不在意了，而是她覺得這件事可以放在吃完飯之後再談，不然的話，明天估計就能看見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當街吵架的新聞了。於是她的目光從托尼身上離開：“你還知道PS3。”
她也有一台，還是托尼當時連同電影盤一起送的。很長時間內史蒂芬妮一直以為那就是個藍光播放器，後來發現原來是台遊戲機。
“我當然知道，他們打開電視的時候上面就顯示了。”巴基一臉你不要侮辱我智商的表情，而後他又擰起眉頭，“為什麼十|八|禁的遊戲小孩子也能買？我記得你說過蜘蛛俠只是個高中生。”
史蒂芬妮聞言差點把拿著的玻璃杯捏碎了。
好在這個時候托尼及時拯救了無辜的杯子：“索尼不出色|情遊戲，估計就是什麼暴力血腥之類的，他平時在街頭碰見的可比遊戲裡過分多了，搞不好還沒你前幾天看的冰與火之歌口味重呢。”
巴基：“那是啥？”
娜塔莎：“不懂的不要問出來，顯得你很蠢，默默記下回頭問賈維斯。”
史蒂芬妮：……為什麼有種帶著兩個孩子出來野炊的即視感。
她主動談及復仇者的事，其他人也不會自找沒趣再提及這個。雖然這頓飯比意料之中多出了兩個人，但不得不說托尼這次的推薦總算沒出岔子，她很久沒正兒八經坐在餐廳裡吃飯，也很久沒和巴基在一起吃飯，這更是第一次和托尼出門用餐。
不過等到回去的時候，該繼續的還得繼續。史蒂芬妮把娜塔莎在餐桌上說的話惦記了一整個晚上，回到復仇者大廈，她就一把拽住了準備溜進工作間的托尼：“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斯塔克。”
美國隊長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直呼朋友的姓氏，一般來講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駁她的面子，但是托尼•斯塔克從來不在那個“一般”之內，聽到史蒂芬妮的話，他看起來仍舊是有些不耐煩，但總算知道收斂了：“政府永遠都是這樣，想找你麻煩的時候什麼理由都能拿得出來，我造我的盔甲，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的確是這樣。上一次因為盔甲而針對斯塔克還是在他公布自己是鋼鐵俠不久，而現在都過去很久了，連著兩次紐約之戰也足夠證明他的高科技必須存在於他自己手裡。從第一次軍方針對鋼鐵俠開始史蒂芬妮就站在托尼這邊，讓她在意的，從來就不是政府的問題。
她在意的是托尼造了很多盔甲。在回覆仇者大廈的路上，趁著兩位男士不注意的時候，娜塔莎將神盾所知道的具體情況告訴了她。
史蒂芬妮知道托尼一直有更新裝甲的習慣，但是她從來沒想到，托尼的裝甲編號已經到了42。浩克裝甲，非金屬的碳納米裝甲，幾乎是所有他能想到的威脅，都做出了針對情況。
這並不是好事，因為史蒂芬妮知道托尼不是一個謹慎到過分的人，她更知道，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士兵，即便重新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也會在枕頭底下放上一把裝著實彈的手槍。這種心理狀態她見得太多了，在娜塔莎將擔憂說出來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特工的意思。
“政府和我沒關係，你和我有關係。”再聯繫到這幾天托尼的作息，史蒂芬妮幾乎能確定心中的擔憂，“你多少天沒睡覺了，托尼？包括那天我不讓你喝咖啡的晚上，恐怕你也沒有按時睡覺吧？”
托尼褐色的眼睛裡閃過警戒的情緒，而後他像是聽到什麼冷笑話似的打量史蒂芬妮一眼：“沒你親手幫我掖好被子和晚安吻，我怎麼能睡得著呢？”
“這不好笑，托尼。你造這麼多盔甲，不覺得有點誇張了嗎。”
“放心。”男人拉長了語調，這是斯塔克一貫的警戒方式，史蒂芬妮和兩個斯塔克打過交道，基本上在托尼那雙眼睛裡流露出嘲諷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結果了，“這裡面肯定沒有專門對付你的，因為針對你隨便哪一套都行。”
……就算是想到結果，史蒂芬妮還是覺得這句話真是該死的欠打。
她拽著托尼手臂的手一緊，史蒂芬妮很想問是不是連我都在你的戒備範圍之內，這句話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她及時忍住了。如果托尼真的是因為不知道哪次紐約之戰而產生了PTSD，和他吵起來，除了把兩個人好不容易好了一陣子的關係繼續鬧僵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其實史蒂芬妮想不通，從阿富汗回來的時候他差那麼一點點就死了，托尼•斯塔克都沒有因此而留下任何心理陰影。而不論是打洛基還是炮轟九頭蛇，勝利的都是我方，為什麼托尼的反應會這麼大？她一直覺得托尼很堅強，和霍華德一樣，這兩個斯塔克都是史蒂芬妮無法想象到的聰明，這也讓史蒂芬妮一直堅信，只要穿上盔甲，托尼•斯塔克無堅不摧。
而娜塔莎在離開餐廳時告訴她，不要忘記，脫下盔甲，托尼•斯塔克是血肉之軀。
這讓史蒂芬妮突然意識到，“鋼鐵俠無堅不摧”這個想法，可能不止她一個人有，托尼自己也有。
“我不想和你吵架，這毫無意義。”就在史蒂芬妮沉思的時候，托尼一甩手肘，掙脫開了她的手，顯然托尼不想剛吃完飯就鬧翻，他沒有趁著對方沉默時繼續攻擊，而是操著非常官方的語氣截住了這個話題。
結果就是，她無法干涉托尼的想法，日子依舊與往常一樣。每日的托尼•斯塔克在工作間呆到深夜，等到天亮才回到床上，靠著幾乎能殺死小白鼠的咖啡劑量撐過一整天，循環往復。PTSD仍在，盔甲依舊造著，長時間的作息混亂只會加重這一切。
發自內心的無力感席捲至全身，二戰時戰況最慘烈的時候史蒂芬妮都沒有如此無力過。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了解托尼，了解斯塔克了，而就在此時，史蒂芬妮覺得自己錯的離譜。托尼•斯塔克就站在自己面前，而她卻不能幫他排解哪怕半分的心事。那麼她和那些在斯塔克床邊睡上一晚兩晚，調個情就再也不會聯繫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不能獨自一人承擔所有事，托尼。”最終史蒂芬妮也只能是艱難地開口，“我以為我們最起碼是朋友。”
是的，最起碼是朋友。
“顯然你在尋找巴基的時候沒想過這個問題。”托尼的反擊永遠都是如此有力，“這個時候你倒想起來‘團隊合作’了。”
說完，他退後半步：“如果你沒什麼事，我能去工作間了嗎，美國隊長？”
在那個瞬間史蒂芬妮想了很多種反應，她可以揪住斯塔克的衣領怒吼一番，或者像第一次復仇者集合的時候一樣對著他砸桌子。或者換個思路拉著他去天台談談，但是等到她準備做出反應的時候，托尼已經轉過了身，他那雙眼裡夾雜著戒備的不滿把史蒂芬妮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最終她也只是目送男人離開。
“我覺得我的膝蓋中了一箭。”一直坐在沙發上被兩個人無視了個徹底的巴基突然開口，這把史蒂芬妮嚇了一跳。她轉過身，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己的老友，而巴基只是認真地指了指今天早上兩個年輕的超級英雄沒來得及收拾好的遊戲機，“我從遊戲裡學到的台詞，這個時候用感覺挺合適。斯塔克就是因為你不肯讓他幫忙找我，才對我有敵意的。”
“……我不知道。”史蒂芬妮嘆了口氣，她也坐到了沙發上，“有時候我覺得我永遠也不會了解他。”
“就像現在。”巴基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又閉上了嘴。
史蒂芬妮可不會放過他：“你想說些什麼？”
青年看起來有些困擾：“羅曼諾夫昨天把我罵了一頓，她說我是你的人，不應該幫斯塔克的忙。”
是嗎。史蒂芬妮怎麼記得有個女人早在八字沒一撇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要撮合她和托尼來著，那個時候還得加上小辣椒。現在小辣椒因為斯塔克工業的事情忙得幾乎見不到人，而她自覺自己和托尼關係也變得要好的時候，娜塔莎又開始唱反調了？看來自己永遠也不會了解的不止是托尼一個人。
經巴基這麼一打岔史蒂芬妮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這讓青年也放鬆下來，繼續說道：“但是我覺得斯塔克的狀態確實不對，他看起來太累了，不像是剛打了勝仗的那個。”
果然這麼認為的不止她一個。史蒂芬妮沒開口，因為巴基說中了她擔憂的地方。
“那你怎麼看？”
“找他好好談談。”
史蒂芬妮無奈地笑了起來：“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聽我的。我拿他沒辦法。”
“我是說，‘好好’談。”巴基鄭重其事地說道，“有沒有說過你站在道德制高點評論別人很煩？哪怕沒人比你更有這個資格。”
她不說話了。
“試試看吧，史蒂芬妮。”
但願有這個機會吧。史蒂芬妮在心底默默想到，在這麼一次之後，她覺得托尼恐怕不會再聽自己講這個。繼續冷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不過生活永遠不會像想象的那樣。就在史蒂芬妮做好兩個人相顧無言冷場尷尬的時候，意料之中的尷尬卻沒有到來。
因為托爾帶著宇宙魔方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鋼3劇情預備走起。
說到這兒我還是忍不住吐槽，我一直不明白，托尼從阿富汗回來都活蹦亂跳的，怎麼去了一次蟲洞就PTSD了？後來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見到外星科技，他本人是個科學家兼發明家，對於這個肯定會比較敏感。但是我又覺得就鋼3那神棍一般的劇情，編劇可能沒想這麼多_(:3」∠)_……不管如何，鋼3的劇情肯定不會按照原樣走，我實在是懶得吐槽那個劇情了。
第32章 英雄留步32
史蒂芬妮走進客廳的時候,巴基正坐在沙發上看去年奧斯卡頒獎晚會的錄像，而X23依舊不在,這個時候賈維斯很體貼得告訴她年輕的變種人被彼得•帕克拉去圖書館了。人工智能說的是彼得而不是蜘蛛俠,看起來他們之間的友誼比史蒂芬妮想象得更深刻一些。
然後她抬起頭,看向落地窗旁邊，正在與布魯斯•班納說著什麼的托爾。
雷神來的毫無徵兆,不過好在這次他沒有帶來什麼壞消息。他聽到史蒂芬妮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很久不見,隊長。”
“很久不見。”雖然史蒂芬妮與雷神的交情止步於上一次洛基掀起的紐約之戰，但戰士與戰士之間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這讓她揚起嘴角,“仙宮的美酒佳肴沒有讓你沉迷到忘記的自己的身份吧,雷神？”
神明爽朗地笑出聲，他紅色的披風在冷色調的裝潢裡格外扎眼：“你真應該嘗嘗我們的酒，史蒂芬妮。”
“比地球上的陳釀還好？”坐在沙發上的巴基冷不丁地開口，不過他好像沒期待托爾回應，把話扔下去就繼續關注電視去了，“這個主持人好眼熟，他演過什麼來著，賈維斯？”
賈維斯：“他是《泰迪熊》的導演，巴恩斯先生。”
巴基：“哦，那個滿篇都是黃腔的喜劇。”
史蒂芬妮看了眼巴基，而後對著托爾說：“這是我二戰時期的朋友，巴基。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他還活著。”
托爾點了點頭：“布魯斯已經把情況告訴我了。”
說完，他流露出半分好奇的神色：“托尼呢？這是他的地盤，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我的到來的人。”
就在雷神的話音剛落，電梯叮得一聲響，托尼的聲音便從史蒂芬妮的背後響起：“怎麼，想我了，大塊頭？”
史蒂芬妮回過頭，就算是住在復仇者大廈，自那天晚上之後，她也已經有兩天沒看到托尼了。他的作息一直不大正常，而史蒂芬妮的作息習慣從二戰開始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還有賈維斯在，如果他想避開自己，那很容易。
她看著托尼，而托尼甚至都沒看史蒂芬妮，直接走到托爾面前。今天的托尼•斯塔克沒有像平時一樣穿著AC/DC的主題T恤，而是西裝革履，看起來準備出門。
“你要出去？”托爾把她的疑問問了出來。
“嗯，是。”托尼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的褲腳一眼，“我要回一趟馬裡布，很抱歉你剛來我就得走。剛剛你們說到酒了是不是？如果要在這兒呆到我回來，我請你去喝正宗的德國啤酒。”
馬裡布？史蒂芬妮忍不住開口：“你要回家？”
托尼好像這才發現身邊還站著美國隊長似的，側過頭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對，我要回家。”
“你之前沒有說過。”史蒂芬妮有些困惑地說道，“什麼時候決定的？”
“我好像是個自由人吧，想去哪兒還得提前匯報嗎？”
“但是你要回家，我以為我們是個集體。”
回應史蒂芬妮的是托尼帶著嘲諷的無奈神情，他嗤笑幾聲，而後隨意地拎了拎衣領：“這裡住著一個未成年人不代表著復仇者大廈就真的是幼兒園了，美國隊長。你要是無事可做，不如分個大腿跟弗瑞抱？我想現在輪到他求著你去幫他做事了。”
史蒂芬妮真想揪著領帶把他從復仇者大廈的頂層扔下去。
火藥味這麼濃，就算是當時不在場的雷神，也意識到這兩個人吵架了。早就在神盾母艦上見識過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對嗆的托爾倒是也不意外，反而是笑了幾聲：“明明都可以將性命交付給對方，還有什麼是說不過去的呢？”
“這個你問她。”托尼很不客氣地開口，然後轉過身，“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的私人飛——”
後面的話，被托爾重重拍在他肩上的手掌給打斷了，史蒂芬妮一臉不忍直視地看著托尼，他看起來都快被雷神拍到地上了。而後，還沒等史蒂芬妮反應過來，雷神的另一隻手落在了自己肩上：“等說清楚了再走也不遲，托尼。”
於是堂堂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基本上是被雷神一手拎著一個，硬生生給摁到了沙發裡。巴基對打斷自己奧斯卡補習計劃的三巨頭非常不滿，但是看托尼和史蒂芬妮無言以對的表情，他決定還是保留自己的意見，拿了個水杯悻悻回自己房間繼續看頒獎晚會。
“說吧，又出了什麼情況？”
“……我還要趕時間。”
雷神也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我非常大度不會在意”的表情：“你也說了，那是你的私人‘灰機’，什麼時候啟程你自己說了算。”
托尼：“那玩意叫飛機。”
托爾：“管它叫什麼。”
史蒂芬妮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有點理解娜塔莎為什麼如此熱衷於拆托尼的台了，冷戰了兩天后看他吃癟的模樣，就算是在日常生活裡格外好脾氣的美國隊長，也覺得特別的……解氣。
她這麼一笑，托尼看起來更不爽了：“你問我出了什麼情況，你怎麼不問她？”
“對啊，說得好像錯在我身上似的。”史蒂芬妮毫不讓步，托尼不肯說，她可不會不好意思，“我只是氣不過某個人永遠是一副所有人都在害他模樣。我以為自上次紐約之戰後我們已經是一個團隊了，不過顯然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斯塔克像看什麼笑話似的看她：“哦這事可不是我率先乾的，明明是美國隊長對此更為擅……你笑什麼，雷神？”
托爾坐在沙發上，一身盔甲與中庭顯得格格不入，不過在這個房間裡沒有人會在意。來自仙宮的神明微微眯起蔚藍色的眼睛：“范達爾與西芙也常常因此而吵架，順帶一說那個時候我們才十幾歲。”
如果真的只是青少年吵架就好了。史蒂芬妮知道這看起來很幼稚，可事實上遠比說出來的要嚴重的多。托尼的PTSD，還有心理問題，這些話她不會給托爾說的——雷神在仙宮還有一堆爛攤子沒有收拾完，史蒂芬妮不想讓托爾再擔憂地球上的事，她覺得托尼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斯塔克聞言只是深深一口氣，他看起來很想反駁什麼，可是最終也是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聽我說，大塊頭。不是我在鬧彆扭要離家出走。就算斯塔克工業的CEO現在不是我，我也是其中最大的股東，我有正事在身，而且我的裝甲也在加利福尼亞，我總得回去看看。”
雷神聞言看向史蒂芬妮，她微微闔上了眼，然後避開了托爾的目光：“……他是自由人。”
托尼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托爾哭笑不得地看著兩個人，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賈維斯的聲音搶在雷神之前響了起來：“先生，我剛剛檢測到全美國的廣播電視台都被不明信號劫持，是否需要我打開電視？”
客廳裡的三個人都是一愣，然後是史蒂芬妮最先反應過來：“麻煩你了，賈維斯。”
然後，十戒幫的旗幟出現在電視屏幕上。幾乎是在看到那個符號的瞬間，托尼立刻站了起來，男人臉上的不耐與焦躁的神態全然消失了，他褐色的雙眼緊緊盯著屏幕開口：“錄下來，賈維斯，然後追蹤信號。”
“是的，先生。”
在電視上出現爆炸場景的時候，史蒂芬妮就明白了，這是一段來自恐怖分子的威脅視頻。但是……這不對啊。
她看向托尼，世紀天才已經調出了虛擬屏幕，十指在虛擬鍵盤上迅速敲打著，似乎是在追查這個信號來源。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這的確不對。十戒幫存在了很久，在神盾的檔案庫裡這個恐怖組織的情報整理出來大概有辭典那麼厚，可就算這樣這個組織的存在仍舊非常神秘。沒人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兒，也不知道他們的成分構成。上一次美國隊長調查阿富汗時碰到了鋼鐵俠，那幾乎是他們距離十誡幫最近的時候了。
而在這個視頻裡，有個人自稱是十戒幫的頭領，他說他叫滿大人。
幾乎是在那個男人道出自己名號的時候，斯塔克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盯著屏幕上戴著墨鏡的老者，然後轉過頭。
“他不是滿大人，這他媽哪兒來的逗比？”托尼•斯塔克的語氣聽起來……有點震驚。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見過？”
史蒂芬妮立刻就想起了鋼鐵俠在阿富汗基地裡對自己說的話，他說有個組織在冒名頂替十戒幫行事。直接在電視上大張旗鼓公布宣言，的確不是十戒幫的風格。
托尼揮了揮手，直接把虛擬屏幕甩到史蒂芬妮和托爾的面前：“這個信號來源非常聰明，連賈維斯都追蹤不到確切地址。但是我敢確定，信號在美國。滿大人怎麼會在美國境內？”
神盾局裡關於滿大人，也有一份檔案。儘管沒有照片，也沒有確切的資料。但是神盾的特工，將關於滿大人的傳說，全部記了下來。
有人說他是個活了幾百年的陰謀家，世界上所有能喊得出名字的戰爭都由他發起——鑒於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就有一位北歐神，這也不是沒可能；還有人說他是個心狠手辣的邪教頭子，與中東的極端宗教分子達成了某種協議，試圖在其中分一杯羹——這個聽起來倒是更靠譜一些。
但無論滿大人的傳說有多少種，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不會是美國人，同時視美國為頭號敵人。他是絕對不會在美國境內的。
“你一直在追查十戒幫的消息？”史蒂芬妮的關注點卻在這裡。她知道托尼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在得知十戒幫和毀滅博士還有交易的時候。
對此托尼沒有否認：“很久了，而且有那麼一些結果。看來我並不是在做無用功。”
“我想我應該有權知情，還有弗瑞。”
托尼冷笑幾聲：“你讓我發給神盾？你覺得九頭蛇那件事之後我還能信任神盾局？”
“不。”史蒂芬妮搖了搖頭，“發給我。我再轉告弗瑞。”
這聽起來倒是可行。托尼不會認為美國隊長泄密的，他點了點頭：“賈維斯，把資料庫的權限開放給隊長。”
而後他轉過身來，繼續說道：“這下不回去也不成了。紐約這裡不方便，我還有一些設施沒有從馬裡布搬過來，想要繼續追蹤消息，必須回到家裡。”
史蒂芬妮當然不會再阻攔他，但是考慮到托尼的精神狀態，她還是有些擔心。可話在嘴邊，史蒂芬妮也不知道該如何提及才能不惹這個傢夥炸毛。
於是她的心思反覆轉了好幾回，也只能是一句：“你自己小心。”
這換來托尼•斯塔克一個意味不明的目光。億萬富翁隨意地擰著自己西裝上的扣子，然後看似無所謂地應付道：“我知道了。”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沒從史蒂芬妮身上離開。托尼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魔方借到了，但是我勸你多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讓他恢復記憶。”
史蒂芬妮知道他的意思。而事實上，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再考慮這個問題了。不管是真的十戒幫還是假的十戒幫，總歸都是恐怖分子，她得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考慮巴基的事情。
而且，托尼說的對。史蒂芬妮也在……為這件事苦惱。
就在史蒂芬妮考慮接下來應該先聯絡誰的時候，已經跨出客廳的托尼突然又倒了回來，對著托爾鄭重其事地開口：“說好了的德國啤酒，你可不準在我回來之前偷溜走。”
雷神眉毛一揚，中庭的出了事，他的朋友需要他，他當然不會輕易離開，因此托爾只是一笑：“那你可得快點。”
“當然，我只是回一趟家，幾天之後就回來了。”
但是托尼•斯塔克幾天之後，沒有回來。
十戒幫再次有了新動作，已經被調為斯塔克工業安全總管的哈比•霍根就在爆炸現場，並因為重傷進了醫院。面對媒體時，托尼還是那副斯塔克式的官腔，但是透過電視屏幕，史蒂芬妮能看清他嚴重的憤怒。
他把自己在馬裡布的住址報了出來。
史蒂芬妮當晚上給托尼連續打了十二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就在她準備著手讓布魯斯黑進他家系統的時候，史蒂芬妮終於得到了托尼的最新信息。
卻是在電視上，一發導彈直接擊中了他海邊的屋子。
而後，托尼•斯塔克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所有的蹤跡都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阿然劇透了變4的劇情，然後心塞到現在OTL……邁克爾貝怎麼不去死啊！當時拍攝的時候香港黑幫就該打死他！作為一個虎子黨本來萌的汽車人就沒幾個……爵士掛了飛毛腿壓根就沒出場……在第一部的時候就想買凶殺人了！
變4不去看了，堅決不給邁克爾貝送一分錢。IMAX七十塊我還能再買一本漫畫合集呢……氣死我了！！考完試我要寫個變形金剛短篇！！為了爵士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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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真假滿大人的梗來自於《鋼鐵俠3》之後的漫威拍攝的一個短片。我找不到地址了_(:3」∠)_大體就是說假滿大人被扔進監獄後，真滿大人的手下找上門了這樣。
第33章 英雄留步33
托尼•斯塔克遭到十戒幫襲擊,第二天報紙就登上了億萬富翁身亡的消息——史蒂芬妮當然不相信鋼鐵俠就這麼輕易被擊敗了。身在紐約的她在第一時間接到了小辣椒的電話，好不容易把差點就死在現場的小辣椒安撫下來後,史蒂芬妮接著得知她身邊還有一個專程去找托尼的科學家,瑪雅•漢森。
神盾在加州還有那麼幾個特工在，瑪麗安•希爾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將女生物學家轉移到安全地帶。
絕境病毒，阿德裡奇•基裡安,又是托尼•斯塔克曾經的爛攤子之一。但是現在史蒂芬妮沒空幫他收拾這些,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回來。
“對不起，羅傑斯小姐。”賈維斯操著地道的英式英語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人工智能的語氣聽起來很遺憾，還有些焦急，“馬克42號在先生落地的時候能量耗盡。我無法定位他的確切位置，只能將落地時的坐標報給您。”
田納西州這麼大，就算是從坐標附近開始搜索，範圍還是很大。而現在正在尋找托尼•斯塔克下落的可不止是復仇者在尋找，冒牌的十戒幫同樣在找他。
“那該怎麼辦，Cap？”開口問話的是鷹眼，盡量坐在高處的特工擦著自己的寶貝弓，滿臉期待之色，“我們還得處理阿德裡奇•基裡安，而且你又要裡德搜集真滿大人的資料。要放任他自生自滅嗎？”
“把坐標發給我。”
“好的，羅傑斯小姐。”
當然不可能不管托尼，隊友出事還要任務優先什麼的，這是神盾的作風，可不是美國隊長的作風。在她的眼裡人命永遠比結果要重要，更別提這個人還是托尼•斯塔克。
賈維斯將美國地圖投影出來，並在田納西州的位置上標了一個點，繼而放大，精準定位到了一個鎮子邊沿。虛擬屏幕藍色的光芒照映在史蒂芬妮的臉上，她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說道：“賈維斯，關於絕境病毒的情報，你那裡有多少？”
“先生並沒有在檔案庫裡建立文件，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現在開始檢索。”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可以。我這就讓神盾把瑪雅•漢森提供的情報發給你。”
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著的布魯斯突然開口了：“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隊長。”
“怎麼？”
史蒂芬妮側過頭看向他，好脾氣的科學家只是扶了扶鏡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賈維斯竟然允許你在它的數據庫裡建立文檔。平時如果我要調用數據庫都得事先經過他的同意。”
“先生儲備了一個應急計劃。”史蒂芬妮還沒開口，賈維斯先開口了，“如果他陷入失蹤狀態，或者意外死亡。這份計劃就會啟動，我的系統會對美國隊長開放最高權限。”
史蒂芬妮有些動容。
他沒想到托尼還會有這樣的後招，他究竟是想到了多遠？而且，他竟然把賈維斯的最高權限開放給了自己。
“您是否需要閱讀應急計劃，羅傑斯小姐？”
“等等再說。”史蒂芬妮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偌大的美國地圖上，片刻之後轉過身來，“鷹眼。”
“在在，Cap。有什麼你吩咐……能不能別讓我在原地待命了？”
前半句還一副你說什麼我都聽的架勢，而到了後半句，鷹眼的語氣聽起來哀怨極了。就算史蒂芬妮已經整理好情緒，準備下發命令，見他這幅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去加州聯繫瑪雅•漢森，如果可以，讓她假意暴露給阿德裡奇•基裡安，咱們需要得知他的確切位置。需不需要再給你找個幫手？”
