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綜漫)親愛的,你讓我死了行不行啊?》作者:醉墨花間【完結+番外】

悠于 2015-1-19 18:44

Chapter 58

於是蘇默就在五番隊十四席這個位子上安穩得一過就是幾十年。平子真子依舊是欠扁的每日帶著藍染跟班來調戲一把五番隊的眾位MM,然後把藍染留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自己跑出去泡MM,或者和京樂春水一起喝個小酒,頹廢到了極點。

蘇默推著她那副和藍染有得一拼的粗黑木框眼鏡扳傻充愣的不亦樂乎,整天和一幫子女人混一起,白天是精英骨幹公務員,晚上則和她們一起喝喝酒到處玩——反正請假條子都是她們在批,有句話說得好,做領導的好處就是可以左手寫假條右手批假條,多麼方便呀~

或許是日子過得太過得舒服導致了蘇默神經倦怠,看見平子真子身後跟著一個不知名死神的時候居然直接問平子:「唉?今天藍染副隊長沒有和您一起麼?您身後的是?是來辦理什麼手續的麼?」

平子往後看了一眼,神色有點奇怪。「你說什麼呢默桑,惣右介不就在這裡嗎!」然後指了指那個不知名死神站的地方。

要糟!居然沒有意識到這是藍染的鏡花水月!蘇默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然後很尷尬的解釋了一通「眼花」啊什麼的立刻溜走了。

果不其然,藍染就找到了她,笑得很是溫柔的拿了把刀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蘇默只覺得頭一暈,直接昏了。

【呦~~丫頭,醒了啊。】

『恩,我為什麼會暈?』

【ma~藍染的鏡花水月說白了就是直接影響腦部神經造成幻覺,只要你精神力夠強就不會被直接催眠啊……丫頭你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精神攻擊直接弄暈了也已經很不錯了,換了別人就該中鏡花水月了。】

『……簡而言之老子又開掛了。』

【……恩恩!】光球開始上下劇烈運動,形成了個很擬人化的動作——猛點頭。

『……』

『也就是說鏡花水月會對我造成影響但還不至於能夠完全催眠我?』

【恩,不過要注意,中招的次數多了那麼會不會被完全催眠那就看人品了。】

『……那。』主神繞著蘇默轉了一圈,打斷了蘇默的話。

【哦呀哦呀!現在又到了久違的優惠大減價時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能有多低就有多低!本次商品為精神力大禮包,內涵精神力一萬點,包您擺脫鏡花水月的威脅-至少三次,如果您閱換的話需要十萬點生存點哦!現在你猜只要多少?我告訴你!八萬點?不!也不賣你八萬點!五萬點?不!也不賣你五萬點!我告訴你!只要一萬點!一萬點就可以把這個大禮包帶回去美美的享用了!在一分鐘內絕定閱換的話還額外各項能力值各送一百點哦!整整一百點!聽清楚了!是每個!】

『……我換!』蘇默很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主神,下次再用這種語氣說話我就殺了你。』

【是否確認兌換精神力一萬點,智力一百點,神經反應速度一百點……共需一萬點生存點。姑娘你別傻了,殺我?至少要等你三轉。】

『……確認。』

【兌換成功。咩哈哈哈哈——】

『……』

雖然蘇默成功的兌換了精神力,但是還是很有危機意識的遞交了一張調職申請——恰逢真央靈術學院要求派遣一名席官去作為教師,時限不定。當然,以蘇默的人氣和已經可以夠得上老鳥的資歷,這張申請單子很快就被通過了。

當蘇默包袱款款的來到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藍大BOSS和平子真子也沒來攪局——似乎這兩位習慣了裝A和C之間那個字母的人之間的較量已經快到頂了吧。

算算時間,假面軍團也該蹦出來了。

但是自認已經在真央靈術學院調-教小盆友祖國未來滴花骨朵兒淡定喝茶下棋的蘇默覺得這事兒壓根已經和她沒關係了,平子跑了N多隊長副隊跑了藍染銀子東仙爬出來了都禍害不到她身上了,他們愛幹嘛幹嘛去。

於是剛到真央學院沒幾日,就傳出了華麗麗的大批隊長『意外身亡』的消息。

那時候真央還沒開學,一幫老師正圍著開會討論教案或者活動,聽到這個消息後都驚得站了起來,蘇默特別淡定的和教導處主任請了個假,回五番隊奠哀一下『身亡』的平子真子隊長。那個時候,藍染已經披上了一襲白袍羽織了,一臉哀怨的看著每個過來奠哀的人們,一副未亡人的姿態安慰大家別太傷心了。

「請節哀,隊長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你們如此的傷心的。」藍染笑得一臉憂傷和堅毅,輕拍著池子的肩膀。

然後池子這孩子還算是記得自己『不像真人』的發言,轉了個身撲到蘇默懷裡痛哭。蘇默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對藍染點了點頭。「您也一樣。」然後帶著池子走到一邊的休息區去了。

呃……假面事情才過了一天而已吧……也就是說平子隊長他們掙紮了一天然後成功逃出屍魂界了?唔……這一段的記憶有點模糊啊……

【丫頭,這一段兒不關你的啥事,不知道也不要緊。】

『恩。』

不過……恕我直言,藍染隊長呀,你那一臉『未亡人』的姿態是啥意思呀啊?難不成你和平子真子真的有奸-情?其實平子不是逃到現世去了而是被你綁到虛夜宮或者你房間去了?……突然之間,蘇默的腦海裡蹦出了鬼畜眼鏡的劇情……

話說……藍染和鬼畜眼鏡的劇情真的很像唉……嗷嗷……電動【嘩——】假【嗶——】捆綁刀柄!刀柄!……嗷嗷嗷嗷嗷————雖然我不迷平藍CP但是我萌藍平呀!藍染大人,請不要大意的上吧嗷——

蘇默晃了晃腦袋,在人家的葬禮上想這個……悶缺德了點——雖然的確對方沒死,但也不帶這麼編排人家的呀……囧rz

忙完了葬禮,蘇默就在藍染面前徹底路人化了,一頭栽進真央學院的蘇默那囧貨藍染想了半天都沒覺得能怎麼利用她再想到那個妙不可言的誤會頭一疼,就放著吧。於是蘇默一年和藍染見面的時間大概也就年頭和年尾,要不他偶爾去巡視一把的時候也能見著,只不過蘇默一直低著頭受訓壓根看不出什麼異常出來。

於是蘇默徹底的醬油了——打一大瓶醬油可以用個一年半載的連路過都不用路過了額。



Chapter 59

「同學們好,我是五番隊十四席齋藤默,接下來會是你們的瞬步導師。」蘇默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嘴唇嚴肅的抿著,一臉的刻板,身上的死霸裝外套了一件象徵著教師身份的白袍。

「是!」地下的一片學生齊齊站起躬身問好。

「那現在開始點名,被點到名字的請站起來並且說『到』。」

「幸村真。」

「到。」

「綾小路 三郎。」

…………

「朽木 白哉。」

「到。」一個小正太站了起來,很是穩重的應了一聲。蘇默看了他幾眼,原來小夜一一直去欺負的朽木家小少爺就是長這樣的啊……雖然早就知道是個傲嬌暴躁的小正太但是似乎看起來沒有漫畫裡那麼的易炸毛啊……

「四楓院惠子。」嗯哪?怎麼原來這一屆還有四楓院啊……

「到。」一個LOLI站了起來,身姿穩健,大大方方,看得出來有比較好的底子。

哦哦——原來是分家的小姐。

…………

蘇默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負責的是三年級到六年級的瞬步,大多的學生都還算是懂事兒,這裡是二班,此外還有一班和三班。

一班的學生成績優秀,家裡大多是貴族出身,雖然比較桀驁難馴,但好歹應有的禮儀不會落下,三班的幾乎都是流魂街出身,比較頑皮,但是有能力能夠鎮住他們也不算困難。——唔……總得來說,真央靈術學院果然是混吃等死的好地方啊……

不得不說的一件事兒,那就是蘇默變懶了。以前在五番隊的時候還能看見溫柔微笑的美人兒一隻,到了學校就只有刻薄嚴厲的了,遇見學生都是淡定的一毛一毛的,於是沒到學校一週,就直接得到了類似於『滅絕師太』之類的稱號。

「那麼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都是我的瞬步課。如果不介意的話,那我們就去操場吧。」蘇默繼續對下面四年一班的學生說道,然後率先抱著名單資料什麼的走出了教室。

當蘇默到達操場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在那裡等她了,她點了點頭,指指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說:「以我站的這裡為終點,所有同學分成十人一小隊,繞著操場跑五圈,我會負責計時,先看看你們的底子怎麼樣。」她掏出一個秒錶,站到了一邊。

四年一班的學生們一共為六十人,也就分成了六個隊,隨意組合,所以不久就組好了。

很快的,第一隊十個人就已經站到了起跑線上。

「跑!」剎那間,起跑線上十個人就不見了蹤影,只在幾個落腳點上能夠看到一閃而逝的身影。

「唔……這幫子小鬼底子還真不錯啊……」蘇默的視線緊緊更隨著他們的腳步,在他們踏下面前的起跑線時迅速掐秒,然後將成績記錄到檔案上。

一圈、兩圈、三圈……五圈。

蘇默揮揮手,讓第一隊的人去旁邊休息,第二隊的人上場。

朽木白哉和自家分家的小姑娘都在這一隊裡,估計有些看頭。

「跑!」話音未落,朽木大少爺已經消失了,隨即自家的小姑娘也跟了上去,其餘八個人被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但是總得來說,似乎是朽木白哉技高一籌啊……等到大白第一次踏上起跑線的時候,自家小姑娘過了三秒種才緊接著踏上了起跑線,等到朽木大少爺跑完五圈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小姑娘整整落後了半圈有餘,其餘的幾個就更別說了。

掐秒。分家的小姑娘不行啊,難道是夜一管得比較鬆所以連後輩的教育課程都落下了?不會吧?

然後是第三隊、第四隊、第五隊……

等到大家都跑完了,蘇默開始評價成績,一邊批還一邊開始點播。「我們班瞬步最為優秀的是朽木白哉,可惜朽木同學的持久力不是很好,跑到第五圈的時候就有點力竭。第二名四楓院同學,看得出來四楓院同學動用了四楓院家的秘步,但是依舊沒有勝過朽木同學,關於這點我想你應該回去反省一下。第三名是……」蘇默就覺得好笑,這年頭空蟬很氾濫麼?怎麼誰都會這一招的感覺?現在連分家小姑娘連跑步都要用空蟬……

「以上。」

「上午的課程就此結束好了,下午是在戰鬥中瞬步的應用課程,請大家把各自的木劍帶來。」蘇默說完,宣佈下課,然後抱著資料文件回辦公室了。

「齋藤桑,我的班級的瞬步成績如何?」

蘇默剛到辦公室,就被四年一班的班導抓住了詢問。她挑了挑眉,回答道:「很不錯,特別是朽木和四楓院。」

他們班導微笑道:「畢竟四大貴族名不虛傳啊!」言下之意對自己能教導這兩位學生感到很是驕傲自得。

「具體情況要等到下午的實踐課才知道。」蘇默聳了聳肩,微笑道:「一起去吃午飯嗎?」

對方愣了一下。「的確快到時間了,那就一起吧。」

………………

下午

蘇默想了想,也從器具處領了把木劍插在腰間,然後興致勃勃的去上課去了。

「按照上午的分組分為六組,然後兩兩輪流上來對練。」蘇默翹翹檔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然後說。「唔……忘記了也沒喲關係,這樣吧,第一名和第二名,第三名和第四名……這樣分配好了,萬一瞬步差距過大也沒什麼好打的。」

大家點點頭,分別找上自己相對應的人。

「現在開始我喊道名字的人上前來進行比試。」

「朽木、四楓院。」

兩人齊齊的向蘇默行了個禮,然後上前拔出木劍。「失禮了。」

不得不說,這場比試就是四楓院家的空蟬看誰用得比較牛的一場比試。由於夜一經常藉著『捉迷藏』的原因捉弄白哉,導致了夜一間接的成為了大白的瞬步老師,四楓院家的秘步不知道被這位看似傲嬌易炸毛實則天賦實力都沒話說的大少爺學去了多少。

唔……看來要和朽木家的老爺子溝通一下啊。大白學去了倒是沒什麼,萬一這四楓院家的秘步被他們朽木家一代代傳下去保不準就變成了朽木家的秘步了——這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家裡那幫老傢伙要是知道了非把夜一宰了不可。

這個朽木桑也實在是小孩心性兒,沒有人認得這是四楓院家的秘步也就算了,自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認識了還非得用四楓院家的秘步和一個姓四楓院的來較量一把——真是讓人特別想抽死他呀混蛋!分家小姑娘也是,家裡的秘步是讓你拿出來到處顯擺的麼啊?空蟬是干嘛的?逃脫的啊!不是讓你來這裡和人比試較量隨隨便便的用的啊!就這麼慢的速度,用多了遲早給人看出規律來,那秘步這個稱號還是趁早扔了算了。

偏偏這兩隻還真是不聽話,就是要在『四楓院的秘步誰用的比較好』上面計較個一二三四五出來,不停的空蟬來空蟬去。一隻半生不熟空蟬走得勉勉強強,一隻純粹自己摸索走得那是一個七零八落,這麼比,哪能有什麼後果?

看得蘇默是眼角直抽,再這麼下去別人還要不要打了?當即瞬步到他兩中間握住兩人的手腕。「好了!你們倆先退下吧。第二對上來。」將兩隻還處於驚愕狀態中的孩子拖到一邊,讓學生們可以繼續比試。

………………

「以上,下課。」蘇默陰沉這一張臉。「朽木同學和四楓院同學跟我來。」

朽木白哉和四楓院冷著一張臉,跟在蘇默的後面一起離開。蘇默帶著兩人一邊走一邊輕聲說:「朽木同學,您以後還是不要輕易使用四楓院家的秘步為好。」

「哼。」朽木大少爺冷哼了一聲,擺明了不配合。

蘇默推了推眼鏡。「四楓院家的秘步是四楓院家的,無論是誰只要不是四楓院這個姓氏就沒有資格學習它們——這一點,我想你也有耳聞。」

「齋藤老師。」四楓院惠子插話道:「是夜一公主教給朽木桑的。」

蘇默瞪了她一眼,沒有理她,對朽木大少爺說:「ma~關於這件事兒我會找時間和朽木家主溝通一下的,你先回去吧。」

也不管朽木大少爺還想說什麼,打發走白哉後,蘇默拉著這只姓四楓院的孩子一路疾行到了後邊的小樹林裡。

「惠子是吧?」蘇默抬眼問。

「是的……老師你有什麼事麼?」四楓院惠子有些害怕,談話的話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

↑姑娘,你冤枉蘇默了,她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唔……也沒什麼。」蘇默抬抬眼鏡。「空蟬這種步法是在緊急時刻脫身的一種步伐,用多了就會被人看出軌跡和規律,所以空蟬能不用則不用,你明白嗎?等到你有把握能把空蟬完全用好的時候,我不介意你繼續使用。」

「老師……?」

「唔……你回去問問你家長就知道了。」



Chapter 60

蘇默打發了自家的小姑娘,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某一處。「唔……出來吧,有什麼事?」

兩名暗部刷的冒了出來,半跪在蘇默身邊。「夜一公主被長老會囚禁,請家主速回。」

她推了推眼鏡,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衝著暗部們的身後道:「真是委屈您聽壁角了,藍染大人。」

蘇默所指的方向樹叢微動,走出來一人。白袍飛揚,笑容溫和,容顏如玉,棕色的發隨著微風輕輕飄揚著。

蘇默看了暗部一眼。「你們先退下。」

「是。」兩名暗部行了一禮,霎時消失。

藍染含笑看著蘇默的一舉一動,等到她處理完事物才開口道:「齋藤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蘇默很淡定的說:「藍染大人,您的靈壓漏出來了。」

藍染:「……」

「哦?的確呢……」他笑得很是溫柔。「齋藤桑,你不和我解釋一下剛才那兩名黑衣人是誰麼?」

「有這個必要麼?」蘇默也很溫柔的笑開了,她撩了撩垂到鬢邊的發絲,接著說:「貴族家庭有些護衛那是正常的。」

「這些暫且不談。」蘇默搶先說。「我喊您出來的意思就是……您就不能當沒看見過我?」

「唉唉,好不容易逃出來玩幾年,居然被您給盯上了,啊拉啊拉,這對我來說很是困擾啊……您看這樣行不,我回我家,您繼續幹您的事兒,如何?」蘇默袖口下垂,戒指中的還剩的一顆靈力球滑入掌中。

「唉?」藍染的眼也漸漸深沉下去。「你認為……我憑什麼會答應呢?」

「唉唉——」蘇默歪了歪頭。「沒想過您憑什麼不答應。」她想了想,繼續說:「殺了我也沒什麼好處不是嗎?我要回家了,這麼一回家估計以後都不能出來了。殺了我,我家一定會查的。——唔……那兩個暗部現在應該快到家了。」

「哦?」藍染醇厚的聲線霎時間從蘇默的耳邊傳來。

蘇默連頭都懶得回一下,快速說:「唔……您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OK,我回家了。」然後就準備閃人。

可惜,瞬步發動的前一秒,被人準確的擋住了線路。

藍染含笑站在蘇默必經的路線上,問道:「我不同意。」

蘇默:「……」她看了會兒藍染,向後退了兩步,靠在樹幹上。「那你到底想怎樣啊?——準確來說,您有什麼條件麼?」

他輕輕鼓掌。「聰明的女人。」

「你知道我的計劃?」

蘇默笑了笑。「不,只是知道平子隊長沒有死,並且他出事兒是您做的。那麼……你想讓我這個貴族小姐幫到你什麼呢?」

「冒昧問一下,齋藤桑在家族是什麼地位?」

「長女。」蘇默下意識的回答道。然後突然覺得眼角一抽,覺得狗血淋頭:「我說,藍染大人,請要求一些有格調的事情——比如幫您爭個權之類的,我們家族的姑娘們大多都是有婚配的,就算沒結婚也是有未婚夫的,強迫別人嫁你這種缺德事兒我是不干的。」

藍染:「……」

蘇默翻白眼。「除了逼婚這事兒其他事兒你都可以說。」

藍染想了想。「你回去吧,我若有需要會找你的。」

「可以。」喂喂,你搞毛啊?什麼叫做「你回去吧,我若有需要會找你的。」恩啊?!說得跟個招-妓一樣的。

想歸想,蘇默是絕對不會把這話說出口來的,若是說藍染這語氣是在招-妓,那麼被招的人是什麼?雖然她對這字兒不是很反感,但也沒好感到哪兒啊!

蘇默推了推眼鏡,卻發現這個眼鏡總是推不好,突然惡趣味的有了一個想法。她看了藍染一眼,摘下眼鏡,靈力一震,眼鏡在指間化為靈子飄散,輕輕地伸手撩了撩髮絲,將散碎的發絲扣在耳後,然後抬眼對藍染道:「有事,可以到四楓院家找我。」言語之間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氣勢,淡漠華貴得猶如神祇。

然後在蘇默趕緊趁著藍染還在愣神的狀態下直接拿出實力瞬步走人。

噗……這下子看藍大升天的時候還好不好意思做這個動作不……唉唉,現在還是先回去處理一下夜一的事吧——這個時間,應該是幫助浦原喜助潛逃?丫丫的該死的浦原喜助,你敢拐帶我妹子私逃,混蛋你給我等著!

瞬步回到四楓院家的蘇默先是吩咐了一切關於夜一的事宜立刻暫停,然後不慌不忙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淺青色的和服繡了同色的鯉魚紋,外面罩了一件外衫,外衫上面還閃爍著水漾的光華,宛若魚尾的和服下半部分拖在地上形成一個完美的扇形。讓侍女重新裝扮好的蘇默又重新變回了高雅的公主殿。

「行了,讓長老們和夜一公主都到會議廳去。」蘇默開口揮退侍女們,並吩咐好事宜。然後結果卷宗,邊走邊看為什麼要審判。夜一

等到蘇默款款而行之會議廳時,所有的長老都已經在坐,夜一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身上還是二番隊的隊長服還沒有換下。

「默公主安好。」所有人起立問安。

蘇默走到她的位子上做好,才淡淡的說:「行了,都起來吧。」

「我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麼事要如此興師動眾的審問夜一,誰給你們那麼大的權力去審問代家主的?」蘇默也不問原因,開口就是訓斥,聲音還是以前那樣的淡而溫柔,沒有一絲火氣,卻聽得底下的長老們一陣冷汗。

「夜一。」蘇默喊道。「你先說,你犯了什麼錯?」

「是。」四楓院夜一站了起來,帶著一臉的堅毅,傲然的對著蘇默說:「我要救喜助。」

蘇默看了旁邊一眼,書記官立刻將浦原喜助的基本資料報上來了。「浦原喜助。因研究導致死神虛化物質而被中央四十六室判處極刑,行刑之日在一月之後,目前囚禁在懺罪宮中。」

蘇默接口說:「你要救他?」

夜一沉默了一會兒。「是。」

她冷笑了兩聲,吩咐道:「去把那個浦原喜助給我弄到這裡來。」

「姐,你別為難他!」縱是如此,夜一也異常的驕傲的抬著頭,宛如最最尊貴的公主。

蘇默點了點頭,走下台階,來到夜一身邊,拍拍她的頭,揉了揉說:「你都要和他跑了,還不允許姐姐看看?」

「唔?」

「默公主萬萬不可!」

「此事還要再商議!」

蘇默拍拍夜一讓她坐過去點,姐妹兩擠在一張凳子上,她笑眯眯的靠在夜一身上,靈壓全開,說:「不同意這事兒的全部可以回去了。」開毛玩笑,強大的劇情君連她都擋不住,這些長老們憑什麼?如果真把夜一逼走了那夜一豈不是沒了後盾?四楓院家不就沒了繼承人?在蘇默外掛全開的靈壓下,自然是沒有一個人敢走的。

雖然劇情是擋不住的夜一也是肯定要奔的但是也不妨礙她稍稍小整一把浦原喜助不是?(←妹控狀態)

不一會兒,靈力極度虛弱的浦原喜助被帶到了蘇默面前。

蘇默此時早就回到了高高的座位上,她身後坐著夜一,垂下的紗簾掩去了她們的容貌,她用貴族式的拖長語調慢慢念道:「浦原喜助。」

下面那個男人被帶領到剛才夜一的位子上,然後回答說:「是,我就是浦原喜助。」

蘇默繼續自己拖長的調子,聽起來充滿了貴族式冷漠的風采。「我是四楓院家主。」

「我知道你。」浦原喜助抬頭直視蘇默,即使是隔著一層簾子蘇默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犀利的視線。「風瀾姬,四楓院默,擁有風系最強斬魄刀,八十歲時成為四楓院家家主,目前已經執掌了四楓院家族二百七十八年。」

「……你也算是知道的清楚。」蘇默(←妹控狀態)慵懶的說。「那我也不打彎子了,我的妹妹,四楓院夜一,為了你要背叛家族,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反正我都要死了,就不要為難夜一了。」浦原喜助立刻回答說,然後他想了想,放緩了語氣說:「ma~反正你本來就沒打算把夜一怎麼樣不是麼?」

「是。」蘇默捏捏有點激動的夜一的手,示意她安靜下來。「明白的說,為了夜一,你就去死吧。」

「可以。」

蘇默突然站了起來,掀開簾子慢慢地走了下去,華麗的和服在身後拖出了一地的旖旎。她一邊走一邊說:「你死了,夜一肯定要和我鬧。那該怎麼辦好呢?她會討厭我的。」言下之意,頗為苦惱。

浦原喜助仔細的看著蘇默的臉,到最後居然『恩?』了一聲,緩緩地說:「你是五番隊十四席齋藤默?!」

「嗯。答對了,可惜沒獎。」蘇默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問他。「你說,我該把夜一怎麼辦才好?」

浦原有些無奈的回答:「你又不想讓夜一傷心又不想讓她背叛家族,那你不要殺我不就完了?」

蘇默輕輕鼓掌,笑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浦原喜助不淡定了。

她舒了一口氣,慢慢對浦原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殺你,你和夜一躲到現世去吧,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地方,你們等會兒直接過去吧。」

「家主!」周圍的長老們驚叫著阻止。

蘇默冷淡的回頭,說:「我說過了,不同意的可以回、去、了。」然後對著簾子處喊道:「夜一,還不把浦原帶走?關節我已經打通,只要你們別笨得在街上大喊『我是浦原喜助』,就不會有人會抓到你們。」

夜一從簾子裡竄出來,一把拎住浦原喜助,對著蘇默扯開一個大大的小臉。「謝啦,姐。」

蘇默瞪了她一眼。「還不快走。」

「嗯,我走了!」

蘇默目送他們離去,舒了一口氣,原來,在漫畫裡看到的浦原喜助被審判的一幕是在四楓院家而不是中央四十六室——果然又無意間完成了劇情麼?

果不其然,主神的通知立刻就來了。

【完成支線劇情,獎勵5W點生存點,二個A支線。】

悠于 2015-1-19 18:46

Chapter 61

蘇默目送著夜一帶著浦原跑了,好笑的搖了搖頭,指了個暗部帶了回覆靈力的藥品跟上去。夜一也真是的,對方才從懺罪宮裡面出來,哪有多少靈力?真是日子越過越白痴了。

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正和一幫長老面面相覷。蘇默一甩袖子:「看什麼,還不去上報四十六室!浦原喜助挾持我妹妹四楓院夜一出逃!速度請四十六室派出人員捉拿。都愣著做什麼?」

「是。」有一名長老反應過來,急忙行禮後衝了出去。

「家主,您為何會同意任由夜一公主和浦原喜助出走?」

「能讓四十六室判處製造危害死神安全事物而一致同意直接判死亡的人能簡單嗎?再說了,你以為他身為十二番隊隊長兼技術開發局局長就沒有一點逃生的機會嗎?」蘇默慢慢的說:「這樣的人,太危險了,有了夜一我們應該覺得慶幸,不用和他作對,即使我們傾巢而出能夠殺了他,但是我四楓院家差不多也就毀在他身上了。」

蘇默雙手自然放在身前拉住外掛的衣襟,轉身優雅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長老們也辛苦了,都回去歇了吧。」

「是。」

「蘇廂。」蘇默一邊走一邊喚了一聲,下一秒蘇廂那如風一般淡青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蘇默的身後。

「在。」蘇廂回答道,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淚痣,衣袖飛揚,吐氣若蘭。

蘇默有些迷茫的伸手摸了摸蘇廂俊美的臉。「我可以把你帶走麼?」

蘇廂愣了愣,接著微微一笑,伸手摀住蘇默的手,修長的指宛如上等的玉一樣的瑩潤,他專注的看著蘇默,一字一頓的說道:「汝心之所往即為吾劍指所向,願為我主血染荊棘,不棄不離,謹奉詔。」

蘇默聽了,也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雍容的笑開了。她將手放在蘇廂的肩膀上,調笑道:「我是不是該說我寬恕?」

蘇廂微微皺了皺眉,回答道:「如果是您的願望的話……」

她撫掌大笑:「蘇廂啊蘇廂,你怎得如此可愛?」

【我承認我把小蘇廂調戲了……因為小蘇廂給我順毛了,嗷——好舒服】

她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長長的和服下襬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蘇默很有耐心的小步走著,從腰部處開始翻出白色皺褶邊的和服每走一步都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兒。她小聲的說:「蘇廂,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

「嗯……」

「以後我帶你出去玩兒……」

「好……」

『主神,斬魄刀是可以帶走的吧?』

【是。斬魄刀是靈魂的力量,縱使你一直換身體,但是你的靈魂還是一個人,所以斬魄刀會跟著你一起穿越——就像那些被封印了的血統一樣,只不過因為軀體的作用而受到一些限制而已。】

『恩好,我知道了。』

【丫頭,斬魄刀是你的東西,不會背叛也不會死亡,就算刀刃折斷了,只要你的靈力還在,就能修復。】

『……我知道。主神,不用擔心。』

【……】

「家主!」翌日,一個暗部竄到蘇默身邊跪下。「四十六室請您進入靜靈庭一趟處理夜一公主的事宜。」

「嗯。」蘇默淡淡的應了一聲。「告訴下邊的人,下午一點鐘的時候開啟四楓院與靜靈庭連接的青苓門(我編的)。」

「是!」

蘇默今天一襲玉色的外褂,上面繡了同色的四楓院家徽暗紋,內裡是一件青色的和服,依舊是魚尾款式,行走之間自有一番優雅流暢。

到了午時的時候,蘇默坐進轎子裡,八人抬轎,再加上跟隨的侍衛侍女們,林林總總幾十人開始向靜靈庭出發。一路上路人繞道,好不威風。

「家主。」有人喊道。

「何事?」

「是守門的門衛。」那人似乎有點犯難。「靜靈庭內不允許使用轎子。」

蘇默應了一聲,回答說:「那就下轎吧。」

雕花的門被推開,一雙木屐被恭敬的放到轎前,蘇默伸腿踩好木屐,慢慢的從轎子裡出來。周圍有路過的死神都走至路的一邊行禮,乃至有隱秘機動司的人員現身單膝跪地行禮。

蘇默挑挑眉,靈壓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她穩穩的向前走著,前方自然有帶路的人率先引路,身後的儀仗跟了一群,再加上身上不適合活動的和服,所以還只能慢慢走著給人當菩薩一樣供著。

「家主,前方便是一番隊的大廳,眾位隊長級都在裡面等您一起進入四十六室會議處。」

「嗯。辛苦你了。」蘇默一臉『我是老佛爺』的表情,囂張的不得了。她緩和聲音道:「其他人先去休息吧。」

「是。」

蘇默走至大廳門口,眼神一使,自然有人幫她開門。

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間,房間內隊長級的靈壓傾瀉而出,造成對不夠隊長級別死神的巨大壓力,直壓得喘不過起來。

蘇默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緩緩走了進去。「我是四楓院默,四楓院家當代家主。各位隊長安好。」因為假面事故的緣故,在席的大多都是副隊長,只有幾個隊長依舊站在原來的位子上不動分毫。

山本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四楓院公主許久不見,可曾安好?」

「勞您掛念。」蘇默輕輕的行了一禮。「各位今日來此都是為了舍妹之事,真是有勞。」

「那我們就進入四十六室會議處吧。」

隊長們紛紛回禮,然後由山本老爺子帶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目的地走去。

「默公主,你我倒也是許久不見了。」朽木銀嶺和蘇默並排走著。

蘇默頷首。「的確。聽聞舍妹夜一與令孫白哉少爺感情甚好,連四楓院家秘步都傾囊相授。」

朽木老爺子愣了愣,隨即笑道:「默公主放心,我會勒令白哉的。」

「甚好。」蘇默也笑了笑。「再過一月便是四楓院家百年一度的楓葉祭,歡迎您和白哉少爺前來參加。」

「嗯。」朽木老爺子點點頭。「定然會去的。」

他們兩個說話期間會議室已經到了。各番隊長依次走了進去,最後才是蘇默。

四十六室會議處和四楓院家的會議廳也是差不多的裝飾,周圍一層一層的作為依次疊高,最中間空出地方作為犯人的座位。

蘇默的座位被臨時安排在中央,她挑了挑眉,一言不發的坐了上去。

「可是四楓院默?」台上有人問道。

「是。」蘇默頷首。

「汝之妹夜一被逃犯浦原喜助劫持可確有其事……」

…………

然後是例行的問話之類的,等到蘇默出來的時候頓覺得空氣清新不少,和各位隊長打完招呼後出了又帶著一身讓人膜拜的儀仗慢慢的往回走。

「是四楓院大人嗎!」突然出來的還帶了點稚氣的聲音成功的讓蘇默側過頭去。

「嗯?」蘇默順著聲音望去,聲音傳來的地方跪了一片邢軍,說話的那個小姑娘正被旁邊的人死死的按著。「放開她,你過來吧。」前一句是對邢軍說的,後一句是對開口的小姑娘說的。

那小姑娘一頭紫黑色的短髮,一臉快哭出來的衝到蘇默面前,跪下說:「我是夜一大人的護衛軍,我叫做碎蜂。夜一大人會沒事的?是不是?」

碎蜂?那個對夜一很崇拜的那個?蘇默很溫柔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姑娘腦袋。「唉,夜一會沒事的。你要努力的增強自己的實力,為夜一守好這裡的位子,不然等她回來了她的位子被別人霸佔了怎麼辦?」

「是的!」小姑娘連忙深深的彎下腰去。「我會為夜一大人守好屬於她的的位置的!」

蘇默做了個站起來的手勢。「唔……一個月後的楓葉祭我邀請你參加,你願意去麼?」然後再寵溺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才轉身回去。

碎蜂呆呆的看著蘇默離去的身影,抿了抿嘴角,帶著一點不可言喻的堅毅。

夜一大人,我等著你回來。



Chapter 62

四楓院家百年一度的楓葉祭是四大家族例行的祭典——比如說朽木家有櫻花祭,有類似於『天下太平』的意思在裡面,每次舉行祭典都不亞於過年或者其他的祭典,食物還有一些零錢放在外面任人取用,還會發放米糧之類的,晚上有煙花、夜市等,許多貴族都會被應邀前去參加,可謂是屍魂界的盛典之一。照例這類祭典應由家主主持,上一次楓葉祭時蘇默正在五番隊裡處理公務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兒,於是讓夜一臨時頂崗,弄得很是狼狽,但好歹還算是撐過去了。

這次蘇默回去,這個祭典是逃不掉了,有關於這個祭典四楓院家已經籌備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很是鄭重。蘇默被抓去試了一套又一套衣物,顏色不脫大紅金色之類華貴的顏色。

於是蘇默怒了。「給我換!」

侍女們一個個刷刷的全都跪了,衣服還是托在手上,表示不能換,必須得穿。

聞訊而來的長老吹鬍子瞪眼的說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祭典都是這種款式這種顏色的,於是蘇默蔫了,乖乖的換上了衣物。

不得不說,主神出品,質量還是有保證的。——至少蘇默覺得自己能穿了整整十二層還顯得不是很臃腫還能覺得挺漂亮的絕對是主神的功勞。

把主神撈下來,摸摸。

【丫頭,別揉!嗷,這個世界快結束了。】

『唔?不會吧,劇情才開始沒多久。』

【你還記得自己的任務麼?】

『……見證歷史。』

【沒錯啊……之後的歷史已經被糾正過了。】

『什麼意思?』蘇默問道。

【穿越的不止你一個,只不過在你之前的全都死了而已。你有前輩已經把這一段歷史過了,但是因為不知名原因這一段歷史產生了動盪,所以你才會過來。】

『動盪?是指什麼?』

【《死神》早就被人穿越成了篩子了你明白吧?有一些無聊的神搞出這些穿越者,本來大多都是穿越到劇情時期,結果沒想到有人穿越到了很久之前。】

『唔?很久之前?他穿越成什麼了?』

【……山本。】

『……』

【嗯哪,所以其實浦原喜助也不會死,而且會繼續做十二番隊隊長和技術開發局的局長,但是這樣一來歷史就混亂了,所以只能把你給弄過來糾正。】

『……現在那個山本老頭子是穿的?』

【是啊。】主神似乎也覺得有些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現在已經把他想改變劇情的思維洗掉了。】

『……』

【話說這也是那個笨蛋神的失誤,本來是絕對不可以把擁有改變劇情心思的人放在那麼重要的人物身上的,話說你的前任就是死在這個世界的啊,這個世界也夠危險的。】

『唔?怎麼死的?』

【她和藍染聯手,最後被藍染殺了。】

『……杯具。』

「家主大人,時間到了,請隨我們出去,」主神還想說什麼卻被外面傳來的聲音打斷。

「嗯,好的。」蘇默站起身來,推門走了出去。

「有多少客人到了?」蘇默不經意的問。

「隊長級都已到達,朽木家和志波家家主已在席上,大部分貴族也到了。——我也到了。」旁邊一個男聲含笑回答說。

……男聲?蘇默猛地轉頭,卻看見藍染斜倚在柱子上,含笑回答者他的問題。

「藍染隊長?」蘇默揮手讓身邊的侍女都先退下,微微眯起眼睛,問:「您來找我有何要事麼?」

「我需要你幫我作掩護,今天我有事物不能參加白天的典禮,需要你給一個合理的不在場證明。」藍染說。

蘇默挑眉。「這種小事需要我幫忙?」

「你只需要說好或者不好就已經夠了。」

「可以。」蘇默點點頭。「還有事麼?」言下之意,您沒事就可以滾了。

「我晚上會回來。」藍染笑了一下,衣袖微擺之間人就已經消失了身影。

蘇默忍不住扯了扯袖子,打死她都不信藍染的目的就那麼簡單——但是似乎現在真的空不出時間去調查啊杯具,讓暗部去估計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管怎麼說,蘇默現在對藍染的鏡花水月表示萬分的嫉妒,能一人兩用的感覺真好。她還要穿著這麼重的衣物去舉行典禮簡直就是個餐具!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蘇默還是乖乖的慢慢走到前廳去招呼客人舉行典禮去了。

………………

「那麼,我宣佈楓葉祭正式開始。」蘇默抬手,用靈壓點燃手中的煙花,一個巨型的四楓院家徽在天空呈現。藉著無數的煙花也在天空綻開,即使是白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蘇默慢慢的走下台,來到貴族們所坐的區域,開始聯絡感情。

門外的流水席也開放了人流,各項活動都開始上了軌道。

蘇默聽了暗處的報告,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總算大家都算是給面子,沒有生出什麼事端來。招待完各處的客人後,蘇默被簇擁著去換了一套比較簡便的禮服,然後繼續出去招呼。

「默公主。」朽木老爺子帶著孫子白哉向蘇默問好。「這是我的孫子白哉,目前就讀真央靈術學院四年級。」

白哉大少爺也很聽話的給蘇默行禮。

蘇默微微一笑:「不必那麼拘謹,白哉少爺很是努力。」

白哉猛地抬頭,驚喊道:「齋藤老師?」

蘇默含笑不語,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糖果一把匕首塞給了朽木白哉。「失禮了,我先告退了。」

天色已經微微的暗沉下來了,蘇默關照了侍從一番向後院走去。「去把我父親叫過來,我有事要交代。」

「我回來了。」藍染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

蘇默揉了揉眉頭,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藍染隊長,您請便吧。」

藍染微笑了下。「合作愉快,默公主。」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四楓院家的煙火在天空上畫出了五彩斑斕的圖形,緋紅的燈籠被一個個掛起,蘇默靠在欄杆上,閉目小息。

【丫頭,想好了怎麼走沒有?】

『主神,能做出我消失的效果麼?』

【是指慢慢便透明?】

『恩。』

【可以。】

不一會兒,蘇默聽到有人走來的腳步聲。她睜開眼,讓她這一輩子的父親免禮坐下。

「父親。」蘇默喊道。「我有事要和您說。」

「嗯?」她爹挑了挑眉。

蘇默拂了拂袖子,繼續說:「直白的說——我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

「似乎是因為靈壓超過身體素質太多的緣故。」蘇默搶先說道,打斷了她父親的話。「就是和浮竹隊長那樣的病是一樣的,不過我似乎要比他嚴重多了。」

「您先別說——我感覺我的身體,快要被靈力壓成碎片了。」蘇默自嘲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來遞到他面前,手骨修長,線條優美,卻呈現駭人的透明的色澤。「看見了麼?」

「……所以說四楓院的家主一事還是要您代勞了。」

「等到夜一回來就把家族交給她吧,她有這個能力能夠讓四楓院家族好好發展起來。」蘇默放鬆了一直挺直的背,鬆懈的靠在欄杆上,視線透過她的面部可以模糊的看見後面花園裡的景色。

「父親,不用喊醫生了,沒用的。」蘇默閉上眼睛。「以後就拜託你了啊。」

「默。」她的父親終於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路好走。」

「嗯。」蘇默點了點頭。

【十秒後脫離死神世界。】

蘇默的透明程度慢慢的加深,周圍也開始瀰漫開了她恐怖的靈壓。

唔……兩個萬年靈力球再加上自己的靈壓能達到這個效果啊。蘇默笑了笑,搖了搖頭。

【3】

【2】

【1】

華麗的和服失去了支撐飄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形狀。

天上的煙花依舊不停的盛開著,外面的人們依舊熱鬧著,絲竹聲聲,歌舞昇平。

四楓院冷蹲下將地上的和服收拾起來,整整齊齊的疊好。

這是他從小到大從未關注過的女兒留下的唯一的遺物,那麼就讓他為她收藏好了,等到夜一回來後再交給夜一吧。

也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唯一還能做的事。

【成功脫離死神世界,輪迴者將獲得十天休息時間,然後進入下一個世界。】

『主神,下一個世界是?』

【網球王子和吸血鬼騎士的綜合世界。】

『恩。』

『主神,你說我這樣子的生活還有個頭麼?』

【大概……有吧。】

『ma~』


卷五 失落帝姬

Chapter 63

【三十秒後傳送至吸血鬼騎士+網球王子綜合世界,時代鎖定為現世,危險程度為A,請於三十秒內進入傳送光柱】

「嗷嗷——主神你給我慢著啊混蛋,我的H漫還在房間裡啊啊啊——」

【丫頭你給我回來!H漫在網王世界買不到嗎!你給我速度的!】

「嗷嗷——主神我不會放過你的!!!!」蘇默慘叫一聲。「嗷,給我閱換一萬點寶石和金塊!!!外加美金嗷嗷嗷全部扔到我的空間格子裡呀!!!」

【兌換成功。】

【1】

【傳送開始!】

等到蘇默再度醒來的時候,便是在她自己那間熟悉卻又陌生的松本家的房間裡,簡單卻不失精緻的擺設明亮大氣,放在床頭櫃上的還有走之前在看的小說書,甚至連主神都乖乖的落在了身邊的抱枕上。

【成功傳送至吸血鬼騎士+網球王子世界。】

【血統:吸血鬼LevelA血統封印解除,技能解封,包括血族固有技、血法、血武。】

【武器【深淵之鐮】、【血截】、【魂譴豪血刺】、法杖【流曜之星】、飾品【黑薔薇之冠】封印解除,目前狀態為可使用、不可丟失、不可遺落。】

【黑色薔薇城堡封印解除】

【距離時間冰凍解封還有二十秒。】

【呦~丫頭,注意收斂自己的威壓呀~當然你想要被全世界的血族都知道有個不知名的血族出現了不收斂也沒問題。】

『……』主神,有沒有人告訴你在一片莊嚴的合成音中你突然冒出一句『呦~丫頭~』是一件讓人很囧囧有神的事情麼?

【沒有。OK,倒數三秒。】

【3秒】

『喂喂,你給我慢著啊啊啊——』蘇默一把撈過主神。『你給我等下,很久沒用過了血族的能量了多給點時間讓我收斂啊混蛋——』

【不行。】

【2.9秒】

【2.8秒】

……

『嗷嗷——主神你太好了——』蘇默急忙開始熟悉身體內的能量運行,重新拾回已經有幾百年沒用過的能力。

……【丫頭,還沒好?你傻了啊?1.91秒】

【1.90秒】

【1.89秒】

…………

『行了!』蘇默猛地睜開眼睛,血紅的色澤自眼中慢慢的褪去,恢復成純黑。

【OK,1秒】

【0秒】

【時間封印解開】

在主神話落的那一刻,早上六點半的鬧鈴就準時響起來,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四小姐,您醒了麼?」門外有傭人問道。

「嗯。」蘇默應了一聲,翻身爬起來,抓了抓頭髮打開衣櫃。『主神,今天禮拜幾?』

【週二。】

『要上學的?』

【恩。】

蘇默想了想,還是把冰帝學園的學生制服換上了,將一些隨身物品塞進書包裡,拎起書包的時候還感嘆了一番。——有多少年沒拎過書包了啊~~~感動ing~~

開門將書包遞給傭人,蘇默一邊下樓一邊問:「今天早餐是?」

「今天是西式早餐。」

「嗯。」蘇默想了想,在屍魂界吃了那麼多年日式早餐,吐司牛奶培根什麼的的確很久沒吃到了,怪想念的。

「早安,父親,母親,大哥,二姐,大哥。」她跟坐在桌前的人問候道。

「早安。」大哥松本優朝她優雅地點點頭,嚴厲的父親也略微滿意的說了聲早。「開飯吧。」

「是,那我就開動了。」蘇默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然後開吃。先是拿過一片烤的金黃的吐司,然後放入了一個荷包蛋和一片培根,夾住,啃。

「小默,你今天心情不錯?」松本優抬抬自己的金絲邊眼鏡,頗有興致的問道。

蘇默將嘴巴裡的東西嚥下去,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早餐。

松本優摸摸鼻子,自認討了無趣,也低頭開始吃自己的東西。

「你們這個月的零用錢和生活費已經打入賬戶了。」一邊吃,一邊聽到松本愛子(蘇默她娘)說道。「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問我要。」

三個還在上學的孩子都乖乖的點頭。大哥眼觀鼻鼻觀口,這事兒和他這個上班族完全不搭嘎,他現在是每個月自給自足黨的說。

蘇默喝下最後一口牛奶,摸摸自己已經覺得挺飽了肚子,想了想,再度從桌上摸來了一小碗水果沙拉,慢慢地吃著,順道想著要和她一起出門的松本茜和松本絡怎麼還沒吃好。

「我吃好了。」終於等到蘇默吃到第三個『小碗』沙拉的時候,松本茜終於推開了面前的東西,說了這一句。

「那麼我也好了。」松本絡也跟著推開飯碗,他有些好笑的看著蘇默,道:「小妹,你沒吃過東西麼?吃那麼多不會覺得撐?」

「不會。」她拿過餐巾擦擦嘴。「既然都吃完了那我們就走吧,似乎時間要來不及了。父親,母親,大哥,我走了。」然後蘇默微微一彎腰算是行了禮,徑直走了出去。

到了車上的蘇默掏出手機開始看小說,直到到了冰帝才開口打了聲招呼算是完事兒。

「早上好,……忍足桑。」蘇默有點糾結的看著同桌,差點沒記起他的名字了——囧。這一隻在網王好歹算個不是特別路人的醬油君不是,忘了人家名字這可是非常不禮貌的。

忍足侑士眨了眨他惹火的桃花眼,撇開身邊的美人兒,笑眯眯的問道:「默桑,今天心情不錯?」

「哦?有麼?」蘇默回了一句,低下頭繼續擺弄手機。怎麼今天誰見了她都說心情不錯?雖然她心情的確是挺不錯的。「還有,請叫我松本桑。」

「啊拉——不要那麼無情麼。」忍足侑士笑得風流瀟灑得一毛一毛的。「學校裡有三個松本桑,光喊松本桑我怕人家會弄混了。」

蘇默想了想,還是從書包裡翻出個眼鏡盒子,盒子裡面是一副銀絲邊的平光眼睛,她將眼鏡架在鼻樑上,推了推,頗有冰山風範的說道:「我不介意就行了。」——嗷,帶了一百多年眼鏡突然不帶了還真是不習慣啊……算了,還是帶著吧。

忍足僵了一下,自討沒趣,轉過身繼續和美女調笑。

蘇默很是滿意,翻開手機蓋子打開電子書一頁,淡定的開始看小說,這個姿勢一直保持到中午下課都沒有變過,看得旁邊的忍足一臉的驚詫。

什麼時候乖寶寶的松本默會在上課的時候無視老師講課而開始玩手機?況且這個姿勢保持了一個上午都沒有動一下,除了上課時站起來問安其餘時間居然都保持這個動作——她不會覺得僵硬嗎?

↑抱歉啊,蘇默就算保持這個動作直到變成類似於『望夫石』之類的存在也是沒事的。多謝您的關心了,忍足~同~學~!~

「默桑,要一起吃午餐麼?」忍足侑士對著蘇默做了一個騎士邀請公主的姿勢。

蘇默從包裡翻出便當盒,帶著一些隨身物品不發一言的離開了教室——對於這種邀請就當沒聽好了。

被晾在原地的忍足侑士僵了一會兒,然後頗有風度的聳聳肩,對著旁邊的班花感嘆道:「看來我的公主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啊。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呢?」

班花自然心潮蕩漾的連聲答應。

蘇默走上了天台,看著空無一人的天台滿意的點點頭,直接把通往天台的門鎖了起來。這種學校的少爺小姐是萬萬不會想來天台吃飯的——就算是求愛分手之類的冰帝學院餐廳有提供足夠**單間。

靠著牆邊坐下,將飯盒子打開,開始了混亂的午餐。

什麼叫混亂?你能同時在飯盒子裡夾出一片烤肉和一片明顯是剛從湯裡面撈出來的涮羊肉,下一筷子就變成了海鮮披薩,下一秒就成了炸雞腿和火腿冬瓜湯。

↑反正蘇默覺得,要是她是個普通人,吃完這一頓也該進醫院了。

但是問題是她現在不是普通人啊!於是……無視一切,愛咋咋著。蘇默淡定的夾出一個明顯是大型貝類的東西,開始往嘴裡塞,不知道為啥,明明吃了很多,可是還是餓。

她會吃那麼多,純粹是因為餓了,而不是很久沒吃到這些東西嘴饞了。

【丫頭……你想把自己撐死麼?】主神滴溜兒的圍著蘇默轉圈。

『不是,我餓。』她繼續往嘴裡塞了一口飯。『而且,我撐不死。最多吐出來。』

【……蘇默,你傻了,你徹底傻了。】主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冒出這句話來。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你一血族餓了不喝血去拚命吃東西……還有人比你更像個笨蛋麼?恩啊?老子跟過那麼多人穿沒見過哪個比你更笨的!】

『……』蘇默愣了一會兒,吼道:『不許說髒話,你跟誰學得?!』

【你。】

『……我忘了。』

【恩啊??】

『我忘了又穿成了非人類,我的食譜上一向沒有人類這個詞兒,所以一時沒想到。』

【……】

【那還不快去!!你想餓死自己啊!】

『先給我兌換一袋子血出來。』蘇默想了想,繼續說:「我要A型的。」

【10分,諾。】

蘇默拿起塑料管子插-進塑料無菌袋裡,慢慢的吮吸著,眼中浮現了一層瑩紅的色彩,飢餓感沒有剛剛那麼劇烈了,但依舊覺得很餓,非常餓。

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人類的血液力量太過稀薄,要滿足她太困難了——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血薔薇城堡的那次一樣,連續幾名三代的血液也沒有完全恢復。

囧,太囧了,要是她沒記錯,這個世界三代貌似就玖蘭樞一個,玖蘭樞能活著還是因為不肖子孫的召喚——其餘大概都死光了——那麼她吃飯的問題該怎麼辦?找誰解決?就算她是吃一頓可以撐很久的類型但是這總是個問題,不見得每次都在主神那裡換吧?!

【蘇默丫頭,你現在剛剛回到這個世界,身上的血統還處於半沉眠狀態,我建議你去咬一口你那個便宜兒子。】

『唔……我也有這個想法。』

玖蘭樞,聽見我的召喚了嗎?聽見了,那就過來吧——

[[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19 19:13 編輯 [/i]]

悠于 2015-1-19 18:47

Chapter 64

玖蘭樞,聽見我的召喚了嗎?聽見了,那就過來吧。

蘇默此時正在心裡拚命的回想關於子嗣後裔這一方面的法術,可以對於家長召見後裔的法術居然啥都沒說,就說了自然而然沒人不會的。

所以說,只要心裡想想就好?

唔……那麼……玖蘭樞,聽見我的召喚了嗎?如果聽見了,那就過來吧。

蘇默閉著眼睛靠在牆上,接過兌換來的血袋慢慢地吮吸著,等待著不靠譜的心靈感應起作用能把她那個便宜兒子給弄過來讓她好好吃一頓——餓肚子的日子已經有很久沒有過了。TAT

有一陣風吹過,將蘇默的發絲聊起,殷紅的眸子撒發著淡淡的螢光。

有一片陰影籠罩住蘇默,將原本就不熾烈的陽光遮擋住。

陰影慢慢的劃開,蘇默抬頭看向前方。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腳,慢慢地從空中落地,腳尖先踩到地面,然後是整隻腳,向上看去,是修長的雙腿,穿著簡便而不失華貴的男子微微的皺著眉頭,栗色的發隨著微風飄動著,他走到蘇默跟前,彎下腰,不是很確定的問道:「卡帕多西亞……陛下?」

蘇默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放下含在嘴裡的塑料吸管。「玖蘭樞……」

「是。」玖蘭樞看到蘇默點頭,毫不遲疑的單膝下跪,一手握拳放在胸前。「好久不見了……您。」

他跪著,卻很奇怪的感覺不到任何一點卑微的感覺。

「先撐開一個結界。」蘇默有些嘶啞的說道。

「是。」玖蘭樞撐開了個結界,皺眉問道:「相隔了幾千年的召喚……您呼喚我有什麼事麼?」

蘇默有點虛弱,但是她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玖蘭樞是怎樣的人她很清楚,先不管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如果她表現的虛弱的話她也不是很確定他會不會一口咬上來直接吸乾她——她才懶得用命來賭一次。她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很是理直氣壯的說:「我餓了。」

「Yes,mylord.」玖蘭樞站了起來,走向蘇默,一邊走一邊將襯衫的袖口解開,然後將自己白玉般的頸項湊到她的面前。

很誘惑的場景,特別對於一個正處於飢餓狀態中的吸血鬼來說。蘇默眯了眯眼睛,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咬了上去。

她咬的極為的小心,小小得一個口子,伸手壓住玖蘭樞的頸動脈,讓血液流速減緩,以保證所有流出來的血都進入她的嘴巴,決不讓自己嗆到或者吃頓飯吃得衣服上全是。——不讓血多漏出來一毫,也是對玖蘭樞的尊重。

血族的血液極為珍貴,可以說血族就靠著身體裡的這些血而活著,所以一絲一毫的浪費血液都會造成力量的流失、身體虛弱或者其他的不良狀態。

照著玖蘭樞被自己這麼個喝法,力量非得倒退個幾年

不可,於是她很有控制力的吃到四分飽就停下了。

玖蘭樞有些微微的暈眩無禮的倒在一邊,惡俗且狗血的形容詞就是跟個破布娃娃一樣的。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著,似乎在思索什麼。

蘇默將玖蘭樞攬到自己身邊靠著自己,低頭問道:「你比較喜歡什麼血型的?」

「……」

「好吧,那就默認為A好了,似乎大家都比較喜歡這個口味。」蘇默打了個響指,十幾袋由塑料真空包裝的血液就出現在了玖蘭樞面前。「那啥,抱歉啊,我這裡只有這個,你先喝點恢復一下先。」

玖蘭樞結果一袋由蘇默插好吸管的塑料袋開始大口的吮吸起來,帶著吸血鬼特有的頹廢的氣息,眸色瑩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蘇默很是淡定的伸出爪子將人家一頭柔軟的發絲揉亂,輕拍他的背。「慢點喝。」

喝了四五袋血液的玖蘭樞抬起頭來,眼中依舊是沒有消退的微微發亮的瑩紅色,他沙啞的說:「真是非常抱歉,在您面前失禮了。」

「嗯,沒事。」蘇默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伸出一隻手。

玖蘭樞愣了愣,伸手握住蘇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低頭直視蘇默,低聲問道:「您為何會出現在此?失落的帝姬,卡帕多西亞陛下。」

「失落的帝姬?」蘇默著輕避重的問道。「先解釋一下。」

「是。」

「那是後人對您的稱呼。」玖蘭樞回答說。「您在第一次千年聖戰後當著我的面消失了,為此該隱陛下將整個世界都翻了過來都沒有找到您的蹤影,第二次聖戰的時候,以諾陛下不幸重傷,然後陛下帶著以諾陛下去地獄了。」

蘇默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然後她歪了歪頭問道:「現在的血族都喜歡給長輩們去一些奇奇怪怪的稱號麼?」

「……」玖蘭樞噎了一下,沒有回答蘇默的問題,再次問道:「您為何會出現在此?」

蘇默優雅的打了個呵欠。「我在這所學校上學。」

「不論如何,您實在是不適合在這所滿是人類的地方上學。」玖蘭樞微微皺眉。「這樣子,無論是對您,還是人類,都很不好。」

「你的意思是?」

「我與我的屬下們目前正就讀於黑主學園夜間部,想必您也有所耳聞那裡的制度。」

蘇默眯著眼睛抬頭曬太陽。「你是指吸血鬼和人類並存——也就是說,夜間部都是吸血鬼,日間部是普通人類,學院內不得有任何吸血行為的黑主學園麼?」

「是的。」玖蘭樞頷首。「那裡的理事長是曾經的吸血鬼獵人,目前吸血鬼獵人與長老會有協議,不得獵殺LevelE級別以上不曾傷害人類性命的吸血鬼。」

「嘖嘖……」蘇默帶著一點嘲笑著的搖搖頭,挑眉問道:「你信?」

玖蘭搖頭。「不

信。」

「其實我本來是不打算驚動你的——因為你似乎也有想做的事情呢。」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是喝普通人的血液完全不行,不然也不回來找你。」

「為什麼,血族會出現在日本這個島國?」

玖蘭回答說:「因為您最後給我起的這個名字很像是這個島國取名的方式,所以我在尋找您的時候帶領著一批屬下來到此處,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陸陸續續有吸血鬼移民來此,再然後,就形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哦——淡定的自己原來又在不經意間完成了劇情啊。

「還有族人嗎?」蘇默忍不住問道。「你有發展後裔嗎?」

「是的,如今我所在的玖蘭家族以及我屬下的家族都留有卡帕多西亞一族的血液。」玖蘭樞聽到關於後裔的問題也嚴肅起來,再度單膝跪下,回答說。

她點了點頭,唔……真好……好……好個毛啊!她不光多了個便宜兒子還多了N個便宜孫子乃至重孫……準確的來說,只能喊後裔了,輩分什麼的早就已經沒法算了。

「樞……你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嗎?——ma~關於我轉學的事宜就交給你來安排了,不用很急。」蘇默想了想,還是轉去黑主學園吧,先不考慮劇情因素,會想要轉過去除了要看美男之外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那裡食物多,一個(吸血鬼)頂兩(人類),至少不用擔心餓肚子的問題。

↑玖蘭樞要是知道你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轉過去的非一口血吐出來不可。

↑得,只要我轉進去了,他就該偷笑了,平白無故給他加了個重量級的『女王』棋子,這麼好的事兒可沒落在別的人身上。

↑也是,想到玖蘭樞的棋子論就惡寒一把,陰險腹黑的帝王攻啊……

「聽說……你有個妹妹?」蘇默突然問道。

玖蘭樞一驚,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是。」

「玖蘭優姬?」

「是。」

唔……經過玖蘭樞的承認,她突然可以看見這個世界上分佈著的大大小小的黑薔薇標誌,顏色深一點的代表血統比較純正,淡一點的就說明是遠房分家。當然,顏色最為純正黝黑的自然就是自己和玖蘭樞了。

「我對你妹子沒興趣這點你放心。」蘇默皺眉回答說,然後歪了歪頭,將脖子;露了出來。「還沒吃飽是吧?來吧。」

「看你一副很需要力量的樣子……是有什麼仇敵嗎?」她輕輕打了個寒顫,忍住想要躲開的**,任玖蘭樞一口咬上她的頸項。「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可以把名字借給你,但是記住了,獲勝終究是要靠自己的。」

「……我明白。」玖蘭樞微微抬起頭,開始輕舔著蘇默的頸項將痕跡清除,不一會兒,蘇默的脖子上光潔如新。

蘇默拿起手帕擦擦自己的脖子。「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是。」玖蘭樞微微欠了個身。「願您安好。

「等下。」蘇默翻手掏出一把匕首,拋給了玖蘭樞。「你認識它是吧,先借你用了。」

他接過匕首放好,然後再度欠身。「多謝您,陛下。」



Chapter 65

「父親。」蘇默放下碗筷,喚了一聲,將全桌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這邊來。「我想要轉學。」

松本嚴(蘇默她爹)也放下碗筷,很簡單嚴肅的說:「理由。」

「沒什麼,只是覺得在冰帝厭了而已。」蘇默連頭都沒抬,保持著看著自己飯碗的姿勢繼續說:「我想要轉到黑主學園去,那裡是住宿制的。」

這樣子一桌子的人都放下了碗筷仔細的聽著。

她哥松本優接口:「黑主學園有聽說過,也是私立學院,聽說教學師資都很不錯,是寄宿制的學校,分為日間部和夜間部,聽說有許多上流人士的兒女都在夜間部。」

「不行。」松本茜(她姐)插嘴道:「小默一個人去讀黑主也就算了,還要寄宿,我不放心,父親,不能同意。」

桌上的人紛紛點頭,顯然都是這個想法。雖然小女兒松本默一直被他們忽視,但忽視並不代表不關心,這種孤身一人去讀私立寄宿學校是絕對不能同意的。

蘇默抬頭,認真的和她爹松本嚴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已經委託了黑主學園的夜間部部長幫我去準備轉學事宜了,最晚下個星期左右就會轉學過去。」

「以後除了假期就不能回來了,那裡的住宿環境很好,治安也不錯,你們不用擔心。」

松本嚴開口:「不行,你就安分的待在冰帝學園裡!」

蘇默:「……」她站起身來,直接開始往房間走,壓根無視了她爹她媽她哥她姐的反對的意思。「抱歉,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松本默你給我回來!」松本嚴吼道。

蘇默默默的想到,回去乖乖受訓的人才是傻瓜。

於是她很堅決的直接回房間,順道把門鎖了。

於是不到一週,玖蘭樞傳來消息說轉學手續已經辦好,蘇默隨時可以動身。

再於是蘇默在學校裡花費了一天和她那些『好朋友』道別互相送禮之後,回去整理好隨身的物品,在她家人怒視的情況下順利的來到了黑主學園。

「四小姐,我就送到這裡了,您一個人進去可以嗎?」司機看了看外面已經是黃昏的天色,然後問她說。

蘇默點了點頭。「嗯,我一個人去找理事長就可以了。行禮也不是很重,我自己拎著就可以了,您可以回去了。」

「好的,小姐再見。」

蘇默帶了一個旅行箱一邊走一邊看著黑主學園的地圖,不得不說黑主學園的佔地面積很大,包括了兩個小島,一小片森林還有教學樓、實驗樓等。所以說她要找到理事長所在地還真有點困難。

「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嗎?」一個穿著一身白色校服的金發男生笑得很是溫文儒雅的問蘇默。

蘇默點點頭。「請問理事長辦公室在哪?」白色的?吸血鬼?

對方

沉默了一會兒,指著蘇默背後,然後有些艱難的回答說:「你身後的那幢樓就是理事長辦公室的所在。」

蘇默:「……謝謝。」

對方:「……不客氣。」

蘇默拖起行李箱,轉身走向了理事長辦公室。

理事長黑主灰閻,曾經是吸血鬼獵人,曾任前任吸血鬼獵人協會的會長,歷史上被譽為傳說中的獵人。在做獵人時期,獲得綽號:沒有獠牙的吸血鬼。崇尚和平,為了緩和人類與吸血鬼之間的矛盾,創建了黑主學院。是玖蘭優姬和錐生零的養父。另外,在某一方面很傻——應該說很會裝傻。

當然,這個是真傻還是假傻有待考證中。

蘇默比較同意他其實是真傻這個觀點。

她拎著那個對她來說的確不是很重但是讓她拎著還是覺得很不爽的行李箱爬了四樓終於到了傳說中的理事長辦公室,敲門進去後才發現有四隻很愉快的正坐在沙發上吹空調喝茶。

所謂四隻:笑眯眯的腦抽脫線理事長,乖乖的一臉仰慕的看著『樞學長』的黑主優姬,快要炸毛的已經不耐煩了的錐生零,還有因為自己妹妹在身邊而顯得心情很好的玖蘭樞。

↑真是超級不爽的……

↑╮(╯▽╰)╭別在意,蘇默這丫頭就是見不得有人比她好,她嫉妒。

「我是來自東京冰帝學園的松本默,初次見面。」蘇默很自然的說出了木有敬語的問候詞,直接把後面那個「請多關照」給直接去掉了。

玖蘭樞站了起來,正想行李,卻被蘇默一個手勢給壓了下去。她走到黑主灰閻面前,繼續說道:「我將於今天開始就讀貴校的夜間部,我的等級為LevelB,相信玖蘭君已經向你介紹過我了。」

黑主灰閻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用一種很是脫線的聲音和蘇默說:「我知道了,樞已經向我報備過了,但是松本小姐,你要知道學院內禁止任何吸血行為,否則的話你會受到樞的懲罰,你明白嗎?」

蘇默很乖的點點頭,黑色的劉海將她上半部分的臉遮掉了一大半,說難聽點就是一貞子形狀。

「可以了,你的夜間部制服和課本之類的樞已經幫你放在你夜間部的房間裡了,先來介紹一下這兩位吧!」黑主灰閻點點頭,看來新來的吸血鬼不像個會惹事的,知道這一點就安心了。然後指著優姬和零說:「這是我的養子和養女,是學院的風紀委員,晚上的時候會由他們負責巡邏。Sa~說了那麼多,松本小姐也累了吧?你可以跟樞回去了。」

樞點點頭,很有紳士風度的結果蘇默手裡的旅行箱。「請跟我來。」

蘇默轉身跟著玖蘭樞離去,卻沒有發現黑主灰閻略有所思的眼神。

究竟是誰,可以讓玖蘭樞這個LevelA動用『請』這個字呢?