“我一向喜歡單幹。”得知這次不再是乾等，鷹眼看起來大松一口氣。
史蒂芬妮看向布魯斯：“給你絕境病毒和基裡安的資料，你能不能幫我整理出一份完全的情報來？”
“沒問題，隊長。”
“那我呢？”這個時候巴基突然插|進嘴來，“我也可以幫忙。”
他當然可以，巴基也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戰力。但是現在情況不明朗，目前還用不到這麼多的人手：“需要的時候跑不了你，不過現在還不需要集體出動。”
巴基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來冬兵最習慣的就是服從命令。
領到任務的復仇者成員離開，沒有任務的巴基也不再打擾史蒂芬妮，跟在布魯斯身後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史蒂芬妮一個人了。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而後轉過身來。
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放到之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到托尼。
“賈維斯。”一下子空曠下來的工作間顯得有些冷清，史蒂芬妮還從來沒見過這個房間呈現出這樣的狀態。因為在這之前，她每一次踏入工作間都是為了尋找托尼，而只要那個天才在，這裡永遠充斥著各式各樣的音樂和他自己忙碌的身影，“除了應急計劃，托尼還給我留了什麼？”
“……”人工智能竟然沉默了片刻，而後他開口了，“先生還給您留了一份視頻文件，但現在他處在失蹤狀態，還沒有達到播放的條件。”
“公開的條件是什麼？”
“托尼•斯塔克確認死亡。”
她就知道是這樣。
在賈維斯告訴自己，托尼把最高權限給了自己的時候，史蒂芬妮就想到了這一點。斯塔克是這個世界上“未來”的代名詞，從二戰開始就是，而托尼•斯塔克明顯青出於藍，他比他的父親更聰明更偉大。娜塔莎告訴自己，他已經製造出專門針對浩克和萬磁王的裝甲，而在此之前，史蒂芬妮也早就見識過過托尼超脫出這個時代的眼光。
他早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甚至還想到了更糟糕的。
“那份文件呢？”
“現在……還不到播放條件，羅傑斯小姐。”
“播放它。”
托尼給了史蒂芬妮最高權限，賈維斯不會拒絕自己。就算是它聽起來非常為難，但是在史蒂芬妮的一聲令下之後，賈維斯沒有猶豫。
一個淡藍色的虛擬窗口跳到了她的面前，托尼的背影定格在窗口裡。史蒂芬妮按下了播放按鈕，而後虛擬屏幕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房間四周分散開來，而後，托尼的背影直接投影在他常常坐著的凳子上。
全息投影轉過身來，正對著史蒂芬妮。
“首先我得說，把最高權限開放給你是因為你不會拿賈維斯到處作死。”投影出來的托尼甚至不給史蒂芬妮反應的時間，徑自說道，“要是給了布魯斯或者裡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就憑他們炸實驗室的頻率來講。所以，這沒什麼特殊意義，你可千萬別想太多。”
說得就好像你沒有炸過實驗室似的。就算史蒂芬妮滿心惦念著托尼的安危，聽到全息投影的話，她仍舊是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你看到這份視頻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掛點了。不過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我失蹤了，而賈維斯把這個視頻的存在透露給了你。”
就說他是個高瞻遠矚的天才，連這個可能都猜得到。
“不過以防萬一，最高權限還是得開給你的。看到就看到吧，話說我真的沒死吧？我覺得我還不是這麼容易死的，畢竟是個天才不是？”
史蒂芬妮沒忍住笑了起來，的確是個天才，還是個足夠自戀的天才。
“當然如果我真的死了……關於我的孩子們——我是說裝甲們的安置，還有我的遺囑。我都寫在了應急計劃裡。那份計劃只有史蒂芬妮•羅傑斯能打開，我是說，就是你，連平行世界的那個美國隊長都不行……這麼說來其實再留個視頻毫無意義，真是蠢爆了。”
投影裡的托尼露出了一個很是嫌棄的表情，好像是在責備自己。
然後他站了起來。全息投影裡的托尼•斯塔克十分清晰，如果不是他的周身閃著和虛擬屏幕一樣的藍色光點，史蒂芬妮大概會覺得他是真的。而就算是這樣，在那雙褐色雙眼看向自己時，史蒂芬妮還是覺得，他是真的在看著自己。
然後托尼•斯塔克的影子走到了她的面前，就像他本人面對著史蒂芬妮一樣。
穿著棕色T恤的科學家把自己的雙手抄進休閒褲口袋裡，留著小鬍子的下巴微微一揚，然後緩緩開口：“其實你那件黃色的連衣裙挺好看的，我只是不喜歡那個顏色。”
史蒂芬妮靜靜地看著托尼的投影。
而後他又露出嘲諷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認為他會直接從投影中走出來。但是鋼鐵俠沒有，他的笑容只是在嘲諷自己：“再見，史蒂芬妮。”
而後房間裡的光芒全部消失，托尼•斯塔克的投影化作光點，又凝聚成虛擬屏幕出現在史蒂芬妮的面前，視頻到此為止。
她半晌沒說話。
“羅傑斯小姐——”
“幫我聯絡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賈維斯。”
就在人工智能要開頭提醒她視頻已經播放完畢的時候，史蒂芬妮猛然轉過身，她推開了工作間的門：“還有，給獵鷹打電話，讓他二十分鐘後在復仇者大廈頂層待命。”
“是的。”
他們現在只知道托尼人在田納西州，具體位置並不明確。但是史蒂芬妮有辦法，就是……需要借點人情。
X教授有一個腦波強化儀，史蒂芬妮知道這玩意的存在還是因為托尼念叨過“那個藍毛球還有點本事的”，他和製造這東西的變種人有過一面之緣。而通過這個儀器，X教授能將自己的大腦與全世界任何一個人的大腦連接起來。
至少他們現在知道托尼的大體位置，不用全世界搜索。
但願羅根和傳說中的那位X教授不要介意自己的突然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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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獵鷹帶著美國隊長抵達田納西州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紐約的溫度剛剛好，而這裡已經下起了雪。史蒂芬妮知道托尼有在家只穿T恤的習慣，上帝保佑他沒有凍死在別人家的車庫裡。
是的，X教授幫史蒂芬妮精確了托尼的位置。
“老實說，在見到教授之前我一直在考慮究竟什麼樣的變種人才是最厲害的。”山姆走在史蒂芬妮身側，忍不住開口，“現在我明白為什麼有人覺得變種人是威脅了，如果X教授願意，他可以讓任何人以為自己只是個三歲的小姑娘。”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談論如此嚴肅的問題？”史蒂芬妮掂量著手中的外套，這還是在路過小鎮時她讓山姆停下來來買的。她可不想照顧一個凍感冒的托尼•斯塔克。
山姆聳了聳肩：“難道現在的情況還不嚴肅？”
“……只要門後面的他沒有快渴死或者餓死。”
這麼說著的史蒂芬妮，推開了陌生人家的車庫門，而托尼•斯塔克正以及其囂張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攬著他那已經摔掉漆的馬克四十二號。看到站在門外的史蒂芬妮，托尼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怎麼這麼慢？”
史蒂芬妮毫不留情地將明黃色的外套甩到他臉上：“我也覺得我那件黃色連衣裙很好看，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薑花在考試，更新的比較少，等我考完了日更六千給你們看！！
找到鋼3之後真滿大人的那個視頻啦！
第34章 英雄留步34
“看起來情況慘烈。”山姆不住打量著傷痕累累的戰甲,有些擔憂地開口，“我覺得我帶不了兩個人,外加一副裝甲。”
而史蒂芬妮的目光卻落在那個看起來非常驚訝地在自己和獵鷹之間來回打量的男孩兒，這應是車庫人家的孩子：“你嚇到孩子了，托尼。”
“是你們嚇到他了。”托尼看向那個男孩,“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我的三明治。”
“你是美國隊長？”顯然現在的孩子注意力不在三明治上。
“我是,你叫什麼名字？”
“哈裡。”
“好的,哈裡。”史蒂芬妮彎□子,鄭重其事地吩咐道,“現在斯塔克先生饑寒交迫，你去拿三明治的時候，能順帶給他拿一副手套,還有圍巾過來嗎？”
托尼把史蒂芬妮直接甩到自己臉上的外套扔至沙發邊：“再來一個外套,小子。”
史蒂芬妮瞪了他一眼，但是沒搭理他，而是轉過頭對獵鷹開口：“山姆，你和鷹眼會和。如果有什麼意外，立刻把小辣椒和瑪雅•漢森轉移到安全地帶。”
青年聞言笑起來：“好啊，帶著兩個美女，這活不錯。”
“那你呢？”托尼突然問道。
如果她這就走，那還來這兒幹什麼。史蒂芬妮把擺成囂張坐姿的馬克四十二號往裡挪了挪，徑直坐了下來：“AIM的人也在找你，而現在你的裝甲壞了，我得保證你不出意外。”
這次他倒是難得地沒有唱反調。直到獵鷹告別後，他坐在沙發扶手上，史蒂芬妮和他就中間夾了一個裝甲：“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沒有再提留下的那個視頻。史蒂芬妮也心照不宣的沒有談論它，自己進門時的第一句話就足夠托尼明白她已經看過了——而且早在這之前，托尼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生死關頭說的話都是真心話，托尼不會想談這個的，哪怕他壓根在視頻裡沒說什麼。
“X教授。”史蒂芬妮說道。
托尼點了點頭：“變種人，關鍵時刻的確可以相互幫忙。不過他們到底不是站在人類這邊的。”
是的。就算X教授是個態度溫和的人，而萬磁王還在上一次紐約之戰幫了大忙。但這可不代表著復仇者就可以完全信任X戰警，他們到底不是人類，如果有一天變種人與人類的矛盾浮上水面，就算是曾經關係再好，到時候也必然會撕破臉。
“不說這個。”比起未來的事情，史蒂芬妮顯然更在意眼前的，“你到田納西州是為了那個查德•戴維斯？找到什麼消息了嗎？”
他把賈維斯的最高權限給了史蒂芬妮，她自然知道托尼來到這兒的目的。在馬裡布的房子被假十戒幫炸了之前，托尼就查到了，比滿大人更早的時候，在托尼降落的這個小鎮裡，就發生過類似的爆炸案件。他來到此地，也是為了調查。
“我不比你早到這裡幾分鐘，小辣椒沒事吧？”
“沒事，瑪雅•漢森也沒事，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件了，托尼。”
“瑪雅•漢森？”
看到他有些困惑的表情，史蒂芬妮無奈地舒了口氣：“那個來找你的植物學家，她是阿德裡奇•基裡安的手下。”
“想泡小辣椒的那個？哈比都比他長得帥……哦不。”托尼一臉震驚地扭過頭來，“你不要告訴我，那個長的就像是個變態的傢夥，他真是個變態？”
“誰叫你十幾年前睡了妹子冷落了他來著。”
“一個漢默還不夠Gay嗎？”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她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總比再來什麼外星人，或者神盾再炸一次好要的多。”
托尼擰起了眉頭。
“你的裝甲是什麼情況？我聽賈維斯說是連接不上……托尼？”
坐在沙發扶手上的男人抓緊了手邊的桌子邊沿，史蒂芬妮覺得如果不是他扶著桌子，很有可能就會這麼倒下去。意識到托尼狀態不對的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站起來，就在她要伸出手扶住托尼的時候，他一甩手：“別碰我。”
而後，失去平衡的他一個踉蹌，直接跌在了地上。
“托尼？！”
史蒂芬妮的反應速度比他倒得更快，她一把拽拉過男人的身體，托著他的後背，一隻手推開馬克42號，讓他靠在沙發上。托尼看起來有些呼吸困難，史蒂芬妮見到他這個狀態，心中一驚。自從巴基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復仇者大廈住著，可是在那個時候史蒂芬妮從來沒見過托尼這幅模樣。
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他竟然瞞到了現在，這已經不單單是心理問題了。
“托尼！托尼，你還記得那天你和我看的《綠燈俠》，裡面的綠燈誓詞是什麼來著？”她剛剛提到了兩次紐約之戰，而後托尼出現了異常反應，史蒂芬妮第一個反應是想伸出手替他揉胸口順氣，但是等她的目光瞄到男人胸口上亮著藍色光芒的反應堆後，只得改握住他的肩膀，盯著托尼的雙眼問道。
“白，白晝朗朗……黑夜……茫茫；魑魅魍魎……無所遁藏。”事實上，史蒂芬妮完全不在意台詞是什麼，她只是想幫助托尼儘管的轉移注意力，不得不說這招還是有點用的，托尼深深喘了口氣，頓了兩個節拍後，呼吸順暢了許多，“奸徒邪黨，懼吾神光，綠燈長明，永放光芒。順帶一說那個片子太爛了，我後來讓你補的漫畫你看了沒？”
史蒂芬妮暗地裡舒了口氣，她退後半步，下意識地皺起眉頭，站在桌子邊看著他：“怎麼回事，托尼？”
托尼•斯塔克揉了揉臉。
她覺得如果有可能，托尼會將這件事隱瞞一輩子，或許等他恢復後會偶爾提及。他從來不是一個善於傾訴的人，但到了這個地步，他倒是也沒再繞開話題的意思。那個天才斯塔克，坐在沙發上，仰著頭捂著臉，從指縫裡發出類似於嘆氣的聲音。
而這一聲嘆息，似乎是把托尼緊繃著的情緒全部嘆了出來。史蒂芬妮察覺到他現在很疲憊，比之前連續三四天熬夜還疲憊。
“我睡不著，史蒂芬妮。”
他沒喊自己隊長，而是喊了她名字。上一次史蒂芬妮聽到托尼•斯塔克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還是在那個視頻上，而那是在他確定自己死亡時才道出來的。在史蒂芬妮印象裡總是張狂又神采飛揚的男人把手拿下來，他身體前傾，手肘隨意搭在膝蓋上，表情上出現了焦躁和困擾。困擾，她從來沒見過托尼為了什麼而困擾過。
“在你那天晚上拽著我問幾天沒睡覺之前就開始了。”托尼側著頭想了想，然後還是盡量用一副若無其事地語氣迅速開口，“或許更早，在平行世界的你我來臨之前。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
“直到九頭蛇事件之後？”
“直到九頭蛇事件之後。”
托尼沒有否認，他幹笑了幾聲。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他的笑聲中夾雜著幾分不明顯的苦澀意味：“每當我闔上眼我就會看到蟲洞——不僅僅是洛基開在復仇者大廈頭頂的那個，還有裡德開的那個。娜塔莎•斯塔克的那個世界比咱們的進度更快，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面對了更強大的對手。但是我想不出什麼會比齊瑞塔人更強大了，我見過他們的軍艦，史蒂芬妮，我去過那個蟲洞。一直以來我總是覺得自己已經領先世界二百年，但是現在我發現二百年還不夠。”
說著他頓了頓，褐色的眼睛裡閃過半分嫌惡的神采。
“遠遠不夠。”他重複道，“如果不是那一枚核彈，地球上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外星人的進攻。一個曾經製造軍火的傢夥卻想象不出敵人的模樣，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媒體喊我發明家，我是靠腦子吃飯的，但是現在。”
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這兒的想象力止步於二百年之後，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比仙宮，比齊瑞塔更要嚴峻的生物。連萬磁王都能把我當破爛一樣甩過來甩過去，更別提宇宙中那些的我們沒有碰見的敵人。我只是個普通人，托尼•斯塔克就算擁有著全世界……最先進的……裝甲……”
他又開始喘不過氣了，史蒂芬妮幾乎是在他表現出來異常反應的瞬間就走向前，蹲下來，與坐在沙發上的托尼平視：“托尼，別說了！”
“先進的裝甲……也不過是——”
史蒂芬妮捧住他的臉：“不過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天才，最有智慧的富豪，是我見過的最優秀最厲害的人。”
托尼抓緊沙發的手驀然一僵。
“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時在二戰時我碰見的不是霍華德，而是你會怎麼樣。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你爸，但是托尼，你比霍華德還要優秀。”她見托尼看向了自己，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語速說道，“我很遺憾沒有早點認識你，我說真的。你教會了我很多，哪怕是你常說的東西我有些不能理解，或者不贊同——很多人都像我這樣看待你，但是，誰也不能抹殺你的偉大。”
淺藍色的雙眼撞上褐色的雙眼，史蒂芬妮從來沒離托尼這麼近過。
“而偉大這個詞，僅僅只是個天才可不夠。”
托尼•斯塔克看起來有些震驚，他完全沒想到史蒂芬妮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就像是失語般沉默了半晌，就在史蒂芬妮見他已經徹底平靜下來，準備放開手的時候，托尼突然抬起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
史蒂芬妮嚇了一跳。
她好像能隔著制服布料察覺到托尼手掌的溫度，當然，史蒂芬妮知道這是錯覺。但兩個人之間離得很近，尤其是現在托尼平靜下來，卻不讓自己離開，這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看了那個視頻了。”
但是等到他開口的時候，史蒂芬妮又平靜下來了。因為斯塔克還是那個斯塔克，男人的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希冀，像個孩子。他每次發現了什麼新線索，或者研究有了突破的時候也是這幅神情。
“是的。”
“什麼感想？”
你想聽到我回覆什麼呢，托尼•斯塔克？史蒂芬妮知道他的意思，她也知道托尼留給自己視頻的意思。即使在視頻裡他說自己在做無用功，但是史蒂芬妮知道並不是的。
他最後想說的，絕對不是再見這個單詞。
史蒂芬妮頓了頓：“我——”
“——三明治，還有衣呃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聽到稚嫩的童音從背後響起，史蒂芬妮簡直被驚得要跳起來，她急忙站起來，轉過身，連面對納粹時都沒有這麼無措過。看到小哈裡困惑又尷尬的表情，史蒂芬妮將耳邊的頭髮撩到身後：“去鎮子上看看自殺式襲擊的情況？我在外面等著你。”
說完她不等回覆，徑直走了出去。
小哈裡很紳士地給史蒂芬妮讓開了道路，然後拿著衣服踏進車庫。托尼也迅速回覆了正常，就在他接過三明治的時候，哈裡忍不住好奇地開口：“所以說，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
“你和美國隊長是一對兒。”
“你想讓它成真？”
哈裡笑了起來：“這聽起來很酷。”
托尼咬了一口三明治：“那就不要在她的面前提這件事，暫時別。”
作者有話要說：史蒂芬妮打斷托尼妄自菲薄的那段劇情，來自於《復仇者集結》第一季第十三集。當然我肯定不會用原台詞的_(:з」∠)_……
第35章 英雄留步35
到了鎮子上,托尼和史蒂芬妮不僅看到了那個所謂的自爆現場，還碰到了兩個AIM的人。史蒂芬妮發現托尼不穿盔甲的時候也挺能打的——當然，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剛剛你不應該往左邊看的，當時如果直接低頭反擊的話,臉上這一下就能免去。”那個女人的手眼見著就要糊到托尼臉上了,幸虧他反應機敏，拿旁邊櫥櫃的門擋了一下，雖然撞了下臉,但是好歹避免與幾千度的高溫來個親密接觸。
史蒂芬妮一本正經的勸解，托尼看起來倒是心不在焉：“是是，沒有美國隊長的能力我應該以死謝罪。”
……簡直無法溝通。史蒂芬妮原本想說就算你平時穿著盔甲，也應該進行一些格鬥訓練。但是見他這個表情,她覺得還是以後再提比較好。
所以美國隊長想了想，換了個話題：“這兩個人應該是AIM的。”
“絕境病毒……我應該聽聽那個瑪雅•漢森想說什麼的。”
“對，十幾年前你就就應該聽。哪怕是在床上。”
托尼很難得地被噎住了，這的確。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在自己家被襲擊的前一刻，如果他聽一下瑪雅•漢森到底想說什麼，或許就不會繞這麼大一圈。他很想反駁這一點，但是話到了嘴邊，托尼只是不滿地抱怨道：“拜託，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行不行。”
史蒂芬妮非笑似笑地看著他：“哦。”
“我覺得娜塔莎•斯塔克把我抽屜裡的那些橡膠製品都扎破了……該死。”該死該死，他沒事對史蒂芬妮說這個幹什麼，基本上是下意識發動嘴炮技能的托尼，在看到史蒂芬妮那副“和我有關嗎”的神情，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總之，我最近一直都忙著造盔甲呢，你也知道。”
史蒂芬妮記得上次在孤兒院裡，努力向偶像表現的那些七八歲的男子差不多也是這個神情，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勾起嘴角：“你扯遠了，斯塔克。”
“沒有。”托尼的表情那叫一個一本正經，“我只是在說明我沒有聽漢森說話的理由。”
“接下來去找基裡安還是真十戒幫？”
她都把話扯開了，托尼當然不會繼續那個尷尬的話題，他撩起袖子一看表：“都幾點了，那兩隻鳥應該已經把整個AIM都掃蕩乾淨了吧。”
史蒂芬妮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托尼戴著的那隻花裡胡哨的童表：“這手錶真挺配你的。”
托尼：“……”
於是很快地神盾局的昆氏飛機就停在了小哈裡家的門口。如果是托尼一個人，還帶著嚴重至影響行動的心理問題，要想解決基裡安還是挺難的。但是現在他們是一夥人，史蒂芬妮相信就算是托尼•斯塔克，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團隊行動是一件非常靠譜的事情。
“其實你知道嗎。”托尼坐在飛機上無聊地撥弄著自己的馬克四十二號，“我覺得這次最大的贏家就應該是那個小子。”
史蒂芬妮愣了愣才意識到托尼口中的那個小子是說的小哈裡，然後她笑了起來。可不是麼，反派BOSS被突圍的兩個復仇者成員清剿了全員，自己心心念念十幾年的托尼•斯塔克都沒和他正面交手。當然復仇者這邊也不好過，在找到托尼之前美國隊長提心吊膽了這麼久，而托尼本人白跑了一趟不說，還帶著相當嚴重的心理問題。
相比之下，親眼見到了美國隊長，鋼鐵俠還送他一件禮物的小哈裡，真的賺翻了。
“回去之後你得找個心理醫生，托尼。”
斯塔克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心理醫生，那是誰給誰治療啊？”
所以說有時候當天才也挺煩人的，史蒂芬妮覺得給托尼一段時間他自己都能考個心理學的博士回來，不過這又有什麼用，他那一身臭毛病不會因此改變半分。可是她不能保證托尼的焦慮症會不會再犯——如果他在戰場上出了狀況，那就真是大問題了。
“在這個問題解決之前你不能上戰場，太危險。”美國隊長說道。
托尼瞪大眼，他看起來比從美國隊長口中聽到黃色笑話還要震驚：“你說什麼？真的十戒幫還在到處猖獗，你正讓布魯斯和裡德搜索滿大人的情報，而你不讓我上戰場，你知道那些情報都是我找來的吧？”
“這是為大局著想，斯塔克。”只有在下達命令或者生氣時，史蒂芬妮才會喊他斯塔克，而不論是統領全局的美國隊長還是憤怒中的美國隊長，都是絕對不能惹的——不知道被她吼過多少次斯塔克的托尼深諳這點。
他不會自找沒趣再由她吼，托尼告饒似的舉起雙手：“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那個人精的地盤，在這之前搞定了就行吧？”
當然，如果托尼搞不定，他也不會真的不上戰場的，就憑想讓他留守後方，沒門。
史蒂芬妮這才肯放過托尼，她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哪怕只是傾訴傾訴。”
托尼沉默片刻，他的眼睛挪向史蒂芬妮的眼睛，史蒂芬妮覺得他是想說什麼的，但是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來自通訊器的急促提示音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在看到通訊波段的時候，史蒂芬妮立刻擰起了眉頭。
“怎麼了？”托尼的盔甲壞了，他沒有通訊器。但是看對方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
是緊急頻道。史蒂芬妮給托尼掃了一眼，而後按下接聽鍵：“這裡是美國隊長，什麼情況！”
“隊長！”那邊傳來的是一個年輕的聲音，是蜘蛛俠，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回聲，聽起來像是在地下水道或者通風管道之類的地方，“布魯斯剛剛查到AIM與奧斯公司有秘密協議，關於生物基因研究協——”
“說重點。”
史蒂芬妮當即打斷了蜘蛛俠，要他解釋清楚那沒完了。聽到美國隊長的命令，年輕的超級英雄立刻跳過這一部分：“總之拿到協議就能搞定諾曼•奧斯本。但是賈維斯黑不進奧斯本辦公室的主機，只要我偷偷把他電腦上的東西下下來，咱們就能把他扔進監獄了！”
“你一個人？！”史蒂芬妮的重點卻在這裡，“你現在在哪兒？不要輕舉妄動，復仇者大廈裡還有誰？”
“不不不，我當然不是一個人。有神隊友在身邊，傻瓜在要一個人下副本呢。羅拉和巴基都在，你放心吧我不會傻乎乎的充當……隊長我不說了，羅拉在瞪我，而且通風管道對巴基來說太窄了，我覺得再拖一會他就——痛痛痛！好了我這就掛！別拽我頭髮！”
史蒂芬妮：“……”
原本聽到X23在，史蒂芬妮的心又提了上來。兩個未成年人單獨行動，美國隊長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過要是加上巴基她就放心了：“你叫巴基接電話。”
讓蜘蛛俠說下去，等他們回到紐約都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那邊的蜘蛛俠小聲嘀咕幾句，接著巴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換了個人接電話就是不一樣，史蒂芬妮甚至還沒開口，他就已經將具體情況言簡意賅地說了出來：“班納博士已經確定了協議的位置，我們只要開個後門讓賈維斯黑進來就行，這個蜘蛛俠會。我和X23負責潛入和警戒。”
“可以。”史蒂芬妮這才徹底安心，“你們小心。”
掛斷通訊器，史蒂芬妮頭也不抬：“剛才說到哪兒……你竟然把這件外套帶上飛機來了。”
她的目光落在托尼裝甲一側的座位上，自己路過小鎮買的那件明黃色外套在金屬背景下實在是太顯眼了，史蒂芬妮可沒忘記托尼見到它時的表情，她就是為了打擊報復托尼說了她很長時間衣服難看的。
“那當然。”托尼掃了一眼外套，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可是你第一次送給我東西。”
.