當然,蘇默才不管黑主灰閻有什麼所思的眼睛,她只知道今天的事總算完了可以休息了。

「陛下。」玖蘭樞喊道。

「不要喊陛下,喊松本小姐,或者默都可以。」蘇默打斷他。「在二代都死光了的今天,雖然沒有人知道你是三代,但是你以純血之君的身份這麼喊也有夠嚇人的了。」

「是。」

「夜間部目前都已經在上課了,今天您可以先回去後休息,並不用立刻就趕去上課。」玖蘭樞想了想,繼續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會在明天傍晚的時候向大家介紹您。還有,夜間部一向是日落而出,所以請您注意一下時差的問題。」

蘇默從口袋裡翻出個棒棒糖出來,叼著。「不要用敬語。」

「還有,你的力量似乎有些不穩定,最近不要大幅度的動用。」

「是。」

樞帶著蘇默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才來到了夜間部宿舍,一邊走一邊介紹各處地點。「夜間部上課的時候,都是一起走的,如果您不認識路的話,跟著大家一起走就可以了。」

「嗯,好的。」蘇默含含糊糊的說:「剛剛也有個夜間部的男生很好銀的幫我指路呢。」

「陛下!請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至少請您把糖先拿出來吧!」玖蘭樞忍不住輕聲斥責著。「有人為您指路嗎?那真是得好好感謝他了。」

「唔……好的,我知道了。」蘇默含糊著答應著。

樞:「……」

推開夜間部的門,裡面空無一人,樞邊走邊說:「您的房間在我的房間的邊上,課本書籍校服等日常用品都已經幫您準備好了。」然後把蘇默帶到一個房門前。「需要我陪同您進去麼?」

「不需要了。」蘇默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然後是房門的鑰匙,再然後把玖蘭大少爺給關在了門外。

房間內的佈置自然是極好的,蘇默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東西。

【蘇默,你說你那個便宜兒子把你安排在這個房間裡是想著就近監視呢還是就近照顧?】

『我猜兩者都有。』

【唔?】

『不得不說,玖蘭樞真的很乖啊……』

【……也很帥是吧?】

『恩恩!帥呆了!』

『……』

【……】

【……丫頭,你也見過了那麼多美人了,你咋還沒啥抵抗力呢我說?】

『……我怎麼沒有抵抗力了你說!』

【看見美人兒就直覺的認為人家做什麼都是對的!這樣還不是沒抵抗力??!!】

『但是所謂的美人兒就是做什麼事情都是美的!!!』

【……我沒話說了。】

『沒話說就給我邊去,累死我了今天。』蘇默實在是忍不住了,扔出一個式神出來開始幫忙整理東西,自己則鑽進浴室洗澡。

再然後就是兩眼一抹黑,早睡早起才是乖小

孩。

翌日早上。

蘇默走下樓,極為自然的往餐桌旁一坐,問道:「沒有人準備早餐嗎?」

可惜自然是沒有人回答她的。

……真是……搞毛啊!!!蘇默本來還算可以的心情瞬間就惡劣了下來,連自己可以自給自足都忘了。

過了很久,有一個傭人走來,看見蘇默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嚇了一跳:「您……那麼早就起來了嗎?!」

蘇默轉頭看了她一眼。「幫我準備一杯牛奶,一份吐司。」

「是!」女傭急忙下去準備了。不到五分鐘,便推著餐車過來了。

上面的東西要比蘇默要求的多得多——還多出了一杯紅色的冒著血液的味道的液體。

蘇默好奇的伸手接過那杯液體,聞了聞,唔……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血液淀劑了吧?伸出舌頭舔了舔……

蘇默嫌惡的推開了那個高腳杯,丫,真是噁心的味道,老子就算是餓死也不喝這個東西!!

嗷嗷嗷——玖蘭樞你在哪裡讓老子咬一口恢復一下味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TAT——



Chapter 66

蘇默優雅的放下高腳杯,端起牛奶杯,取過一邊的報紙開始閱覽了起來,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點不太對頭,抬頭環視了周圍一圈,打了個響指,四周的窗簾被蘇默的魔力緩慢而穩定的全部拉開。

清晨不是很熾烈但又明媚的陽光照進室內,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道金絲,打散了一室的沉鬱。有一束陽光剛好打在蘇默身上,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往凳子裡縮了縮,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拿起報紙,繼續開始晨讀。

「啊——」突然一身尖叫傳來,蘇默皺眉看向聲源。「小姐,請把窗簾拉起來啊——」剛剛為蘇默送上早餐的女傭蜷縮在餐車的陰影低下,大概顧忌著有很多人都在睡覺,女傭叫得不是很大聲,卻格外的尖利。

「……」蘇默沒有說話,在女傭附近的窗簾刷得一下拉上了,厚厚的窗簾立刻將陽光擋住,女傭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多謝您。」

蘇默歪頭問道:「害怕陽光?」

女傭抿了抿嘴唇。「是。」

「會死麼?」

「不會。」女傭回答說。「會很厭惡,難受,但並不會死亡。」

「唔……我明白了。」蘇默沐浴著暖暖的陽光,拿起一片土司慢慢的撕著,問道:「你的等級是?」

「LevelD。」

「你可以下去了。」蘇默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如此劇烈的排斥反應,果然是血族的力量已經太過稀薄了嗎?她皺了皺眉頭,算了,畢竟不是光明與黑暗並肩的年代了。——她可沒有接到任務說要讓這裡的吸血鬼變得強一點。

拿起一碗色拉繼續吃著,恩,味道很好。

等到蘇默把桌上的食物吃掉了大半,摸摸肚子,終於認命的準備去敲玖蘭樞的房門,眼角卻瞄見女傭還是縮在有陰影的那塊地方,沒有去收拾碗筷。再度一個響指,所有的窗簾立刻被全部拉上,屋子裡又恢復成陰暗沉鬱的樣子。

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兩女傭,朝蘇默彎腰行了一個禮,開始收拾桌面。

蘇默一邊走著一邊覺得自己去敲房門的行為很像一個猥-瑣的大叔要去撲倒美少年——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等到她走到玖蘭家的大少爺房門口時突然想到這個時間玖蘭樞應該還在睡覺,應該是聽不到敲門聲來給她開門的吧?

於是……蘇默很猥-瑣的直接伸手握住門把——果然沒鎖,玖蘭大少爺仗著沒人敢闖進去而不鎖房門麼?到了哪天給哪個猥-瑣叔撲倒了哭都來不及。

床上的睡美人依舊安靜的沉眠著。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她也不知道為毛要這麼做——大概是惡趣味吧。

玖蘭樞的側臉在昏暗的房間內美得驚人。

蘇默再度在心裡默默地內牛滿面。為毛啊為毛啊!這麼漂亮的美人這麼彪

悍腹黑美型的人是她的便宜兒子,是她兒子!OTZ她對母子這種東西一點愛都沒有,就算是親緣關係薄的不能再薄乃至很多後裔都是在床上被初擁的雖然這個玖蘭樞她也就負責給點血而已——但是啊,事實畢竟是事實,她一點都沒興趣搞混亂這層關係。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讓蘇默調戲一把這個便宜兒子她可是一點都不手軟的。

想到這裡,蘇默淡定了,直接爬上床跨坐在玖蘭樞腰上,開始解對方紐扣。

被人坐在腰上玖蘭樞要是還不醒他就不是人……呸呸,說錯了,要是這樣子還不醒,他丫的不是吸血鬼!是豬!不對!豬都該醒了!豬都不如。

所以玖蘭樞醒了,很狗血的掐住蘇默的脖子一翻身成功反攻了。

蘇默很彪悍的摟住對方脖子,一個結界瞬間造好,然後很淡定的挪開對方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玖蘭樞的血液很醇厚,帶著一絲絲的甜美的意味在裡面,卻也不會覺得很膩……像奶茶一樣。蘇默的眼中煥發著瑩潤的紅色,在昏暗的房間內異常醒目。

玖蘭樞還帶著迷茫色彩的雙眼微微的眯著,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蘇默身上,被吸血的虛弱感和快感讓他有些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縱然很失禮,但還是趴在了蘇默的身上。

他拍了拍蘇默,示意她慢點喝,然後強撐著身子翻了個身,讓蘇默趴在自己身上,微微呻吟了一聲。

蘇默愣了愣神,突然想起了自己只是想填飽肚子的這個意願,連忙伸手按住他脖子上的血管,將牙齒拔出來,然後從空間裡拿出血液袋開始往玖蘭樞嘴裡灌。

蘇默舔舐著他頸項上的痕跡知道痕跡消失,玖蘭樞恢復了些力氣,自己接過血袋開始飲用。

「樞。」蘇默喚了一聲。

玖蘭樞下意識的抬頭,蘇默一個恢復術加鑑定術直接拍了上去,將玖蘭大少爺的情況全部讀取。

唔……血液少了百分之五十左右,再加上之前他吸取自己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融合,這次她把玖蘭大少爺傷得不輕啊。再掂量掂量自己,血統差不多甦醒了快要有九成了。

於是摸出空間裡已經被封印了幾百年的法杖【流曜之星】,黑暗系的恢復術不要錢一樣的往他身上拍,順道摸出幾顆補氣血的紫青玉容膏做成的藥丸給一起塞進了玖蘭家大少爺的嘴巴。

「先吞下去再說話。」蘇默低吼道。

玖蘭樞點點頭,表示明白,過了一會兒,他也恢復了一些力量後,有些僵硬的說道:「陛下,您能夠先從我身上下去麼?」

蘇默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還坐人家腰上,於是急急忙忙的爬到一邊坐好。

玖蘭樞坐起身來,揉了揉頭髮,表情有點無奈,似乎絕對對自己被『夜襲』這種事兒挺無語的。

蘇默也覺得

既然襲都襲了那也無所謂了,手腕一翻,血液袋和不要錢的一樣嘩嘩的往下掉,一千毫升一袋子的血液袋直到數量有了上百才停止傾倒。蘇默淡定的指著那堆小山一樣的血液袋,說:「有冰凍的,有熱飲的,有溫的,有冷的,都用魔法保護著,凡事現在人類身上有的血型這裡都有,標籤在袋子上,自己看著吃。」然後又拿出一個瓷瓶。「這個是恢復力量調理魔力的藥物,用量之類的方法也在瓶子上面。」

「嗯。」玖蘭大少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說話,然後伸手接過一袋子血液開始喝起來。

蘇默皺眉。「生氣了?」

大少爺依舊沒說話,依舊補充著自己的能量。

天啊,雖然玖蘭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表達出他不開心這一點,但是他現在渾身的氣場都表達了『我很不悅,你自盡吧』的消息……實在是……

好帥……星星眼ing~~~

一直圍繞在蘇默身邊的主神似乎有點急躁的啪的一下往蘇默身上撞了一下。

「呃……」蘇默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然後帶著點小心翼翼表情和玖蘭大少爺說:「那個……你別生氣,我也是被那個血液淀劑噁心到了才會控制不住咬你的,我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必須要血緣和我最近的人的血才能更好的恢復,現在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以後不會需求量那麼大了。」

「我這麼說,你明白了麼?」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算你想殺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了,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更加直白一點,老子活過來了,你丫的要殺老子就等著下一次我病著的時候要我的命吧。

玖蘭大少爺眸色一暗,點了點頭,有些沙啞的說:「請把結界撤掉。」

蘇默彈指,周圍的結界發出像玻璃碎裂一樣的輕微的聲音。「血的味道傳出去不要緊嗎?」

「嗯。」

「那我出去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想去鎮上買點東西,會在晚上五點鐘之前回來的。……我記得夜間部上課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

「是。」玖蘭樞看著蘇默,說:「路上小心。」

「嗯。」

「藍堂,一條,下午陪我出去參加一個商會。」玖蘭大少爺因為清晨的『襲擊』事件而顯然沒睡好,一臉不悅的靠在沙發上,手中一杯咖啡冒著裊裊的煙氣。

藍堂英和一條拓麻恭敬的站了起來。「是。」

「樞大人,需要我一同前去嗎?」早園琉佳站在玖蘭大少爺身邊,側身問。

樞揉了揉眉頭。「不需要。」

「是。」

………………

等到玖蘭樞開完商會從商會出來上車回黑主學園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下午四點多了,他靠在車座上優雅的打了個呵欠,閉目養神。

他的對面坐著藍堂英和支葵

千里。

藍堂英一隻手支著頭看窗外的風景,一條拓麻則低頭看手裡體型不是很大的隨身口袋書。

突然之間,藍堂嘟囔了一句:「真是不華麗的女人。」不大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型內格外的引人注目,於是連玖蘭樞都睜開眼睛朝藍堂所指的方向看去。

此時正好在堵車,他們把藍堂指的『不華麗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看之下,玖蘭大少爺和一條拓麻都有些微愣。倒並不是指這個女孩子有多難看,其實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那個女孩子頂多就是不修邊幅了一點,但是在這些吸血鬼眼裡就有點……。

走在路上的女孩子穿著很普通,一件寬大的汗衫,一條看上去就知道很寬鬆舒適的麻布褲子,一雙運動鞋,長長的劉海還有一副銀絲邊眼睛將一張臉遮去了大半。

這個女孩子左手拿了一杯奶茶,右手是一帶子還冒著熱氣的食物,以血族比狗還靈敏的鼻子來說,可以確定那應該是一袋子炸雞排一類的東西。

那樣旁若無人的吃著自己的東西的樣子的確夠不華麗……也的確夠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彷彿大馬路是她家一般,有種奇異的讓人說不出的和諧感。——彷彿,她所做得一切事都不容辯駁,她的存在,便是真理。

玖蘭樞猛地喊道:「停車。」

然後本來就走走停停的汽車停了下來,玖蘭大少爺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會吧,樞大人難道準備和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搭訕嗎?」藍堂英委屈得臉變成了包子狀,恨不得當場掏出塊小手帕來咬咬。

「應該……大概……吧?」一條拓麻手裡的書啪的一下掉了下去。

只見玖蘭大少爺和那個不華麗的女人說了幾句話,那女孩子點了點頭,便跟著玖蘭樞向車子這邊走來。

「……喂喂,今天果然是在做夢嗎?」藍堂英哀嚎道。

玖蘭大少爺拉開車門,女孩子率先坐了進來,她對他們兩個笑了笑,說道:「你們好,我是昨天轉學到黑主學園夜間部的松本默。」

「……哈?」

「那個金發君,昨天真是多謝你了。」

「……不客氣。」

「應該的。」——

悠于 2015-1-19 18:51

Chapter 67

]「樞大人,歡迎回來。」夜之寮的各位看見玖蘭樞進門後紛紛起身行禮。

玖蘭大少爺在沙發上坐穩後很是舒適悠閒的翹起了個二郎腿,而且還該死的優雅。他端起早園琉佳送到他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口,比了比還站在門口的蘇默道:「這是昨天轉入夜間部的松本默,從今天起她會和我們一起上課。」

於是一屋子的吸血鬼目光都轉到了蘇默身上,室內沉寂得似乎只能聽見深深淺淺呼吸的聲音。

蘇默將左手的一帶子點心遞到右手,上半張臉都被劉海和眼鏡擋去,只能看見一個略微消瘦的下巴和沒有任何弧度的嘴唇,她點點頭。「大家好,我是松本默,初次見面。」於是又理所當然的把『請多指教』四個字忘了。

「你這是何等無禮的態度?!」琉佳小姐一個控制不住吼了。「居然無視了樞大人的存在!」

↑意思是蘇默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表達出對玖蘭樞的尊敬和服從。黑主學園那一塊兒在吸血鬼中被默認為玖蘭樞的領地,私自進入其領地的LevelC及以上級別的吸血鬼需要表明態度,意思就是告訴樞大少爺自個兒只是路過醬油的還是過來投奔的。未曾表明態度的LevelC及以上級別的吸血鬼一律按挑釁處理——也就是殺無赦。

說到底血族也只是一群擁有人類思考能力的動物啊,領地意識不是一般的強。

【↑以上都是狐狸根據資料推斷的,大家就那麼看吧,原著什麼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蘇默依舊很淡定的點點頭,對著早園說:「你這是何等的失態啊……」

「你!……」

「可以了,琉佳。」樞大少出聲喝止了她的行為。「默桑先回房間換校服吧,等下就該要去上課了。」

「嗯。」蘇默應了一聲,繞過了集中在會客廳的一群,無視了他們各種各樣的目光,直接上樓去了。

玖蘭樞揉了揉眉頭,半闔著雙眼,一臉的不悅。直到蘇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後,他才開口道:「以後不要去挑釁干涉她,也不要對她不敬,她願意如何都可以,對她……和對我一樣就可以了。」

藍堂英急性子的匆匆問道:「恕我直言,樞大人您為何對她如此的特別?難道有了一個黑主優姬還不夠嗎?明明只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LevelB而已啊!現在也是!剛才在車子上也是!」

「住嘴,藍堂。」玖蘭樞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她也好優姬也好,都不要去碰——明白了嗎?」

「……是。」

「是。」

「是。」

………………

「大家請站後!請安靜。」黑主優姬吹了一聲哨子,站在夜之寮的大門門口,一臉的冷靜淡漠。

本來還在尖叫著

向前擠的眾人立刻整整齊齊的站好,安靜了下來。

「黑主學姐好恐怖呦……」一個女生小聲的對旁邊的同伴說。

對方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恩!她每次說話我都不敢開口反駁呢,真是很有魄力啊。」

夜之寮的大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優姬站到了一邊,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冷漠轉換成了對樞大人的崇拜,星星眼的盯著玖蘭樞。

「優姬,今天也辛苦你了。」玖蘭樞看見妹妹語氣更是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了,輕輕伸手揉了揉和他如出一轍的頭髮。「自己要小心。」

於是黑主優姬一臉羞澀的急忙彎腰行禮。「多謝樞學長關心!」

樞大少微微一笑,迷倒了一片女生,沒有說話,帶領著夜間部的大家向前走去。

果然,不多一會兒,便傳來了討論聲。「走在最後的那個女生是誰啊?穿著夜間部的制服呢……以前沒有見過她呢……好討厭啊,居然和如此美型的大家走在一起!」

「唔……和夜間部的大家走在一起感覺好醜啊……」

「嗷嗷嗷我嫉妒她——她是新轉來的嗎?」

…………

蘇默一邊聽一邊暗暗在心裡笑,活到這把年紀了早就對這些惡意中傷什麼的免疫了,當笑話來聽都覺得勉強,自然是沒有什麼感覺了……倒是那個黑主優姬很惹人注目呢……

因為她走在夜間部隊伍最後的緣故,等到她走到黑主優姬身邊的時候她剛好直起身來,她可是很清晰的看見了這位公主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漠和犀利呢……哪有一分一毫看著玖蘭樞那樣純潔無辜的小白兔樣兒?

是哪裡跑來了只蝴蝶把小白純情聖母給扇成了冷漠腹黑女王還是公主自然晉階成了女王陛下?

【嗷——丫頭,恭喜你發現任務。】最近挺沉默的主神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嚎了起來。

『恩?有關於黑主優姬的?』

【是啊,說起來這個黑主優姬還是挺倒霉的。】

『繼續。』蘇默低著頭跟在隊伍後面走著,將自己徹底醬油了,然後開始在心裡和主神胡扯。

【黑主優姬這孩子是個穿的!而且穿得特別的冤枉!怎麼個冤法兒聽我細細道來……】

蘇默不耐煩的打斷它:『主神,你最近聽說書聽多了麼?』——|||

【你才聽說書聽多了!你全家都聽說書聽多了!咳……咱繼續。黑主優姬穿越之前的確就叫黑主優姬,是日-本一戶也算是大家族的繼承人,自然是從小的明爭暗鬥,心機手段都是拔尖兒的。後來《吸血鬼騎士》這部漫畫出了後,因為主角和自己名字相同,於是她就看了。】

【這一看啊,看成了個杯具。】

【有一個無聊的神,也在看漫畫(……),於是順便關注到了這個現實中黑主優姬,於是……咳……

順手弄了個理由把她弄死了扔進了這個世界。這小孩兒也真慘,好不容易斗贏了家族裡的老狐狸們,卻一口成果都沒享受到,直接穿了——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女生!那幫子神也一天到晚顛三倒四的!】

蘇默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同情的回頭看了一眼只剩一個小黑點兒的黑主優姬童鞋,然後繼續聽主神說書。

【於是黑主優姬穿了之後發現自己穿成了漫畫聖母女豬腳,萎了好長一段時間——恰逢那時候玖蘭樞大少爺正在和元老院龍爭虎鬥只能偶爾去看看優姬也就讓這個水貨逃了過去,等到又一次見到玖蘭大少爺的時候,這位黑主優姬同學驀然驚醒!】

突然,蘇默的腦海裡傳來類似於摺扇用力拍在手上的一記「啪」的聲音,然後伴隨著的是主神桑的唾沫星子橫飛。

【她開始了為了不被發現自己不是純情小白聖母的奮鬥歷程!從此,高舉著『老娘就是穿得又如何』,『腹黑什麼的啊才是王道』的大旗,貫徹了『被你看出來我就死好了』,『狗血吧狗血吧我不怕更加狗血一點』,『樞大人你好!樞大人再見!』三個代-表思想,開始了由黑色女王像白色公主(偽)的發展道路】

蘇默:『……主神你淡定的,河蟹!你記住!咱們要河蟹!!!唯有清水才能養出品質優良的河蟹來!我們要高舉『清水娘娘我愛你』的大旗,貫徹『有愛就行,YY王道,CP木有』的三個代-表思想,堅持做到以清水為榮,以有肉為恥;以河蟹為榮,以……』

【……】

【……默丫頭,注意河蟹。】

『……』

『直接任務吧,別過程了,我們就直接略過前-戲直奔主題好了……』

【OK!幫助黑主優姬離開這個世界,真正的黑主優姬回到身體。任務成功獲得2個A級支線劇情,十萬點生存點。】

『……真正的黑主優姬還活著啊?』

【恩,被壓制在自己的身體裡。】

『……怎麼幫?』

【簡單,用蘇廂一刀捅死她。】

『你信不信我那個便宜兒子會在這之前先把我捅死?』

【……放心,他捅不死你——撐死了重傷。】

『主神,先兌換三個重生十字架來。』

【成功兌換三個重生十字架,消耗二個A支線劇情,一萬五千點生存點。】

「默桑。」剛剛進入教室,玖蘭樞就轉身對蘇默說:「你可以隨意挑一個位子。」

蘇默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直接走向了一個靠窗的一看就知道周圍沒啥人坐的角落,掏出手機,開始看小說。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藍堂英依舊是最衝動的那隻,直接吼了出來,盛怒的藍眸中凝結了凜冽的寒氣

,連周圍都開始降溫。周圍許多的血族都對蘇默這無禮的舉動表示出或多或少的不滿,都對她被找麻煩這一後果表示樂觀其成。

蘇默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轉移到藍堂身上,很無辜的問道:「你是在喊我嗎?」

藍堂英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冰霜開始從腳下迅速的漫延出去向蘇默襲來。

蘇默微微一笑,低頭繼續看小說。藍堂的冰在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硬生生的繞了個圈擊到了蘇默旁邊的牆上,將一整面牆連帶著窗戶一起直接弄成了一北國風光。

從藍堂腳下延伸至蘇默身後的厚厚一層冰,唯有以蘇默為中心半徑半米之內依舊是好好的地面,在一片冰藍中顯得清晰的刺目。

頓時間一片沉寂。

「藍堂,停手。」玖蘭樞靜靜的說道。「你忘了我說的話嗎?」

「可是……是,樞大人!」藍堂僵了僵,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樞大人,非常抱歉。」

玖蘭樞放下手裡的書本,淡淡的說:「向默桑道歉。」

藍堂英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朝蘇默的方向淺淺的躬下了身。「非常抱歉。」

蘇默依舊低頭在看她的小說。

樞揉了揉眉頭,喊道:「默桑?」

蘇默合上手機蓋,舒展著身體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說:「當我不存在,你們繼續。」

↑蘇默的意思是,她完全不知道原來藍堂是在襲擊她啊,她還以為是藍堂在和別人打架來著的手滑把冰滑到自己這邊來著的。

當然,至於別人怎麼想的,就是他們的事了。

反正蘇默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就對了。

↑話說,即使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也很過分了好不好!

【丫頭,你真囂張。】

『謝謝誇獎。』

【不客氣。】——



Chapter 68

吸血鬼的教師們都很淡定——面對著一個純血外加三十來個LevelB各個等級都比他高想不淡定都不行啊。於是蘇默理所當然明目張膽的看小說行為既沒有被扔粉筆頭也沒有被點名罰站,安安穩穩的過了大半夜。

安靜的教室裡只能聽到老師用粉筆在黑板上寫字的『嗒嗒』聲,突如其來略帶著一個沙啞的呵欠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眾人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只見蘇默一臉頹廢的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好吧,不是似乎,是的確,那個不華麗的女人臉上還有被她當做枕頭的課本烙出來的方印子。

「樞,你們這裡不提供夜宵嗎?」蘇默一覺睡醒,完全沒注意旁邊是什麼環境,眯著眼睛看清楚了玖蘭大少爺的側臉,直覺性的問道。

玖蘭樞無奈嘆了一口氣,將幾顆血液淀劑扔進高腳杯後親自走過來放到了蘇默面前的課桌上。「先喝這個吧。」

蘇默一臉糾結的看著那杯還在不斷染紅的液體,小心翼翼問道:「有沒有正常點的食物?……比如方便麵或者快餐之類的……」

↑蘇默,那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種族一欄裡填的應該是「血族」吧?!血液或者血液淀劑才是你應該默認為正常的食物啊混蛋!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個吸血鬼的自覺恩啊?!

↑沒有。←乾淨利落的下意識回答。

「……默桑。」玖蘭樞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如果是普通食物的話我記得你有自備便當的吧?」

蘇默一臉憂鬱的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線條優美,指甲圓潤,然後狠狠地在課桌上扒拉了一下,發出『嘩嘩』的聲音。她有點不甘不願的癟著嘴回答:「我懶得拿……」

玖蘭樞:「……」

那你就餓死好了!

↑相信在場絕大多數吸血鬼都是那麼想的,然後剩下一部分大概想的是『你直接死了算了!』之類的話吧……╮(╯▽╰)╭

蘇默站起身來,想一縷幽魂一樣慢慢的『飄』出教室。「樞,我先回去了吃飯睡覺了。」一邊說著,一邊在眾人驚愕的眼光中,紮紮實實的飄走了。

「如此的無禮。」架院曉對著玖蘭大少微微行了個禮,冷嗤了一聲,問道:「您為何如此縱容她?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在血族並沒有聽說過姓松本的家族。」

「不用管她。」玖蘭樞慢慢的合上手裡的書。「真是任性的公主啊……」

在腦海中的棋盤上,黑色的女王緩慢而堅決的向前推進了一格。

蘇默一路腳不沾地(PS:仙風雲體術,不然默認為浮空術也可)的直接飄到了小花園,找了一處還算乾淨的長凳坐了下來,掏出了飯盒子開吃。根據主神提醒,這裡是今晚劇情發生地兒,她先過來蹲點順便逃課。

於是,啃

掉了二個雞腿三隊烤翅三個蛋撻一份蔬菜沙拉順道吃掉了二塊披薩喝了三杯飲料的蘇默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兒,然後翹了個二郎腿悠閒的拿著個小帕子抹嘴。

『主神,還有多少時間劇情?』蘇默慵懶的躺在了長椅上,拜這個彪悍的種族所賜,還真沒有不長眼的蚊蟲敢來騷擾她,她躺得那叫一個舒心愜意。

【四小時。】

『現在幾點鐘?』

【晚上十一點三十一分五十四秒。】

『唔……那要到半夜三點??天啊,那幫子小女生還真有耐性半夜爬出來就為了拍照。』

【嗯哪,那你就先睡一會兒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恩,好。』得到了主神承諾的蘇默在長椅上翻了個身,沉沉的睡去。

主神圍著她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蘇默的頰邊。

月光下,一層籠罩了蘇默周身的薄薄的結界滑過了柔和的反光。

「誰在那裡?!」樹叢裡走出一個窈窕的少女,黑色的制服,手臂上挽著紅色薔薇的袖章,手持一根長棍,她似乎看見前面小花園的石凳上有人躺著,於是警覺的喊出了聲。

蘇默淺淺的低吟了一聲,翻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唔?」

「夜間部嗎?」黑主優姬慢慢的朝蘇默的方向走過來,一臉的冷漠,手中的長棍微微的動了一下,可以看見上面有微弱的藍光閃過。「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夜間部的話現在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黑主?」蘇默有些迷茫的撥了撥頭髮,將礙事的劉海全部撩到耳後,問道。

黑主優姬點了點頭,站在離蘇默五步遠的地方,手中的『狩之女神』毫不客氣的戒備著。「是夜間部新轉來的學生嗎?」

「嗯。」蘇默在長凳上規規矩矩的坐好,翻手一個杯子出現在手上,仰頭狠狠的灌下了一口。然後再度翻出飯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熱氣騰騰三色糯米點心,晶瑩可愛。她衝著黑主優姬揮揮手,說:「要過來吃一點嗎?」

等會兒要過劇情,這個黑主小姐看起來除了比較能打外似乎沒啥特殊的能力附贈,連武器都只有原著的『狩之女神』,還是多不補充點體力為上策,畢竟等下又要放血又要受驚嚇的。看在同為『穿越』人士的份上,蘇默的行為和思想都驀地厚道了不少。

很少有人能夠不接受蘇默善意的邀請,就算這孩子是穿的也不例外。

黑主優姬愣了愣,然後在蘇默善意的微笑下也漸漸放鬆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

蘇默微笑著道:「我現在除了有想吃點心的**外並沒有想吃正餐的想法。」說罷,狡黠的衝她眨了眨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是非常抱歉。」黑主優姬微微躬身,然後收起了狩之女神插在大腿上的皮套裡。她坐到蘇默身邊,笑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松本默。」蘇默率先用小木籤子挑起一個白色的點心,咬了一口,裡面是豆沙餡兒的,外面是合著微微涼意的薄荷揉的面,讓蘇默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一點,她把飯盒放在兩人中間,比了個『不用客氣』的手勢。

「謝謝。」黑主優姬挑了一塊兒翠綠的咬了一口,點點頭說:「味道不錯。」

「是嗎?」蘇默歪了歪頭,很淡定的說:「那就多吃一點吧。」

「我不客氣了。」

「嗯。」蘇默淡淡的應了一聲,取了一個點心,抬頭細細看著天上的星星,有一口沒一口吃著。

旁邊的黑主優姬埋頭苦吃,一時間兩人之間一片沉寂。

過了一會兒,蘇默突然開口問:「要喝什麼嗎?可樂?雪碧?紅茶?奶茶?或者其他什麼?」

「唔……紅茶。」她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蘇默聽了點了點頭,左手凝結出來一個冰制的杯子,然後將飲料到了進去,遞給了她。

黑主優姬先開始有點不敢接觸冰杯,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卻發現不是很涼,才接了過來喝了一口。

「謝謝。」

「不客氣。」蘇默應了一聲,將飯盒收了起來。

黑主優姬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問道:「松本桑……」

「嗯?」

「天王蓋地虎。」

蘇默頓了一下,然後帶著一點笑意的清晰的回答:「寶塔鎮河妖。」

【↑因為狐狸不知道日本的接頭暗號是啥,於是就用咱中國的了。】

「你也是穿越的?!」一直表情很從容的黑主優姬臉上出現了一點動容。「太好了……」

蘇默也捧了個冰制的杯子,裡面是瑩白的牛奶,散發著淡淡的奶香。「既然和你說明白了,那我乾脆和你一次性說了吧。」

「你想回去嗎?」

黑主大驚,「你說什麼?!我可以回去?」

「嗯。」蘇默抬頭仰望著深藍的天空,接口道:「回去原來的世界,回到原來的身體裡,繼續原來的人生。」

「真的可以?」黑主優姬露出了點冷靜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她認真的問道:「如果我不願意回去你會怎麼辦?」

蘇默想了想,回答說:「強制送返你,到時候你大概會直接死掉吧……黑主優姬,你應該明白,這裡,需要的是一個天真無辜的小白聖母。」蘇默懶懶的打了個呵欠。「裝得再像也沒有用啊……」

「我明白了,我想回去。」黑主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的時候一雙眼中滿是犀利。

她點點頭。「什麼時候想回去了來找我,近三年內吧,三年的話我還是比較有耐心等的。」

↑三年劇情都快過完了好不好!蘇默你搞毛啊!?

↑反正主神又沒規定時間。

↑╮(╯▽╰)╭

「今晚你還要過劇情吧?自己小心。」蘇默站起身來。「我走了。」

「嗯。」

蘇默頗為無奈的為自己施上了風歸雲隱(作用:隱身五回合)的改良版,不和人動手的話和個術就相當於一個長效果的隱身術,往樹上一坐,靠著枝幹,等待著劇情開始。

果然不多一會兒,就有兩個女孩兒從宿舍船台上跳下來,手裡揣著相機,一看就知道是去幹嗎的,急急忙忙的往教室那裡走。

「喂!你們兩個!」聽見了響動的黑主優姬從高台上一躍而下,恰恰停在了她倆面前。

蘇默咬了一口雞腿,唔……真是好香的味道。

「立刻回宿捨去!」黑主小姐一定都不客氣的厲聲道。

那兩個女孩子有些害怕的微微退了一步,說道:「黑主桑好過分呀,我們只是想拍幾張夜間部學長們的照片而已!」

其中一個女孩子伸手吃痛的伸手摸了摸腳上,注意到這個小動作的黑主優姬臉色一變。

「沒事吧?你還能走嗎?」一個女孩子扶住同伴問。

「你受傷了嗎?趕快回宿捨去……要是流血了就糟糕了。」黑主優姬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的說。

「呃?為什麼?」

「都給我回去……唔,似乎來不及了。」優姬的狩之女神滑入掌心,立刻展開成約兩米長的長棍。「出來!」

『啪』的一聲,狩之女神被人擋住,來人俊美而冰冷的容顏在月光下分外的魅惑人心。「好險啊……」深藍的電弧從他的指尖與狩之女神接觸的地方滑過,他卻絲毫不在意的沒有放開黑主優姬的狩之女神。

「不愧是理事長調-教出來的。」

旁邊兩個女孩驚呼道:「夜……夜間部的架院曉學長?藍堂英學長……天啊,我們太幸運了!」

「哎呀~我們只是聞到血的味道過來看看而已……好狠吶,優姬。」藍堂英笑得一臉的漫不經心,伸手觸了觸狩之女神,架院曉輕輕舔了舔自己被狩之女神電傷的手掌。

「真的……」藍堂英說:「只是無意間繞過來看看而已……」

微風輕輕的拂過,他迎著風感嘆道:「啊……真是甜美的味道啊……」在月光下散發的著瑩紅色彩的眸子代表了血族嗜血的**已經被挑起,危險而惑人。

…………

蘇默拿起一雙筷子,從飯盒子裡夾出肉片塞進嘴巴,頗有興趣的看著下面那一幕,估摸著黑主優姬是怎樣一個無奈得想捂臉的心情。『哦呀,真是要比普通人香甜的味道呢……唉唉,主神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兌換這種味道的血就好了。』

很快的,劇情就上演到了騎士先生出場,頗一出場,就是舉槍直接對著人家的頭。「學院內禁止一切吸血行為……」

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微磷光的銀色長發配著凌厲的氣

勢說不出的動人,他微微一嘆:「沉醉在血的芳香裡而迷惑了心智嗎?吸血鬼……」

「可惜,我已經嘗過味道了呦……」藍堂英一臉回味的舔了舔嘴唇,回覆道。

蘇默靠坐的樹突然劇烈的動了動,血薔薇之槍無法對任何吸血鬼以外的生物產生威脅,在樹幹上映出了一個淡紅色的十字後慢慢的消失。

那把槍……沒弄錯的話是叫血薔薇之槍吧?一把用來消滅血族的武器卻用血族之王的紋章來命名,該說很可笑嗎?蘇默眯了眯眼睛,打定主意有空把這把槍給摸來研究研究。

「……那把血薔薇之槍,可以請你收起來嗎?」藍堂和架院的身後走來一個修長的人影,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被他說出了不可辨駁的意味。「對我們而言……那可是個威脅啊……」

黑主優姬桑迅速進入小女人嬌羞狀態,喊道:「樞學長。」

藍堂隨著他的到來微微的顫抖著,架院曉直接抬起一隻手捂臉,樞走到藍堂邊上,拎住他的領子。「這個傻瓜由我代管,等候理事長處理。……這樣可以了嗎?錐生同學。」

錐生零頓了頓,將血薔薇之槍收了起來。「請帶走吧,玖蘭學長。」

玖蘭大少爺點了點頭,回頭道:「架院,為什麼不阻止藍堂?你也同罪。」

「至於那兩位昏過去的同學……我會讓人消除她們今晚的記憶,再交由理事長,這樣可以嗎?」

「好的,那就拜託了。」優姬誇張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回答道。

玖蘭樞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帶出了一點憐惜。「讓你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呢,優姬。」

「沒關係,我只是稍微被咬了下而……」優姬握住自己的左手,卻被錐生零一把拉住拖走。「走了。」

「等下,零,你幹什麼……」

玖蘭樞看著錐生零和優姬的身影若有所思,直到看不到兩人了才出聲喊道:「默桑也可以下來了。」

蘇默微微一赫,從樹幹上跳了下來,剛剛好落在樞大少爺的面前。「哎呀哎呀~~被抓住了……樞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是什麼時候在的?!!」藍堂衝著她大喊,卻被樞大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感覺的到。」玖蘭樞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帶了些冰霜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默桑為什麼不阻止這件事呢?」

蘇默微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阻止呢?還是說……樞,我需要同罪嗎?」

玖蘭樞看了她許久,才說道:「不,不需要。默桑先回去吧,我帶藍堂和架院去見理事長。」

「好的,那請一路小心。」蘇默笑得很是溫柔,伸手拉過樞的手拍了拍,才轉身離去。

「樞大人,為什麼她不需要同罪?」藍堂英撇嘴委屈的問道。



閉嘴。」

「可……」

「閉嘴,回去和你算賬。」

「是。」

等到蘇默在夜之寮裡喝了兩杯奶茶,吃了四塊慕斯蛋糕後終於看見樞帶著兩隻回來了。

↑女兒,你是豬嗎?最近吃得那麼多?!你知道不知道你正在向那種生物靠近!

↑沒辦法,正餐吃不飽,多吃點點心補充補充,雖然能量少點,但好歹比不吃強……

↑你就為了你的口腹之慾解釋吧!

樞冷淡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把他們扔在餐廳裡直接上樓去梳洗了。

藍堂和架院坐在沙發上。藍堂將一片血液淀劑扔進杯子裡,感嘆的說:「停學十天啊……」

「不過很值得……優姬的血。」

架院曉無奈的道:「再這麼說一定會惹樞大人生氣的。」

藍堂眨眨眼,一臉期盼的道:「那正是我所期望的啊。」

蘇默在一邊聽得幾乎笑了出來,她站起身走到藍堂身邊的沙發前坐下,很一本正經的問:「優姬的血,味道很好嘛?」蘇默在剛剛小樹林的時候把頭髮整治好了,現在一眼望上去乾淨清爽,倒也沒有那麼不入吸血鬼們的眼了。

大概是處於對於強者的尊重,藍堂也沒有特別反感蘇默,畢竟過來主動說話也算是一種示好的表現。他愣了愣,眉飛色舞的回答:「嗯恩!大概是只有血液淀劑的生活不適合我吧……我無法抗拒她的血,忍不住就……」

「忍不住?」樞從後面的轉彎口走出來,停在藍堂英面前,又問了一遍:「忍不住?」然後狠狠一個巴掌扇了上去,把藍堂打的側過臉去。

「……對不起。」

然後樞大少爺側身對蘇默說:「默桑,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明白我明白,不會去動你的優姬就對了。」蘇默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來跟著玖蘭樞一起上樓,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說:「只有血液淀劑的日子也同樣不適合我哦~」然後對轉頭藍堂眨了眨眼睛。

「藍堂桑,有空,和我一起出去狩獵吧,我到現在也只咬過一個人而已。」恩,就咬了一個,就多出來一個便宜兒子。

「呃……」

玖蘭樞停下腳步,目光森冷,說:「這也是不被允許的。」

「嗨嗨……樞的話真是嚴格啊……」蘇默一邊抱怨著一邊走,直接越過了玖蘭大少爺具有王八之氣的眼神,向前走去。

「等下。」在蘇默進門的前一刻玖蘭樞喊住了她。

蘇默轉過頭,問:「嗯?樞,有什麼事嗎?」

「卡帕多西亞陛下,我希望您能夠看在優姬是您的後裔的份上,請不要無視任何傷害她的行為。」樞大少爺很是痛心的說道。

蘇默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我的後裔,也是你的後裔。」

她笑得很溫和,繼續說:「

你是我唯一的後裔,的確沒錯。」

「自己的後裔要自己保護,樞……你已經成年很久了吧?雖然我沒有為你辦過成年禮,但是以諾哥哥想來是不會疏忽的吧?」

「你在要求你的家長為你的後裔提供保護嗎?」蘇默走過去攬著玖蘭樞。「你在要求家長插手小輩們的鬥爭嗎?」

「如果你承認你是如此的無能的話……我不介意插手。」

她笑得很溫柔,狹長的鳳眼都帶著點點的笑意嗎,輕輕拍著他的背。「我親愛的兒子呦……你不要忘記了我還活著。」

因為她還活著,所以她完全可以重新發展後裔,作為二代血族,她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阻止她的活動。唯一的直系後裔……唯一……那也只是目前而已。

玖蘭樞,你,踰越了。

「不過……作為沒有守護你直到你成年的補償……我答應了。」

「謝謝您。」——



Chapter 69

最近覺得自己已經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蘇默同學很乖很乖的上課下課吃飯,木有逃課,也木有咬人,統統都是主神那裡兌換了了事。

於是蘇默同學絕定自己不要過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了,將自己的生物鐘硬生生的轉了回來,恢復成早起早睡每天爬起來曬太陽殺菌,晚上帶了枕頭去上課的悠閒生活。玖蘭大少爺再怎麼樣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去指責他老母,除非他腦抽了。

平淡的生活很容易就過去了幾個月,劇情也就等著緋櫻閒了。蘇默也習慣了晚上帶著枕頭去教室睡覺也很習慣大白天的在一幫子吸血鬼面前拉開窗簾曬太陽,讓人家眼角抽搐直想大罵怪物。

哪有吸血鬼喜歡曬太陽的?!

蘇默偏偏就曬太陽曬得怡然自得的很,還很不厚道的笑眯眯的一臉『我是好人』的邀請別人一起來曬太陽,那悠閒的樣子惹得一群人,不,一群吸血鬼跟遇見了殺了他全家的吸血鬼獵人一樣的得了羊癲瘋一樣的抽。

所以說這是個杯具。杯得不能再杯的杯具。

一日,蘇默陛下又閒不住了,覺得曬太陽太浪費時間,於是也不覺得外面大冬天的冷,動用已經恢復到全勝狀態的血族魔法直接來了個空間跳躍爬出門逛街——空間跳躍這東西雖然方便但是消耗魔力巨大,如果是蘇默一個人倒是用個十七八次無所謂,如果多帶一個人,那麼所需要的力量是以次方來增長的。

↑說白了這種術就是殺人越貨居家旅行必備。

大街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讓蘇默覺得有趣了許多,一個人不緊不慢的逛起街來。穿著整齊素雅的蘇默省略去那雙眼睛不算,也是個讓人順眼的小美女,氣質溫和,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蘇默一家一家精品店逛過去,上至金銀首飾,下至發繩原子筆,亂七八糟的整整五個袋子。她倒也不避諱,走在路上看沒人注意就把東西扔進了儲物空間裡。

走得再前面一點,是一家頗為精緻的禮服專賣店,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幾套漂亮而精緻的禮服。

蘇默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普一進門,她就被擺在店面中央一個展示玻璃櫃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套黑色的禮服,帶著濃重的古歐洲風格,一層層的絲綢在裙子上疊出了漂亮的形狀,裙襬之間用散碎的綠寶石和羽毛絲帶作為裝飾,每一個弧度間都表現出了那個時代古老而高貴的氣氛。

這家店的店員似乎很習慣客人們被這件衣服吸引去的目光,很耐心的為蘇默介紹著。「這是我們這家店的鎮店之寶,非賣品,具專家鑑定,這件衣服已經有了四千年以上的歷史,卻很神奇的沒有任何腐化的跡象,到現在連一條絲帶都沒有損壞過。」

蘇默微微感嘆了一聲,

總算知道為什麼這件衣服如此的眼熟了——壓根就是她的衣服。但是身為二代血族的她的衣物為何會出現在這家店裡?她的衣物一般只存在於兩個地方,一個是該隱的血薔薇城堡,一個是她自己的黑薔薇城堡,雖然不排除外流的現象,但是也絕不該出現在這裡。

「可以問下店主是如何得到這件衣服的嗎?」蘇默問道。

店員微微一笑,回答說:「聽說這是店主家祖傳下來的。」

蘇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算了,也就是一件衣服罷了,估計這家店也是血族的產業之一,祖上和她有些淵源吧,考證那麼多也沒意思,一個玖蘭樞夠她煩的了。

「哦呀哦呀,小姐你很關注這件衣服的事情嘛……」一個略微帶著輕佻的聲音從蘇默背後傳來。

蘇默轉頭一看,出聲的是一個很有滄桑氣質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裡面是V字領的毛衣,半長的發將他一隻眼睛遮住,刀削的面龐上說不上很俊美,但是有股子凌厲的氣勢,叼著一根菸,很帥氣,也很性感。

蘇默搖搖頭,沒有搭話,另外選擇了兩件簡單典雅的禮服讓人打包,眼角再度瞥到那件豪華的禮服,心裡暗暗好笑。

看到現在的她,恐怕沒有人會把她和幾千年前的二代血族卡帕多西亞陛下聯繫起來的吧?不過也無所謂啊……被人知道和不知道也並沒有什麼區別,淡定的好。

拎著購物袋準備走人,卻被人一手把鼻樑上的粗黑木框眼鏡摘了。

剛剛和她搭話的男子靠近她,曖昧的在她耳邊說:「果然你還是不戴眼鏡好看多了,怎麼樣,可愛的小姐,有興趣和我去旁邊的巷子裡嗎……」

去巷子裡幹嘛?XXOO?不好意思,本小姐不賣的。蘇默眼角一抽,默默感覺到對方身上一個硬物抵在自己身上。

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對方居然很不要臉得上前一步,很危險的微笑著。

她可以理解為這是在調戲她嗎?蘇默默默的低下頭,這麼猥-瑣的叔,光外表好看有個毛用,要是喜歡外表還不如直接兌換一個出來,愛怎麼好看怎麼好看——況且雖然這個大叔挺帥也挺性感,但是RP太差,扣到零分還要繼續。

於是蘇默很淡定的回答道:「閃開,不然我喊耍流氓了。」

對方居然一愣,然後退開了一步讓蘇默走。

蘇默以看神經病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提著袋子款款走人。

走到了回去路上的一半,蘇默怒了,直接往旁邊的巷子裡一拐,將購物袋什麼的全部扔進了空間格里,很有閒心的靠在牆上,等著跟蹤的人出現。

老娘很久不咬人了,但是就表以為老娘就不會咬人了啊混蛋!我管你是誰,信不信直接讓你墮成Leve

lE?恩啊?!

果然沒過多久,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身瀟灑氣派的猥-瑣叔轉進了小巷。

他看到靠在牆邊很悠閒拿了個杯子正在喝茶的蘇默,將最後一口煙抽掉,煙蒂隨手扔在了地上,削薄的唇中突出裊裊的白煙,帶著菸草的特有的味道。

「我說,大叔,你跟著我想幹嘛?」蘇默喝完最後一口番茄汁,舔了舔唇,殷紅的色彩將唇瓣也染成了同樣的顏色,彷彿塗了最濃豔的唇膏一般。

猥瑣叔『唔』了一聲,說道:「沉醉在血的芳香裡而迷惑了心智嗎?吸血鬼……」

蘇默:「啊?」吸血鬼獵人??

猥瑣叔很不客氣地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來對準了蘇默,一臉要替天行道就地正法了她的樣子。

「很不幸的告訴你,你上了我的狩獵名單……」猥瑣叔繼續說,另一隻手自然下垂,手中握著居然也是一把手槍。「報上你的名字,吸血鬼。」

蘇默低頭,喃喃的說:「這年頭,獵人居然連番茄汁都不讓人喝了嗎?果然是時代不同了的緣故嗎……」

「身上的氣息那麼弱,看來你也快要墮落到LevelE了吧?看你的樣子你也是知道那根本就不能算做是人了吧!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報上你的名字來!」

蘇默不理他,準備走人。和他說話真是讓自己血壓升高呀,您老自己看不出來我是強是弱就直接斷定我是LevelE,你說讓報名字就報名字,老娘多沒面子啊。

『啪』的一聲,蘇默微微的側頭,躲開了意圖爆她頭的子彈,呈銀色的子彈在旁邊的牆壁上綻開了一個鮮紅的十字架,十字架慢慢消失後牆面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她眯了眯眼睛,「你不知道拿著這種武器隨便亂開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

男子微微閉上了眼,「你……去死吧。」

話音未落,就有六顆子彈從不同的方向向蘇默襲來。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出門逛個街都能莫名其妙的被獵人追殺,搞錯沒有啊!

主神,我日你哦!

【好的,歡迎來日。】

『……』

蘇默順利的躲開了五顆子彈,伸出手指很是悠閒的夾住第六顆也是最後一顆子彈,帶著一點驕傲,一點寂滅,宛如那個被囚禁的純血公主,卻更加的威嚴不可違抗,她眯著眼睛看向那個男人,眼睛狹長魅惑,她問道:「這個『你』……是在指我嗎?」

「難道還要用『您』這個字嗎?」男人冷笑著又開了六槍,蘇默依舊漠然的躲過。

「那是你的榮幸……唔……」蘇默突然頓了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顆子彈打在她的肩膀上,綻放出妖冶的紅色十字。

她伸手摀住肩膀,有點刺痛,倒也不覺得怎麼樣——感覺比被人用濃縮版的聖水從頭淋到腳順道附贈你N個光明法術好多了,這子彈撐死了是泡過聖水,也就那麼薄薄一層,能讓她疼一下已經很不錯了,值得表揚。

「……」男人似乎對她沒有立刻消散感到神奇,舉起了手裡的槍,準備幫她補一槍。

抱歉啊,我沒興趣給你亂射。

蘇默很直接的放下摀住肩膀的手,直接空間跳躍到男子身邊,很久沒有出現過的魂譴豪血刺套在手上,抵住男人的脖子。

她嘆了一口氣,問道:「我犯了什麼事兒讓你非殺我不可啊?我記得似乎那個什麼元老院和獵人協會不是有協定嗎?」

「……LevelE,雙方都有義務要毀滅他們。雖然你很強,但是你的氣息是改變不了的,能夠改變自身氣息的至少是LevelB以上的吸血鬼,那裡,沒有你的名字。」男子沒有動,但是肌肉緊繃著,很誠實的說出了原因。

「我還以為獵人協會現在連吸血鬼喝口番茄汁解渴都要不允許。」

「……」——

悠于 2015-1-19 18:53

Chapter 70

「我還以為獵人協會現在連吸血鬼喝口番茄汁解渴都要不允許。」

「……」

蘇默突然笑了笑,將泛著綠色螢光的爪子放了下來,聽著周圍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在男子耳邊道:「呀呀,看來跟蹤我的還不止一個呢……」

腦海中的黑色薔薇分部開始改變,有些微淡的只剩下一個影子的黑薔薇向她靠近而來,數量大概在十七個左右,大概會在五分鐘之內達到她所在的地方。

越是純淨的血統薔薇顏色越是黝黑,輪廓越是精緻清晰。這樣只剩下朦朧的一個薔薇影子的——就是說是Level E嘍?

為什麼Level E們會集合過來呢?毫無疑問這不可能衝著這個獵人來的——是衝著自己來的?不過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她不認為十幾個Level E能做出點什麼大事來。

「喂,感覺得到嗎?真正的Level E來了。」

「嗯啊。」男子退開一步,和蘇默拉開了一點距離,從口袋裡摸出彈匣裝填手槍。「似乎數量還不少。」

「感覺還算是敏銳。」蘇默舔了舔手上爪子上劃破男子頸項而沾到的血珠,衝著男子微微一笑,很是溫柔嫻靜。「味道不錯,謝謝招待。」

「……」男子『切』了一聲,專注的盯著唯二的出入口。

『主神,為什麼Level E會聚集過來?』

【你的血在吸引他們。】

『我要求高清無-碼完整版。』

【被純血種所咬而墮落的憤恨,自然會落到你這個始祖身上來,尤其你還把自己的氣息壓抑的跟個Level E沒兩樣。】

『……我真冤。』

『話說現在存活著的純血還剩幾個?』

【不多,七八個吧。】

『回去我要抽打他們。TAT沒事咬那麼多人幹嘛。』

蘇默將魂譴豪血刺收進空間格內,站在男子的身邊,笑道:「你認為是左邊和右邊嗎?」她舉起手來指向天空,「……我認為是……上面!」

從指尖發出的黑色光劍直接把從上面撲下來的一隻Level E對穿,黑色的血灑到蘇默的臉上,她舔了舔,然後嫌惡的皺著眉頭說:「真是糟糕的味道。」

「大小姐的嘴巴真挑啊……」男子開槍擊中了一個Level E後,冷笑道:「都來了。」

從左右兩側圍上來的已經喪失了理智的十幾隻吸血鬼的臉上出現了狂熱的表情,憎恨的表情扭曲了他們原本就不是那麼好看的臉。

一隻吸血鬼撲了上來,卻在還沒有碰到蘇默的時候中槍消散。他固執的伸手朝著蘇默的方向,眼睛暴突出來,死死地瞪著她,嘶啞的聲音不成語調:「……殺……了……你……」

蘇默看著那隻吸血鬼的方向不說話,男子冷笑了一聲,緊盯著周圍的吸血鬼們。「怎麼樣,吸血鬼小姐,看到你們的純血之君的傑作了嗎?感覺如何?」

「真是……一群不負責任的小鬼啊!」蘇默也笑開了,平舉起手臂,有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流在掌中凝聚,因為魔力的大幅度凝聚而在蘇默的身邊燃出了幽藍的暗火。「不得不說,現在的純血之君們……少有不混蛋的。」

特意收斂的氣息放開,掌中的魔力凝聚成一把鐮刀,通體漆黑,其上有蜿蜒的薔薇浮雕爬滿了整柄鐮刀。鐮刀在蘇默掌心中轉了一個完美的圓,然後將一圈襲來的吸血鬼們攔腰截斷。

大片的血花飛濺出去,染紅了牆壁和街道。

【神器,【深淵之鐮】封印解除,當前狀態為使用中,不可丟失,不可賣店。】

剩下的吸血鬼們頓時被氣息驚得開始顫抖著不敢上前,蘇默笑得很溫柔的走了過去,道:「你們安心的去吧,那些不肖子孫……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剩下的七個Level E紛紛低下頭去,沒什麼光彩的眼睛裡似乎帶著一些解脫的情緒,他們慢慢的跪下,然後等待著蘇默的鐮刀到來。

男子站在後方看著蘇默的動作,有些愕然的自言自語說:「居然是……Level A嗎?」

蘇默完結了一切後,轉頭微微一笑,回覆道:「算是吧。」

「……完全看不出來。」

「……」

蘇默將深淵之鐮收回格子裡,做了一個古代歐洲騎士邀請女士的禮儀,問道:「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擁有一個美好的下午嗎?」感知到了氣息的高等級吸血鬼們會迅速的到來,她還是和這個獵人早點跑路為上。

「……我的榮幸。」男子將手槍放入口袋中,回答道。

蘇默將手勾搭上對方的手臂,微笑著去開房間了。

鏡頭轉,此乃賓館房間,每時只要3000日元,絕對便宜實惠。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男子有點僵硬的看著蘇默,問道。

蘇默微笑:「因為有開房間才能做的事啊……」

↑蘇默童鞋,調戲良家婦男那是不被允許的。

↑【微笑】你咬我?

順利的完成了想要達到的目的的蘇默心情卻不是很好的回到了黑主學園夜之寮,推開門進去卻發現裡面嚴陣以待,眾多吸血鬼的中間坐著兩個人正在交談著。

一個是玖蘭樞,還有一個金頭髮的老頭子。

薔薇印記很清晰,卻不是很純粹的黑色——貴族。

這個時間,一條麻遠。

蘇默推開門發出的聲響自然是引起了上座兩人的注意。

「這位就是新轉來的學生嗎?」一條麻遠挑眉問道,然後很不客氣的對玖蘭大少爺說:「恕吾直言,吾將孫子放在這裡是認同您的能力,可是您卻收了一個低賤的Level C進來,這讓吾等如何放心?」

蘇默走了過去,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末了坐到沙發上,翹了個二郎腿,還甩了甩手掌:「放肆了。」

不知道為啥一條麻遠這一巴掌硬是躲不過去,被蘇默一巴掌扇得側過臉去不算估摸著牙根都出血了,一屋子的人一片寂靜無聲。

蘇默看了玖蘭樞一眼,他很自覺的站了起來。

「站著?」蘇默淡淡的道:「讓我抬頭看你?」是啊,她就是在找茬。「一條麻遠?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玖蘭大少爺有些憂鬱的低頭,回答:「抱歉。」然後重新坐到了一翁的旁邊。

一條麻遠顯然極其的氣憤和愕然,看見玖蘭樞讓座又道歉的動作有驚訝了。「你究竟是誰?居然讓純血之君如此對待?!吾乃是元老院的元老之一,居然如此無禮!」

蘇默極不客氣的拒絕回答,低頭喝了一口茶,眼裡滿是輕蔑,道:「才多少歲就敢自稱元老?小鬼,你給我閃邊兒去,沒心情和你鬧。」

「樞。」蘇默坐直了身子。「跟我上樓。」

玖蘭大少爺沒有說話,房間裡也沒有人敢說話,過了一會兒,玖蘭大少爺說:「默桑,一翁還在。」

蘇默彈指,直接將一翁用黑魔法弄暈了直接拷在牆上,挑眉道:「記憶也已經消除了,這樣行了嗎?」

玖蘭樞扶額。「行了……」

「玖蘭樞。」蘇默喊道。「有件事想問你。」

「是。」

蘇默捂著臉,問道:「那麼多Level E哪冒出來的?在我感覺中至少有上千個。難道你們咬了人都是不負責的嗎?恩啊?!」

「……是。」玖蘭樞用一種『這是常識』的口氣這樣和蘇默說。

蘇默眼角一抽,問道:「不可以咬下屬嗎?」

「沒有人會傻得去消減自己部下的實力,卡帕多西亞,這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玖蘭樞說的很認真,甚至帶了一些神聖的色彩在裡面,酒紅色的眸子裡一片灰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喊過她了,總是帶著敬語的語氣讓她覺得這只是玖蘭樞而已,而不是很多年前和她爭鋒相對,讓她不得安穩的光明教皇亞倫。

「痛苦磨平了我的意志,我不能夠忍受自己變成那樣子令人噁心的怪物,所以我向你屈服。」他靠窗做了下來,窗外暈黃的夕陽落在他身上。「我接受了,所以我成了玖蘭樞。」

「你呢?驕傲的卡帕多西亞殿下?」

他轉過頭來,伸手捉住蘇默,萬年如一日的俊美臉龐上帶著一些憂鬱,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對於時間的漠然和冷淡。「時間磨平了你的棱角,已經沒有該隱為你遮風擋雨了……你怎麼可以還是如此的天真?在把我拖下地獄之後。」

「我的身體早已經死亡了,因為厭世。不,你別說話,聽我說,你已經錯過了太多。」玖蘭樞冰冷說。「你很強,卡帕多西亞。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而我不可以。」

「有人把我召喚了回來,復活在這個身體上——然後我又看見了一個可以作為我生存目標的人,那時候她還是那麼小,需要我來保護,雖然我有一部分力量帶到了這個身體,但是還遠遠不夠,不過換做了你,你必定是不屑的吧……」

「再度得到了你的血液,我的確已經夠強了,但是,因為你出現了,這世界上的格局必然會被打破……只要你願意,血族的輝煌立刻會重現於世,那時,我不能夠保證有任何比我強的人傷害到我的公主。」

「失落的帝姬……既然你已經失落了,那麼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Chapter 71

「失落的帝姬……既然你已經失落了,那麼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

蘇默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那一剎那的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伸手拉住玖蘭樞的手,皺眉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就此消失嗎?」

她想過這個純血之君會怎麼看她,或是憎惡,或是喜歡,對她的出現,也應該抱有出現了強大的有利或不利的棋子而善加利用,沒想到玖蘭樞居然很直白的告訴她,『既然你已經失落了,那麼你為什麼要回來』這種話!

蘇默並沒有傻到對這個便宜兒子投入多大的感情,無論是TV動畫還是漫畫裡對這個純血之君的心狠手辣變幻莫測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是對作為第一個後裔也是唯一一個後裔的玖蘭樞是有一份特殊的親情的,不管他好還是不好,她總是潛意識的希望他能好好的過下去的,帶著他的公主,開心的過每一天。

可是厭惡也好,利用也好,但絕對沒有想過玖蘭樞會根本不希望她出現。

「我已經表示出了那麼多,你都沒有看出來,我無法傷害你,所以我只能告訴你。」玖蘭樞拂開蘇默的手,冰冷淡漠的容顏上一片譏諷。「你不會對我動手的,我知道,你不捨得。」

「不要再來妨礙我的計劃,公主•卡帕多西亞。」

蘇默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想再看清楚一點前面的人,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但是她沒有哭,只是很認真的看著玖蘭樞。

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陽落下,月亮升起,映得滿室的清輝。

正對著臥室的花園裡滿是豔紅的薔薇,月光如水,說不出的美麗妖嬈。

蘇默陡然一笑,驕傲而嫵媚,眼中的淚光隱去。蘇默啊蘇默,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跟著人玩台灣偶像劇啊,是不是還要哭個梨花帶雨的讓後嘶啞的說:『我愛你啊……』這類的狗血台詞?雖然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啊,得,離開就離開,給他添麻煩也不厚道。

「玖蘭樞。」蘇默轉身向外走去。「我還有些事要滯留在這裡幾天,事情完了我會轉學離開這裡。」

「你的優姬公主,我答應過你要護著她,那麼也不會食言。」蘇默想了想,然後說:「我會想辦法讓她不受來自黑暗的威脅。」

她伸手點了點玖蘭樞的額頭,一點都沒有很久很久以前斜倚在古堡中的王座上那樣的肆意和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感覺。「真是……讓人傷心的小孩。」

玖蘭樞沒有避開蘇默的手,任她點在自己的額頭上。

蘇默繼續說:「既然如此,那麼我以後都不會管你。」

「你需要的吧?我的名義……那就拿去好了。」

多少年沒有聖母了,那就聖母一把好了,反正一點……也不吃虧,也一點……都不傷心,自家的兒子,雖然是個便宜兒子,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不是?