等到史蒂芬妮和托尼飛回紐約的時候，獵鷹和鷹眼那邊也傳來了消息，AIM已經搞定。而他們兩個剛回到復仇者大廈，蜘蛛俠就差抱著兩個人大腿訴苦了。
“我的手機！”年輕的超級英雄聽起來悲憤地都快哭出來了，“巴基弄壞了我的手機！”
……這樣的戰損可不在史蒂芬妮的意料之內，打仗就打仗，誰會沒事掏手機啊。她看向巴基，後者還是那副無辜的包子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讓我翻手機裡的線路圖，而這個時候剛好來了敵人，我沒控制好力量然後……”
這個時候羅拉很配合地望向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屏幕都快堆成萬花筒的手機。
“你知道我送了多長時間報紙，修了多少家用電器才賺回來的嗎。一邊上學一邊遊街，我要想賺零花錢很難的。勞動人民的辛苦——”
“——行了，不就是個手機。”托尼•土豪•斯塔克發話了，“算在復仇者的消耗裡，明天你去斯塔克科技部門領一台……你在想什麼？”
史蒂芬妮：“他在考慮該用什麼樣的姿勢抱你大腿。”
托尼：“……”
目送手機問題解決的蜘蛛俠拉著羅拉離開，托尼朝著史蒂芬妮側了側頭：“你剛才說我應該找個人傾訴對吧？”
史蒂芬妮揚了揚眉：“然後？”
“我覺得我是應該找個人聊聊。”托尼特別正經地開口，“在滿大人的老窩被翻出來之前，咱們找個地方‘心理輔導’行不行？”
藍晶 2014-8-29 00:33
第36章 英雄留步36
事實上,從史蒂芬妮接受完改造之後想約她出去的男性還真不少——軍隊裡男性遠大於女性，就算她是美國隊長,也依舊有那麼幾個敢於暫時忘卻她英雄身份的人。不過她很少會答應他們，因為史蒂芬妮對酒吧和舞會都沒什麼興趣。而從新時代醒來,向她示好的男人更多了，但史蒂芬妮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嶄新的世界裡，她第一個約會的對象,竟然是個斯塔克。
如果一個斯塔克想討好一個女性，那真的太容易了,就算那位女性是從二戰活到現在的也是如此。一頓復古情調的晚餐,一部百老匯的音樂劇，足夠史蒂芬妮留下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
上一次她來百老匯的時候還是在二戰開始之前,而現在……同樣的街道，完全不同的裝飾和廣告，讓史蒂芬妮微妙地有種錯亂感。
“在想什麼？”
史蒂芬妮回過神來，側過頭望向駕駛座上的托尼•斯塔克。車在等紅燈，映著夜晚的燈光，透過他臉上的墨鏡，史蒂芬妮能看到他也在看著自己。
“在想那部音樂劇。”他的確是花了功夫，百老匯一天要上演如此多的劇目，他偏偏就選了這麼一個，“沒能第一時間看到它演出，真是遺憾。”
托尼笑了幾聲，他聽起來有些得意：“我倒覺得那些第一時間看到這部音樂劇的女性會更羡慕你的年輕。”
她的確在想剛才看的音樂劇。聽到托尼的話，史蒂芬妮只是勾起嘴角，沒再開口。
“怎麼，你在難過？”托尼墨鏡之下的眉毛挑了挑，“不是吧，比這更嚴酷的戰爭你都親自經歷過了，就這點悲慘故事還能引來美國隊長的淚水？”
看泰坦尼克號她還照哭不誤呢。不過史蒂芬妮在意的卻不是故事本身，她搖了搖頭，繼而說道：“越南戰爭是發生在冷戰時期的。”
——剛剛就說過，托尼•斯塔克要是想討好美國隊長，是絕對不會帶她去看歌劇魅影或者貓什麼的，她都看過了還有什麼意思？史蒂芬妮明白托尼的心意，他帶自己看了一場在她落入北極後很久才出現的故事，《西貢小姐》。
史蒂芬妮經歷過二戰，卻沒有經歷過冷戰時期。就算她也能猜到美利堅與蘇聯之間總會有這樣的對峙，生於過去的史蒂芬妮也絕對不會想到，對峙的方式，竟是如此。
她完全錯開了這場毫無硝煙的戰爭，對於冷戰的體會，美國隊長甚至沒有托尼這個年代的人來得深刻。《西宮小姐》講述的是一個越南妓|女與美國大兵的故事，漂亮的越南姑娘金與美國士兵克里斯相愛了，而那個時候美利堅的戰線已經開始後退，美國兵敗後，克里斯回到了故土，並且結了婚。金等了克里斯很久，但是最終等到的卻是克里斯的妻子。
最終金把自己與克里斯的孩子送到了美國，而她自己，卻永遠地留在了越南的領土之內。
“你想問什麼？”托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綠燈亮了，他一邊踩下油門，一邊問道。
史蒂芬妮想了想：“這種情況在當時很常見嗎？”
托尼嗤笑幾聲，反問道：“難道你沒有答案嗎？”
她當然有，就在史蒂芬妮想繼續開口的時候，托尼還是回答了她：“太常見了，把人從越南帶回來的也不是沒有。當然大部分還是隻帶回孩子，或者乾脆忘記那段日子的人。那個時候帶著東南亞血統的孩子很受排擠……或者更糟糕的。”
是的。當時在二戰的時候，這樣的情況就不少了。來自大洋彼岸的大兵與異國的少女相戀什麼的，那是在歐洲，這樣的感情在隊伍裡往往像是故事，或者佳話。而冷戰時期發生的戰爭，往往發生在經濟不那麼發達的地區，別說是聯繫或者見面，史蒂芬妮就是在軍隊裡成長的，她太了解這些士兵。
能像《西貢小姐》裡男主角克里斯這樣，把金當人看的士兵，已經是情況好的了。
“你還想說些什麼。”史蒂芬妮沒放過托尼最後的一句話，她側過頭說道。
而掌握著方向盤的托尼只是露出一個相當囂張的笑容，在夜燈之下他的面龐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彩，這讓他看起來比白天更肆意更……有魅力。
史蒂芬妮心中一動，而這個時候托尼停下車來，摘下眼鏡，褐色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情緒：“多了去了，不過反正‘心理輔導’什麼的，也不急於一時，對吧，羅傑斯醫生？”
說到這個。史蒂芬妮只覺得哭笑不得：“你確定？吃飯的時候你可是一句關於關於鋼鐵俠的話題也不讓我說。”至於看音樂劇的時候，史蒂芬妮就更不可能和他說話了，就托尼這個引導話題的高手在，他們倒是真的沒怎麼提關於戰場上的事情。她當然明白托尼所謂的心理輔導就是約會，可是，男人的心理狀態她也一直在擔心。
“吃飯的時候說這個，誰還能吃的進去。”托尼很不客氣地開口，末了他瞥了一眼史蒂芬妮，接著說道，“你要是覺得不放心，我們還可以進入加時賽什麼的，反正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間，睡前運動呃……”
“睡前什麼？”史蒂芬妮特別平靜地追問。
托尼：“……”
識時務者為俊傑，別的姑娘不喜歡這些話，頂多就是下車摔門走人，美國隊長要是不喜歡……她能提著自己衣領把自己拎出去，尤其是今天開的車還是敞篷的。
有過一次被她扔出公寓門外的經驗，托尼此時的表情認真極了：“有什麼話下車再說，先下車。”反正等回到復仇者大廈，史蒂芬妮估計就不會有精力考慮這個問題了。
——她的確沒精力了。
復仇者大廈的電梯門一開，客廳滿目狼藉落入眼簾。就算是提前得到賈維斯通知的托尼，也忍不住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更別提毫無準備的史蒂芬妮。
原本寬敞明亮的客廳現在就像是被上百個熊孩子洗劫過，或者用一頭大象來回踩了十遍形容更確切些。總之，美國隊長和德國納粹幹過架，痛毆過紅骷髏，就算是這樣，在看到客廳現在的狀態時，也呆住了。
不過她反應很快，史蒂芬妮的目光立刻就落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們身上。
托尼看向他們的目光已經是在看死人了。
“克林特•巴頓！”美國隊長怒吼道，就在史蒂芬妮吼出聲的時候，賈維斯貼心地將突突突個不停的遊戲音效調至靜音，在猛然安靜下來的環境中的一聲怒吼，驚得沙發上的三個人都跳了起來。
這可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的典型案例啊。兩個熊孩子外加一個超齡熊孩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打遊戲，而看地上幹掉的可樂痕跡和奶油印子，這估計都是開完派對之後的後續活動了。
史蒂芬妮看起來恨不得把他們一個一個從復仇者大廈樓頂扔出去，鷹眼被美國隊長一聲吼嚇到了，不過他也是反應最快的那個：“為什麼就吼我一個？”
鷹眼，蜘蛛俠和霹靂火，這三個人裡就鷹眼是個真正意義上經濟獨立的成年人，不吼他吼誰？
史蒂芬妮瞪著三個人：“看看你們幹的好事！”
蜘蛛俠：“……嚶嚶Cap我們不——”
托尼非常無情地打斷了年輕的超級英雄：“霹靂火教給你的吧，你Cap真發起火來賣萌沒有用的，小心惹炮火上身哦。”
蜘蛛俠立刻閉嘴了。
托尼又瞥了一眼電視屏幕，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竟然是美少女遊戲，你們三個還有沒有前途了？”
霹靂火：“《凱瑟琳》才不是美少女遊戲，不信你谷歌一下，評分還——”
強尼說著說著察覺到史蒂芬妮轉而瞪著自己，只要悻悻地截住話題，他就算是再熊也沒挑戰美國隊長權威的勇氣。
“羅拉呢？”史蒂芬妮強忍住怒火，掃視了慘不忍睹的客廳一圈，開口問道。
蜘蛛俠：“羅拉嫌我們吵，早就回自己的房間看書了。”
還少一個人，史蒂芬妮揚了揚眉：“那巴基？”
又是蜘蛛俠接下了話，他看起來大有種戴罪立功的意思：“你們前腳走，羅曼諾夫特工就帶著他出去了，說是要透透氣什麼的。不過我看娜塔莎穿得那麼好看，應該也是出去約會吧？”
霹靂火：“我覺得也是，不過我覺得巴基好像沒明白娜塔莎的意思。你看他套著一身運動衫就跟出去了，換我是娜塔莎，絕對拿出自己的脣膏射殺他。”
蜘蛛俠：“……為什麼是脣膏？”
霹靂火：“女特工不都有這種武器嗎，看起來是脣膏其實是手槍什麼的。是不是啊克林特？”
鷹眼抽了抽嘴角：“我又不是女特工。”
托尼：“所以巴頓你就來陪兩個傻小子發瘋了？看在他被甩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克林特：“喂！”
史蒂芬妮側過頭看了隨時隨地準備補刀的托尼一眼：“你也不要說話。”
說著她看向蜘蛛俠：“彼得，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幾點……哦不！不不不，竟然十點了！天啊這下完了，梅嬸會擔心死我的！”年輕的超級英雄看了一眼電子表，然後差點跳起來，“隊長我先回去了不然的話我該怎麼給她——”
“不行。”美國隊長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玩開心了才想起時間，早幹什麼去了，“打掃乾淨才能走。”
霹靂火：“哈哈哈你完了網頭，夜不歸宿等著挨罵吧。”
史蒂芬妮：“你也是，不打掃乾淨不準回家，自己給蘇珊解釋。”
不過強尼和彼得的情況還不一樣。史蒂芬妮看向一副大禍臨頭狀態的蜘蛛俠，又有些不忍。最終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梅嬸那邊我來想辦法，但是明天回家你必須給她道歉，因為你晚回家也沒有及時給她打電話。”
托尼：“對，把我的地盤弄的這麼亂，你們經過我同意了嗎？”
其實托尼根本不在意，相反他幸災樂禍極了。反正有賈維斯以及幾個清潔機器人就能搞定這一切，但他就是不說，有省電的免費勞力在，幹嗎不用？
教訓完三個人，史蒂芬妮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她轉頭看向托尼：“還有你。”
托尼立刻警戒起來：“什麼還有我？我今天可沒捅出亂子來。”
“我是說你的心理輔導，剛剛你也說了，離睡覺還有好長時間呢。”美國隊長髮號施令了，“你的工作間，跟我走。”
鷹眼：“我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嗯，不對勁啊。”
霹靂火：“從Cap嘴裡說出來就是你內心蹉跎了，巴頓特工。”
第37章 英雄留步37
處理完阿德裡奇•基裡安不代表著一切都結束了,原本復仇者們在意的也不是這麼一個跳梁小丑,而是真正的十戒幫與滿大人。之前AIM假借十戒幫的名義行事,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人並沒有給出什麼反應，而前陣子基裡安都找演員直接上電視了,用托尼的話來說——“都把手打在左臉上了,狐狸再精明也該按捺不住”。
政府對外聲稱基裡安已經死了，其實並沒有,絕境病毒還有研究下去的意義，他還不能死。而與此同時，那個假冒滿大人的演員進了監獄，神盾局的特工也混了進去。
為了等狐狸露出馬腳。
“所以,在此之前我們就在這裡傻等著？”鷹眼抱著他的寶貝弓,這次難得沒有占據制高點,而是靠在沙發邊上開口，“感覺真是糟透了。”
“傷口剛好就想著打架，看來你很閑啊。”托尼正和布魯斯追蹤上一次捕捉到的十戒幫的信號，有人在這兒打斷自己的思路他看起來很是不爽，“我不介意告訴希爾讓她幫你排憂解難的，去趟哥倫比亞你至少半年不用回來了。”
鷹眼哼哼幾聲，看向巴基，後者反應那叫一個迅速：“這可不是我幹的。”顯然提及九頭蛇破壞紐約那次讓超級英雄們惦記至今，再提及起來巴基成了當之無愧的躺槍帝。
托爾見狀笑了起來，前陣子他去見了見自己在地球上的女友，最近才回到紐約。來自外星的神明似乎是因此和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而後開口：“看來以後這裡會更加熱鬧。”
史蒂芬妮覺得鷹眼再說下去就要和巴基打起來了，當然這所謂的打也不是真打，無非就是日常裡戰士之間過過招活動活動而已。但是他們一個是經受過改造的戰士，一個是身經百戰的特工，上次克林特和巴基“隨便玩玩”，差點把布魯斯的實驗室拆了，所以她這次很及時地打斷了兩個人：“你們，要鬧去訓練室。”
“好啊。”這正合了鷹眼的意，要知道想挑破巴基搞破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然那地方小了點對我不利，但是……很久沒活動筋骨了吧，冬兵？”
巴基乾脆徑直走到了房間門口，挑釁似地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鷹眼。
鷹眼走了，世界清靜了。在一旁明顯也快到忍耐盡頭的布魯斯舒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鏡框，而後抬起頭看向史蒂芬妮：“不知道等巴基的記憶恢復後，再喊他冬兵，他會怎麼想？”
史蒂芬妮一頓，收起了下意識掛在嘴邊的笑容。
她知道布魯斯的意思，在他人態度這個問題上，班納博士比任何人都敏感。如果巴基想起了過去，那就意味著，他也要承擔自從墜崖被救起之後，所有的事情。
他殺的人，他手中的鮮血，都要真正的以詹姆斯•巴恩斯的名義承擔下去。
“……是的。”托爾沉聲開口，“史蒂芬妮，你真的想讓他恢復記憶？他在扣下扳機，屠戮無辜之人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的，為蘇聯，為九頭蛇工作的並不是巴基，而是冬兵。如果他沒有過去的記憶，他不會有任何罪惡感——直到現在冬兵就住在復仇者大廈裡，他也不覺得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但是冬兵不代表巴基，現在的“巴基”並不是史蒂芬妮記憶力認識的那一個，他是一個嶄新的人，一個完全不同於美國隊長兒時好友的存在。
史蒂芬妮一直掛念著的，也是這個問題。
魔方就在托爾手上，如果她願意，她隨時隨地能幫巴基恢復記憶。就算是之前托尼失蹤，處理AIM的事件也用不到他，但是史蒂芬妮沒有。因為這些事情無暇分神，只是藉口。
在平行世界的美國隊長告訴她，宇宙魔方可以恢復巴基的記憶時，史蒂芬妮沒有任何猶豫。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權利幫巴基做這個主。她想見到巴基，而他現在還活著，這已經很好了。如今的他有著自己嶄新的人生，他的心中沒有痛苦也沒有陰霾，甚至連九頭蛇的那些折磨都沒有在他的心靈上留下任何黑暗的印記。
這證明巴基是個強大的人。
但是如果他以“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份，知道這些事是自己的乾的呢？
這個決定，不應該由史蒂芬妮來做。
想到這兒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看到坐在一旁的雷神正看著自己，那天空一般的雙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心和擔憂。史蒂芬妮知道他在親人方面的痛楚比自己來的更強烈更深刻，托爾太懂這種面對抉擇卻又有心無力的感受了，而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環境上，美國隊長只是深深吸了口氣。
“我知道。”
“這事不應該你替他做決定。”就在房間裡陷入沉默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托尼突然開口了。
這正說中了史蒂芬妮的心思，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剛好撞上托尼了然的目光。四目相對之後，托尼若無其事得挪開了眼，繼續忙碌自己的數據：“我是說，巴基這麼大人了，就算他沒有過去的記憶，至少還是個獨立完整的人。是否恢復記憶，這應該由他來決定。”
“但是他並不了解過去的自己。”史蒂芬妮也這麼想過，她忍不住擰起眉頭開口說道，“現在的他對過去的巴基一無所知。”
現在的巴基甚至都不如史蒂芬妮了解自己。就像是托爾說的，對著無辜之人扣下扳機的並不是巴基，而現在的他，就憑藉對自己過去的好奇，他也一定會同意的。
可之後的事情呢？幾十年來冬兵犯下的罪惡，足夠讓巴基痛苦地度過下半輩子。
“可是你知道。”托尼放下手中的筆，走向前，“沒人比你更了解巴基了，你應該把過去的情況告訴他。自從他住在這兒之後，你並沒有和他談及過過去，甚至都沒有娜塔莎對他說的多。”
因為史蒂芬妮很難對巴基開口。
同樣的記憶，對於史蒂芬妮來說，是掛念了一輩子的記憶，是她悲痛又難過的記憶，而對於巴基來說，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就像是聽故事一樣。更重要的是，就算是現在的巴基意識到九頭蛇灌輸給自己的世界觀是錯誤的，他也沒有真切的體會到，過去的自己，對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危害。
巴基也知道這之中的差別，所以他寧可去問娜塔莎。
“你應該告訴他，史蒂芬妮。巴基自己的事情，他有權知道。或許你覺得現在的冬兵和過去的巴基是兩個人，但實際上你自己也清楚的很，並不是這樣。”
斯塔克生來便是這樣睿智，他一句話便點出了史蒂芬妮猶疑的關鍵。
“他就是他，就算是記憶清洗多少次，本性也依舊不會改變。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事情，不代表這不是他做的。史蒂芬妮，你應該和他談談，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二戰時候的事，以及如果是過去的巴基，恢復記憶後可能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到底，史蒂芬妮會猶豫，也是不想讓巴基在痛苦與自責中度過後半生——尤其是在她看到現在的巴基還能夠毫無心事地笑出聲的時候。
“這是他的責任，史蒂芬妮。過去的巴基……也有權知道。”托尼如此說道。
是的，這是他的責任。在墜崖之後的日子，他的痛苦與磨難，還有如今的生活，過去的巴基也有權知道。史蒂芬妮沒有資格替他做出決定，但是現在的他有。
“……我明白了。”史蒂芬妮覺得她的確是該想想怎麼辦，想想如何與巴基開口提及這件事，“謝謝你，托尼。”
說著，她勾起嘴角，尋向托尼的雙眼。後者只是抱著雙臂給了她一個“你早該鬧明白”的表情，好像並不放在心上。但是他眼底猛然放鬆的情緒還是出賣了他。
斯塔克啊斯塔克，永遠都學不會用正常的方式來表達關心。
不過這次史蒂芬妮可沒有誤會他，這個話題暫時擱到一邊，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你現在晚上睡覺還會夢見蟲洞嗎？”
“哦我的上帝。”
又來了，自打那天看完音樂劇後史蒂芬妮就像是來了勁似的，每天晚上睡前的“談心時間”必不可少，要是她躺在自己枕邊來這套托尼還是很享受的，在工作間裡搞得跟雙方會談似的？算了吧！想到自己這幾天遭受的折磨，托尼看起來追悔莫及，早知道剛才就不搭腔主動給她說話了行不行：“幸虧你不是心理學博士，不然沒病的病人也能給你整出焦慮症來。”
托爾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誰叫你現在狀態不好來著。”
“我狀態很好，謝謝你的輔導啊。”托尼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雷神，忍不住反駁道，“忙起來我就什麼都想不到了，不信你問賈維斯我這幾天睡得多香，就是小毛病而已，能不能別搞得我跟得了絕症一樣？”
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史蒂芬妮還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模樣，現在沒有危險，托尼就算是再犯焦慮症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嚴重，但是這不代表著他已經恢復了健康，在他徹底解決自己的問題之前，史蒂芬妮不會允許他上戰場的。
“你——”
就在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布魯斯突然打斷了她：“等等再說這個，隊長。我查到了新的數據。”
新的數據？史蒂芬妮心中一動，真的那個十戒幫，終於有了動靜了嗎？
托尼一副如獲大赦的架勢，對著托爾和史蒂芬妮做出一個趕人的動作：“有什麼事等之後再說，別打擾我們處理數據。到時候有了問題道德帝又要開始教訓人了。”
這已經是史蒂芬妮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努力按捺下揍人的衝動了，真的。不過天大地大，還是拯救世界最大，最終她也只是強忍下回擊的想法，和雷神一同退了出去。
布魯斯目送兩個戰士離開，直到史蒂芬妮的背影消失，才轉頭看向托尼：“你竟然敢當她的面喊她道德帝。”
托尼拎起剛剛扔在桌子上的筆，露出一個相當囂張的笑容：“而她沒有反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班納博士聞言立刻轉過身：“不我不想聽，哪怕這次你泡的是美國隊長我也沒興趣。”
第38章 英雄留步38
史蒂芬妮走近托尼的工作間的時候,托尼正蹲在地上焊最新的裝甲。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後托尼•斯塔克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原本昂貴的西裝墨鏡也遮不住的存在感完全被聚精會神的思考神態取代了,平時板板正正的鋼鐵俠走近工作間後一秒鐘化身成為技術工種，這幅場面要是讓他的女粉絲看到不知道得多幻滅。
今天的托尼更是乾脆，連平時那件AC/DC的主題T恤都不穿了，乾脆套著貼身背心和休閒褲便輕裝上陣，胸口的反應堆散髮著藍色的光芒。聽到賈維斯把音樂聲調得小了一點,他把臉前的防護面具往上一撩：“怎麼，看呆了？”
就這個造型？建築工人穿得都比你體面。史蒂芬妮抽了抽嘴角，目光挪到他赤|裸的雙腳上：“你就這樣用電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不怕傷到自己嗎？”
不過話說回來,實際上史蒂芬妮還真的更喜歡這個樣子的托尼•斯塔克。雖然形象差了一點，但全然沒有站在媒體前氣焰囂張的模樣。在史蒂芬妮的眼裡這個托尼•斯塔克比鎂光燈下的那個更加真實——更接近他毫無保留的本人的樣子。
西裝也好，裝甲也好，還是這身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的背心，托尼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還真就這幅狀態。但是很可惜見到他這個樣子的人類還不如電路板多。
“誰說我沒有防護措施的。”托尼的反應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理喻的笑話，敲了敲自己腦門上的防護面罩，還擺了擺戴著厚厚手套的手，“這是什麼玩意？”
“我是說你的腳。”
赤膊光腳上陣什麼的，他要是在大學這幅模樣進廠房，會被老師趕出來的吧。
托尼又有些不耐煩了：“你認為你比我更懂怎麼修裝甲？”
史蒂芬妮還想反駁什麼，不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和斯塔克爭論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搞不好下次再來的時候她還會發現賈維斯不讓自己進門了。於是史蒂芬妮還是選擇閉嘴，找了一個椅子拉過來坐下，提心吊膽地看著他重新打開電焊。
“有什麼事？”
托尼也知道史蒂芬妮不會沒事到自己的工作間來的，見她沒有和自己吵嘴的意思，便主動開口問道。
“我給巴基說了。”史蒂芬妮回答。
說了什麼？自然是幾天前關於恢復他記憶的事情。就算史蒂芬妮只說了這些，托尼也明白過來了。他拿著電焊的手頓了頓：“嗯，他怎麼說？”
聞言史蒂芬妮苦笑幾聲，她相信託尼肯定也猜出來了。除了同意，巴基可能還會有其他的答案嗎？當自己找他主動提及這件事時，她那個完全失去記憶的朋友甚至還笑了起來。
“我以為你會等擊敗真正的滿大人後才會給我提這件事。”巴基是這麼說的。他一直在等自己，這多少讓史蒂芬妮有些愧疚。他本人都這麼坦然的選擇面對，而史蒂芬妮自己卻猶豫了。
或許是平行世界的那個美國隊長就不會遲疑吧。那個男性版本的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完全沒有為巴基擔憂的意思，反而是有些自豪。就算性格相近，性別不同到底是造成了很大的詫異。同樣的事情換成史蒂芬妮，她沒法不擔心恢復記憶後巴基的情況。
她與巴基談了很多，不僅僅是關於魔方的事情。還有過去的事情，雖然娜塔莎把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了巴基，但她畢竟不是那個親自經歷過的人。
史蒂芬妮和他聊了聊小時候的事情，還有小學，高中的事。巴基還笑著問他小時候有沒有欺負過史蒂芬妮，他沒少幹這種事。不過自小她就知道巴基沒惡意，而且史蒂芬妮比他大幾個月，也總是想著讓著巴基，懶得和他計較這些。
不過巴基問自己更多的還是咆哮突擊隊。參軍，二戰，還有九頭蛇。提及紅骷髏時，巴基沉默了很久，然後對自己說，他住進復仇者大廈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還覺得紅骷髏是個偉大的領袖，直到有一天蜘蛛俠和自己談起九頭蛇的事情。
“我對他說，至少紅骷髏的初衷是好的，哪怕要用暴力清理一些阻擋前進的事情，殺人也好，放火也好，都是必須的手段，就像是革命那樣。而蜘蛛俠反問我，難道殺人放火不是犯罪嗎？用犯罪來維護自己的初衷，這哪裡對了？馬丁•路德•金也沒有用任何暴力手段，他依舊為黑人獲得權力做出了偉大的貢獻，這難道不就是革命嗎？可是他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巴基說起這些時，表情有些複雜。
而史蒂芬妮當時的表情也非常複雜。因為她知道巴基的這些話並沒有錯——美國隊長的確是個理想主義者，但這不代表著她不曾目睹現實。九頭蛇脫胎於納粹，紅骷髏的理念瘋狂又不切實際。只是一度淪為九頭蛇工具的巴基這些話，美國隊長不止在對付九頭蛇的時候看到過。
她的政府，她為之效力的國家，也不是沒幹過這些事。幾天前她與托尼談論的越南戰爭不就是如此？不止冷戰，就算是現代，單說神盾局，娜塔莎和克林特的手中，難道就沒有沾染過無辜之人的鮮血？
這種事情，史蒂芬妮見的太多了。而在堅持站在陽光下這點，就算是美國隊長，也比不過蜘蛛俠。
史蒂芬妮突然覺的讓巴基住在復仇者大廈是正確的選擇，至少他能見到更多的人，接觸更多的思想，而像這些話，連史蒂芬妮都不可能告訴巴基，但是那個名字叫做彼得•帕克的少年會。
“然後呢？”她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回應的。
而巴基回覆給她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我當然是回頭查查馬丁•路德•金是誰了。”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笑了起來，托尼本來就能猜到巴基會如何抉擇，只是若無其事地繼續修理自己的裝甲：“我猜也是。”
巴基當然選擇恢復記憶，他的理由也非常簡單：自己失去了記憶，不代表不再是詹姆斯•巴恩斯，他只是丟掉了一部分過去，而現在，他有這個機會把過去撿回來，為什麼不幹？
至於之後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娜塔莎早就告訴他了，他自己也想到了。就算他現在不以為是罪孽的事情，真正的自己可能會因此痛苦，那也是他用自己的手幹下的。