「你也知道我沒有多少家底,就把流曜之星你就先拿去用,以諾哥哥給我的東西到底還是能拿得出手的……」蘇默抬手,一把法杖凝現了出來,法杖周圍充沛的魔力立刻在她的周圍點起幽藍的火焰。她將它遞給便宜兒子,得,反正這東西生來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留給小輩難不成還留到棺材裡?她又不怎麼需要,說不定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會被封印起來,還不如給了他。

玖蘭樞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蘇默揮揮手,帶著一些疲憊的說:「嗯,我這人是沒什麼大腦,你如果不直接告訴我我估計過幾百年都不會發現,不過你親自告訴我也比我自己發現好,就這樣了,你去吧,身份什麼的也隨你公佈不公佈。」

「雖然你差勁到了極點,還LOLI控,腹黑,陰沉,彆扭,心狠手辣,但是被你說中了……我就是心軟,走之前你的威脅總要幫你處理掉才是。」

玖蘭樞行了一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蘇默聽見關門聲,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點低迷下來。

【蘇默丫頭,不要放入感情,我以為你知道的。】

『嗯哪,第一個世界啊……』蘇默笑了笑。『總是忍不住的。』

【……】

『謝謝你啊,主神,老子偶爾聖母一回也沒有人說不允許啊……那就聖母吧。』

【笨丫頭。】

蘇默用很舒緩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不好意思,我全家包括了所有分機的主神,還有輪迴者和至高神。】

『……你不說會死啊?』

【不會。】

【諾,送你的。】

『什麼東西?……唔?巧克力?』

窗外飄過一陣花雨,片片妖嬈的如同火焰一般的花瓣隨風而去,蘇默走過去推開落地窗,任花瓣吹進了她的房間,她伸手捻住一片花瓣,魔力漫延出去,氣息也不再收斂,明明白白的公諸於世,黑主學園中存在著的第二位純血之君,指間的血色花瓣瞬間變成了深沉的黑色,連同著滿園的紅色薔薇一起妖冶的綻放著最後屬於它們的瑰麗。

…………

「樞大人,您下來了,你為何要對那個女人如此的恭敬?還有一翁怎麼辦?」心急的藍堂急忙問道。

樞大少爺搖搖頭,沒有回答藍堂的話,對一條拓麻說:「真是對不起你,默桑將一翁弄昏了。」

「沒關係。」一條說:「但願爺爺不要察覺到就好。」

玖蘭大少爺坐到沙發上,打了個響指,一翁就彷彿有人攙扶著一樣的自動走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她的術不會有問題。」

……

「吾……怎麼了……這是!」一翁迷茫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連同大家一起愣怔在了原地。「純血之君……」

「純血之君……」

玖蘭樞坐在沙發上,優雅的整了整袖口,有點漫不經心的說道:「是的,黑主學院的第二位純血之君,松本默——同時,也就是玖蘭默,我的姐姐。」

一翁的臉色變得異常的精彩,向玖蘭樞行禮道:「真是非常的抱歉,恕吾今天告退了,關於這位玖蘭小姐的事情,元老院會派人來處理的。」

玖蘭樞點了點頭,說不出的高貴好看。

一翁一手穿起披風,迅速的離開了夜之寮。

「樞大人,那位……真的是您的……」早園琉佳一臉糾結的問道。

樞大少爺搖了搖頭,起身上樓。「不,她的身份還要再高一些……」

高到那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觸及的地方了。

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卻確實存在著的……二代。

一月之後,一個有著銀色長發的緋櫻分家的女孩子轉學而來,她握住玖蘭樞的手猛蹭,嬌笑著說:「紅瑪利亞能看見如此高貴的大人真是太激動了,啊啊——」說著,跑到蘇默那裡抓住蘇默的手也開始蹭。「見到玖蘭公主紅瑪利亞也很激動,沒想到能見到兩位如此高貴的大人呢——」

蘇默很淡定的看著自己爪子在人家臉上蹭——應該說別人的臉再自己的爪子上蹭,心想著這孩子頂著一純血之君的名義還要放下身段去蹭別人也覺得挺不容易的,蹭就蹭吧,還從口袋裡挖出一個棒棒糖遞給對方。╮(╯▽╰)╭

紅瑪利亞很開心的接了過去然後繼續去半是讚美半是挑釁的勾搭玖蘭樞去了。

蘇默聳聳肩,看著新來沒多久的獵人NO.1老師一臉陰森的警告大家誰敢睡覺就上獵殺名單。蘇默很乖很乖的站起來給老師問安,於是玖蘭大少爺也只能站起來,於是全班的都站起來了。

然後蘇默一臉淡定的挖出枕頭一個,特舒服的蹭了蹭,放在桌上,睡了。

夜刈十牙眼角抽了抽,告訴自己那個是純血之君,Level A,不是自己可以扔粉筆頭的對象,要冷靜要淡定的上課……淡定個毛呀,額頭上十字路口畢現,舉起手槍就是一頓掃射。

蘇默很淡定的布了個結界,還是靜音版本的,繼續睡。

玖蘭樞很無奈的握住對方抬槍的手,讓對方不要拔出對吸血鬼武器並且攻擊純血之君,否則的話這裡的血族會認為他是在主動挑釁。

夜刈十牙收起手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上課。

等到下課的時候,蘇默很神奇的醒了過來,睡眼朦朧的站起來給夜刈十牙送行。「老師再見……」

於是吸血鬼們只好再度站起來。

蘇默站起來說完了還不算完,走到玖蘭樞旁邊坐下,一臉茫然的問:「樞,有宵夜嗎?不要血液淀劑,也不要吸血鬼。」

「學院內禁止吸血行為。」

「……可是我想吃餃子,皮蛋豬肉餡兒的。」

「……」玖蘭樞很無奈的掏出手機打電話回夜之寮,讓人開始做。

蘇默這個死丫頭還不知足。「我要在三十分鐘內吃到。」

「……三十分鐘內送來教室。」

「還要藍莓蛋糕。」

「……還有藍莓起司蛋糕。」

「雞腿。」

「……雞腿。」

「唔……還有……」

「您想要什麼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我要吃緋櫻家的櫻花糕。」

「……抱歉,那東西據說只有緋櫻家的純血之君會做。」

「唔……好吧,那披薩,海鮮的,芝士要多。」

「……海鮮披薩,起司加量。」

「……還有……」

「好了,就這麼多,順便再送點宵夜給大家。」玖蘭樞很速度的講完掛電話。

「……我沒有飲料,我想喝草莓奶茶。TAT你虐待我。」

「……來人,倒一杯飲用水給默。」

蘇默嘴撇了撇,很嬌氣的不接。「……」

「……」

「……」

玖蘭樞親自接了過來,放在了蘇默面前。

蘇默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然後直接趴下來睡在了樞的腿上,迷迷糊糊的蹭了蹭,「東西到了叫我。」

玖蘭樞嘆了一口氣,脫下外衣罩在她身上,隔絕了大部分視線。

紅瑪利亞坐在教室的角落裡,嘆了一口氣,突然冒出來的玖蘭家的純血之君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這位公主的手段意外的強硬呢,聽說元老院的老傢伙們個個被她教訓了遍,連自己『狂咲姬』的稱號都在強制干預下無人敢再提,純血的榮耀再度被提起,不再受元老院牽制。

說要將這位公主保護起來(實則軟禁)的長老們無一例外統統被這位公主直接送去見了該隱陛下,罪名是對純血之君不敬,那就去該隱陛下那裡好好反省吧!

不久之後,夜宵送到了。

玖蘭樞拍拍她,蘇默從他腿上爬了起來,很不要臉的伸手吊著樞大少的脖子,直接坐在他腿上,蹭著他,求喂。

樞大少爺伸手,將蘇默從懷裡拖出來,扔到了旁邊的一條拓麻懷裡。

一條手忙腳亂的抱好跟個沒骨頭一樣的蘇默,就看見玖蘭樞一手託了個碗,一手拿著勺子,勺子上是熱氣騰騰的被夾成一半的餃子喂了過來。

PS:星煉站在一旁拿了雙筷子將餃子小心的分成兩半。

↑蘇默,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事實證明蘇默其實還可以再無恥一點的。

蘇默吃完了十個餃子,幸福的蹭蹭一條。一條拓麻僵硬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伸手拉過一條,湊上去對著人家的唇就是『吧唧』一下,吃了對方無數嫩豆腐,然後神清氣爽的笑眯眯的啃了一口樞大少爺的嘴唇,滿意的爬起來,自己開始啃雞腿。

間接接吻呀~~~看玖蘭樞不閃不避的樣子莫非對一條有意思?

↑你死心吧!玖蘭樞這輩子是吃定了優姬,不管優姬是不是插卡的喜歡的都是她!!這是少女漫啊少女漫不是**啊!!!

↑可是我想掰彎他。

於是蘇默同學往一條身邊一坐,一聲不響的啃了二個雞腿,然後抬起油汪汪的爪子抽了張紙巾來擦,然後用很曖昧很低調的語氣說:「吶……一條桑,間接和樞接吻的感覺如何?」

一條的臉爆紅,然後蘇默被玖蘭大少爺瞪了。

蘇默很淡定的將點到的東西慢慢吃完,然後當著老師的面優雅的翹課去了。

每天的點心時間過後,是蘇默雷打不動的和黑主優姬的點心時間。

↑表問我為毛又是點心時間,你們懂的。

「優姬。」蘇默和黑主優姬坐在花園的長凳上,分享著永遠吃不完的點心。「考慮好要不要回去了?」

「快了。」公主殿下悠閒的吃了一個點心。「等到發緋櫻閒劇情過了就好。」

「嗯,緋櫻閒今天已經到了。」

「嗯。」

「介意我推動劇情嗎?」

「不介意,幫我留下點血給零,那個笨蛋估計送到他面前也不會喝。」

「嗯,好的。」

回到夜之寮後,因為蘇默的介入,所以緋櫻閒很淡定的沒有要求換宿舍,很乖的住在夜之寮裡,蘇默也很直接,直接得去敲房門。

「啊——默公主有什麼是嗎?真是讓紅瑪利亞惶恐啊——」紅瑪利亞開門,開場白依舊是很好很強大,蘇默抬起爪子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要一個冷清的人裝成這樣也真為難她。

蘇默進門後,問道:「閒公主,介意給我一點你的血嗎?」

「啊拉,玖蘭大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停。」蘇默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血是給錐生家那個小吸血鬼的,我答應了別人,所以過來要一點,放心,不會打擾你的計劃的,會在你的計劃完結後給他。」

「……」

蘇默轉身出門了。

三天後她收到了一個小小的水晶瓶。

蘇默晃蕩著小水晶瓶,設了個結界打開了瓶蓋聞聞,果然是帶有熟悉味道的血液,於是放心的等著過劇情。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天,蘇默已經懶得去關注這種事了,當時間變得無限,要時間做什麼?還要去數它做什麼?證明自己活了多少年嗎?

真是無聊。

於是蘇默再度聞到了那樣溫柔的帶有櫻花香氣的血液,雖然很薄弱,但是在蘇默的鼻腔內還是很敏感。

吸血鬼們也有些微微的騷動。

蘇默關照了一聲,一個空間轉移之術直接來到了正在偷窺樞吸血的藍堂身邊。

「啊!……」藍堂差點失聲驚叫,卻被蘇默一頭皮拍的消聲。

蘇默把藍堂推到足夠隱秘的地方後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和正在被吸血的緋櫻閒開始聊天。

「樞,慢點。」

玖蘭樞沒有說話,依舊低頭吮吸著。

蘇默感嘆著說:「任何浪費血液的行為都是對對方的不尊重。閒公主……後悔來這裡嗎?」

「……不……後悔。」緋櫻閒靠在玖蘭樞懷裡,明明心臟都已經被捅穿了卻還像是靠在情人懷裡一般。「有點痛,但是玖蘭大人還是很溫柔的……」

蘇默攤攤手,問道:「你是緋櫻家最後的血脈?」

「……恩。」

「祖先是緋櫻翼?」

「……是。」

「。」蘇默點點頭表示明白,和樞說:「不用留給零了,我已經準備好血液了。啊……還是留點,零還有個弟弟,叫一縷的。」

玖蘭樞還是沒有理她。

「沉迷在血液的香甜之中了嗎?吸血鬼……」

說是這麼說,但蘇默還是沒有任何生氣或者其他的表現,甚至在出門的時候還對藍堂的方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依舊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的空間轉移至優姬身邊,向她打了個『搞定』的手勢,然後打開瓶蓋將血液給還不明所以的錐生零灌了下去。

「小優姬,搞定了。」蘇默舔了舔水晶瓶,然後將它扔進了儲物空間。「現在送你回去,有意見嗎?」

黑主優姬笑得很是舒緩優雅。「沒問題。」

「很好。」蘇默平舉起右手,蘇廂慢慢的在手中顯形,她笑得很妖冶,帶著一種吸血鬼特有的墮落的氣息。「作為穿越的紀念,有想要的紀念品嗎?我免費送。」

「呃……」

「這樣吧……」蘇默走了過去,伸手捏住優姬的下巴,說:「原來的世界說不定也有吸血鬼,送你個祝福,讓你免受吸血鬼的困擾,如何?」

「似乎也不錯的樣子。」黑主優姬很坦然的接受了。

蘇默很淡定的一口親了上去,順道用舌頭在對方嘴裡轉了個圈,纏著人家軟軟的舌頭狠狠的來了個舌吻,然後分開,很狗血的拉出傳說中的銀絲一條,蘇廂很順利的捅進對方身體。「唔……親愛的小優姬,一路走好。」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黑主優姬慢慢的坐到地上,喃喃說:「技術還不錯……居然一點都不痛……」

最後的畫面是蘇默蹲在自己眼前,笑眯眯的說:「忘記說了,我的名字是默•卡帕多西亞,黑主優姬,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蘇默將暈過去的公主放在了錐生零的身邊,對錐生家的死小孩的師父獰笑道:「公主和騎士已經還給你了,要好好保護啊……」

站在不遠處的夜刈十牙默默的捂臉,然後點頭表示知道。

【成功完成支線劇情,獲得2個A級支線劇情,十萬點生存點。丫頭,你居然搞蕾絲!!!嗷嗷嗷嗷——】

蘇默微笑:『乃滾!』

然後又一個星期,蘇默拎著行李箱辦妥了手續準備跑路。

玖蘭家的大少爺親自幫忙拎著行李,將蘇默送到了黑主學園的門口。

「樞,要好好帶著你家的小公主呦~~」蘇默一臉輕佻的湊上去親了一口玖蘭大少爺。「你既然有了媳婦兒忘了娘,老娘我也不好棒打鴛鴦不是,所以你就好好地待你媳婦兒吧。」

「那丫頭,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什麼人可以動得了。」

「卡帕多西亞,謝謝你。」玖蘭大少爺一臉的複雜,說道。

蘇默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不用,你可以走了。」

玖蘭樞聞言也不客套,默默的轉身準備走人,卻聽見蘇默在後面說。

「你若是碰到其他的老怪物,可不要這樣說話啊……不是每個血族都脾氣好到可以容忍小輩兒的……也不是每個血族都是你的長輩可以容忍你的放肆……」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黑色的薔薇花瓣,玖蘭樞伸手捏了一片,放在唇邊輕吻,然後放開它,任它隨風而去。

「嗯,我知道了。」

蘇默拎著小巧的行李箱,微笑著轉身。

再濃烈感情都可以用距離和時間來沖淡,唯獨血液的牽絆纏繞著相伴一生一世。

再怎麼厭惡我,再怎麼不願意看見我,玖蘭樞,你是我的後裔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卷六 失落帝姬Ⅱ

Chapter 72

微風輕輕的吹拂著剛剛抽出嫩芽的枝條,又是一個冷淡的初春。緋櫻閒過世也不過一個星期,但是早春的櫻花已經開了,反季節盛開的薔薇也慢慢退回原來的殷紅的色彩,盛開在夜之寮的花園中。

蘇默沿著這條大道慢慢的走著,身後是越來越小的黑主學園。自己似乎和初春很是有緣呢,每次都是在這樣子生機勃然的季節裡到來或者離開。

【丫頭,下一個世界距離比較近,不用大幅度傳送。】

『下個世界是?』

【HP】

『恩,怎麼過去?』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好了,因為要調整時間,所以你絕對不要回頭看,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要停下腳步,直到我說好了為止。】

『我知道了。』蘇默的手被人輕輕拉住,那人輕柔而固執的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天青色的袍子微微的飛揚著,帶著自由而清爽的氣息。「是蘇廂啊……」

「是。」蘇廂頜首,然後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跟在蘇默的後面走著。

【三秒後進入時間走廊,倒計時開始。】

【3】

【2】

【1】

蘇默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發絲,一步一步的走著,身邊的風景在她走過之後,像老照片一樣的發黃剝落,她堅定的向前走著,不急不緩。

【蘇丫頭,三十秒後,會出現一個拐彎口,右拐。】

『恩,明白。』

…………

不久之後,蘇默就聽到了提示音。

【十秒之後,脫離時光走廊,你會出現大概三天的力量流失,要注意安全。】

『……為毛啊?』

【因為時光走廊是以你力量為基礎打開的。】

『……主神,我可以日你嗎?』

【我很早就說過了,歡迎來日。】

『……』去死吧!掀桌~!~

蘇默走出時光走廊,入眼的是一條深邃的巷子,兩邊的樓房高的幾乎只能看見一線天,曲曲折折的看不到出口的方向。

【歡迎您來到HP的世界,危險程度B+,主線任務未定。】

【因處於同一世界不同時代,所以血統力量和在吸血鬼騎士世界一樣。】

【丫頭,這幾天就在這裡過吧,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等到力量恢復了再出去。】

『恩。』蘇默沿著牆壁靠坐下來,抱著膝蓋。蘇廂坐在她身邊,寬大的衣袖將蘇默半個身體遮了起來。

「沒關係的,蘇廂。」蘇默撩開了身上的衣物,感受著微涼的風吹拂在身體上的感覺,她將頭埋進膝蓋了,說:「蘇廂,你退下吧。」

蘇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單膝跪下,醇厚低沉的聲音再度念道:「汝心之所往即為吾劍指所向,願為我主血染荊棘,不棄不離,謹奉詔。」

蘇默沒有動,但是她回答了。「嗯,我知道,你放心,我沒事。」

不到一天,天上就下起了小雨,撒在蘇默身上一片的涼意。

她覺得有點失落,說不清道不明的很難受的感覺,身體裡的力量不斷的流失然後又被自身恢復的力量補充,然後再流失,它們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這個平衡不至於讓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但也沒有可以讓她挑釁異能者。

很奇怪的感受,所以她直覺的認為還是不要動的為好,萬一打破了平衡,她就好玩了。

天上的雨打在身上有點冷,不過很久沒有體會到冷的感覺了,不是嗎?就當是難得一次的體驗好了。蘇默很樂觀的想著。大概是兩邊的樓房太高的緣故,能夠落到蘇默身上的雨絲也有限,倒也沒有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將自己團的更緊了一些,很餓,非常的餓,但是不可以去狩獵,也不可以兌換,她害怕任何一點外來的力量打亂了那奇異的平衡。算了,就這樣睡一覺也不錯。

然後就這樣開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蘇默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一片陰冷,體內的力量依舊保持在一個詭異的平衡上,微微動了一下,就好像聽到自己的骨頭發出了『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天上依舊在下雨,有雨滴不斷的打在蘇默身上,有點疼。

『我睡了多少時間?』

【八個小時。】

『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完成力量修復?』

【五十六個小時四十九分三十秒。】

『好餓……』

【忍忍,等時間過去了我補償你。】

『如果補償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絕對要投訴你……』

【好。】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夾雜著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腳步聲和衣物的摩擦聲,蘇默也沒有注意,直到淋到頭上的雨滴被擋住,她才微微抬頭。

入眼的是一雙布鞋和一片繡著各種菊花的衣袍,蘇默順著衣服看上去,居然是一片的錦繡燦爛。來人撐著一把很古典的中國式的傘,手指按在微微發紫帶有竹節的傘柄上說不出的好看,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極為俊美的,唔……或者說妖孽更為妥當?一頭青絲如瀑,用一隻簪子鬆鬆的綰住一部分,雖然是很中國的樣貌卻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睛,男子看見蘇默抬頭,居然『啊』了一聲,不顧地上的雨水蹲了下來直視蘇默。

蘇默有些迷茫的看著對方。丫,你哪兒冒出來的?HP裡哪來這麼漂亮的禍害?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她也感受得到對方身體所蘊含的能量,很強大,不是目前的她可以反抗的。

對方笑了一下,是極為恭敬的那一種,他說:「沒想到在這裡可以看見陛下您,真是萬分的榮幸。」

「您似乎遇到了點麻煩,介意我把您帶回去嗎?」

蘇默想了想,搖了搖頭。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整個橫抱了起來,雨傘被他扔到了一邊,全心全意的抱著蘇默彷彿抱著天下最寶貴的珍寶。蘇默一點都不戒備的靠在對方的懷裡進入睡眠——這個男人有著讓人安心的氣息。

【丫頭,你真撿到寶了……】

【這就是傳說的天意……嗎?】

【成功S級支線劇情『恐怖寵物店』,獲得2個S級支線劇情,15萬點生存點。】

【世界成功升級為綜合世界,目前危險等級為S。】

等到蘇默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於一間佈置得很有古歐洲貴族風格的房間裡,四角柱的大床,柱子上雕刻著蜿蜒而上的薔薇花,溫暖的被子覆在身上,沒有了之前被雨淋得濕濕嗒嗒的黏膩感,一身清爽。

她半坐起來,環顧著四周。這個房間很大,幾乎有了正身處一個城堡的主臥室的感覺,她低頭一看,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袍,很簡單大方的款式,沒有絲毫多餘的累贅,讓蘇默覺得心情很好。

力量依舊沒有恢復。

【還有三十四個小時三十分鐘。】

『……』你真瞭解我。

【其他的自己去瞭解。】

『……』難道……連說話都不用了嗎?

【現在基本上能量已經穩定下來了,補充一點沒關係……獲得永遠不會喝完的血液杯。】

『……』真的……連說話都不用了。

蘇默一臉囧囧有神的接過主神系統送的杯子開始補充起能量來了。說實話她對血這個東西真的沒啥愛,但是因為血統的緣故,還只能喝這個,只有喝這個能量才會得到最快速最直接的補充。一句話,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終於,喝得蘇默都想吐的時候,喉嚨的焦渴感終於消失。她捂著嘴,暗暗的想著,最近絕對不動用能量之類的……總之,最近她不想再看見紅色液體狀的東西!

【顏料也不行?】

『顏料也不行!』

此時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蘇默應了一聲,整了整衣物,等待著門外的進來。

進來的果然是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下,行了一個禮,微笑道:「初次見面,我是D,雖然不知道您是哪位陛下,但是能夠見到您還是萬分的榮幸。」

蘇默剎那間似乎聽見了時間靜止的聲音,她有些僵硬的問道:「D伯爵?」

「不敢在您面前使用這個稱呼,請稱呼我為D就好。」男子深深的彎下腰去,袍子上的蝴蝶翩然欲飛。

蘇默笑得很是舒緩溫柔,側臉道:「還是D伯爵順口,多謝你的搭救。」

「我是默•卡帕多西亞,很高興認識你。」

D伯爵伸手接過蘇默遞過來的手,在她的指上印上一吻。「很高興認識您,失落的帝姬,卡帕多西亞陛下……」

「D伯爵的話,直接叫卡帕多西亞就好。」蘇默想了想,問道:「D伯爵將我帶回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嗎?」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在這裡,如您所知道的一般,我正在尋找已經瀕臨滅絕的同胞們。」D伯爵抬起頭來,一張俊美的臉上妖嬈與英氣並存,有一種奇特的吸引人的魅力。「我想,我能夠保證他們最後的血脈……」

「唔……」她似笑非笑的揮問道:「那麼D伯爵是想和我簽下契約嗎?然後把我當成寵物一樣販賣?經營販賣愛與夢的寵物店的D伯爵。」雖然是這麼問,但是蘇默並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雖然很失禮……」D伯爵笑得很妖嬈。「但是在我這裡……絕對不會缺食物……」

「即使是以您的口味來說……」如果能把如此珍貴的血族的女王陛下收入囊中,那麼定期將自己的血提供給她作為口糧也是很值得的。

蘇默伸手做了一個『起來』的姿勢,D伯爵順勢站了起來。

「雖然不能長久的呆在這裡,但是和你一起似乎也很不錯的樣子……」

「D伯爵,雖然答應你無妨……畢竟,我有自己的種族需要負擔。」蘇默從桌上的瓶中抽出一支紅色的薔薇,然後看著它在自己手裡慢慢的染成深沉的黑色。她別過臉,對著D伯爵的笑道:「我可是不簽死契的。」

D伯爵也扯出一個滿足的微笑。「這是自然……」

[[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19 19:14 編輯 [/i]]

悠于 2015-1-19 18:54

Chapter 73

「各位,這是我們新來的同伴呦~大家要好好相處啊。」D伯爵攙扶著一身黑色禮服的少女從長長的走廊中走了出來,臉上是滿足而妖異的微笑,身上長袍上繡的蝴蝶翩然欲飛,一片的雍容華貴。

走在後面的少女一頭漆黑的長發盡數盤在腦後,別了一朵黑寶石薔薇作為裝飾,薔薇的下方壓了一片黑紗,將她上半部分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個小巧圓潤的鼻頭和淡粉色的嘴唇。被D伯爵托著的手很白,幾乎可以看見上面淡藍色的血管。

D伯爵將她引領到一張華貴而舒適的椅子上,少女很是悠閒的斜倚著,D伯爵對著她行了一個禮,側身對著寵物店裡的各位說道:「這位是卡帕多西亞陛下,種族是……血族。」

最後兩個字,被他說得萬分的陰森詭異,弄得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捂著脖子打了個寒顫,退後了兩步。

坐在椅子上的手女豁然笑開了,略微低啞卻顯得意外的柔和的笑聲將房間裡沉鬱的氣氛打散。「伯爵,不用那麼嚇他們,我一般是不會咬人的。」

少女伸手將面上的黑紗掀起,露出一雙緋紅的鳳眸,不是很刺眼,卻又不是可以隨意直視的感覺,少女僅僅是坐在那裡,彷彿就是一種不可挑釁的威嚴。

「抱歉,因為接受了伯爵的契約的緣故,所以力量有點不穩定,過幾天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會消失的。」少女漂亮的眼睛笑彎成兩條弧線,嫻靜舒雅的不可思議。「大家可以叫我默,也可以是卡帕多西亞。」

經此一說,店裡的氣氛活躍起來,一些身份本就比較高的人都毫不避諱的喊了一聲『卡帕多西亞』,也有幾個小的撲上來喊『默』要抱。

蘇默倒也是很好脾氣的抱起來一個貓耳的小姑娘,寵溺的揉了揉她的一頭白色近銀的長發。「是波斯貓嗎?」

D伯爵淺笑著回答:「YY的祖先是來自古歐洲的貴族,算起來與您也算是有些淵源呢。」

她將有些怯怯的小貓咪摟住,順著頭髮慢慢的撫摸著,原本被她身上的血腥氣驚嚇到的小貓咪立刻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蹭蹭蘇默的爪子——這一行為,簡稱順毛。

不久,店內又恢復成了以前的熱鬧,蘇默抱著在她懷裡恢復成原型團成一團的YY貓,向D伯爵點點頭說:「伯爵,我先回去了。」她低頭看了看懷裡一團銀色的毛球,看著她舒服的樣子也忍不住優雅的打了個呵欠。「這個小東西醒了我會放她出來的。」

「好的。」D伯爵點了點頭。「陛下喜歡的話養著也無妨。」

蘇默抱著YY貓轉身走向走廊,黑色的裙襬乍一看居然是一片的星光燦爛,她慢慢的走進迴廊:「放心……店裡的規矩我會遵守的……」

「那真是不勝感激。」D伯爵輕輕的躬身行了一個禮,回答說。

D伯爵的寵物店後台相當於一個超級大迷宮,蘇默沒有迷路順利的回到房間還得歸功於主神的引路。她把懷裡的貓球放到床上讓她舒舒服服的窩好,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嘖嘖,丫頭,不得不說,你真是很幸運啊……】

『唔?』

【你以為D伯爵是那麼好勾搭的麼?和你一樣經歷的人不是沒有,蹲在那裡等著力量恢復的孩子多了去了,唯有你把D伯爵吸引來了,還用自己的血來飼養你……】

『什麼意思?』

【無此權限,不可說。】

『切。』蘇默睜開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主神。『你的意思是我開了金手指?』

【可以這麼說。可以透露一點……】主神圍繞著蘇默轉了一圈,然後停在蘇默的手邊。【到現在為止穿越的一共十二萬四千七百六十二人,這裡面,能夠活到現在的是二萬一千一百一十七人,嘖嘖,這裡面,遇到D伯爵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麼狗血?』

【就是那麼狗血。】

『主神,你和那個什麼神培養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能夠完成你們的目的嗎?』

【沒有,活到最後的一共有四人,脫離空間不久後全部因為各種主觀原因死亡了。】

『唔……那你們也真杯具。』

【……】

…………

很快的時間就過了一個星期,蘇默很乖很乖的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很少出門,D伯爵的血液帶來的力量不可言會,就算以她彪悍的體制來說也消化了很長一段的時間。

所以說她心情也很好,因為消化了=有力量了=吃飽了=很長時間不用喝血液了=飲食正常了。於是再度讓飲食恢復到正常的蘇默開始了讓人不忍心看下去的吃貨生涯,連D伯爵沒生意的時候都會來她房間蹭甜食。

「陛下。」D伯爵叉了一小塊兒蛋糕送進嘴裡,嚥下之後,很正經的問道:「您比較喜歡什麼樣兒的客人呢?」

蘇默噎了一下,放下手裡的奶茶摀住嘴就是一陣咳嗽。為毛啊……為毛啊?!為毛她總覺得D伯爵是龜公在詢問當紅的姑娘比較喜歡張員外還是李地主?於是一陣糾結。

D伯爵看見蘇默猶豫了很久,有些關切的問道:「如果陛下排斥這種事的話,我是不會勉強的!」

不是的,伯爵,你誤會了。

其實比起張員外和李地主……我更喜歡X王爺或者Y皇帝啊啊啊!什麼教主堂主幫主堡主騎士子爵伯爵侯爵公爵統統不要大意的來吧!嗷嗷嗷嗷————

↑……

↑【……】

↑……主神,我對不起你。

↑【……】不用說對不起,我懂。

咳……扯遠了。蘇默雖然是這麼囧囧有神的想著,但是依舊是一臉高貴典雅的樣子,她歪了歪頭,說:「包吃包穿包住,RP好不猥瑣,我就沒意見了。」

「咳……」D伯爵一個沒注意,摀住嘴咳嗽起來。然後一臉不敢置信的問:「就這麼簡單?」

「唔……如果想要抽我的血做實驗或者把我切片,強-奸我之類的我一定會翻臉的。」蘇默『啊』了一聲,右手握拳敲在左手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雖然我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說不定有些變態就是想試試血族是什麼滋味的,聽說男人有個洞就OK,還說關了燈長什麼樣兒都一樣……」說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D伯爵……的下-身。

「……」喂喂!!你在看哪裡啊!

「……如果是D伯爵的話我倒不介意和你□……」

「……」陛下,我是素食動物,且不參與□的活動。

「飼主最好是個帥哥!」

D伯爵苦笑了一下,問道:「您擔心這樣的問題為什麼還要找個男性呢?」

「因為比較方便我翻臉啊……」蘇默淡定的捧著茶杯,微笑道。

「……」

………………

咳……不管怎麼說,關於飼主的問題,蘇默總算是和D伯爵達成了共識。

雖然D伯爵詢問過了蘇默對飼主的要求,但是他還真不敢隨意的就把這只血族彪悍的女王陛下給賣了出去。——最重要的是咱自己都沒有養夠,怎麼可以隨意的賣掉呢?╮(╯▽╰)╭

所以說D伯爵三不五時的跑到蘇默的房間裡盯著蘇默發花痴也是情有可原的,蘇默也發揮了最大的限度去忍耐他,性命為D的某種生物,命賤好養,純素食,無發情期,蘇默在必要的時期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的,吃飯、洗澡、睡覺……只要D伯爵不主動避諱,她就可以一點都沒啥自覺的該做啥做啥,順手招了D伯爵來搓背穿衣——反正這傢伙似乎對這種可以親近自己的活動樂在其中。

「伯爵,你沒有養過二代嗎?」蘇默張開雙手讓D伯爵幫自己穿睡袍,一臉好奇的問。

D伯爵很是耐心的幫蘇默打理好,然後說:「在二代所處的時代裡,吾等的祖先還在說深山裡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然後他看著蘇默彷彿是看著最完美的作品,他近乎著迷的伸手握住蘇默的一隻手,然後把她圈進懷裡。「原本只是覺得能夠得到一隻純血種已經很幸運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如此尊貴的您……真是讓我感到萬分的惶恐。」

嚴格的來說,蘇默和D伯爵都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範疇了,他兩撐死了也就是頂著一人類外殼兒的怪物,D伯爵的特質讓所有非人類的生物都能夠對他放下戒心,他的血液甚至可以召喚洪荒異獸,這樣的他,更加類似於同類。這樣反而讓蘇默放心了很多,很舒心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帥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反正自己又不吃虧。【攤手】

蘇默很沒節操的趴在對方懷裡,問:「伯爵你是吃素的吧?讓我這純肉食性的生物膩歪在一起不覺得難受嗎?」

「完全不覺得……我這裡,可是有很多同伴的食譜上有『人類』的啊……」



Chapter 74

「歡迎光臨。」D伯爵聽到門口傳來的風鈴聲,放下手中的點心,站起身來迎客,長長的幾乎拖到小腿處的發絲蕩漾出一片柔和的光華,映得他越發的妖冶,繡有百鳥朝鳳圖的長袍在燈光下美輪美奐,百鳥振翅,翩然若飛。

來人進門先是一怔,隨即扯出一抹淡薄的笑容來。「D伯爵,好久不見,你依舊是如此的年輕。」

進門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子,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半長的金發被一絲不拘的束在腦後,銀絲邊眼鏡後的蔚藍的眼睛中滿是冷漠,他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佈置,標準的貴族式蒼白的臉上十足的客套,氣勢擺在那裡,也不難看出這位也是常發號命令的主兒。

「不嫌棄的話我們坐下來談吧。」D伯爵依舊是那樣妖孽嫵媚的笑容,他引領著男子到一邊的小客廳裡,親自為對方倒好茶後,問道:「不知格林德沃閣下到此有何貴幹?」

格林德沃掏出手帕來擦了擦手,沒有去碰桌上的飲品,臉上終於將最後一絲笑意也掩去了。他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你這裡可以買到一些特別的寵物,恰巧我需要一個,所以就過來了。」

「唉。」D伯爵笑容更加的神秘魅惑。「閣下想要什麼類型的寵物呢?想必我這裡的規矩閣下是略有耳聞的,只要遵守了合約,我可以保證他們的危險性。」

格林德沃將手帕折成小方塊放進口袋,抬頭滿是興味的看向D伯爵,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帶了些興奮在裡面。「自然……是越危險越好……」

「什麼都可以嗎?」D伯爵站了起來,湊近問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是。」

他輕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格林德沃向室內走去。「我想……我應該可以滿足您的需求呢……」

他推開了一間房門,側身對格林德沃說道:「美洲豹,具有極強的爆發力和殺傷力。」

格林德沃一眼都不望進去,直接搖了搖頭,問道:「我想要的是魔法生物。」

「呀~如果是魔法生物的話會更加難飼養一點……孩子們都是很任性的存在呀……」D伯爵沒有在意他已經可以歸算在無禮的舉動,反而笑眯眯的帶著格林德沃在那個幾乎無盡的走廊裡慢慢尋找著符合他心意的寵物。

一間一間的房門走過去,所出現的魔法生物們也越來越大,從全獸形的鳳凰,龍,蛇怪之類的,到半人半獸的美杜莎等,到最後,出現的魔法生物都已經接近了人的形態,只在細小的地方還存在著略微的不同。

「D伯爵,看來你這裡也是虛有其表。」格林德沃皺了皺眉頭,雖然這些生物都很強大也很稀少,但絕對不是找不到的那種,與自己期望的相去太遠了。

D伯爵依舊帶著他往深處走去,他轉頭笑道:「那就來看看符合閣下的最後一位吧——是一位美麗的血族小姐。」

「吸血鬼的話剛剛不是已經看過了嗎。」格林德沃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頗為精緻的容貌上也染上了一點冷色。得不到理想中的寵物,還讓他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這一點讓他很不滿。

「請稍坐。」D伯爵將他帶到一個沙發前坐下,很是仔細的叮囑說:「請不要太大聲或者無禮,否則的話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格林德沃觀望了一圈四周,這是一間帶有濃重歐洲風格的屋子,幾乎所有的物品都做到了精細的極致,挑不出一點錯兒來,看來住在這裡的血族地位很高啊。

不過一會兒,伯爵牽著一個少女走了出來坐到了他的對面,少女似乎很漫不經心的靠坐在沙發上,望了自己一眼後再也沒有關注過他。

格林德沃仔細的觀察著手女。少女不算是很漂亮,在他的眼裡也僅僅就是能夠入眼的級別,但是她卻擁有著一雙絕豔的眼睛,狹長的鳳眼讓就算是面無表情也能看起來覺得那樣的凜冽動人,緋紅色的雙眼很美,不是鮮豔而刺眼的那種紅色,而是一種經過了時間和歲月的沉澱的紅色,暗紅的色調中偶爾流轉過的豔紅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如何?格林德沃閣下,是否滿意這個寵物呢?」D伯爵笑得很是妖異惑人。「卡帕多西亞陛下表示不排斥你,如果你也覺得可以的話就可以簽下契約了。」

格林德沃卻再度皺眉,轉頭一字一頓的問道:「卡帕多西亞陛、下?」

他點頭微笑著回答:「卡帕多西亞陛下身為二代血族,陛下之稱當之無愧。」

格林德沃猛地轉頭盯著蘇默,問道:「失落的帝姬?!」

蘇默抬起眼睛直視對方,一臉的淡漠高貴。「請不要把後人無禮的稱呼施加在我頭上。」

他站起身來,俯身行了一個禮,一向冷靜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些狂熱的色彩。「真是非常的抱歉。」

「這是合約,閣下可以先看一下。」D伯爵將合約放在了桌上,推到了他面前。

格林德沃看了蘇默一眼,將合約念了出來。

「第一,不得以任何方式傷害卡帕多西亞陛下,包括了實驗,採取血液樣本一類的方式。

第二,不得以任何形式強迫陛下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第三,請按照正常人類的生活標準為陛下提供所需物件。

第四,請按時提供血液給陛下。

第五,卡帕多西亞陛下的自由不受損害……「

D伯爵接口道:「違反以上任何一條款項,本店都不會保證會產生任何後果。於此作為交換,以陛下的意願作為前提,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你。」他微微眯上金色的眼睛,言語之中滿是誘惑。

格林德沃啞然,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合約上的內容對他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幾乎一面倒於這位二代的血族陛下,但是作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二代,所知道的失傳的魔法絕對是以萬記的——不得不說,這個誘惑對他來說,是極為致命的。

看著對面那小帥哥糾結的樣子,蘇默難得不厚道的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看戲,一點出口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這合約上寫得都對她極為有利,為毛她要幫這個HP世界的第一代魔王?除非她腦抽了。

【開啟支線劇情,成為第一代黑魔王的寵物,成功獲得C支線劇情,2000點生存點獎勵,失敗,抹殺。】

『……臥槽!』蘇默一聽提示音,差點優雅高貴的形象就要破功。

格林德沃突然聽見了從剛剛便不再說話的卡帕多西亞陛下說話了,少女低柔的嗓音以外的好聽。「不介意的話,我似乎缺一個學徒。格林德沃先生,你的魔法天賦似乎不錯的樣子。」

以上的意思就是本大爺看上你了美人兒,速度的簽了合約帶著我回家,我教你失傳的術呦~

接著,蘇默甩了個眼神給D伯爵,示意他趕快把自己推銷出去。

D伯爵會意的開口說道:「卡帕多西亞陛下很溫和,除非是碰到她的底線,否則她是拒絕大範圍殺傷的。」

是啊,不過這個大範圍是指整個地球就是了。

於是格林德沃美人兒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簽了契約,遞給了D伯爵。伯爵仔細看過了合約後,自己簽下了姓名。

【成功完成支線任務,獲得C支線劇情,2000點生存點獎勵。】

蘇默不著痕跡的撇撇嘴,表達出自己超級想吐槽的願望。然後貌似憂鬱的將手遞給了格林德沃,而格林德沃也很紳士的接過,親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再次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默•卡帕多西亞,身為我的主人,你可以稱呼我為『默』或者『卡帕多西亞』。」蘇默歪頭,想了想,繼續說:「等我確定了你有那個實力的時候,你可以稱呼我為『老師』——這個詞我接受了。」

格林德沃行了一個完美的紳士禮。「吾名為蓋特勒•格林德沃。」

蘇默的眼中稍微出現了點溫度,比了個手勢讓格林德沃起身,然後打了個響指,各類所需要的生活用品自動依次塞入了一個小小的旅行箱內。

他很有禮的接過旅行箱,然後帶著名為蘇默的吸血姬一隻,回家了。

等回到格林德沃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格林德沃帶著她進駐莊園的時候,著實是驚住了一片人。

「殿下……這……您……」什麼時候有把女人帶回總部——也就是格林德沃莊園的習慣了?一個銀發的男子似乎有點張口結舌的問道。

蘇默沒有在意,自顧自的理了理頭髮,然後衝著格林德沃點點頭,跟著家養小精靈走向她的房間去了,她十釐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敲出了清脆的聲響,悅耳而有節奏。

一個紅發的女人有些擔憂的問道:「殿下,這樣好嗎?」

格林德沃坐下,端起一杯紅酒一仰而盡,眸燦如星,熠熠生輝。「傳令下去,不得對默小姐不敬,一切待遇比照我。」

「……是。」



Chapter 75

家養小精靈把蘇默帶到了臥室就『啪』的一聲消失掉了。

蘇默推門進去,看著擺設佈置也算是滿意,整理了下東西,然後爬走洗白白,睡覺,至於其他什麼的統統無視掉好了。

『沒有後續任務嗎?』

【沒有。】

『恩。』

翌日清晨,等到蘇默晨練回來沖洗完畢後又是一臉的高貴優雅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坐在餐桌的主位上開始享用一份正常的早餐。餐廳的窗簾被全部拉開,不算很強的陽光打在蘇默身上,她就著陽光開始閱讀一份報紙。

等待格林德沃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他優雅的走到蘇默邊上的座位坐下,理了理自己領口的緞帶,點點頭說:「默,早上好。」

蘇默微笑了一下。「早上好。」然後她想了想,歪頭對格林德沃說:「不介意的話能讓我喝點血嗎?」

格林德沃整理緞帶的手一僵,似乎在想著拒絕的措辭,半餉,才很委婉的說:「我目前並沒有想要變成血族的意願……」

蘇默嘆了一口氣,放下報紙,一手抵住額頭,很無奈的說:「我想,我們只需要一個玻璃杯和一個……唔……巫師是怎麼說的……切割咒?就可以了。」

德林格沃似乎鬆了一口氣,招來了一個高腳杯,開始放血。

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得蘇默眼角直抽,差點掀桌。原來她在他眼裡就是隨便亂咬人的那種嗎混蛋!

當他要止血的時候,蘇默伸手攔住了他。「一個黑巫師用白魔法聽說會很困難?別浪費了……」她微微的伸長了脖子,湊過去將格林德沃手腕的上的血舔盡,舌頭輕輕經過翻開的皮肉,她敏感的感覺到他瑟縮了一下。

蘇默輕聲道:「別動。」魔力凝聚在唇畔,刺激傷口附近的細胞活力,不過三秒就已經治好了傷口——多虧了格林德沃是個黑巫師,自己的魔力和他的沒啥太大的衝突,不然這個治癒的辦法就和往傷口撒鹽一樣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硫酸,鹽還能消毒呢!╮(╯▽╰)╭

她放下他的手,執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然後讚嘆了一聲。「果然……」果然剛剛沒嘗錯味兒啊,格林德沃的血居然是葡萄味兒的,她喜歡!o(≧v≦)o

「果然什麼?」格林德沃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連個除疤魔藥都不用用,有點好奇的揚眉問道。

蘇默自然是嚴肅淡定的扯出個優雅的笑容,道:「你的黑魔法果然很強呢。」難不成還直接和人家說『你的血的味道像是葡萄味兒的』的嗎?囧死,還是讓她保持這個高貴的形象吧!

「怎麼一股的血味兒?海洛伊絲把死人拖到客廳來了?」一個銀發的男子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揉著頭髮,好好地一頭頭髮讓他揉成了個雜草窩一樣的。他走到餐桌的一邊坐下,看到坐在主位的蘇默一愣,然後就當沒事人一樣的和格林德沃打招呼。「殿下,早安。」

格林德沃回了一聲。「早安。」然後對蘇默說:「這是羅伊•奧斯汀,我的心腹之一,住在莊園內,主要負責莊內的防禦事宜。

蘇默又抿了一口高腳杯內的血液,側臉微笑道:「你好。」

「呃……你好。」雖然看得出這人對蘇默的不滿,但還是礙於禮儀和蘇默打招呼了,他嘟囔著對女僕說:「今天早餐提供血腥口味的番茄汁嗎?我只想要一杯正常口味的咖啡。」

女僕應聲退下了,蘇默聽見了他的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抱歉,這不是血腥口味的番茄汁,我沒有那種詭異的愛好。」如果餓了,就喝血液好了,幹嘛去喝血腥口味的番茄汁?那又不管飽。

蘇默的眼中因為血液而泛起了紅色的瑩光,她微笑著把高腳杯推向羅伊一點,把犬齒露出來,對著他說:「想要來一點嗎?味道不錯呦……」

「吸血鬼!」羅伊猛地站了起來,瞬間魔杖就從手腕上的皮套中彈入手裡,指著蘇默。

蘇默把犬齒收了回去,抬頭將血液一仰而盡,緋紅的雙眼裡流光溢彩。她理都沒有理指著自己的羅伊,對格林德沃笑道:「非常的美味,感謝招待。」

「羅伊,把魔杖收起來。」格林德沃說道,然後對蘇默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收到了讚美——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對一隻讚美自己味道好的吸血鬼說什麼好。

「可是……」羅伊還想說什麼,可惜被他主子看了一眼,很沒骨氣的收起魔杖,低頭認錯,一張俊美的臉皺成了個包子。

噗……原來真的有包子臉存在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現實版……遠目。

之後恢復了正常的早餐時間,還下來了一個紅發女人,名字是海洛伊絲,姓氏什麼的蘇默直接忽略了,負責刑事工作。

飯後,格林德沃問起是否可以和他談論一下黑魔法,蘇默想了想,拿了本空白的本子把記憶中那個時代的黑魔法原理複製下來扔給了他。

三月後,一臉蒼白的格林德沃抱著本子外加一堆自己的筆記過來,跟她說,前面的他看懂了,後面的研究不出來。

蘇默攤手表示明白,於是著手開始教導他,結果發現壓根就搞不明白現代巫師的魔力運行路線,並且對現代的術語魔咒之類的一概不通。

兩人面面相覷了很久,最後格林德沃拍板決定了把蘇默扔進學校學習去,然後又一頭埋進了研究室繼續研究古代魔法的原理。

於是,等到八月末的時候,蘇默把魔王陛下從原理研究室裡拖了出來,很簡單並且強硬的告訴他,她這個寵物長久得不到主人關心寂寞了,傲嬌了,要求飼主陪著出門逛大街,買東西。雖然蘇默強調了『請』字,但是格林德沃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能夠找人代替或者拒絕的機會,灌下了N瓶美容魔藥將自己打理得有個魔王的樣子後挽著變成十一歲小LOLI的蘇默上街了。

挽著小蘇默的笑得一臉慈愛的魔王陛下實在是有礙觀瞻,一路上嚇蒙了一票人——自然還有一票人行禮來著的。

因為有魔王作陪而不用和人擠的蘇默心情顯然很好,牽著魔王的手,然後拉了拉。

格林德沃低下頭來,看這個任性的寵物還有啥要求。

蘇默LOLI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緋紅大眼睛,因為變小而顯得有點包子的小臉,黑髮精緻,簡直像個漂亮的娃娃一樣,萌殺了一片群眾。只見她張開有點短小的手臂,一臉憧憬而仰慕的望著格林德沃,喊道:「Papa,要抱……」

↑蘇默,你個混蛋,你記住,你變得是十一歲不是六歲!!!你丫好意思頂著十一歲的大小吃魔王陛下豆腐嗎!你現在1.45米不是0.45米,抱著能看麼!你丫殘廢啊!那麼大了還要抱!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很好意思讓他抱,怎麼?你嫉妒?

↑……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TAT

格林德沃很無奈的伸手將已經不算矮的女孩子抱起,難道變小了連心智都會變小嗎?那個高貴優雅的卡帕多西亞陛下哪去了?

於是,帶著蘇默把新生要逛的店面都逛了個遍,順道再去了下黑魔法物品商店,終於到了最後第二站,魔杖店——據說是英國奧利凡德在德國的分店來著的。

蘇默癟癟嘴,人家是瑪麗蘇,不知道魔杖會不會又是個不知名杖芯,不知名杖身的東西,萬一是這樣,她堅決不要來著的——不知名杖芯+不知名杖身+沒有保質期=三無產品。咱堅決不買三無產品,萬一出了事情哭都沒地方哭去。

德國的奧利凡德像傳說中英國的那家一樣,破破爛爛的,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試驗魔杖時亂七八糟的襲擊,無數魔杖無意識散發出的氣息足以讓這個店面裡充滿了一種詭異的壓抑感——大概是德國比較崇尚黑魔法,所以製造魔杖的材料也黑暗屬性的居多。一般來說,黑暗屬性的大多都不是什麼好料兒。

店主也是個奧利凡德,他哆嗦著他比妖精還長的手指,伸手摸向蘇默的臉蛋兒方向,跟得了個帕金森一樣的。格林德沃眼快,趕緊抱著蘇默退後了一步。

蘇默發誓,在那一剎那,她似乎看見了奧利凡德的眼睛內閃現出了『上好的材料』之類的詞彙,她讓格林德沃把她放下地,走至奧利凡德面前。

這次,奧利凡德很有眼色的沒有在格林德沃跟前去觸碰疑似他女兒事實上是一絕對高等的血族的存在。他推了推眼鏡,問道:「您需要一把魔杖麼?不過本店內似乎沒有可以配得上您的魔杖存在。」

蘇默很淡定的抬頭望天……不,望奧利凡德,挑起眉毛很是嬌氣的回答:「都說了是疑似了不試試怎麼知道。」

格林德沃被打擊的言語不能,呆滯的捂臉,高貴的優雅的卡帕多西亞陛下啊……

果不其然,蘇默在試了N把魔杖後再彪悍材料的魔杖到了她手心裡都乖乖的連個煙火氣兒都不冒,年齡和魔力的差距都是巨大的,沒啥材料的主人敢放肆來著的——蘇默其實也用魔杖試了試最簡單的小魔咒,比如說清理一新,恢復如初之類的,都挺好用的,魔杖們很乖,很聽話,可惜就是不契合就對了。

等到奧利凡德搶著收掉蘇默手裡的魔杖,小心翼翼的問她:「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提供您本身的血液,我可以為您製作魔杖。」

蘇默翻了個白眼,搞了半天注意還是打到她身上來了,開毛玩笑,二代的血液如果流出去搞出了一批三代這個世界就好玩了,那個什麼神非要劈死她不可,再賄賂主神都沒用。「不行!這個你別想了,隨意讓我買一把就好。」

「不行。」奧利凡德也顯得很堅決。「每一柄魔杖都有它命定的主人,您如果擁有了它,那麼他命定的主人該怎麼辦呢?」

蘇默:「……那重新給我做一把?」

「做出來的新魔杖也有它命定的主人!」

「……」難不成她就是注定沒有魔杖的命?我~!@#¥%……&*(

蘇默想了想,沒有魔杖選定她是因為自己本身低出了她太多,即使是被取材的魔法生物也不見得能夠強過她,更別說它們身上的一部分了。唔……既然這樣,本身比她強的生物就好了?

蘇默把爪子伸進了儲物空間掏了很久,終於掏出了一個華麗精緻的細長的盒子,她奸笑,她爹該隱的頭髮,在她爹縱容下她『偷偷』地拔的,她再強,也不見得能夠強過該隱去。

她當著奧利凡德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根大約三十釐米的黑色髮絲,黑暗的魔力一瞬間將擺放魔杖的架子壓垮,格林德沃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奧利凡德似乎自有一套方法躲避魔壓,顯得很是輕鬆,他有些顫抖的伸手去觸碰盒子,蘇默撇撇嘴,道:「我父親的頭髮,我要求你在我的監視下完成魔杖的製作,材料絕不能外流。」

此話一出,連格林德沃都臉色煞白,想接近仔細觀看。

奧利凡德仔細的看了盒子一會兒,然後將盒子推了回去,萬分心痛的表示:「雖然杖芯有了,但是杖芯太過強大,我這裡沒有可以製作可以平衡它的杖身的材料。」

蘇默再度覺得心疼了,但是既然來了趟HP,沒有一把魔杖就太說不過去了,尤其流曜之星那把法杖一時衝動送了她那個便宜兒子護身,於是一咬牙,挖出了一塊玉放在了桌上。

「中國崑崙上一個萬年冰窟挖出來的玉髓,玉質平和,足夠了。」我老爹不會那麼不給我面子的,蘇默夠淡定的抬頭望天……不,是天花板。

奧利凡德歡天喜地的捧著東西被蘇默施加了監視咒關門做魔杖去了。

蘇默被格林德沃抱著順道在他肩窩子裡面蹭,搞了半天,到頭來還是她出了所有的材料。

難道瑪麗蘇的魔杖就一定要用更瑪麗蘇的東西才能製作麼混蛋?!

格林德沃不發一言的抱起她,該隱的發絲就那麼製作魔杖了,他都沒有研究過,真是痛心啊……或者可以和懷裡這個說說,拔根頭髮讓他研究研究?

「格林德沃殿下,這是你的女兒嗎?」有一個好聽富有磁性的男聲問格林德沃道,話語之間一股說不清的令人沉迷的魅力迴蕩在其中,讓人忍不住在腦海中細細的回讀他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這樣的聲音讓頭枕著格林德沃肩膀的蘇默都忍不住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衣著不凡的男子黑髮紅眸,在不遠處含笑而立。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仔細的看著蘇默,笑道:「這孩子……看起來她比較像我的女兒啊……」

悠于 2015-1-19 18:55

Chapter 76

衣著不凡的男子黑髮紅眸,在不遠處含笑而立。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仔細的看著蘇默,低聲笑道:「這孩子……看起來她比較像我的女兒啊……」

蘇默慢慢的瞪大了眼睛,然後聽著抱著自己的魔王陛下頗有欣賞之意的和他打招呼:「Voldemort閣下,你誇讚了。」

格林德沃將蘇默放下地,然後指了指站在對面一身風華的男子說道:「這是Slytherin家族的家主,來自英國的Voldemort公爵,在黑魔法上有不凡的造詣,目前在英國霍格沃茨學院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

蘇默看了那個妖孽一眼,低頭,糯糯的說:「你好。」

然後兩人就開始客套起來了,一個作為前輩有心愛才,一個天才樂於結識,於是兩人一聊不可開交,當話題扯到黑魔法上去的時候兩個人恨不得脫了衣服躺一個被窩裡相好去。

得,其實這就是一個紅果果的奸-情的開始吧……

蘇默很淡定的打斷兩個人關於XX魔法的討論,問:「今年是幾幾年?」

顯得有些不悅的Voldemort皺了皺眉頭,回答說:「1958年。」

蘇默愣怔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頭問格林德沃:「今年是幾幾年?」

格林德沃很乾脆的回答:「1958。」

「Voldemort,你今年多少歲了?」

「30歲。」蘇默理所當然的命令一般的語氣讓Voldemort不爽了一把,鮮豔的眸色因為情緒波動的緣故而有些暗沉下來。這個小孩子身上的魔力波動近乎沒有,如果不是看到她被格林德沃抱在懷裡那麼疼愛的樣子他會毫不猶豫的認為她是一個啞炮。

那孩子聽了他說得話後,居然一個表示都沒有,伸手掛到了格林德沃身上後,靠著他的肩膀,乾脆的開始閉目養神起來。……死小鬼。

『主神,這是怎麼回事?1945年二戰結束後不久格林德沃就應該去紐蒙迦德安度晚年了,我靠,現在都1958年了,劇情呢?丫的劇情呢?!』蘇默悲憤了。

【淡定的丫頭。】主神停在蘇默頭上,用一種似乎笑意的聲音慢慢說:【誰告訴過你,這個世界的劇情一切正常?】

【這裡有各種各樣的穿越者,數量的話十根手指剛剛好,劇情什麼的,早已經被打亂的不成樣子了。】

『這麼杯具?』

【任務,成為1958年屆霍格沃茨新生,成功獲得1000點生存點獎勵,失敗則抹殺。】

『……可以問下最近的任務為毛都是抹殺啊?』

【不抹殺你有可能不干。】

『……好吧。』蘇默極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脆生生的拍了拍格林德沃,再度打斷了他兩的討論。「蓋勒特,我要去霍格沃茨。」

「什麼?」格林德沃好看的眉毛狠狠的皺了起來,頭一次很堅決不予考慮的否定了蘇默的要求。「不行。」

蘇默淡定的對著對面那個俊美的妖孽的男人表示:「Papa~~」

「……」

「……」

通過一番不知名的交涉後,蘇默順利的出現在了三天後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當分院帽在還沒有沾到她的頭髮之前——準確的來說帽子還在負責的教授手上的時候,就大聲的喊出了『Slytherin'這個結論後,教師席上的男人盯著她,臉色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看著他蘇默也知道他是在想究竟那個不要命的女人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直到孩子都那麼大了才被他發現存在。『卡帕多西亞』?他似乎記得他的女人當中並沒有姓卡帕多西亞並且和格林德沃關係匪淺的存在。

蘇默眯了眯眼,用微小的方式躲開了負責的教授手抖而將分院帽落在她頭上的動作——請稱之為風-騷的走位。她微笑著走向一片銀綠的海洋,帶足了優雅和貴氣,驕傲得不容反抗。

直到蘇默落座的那一刻之前,都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等到蘇默坐定了,才恢復了先前的熱鬧,卻處處帶著一股子拘謹的味道,新來的新生們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很有危機感的避開了蘇默的所在。

於是Slytherin長桌上出現了詭異的空白席,在蘇默的左右兩側都空出了至少四五個座位,連她的對面也是這樣沒有人坐,在熙熙攘攘的大廳裡面顯得尤為注目。

蘇默敲了敲桌子,幾乎是立刻的,桌子上出現了一杯葡萄汁,她端起抿了一口,一手撐著頭,等待著分院結束。

鄧布利多在分完院後說了兩句腦殘的話,蘇默自認沒聽出來他在說什麼。霍格沃茨的餐點還是過得去的,至少蘇默就吃了不少。

飯後,鄧布利多再次站起來開始要求『偉大的音樂』的儀式,她聳聳肩,聽說不唱會被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排斥,於是也乖乖的用舒緩的語調唱了一遍。

走過了彎彎繞繞的道路,終於到了Slytherin的公共休息室,和某位教授顯然有不可告人關係(蘇默:我真的什麼都沒說~)的LOLI再次得到了特別待遇——她身邊半徑二米內荒無人煙,有些人情願用魔咒將椅子搬離也不要和她坐在一起。

蘇默有些不悅的眯了眯眼睛,恭敬是一種禮儀,過度的恭敬就是一種排斥。

不久之後,公共休息室的大門畫像再度打開,走進來的自然是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同樣的傲然優雅,同樣的狹長紅眸,同樣的如絲黑髮,真得不能怪別人認為蘇默和他有啥特殊關係啊。

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向他行了一個禮,唯有蘇默依舊懶懶的倚在沙發裡,歪著頭看Voldemort。

Voldemort先是點了點頭,看見蘇默後有些不悅的坐到了主座上,開始了例行的訓話——居然是那句很經典的『不被抓到就不算犯規』,這句話是代代相傳的嗎?怎麼似乎每個S院的院長都那麼說呢?

等到他訓話完畢,於是是傳說中已經傳成了事實的首席爭奪戰,大家看看一臉慵懶的蘇默,再看看斜倚在上座,端著杯紅酒漫不經心看著下方的Voldemort,在那種莫名其妙的詭異的相似感中,很識趣的沒有人去挑戰蘇默。

等到除了一年級所有比賽都完結後,一年級的新生還卡在那邊不知所措。Voldemort挑挑眉,「繼續,要挑戰的就站出來,不站出來的一律以棄權處理。」

蘇默想了想,站了起來,優雅的打了個細小的呵欠。——然後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安靜的大廳裡面只聽到她懶散而悅耳的聲音。「我棄權。」

Voldemort舉起高腳杯一仰而盡,嘴唇被染成了水潤的紅色,俊美得妖孽的臉再魔法燈的照映下有種不真實的美感,他冷冷的道:「站住。」

「誰允許你走的?」

蘇默頭也沒回的回答道:「需要允許嗎?」

大廳裡頓時一片抽氣聲。

蘇默有些不明白有什麼好震驚的回過身去。

Voldemort依舊坐在主位上,帶著一股子凌厲的感覺。「聽得懂蛇語卻用英文回答,你的母親是誰?」

抱歉啊,你問哪世的?蘇默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要真是承認了聽得懂蛇語才是真的笨,現在V殿頂多是試探式的詢問,自己只要一口咬死了聽不懂他也沒戲唱?話說蛇語這東西就是作為認親而存在的嗎?多少小說裡會蛇語的可憐的孩子就那麼被揭穿了,然後和V殿發生了□的過程,真TM杯具。不過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主神那邊價值一百點的語言精通還包括了蛇語啊……真是物廉價美啊……

雖然說,承認了自己聽得懂蛇語也沒什麼……他還能真的給她找個娘出來不成?

Voldemort皺著眉頭再次問道:「回答我,你的母親是誰?」

蘇默回過身去繼續向樓梯走去,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不知道。」然後蘇默又再度不厚道了,開始揭人家瘡疤。「聽收養我的孤兒院的院長說,我母親覺得我父親也有那麼一段兒經歷,既然父親已經不要她了,那麼就讓他的女兒也去經歷一次他父親的老路好了。」然後,蘇默故作驚訝的回頭問道:「院長閣下,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咩?」

Voldemort的一雙眼睛紅得幾乎都可以滴出血來。

蘇默沒有理他,走進了女生宿舍,也不關心Voldemort說了什麼,找到了自己的單間兒,推門進去。

不知道所有人都這樣還是蘇默特別優待,這個宿舍很大,包括了一間臥室,一間浴室,一個小書房,甚至還有一個小會客廳和餐廳。書房的一面牆壁是透明的玻璃牆,可以看到後面黑湖水下的景色,不時有神奇生物游過,這樣的佈置連帶著書房內都是一片深深淺淺的波紋,很是漂亮。

【任務,找出霍格沃茨內的穿越者,強制遣回,任務成功獲得B支線劇情,5000點生存點,失敗,抹殺,時限,七年。】

『……真是擺明了事多錢少強買強賣。』

【……你可以去投訴,不過99.999%會被不予採取。】

『……意思是消費者協會是你家開的麼?』╮(╯▽╰)╭

【雖不中亦不遠矣。】

【蘇默,實話告訴你,好好的搞定了這個世界……】

『搞定這個世界有毛好處啊?』

【跟著我,有肉吃。】

『……』



Chapter 77

反正在這麼一番亂七八糟的糾結之下,Slytherin的一年級首席是一個棕色頭髮的小正太,長得似乎還不錯的樣子。蘇默頂著一看就知道和現任蛇院院長有不清不楚關係的樣貌在蛇院裡整一特殊階層,比如,無論如何,她周圍半徑三米內是絕對的真空地帶。

你不言我就不語,看誰裝傻裝得比較牛。蘇默攤攤手,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必要要和Voldemort搭上線,即使要搭上線有格林德沃也足夠了。既是如此,她也徹底懶了下來,抱著課本乖乖上課去,弄懂了現代的魔力運行方式才是王道。

Slytherin不得不說對外團結得一毛一毛的,縱使是在無形中被排斥的蘇默都得到了前輩指路之類的待遇,這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術,老蜜蜂已經是校長了,至於他前面那一任,早就不知道被『蝴蝶們』扇到哪去了。

由於蘇默的魔杖還在製作中,所以她就只能幹坐著看著別人抖著魔杖放變形咒,嫉妒得很。偏偏麥格似乎有點不識趣,就是要叫她來示範。

「卡帕多西亞小姐,請示範一下如何把一根火柴變成一根針。」

蘇默看著面前的一根細細小小的火柴,鬱悶的要命,半天都沒有動作。

麥格教授皺了皺眉。「卡帕多西亞小姐,請拿出你的魔杖。」

她聳肩。「抱歉,教授,我的魔杖還沒有製作好。」麥格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不過,我想,我可以試試。」

霎時,桌上的火柴就成了粉末狀的物質。

蘇默有些懊惱的趴在了桌上,完全沒精神了,麥格教授嚴厲的說道:「卡帕多西亞小姐,你不知道未成年人沒有魔杖是很難使出魔法的麼?!真是懷疑你的監護人是怎麼教導你的!請上交一篇一英呎長的關於變形術的論文作為你莽撞的懲罰。」

蘇默:「……」論文什麼的,她真是不會寫啊TAT,無論是哪輩子,都沒有機會寫過論文這東西啊啊啊!!!

於是在接下來需要使用魔杖的課上蘇默都成了個杯具,第一天就為蛇院扣了少說十五分——也不能說蘇默笨,以這個時代的魔力來說,魔杖似乎是必不可少的引導器,語言帶有魔力,可是蘇默已經習慣了她的那個時代的魔法運行路線,只要想到魔咒的效果都會不自覺地在古魔法中找出類似的出來代替,學了等於沒學,格林德沃也說過,如果想要學習現代魔法的話,魔杖必不可少。蘇默很驕傲,驕傲的不想用同樣效果的魔法代替,學會就是學會,沒學會就是沒學會,來學校,她是來學習的,不是來裝13的。

因為蘇默糟糕的表現,小蛇們原本恭敬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鄙視,私下小聲議論著『是不是搞錯了』、『她是從孤兒院裡出來的怎麼可能是Voldemort教授的女兒』一類的話題。

她攤手,表示不予計較,要讓人知道她和十幾歲的孩子們計較這類的問題,她才真是丟臉丟到老爹家去了。

就這樣沒過幾天,她的魔杖通過貓頭鷹郵遞了過來,蘇默打開來看後,白中泛著淡淡青色的魔杖很是符合她的**觀——雖然她回去就給它刷了層普通木料的顏色,讓人不摸到杖身絕對感覺不出來魔杖料子的不對頭。

魔杖來了,相應的問題也來了——她依舊使不出現代魔法。

這是一個很杯具的問題,就算有魔杖引導但是魔力的流動方向依舊雷打不動的按照原來的路徑不緊不慢的運行著。

於是沒辦法,只好去求助自家院長,也就是該遊蕩卻被蝴蝶扇來當教授的Voldemort公爵閣下。

當她以不正當手段敲開這位的門的時候,這一位正抱著一個男孩子XXOO。在那一剎那,蘇默第一個想到的事情是進去後立馬關門,第二件想到的事是『這人果然是個彎的』之類彪悍的話。

Voldemort見她進來的時候,臉色有那麼一剎那陰鬱,然後恢復成之前那樣子的玩世不恭邪魅妖孽,雷打不動的繼續XXOO,他身下的那個男孩子看見這位疑似院長閨女的人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偏偏還被折騰的呻-吟不斷。

蘇默好整以暇的變了個沙發坐著,召喚了一桌點心和茶水出來,托著頭以極其經典的表情看著,她表示——我是沙發。

只見V殿邪笑著舔了舔對方紅透的耳垂,低啞的聲音在空氣內沉浮:「嗯……真舒服,有人看你會更興奮嗎?」說著伸手去折騰男孩子的前方。

「Lord……呃……」

Voldemort以更加過分的方式狠狠的欺負過去,他用眼光瞟了一眼應該面紅耳赤的少女,對方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紅茶,順道拋給了他一個『你忙,忙完了來招呼我,我不急』的眼神。

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他邪肆的笑著,將身下的少年抱在身上,讓他背靠著自己,於是前方的姿態被少女看得一清二楚,連結合的部位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蘇默『唔』了一聲,將茶杯放下,用讚賞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喃喃的說:「看不出來身材不錯啊……沒有少年消瘦的肋骨都出來也沒有兒童的肥嘟嘟的感覺……年齡判斷是在12歲左右……不過也是,孌-童的話的確是這個年齡最佳……」

蘇默的聲音不大,不過也夠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聽到了。

男孩子很激動的繳械了,於是V殿將他翻倒,前後挪動了幾下,低吼了一聲,顯然正在【嘩——】。

她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網上看到的一個笑話,於是不自覺的說了說來:「為毛一定要吼?不吼難道就出不來?」

「……」

咳……略過後事不談,蘇默向沐浴出來一身黑色絲袍睡衣的Voldemort說明了來意。

Voldemort晃蕩著手裡的高腳杯,任憑酒的味道擴散在這個還遺留著情事味道的房間裡,他挑眉,慵懶而魅惑,妖孽得蘇默都忍不住心頭一跳。「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蘇默攤手,很直白很認真很淡定的說:「一句話,做還不是不做?」

他低笑,慢慢的喝掉杯子裡的酒液,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微微地滑動著,不言而喻的性感惑人,喝盡了的杯子被隨意的扔到了一邊,他伸手將蘇默攬進懷裡。

蘇默默默的感嘆了聲果然不愧是號稱人形春-藥的人,魅惑性感得連她都想狠狠推倒之——想歸想,事情還是要做的。她伸手將手掌探入他的懷裡,貼著白玉似的皮膚,過了一會兒,她喊道:「漂浮咒。」

Voldemort低沉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連帶著他的胸膛都有些微微的震動。「wingardium Leviosa.」

蘇默貼著他,細細的感受著他體內的魔力運行路線,掌下緊致的肌膚帶著溫熱細膩的觸感,很是誘人。

於是等到蘇默大致瞭解魔力的運行路線並且在他的幫助下成功引流了魔力路徑能夠用出魔法來之後,蘇默杯具的發現她居然餓了,被Voldemort誘惑得居然餓了!

她看了看他白皙誘人的脖子,然後再感受一下自己焦渴的喉嚨,摸出杯子來慢慢的喝著。Voldemort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喜歡這東西?血腥口味的?」

「不是。」蘇默繼續坐在一邊用吸管吮吸著,她含糊不清的回答:「這不是血腥口味的,我沒有那個惡趣味。」

「……」

「這個本來就是血啊……」她放下杯子,有些惡趣味的舔了舔嘴唇,對Voldemort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其實我挺想咬你的……不過代價太大,不太符合我的性格。」

Voldemort挑了挑眉,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是吸血鬼?」

「正解。」

蘇默打了個呵欠,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啊拉,就是這樣,我不是你女兒,蛇語什麼的活得時間久了自然會一點,它會成為你們家族的標誌也不過是因為會的人只剩下了你們一脈而已。Sa~今天也很晚了,不打擾教授您休息了。」

「啊,對了。」她轉頭,眯著眼睛說:「至於您教導我學會魔力運行路線的事情,你可以向我要求一項代價,盡可以說,只要不過分的,我都可以答應——包括永生。」

Voldemort看著她走出去,才慢慢吐了一口氣,剛剛那個明明很弱的女孩子發出的氣息比他見過最強的魔法生物還要強上許多,吸血鬼的實力和年齡是成正比的,這樣的實力,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永生嗎?」

卡帕多西亞,血族中的十三氏族之一,祖先是二代血族被稱之為『失落的帝姬』的存在,後裔的所在已經不可考證,向來被稱之為『死亡之族』,因為帝姬的失落,這一族早已經隱匿至幕後,是血族中為人所知最少的一族。

默•卡帕多西亞居然來自這一族嗎?身為高危生物的她居然會出現在德國,還和格林德沃在一起,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神奇生物這一層,忽視了『卡帕多西亞』如此明顯的提示。

他也是疏忽了……Voldemort斜倚在沙發上,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嘴唇,難得而獲得的對方的『帶價』,他該怎麼利用才好呢?

成功的學習到了運行路線這種東西后,蘇默很努力的翹課在房間裡研究了N天,等到她再出現在大廳中的時候,已經可以很輕鬆的將魔咒施放出來了。

有了這一認知的蛇院的異議聲也漸漸少了下去,蘇默被人尊重卻又被人排斥的生活一天天的繼續,直到了第一年的結束。



Chapter 78

當蘇默從霍格沃茨特快上下來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似乎沒有喊人來接,但是也不確定格林德沃是否會派人來,於是很糾結的將行禮放在一邊,愣愣的乾等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站了多久,站台上已經稀稀落落的沒有多少個人了,只有幾個和她一樣在等家長的孩子也站在牆邊上等待著。

她正想著要不要直接瞬移回去的時候,站台的一邊突然傳來一片抽氣聲,蘇默定睛看去,黑髮紅眸的男人正朝她微笑。

Voldemort走了過來,一派的優雅貴氣,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巫師袍,在陽光下泛著粒粒的星耀,他問道:「卡帕多西亞小姐,你家裡沒有人來接你嗎?」

「請問有什麼事嗎?」蘇默站起身來,提起裙襬也行了一個禮,回問道。

他對著蘇默行了個邀請的禮儀,笑得魅惑宛然:「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去我的莊園小住,直到你的家人來接?」

還沒等蘇默回答,他繼續說:「這也是作為你的學院的院長應有的關心。」

蘇默嘴角一抽,關心?關心你妹啊!

天空中傳來凜冽的劃破風的聲音,一輛有六匹飛馬拖著的華麗馬車在Voldemort身後著陸,連帶著地面都在震動。

一頭銀發的英俊管家拉開了車門,先出現的是一柄手杖和戴著手套的手,線條優美,指骨修長,然後是一片白色的衣袍,最終是一個金發男子慢慢的走了出來。

他衝著蘇默微笑道:「默,我來接你回家了。」然後他看向Voldemort,伸出手和他相握,道:「Voldemort閣下,默這一年受你照顧了。」

「不,卡帕多西亞小姐很優秀。」Voldemort也在笑,是那種傲氣和崇拜並存的笑容,帶著一點仰望的眼神看著格林德沃,即使他高不可攀,但總有一天他會超越他的。「殿下您來了的話,那麼我就回去了,歡迎您和卡帕多西亞小姐隨時來我的莊園小住。」

「好的,我會的。」格林德沃伸出一隻手握住蘇默的手,低頭道:「默,我們走吧。」

「嗯。」蘇默和Voldemort打過招呼後跟著格林德沃上了馬車,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

格林德沃側臉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笑著和蘇默說:「這裡真有趣呢,居然呈六芒星的姿勢包圍了一塊森林。」

蘇默猛地抬頭,向窗外看去。

馬車飛的足夠的高,高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也只看見了個小點,這麼看去,的確五塊樹林比較稀疏的地方連同著霍格沃茨形成了一個六芒星。

她皺眉問道:「這是禁林的上方?」

格林德沃點頭。

蘇默突然狡黠的笑了笑,說道:「的確是很有趣的排列啊……」

「默?」格林德沃挑眉,似乎對蘇默前後反應相差太大有些疑惑,他問道:「有什麼事情惹得我們的陛下不高興了?」

「沒。」蘇默伸手,將自己掛到了格林德沃身上,縮在他懷裡,很不要臉的蹭了蹭。「蓋勒特,謝謝你來接我。」不管怎麼說,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格林德沃對她很好,這是事實。

格林德沃伸手摟住她,讓她在自己懷裡靠得更安穩一些,掏出一件披風,將蘇默嚴嚴實實的遮住。「累的話就睡吧。」

「嗯……」蘇默安心的闔眼,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格林德沃將她抱起,然後下了馬車。

格林德沃擺了擺手,阻止了眾人的行禮,直到進入了大廳後羅伊來稟報有客來訪的時候格林德沃才輕輕的拍醒了懷裡的少女。

「誰來了?」蘇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格林德沃順手替她拉直了衣服的皺褶,說:「是D伯爵。」

蘇默想了想,在原地轉了個身,剎那間就變成了成人版,嫵媚高貴的臉龐,纖細修長的四肢讓格林德沃一時愣怔。她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扇子,然後一手勾住他的手臂,掩唇微笑道:「走吧,別讓D伯爵久等了。」

等到蘇默和格林德沃步入大廳的時候,D伯爵正在享用一塊蛋糕,他放下叉子,起身對著他們的方向行了個禮道:「陛下,許久不見。」

蘇默把手遞了過去,D伯爵小心翼翼的握住,行了個吻手禮。

死丫頭也不知道『滿足』兩個字怎麼寫,直接撲到D伯爵懷裡撒嬌。「伯爵,怎麼那麼晚才來看我?」

D伯爵很妖孽的衝著蘇默笑,把她摟在懷裡就和格林德沃開始詢問蘇默在他這裡過得如何交代了些注意事項。

蘇默窩在他懷裡,眼角一抽,敢情D伯爵是來做售後服務的。

等到格林德沃站起身來說讓他兩敘舊離開後才D伯爵才正視蘇默。「陛下,一年過去了,您不餓嗎?」

蘇默撇撇嘴,表示一年不吃死不了。

D伯爵伸手將領子解開。「既然我都已經來了,就不能白跑一趟,我可捨不得讓您餓肚子——死不了不代表不餓不是麼?」

蘇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笑著湊上去:「那我就不客氣了。」

D伯爵的血液無疑是飽含著力量的,帶著植物的清香,醇厚得像是最頂尖的巧克力在口腔裡滑動的感覺。

D伯爵抱著她閉著眼睛,被吸血的快感和排斥感同時存在,並不是很痛,卡帕多西亞吸血的時候很溫柔,和現代那些一點優雅氣質都沒有的生物沒有一點相同。

蘇默很節制,大概攝取了不超過500CC的血量,她將犬齒從D伯爵的頸項中□,小心的將傷口治癒好,然後把旁邊溢出的血液都舔得乾乾淨淨,為D伯爵施了幾個治癒的術後,小心的靠在他的懷裡。

「陛下,不用再吃一點嗎?」

「不,足夠了。」蘇默歪著頭想了想,咬破了手心將血喂給D伯爵。「喝點我的血吧,如果只是喝得話,不會變成吸血鬼的,伯爵如果虛弱的話,我會被大家恨死的。」

D伯爵也不客氣,低頭舔舐著。「雖然我不能吃葷腥,但是您自願獻出的鮮血,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呢……」他一邊舔舐著,一邊抬頭看著蘇默,金色的眸子裡是一種清澈的笑意,帶著滿足感。

……………………

於是送走了D伯爵的蘇默很嗨皮的把格林德沃拉進房間去了,放話說沒喊就別接近,不然後果自負,至於她把格林德沃拉近房間如何調-教的事兒不在我們關心範圍內,略過不談。

在八月末的一天裡,魔王陛下又再次把蘇默送去了英國,因為蘇默的惡趣味,而不得不暫時充當了拎包男這一個角色——蘇默逛街,他負責拎包付錢。 其實魔王陛下萬分不願意出門,更何況是拎包付錢這類的事兒,無奈要求逛街的是自個兒寵物,最可恨的是這個寵物雖然頂著『寵物』兩個字兒實質上是皇太后來著的……不,不是皇太后,是太皇太后……話說應該是武則天吧……女王陛下呀女王陛下呀丫的誰敢違抗她來著的?

對於格林德沃來說,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顯然,陪這個小東西逛街也很符合這個觀點——原諒他吧,雖然知道手底下牽著的這只年齡至少是上五位數的,但是對著一小LOLI他實在是喊不出老妖婆或者其他之類的稱呼。

所幸格林德沃在德國知名度不低,在英國也只是能讓人混個耳熟而已,還沒普及到人人都認識他長什麼樣子的地步,所以他也自在不少。

等到蘇默將購物清單上一堆有的沒得都買齊了之後,眼睛一亮,拉著格林德沃進入了翻倒巷。

格林德沃揉揉眉頭,這個小祖宗還真是不好伺候,魔壓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嚇退了一群想要上來拐帶小姑娘的怪蜀黍怪阿姨們——雖然他一點都認為這個拉著自己一臉興奮東奔西竄的『寵物』小姐需要保護。

此時的英國雖然不像幾十年後對黑魔法做到看見就抓的地步,但也沒有受歡迎到哪去,雖然有個Voldemort作為中和,但是被人看見你逛翻倒巷那可不是什麼好的現象,所以翻倒巷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拿著披風將自己緊緊的遮掩住,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在那裡的,也就只有那些貴族中的貴族們了吧。

格林德沃穿著不凡,微笑宛然,卻是一股隱而不露的威嚴,再加上刻意散發出來的魔壓,走在翻倒巷裡好像光明正大的走在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一樣,倒還真沒有什麼不上道的人去惹他。

「蓋勒特,我們去寵物店吧,去吧去吧~~」蘇默拉著格林德沃的手搖晃著,十足的一被寵壞的貴族小姐。

格林德沃揉揉眉頭,無奈的連聲應道:「好,好,默,要乖,不要胡鬧。」

蘇默癟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因為變小而顯得有點橢圓的緋紅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活像一受委屈的小貓咪。

格林德沃:「……」

尊貴優雅的卡帕多西亞陛下,您的尊貴呢?您的優雅呢?

不好意思,它們不巧剛好放暑假了。

悠于 2015-1-19 18:56

Chapter 79

「吶吶……」黑髮的女孩子拉著金發男子的手不停的搖晃著,一臉的委屈。「蓋勒特,為什麼活潑的動物們都不動了……真是的安靜得一點活力都沒有!他們不喜歡我嗎?」

格林德沃伸手摀住臉,略微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凌厲的看向這間危險寵物店的老闆。雖然我知道和你沒關係,但是這一位似乎很想看我找你麻煩。

老闆也不知所以然來,本來還在嘶吼著的神奇生物們在兩人進門的剎那安靜了下來,連少女把手伸進客邁拉獸的籠子裡撫摸它的腦袋的時候,高危的客邁拉獸乖得像只小貓咪一樣的,就只差沒喵喵叫了。

對著那個金發男子宛如實質性的目光,老闆感到自己頭上開始滲出冷汗,這時,女孩子又一臉天真的開口了。

「吶,蓋勒特,這裡真的是翻倒巷嗎?你該不會把我帶到對角巷然後騙我說這是翻倒巷吧?」女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要委屈得哭出來的樣子,惹得男子無奈的別開臉去然後以更加嚴厲的眼神看著他。

「這位先生……大概是今天動物們精神不太好……」

「先生!」蘇默打斷他,然後頂著一張粉可愛的臉無辜的問道:「這裡其實是對角巷是吧?!我就知道蓋勒特又騙我……」

老闆:「……」

格林德沃:「……」

蘇默繼續把手伸入一條劇毒蛇的玻璃箱中,對方很溫順的纏上蘇默的手腕,然後很乖很乖的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她別過頭去,問:「它真的有毒嗎?」

「……」

「……」

【丫頭,你其實是來砸場子的吧?】

『胡說,人家那麼可愛怎麼會砸場子呢?』

【那你嚇得這些動物都不敢動是干嘛?!-_-|||】

『好玩啊!~\(≧▽≦)/~話說我怎麼知道這些動物這麼敏感,我還什麼都沒來及做不是麼?』

【……你把身體變小了你大腦也退化成你十一歲了是不是?】

『……你才大腦退化你全家都大腦退化!』

【你沒退化你就給我好好選寵物!不想選就走人!】

『啊拉啊拉……真是的,難得玩玩……』

【你那是難得嗎?!】

『……』

蘇默聳聳肩,收起了一副天真無辜的嘴臉,卻也懶得頂出任何表情來了,她輕輕撫摸著纏在手臂上的蛇,斜眼看向老闆的方向,濃郁到沉澱的紅色瞳孔因為光線的原因顯得有些無機質的感覺,她問:「你這裡,就沒有更好一點的寵物了嗎?」她將手放到玻璃箱裡,讓蛇爬下去。「或者……我們可以認為這種乖得不像話的寵物就是你店面的品質嗎?」

逆光的少女扯出一抹冷淡至極的笑容,她輕聲道:「算了,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夠買到什麼好寵物……」

格林德沃微微的一愣怔,轉而笑道:「我想,默你並不需要一隻寵物。」

蘇默點點頭,冷笑轉而為甜甜的笑容,眼睛一花,人已經在格林德沃懷裡了,她抓住她的衣服,在他臉上蹭了蹭。「蓋勒特,我們走吧,這裡好沒意思啊……」

「好的,我的陛下。」

在抱著蘇默的格林德沃走出寵物店的那一剎那,所有的動物再次恢復成了之前的危險性,咆哮聲四起,店主皺了皺眉頭,看來是那兩個其中之一的人的問題了。大的那個不用說,光看就知道得罪不起,小的那個雖然看上去天真可愛,但也不是什麼善茬,恐怕也動不得,難道自己就那麼平白無故的給人冷嘲熱諷了一頓而且還不能動手?

今天,在翻倒巷經營了幾十年的寵物店店主表示十分蛋疼。

「蓋勒特蓋勒特!我想要那個!」蘇默很沒有自覺地指著旁邊商店裡一朵暗紅色的薔薇花然後在翻倒巷的大街上用在對角巷大街上才會使用的音量對格林德沃說道。

路上的披著黑斗篷的行人們都紛紛的注目過來,看了一眼異常耀眼的兩人,然後繼續匆匆的忙自己的事去。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頭,身上的魔力波動略微晃動了一下,用一個無聲無杖的昏迷咒將蘇默身後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打暈,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把她帶進了她所想要物品的商店。

普一進門,蘇默就直接跑到櫥窗那裡趴著看著那朵漂亮的薔薇花,格林德沃則是和店主交涉去了。經過了一番談價,最終格林德沃以三個金加隆的價格把這朵永遠不會枯萎卻找不到什麼用處的薔薇花買了下來。

蘇默笑眯眯的把這花拈在手裡怎麼樣都不肯放下來。

格林德沃牽著她的手走出翻倒巷,低頭問她還想去哪,蘇默說古靈閣吧,身邊沒錢總覺得沒底氣。

於是格林德沃帶著蘇默去了古靈閣,享受了一把瑪麗蘇的待遇——古靈閣的妖精們從蘇默進門開始就沒有不把自己身體彎成九十度以下的,受到了尊敬的格林德沃很自然而然用蘇默的名字開了一間金庫,很有主人意識移了一萬加隆進去。

蘇默歪了歪頭,然後看著這些堆成小小一座山的金加隆——雖然說這些足夠一個人富裕的活十年有餘了,但還是默念了三聲『寒酸寒酸』然後翻手一握……拿出來兩隻戒指,一隻手鐲。

她將東西放在金加隆堆上,看了看,還是覺得不對頭,她把兩個戒指對比了一下,最終挑了一個鑲嵌著墨綠色寶石的那隻拿了起來,然後很淡定的讓格林德沃和引路的妖精退後,再然後很淡定的把戒指朝下,很淡定的看著從簡直裡面傾瀉而出的金子鋪滿了整個金庫。

直到把高六米的金庫堆得只剩下二米半人站的空間後蘇默另外找了塊地方,把金幣刨開來,然後往這個坑裡面開始扔寶石,一個個被方盒子保護得好好的寶石很快的就填滿了那個坑,蘇默看了看周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抓起格林德沃的手將戒指套了上去。

「空間系裝備,非主人不可領取,會自動記錄觸到它的第一個人的資料——我剛剛把我的資料抹去了。裡面大約有二百立方米空間大小……唔,立方米你聽不懂,大概就是二個這個金庫這麼大吧。」蘇默攤手,然後將手鐲和另一個戒指放到了一邊的架子上,蹲下身捧起一把金幣——唔……雖然像個暴發戶,但是感覺真TM的好。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有錢的感覺真好……【淡定喝茶】

↑老子虧待你吃了還是虧待你穿了?

↑你除了這兩個不虧待我,你還有什麼事是不虧待我的?

↑……

…………………………

於是格林德沃迷茫的牽著蘇默很乖很乖的回去在英國的莊園了,一路上他看著窗外的風景都沒有說話,蘇默依舊坐在那裡,拈在那朵三個金加隆買來的紅薔薇一個勁地傻笑。

「蓋勒特,你不問問為什麼這麼寶貝這朵薔薇嗎?」蘇默慢慢地旋轉著手裡的花莖,抬頭微笑道。

格林德沃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有了這朵薔薇……」蘇默低頭親親的吻了下薔薇花瓣,眼中泛出瑩紅的色彩。「蓋勒特,你記得我的紋章是什麼嗎?」

格林德沃想了想,回答說:「黑薔薇。」

「那麼紅薔薇呢?」

他猛地站了起來,驚愕的看著蘇默。「是……」該隱的紋章。隨即他皺了皺眉,紅色薔薇雖然是該隱的紋章,但也不能說明了什麼啊,於是繼續向蘇默投以疑惑的眼神。

「現在還不能讓它綻放……」她微笑道:「我還不想從天上掉下去。——這大概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禮物吧……」

「陛下,我有個問題想問您,不知道是否合適。」格林德沃突然以很嚴肅的語氣問道,蘇默點頭,示意他繼續。「您為何會失落呢?根據資料記載,如果不是當初您驀然的消失,血族的千年聖戰不可能失敗,第二次聖戰甚至是該隱陛下為了尋找您而發動的。」

她愣了一下,回答說:「我怎麼知道……剛剛結束了聖戰回家為我家那個兔崽子命了名,突然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已經是這個年代了……」

「那麼……您是否知道該隱陛下去哪裡了呢?」

「聽說他們去地獄了。」蘇默理了理手裡薔薇的枝葉,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他臉色一暗。「抱歉……」

「不需要說抱歉……地獄什麼的……」不知不覺中,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蘇默推開馬車門,撩起裙襬走了下去。「可是真實存在的啊……」

蘇默翻手將薔薇收了起來,一本正經的一邊走一邊尋問格林德沃古魔法研究得怎麼樣了,他回答說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研究,於是丫頭妖嬈了,媚眼一拋:「歡迎隨時來找我啊,My Lord~~」



Chapter 80

「殿下,您來了麼?」待蘇默和格林德沃走至莊園的城堡大門時,門從內側打開,走出來一個美豔的女人,優雅卻不掩欣喜行了個屈膝禮,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格林德沃,裡面滿是痴迷。

格林德沃走過去擁抱了她一下,微微笑道:「塞拉,好久不見。」然後她轉頭對蘇默說:「默,這是我的情人兼這裡的管家,薩拉。」

在馬車裡就已經恢復成二十多歲成年形態的蘇默略微有些高傲的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出聲。

格林德沃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走一邊和塞拉說:「默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用在意。」

這樣子一說,這位美女的一點點不悅立刻煙消雲散,找人來將蘇默帶去房間後就擁著格林德沃一路說說笑笑的向正廳走去。

蘇默好笑得搖了搖頭,跟著僕人向房間走去,這個女人真得是想格林德沃想瘋了麼?居然忘記了他們才剛回來需要吃晚飯,還是說她就想到了格林德沃要吃晚飯?算了……沒事亂打鴛鴦譜的事兒她才不干,打擾人家談戀愛是會被豬踢的,一頓不吃還真餓不死她。

「默小姐,您的房間已經到了,就在這裡。」傭人低頭小心的說,看她剛剛那副表現,想必為人是非常高傲挑剔的吧?「如果有事的話可以拉鈴,會有人來詢問的。」

「嗯,好的。」蘇默應了一聲,進入了臥室,看了下,佈置也算是大方精緻,於是滿意的道了謝讓僕人出去了。她躺到床上伸了個懶腰,翻手掏出那朵紅薔薇舉高細細的看著,笑容柔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翻身起來,在儲物空間不時的掏出一些材料出來……唔……自己真是勞苦命啊……一刻都閒不下來。

話說……剛剛自己沒看錯吧……

「殿下,今日的餐點可和胃口?」塞拉小姐一臉期待的看著格林德沃,滿心滿眼的愛慕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格林德沃吞下最後一口食物,滿意的點點頭。「塞拉你親自做的?」

「是的。」女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收到殿下的誇獎真是讓我感到萬分的榮幸。」

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不經意的問道:「默為什麼沒有下來吃晚餐?」

「默小姐的晚餐已經送到她房間去了。」塞拉伸手為格林德沃整理袖口,有些好奇的問:「默小姐也是您的情人嗎?」

格林德沃好笑的搖了搖頭。「默不是我的情人,你別亂想,如果硬要說,應該算是我的晚輩吧。」

塞拉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格林德沃點點頭,伸手拉住她,環抱住:「好了,別忙了,難得見上一面,塞拉,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去德國……」他低頭,吻住塞拉。

塞拉低低的笑著,迎上了他的唇。「……這樣子就很好了。」

………………

『主神,我舉報,這個世界在拆CP,老鄧不是和G魔王是官配,那女的哪冒出來的?』

【舉報無效,羅琳只說了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有一腿,沒說格林德沃沒有其他的情人。】

『……這樣也行?明明就是BUG!』

【HP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JQ和BUG的世界,要不然哪來這麼多穿越的。】

『……』蘇默表示無奈,然後把自己的材料扔儲物空間裡。『把所有法杖的製作所需要的清單羅列出來。』

主神變成一個長捲軸,然後在蘇默面前打開,上面滾動著一把把法杖的屬性和製作所需要的材料。她一條一條的刪選著,沒辦法,流曜之星給了便宜兒子,現在後悔也拉不下臉去討回來,本來覺得少了一柄法杖也沒怎麼樣,現在找到了自己老巢的位置,沒有一把牛一點的法杖還真回不了家——她爹似乎又幫她的城堡做了結界,沒有流曜之星那個級別的法杖她還真沒把握能夠打開結界……話說,還有人比她更慘的嗎?明明就在家門口,硬是回不去,只能乾巴巴的瞧著。

【神器級法杖『血薔薇之杖』,又名『暗耀』,血族之王該隱所使用的法杖,有命令血族的作用,攻擊48213-99999,體力+12354,魔力+63149,每秒自動恢復魔力1%,技能躲閃+9,附帶技能【支配閃電】、【支配冰冷】、【支配火焰】,限制為每日二次,超過次數法杖自動沉眠一千年。需要材料有黑龍的逆鱗……等數十種材料,持有者需要擁有血族公爵以上血統並且獲得該隱的承認。兌換法杖需要五個SSS支線劇情,666萬生存點,兌換材料則需要三個SSS支線劇情,398萬點生存點。】

【喂喂,丫頭,別選這個,這東西級別太高,做不做得出來還是問題,就是做出來了,也是打破平衡的東西,附帶的三個技能的力量至少會被限制到50%以上。】

『得,你既然把這個選項擺出來了,就代表我能用它,難得擁有了那麼珍貴的材料,放心吧,我RP一向很好。』

【這把杖的製作失敗幾率高達65%。】

『……我能不能要求兌換鴻運符(煉器成功率提高30%)?』

【能,兌換需要1個SS支線,十萬點生存點。】

『確認兌換……你真黑。』

【謝謝誇獎。】

『……不客氣。』

雖說蘇默花了大把的銀子換了亂七八糟甚至拎著它都不知道它的名稱效果的材料,但也沒有立刻動手去做那把法杖,換了個儲物空間把材料都扔了進去,拎著厚厚一本的鑄造說明書好好研究。

本身就價值一個A支線,三萬點的鑄造說明書裡包括了這把逆天法杖裡所需要的材料的屬性,運用,時間,上至所需要鑲嵌的法陣,下至杖身的雕刻無所不包,厚厚的一本書就是蘇默也看著頭疼——一千多年沒過的東西還要重新拾起來,不得不說這是個杯具。

她把自己扔進浴池裡,任由水沒過頭頂,丫,這混賬日子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翌日,蘇默下樓吃飯的時候格林德沃和塞拉都沒有下來,於是蘇默很理所當然的坐上了主位,開始享用早餐,周圍的傭人雖然顯得有些不滿,但還是很快地為她準備了餐點。

「默,你醒了?」格林德沃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走整理袖口,一身散漫的氣息隨意的坐在她身邊,開始享用早餐。

蘇默放下手裡的報紙,撐著頭看他,眉眼一挑,滿滿的都是戲謔,故意用中文說:「軟玉溫香抱滿懷,感覺如何?」

格林德沃端著一杯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長長的金發沒有像往常一樣束得很整齊,有幾縷劉海蕩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很不錯。」

「你很好奇?」

蘇默很淡定的轉頭看報紙。「嗯,我好奇。」

「咳……你還是……」格林德沃一口咖啡差點嗆到,驚詫的看著蘇默。

「……你踰越了。」看你妹啊看!

「……非常的抱歉。」果然炸毛了。

「早安,殿下,默小姐。」一身慵懶的塞拉從樓上走下來,一襲紅色的長裙顯得更是美豔的動人,嫵媚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眼睛毫不避諱的看著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微笑道:「塞拉,坐下吧。」

「好的,殿下。」塞拉很明顯的無視了蘇默另外一邊的座位,直接坐到了格林德沃身邊,然後接過傭人遞來的一份奶酪放在他面前。

他用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裡。「很好吃,謝謝。」

蘇默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兩互動,雖然塞拉只是格林德沃的情人之一,但是似乎地位還是很高的呢,於是開口調笑:「蓋勒特很喜歡你呢……塞拉小姐。」她聳聳肩,直接無視了貴族禮儀。「要知道昨晚上你們倆直接把我給省略了呢。」

「默你是在表達你的不滿嗎?」格林德沃極為親暱的朝她微笑著說。

她推開面前的盤子,拿過一分水果沙拉慢慢地吃。「是啊是啊,我很不滿,你要怎麼補償我?」

格林德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皺著眉頭看放在蘇默旁邊的空盤。「默,你很餓?」

「嗯,有點。」蘇默低頭繼續吃。

其實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沒有大型的戰鬥,主神送的那個杯子完全可以供給她所需要,她吃東西,一是習慣,二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如果她一頓不吃,可能還感覺不出什麼,如果超過了十二個小時沒進食,就會習慣性的覺得自己餓了,這是身為一個人類的自覺性,即使是在瓊華修仙的時候,這一日三餐也不會落下——入定了醒了就一次性補回來。這次蘇默大概有近十七個小時沒有進食了,於是她覺得她餓了,再於是理所當然的吃得很多。

「昨晚上沒有人送飯來嗎?」格林德沃擔憂的問。

蘇默一邊吃一邊回答:「好像有吧,我忘記了。」

於是格林德沃把目光轉向塞拉,塞拉轉身詢問了一下傭人,然後說:「傭人說有給默小姐送餐點,不知道為什麼默小姐沒有開門。」

「嗯?默?」

蘇默終於吃完了最後一些水果塊,優雅的拿了塊帕子擦嘴,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昨天看書設置了靜音咒。」

「……」

「不管怎麼說……」格林德沃拿了一個高腳杯,默唸了一聲,手腕割開了一條口子,等到血液放滿了一杯後遞給了她。「還是喝這個吧……D伯爵說過你吃食物能夠得到的能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嗯,謝謝。」蘇默也不客氣,接過高腳杯抿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味道不錯,謝謝招待。」她眼角瞄到塞拉盯著她手中的杯子,於是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和她說道:「蓋特勒的味道不錯呦~塞拉小姐。」

「……血族?!」塞拉顫抖的問道。

「正解。」蘇默回答說,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問她:「有什麼不對嗎?」

塞拉不說話,蘇默又問了一遍。「我是血族,有什麼問題嗎?」



Chapter 81

蘇默見塞拉不說話,於是又微笑著問了一遍,帶著剛剛吸完血後的饜足和吸血鬼特有的墮落感。「我是一名血族,有什麼問題嗎?塞拉小姐。」

「不……」塞拉一張臉瞬間蒼白下來,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蘇默微微的挑眉,修長的眉眼說不出的韻致風流。「嗯?」

「不,我是說沒什麼,默小姐。」塞拉突然帶出了一抹笑容,將先前的蒼白一掃而去,剩下的只有冷靜和從容。「我只是一時聽到沒有反應過來而已,真是非常的抱歉。」

「沒關係。」蘇默點點頭,柔聲道。「我不咬人的,你不用害怕。」

她這樣子說著,彷彿她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臉『我很乖我很聽話』的表情,極其的認真,極其的無辜——雖然說這孩子在三秒內就恢復了原本高貴優雅的表情一臉傲然的閃人了。

格林德沃摸摸鼻子,苦笑道:「你別在意,默其實很小孩子氣,順著她就好,她自己也有分寸。」

「殿下,把一名血族放在身邊,很危險……」塞拉有些擔憂的看向他。「吸血鬼……是披著人皮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沉浸在血液的甘美之中然後殺死你……」

格林德沃將有些蒼白無助的女子摟進懷裡,「默說不會咬人就不會咬人,這一點你放心。」

「嗯。」

………………………

話說蘇默上樓後自然又捧起了那本比牛津中英詞典還厚的製造說明書,一個個的法陣在羊皮紙上成型,引風、聚雷、凝水、防禦、攻擊、狀態……雖然她刻意抑制了魔力,但是這些法陣依舊凝聚了一些的魔法元素——大概就相當於一個小形的魔法吧。蘇默想了想,雖然這紙上的魔法她都能瞬發,但是扔了也很可惜,於是就扔空間裡,等到什麼時候拿出來哄哄人也不錯。

法陣作為古代魔法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其難度可想而知,一條線有一毫米的偏差或者不均勻都會直接導致整個法陣的崩潰,法陣的繪畫需要長期的練習,完全偏向於熟能生巧——當然,如果你願意用精神力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畫的線條均不均勻也成,只要你有那個了能力你完全可以讓筆自個兒去畫出個法陣出來。

↑反正以她的精神力來說不足以支持自己一邊畫法陣一邊注意自己的線條歪了沒有,所以她只能熟能生巧,多練練,以確保萬無一失,一份『血薔薇之杖』的材料都已經讓她差不多傾家蕩產了,萬一失敗了那麼等到湊齊這些點數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用羊皮紙和普通筆墨來刻畫法陣的好處就是節省魔力,壞處就是羊皮紙的粗糙使線條的搭配均勻都出現了不小的問題,蘇默畫十張法陣中有一張成功算是幸運的了,更多的是悄無聲息的變成一張草稿紙。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蘇默重複畫著同一個法陣,直到將它畫得完美無缺才算是放下筆,站起來活動筋骨,瞥了一眼製造說明書她就有回到高三的感覺,特別想哭——書裡面有上百個小型法陣,然後由它們組合成的中級發證,再然後還要將中級法陣組合成一個大型法陣,其中任何一筆的失誤都可以讓這柄法杖直接報廢。

真是……他喵的喵喵喵喵喵!

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蘇默隨手將報廢的羊皮紙扔在地上,沒好氣的問:「什麼事?」

門外有人問道:「默小姐,您的晚餐……」

「不需要,謝謝。」蘇默彈指讓房門打開,袖管因為礙事被捲了起來,連裙襬都直接撩了起來在大腿處打了個節,露出了她白得不正常的膚色。「以後我沒叫別來打擾我,餓了我自己會下去的。」

傭人被她這個形象嚇了一跳,急匆匆的推著餐車下去了。

蘇默抓抓頭髮,真是要命,離開學還有四天,身邊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難道要問蓋勒特要個時間轉換器?不管怎麼樣,還是好煩好煩啊啊啊——

她一邊畫著一個法陣,一邊詢問主神關於霍格沃茨裡的穿越者的事。

『主神給點提示,霍格沃茨裡那麼多人我怎麼知道是哪個?!』

【這個不是我不告訴你,因為我生死簿不管戶口本,他們在哪我也不清楚。】

『有特殊提示嗎?比如靠近會有感知一類的。』

【恩,只要見到了,我絕對能夠認出了。】

『那就沒問題了。』蘇默小心翼翼的勾下最後一筆,然後心疼的看著半小時的成果一點魔法元素聚集的感覺都沒有,於是又是一張紙報廢了。

【蘇默。】

『恩?』

【傾家蕩產來換一把力量被壓制50%以上的法杖值得嗎?】

『感覺還不錯。』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瘋子。】

『我暫且當做讚美收下了。』

然後室內又再度沉寂下來,燈光散發著溫暖的色調,蘇默一筆一筆的畫著重複的圖案,牆上的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走秒聲,最終被蘇默用一個靜音咒屏蔽了,房間裡似乎只能聽見筆尖在羊皮紙上發出的『沙沙』的聲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變得可有可無。

將身體裡最後一點魔力壓榨出來後,蘇默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掏出杯子開始吃灌,雖然畫法陣所需要的魔力不多,但是積累下來還是很可觀的,明天還是去買點羊皮紙之類的東西吧,這些法陣沒有個一兩年還真搞不定,帶去學校做已經是必然得了。

翌日,蘇默獨自一個人離開莊園購物去了,前天和格林德沃出來的時候玩樂的性質大於購物,雖然能夠買到那朵血薔薇純屬意外,但不可否認翻倒巷的確是個好地方。

在對角巷買了大批的羊皮紙和墨水都扔進了專門準備的儲物空間裡,因為自己的長相似乎和現在某位V字開頭的人搭上點關係,於是準備了一件披風給自己披上,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的,即使是大步走路也挺多露出點裙襬之類的。

翻倒巷最出名的地方就是Voldemort當初打工的『博金-博克』,似乎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想當然,好物自然也是多的,蘇默二話不說直奔那裡。自己的武器流曜之星和血截(匕首)都送給了便宜兒子,無歌和清瀾還在仙劍世界,身邊就剩下了一把魔杖、魂譴豪血刺、深淵之鐮和蘇廂。

蘇廂直接作用於靈魂,而深淵之鐮是作用於**和靈魂雙重的,平時拿出來用未免太狠毒了,魂譴豪血刺光是那造型就讓人舉得夠反派了,目標太過明顯,平時也拿不出手,魔杖雖然很強,但是用來施大魔法就感覺太奇怪了,雖然魔杖也是用於施放魔法的,但是蘇默怎麼看都覺得它是用來偷襲的,法杖不都是應該長長的,很華麗的那種嗎?她不要求法杖比她人還高,那至少要有一手臂那麼長吧!這樣子才夠給力呀——揮舞著一二十五釐米左右的細棍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囧。

鑑於那把『血薔薇之杖』還屬於縹緲的未完成時,於是蘇默念叨著『破產』兩字堅決拒絕了在主神那裡兌換,心想著說不定在翻倒巷能夠買到一把趁手的,不求牛到逆天,至少讓她覺得不是那麼得囧囧有神才是。——意思就是就算是虛有其表的法杖也投入爺的懷抱吧!

和那個長相懊糟的老頭子說明了來意後,店主笑得嘶啞難聽得一毛一毛的轉身進去找東西了,蘇默在外面翻著一堆雜亂的黑魔法小物品,剛剛感覺到這裡似乎有什麼好東西,反正手套是黑得也不在意被蹭得更黑一點。

在店主出來之前,蘇默就已經在那一堆裡面找出了七八件小東西,勉強就看得出形狀,髒亂的不成樣子了——用網遊裡的話就是雖然是黃金裝備但是明晃晃的顯示未鑑定,不可裝備。蘇默看著這一堆雜物,心想著髒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東西了,估計店主看不出這是什麼,就扔在這裡當擺設,錯把寶石當玻璃,以為不值錢來著的。

不久,那個糟老頭子店主拖著一個大箱子出來了——說箱子那是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拖了一棺材出來,他把箱子拖到蘇默面前一扔,表示自己看吧,然後陰笑著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蘇默蹲下身,打了個響指,箱子自動打開來,箱子裡雜亂無章的堆著一堆法杖,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很髒,平時估計連基本的保養都沒有——不過也對,現代法杖這東西幾乎沒有人用了,一根魔杖就算完事兒。

蘇默拉開披風,伸出手去挑挑揀揀,唔……這把洗乾淨了應該不錯……那把也很華麗啊……翻下來,一箱子的法杖要說能夠比得上流曜之星的沒有,但是要說垃圾也不能算是垃圾,蘇默糾結了許久,問店主:「這一箱子我都要了,還有這幾件小東西,一共多少錢?」

糟老頭子回過頭來,陰森森的笑著說:「沒看出來……客人……真大方……啊……」好好一句話,硬是被他拆成了五六段,隨時會斷氣似地。

蘇默不著痕跡的整理了一下披風的兜帽,以免讓店主看見自己長什麼樣子,她刻意表現出了貴族式的驕傲,冷冷的不耐煩的問:「多少錢?」

「不多,一萬加隆,那幾樣小東西算是白送。」老頭子店主覺得這女孩子該是哪家偷溜出來玩得大小姐,有意宰一刀。

蘇默冷哼一聲,「五千。」有道是要麼不還價,要還砍一半,她表示她不缺錢,但也沒有大度的給人宰一刀的心思。

「……八千金加隆,一個子都不能少。」店主也表示了。

蘇默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本古靈閣的支票本,上面填了七千金加隆的數字,然後把支票遞給店主。「這個價,愛賣不賣。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會花費這麼點錢買一些能看不能用的東西回去?」

「好吧,成交。」博金博克的店主立刻收起了支票,表示成交。他也算是有眼色的,這堆法杖是他祖輩收集的,到現在都沒有人買,現在有人花了高價買走了,七千加隆,扣去了成本還有賺。

蘇默在兜帽下露出了一個表示『賺到了』的笑容,把幾樣小東西都收起來,正想著要不要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個棺材收進儲物空間的時候,有一個穿著斗篷的人阻止了她的動作。

頗有磁性的聲音顯出貴族式良好教育的語氣,他問:「小姐,能不能讓出其中的一把給我?我可以出高價。」

蘇默搖了搖頭,表示不賣,彎下腰準備去把棺材板蓋上,然後直接收入了儲物空間裡走人。

「你想怎麼樣?」蘇默憂鬱的看著橫在棺材板前不讓她合上棺材板的手,手很漂亮,瑩白如玉——果然還是砍了吧……

「我只是想要其中的一把而已……」男子在兜帽下面笑出聲,他轉頭對博金-博克的店主說:「這箱子我買了,一萬金加隆,如何?」

那猥-瑣老頭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蘇默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抱歉啊先生,我已經付過款了。現在,請放手,謝謝。」

蘇默默念了一句,棺材板上『碰』的一下合上了,幸虧男子縮手縮得快,不然就該去聖戈芒了。她很得意的挑眉——雖然被兜帽遮住了別人看不見,道:「謝謝。」

她伸手將這箱子收進了儲物空間裡,攏了攏披風,推門出去了。

「唉唉,真是不客氣的小姐……」

蘇默出了博金-博克,難得出來一趟,於是開始了翻倒巷逛大街的大業,凡是出售黑魔法物品的商店都進去逛一圈,頗有些淘金的意味在裡面,以她的眼力,還真得淘出了點金出來,那些個東西雖然不算什麼,但是都有點妙用,省去了她專門去主神那裡兌換的點數。

【丫頭,有人跟著你。】

『剛剛那個博金博克的男人?』

【恩。】

『總覺得那個男人不太簡單,但是他似乎不是巫師。』

【他身上有魔法物品屏蔽了自身的氣息。】

『難怪……』唉唉,果然出門逛街必然會出事。

蘇默想了想,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也該時候處理身後的尾巴了——處理完了也好回家吃飯不是?轉進了一個暗巷,無視了兩側蹲著的幾個穿著古怪的巫師,繼續往小巷的裡面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唉唉,一個尾巴還沒處理掉就跟來了另外的尾巴,先把這些處理掉吧。

她轉身站在原地,等著尾巴們現身,魔杖拿出來擦擦,順手將兜帽拉下來,這帽子氣悶的很她忍了很久了,果然路邊攤不可靠呀不可靠。

不久,暗處就走出來幾個陰測測的巫師,然後對方很明確的表示,打劫。

蘇默抬起臉來笑得很是純潔,一圈切割咒甩出去不帶個停頓的,小巷子裡立刻就灑滿了血液,她撇撇嘴,這種血液,連引誘她喝下去的**都沒有,然後很淡定的表示:「還要繼續嗎?」

剩下的幾個人立刻撒丫子逃了,蘇默攤手,還有一個,速度出來了。

不過一會兒,有一個腳步聲傳來,這次明顯沉穩有規律了許多——很好,正主來了。

對方的兜帽也早已經放下了,露出了邪氣俊美的臉龐,他一邊舔著手指上被飛濺到的血液一邊走了出來,眸子是似乎在發光的瑩紅色,嘴唇開合之間似乎能看到尖利的犬齒,他身上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放了出來。「小姐,讓出一柄法杖給我好不好?」

蘇默的臉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神色,『出門逛街必然出事』這個定律她知道,先前的亞倫童鞋,再然後是浪客,但是為毛現在連吸血鬼都出來了?她有那麼哀麼?光明,人類,黑暗輪著來找她麻煩。這次看對方散發出的氣息雖然不是純血,但是等級也不低,應該是公爵級別的。

「血族?」蘇默詢問了一聲,既然是同族,那給點面子好了。「你要哪一把?」

對方沒想到蘇默那麼幹脆的默認了,愣了一下,回答說:「上面雕著薔薇花紋的那一把。」

蘇默想了想,伸手把那把法杖掏了出來,扔了過去。這把法杖的品質還算不錯,但是那些法杖裡面還有兩把比這把更好一點的,對她來說也更趁手一些,所以她一點都不心疼。

對方伸手接住,用自己雪白的手套擦拭著它,似乎很是珍愛的樣子。

看到對方的動作,蘇默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帶著手套幾乎翻遍了整個翻倒巷的雜物,於是忍不住摘下了手套,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OK,盛惠一萬金加隆,請在三天內匯款到古靈閣821X金庫。」

對方很乾脆的點了點頭,蘇默伸手撩了撩髮絲,從男子身邊走過準備回去。

「慢著!」剛剛走出去沒幾步路,男子就出聲喊道:「不是這根……氣息不對。」對方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用一種一聽就讓人汗毛起立報數的聲音對著蘇默說:「一個血族……怎麼會把那麼珍貴的法杖交給我……你騙我?」

蘇默無奈的轉身,沒好氣的挑眉問道:「你搞毛啊?上面雕有薔薇花紋的就這一根,你誠心找我麻煩就直說。血族怎麼了?我是血族礙著你了?恩啊?」

「……把真正的法杖交出來,否則光憑你不經當地親王同意擅入他人領地我就可以直接殺死你!」對方吼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經過親王同意?」蘇默發射性的反問。

「……我就是負責這裡的親王。」男子皺眉

「……親王很氾濫麼?怎麼逛街都能逛到一個?」蘇默喃喃的說。呃?他是這裡的親王?好吧……估算錯誤。蘇默突然發現她現在只知道有親王,但是親王是誰誰負責哪塊領地完全都是兩眼一抹黑。「你哪裡看出來我是血族的?」

「手。」男子挑眉,帶出了一些凌厲的煞氣,沖淡了那股漫不經心的邪氣。「沒有哪個種族可以擁有那麼白皙得不正常的手,你的隱藏功夫很好。現在,把真正的法杖交給我。」

那麼如果我是得了白化病怎麼辦?

「……」蘇默懶得理他,直接瞬移走人。

純血之君很稀少,十根手指就能夠數的過來,他們大多隱世不出,在歐洲,能讓蘇默感知到的非她一族的血族一共才三個,反倒是搬到日本那裡去的純血之君保留下來的更多一些。的確,兩名吸血鬼生下來的孩子也能夠稱之為純血,但是比起那些世世代代都與吸血鬼通婚並且保留了少許遠古時期的力量的吸血鬼來說,跟個混血沒兩樣,也只有這些吸血鬼才能夠被稱之為『純血之君』。

純血之君之下,就是親王,然後依次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等,歐洲的血族不像日本那樣定死了Level,他們的等級除了長輩賦予的外,如果自己的力量達到了標準,就可以進階,所以說這裡的血族更加注重的是力量,更加信奉強者為尊,親王這個級別不在蘇默的感知中,除非她特意的去尋找能量源比較大的所在。

但是可想而知,血族親王的人數撐死了不會超過十五個,隨意殺了一個有可能會造成當地血族的混亂,所以說,蘇默選擇的是走人,而不是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唉唉,說白了,血族現在成了蘇默的無形的責任,她可以不去參與,但必然不能去攪亂現在已經穩定下來的局面。

瞬移回去的蘇默直接出現在了她自己的房間裡,將買回來的棺材(……)和亂七八糟的物品拿出來開始一樣樣的清潔鑑定,她一點都不想把這種需要長時間連續作業的事兒放到開學後去做。

馬上就要開學了,唉唉~~杯具的開學生涯。

開學什麼的……似乎霍格沃茨是有作業的……

唔……算了,作業神馬的還是浮雲吧……

悠于 2015-1-19 18:57

Chapter 82

蘇默醒了,準確的來說是被整個莊園的警報吵醒的,於是當她套上一件長裙後瞬移到莊園大廳的時候,格林德沃和塞拉兩人正面色凝重的看著有魔法屏顯示出來的外面的情況。

由於受到了大範圍魔法攻擊的緣故,刻錄在莊園下方的魔法陣已經浮現了出來,呈半球體狀將莊園包裹,天空是深沉的紅色,在法陣的映照下越加的刺眼,這樣的天氣裡,看不到月亮在哪裡。

有六個人影懸空浮在莊園的正對面,其中兩個手上的魔法不停的攻向莊園的防護罩,在防護罩上打出了白色的光紋,剩下的四個冷冷的站在一邊,其中領頭的赫然是白天找蘇默麻煩的那個血族的親王。

「殿下……」塞拉的臉色在血色的天空下越發的蒼白,緊緊的拉住蓋勒特的衣袖。

「……」格林德沃轉頭看向蘇默,無言的挑挑眉,很明顯的意思是指『你招來的?』

蘇默歪了歪頭,看了一眼嚇得面無血色的塞拉小姐,應該……是自己招來的吧?就是不知道這個親王是怎麼追蹤到自己的……於是挖出一把睡前才修復鑑定完成的法杖握住,為自己施放了幾個狀態。「似乎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別出去,外面那幾個至少活了五百歲以上了。」

於睡夢中被人吵醒的蘇默脾氣極度惡劣,目前急需找人發洩,對於自己送上門來的受氣包她一點放過的心思都沒有。幾乎是一瞬間,蘇默出現在了那幾個血族的對面,風揚起了她的長發和裙襬,在空氣中劃出了妖嬈的弧線,她撩了撩髮絲,手中的法杖揮出了一條光帶,將兩名血族攻向莊園防護罩的魔法打散,她微笑著問:「幾位深夜擾人安眠,所謂何事?」

「……」那位親王危險的眯了眯眼,讓身邊的人停下了手。「原來你也在這裡……正好……」

原來?蘇默心情更加惡劣了,丫的,這幾隻不是她招來的,壓根衝著就是莊園裡面那個塞拉來的,她還只是順道!於是蘇默怒了,直接開罵:「我管你是不是衝我來的,大半夜的砸人家大門,你吃飽了撐著是吧?!吃飽了撐著了怎麼不去梵蒂岡砸教皇家大門啊?恩啊?!」

對方朝著蘇默的方向優雅的行了個紳士禮,黑色的風衣在空中翻飛飄揚。「我是肖恩•伊格納緹伍茲•梵卓,是此處的親王,不遵守規則的血族小姐,在你被我懲罰之前,我想我有權利知曉你的姓名。」

蘇默淡淡的挑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法杖,杖頭的魔晶散發著晶亮的光芒,她慢慢的挑眉,問道:「七代?」

「不錯。」肖恩輕輕的鼓掌,微笑如斯。他似乎有些讚嘆的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麼好眼力的小姐了……」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蘇默反射性的在心裡吐槽,然後揚起了最最華美的笑容,提起裙襬,淺淺的屈膝禮幾乎看不到弧度,她回答道:「我是默•蘇•卡帕多西亞,很高興見到你,來自梵卓的親王。」

「卡帕多西亞,死亡之族?」肖恩殿下微微的挑眉,驚詫道:「卡帕多西亞一族不是已經滅亡了嗎?居然出現了卡帕多西亞一族的後裔……」

不得不說,你才滅亡了,你、全、家、都、滅、亡、了!衝著這死小孩說她家滅亡了這一點,就得好好揍一頓,讓他知道隨意詛咒別人家全死光是要付出代價的!蘇默發現,這個梵卓族的親王還真是容易觸到她的怒點啊……

蘇默很不禮貌的打斷他的感嘆。「隨意詛咒別人家族的滅亡,這就是你的風範……嗎?」她也懶得理會對方啥反應,脫下手上的手套扔了過去。

肖恩臉色一變,剛想接住時,身邊的一位公爵就已經代替他接住了手套,脫離隊伍飛向蘇默,接受了挑戰。「我,海洛斯•凡•梵卓,代替我的主人接受你的挑戰。」

蘇默也不多話,這種屬下認為挑戰者不夠資格而先上場代替主人迎戰的規則是被默認的,類似於騎士和國王的規矩已經從很久以前流傳到現在了,於是她也只能迎戰——雖然對方弱得可以。

居然那麼快就用上了,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蘇默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那些畫在羊皮紙上的法陣,拋向空中,用魔力催動,法陣的運作立刻引動了三道閃電劈向了對方,手中的法杖挽了一個杖花,頂端的光帶畫出一個絢麗的圖案,負面狀態,上!

肖恩•梵卓看著空中打得火星四射,自己一方的海洛斯明顯有些吃力,但是那個來自卡帕多西亞一族的女人一臉微笑,顯然只是在玩弄他,實力相差得不是一點點。卡帕多西亞一族,傳聞已經消散在漫長的時空中,十三氏族中已經沒有了卡帕多西亞的名字,但是他們幾千年前還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血族中最神秘的一族,因為祖先的驀然失落而血脈稀薄,其後代大多隱世不出,但出世的無一不是厲害角色,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出手便是即使在長生種中也只有幾位生存了幾千年的長輩才會的法陣,負面法術幾乎沒有吟唱,可見其厲害。怪不得她不肯把雕有薔薇的法杖給他,自家長輩的遺物,怎麼可能輕易贈送給他?

「海洛斯,回來。」他開口喚回還處於激鬥中的下屬,讓下屬做無謂的犧牲不是他的風格。

「是。」公爵閣下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也明白差距有些大,對蘇默行了一個表示尊敬的禮儀後退到了主人的後方。

蘇默挑挑眉,挽了一個華麗的杖花,將被風拂起的發絲別到耳後,法杖因為魔力激盪而飆出了幽藍的暗炎,映得她的臉頓時出現了一種刀削般犀利的美麗。「來自梵卓的小親王殿下,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挑戰嗎?」——果然,還是長型的法杖有派夠給力啊……【感嘆】看看,這個杖花是多麼的優雅……【感嘆】這個暗炎是多麼的華麗啊!

↑……

「雖然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但是……」蘇默略微低下頭,顯得一副很無辜很憂鬱很為難的樣子,然後抬起頭,獰笑:「丫,你開口閉口詛咒別人家全家死光光,我就是揍死你都沒有人敢對我說個『不』字!……給我速度的滾過來。」

「你真不像是一個血族……」肖恩殿下苦笑著凌空走了過來,姿勢優雅華麗,彷彿正處在舞會的大廳中一樣。「哪有吸血鬼會開口閉口髒話的……」

蘇默聽到了這句呢喃,於是優雅的衝著他微笑,一字一頓的回答:「去你媽的優雅。」

「……」

「……」

「我,肖恩•伊格納緹伍茲•梵卓在此為冒犯到您和您的家族感到萬分的抱歉,如果您執意想用鮮血來洗清您所受的侮辱的話,我表示同意。」肖恩還算是有擔當的,上來先認錯。

蘇默微笑著表達了『你讓我揍一頓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意思,並且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一個冰凍術就扔了過去將對方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此時,長型法杖的好處再一次體現了出來。

只見蘇女王很淡定優雅的設了個結界屏蔽了外界的視線,很優雅的走到對方面前,很優雅的掄起了法杖,然後一點都不優雅的狠狠地敲了下去——在不停敲下去的同時,這位臉上還保持著優雅得體的笑容。╮(╯▽╰)╭

完事過後,神清氣爽的蘇默(……)心情很好的甩甩一點裂紋都沒有的法杖兄,甩了個治療術修復了人家表皮上的青青紫紫,滿意的看著效果。呦~品質不錯,以後小美人你就跟著爺混了。

依舊穩健得站在空中的肖恩摸了摸曾經斷裂但是現在明顯是修復如初的鼻子,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是皮膚表層的痕跡已經被抹去,自己的力量也恢復到不至於讓自己站不穩回不去的狀態——真是一位任性卻意外的有責任感的長輩啊,這種詛咒他人家族的事情若是落到暴虐一點的長輩身上,非死也大概得痛不欲生了。雖然她下手很狠,但也只是教訓罷了,連殺氣都沒有出現過——準確的來說,似乎是被什麼制約住了,一瞬間的殺氣被很快的壓抑住了,她是在忍耐,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在忍耐對她來說極度無禮的挑釁——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那個好脾氣去容忍來砸自己家大門的人的。

Sa~算了,這已經不屬於自己可以探究的了。

蘇默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亂的裙襬,然後伸手挽住對方的胳膊,微笑得宛如舞會上最尊貴的淑女。「我們出去吧」

「是。」肖恩整理了一下儀容,微笑著和蘇默踏出了結界,宛如剛剛進行的不過是一場最友好不過的久別重逢的笑談而不是一場非暴力不合作的單方面肢體交流。

目送地頭蛇緩慢爬走,蘇默嘆了一口氣,收起法杖,落下地面,慢慢的走了回去,格林德沃和塞拉兩人在大廳裡等她,見蘇默進來了,格林德沃皺眉問道:「默,他們是你的仇家嗎?」

「不……他們不是我招惹來的……」蘇默意味深長的看了塞拉一眼,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衫,側身上樓。

格林德沃揉了揉眉心,側臉問道:「塞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我不知道……」

……………………

蘇默『啪』的一下倒在床上打了個滾,把頭埋在被窩裡。真要命,睡了沒多少時間就被吵醒了,頭暈得很厲害啊……後天就要開學了……作業還沒做……怎麼辦啊……

繼續打滾。



Chapter 83

不管怎麼說,蘇默總算是順利的坐到了霍格沃茨的大禮堂裡很有活力的聽最前頭老鄧在那邊胡言亂語,然後一邊聽著分院帽殺傷力巨大的歌,一邊笑眯眯撐著頭注視著或是驕傲或是怯懦的新生們。

她坐在Slytherin長桌的最末端,左側是新生座位的地方,而右側則坐著幾個小心翼翼的人,蘇默轉頭對她們幾個溫和的笑了笑,寬大的粗木框眼鏡和劉海幾乎將她上半部分的臉遮掉,然後繼續看分院帽分院。

陸陸續續分來Slytherin的新生們雖然精明有餘,然而歷練不足,一時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很有Ravenclaw風格的二年級學姐就是家裡叮囑著不得冒犯的那位疑似Lord親屬的二年級女生,於是新晉的小蛇們揚著得體的笑容紛紛落座於蘇默的附近。

蘇默很好脾氣的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然後得到了小蛇們高傲的點頭作為回應,只有二個混血對她表示出了善意,家裡稍微有些地位的甩都不甩她一下。

……真是一幫子不可愛的小鬼。+皿+凸

「終於見到Lord了……」不知道是誰那麼感嘆了一聲,在一年級群裡面引起了一片悉悉索索的贊同聲,連二年生都被影響到了,開始討論起Voldemort教授這個暑假裡又做了什麼豐功偉績,找了多少個情人之類的。

蘇默微笑著聽著,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端坐在教師席的Voldemort,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而魅惑,他注意到蘇默的視線,舉起手中的高腳杯衝著她的方向遙遙一敬,淺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然後綻放出炫目得令人心驚的笑容。

隨後整個大廳裡傳來一片抽氣聲,有兩Gryffindo女生蹭得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尖叫出聲,引得一片側目。

蘇默撐著頭的手一歪,差點沒直接撲桌,把自己弄穩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聽鄧布利多講話,直接把Slytherin學院對她動作的不滿給無視了。

哎呀呀~~人性春-藥這名字可不是說著好聽的,看這情況也知道Vodlemort絕對有這個資本,氣質和容貌都是沒話說的好,果然是魔王氣場的強大麼?

很快的,鄧布利多宣佈開飯,餓了許久的蘇默好歹沒有把餐桌禮儀扔回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禮儀老師懷裡,雖然吃得多速度快,但是動作上還算過得去,沒有達到傳說中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的感覺,但也不算是礙著別人的眼。於是,Slytherin幾個比較說得上話的貴族都沒有開口譴責。

Slytherin信奉強者為尊,自Voldemort任教後這個風氣更勝,雖然蘇默疑似和Voldemort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是以前一年的表現來看,Voldemort並沒有想維護她的舉動,但也沒有任何澄清兩人之間關係的舉動。幾個在去年給過蘇默臉色看的貴族家裡也並沒有受到處罰,於是Slytherin的高層商討後決定以普通的方式對待蘇默——如果她沒有拿出相應實力來獲得他們的尊敬的話,他們也不會以對待主人的禮儀去對待她;如果蘇默一直那麼廢柴下去,那麼她的地位到頭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沒有地位的混血的地位而已。

Voldemort在教師席上不著聲色的看著蘇默的舉動,身為一個吸血鬼,她很有可能沒有看上去那麼年輕,底下那些貴族繼承人的決策他也是知道的,應付學生的小考驗的能力她應該還是有的,在這一點上不需要操心——需要操心的事倒是那群小鬼,希望卡帕多西亞小姐別餓了逮著人就啃,說到底,這群學生就是他的後備軍,他絕不希望出現不必要的損傷。

蘇默努力的啃著桌上的食物,逮著什麼啃什麼,一點都不挑,她一點都沒興趣去想這些孩子們心裡的彎彎繞繞,她今年的任務很重啊,整整546個小型法陣要練習,還要將它們組成中型法陣,然後是大型法陣,丫,一天練一個都覺得時間湊,再加上不斷地魔力消耗,精力消耗,不停地攝入食物都不夠她消耗的。

要不,逮兩血族來啃啃——加餐?其實巫師也是行的,這學校裡最不缺的就是巫師……

↑……V殿,您的擔憂看來也是有必要的……

但是搞出一群Level E來那就搞笑了,不見得每個人都是劃一刀然後用杯子接吧?那該怎麼辦呢……痕跡太大了,容易留下證據……算了,還是像主神兌換吧,雖然貴了點,但是勝在方便好用……點數什麼的,等到有空後專門去囤積一些吧……一把血薔薇之杖的材料就把老底都掏空了。TAT

↑……V殿,現在看來,您至少不用擔憂自家學生的脖子或者任何部位了,蘇默很乖,她不咬人——不信的話乃可以去問飼主。

殊不知蘇默一邊吃飯一邊很明顯的走神的時候,乃至學院首席都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等待她吃完好走人,Voldemort在教師席上笑得不知所謂,直到整個Slytherin長桌看著蘇默吃完擺放在她面前的一整盤牛奶布丁,優雅迅速的敲了敲桌子,於是一整盤的各式巧克力出現了,蘇默繼續。

Voldemort不著痕跡的衝著霍格沃茨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們下令,將Slytherin長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撤下去,蘇默才一臉茫然的問坐在旁邊的人:「晚餐結束了?」

「卡帕多西亞小姐,晚餐時間已經於十分鐘前結束了。」

「……霍格沃茨的晚餐還有時間限定?」

「……」

級長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比了一個手勢,Slytherin的學生們從高年級到低年級魚貫跟著級長離開座位,整齊而安靜。沒有人說話,行走之間連桌椅碰撞的聲音都很少發出。蘇默自然也是站起身來跟著走出大廳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Slytherin一退場,其他學院也緊跟著散場,Hufflepuff們跟在Slytherin的身後,小聲的八卦著今天Slytherin退場退得那麼晚的原因。Voldemort舉起酒杯和其他教授客套了一會兒,也不客氣的閃人了——關於Slytherin的傳統,作為教授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一入公共休息室,按照已定的位子坐好,蘇默很少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裡,壓根就忘記了自己本來的位置是哪,乾脆等到所有人都入座後坐到唯二空出來的一把椅子上——當然不是V殿的那把,然後掏出羊皮紙和墨水很淡定的開始畫起法陣起來,跟隨大流,該站就站,該坐就坐,任由上面打得火熱朝天愣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接下來是二年級首席挑戰,有人想要挑戰首席愛德華•斯爾蓋特的人嗎?」有人這麼喊道,陸陸續續有二三個人站起身來去挑戰斯爾蓋特——就是那個棕色頭髮長得還不錯的那個。小正太身手還不錯,撂倒了對方還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樣子。

「卡帕多西亞小姐,我想要挑戰你,不知道你接不接受呢?」正在蘇默勾下最後一筆的時候,斯爾蓋特跑到蘇默身邊,很是紳士的提出了挑戰的請求。

蘇默小心的把成功完成的法陣收好,點頭接受,掏出魔杖,等著裁判報數說開始。

在說開始的瞬間,蘇默側身避開了一個急飛而來的粉碎咒,用盔甲護身彈飛第二波攻擊,然後順道扔了一道無聲的昏迷咒回去。現代魔法就這點不好,無論如何都附帶著光效,眼疾手快RP好的大多都能躲過去,她帶著有點可惜的目光看著小正太身手利落的躲了過去,然後更加利落地反擊回來。

蘇默閃過一個帶著瑩瑩綠光的魔咒,喂喂,這年頭正太兇猛啊——這咒語沒看錯是切割咒吧啊喂?!那不是黑魔法麼教科書上不是安排在了七年級了麼恩啊?!

事實證明,蘇默落伍了,人家正太不光兇猛,還很凶殘,仗著院長在旁邊,剜心鑽骨都甩出來了——請問,您是穿的麼?湯姆蘇成這樣!一十二歲小正太朝著你扔剜心鑽骨誰都會覺得這世界實在太不給力了。

蘇默一揮魔杖,二個無聲咒一前一後的削了過去,調整了一下自己所站位置的風水,然後很順利的躲開了對方最後一個魔咒。

為毛說是最後一個魔咒呢?

因為蘇默後面是端坐著的Voldemort教授啊,只見V殿很是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把人家魔咒給消了——這位置風水真好。

她笑眯眯的舉手。「我認輸。」

「卡帕多西亞小姐認輸,二年級首席確認為愛德華•斯爾蓋特,接下來是一年級首席……」

蘇默衝著Voldemort笑了笑,特別優雅華貴的那種,帶著貴族式的嘲諷和譏誚。丫,老娘的戲,可不是不付出點代價就可以看的。Voldemort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蘇默,看不出在想什麼,蘇默乾脆的在新老生的側目下轉身走人,新生首席是who,關她鳥事,同理,學院首席是誰,關她鳥事——反正不會是她就對了。

與其在這裡乾坐著還不如回去早早洗洗睡了,好歹明天還要上課不是?更何況她很忙,才沒空去管他是AB還是BC,法陣多得她忙都忙不過來,還要找那個該死的混球的穿越者……

所以,這學期的計劃就是——全天逃課!