如果真正的詹姆斯•巴恩斯以為那是罪孽，那麼，這份責任，本就應該他來承擔。
這是巴基本人的意思，也讓史蒂芬妮有所觸動：托尼說的對，不論他是否丟失了記憶，巴基就是巴基，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她離巴基最近，也最擔心他，反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我們決定等抓住滿大人再說這件事，反正魔方跑不了。”史蒂芬妮說道。
“那又得等一陣子了，現在連滿大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呢。”托尼當然無所謂，急著恢復記憶的又不是他。男人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機械手臂，“笨笨，螺絲刀……別直接遞到我臉上，等我需要時再遞過來。”
史蒂芬妮有些疑惑地看向拿起螺絲刀的笨笨，她記得這兩個機械手臂在AIM襲擊他家的時候已經被炸掉了。不過她轉念一想，要是設計圖紙在的話，托尼轉眼就能再造出一打來。
“巴基的意思是，反正等了六十年了，再等一陣子也不遲……你小心點。”史蒂芬妮提心吊膽地盯著笨笨拿著的螺絲刀，那工具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螺絲刀快掉下來了，別砸到腳。”
“我看起來像是這麼沒譜的人嗎？”托尼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背對著笨笨伸出手，“螺絲刀給我。”
然後笨笨鬆開螺絲刀，把手那一頭非常精確地擦著托尼的手掌直接落在他的腳上。
托尼：“……”
史蒂芬妮：“看吧，我都告訴過你不要光腳工作了。”
托尼忍無可忍：“都是你烏鴉嘴！”
“明明是你不按照安全規章來辦事。”史蒂芬妮果斷地駁回了托尼的遷怒，“這次是螺絲刀，下次萬一電焊槍脫手了呢？如果鋼鐵俠是被電焊槍燒穿腳板，被你送進監獄的反派們會笑瘋的。”
被教訓的鋼鐵俠看起來非常不爽，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又不能嗆回去。一向嘴炮技能滿級的托尼瞪了史蒂芬妮半晌，又瞪了笨笨幾秒，只得悻悻地穿上鞋，繼續埋頭工作。
這還差不多。現在復仇者大廈一共住了五個人，但是史蒂芬妮覺得除了自己和唯一的未成年羅拉外，其他的三位男士都比熊孩子還熊，布魯斯•班納也是，因為他也愛炸實驗室。
雖然是挺操心的，但是也很有趣。史蒂芬妮真心覺得如果她剛醒來的時候身邊就這麼熱鬧，或許她就不會花這麼長時間來度過適應期了。
真是痛並快樂著啊。想到這兒史蒂芬妮露出無奈的笑容，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你的馬克四十二號呢？”
托尼隨手指向工作間的內間。他的裝甲越做越多，一開始在紐約這邊就放了幾台，但是馬裡布的家被炸了後只得全轉移到這邊來：“裡面放著呢。”
“你把它修好了？”史蒂芬妮記得四十二號本來就還沒做完，要不是出了緊急事件，托尼是絕對不會讓它這麼快就上場的。
“沒有，我把納米技術挪到了這台上。”托尼敲了敲自己正在修復的裝甲上。
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為什麼不修好它？四十二號也算是大功臣，不是它的話你現在早和加州的房子一起成為過去式了。”
“還有些技術需要完善。”
“不是因為它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托尼一愣，隨即放下了手中的螺絲刀，直起身來。他當然知道史蒂芬妮的意思，她以為他不修馬克四十二號是因為之前AIM事件讓自己想起了紐約事件……托尼有時候真想問史蒂芬妮，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好吧，就算他承認自己那段時間焦慮症的確挺嚴重的，但是他又不是玻璃做的，這麼一件小事就讓她反應這麼大，太誇張了吧？
不過托尼又轉念一想，或許在史蒂芬妮心裡，他的地位比托尼自己估算的要高的多。
史蒂芬妮沒等到托尼的回答，卻等到了他一貫囂張的斯塔克式的笑容。
“我有四十幾套裝甲，就算是不管舊的那幾款，我也得修一陣子才能修到四十二號。”托尼從地上站起來，隨手找了塊步擦了擦手，倚靠在工作台邊開口說道，“我的情況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史蒂芬妮。別總把我當玩得忘記時間的小學生。”
你就是玩的忘記時間的小學生。史蒂芬妮在心中腹誹，不過他的情況的確是好多了，前幾天史蒂芬妮剛剛問過賈維斯，托尼的睡眠狀況比起以往大有進步——雖然依舊熬夜到天快亮了才能想起來睡覺，但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情況少了太多了。
“……至少你的裝甲大軍沒有再增添新成員。”史蒂芬妮說道，這也是最直觀的表現。
托尼哼哼幾聲：“那是因為我想不起來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了，或許等碰到新型號的敵人能給我靈感……你別這麼看著我，有備無患嗎，就像是那套碳納米技術的，你也看到那天在紐約街頭咱們全部被萬磁王繳械的畫面了，這幸虧他還是來當外援的，萬一有一天他又想不開要毀滅全人類，我可不想被他揉成人肉罐頭。”
“但是這不代表你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盔甲上，托尼。”史蒂芬妮有些擔憂地開口。
而這次，托尼•斯塔克罕見地沒有反駁。
他轉頭看向還正在修理台上的裝甲，損壞的部分已經焊接上，就差重新涂裝了。等到涂裝結束後，它會像自己剛誕生那樣嶄新如初。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托尼•斯塔克辦不到的。他可以用自己的大腦創造無數致命的武器，也可以將幾十年來斯塔克企業毫無突破的反應堆原型完善，他還可以製造出一副又一副的盔甲，在洛基帶著他的皮皮蝦軍團入侵紐約之前，托尼一直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並且會一直這麼下去。
直到他飛出了蟲洞，見識到了外星科技，這個想法才有所動搖。
他是個發明家，是個科學家，而且是世間罕有的那種。這足夠他一眼看出人類與外星人在科技上的差別，原來他所堅持著的，引以為豪的東西在更廣闊的世界裡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
這讓他真真切切的意識到，托尼•斯塔克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就算他能在阿富汗的山洞裡把一堆導彈變成續命的反應堆也不是。
但是鋼鐵俠是。
“我曾……一度被這些鐵疙瘩困在原地。”不知什麼時候賈維斯關掉了一直播放著的背景樂，托尼的聲音很輕，但是史蒂芬妮還是聽到了。半坐半靠在工作台上的男人抱著雙臂，一隻手還摸著自己的下巴上的鬍子，“畢竟我只是個人類，碳水化合物做的，沒被蜘蛛咬過也沒有注射過超級士兵血清，就算練過幾手，多幾個士兵也足夠撂倒我，但是它就不一樣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盔甲。
“人人都覺得斯塔克是個混賬，直到我穿著馬克二號把斯坦揍進斯塔克工場。”
托尼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史蒂芬妮知道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要是斯塔克能把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全部說出來，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哈利•波特》裡的吐真劑真的存在。
“事實上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更喜歡這個鐵傢夥而不是我……而這之中包括我自己。”
史蒂芬妮心中一緊。
她尋向托尼的眼睛，後者就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反應似的轉過頭來，褐色的雙眼對上她的眼，看到史蒂芬妮掩飾不住的關懷與緊迫時，托尼只是隨意地笑了笑。
這些情況史蒂芬妮也知道。就像是上次去孤兒院，那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見到托尼會大哭出聲一樣。這聽起來很搞笑，托尼自己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是這種反應如果不是發生在孩子身上呢。
很多成年人也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史蒂芬妮在神盾局呆過一陣子，她非常清楚。直到現在，就算是托尼•斯塔克拯救了這麼多次世界，還有人覺得他曾經製造了這麼多的武器，是個無法饒恕的罪人。而這些人之中又有大部分人同時覺得，這個國家需要鋼鐵俠的存在。
人人都覺得托尼•斯塔克是個流連花叢，脾氣古怪又作風囂張的億萬富翁，覺得鋼鐵俠是個作風果斷行事可靠的超級英雄；人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就是鋼鐵俠，他早就公布出來的。
但是有多少人能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到，托尼•斯塔克和鋼鐵俠是一個人？
騷包到極點的有錢人是托尼•斯塔克，鋼鐵俠，也是托尼•斯塔克。幾乎所有人都更愛鋼鐵俠而不是斯塔克，連斯塔克自己都是。
“不過從小哈裡家回來後我想了很多。”說到這裡托尼的話鋒一轉，一直沒怎麼帶上情緒的語氣裡沾染了些許感嘆的味道，他倒是很少會把這樣的情緒表現出來，“而且拜你的‘心理輔導’所賜，我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史蒂芬妮看起來有些困惑：“你明明什麼都沒聽進去。”
她學過一些治療PTSD的方法，畢竟曾經的美國隊長可不知道自己會在北極裡睡上六十幾年，史蒂芬妮學這些是為了自己的戰友，甚至是為了自己的。
那些法子對托尼當然沒用，還被他冷嘲熱諷了一番。
“就你那些過時的說辭，算了吧。”托尼嗤笑幾聲，“我是說，嗯，你還記得上次那個BBC紀錄片嗎？”
她當然記得，不過那個時候連史蒂芬妮基本上都放棄了心理輔導，和托尼在一起的時間更像是他在陪著自己，看個電影談談心什麼的，當然史蒂芬妮之所以這麼放任托尼帶著話題跑，是因為這樣他最起碼不會心生戒備，哪怕是能讓他放鬆放鬆精神，自己也算是幫上了忙。畢竟陪著自己看電影的時候托尼看起來真的挺放鬆的。
“拍動物使用工具的那一集？”
“對。我就是突然想到，人類製造出來工具是為了方便自己的。而這個傢夥。”他又看向自己的裝甲，“我製造它出來，不是為了讓它當英雄。”
而製造它出來，更是證明了托尼•斯塔克本人就是個英雄。
“它不應該束縛住我，而是應該給我自由。”
托尼的這句話讓史蒂芬妮想起了斯塔克博覽會開幕時的他。那個時候他穿著盔甲從天而降，站在舞台上伸出雙手，別說是整個舞台，好像連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而現在，站在工作間裡的托尼•斯塔克，沒有穿著名貴的西裝，背後也沒有身材火辣舞姿妖嬈的美人，相反還沒脫下手套又只套著背心的他滿身帶著灰和機械的味道，但這依然不能掩飾屬於他的驕傲和自信。
這才是史蒂芬妮印象裡的那個斯塔克。雖然混蛋到了極點，但是他是個天才，而且是優秀到讓你用一句“他是斯塔克啊”就能放棄所有抱怨和那種。
如果他真的那麼想，那史蒂芬妮覺得所謂的“心理輔導”也可以到此位置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一直都覺得托尼一定能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還是那句話，他是個斯塔克，而這個世界上還真沒什麼是斯塔克辦不成的。
“所以我其實真的什麼也沒做。”話說的有些遺憾嗎，但是史蒂芬妮臉上的笑容卻按捺不住了。
“其實你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托尼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最聰明的天才，最優秀的人什麼的，我收下了。”
史蒂芬妮花了幾秒鐘才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的這句話，看來那次田納西州一夜遊也不是白跑一趟。她看著托尼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心底松了口氣：“那麼，你得有些表示吧？”
“什麼？”
“我起了這麼一點用，然後呢？不請我喝杯啤酒什麼的。”
托尼揚了揚眉毛，而後扯起嘴角。
“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有人主動約我出去？”
“不去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喝。”
“今天是個大日子，美國隊長主動和我*，我得寫在我的推特上。”
就算史蒂芬妮沒有X教授那樣讀心的本事，也能從托尼的反應中讀出興奮的訊號來——哪怕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剛剛她就想過，這個傢夥有時候和個彆扭的熊孩子還真沒什麼兩樣，而史蒂芬妮對付這種類型的小孩又有自己特別的方法。
“先生，理查德先生來電。”就在史蒂芬妮正在想該用什麼話打擊一下他的時候，賈維斯插|進嘴來，聽到是裡德來電話，兩個人都多少收斂了情緒。
因為裡德最近也正在幫托尼和布魯斯尋找滿大人的蹤跡，突然來了電話，證明他有了消息。
“托尼？我查到了。”果然，那邊的裡德聽起來有點興奮，“順著你和布魯斯的資料，果然找到了十戒幫的老窩。你可以通知隊長準備復仇者行動了。”
而現在美國隊長就在他的身邊。托尼看了史蒂芬妮一眼，後者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乎是在這眼神交錯的功夫之內，兩個人就立刻切換到了工作模式。
等到裡德交代完事項，並且把情報發過來後，托尼直接將虛擬屏幕甩到了史蒂芬妮面前。她迅速掃完情報，抬起頭來，托尼只是聳了聳肩膀，然後說道：“先說好毆打滿大人小分隊算我一個，我現在好好的，不會給你們拖後腿。”
看樣子也不會。史蒂芬妮點了點頭：“浩克和本也給我抱怨過很久沒舒展筋骨了。”
“全員出動的節奏啊，我喜歡。不知道這次是哪個倒霉鬼要坐鎮後方了？”
這還用說麼。史蒂芬妮早在剛才看完情報後就想好了名單：“蜘蛛俠留在復仇者大廈，有X23在旁幫忙，相信彼得不會出什麼問題。”
果然是未成年人留下。對於史蒂芬妮這個決定，托尼毫不意外。至少在彼得•帕克成年以前，他是別想參與進復仇者在紐約之外的行動。
這可不是美國隊長不信任他，兩次對付奧斯公司的功勞還全得給這個只是個高中生的毛頭小子，到現在諾曼•奧斯本還在忙著找律師為自己辯護呢。但這也不能改變他還沒成年的事實，不說別的，就說他跟著復仇者去中東端十戒幫的老窩，來回的時間就得一天呢，他該怎麼跟家長解釋？
“你喝酒又不會醉，簡直就是浪費。”托尼頓了頓，突然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不如等回來之後一起慶祝慶祝吧，這次行程你來定。”
第39章 英雄留步39
能對托尼•斯塔克發火的女人還真不多,史蒂芬妮算一個——估計美國隊長對任何人發火對方都不會反抗,因為能讓她發火的事情只能是罪無可恕的事情,另外一個，就是他曾經的助理，現任斯塔克企業的CEO維尼吉亞•波茨小姐了。
“托尼•斯塔克！”
而現在，氣衝衝走近復仇者大廈的小辣椒明顯氣在頭上，能讓她氣到不顧一眾人都在客廳的事情還真不多。復仇者內部大部分人,對永遠都是理性優雅又大方講理的小辣椒找托尼•斯塔克算賬這件事早就習以為常，而頭一次見到這個狀況的巴基和托爾想探出頭來看，也被娜塔莎一手一個巴掌糊了回去。
“我‘又’怎麼了？”雖然托尼愛闖禍，但是這次他敢發誓自己什麼也沒做。剛端了滿大人老窩回來還沒二十四小時呢,就算他想去外面作什麼孽，也得有那個精力和時間行不行。
小辣椒看起來非常生氣，托尼覺得自己把草莓送到她辦公室時她都沒有這麼生氣過：“你竟然瞞著我，你還想瞞我多久？”
這下連娜塔莎都忍不住扭頭看過去，連幾乎是復仇者內部“無所不知”這個詞組代言人的黑寡婦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估計其他的人也真的不可能了解情況。這麼想著的巴基好奇地再次轉頭，然後娜塔莎又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別多事！”
巴基：“……”明明你也在看好嗎。
“我瞞了你什麼？”托尼那叫一個莫名其妙，“死也給我個正當理由吧。”
“你患了焦慮症。”小辣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開口，“而你都康復了依然沒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不準瞪史蒂芬妮，如果不是她你要瞞我多久？”
托尼立刻訕訕地收回射向史蒂芬妮的眼刀。史蒂芬妮看起來像是被小辣椒的怒火嚇到了，她可從來沒見過小辣椒發火，而且就算是她預料到這次小辣椒會生氣，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的生氣。
現任斯塔克企業CEO的架勢，看起來就像是過去十年間忍著的怒火全爆發出來了。
“我覺得她有權知道。”為了緩和氣氛，史蒂芬妮驚訝歸驚訝，還是開口替托尼解圍，“你不能怪托尼，小辣椒。這件事托尼不告訴別人是因為與別人無關，不告訴你，是因為他怕你擔心。天底下能讓斯塔克掛念的人能有多少？”
“說的就好像我需要他掛念似的。”小辣椒才不領情呢，她轉過頭，明顯也把史蒂芬妮遷怒進去，“史蒂芬妮知道情況也不肯告訴我，每次都是這樣，等到你們把一切事情解決完了給我一個結果。我最重要的朋友親人出了事而我什麼都不能做，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廢物。上次馬裡布的房子被炸是這樣，這次也……”
能把這麼大一個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的女強人說著說著哽咽起來，沒了聲響。
一時間客廳裡陷入了可怕的氣氛中，大家誰都不敢說話。小辣椒的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個轉，最終還是掉了下來，她只得捂住臉，一聲不吭。
史蒂芬妮真傻了，她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而托尼正用一副憤怒的目光看著她，指了指小辣椒，又張了張嘴用口型說道：[都是你的錯！]
現在抱怨有用嗎！史蒂芬妮想開口安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同樣用口型回應：[你快安慰她！]
[你覺得我現在安慰有用？]
小辣椒非常憤怒地抬起頭：“你們兩個眉來眼去夠了沒？”
托尼、史蒂芬妮：“……”
這邊兩個人尷尬到了極點，那邊圍觀的娜塔莎忍不住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用自己略帶沙啞的嗓音懶洋洋地開口：“就算第一時間通知你能怎麼樣，穿著托尼•斯塔克的盔甲去救他嗎？就算是能救他，這次心理問題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是估計除了娜塔莎沒人敢直接說出來。不過小辣椒可現在可是個總裁，這可不能說服她：“難道你們這些知情者裡有誰懂心理學的？我就算幫不上忙，也可以試圖幫忙，在這件事上你們和我站在同一個高度上。”
娜塔莎：“反正現在他就是等恢復後才告訴的你，你就算生氣也無濟於事。”
就是因為明白這點，小辣椒才會生氣。不過娜塔莎這句話倒是讓她想起了自己過來的初衷，於是小辣椒一擦淚水，轉身看向托尼：“我知道如果不是史蒂芬妮這次剛好碰到，你連她也不會說。我就是告訴你，不準有下次。朋友不是讓你這樣拿來瞞的。”
托尼就差舉起雙手投降了：“是是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就有鬼了。史蒂芬妮在心底吐槽道，很可惜她只見過兩任斯塔克，但偏偏這兩個人斯塔克都是不坦率的代表。小辣椒說的對，要不是在田納西州的晚上，她剛好撞見托尼發病，這個傢夥的確不會對自己說的。
不過小辣椒顯然也不指望著托尼能一下子把這些臭毛病改回來，他現在不隨便領女人回家過夜她就很欣慰了。得到托尼讓步的總裁女士看起來表情好了很多，擦乾了眼淚轉過頭問史蒂芬妮：“對了，十戒幫的事情你們處理完了？”
這臉變得，不愧是了不起的商人。史蒂芬妮抽了抽嘴角：“處理完了。”
說滿大人不會卷土重來，史蒂芬妮自己都不大相信，但至少現在毀滅博士被打回老家，洛基在仙宮關著，諾曼•奧斯本正忙著考慮自己怎麼不被關進牢裡，連十戒幫都被端了老窩，世界還是可以太平一會的。
“那接下來就是他的問題了吧。”小辣椒的表情一松，轉頭看向巴基。
史蒂芬妮在告訴小辣椒托尼的事情時，也把巴基的事情給她說了。雖說不再幫神盾幹活後她更反而更忙，而小辣椒現在也是成日見不到人，但兩個人的友情還是在的。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史蒂芬妮當然不會忘記把巴基的事情詳細地告訴她。
不過巴基看起來似乎被小辣椒變臉的速度嚇到了，看起來表情呆極了，一直到娜塔莎要再給他一巴掌之前才反應過來打招呼：“波次小姐。”
史蒂芬妮被他這幅模樣逗樂了：“在那之前，還得把羅拉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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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23在抓到奧斯本把柄這件事上出了很大力，但她終究不是復仇者的人。上一次為了找托尼突然拜訪X戰警時，史蒂芬妮就隱約察覺到那邊的情況不對。變種人那邊的問題復仇者不好插手，而住在復仇者大廈的羅拉似乎對此有所察覺，可是這個姑娘看起來安靜又懂事，但骨子裡和金剛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倔強又孤高。對於這件事，她也只是說不是X戰警的麻煩，於是看起來並不怎麼在意——其他變種人顯然不在她的護短範圍之內。
而現在，金剛狼來了，這證明麻煩要麼是被解決了，要麼是解決不了，以至於要求助外人的存在的地步。
“住得怎麼樣？”這次羅根終於還是沒忍住點燃了雪茄，他盯著X23看了半晌，也只是乾巴巴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史蒂芬妮早就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像是父女了，哪怕名義上來講他們是平輩的，金剛狼這個反應就像是來接寄主在別人家的閨女。而羅拉的反應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他們都很照顧我。”
“我聽說你和蜘蛛俠那個小子相處的不錯。”
聽到這個，史蒂芬妮覺得坐在自己身邊的托尼來了精神。她奇怪地看了托尼一眼，後者回了她一個理直氣壯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金剛狼提到蜘蛛俠後，羅拉看起來有點不自然：“他很友好。”
“就是這樣？”羅根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這感覺更奇怪了，簡直就像是小情侶的兩方家長見面，就差彼得在學校裡上課沒在場了。
X23挑了挑眉，綠色的雙眼裡染上戒備的情緒：“還能怎樣？”
“……好吧。”沒人比金剛狼本人更了解她的克隆體了，再說下去會生氣的。而這個姑娘生氣也不像是普通女孩那樣直接發火頂嘴，而是憋在心裡默默承受，有時候她憋得時間久了羅根都覺得錯在自己身上。為了防止再出現這種情況，金剛狼乾脆放棄了這個話題，“我和鐳射眼已經達成協議了，學校裡再也不會有人質疑你的存在。”
金剛狼沒有說他和鐳射眼為什麼吵架，不過托尼猜測，可能是因為羅拉是被克隆出來的，算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變種人”還有待商榷，再有就是，她殺過人，剛從實驗室出來那會精神也不穩定，鐳射眼拒收她，也可能是出於對其他學生的安全考慮。
不論如何現在問題解決了，但羅拉看起來並不放心：“我不希望你因我與鐳射眼爭論，羅根。你知道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不加入X戰警，我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而我把你撿回去的之前你差點去酒吧當脫|衣|舞|娘。”羅根看起來就快把雪茄咬斷了，他有些煩躁地把它拿下來，壓低聲音開口，“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些，X。我可以保證問題已經解決了。”
羅拉看起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她沒開口。見到她有妥協的意思，金剛狼看起來放鬆不少：“你去收拾收拾要帶走的東西，記得把行李拿全了。”
等到X23離開客廳，托尼抱起雙臂：“說吧，又有什麼情況？”
猜到變種人那邊出了事的可不止史蒂芬妮一個。金剛狼見兩個人都是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索性也不問他們是怎麼猜出來的，揉了揉額角：“很久之前有個組織抓走了一對雙胞胎，現在我們找到了他們的蹤跡。”
能讓平時懶得動腦的金剛狼煩成這樣，那估計是真的有問題了。史蒂芬妮擰起眉頭：“雙胞胎都是變種人？羅根，如果是變種人的話，這個問題我們不能輕易插手。”
的確不能。時至今日，變種人的問題，現在比起零幾年那會好多了。史蒂芬妮記得自己剛醒來時還見識過反對變種人的遊行，就算如今好多了，這也依舊是個敏感問題。如果輕易幫忙，就證明復仇者是偏向變種人那邊的，而在這個社會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變種人的存在。
這不僅對神盾和復仇者來說是個麻煩，往長遠說對社會穩定也是。
“我知道，但他們想用雙胞胎對付的是整個世界。”金剛狼說起這番話來時很想笑，但又非常無奈。畢竟統治世界什麼的他們這些超級英雄見太多了。
“就憑兩個變種人？”史蒂芬妮有點不能接受，“十戒幫花了這麼長時間沒辦到的事情，一對雙胞胎就能辦到？”
“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弟弟擁有超級速度，而姐姐……”看金剛狼的表情，讓X戰警更為頭疼的是這個姐姐的存在，“如果她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甚至可以扭曲現實。”
史蒂芬妮愣住了。
神盾局裡有專門一個資料庫是為了變種人建立的，史蒂芬妮曾經花了很長時間在這上面。她知道變種人是人類進化的一個方向，雖然現在五花八門的，但最終會像所有生物的進化那樣指向一個未來。但在此之前，許多變種人的能力的確是個麻煩，而且，有些變種人的能力強大到不受自己的控制。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鳳凰女，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她擁有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量，這種力量發揮到極致時，鳳凰女可以操縱物質的分子結構。
而她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現在金剛狼告訴他們，有個很強大的變種人，她可以改變現實。
這樣的力量，可能比鳳凰女更加可怕。
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那麼這個世界可就真的危險了。史蒂芬妮看向托尼，他看起來也非常困惑，不過倒是比自己有頭緒一些：“你到這兒來證明你們救不出來他們。但是羅根，你應該明白就算是這樣復仇者也不好出手，民眾可不會管我們是不是為了拯救世界，他們能看到的只有復仇者去救變種人這個事實。”
對，想不通能力問題，史蒂芬妮能想通這個問題。
托尼說完後，看向史蒂芬妮，她會意地把話題接了下去：“但是我們可以提供後方援助。X戰警需要情報或者技術支持，我們可以幫忙。”
金剛狼對此嗤之以鼻：“這還不是最麻煩的，你們知道麻煩的地方在哪兒嗎？”
史蒂芬妮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萬磁王為什麼大發善心幫你們處理九頭蛇？我可沒那麼大面子把他請過來，那個死老頭見了我不直接甩我進哈德孫河底就算好的。他要的是你們的人情，為的就是這件事。”
說到這點的時候金剛狼有些不爽，畢竟在過去的時間內他也沒少和萬磁王對著乾。現在矛盾緩和了不少，可不代表著不存在。
“他又為什麼想救雙胞胎。”托尼忍不住吐槽，“那個頭盔醜到爆的老傢夥不是巴不得人類毀滅嗎，為什麼會管什麼雙胞胎的死活？”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背後的電梯間發出刺耳的聲音，還沒等三個坐在客廳裡的人反應過來，電梯門便自動打開，一個蒼老但是堅定的聲音回答了托尼的問題。
“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萬磁王如此說道。
藍晶 2014-8-29 00:33
第40章 英雄留步40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恢復記憶？萬磁王剛剛找上門來,事情還多的很呢。”
娜塔莎說出這番話時還是那副不見喜怒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神透露出很微妙的不贊同意味，巴基手中拿著散髮著幽藍色光芒的宇宙魔方，那態度隨意地好像他手裡的不是什麼掀起腥風血雨的寶物，而只是個會發光的玩具似的。他當然能察覺到娜塔莎的情緒,青年只是笑了笑：“救援人質不需要所有人都出動，史蒂芬妮已經和我商量好了。”
“其實我更懷疑這個辦法的可行性。”開口的是鷹眼，他指了指巴基腳下用不知道什麼物質畫的魔法陣，托爾說這是來自仙宮的魔法,需要宇宙魔方才能啟動它。但就算是見識過了洛基和毀滅博士的魔法,也不代表著任何人都能輕易信任這些玄乎的玩意，鷹眼對此都抱有懷疑，“真的能行？別再把好端端的一個人弄傻了。”
“當然能行。”托爾看起來很是不滿,“這是記載在我們最古老的書上的法陣。”
克林特：“那你見過有人成功過？”
托爾：“……沒有。”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篤定！這下連巴基都猶豫了，而鷹眼看向他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不忍和同情：“我說，夥計。記憶這東西就算沒有了，你這不也好好的，為此丟了命可不值得。”
“不會。”這個時候史蒂芬妮和托尼一同走了進來，“我相信另一個世界的美國隊長的說法。”
“……可是他也沒說是經過這個不靠譜的法陣的吧。”這看起來並不能說服鷹眼，但是他也知道，法陣都畫出來了，巴基也不是那種會臨陣退縮的人。
史蒂芬妮知道克林特為什麼想勸巴基放棄，事實上，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一個。蜘蛛俠和神奇四俠那邊也是這麼想的，住在復仇者大廈這麼久，巴基早就把這個社會的基本常識補全了，現在的他除了一身絕技以及金屬手臂外，完全就是個性格開朗的普通人。這樣的巴基很討人喜歡。
但是他們都知道，連巴基自己也清楚，如果他恢復記憶，現在那個惹人喜歡的青年就會消失。
“準備好了？”可是史蒂芬妮不會糾結，現在的巴基也好，過去的巴基也罷，對她來說都是詹姆斯•巴恩斯，她最好的戰友、朋友，以及是親人。這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史蒂芬妮會尊重他。
而平行世界的那個男版的自己並沒有問巴基的意見。就算史蒂芬妮知道他身為美國隊長肯定比自己更偉大更是個英雄，但在這點上，史蒂芬妮自認為她比那個世界的自己做的好。
巴基看向她，只是揚起一個無比自信的笑容。他把幾乎能遮臉的中長髮剪成了利落的短發，就像還在二戰時那樣，還是娜塔莎給他剪的。時間同樣沒有在他的面孔上留下任何痕跡，他這麼一笑，剛史蒂芬妮有種法陣還沒啟動，過去的巴基已經回來的錯覺。
“準備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開始了？你們可以在門外等我。”
畢竟宇宙魔方裡含著的是伽瑪射線，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巴基下了逐客令，可是房間裡的人都沒有立刻出去的意思，鷹眼抱著自己的寶貝弓，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你確定？要是再來個浩克，我可受不了啦。”
布魯斯：“那你還和浩克相處的這麼好，有幾次他都想出來找你玩。”
克林特：“……幫我轉達一下謝意，但還是算了，他已經捏壞我兩個手柄了。”
“這概率也太低了。”巴基當然知道鷹眼只是在吐槽，不過他還是開玩笑似的回答了他，“放心吧，我相信不會比洗腦的感覺更差。”
然而如果真的恢復記憶之後呢。史蒂芬妮站在走廊上，就算她一句話也沒說，站在她對面的托尼也看出了她的擔憂：“都到這地步了，難道該想到的你還沒想到？”
當然想到了，史蒂芬妮甚至做好了會再次失去巴基的最壞打算。當然，她還是相信巴基會撐過來的，她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了，他是個戰士，也是個英雄，再痛苦的負罪感，他也能夠承受下來的，一定能。
但這不代表史蒂芬妮不擔心，聽到托尼的話後，她沉沉地舒了口氣：“我怕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該怎麼和過去的巴基對話？說墜崖之後他所作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並不怪他？史蒂芬妮知道如果連美國隊長都這麼說，巴基一定會好受很多，但是她不可能開這個口，她不可能以美國隊長的身份幫巴基推卸冬兵的責任。而向他承認自己的過錯也不行，最起碼現在不可以，那隻會讓巴基更加痛苦。
“你可以和他一起承擔這些。”托尼難得沒有開啟嘲諷模式，他靠在走廊的墻上，在說這句話時看起來想伸出手，史蒂芬妮不知道他這是想拍自己的肩膀，還是乾脆給她一個安慰性的擁抱，但是托尼最終也只是動了動手掌，放棄了這個想法。
“說得簡單。”還沒等史蒂芬妮做出反應，娜塔莎的冷水就潑了過來，“這還得看當事人的意願。”
然而巴基並沒有給史蒂芬妮這個機會。
就在一眾人在外焦急等待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裡突然傳來的一聲類似於爆破的聲音，這讓走廊上所有人都是一驚，托爾說這個魔法還沒有成功過，不會是真的失敗了吧？
反應最大的還屬鷹眼，他看起來差點被那道聲音嚇得跳起來：“不是吧，我的話什麼時候這麼靈了？”
史蒂芬妮顧不得回應他的吐槽，幾乎是在爆破聲響起的下一刻就做出了反應：“賈維斯，開門。”
屋內沒有硝煙，也沒有想象中的魔法波動，史蒂芬妮踏進房門的時候看見地板上的魔法陣就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宇宙魔方被甩到了墻角，而原本拿著宇宙魔方的人……
不止是史蒂芬妮，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望向墻壁上的那個窟窿。破壞墻體的始作俑者就站在那個能看到大廈外面風景的口子邊沿，他的金屬手臂扶著墻，史蒂芬妮甚至都懷疑他還要把手中的混凝土捏成碎片。
聽到開門聲，巴基回過頭來。
他的眼睛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逮到了史蒂芬妮的目光，在看清楚那雙眼睛裡蘊藏著的情緒的時候，史蒂芬妮的心情變得格外沉重。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很好，最起碼毀掉的只是一堵墻，而巴基看起來並沒有發狂或者失去意識，這比她做出的最壞打算要好太多了。
於是她試探性地邁出步子，但就在她的第一步落地的時候，巴基開口了。
“別過來。”
他的語氣非常寒冷，但是也帶著些許哽咽。在開口的瞬間，史蒂芬妮能看到青年的眼中出現了晶瑩的光芒，他抿緊嘴脣，那個表情像是在責怪誰，這個表情讓史蒂芬妮僵硬在原地——她知道巴基這是在責怪他自己，但是她還是覺得，她的朋友這個表情是在詰問史蒂芬妮•羅傑斯。
詰問她為什麼不在火車上拉住他，為什麼要放棄尋找他，任由他被敵人抓住，經受這麼多年的折磨。一覺睡了六十多年，史蒂芬妮甚至都覺得自己忘卻了痛失巴基時的心情，而現在，他用這種表情看自己，她才發現，原來那種痛苦是如此清晰地刻在她的心裡。
“巴基，你……”
“……我沒事。”天知道他說出這番話時是多麼的艱難，青年最終也是沒落下淚水——他自己知道，落淚的應該是他自己害的人，凶手是沒資格難過的。
然後他衝著那個缺口，走了幾步。
“讓我靜一靜，史蒂芬妮。我需要……冷靜冷靜。”
說著，他徑直從缺口處跳了下去。
史蒂芬妮當然知道他摔不死，冬兵也曾經經受過身體強化，再加上他學過的技能，這點高度難不倒他。但是史蒂芬妮還是衝上前去，她想跳下去拉住巴基，這是史蒂芬妮當時唯一的想法。
上一次沒有拽住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
但是托尼攔住了自己，史蒂芬妮完全失了方寸，她只感到有隻手環住了自己的腰，而後是再熟悉不過的冷靜聲線自耳邊響起：“你就讓他冷靜冷靜，現在他該怎麼面對你？”
……這是對的，徑直離開自行冷靜是巴基唯一的選擇。他可以和同伴們傾訴，可以與史蒂芬妮共同承擔這個痛苦，但這並不是詹姆斯•巴恩斯的風格。他是個戰士，不是懦夫。自己犯下的過錯，他肯定選擇自己背負。理智上史蒂芬妮能理解他的選擇，但真正讓她從悲痛與驚慌中回到現實的，是賈維斯的話。
“先生，是否開啟巴恩斯先生的定位器？”
定位器？
史蒂芬妮轉頭看向托尼，在她的眼睛看向托尼的眼睛時，後者挪開了。他有事瞞著自己，而這個……定位器？史蒂芬妮的大腦終於重新轉動起來，她擰起眉頭：“你在巴基身上放了定位器，什麼時候？”
而在她問出口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是什麼時候。史蒂芬妮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心都涼了。
她甚至不想讓托尼說出實話。
但是托尼最終也只是閉了閉眼，鬆開緊緊錮住史蒂芬妮腰肢的手：“在修復他手臂的時候，我在他的手臂裡安了一個控制器……以防萬一。”
他大可以隨便扯個謊什麼的，史蒂芬妮知道答案，但是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結果。這個時候她反而希望托尼能說謊，但是在復仇者的問題上，鋼鐵俠只會選擇隱瞞，而不是說謊——哪怕是用任何方式隱瞞。
又是以防萬一。
美國隊長擰起了眉頭：“你想要控制巴基？”
“我都說了，只是開了個後門，以防萬一。誰也不知道他當時的精神狀態穩不穩定，如果他突然在你泡咖啡時掐住你脖子怎麼辦？”鋼鐵俠這麼做自然有鋼鐵俠的理由，他想的比任何人都長遠，能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但是——復仇者的所有人都是人類，他以對待數學題似的方式對待同伴，史蒂芬妮永遠不可能理解他。
“這就是你表達信任的方式嗎？”
托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說他一定會反水，我只是預防這種可能性。”
“他信任你，我也信任你，鋼鐵俠！”
那一句鋼鐵俠像是刺激到了托尼，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全部收了起來，史蒂芬妮知道這是斯塔克設下戒備的標準反應。她以為托尼會像之前所有的爭吵那樣開口把自己駁得啞口無言，但是這次，他只是張了張嘴，而後泄了氣。
“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好好討論這個問題。”鋼鐵俠看似很平靜地說道，“我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吵上。”
說完，他也不給史蒂芬妮反應的時間，徑自離開。
先是巴基離開，而後史蒂芬妮和托尼又再次出現了分歧。這樣的結果誰都沒料到，房間裡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娜塔莎看著史蒂芬妮緊握的拳頭和繃緊的後背，難得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但是就在克林特要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娜塔莎拽住了他。迎上男人有些不安的眼神時，女特工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拽著鷹眼離開了房間。
史蒂芬妮聽到了腳步聲，但是沒有抬頭。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班納博士突然說話了。
“你知道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史蒂芬妮一驚，回過頭來，永遠都是一副好脾氣模樣的博士只是苦澀地笑了幾聲，“而他搞出這麼一出來，你應該不意外才對。我比神盾更早發現了他的反浩克裝甲，以及他針對浩克的一系列措施。你知道嗎，隊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版納博士頓了頓，再開口時，他收起了笑容。
平日裡的布魯斯•班納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什麼事都不會激起他的怒火。可是沒人能忘卻他發起怒來有多可怕，史蒂芬妮一直覺得，布魯斯不笑的時候，遮擋在眼鏡之下的那雙眼銳利地如同刀鋒。
“他甚至動過將浩克、將我送去外星的主意。而這個想法，裡德也是同意的。”
語畢，布魯斯扶了扶鏡框，有些無奈的笑容又重現在他的臉上，那種讓人戰慄的威脅感消失了：“我沒有說出來是因為這的確有效，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浩克了。或許把他送出地球，是保護地球的最好辦法。托尼是對的。”
史蒂芬妮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布魯斯的話。比起承受的痛苦，恐怕整個復仇者的心理陰影加起來也不會比他更多。浩克是復仇者最強大的武器，也是班納博士最厲害的反擊方式。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他痛苦的根源，甚至曾經不惜用死來擺脫的身份。現在他用如此平靜的語氣道出這番話，不僅沒讓史蒂芬妮原諒托尼，反而心生一種無力的悲涼感。
“他的確是對的。”
斯塔克永遠是對的，這點連美國隊長都無法否認。
“但是布魯斯，你真的能接受嗎。”史蒂芬妮道出這番話時，語氣無比的艱難，“你的同伴在算計你，防備著你，你能接受嗎。”
布魯斯沒有回答。
史蒂芬妮知道他的答案和自己一樣。她會因此三番五次與托尼爭吵，是因為每次托尼做出類似的事情來時，史蒂芬妮總會心中一種被辜負的感覺，還有一種……自責感。
美國隊長可以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鋼鐵俠，史蒂芬妮可以毫無芥蒂地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托尼。她相信託尼同樣也是如此，但他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告訴你，他並不完全信你，哪怕這與你本人無關，只與事情無關，對於史蒂芬妮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而現在，壓在她心底的不僅僅是托尼的這番動作，還有巴基。
他離開了，或許如托尼所說，對自己，對他都是唯一的選擇。選擇一個人背負所有的罪孽，這的確是巴基的性格。但是史蒂芬妮在感情上仍然不能接受。
她沒有抓住巴基，再一次。
這是她心底反覆翻涌上來的意識。
“那又……如何？”史蒂芬妮完全沒期待布魯斯會開口，所以當他再次說話時，她都有些驚訝。而轉過頭時，班納博士的臉上已經浮現出那種讓別人也會跟著平靜下來的淡淡笑容。
他當然明白史蒂芬妮煩惱得不僅僅是托尼的事。
“日子還得過下去，我相信明天不會比過去更糟糕了。”他如此說道，“至少我們還活著，不是嗎？”
是的。
至少巴基還活著，他就算永遠也不回來不見自己，他還是能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的。早在他第一次踏入復仇者大廈的時候史蒂芬妮就對他說過，現在的詹姆斯•巴恩斯是自由人，是留是走，是離開是回來，她都不會阻攔。
托尼不讓她阻攔，也是因為當時她說了這番話吧。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倒是好受了那麼一點，她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對，我還得考慮萬磁王的那件事……以及布魯斯，我覺得你挺適合當心理導師的。”
布魯斯：“如果你接下來的話是請我兼職復仇者的心理咨詢師，我這就放浩克出來，說到做到。”
第41章 英雄留步41
史蒂芬妮也知道和托尼的分歧並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了的。而不論她個人和托尼怎麼吵架,萬磁王的事情還是免不了復仇者出動。
戴上面罩,拿起盾牌,史蒂芬妮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打起精神來。怎麼說她也是要投入戰鬥，二戰的時候美國隊長遇到過比這還麻煩的內部矛盾,但這不代表要影響戰局。
“羅傑斯小姐。”就在這個時候，賈維斯像是會讀心術似的，直接道出了史蒂芬妮最掛念的事情，“巴恩斯先生正在布魯克林,這次任務需要徵召他嗎？”
……好吧,托尼在巴基手臂上安著的控制器沒派上用處,卻很好地發揮了定位的作用。至少他沒跑出紐約,布魯克林……估計是在他自己的舊房子裡吧。除了那裡,巴基也的確無處可去了。想到這兒史蒂芬妮只覺得心情更加沉重——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親人陷入痛苦中，但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就算是史蒂芬妮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無力的感覺真正襲上心頭時，這並不好受。
“不需要。”美國隊長也只能這麼回應，她把盾牌別在背後，踏出房間，“賈維斯，直升機到了嗎？”
“已經在樓頂，羅傑斯小姐。現在只需要你一聲令下。”
只需要她一聲令下。
這件事史蒂芬妮已經做了很多遍，無數遍。不論背負著多麼沉重的心情，她的隊伍還在等著她。
“走吧。”收斂起心情，美國隊長點了點頭。
史蒂芬妮知道萬磁王身邊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但是這次在場的變種人只有他和金剛狼兩個人。就算是萬磁王曾經幫助過復仇者，這不代表著他便成為了朋友。美國隊長走到抱著雙臂、目光警惕地托尼•斯塔克身邊，這是自從上次爭吵後她第一次和托尼說話：“你準備好了嗎？”
對於史蒂芬妮的主動搭話，托尼並不意外。而他也明白史蒂芬妮的意思：“當然。”
她問的是托尼那套專門針對萬磁王的碳納米盔甲。這次任務是秘密營救，不適合全體出動。除了兩個變種人外，復仇者這邊只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以及隱形女會一起去。如果救出雙胞胎後萬磁王想反水，那只有托尼的碳納米盔甲和蘇珊的能力，以及史蒂芬妮的拳頭能派上用場了。
至於羅根……永遠都是狂放不羈地變種人今天倒是沒叼著雪茄，看向萬磁王的表情和托尼一樣不爽：“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有兒子？”
而老者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之前我也不知道。”
氣氛真尷尬。
就算出任務的時候理應嚴肅對待，也不代表著這一路上所有人都要保持著沉默。但是現在萬磁王不會主動搭話，金剛狼也不是話多的人，而托尼和史蒂芬妮剛吵完架，更不會用開玩笑這種方式放鬆心情。
於是在家要幫兩個小孩、自己的熊弟弟以及熊丈夫收拾爛攤子的蘇珊•斯托姆，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就算出門，她也不得清淨。找話題的任務肯定落在自己身上了。蘇珊原本想問問巴基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史蒂芬妮肯定不好受。她也跟著沉默一會，最終看向史蒂芬妮：“我聽說希爾換了一套新的護膚品，效果不錯。”
除了蘇珊的所有人：“……”
上一秒還集體靜默氣氛膠著，下一秒蘇珊把這麼一個話題拋出來，實在是……太過詭異。但是史蒂芬妮明白蘇珊的意思，整個直升機裡能回應她的也只有自己，所以還穿著緊身制服帶著面罩的史蒂芬妮還是開口了：“她本來皮膚就很好。”
“能有你好？”拜超級士兵的血清所賜，在外貌方面史蒂芬妮能拉一整個加強連的仇恨值，就算是當了媽的蘇珊也不意外，“不過聽說很貴。到底是當上了指揮官的人，薪水待遇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這下連駕駛員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就算戰前聊聊天打打趣什麼的對於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人來說很平常，但是……馬上就要去和敵人拼命，兩位女性同伴在這裡討論護膚品，他們該說什麼好？
不過別的男性尷尬，不代表斯塔克會尷尬。這個話題走勢再不截住的話估計就沒完沒了了，相信在場的所有男人都不想聽史蒂芬妮和蘇珊來一場保養課，所以他很機智地接下了話：“裡德那傢夥不是在搞新項目嗎，折騰完了就有錢了吧。”
蘇珊看起來更頭疼了：“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斯塔克。”
當然不是，誰能像斯塔克一樣在發明上投入大把資金還不心疼的？裡德又沒有自己的公司，對此托尼只是一揚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好了，女士們。等任務完成了，我想一人一份護膚品的代金券充當辛苦費，這還是很容易的。”
“別忘了娜塔莎和小辣椒。”這個時候史蒂芬妮絕對不會忘記給朋友謀福利。
托尼：……什麼時候美國隊長也學會得寸進尺了。
看到托尼難得無言以對的表情，史蒂芬妮都不顧她之前還在生他的氣，從巴基離開後一直擰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反正這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小辣椒為你忙裡忙外，給她點禮物又怎麼了。”
“那娜塔莎給我什麼好處了？”托尼強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她救過你的命。”
對，拿著針筒二話不說往自己身上上扎，托尼一想到那針就覺得脖子疼。明明是你救過我的命，就算托尼•斯塔克覺得當時的自己遜爆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所以，你確認那是真是你的孩子？”托尼才不會喝史蒂芬妮繼續無意義的爭論下去，不就幾個錢，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這玩意。蘇珊開了個話題，托尼接了下去，下面再向萬磁王提問時就容易多了，鋼鐵俠還是用著那副“對，我知道我很囂張”的語氣開口，“我說你可別被騙了，老夥計。不會是有人想敲詐你贍養費吧。”
萬磁王勾起嘴角，看向故意開口嘲諷的托尼：“你是在給萬磁王說話，人類。”
他可是萬磁王，斯塔克這番質疑簡直是在侮辱他，而且，也只有斯塔克敢用這幅口氣給他說話。老者這句話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
想到要營救的雙胞胎，史蒂芬妮卻擰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的時候X教授親自聯絡了她。史蒂芬妮本以為那位智者是來告訴警告自己關於萬磁王的事情的，卻沒想到，X教授的確是發來了警告，卻是在告訴美國隊長，小心雙胞胎中的大的那一個。
旺達•馬克西莫夫，或許很快就要改姓為蘭謝爾了。繼鳳凰女後又一個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當金剛狼告訴自己旺達的能力甚至可以修改現實時，她就覺得這事情很是麻煩。而X教授又告訴她，他早在萬磁王發現雙胞胎存在時就聯繫過他們，然後教授發現，旺達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而她本人對此卻毫無察覺。
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能夠修改現實的變種人。
這聽起來比黑鳳凰還要糟糕。
“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女兒的事情。”史蒂芬妮不確定萬磁王知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她見托尼沒有再開口，猶疑半天，把話題接了過來。
老者沉默了很久，而後用他一貫強硬卻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回答她：“查爾斯告訴你的，他是否告訴過你，不要給她任何刺激？”
他沒有喊旺達的名字，萬磁王的反應也不像是著急或者擔憂。
“怎麼回事？”這下連金剛狼就察覺出不對來了。
史蒂芬妮收斂了剛剛的表情，恢復到美國隊長一貫的態度上來：“X教授告訴我雙胞胎中的姐姐精神狀態不穩定，待會行動的時候……我們最好小心一些。”
然而到底是怎麼一個不穩定的程度，誰也不知道。
敵人的防備很完善，甚至連預防萬磁王的塑料武器都配備齊全，還有一堆針對變種人的疫苗。怪不得他要拉復仇者而不是自己的兄弟會過來，史蒂芬妮想萬磁王會去救雙胞胎，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他的孩子，而是因為他們的能力。
一個超級速度，還有一個可以隻手翻天。有了他們，他還用擔心什麼？
雙胞胎不能交給萬磁王，這件事不僅史蒂芬妮想到了，托尼肯定也想到了，這次用上的是碳納米盔甲，也是為了這一點。史蒂芬妮的想法是把雙胞胎送到X教授那裡，至於托尼怎麼想……聯繫以往托尼消滅潛在威脅的方式，史蒂芬妮有點擔心。
然後在戰場上，趁著敵人的一波攻擊完畢後，她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你知道，雙胞胎現在什麼都沒做。”
鋼鐵俠聽到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後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甲之下的托尼•斯塔克沒有立刻回應，他沉默了一會，直到美國隊長覺得事情要往自己想象中的糟糕方向發展的時候，斯塔克終於開口了：“我的確想過抹消掉他們。”
抹消掉兩個人的存在，以輓救更多的人。
“但是浩克也是個威脅，而他現在仍在地球上。”
這下輪到美國隊長驚訝了。在這裡的復仇者誰都知道雙胞胎不能跟著萬磁王走，史蒂芬妮的想法是送到X教授那裡，而托尼更乾脆。要是消滅威脅，倒也不用痛下殺手，讓威脅轉為己用就是了。
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不過……”史蒂芬妮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走在前方的萬磁王。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托尼率先嗤笑幾聲：“怕他做什麼？”
當然不怕他，萬磁王要是無法控制托尼的盔甲，那場面就變成鋼鐵俠毆打老人家了。史蒂芬妮怕的是雙胞胎會自然而然的站到自己父親的那邊。不過她轉念一想，孩子都這麼大了爹突然找過來，估計姐弟倆一時間也不會輕易接受，或許是復仇者更容易獲得他們的信任。