Chapter 84

「Slytherin扣十分。」by變形術麥格教授。

「我很遺憾,我不得不為Slytherin扣上十分以此來表達我的不滿。」by魔藥學斯拉格霍恩教授

「夠了,Slytherin扣十分,下次我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by魔咒課弗立維教授。

「很好,Slytherin扣五十分,沒有下一次。」by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兼Slytherin學院院長Voldemort教授。

Voldemort抬頭看向學院院首,眉梢眼角滿滿的都是冷意。「第一天,你們和我說她需要請病假;第二天,她依舊高燒不退;第三天還是高燒,第四天第五天到現在快兩個星期了,你們這次準備的理由是什麼?恩?整整半個月,居然連一間宿舍的房門都打不開……一群廢物。」

「非常抱歉,Lord。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學院院首當即低眉順眼作懺悔狀,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兒。

他挑眉。「懲罰了你,然後讓你也高燒個十天半個月嗎?」

「不敢!」

Voldemort很生氣,很難理解,但的確就是一種老師對盡心盡力的學生不爭氣的頹廢感和憤怒感,卡帕多西亞房門上的小詛咒設計的很微妙,只有靈魂純潔的人才能打開——意思就是殺過人的就不行。於是他很理所當然的就被排除在外,他有研究過那個小詛咒,只要五年生以上的Slytherin,稍微花點心思就能打開,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打開那看似薄弱的一層房門!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憤怒!這群廢物都應該塞回他們母親的肚子裡重造!怎麼就那麼不爭氣呢!

Voldemort冷笑了一聲,說道:「四年生以上的都跟我走,我們去解救我們Slytherin被女巫關押的公主殿下。」

很快的到了蘇默的宿舍門前,Voldemort很是愉快指使了一個七年級的女生上前,稍微提點了一下房門上的小詛咒就被解除了,他看了一眼滿是愧色的學生們,親自上前敲響了房門,沒想到房門居然沒有鎖,輕輕碰了一下『吱呀』一聲就滑開了,裡面的景像一覽無遺。

房間裡面半是陰暗半是明澈,窗簾沒有拉上,黑湖的水光直接投影在牆壁上形成了粼粼水紋,偶爾可以看見湖裡的生物從窗前掠過,四角柱的大床上簾子沒有放下,蘇默半坐起身子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手裡是一柄半人長的法杖,杖頭的魔晶上凝聚著一團光芒,有眼力的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準備完成的魔法,隨時都有可能扔過來。

Voldemort一臉漠然的負手站在那裡,悠然的說:「因為騎士們的無能,公主依然被關在高塔中,國王只能親自來尋找公主……」他突然微笑,神秘而誘惑。「我親愛的公主,你的教育課程還沒有上完,關押你的房間不會給你配備老師,請上完你需要的課程再被女巫抓走,可好?」

蘇默茫然的神色漸漸轉換成冷淡,法杖一挽一甩,所有人包括Voldemort在內都被一股看不見得力量推出門外,門被猛然關上,關門的聲音在地窖的走廊上產生回音,讓人耳邊一陣嗡鳴。

半小時後,面無表情的蘇默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裡,依舊帶著一沓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神色冷淡的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後開始練習法陣的繪畫,礙於剛剛將全體人員轟出房門的威力,很多人的神色都很難看,也沒有人敢去看她到底在幹什麼。

級長走上前去把這半個月的作業交給她,蘇默點點頭,然後接過斯爾蓋特遞過來的作業答案,揮了揮魔杖,於是羽毛筆自動開始複製作業,她聳聳肩:「明天這些作業應該就可以完成。」

Voldemort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蘇默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因為睡眠不足的原因而變得慘白慘白的,幾乎毫無障礙的就可以看見青紫的血管脈絡,她隨手抓住一個學生,嘶啞的問道:「學校貓頭鷹屋在哪?我想我需要借一個貓頭鷹為我送信。」

這日子很要命,翹了半個月課就被人來抓,一直翹下去顯然也沒啥可能,寄信去問問格林德沃有什麼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再不去上課她本來就少的時間估摸著還會變得更少——教授們該找她喝茶談談了。

當然這件事很快地得到瞭解決——翌日,貓頭鷹帶著另外一隻精神抖擻的白色斗隼一起飛了回來,停在Slytherin長桌上煞是引人注目。蘇默拍拍學校貓頭鷹,塞了一根肉條給它,貓頭鷹很識相的飛走了,斗隼很是驕傲的停在一旁,舉起腳,是一封信和一個小包裹。

她拆開信件,優雅華麗囂張至極的字體躍然紙上:

「我想時間轉換器可以解決你小小的問題。

PS:隨時可以轉學至德國德姆斯特朗黑魔法學校,隨信附贈門鑰匙一把,時間轉換器一個,聖誕節不介意的話回來過吧,我會來接你的。

又PS:這只斗隼名字叫做Tom。」

蘇默想了想,抽出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寫上:「謝謝,我聖誕節會回來過的,霍格沃茨是個大寶庫,我暫時沒有離開她的願望。我在英國的很好,不必擔心。

PS:隨信附贈基礎法陣三張,我想你的古代魔紋知識應該能讓你看得懂它們,請寫一篇有關基礎法陣的論文,長度自定,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它。」

【丫頭,為什麼要給德林格沃佈置作業?】主神有些抽搐的問。

『因為只有我一個人做作業的感覺很不好。』蘇默將小包裹取下來塞進口袋,然後餵牠吃了點東西,將信件繫上去。「德國,格林德沃莊園,蓋勒特•格林德沃收。」

【……】

斗隼很乖覺的點了點頭,低頭到蘇默的杯子裡喝了兩口番茄汁,蘇默很有意思的看著它,斗隼喝加了血的番茄汁不會覺得怪異嗎?

果然,抬起頭來的斗隼跟打了個雞血一樣的,蹭得一下就竄得老高,學公雞啼鳴了幾聲,雄糾糾氣昂昂的飛走了。

變形課

「卡帕多西亞小姐的身體好了?」麥格教授的嘴唇抿緊,可惜此時她不過三十幾歲,還沒有子世代時Gryffindor滅絕師太的風範,優雅明豔的面容上嚴肅冷漠。「很好,那麼我們現在開始點評一下暑假作業。」

「大家的暑假作業都做得不錯,以卡帕多西亞小姐為最。」麥格教授拿著一份論文一邊踱步一邊說:「很深奧,從最簡單的無生命體變形到阿尼瑪格斯,卡帕多西亞小姐的這份論文足以成為最新的變形術教材……那麼,能夠請卡帕多西亞小姐來為我們解釋一下你的論點嗎?」

蘇默放下手裡的羊皮紙,站起來,面無表情的回答:「……抱歉,教授,我不知道。」

麥格手抖了抖,最終沒捨得把手上這一份驚才絕豔的專業論文給扔過去。「卡帕多西亞小姐,即使是讓家長幫忙做作業也要有些限度吧?Slytherin扣二十分。」底下的Slytherin哀嚎一片。

蘇默點點頭,坐下,完成課堂作業後繼續埋頭於羊皮紙上,直到下課都沒分給教授一個眼神,麥格嘴唇動了動,終於沒把『Slytherin扣十分』說出來。

「……卡帕多西亞小姐,可以解釋一下什麼叫做鑽心咒的三大竅門嗎?……Slytherin扣二十分。」

「……卡帕多西亞小姐,不介意的話能否告訴我們改良福靈劑的具體步驟嗎?……Slytherin扣二十分,我想我有必要和你的家長溝通一下。」

「……Slytherin扣二十分。」

於是,蘇默在閉關出來的第一天就又華麗麗的為自家學院扣了一百分,當天晚餐之後,Voldemort面前放了數份作業,來和他談談的教授或者明示或者暗示『疼小輩可以,但是也不是寵到連作業都一併幫忙做了吧?作業就做了,還超出課程這麼多,想當沒看見都不行。』

Voldemort一張笑臉僵硬了很久,揉著眉心,不知道是直接衝到蘇默宿捨去讓她體驗一把鑽心咒的三大竅門好還是讓她體驗一把改良福靈劑的效果此事就此揭過的好。要不,喊家長?可能麼?!他喊了對方有沒有時間來還是個問題!更別說是為了暑假作業這種事了——頭疼啊……

【Nagini,去給那個長得和我很像的女生送一封信。】Voldemort將紙條用絲帶綁在白色大蛇的身上。【收到回信後再回來。】

【Voldy~~人家不想去~~】

【去!】

【好吧好吧……我回來要吃芝士蛋糕!】白色的大蛇緩慢爬出院長室,萬分委屈。【Nagini不要去和一個吸血鬼送信……萬一她突然想嘗嘗蛇血怎麼辦……】

【……】那你就留在那裡做吸血蛇好了。+皿+凸

Nagini小姑娘一路無阻的爬到了在公共休息室裡面背書的蘇默的腿上,把尾巴梢子舉到她的面前。【TAT,Nagini好想吃蛋糕……】

蘇默不經意的把自己面前的甜點放到了Nagini面前,順道把紙條摘下來看了個遍,繼續拿起厚實的書開始背,直到Nagini吃得打飽嗝了才把已經回覆好的紙條重新綁到對方身上。等到Nagini爬走的時候都沒有人發現蘇默已經被紙條上的話囧得不能言語了。

紙條上寫著:

「卡帕多西亞小姐,您似乎不小心把您父親的研究報告當做暑假作業帶到學校來了,請於今晚八點於院長辦公室把研究報告領回。By V.S.」

蘇默無視周圍或是好奇或是嫉妒的眼神,淡定的站起身來走回宿舍——就知道格林德沃的手下不可靠,雖然把他們抓來徹夜開工做一年生的暑假作業是委屈了點,但也不用這麼整她吧混蛋!該死的魔咒研究組組長,該死的魔藥研究組組長,該死的……暑假作業。TAT

悠于 2015-1-19 18:57

Chapter 85

Voldemort揉了揉眉心,近期無論是關於長生不老的研究所遇到的問題還是鄧布利多對他的排斥,本身勢力發展時手下不慎導致了他遭到德國方面毫不留情的打擊,Slytherin一群小兔崽子不可否認還需要他擔心,再加上魂器的確對他產生了不良的影響,越來越繁忙的事物讓他幾乎要撐不住倒下。

「Voldemort教授,您在嗎?」門外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從聲音來看應該是四年級首席,Voldemort皺皺眉頭,彈指把門打開,看到門外一臉緊張的小P孩兒,想都沒想直接罵出口:「奧菲斯先生,你的禮儀還給你的父母了嗎?」

「抱歉,教授。」四年級首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優雅而快速地說道。「卡帕多西亞小姐在去大廳的路上被Edwin教授扣掉了Slytherin整整兩百分!卡帕多西亞小姐似乎沒有在意,但是Edwin教授又以不尊重教授為由而扣了她五十分!現在他們還在大廳裡。」

又是卡帕多西亞!開學到現在不過三個月,因為她惹出的事已經為Slytherin整整扣掉了二百分……不對,現在是四百五十分,她到底想怎麼樣?!她有沒有把Slytherin當做她自己的學院?!Voldemort抑制住朝每個人扔一個鑽心剜骨的衝動,飽含怒氣的魔力瞬間將辦公室裡的玻璃器皿震碎,他直接朝著牆壁用蛇語喊道:【霍格沃茨,我需要一條通往大廳的緊急通道!】他帶著奧菲斯走入霍格沃茨為他開得通道,一邊走一邊瞭解情況。

Edwin全名不清楚,是古代魔紋的教授,是一隻自然精靈,生命超過五百歲以上,平素若無需要根本不會出現,精靈的高傲優雅自由任性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下完課就走人,壓根都不想理任何人,更別說找人麻煩了——說到底,又是卡帕多西亞身上出的問題!

霍格沃茨無疑對四大巨頭的最後血脈是寬容的,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被更改到五分鐘,從一副畫像後轉出來後在轉一個彎就是大廳了,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大廳裡擠滿了人,卻很詭異的只聽得見呼吸的聲音,當Voldemort陰沉著臉踏入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甚少出現的精靈教授一臉好整以暇的坐在教師席上,眼睛看著坐在Slytherin長桌上的蘇默,很是愉悅的說出:「因為卡帕多西亞小姐用餐量過多,有失禮儀,Slytherin扣十分。」

而在長桌一向是周圍真空地帶的蘇默就更加的顯眼了,她面無表情地吃著放在面前的食物,聽到扣分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Voldemort冷哼一聲,舉起杯子抿了一口,說道:「我倒不知道霍格沃茨什麼時候限制學生的食量了?」雖然這個卡帕多西亞吃得的確是詭異的多。

「我說了,有失禮儀。」精靈先生一字一頓的回答。「至於我的評價是否成立霍格沃茨會為我們解答。」

Voldemort淡淡的轉頭,沒有說話,作為教師可以扣分的程度他也很清楚,完全可以因為這種理由扣分,在這種情況下和一個精靈鬧翻可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教授的提問卡帕多西亞小姐漠視的態度,我認為她在鄙夷我的人格乃至我的種族,為此,Slytherin再扣二百分。」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這句話確實有效,在大廳旁邊的巨型寶石沙漏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大堆的寶石被扣除,不過半學期時間,Slytherin總積分也不過這些,小蛇們外帶一隻蛇王臉都氣白了,奈何對方是教授且還是個精靈,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們該慶幸霍格沃茨沒有負分制嗎?!

Edwin冷眼看著身邊的Voldemort,人類真是骯髒,滿身的血腥和污穢,他教書教了近五十年,最討厭的就是Slytherin學院,這個學院從院長到學生沒幾個是干淨的——至少再三年級上他的課的時候,身上沒有沾染血腥的寥寥無幾,所以說即使他們聰明好學,他也很難喜歡他們。Voldemort憑心而論,他是非常欣賞的,他還記得在魔紋課上用一雙渴求知識的眼睛望著他的少年,那是,他是Slytherin少數乾淨的人之一——但是近幾年,Voldemort身上的血腥幾乎都已經掩蓋了他本來的顏色——他已經是一個成年Slytherin了,而且身居高位,他可以理解他,但是絕對不想再靠近他。

而這個卡帕多西亞!這個卡帕多西亞身上的血腥味濃得幾乎讓他的嗅覺失靈,即使身處禁林深處她身上的味道都讓他幾欲作嘔,不可忽視的力量和身份——他甚至都感覺不出她是不是人類!不……卡帕多西亞之名,也很有可能是血族——如果她是血族的話更加可怕!她究竟活了多少年?!即使是生活了幾千年的血族,身上的污穢和血腥都沒有她身上的多!Voldemort與她相比簡直就是個三好學生!她究竟殺了多少人才達到了這個地步的?!這樣的人,絕不能讓她留在霍格沃茨!——就算是她的種族特性決定了這一切,他還是無法忍受她所帶來的任何噩夢——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噩夢!

蘇默淡定的吃著食物,壓根甩都不想甩教室席上正在抽風的精靈教授——她知道精靈受不得血腥,估計這精靈被她身上的味道嚇到了正在炸毛,分數隨他扣吧,反正她也不在乎——無論扣了多少,Slytherin們總有辦法補回來的。╮(╯▽╰)╭

↑關於小蛇們幾乎想要撕了她的眼神,蘇默很習慣的無視了。

其實這不是關於尊嚴不尊嚴的問題,無論他們再怎麼厲害,再如何行事果斷,以年齡來算都是未成年,在魔法生物中,未成年有個很直白的叫法,那就是——幼崽。對於幼崽,幾乎每個魔法生物都會寬容一點,任何魔法生物都不會有意識的去滅亡任何一個種族,這將收到來自自然的懲罰,關於這一點,蘇默自然在還在被教育的時候就被耳提面命過。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該隱笑得那樣子的動人心弦,他站在窗前,俯視著下面的滿園子的荊棘薔薇,即使是最明媚的陽光也比不上他的耀眼和驕傲。「我的卡帕多西亞,記住,不要輕易殺害幼崽,一但動了,就要有與他的整個種族為敵的覺悟……」

那時候蘇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如果那個幼崽的確很過分很過分呢?」

「比如?」該隱似笑非笑的問道。

「比如炸了你的莊園掀了你的城堡搶了你的情人踢了你的館子,有恃無恐之類的……」

該隱挑眉,接著撫掌大笑:「如果遇到這種,你就殺吧……血族還沒有懦弱到這種地步,做父親的為你擋著就是了……」

………………

蘇默很乖很聽話,所以說,這些死小孩再怎麼著也不能發飆砍人,一些小惡作劇什麼的無視就好,又不是會中招,忍……忍……╮(╯▽╰)╭

「因為卡帕多西亞小姐的身帶惡臭,Slytherin再扣一百分。」精靈教授似乎和蘇默槓上了,一臉你奈我何的囂張樣兒,優雅的用手帕摀住鼻子,彷彿真得有不可忍耐的味道影響他一樣。「一點食慾都沒有了,卡帕多西亞小姐你從來不洗澡嗎?」

大廳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眾人都屏息看著看這個卡帕多西亞面對精靈教授的刁難會有什麼反應。

蘇默面無表情的叉起盤子裡最後一塊兒水果吃下去,然後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清脆的聲音迴蕩在大廳中,面前再次出現了一盤水果色拉,低頭,吃。——老子修養好,不甩你個螻蟻。

「Slytherin再扣五十分,因為卡帕多西亞小姐對我的漠視。」

……

…………

………………

這傢伙成年了是吧是吧?!拿著雞毛當令箭,臥槽呀,老子不和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是,反正成年了,吸血鬼身上都是這味兒,這事兒可大可小呀……往小的說就是侮辱了一個學生,往大了說去就是侮辱了整個血族……親愛的教授,您比較喜歡哪個?+皿+凸

蘇默安靜的吃完盤子裡的東西,站起身來,挑眉直視Edwin:「……抱歉,教授,您是哪位啊?」

「……」

「……」

Voldemort咳嗽了一聲,回答道:「這位是古代魔紋的教授Edwin,來自精靈族。」

蘇默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推了推她臉上那副大得過分的粗木框眼鏡,很無辜的說:「抱歉,Edwin教授,我才二年級,沒有上過你的課,所以不知道你。學校似乎不支持負分制,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Slytherin目前的積分為零。」

大廳裡開始討論起來一向淡定的精靈教授為什麼會如此的針對一個Slytherin二年級女生。

成年的雄性精靈臉上露出好不掩飾的譏諷。「你身上的屍臭真讓我噁心。」

瞬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側身問道:「什麼?Edwin教授,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請你重複一遍?」

「屍臭。」Edwin高傲的說道:「她身上的屍臭讓我無法忍受,那樣的氣味簡直是在強-奸我的嗅覺!」

「卡帕多西亞小姐,你可以解釋一下Edwin教授的這個問題嗎?」鄧布利多嚴肅的問道,做了一個手勢,身邊的教授們都進入了禁戒狀態。

蘇默很淡定的抱起自己隨身的物品,漫不經心道:「大概是因為精靈不吃肉吧,我是肉食主義者。」恩,絕對的肉食主義者,無肉不歡!無肉就吃不飽的那種!



Chapter 86

蘇默很淡定的抱起自己隨身的物品,漫不經心道:「大概是因為精靈不吃肉吧,我是肉食主義者。」

「根據《神奇生物在哪裡》解釋說幾乎所有的精靈都是素食主義者,即使是熱愛殺戮的血精靈也有不少是素食者,精靈的嗅覺非常敏感,甚至可以嗅出人身上各種動物屍體遺留下來的血腥味,這也是精靈很少出現在人前的原因之一——在他們的嗅覺中,人類的身上滿是血腥味和屍臭,著讓他們感到厭惡暴躁無法忍受。當然,一些非素食性神奇生物也享受著相同的待遇。」

蘇默衝著這位已經炸毛的精靈教授微笑,在眾人恍然大悟的眼神中說道:「教授,鑑於您說我滿身是屍臭味兒,您已經侮辱了我的人格,我想,您應該不介意向我道歉。——雖然我瞭解您現在在充滿了屍臭味的大廳裡的心情。」

精靈先生嗤之以鼻:「做夢!」

「……」蘇默依舊微笑著,但是人人都可以感受到這孩子微笑底下的委屈和憤怒,果然表現得再無所謂,也是一個會為了精靈教授的無理取鬧刻意刁難的女孩子啊……

「果然還是這樣嗎……」蘇默感嘆了一聲,憂鬱的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副手套,走至教師席前,將它扔了過去。「以我以卡帕多西亞世承萬年的榮譽與地位而向您發起決鬥,您拒絕向我承認錯誤,那麼就只能以你的鮮血來洗清您強加在我的身上的污名——希望您能夠接受。」

「愚蠢的人類啊……」Edwin站起身來,冷哼著任由純黑的手套掉落到地上。「我為什麼要遵守人類的規則?我只不過是遵守精靈族與霍格沃茨的約定而來此授課而已。」

蘇默很柔和的笑著,帶著一種憐憫和驕傲。「……您現在是在人類的社會——不是嗎?」即使驕傲強大如精靈一族,也不過是失敗者,在與人類的戰爭中失敗,被壓迫,被殺害,被販賣,最終不得不和其他的神奇生物一起封閉了自己的世界,消失在人類的視線中。

不管再怎麼示以友好,出現在巫師社會和人類社會視線中的精靈們總是不斷的失蹤,就蘇默知道的而言,在巫師界能夠以買賣的方式獲得精靈的地方就有四五個之多。

巫師,畢竟也是人類啊……

Sa~我親愛的精靈教授,麻煩您速度的接受決鬥,然後和我單獨出去【嘩——】,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的,要是不接受——別怪我上門叫家長談話呀!怎麼教導小孩兒的,這麼不淡定,看看這炸毛的樣兒,哪裡有精靈們優雅淡定的范兒,恩?

蘇默有些興奮的微微吸了一口氣,精靈呀,雖然不知道現在的精靈怎麼樣,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所知道的精靈們可都是灰常灰常牛X逆天的存在呀——據說都是神級的人物。以諾曾經很淡定的給了她一張清單,明白的告訴她如果看見上面出現的人,那就毫不猶豫的有多遠閃多遠,亞倫是其中之一,當然,在亞倫之前的,除去山裡那些老怪物,50%以上的,都是精靈。精靈很強大,精靈很逆天,精靈很討厭血族。╮(╯▽╰)╭

霍格沃茨的眾人只看見一向驕傲而沉默的Slytherin的女孩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強自鎮定,但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來平息自己的憤怒。Slytherin的驕傲有目共睹,雖然這位是出了名的Slytherin扣分王,但是看見有人借用自己來針對Slytherin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嗎?她也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樣的無情啊……

「接受嗎?教授?」蘇默放下懷裡的書本,揮了揮魔杖,落在地上的手套再次飛向精靈先生,Edwin挑了挑眉,最終還是伸手接下了它。她揚起溫柔的笑容,堅定而清晰的說:「即使是以卵擊石,我也要為了我的家族而戰。」

由蘇默口中說出的這樣的一句話,讓大多數Slytherin和Ravenclaw都輕輕的鼓起了掌。即使是以卵擊石,我也要為了我的家族而戰。無數人都默默的重複了這句話,是的,即使是以卵擊石,我也要不惜一切的去維護我的家族、我的家人。

一個十二歲的女生和一個至少五百歲的成年精靈的決鬥,結果毋庸置疑——這份發出決鬥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Voldemort淺抿了一口面前的佐餐酒,冷哼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Slytherin裡面混進了一隻蠢獅子……」雖然知道卡帕多西亞是血族,但是以表現出的實力來看,她似乎沒有脫離幼年期,和精靈決鬥的勝負最多只在五五之分。

「如果不介意的話,Edwin教授您就跟我去禁林進行決鬥吧……在學校中畢竟是不好的……」蘇默沉吟了一下,決定了決鬥地點,沒有理會精靈先生的反應,將一個雙面鏡拋到對方手裡,優雅的行了個屈膝禮:「那麼,我會在禁林中等待您的到來,請在二個小時內準備妥當。地點的話我等下利用雙面鏡告訴您。」然後轉身離開。

所有人只看到了堅強而溫柔的背影,卻沒有看到蘇默那隱藏在眼鏡後狡猾危險的眼神。親愛的精靈先生,挑釁一個很久沒發過脾氣但不代表脾氣很好的血族的代價,我馬上會告訴你的。

有了正大光明進入禁林的機會蘇默自然是用得很徹底,仙風雲體跟個不要錢一樣的往身上扔,然後迅速的往禁林深處走去。上次在馬車上看到的地方,還需要去驗證一下,一直沒找到機會進禁林,大半夜的也懶得出門,即使是有時間轉換器把自己的時間轉換成48小時,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扔在了法陣身上,既然有機會進來了,那就乾脆的一併解決問題好了。

一個半小時後,蘇默很是淡定的找到了一大片空地,於是決定了決鬥地點就在這裡——說實話她也覺得在一大片森林裡和號稱『叢林王者』的精靈戰鬥是件蠢到家的事,無奈話已經出口,只好想方法補救,這塊空地應該是以前自己底下附屬城堡的駐留地,現在城堡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但是殘留的微弱的黑暗力量導致了這裡很難生長動植物,就地形而言對蘇默還是比較有利的。

通知了對方地點後,蘇默掏出很久不用的蘇廂出來,因為精靈是不會死亡的,他們死亡後靈魂會自動飄回世界之樹——也就是所說的『母樹』等待下一次的重生,於是她掏了蘇廂出來,獰笑,要砍就砍靈魂,最好砍得你下輩子都記得離我遠點……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淡定了。

唔……是很久沒有動手的緣故嗎?

她坐在那裡,拿著軟布細細的幫蘇廂擦著,一邊和剛剛從沉睡中甦醒的蘇廂談笑著,毫不掩飾的嗜血的心情讓蘇廂也牽動著四周的風圍繞著她低鳴著來表達自己的愉悅。

不多時候,Edwin一身輕靈優雅的來到蘇默的面前,身上早已將繁瑣的袍子換取,取而代之的是泛著美麗光華的絲緞獵裝,背上背著一個箭筒和一柄法杖,手裡是一把雕刻精美的弓。他一臉漫不經心的看著蘇默。「我來了。」

蘇默從石頭上站起身來,身形陡然拉長,等到她完全站直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歲成年人的身形,她微笑著提起裙襬微微屈膝:「默•蘇•卡帕多西亞。」

精靈教授挑了挑眉,對蘇默從小變大這個行為不予評論,也行了一個精靈族的禮儀,很是慎重的將全名報上:「艾德文••卡利斯•西壬•賽諾爾。」

互通姓名之後就是火藥味四溢的決鬥。

蘇默持著蘇廂,Edwin拿著法杖,誰也沒有先動手,他們都需要評估一下對方的實力,蘇默先按耐不住,解放了斬魄刀。

「肆拂吧,蘇廂。」狂暴的風瞬間在蘇默的周圍形成,強度足以讓任何魔法和箭矢偏斜角度,她被風輕輕托上空中,浮空站著,數道風刃向對方襲去,血族的魔力讓她的眼睛散發出瑩潤的紅色,妖孽異常。

精靈順利的躲開了幾道風刃,卻也被暗藏的風刃拉開了幾道口子,他默發了一個水療術,將傷口治癒——果然是血族嗎?那可要注意不要流血了,血液的味道會讓血族興奮乃至狂化的。

果然,蘇默嗅著隨著風飄來的味道,一臉的享受。「你的味道真不錯。」

他冷哼了一聲,拉開弓,感受著四周風肆拂的角度,然後放箭——原本偏斜的箭被蘇默所施放的狂風吹得改變了軌道,直指蘇默。

蘇默笑著打落了箭矢:「先說好,如果你失敗的話我可是要求品嚐你的血液的……我親愛的教授。」

「休想。」精靈冷靜的發出一箭,箭劃破了風,帶著紅色的光帶,銳不可當。同時抽出的法杖迅速的劃著玄妙的軌跡施放法術,形成了一個連擊。

雙方也不客氣的你來我往,蘇默也暗暗的測試了這只精靈的能力——要殺他,不難,難就難在很難判斷這只炸毛精靈在精靈族裡算是老鳥的一群還是菜鳥的一群,若是老鳥,就算被精靈族察覺到蘇默殺了這只精靈那也沒什麼,若是菜鳥……那就有待商榷了……

蘇默出其不意的掏出了一沓描繪了初級法陣的羊皮紙,用魔力震開,數道閃電火焰土刺風刃瞬間成型,將精靈先生直接穿成了一刺蝟——果然法陣什麼的就是好用啊……就是難了點。

與人類不同的泛著清香的血液從對方的傷口不停地冒出,蘇默感受了一下喉嚨的飢渴程度,彈指揮出了一個結界,對著嚴重失血中的精靈先生微笑如斯。「你輸了,親愛的Edwin教授。」

「……噁心的……血族。」精靈的臉上失去了生氣,帶著極度的厭惡和憎恨。

蘇默蹲在他身邊,一邊做著治癒術的起手手勢,好奇問:「我和你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你用得著這樣找我麻煩?」

精靈掙紮著躲開了她的治癒術,驕傲而不屑的嘲笑著她:「拋棄了自己種族成為另一種生物,披著人皮的野獸,你殺死了那麼多的生物……我為什麼不可以厭惡你?」

「……你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

【失落的帝姬,既然你已經失落了,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蘇默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了這樣的一句話,玖蘭樞的聲音在她腦中不停地迴響著,清晰得可怕。她笑著:「既然不想要活下去,那就……死吧。」

蘇廂的利刃毫不猶豫的攪碎了對方的靈魂,連回歸母樹的機會都不再給予,光點不斷地從他身體上散發出來,那一剎那,似乎連禁林都在悲鳴。

精靈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自然……賦予了……我們靈魂……天空給予了……我們自由的……靈魂……沒有人……能夠任意……主宰他人的生命……背叛了自然所賦予的種族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裁決我?」



Chapter 87

決鬥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多月,結局以精靈教授失蹤,蘇默絕口不提為結果,於是霍格沃茨的古代魔文課停止一個學期告終。霍格沃茨有許多人都私下參與了賭局來猜測決鬥的結果,千方百計的去堵蘇默,可惜蘇默閃功一流,下了課就壓根找不到她人。

教授們當然不會就此罷休,畢竟一位精靈教授的失蹤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夠揭過去的事兒,首當其衝的就是鄧布利多,理所當然的,蘇默被請去喝茶聊天,因為Voldemort也在場,老蜜蜂沒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對著人家學院的學生用非法手段來得知詳情。蘇默木著一張臉用很官方的詞彙回答:「我與Edwin教授的決鬥已經完成,Edwin教授的去向我不知道,決鬥結果受契約保護,無法透露。」

蘇默不想說,還真得沒有什麼人可以在她那裡問出點什麼來,她本就寡淡的表情到如今也就剩下了面無表情四字,整日沉浸在法陣的世界裡倒也不想再去關注些什麼。

時間很快的過去,蘇默所掌握的法陣也一日日變多,漸漸的忘記了學習法陣的目的,一心一意的為了自己的學識的增長求知慾的滿足而感到衷心的愉悅,聖誕節的時候,蘇默如約返回了德國,沒有停留在校,與此同時,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正式成立,和Voldemort的食死徒掀桌翻臉,Voldemort倒還是悠然悠然的該喝茶的喝茶,該宴會的宴會,一點炸毛的反應都沒有。

不過英國的局勢怎麼樣和蘇默真沒啥關係,天塌了有格林德沃頂著,她只要專心於她想做的事情就好。

不得不說放假的日子簡直和天堂一樣讓蘇默過得很嗨皮——雖然她的生命是無限但一天到晚用時間轉換器也吃不消啊,一天48小時只睡5小時剩下的時間全部扔給了課業和法陣,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啊,吸血鬼也是要睡覺的好不好……

聖誕節的那天,格林德沃莊園照例舉辦了聖誕舞會,格林德沃為蘇默準備了禮服首飾,卻都被蘇默任性的拒絕了參加舞會。

「為什麼我一血族要去慶祝耶穌生日?」雖然這樣嚴厲的說著,但蘇默也不想在聖誕節這一天埋頭於法陣練習,在格林德沃臉色鐵青之下,脫下了絲綢長裙,換了一身便裝——毛衣+牛仔褲+風衣,用巫師的話來說就是純粹一麻瓜打扮,然後將眼睛顏色掩蓋成黑色,乾脆利落的出門了。

大概是因為聖誕節的緣故吧,大街上裝燈結綵,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頂著一副東方面孔的蘇默在街上東看看西看看,最終還是決定去唐人街上逛逛。一入唐人街,蘇默看著滿街幾乎都是黑髮黑眼的人群心情說不出的愜意舒心,大街的兩側開著餐館工藝品店之類很有中國特色的店面,逛了大半天,到了晚上,她也不挑,隨意找了一家館子就進去了。

這是一家川菜館子,裝潢是很古風的八仙桌和長板凳,當然,也有古雅的靠背椅,廳裡很乾淨,卻沒有一般餐廳的安靜,結朋而來的人們呼呼喝喝,雖然有些吵鬧,卻顯得很熱絡,溫情的令人心安。蘇默挑了一個單人靠背座坐了下來,紅木製成的靠背椅讓她放鬆了背脊靠在上面,舒服的眯了眯眼,不久,就有服務員把菜單遞上來。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用中文問道:「想要吃點什麼嗎?」

蘇默接過菜單仔細的一點點看下去,這裡是一家川菜館,大多的菜都是極辣的,她很自然的用中文的問道:「有什麼菜不辣的或者比較不辣的嗎?」

服務員想了下,推薦了個微辣的火鍋,蘇默想了想,就吃火鍋吧,然後點上了一堆的菜。等到菜擺上來後,滿滿噹噹的一桌,她眯著眼睛把想吃的都扔了進去,捧了一碗店老闆送的高湯,一邊喝一邊等著火鍋燒滾。

她不吃辛辣,但是她卻吃得很香,辣得她一直猛地灌水,看得大廳裡面的人都直樂,老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直說沒見過不能吃辣的還跑來川菜館拚命往嘴裡塞的人,送了她不少飲料。蘇默也很開心,一邊『嘶嘶』的張開嘴讓嘴裡的辣味散開一邊往灌水,風衣早被扔在了一邊的椅背上,毛衣的袖子撩起,一雙筷子揮舞的那叫一個歡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她笑著回答:「沒辦法啊,家裡管得嚴,平時吃不到中國菜,辣也要吃!我都快被奶酪牛肉噁心得快吐了,不行不行,老闆,我還想吃!再上兩盤牛百葉,一盤丸子,一大份羊肉!」

「好咧!」老闆指使著人把菜端出來,一屋子的人或是熟客或是第一次來,但都是黑髮黑眼的中國人,有人說著最近遇到的趣聞,有人與人划拳拼酒引得一屋子的人拍手叫好,在這裡的,大多都是無法回國過年的,要麼拖家帶口的來,要麼形單影隻的來,都趁著聖誕一起把節日過了,熱鬧熱鬧也是好的。到最後客人做滿後,廚子將菜品都做好了,也解了圍裙走出來,與老闆一桌一起吃吃喝喝,老闆有私藏的佳釀,一開心之下就拎了出來,分的不多,每個客人一杯,白酒的濃香醇厚惹得人微醺,喝下去後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蘇默也分到了一杯,慢慢的抿著,笑眯眯的和人聊著不著邊際的話,和幾個小孩子說些血族上古的趣聞——被他們當做魔幻故事聽了。一夥人鬧到了夜裡十一點多才漸漸散了,蘇默穿上風衣,然後將錢放在桌上,打了個招呼後也站起身準備走人。

「小蘇,那麼早就走了啊?不等十二點放煙花?」老闆起身招呼道,他對這個被辣得直冒汗卻依然吃得很開心的女孩子印象很是深刻,有些微醺的招呼著『下次再來,我送送你』之類的。

蘇默已然走到門口,聽到喊聲,回過身應了一聲。「張叔別送了,回去吧,外面冷。這裡離我家有些遠,就早些走了。」

「小蘇你穿得那麼單薄不冷嗎……」店老闆嘀咕著,也沒有推遲,轉身往回走。「小蘇你路上當心……」

「好,我知道了。」蘇默微笑著推門出去,想了想,彈指布了個鎮宅旺財的符和一個小型的感應結界,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

此時唐人街上還有人正在狂歡,各種小攤販擺滿了街道兩側,四周的店面裡也不時有談笑聲傳來。她沒有扣風衣,呼嘯而來的風將她的衣擺捲起,蘇默微微一笑,將手□口袋,壓住了翻飛的衣袂,悠閒地開始逛起夜市起來。

似乎是因為她的東方面孔的緣故,小攤販們也格外的熱情,蘇默買零嘴的時候,小攤販們還多給她一些,熱騰騰的食物塞在她懷裡,她也不忌諱的接下了,一邊走一邊吃,倒也不覺得如何的沒有風範,如何的失禮。

十二點的鐘聲準時響起,天上霎時開滿了各色的煙花,蘇默站了一個地方駐足,抬頭看著絢麗的風景。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將手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扔進空間戒指裡面,慢慢地朝回去的路上走著。

她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她似乎什麼都沒想,卻又似乎什麼都想了一遍,迷茫而混亂的大腦中很多事情都在不停地翻湧出來,在意的不在意的人一個個的出現,到頭來,身邊最終還是只有自己。

蘇默舉起自己的手細細的看著,那個吸血鬼親王曾經說,看到她的手就知道她也是血族,她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五指纖長,指甲圓潤,帶著一個簡潔的銀戒,除了比普通人蒼白了點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麼那個梵卓族的小孩兒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算了,不去想它。

漸漸地,路上的人少了起來,蘇默也不在意,感應了格林德沃莊園的位置,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回走著,現在的話,莊園裡的宴會應該還沒散,她不想去那一群貴族中被糾纏詢問。

天空不時傳來爆破聲,五彩斑斕的照花映亮了半邊的天。

蘇默想了想,也不怕髒,在路邊坐了下來,很純潔的懷抱主神抬頭望天——宮鬥什麼的真的不適合她,她還是比較適合直來直去的風範,對著玖蘭樞三個月感覺跟個過了三百年似地,一不注意就被算計到了——她不聰明,但是她也不喜歡自己每一步都被別人算計好了的感覺。面對那種聰明到妖孽的人,她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默突然神色一動,愣了一下,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唐人街那家川菜館子面前。

她看了一眼時間,早晨五點五十分,因為昨天通宵狂歡的緣故,唐人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清冷寂靜的樣子和四五小時之前的熱鬧喧嘩成了明顯的對比。

她走上前,推開了川菜館子古色古香的大門,裡面橫橫豎豎的躺著不少人,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香味和肉香味。

有個人從店裡面走出來,蘇默輕聲喊道:「張叔?」

那人抬頭,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和藹的說道:「是小蘇啊,你怎麼又回來了啊?有東西忘在我這裡了嗎?」

她應了一聲,呆呆地看著店老闆。

「小蘇,你看著我幹嘛呀?老張我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好看的?」張叔笑了笑,然後順著蘇默的眼光向後面看去,接著說:「那幫不爭氣的,才喝了這麼一點……」

「小蘇,別看了,趕緊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家的通宵對皮膚不好……趕緊走吧……」張叔抓住蘇默的胳膊,然後把她往外面送,唸唸叨叨著說:「趕緊走……趕緊走……老張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就不送你出去了……諾,沿著那條小路,趕緊回去吧……」

悠于 2015-1-19 18:58

Chapter 88

張叔抓住蘇默的胳膊,然後把她往外面送,唸唸叨叨著說:「趕緊走……趕緊走……老張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就不送你出去了……諾,沿著那條小路,趕緊回去吧……」

蘇默沒有動,她輕聲問:「張叔,發生了什麼事?」

張叔依舊念叨著:「小蘇趕緊回家吧……外面不安全……」一邊說著,一邊把蘇默向外推,大力的難以置信。

她伸手握住張叔的手,再次問:「張叔,發生了什麼事?」

「小蘇,聽我老張一句話,趕緊回家吧……就當沒來過這裡……」店老闆木然的臉色帶著一些灰青色,蒼白得駭人。此時,那個和蘇默聊得很來的服務生也走了出來,對著她說:「小蘇,趕緊回家。」

陸陸續續的有人從地上爬起來或者從內間裡走出來,都是剛剛一起吃飯談笑的客人們,他們對著蘇默說:「小蘇,回家……不要再來……」

蘇默狠狠地咬了咬唇,那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憤怒和無力,她冷笑著問:「張叔,告訴我,在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事!」蘇默漆黑的眼睛慢慢的開始褪色,恢復成了本來暗紅的色澤,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蘇默什麼都不會,這點事還是能夠做到的……」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慢慢地圍過來一圈人,都是雙黑的東方面孔,老女老少都有,他們帶著蒼白空洞的神情,伸手推搡著她,讓她走,讓她不要再提來過這裡。

【蘇默,離開這裡。】主神的聲音驀然響起。

『我做不到。』她用靈力柔和的震開想要推她離開的手,固執的問:「誰能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命運,他們都是注定了的,因為你在,所以『規則』 已經把這個時間推遲了,立刻離開這裡,否則的話不排除『規則』把你一起抹殺。】

【不想死,就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就這樣子離開……明明幾個小時前大家還開開心心的過節不是嗎?』

【這件事你一向做得很好,為什麼偏偏今天犯傻呢……開啟隱藏支線任務:五分鐘內離開唐人街,以街口石獅子為界,成攻任何獎勵,失敗,抹殺。】

『……』蘇默看了一眼蒼白的大家,順著張叔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她沒有再回頭看,她怕她再回頭看她就走不了,只要再看一眼,她覺得自己絕對會衝回去的,擋在她面前的哪怕是主神,哪怕是『規則』!

在踏出唐人街的一剎那,主神的提示音傳來。

【倒計時三分二十一秒,成功完成支線劇情。】

【蘇默,不要回頭,就這麼走掉。】

【你一向很理智,你該知道怎樣做才是對你最好。】

蘇默沒有動,但是也沒有回頭。

【絕不要回頭,丫頭,聽話。】

她還是轉身了,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她問:『……會發生什麼事?』

【1959年12月25日凌晨五時左右,位於德國柏林的唐人街發生大型瓦斯爆炸事件,死亡人數高達792人,其中774人為華人……】

彷彿是為了應證主神的話一樣,在主神話落的瞬間,唐人街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巨大的氣流將四周的建築全部掀翻,那裡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蘇默旁邊的一對石獅子被震成了碎塊,爆炸氣流在她身前被無形的東西劈開,灼熱的氣浪在到達的前一刻便被天青色的衣袍隔絕在外,自動形成的冰圈把蘇默很好的保護在裡面,蘇廂一手攬著蘇默,一手持著劍刃,身不著地的抱著她退後了幾十米,不斷形成的冰牆阻擋著襲來的滾滾熱浪和持續爆炸所產生的衝擊力,然後被融化砸垮。「主人,請當心。」

蘇默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任由蘇廂把她帶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她死死的盯著唐人街的方向,她看見了一個個的靈魂扭曲了面容,面貌肢體都變得慘不忍睹,穿著黑袍斗篷看不清面容的死神們遊走在火場裡,將他們一個個的鎖起來,然後把他們交到了一個明顯是東方人的手裡。

那些靈魂裡有茫然的跟隨著鎖鏈慢慢走著,不斷有人變得渾身漆黑或是面容扭曲,他們張開嘴無聲的慘叫著,或許普通人聽不見,可是蘇默卻確確實實的聽見了那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有個兒童的尖利的叫聲尤為刺耳,他哭著喊:「媽媽,我疼……」

接過鎖鏈的東方男子數了數鎖鏈中的靈魂的數量,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看向了蘇默的這個方向。

她看見這個男子微笑著指著她,然後問旁邊的同伴:「這個人不是嗎?」

有一個死神飄了過來,剛剛靠近卻又立刻退回了原地,蘇默聽見他機械般的告訴東方男子:「不,她不是。」

「那麼少掉的那十幾個靈魂在哪?」

一個死神指著一片火海說:「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進不去。」

男子走了過去,揮了揮衣袖,那裡的火焰頓時全部熄滅了,他饒有興趣的蹲下身檢查這一片廢墟,翻檢了許久才從這一片焦炭中拿出了一塊還閃著微弱銀光的瓦,瓦上面有銀色的字跡,他驚奇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一戶人家還有修真者庇佑,唔……鎮宅旺財……」

蘇默盯著那裡看著,看著男子將瓦片收進衣袖,然後那裡顯現出十幾個身影,他們都已經被燒得只剩下了一個漆黑的樣子,幾乎看不出人形——是張叔,服務員,還有那些個在館子裡吃飯的幾人。

男子數了數數量,然後和死神們交代了什麼,領頭的死神點了點頭,回答:「剩下的數量我們會在三小時內交到你手上。」說完,死神們四處散去。

男子甩了甩鎖鏈,將他們全部鎖起,然後微笑著走向蘇默。

蘇默看著他身後那些不成人形的靈魂們,沒有說話。

男子笑了笑,將瓦片掏出來,抬起手遞向了蘇默。「這位小姐,這個東西是你的手筆吧。」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蘇默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伸手接過。

男子也沒有勉強,垂下手,微笑之間有種溫文如玉的感覺,他繼續問:「今天推遲的時間也是因為你?」

「是,因為我出現在了這裡。」蘇默也微笑了起來。「我還不該死,所以他們的時間硬生生的被我推遲了。」

「那倒沒什麼……」男子輕笑道:「只是以後這符還是少用為好。」

「……」

男子看得出蘇默的疑惑,柔聲回答道:「這符本意是好的,鎮宅、旺財,我也有幾百年沒有見過如此利落的手筆了——你也是修真的,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做過猶不及……」他指了指那幾個被燒成了黑炭狀的魂魄,繼續說:「他們本來可以不用被燒成這樣的……你的鎮宅讓他們的魂魄無法及時逃離火場,所以他們被硬生生的困在了裡面燒成了黑炭……」

「你明白嗎?——魂魄也是會受傷的……你為他們祈求的福緣他們無福消受,連靈魂都被燒成了這樣,火場污濁之氣進入魂體,他們只能靠不斷的輪迴來修補……」

蘇默乾澀的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男子很溫柔的說:「只不過他們三世輪迴都會夭折或者受盡苦難而已……三世……不多,你不必擔心,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這已經不是一個適合出現非物理現象的世界了……」男子很耐心的解釋:「不是修真者不願意給予幫助……而是他們已經無法承受那樣的福緣了……上天注定了他們沒有這個福緣,也沒有能夠承受意外之喜的功德……」

「所以我小小的私心給予的幫助,讓他們用三世苦難來償還?」蘇默很冷漠的接下了下半句話。

「應該說,你的出現,並不在天道計算之內……這個世界每一秒鐘都會產生翻天覆地變化……那麼五個小時,八個小時呢?產生的波動被打亂的命運會用他們的功德氣運來抵消的……啊……他們回來了……」男子微笑著轉身去接收死神們帶回來的魂魄,那片黛青色的瓦片在他指間成灰。

一些死神們將新的屍身投入了火海,頓時又響起了一片慘叫聲。

男子突然轉身,對著蘇默溫柔笑道:「不要再看了,女孩子看這些不好。」

蘇默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一場悲劇。

她不會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抵消張叔他們的三世苦難,若是命運能改,那麼這些已經離開唐人街的人又怎麼會被抓回來重新扔入火場呢?

她選擇看下去,這是她的錯誤,她的一念之間打亂了無數人的軌跡,害了幾百人不止一世的苦難,她必須看下去,這是她的錯誤——

她必須承擔。

蘇默看著男子收齊魂魄,微笑著向她道別,然後是死神們的消隱,再然後是從天空中落下的雨滴,淅淅瀝瀝的,悄然無聲。

火焰依舊燃燒著,一點泯滅的意思都沒有,雨滴被蒸發成滾燙的水霧,瀰漫在四周,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蘇默站在霧氣中,蘇廂為她組建了風與冰雪的屏障,隔絕了滾燙的水霧和氣浪。

「蘇廂,我是不是很沒用?」她看著前方——縱使前面什麼都看不到。

「不,您很好。」

「只不過……有些東西,我們都無法反抗而已。」

是嗎?我們都無法反抗而已……真是……令人安慰的一句話。蘇默轉身,凌厲的魔力劈開了大片的霧氣,為她清出一條走道,她沿著走道走出了唐人街,走出了那片區域。

天空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因為離開火場而越來越低的溫度,小雨成了飄零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

她沒有撐起屏障,任由雨水和雪花砸了她一身。

走了一會兒,蘇默突然覺得自己累了,一點都不想繼續走下去了。

她抱著膝蓋靠坐在牆邊,屋簷為她擋掉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風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依舊肆無忌憚的落到了她身上。

【丫頭,忘了這件事。】

『不。』

【忘了,它會是你的心魔。】

『心魔就心魔吧,留著它好了。』

【你都已經走到了這裡了,忘了它,只有忘了它你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覺得很可惜的。】

『……不。』

『我不會忘記它的。』

【不過就是幾個卑微的人類!你沒有必要記得他們!】

『……』不過就是幾個卑微的……人類。

【你沒有殺過人嗎?!不過就是燒死了幾個人,你需要這樣的傷心嗎?!】

『……』是啊,又不是沒有殺過人,她殺過的人中又不是沒有無辜的,何必記得如此清楚。

眼前突然一暗,頭頂的風雪被遮住,蘇默抬頭,有一個很斯文的男子一手提著一些果蔬,一手撐傘,他彎著腰,米白色的毛衣看起來溫暖而舒適,他輕聲問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Chapter 89

「我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嗎?」男子撐著傘為蘇默擋去了大半的風雪,蘇默抬頭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怪物似地。

男子似乎被她血紅的雙瞳驚到了,轉而苦笑了一聲,解釋道:「你看起來沒有可以避雪的地方,我是教堂的牧師,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跟我去教堂暫避一下風雪——真是糟糕的天氣不是麼?」說完,他放下手中的購物袋,然後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

蘇默搖了搖頭。「謝謝,不過我想我不需要。」她起身,拂落了身上的雪花,她的手襯著黑色的風衣雪白的刺眼,恍惚之中似乎和雪花融為了一體,男子瞳孔一縮,微笑依舊,卻微微地向後退了兩步。

蘇默走出屋簷下對的陰影,也不想掩飾什麼,一個屏障釋放出來,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傘將風雪擋去。她把手插-入風衣的口袋,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微笑著對著那個牧師說:「親愛的牧師先生,聖誕快樂,以天父之名,祝您平安健康。」說罷,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銀質的十字架,然後在上面輕吻了一下。

她肆意的笑著轉身離開,不去理會身後那個男子臉上古怪的神色。

不知怎麼的,蘇默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罷了,既然都已經賣身給了主神,還管什麼死不死的問題,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還不是主神一句話說了算,既然想了會難受會困惑會無法堅持下去,那麼她還想它做什麼?給自己找麻煩?她只要乖乖的按照那個什麼神設定的路途一步步的走下去,他有什麼意圖都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反正這種生活……

也不過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罷了。

【蘇默,不得不說,你心態好得讓我擔憂。】

『恩?』蘇默慢慢的挑眉,眼角眉梢透出了滿滿的肆意風流。

【不,沒什麼。】

『我那麼聽話你們應該覺得幸運。』

【……的確。】

『那麼你的話我暫且當做是讚美收下了。』

【……】

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前方的中世紀風格的馬車,一臉不甘不願的銀發的羅伊充當著管家這一角色,向蘇默行了一個禮,說:「殿下已經等待您很久了。」

她點點頭,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小姐,請等待一下,似乎有麻瓜看見了我們,我去處理一下。」

蘇默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個溫柔的牧師依舊看著她的這個方向,她擺擺手。「沒事,隨他去吧。」

「……是。」

「蓋特勒,你有事找我?」蘇默剛剛回到莊園就被格林德沃叫人拉去了書房,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嗯。」格林德沃皺眉道:「本來我不想麻煩你的,但是我派人交涉後無果,也只好來找你了。」

蘇默挑眉。「什麼事?」

「塞拉被血族抓走了,據調查應該就是上次來襲擊莊園的那幾名沒錯。」格林德沃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是否能夠幫我去交涉一下呢?」

她端著剛剛送上來的奶茶喝了一口,溫暖的液體進入胃部,讓她感覺好受了不少。「唔……她終於被抓走了啊。」

「什麼意思?」他見蘇默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也沒什麼。」蘇默攤手表示無辜。「你的那個情人是個血族。」

「上次看到她嚇了一跳呢……她居然喜歡你……她似乎還沒有成年,是私逃出來的……」她拈了一塊點心,頗有閒心的往上面抹奶油和果醬。「喜歡上人類的血族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但是喜歡到了還是個幼崽就私逃出來和情人在一起我倒是沒有見過——啊,抓她走的應該是她的家長,你也不必擔心,沒什麼大事的。」

「真的?」格林德沃撐著頭看著蘇默。

「你女兒在未成年的時候逃家和情人私奔是怎麼處理的她就是什麼後果。」

「禁足,還有……」殺了他的情人。

蘇默見格林德沃突然冷峻下來的臉,有些幸災樂禍地聳肩。「所以說你要當心了,最近別出門就好了,過一段時間自然而然不會來找你麻煩。」

「……我約了阿不思決鬥,後天。」

「……」+皿+凸,劇情君怎麼突然拋出來打醬油了啊喂?!主神我需要解釋啊解釋!

【劇情不是沒有,只是被很多蝴蝶扇得不知道到哪去了,隨時冒出來都是有可能的,不是我的問題啊你別遷怒我呀小蘇默~~╮(╯▽╰)╭】

『……』

【ma~~既然劇情君來了你就順便賺外快好了……】

【開啟支線劇情,『拯救公主塞拉』,限時三十六小時,成功獲得A支線劇情,三萬點生存點獎勵,失敗則扣出二個A支線劇情,六萬點生存點。】

『……TNND我為毛要去救公主啊?!救公主那是騎士的責任關我毛事!』

主神繞著蘇默轉了一圈,機械合成音居然聽出了明明白白的涼涼的幸災樂禍的意思:【三萬點,A支線,不止一毛錢的關係了,是很多毛。】

『……把人救出來後就沒事?』

【當然……不是。】

【救人,然後搞定血族那方面確定不回來殺格林德沃——我先聲明,格林德沃死了你會很慘。】

『……』+皿+凸

蘇默清清嗓了,問道:「那小姑娘你很喜歡?」

「好吧,我去救。」也不等格林德沃回答,蘇默率先說了下去,然後起身走人。「我先去吃點東西,二天之內絕對把你小情人帶回來,你這兩天別出門就OK。」說完,逃也一樣的閃身出門。

格林德沃神色古怪的看著蘇默的背影,雖然他不想塞拉出什麼事,但也沒有熱切到要把人從人家家裡搶回來的地步,卡帕多西亞這位陛下真是難以理解啊難以理解……

活了有些年頭的蘇默壓根沒想到自己還有闖人家空門的一天,通過主神的指路她瞬移到人家城堡的法陣外,然後分析對方城堡的守護法陣構成,在自己身上施放相應的相容陣法讓她得以安然進去不被守護法陣排斥——該說法陣果然是好物嗎?如果不是練了半年多法陣,還真沒有這麼簡單就能進去——其實拆房子也行,拆了房子自然就可以進去了,不過她沒興趣去拆別人的房子就是了。

【親愛的騎士小姐,你的公主在最東面的高塔之上~~~】

『……』蘇默很淡定的無視了主神詭異的語調,往自己身上加了仙風雲體術然後開始往塔上衝。

【蘇默,小心,人家老爹在她房裡,正教育著呢……】

『那個肖恩……唔什麼名字我忘記了……塞拉是他女兒?』

【此親王非彼親王。】

【梵卓一族的親王殿下,丫頭你自己小心。】

『……』

於是等到蘇默踹門進去的時候,人家親王殿下正坐在一邊狀似很悠然的在放魔壓壓迫女兒,見到蘇默踹門進來,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個魔法扔了過來,蘇默嘆了口氣,得,反正也要見個面,於是不閃不避的接了下來,然後甚為優雅的倚在門框上。「梵卓族的親王,初次見面,我是你女兒情人的家長,這次來是為了他們兩的事情。」

「塞拉的情人是個巫師。」那個很沉穩很有威嚴的親王殿下冷笑著道。

「好吧……」蘇默有些無奈,為毛自己會惹上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啊啊啊——「不管怎麼說,我的確是為了他們的事情而來的。」

「?很好。」親王殿下輕輕的鼓掌,顯然是怒極反笑。「暫且不提你擅自闖進城堡的事情,說說看你想怎麼解決?」

「父親!」塞拉站起身來想說什麼,卻被她爹直接吼了回去,於是支吾著不敢再出聲。

蘇默撇嘴,「辦法就是放塞拉走,他們兩個在一起膩歪了自然就分開了。」

「?我為什麼要答應,只要殺了那個巫師一切不就完了……」

她嘆氣:「有我在,你要殺他估計有點難度。」

……………………………………

從城堡裡出來,蘇默幾乎是一邊走一邊低咒。『再碰到這樣的老狐狸我就別活了,買根面條上吊算了。』她和那個梵卓族的親王簽下了不少不平等條約,才總算讓塞拉自由了,取消了對格林德沃的格殺令。

【……你自己不肯動腦筋怪誰?】主神也覺得囧囧有神,勾心鬥角一類的蘇默又不是沒試過,就算沒天分那麼多年都活下來了這點東西還不會怪誰?!分明就是混吃等死不肯動腦筋!

『……怪你。』

【滾。】主神的這個『滾』字拖得很長,語調淡定悠然的很,凸顯出了它對蘇默萬分的鄙視。

『傲嬌了。』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前面的那位小姐,請等一下。」

蘇默走著突然聽到了有人喊她,就停下了腳步,回頭問:「有什麼事嗎?」

喊住她的是一個漂亮而幹練的女人,一身職業套裝,頭髮嚴謹的盤著,身後跟著四五個男子,看得出來應該是屬於手下一類的,她推了推眼鏡,很職業性的問道:「我是國家安全局的M,關於今早唐人街發生的大型瓦斯爆炸我想我需要詢問你一些有關的事情,能跟我們走一趟嗎?」

蘇默著實愣了一下,抬頭四顧,才發現自己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魔法界,站在了柏林的一條主幹道上,她再看看站在身前的自稱『M'的女人,原來德國的國安局很彪悍啊,連她隨意的走在大街上都能夠抓到她……

M抿了抿唇,似乎看得出來她在疑惑什麼,開口道:「我並沒有監視你,遇到你只是湊巧而已,我希望你能夠跟我走一趟,我知道你似乎有些……異能?」

蘇默歪了歪頭,苦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真得只是瓦斯爆炸而已……命裡注定,誰都逃不掉——這就是我的答案。」她頓了頓,身影瞬間消失在M面前。

「等下!」M大叫,卻發現這個神秘的女子已經消失了,但是神奇的是居然除了他們都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蘇默隨意的轉移了一個地方,剛剛放鬆下來的背脊卻瞬間緊繃了起來——有幾隻長矛正抵著她,幾個明顯的能量團正蓄勢待發的對著她。

「這位血族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同時,她接到主神傳來的消息。

【支線任務,『拯救公主塞拉』任務失敗,公主塞拉確認死亡,失去2個A支線劇情,六萬點生存點獎勵。】



Chapter 90

【支線任務,『拯救公主塞拉』任務失敗,公主塞拉確認死亡,扣除2個A支線劇情,六萬點生存點獎勵。請注意,當生存點扣至負值時,輪迴者將被抹殺。】

『主神,你丫的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蘇丫頭,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沒有確定完成任務你就敢走人?你就不能耐心點等這個塞拉安全回到格林德沃身邊再離開?】

『……對不起,我的確大意了。』

「喂!發什麼呆,快進去!」一個手提一把長劍的騎士粗魯的罵道,蘇默淡淡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愣了很久,尷尬的把手放下,始終沒有勇氣去把蘇默推進去。

蘇默皺著眉看著前面的東西,這是……一個籠子?「你們想……用這種東西來關押我,然後用直升機吊著飛?**!你們不知道這種天氣在高空飛行會凍死人的嗎?!」她看著上面刻滿了光明系符文的籠子,旁邊三個紅衣大主教蓄勢待發的魔法,空間鎖定,沾滿了聖水的冷熱武器,還有不知名的自動扣在她手上的抑制她魔力的手環,再笨也知道她掉進了一個陷阱,還是一個足夠嚴密足夠力度的陷阱——是誰在後面設計她?

她為了躲開國家安全局的人進行了不定點的空間轉移,然後在她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在一個布了禁魔法陣的地方,身邊無數穿著銀甲的騎士用刀劍指著她,足夠組成一個連的光明牧師用法術鎖定她,裡面還包括了三個紅衣大主教,最後方還有幾個拿著對血族武器的熱武器,想再次發動瞬移卻發現空間被鎖定了,一時的愣神居然被手上的這個環給套住了,魔力的運行連帶著真氣都徹底被封住了。

這樣的佈置把所有可能的反應都封死了,如果被困的不是自己,蘇默幾乎想鼓掌來讚嘆這個設計了——她本來就不擅長設計這一類東西,雖然她會,但是更多的時候她都是用武力直接解決問題而不是智力。

「別廢話,血族小姐,除非你想試試聖水的味道……」一個紅衣大主教陰陽怪氣的斜眼看著蘇默,一個會巫師的移形換影且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行走的血族的確值得出動了那麼多人來抓捕,尤其是在她犯下那麼大的案子的時候,不得不說,這個該死的吸血鬼的確要比他至今為止見過的吸血鬼都要強。——因為教廷並沒有獲得巫師界的反移形換影的技術,所以只好由二名紅衣大主教聯手施展了上古的空間鎖定,真是大材小用了。

——該說蘇默果然是很霉運嗎?別人歪打正著的把蘇默閃人的路給封了,如果是反移形換影咒的話壓根就防不了她的空間轉移。╮(╯▽╰)╭

蘇默挑眉:「你就是把聖水給我灌下去我都不可能進去。」她又不是動物,進毛籠子,關進給人觀賞啊?這是原則問題,怎麼說沒用。

聖水是光明元素的濃縮液化體,給一個血族淋到了絕對是非死即傷,即使是全勝時期的蘇默被淋到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是難受是免不了的,現在如果給她直接灌進去……食道和胃部大概會被灼傷吧……但是她雖然是吸血鬼體質,但是身體裡也只是黑暗元素佔得比例比較多而已,還有一部分靈力真氣之類的,所以她淡定的得出了聖水灌不死她的結論。

那個紅衣大主教也不客氣,直接把一瓶聖水從頭給她澆了下去。蘇默眉毛都沒動一下——似乎時代過去了連聖水質量都下降不少,很氣死人不償命的問:「你潑的什麼?礦泉水麼?」然後她很厭惡的抖了抖水珠,一臉『你真噁心』的樣子。

所有人都愣了愣,連潑聖水的那個大主教都把裝聖水的瓶子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然後很傲慢的讓人把蘇默推進了直升飛機裡,她見沒進籠子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沒多反抗,乖乖的坐進機廂裡。

【蘇默,努力逃掉,如果達到教廷你要走就麻煩了,他們正在把你帶到梵蒂岡去。】

『……我知道,我還沒有被人切片研究的癖好——我正在努力破解這個該死的環!什麼鬼東西!』蘇默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副『我正在休息,不要打擾我』的臉色,旁邊的騎士先生們看見她正在休息也略微放鬆了點——「還當是什麼大人物呢,還不是都沒來得及放抗就被抓住了。」

有一個穿著黃金盔甲的騎士——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聖殿騎士,他啐了一口,鄙夷的道:「骯髒的吸血鬼。」隨後幾個人就開始談笑起來了,大多話題都圍繞著吸血鬼如何的荒-淫無恥卑鄙下流,然後順道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蘇默。

和他們同艙的一名主教和幾名法師沒有說話,都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對於騎士辱罵蘇默的話就當沒聽見,有時還插上幾句。

蘇默微微睜開眼睛,暗紅色的眸子裡流光暗轉:「都閉嘴。」

因為她魔力被鎖的關係,教廷的人並沒有給她上上其他的枷鎖束縛一類的東西——血族離開了魔力幾乎就等於失去了反抗能力,因為幾乎所有的武力都需要魔力作為原動力。只見她一臉淡漠閒適的靠坐著,雙腿交疊,還真看不出什麼階下囚的意味來,上位者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氣場壓得人都喘不過起來,一時居然沒有人敢再出聲。

蘇默的耳邊清靜了,滿意的再度閉眼忍著強行運轉靈力的痛楚去查看禁魔手環的結構,這個手環也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東西還真不好破解……難道要靠著體力硬闖出去?天啊這裡是高空啊啊啊啊——

「切……囂張什麼……」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但是沒有人回應,機艙裡再度安靜了下來。

不久之後,蘇默被人強硬的拉起,換了一架飛機後被安置在客房裡,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把躺椅,一個桌子,桌子上有一盒紙巾,四周都設有監視器和銀質的物品,也沒有窗子。她想了想,脫掉了風衣靠在了躺椅上,閉目休息,繼續她破解手環的大業,似乎是考慮到怕她有體力逃走,沒有人來給她送飯或者水。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默睜開眼睛,放鬆緊繃了許久的身體——再繃下去就該抽筋了。

『主神,有辦法幫我打亂這個手環的能量排序嗎?』

【很遺憾的告訴你,不能。】

『……』

她走到桌邊抽了幾張紙巾,輕輕從頭開始擦拭,說聖水對她沒傷害那絕對是騙人的,剛剛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本來就很痛了也沒注意,現在放鬆下來才發現皮膚上的灼熱感很強烈,仔細摸了摸臉感覺沒有什麼燒焦發黑的跡象,萬分的感謝現在是冬天,穿得多,被淋到的也就裸-露在身體外的部分和領口往下一點的的皮膚。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對著監視器說:「給我一盆乾淨的水。」打死她都不信沒人看著顯示屏監視她。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一個騎士端著一盆水進了房間,把水放在了桌上,轉身準備離開。

「謝謝。」

那個騎士顯然沒有想到一臉傲慢的吸血鬼會對叫停的騎士道謝,停下了腳步,回頭說:「不用謝。」下一秒,這位騎士先生被很不客氣的蘇默給打昏了。

「卑鄙的吸血鬼……」

蘇默聳聳肩,取過對方的佩劍。「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你的確真相了。」她轉身對著監視器燦爛的微笑著揮了揮手,做出『byebye'的口形。

【外面至少有五十個聖騎士等著你,要加油……】主神涼涼的諷刺道。

『囉嗦。』蘇默順手揮了揮劍,蘇廂因為靈力被封的關係出不來,於是只好用這個了,希望自己沒把純劍術忘記太多。

事實證明,蘇默的本能還算是不錯,至少幾年的疏忽沒讓她把怎麼砍人都忘記,承自仙劍蘇家的劍法夠狠夠辣夠一擊斃命,暗殺潛行的步伐踩得也算是勉強,在暗殺了七八名光明法師和十幾名聖騎士後,她終於抓到一個機會搶了一個降落傘包打開機艙跳了下去。

急速下降的途中,蘇默有點憂鬱的看著飛機,如果能放魔法就好了,一個哪怕是最低等的火球術過去都能來個機毀人亡啊……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忍著劇痛強行運轉靈力從空間裡挖出了幾張法陣,用靈力震碎了扔了過去,幾道閃電瞬間被召喚而來,劈在了機翼上。——雖然很痛,但是真TMD值得!