而美國隊長的想法是對的。
等到萬磁王打開兩扇緊緊封閉的鐵門時，一個房間是空的——而本在那個房間裡的皮耶羅已經扶起了另一個房間裡的旺達，正用警惕地目光看著他們。
“復仇者，還有變種人，你們來幹什麼？”
擁有超級速度的皮耶羅將旺達護在身後，而旺達在見到來者時卻不像弟弟那樣戒備，她抓住了皮耶羅的手臂：“應該不是敵人。”
“馬克西莫夫先生。”萬磁王緩緩開口了，“容許我提醒你，你也是變種人大家族的一員。”
這就是承認了旺達說的話，皮耶羅有些恍然，臉上警惕的神色少了一些：“快銀。叫我快銀。你們為什麼要來救我們？復仇者和萬磁王應該是敵人。”
“還不是因為邪惡反派要拿你們來威脅世界。”鋼鐵俠拉開面甲答道，然後他看了一眼史蒂芬妮，又看了看萬磁王，頓了頓，繼而輕描淡寫地將重磅炸彈拋了下去，“至於萬磁王……我想你們很快就會改姓蘭謝爾了。”
“什麼？！”
在看到雙胞胎臉上的震驚時，史蒂芬妮就知道托尼的想法了：“萬磁王是你們的……父親。”
剛被救出來就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就算這是一件好事，對兩個成年人來說也是相當震撼的。而看快銀和旺達的表情，這……未必是好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快銀，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頭白髮的變種人就從姐姐身邊出現在萬磁王面前。
“她說你是我們的父親。”快銀的表情並不好看，他的眼底甚至壓抑著怒火。
萬磁王當然明白鋼鐵俠和美國隊長一唱一和有什麼企圖，但是他們已經說了出來，老者也不會否認：“……是。”
快銀握緊了拳頭。
這個時候史蒂芬妮有些擔憂地看向旺達，後者的表情也不好看，聯想到X教授告誡她的情況，史蒂芬妮想最好還是把旺達安撫下來。
這麼想著的她朝著還坐在囚牢裡的旺達邁開步子，但是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快銀有了行動。
“別想打我姐姐的主意。”上一秒還在萬磁王面前的快銀，下一秒就攔住了美國隊長前進的步伐，他的眼中飽含敵意，威脅的語氣和萬磁王也出奇地相似，“就算你是美國隊長，我也不允許你動旺達一根汗毛。”
“……旺達需要安慰，孩子。“
“不需要你來。”
快銀說完，見史蒂芬妮沒有再反駁的意思後，又出現在萬磁王面前，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你說是我們的父親……那你在哪兒？”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可是其中憤怒的成分卻讓萬磁王明白快銀指的是什麼。
老者沒有開口。
可是快銀卻不會如此輕易地饒過他：“母親死的時候……你在哪兒？那些個混賬抓住我們，折磨我們，拿我們做實驗時，你在哪兒？”
回答他的，還是只有沉默。
“現在你說你是我們的父親，但是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那哪裡？！”
“在輓救更多的同胞。”萬磁王終於回應了快銀，他看著那張與他多少有些相似的面龐，平靜地就像是在回應一個陌生人，“你們的母親並沒有告知過我你們的存在。”
快銀冷笑幾聲：“幸虧她沒有告訴你，不然的話，我和姐姐是不是要被你從小當武器用。就像你利用你的那個兄弟會裡的變種人一樣？”
“那不一樣，皮耶羅。”
“我說了，叫我快銀。”
變種人看起來恨不得給萬磁王兩拳，他看起來還想再質問什麼，然而這個時候，旺達的腳步聲打斷了他。
史蒂芬妮看到那個看起來震驚又悲傷的姑娘從囚牢裡走了出來，她的身上有類似於洛基和毀滅博士發動魔法時才有的那種能量波動，可儘管如此，旺達站在囚牢門口時，給人的感覺也只像是一個普通女性。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開口了，聲音並不大，但是卻用的陳述句。
萬磁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旺達等了一會後確認他這是默認了，才繼續說道。
“……你救我和弟弟，是因為我們是你的孩子，還是因為我們擁有的能力？”
這比快銀更直接。
老者沉默了很久。久到史蒂芬妮覺得他這是放棄回答的時候，萬磁王還是開口了。那個反抗了一輩子、幾乎是為了變種人事業放棄一切，甚至放棄過自己生命的變種人，還是用不急不緩的語氣回答。
“因為你們的能力。”
旺達笑了起來，那個笑容溫柔又無奈。
“我知道了。”
她笑著說到，而史蒂芬妮卻有種不好的預感。而接下來，托尼的行動也印證了她的想法，鋼鐵俠幾乎是在她的話音落下的瞬間舉起了手掌。
“Cap！攔住她！她的開始波動了！”
什麼？！
史蒂芬妮怎麼也沒想到，X教授所說的精神不穩定，竟然能不穩定到這個地步。等到史蒂芬妮做出反應的時候，旺達的周身的能量甚至都能用肉眼看見。
那個看起來和普通姑娘沒有任何區別的變種人，還是掛著無奈的笑容。
“——這不是我要的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的快銀和旺達是復聯2里的，不是逆轉未來裡的。所以他們之前沒見過老萬。
第42章 英雄留步42
那是一片白光。
從上至下,從左至右，填滿了整個房間,整個空間乃至宇宙。史蒂芬妮想攔住她，攔住那個光源，那白光中心的——
史蒂芬妮猛然睜開眼,落入眼簾的是復仇者大廈的天花板。她只覺得頭疼，有些迷茫地坐起身來，而後看到床頭櫃的燈亮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輕聲開口：“別,賈維斯,別吵醒托尼。”
托尼？
史蒂芬妮的心頭閃過半分奇怪的情緒,她總覺得這哪裡不對，卻又尋不到任何頭緒。
“怎麼了？”
還是吵醒了他。她轉過身，躺在身側的托尼•斯塔克看起來也是剛睜眼，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清醒。史蒂芬妮太了解他了，托尼一向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而他昨晚的表現好的讓人驚奇，竟然沒讓自己去實驗室拎人。想到這兒史蒂芬妮暗自懊惱，她應該再輕一點的，讓他好好休息。
“沒什麼。”夢裡的那道白光……不知道為什麼，那道白光讓史蒂芬妮格外在意。她似乎是夢見了復仇者的一次任務，這不是史蒂芬妮第一次在夢中戰鬥，時至今日美國隊長還常常會夢見二戰的日子，但是這一次……
這要是沒什麼就有鬼了，就算托尼剛睡醒，也能看出史蒂芬妮的臉色不好看。
他也坐起身，拉過她的手臂：“史蒂芬妮。”
男人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外面的天空還暗著，史蒂芬妮又阻止了賈維斯開燈，室內的光源只有托尼胸口上的反應堆，淡藍色的光芒照亮了她和托尼的面龐。他還是那副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表情，但是史蒂芬妮能清晰地從他褐色的眼底察覺到關心的情緒。
她和托尼坐在同一張床上。
史蒂芬妮和一個斯塔克。
“不，我……”史蒂芬妮當然不會說她是被夢驚醒的，那太可笑了，也沒有什麼必要。她想了想，最終也只是略去了夢境，將心中的不安道了出來，“我覺得這有些不真實。”
回應她的是托尼•斯塔克一貫介於挑釁和玩笑之間的笑容。
“拜託，別告訴我你後悔了。”史蒂芬妮猜他原本是擺出嚴肅的表情的，但還是放棄了，因為他沒忍住，“因為後悔也來不及了，蜜月都過完了，這要想退貨可是晚了一步，斯塔剋夫人。”
無論何時何地斯塔克永遠都這麼欠揍。不過這也著實奏效，看他這幅討打的得意神情，史蒂芬妮一下子把煩亂和疑惑拋開，也跟著笑了起來：“你管那叫蜜月？那我很榮幸毀滅博士也能參與到咱們其中來，真的。”
“這可不怪我，是你說這就夠了不需要再來一次的。”她眉眼之間的擔憂消失了，托尼便鬆開手，靠在床上懶洋洋地開口。
去歐洲度假，這還沒到東歐呢毀滅博士就把炮口搬到兩個人面前。在去哪兒都有附近的反派BOSS接待的情況下，史蒂芬妮當然覺得這就夠了，這哪兒是度蜜月，簡直是去找死。在結婚之前，不對，遠在認識托尼•斯塔克之前，甚至在她還沒沉睡的時候，史蒂芬妮也想過自己的婚禮和丈夫會是什麼樣，還與佩吉討論過——史蒂芬妮覺得就算當時她和佩吉列一個長達十寸的丈夫備選清單，其中也不會有斯塔克的名字。
而現在，她偏偏就和一個斯塔克結婚了。
“我又沒說蜜月的事情。”史蒂芬妮覺得托尼好像挺在意這件事，畢竟是他安排好的，突然被反派打斷行程的確很不爽，“那真的就夠了。”
“那就是改姓的問題？你要把姓氏再改回羅傑斯我也不介意的，就是那咱們有得再上次頭條，到時候——”
“——我去洗個澡。”越說越沒譜了，史蒂芬妮笑著打斷他的話，“既然醒了不如去訓練室？”
“再讓你摔個痛快。”托尼看起來興致缺缺，“我付得起沙袋錢，真的。”
說得好像他才是陪練的那一個，史蒂芬妮要想鍛煉自己怎麼也不會拉上他。托尼自己也知道史蒂芬妮要拉他進訓練室是為了指導他的格鬥技術——能得到美國隊長的親自教導，這是多大的榮幸啊。一開始的時候托尼還是很認真的，幾個星期過後他決定還是把自己的裝甲做的更牢靠一些，然後到現在……每天上課？可以，但是大清早就拉自己當沙袋？算了吧。
他不去史蒂芬妮也不強求，反正固定的課目不會少。和托尼說了幾句話後，她覺得那種莫名的不真切感很快就消失了，走進浴室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史蒂芬妮都覺得剛才的念頭有點可笑。
只是個夢境而已。
等史蒂芬妮從浴室中走出來，托尼還靠在床上……不僅是靠在床上，還端著自己的杯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臉前的虛擬屏幕，那個姿勢叫一悠閑。史蒂芬妮露出無奈的笑容，走過去：“你還沒洗漱就……”
後面的話，在她看清楚托尼杯子裡裝著的是什麼後戛然而止。
美國隊長的臉一下子黑了：“你竟然大清早空腹喝咖啡，你的命就一條，容不得你大事小事來回作。這點不用我提醒你吧？”
托尼都不抬眼看她：“你再大聲一點就像《生活大爆炸》裡霍華德他媽了。”
“斯塔克！”
“對，就像這樣。”
史蒂芬妮簡直想連人帶虛擬屏幕，以及賈維斯都扔出復仇者大廈去。這太猖狂了，之前她看不見托尼的一些壞習慣也就罷了，現在就在自己眼前，史蒂芬妮要是能忍，她就是不是美國隊長！
“賈維斯，關掉屏幕。”
托尼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賈維斯，你敢！”
好在賈維斯只是人工智能，像這樣夾在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中間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擱任何活人都得煩死。經驗告訴它接下來兩個人會根據虛擬屏幕的開關問題進行沒完沒了的拉鋸戰，所以聰明的智能在面對兩個衝突的命令時，很果斷地選擇了沉默。
這讓托尼很是得意，不過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史蒂芬妮已經走到了床邊，伸出手：“拿過來。”
“什麼？”托尼看起來就像是玩具要被大孩子搶走的三歲小孩。
“杯子，我去給你換杯橙汁。”
“誰要喝那個，噁心。”
鋼鐵俠欲圖在不穿盔甲的時候動搖美國隊長的權威，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現在的史蒂芬妮穿著浴袍，一頭金髮還濕漉漉的，也不代表著她沒有威嚴：“去洗個澡順帶把鬍子修一下，不然我就給你換成高樂高。”
結了婚就騎到頭上來了，男人的尊嚴何在？！還坐在床上的男人看起來很想反駁什麼，但是身經百戰的女戰士雙眸一瞪：“快點！”
托尼：“……”
要是想吵架，托尼•斯塔克能從十八種不同角度吵得史蒂芬妮啞口無言。但是他非常清楚，今天早上他要是因為這種小事和史蒂芬妮吵起來，直到他主動認錯之前，史蒂芬妮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托尼可不想晚上睡覺時還對著一張黑臉，於是就算是要犧牲男人的尊嚴，往日裡一向以花花公子、留戀花叢的托尼•斯塔克，也只得乖乖把自己的杯子交出去。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著結婚。”走進浴室前托尼還忍不住小生嘀咕道。
如果史蒂芬妮是個普通人，那她一定聽不見托尼在說什麼，可偏偏她不是。聽到托尼這樣的抱怨，她不僅沒生氣，反而忍俊不禁地搖搖頭，把托尼剛才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現在想退貨可是晚了，斯塔克先生。”
等托尼也從浴室出來後，天已經亮了。史蒂芬妮指了指放在床上的襯衣休閒褲：“你的T恤在洗，先穿這個。”
對此他倒是沒什麼異議，拾起衣服時，托尼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昨天巴基是不是不在大廈裡？”
“對，下午就出去了。”史蒂芬妮把換成橙汁的杯子遞到托尼手上，順手幫他拽了拽襯衣衣角，“他約了娜塔莎看電影，首映。”
“哦。”托尼嫌棄似的看了眼杯子，又勾起帶著些許惡意的笑容，“怪不得他要問我穿什麼衣服……我真是有先見之明，還順帶推薦了他最新款的安全——”
“閉嘴，我不想聽。”史蒂芬妮都懶得再瞪他了，“喝完來通訊室一趟。”
“獨眼發了份資料過來。”剛才洗澡時賈維斯就提醒托尼了，一提到正事，托尼和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切換到英雄模式，“我去通知裡德一聲，以及今天我不想和你再吵架了，史蒂芬妮。”
“我也是。”史蒂芬妮收斂了笑容，“所以一會你不要三番五次嘗試著激怒我，鋼鐵俠。”
就算結了婚也不代表著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就能和睦相處了，在觀念問題上，兩個人的分歧一向很大。蜘蛛俠甚至說過“我寧可相信赫魯曉夫和尼克松結婚也不相信他們兩個能一年不吵架”這樣抱怨的話，不過史蒂芬妮覺得自己和托尼•斯塔克結婚後，復仇者的矛盾倒是小了很多。
在這之前要是在公事上吵架，兩個人免不了要冷戰很長時間——在原則問題上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都絕對不會讓步，與其再無意義的爭論下去不如雙方都先冷靜冷靜。只要她不和托尼見面，就不會再爆發矛盾。但現在可不行了，晚上是要躺在一個枕頭上睡覺的，史蒂芬妮和托尼都不想在私人時間裡還冷戰，潛在的矛盾不解決都不行。
當然史蒂芬妮覺得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還是沒讓步……不過截止到現在，所有的問題只要好好溝通，還是能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的。至少現在史蒂芬妮和托尼都會顧忌到夫妻這層關係，不直接對嗆了。
等搞定尼克•弗瑞送來的情報後，史蒂芬妮暗地裡松了口氣。沒吵架真是太好了，她也不希望總是和托尼爭論。從通訊室回到客廳，還沒踏出電梯間，她就聽到自客廳傳來的音樂聲。
“上午好，隊長。”坐在沙發上的紅發姑娘聽到電梯的開門聲時，站了起來，同樣是一頭紅發，她卻不像娜塔莎那樣眉眼之間都帶著凌厲的色彩，“我聽賈維斯說你和托尼從臥室出來就直接去通訊室了，用過早餐了嗎？”
“上午好，旺達。”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已經用過了，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的話換來了旺達更為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非常溫順的緋紅女巫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皮耶羅一會要來接我去探望父親。”
說完，她又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隊長，你看我這一身得體嗎？上一次在對付九頭蛇時，父親看到了我的制服，我覺得他好像不怎麼高興。”
或許任何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穿這麼少都不會高興。史蒂芬妮一開始的舊制服也有些暴露，不過純屬是表演需要。旺達那身的確是有點……嗯，萬磁王會給臉色看，史蒂芬妮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現在的緋紅女巫穿著一身連衣裙，配了一件短款的外套，看起來和普通女性沒有任何區別。史蒂芬妮也只是笑了笑：“這身應該沒問題，快銀說他什麼時候來了嗎？”
“他就在下面等著了。”
“你可以請他上來。”
對此旺達笑得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是帶著女性特有的不懷惡意的揶揄：“他才不呢。皮耶羅說他才不要踏進人類的地盤一步。不過我猜那只是因為托尼也在。”
史蒂芬妮也很無奈，原本她和托尼時打算把雙胞胎都拉入復仇者的。皮耶羅又非常愛護自己的姐姐，史蒂芬妮本來覺得，基本上旺達同意，皮耶羅應該也會同意。但是她忘記了托尼的嘴炮有多拉仇恨，以及快銀和他親爹的相似性。
結果就是兩個人互嗆了一番，快銀怒氣衝衝地加入了X戰警。
“記得早點回來。”他不上來也沒辦法，史蒂芬妮對著旺達囑咐道，“如果快銀和萬磁王吵起來，記得及時阻止。”雖然打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本著掐滅一切不和諧因素的原則，還是提防著點。”
旺達看起來很想笑出聲，但是她忍住了：“遵命，隊長！”
說完，她就拿起沙發上的挎包，朝著電梯間的方向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剛好開了，走進來的不是史蒂芬妮以為的托尼或者布魯斯，而是金剛狼……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完全陌生的小女孩。
“早上好，羅根。”旺達與金剛狼擦肩而過時，還不忘問一聲好，“上次托尼說你再叼著雪茄進門，他就讓賈維斯開消防栓，你忘記了嗎？”
金剛狼：“……”
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錯覺，她覺得金剛狼在看到旺達的那一刻，原本就有點沉重的臉上露出了半分殺意。但是在對上旺達滿臉笑意的臉時，他所做的也只是把雪茄掐滅，目送旺達離開。
“羅根，你怎麼來了？”他已經很久沒來復仇者大廈了，而且之前也沒有提前說過自己要來。對於金剛狼的突然駕到，史蒂芬妮有些意外，但是她的目光卻落在羅根身後那個小女孩的身上。
然而接下來他說的話，就不僅是意外那麼簡單了。
“所以，美國隊長果然和斯塔克結婚了是嗎。”
史蒂芬妮困惑地擰起眉頭：“你在說什麼？婚禮當天你不是也在。”
金剛狼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走到史蒂芬妮面前，渾身煞氣的變種人看起來和美國隊長所認識的那個不大一樣……史蒂芬妮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她突然想起來今早驚醒自己的那個夢境。
“這就是你們認為的現實。”他的表情凝重極了。
他們所認為的現實。史蒂芬妮沒有放過金剛狼所說的話。在夢中看到白光時的不安感又回來了，史蒂芬妮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開口：“你在說……什麼？”
“白光。”金剛狼壓抑著聲音開口，“你是不是看到了白光？”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劇情改編自大事件《House of M》，當然和HoM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已經_(:з」∠)_
以及本來不想給史蒂芬妮改姓的，我覺得她不會選擇改姓。但是漫畫3490世界裡娜塔莎•斯塔克都改姓了……給托尼找個平衡，還是改吧=。=
第43章 英雄留步43
史蒂芬妮愣住了。她一直覺得那不過就是個印象深刻的夢境,可如果那是個夢境,金剛狼又怎麼會知道她夢到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羅根？”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轉過頭來，問道。
在金剛狼眼裡,這卻又是另外一番意思。經歷過美國所有戰爭的變種人同樣在看著美國隊長,依舊是金髮碧眼,依舊是面臨嚴峻態度時緊繃著的面龐,但是就是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史蒂芬妮•羅傑斯不大一樣……結婚和不結婚的區別。
想到這兒就算羅根知道事態非常嚴重，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早知道是這樣,你和斯塔克在第一次吵架時就該把地點改在床上。”
“什——羅根你是不是瘋了？！”
看到史蒂芬妮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金剛狼只是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陌生小女孩：“蕾拉。”
美國隊長的心中突然涌上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是她身為戰士這麼多年來早就練就的本領。就在她還想開口詢問什麼時候,那個小姑娘已經從金剛狼的背後走了過來。
史蒂芬妮壓根就不認識這個姑娘……新的變種人？可是金剛狼為什麼要把她帶過來？她困惑地看了看那個叫蕾拉的女孩,而後開口：“羅——”
——接著，眼前一片綠光從她的眼前閃過。對，這次是綠光了，那道光芒就像是鑽進了她的腦子裡一樣，差點把她撞翻過去。而這道光芒過去後，緊跟而來的是大批的記憶涌到眼前。
她的人生中“應該”沒有存在過的記憶。
從神盾局特地布置的房間中醒來，加入神盾局，來自平行世界的自己和鋼鐵女俠，穿著冬兵裝束卻行走在復仇者大廈的巴基，還有……
那個從囚牢中緩緩走出來的年輕姑娘，“緋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她張開雙手，溫柔的臉上有兩行清淚落下。
“這不是我要的現實。”她說。
史蒂芬妮跪倒在地上，在這個距離下金剛狼本來是可以扶住他的，但是他沒有——史蒂芬妮很感激她沒有，美國隊長在這個狀態下被亂七八糟的記憶衝擊到連站都站不直，說出去也真是夠丟人的，金剛狼比誰都更懂得在這些方面上尊重一個戰士。
他看起來還想重新點燃雪茄，但是自己和那個陌生的小姑娘無法喚醒這個世界的賈維斯，所以只得悻悻地將香煙又塞回口袋裡。
“我的天。”金剛狼等了很久之後，史蒂芬妮才一撩頭髮，滿臉震驚地直起腰來，“我和托尼結婚了？”
說真的，能讓美國隊長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如何是好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非常少見。就算是單槍匹馬面對一整個排的納粹或者毀滅機器人，對於史蒂芬妮•羅傑斯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她結婚了，還是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這是人生中頭一回，史蒂芬妮徹徹底底地，完全地體會到了手足無措的滋味。
“整個世界都被緋紅女巫修改了。”金剛狼脫口諷刺道，“而你的關注點就在這上面上？女人。”
最後那句女人成功地奪回了美國隊長的注意力，從四十年代開始就面對各種各樣性別歧視的她對此非常敏感。當然史蒂芬妮也知道金剛狼只是用了最有效的方式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已，所以她也只是狠狠瞪了變種人一眼，然後扶著沙發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把那驚魂未定的神情甩開。
“我沒想到她的能力會這麼的強。”
史蒂芬妮艱難地開口，她知道旺達的能力非常可怕，但是她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大。如果只是修改部分現實那也就算了，但是金剛狼讓那個小姑娘給自己的記憶，和她在這個世界上理應“存在”的記憶，幾乎完全不一樣。
這是旺達修改後的現實。
這就是那個年輕姑娘的夢吧。她希望這個世界裡所有人都能和睦相處，希望她的父親照顧自己，希望她和她的弟弟能自由自在地活著。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的心情有點沉重，她想起在跟著萬磁王去救雙胞胎之前，X教授對自己說過的話。那個智者非常擔憂地對自己說，他曾經嘗試著與雙胞胎溝通，快銀吼他滾出去，而緋紅女巫……她根本無視了X教授的呼喚。
X教授在她的腦海里已經看到了一個世界。
旺達早就將這一切都構想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緋紅女巫已經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而萬磁王一句話則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怎麼想起來她修改了現實的？”史蒂芬妮回過神來，看了看金剛狼，又將目光落在重新躲回他背後的小女孩，“她是誰？”
“我也不知道。”金剛狼看起來也有些煩躁，“我睜開眼的時候她就在我的身邊，而她什麼都知道，我是說，知道這個現實被修改過，但是我並不認識她。”
連金剛狼也不認識她，但是她有讓別人恢復正確記憶的能力。這事也太詭異了，史蒂芬妮從來沒遇到過。她需要找個腦子比她更好使的人。
比她更好使……美國隊長從來沒這麼想哀嘆過。
“你跟我來。”
“什麼？”
“去工作間，先讓托尼也……恢復記憶再說。”
“你確定？”金剛狼笑得有點幸災樂禍，“老天在上，我以為我只穿著褲衩從公園草地上醒來就夠慘了，你真是個能安慰人的好夥計，隊長。”
對此史蒂芬妮只是冷冷瞥他一眼，這就足夠讓羅根閉嘴了。他要是還想再說些什麼，史蒂芬妮絕對會考慮把他從窗戶中丟下去的，反正這個傢夥摔不死：“我先去換上制服。”
誰知道在這被修改的現實中會遭遇什麼呢？如果旺達察覺到自己的現實被動過後會不會來阻攔他們？史蒂芬妮不知道，她想起來就在剛剛旺達還與金剛狼擦肩而過，而那個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燦爛。這是她的想法，或許緋紅女巫是想加入復仇者的……而史蒂芬妮的腦海中也有旺達給自己的，她們並肩作戰的記憶。
……這太美好了。史蒂芬妮都有點不忍心破壞她的夢境。
但是這不是真的。史蒂芬妮覺得旺達很有可能也不清楚自己修改了現實。
而美國隊長全副武裝，與神態嚴峻的金剛狼出現在工作間，這幅架勢看起來也驚到了托尼•斯塔克。看起來正在維護裝甲的托尼在看到史蒂芬妮緊繃著的臉後，難得沒有出聲抱怨，直接了當的扔下螺絲刀，還隨手拿了個抹布擦了擦手：“這次又是哪個反派來串門了，親愛的？”
金剛狼：“噗。”
史蒂芬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起來今天早上她還和托尼同枕一個枕頭，就算知道現在她應該嚴肅，美國隊長也有點繃不住。尷尬地幾乎開不了口的史蒂芬妮，最終決定用禍水東流這個計策，轉頭看向怯生生躲在自己身後的蕾拉，露出一個安慰性的笑容：“麻煩你了，蕾拉。”
“什麼？剛送走了一個羅拉又來了一個蕾拉，別告訴我這又是你的克隆——哦我去他的。”
托尼的反應比史蒂芬妮更大，他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好幾步，又被自己放在地上的零件絆了一下，直接跌在了地上。史蒂芬妮看到他瞪大自己的褐色的雙眼，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
不過他處理問題的速度比史蒂芬妮快多了。很快托尼就眨了眨眼：“……該死的，我竟然和你結婚了。”
看吧，史蒂芬妮就知道托尼也會這麼說。第一個反應不是恢復現實的什麼的，這絕對不能怨自己。畢竟拯救世界這種事他們幹過很多次，但是結婚可是第一次。
“男人就不該被婚姻套牢。”史蒂芬妮覺得羅根這次看戲看的非常爽，至少他從來沒見過金剛狼笑得那麼開心過，到了工作間總算是能抽煙的男人如願以償地點燃了雪茄，惡意地說道，“我記得在這個現實裡我也這麼對你說過，現在後悔了吧？”
史蒂芬妮發誓托尼的那個表情是想認同羅根的，但是他在掃過自己的面龐時，又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下去：“這還用你——嗯，這就是緋紅女巫的本事，那這個小孩是怎麼回事？”
.
“這能力真好用。”托尼在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忍不住感嘆道，“我要是會這個，先把九頭蛇滿大人什麼丟出銀河系，而這不過是動動腦子的功夫。”
“關鍵在於，為什麼蕾拉會記得正確的一切？”史蒂芬妮拋出了關鍵的問題。金剛狼醒來的時候她在身邊，他記得一切或許也是因為這個誰也不認識的姑娘，可是為什麼她會記得？
托尼沒立刻回答，他無意識地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思索時的一貫表情：“我猜……她是旺達製造出來的。”
“什麼？”
“這很合理，不是嗎？”托尼攤開了手，“她說不上來自己的父母是誰，家住哪兒，卻知道這個世界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模樣，又擁有讓別人恢復正確記憶的異能……X教授說過，旺達當時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她創造出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很有可能是無意識的。而她也應該知道……這是不對的。”
所以，這個莫名的“蕾拉”，就是旺達留下的後門。
史蒂芬妮聞言，想了想其中的可能性，而後看向羅根，後者露出一副“別看我我只負責打架”的神情，她只得又轉過頭，無意間發現托尼正在看著自己：“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旺達。”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幾秒後，史蒂芬妮挪開了目光。
她突然明白托尼與自己頭幾次見面時，男人為什麼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了。
“不。”對此托尼沒表示什麼，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些沉重的意味，“旺達一早就去萬磁王那裡，我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或許在那個時候……她就察覺出來金剛狼已經清醒了。”
說到這裡，托尼•斯塔克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笑容：“而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萬磁王，都不允許人類毫無理由地抓走一個變種人，尤其是在這個變種人還是他女兒的情況下。我想我們要面對的是一整個變種人兄弟會。”
那就麻煩了。
“武力突破？我喜歡。”金剛狼叼著雪茄含糊不清地笑道。
“那看來我們還得叫醒其他人。”史蒂芬妮點了點頭。
羅根：“就近來的話，首先應該是版納博士？”
托尼：“不行，不能叫醒他。萬一他情緒波動太大，把浩克弄出來，付錢修大廈的又是我。”
史蒂芬妮：“……巴基和娜塔莎可以。”
想到巴基，史蒂芬妮的心情卻突然好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巴基比真實世界的他更早的恢復了記憶。在旺達的現實裡，他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就算是喚醒他，讓他得知現實，有了這份心情，真實的巴基，也會很快的振作起來吧。
畢竟旺達強加給他們的記憶仍舊在他們的腦海中，這也是真實存在的……
她和托尼現在還是夫妻關係，這也是真實存在的。天啊，史蒂芬妮恨不得找個人把自己洗腦一遍忘掉這個事實。
“這個可以。”托尼笑得特別開懷，“不過我覺得現在他倆應該躺在一張床上，咱們這算是去捉|奸嗎？”
……少幸災樂禍你會死是不是。史蒂芬妮倒是覺得這挺好的，娜塔莎和巴基也曾經並肩戰鬥過，她和巴基在一起的話……史蒂芬妮從來沒想過，不過這倒是意外的合適。
“還有神奇四俠和蜘蛛俠——羅根？”
金剛狼把自己的雪茄咬斷了。史蒂芬妮和托尼驚異地看著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變種人莫名其妙地露出了殺氣，他滿臉怒容地站起來，就差把爪子伸出來了。
“先找蜘蛛俠。”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這個挨千刀的臭小子，我要在他肋條捅幾刀！！”
這怎麼了，一提到蜘蛛俠，他的表情看起來就跟那個高中生有仇似的。史蒂芬妮一把拽住了這就要帶著蕾拉離開的金剛狼：“等等，羅根！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先冷靜冷靜！”
“你們提起他我才想起來。”金剛狼看起來真的冷靜不下來了，“彼得•帕克他睡了羅拉！”
作者有話要說：=_=我覺得我寫的夠明顯了竟然還有妹子說看不懂……我去自我檢討一下。突然結婚是因為這是旺達修改後的現實啊|||||和漫畫劇情沒有關係的_(:з」∠)_
下章預告：狼岳父怒打俏女婿，隱形女攜弟媳怒打渣男【完全不是這樣！
第44章 英雄留步44
巴基的確和娜塔莎在一起，但是很可惜,托尼•斯塔克的捉|奸願望沒有達成,因為等史蒂芬妮敲開門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都完整地穿在他們身上。
在真正的現實中,史蒂芬妮最後一次見巴基時他已經把自己的頭髮剪短了,而在旺達的這個世界裡，他還留著冬兵時期的那個髮型,打開門的青年看到全副武裝的美國隊長，以及她身後的鋼鐵俠和金剛狼，甚至沒有驚訝，幾乎是立刻切換到了備戰模式：“復仇者出動嗎，隊長？”
但是回答他的卻不是史蒂芬妮•羅傑斯的命令，而是拉開面甲的托尼顯然對這個再正常不過的畫面有點不大滿意：“就第一次夜不歸宿出門約會來說，你起的太早了，夥計。”
巴基：？
這個時候娜塔莎也走了過來，她和巴基一樣，看到來者的裝束便擰起眉頭：“出什麼事了？”
而史蒂芬妮只是側過頭，看向一直拽著自己手不放的陌生女孩：“蕾拉，拜託你了。”
恢復記憶的衝擊一點也不好受，從美國隊長都因此站不穩就能證明這點。而直接在工作間摔倒地上的鋼鐵俠，在看到別人震驚無比的模樣時，總算是舒了口氣——他可不是唯一丟人的那一個：“你猜他們一會第一句話是什麼？”
金剛狼：“我覺得不會像你們兩個那樣後悔。”
史蒂芬妮：“……”
她很想反駁羅根，自己並不是後悔。可是這話如果真說出來又覺得怪怪的，好像她很盼望和托尼結婚似的。儘管在旺達修改現實之前，拋去兩個人又因為觀念問題冷戰不講，托尼對自己有好感，史蒂芬妮也很喜歡托尼，兩個人約會過幾次但還沒有說開，她不排斥和托尼在一起，可是……這就結婚了，相信這點不止是自己無法接受，托尼也不會接受的。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史蒂芬妮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而就在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要因為金剛狼一句話變得詭異起來之前，客廳裡的巴基和娜塔莎終於給了反應。
雖然他們兩個沒有參加營救雙胞胎的任務，但這件事賈維斯通知了兩個人。巴基回過神來後，看起來也非常震驚，但是比起和娜塔莎在一起，他明顯有其他更在意的東西。史蒂芬妮能看到自己老友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他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看向單手掐腰扶著額頭的娜塔莎。
容貌艷麗的女特工察覺到他的目光，抬起頭來，明明知道他眼中無奈的意思，偏偏不順著他的意開口說道：“怎麼？你在我這裡過夜，我不覺得我自己吃虧了。”
金剛狼看向托尼，後者也是理直氣壯：“看我幹什麼？美國隊長在我床上過夜，我也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我覺得我自己虧大了！史蒂芬妮被噎了個不輕，就算旺達的“現實”真真切切存在於她的腦海里，那也只是記憶……還沒正式地談過戀愛呢，這就連姓都改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虧本啊！
或許是史蒂芬妮的表情太過明顯，這倒是很好地轉移了巴基的注意力。上一秒還在為自己在真正的現實中恢復記憶這件事惆悵的老兵，在看到自己好友這幅神情，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真的很可惜這個平行世界的你不是男人，史蒂芬妮。不然我就能當你的伴郎了。”
娜塔莎：“伴娘團裡都沒我的位置。”
托尼：“那是因為你有任務。”
黑寡婦錯過了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的婚禮，對此她也非常遺憾……截止到現在。反正這並不是真的現實，等恢復現實後別錯過就是了。
“所以接下來再去叫醒誰？”
太好了，終於回到正事上。尷尬地說不出話來的史蒂芬妮暗地裡松了口氣，她立刻開口：“蜘蛛俠……羅根，還需要叫X23嗎？”
“搞不好他倆現在就在一起呢。”托尼及時出言吐槽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金剛狼聞言，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立刻就黑了下去。史蒂芬妮突然覺得彼得可能真的有危險了，如果見面的時候托尼再刺激金剛狼一下，男人很有可能真的會和高中生單挑。
為了防止金剛狼大戰蜘蛛俠的場面出現……史蒂芬妮想了想，只得安慰道：“羅根，羅拉非常懂事，說不定情況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呢？”
巴基一臉茫然：“發生了什麼？”
這下輪到其他人看金剛狼的熱鬧了，被變種人用“讓你結婚”嘲笑了一路的托尼•斯塔克，非常高興地攬過了解釋地任務：“來，咱們路上慢慢說。”
.
旺達修改了現實，就好像是在圓自己的夢，也給了每一個人她自己認為的最好的人生。但這個世界裡的彼得•帕克仍舊是蜘蛛俠——要知道對於彼得來說，最好的人生應該是他不是蜘蛛俠，沒有被蜘蛛咬過，本叔也還活著，當個聰明的優等生，在未來考上非常好的大學，成為一個科學家，或者其他什麼優秀的人。
但是在旺達的現實裡，她沒有這麼做。這讓史蒂芬妮也松了口氣。
如果這個世界的本叔還活著，那麼一旦世界恢復正常，這對這個年輕的超級英雄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而現在……
霹靂火和蜘蛛俠同時出現在復仇者大廈裡。看到復仇者的幾個核心人物，除了遠在仙宮的托爾基本都全了，兩個平日裡負責嘻哈吐槽的年輕人也不禁嚴峻下來。蜘蛛俠撓了撓自己的後腦：“這是怎麼了？”
托尼：“好小子，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麼大能耐。”
巴基：“我還覺得你是那種乖學生呢，真沒想到……不過交了女朋友還和基友混在一起，有點不合適吧。”
蜘蛛俠：？？
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諷刺自己啊？面罩之下的彼得•帕克完全糊塗了，他看向身邊的霹靂火，又看了看一臉揶揄的鋼鐵俠和巴基，當然他也沒忽視渾身冒殺氣的金剛狼：“呃，我做了什麼嗎？”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金剛狼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來讓你知道你到底乾了什麼事。”
然後又是喜聞樂見的綠光閃過，蜘蛛俠和霹靂火的反應比幾個成年人正常多了，在史蒂芬妮的記憶裡，旺達也沒有對這幾個年輕的超級英雄的人生做出什麼太大的改變。但是蜘蛛俠和霹靂火他們並沒有參與到拯救旺達的事情中去，兩個孩子甚至不知道有這回事。所以他們兩個倒是更加茫然：“這到底怎麼回事？！”
金剛狼卻誤會了蜘蛛俠的意思，怒吼道：“你說怎麼回事，你睡了我克隆人，小子！”
史蒂芬妮：“……萬磁王的女兒緋紅女巫把現實修改了。”
等到終於給兩個人解釋完畢後，蜘蛛俠也整理好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記憶。意識到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X23的關係後，他看起來比史蒂芬妮知道自己和斯塔克結婚還要尷尬：“嗯，那個，羅根，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托尼：“嗯，你對羅拉乾了什麼，他就要乾回來——躲你基友身後也不管用。”
史蒂芬妮忍不住笑出了聲：“別嚇唬小孩，托尼。”
一群成年人看一個高中生的八卦，這還有沒有天理了。美國隊長在其中很好地擔任了負責緩和氣氛地角色：“羅根，羅拉只她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再說，還有比彼得更好的選擇嗎？”
巴基：“就是，你這麼大的時候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了。”
金剛狼看起來真的要打人了：“那能一樣？！羅拉是女生，這小子騙了她，我得給她討回公道！”
蜘蛛俠弱弱地：“……其實是她，嗯，她先，先嗯……”
一眾人：“……”
這下連史蒂芬妮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在詭異的沉默之後，托尼替蜘蛛俠說完了他沒說完的話：“其實是她睡了你，不是你睡了她，對吧？”
彼得看起來有點不想承認，畢竟對於一個男生來說，在交往過程中是女孩子主動，實在是有點丟人。但是看金剛狼這個樣子，他很有可能把自己拎出復仇者大廈狠狠揍一頓。在這種三堂會審的情況下，年輕的超級英雄不得不選擇默認：“……我很喜歡羅拉，羅根。”
霹靂火一副嫉妒到南太平洋的表情：“哦老兄，為什麼你這麼好福氣？！”
連一直沒說話的娜塔莎都難得勾起嘴角：“這下你心理平衡了吧，羅根？”
的確平衡了。原來不是羅拉被騙|上|床，而且看彼得這幅模樣，搞不好情況還是反過來的，意識到這點金剛狼感覺好受了很多。
“先處理完旺達的事情再說。”這個時候史蒂芬妮趁熱打鐵道。
就算金剛狼還有些不爽，可現在至少聽起來討到便宜的是X23。現在的羅根又憋屈又有點欣慰——不愧是他的克隆人，哪怕是個姑娘，也依舊有自己的風範。
於是金剛狼大人有大量，悻悻道：“暫時放過你，小子。”
霹靂火小聲對蜘蛛俠說道：“一會你可以把羅拉也拉過來，她肯定會保護你。”
蜘蛛俠：“要女朋友保護，我的尊嚴何在？！”
史蒂芬妮真的很想笑出聲。雖然美國隊長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但現在看來，要面對旺達“好意”的可不止自己一個，起碼等現實修正後，要處理的爛攤子並不只有自己和托尼的呢。這麼想著的史蒂芬妮點了點頭：“然後就是蘇珊和……呃。”
現實的記憶和旺達給她的記憶混在一起，讓史蒂芬妮一時間想不起所有的事情來。但是等到提及神奇四俠中最關鍵的兩個人時，即使是美國隊長也面露難色。
而出現這種表情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就在史蒂芬妮提及蘇珊的時候，其他人也想起來了。
這個世界的蘇珊……在和裡德鬧矛盾。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似乎是因為裡德過於沉浸在自己的科研項目裡，再加上了兩個人有了爭執，一怒之下的蘇珊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還有弟弟從家裡搬了出去。
“他們竟然分居了。”史蒂芬妮有些震驚地開口，“我還覺得旺達的現實都是往最好的方向修改呢。”
托尼哼哼幾聲，顯然不贊同史蒂芬妮的意見：“怎麼不好了？蘇珊跟誰不比跟那個書呆子強，讓橡皮人和石頭人過一輩子去吧。”
神奇四俠成員之一的霹靂火倒是一點也不在意：“我覺得也得有這麼一回兩回的，讓裡德意識到我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太正常了。”
史蒂芬妮拿著手機，不知道現在該聯繫蘇珊還是聯繫裡德好。她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抬起頭問霹靂火：“現在蘇珊在哪兒？”
“我記得在公寓……哦，糟啦。”原本還吊兒郎當的強尼，立刻就放下抱在後腦勺上的雙手，“我姐帶著我女友，呃，這個世界的女友去找裡德理論去了。咱們還是趕快走吧，不然的話，一會蘇珊把裡德打成死結解不開了怎麼辦？”
蜘蛛俠：“你也被拉郎了，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倒霉啊！”
霹靂火：“X戰警裡的……幻影貓？上帝啊，我倆之前都沒見過面。”
金剛狼忍無可忍了：“你們這群臭小子，釣我學生很有意思嗎！”
藍晶 2014-8-29 00:34
第45章 英雄留步45
根據霹靂火在這個世界的記憶,蘇珊會回家是因為本勸裡德向她道歉。自己老婆離家這麼久,就算再科學宅，好歹是兩個孩子的爹，裡德•理查德還是在電話中進行了一番深刻沉痛的檢討,蘇珊這才肯回家“和他談談”。至於幻影貓……純屬是因為蘇珊臨走前她剛好在霹靂火家裡，所以一同去了而已。
“所以，我們是不是還得幫忙勸勸架什麼的。”得知情報的娜塔莎，所有所思地開口說道。
托尼、金剛狼還有巴基：“不。”
真是奇怪，什麼時候這三個人變得這麼有默契了？娜塔莎狐疑地瞥向他們,很是奇怪地看向在場的三個成年男性英雄：“為什麼不？”
金剛狼：“麻煩。”
托尼：“太便宜橡皮人了，蘇珊找誰不比找他好？”
巴基：“……托尼讓我喊的。”
史蒂芬妮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這幾個傢夥純屬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尤其是巴基,沒恢復記憶之前說是托尼教唆你也就算了，現在就算是擺出那副無辜的臉也無法擺脫老兵油子的氣質，這騙誰呢：“我說，男孩兒們。如果你們不想去，可以在復仇者大廈等著。”
讓幾個大男人摻和進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的確不合適，尤其是金剛狼，事實上他和托尼•斯塔克以及巴基•巴恩斯坐在一個沙發上感覺畫風都不大對。聽到史蒂芬妮的話，三個人明顯是放鬆下來，托尼很是乾脆翹起了二郎腿，把頭盔拿下來，對著史蒂芬妮揮了揮手：“好啊，快去快回。”
霹靂火：“我得跟著去，隊長。”
金剛狼：“蜘蛛俠，你留下，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戴著面罩的彼得•帕克聞言，就差直接抱住史蒂芬妮的大腿哭出聲了：“隊長，不要拋棄我，我也要去！”
說得好像我就能救你一樣。史蒂芬妮哭笑不得，美國隊長能打希特勒也能阻止街頭青年亂涂亂畫，但是她偏偏管不著別人的家務事，再說，避開了這次，還能躲得了下次？所以最終史蒂芬妮也只是拍了拍高中生的肩膀：“像個男子漢一點，別讓羅根覺得你沒擔當。”雖說她覺得羅拉比羅根更冷靜也更清楚自己的需要……但是既然金剛狼把自己當成了老爹，而X23也沒有要糾正的意思，那……彼得早晚得過這一關。
勸下了蜘蛛俠，史蒂芬妮只帶著霹靂火和娜塔莎，以及那個很有可能是被旺達自己創造的“後門”蕾拉離開。
“希望我姐別直接動手。”在路上的時候霹靂火有點擔憂地開口，“我覺得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上帝保佑咱們還來得及。”
的確還來得及。因為史蒂芬妮在動身之前告訴了裡德他們要去，所以等他們踏進門時，氣氛只是有點尷尬。而霹靂火在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揚起一個再燦爛不過的笑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開口：“原來大家都在啊……還有親愛的，你也在。”
最後一句話當然是對著幻影貓凱蒂說的。明明在真正的現實裡兩個人見都沒見過，可是強尼在道出“親愛的”這個單詞時仍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感覺。
而坐在沙發上的小個子變種人只是揚了揚眉毛：“蜘蛛俠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見我第一面竟然是問別人，你的心裡還有沒有我了。”
“後半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如果托尼在這裡，一定要吐槽霹靂火，這就是要基友忽視妹子的下場。但是很可惜現在不在，強尼自然不會放過這憑空而來的艷遇，坐到幻影貓旁邊：“等會兒給你個驚喜。”
“Cap，又出了什麼事嗎？”史蒂芬妮直接聯繫的裡德，而神奇先生此時也注意到史蒂芬妮身後還帶著一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小孩子，開口問道。
這劍拔弩張的感覺……不知道裡德到底做了什麼，不過看情況他是真的惹怒了蘇珊。史蒂芬妮舒了口氣，只得當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回答：“但願等一會你們想起來的時候，別再重新發一次火了。”
蘇珊：“到底怎麼了，隊長？”
史蒂芬妮：“蕾拉，動手。”
又是喜聞樂見的綠光閃過，原本還氣氛緊繃的房間在瞬間詭異地沉默下來。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蘇珊、裡德或者本，而是這裡最無辜的幻影貓，年紀也不大的小姑娘震驚地瞪大眼，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霹靂火：“你——”
靠著沙發背的霹靂火擺出一個瀟灑的造型：“還喜歡緋紅女巫送給你的新男友嗎，公主？”
娜塔莎：“我看到了過去的斯塔克。”
史蒂芬妮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羅根真的會發瘋的。”
“這是……這不會是……”裡德也反應過來了，史蒂芬妮還沒開口說話呢，他就將所有的前因後果猜了出來，“緋紅女巫的力量？原來我還是低估了她，我本來以為至多也就是小範圍影響什麼的，沒想到這直接就影響到了整個宇宙。這個孩子是她創造出來的吧，或許旺達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改變了現實，她只是潛意識地留下了一個後門，然後——”
“到底怎麼回事？！”蘇珊打斷了他，“我就知道早晚你會把我氣出家門的！”
對，在旺達的現實裡自己把妻子氣跑了，這好不容易請回來準備談談呢。終於想起這件事的裡德禁不住頭疼起來：“那個，蘇珊，你聽我說，這都不是真的，在真實的世界裡……”
強尼一臉祝你走好的表情：“錯了，姐夫。”
裡德：“什麼？”
發起火來的老婆可不管這個現實到底是不是真的，蘇珊一拍沙發扶手，站了起來：“這不是理由，理查德！”
娜塔莎：“……這次是未來的斯塔克。”
史蒂芬妮想起來今天早上……嗯還沒被蕾拉喚醒的自己吼托尼的場景，她憋了半晌，決定無視娜塔莎的吐槽：“蘇珊……正事重要。”
隱形女可是真的要發火了，史蒂芬妮一直覺得蘇珊是兩個孩子的媽，脾氣還這麼好真是挺難得的。現在她突然有種那一切都是表象的預感，如果不是自己和娜塔莎在這裡，蘇珊看起來真的很想把裡德打成一個蝴蝶結。
“對對對。”裡德如獲大赦，就差擦把冷汗了，“先把現實修正過來再說……現在找去找緋紅女巫？”
“旺達一早就離開了復仇者大廈，和快銀去找萬磁王了。”這是史蒂芬妮眼睜睜看著她走的，當時的金剛狼怕打草驚蛇也沒攔住她，“最早恢復記憶的是金剛狼，是他把蕾拉帶到我這裡來的。”
裡德聽到史蒂芬妮的話，擰起了眉頭，沉思片刻後，道出了托尼一樣的猜測：“我想，很有可能在金剛狼清醒過來的時候，旺達就察覺到自己的現實被人修改了。去找萬磁王只是尋找幫手而已，而且她很有可能再次動用自己的能力，咱們要面對的估計是一整個變種人兄弟會。”
“這也是我擔心的。”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如果是那樣，只有復仇者，肯定不夠。”
當然不夠，萬磁王那邊的人這麼多，就算並不是所有的變種人都能夠給復仇者的成員造成傷害，可是在數量上也足夠壓製他們了。顯然裡德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想了想，開口：“咱們也可以喊幫手。”
史蒂芬妮一頓，立刻明白了裡德的意思：“你說，找X戰警。”
“主要是X教授。你們去找雙胞胎之前給我的那份資料，我也看了……X教授警告過你，旺達的精神並不穩定。如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麼咱們去找她也沒有用，因為她壓根意識不到現實是被她修改的。”裡德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那麼，只有X教授能喚醒她了。”
也只能如此了。史蒂芬妮考慮了一會，然後看向坐得離霹靂火遠遠地幻影貓。年輕的變種人鄭重其事地站起來：“需要我事先通知教授嗎，隊長？”
“麻煩你了。”
說完美國隊長打開了通訊器，考慮到這東西旺達也有一份，她頓了頓，然後調整到平時並不會啟用的緊急頻道上：“全體注意。”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一刻，通訊器中就傳來了回應。是托尼的聲音，果然他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Cap。”
美國隊長環視四周，在場的神奇四俠和黑寡婦都站了起來，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她勾了勾嘴角：“復仇者，集合。”
.