教廷一次性損失了三個紅衣大主教以及五個聖殿騎士以及其下小隊還有法師們看來教皇那老頭子也該氣的吐血了,這個消息所造成的連鎖的勢力劃分,利益關係足夠他們忙一段時間而沒空來找她麻煩了。

當務之急,是把手上的那個該死的混球的手環給弄下來,她的笑容瞬間陰暗下來,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深沉和冰寒。在後面算計她的那個人,你就期待著最好永遠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蘇默解開降落傘落入海中,任由自己慢慢的下沉,她需要一個難以被人尋找的安靜的地方來稿定這個該死的環,同時好好的思考一下究竟怎麼來應對一個同時擁有『力』、『智』還有『勢』的敵人——或許不止一個?

多虧了吸血鬼屬於半個死人不需要呼吸的特點才沒讓蘇默淹死在海裡,四周的海獸本能的避開了蘇默的所在,她閉上眼睛安靜的躺在海底開始調動微弱的靈力去衝擊手環上的法陣缺口。

……………………………………

「唔……」,蘇默血氣上湧,強制運行靈力的後果體現了出來,萬幸的事是她終於在耗盡最後一點靈力之前把手環的法陣破壞,但是靈力和魔力的陡然恢復運轉也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蘇默,不能吐出來,絕對不能把血吐出來,吐出來了你就準備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抹殺吧!】在蘇默把淤血吐出來之前,主神的聲音突然傳出來,她反射性的按照他的話把血液嚥了下去。

臥槽,疼!傷勢瞬間加重了幾分。

雖然知道主神這麼說很對,但是她還是很想把主神拖出去輪了——疼疼疼疼啊!!!

『兌換魔力穩定劑和修復身體藥劑。』

【共需要3000點生存點,是否確認兌換?】

『確認。』

喝下了調理藥劑的蘇默總算是好多了,浮出水面,果然,海面和岸邊有很多人在搜索,為自己加上浮空術脫離水面飄上半空,剛剛恢復的魔力毫不掩飾的激盪而出,法杖挽了個印,一手舉平,冷笑著念道:「烈焰燃雷。」

蘇默也是被逼得狠了,一出手就是復合火雷屬性仙術,來到這個世界後處處都受到無形的限制,對著綁架她的教廷的人,她還能忍得下去才有鬼了——反正是他們先動手的,她這個算是正當防衛。飛下去抓住一個似乎是高層人員的人。「攝魂取念。」

不過很可惜,這個人所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接到通知說是有個高危血族掉落在這片海域,要他們展開搜索然後把人交給來接應的樞機主教大人。

也就是說,這裡的教堂裡還有一隊人馬……蘇默下手再度施放了一個雷動九天,頓時海面上和海岸上瀰漫著烤肉的焦香氣。

靈力感知開啟,樞機主教的話應該能夠感知到確切的地點,大量的光明元素的聚集就像黑夜裡的探照燈一樣明顯到了極點,卻也發現一朵黑色的印記開始向她這個方向移動。——是純血親王嗎……該死的忘記了還有塞拉那個純血公主死亡的事情。

光明元素的聚集體以及黑暗的聚集體都像她這個方向移動,最遲十分鐘之內就會遇見她,毫無疑問,兩邊絕對都是來找她麻煩的。

正面應對,就要雙方作戰,同時應付來自黑暗和光明的衝擊以及未知的後援。

逃,可以暫避鋒芒,修養自身,暗中去調查背後指使,雖然未免太過……但是以現在的狀況來看,逃,才是最為理智最為妥當的辦法。

是戰?還是逃?

It is a question。。。。。。

悠于 2015-1-19 19:00

Chapter 91

脫下濕透了的風衣隨手扔進海面,魔力蒸騰之間身上的毛衣已經恢復成落入海底之前的乾燥溫暖。取出一瓶天仙玉露灌下,尖銳到疼痛的清醒地感覺讓蘇默昏沉的腦子一緊,打了個激靈,從頭冷到了腳。

逃跑啊……開什麼玩笑?若是被人知道了還不是要笑死她了……

況且……她為什麼要逃?她根本沒有理由要逃……來,就來吧,既然來了,就要做好形神俱滅的準備……

漆黑而華美的鐮刀出現在她手中,比她人還要高出一些的鐮刀輕若無物的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圓,為自己布上了七八個狀態,抬手為鐮刀漆黑的刃上抹上了一層藍光。

「偉大的黑暗之神,請傾聽您的子民的呼喚。」蘇默左手劃了一個朝拜的手勢,右手不停地變換法印,輕聲吟唱道:「以我的生命為橋樑,以我的血液為祭禮,以我的靈魂定為永恆的契約,以您之威能,抑制我所有的敵人!」一個以她為中心的無形的結界漫延了出去,強制削弱靠近她半徑100米範圍以內所有生物。

她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分鐘就會見面,於是再度吟唱了一個大範圍削弱法陣,以靈力為基礎,吟唱出一個光明系的守護魔法也不是那麼困難。

剛剛做好準備沒幾秒鐘,一個光明系的魔法就呼嘯而至,照亮了已經暮色昏沉的天空。同時,一片齊刷刷的著著黑色禮服的男女出現在另一方,帶頭的,自然是痛失愛女的梵卓族親王殿下。

親王殿下冷笑一聲,率先舉著一把劍就衝了上來。

很好,連怎麼說話都不用考慮了,直接開打。蘇默對於這點倒是很滿意,直接解決是個不錯的方法,不用和他們討論究竟是誰對誰錯。深淵之鐮毫不客氣的沿著周身一劃,清空了一片圍過來打算近戰的人。

她沒有費力去腰斬他們,鐮刀上沾著的毒足夠讓他們爬不起來了。

周圍一個大型光明法術的聚集讓蘇默毫不猶豫的縱身避開,砸上了對面的血族們,現在的血族們可沒有她那麼好的抗力,只見三四個美人的直接成了焦炭。

蘇默趁著一片愣怔的空當微笑著吹了聲口哨,邪氣逼人。「流星火雨。」

大片的從天而降的火球攻擊面積覆蓋了下方的所在,蘇默沒有理雙方直接開戰互毆的近戰系們,瞬移到法師群中開始了屠殺。

自己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智能BOSS,面對了兩個世仇大幫派的帶團圍毆,自然是趁著空當先把這群主職神父牧師副職光明法師們幹掉,沒了醫生補血加守護,這群近戰系不愁打不死——就是屬性是小強她都要打死他們!

沒有了戰士保護而只靠著一層魔法結界防禦的法師們輕易的被蘇默一鐮刀劃破了結界,連魔法都必要發動直接砍殺,等到騎士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這些法師們殺得差不多了——蘇默感嘆一聲,幸虧這裡不是網遊,不然復活了再衝過來打她就可以吐血了。

漸漸地,海上戰場已經發展到看見服色不同的人就毫不猶豫的攻擊的程度,當然,幾個主力自然是集中圍毆蘇默,偶爾和旁邊的教廷/血族過上兩招。可惜蘇默一直處於遊刃有餘的狀態中,一把鐮刀逼得幾位戰士無法近身到2米之內——這把深淵之鐮可是標準的碰著即傷,磕著就亡呀,可沒有人想去試試那麼變態的威力。

「時光衰弱!」有人衝著蘇默施放了禁術,可惜她根本沒有硬抗的心思,側身之間這個黑暗系的禁咒就扔到了一名血族身上,那個血族的皮膚瞬間老化,連帶著人都化為了灰燼。

如此驚人的威力讓一旁攻擊的人員情不自禁地退縮了幾步,蘇默的鐮刀擋住了幾顆橫飛而來的秘銀子彈,子彈被打偏直接打入了她周圍的人的身體,反手擋住對方的兵刃,空著的一手搶過一個教廷人員身上的聖水朝天空一扔,指若蓮花,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天降仙霖。」

實力如蘇默或者本身就是教廷人員的自然沒事,可憐了血族們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雨打沙灘萬點坑』,似乎有一片人潛入了海底想要偷襲,蘇默冷笑著,連發兩個雷動九天直接劈了下去——正所謂,手裡拿著鋼鐵武器的是標準的避雷針承接物,如果恰好有雷沒有被接住落到了海面,唔……或許我們有幸可以觀賞一下人形的魚翻肚皮的勝景?

在引發了又一次雙方互毆後,蘇默快速的含了幾顆快速恢復體力靈力的藥丸在嘴裡,扔在儲物空間成堆的法陣扔出,震碎後引發了不亞於禁咒的效力。

「從彼方而來,還彼方回去,閃耀的光揮啊,化為無堅不摧的劍!」她利用靈力轉化為光明魔力,吟唱道:「以大氣為弓,光輝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啊,劃破虛空!」左手「光殲破彈」,右手「穹光之箭」,組成一個強大的單體光明高攻法術,瞄準了剛剛被自己打傷的梵卓族親王。「以我之名,合體,激撞出更光亮的閃耀之輝吧——輝耀天堂。」

「怎麼可能!吸血鬼怎麼可能使用光明法術!!!」一個神職人員不敢相信的大吼著,然後戰場上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在這一箭之威下,梵卓一族的親王殿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直接被燒成了灰燼,爆炸所產生的餘威將好幾名血族灼傷。

很好,幹掉一個,失去了親王的血族們壓根就不指望他們還能翻出什麼波浪出來。那麼,剩下的,還有……世仇的教廷。手中握住的鐮刀驀的沉重的難以置信,魔力的流通受阻,那樣子得心應手心靈相通的感覺一下子似乎被什麼阻礙著一樣,縱使如此,教廷的人依舊像稻草一樣的被斬斷。

蘇默本能的斬殺著,卻又好像在天空中迷茫而又清晰理智的看著身體的動作。

有一種奇怪的類似於莫名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明明他們都弱得不堪一擊,為什麼之前自己會覺得儘量的不想去招惹他們呢?為什麼對於挑釁能忍則忍?誰鎖定了自己空間轉移的軌道?那樣子幾乎束縛住自己的手環即使有也早已經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了,那麼現在的這個是從哪裡來的?是誰殺了塞拉誰把能夠拍下異生體的視頻過程流傳了出去?又是誰如此的瞭解自己將自己一切的反應小習慣計算在內?

這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一切的力量都被牢牢的壓制住,一切的行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中,未知的恐懼,莫名的收斂著自己,全力的隱藏自己的存在——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因為玖蘭樞的那一句不該回來嗎?笑話!

害怕,害怕的連握住深淵之鐮的手都微微的顫抖著,之前為什麼會生出『逃跑』這樣的念頭呢?就算是被那個手環重傷,可是事實證明她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去對付他們。

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卡帕多西亞,不要動。」熟悉到陌生的帶笑嗓音傳來,蘇默瞬間僵直了身體,身後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勾進懷裡,另一手握住了她的鐮刀柄揮向一個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魔法,強勁的風硬生生的將那個魔法一分為二。

熟悉的氣息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直到對方側臉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妖孽的宛若鬼斧天工的容顏一片的宛然笑意,他感嘆的說道:「我的卡帕多西亞,翹家的小孩總算還知道要回來嗎?」

「給人欺負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他握住了修長的刀柄,反手劃下,幽藍的暗炎照亮了半邊的天空,勢不可擋。「誰給你們那麼大的膽子襲擊我的小公主?」

「……父親!」蘇默堪堪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轉身撲進該隱的懷抱,死抱著就是不肯撒手。該隱一巴掌把她掀了下去。「好了,下去,給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

「……」蘇默很乖的捂著腦袋退到了一旁,細細的看著該隱。

該隱還是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的美麗得令人讚嘆,他冷笑著開口,嗓音宛若最最醇厚的美酒,連空氣中都漂浮著他血色的誘惑,還帶著遠古世紀那種久遠而低調的華麗氣息。「是誰給了你們那麼大的膽子襲擊我的卡帕多西亞?」

漆黑的夜幕被幽藍的火焰點亮,成了該隱最佳的配飾,蘇默的深淵之鐮在他手中揮灑自如,面對著趕來的後援,依舊微笑著,眉目宛然。蘇默低頭站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左手是血族,右手是教廷。

卻沒有人再敢上前一步,也沒有人敢去回答他的問題。

風聲和海濤撞擊的聲音此刻意外的清晰,夜幕陰沉的可怕,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該隱微微側臉,眉間是掩不盡的鋒銳。「很好,一律同罪。」



Chapter 92

戰局因為該隱的出現而顯得格外的幼稚,結局是不用說的明顯。

蘇默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說什麼才是最好的,只能傻愣愣的被該隱直接轉移到了血薔薇城堡,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坐在那裡。

「怎麼不說話了?」該隱靠在窗邊,沐浴著清晨柔和的陽光,微笑著問她。

「……」蘇默張開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走了過來,微微的俯身,宛如極品紅寶石的眼睛眯起,血族皇者的威壓傾瀉而出,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捏住蘇默的下巴,抬了起來。

蘇默掙了掙,沒敢用力,悶悶的回答:「……我不該因為血族是後裔而縱容他們放肆。」

「嗯?」該隱慢慢的挑眉。

「……我不該大意以為教廷無人而被抓住。」

「卡帕多西亞——」該隱放開她的下巴,直起身來。「讓我看看你回來後都幹了些什麼……」

「嗯?……被人撿回去寵物店也就算了,D伯爵之名我也聽說過,既然如此和一個人類法師簽訂契約理所當然……忍了幾個七代的挑釁……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殺了一個小精靈……和那個梵卓?族的親王簽訂條約……連自己城堡都沒有解封……」

該隱有些神色複雜的冷哼道:「我的卡帕多西亞……我賦予你的姓氏和身份就那麼見不得人嗎?」

「不是。」蘇默努力的低頭,減低自己的存在感,連該隱的臉色都沒敢抬頭看,她小聲的解釋著:「……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回到歐洲後我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人在看著我一樣……很危險,強大到無法反抗……」她低低的敘述:「……我不認為我能夠挑釁『他』……那個人不希望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父親,我害怕。」蘇默猛然抬頭,臉色蒼白,但是她很清晰的一字一頓的說:「我怕死,我怕我會死,我活了一千多年了,但是我還不想死。」

「所以我處處都受到牽制,處處都隱忍著……我怕對方一怒之下我就會屍骨無存……父親,你能夠明白那種感覺嗎?」

「……縱使這樣,麻煩還是盯上了我,教廷,甚至是血族都被無形的牽扯到了我的對立面……不應該出現的證據,不應該出現的神器,甚至是不應該出現的人……都一個個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次一次的告訴我,我不該回來……」

「雖然很懦弱,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我是在害怕,害怕得連尊嚴和驕傲都不復以存……在『他』面前,我沒有資格驕傲……我不想惹出任何事端,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您能夠明白嗎?」她茫然的看著該隱,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似乎這幾年的倉惶無措一下子都找到了發洩口,眼淚忍不住的就掉了下來。蘇默很少哭,因為她知道哭對於不關心自己的人來說根本無濟於事,而且還浪費體力浪費感情,吃力不討好,她從不浪費這樣的時間去做這樣的事。可是對著該隱,感情的把關一下子變得薄弱,忍無可忍的哭了出來。

「你很敏感,我的卡帕多西亞。」該隱托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無助的哭泣,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俯身抱住了蘇默。「好了,我的小公主,不要哭了……」

「這件事我會查明的……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該隱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哄著。「倒是養了女兒那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你那麼無助的情況……那時你醒來的時候,即使是害怕也依舊那麼驕傲……耀眼得讓我心動……」

蘇默笑了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笑:「您沒有聽說過越老越怕死嗎?」

該隱也笑了起來,扳著一張臉,正色回答道:「沒有……好了,別哭了。」

「嗯,沒事,我緩過氣就好了。」蘇默揉了揉眼睛,濕漉漉的大眼睛,眼眶紅了一圈,映著原本就是紅色的瞳仁——整一被欺負了的兔子。

該隱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的卡帕多西亞,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解決你的事物,然後跟著我去調查威脅你的人,恩?」

「好。」蘇默點了點頭。「父親,我可以回來住嗎?」

他打了個響指,整個血薔薇城堡立刻活了起來,傀儡的人偶僕人從各處走出,開始操作城堡的日程。「當然。」

「我的卡帕多西亞,記住,你是我的女兒,你不需要讓自己受任何委屈……這是我賦予你的榮耀和尊貴,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蘇摩看著該隱一臉漫不經心的說出這樣的話,黑夜的王者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視。

那是一種仰望,是一種無論如何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無關力量,無關生死。

彷彿,天地間,也就只剩下了這樣一個身影而已。

……………………………………………………

【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的決鬥失敗,目前正關押在威森加摩的牢房中等待審判,他的屬下機構目前已經隱匿,作為已知的格林德沃一族成員之一,你目前已經被通緝。】

『……我靠呀。』蘇默剛剛出了血薔薇,就收到了主神傳來的通訊。『沒有任務嗎?』

【開啟支線任務,參加三日後的國際法庭審判,並且安全的無罪的離開,在聖誕假期結束之後返回霍格沃茨。成功獲得2個A支線劇情,六萬點生存點獎勵,失敗則扣出S支線一個,十萬點生存點獎勵。】

『恩。』蘇默飛躍在空中,身體是久違的愜意暢快,似乎有了該隱的出現,這個世界的排斥被他消磨的無影無蹤,似乎連在暗處看著她的那個人的威脅也不是那麼大了。

『霍格沃茨的穿越者還要什麼時候才出現?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似乎在那裡待不了那麼久了。』

【快了,怎麼,該隱一出現,就全心全意的撲在他身上了?蘇默你別告訴我你戀父……】

『我就是戀父了怎麼著……你咬我呀?』

【行了,你趕快回去吧,格林德沃莊園已經亂成一團了,格林德沃幸運的沒死在血族的手下你應該覺得慶幸。】

『恩。』蘇默發動了空間轉移,直接回到了莊園內,莊園內此時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德國魔法部的搜查人員,哭泣尖叫的家養小精靈們,還有慌亂的僕人,當然,作為幹部的羅伊等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普蘇默一出現,就有幾根魔杖對準了她,她皺眉,毫不猶豫的將它們以魔力震飛,沒有理魔法部的人員,命令道:「不准發出任何的噪音。」

幾乎是立刻的,所有的家養小精靈就像是被什麼掐住了脖子一樣消聲,紊亂的大廳裡安靜了下來,安靜得不正常。

「立刻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

「是,Pipi(Anni/……)遵命!」家養小精靈們鞠了個躬,紛紛消失。

蘇默想了想,用目光示意了方向,對著向她行禮的僕人們說:「所有的僕人都站到那邊去,接受魔法部的審查。」

直到將所有的人員都安排妥當之後,蘇默才正視已經站在一邊許久的魔法部奧羅們,道:「既然蓋特勒訂立了契約,那麼我們就會遵守,我是默•卡帕多西亞,你們似乎是在找我?」

「你是卡帕多西亞?卡帕多西亞小姐應該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有一個奧羅皺眉問道,但是看見蘇默的特徵除了年齡不對,其他完全符合這個形象。因為她曾經接到德姆斯特朗的入學邀請,所以從年齡方面來說,應該不能作假。

蘇默挑眉:「我想我不需要解釋這個問題。」

「不管怎麼說,卡帕多西亞小姐,你因為涉嫌妨礙巫師界和平的罪名被逮捕了。」似乎是因為她配合良好的關係,奧羅並沒有顯得特別的無禮,蘇默點點頭,很合作的跟著奧羅們移形換影到了威森加摩的牢房中。

格林德沃坐在牢房中,並沒有顯得很狼狽,聽到聲響,他抬頭,挑眉問道:「默?」

「嗯。」蘇默點點頭,低頭進了牢房,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

「你是我的契約者,我自然會跟著你,無論是城堡還是牢房。」



Chapter 93

「賽拉死。」蘇默順順髮絲,正色道:「凶手還不知道是誰。」

「沒關係……死,也就是死吧……」格林德沃放鬆背脊靠在牆上,微微闔上碧藍澄澈的眼眸。「那對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蘇默頭,梵卓族的高手在和該隱的手下幾乎全滅,個家族……不定會像卡帕多西亞個姓氏樣漸漸地沒落下去吧……

「默,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受傷?」格林德沃皺皺眉頭,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該問,但還是問出來。

「沒事,血是別人的。」蘇默聳聳肩,細細地打個呵欠,抱怨道:「都有二沒有換衣服也沒有睡覺……」

格林德沃忍不住笑起來,將蘇默攬在懷裡,「睡會兒吧,明還要接受審判,可是和算到近親裡面的,可不會好過……」

「那就打得他們讓好過……」靠在他的肩上,安心的蹭蹭,漸漸睡去。

格林德沃輕輕地摟著,兩個人在貧瘠得只剩下牆壁的牢房裡分享彼此不多的體溫。敗給阿不思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的愛人想要的榮譽地位權力他樣都不差的送到他的手上,他很累,徘徊在愛情和理想之間,踏出的每步都痛徹心扉,既然樣,就全都送給他好。

他知道威森加摩的那幫子老頭老太會把他關在他自己鑄造的監獄裡來打擊他的自信,也知道自己失敗後會給追隨自己的人們帶來怎樣的傷害——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阿不思,只要他能夠得到他想要的切,其餘的也就沒有那麼重要。

他從來不缺情人,愛他的不愛他的……但是他的愛人只有個,雖然那個人或許並不愛他,但是並不妨礙到個事實,做出個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放棄切的準備。

「默,安心的睡吧……」只是沒想到,到最後陪著他的,居然是。

………………………………………………

「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危害巫師世界和平罪成立,判處監禁於紐蒙迦德監獄終生,同意結論的請舉手。」在格林德沃的默認下,幾乎在書記官出個話的同時,所有人都舉起手。

「通過。接下來的是關於默•卡帕多西亞小姐……」

「抱歉。」蘇默起身打斷書記官的發言。「不承認曾經參與妨礙巫師界和平的活動。」

「卡帕多西亞小姐,如果想發言的話請先舉手。」德國魔法部部長道,示意書記官繼續下去。

「接下來是關於卡帕多西亞小姐殺害霍格沃茨古代魔紋教授艾德文••卡利斯•西壬•賽諾爾,雖然兩者是通過正常決鬥,但是由於Edwin教授是名精靈,所以卡帕多西亞小姐觸犯《神奇生物保護條例》第七條,有什麼想的嗎?卡帕多西亞小姐。」

蘇默冷靜的挑挑眉,對於個仰視的角度顯然有不滿。「有,們是怎麼知道殺Edwin?而且,既然是通過正常決鬥,那麼生死自理,的常識差到種程度嗎?」

德國魔法部長冷笑著回答:「關於是否殺害那隻精靈,們得到精靈族的確切證明。根據《神奇生物保護條例》第七條,在非必要情況下不得殺害任何《神奇生物圖鑑》B等級以上的生物,很不湊巧,精靈的等級是S。們認為,既然已經打敗那位精靈教授,就不應該殺他。」

格林德沃在後面微笑不語,他還沒入獄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去剷除他身邊的人嗎?

蘇默眯著眼睛笑得燦爛:「抱歉,想們無權判的罪——因為不是巫師。」站起身來,做個標準的貴族的見面禮,優雅的幾乎讓所有人為嘆息:「再次重新介紹下,是默•卡帕多西亞,來自卡帕多西亞家族,現任卡帕多西亞家族家主——和Edwin的決鬥經過們雙方的誓言,們無權干涉。」

蘇默在微笑的時候順道把尖尖的獠牙露出來,鮮紅的宛若散發著螢光的雙眸,邪惡而墮落的血族氣息瀰漫在廳中。「經過時間的變遷,還有多少人記得卡帕多西亞之名呢?」

「吸血鬼?!」有人驚叫道。

幾乎沒有怎麼過話的格林德沃開口,如既往的雍容華貴,語不驚人死不休,壓力那是MAX的!別看丫倒台,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是自願的,手裡的權力還好好的握著,敢在他面前剷除他的人不代表敢當面反駁他的話:「卡帕多西亞是向D伯爵購買的寵物……種族是血族。」

審判廳內響起片議論聲,最終有位同志代表廣大人民的意見站起來發言:「卡帕多西亞小姐,您是否可以提出些能夠證明確切是名血族的證據?——比如提供您的血液或者毛髮……」

「不行。」蘇默很直截當的拒絕。「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想該回去,請撤消的的對的訴訟,否則的話……」沒有完,可是人人都能體會到的言下之意。「不是貨物或者其他,也不是們捕獲而來的戰利品……想要獲得的血液……」

「兩個字,做夢。」

「沒弄錯的話卡帕多西亞小姐目前就讀於英國霍格活茨Slytherin二年級吧?霍格沃茨居然允許就讀?」有人提問道。

蘇默很無辜的回答道:「只要不主動傷害學生霍格沃茨為什麼不允許就讀?」

「討論到此為止,同意卡帕多西亞小姐無罪的請舉手。」書記官輕輕桌子,發出聲不大不小的聲音,隨著他的話,審判廳內陸陸續續有人舉起手。「超過半。」

「卡帕多西亞小姐無罪釋放!」

蘇默溫和的微笑著,轉頭對格林德沃:「有時間的話會去紐蒙迦德看的。」

「好。」格林德沃頭,正色道:「別再在路上迷路。」

「……」

『主神,想,們似乎需要迅速的找出穿越者們啊——該死的還要把他弄出霍格沃茨,可沒興趣和霍格沃茨的保護系統硬抗——』蘇默回到格林德沃莊園收拾下隨身的物品,再次瞬移到血薔薇城堡。

霍格沃茨的防禦結界雖然不能真正的傷害,但是好歹是千年前最傑出的四位巫師的聯手巔峰之作,多事不如少事,即使是也沒興趣正面去和個大型法陣硬碰硬,知道那個**陣裡面套多少小法陣,被束縛住絕對是麻煩到極的事情。

【恩,可以,會注意的。】

「父親,回來!」撲向該隱。

該隱皺著眉頭躲開,問道:「卡帕多西亞,幾沒換衣服沒洗澡?」

算算,唐人街,去梵卓族偷公主算,打架算,「……三。」

「……」得,啥都別,先去洗澡換衣服。╮(╯▽╰)╭

好好地把自己清理下的蘇默換上及地絲裙,很無賴的趴在該隱懷裡就是不起來,該隱也是好脾氣,任賴著,細細的問回來後的事情。

蘇默有句沒句的回答著,間歇穿插發生的趣事給他聽,該隱含笑聽著,手指插-進的頭髮裡,像摸隻貓咪樣的給順毛。

「父親。」

「嗯?」

「聽玖蘭樞和以諾哥哥去地獄,怎麼會突然回來?」蘇默好奇的眨巴著眼睛問。

該隱挑眉:「的小公主都被欺負成樣子怎麼能不回來。」

蘇默蔫,繼續問:「父親,以諾哥哥沒有起回來嗎?」

「以諾在地獄掌管事務,個世界太過脆弱,它已經承受不太強大的力量的進入——如果不是感覺到的力量被無形的制約著也不敢冒險進入裡。」該隱伸手毫不留情地戳蘇默的腦門子下,惹得額頭上片通紅。「像種級別的個世界撐死只能待兩個,以的實力如果全力施展的話個世界會崩潰在手上。」

蘇默頭,瞬間想起唐人街上那個溫柔似水的中國的引魂使者。「能夠感覺到些『規則』的力量。」

該隱有些驚奇的看看蘇默,頗為驕傲的:「不愧是的卡帕多西亞。」

蘇默笑眯眯的蹭蹭該隱,爬起來溜煙兒鑽進廚房,把傀儡人偶擠到邊,親自動手洗手作羹湯。

他靜靜地看著蘇默略微修長的身影,抬手摀住嘴唇,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道:「的卡帕多西亞……該拿怎麼辦才好呢?」

【丫頭,都不知道當初為安排個父親是好還是壞。】主神繞著蘇默轉圈,停在流理台上,散發著瑩紫的淡淡的光芒。

蘇默瞄眼他,繼續手上的工作。『主神換顏色啦——』

【……和正經的!】突然間,主神紫芒大放。

『有很正經。』蘇默攤手表示無辜。『繼續,有聽。』

【不要太依賴該隱,他只是個NPC樣的存在!他不在惶恐不安,他在就安心的跟個小姑娘似地,老實,是不是活膩歪?!】

『沒,還沒活夠。』蘇默用個調羹嘗嘗鍋子裡煲的湯的味道,漫不經心的回答:『還有很多願望都沒實現,怎麼能夠那麼早就死?』

【除自己和之外,不應該去相信任何人的。】

『……主神乃最近看多無限恐怖?話有無限新的同人完結嗎?好久沒看【嘩——】V和高【第八個字母】小呢……不還真沒覺得,突然覺得嚴重慾求不滿啊慾求不滿……』

【是認真的!】

『也很認真啊~主~神~桑~~~』

『碰』的下,蘇默捂著被主神炸毛撞得有昏沉的頭默默蹲下,淡定的淚流滿面。主神,乃想死直接。+皿+凸

………………………………………………

沒過幾,霍格沃茨開學,蘇默很是依依不捨得要父親送,結果被該隱個空間門直接扔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愣下,然後很自然地上火車,找包廂,進去,布下忽略咒和靜音咒,特別特別淡定的趴在桌上——開始傻笑。

不知道為什麼要笑,但是就是想笑。

↑淡定的表示別理死丫頭,自從該隱回來後就神經不正常,大腦短路。

↑【……】

沒過多久,施咒語的包廂門卻被人敲響,開門進來個四五年級的生,身華貴的巫師袍,卻沒有學院標誌——應該是Slytherin或者Ravenclaw吧?

「位小姐,介意在裡坐下嗎?」生長得非常的俊美,笑之下自然是地變色,蘇默愣下,對方身體裡的魔力不亞於個頂尖的成年巫師——真是想什麼來什麼,RP不錯,難道聖誕節後轉運?

「當然可以。」蘇默抿抿唇,掏出本書來開始看起來,裝成副書呆子的樣子,甩都不甩個很帥很狂很傲的生。對方見沒有興趣搭理他,摸摸鼻子,很紳士風度的安靜的開始做自己的事。

【丫頭,就是個,趁著進入霍格沃茨之前解決他!】

『恩啊,明白。』

蘇默合上書,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在門上佈上四五道結界,特別溫柔的微笑著用中文問道:「王蓋地虎。」

對方有瞬間的愕然,但是被掩蓋的很好,過會兒,生苦笑著回答:「寶塔鎮河妖……該找到組織嗎?」

「嗯。」蘇默頭,露出整齊潔白的排牙齒。「準確來找到可以把送回家的組織。」

「那啥,們隨時都可以上路。」抬手,蘇廂順利的在手上幻化出來,無視對方的震驚,獰笑道:「來來來,小美人,不客氣,叫吧,叫破喉嚨都沒有人理的……」

對方緩慢的吐出口氣,坐在椅子上,臉無所畏懼的樣子,問蘇默:「不是……很樂意可以回去……不走嗎?」

蘇默臉囧囧有神的表情,回問道:「知道樣子的叫穿越HP吧?」見生頭,蘇默繼續:「而樣子的叫穿越綜漫,明白嗎?……喂喂,那什麼表情,放心,好歹麼年活過來,下手絕對幹淨利落都不疼……」

「行。」個生特別的乾脆,坐直身體,感嘆道:「不過好不容易活到把年紀,居然要回去,早知道就不那麼拚命練習……聽個世界Voldemort還活著當教授,沒見著面實在是很可惜啊……」

蘇默想想,將少年拉入自己的記憶裡,然後毫不猶豫地刀捅上去,少年悶哼聲,嘟囔著:「誰都不疼的……要投訴呀……Voldemort果然很帥啊……」

蘇默淡定的抽抽嘴角,做出『路平安』的口形。遇到種合作的孩子真是不錯,別怪,到現在也就砍過個人,只有黑主小姐還能夠回答疼不疼的問題,其餘的……在話之前大部分都沒氣。

【完成支線任務『霍格沃茨的穿越者』,獲得B支線劇情,5000成存獎勵。】

『OK,那麼霍格沃茨裡面就不存在什麼失敗抹殺的劇情吧?』

【有,不過沒有被觸發。】

『那就是可以無視是吧?』蘇默撇撇嘴,收起蘇廂,似乎沒有什麼留在霍格沃茨的必要——以前可以是無聊和任務,現在該隱發話,雖然很可惜,但是的確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那裡。

於是,該隱在和自家兒分開不到小時後成功接住從而降的縮小版兒只,懷裡的LOLI眨巴著和自己如出轍的紅眼睛,水汪汪的無辜的很。「父親,不要上課。」

該隱抱著蘇默坐下,等待後文。

「想要做法杖,去學校的話佔很多時間……父親知道的流曜之星送玖蘭樞的,沒有法杖連自家城堡的大門都打不開……」蘇默很乖很乖的舉手報備自己宅的願望。

該隱挑眉:「記得對武器製作並沒有興趣……」

蘇默『噌』的下湊上該隱的面頰親口,臉討好的:「沒興趣可以學啦,已經背出來七十多個法陣,再努力幾個月就能獨立製作把法杖。」

「行,知道,去吧,保證沒有人會來打擾。」該隱摟著蘇默,好笑又好氣的戳戳的腦袋。「本來家底就不豐厚,還要把法杖送人……以諾送的成年禮物也舍得送出去。」

蘇默捂著頭,很無辜的:「好歹就那麼個後裔嘛……」雖然很不孝的有媳婦忘娘。

得到該隱的同意,蘇默又在他身邊膩歪陣子,才上樓開始繼續自己偉大而深奧的法陣研究工作,以期待早日弄出把像樣的法杖來支持自己圍毆單挑套麻袋。

………………………………………………………………

「黑龍的逆鱗,路西法墮落後的羽毛,風精靈王的魔晶……還是準備幾顆軟星來提高穩定性和融合度吧……」蘇默把材料樣樣的數過來,確定萬無失後把那朵以很便宜的價格買來的薔薇拿出來,依次擺放在個清空的空間戒指手鐲裡面,為工作間釋放四五個防禦,免打擾類的結界,各種恢復靈力魔力的藥物該含的含,該放的放,生起本命真火,開爐鑄杖。

雖然蘇默已經把所有的材料都兌換出來,但是其中有些礦石的效果反而不如仙劍世界蒐集到的礦石好,於是抱著中西結合做法杖的心態很不怕死的給替代進去,才地寶什麼的都不吝嗇的都拿出來——畢竟是自己要用的,當然都不心疼。

「精氣神全滿,材料準備完畢,法陣確認沒有遺忘,補充藥物準備完畢,確認無外部因素干擾……」蘇默邊念叨著,邊將琅環碧玉、雷魄晶、黝碧石、霜露晶、日輝晶魄,幽冥魂石六種礦石投入火中,高溫瞬間將它們融化成團液體,在的靈力控制下並沒有混合成團,而是各自不斷地旋轉排除雜質,直到由人頭大小的團變為拳頭大小的團宛如水晶的液體才算是完成初步的熔煉。

樣的晶液,至少每份都要準備口大鼎才算夠用,然後考慮屬性相生相剋的問題,將西式材料分別添加到幾口大鼎裡,加熱,待用。

『暗耀』杖身的熔鑄並不是將其揉成個基本的杖形,而是以礦石晶液來刻畫法陣,無數的法陣環環相扣,直到整個法陣完成,等到些線條冷卻後就是個平滑的細長的杖身,然後是杖身表面的寶石的鑲嵌、寶石中所需要刻畫的法陣,取用什麼字符才能更好地去引動地能量——本來可以不用麼麻煩的,明書裡都有介紹,誰讓蘇默自己欠抽換材料,弄得那本書裡面大半內容都需要重新研究。

到現在,選用的寶石自然已經將法陣和字符刻畫好就剩下鑲嵌個步驟。

將六顆軟星分別融入六口大鼎來幫助東西材料的融合穩定。蘇默想做的,不光是把只能是在擁有血族血統的時候才能用的法杖,而是把無論何時無論穿越到什麼世界都只屬於,即使力量全失也可以借助它的力量的法杖,就造成有許多材料都產生定的限制,該摒棄的成分就得提前分離出來,等到六口大鼎中的晶液準備完畢的時候,蘇默嘴裡含著的把還神丹已經所剩無幾。

抽個空灌瓶仙玉露,按下主神牌秒錶,等待三十分鐘後的刻畫法陣。

休息會兒後,蘇默想想,用牙齒撕裂指尖的皮膚,屬於血族的血液開始不斷地沁出來,以魔力拉出鼎中的晶液在指尖出形成團,晶亮澄澈的液體沾染蘇默的血液顏色變得略微有些沉著,開始構建法陣!

從指尖拉出的晶液無不從的傷口滑過,帶有著的靈力的魔力的血液代替原本用來溝疏導的材料路西法墮後的羽毛,構建出個個法陣。

【停止!蘇默,想死嗎?!以個速度使用血液的會死的!】主神在耳邊吼著。

蘇默沒有理他,早就封閉自己的聽覺,專心的刻畫著。

個個倒背如流的法陣從的手中以極快的速度繪出,滴的構建著杖身,靈力魔力血液的流失全都顧不上,眼中,心中,都只有尚未完成的法杖!546個小型法陣為輪,整整六輪!每輪是個中型法陣,六個中型法陣組合起來成為個**陣,個過程當中出差錯就會失敗,現在,經不起失敗!

整整二三夜,直到第三的凌晨杖身才構築完畢,蘇默鬆口氣,將恢復的丹藥貼上已經被晶線勒得白森森的指骨上都出現條陷下去勒痕的傷口,都不心疼的吞下許多玄異果,邊控制著火焰和冰雪去鍛鍊杖身的堅固程度。

相對的休息二個小時後,玄異果的藥效也發揮出來,再度含入嘴亂七八糟的丹藥,開始寶石鑲嵌。此時蘇默再度感嘆聲裡為毛不是網遊啊網遊,打好孔直接扔寶石就好,TNND裡鑲嵌寶石還要考慮所鑲嵌的位置要注意將寶石嵌入法陣的空缺處但是不能破壞杖身法陣脆弱的連接部位……

大如杖頭拳頭大小,小如杖身灰塵顆粒大小的寶石在蘇默彪悍的精神控制下個個的被小心翼翼地鑲嵌上去……

終於……快要成功,將該隱之血所化的薔薇熔煉覆蓋上去把法杖就可以算是完成……還差……

微笑著劃開自己頸項,將半人長的法杖生生的從脖子裡面插-進身體,用最後的靈力解開聽覺,把自己推向火焰裡,清晰地感覺著任火焰把自己的血肉的烤焦烘焙到法杖上,很痛,能感覺到,但是值得。

不知道痛多久,終於聽到主神的提示音。

【輪迴者蘇默死亡,消耗重生十字架個,請在三十秒內選擇是否回到主神空間。】

『否。』

的眼前再度清晰起來,還沒有被完全燒燬的自己的身體站在爐中,蘇默笑得特別的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的被燒成飛灰然後收在體內的法杖慢慢地露出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燒成黑炭的不是嗎?

抬手開始雕刻法杖的外部造型——至此,柄法杖已經算是完成,外形種東西就算樂意把柄法弄成坨便便狀都沒有人管。

↑當然是不可能的。╮(╯▽╰)╭

蘇默最愛的,就是那種既可以當枴杖,又不會太長不方便拿,大概半人多高,輕巧簡便,造型要華麗優雅但是大巧若拙的那種,於是根法杖自然是按著的審美觀來,已經不知道想多久的造型揮而就。

【成功鑄造神器級法杖,開啟並成功完成隱藏支線劇情『鑄造神器』,『以身殉爐』,獲得二個SS支線劇情,三十二萬生存。】

【請為法杖命名。】

『暗曜。』改字,表示對該隱的尊敬。

【法杖【暗曜】,神器級裝備,攻擊50213-97899,體力+10086,魔力+66666,每秒自動恢復魔力2%,技能躲閃+7,施法速度增加10%,附帶技能【支配風暴】、【支配冰冷】、【支配閃電】、【支配黑暗】,限制為每日二次,超過次數法杖自動沉眠二千百年。血族卡帕多西亞族族長信物,持此可以命令二代以下血族(不與其他始祖命令衝突),使用條件:蘇默或者得到蘇默本人授權,靈魂綁定,不可丟失,不可賣店,不可升級,不可灌注器靈,製造者:蘇默。】

蘇默邊聽著主神報出來的裝備屬性,邊開始啃『該隱之血』的那朵薔薇花,幾內損失的靈力體力都被重生十字架個BUG給次性的修復完成,現在吃個純粹就是在大補——把暗曜的屬性有得有失,但是總體來卻也不比該隱的『暗耀』差到哪去,關於,蘇默很滿意,提起柄還留有餘溫的法杖,小心的在杖身尾部施加個永久性的懸浮術——柄法杖不得不,很重,非常的重,重得可以把地面壓下去!

比起魔杖來,柄法杖更加與血脈相通,宛如是自己身體的部分般的得心應手,即使是深淵之鐮也比不上它和的契合度,不愧是用的身體讓忍著活生生被燒死的痛苦而做出來的法杖呀……

【……蘇默,果然是個瘋子。】

『謝謝的讚美,主神。』

「卡帕多西亞,在嗎?」該隱皺著眉問道,他剛剛感到大範圍的魔力聚集就迅速趕回來,熟悉的味道讓他不自覺的皺眉——卡帕多西亞究竟做什麼,城堡裡到處都是的血的味道。

蘇默推開門,撲到該隱懷裡,唇邊卻還是掩不住的笑意:「父親,成功。」

「?的卡帕多西亞成功?」該隱抱著,嗅著滿屋子的血腥氣。「放多少血?」

聳聳肩,笑眯眯的回答:「還行,不過已經恢復過來……看,的法杖……」蘇默伸手,暗曜自動浮現在的手上,華麗優雅的杖身,不同於其他的壁紙,而是帶些S形的曲線,杖頭顆拳頭大小的藍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該隱沒有接過它,只是泛起溫柔而驕傲的笑容親親蘇默的額頭。「卡帕多西亞……既然法杖有,就去把的城堡解封吧,記得當時似乎有幾個的僕人自願沉睡在裡面,去把他們都接來吧,傀儡人偶畢竟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嗯恩,好的,父親。」蘇默俏皮的吐吐舌頭。「先去洗澡,等下再去。」

「等下……」該隱微微眯眯眼睛,走過去,把蘇默按進懷裡,雪白的頸項袒露在的唇邊。「的小公主,想似乎需要補充血液?」

蘇默抬起頭來,有艱難的搖搖頭。「不用父親,不是很餓……有找到父親留下的朵血薔薇啦……」

該隱在耳邊低喃,「既然如此……」著,低下頭在的頸邊輕吻,輕輕地咬下去。

蘇默伸手摟緊該隱,在血族之間互相交換血液是親密或者征服的表現,該隱是第次咬,他咬的很溫柔,慢慢地啜飲著,像在品嚐上好的紅酒般,頸邊微微的刺痛和麻癢讓覺得有些不適應,卻也不想掙扎,很乖的任該隱吸血。

不久之後,該隱便停下來,帶著笑意的嗓音輕輕的:「的卡帕多西亞,的甜食要少吃……的血,很甜……」很好,他的卡帕多西亞身體很好,沒有類似於脫離,虛弱之類的問題,就是太過於甜美,甜美得讓他幾乎停不下來。

蘇默愣愣的反射性的問:「巧克力味的?」

「……」

…………………………………………………………………

開啟黑薔薇城堡的過程很順利,戴著有增幅作用的黑薔薇之冠的蘇默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解除封印,城堡因為的歸來而發出愉悅的信號,幾乎是同時,排棺木就送到的眼前——裡面都是的僕人,有自願沉眠等待主人回歸的,也有厭世之後沉睡於此等待個有趣的時代的到來的。

不是很長的咒語被蘇默念出,十幾隻棺木不約而同的發出微微響動的聲音——咒語用古代魔紋念出來怎麼聽都覺得在念:「時間到趕快起床,上學要遲到——」,個音譯讓頓時覺得額跡的黑線滾滾而落。

個個棺木由內而外被推開,坐起來個個俊美,見到蘇默具是愣,迅速的走出來半跪於地,蘇默頭,等待著最後個棺材裡的人。

最後個棺材相較於其他的而言更為華麗些,棺上櫻花的家徽讓蘇默有些眼熟,不會兒,個銀白長發的冷峻人跨出來,紫色的眼眸冷淡而魅惑,見到蘇默便扯出個邪魅的笑意,牽過的隻手,半跪著親吻上的手指。「歡迎吾主的歸來。」

個個吸血鬼低下他們驕傲的頭顱,紛紛行禮:「歡迎您的歸來,卡帕多西亞陛下。」

蘇默的頭頂上戴著寶石薔薇纏繞而成的王冠,對於本族族人的絕對控制在此刻體現出來。「們沉睡至少七八千年……有很多東西都需要重新學起……跟走吧,去血薔薇城堡……」

「是。」

似乎是見到該隱讓些老古董們有些驚喜,臉亢奮的像吃【嘩——】藥樣的,除緋櫻翼之外,其餘的人都被該隱派遣各種任務扔出門,緋櫻翼臉冷漠嚴謹的樣子絲毫沒有遠古時期圓滑邪魅的樣子,惹得蘇默扔給他張購物清單,指明讓他去超級市場買齊再回來,就為看他淡定不能的樣子。

【丫頭,出事。】

『恩?怎麼?』

【有人以的名義正在屠殺邁卡維族,該隱已經趕過去處理……】

『那不就……』

【——有人在截殺該隱。】

…………!!!

『在哪?!』蘇默厲聲道,瞬間出現在手邊的暗曜為自己加上幾個狀態,準備隨時瞬移過去——該死的又來!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居然有人膽子大的去截殺老爸!個世界幹什麼吃得,不是太過強大的力量進入會導致世界崩潰嗎?那有能力截殺該隱的人哪來的恩啊?喂!『規則』同學!是在打瞌睡嗎?還是對方是情夫啊?!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還真又蹦出來,好玩啊?!

混蛋!

【該隱因為力量太過強大反而被『規則』所制約著,和『規則』對著干的結局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坐標是東XXXX,北YYYY,速度過去,的力量還不在『規則』的制約範圍內。】

蘇默瞬間發動空間轉移來到該隱的身邊,個早已準備好的結界籠罩到該隱的身上。「父親,別動手,被『規則』制約住。」邊著,個群體削弱就釋放出去,半徑五百米以內全部中招。

該隱放下已經伸到蘇默心臟部位的手指,收起架勢,站在防禦結界內,眉頭皺得死緊——『規則』讓他受不輕的傷,個世界已經脆弱到個地步嗎?居然在戰鬥中突然限制他99%的力量……

蘇默扔N個治療術給該隱,群法跟不要錢樣的往外放,放倒片後才發現些來截殺的人群中不乏光明黑暗兩個種族,血族更是密密麻麻的站片。

那啥,背叛始祖,死罪。

「支配閃電。」蘇默想也沒想,就釋放法杖的自帶技能,空瞬間凝聚不少烏雲,閃爍著電花的閃電在雷雲中翻滾——在仙劍中學到的習慣,對付些個妖魔鬼怪邪門歪道,雷電才是王道,凡是地正氣出,少有人是不怕的,群怪的效果那是等的好。

黑薔薇之冠在的頭頂浮現出來,為增幅精神控制,凡是血族的成員都不自覺的跪下來,無法進行再次的攻擊或者反抗。

暗曜頂端的幽藍寶石閃爍著純粹的寒意,蘇默抿抿唇,法杖控制著閃電沒有落下,問道:「誰給們些小輩膽子來敢襲擊血族之皇?!」

「陛下,是……」個血族掙紮著站起來,卻在話出口之前猛然爆炸。

不斷有血族站起來,想回答蘇默的話,卻個接著個的爆炸,沒有人倖免。

蘇默挽著法杖的手向下劃個圓,無數的閃電從空中落下,銀白的光華耀眼得令人睜不開雙眼。

是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和過不去?!

悠于 2015-1-19 19:07

Chapter 94

烏雲密密的佔領空,看不見絲蔚藍的顏色,耀眼的電蛇不時在雷雲中翻滾穿梭,除站在結界內的該隱和已經提著法杖發飆的蘇默片區域內再無活人。蘇默的嘴唇抿得死緊,那麼群邁卡維死的死傷的傷,難道又是個姓氏的隕落嗎?

該隱站在乳白色的結界內,神色冷淡到冷漠,彷彿在蘇默的大招之下死的不是後裔而已。他伸手輕觸結界,結界壁應聲破碎,他感受著瞬間恢復的力量,輕輕的召喚道:「卡帕多西亞……回來吧……」

「父親,您的力量恢復嗎?」蘇默臉鬱悶的飄至該隱身邊,低頭:「……抱歉,殺死那麼多的族人。」

該隱皺眉,將蘇默攬進懷裡:「不,做得很好。」

「不需要自責,那些……算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有人接著的名義,認為會去管種事嗎……的卡帕多西亞?」他摸下蘇默的頭,手指滑入的發間輕輕地梳理。「不過就是幾個血緣淡薄到種程度的東西……值得如此的在乎?殺……也就殺……」

該隱專注的看著蘇默,滿是寵溺,蘇默看著眼前咖啡色的衣襟,鼻端是他清淺優雅的香氣,該隱低低的訴著,彷彿在唸著遠古的詩集。「……的後裔,從開始,就只有和以諾而已。」

「……」蘇默剛想什麼,卻感覺到空間波動,手中的暗曜挽個印,對準引起空間波動的人將要出現位置。

對方陡然現身,向蘇默和該隱行個禮,銀色的長發束在腦後,被風微微得拂起,精緻得宛若子的臉上片的冷漠。「陛下,殿下,日安。」

「是卡帕多西亞的那個手下……緋櫻?」該隱抬手免他的禮節,放開蘇默,問道:「何事?」

「感受到殿下的魔力波動而趕來而已。」緋櫻翼面無表情又不失恭敬的回答道。

…………

照爹的法,血族全死光都沒關係,那麼之前那麼憋屈不去妨礙血族平衡究竟是為什麼啊——想到裡,滾滾黑線而下,格林德沃,有能夠返二三年的時間轉換器的存在嗎?

蘇默默默地收起暗曜,上的烏雲也隨之而散,那啥,打完收工,咱回家吃飯。

陸陸續續的,被該隱派出門的古血族回來,該隱在讓他們做什麼事蘇默沒問,有該隱在,的任務般來就是吃喝玩樂外加偶爾出門執行該隱給出的任務——可以理解為孩子只要有爹在大腦就自動退化。

想到裡,蘇默以同情的眼光瞄眼四周呈服侍狀的古血族們——嘖嘖,些人在始祖和二代退出舞台後都是些稱霸方的人物,久居高位的,沒想到沉眠剛醒來就得給人做牛做馬,還是自己反抗不得的那種。

飯後,該隱開始處理各處傳回來的情報,看著昏昏欲睡但是還死要面子的蘇默很大方的揮揮手放回去休息,蘇默撲上去蹭口萬年不老的嫩豆腐,上樓洗洗睡。

該隱笑笑,緋紅的眼眸眯成條線,身體放鬆的向後靠去,將情報文件隨手扔在桌上,的卡帕多西亞,怎會如此的可愛啊……

桌上的文件猛地躥起黑色的炎,迅速地將它們吞噬。

親愛的以諾,快要回到的身邊……

………………………………………………………………

蘇默睡就是十幾個小時,卻在熟睡的時候猛地睜開雙眼,理智下子清醒起來,尖銳得幾乎是暈眩疼痛的感覺讓又下子昏沉下去,身體卻還因為陷入深眠狀態中動不——反正也沒打算動。

淺淺的月光打在的床上,青色的薄緞如水般的涼滑。許許多多的畫面下子出現在眼前:D伯爵掩唇神秘的微笑,該隱持杖居高臨下冷漠得如同神祇般的眼神,唐人街上東方引魂使者溫柔得幾乎殘酷的勸慰,格林德沃親眼看著自己的家族瞬間崩塌時候的面無表情……都下子呈現在眼前。

很奇怪的感覺,些片斷中有很多畫面並沒有遇見過——那麼是怎麼想起的呢?

等等……為什麼要用『想起』個詞?

更多的畫面形成片段湧入的腦海,在掙扎許久之後,過大的刺激讓下子又陷入昏沉的睡眠當中。

………………

是夢嗎?蘇默捂著額頭醒來,呆呆的看著花板,頭痛得厲害。

『主神,有藥嗎?』

【諾——】片藥片瞬間出現在蘇默唇邊,還服務周到的附贈杯水,機械合成音怎麼聽怎麼幸災樂禍。【第次看見強化到個份上的還會發燒的輪迴者。】

『……它樂意發燒有什麼辦法!』蘇默坐起身吃藥。『希望藥不會被自動免疫掉……』

『主神,血族會做夢嗎?』

【不會。】

『……』

『那會做夢嗎?』

【在還擁有吸血鬼血統的時候,不會。】

那麼昨晚上看到的是什麼?幻覺?還有,為什麼是……想起?蘇默輕撫嘴唇,似乎有什麼被忘記,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又為什麼會忘記呢?

「殿下,可以進來嗎?」門外有人敲門道,聽聲音似乎是緋櫻翼。

蘇默應聲,緋櫻翼走進來,銀白的長發鬆鬆的用寶石扣子束著,他將封信交給蘇默,面無表情的:「殿下,曾受人所托,等到殿下發燒的時候,將封信交予殿下的手上。」

蘇默微微挑眉,什麼玩意兒?接過信件,前後翻看下,沒有署名,狐疑的看眼站在床前的緋櫻童鞋,暗暗感嘆聲果然歲月無情,孩子居然變得麼的無趣死板,果然比起自己個偽古董來,他已經是真正的老古董嗎?

打開信封,裡面熟悉的花體字躍然紙上,呃……是——

………………

緋櫻面無表情的臉上扯出個華美的笑意,俯身將滑落的信紙收好,伸手把已經昏迷的蘇默抱起來,抹去自己來過的痕跡,帶著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陛下,卡帕多西亞殿下不見。」不久之後,有人該隱稟告道。

該隱微笑著頭,抿口杯子裡的血液,殷紅的唇啟啟合合,低低的感嘆道:「果然還是的卡帕多西亞最是美味……是緋櫻翼?」

「不清楚,陛下。」那名血族回答道:「卡帕多西亞殿下房間內的痕跡被抹去。」

該隱想想,命令道:「緋櫻翼……好大的膽子……退下吧,嚴令所有族人不得出城堡。」罷,也瞬間消失。

「是。」

「殿下,您清醒嗎?」緋櫻翼好聽的聲音在蘇默耳邊迴響。

蘇默慢慢地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深藍色的夜幕,眼中迷茫的神色漸漸地轉為冷厲的理智,靠在緋櫻翼的懷裡,應聲。「緋櫻,放開。」

緋櫻翼沒有放開,靠在身後的柱子上,棱角分明的臉上笑容宛然,邪氣得令人心驚。「殿下,的演技如何?」

「差勁透。」蘇默開口,掙掙,從他懷裡站起身來。「不過就是棺材臉罷……需要演技嗎?」

緋櫻翼立刻垮下張俊臉,銀白的發絲在夜風中飄揚四散,可憐兮兮的:「殿下您真是讓傷心啊……」

蘇默沒理他,伸手,蘇廂瞬間出現在手中。「緋櫻,允許現在退出。」

緋櫻翼低沉的笑著,也站起身來,凌空而立,紫色的眼睛裡泛出瑩紅的光彩。「殿下,您在開什麼玩笑?個無趣的世界早已經厭煩,難得連您都起甦醒,已經……渴望刻很久……」

隨著聖戰的結束,始祖,二代,三代,四代都漸漸的沉寂,獨立於巔峰的滋味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好受,最終連血液都變得寂靜,無趣得只能選擇沉眠,途中他也有醒來過幾次,走出血薔薇,四處遊歷,到最後只能承認,已經是不屬於他們的時代,甚至找不到可以和他得上話的人。

但是次不樣,剛剛跨出城堡便看見已經消失不知多久的公主殿下,他的公主還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的有趣,欣然接受公主的任務,返回城堡繼續沉眠來等待不久後的復甦。

公主殿下既然都已經出現,那麼其他的人還會遠嗎?尋找殿下幾萬年的該隱陛下還有那位又怎麼會不出現?既然連他們都出現,那麼害怕找不到對手嗎?

果然,跟著殿下,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啊……

「如果連都走……那麼,您的身邊還剩下誰呢?」緋櫻翼伸手將飛揚的發絲別在耳後,然後把雙手插在口袋裡,笑眯眯的問道。「血族無論澄清都只是群披著人皮的野獸,縱然鮮血和優雅組成們的生活,嗜血的**……可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啊……您不能夠阻止您忠心的屬下為您而戰,是嗎?」

蘇默別過頭,蘇廂上圍繞著的靈力在身邊撐起道風的屏障,被誰在爭對……終於想起來,封印自己的記憶交給緋櫻翼,等待的,就是該隱的到來,為的,就是把那個人從頭到尾,毀得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BOSS君,欺壓麼久,乃有沒有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

………………………………………………………

個個的古血族不停地出現在蘇默的周圍,或者行禮或者立於邊,反觀蘇默邊,只有和緋櫻翼兩人——來的古血族,並不是沉眠於血薔薇的那些。

無數的動畫小告訴們,但凡BOSS出場必定是前呼後擁氣象萬千且總是在最後才出現,裡當然也不能免俗,等到四周的古血族都出現的差不多之後,該隱刷得下出現在蘇默身邊,他似乎也知道些什麼,靜靜地等待著。

倒是些古血族無不恭敬的彎下腰紛紛行禮



該隱非常有派的就當沒看見。

不過會兒,個著著挺拔的身影撕裂空間而出,長身玉立,邪美過人。

自然,個人不是以諾,當然,也不可能是玖蘭樞或者那個什麼神。

蘇默很優雅的欠欠身,「五哥,好久不見。」

該隱的第五子,阿薩邁,阿薩邁家族的創始人,血族中的殺手族,毀譽參半。在包括蘇默在內的六名二代中,實力處於最末端,以至於在第次聖戰開啟不久後就死於來自其他二代的陰謀之中——沒想到,他沒死,還直活到遙遠的現在。

因為實力最弱反而沒有被制約住嗎?

像蘇默,實力不自覺的被封鎖20%以上,沒發覺是因為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力量動用到只剩下20%,如果動用到,就會發現些力量是動用不的,直以為全力發出的大招,其實只有80%不到而已。不過因為蘇默是穿越到個世界血統才開始慢慢恢復的,反而沒察覺到20%的力量損失;該隱則是動用力量就會被封鎖90%以上,像上次就是99%,對於力量向爆棚的該隱來異常的不適應力量的變化,所以他才會顯得異常的虛弱。綜合來,阿薩邁因為力量不是沒有兩位強大的緣故,規則沒有注意他的存在,反而可以全力發揮——真TM的走運。

再加上兩者活得時間差距,好歹阿薩邁是確確實實的活幾萬年而蘇默撐死也就二千多歲,勤能補拙,樣來,蘇默和阿薩邁的勝負就在三七之間,最近很怕死的蘇小默潛意識中感覺到份力量且個力量擁有者還時時刻刻的關注,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就差把自己當不存在,發現位危險的兄長的蹤跡還不惜封自己的記憶逼著該隱出現努力的把生存率提高到80%以上,只不過沒想到該隱也被制約著就是。

↑不過有家長在身邊,受寵的小兒和不受寵的小兒子打架也特別有底氣對吧!╮(╯▽╰)╭

「的確是很久不見,卡帕多西亞,還有……父親。」阿薩邁雙手插在兩側口袋中,甚為悠然自得,深藍的短髮顯得他很是精神。

其餘的古血族很是自覺地向後退開,立於阿薩邁的身後,始祖與二代之間的對話,不是他們可以插嘴的——就算他們之間講得多麼廢話多麼沒營養不可以插嘴就是不可以插嘴,哪怕介於牛A和牛C之間得和二代無異,只要不是二代,就永遠低上那麼輩兒,規矩倒都是定死的。

該隱頭,都不對只還活著表示驚訝,完全副『死不可惜活著不礙事的跟有毛關係』的冷漠樣兒。「直活著?」

阿薩邁顯然很是習慣父親對小兒和大兒子的偏寵,含笑頭:「沉眠段時間,屬下才誤以為已經死亡而把個消息上報給您的,讓父親您擔心。」擔心個鬼啊,您老哪隻眼睛看見該隱擔心?

蘇默站在該隱身邊聽著該隱有搭沒搭的和阿薩邁聊,無聊得只差打個呵欠,不過幸好阿薩邁也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很快的明來意。

「父親,卡帕多西亞,們的力量接收。」阿薩邁悠閒的出句話,彷彿在『今氣很好』樣。「父親,您的力量已經被壓制得差不多吧?」

該隱眉毛都沒動下,「試試就知道。」

「不,想,會先從卡帕多西亞開始,很想知道,究竟為什麼可以讓您如此的愛護。」阿薩邁很是紳士的向蘇默做個邀請的手勢。

蘇默囧下,要打就打吧,用得著得像是小孩兒爭寵樣的狗血得鋪蓋地啊,到底,不就是想吸乾的血麼,擺明不敢去動該隱,先捏捏,看該隱有啥動靜沒有,有麼,可以及時收手,沒有麼,吞後就順道把該隱也吃——柿子,都是挑軟的捏的。

不過,鑑於該隱在身邊,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免得以後回去被似笑非笑的塞個禮儀老師那就該淡定的淚流滿面——蘇默淺笑著將手遞給阿薩邁,風姿優雅的和他兩人宛如參加舞會般走到離該隱足夠遠的地方以免波及。

蘇默輕輕地掙開阿薩邁的手,雙方分離到個距離後,身上自然加上外掛蘇廂的風盾以及諸多狀態。對於位比較熟悉的深淵之鐮,蘇默選擇蘇廂來應戰。

「肆拂吧,滅霜。」蘇默很不厚道的先解放斬魄刀,然後操縱著風率先出擊——士優先……

阿薩邁挑挑眉,眼眸中也泛出瑩紅的光澤,念叨幾句之後,整個人隱匿到空氣中。

嘖……果然是殺手族的祖先,要不也是可以靠感知風的波動還真不容易躲過去位兄長的攻擊。蘇默險之又險的以微妙的差距躲過從側方襲來的利刃,翻手打飛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暗器N把,無形的風刃順著空氣的紋理漫延出去,順利的聽到對方的悶哼聲。

對付找不到具體位置又確切在附近的殺手怎麼辦?自然是……群攻!

蘇默掏出暗曜就是個【支配冰冷】扔出去——法杖自帶技能是不用吟唱且不損耗太多魔力的,絕對是挑N或者對付種找不到蹤跡的敵人時候陰人的上佳魔法種類之。冰之領域迅速的擴張,在蘇默不計較魔力損耗的時候,領域威力加成呀~

不管怎麼,位兄長不當心就被陰到,冰霜從腳底開始直到將他整個小半身都緊緊的固定在原地,蘇默想都沒想沖上去就是拳,附帶著風刃×N!

話,血族其實都有個杯具的弱,那就是受傷流血。對於血族來,血液無比的重要,每滴都是自身力量的凝結,若是在打鬥中出血,那個人會很亢奮,如果渾身上下都是口子——那抱歉,離死也不遠。

而阿薩邁目前就處在個餐具的釀造過程中。

瞬發的罡風驚的效果絕對是驚人的,即使是二代血族的皮膚也毫無障礙的被劃開好幾道口子,屬於二代血液的濃香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內。

蘇默舔舔嘴唇,低喃句:「味道不錯……」手下依舊不停得朝阿薩邁扔罡風驚——個領域勉強困他會兒還是成的,要是覺得樣就贏那絕對是妄想,好歹對方是真材實料活幾萬年以上的二代,就被個法杖自帶技能給交代他也可以抹脖子上吊免得抹黑自己二代的個身份。所以,趁著對方還無法反抗的時候多劃兩道口子才是王道啊。

不出所料,不過第三個罡風驚,對方就掙脫冰塊的舒服,再度消失在空氣中。【支配冰冷】可以支配在定領域內的溫度,對於蘇默個施法者來完全無礙但是對於阿薩邁來致命的低溫將他的速度減緩,樣來,要傷到蘇默就有難度。

果然,還是比較習慣利用切有利的因素啊……老規矩,減速+風刃,阿薩邁身上的血的味道已經洩漏出來,他的隱身也變得不完美起來,在裡——

「嘶——」蘇默手中的蘇廂滑落,幸虧收手的及時,否則個手腕就不保,縱然如此,的手腕上依舊被劃出個深深的切口,血液滴滴答答的開始流失。沒辦法,兄長大人,誰讓小妹是穿越者,開個外掛不算啥。「蘇廂!」

穿著青色長袍的蘇廂應聲出現,長長的發絲在風中紋絲不動,手持著本體,襲向阿薩邁,蘇默則趁此機會邊止血邊開始吟唱魔法——想要傷到二代,現代的阿瓦達可不給力,估摸著連個油皮都蹭不破,用仙術則太過引人注目,風系還算是隱形的察覺不出什麼來。

事實證明,蘇廂是彪悍的,蘇默是牛叉的,用魔力透支和損失些血液的代價幹掉個二代是絕對劃得來的,當然,用樣的代價來換取勝利是幸運的。

蘇默收起蘇廂,帶著滿身的血漬和走回該隱身邊,緋櫻翼早就已經按耐不住衝入對方古血族的陣營中開始廝殺,面對些並不弱於他的血族的圍攻緋櫻翼早已經受傷,而接連收到兩位二代血液刺激的血族們早已經陷入亢奮狀態,幾乎有些敵不分。

該隱含笑看著回來,伸手寵溺的摸摸的頭,然後將攬進懷裡,問:「脫力吧。」雖然是問,卻是肯定的口氣。

蘇默鬆口氣,乖乖的靠在他懷裡,看著緋櫻翼人瘋狂的廝殺。「緋櫻翼好強……」

該隱遙遙的看著。「他在走後吞噬的三代可不在少數。」

「呃……」蘇默無語凝咽,看來也要小心別哪被吞。

該隱似乎看出在想什麼,微笑道:「不會給他機會吞噬的,的卡帕多西亞……」

「嗯……呃……」

……………………………………………………

「……父親?」蘇默靠在該隱懷裡,問道。

「嗯?」該隱溫柔的執起的手輕吻下,略微彎腰將打橫抱起來,慢慢的往回走著。「怎麼?的公主……」

血液再次開始滴落,該隱微笑的面容和身後血族的廝殺意外的和諧。

「很愛,的卡帕多西亞……」

蘇默的損耗已經讓連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在他的胸前聽他述著自離開後發生的滴。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血薔薇城堡,該隱抱著走入間從未發現過的寢室,裡面沒有床,只有具華麗的棺木。

該隱小心的將放到棺木裡面,裡面鋪著柔滑的絲綢和黑色的薔薇,蘇默心臟處的傷口瞬間將絲綢染成暗紅色。

該隱溫柔的笑著,幫把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後。「卡帕多西亞,忘記和。」

「以諾已經從第二次聖戰的時候沉眠到現在——是為找……」

「可愛的兒,很愛,但是無法原諒的驀然失落……不該讓以諾來找的,因為,他也受樣的傷……」

「既然如此,那麼就陪他起沉眠吧……直到他醒來的時候,會原諒的……」

該隱含笑合上棺木的蓋子,蘇默的耳邊猶然迴蕩著他溫柔得令人沉醉的嗓音:「願有個好夢,的卡帕多西亞……」

蘇默努力睜大著眼睛看著該隱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為止。

是啊,樣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得通,原來從開始,站在幕後的就是無所不能的父親。

所以才如此的害怕,所以才會看見封印的記憶裡D伯爵的神秘詭異的微笑,所以處處都被受到壓制,所以敵人才……無所不在。

蘇默疲倦地閉上雙眼。

【完成支線劇情『不應存活著的二代』,成功殺死阿薩邁,獲得個SS支線劇情,十五萬生存獎勵。】

【完成主線任務『不應存在的二代』,姓氏『卡帕多西亞』成功被該隱抹除,獲得個SS支線劇情,二十萬生存獎勵。】

【緋櫻翼沉眠,所有五代以上血族全部消隱,完成支線劇情『維護血族平衡』,獲得個S支線劇情,十萬生存獎勵。】

【吸血鬼騎士世界劇情全部完成,此後該片不會再次出現。】

【十秒鐘後脫離吸血鬼騎士世界。】

『主神,不用叫醒我……時間到直接傳送到下個世界吧。』

【明白……成功脫離吸血鬼騎士世界,輪迴者蘇默將獲得十休整時間。】

『主神,能告訴為什麼麼做嗎?』

【蘇默,很早就過,這個世界,除和自己——】

【無人可信!】



Chapter 95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這番外越寫越有愛,阿彌陀佛保佑我這一章算這個禮拜的否則我就要進小黑屋了

鬼畜了的爹……好有愛……

本來寫得很溫情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配樂乃布蘭妮的everytime英文版,不喜歡的親們可以按暫停

  玖蘭樞

「是叫……玖蘭樞,是嗎?」該隱走到他的面前,挑眉問道,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冷厲。「卡帕多西亞呢?能告訴的卡帕多西亞到哪裡去嗎?」

「抱歉,陛下,不知道。」玖蘭樞低著頭,雙手張開,被綁在刑架上,聽到該隱的聲音後抬頭堅定的回答道。

到他抬頭,才看見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猙獰鞭痕,衣物被劃破許多,血液的味道瀰漫在整個囚室裡,但是他卻依舊優雅而筆直的站在刑架前,沒有絲毫靠在刑架上,驕傲得宛若成。

「亞倫•本篤•萊茵德里希斯。」該隱突然微微的笑開,輕輕地鼓掌道:「很好……非常好……」

『啪』的聲,束縛住他的繩子全數斷開,玖蘭樞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摀住胸口,咳嗽幾聲。該隱走過去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來,俊美到妖孽的臉上笑容冷然,開口的瞬間宛若血色漫的華麗。「玖蘭樞,還不能死,是卡帕多西亞唯的後裔,的家族,還要靠來傳承……」

「就好好的活著吧,以該隱的名義詛咒,玖蘭樞,必定會活著,直到再次遇見的公主……」該隱溫和甚至是溫柔的對著他道,然後轉身推開囚室的大門,有著精美圖案的衣擺在玖蘭樞的眼前劃過,帶著似乎是溶入骨血中優雅和奢靡。

那時的玖蘭樞,就那麼呆呆的望著那個逆光而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那麼久,他們都在和個無限接近於神的人在斗,到現在,才知道聖戰種東西,也不過是個人時無趣而弄出來的遊戲——只不過,心愛的兒在自家大門口驀然失落顯然是在意料之外的,因為那位公主的失落而造成血族現在的紊亂,幾乎70%以上的血族都在到處尋找位公主的下落。

所以個被所有血族稱之為陛下的人怒不可遏的親自來到個地方來詢問他,甚至只是因為後裔的關係而不殺他——就他所知,雖然正式由人類初擁轉變成血族的他是作為唯的後裔,但是效忠的高等公爵,還有那個緋櫻翼,都曾經接受過的血液,作為後裔來傳承完全沒問題。

玖蘭樞微微的揉揉太陽穴,站起身來,絲毫不見搖晃,縱使是狼狽的衣著和遍體的傷痕也不能影響他的氣度,即使狼狽不堪,也足夠君臨下——白,自己和血族的共通真是嚇人的多呢……

有僕人牽引他到浴室梳洗,玖蘭樞頭,跟著他離開困他三十年的牢籠。

………………………………………………………………………………

該隱

「父親,放那個玖蘭樞?」以諾皺著眉頭看向顯然不想再掩飾自己怒氣的子,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卡帕多西亞在他的面前消失,且探查過沒有空間法術的波動出現……唔……」

該隱伸手抱住以諾強硬地吻上去,雕鏤著精緻圖紋的眼鏡被摘下扔到邊,和該隱如出轍卻更加凌厲冷峻的相貌上似乎出現瞬間的迷醉,兩雙緋紅的瞳對望著,該隱慢慢地軟化下來,溫存的含著他的唇舌。

以諾雙緋瞳瞬間暗沉下來,微微側過臉去,問道:「究竟想要寵卡帕多西亞到什麼時候?!花那麼多人力物力去尋找……」

該隱不知道是愉悅還是其他的笑起來,啄吻兩下以諾修長的頸項。「是在吃卡帕多西亞的醋嗎……以諾?因為太關心……」

「如果『是』呢?」以諾微微眯眯眼,渾身上下滿是危險地氣息,該隱是他的,直都會是他的,他不會與任何人分享他。

該隱將他攬進懷裡,清晰的:「別三十年,就算是三百年,三千年,也直會找下去……那可是可愛的兒啊……以諾,真可愛,連兒的醋都要吃……」

「的兒!」以諾掙開該隱的懷抱,冷聲道:「可以上兒子自然也可以上兒!」

「……」該隱似乎在瞬間的怒氣都收起來,剩下的,只剩下溫柔得幾乎可以溺斃他人的情意。他很認真的:「以諾,不會上們的兒,而且,不要和卡帕多西亞學壞,『上』個粗俗的詞彙不應該出現在的口中。」

「……」以諾還想什麼,卻突然挑眉,把抓住該隱,問道:「什麼叫做『們』的兒?!」

該隱挑把椅子舒緩的坐下,優雅的交疊雙腿,似笑非笑地揚眉:「上次喝醉,然後離開段時間,記得嗎?」

「是。」

「以為用和的血肉孕育個真正的後裔很簡單?」

「……」兩名性血族孕育個真正的後裔要比性困難的多,因為性可以借住身體來孕育,而性則只能靠純粹的力量強制模仿個類似於性子宮的存在(PS:體外,就是在個空房間裡面用力量模擬出來子宮,性懷孕絕對雷,只要解就是用力量來造個就對),包括關於後裔身體都是由純粹的力量凝結而成的——至少會損失四分之三的力量以上。

「以為從異世召喚個適合們兒身體的靈魂很簡單嗎?」

「……」百兆中無。

「以為做完切後恢復力量很簡單嗎?」

「……」即使是該隱,損失四分之三的力量要恢復也會有些困難。

以諾啞然。「的意思是,卡帕多西亞……」是們的兒?

「以為的夠明白,以諾,不要挑戰的耐性。」該隱揉揉眉頭,伸出雙臂,示意以諾過來。

以諾走過去,被該隱拉至腿上,肆意品嚐。「當然,如果真的很討厭卡帕多西亞的話,會為殺的。」

「……」該隱,不話會死啊?!

「想,還是親自出去找卡帕多西亞吧……」過會兒,以諾突然爬起身,有些慌張的推開該隱。「父親,卡帕多西亞會不會討厭?」

「……以諾,想太多,卡帕多西亞很喜歡。」該隱無奈的嘆口氣。「不必那麼擔心,以卡帕多西亞的能力來沒有多少人能拿怎麼樣……」

不得不,大哥轉變心態還是很快的——從嫉妒吃醋的大哥到控成癖的猥瑣老爸?OMG,差距太大。

於是,大哥也成為每日出門尋找失落的公主的員,還找的心甘情願,甚至帶瘋狂的意味在裡面。

正在該隱思考著把個事實告訴以諾是好是壞的時候,就有壞消息傳來,以諾遭遇教廷召喚而來的高級使,目前正在戰鬥中。

該隱陰沉張臉瞬間鎖定以諾所在的位置,瞬移過去,卻只看見親愛的愛人被洞穿心臟的幕。

懷抱著已經陷入沉眠的以諾,卻無論以任何方法都無法讓他醒來——因為生命危機而陷入沉眠的血族通常個時間非常的長,而且有定幾率在某風化成粉,永遠都不會醒來。

可想而知,該隱是多麼的怒不可遏。

殺死使和教廷乃至大部分血族的該隱,帶著以諾打開通往地獄的通道,夢魔踏著漆黑的火焰帶走他們,該隱卻留下精神□,時時刻刻的尋找著他失落的兒。

的卡帕多西亞……卡帕多西亞,既然已經失落,就不應該再回來。

如果回來,有準備好接受因為而喪失愛人的父親的怒火嗎?

時間年年的過去,當第千年的時候,該隱心想,如果被他找到他的卡帕多西亞,那麼,必然讓神魂俱滅,可是蘇默沒有出現;等到第萬年的時候,該隱的怒火漸漸的平息,他想,如果卡帕多西亞回來,那麼就把的鮮血去溫養以諾,可是蘇默依舊沒有出現;幾萬年過去,該隱心想,他的卡帕多西亞,該不會是死在別人的手上吧?如果回來,就把殺死,他的兒怎麼可以死在別人的手上?!他的兒,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可是蘇默依舊沒有出現;十幾萬年過去,該隱也漸漸地快要放棄尋找,可是,就在他離開的那剎那,卻感受到卡帕多西亞的波動。

該隱抿抿唇,殷紅的唇上帶著被自己咬出的血珠,他舔舔,很好,卡帕多西亞,沒有死……還活著。

………………………………………………………………

玖蘭樞

在接到以諾陷入沉眠的消息的時候,他立刻將血薔薇城堡封閉,孤身站在塔頂看著遠方由血族的帝王親手掀起的血色浪潮,在夢魔踏著黑炎在他眼前經過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該隱的話。

【卡帕多西亞,既然已經失落,就不應該回來……】

瞬間,他理解那個人對心愛的兒保有著怎樣的情緒,憤恨的幾乎想把神魂俱滅的程度。……但是,似乎不關他的事不是嗎?他只需要帶著他的家族,傳承下去,然後活著,或者沉眠,或者清醒,直到那位公主再次的回歸為止。

於是很久之後,久到個世界上幾乎已經不存在三代和四代的時候,他也陷入沉眠,但是很不幸的,他的**因為場意外而銷毀,因為該隱的詛咒的緣故,他原本不應該存在的靈魂,被硬生生的留在個世界。

原以為他會麼直沉睡到永恆,卻沒想到被後世的不肖子孫給召喚出來。

玖蘭個姓氏……已經流傳到那樣的個年代嗎?出去看看也好……於是麼看,給自己招來個可愛的小新娘。不過也好……個世界,似乎要比想像中的有趣。

不過意外的是,來到個世界不過十幾年,卻感受到的召喚……失落的帝姬,卡帕多西亞陛下。

見到的那刻,正虛弱的靠坐在牆上,卻依舊優雅的彷彿端坐於王座之上。

來自血液的羈絆讓他彎下十幾萬年未曾彎下的膝蓋,稱聲,陛下。

招手,吮吸著他的血液,然後給予他的血液。

血族之間自願的血液交換,表達對對方的親密和信任。

在那刻,他也不知道他是否是自願露出自己的咽喉。

後來他把個高高在上的少帶回自己的領地,愕然發現高貴得令人難以企及的公主掩藏在優雅和強大之後的本性:平易近人,嗜吃貪睡,不修邊幅,遲鈍懶散。

似乎那剎那的感覺是欲哭無淚,但是意外的接受樣子的『母親』。

如此的遲鈍懶散的是如何活到現在的?連他可以表現出的厭惡的情緒都沒有發覺,他毫不懷疑面對隨時準備報復的該隱還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喊爹求抱!

事實上之後也的確麼幹。

於是他不自覺地把帶到房間,以最冷漠的方式出對的提醒。

【卡帕多西亞,既然已經失落,就不該再回來。】

他似乎看見對方那刻的受傷,卻依舊麼下去,有些事情,必須提醒,卻又不能挑明。

在出與該隱同樣的句話的時候,竟然有莫名的快感產生,果然,討厭,其實他也是討厭的,毀自己的人生的人,即使再如何的親近,依舊討厭。

最後走,幫他解決些事後頭也不回的走,踏上歐洲的土地。

卡帕多西亞,在那裡,幫不上,抱歉。

希望還能夠活著。

討厭,但是不想讓死。

賦予新的人生,卻逃避對的撫養,是如何幸福的生活下去的,有義務看著。

……………………………………………………………………

該隱

感覺到卡帕多西亞的氣息,於是毫不猶豫的撕裂空間,連馬車都不願意乘坐,直接展開翅膀,迅速的飛向那個世界。

等到他再次看見他的小公主的的時候,掩蓋不住的怒氣讓他忍不住掏出自己的法杖,上面纏繞著的雷電幾乎都快要打到身上的時候,卻被D伯爵攔下來。

D伯爵的出現好歹讓他冷靜,轉頭的時候卻發現小公主暈倒在邊,穿著古怪青袍的子緊緊地抱著,容不得他人絲毫的靠近。他冷笑著,怎麼,他管教他逃家的兒還需要經過別人同意不成?

D伯爵解事情的始末後很是知情識趣的退下,表示不會插手件事,而那個古怪的青袍子則帶著卡帕多西亞閃而逝,奇異的法術讓他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沒有再次追上去。

罷,的卡帕多西亞,既然已經回來,就別想再逃。

然而再次見到他的小公主的時候,正陷在他親手佈置的圈套中,站在群敵人中,緊緊的抿著唇,明明快要沒有餘力卻還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彷彿是在躲避什麼樣。

於是忍不住上前幫解圍。

看著幾乎是尖叫著撲到自己懷裡的行為他竟然萌發種下不手的感覺,那麼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卡帕多西亞,只是想著就麼寵著然後等待以諾醒來也不錯。

可是他最後還是下手,然後看著的恍然大悟然後疲倦的閉上雙眼。

合上棺蓋的時候,他想,等到以諾醒來,就原諒,的卡帕多西亞。

願有個好夢,親愛的小公主……

…………………………………………………………



很久很久的以後,以諾恍然醒來,然後冷靜的問在身邊欣喜若狂的該隱:「卡帕多西亞呢?」

該隱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間寢室,裡面瀰漫著他熟悉的味道。「在沉眠,你醒來,就可以喚醒……」

以諾抿著唇推開棺蓋,裡面果然躺著略顯蒼白的卡帕多西亞,沒有呼吸,也沒有生命。

「怎樣,喚得醒?」

該隱湊過身來,看了一眼,卻愣住。

這樣的卡帕多西亞,他如何看不出,這不是在沉眠。

蒼白而修長的身體容顏如畫,然後就在該隱和以諾的面前緩緩的風化成灰燼。

「我的……卡帕多西亞……」



卷七 醉歌雲端

Chapter 96

蘇默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硌醒的。

看著頭頂黑漆漆的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以她超出凡人的視力來看應該是岩石?身子底下同樣是不甚平滑的岩石,甚至還能感覺到大顆粒的沙石。習慣了高床軟臥的蘇默自然而然的體會了一把比豌豆公主還要糟糕的待遇。

於是她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後摸著估摸著青紫一片的背,憂鬱的看向了身邊飄著的主神桑,耐心的等待著每個世界的例行解釋。

於是蘇默憂鬱的抬頭45°望天。『乃了我就想不負責任了咩?』

『……原來『中華小當家之魂』這種東西還在啊……我還以為它早就被無視掉了……』蘇默歪頭,特別委屈的揉自己背後又酸又痛的地方,靠呀,這什麼石頭做的,能把她硌成這樣,要不等下挖兩塊拎回去研究研究?

主神圍著她轉了個圈,圓圓的雞蛋殼上瑩白色溫和的光芒為她照亮了稍許天地,機械合成的男聲說不出的透著一股子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蘇默頓了一下,蹲下身,拎著蘇廂斯里慢條地開始挖地上的岩石:『主神,不得不說,你才笨,你、全、家、都、笨——在這個世界我只需要安全活過二百年就可以了嗎?』

主神飛至蘇默的眼前,略微帶了一點惡意的補充道:

『恩……啊?』蘇默默默吐槽,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一群混蛋!詛咒你們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呼吸都吸到強酸氣管燒燬呀!

『……』我想想不可以啊?!

蘇默正打算把主神拉下來蹂躪之前,石洞卻猛然搖晃起來,她扶住牆壁站穩,扔出個結界把頭頂上的呈自由落體狀的眾多石塊和粉末屏蔽在外,淡定的拉過主神,淡定的把指甲伸得跟個中國式血族的老祖宗(殭屍)一樣的,然後再淡定地掐了下去。『我說,你老是否忘記說什麼了?——比如說這裡是哪裡?』

『什麼撬……蘇廂!』蘇廂瞬間出現在蘇默手中,狠狠地向頭頂斬去,她迅速的躍起,從缺口處離開山洞,用靈力將自己漂浮起來,然後看著以剛剛站立點為圓心半徑三百米的地區全部塌陷——有什麼很大的東西在下面。

『……滾!』蘇默眯著眼睛俯視著地面緩緩爬出了一條巨大的蛇,幾乎像小山一樣的身軀烏黑油亮的鱗片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蘇廂發出試探性的風刃在對方的鱗甲上擦出了金戈相交的聲音。

主神很無責任的吐槽到,蘇默恍然大悟,她說怎麼它的鱗甲和剛剛硌著她的石頭這麼像,敢情她切了別人的逆鱗啊……

『我說,主神,不想吐槽就別吐,小心把你胃給吐出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不是?——抱歉啊……』蘇默甩了甩蘇廂衝了下去和修蛇廝殺,巨大的風刃狠狠的在對方身體上拉出了深深的傷口,她憂鬱的抬頭望瞭望修蛇巨大的身軀和比她人還長三四倍有餘的獠牙。「……抱歉,我忘記你沒胃……即使沒有胃,吐出零件兒來也是不好的,萬一砸到花花草草那就等著環衛局給你開罰單了不是?」

還沒說完,修蛇碩大的身體就已經倒在了蘇默的面前,長長的身體被砍成了十四五段,蘇默笑得一臉純潔的拎著滿是血跡的蘇廂衝著主神溫和的微笑。

於是主神很成功的無語凝噎了一下,

蘇默滿意了,掏出一塊布來遞給實體化的蘇廂擦血跡。「蘇廂,不介意的話我們似乎今後要吃很長一段時間蛇肉了……」

蘇廂結果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一向清淡的臉上泛出微笑,猶帶著華美沾染了血腥的殺意。「如果您不想吃蛇肉的話,我想我可以去為了您而獵殺別的……一切生物。」

蘇默聳聳肩,對蘇廂的告白表示不發一詞,盯著蘇廂越發妖孽的側臉,爪子忍不住湊上去捏了一把,那啥,我們要河蟹!我們要長期反黃色反暴力!蘇廂乃要乖要CJ!

順手收了一段蛇肉進了空間戒指,剩下的……自然是見者有份。沒猜錯的話這裡是黃海吧……能夠感覺到很多強大的氣息啊……特別是中間的那一塊地區,純淨而強大的靈力,但是似乎還有些微弱……還未長成的麒麟?

『恩,我知道了。』蘇默應了一聲,開始尋找能夠落腳的地方。『還有什麼禁忌咩?』蘇默歪頭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出聲警告了:『別哪天打架打到一半突然給我限制了能力這個不能殺那個不能動什麼的我絕對會翻臉的!』

蘇默飛身找到一個山洞,身後的蘇廂自然而然的踏前一步為她將山洞裡的妖魔斬殺,不多時,一個乾淨的容身之處就出現了,蘇默從主神那裡換了一堆廚具和調味料之類的出來,切了一塊兒修蛇的肉,一邊嘀咕著『不知道妖魔的肉能不能吃』一邊興致勃勃的嘗試各種蛇肉菜餚的做法。

在熊熊燃燒著的中華小當家之魂之下,自然不可能出現什麼垃圾食品,一頓飯過後,蘇默設了個防禦結界,往蘇廂懷裡靠去——標準吃了睡,睡了吃。

普通人的壽命,但是卻要活到二百年?這次得到的血統是無副作用寫輪眼,很強大的一個技能——那麼還要找個時間好好開發了……二百年……那就是說,要成仙人?算了額,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考慮那麼也沒意思,倒是寫輪眼這個問題……饕餮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什麼?』

『啊?……,那我找窮奇或者傲狠……反正都是四大凶獸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皿+凸!『怎麼都不在?!四隻要跑路都一起?難不成湊一桌剛好搓麻將啊?!』

他們不是去搓麻將了,是去搞4P男男生子了,我說了,你姓麼?

於是蘇默蔫了,她向來沒啥主角運——除了打不死之外——嚴格來說不是打不死,只是她剛好有主神這個外掛,再加上通貨膨脹,重生十字架換個二三打放在身上防身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所以說,外掛神馬的,最有愛了。~o(≧v≦)o~

………………………………………………………………

呸呸呸……先不去扯那外掛的囧事兒,咱先瞭解一下蘇童鞋還能活多久的問題。

具主神桑的任務,算蘇默當前身體是二十歲,那麼也就是說,撐死了還能活個八十年,而任務是兩百年,於是咱蘇默童鞋要在八十年內搞定一個仙籍,否則就算是任務失敗。

在十二國的世界成為仙人無外乎三條路,一條是為了君王賣命,一條是在壓榨別人的同時為了國家賣命,還有一條是為了天帝賣命,前者有一個好聽的稱呼,被稱之官吏;中間那個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君王;後者有一個縹緲的尊稱,飛仙。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壓根沒差——都是為了別人賣命。

所以說,蘇默童鞋必須從這三者種之間選一種。

蓬山女仙首先PASS,她這種人估摸著還沒靠近麒麟半徑十米麒麟就該皺著眉頭後退了,那麼就剩下兩個選項,為臣,或者為王。

為王需要麒麟的選定,根據第一條的案例來看,應該不會有願意接近她的麒麟,雖然說有傳說中的王八之氣,但是這種縹緲到了一定程度的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不能傷害麒麟也就是說這一條不能寄啥希望。

那就是為臣?呃……其實這也不是大事啊……

根據慣例,主線任務結束之後就該走人了,寫輪眼這個血統自然而然會被封印,那麼就是說,要在這八十年裡面搞定成仙事宜外加血統的鍛鍊升級。

得,咱就是個不得空的料子。蘇默嘆了口氣,認命的打了個響指,提起變回本體的蘇廂,踏出了山洞。

黃海裡的美人們,老子來寵幸乃們了!

[[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19 19:15 編輯 [/i]]

悠于 2015-1-19 19:15

Chapter 97

上回說到蘇默同學拎著蘇廂去找美人兒了,於是,黃海這個後宮自然滿足了蘇默小小的願望,還沒飛多遠就瞧見了一美人兒玉體橫陳,活色生香的靠坐在淺淺的溫泉中,水面浸了他半個身子,半濕不濕的長發貼著修長的身子,淡淡的挑眉望向蘇默的這個方向,端的那叫一個蝕骨。

能變成人形的妖魔都很好很強大,很H很BL嗎?蘇默看見這副畫面的時候一雙眼睛瞬間發亮,一點都都不介意的蹲在溫泉潭子旁邊,笑眯眯的和裡面的美人兒打招呼——飢渴了。「我能下來泡嗎?」

↑對了,你們真相了。蘇默飢渴的不是美人兒,是溫泉!黃海這個標準鳥不拉屎的地方連條乾淨的水源都很難找,何況是一個溫泉!

不得不說,蘇默早八百年就被養得異常的嬌貴了,黃海這種地方一兩禮拜還成,現在打算要長期抗戰,她可受不了,非要找一個舒坦的地方做個窩才行。

人形的妖魔必然是強者,何況還佔有了這麼大一塊兒溫泉池,方圓百里之內居然沒有感受到其他妖魔的氣息——敢情是抽到王簽了。

調戲歸調戲,該戒備的還是要戒備的,縱然美人兒很美,但是也不能否定這是一朵食人花的事實……不過,那個比例……那個身形……那個眉眼……那個大腿……嗷嗷嗷嗷————

泡在溫泉中的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默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蘇默一點都不在意的脫了衣服就往下跳——看著看吧,反正都是男的不吃虧,他有的對方也有,何況對方還不算是個人,脫了和沒脫說不定對他來說沒差——說歸說,防禦結界還是成打的往身上套。

↑啊,沒錯,蘇默又穿成男、的、了!

老規矩,泡著溫泉,蘇默順手從儲物空間裡抽出水果飲料若干,啊,昨天的的蛇肉做的蛇肉脯味道也是不錯的,感覺到視線,蘇默抬頭對上不遠處男子帶著一些探究的眼神,挖出了一個盤子,將食物飲料裝了一份,漂了過去——禮尚往來,人家很大方的出借了溫泉,咱天朝禮儀之邦也不能墮了名頭不是?

只見男子修長的指夾起一塊蛇肉脯,嘗試性的撕了一塊兒放進嘴裡,品嚐了一番後,放下手中的食物,略微動了一下身體換個姿勢。

蘇默自然帶著有色眼光欣賞著美男,瞧著人家修長有力的腿翹出水面。

可惜在下一秒,美男修長的雙腿變成了一條粗壯的蛇尾巴,豔紅色細密的鱗片覆蓋於其上,大約有個三米長的尾巴輕輕的拍打著水面,一副悠閒的姿態。

蘇默淡定的垂眼,蓋毛巾,老子什麼都沒看見,人腿變尾巴神馬的太鬼畜,吾輩如此的CJ不適宜觀看此等場面。

對方殷紅的蛇尾巴甚為妖孽的甩了甩,然後一下子把蘇默七八層防禦結界給一下子抽碎,順道把蘇默抽出來抵擋攻擊的匕首抽飛,一卷一拖將蘇默拖到了自己面前。

男子如同鱗片一樣顏色的眼睛帶著一種超脫的漠然,他問蘇默:「本座的子嗣味道可還不錯?你吃得可是滿意?」

蘇默一愣,心想果然踢到鐵板了,剛剛人家尾巴抽到她面前的時候,因為沒有感受到殺意也就意思一下就被捲了過來,沒想到居然是那條修蛇他爹!她好心分享食物,結果把對方兒子的肉遞到人家嘴邊,這不是找抽是什麼?

不過從體型來看真看不出這只和那條像山一樣的肥蛇有什麼親緣關係。

「為何不回答本座的問題?」男子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蘇默點點頭回道:「味道很不錯,我這裡還有其他的做法的蛇肉你要吃嗎?」話一出口,蘇默就後悔了,這話聽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欠抽,絕對的欠抽。

男子居然微笑了下,點了點頭,長長的尾巴鬆開了對蘇默的箝制。「自身實力不足,怨不得別人。」

「……」得,咱啥都不說了,儲物空間裡面一蛇十八吃都拿出來鋪了一地,與被十八吃的這條蛇的爹一起分享這難得的美味。

用完餐泡完溫泉後,美男特別婀娜多姿的站起身來,身形一轉,長長的尾巴瞬間轉化成修長的腿,披了一件暗紅色的紗袍,縱然一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還是妖孽得不可思議。他轉頭問蘇默:「擅入我的領地就是為了拿我的子嗣做菜和泡溫泉嗎?人類。」

蘇默不自覺地縮了一縮脖子,有種做壞事被老師當場抓到的無奈感,伸手撥了撥頭髮,笑得越發的溫和有禮。「我來找你打架。」

美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爪子瞬間變長就準備開打了。

蘇默急忙跳出溫泉,喂喂,不帶這麼耍賴的。抽出蘇廂硬接了美人一爪子,然後冷汗著看著對方指風劃過之處切石頭跟個切豆腐似地。雖然這裡是黃海,但不代表就可以裸奔不是,他不介意給人看就不代表不介意裸奔!蘇默抽著空子披上了一件浴袍,然後拎著暗曜狠狠地砸了回去。

暗曜不同於蘇廂,蘇廂的構造是蘇默的靈力,從本質上來說,他的成分除了蘇默還是蘇默,撐死了多了一個風水屬性的刀魂,暗曜就不同了,先不說用她自己的血肉來完成鑄造的最後一步,光是那些個把蘇默坑到幾乎破產的材料就決定了在某些方面暗曜要比蘇廂好使的多——比如說抽人的時候夾雜點風雷冰火詛咒狀態什麼的全依著蘇默的性子來,號稱陰死人不償命,蘇默有多麼陰險,它就有多麼變態。

夾雜著無數火種的厲風在蘇默周圍形成一個保護圈,蘇默皺了皺眉頭,丫,對方一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難道真的是踢到鋼板了?

………………………………於是這是打鬥無能的分界線……………………………………

蘇默趴在溫泉裡,匆忙之間披著的外袍早已經碎得只剩下布條條了,臥槽呀,這個世界哪只A+,寫輪眼開了兩個勾玉都抽不過對方,被美人打得到現在還頭暈——為毛這條蛇不殺他是因為『你做的東西很好吃』這種如此夢幻的原因啊喂!

再於是蘇默過上了每天和美人互抽→然後被美人一尾巴抽飛→醒來之後成了煮飯公一枚→木有工資→寫輪眼緩慢升級→和美人一起泡溫泉→睡覺→繼續和美人互抽→……(無限循環ing——)

終於有一天,蘇默同學很頑強的沒有被一尾巴抽飛,於是特別興奮的盯著美男,美男臉色都不動一下,殷紅的蛇尾刷得一下再次抽飛蘇默,只見天邊那顆遙遠的星……閃亮閃亮的。

再終於,蘇默很頑強升級版1.0沒有被一尾巴抽飛,也沒有被二尾巴抽飛,於是這孩子得瑟了,心想老子要出頭了,於是美男冷哼了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武器來劈向蘇默——蘇默自然是擋住了,但是請不要無視美男的本體是一條絕對要比山要大得多的修蛇,人形多麼修長纖弱那個力量還是在的——請看那邊山體一個凹進去的大坑,呃……還是人形的。

再再終於,蘇默不怕尾巴了,不怕武器了,不怕大力了,升級成頑強小強完美版6.7.1.9,帶著六芒星花紋的瞳孔內放了一把黑色的火,燒了美男一大塊鱗片,心想著咩哈哈哈哈瞧你這小樣兒,只見美男皺著眉頭,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輪子,輪子不斷地旋轉著,金紅二色交雜啥事絢麗,美男結了個法印,腳下浮起五龍盤繞的法陣,再於是某溫泉池旁邊多出了一人形焦炭,溫泉池裡趴著的是懶洋洋的用鮮豔的尾巴悠閒的一下下拍打水面的美男。

主神啊啊——他沒看錯的話這是法寶吧!!!我靠呀,這條死蛇這麼強,他怎麼還不飛昇!這是破壞平衡啊喂!果然這裡的規則小受其實是個極度護短的腹黑攻嗎?為毛只排斥外來生物?!TAT

只見不知從哪裡出現了一張牌子掛在主神身上,上書:公費旅遊中,有事請於X年後單敲本AI。

+皿+凸

再再再終於,蘇默這丫頭……啊呸,應該是小子終於不怕尾巴了,不怕武器了,不怕大力了,不怕法寶了,暗曜深淵之鐮並上,總算和美男拼得七七八八,美男來了興致準備好好打一場的時候,蘇默突然發現,他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也就是說,逍遙不了多久了,於是和美男打得兩敗俱傷,雙雙躺在溫泉池裡喘氣。

蘇默眨著越發妖孽的眸子,趴到了美男修長的大腿上(……他、是、故、意、的!),吐氣如蘭:「我快要走了。」

美男伸手一爪子拍到蘇默腦瓜子上,把蘇默拍得眼前一黑,他『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認識也有二十年了吧……」蘇默爬了起來,頗為正經的說:「我叫蘇默,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夢闋。」美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許久,告訴了他他的名字。

蘇默背後一涼,連帶著唇邊溫文的笑容都僵硬了不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主神沉寂了許久的提示音傳來,那語氣,聽著就想抽。

『你丫的終於公費旅遊回來了?』蘇默笑得異常的溫和,但是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裡面。

『兌換天仙玉露、紫箐玉蓉膏……×9999,給我打個五折吧~可以嗎?』蘇默歪頭,無辜的問道。意思是——丫的,擅自出門也不給打個招呼,害的老子藥品吃緊,不給我打折我就投訴你公費旅遊!

不打折,不解釋。

『嗷嗷——主神,你最近休息了很久嘛~~有病毒咩?』蘇默嚎了一聲,特別純潔的問。

↑淡定表示神馬天仙玉露這類高級恢復藥品都是需要支線劇情的,蘇默換的這些加起來——呃……大概二個SS支線吧……

↑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咩?

再再於是,帶著莫名其妙得到的超級後盾+美男一條的蘇默同學開始了在黃海中到處掀人場子、到處被揍、又到處去揍回來的生涯。



Chapter 98

話說蘇默同學很不怕死的帶著美男到處去掀人場子,有著主神牌外掛和美男同志關於輸贏的問題也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託了『正常死亡』這個條件的福,一向處於二八年華的蘇默好歹看上去有個二十七八歲了,一眼望去,當真是翩翩如玉的君子一枚——當然,你們可以無視這位『君子』通常做出來的不君子的行動。╮(╯▽╰)╭

所謂的『正常死亡』是指蘇默會擁有一百年壽命,但是衰老方面會緩慢,撐死了也就長到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一日,寒風凜凜,蘇默和一個大妖魔互毆結束後,一身的血跡讓他超級想抬頭望天——大概是因為冬天的關係吧,美男泡在溫泉裡死都拉不出來——黃海之中,乾淨的水源是極其少的,大多都由人形妖魔霸佔,剩下的那些可供飲用的的水源裡也大多藏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妖魔,況且現在是冬天大部分水源都已經凍住了。

蘇默實在是不想頂著這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和髒污再去和人互毆,只能望著不遠處的蓬山興嘆不已。

他想去蓬山上借點水清理一下,要知道蓬山上面幾乎是四季如春的呀~四季的變化對蓬山來說也就不超過十度的溫差而已——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女仙們當成妖魔攻擊,蓬廬宮中有著尚未成年的麒麟,如果此時出現了不明人物的話女仙們會很緊張的吧?

↑啥?為毛不用水系法術弄出點水來洗?一最少零下十幾度的大冬天你讓蘇默在黃海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冒出個人或者冒出個妖魔的地方脫光了放水出來洗澡,這蠢事換了你你肯幹麼?

糾結了一會兒的蘇默最終決定還是上蓬山——大不了偷偷的去,不被發現不就完了。

蓬山被王夫人和西王母的力量所籠罩,幾乎沒有妖魔敢踏入這個領域,也就是說要麼沒妖魔,要麼就是牛到了一定程度的大妖魔大搖大擺的爬上來吃了麒麟走人——當然,一般修煉到了人形的妖魔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來蓬山吞麒麟然後被『天道』抽。

不知道怎麼搞的,反正蘇默剛走上蓬山的階梯沒幾步,頂端處就走下了一隊女仙,個個肅顏抿唇,為首的那個比起一般的女仙更顯得華貴一些,美貌到聖潔的容顏上一片冷漠戒備,只見她平舉起一手做了一個『此路不通』的手勢,說道:「請止步!」

蘇默暗暗舉起小板磚把主神抽了一頓,RP,我要RP啊!主神,你說!是不是你公費旅遊結果把我的因果點用光了?!+皿+凸

蘇默一手負在身後,直挺挺的站著,沒有任何施禮的動作,他微微點了點頭,微笑著說:「我只是來蓬山借點水清理一下,因為冬季的緣故,黃海之中的水源大多已經不能用了。」

「抱歉。」為首的女仙沉思了一下,盯著蘇默打量了他許久,似乎在判斷他的安全性,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們只能借給你半山腰的水源,你身上的血氣如果讓蓬山公觸碰到的話會引起公的不適,請諒解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蘇默點了點頭,呃……主神,我錯怪你了,原來我的RP還在。

「請跟我來。」有一個女仙走到了蘇默面前,有點怯怯的說到。

蘇默衝著她溫和的微笑,撫平了女仙的緊張,總算是有點升為飛仙的從容風度了,她帶著蘇默來到半山腰一個清澈的小溪旁,對著蘇默行禮道:「因為血腥的關係,我們不能讓味道停留在蓬山上,簡陋之處還請諒解,周圍已經將仙女們驅離,請您安心清洗,如果有什麼事,請召喚我,我的名字是清蓉。」

蓬山上的女仙們原本是不必向除了王和麒麟以外的任何蓬山之外的人行禮的,但是清蓉卻很自然的彎腰行禮,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向這個滿身血跡的不知道是人還是妖魔的男子行禮,但是身體卻很自然而然的這麼做了。

蘇默點點頭,等清蓉走後,脫衣下水,因為蓬山上四季如春的關係,連溪水的溫度都舒適得令人嘆息。岸邊有女仙細心擺上的藥品和沐浴用品,蘇默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

『主神,兌換一瓶伊X璐洗髮水和舒X佳檸檬沐浴乳!』果然,皂角什麼的就是用不慣,肥皂麻煩,還是乳液才是王道啊……

主神沉默了一會兒,給他兌換了出來,兩瓶20升裝的擠壓型罐裝乳液狠狠的砸到了蘇默頭上,要不是蘇默閃得快,頭上兩包是逃不了的了。

『您老哪條規定上寫了『不能向主神兌換沐浴乳』的?』蘇默才不管有沒有人管主神要沐浴乳呢,一邊在心裡齜牙咧嘴一邊手都不抖一下的把沐浴乳往傷口上抹——反正死不了人,還消毒。

其實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可是連衛生棉和安全套都會兌換的——雖然這兩個東西應該沒什麼幾率會用上就是了。所以說,主神,要淡定。

蘇默泡在水裡努力洗刷自己,直到身上傷口都已經發白了,才撐起坐到岸邊為自己塗藥。上好的金瘡藥幾乎立刻將傷口癒合起來,肌理收縮,藥膏柔軟,遇水即溶——多麼好的潤滑材料呀,比起那個啥和那個啥啥好用多了,怪不得古代小攻都喜歡隨身必備金瘡藥這一類的東西……

「誰?」蘇默聽到響動,猛地扯出一件外袍披上,挑眉對著聲音發源處問道。

溪邊不遠處就是一片石林,高大的石塊足夠藏下二三人的身影,蘇默挑眉,靈力緩緩的散發出去,不是惡意的那種,而是更加類似於威壓,蓬山上的靈氣足夠充盈,每個靈力源頭幾乎都是純淨而強大的,讓他無法判斷來的人是誰。

「嗚……」不多時,一塊石塊後面走出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精緻的臉上滿是淚痕。是個小姑娘,長得很是可愛,即使是在哭泣也不能阻擋她身上純淨而清澈的靈氣。

蘇默愣了,這小姑娘他一看就知道是誰,這個世界上頂著金發的也就那麼幾隻,想必這個小姑娘也是這『幾隻』中的一員。小姑娘的發色相較於金色更加近於銀色,在陽光下泛著一陣陣的冷光,只在細看的時候才能夠看出髮色中的一抹金色。

小姑娘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蘇默,眼睛裡眼淚還不斷地掉下來,像開了個水龍頭一樣的嘩嘩的不停。

蘇默很沒氣質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隨手系好衣帶,還得笑得很溫柔地去哄這只明顯沒成年的小麒麟,他衝著小姑娘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站在溪水中,輕輕地問她:「乖,不要哭了……」

小姑娘沒說話,反而哭得更凶了。

於是蘇默傻了。

主神,我後悔了,我果然不應該挑剔的,洗什麼溪水!MD我就應該弄個水球出來沖沖然後去和下一個欠揍的對砍!嫌什麼裸奔!要是知道蓬山公看見我就哭我TMD就是用血沖個涼都不來蓬山蹭洗澡水!!!

弄哭了蓬山公,要面對的,可是一幫子護犢到了極點的女仙啊混蛋!

「乖,別哭了……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要哭嗎?」蘇默特別好說話的繼續微笑,單薄得甚至有點狼狽的長袍也不能掩去他溫潤飄逸的氣質——簡單來說,就是一神棍。

小麒麟『嗚』了一聲,似乎在抗拒什麼的一樣,向後退了幾步,但是卻又很快地往他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哭,哭得特別凶,特別慘,慘得蘇默都覺得果然自己該滾了,礙眼成自己這樣還留在人家的地盤不滾真得沒天理——成,我、我給自己打個馬賽克總行了吧?!

被逼急了的蘇默想都沒想一個障眼術就往自己身上套,力求人形馬賽克效果——使自己看上去就是由幾十個的方塊塊拼接而成的——誰讓他對小孩子沒辦法,特別是這種粉可愛卻又不能動手教訓的,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有過慘痛經歷的蘇默很有自覺的表示『我的錯,我消失,小祖宗你別哭了』的美好意願。

結果障眼術剛完成,小姑娘猛地撲了過來,求抱腰——好吧,不是求,是牢牢實實的抱住了蘇默的腰,然後『哇』一聲大聲的哭了出來。

「……」

「嗚嗚嗚嗚……」

「公!!!」

好了,蘇默完了。欺負小姑娘兼蓬山公的罪名坐實了。

小姑娘死拽著蘇默就是不撒手,碧霞玄君帶著一群女仙趕過來先是一臉驚愕,然後紛紛轉頭,再然後驚覺不對開始怒喝著讓蘇默放手不准欺負蓬山公。

蘇默看著在懷裡哭得要死要活還順帶把他衣帶扯開造成『這人是個調戲LOLI的變態,披了件袍子就調戲小麒麟』的假象,然後再看看一邊怒不可喝的碧霞玄君,鬱悶的抬手摀住臉,姑娘,男女授受不親……現在連女女都授受不親了你丫的別抱著我即使我是男身可是我還是女心啊呸即使我是女身也不會對你有什麼企圖的……姑娘,我真沒把你怎麼著不管怎麼說你丫的先給我放開啊啊……TAT

……真是他喵的喵喵喵喵喵!

「不管怎麼說你先把蓬山公放開!」碧霞玄君衝著蘇默喊道。

蘇默舉平雙手,淡定表示不是我不放,是這姑娘抓著他不放。幾個女仙也是有眼色的,忍著看見男子裸身的羞澀,趕忙衝過去準備把眾人的寶貝疙瘩從這個危險人物身邊帶走。

可惜小姑娘死都不撒手,抱著蘇默的腰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一邊鑽還一邊哭,越哭越撕聲力竭,到最後幾乎快要成了悲鳴,邊哭還邊喊:「你們不許看!不許看!」

碧霞玄君冷靜了下來向蘇默表了態:「是否能夠請您把公勸下,公一直哭泣對她的身體不好。」

蘇默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伸手抱住小姑娘,摸摸她的頭:「乖,不准哭,跟著女仙們去換件衣服,等下再來找我好嗎?我衣衫不整可是對女仙們很失禮的……」沒哄兩句,小姑娘居然抽抽噎噎的開始停了。

我靠!我哄有用你剛才幹嘛不停!+皿+凸

小麒麟被女仙們連哄帶拉的拖走,蘇默苦笑著做了個迴避的手勢,丫,姑娘,你確定你不是存心來找我麻煩的?剛洗完澡你就給我來這麼一身鼻涕帶眼淚的,您看我不爽也不是這個辦法不是?

碧霞玄君表示理解,帶著女仙們退出了視野範圍之內,只留下了清蓉守著等下帶蘇默去和她『會談』。

……………………………………………………………………

又過了二個時辰,蘇默頂著把傷口搓爛掉的危險終於在『公!您不能過去!』的呼喊中迅速穿衣服擦頭髮然後撈起還侵在水裡的蘇廂走人——為毛蘇廂在水裡?因為他也表示沾了血跡需要清洗——門口的清蓉俯身行禮帶著蘇默快步來到蓬廬宮,也就是蓬山公所居住的地方。

普蘇默剛坐下沒多久,小姑娘就從門口衝了進來,一邊哭一邊盯著蘇默,一副想撲卻又不敢撲上來的樣子。

蘇默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躲到了女仙身後,眼淚刷刷的流。

「請不要嚇公。」碧霞玄君開口提醒道,連身邊的女仙都是一臉控訴的看著坐在塌上的那個看似溫和優雅的男人。

蘇默摸出一把玉扇,細細的撫摸著上面的雕紋,鳳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說不出的風流雅緻,他微笑著道:「我沒有恐嚇蓬山公……公,對嗎?」說著,看向小姑娘的位置。

小姑娘瞬間不敢哭了,連連後退,最後乾脆跑出了蓬廬宮。

蘇默低低的笑開了,再轉眼之間人已經在蓬廬宮之外,只留下略微低沉的聲音在碧霞玄君耳邊迴蕩。

「承玄君借水之恩,來日必有他報……」

碧霞玄君慢慢地握緊了拳頭,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黃海之中,不知是好還是壞……但是,他似乎對蓬山公並沒有敵意……不是嗎?



Chapter 99

似乎日子就那麼一日日的過去,蓬山之上延麟的靈氣也一天天的強大起來,為雁國所期待的升山的日子將要到來,同時,延麟成年這件事情也在黃海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正所謂麒麟下山,老妖怪們看熱鬧,小妖怪們負責倒茶端盤子,剩下那些不大不小的中妖怪們就成了唱戲的主角。麒麟的血肉雖然強大,但是對於這些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魔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他們本身就已經嘗過不知道多少次麒麟血肉,他們現在追求的,已經是更為上層的境界了。

小妖魔們麒麟是看不上眼的,自然沒戲。

剩下的,就是那些急需力量的中妖魔了。每隔十幾年出現的麒麟下山來捕獵使令在那些不大不小地位尷尬的妖魔眼裡自然是一場再好看不過的機遇,付出少少的幾十年幾百年,就可以獲得遠遠超過這個付出的力量,自然是引得各方來朝,能夠來到麒麟們面前的妖魔本身就已經經過了重重的廝殺和挑戰。

在這些負責喝茶嗑瓜子兒的老妖怪裡面,或許可以算上美男和蘇默。

延麟下山捕獵的時候,蘇默和美男正在不遠處抓捕兩頭騶虞——準確來說,蘇默在抓,美男負責靠在一邊的樹蔭底下乘涼喝茶看戲吃零嘴兒,鮮豔的尾巴無聊得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地面,有時尾巴稍兒繞出幾個花樣,畫畫圈圈什麼的,相較一旁興致勃勃拋棄了靈力魔力加成乃至連蘇廂友情贈送的風元素親和都扔了純粹用體術馴服騶虞的蘇默,悠閒得讓人無語。

悠閒得以至於看見準備吞掉延麟的一個算是比較強大的妖魔的時候美男同志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初入黃海的延麟小姑娘身邊除了女怪也就小貓兩三隻,又很傻很天真的走到了黃海內部,有搶著去當手下的妖魔自然也有搶著來吃的妖魔,延麟小姑娘灰常淡定穩重的念了口訣,對視收服之——如果是這樣當然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這時候旁邊又冒出來一隻不懷好意的妖魔。

如果說和延麟對峙的那隻妖魔是經過刪選的品質過關的好妖魔,那麼突然冒出來的那隻就是一三無產品。

作為一個曾經的『合格免檢』的好妖魔的美男同志自然『義不容辭』的出手……呃,好吧,是出尾巴救小姑娘了。

正在小姑娘沒反應過來女怪尖叫之際,只見一道緋紅的影子閃過,把小姑娘一旁虎視眈眈準備撲倒LOLI的三無妖魔給直接抽飛了,連個反抗都不帶的。

收回了尾巴的美男依舊慵懶的靠在樹下,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不愜意。

女怪直接傻了。這裡雖然是黃海深處,但是還遠遠不到會出現人形妖魔的程度——雖然美男很鬼畜的頂著一半人身一半蛇尾巴,但是強者的氣息並沒有掩蓋的——如果這個妖魔對麒麟有興趣的話……延麟,不得不說,死定了。

正在小姑娘一頭大汗的收服了『正品』妖魔之後,女怪驚恐地抱著她極力的後退,卻又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延麟卻因為本能的害怕而不敢出聲,縱使她一臉沉穩,但是面對美男的視線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美男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頭快要成年的小麒麟,尾巴悠閒的甩啊甩的,雖然是正常的金色,但是以力量來看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還沒等女怪反應過來這個妖魔的企圖,只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影,輕袍緩帶,悠閒從容得彷彿是踩在盛世大街上而不是步步驚心的黃海之中,那人身後還跟著兩頭騎獸樣的妖魔,沒有韁繩,卻乖乖的跟在那人後面。

那人剛剛還在很遠的地方,眨眼之間卻已經消失了蹤跡,女怪一驚,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延麟,警惕的看向那個人形妖魔的方向,卻發現剛剛那人已經站在那個人形妖魔身邊一臉親暱的將一個果子遞到他的嘴邊。

蘇默那時正彎腰托起美男的下巴投食順……順鱗片中,優雅溫和笑意盎然的側臉在女怪眼中是那麼得恐怖,蘇默察覺到了什麼,拂了拂寬大的袖袍,轉身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不過百米不到的距離,蘇默卻走得極為優雅從容,滿含著笑意的鳳眸溫潤如水,在女怪懷裡的延麟看著那個緩緩而來的身影,眼淚刷的一下就淌了出來。

……姑娘,我都沒走近呢,你哭毛啊?頓時,可以聽見那優雅從容的身形石化乾裂的聲音,滾滾而下的黑線掛了蘇默滿頭。

縱使是這樣,也擋不住蘇默的好心情。他走到女怪身前,小姑娘就掙脫了女怪飛撲抱住蘇默,眼淚直接往他身上蹭得歡。

蘇默伸手攬住小姑娘,寬大的衣袖體貼的為她擋去黃海的風沙,嘴唇勾勒出華美的笑意——我的清陽太昭袍啊……TAT

「蓬山公,您怎麼出現在這裡?我送您回去可好?」蘇默摸摸小姑娘璀璨的發絲,對女怪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問小姑娘道。

「嗚……」繼續哭,不甩蘇默。

蘇默轉頭對美男打了個招呼,抱著小姑娘上了一頭騶虞。「羅郁,去蓬山。」唉唉,得把懷裡這只金貴的麒麟送回去才是,不然下次去蓬山借水洗澡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白了,蘇默念叨的,還是蓬山上那四季宜人的水!

新抓住的騶虞很給力的跑得飛快,不多時,蘇默已經抱著小姑娘站在玄君面前寒顫了,小姑娘埋在蘇默懷裡就是不肯出來,讓一眾女仙很是尷尬。

「公,這樣是非常失禮的,請和女仙們去休息一會兒吧……」碧霞玄君手持一把團扇遮住半張臉,親和不失威嚴。「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公恐怕會遭遇不測。」

她頓了頓,繼續說:「若是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也拜託您了,蓬山上下不勝感激。」

「嗚……我不要……」小姑娘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抵不過玄君的威嚴,乖乖的跟著女怪走了,一步三回頭的樣兒跟個小媳婦回娘家一樣的。

蘇默看著小姑娘被女仙拉走,笑得異常得溫文爾雅,也不想和玄君胡扯什麼,關照了幾句就閃身出了宮門,美男,讓你久等了,爺我回來了~!~

還倚在樹下用氣勢嚇騶虞玩兒的美男看見蘇默回來了,尾巴甩了甩,直接撲向蘇默變成一條手指粗細的紅色小蛇鑽進他的領子,窩在他懷裡直接睡覺,留下蘇默一個人臉色青青白白的好不精彩——夢闋同志,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孩子,都是怕蛇的,就算這女的現在是個男的,他還是怕的!

就是一般來說,只要是個人,都不會喜歡有條一看起來就很毒的蛇貼在自己皮膚上的!

於是蘇默騎在騶虞上糾結——扔,後果就是被吵醒的美男一尾巴轟殺至渣;不扔,那麼冰冰涼涼的一長條兒,直接貼在身上,心理障礙啊心理障礙……

扔還是不扔,這是一個問題!

想著美男那妖豔的尾巴蘇默嚥了口口水,然後淡定的迎風流淚,努力忽視皮膚上那冰冰涼涼的一團,驅使著騶虞跑得再快一點。美男太鬼畜,咱打不過,不敢把他拎出來甩一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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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年,蘇默站在黃海的高處看著令艮門緩緩開啟,進來的或是出去的人們一臉的欣喜,急急忙忙的向目的地趕去,黃海中四起的厲嘯,頓時連風都帶上了血腥而殘酷的意味。

升山。延麟。

那個看見自己就只會哭的小姑娘居然要找主人了呢,時間也過得真快,估摸著再過不久,他也該出黃海了。

這一年,倒是讓蘇默和小姑娘相熟了不少,雖然這姑娘看見他就哭,一哭還沒個完,但是蘇默本著上蓬山蹭水蹭玉石的美好意願,見到外出被『三無產品』包抄的小姑娘,總是要出手救上一救的。

說來也巧,小姑娘出門,少有不被包抄的,凡被包抄的時候,莫不是在蘇默附近,而且近得讓蘇默相當沒看見都不行。到最後,連碧霞玄君都淡定了,凡延麟出門之前,一隻青鳥傳訊給蘇默,乾脆讓他隨身護著,以免出事——反正到最後都是他送回來的。

每次救延麟的時候,蘇默總是忍不住想要抽上一抽,然後仰天長嘯——姑娘,你確定你出門之前真沒有查我坐標嗎?OTZ

不過升山倒是有不少看頭的,升山者裡面總是會出現幾個有趣的人物,在這個世界還有一百多年,認識一兩個,也不妨。

蘇默這樣想著,從山崖上飄然而下,混進人群中,一臉悠然的和旁邊的人打招呼——混淆咒真是好用,不多時,就已經和一個裝備精良的隊伍混熟,參與了升山活動。

說來也巧,這一對升山者裡面除了七名剛氏,剩下的都是雁國各地富商家的公子,基本上都是偷偷逃家出來的,看著蘇默衣著華貴,舉止優雅,身佩『冬器』,還以為遇到同道中人,各自『嘿嘿』一笑,自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味在裡面。

殊不知那笑容,那擠眉弄眼的猥瑣樣兒差點讓蘇默當場崩了。

不過這幾隻倒也不失為妙人一群,接下來的日子裡想來是不會寂寞了——美男,你就死在家裡泡溫泉吧!丫的誰讓你冬天不肯不出門丫的就是不帶你一起走你丫泡溫泉泡到死吧!

↑這絕不是蘇默犧牲自家衣兜都沒能把美男拖出來的怨念。【爪】

蘇默拒絕了他們好意的介紹一個剛氏來保護自己,摸出一把玉扇搖搖,體會了一把大冷天扇扇子的風度,在眾人囧囧有神的眼神中,從不知道某處招出自家騶虞羅郁,連同七名富家子弟外加七名剛氏踏上了升山之路。

悠于 2015-1-19 19:16

Chapter 100

話說蘇默連同著七名富家子弟和護衛林林總總一共二十七人踏上了傳說中神聖的升山之路,按照那幾個紈褲的說法就是:「就算不能成為王,能看見王被麒麟承認的那一幕也是好的,再不然能夠看看蓬山上女仙的天姿國色也不虛此行了……」

然後他們相視一笑,一臉是男人都明白的意思。

蘇默騎在騶虞上優雅的拂了拂衣袖,青衣飛揚,扮世外高人狀,微笑不語。

一個名叫思奉的少年撞了撞蘇默的胳膊,他摸著下巴,一臉猥瑣的說:「蘇兄,你能夠獨自捕獵一頭騶虞也算是身手不凡了啊,來蓬山可有遇見哪位漂亮的仙子?」

蘇默微微一笑,端的一個君子如玉,轉頭對他說:「我又沒上過蓬山,我怎知道蓬山的飛仙漂不漂亮?聽說她們常年照顧麒麟,說不定和家裡的娘親差不多囉嗦呢……」最後一個字被他刻意拖長,取笑的意味凸顯了出來。

說罷,蘇默驅使騶虞超出隊伍,朗聲笑道:「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一刻即回!」

那思奉突然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胳膊,喃喃道:「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

「思奉兄,你體弱,該多加件衣物了……」一個俊美的少年搖了搖摺扇,全然不顧黃海幾乎滴水成冰的天氣,一臉憂鬱的朝他說道。

周圍的剛氏們沒有說話,這一群雁國的少年雖然看上去頑劣不堪,但個個都不簡單,他們只負責保護而已,其餘的事情不必多插手,更何況他們進入黃海已經很長時間了,居然連一個妖魔都沒有出現,看來恐怕是乘上鵬翼了。

如果升山的隊伍中有王的存在的話,便會被稱呼為乘上了『鵬翼』,是指這一路升山之旅會格外的順利。

被剛氏牢牢護住四周的一群少年嘻嘻哈哈,朝氣四溢,掩不住的青春飛揚。

那麼,王,是哪一個呢?

蘇默擅自脫隊自然是發現了前方出現了不是這個二十六個人的隊伍可以解決的妖魔,這幾個人都很有趣,他不想讓他們被傷到,乾脆提前以『探路』之名把前方的障礙統統清理掉,只留下一些能力範圍之內的妖魔讓他們解解悶。

和美男一起混了二十多年的蘇默對妖魔的攻擊方式生活習性簡直熟到和自己心臟被開過多少次口子一樣,來自大地的風被拉扯成鋒利的刃,前方潛行著的妖魔來不及放抗便被削成了刀削麵,血花濺了滿地。

他摸摸鼻子,笑得和煦儒雅,黃海就是這點好,屍體什麼的,放在一邊,自然會有東西來幫你清理。蘇默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玉石,塞給了騶虞享用,然後微笑著催促著它往回趕去。

「前方沒有危險,連妖魔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蘇默回到隊伍後向領頭的剛氏解釋道:「連骨頭都沒有看到過,四周也沒有血腥味,沒有妖魔駐紮在那裡,我們或許可以在那裡過夜。」

領頭的剛氏點點頭,然後向隊伍宣佈了這個消息,引發了一片小小的歡呼聲,少年們神采飛揚,毫不介意的調笑蘇默,一副哥兩兒好的狗腿樣兒讓蘇默也綻放出罕見的輕鬆的心態,甚至露出腹黑的本質把少年們整得哇哇叫直跳腳卻又不敢對他怎麼樣,有氣難伸的怨念的望著蘇默就差躲到牆角畫圈圈詛咒了。

和蘇默一樣手持玉扇的少年靠在蘇默身側,嗅了嗅,微笑如斯,在某些程度上居然和蘇默有著意外的相似。「那個……」少年-張凜搖了搖玉扇,笑眯眯的讓蘇默附耳過來,輕聲說:「蘇兄,你身上的血腥味道沒有處理……要不要找個地方清理一下?」

蘇默靠在騶虞身上,一腿屈起,說不出的從容閒適,他沒有回答張凜的問題,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中的玉扇,似笑非笑的道:「張兄,黃海中有許多妖魔……都喜食玉石的……」

張凜唇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聳了聳肩轉身隨即把玉扇扔到行禮裡面包好,以免氣味外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蘇默誇張的攬過張凜,甚是邪氣的眯著眼睛說道:「張兄,這黃海之中,好吃的不多,在下也都吃遍了,但是最好吃的又很好狩獵的,莫過於……」

一幫人聽到蘇默這麼說,都圍了過來,對於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公子們,在黃海中的半個月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一聽,都興致勃勃的看著他,指望什麼時候落了空去弄一些回來解解饞也好。

蘇默放開張凜,瑩白如玉的指輕描淡寫的往前一指,一雙眼睛邪氣凜然。「最好吃的……當然是人……不知各位,有沒有誰想……品嚐一番?」說罷,似乎是在回味那美妙的滋味舔了舔嘴角。

眾人默然無語,各自搓了搓胳膊轉身準備離去,卻聽到誰喊了一句:「揍他!」

『呼啦』一聲,眾人齊齊轉身,對著蘇默陰笑,然後圍毆之。

在最外圍的剛氏眼觀鼻鼻觀心,該生火的生火,該折樹枝的折樹枝,一把老骨頭了,可沒這個精神和年輕人胡鬧。

走走停停,一群人來升山更勝似遊山玩水,雖然這個窮山惡水的反正蘇默是不覺得哪裡好玩就對了,偶爾冒出來給力的妖魔和不時脫隊探路找水源的蘇默,一切都美好得讓人心驚。

剛氏們已經淡定了,丫這不是鵬翼,這是去蓬山探親的天帝他關係戶!皇親國戚過處,妖魔退散!那個青衫溫文的蘇姓公子帶回來的水都是甘冽清甜暖和的!連煮都不用煮!

到了接近一個半月的時候,一行人終於慢悠悠的到了蓬山停駐在甫渡宮,創下了史上最高記錄——連個受傷都不帶的!最嚴重的那個是削水果一不留意劃破了手指——別問我水果哪裡來的!

延麟小姑娘穿著一身黑色的華服,坐在甫渡宮中的簾子後面接受眾人的朝見,一群少年都收起了嬉笑,異常恭敬的隨著女仙們的引導走進宮中,下跪進香,然後請安:「敬祝公萬事如意。」

只聽見小姑娘冷冷的回答道:「中日之前請保重。」

眾人再叩首,然後退出宮中,雖然不是想要的反應,但是能夠得到蓬山公的一句祝福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因為蓬山公在更多的時候是不必發言的。

蘇默靠在殿外的柱子上,等待著少年們的歸來,順道含笑和女仙們打招呼。

對於這位經常送延麟回宮的男子女仙們可以說是非常熟悉的了,不多時,就有一位女仙端著酒食來到他面前,淺淺的彎腰行禮。「大人,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是清蓉啊……」蘇默隨著她來到一處空地,隨地坐下,木雕的精緻的案几擺在他的面前,清蓉伸手拿過酒壺為他斟滿了杯子,含笑道:「您不喜歡酒,我就擅自替換成了果汁,想必您不會介意吧?」

「自然。」蘇默也不覺得失禮,拾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您不去甫渡宮中進香嗎?」清蓉看著他甚為優雅的舉動,好奇地問。

蘇默放下筷子,聳肩:「不去,如果我是王的話公早就該下跪了不是嗎?」

清蓉掩嘴笑道:「的確,不過公很是喜歡您呢……」

他撇撇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將盤子還給清蓉,轉身離去。「我去看看那幫死小鬼被打擊到的樣子了……清蓉你替我謝謝玄君的美意……」

「是。」縱然蘇默的背影一下子就從視界中消失,但是清蓉還是很恭敬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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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你不去進香嗎?」少年們回到營區,才發現消失了有一段時間的蘇默悠然地躺在陽光下,手裡拿著一本書,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覺得無力。

「嗯……去了也沒什麼希望……」蘇默把書蓋在臉上,趁著太陽正好,打算睡一會兒。

「……公!您怎麼來了?」昏昏欲睡之間,聽到一陣喧鬧,他把臉上的書移開了少許,就聽到了這樣一句。延麟小姑娘耐不住寂寞出來了?這樣想著,自然而然的坐起身來,看向喧鬧的那個方向。

延麟已經從十二三歲的身形拉長至二十歲,冰冷美麗的容顏上一片的沉穩從容,完全看不出這是一看到蘇默就哭個不停的淚包,蘇默幾乎是帶著近乎欣賞的眼光去看著她,不得不承認,不哭的時候,這孩子的確貌美的很啊……

美男,我想你……的美貌了……OTZ

延麟小姑娘坦然的接受了眾人的跪拜,臉一轉便對上了蘇默的視線,特淡定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人。

--?小姑娘今天居然沒哭?果然是要嫁人了沉穩了嗎?啊啊小延麟你讓當爸爸的我情何以堪呀轉眼之間就已經長大了果然歲月不饒人爸爸老了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瞬間進入『控女成癖』背景狀態的蘇默一臉哀戚,搞得旁邊的思奉少年捅了捅他,擠眉弄眼的說:「公身邊那個叫清蓉的女仙很漂亮吧?!嗚嗚,如果能娶回家就完美了……」

『滾!』

【蘇默你丫別以為你在括號裡說話就沒人能夠聽見!】

『主神--|||』

【你好呦~蘇默醬……】

『原來你還活著啊……』還以為你死了來著的。

【啊拉拉,最近你這裡比較空所以我去中洲隊那裡串門子去了,那裡的人的潛力都很不錯~~】

『……』主神還帶串門子……的?