托尼和裡德的猜測果然是對的。為了以防萬一，史蒂芬妮還事先聯繫了旺達，試圖喊她出來單獨對話。但是無論是打電話還是通過復仇者的通訊器，那邊都沒有回應。轉而聯繫萬磁王時，一向再冷靜不過的老者對復仇者和X戰警表現出了非常大的敵意，而等美國隊長和金剛狼不得不帶著兩方的人找上門時，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來自變種人兄弟會的怒火。
史蒂芬妮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打架上，在旺達的現實裡這毫無意義。X教授並沒有從自己的學校中出來，但是通過設備，他能將自己的腦電波和任何人的鏈接。
“教授，你能找得到旺達嗎？”
“可以。”身在紐約的另外一邊，可是X教授還是在美國隊長的腦海里給出了回應，老者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擔憂，“我能察覺到她，但是無法聯繫到她……我可以告訴你她的位置。”
大概因為這裡是她的世界吧。史蒂芬妮一手攬著由旺達親自製造出來的“後門”蕾拉，一手拿著盾牌，擊飛試圖攻擊自己的變種人。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完，不管怎麼樣，得先找到旺達，或許等面對自己和蕾拉時，她會意識到問題。
“凱蒂！”史蒂芬妮想了想，一把拉住想要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幻影貓，“跟我去找旺達。”
她的能力是穿墻，這個時候最好用不過了。凱蒂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美國隊長手臂上的盾牌：“可以，但是隊長，你得小心萬磁王。”
史蒂芬妮掂量了一下盾牌，而後抬起頭：“鋼鐵俠！”
金紅相間的盔甲從天而降，托尼•斯塔克在面甲之下看向美國隊長：“什麼事？”
“注意戰局，還有。”她伸出手，將盾牌扔給托尼，“讓巴基替我保管著。”
鋼鐵俠接過盾牌，立刻明白了史蒂芬妮的意圖，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直接給我呢，甜心。”
“如果敵人不是萬磁王，我會的。”至於現在？反正巴基有條金屬手臂，這足夠他躲萬磁王遠遠地，所以再加上盾牌也沒什麼。而托尼身上的是碳納米盔甲，他可是擊退萬磁王的主力，加個盾牌不是在拖後腿，“還有，你剛喊我什麼？”
面甲之下的托尼•斯塔克笑出了聲，並沒有回答史蒂芬妮的問題，只是重新升上了天空：“祝你好運，Cap！”
史蒂芬妮目送他離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握住了凱蒂的手：“咱們走吧。”
幻影貓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沒有盾牌，你行嗎，隊長？”
美國隊長像是聽到什麼童言似的揚起了一個笑容，就算是帶著面罩，在那金髮之下的面龐也顯得溫柔又堅定：“如果我需要靠武器的話，那我當初就不會選擇盾牌，孩子。”
而且，面對旺達，也的確不需要。
有幻影貓穿墻走近路，她們避開了絕大多數敵人，而史蒂芬妮也親自體驗了一把穿墻的感覺，但是她也知道，哪怕是能避開在外面的萬磁王，想要見旺達，有個人還是無法避開的。
快銀。
等到史蒂芬妮推開X教授告訴她的那扇門時，史蒂芬妮對於那裡面坐著兩個人並不意外。這個房間很暗，也很簡陋，絕對不是能讓今天早上的旺達展露笑顏的那種。史蒂芬妮認識這個房間。
這是他們發現雙胞胎時，關押旺達的囚牢。
幾乎是在史蒂芬妮踏進房門的那一刻，她就被快銀狠狠撞到了墻上，蕾拉與幻影貓都被掀翻在地。和萬磁王一樣有著一頭白髮的年輕變種人惡狠狠地看著自己，而美國隊長卻忽略了後背傳來的痛感，越過快銀的肩膀看向坐在地上的緋紅女巫。
旺達還穿著今早離開復仇者大廈的衣服，跪坐在地上。她的背後傳來這麼大的聲音，可緋紅女巫卻像是聽不見一樣，背對著史蒂芬妮，正聚精會神地操縱著幾個木塊，讓它們漂浮在半空中。
而在史蒂芬妮的腦海里，X教授睜開了眼。
“旺達。”他通過史蒂芬妮的身體開口喊道。
緋紅女巫的背影一僵，木塊掉在地上。
而快銀抵在史蒂芬妮脖子上的手勒得更緊了，這迫使史蒂芬妮不得不逼開X教授的意識，轉眼看向面前的快銀。年輕人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為什麼？”快銀聽起來快要哭了。
史蒂芬妮深吸一口氣：“放開我，皮耶羅。”
而快銀卻只是顫抖著問出了聲——
“——為什麼要破壞姐姐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_→……
第46章 英雄留步46
快銀的那句話讓史蒂芬妮一驚。
“你知道現實被旺達修改了。”但是沒有人喚醒他,史蒂芬妮一把拽住快銀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掙脫開變種人的束縛,“這件事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快銀的神情看起來非常痛苦，他沒有阻攔美國隊長的手——縱然依照他的超級速度,想要在這裡搞定兩個敵人並不是問題,但是，他們已經找上門來,就算他阻止了美國隊長又有什麼用？外面還有其他的復仇者和X戰警，依照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敵不過所有人的，“為什麼要喚醒旺達,難道她給你們的現實不好嗎？”
當然好。沒有矛盾，沒有痛苦，沒有戰爭,連人類和變種人都可以和平共處了，美國隊長知道，這件事就算他們再努力五十年也未必能辦得到。
“但是這不是真的，皮耶羅。”史蒂芬妮明白，快銀鬆開自己，就證明他放棄了抵抗，“你也知道，這不是真的。”
年輕的變種人沒有回答，他只是退後兩步，握緊了拳頭。
史蒂芬妮似乎猜出來旺達修改現實的規律了，一切都是按照她認為的“對你最好的未來”而來的，就像是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結婚，減少了很多復仇者內部的衝突；就像是隱形女和神奇先生鬧夫妻矛盾，是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蘇珊嫁給裡德那個科學狂人真是虧本。
……就像是快銀還記得現實，史蒂芬妮想，這估計是因為，在旺達心裡，這份將世界上的一切都改往好的未來發展的喜悅，她只能和自己的弟弟分享吧。
“我……只是想讓我的姐姐開心起來。”
快銀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史蒂芬妮從年輕人的面龐上看到了憤怒和不解。
“旺達的精神從很早之前就有了波動，在那個該死的實驗基地裡沒有人把我們當人看，他們把我們分開關著，哪怕就隔著一堵墻，我也無法保護她。”
長時間以來，萬磁王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孩子存在。
快銀痛苦地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今天早上我去覆仇者大廈，原本是想找她問個究竟，問這一切是不是她乾的。但是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我從來沒看到旺達……笑得那麼開心過。”
“這不是你的失職，皮耶羅。”史蒂芬妮放緩了聲音，“在真正的現實裡，你們也重獲自由了不是嗎。如果你無法原諒萬磁王，你還可以帶著旺達離開。”
說完，她看向背對著自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那個背影。
“讓我……讓X教授喚醒她，快銀。”美國隊長的語氣重新嚴肅起來，“我可以向你保證，等一切恢復正常後，只要旺達不再搞出亂子，復仇者不會干涉你們的去向。”
他沒有再說話，快銀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看起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揮到史蒂芬妮的臉上。但是她知道他不會，美國隊長在心底數了三秒後，向左挪了一步，邁開步子。
快銀沒有再阻攔。
而與此同時，X教授的聲音在史蒂芬妮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隊長，還請你喊一下她。”
“這個距離，你應該可以直接聯絡道她吧，教授？”
“是的，但是……”
遠在X戰警的大本營裡，並沒有出動的變種人沉吟片刻，繼而說道：“這個孩子很信任你，我能感覺的出來。或許你也在場，成功率會大一些。”
史蒂芬妮有些不解：“為什麼？我與她也只是見過一面。”
“我想，是因為這個平行世界的你是羅傑斯小姐，而不是羅傑斯先生。每個身懷異能的女性都因為你的性別而更加敬重你，隊長。單從我學生的表現上，我就能判定這一點。”老者的話語不急不緩，完全不像是這個世界面臨重大威脅的語氣，“而我想在這一點上，你的體會比我所能口述出來的理由更多。”
他說得沒錯。從二戰到現在，就算是史蒂芬妮已經習慣了這點，可當她身處絕境的時候，她也不免會想，或許自己是個男的，或許平行世界裡那個男性的自己，在處理這些刁難，這些敵人時會更容易更有優勢。
當然史蒂芬妮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姑娘有什麼不好的。她和那個與鋼鐵女俠結婚的史蒂夫•羅傑斯站在同樣的位置上，手持著同樣的盾牌，這就證明，在這方面，在做公眾所認為的“英雄”方面，她不比他差——最起碼，現在旺達選擇信任自己。
史蒂芬妮沒有再回話，而是走到了旺達的背後，這一次，不是由X教授開口，而是她主動發聲：“旺達。”
緋紅女巫回過了頭。
下一刻，史蒂芬妮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就像是那種老舊舞台劇的效果一樣，不知道來自何方的燈光僅僅照亮了旺達與自己。年輕的姑娘看起來有些茫然，她拿起了地上的木塊，而後站了起來，好像完全察覺不到環境的變化一樣：“出什麼事了嗎，隊長？”
美國隊長的目光卻落在她的後方，輪椅悄無聲息的出現，X教授坐在上面。由旺達自己創造出來的蕾拉靠在輪椅扶手上，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這應該是X教授的能力吧，為了避免其他人的乾擾。史蒂芬妮想道。
“旺達。”X教授溫和地開口。緋紅女巫轉過身去，年邁的智者看到自己昔日好友的血脈，笑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旺達看起來很是困惑：“什麼，教授？我們明明上周還見過的，我去找皮耶羅的時候。”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旺達。”史蒂芬妮插|進話來，這是個讓她意識到狀況的好時機，“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你到底在說什麼，隊長？”
“趁著一切還可以輓回，等到你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後，不止是你，這個世界都會遭殃。”X教授稍稍收斂了笑容，儘管他的表情還是非常溫和，可是史蒂芬妮已經能在他的眼底尋找到擔憂的存在，“這都不是真的，你自己明白，旺達。快把現實恢復過來。”
變種人手中的木塊掉落在地，她下意識地退後半步：“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隊長，教授。這不是好好的嗎？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X教授的目光挪到站在她身側的蕾拉身上。
那個幾乎一言不發，總是一副畏懼表情的小女孩緩緩走向前。而直到她停在旺達面前時，緋紅女巫好像才發現了她的存在，像是見鬼般盯著她。
她在看著蕾拉，蕾拉同樣也在看著旺達。小女孩沉默了很久很久，而後小聲說道：“你心懷愧疚……我能感覺的到。”
“你是誰？”
“你創造了我，你知道這是不對的。在那個牢房裡你構建出這個世界，而真正的現實與你想象的那個相去甚遠，這擊垮了你。”
“不，我——”
“——你攪亂了整個世界。”
“不！我沒有！”
伴隨著緋紅女巫的一聲尖叫，美國隊長和X教授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蕾拉的身體便如同被摔碎的玻璃一般，龜裂開來，繼而化成光點消失在X教授製造的心靈空間裡。
旺達跪在地上，她捂住了自己的臉，仍舊在一個勁地說著我沒有。史蒂芬妮只覺得很是心疼，事實上緋紅女巫的想法並不是錯的，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這有什麼不好的？只是她能力讓這變得無比危險，這不是真正的現實，而她也不可能將這個世界永遠地維持下去。
美國隊長走到了旺達的面前，她也蹲下|身來，伸出手抱住了旺達。
“逃避不是辦法，旺達。”她放輕了聲音，在緋紅女巫的耳畔開口，“你已經恢復自由了，接下來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會攔著你。我直到你是出於好意，但是這個辦法不對，總有一天你會精疲力竭，再也無法撐下去。”
到時候，她的夢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破碎。
史蒂芬妮嘆了口氣：“趁著狀況還可以控制的時候，讓它恢復過來吧。”
“……我們……”
很久之後，旺達才小聲開口，那聲音小到就算是有超於常人的聽力，史蒂芬妮也差點忽略了過去。緋紅女巫沒有抬頭，她還是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我們明明沒做錯任何事，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待我們？”
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早逝，這對於一對雙胞胎來說就已經是個打擊了，而在幾年前變種人還處在人人喊打的地位上，誰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是怎麼安然長大的？之後又被抓到實驗室，等出來的時候萬磁王又說了那番話……這的確是很大的打擊。
她和皮耶羅什麼也沒做錯。
史蒂芬妮無法回答她，也沒有機會回答她了。
這次沒有白光，甚至沒有任何徵兆。美國隊長不過是覺得自己只是眨了個眼，那片黑暗消失了，她輕輕攬進懷裡的旺達也消失了，連自己原本的跪姿也改成了站姿，黑暗變成了復仇者大廈的會議室，她環視四周，大家都在，並且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隊長。”
就在她擰起眉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腦海中又響起了X教授的聲音。
“快銀帶著旺達走了。”
那就是說，現實已經恢復了。
美國隊長反覆地確認了這次她的記憶與旺達修改現實前是一樣的，並沒有嶄新的東西出現後，再放下心來。而這個時候，站在史蒂芬妮一側的托尼•斯塔克也開了口：“她走了？”
“……是的。”
“估計這次是找不到他們了吧。”
而對此，史蒂芬妮卻抱有另外的看法：“我倒覺得……她會回來的。”她想加入復仇者，不然的話在自己的世界裡，旺達也不會出現在復仇者大廈。現在離開，不代表以後不會出現，等到世界再次出現威脅的時候，史蒂芬妮相信旺達不會袖手旁觀的。那是個好姑娘。
“你們在說什麼？”突然插|入對話的聲音嚇了史蒂芬妮一跳，循聲看過去，布魯斯•班納摘下眼鏡，有些疑惑地問道，“我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當然了。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而托尼乾脆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你錯過的可多了，夥計。要聽故事嗎？”
第47章 英雄留步47
世界恢復了正常。
有過那麼一次經歷的史蒂芬妮實在是放不下心來,她生怕旺達還是修改了什麼而他們都不知道。為此美國隊長和復仇者裡的其他人,甚至是X戰警那邊的變種人對了很多遍過去的事情。不過,史蒂芬妮也很是無奈，就算是有什麼還是被修改了,如果這次旺達沒有再給開後門,也不會有任何人意識到這一點。
但至少這次他們的記憶都在，被修改後現實的記憶也存在著。誰都知道緋紅女巫給他們的記憶是並不存在的,可是許多人許多事都發生了改變，想要不影響真正的現實，這是不可能的。
比如說蘇珊還是把裡德打成了一個蝴蝶結,據霹靂火說是因為他姐覺得就算那不是真的也很氣人；比如說霹靂火真的動了追幻影貓的心思，但是那個個子小小的變種人姑娘還沒放話呢，天生自帶護犢子屬性的金剛狼就已經要抓狂了——就蜘蛛俠泡了X23這件事,他還覺得自己的帳沒算完呢。
再比如說，原本已經離開復仇者大廈的巴基，又不聲不吭地跑了回來，還擦亮了他一貫的配槍，戴回了冬兵的面具。可是現在的冬兵不再是蘇聯或者九頭蛇的冬兵了，史蒂芬妮在看到他時很是驚訝，而詹姆斯•巴恩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只是揚起了嘴角，那個笑容像是與美國隊長並肩戰鬥很多年的巴基，也像是初次踏入復仇者大廈，簡直是一張白紙的他。
“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他摘下護目鏡，帶著半是埋怨地語氣說道，“我絕對不會再睡雷神的房間了，雖然他很少回到地球但是……打他的地鋪真是一種折磨，我說真的。”
“你可以睡娜塔莎的房間。”這對托尼•斯塔克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功夫，收拾並且給巴基單獨設計出一個嶄新的房間容易的很，但他要是這麼容易就鬆口，那就有鬼了，“反正黑寡婦也說過睡你不吃虧什麼的。”
巴基：“我也可以睡你的房間，反正你也說過睡了美國隊長你不吃虧。”
在一旁做圍觀群眾的布魯斯•班納：“現在我要埋怨你們為什麼不在旺達的現實裡喊醒我了。”
史蒂芬妮：“……”
這個平行世界的美國隊長深深地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對，這也是旺達的能力留下的影響。在緋紅女巫的世界裡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結婚了，這段記憶並不是虛假的，它曾經也是“現實”。用裡德的話來說，就像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他們與這個世界的他們合為了一體。史蒂芬妮記得她和托尼的婚禮，還有那被一堆反派光顧的……蜜月。
天啊。
這幾天來她和托尼都在忙著確認現實的事情，根本沒空談別的。而現在事情確認下來了，連巴基都回到了復仇者大廈，所有的事情搞定，那麼……
聽到沒有直接參與其中的布魯斯的抱怨，巴基顯然很高興當那個講故事的人：“我猜他們也不會給你講這些，不過沒關係，我現在閑得很。”
說完也不顧班納博士是不是願意現在聽，直接拽著無辜的圍觀群眾離開了現場。
史蒂芬妮頭疼的就是這個，這幾天來她不是沒和托尼•斯塔克獨處過，但那都是匯報任務進度之類的。可現在不一定了，巴基把這個話題拋給了他們，她有些尷尬地轉頭看向托尼，而後者似乎一直在看著自己，等到她轉過頭來時，斯塔克才若無其事地側過身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這是在回應巴基之前要房間的話呢，史蒂芬妮略略松了口氣，點頭：“看來這件事也不全是壞事。”
然後兩個人之間就陷入了沉默。
托尼靠在咖啡機邊的桌子上一聲不吭，而史蒂芬妮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失望的感覺。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挺喜歡托尼•斯塔克的——哪怕是在美國隊長可能會交往的類型中，大概永遠也不會出現說話欠揍又特別輕浮的花花公子以及億萬富翁這一款，但是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他是個天才，聰明又懂得討女性喜歡，成為鋼鐵俠後也戒了酒和隨便帶女人過夜的習慣。除了在某些觀念上的矛盾之外，史蒂芬妮很難不喜歡他。
而且如果她真的沒這個想法，也不會答應托尼各種託詞的約會。
“得了吧，照你這麼說要不是二戰，你早就成了世紀老人了，難道你還得感謝納粹讓你青春永駐不成？”托尼對史蒂芬妮這個說法有些不屑。
史蒂芬妮想了想：“那不一樣，旺達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且平常地活下去然後死去有什麼不好？”
“所以對你來說，死在二戰裡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一開始她覺得托尼這是在嘲諷自己，不過在看到他的表情時，史蒂芬妮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足夠美國隊長讀懂同伴的態度，他只是在好奇而已。
為此史蒂芬妮笑了起來：“當時我確實做好了打算。”
什麼打算？死的打算。任誰的飛機一頭撞到北極陸地上都不會考慮生還的問題，史蒂芬妮醒來時一個念頭就是“我竟然還活著”，不過當她走到新世紀的時代廣場時，就顧不得這個問題了。
“但是現在也很好。”從醒來到現在，也過了很多年。這足夠她融入進這個嶄新的時代，“我依然在做我願意的事情，依然有這麼多的戰友。”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平板電腦和家庭影院了，你不知道當年的電影院有多可憐，再讓我回到四十年代的歐洲看《喪鐘為誰而鳴》，我覺得我會瘋掉的。”
聽到這句抱怨托尼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對，那個能把微波爐炸掉的人提及這個真的很有說服力。”
想到那個場景，史蒂芬妮到現在都覺得尷尬，當年的美國隊長剛剛醒來，對任何她沒有見過的事物都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這其中包括了新的斯塔克：“而你還和當時一樣混蛋。”
“喂，把我直接扔出去屋子的人說我混蛋？”
“是你先口出狂言的。”
就算佩吉對自己說過，托尼•斯塔克的智慧足夠掩蓋他的一切缺點，但是對著那個發出語言攻擊的男人……史蒂芬妮覺得只是扔出屋子都是她有所克制了：“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你似乎很討厭我。”
“沒有。”
“怎麼沒有，幾次見面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絕對你是因為你討厭我，我才沒你這麼小肚雞腸。”
史蒂芬妮瞪向托尼，男人稍稍歪著頭看了她半晌，似乎是想挑釁，但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史蒂芬妮。在美利堅所有人都在誇讚你，連我那個不可一世的父親也常常在我耳邊提起你。你本來應該只是存在於歷史書和漫畫上的傳奇，而現在這個傳奇站在你面前，連微波爐都不知道怎麼用。老實說我覺得很幻滅，直到阿富汗。”
她重新穿上了美國隊長的制服，穿戴者馬克一號的托尼•斯塔克透過裝甲看到那個將國旗穿戴在身的女人從塵土飛揚的戈壁上爬起來，面罩之外的皮膚上沾著灰塵和血跡，她轉過頭看向自己，托尼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會有人來救自己，但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托尼•斯塔克很明白，美國隊長就算還活著，她也只是一個人類，不可能在所有人遭遇危險時挺身而出。可是她好像就是能做到這一點，在阿富汗炎熱的環境之下她認出了斯塔克，沒有露出欣喜或者放鬆的表情，只是走到了自己身邊，說了一句開路吧——她曾經提著自己的衣領把他扔到大街上，而那個時候，美國隊長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信任他。
所以托尼也選擇給予她信任。
“直到阿富汗。”
鋼鐵俠第一次見到美國隊長時，他記住了隊長，但是史蒂芬妮卻沒有對原型機留下太多的印象。這也不怪她，那看起來非常粗糙，還沒有九頭蛇用魔方製作的武器更有高科技的感覺，而那個時候的史蒂芬妮還處在學習階段，讓在場的神盾特工變了臉色的反應堆，史蒂芬妮也並沒有特別在意。
她真正在意起來，是在鋼鐵俠第二次到達阿富汗，調查十戒幫和毀滅博士合作的事情時。
夜晚之中的盔甲從天而降，史蒂芬妮在看到他面甲和胸口上的藍色光芒時，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諸神降臨的古希臘人。她見過九頭蛇的裝備，那些東西時至今日神盾局都沒有研發出來，可是那與鋼鐵俠的盔甲一比根本不算什麼。那是美國隊長與鋼鐵俠第一次合作。
早在這之前她就領略到了托尼•斯塔克的處事風格，也從電視上和資料裡見過鋼鐵俠的盔甲。可是當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掀開面甲時，史蒂芬妮才有了“這也是個超級英雄”的觀感。是的，不再是那個言辭犀利，聰明絕頂的發明家見富豪，而是個英雄。
“所以我說，在這個時代也很好。”史蒂芬妮感嘆似的開口，她側過頭，看向已經放下馬克杯的托尼，“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托尼。”
而對她的這番話，托尼•斯塔克並不意外：“已經有無數人說過這句話了。”
“但是美國隊長是第一次。”
“那我是不是該開一瓶香檳慶祝？”
史蒂芬妮只是笑，沒有再和他吵嘴。她相信託尼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絕對不是一句感謝或者客套話。
沉默又蔓延開來，但是這次的氣氛挺好的。就在史蒂芬妮以為托尼要放棄這次交談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關於旺達的世界。”
他的話停了停，史蒂芬妮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就是咱們，你和我……嗯，結婚的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那種想用沉默來掩飾自己尷尬的衝動又來了。哪怕史蒂芬妮知道現在沒有其他人，同為當事人托尼也不會拿著這個嘲笑自己。但是和他討論這個……老天在上，她都沒談過戀愛，就要和男人說起婚後生活了？
“我……嗯。”
但是史蒂芬妮知道她不能再沉默，這件事不論後續如何總得攤開說明白了。她的確沒有感情經歷，可她是個成年人，況且，美國隊長從來不逃避問題。
史蒂芬妮道出一個我字之後想了半天，然後搶在托尼以為她不想談而準備岔開話題之前開口：“老實說，對於這件事我非常意外，托尼。”
這顯然不是托尼想要的答案。
當然，史蒂芬妮想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畢竟你不像是會輕易安定下來的人。我不是否認你對感情的專一程度，而是……現在的社會上不結婚但是也相愛並且在一起的人很多，我一直以為你會習慣這種生活方式。而你也不是那種輕易會為別人……改變生活習慣的人。”
“所以你很震驚。”
“是的，呃，還有點感動。裡德說過那個世界的現實也是現實，只是一些不同的選擇造成了不同的結果。我一開始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他說讓我把旺達的世界當成平行世界就行。這我能理解，也就是說……那的確是你的選擇，並不是在旺達的能力下塑造出來的虛假影像。”
既然都說了出來，史蒂芬妮倒也不覺得羞澀了。她看到托尼終於肯離開自己那寶貝的咖啡機了，男人向前挪了幾步，停在自己面前。
四目相對，史蒂芬妮看到他褐色的眼底閃著些許笑意，也不禁放鬆下來：“……而我覺得……這也是我的榮幸，托尼，你——”
“——我要吻你了。”
史蒂芬妮：“……”
他絕對乾得出來，但是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在某些方面上史蒂芬妮確實格外執拗，她一揚眉：“聽我說完。我是想說，如果——”
托尼•斯塔克絕對不會如她的願。
美國隊長後面的話，被男人的一個吻堵了回去。而且托尼非常明白，史蒂芬妮要想推開自己都不用費多少力氣。但是他有自信她不會，而她的確沒有這麼做。
直到他放開了她，托尼才帶著他在史蒂芬妮眼裡一貫欠打的笑容說道：“好了，你剛才說到哪兒來著？”
這要能說的下去才有鬼了。史蒂芬妮瞪著面前的男人，終於將自打認識他起就想道出的抱怨道了出來：“我想把你從復仇者大廈扔出去，真的，托尼。”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我知道會有人說“神馬？！這就完了！結婚包子呢！求番外啊！”
但是我覺得故事到事件完結，兩個人在一起就算完啦_(:з」∠)_，番外啥的等我能寫的粗再補上吧……
終於寫了一次自己的本命CP也算是圓滿啦！說一下未來的計劃，因為以後西方影視的同人不能V了所以很多妹子問我會不會不寫了，在這裡說一下，不會的。腦洞太多了而且大部分是同人，根本停不下來！
糖愛禹 2014-10-1 08:10
沒看過X戰警好多地方都跳過:104:
雖然很多地方跳過了,卻還是看得懂
作者把文處理得很好呢~~~~~真希望有番外
小萌子` 2014-10-22 00:48
不錯的文，流順。
一直覺得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這一對很有愛。看他們互相鬥嘴，但做任務時，一點也不含糊。
彆扭的兩人。
文中的女版美國隊長並不令人討厭，也許在某些方面行事讓人覺得她過於感性，但到底她的性別是女，跟男版美國隊長會有分別，作者正表現出這一點。
不得不說，各種英雄大集合，感覺超爽。文能夠再長點就好。
a0935815801 2014-10-22 10:48
這部很有意思
尤其是看過復仇者之後會更加有趣味
人物的拿捏都很剛好
可惜沒有加入其他部的劇情,不然會更有看頭!
粒子 2017-7-25 10:32
有一種兩個boss在一起的感覺......
尤其是他們在討論工作的時候
好看
不過結局很突然
愣了0.5秒才發現結束了
negai 2017-7-26 09:38
真是萬分精彩，如果他們相愛真是省了多少事嗄。
絕離 2017-7-26 21:22
這本很好看，不過覺得收尾好像收得有點快
感覺就是:怎麼就這樣沒了?
如果有番外會更好~~(可惜沒有)
summeren 2018-8-26 20:31
好文推薦
希望有更多甜蜜日常可以看。
這作者的超級英雄文
腳色個性都掌控的不錯
女版的美隊 個性上跟原版美隊相似 但有強調一些女性的特質
覺得寫得很棒
就是有點短 意猶未盡的感覺
犽犽。白狐 2019-7-17 23:37
流暢的文章也把我這個漫威新粉炸去補電影，
希望可以看甜蜜日常，
可愛的Tony講話這是每次都會萌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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