「大人!」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女聲,清冽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憤怒。

「呃……?」蘇默轉頭,卻沒有看到人影,隨即想到什麼,問道:「廉?」

廉,延麟的女怪,人頭蛇身鳳尾,力量很強大。

「延麟正在蓬廬宮中哭泣不止,玄君請您過去一趟……您為什麼不進去進香呢?!延麟因此很是傷心!」

……+皿+凸我就知道這姑娘見了我非哭不可敢情大庭廣眾之下還知道要面子沒給哭出來。

沒了耐心慢慢走的蘇默直接開掛,號稱史上最快捷最方便的私人便攜式小飛機的御劍訣很給力的讓他在二十秒內出現在了蓬廬宮主殿門口。此時蓬廬宮門口圍了滿滿一圈女仙,為首的自然是碧霞玄君,玄君見蘇默來了,微微的行了一個禮,示意蘇默您老看著辦吧。

蘇默踏入宮中,還沒來得及閃避,就被延麟抱了個滿懷……呃好吧是他把延麟抱了個滿懷,姑娘抽抽噎噎的直往他懷裡鑽,他嘆了口氣,算了,豆腐早就不知道被這只吃素的麒麟啃了多少回了,吃就吃吧。

「為什麼不進來進香?……嗚……」姑娘自蘇默懷裡以60度角抬起頭來仰望他,系統自動加上星星眼光效差點沒把蘇默的鈦金狗眼給閃瞎了。

「有必要嗎?」蘇默伸手從姑娘的發頂慢慢的順著髮絲梳理著,這一動作,簡稱順毛。

「……沒有。」小姑娘猛地推開蘇默,扭頭就走。「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這姑娘絕對腦殘!不出現就不出現,你以為我樂意呢?!蘇默甩了甩袖子,直接從窗戶閃人,直接衝下雲海,瞬間回到黃海之中。美男,還是你好!TAT

——雖然到最後,這廝還是再度跑回了蓬山把那一群少年安全的送出了黃海——還真有兩位女仙跟著他們下山了OMG

洗洗刷刷又過了十年,四十高齡的蘇默叔趴在美男爺身上一日日的反覆問『我快走了你和不我一起走』這個問題,一邊天天窮極無聊的打滾發懶。

一日,蘇默照例問:「我快要走了,美男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美男連個眼皮子都沒抬。「你怎麼還沒走?」

「……」TAT我真傷心。

「蓬山上那隻麒麟還沒有找到王……她的天命,快要到了。」不只是有意無意,美男提起了蘇默避了十年沒有再見過的延麟。

「她今年三十歲了啊……」蘇默掰著指頭算了算,然後趴到美男鮮豔的尾巴上閉目養神。

溫泉的熱氣將冬日的寒冷全數的除去,只留下了溫暖的熱氣和微醺的硫磺味,美男帶著蘇默在水中漸漸下沉,紅色與黑色的發絲夾雜在一起,纏綣相結。

「……」不知何時出現在池子邊的女子,消瘦的臉上不減容色。

兩行清淚緩緩的從眼眶中落下,連綿不斷。

她跪在池邊,然後將身子深深的彎了下去。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

「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

「請說『我寬恕』。」



Chapter 101

「請說『我寬恕』……」延麟清冷的聲音在溫泉池的上方飄蕩,卻沒有人回應她。

她倔強的低下了頭,一次次的重複著這句話。

水面蕩出的波紋和偶爾露出水面的殷紅而妖豔的蛇尾之外毫無反應。

延麟面無表情,淡紫色的眼瞳中不帶一絲一毫的不滿或者其他,就那麼跪著。

不知過了多久,蘇默用手臂撞了撞美男的身體。「喂,夢闋,有人找。」

「不是我……」美男趴在水底,翻了個身,嘟囔著說。

蘇默搖了搖頭,抓出一件浴袍披上,腳底運氣一踩掙脫美男的尾巴,浮上水面,帶著一點無奈用商量的口氣歪頭問:「公,美男是妖魔,妖魔能成為王嗎?」

延麟抬起頭來,望向蘇默,回答說:「天綱上沒有說過妖魔不能成為王。」

「啊……」蘇默尷尬了,撩了撩濕漉漉的長發,側開了一點身體。「……你繼續。」

「嗯。」姑娘點點頭,繼續淡定的淚流滿面,然後微微側身,衝著蘇默深深的扣下她驕傲的頭顱,額頭觸碰到他的腳背,他似乎還能感覺到她身上微涼的溫度。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延麟清晰的念道:「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

「請說『我寬恕』。」

蘇默沉寂了許久,才帶著一點乾澀的說:「我?」喂喂姑娘你搞毛啊,咱兩認識好歹二十多年了你要跪早八百年就跪了非等到現在才跪你玩我呢?!

還沒等蘇默糾結完,主神就風風火火的開口了:【蘇默,拒絕她。】

【絕對不要答應。】

蘇默挑了挑眉,往後退了一步,很順從的說:「我拒絕。」

延麟有一瞬間的僵直,然後她繼續重複道:「……請說,我寬恕。」

【拒絕。】

「不。」

「……請說……『我寬恕』。」

【拒絕她。】

蘇默沒有說話,看著延麟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次又一次堅持把額頭抵到他的腳背上。

這姑娘一向驕傲得很,即使是面對夢闋的威壓不由自主的低頭卻也極力的想要抬頭,對著他即使是哭泣也要把臉埋到他懷裡不讓他看見。

蘇默彎腰抬起延麟的頭,眯著眼睛問:「為什麼到現在才跪下?」

延麟順從的抬起頭直視蘇默。「我不想跪你,但是除了你,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王氣——除非我死,否則非你不可。」

初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就知道他是王,她的王。但是他身上所纏繞的怨氣和血腥已經成了洗不去的魔障,一身青衣,在她眼裡,漆黑如墨。黑色的眼睛底下是深沉的紅色,宛若浴血而生,從內而外,讓自己感到恐懼和悲哀。

他殺了很多人。

但是很多人並不是他想殺的,卻不得不殺。

很奇怪的,能夠感到這一點。

所以不停地哭泣,止不住地哭泣,這是她的王,也將是她的子民的王。她覺得悲哀,既為這個男人,也為她的子民。

所以猶豫,不想跪下,但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明明有另外可以成為王的人的存在,可是不想跪下,跪下了,就再也靠近不了他。

進香吧,進來進香吧。在你跪下的那一剎那,我就承認你——哪怕是朝生夕死,我也認了。

那時候,剛剛成年的自己這麼想著。

可是那個男人卻含笑倚在門邊,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女仙離去。

她知道有成為王資質的人同時可能存在多個,可是自從看見了他,就再也感受不到有哪個人身上的王氣能夠比他還要強烈,還要吸引她的目光。漸漸地,她也就只能看見他身上的王氣了。

算了,就這樣等待天命消逝然後死去好了……

一天天的消瘦,一天天的虛弱,可是止不住想要見他的願望。

就再見一面,就一面。

於是她看見了,擁抱著強大的妖魔的他舒緩的閉上了雙眼沉入了池底。

那一刻她嫉妒,嫉妒得難以言喻,被他擁抱的人,原本可以是她的。

然後就再也抑制不住衝動,跪下,深深的叩首。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

請說『我寬恕』。

拒絕也沒有關係,在天亮之前,她有足夠的時間來重複這一句話,等到太陽升起,那麼,蓬山上將會有新的卵果出生。

至少死之前也在他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

蘇默鬆開手指,然後看著延麟重複著之前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心酸。

將擁有的一切捧到對方的面前,然後被對方微笑著接過然後毫不留念的摔碎的感覺,他知道。

所以才心動。

『主神,我想要。』

【不行,蘇默,拒絕她。】

『……我想要。』蘇默微笑著蹲下身,伸手撫摸延麟長長的金發,耐心的一點一點梳理著。

【……不行。】

『吶,主神,我們來打個賭吧!』蘇默微笑著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賭,我能在那個位子上堅持多少年——如何?』

『如果我贏了,就把我的擅自接受作為獎勵——如果我輸了,那麼就把我所有積分和支線全部扣除,以後,我絕不做出任何事情違背你,如何?』

【你知道現在到劇情開始還有多少年嗎?你確定?】

『確定。』蘇默直起身來,在凜冽的風中站得筆直,在延麟僵直的背脊中,伴隨著主神發佈任務的提示音,微笑著說:「我寬恕。」

【開啟支線劇情,成為延王治世直到劇情開始,成功無獎勵,失敗則積分清零,靈魂植入指令,違背繫統終端則靈魂粉碎。】

「這下可糟糕了……吃力不討好啊……賠本……」蘇默喃喃的念道,延麟的額頭再次觸碰到他的腳背,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從腳背攀延而上。

「果然上蓬山就是來娶老婆的……」蘇默伸手扶起延麟,因為擁有了主人而榮光煥發的延麟一頭撲進他的懷裡,蘇默摟著她,輕輕地撫摸她的背脊。

……這丫的和取個老婆有毛區別啊……一樣要傾家蕩產一樣的婚前至死不悔婚後到死都悔,他丫的還沒登記呢(去天帝那裡登基)他就已經後悔了……OTZ

思奉少年,我紅果果的雞肚你們,蘇默抬頭,淡定的淚流那個滿面。早知道,娶個女仙回去多省事兒,吃苦耐勞勤儉持家相夫教子多好,娶個麒麟回去——純粹擺著好看。

↑雖然對他這個有硬件沒軟件的傢伙來說娶個麒麟和娶個女仙好像沒差。

↑不過明顯是麒麟的嫁妝豐厚,一個偌大的國家啊……

「夢闋,要和我一起走嗎?」蘇默對著不知何時浮上岸的美男苦笑著問道。「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美男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蘇默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看著閉上眼睛又想要陷入沉睡的美男挑了挑眉,放開延麟,一把攬住美男的腰,一手掐住七寸,將美男強制性變成手指粗細後塞進懷裡,罩上外袍,溫和的微笑著走向延麟。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為他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蘇默一邊走一邊說:「走吧,我們去蓬山登基。」恩,登記,領證。

延麟看著眼角眉梢都散發著飛揚神采的男子,縱使渾身浴血,縱使血衣成墨,但這就是她的王……殺人無數,那又如何?

在一陣光芒後,一匹有著淺金色長鬃的麒麟踏出了衣物的包圍,踩著優雅的步伐來到蘇默面前,微微屈膝,表示臣服。

「……呃。」蘇默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著翻身上去,風馳電掣般的向蓬山駛去。

……美男,你咬輕點,疼,真疼!喂喂那是肉啊不是石頭啊是石頭都該碎了……TAT

「恭迎延王陛下、延台甫。」剛剛踏入蓬廬宮中的時候,碧霞玄君帶領一眾女仙萬分慎重的跪拜行禮。

換上厚重華貴的玄衣,衣袖長擺旖旎了一地,東珠帝冠,美玉欲滴。

蘇默帶著同樣一身玄衣的台甫踏上了天帝祭台。

第一步。「應以仁道治天下。」

神聖莊嚴的聲音彷彿從心底響起一般,深刻的將一字一句刻入心底。

第二步。「勿虐百姓,勿嗜戰亂,勿重稅令,勿奴役買賣國民……」

一步接著一步,每一步,就是一條天綱。

蘇默一步一步向上走,他的麒麟跟在他的身側,陪著他聽取這些天綱。

身上的帝袍帝冠很重,到現在,方知成為王,比起這帝袍帝冠不知道要重了多少倍。

王者無家,家就是這國;王者無子,子嗣便是所有的子民;王者無情,因為他鍾情的是整個國家。

想到這裡,蘇默微微的笑開了,連帶著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溫潤的笑意。

這是一個機會,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機會,他抓住了,所以,就有了一個看似不公平的賭約。

公平與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到劇情開始,他不知道還有多少年,也不知道他能夠撐多久。

無論賭約是輸是贏,他終究得到了他想要的。

這是『他想』做的事,而不是主神『要他』做的事,不是嗎?

在雁州國空虛了三十多年的王庭之上,終於又有了一位站立於其上的身影。

淡淡的彩虹色的雲彩滑過天際,久違的王旗在關弓的街頭迎風招展。

下界看見那細長的雲彩的人們,放下手中的事物,或者沉默或者歡呼地跪下,深深的叩首。

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他們王,他們的希望。



Chapter 102

百官之首的冢宰率著眾多官員平伏在港口迎接王的到來。上界的人都知道,玄武在雲海上游動而留下的軌跡,在下界被稱為瑞雲。

玄武在官員們的注視下,伸出了磐石般的頭慢慢向岸邊靠過來。各官之首的冢宰出來迎接踏上岸的新王。

不同於慣例的深色帝服,在他們眼前滑過的是如水一般輕柔順滑的絲料,清冷的青色恍若一團捉不住的雲煙,在雲海之上反射著華貴而疏離的光彩。

這時人群中有人悄悄的抬頭望了一眼新王,隨即低下頭去。

延王陛下身材修長,青絲如墨,輕袍緩帶,卻也不是帝王的規格,手中握著一把白玉製成的摺扇,扇紋繁複精緻,映著對方瑩白的手指,那是一種不動聲色間的風流雅緻。

這樣的一個男子,不像一個王者,倒像是一個哪個從家裡逃出來遊山玩水的世家公子。

隨著對方悠然的步伐,許多人,都不禁的浮起了一種悲哀的神色。

這樣的王,又能夠支撐已經千瘡百孔的雁國多久呢?

一時間,地上的眾人,喜憂參半。

蘇默從玄武上下來,摸摸袖管裡被風凍得緊緊纏在他手臂上的美男,從平伏的眾人中間讓出的通道不急不緩的走著。

延麟姑娘很乖很乖的跟在他身後,哭倒是不哭了,一張俏臉冷得跟個冰山似地。

蘇姑娘嘆了口氣,踏進了玄英宮的正殿,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的在玉座上翹了個二郎腿,仗著離朝臣有段距離,把美男同志扯出來在手上揉揉捏捏,跟個搓面條似地。

↑還真不怕死……

↑你懂個毛,這叫摩擦生熱。

↑……(我想歪了……)

延麟姑娘有做過工夫,甩都不甩蘇默,有條不紊的將命令一條一條頒布下去,很快的,一些基本的事宜都已經搞定。

總而言之,等到蘇默一個神遊天外回來後,已經被告之可以回寢宮洗洗睡了。

頓時他有一種想要感嘆一聲『娶個麒麟回來也不是很虧本』的感覺……等到他發現自己這個感覺後,一張清雅的臉硬生生的被扭曲成了一個『囧』字。

蘇默呀蘇默,你可不能墮落了。雖然你現在是個男身,但是你確確實實是個女人啊喂!娶妻生子神馬的系統不支持!

在他茫然的在玄英宮中兜兜轉轉的時候,有一個衣著得體的女性找到了不知不覺中把侍者全部甩開了的蘇默,將看似欣賞自己宮殿實則已經迷路了一個多小時的蘇默帶回了自己的寢宮。

「陛下,如果需要什麼請直接吩咐。」玉葉福了福身,對蘇默說。

「謝謝。」蘇默點點頭,反射性的道謝。

玉葉驚訝的以手掩口,隨即正色道:「陛下不需要對我們這種低下之人感謝,因為服侍您,使您感到舒適是我們的職責。您這樣說,真是讓我們無地自容了。」

蘇默點點頭,詢問了一些具體設施的所在,遣退所有宮人,一邊走一邊脫衣,等到衣服脫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寢宮的浴池邊上了。

將醒的差不多的美男扯下扔進池子裡,自己也跳了下去,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吸血鬼的血統讓優雅、奢華兩個字融進了他的骨血,只要有條件,他會毫不猶豫的給予自己最好的一切。

鮮豔而冰冷的長尾從腳踝處盤旋而上,緊緊地將他的下肢纏住。修長的肢體從水下沿著蘇默的軀幹蜿蜒而上,緋瞳迷離,削薄的唇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蘇默,打昏本座……你倒膽子不小。」

蘇默:「……那是你睡過頭,幻覺。」

「?即使是幻覺……」美男妖孽的用細密的鱗片蹭著蘇默,修長的蛇尾一點點的收緊。「也是要報仇的……」

「你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遷怒嗎?」

「……」

於是玄英宮的正宮寢殿,在新王登基的第一天,毀於一旦。

傳聞有人說在坍塌的那一剎那,看見巨大的蛇影子和拿著奇怪武器的人浮在玄英宮的上空中,火焰照亮了半個關弓。

當然,這也僅僅是個傳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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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默登基之後,天帝陛下很給力的給予了這個外來者極具特色的『歡迎儀式』。

於是蘇默頂著『登基數月,天災逾繁,妖魔不斷』的罵名,天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早朝壓根沒去過,國事家事延麟做,骨頭懶得爬都爬不起來的程度。

讓蘇默很意外的是,延麟在治國方面殺伐果斷得讓隔壁慶東國治了近二百年國的王自嘆弗如,瞅了瞅自家旁邊那一臉天真無邪的景麟,認命的在案前坐下開始閱覽奏章。

他丫的能毫不猶豫該殺的殺該打的打的那是麒麟嗎?!那就是一BUG!

殊不知延麟想著蘇默一身血腥,嘴唇咬爛了都不想再讓他沾染上半點仇怨。

蘇默原本以為娶了個聖母老婆回來,沒想到其實自己才是小白臉來著的,不光如此,自己這個小白臉還包養著另外一個小白臉。,你說是吧,美男同志。

美男懶散的用尾巴敲敲蘇默的腿表示理解。

於是越發無聊的蘇默開始了自己的深宮探險之路,這邊走走那邊逛逛,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問延麟能不能造個溫泉池子。

延麟想都沒想,大筆一揮,准了。

一座豪華的溫泉池在玄英宮最頂端的南側角落被闢建了開來,不過三月,便已經完工,期間耗費國力人力,不在此多提。

蘇默懶懶的去看了一眼,伸手將賴在身上攆都攆不走的美男同志從懷裡拎出來,扔進了池子裡,然後愉快的拍手走人,回去睡覺,睡醒了就出門『運動運動』。反正美男要冬眠,那麼涼的一塊兒窩在懷裡還不如扔進池子裡省事兒。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蘇默也將整個王宮蹦跶完畢,發現密道地牢N條,於是,延麟愕然發現,在玄英宮中,再也找不到了主上的身影。

延麟姑娘怒了,扔了御筆玉璽,一路以原形彪向關弓城,依靠王氣抓住了躺在關弓城外曬太陽睡覺的蘇默,叼回了玄英宮延王所居的清明殿,順道扔給他天綱一部,抄完十遍才准出門。

蘇默歪著頭抄了七八遍,最終筆一扔,著實無聊,上朝去也。

似乎是因為蘇默除了登基大典就壓根沒出現過在百官跟前的緣故,一個早朝除了冢宰壓根就沒人敢說話。

蘇默窮極無聊的拉過延麟抱在懷中,伸手撈起一束淡金色的長發,打了個呵欠,開口說道:「延麟,剪一束頭髮給我編一個髮帶吧……」

百官一愣,只聽見一個略微低沉的悅耳男音說出了這句讓國家為之震動的話來。

「陛下,您……說什麼?」冢宰顧不得禮儀,抬頭大聲問道。

蘇默一手攬著延麟,一手托著下巴,淡淡的重複:「我說,我想要延麟的一束頭髮來編織一根髮帶。」

「……!!!」所有的大臣和侍者全部抬起頭來盯著位於王座上之人。

「不可!」

「陛下初登大寶,台甫乃上天所賜,豈可輕易將其頭髮割下?!更別說是編織髮帶!」冢宰站起來,青筋爆出,眼睛大睜,大聲的阻止道:「台甫乃國之根本,豈可輕易損毀?陛下您實在是太不是體統了!此乃雁國大殿,您如此摟著台甫,真是……真是太不成體統了!」

或者說是阻止,更加像是呵斥。

延麟想說什麼,卻被蘇默制止,他頗為玩味的頂著冢宰看了許久,然後溫和微笑著說:「啊……既然如此,如果延麟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只是說著玩兒而已。」

此話一出,大部分官員都皺起了眉頭,新王昏庸,性格軟弱,不知輕重,這以後,該如何是好。

延麟突然推開蘇默站了起來,向他行了一個禮,毫不猶豫的抓過一縷頭髮隔斷交予旁邊的侍者。「大司空,我的頭髮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製作出一條讓陛下滿意的發帶出來。」

「台甫!……是。」冬官長大司空先是愕然,隨即出列行禮,用隨身的絲帕恭敬的包裹起這一縷髮絲,放在一邊的托盤上。

延麟點了點頭,表情瞬間從冷淡變為嚴厲。「秋官長,以下犯上是什麼罪名?冒犯陛下又是什麼罪名?」

「回台甫,死罪。」秋官長下意識的回答道,隨即僵直。

延麟姑娘點點頭,用冷淡清越的聲音一條條念道:「直視天顏,擅自發言,以下犯上,頂撞陛下,冢宰大人,您有什麼話想說?」

「……」隨著延麟的聲音,所有的大臣都低下頭去,深深叩首,深怕下一個被點到的就是自己。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如何辦?秋官長。」

「……微臣不知。」

「冢宰優復革職查辦,在此所有人,罰奉一年。……你們可有意見?」

「……謝台甫。」

蘇默坐在王座上,靜靜地看著站在他前方的延麟。縱然已經是成年的身軀,可是依舊單薄瘦弱,堅毅地守在他的前方。在他這個角度,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緊緊抿著的嘴角和握成拳的發白的手指。

隨著下朝的命令,所有朝臣退出大殿。

蘇默招手讓延麟過來,問道:「為什麼這麼生氣?」

延麟沉默了許久,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最後才悶悶的說:「沒有任何人可以侮辱你。」

蘇默伸手撫摸她的發絲,輕輕地梳理著。「即使這樣我很快就會失道,不後悔?」

「絕不。」

「剪掉一束頭髮沒關係嗎?」

「……沒關係。」就是變成原形後會很難看就是了。

當日傍晚,冬官長在房內收到一束由一隻使令送來的玉盒,裡面是一束漆黑如墨的發絲,修長而柔韌。

玉盒內有一張上好的宣紙,上面的字體工整流暢,是製作的要求,在最後,落款是一枚朱紅的印章,上書『碧海青天』四個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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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二年,雁國大亂,台甫失道,天災不斷,妖魔頻繁出現,導致民怨四起,有義之士揭竿而起,九州州侯齊聚元都。

元洲州侯張遠、光州侯林峰素有賢名,帶兵至關弓,一為上諫,請求陛下理政,二為護主,以免陛下為人所刺殺、利用。

二人連帶其下群臣於玄英宮清明殿外跪求陛下理政,三日,終無無應。

此時的關弓已是魚龍混雜,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二人無奈,只得帶兵退回領地,準備著手關於王駕崩後的各項事務的處理。隨之而去的,還有大批開始逃難的難民。

慶、戴、柳三國據說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關於難民的收容問題。

景王一邊忙得燋頭爛額一邊碎碎念。「這個延王能在二年內把一國家整得大亂還真是人才啊人才……」

「陛下!邊境湧入大批的難民!目前撥去的物資已經告急,且出現了數起雁民鬧事的事件……」

「TMD跟他們說再鬧事從哪來滾哪去老子沒工夫管他們!」

「……哈?」

「我說安撫為主,領頭的交給官府監禁處理……」

「陛下英明。」

又三日,關弓大火,滿城紅蓮,哀嚎遍地,城門因為不知名原因竟被鎖死,有人要將滿城的人活活的燒死在裡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玄英宮也不能倖免。

蘇默抱著延麟坐在清明殿中,四周紅蓮妖嬈。

他低頭,笑音款款。「延麟,我送你個名字可好?」

「……好。」

「就叫『懷瑾』好嗎?」

「……好。」

悠于 2015-1-19 19:17

Chapter 103

十日之後,大火漸息。

聞訊而折返的元洲候張遠終於在這一天趕回了關弓,率領著將士撞開了關弓城門,入目的,就是滿目瘡痍。

一眼望去,首先就是高聳入雲的關弓山,盤旋而上的玄英宮不復曾經的壯麗雄渾,焦黑的瓦礫和建材讓進入關弓城的人們哀嚎悲泣。

張遠閉上了雙眼,隨即命令眾人開始收斂屍身,然後帶上一群近衛,直上玄英宮。

騎獸帶著他們一路飛奔,滿目的焦黑,就算是玄英宮內也沒有倖免,四處可見的宮人被燒成焦炭的屍體,似乎還有一些搏鬥的痕跡。

一路向上,這個情況也沒有改變。

眾人的心裡不由的升起了悲哀的感覺。

這樣的情況下,那個溫柔風雅的王……還會活著嗎?

終於來到了王所居住的清明殿,幾乎是垂垂欲倒的宮殿讓眾人幾乎不敢去打開那扇破爛的門,更何況殿外那幾乎鋪滿了地面的屍首和冬器。

「吱呀」一聲,殿門突然發出了響動。

眾人不禁地屏息等待,清明殿中有人?會是誰?

等待了許久卻不見有人出來。

原來……是風?

正在眾人沉寂之際,一隻瑩白而修長的手扣在了漆黑的門板上,說不出的觸目驚心,然後推開了門。

從殿內走出了一個青衣的男子,輕袍緩帶,卻也不是象徵了身份的那種拖沓的衣物,更加傾向於舒適的類型。

那人眉目修長,目光沉靜,唇邊是溫和而平靜的笑意。黑髮如墨,被一個玉環隨意的扣起,緩步走出,優雅而從容。衣袂翻飛之間,似乎可以看見半開的還帶著稚嫩青澀的花朵,溫柔得令人沉醉。

男子的身後跟著一個高挑的女子,淡金色的長發幾乎垂地



兩人的身份,已經不容置疑。

男子含笑看著張遠,開口道:「元洲候,辛苦你了。」

他身後的女子也略微的點頭,似乎在表達她的讚許,但是又隨即皺了皺眉頭,呵斥道:「誰允許你們站著直視陛下了?!還不跪下!」

眾人忙不列顛的趕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只聽到延王陛下輕笑著取笑自己的台甫。「延麟,你讓他們跪下了他們還怎麼去清理宮殿?」這樣說著,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張遠低著頭,看著對方猶如一汪碧水的衣擺從眼前劃過,不禁悄悄的抬頭,仰望對方的背影。

突然!他看見有什麼細細長長的東西從延王陛下的衣領處探了出來,鮮豔而奪目的鱗片,明顯的呈三角狀的頭,細細的紅信在男子柔和又帶著凌厲的臉上輕輕地摩擦。

陛下似乎感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剛好對上了他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只見那個立於雁國最頂端的人微微勾勒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對他比了一個保密的手勢。

以纏綿姿勢在他頰邊磨蹭的蛇,即使是逆光也看得一清二楚的殷紅的鱗片,為那位陛下漆黑的眼瞳中映上了一抹緋紅。狹長的鳳眼微微開合之間,邪氣凜然。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兩人的背影,張遠才回過神來,他猛地摀住胸,只覺得一陣氣急。

原來剛才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呼吸。

然後是細密的冷汗,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椎處慢慢攀爬,最後,忍不住發起抖來。

如果,當時自己沒走,那麼,地上這些焦炭裡面,應該會有自己吧?

青越二年,關公大火,無人生還。然主上與台甫得天之眷顧,倖免於難。

其中,包括四州州侯,三公冢宰,雁國高層,幾乎無一倖免。

此乃雁國開國以來第六次大凶事。

隔壁的景王聽到了這個消息,想了一會兒,囑咐讓人將分配給難民的物資表再度呈上,慵懶的刪減著上面的數量。

身邊的近臣看到這個情況,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道:「陛下,這是為什麼?延王陛下雖然這次僥倖未……但是……」

景王陛下撩了撩髮絲,那種坐擁了百年江山的氣勢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頓時將空氣都壓低了幾分。華麗的帝袍輕揚,藍眸的王者淡定的吐出幾個字:

「切,裝B。」早晚被雷劈。

「……」近臣一臉呆滯,陛下又說崑崙的話了,話說什麼叫做裝嗶?不過看陛下那隱隱的咬牙切齒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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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默帶著延麟姑娘……啊,現在應該叫做懷瑾姑娘一路向外走自然是走到玄英宮中重中之重的明德殿(即皇帝處理事物的地方,準確來說就是相當於御書房)去加緊部署這一大片驀然空白出的權利譜。

若說是這兩年他什麼事兒都沒做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通過密道出宮之後自然會尋訪一些有能之士,確定價值後自然是百般勾搭……咳……勾搭不成那就威逼利誘,反正總有一條是能夠成功的。

懷瑾姑娘自然是知道的,縱使她不願意,也不會去違抗蘇默——所謂的麒麟就是天帝送給王的後宮啊,王想要做什麼麒麟都不會拒絕,這是眾多御宅一族的終極夢想啊!

明德殿早被他用結界和障眼法護了起來,不光如此,玄英宮大部分的主要建築看上去已經燒燬,事實上也安然無恙。

包括懷瑾姑娘身上都被他套了幾層結界護著,屏蔽氣味的屏蔽氣味,屏蔽屍體的屏蔽屍體,否則這姑娘早該遵著本性發燒暈倒了。

所以說,這把火,是蘇默放的,城門也是他封的,城裡的人,自然是——被美男打包扔進黃海中被他的那幫不知道多少代的後輩分而食之了。

所以城裡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假的。那部分真的,大都是領袖人物,是他害怕傳說中的隨機事件親手做掉的——天知道扔進黃海裡被群魔分食萬一就是有人逃出來了呢?然後你就等著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人不仁不義然後揭竿而起吧!

這等傻事蘇默是萬萬不干的,他是王,雁國的王,注定要勤政愛民,要受人民愛戴,要發展國家,要建立外交,要有那個人格魅力收攏人才來為國家服務……以上這些,殘暴嗜殺這個名聲,實在是要不得。

蘇默一邊發出指令讓人開始接手收拾各地的爛攤子,一邊摸著下巴反省。

其實這個斬草除根的方案固然又快又方便,但是這是建立在他本身擁有的絕對的力量之上的。

無奈先代留下的毒瘤太多,一個個慢慢拔除羽翼固然可以,但是太慢了,他沒那個耐心。一下子把對方的領頭人物幹掉好是好,但是人死了之後的權利空白期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幸虧蘇默跑去勾搭了人家的得力幹將狗頭軍師才將奪權這事兒做的這麼順當,說白了,還是依靠主神的力量人家要錢的給錢要人的給人要東西的給東西才把人順利的勾搭到手。

太過依賴力量和外掛,這樣不好……不好……

恩恩,反省完畢,繼續工作。

那幫人奪權在外人眼裡那是名正言順的繼承,這樣很好。希望沒有那麼多聰明人能看出來是他的手段。

他可是溫和而軟弱的王啊……

………………

做完一切該做的事,蘇默趴在玄英宮最南側的溫泉池裡曬月亮。

夢闋去了黃海據說要住幾日才回來,懷瑾還在主持關弓的修繕重建的工作。

『兌換物品,甘露杯。』甘露杯,寒玉所制的酒杯,會源源不斷冒出美酒。

無機質的主神聲音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冰冷,你說為毛?因為歡脫的主神桑據說他最近要考級,正在努力以期待向終端獲得更高的評價而提升待遇,如果升級成功會開啟更高級物品和支線的兌換、開啟的權力。

『確定。』蘇默的手中出現了一隻雕刻精美的玉杯,他啐了一口,然後彈指將玉杯扔向天空,水系仙術發動,一時間,天空中落下了一陣酒雨。

天降甘霖。

還帶著清淺酒香的雨絲衝破了雲海落到了關弓焦黑的土地上。

敬喪生在這場大火中無辜的人民,感謝你們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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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受上天庇佑,請安心治理朝政!」新上任的冢宰恭敬的道。

自關弓大火之後,這位大難不死的陛下開始了日日早朝的生涯,台甫失道之症,不治而愈。於是這幫子從犄角疙瘩裡被蘇默挖出來的大臣們興奮了,每日天不亮必然有三公恭恭敬敬的跪於清明殿外,等候上朝——順便說一句,新上任的三公,以前是飛仙,活了多少年沒人知道,一群老頭老太是被蘇默描述的治國的樂趣勾搭下來的。

三公現在覺得,天天催陛下上朝和整治手下的官員很有趣。

特別是平時溫文爾雅的陛下抱著被子怎麼拉都拉不起來(女官述)和發飆扔枕頭(近侍述)的樣子。╮(╯▽╰)╭

說白了,以三公為首的前飛仙群體就是那麼被描述出來的繁華盛世、歡脫生活給勾搭下來的。

至於以冢宰為首一系的前隱士則是被蘇默的才華(外掛)折服或者挑起好勝心理(實在是看破紅塵的,暗曜:混亂!),再加上大多都是雁國人,自然看不得國家破敗不堪,於是乖乖的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



至於州侯……都是有野心的好孩子,才華那是一等一的好,灰常乖灰常乖的響應國家的號召,出任州侯後力求架空主上,隨時叛逆——當然,首先得搞定手底下那群前任的心腹和看似是前任心腹實則受制蘇默的手下們。

有著這麼一群堪稱的大臣們,作為掌管法律的秋官就顯得尤為重要,她將秋官獨立出來,直屬自己而不歸冢宰治理。

秋官……請跟著我說:「秋官們是一群變、態,秋官長他是個老~變~態~!」

這是關於秋官的介紹,以上,不解釋。

蘇默的王朝就那麼看似危險又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的構建了起來。

無能的王(?)+犀利的麒麟姐+變態秋官+飛仙三公+憤青冢宰+野心諸侯=最初的雁國

蘇默坐在欄杆上仰望藍天,舉杯遙遙一敬。

一切……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Chapter 104

五年後

「真的……綠了啊……」蘇默看著雲海下方的關弓。焦黑的土地早已不復以存,一眼望去,蔥蔥鬱郁的一片,煞是喜人,不由得感嘆出聲——雖然他知道不知道多少年後有個後輩和他說出一樣的話來。

不過他現在是前輩不是嗎?這麼說……不算盜版……╮(╯▽╰)╭

「懷瑾……」蘇默笑眯眯的沖延麟招手。「走,今天不批奏章了,帶你出去吃肉!」

「主上!」懷瑾姑娘怒瞪之。「您明知道我是不食葷腥的……」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很乖的向蘇默走來。

他伸手摟過延麟,寵愛地將手指插-入她的長發中細細的梳理著,含笑問道:「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沒有。」延麟想了想,回答說。

女官很有眼色的送來了兩套平常的衣物,為兩人換上。懷瑾姑娘包上頭巾總算不是那麼顯眼了,因為主上的惡趣味,一身女裝那叫一個飄逸美麗,比起平時素得就差沒繡上『台甫專用』的黑色長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美男同志依舊一身簡單紅袍,換都不用換,可惜他丫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妖孽,王八之氣四溢。蘇默糾結了許久,終於給美男套上了個障眼法——還是個美人兒,不過好歹沒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妖異和王八共存的氣質。

美男見蘇默的樣子,微微一笑,緋瞳明豔一如夏花。「我們去哪?」

蘇默頓時蒙了,淡定不能。「……你想去哪兒都好……」

美男呀……做什麼都是美的!

↑……蘇默嗷嗷嗷你丫的雖然穿成了個男人但是乃不能變成豬哥啊啊啊——OTZ不對不對你丫的穿成一個男人然後對著另外一個男人一臉豬哥樣兒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啊……穿成一個男的然後對著另外一個男的流口水才是正常的事吧!╮(╯▽╰)╭

↑……這也對……

囧,咱先不說這詭異的事情。先說蘇默帶著美人兒兩隻爬去關弓城內吃肉……

說到吃肉……咳……肉是肉,只不過此肉非彼肉罷了,此吃也非彼吃……

——蘇默領著懷瑾姑娘和美男同志上了關弓第一大妓-院,挑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坐下了,含了一桌子的零嘴兒小菜兒,非常有興致的看著台上傳說中的花魁載歌載舞,媚眼橫飛。

懷瑾姑娘眼觀鼻鼻觀心,一時間對桌上不算精緻的桌布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彷彿研究出來了自家主上絕對能夠屹立個千萬年不倒似地。

美男同志倒是放得開,一手撐頭,用筷子慢慢地夾著桌上的食物,漫不經心的看著檯子上的花魁娘子,端的那叫一個王八之氣四溢,天下第一捨我其誰。

蘇默似笑非笑的盯著花魁娘子瞧,有事沒事還飛個紅果果的眼神上去調戲調戲,標準一紈褲。

一曲畢,花魁娘子一步三搖的走至蘇默桌前,眉間花鈿熠熠生輝,眉眼風流,自有一股勾魂攝魄的媚意。

蘇默倒是對花魁娘子異常的熟稔,一手摟過了對方,笑道:「今個兒怎麼有興致親自上去跳舞?」

對方媚意橫生的瞪了蘇默一眼。「還不是知道您要來~」說罷,還扭動了一下腰肢。

蘇默在心裡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我勒個去,真TM**。他看著懷裡千嬌百媚的花魁娘子,不著痕跡的搓了搓胳膊,放開花魁娘子,灰常給力的撲到美男懷裡——爺是直的直的直的!撲男人才是正常的!嗷嗷嗷——夢闋!我要抱!

美男同志準確接住主上一隻,很攻的抱住,順道冷哼一聲,緋瞳冷然地一眼看向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被他看得一慌,居然俯身行了個禮,安分了許多。「不知可有幸邀三位入內一敘?」

原本該風情萬種說出的話被她說得乾巴巴的,美男同志一拂衣袖,帶著兩隻跟著花魁娘子開房……啊呸,是進房去了。

方入內,花魁娘子福了福身,收起了媚色。「屬下歡參見主上,台甫,殿下。」

妖魔的名字具有強大的力量,不會輕易讓人知道,所以無論是宮中還是宮外,凡是以蘇默為主者,一律稱呼為『殿下』。

懷瑾姑娘從剛剛就開始用絕對零度看著蘇默的眼神稍微回溫了點。

「不必多禮。」蘇默才發現自己還爬在美男懷裡,於是正想擺正姿勢,『啪』一下,被美男同志很攻的扣住腰壓了回去。

掙脫了幾次無果後,蘇默不干了,形象什麼的死遠,乾脆大大方方的靠在美男懷裡。「最近有什麼事嗎?」

「景王入雁,原因不明,已知隨從,無。」

懷瑾姑娘想了想,開口道:「不必介意。」

「是。」歡微微躬了躬身,接著道:「還有一事。」

沒等蘇默開口,她已經繼續說下去:「屬下……請辭。」

「理由。」蘇默以扇掩唇,低低的嘆了一聲:「不過五年,歡你就已經想放棄了嗎?」

「……不是。」歡微微的低下了頭,臉頰緋紅,哪有方才風情萬種的花魁娘子的風範。「……那個……我未婚夫等了我五年了,再不回去,他就該老了……」

這個理由,簡稱:陛下,我要回老家嫁人了,所以您老哪邊涼快帶著您的工作您的任務哪邊歇著去。

「……」蘇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歡,隨即道:「歡,於元洲碧霄有一座茶樓,名碧海,你婚後就去那裡接任吧……至於你相公……」

懷瑾姑娘心領神會的從懷裡摸出一塊牌子遞給她。「交予令夫,自可獲得仙籍。」

歡姑娘盈盈拜倒。「謝台甫。」

懷瑾姑娘高貴冷豔的點了點頭。

↑歡姑娘,其實你謝個毛,這主僕兩壓根就是還想繼續壓榨你的勞動力來著的,還很過分的買一送一,連你相公的勞動力一起壓榨了。

↑最過分的是,明明是他們得力,偏偏乃還得和他們說謝謝!還是非謝不可的那種!

歡姑娘有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將三人送出門,然後飛快的轉身,回房,收拾包裹,打包閃人。

所以說,這三個組隊出門吃肉的說是吃肉,但是只能看不能吃。

吃到肉的……大概也只有主動投懷送抱的蘇默和被投懷送抱的美男同志吧……

當然,他兩究竟誰吃誰的,懷瑾姑娘坐莊,蘇默一賠三,美男同志一賠二,買定離手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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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默同學被美男同志很攻的扣在懷裡帶上大街招搖去了,一路上礙於美男同志的王八之氣好歹算是沒有人敢當面指指點點。

蘇默也算是特別厚臉皮,一點自覺都沒有的很乖的像個玩具一樣的被摟著。

「唉,這位兄台,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當街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一穿著一身白衫的富家子弟攔在三人面前,含笑斯文,一雙藍色的眼睛卻又是說不出的威嚴得緊。

他看著美男同志,雖是溫文如玉,卻小心的打量著美男,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不由得散發出來。

哎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剛提到隔壁的景王現在景王就出現在眼前了。

蘇默剛剛想擺脫美男的懷抱和對方打個招呼,卻不想景王陛下看都不看他一眼,衝著美男微微一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不動聲色的道:「不知道吾是否有幸邀延王陛下、延台甫一同進餐?」

……

…………

………………喂喂,住我隔壁的那個傢伙,你是在對誰說話啊混蛋!

我才是……延……王……啊……

↑你是延王你幹嘛不吼出來?!

↑等等,我為什麼要氣弱啊……不是應該理直氣壯的嗎?我很見不得人嗎?

↑【上下打量很攻的美男同志很受的蘇默同學】是很見不得人……

↑……TAT

美男威武的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嗯。」

於是看著瞬間氣弱的景王陛下,蘇默淡定了——其實美男的屬性是攻,說他是受的絕對是瞎了鈦金狗眼,丫根本一看起來像受本質上絕對是腹黑妖孽的攻!攻!

景王陛下小小聲的碎碎念:「喂喂……攻成這樣誰TMD覺得他好欺負軟弱無能的啊?」

懷瑾姑娘就當沒聽見沒看見,跟著美男落座,蘇默眼睛一亮,原來隔壁家小景是組織!

接下來就開始了以景王陛下「能夠見到陛下……希望能夠BLABLABLA……」為開始,然後以美男輕描淡寫的「嗯」為結尾的兩國元首的友好訪談。

半時辰過後,景王陛下感到森森的蛋疼了。人家延王聽自己在那邊說,然後永遠都是一個字的回覆,瞬間有種和冰山霸道攻溝通無能的感覺。多麼幸福的攻啊,出門還死死的抱著懷裡的溫潤斯文小弱受,呦,多麼心疼啊……

景王陛下當下就差傲嬌扭頭,他那是紅果果的嫉妒……不解釋。

蘇默很乖的窩在美男懷裡聽隔壁家小景一條條明示暗示有關邦交之類的問題,準備回去修國書正式建立和慶國的邦交以及貿易來往,殊不知他這樣被認為是怯懦的斯文小弱受被強制愛了腦補出了一出狗血**大劇。

又過了一刻鐘,景王陛下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相當瀟灑的站起拱手表示走人,美男同志頭都沒抬,說:

「嗯。」

景王轉身,衣袂翻飛,白衣飄飄,一派的飄然欲仙。

他伸出他修長的手,在眾人視線的死角,靜靜的沉默的——捂臉。



Chapter 105

於是就那麼混混沌沌的又過五十年,雁國已經過上了小康生活,雖不至於家家戶戶有餘糧,但好歹是餓不死人的了。

位於王座上的王依舊是無能懦弱地讓人鄙視,對於下界的子民來說,王只要能在王座上,便是一個賢明的國王,然而在雁國上層,則流傳了一個笑話:

王的作用,其實就是讓災害減少並且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而已。

手段犀利的延麟姑娘包攬了一國上下大小事務,自從關弓重整完畢之後,日日早朝,延王到現在出現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清楚。於是延王真真正正的成了傳說中的花瓶——純粹一擺設。

各州的州侯富家強國的同時順道招兵買馬,切實落到了『不想當國王的州侯不是一個好的州侯』這句話的精髓之處。

很多人都覺得很神奇,一個看似平和實則岌岌可危的國家究竟是怎麼撐到六十多年的。

現在這個『想法』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境界——因為延王的第一座大山快要到了。

第一座大山,是指王作為『人』的壽命快要走到盡頭了,許多的王都沒有越過這一重,但是但凡越過去的,都至少將自己的王朝延綿了百年。

玄英宮內的氣氛緊繃了極限。

蘇默日日吃吃睡睡下棋喝茶自然能夠感受到周身近侍越來越煩躁不安的氣氛,瞭然一笑,特別無聊的拿出連他自己都懶得去算究竟是多少年前的清心訣慢慢的練,性子越發的平和溫雅起來。

為帝者殺伐果斷,不免戾氣太勝,前期兌換的清心訣不算什麼極品心法,但是用來平緩心境效果還是不錯的——真的把心底的戾氣全部消了他也差不多該失道了。

不遠處有羽毛撲騰的聲音傳來,蘇默抬手,一隻青鳥落到了他的手臂上,接過近侍遞來的罐子,摸出幾顆銀粒喂給了青鳥。

青鳥銜了銀粒,吞了下去,開口,卻是一把蒼老的嗓子:「蘇兄,轉眼數十年,日暮之邀,應否?張凜。」

六十年已過,昔日那幫少年,大概都已經垂垂老矣了吧?

日暮之邀,意思是在死前再見上一面?想到這裡,伸手撫摸青鳥腦後華麗的羽毛,蘇默含笑應道:「然。」

青鳥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展翅飛向了藍天。

「主上,是誰送來的青鳥?」不知何時到來的延麟半倚在檀木椅上,手中執著一本奏摺,等到青鳥飛走後才開口問道。

蘇默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越發的溫雅如玉:「沒什麼,懷瑾。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職位比較適合他們……」

「他們?」延麟姑娘問,見蘇默不答,低下頭去繼續瀏覽奏摺。

突然,她抬頭,惡狠狠的道:「主上!請記住,你是人!不是鳥!請不要學習青鳥眨眼睛的方法!」

蘇默無辜的輕聲道:「我有嗎?」

「……」沒有嗎?

只見主上萬分委屈的低下頭,道:「懷瑾,你怎麼可以說我像鳥……」

「你是在嫌棄我的無能嗎?……連美男都回黃海去了……果然是這樣吧……」

「……」丫的美男回黃海是去蛻皮!

延麟姑娘揉了揉眉頭,鳳目一瞪,蘇默便不敢再言語。

遠處的近侍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嘆息。陛下什麼都好,就是未免太過軟弱了,雖說台甫威嚴逾盛,但是十二國中,那麼害怕自己的半身的國王,這還是獨一份。

↑以上為不明真相的可憐的群眾們。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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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弓碧水酒樓的二樓某個包廂,一群或老或少的男子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談笑無忌。

為首的那個老年男子搭在旁邊一個還是少年摸樣的男子身上,一臉的猥瑣樣兒,問:「蘇兄真的會來嗎?就他那前不找影兒後不著地兒的性子,前幾次聚會連找都找不到他,這次真的會來?」雖然是疑問句,臉上卻閃現出一點隱隱約約的高興的色彩出來。

少年宛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停在一邊架子上的有著青色紋路的羽毛,濃青色中有著白斑的長長尾羽,只有腳和嘴是紅色的鳥的喉嚨。

那隻鳥叫了一聲,然後整個房間裡突然就冒出了那樣低沉中帶著些許磁性的聲音,迴蕩在空氣中,不能稱得上是悅耳的聲色中卻別有一番沉靜宛然。

「然。」

屋子裡的老老少少都沉靜下來,仔細聽著那一聲回答。

那個少年笑著說:「我問父親借了青鳥,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的,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回應。」

有一個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天知道那個妖孽要用青鳥才能聯繫的到,我們該慶幸青鳥非進黃海的時候沒有被吃掉嗎?」

「呃……」一群人又哄笑開來。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人笑著前去應門,門外是一個青衣男子,長發如墨,風流寫意,溫文如玉,手持一把白玉扇,見到來應門的人,掩唇一笑,眼神流轉之間帶出了一點矯捷的色彩。

「各位,許久不見。」蘇默把玩著手中的扇子,隨意的坐到一把椅子上,雙腿優雅的疊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一屋子歡脫的男人,道:「張凜,日暮之邀,好大的名頭。」

「呃……」少年,也就是張凜唇邊的笑容一愣,隨即摸摸鼻子躲到一邊裝壁畫去了。

「蘇兄,許久不見。」老年人——思奉走上前來,一把攬住蘇默,擠眉弄眼的道:「這幾年你小子到哪兒去發財去了?聚會也不來——想死呢?」

蘇默仔細的看著那張老橘子皮,企圖從那上面看出他幾十年前的風流不羈,半餉,淡定的放棄了,回答說:「在玄英宮謀了個小差事,不然我也沒法子幾十年……」

還沒說完,思奉很不怕死的湊上來捏了捏他保養良好的臉頰:「呃……我還以為你是黃海裡哪知妖魔出來蹦跶的呢……」

蘇默笑著推開思奉,一屋子老老少少身份不一,卻談笑不拘,互相打鬧取樂。

他們講的,不是一時的身份差距,而是最初的那一段年少輕狂罷了。

可是卻很溫馨也很舒適的感覺。

蘇默往後一靠,一向緊繃成一條直線的背脊放鬆,把自己陷在檀木椅上,舒服得半眯上眼睛。

很快的日落,張凜突然站起身來,向蘇默行了一個禮,正色道:「當年如果沒有你,我們這群人,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無論你是誰,這份情,我欠下的。」

說罷,深深的低下身子,行了個全禮。

其他人也紛紛如此。

蘇默不閃不避的受了,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我一人提一個要求可好?」

看著眾人瞬間警惕起來的眼神,蘇默接著說:「一人為我工作二十年,如何?」

思奉站起身來,用一種『好商量』的神色和蘇默勾結搭背:「二十年太長了,短點行不?我一把年紀了活不到二十年了……你就忍心我客死他鄉?」

蘇默鳳眼一彎,活脫脫的一隻狐狸,將思奉的手拍下。「我送你們仙籍,這一點倒是不必在意。」意思就是,沒得商量。

張凜倒抽一口氣,家中從政的他知道,要送人仙籍雖不是很難卻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說送就送,這妖孽究竟有多大的勢力?!

「喂喂,大家好兄弟……」思奉摸摸頭,特無辜純潔。

蘇默笑眯眯的打開扇子搖了搖。「你們和我說『謝謝』有把我當兄弟嗎?更何況兄弟有難,自當兩肋插刀——一月後來玄英宮找我報導。」

張凜微微一笑,依舊年輕的他帶著數十年前沒有的老練問道:「不過我們倒是沒想到蘇兄你居然甘願在那個軟弱的陛下手下當差……」

蘇默笑而不答,揚手比了個『再會』的手勢,轉身離去。

一屋子的人無語凝噎,各自收拾東西匆忙回家。

這個蘇姓妖孽的說的話,他們可沒有膽子不聽。

蘇默騎著騶虞一路飛奔回玄英宮,要這群少年來玄英宮當差,一是現在面臨『一山』,許多官員開始辭職**,著實無人可用;二是當年他護著他們去了蓬山,殊不知他們中間有多少人是命定了是要死的。被他一護,打亂了多少命數,若是不讓他們償還回來,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無謂的痛苦出來。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那個勾魂使者微笑著對他說『他們沒那個福分』的時候的那種俯視眾生到了冷漠的感情。

所以他們得到了多少,就一定要讓他們償還出多少。

蘇默沒有那個時候比現在還要清楚這種感覺,那種感覺告訴他,如果他不主動索要代價,那麼所謂的『天道』會毫不猶豫的讓這群少年們付出代價——甚至是加倍。

所以還是讓他來主動索要好了。

放心,少年們(雖然現在大概該喊老頭子們- =),我會讓你們好吃好喝的然後做牛做馬的度過這二十年的~~你們要乖要聽話呦~~~~

凌厲的風撲面而來,蘇默沒有用結界屏蔽掉,任由著它們肆拂著。

落暮時分的關弓山直聳入雲,玄英宮並沒有特別的修繕過,不復先代的金碧輝煌,向一條黑色的巨龍盤旋在山脊上。

蘇默忍不住微微一笑,不知道多少年後,有個混蛋會把玄英宮給拆了個精光還把部分宮殿給解體變賣,若是把這樣的宮殿留下,那麼那一位拆什麼去變賣?

也罷也罷,六十年,也該整頓整頓了,那麼整頓的源頭,就從修繕這座玄英宮開始吧。

騶虞直衝入雲海,在港口處,有一點金芒在夕陽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騶虞落在港口,蘇默翻身而下,伸手摟住了對方。

「懷瑾,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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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五十八年,帝令下,集天地之靈寶修繕五十一年前因大火而損毀的玄英宮。

金磚築牆,鋪墨玉以為磚,飾以珠寶,由國庫支出。

殿上群臣長跪不起,懇求主上收回諭令,可惜這位溫油的主上百年難得一見的頑固,甩都不甩他們。犀利的台甫君一反常態,惟命是從。

青越六十七年,因打死修繕玄英宮,國庫不支。帝令下,從州侯處徵收修繕所費。

一時間,雁國看似平靜的水面被激起了滔天大浪。

青越七十年,貞州侯肅遠叛變,起兵造反,帝殿上失色。

青越七十一年,貞州大旱,叛軍糧草斷絕,於七十二年降之。

青越七十五年,玄英宮修繕完畢,雁國上下以不堪重負,帝感嘆良多,下罪己詔,求百里之果以救雁國。

百里之果,三季作物,果實可入藥,根莖可食,其枯枝可燃,以度嚴冬。

青越八十年,改國號為『靛樂』,雁國再度步入恢復階段。

靛樂二十年,雁國以盛世著稱十二國。

此時因為喝茶事件而自覺和延王不搭的景王陛下硃筆批下延王百年國慶的邀請函,摸摸鼻子,湛藍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雁國和慶國兩國邦交已建多年,兩國的陛下除了茶館店那次還真沒正式見過面,聞延王大肆修繕玄英宮遭叛亂時,唯有景王陛下淡定如初,大筆一揮簽下了來自雁國的貿易流通的請求函。

景王陛下很是納悶,丫,究竟那幫子雁國州侯從哪裡看出來那位延王陛下溫油到軟弱的啊?!敢那麼隨意的就叛亂看你們到時候是怎麼死的!想想那時在茶館店時對那雙紅眸的驚鴻一瞥,景王摸摸小心肝兒,唔……真攻。

突然,景王陛下想到了一件事。

不對,不是說延王墨黑髮黑眸……的嗎?

…………

悠于 2015-1-19 19:19

Chapter 106

話說蘇默這孩子溫溫油油毫無鴨梨的裝13了百年,百官上諫,春官長(負責祭祀、慶典)大力支持之下,延王墨的登基百年慶典被迅速的構建起來。

請柬火速被發至十二國中有王在位的國家,蘇默雙手攤平,讓負責衣物的內侍為他量身,參加這類慶典的衣物還需要特別定製,一邊還保持著溫和的表情和懷瑾商討國事。

雖然通常情況下只有延麟姑娘在說方案而蘇默只負責說『你決定就好』,『這樣就好』,『辛苦你了,懷瑾』這一類的話。╮(╯▽╰)╭

作為和雁國邦交良好到類似於『隔壁的,我死了之後我全家老小都交給你照顧了』的慶、戴、柳三國很快地就發了回執回來,說明於大典前一個禮拜到達雁國玄英宮——淡定表示這四個國家邦交想不好都不行,那就是紅果果的命運(基情)啊!

咳……扯遠了。

話說因為眸色問題而就結了許久的景王陛下無視了這個讓他頭疼了很久的事兒,想到有可能認錯人了就讓他有把頭往牆上撞的衝動。

甩開了手下的景王陛下騎著騶虞直奔關弓,一進關弓城,就差點被關弓山上的宮殿給閃瞎了眼——我勒個去,感情這位延王陛下知道N久之後有一位後輩會拆了宮殿挽救雁國來著的所以金銀珠寶不要錢的往牆上扔?

不管這位延王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把宮殿修成這副德行但是景王陛下深刻的知道了延王陛下做了一件事兒,一件非常了不得事兒,那就是——

閃瞎來祝賀延王的各國使者or王的狗眼!他做到了!真的!

景王陛下風姿優雅的從騶虞上翻身而下,衣袂飄飄順帶不著痕跡的捂著被閃瞎了的狗眼暗罵:「為毛好好一個強攻審美觀就跟個暴發戶一樣的呢?深怕大家不知道他有錢還是怎麼著,這玄英宮他天天看著就不覺得閃得眼睛疼?!」

「延王……哼……純粹運氣。」突然,景王陛下的耳邊傳來一聲冷哼,他轉過頭去,兩人剛好對視,對方對他點了點頭。

運氣?運氣你妹!有本事你也那麼運氣試試?景王陛下雖然如此想著,但是還是露出一個威嚴與溫和並重的笑容,一手負於背後,開口道:「泰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那冷哼的男子一頭藍色長發,眼睛也是帶著冰色的靛青,他拱了拱手,算是對治世近三百年的景王的尊重。「叫我晏藍即可。」

「即使如此,斂然,我的名字。」景王湛藍的眼眸帶出了一點溫柔的氣息,白衣翩翩,唇角含笑,當真一翩翩貴公子。

↑這丫也開始裝了……

泰王象徵性喊了一聲,兩人心照不宣,牽著騎獸入住了同一家旅店,然後泰王和景王兩隻,排排坐在二樓臨窗處,剛登基不過五十多年的泰王開始向景王取經。

景王陛下取過桌上的白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湛藍的眼睛溫和而又憐憫的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輕聲問道:「晏藍,你覺得雁國如何?」

「不過運氣。」泰王回答道。「青越二年,雁國已呈頹勢,關弓一場大火,卻救了整個雁國。」

「青越七十年至七十五年,貞州大亂,沒想到貞州居然發生了大旱,顆粒無收——如果不是運氣,延王,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晏藍低著頭,然後一件一件事分析道:「大火如果說是延王所設,我還能理解,可是這大旱,如果不是運氣……」

說到這裡,泰王搖了搖頭。「難道延王還是妖魔不成?能呼風喚雨?」他頓了頓,繼續說:「延麟……倒是個異數。」

景王嘆息般的點點頭,似乎是為延王讓自己的麒麟沾染政事黑暗而為延麟感到痛惜。想想自家那悲天憫人的麒麟,景王陛下在心裡默默的扭頭,其實……如果麒麟不正常的話都能像延麟那麼給力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他家的麒麟變得不正常一點的!真的!

他從不知何處掏出一把檀木摺扇,輕點樓下車水馬龍。「晏藍,換了你,你能夠在青越二年力挽狂瀾嗎?」

「……不能。」

「那麼……」景王陛下還想說什麼,持摺扇的手被一把白玉骨扇輕輕的壓住,一道清冷卻又略三分帶笑意的聲音插-入二人的交談之中。

「斂然,許久不見。」來人黑色的衣袍外攏了一層同色的紗袍繡以金絲,長長的衣袖下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背醒目得驚心,比起手中的白玉骨扇還要略勝三分。

兩人反射性的抬眼,卻撞進了一汪緋紅的眼眸裡,鳳眼華美,邪氣凜然,一眼望去,全心全意裡都是那雙眼睛,容貌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對方殷紅的眸子裡光影明滅,嘴唇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白玉扇在手中挽了個花,問道:「請問這位是……」

景王陛下回過神來,瞬間明白過來這一位是誰。忍住想要抱頭痛哭的**,溫柔微笑,整個人顯得越發的飄逸出塵:「這是晏藍,來自戴。」

男子邪氣的一勾嘴角,將那抹弧度鋪展出邪氣的笑意。「晏藍嗎……我是蘇凌修,雁國人氏。」

蘇默心念一轉,不對,除了『蘇默』兩個字他還真沒什麼名字可以用,然而延王『墨』卻是舉世皆知,雁國之內不會出現相同的名字,即使是音同字不同也不行。

於是字到了舌尖硬生生的轉了成了『蘇凌修』——老爹,抱歉啊,借你的名字用一用~

泰王一瞬間的怔忪被迅速的收起,眼裡是滿滿的戒備,他轉頭,問:「斂然?」

景王微笑著——實際上是臉僵硬了扯不回來了。「嗯?晏藍?凌修……是我的好友,他在你繼承家業的時候還送過賀禮的,你不記得了嗎?」

送賀禮的多了去了!泰王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蘇默風度翩翩的坐下,自有人上來為他端茶倒水,他笑問道:「斂然,最近家中生意可好?」

「很好,雁國今年的穀物質量不錯。」景王答道。

泰王挑了挑眉,問:「蘇兄是從事什麼行業的呢?」

蘇默抿了一口茶水,薄唇含笑,側臉答道:「在家成天無所事事罷了。」——是啊,只不過偶爾兼職延王罷了。

泰王看了一眼蘇默,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淡定的轉頭看窗外風景,不在打擾二人聊天。——說人壞話當場被抓住就算他是泰王也覺得森森的蛋疼,尤其是被他說壞話的剛好是他現在站著的這片土地的主人的子民的時候。

蘇默含笑,難得的黑衣硬是把他平時隱而不發的危險感全數托出,一不注意,便是將人拖入那血色漫天,凌絕獨立的世界裡。

「那天在茶店中沒有認出你來真是讓我慚愧……」景王剛想開口說什麼來擺脫這個尷尬的氣氛,卻不想,開口的同時對方竟然與他同時開口,說出的話分毫不差。

「那天在茶店中沒有認出你來真是讓我慚愧……」蘇默微笑著接著說下去:「想必斂然也是深有其感……是不是?」

「……真是非常……」一開口,又是重合。「為什麼……」

「……真是非常抱歉。」蘇默緋瞳含笑,接著說:「為什麼我們會說出相同的話來?」

拷貝眼什麼的真好用!XDDDDDD蘇默帶著一成不變的微笑看著隔壁家活了三百多年的小景冷汗僵硬——丫,叫你揭我老底。

揭我老底也就算了,最慘的是,你還被我抓住了!不嚇嚇你我都覺得對不住自己呀~!~~

不得不說,好人裝久了,惡劣的因子會加倍的成長。景王陛下,很不幸的成了炮灰一隻。溫油了很久的蘇默——啊,溫了這麼久,在高原上都該沸了。

景王陛下不著聲色的悄悄吸了吸鼻子——真要命,原來這丫不是個受來著的嗎?恩啊?還有啊,從此之後誰說延王軟弱好欺負的他和誰拚命!攻成這樣還軟弱?軟弱你妹!TAT

於是……景王陛下被延王給攻了。

——開玩笑的,至於這個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讓我們浮雲掉吧!

我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晚上,蘇默溫溫油油的回來那暴發戶式的玄英宮,繼續做他那溫溫油油的主上連心裡都是溫油的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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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蘇默在茶館店裡遇見兩隻之後,也懶得再去管他們,派了人遠遠地監視著,在宮裡,該辦的事成堆的放著。懷瑾原本一個人攔了下來,蘇默丫的心疼了,護短了,捨不得了,摸了摸姑娘的頭,自己抱起一堆文檔,一邊用毛筆寫字一邊懷念圓珠筆鍵盤乃至智能AI。

真想穿一次生化危機拐一隻紅後回來服務啊——by主神考級中於是沒人吐槽聊天使喚走後門於是很鬱悶的蘇默。

拐了紅後回來主神會不會吃醋?蘇默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批示這些亂七八糟的文件,亂想歸亂想,這些東西批起來倒真的一點都不含糊,好歹在四楓院家混了這麼些年,這點能力還是有的。——雖然現在的家族大了點,人數多了點。

又過了幾天,蘇默天不亮就被女官們抓了起來,梳頭的梳頭,穿衣的穿衣,長的幾乎可以拿去拖地的長袍一層一層跟個不要錢一樣的往他身上套,珮環叮噹,耳環耳釘輪流上,最後還是蘇默堅持,只用了一個紅寶石鳳羽的逆向耳扣,跟個魯魯修官方的耳扣寶石版似地。

等到裝備完畢,蘇默已經開始慶幸早八百年就把一定程度以下的衣物配飾的消息給屏蔽了,不然現在他可以聽到一首由主神提示音所組成的命運交響曲——滿耳朵都是獲得物品的『當』的一聲。

扶著女官,緩步走出清明殿,一步步向祭天台走去。

懷瑾一身玄衣跟在身後,珮飾比平時要華麗很多。

蘇默一步步走著,突然覺得,他的這個國家會支持很久,和主神的賭約早已經打亂了什麼,這個後果必然會發生在未來的某些事情上。

一步步的上香,祭禮,跪拜,叩首。

看著景王溫文中透露著憋屈的神色,泰王陛下一臉果然如此的臉色——蘇默預感到,他會有一個很長時間的王朝,等待著他去支持。



Chapter 107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蘇默依舊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摟著美男調戲偶爾撲倒,日子過得實在無聊了就去黃海住上個四分之一年,直到懷瑾姑娘怒氣衝衝的一路飛奔而來叼住蘇默衣領拖回去為止。

於是日子就那麼有『驚』無險的過了很多年,整個十二國世界看著延王溫溫油油沒過幾十年就必然被叛亂一次。

延王溫文爾雅軟弱不管事兒那是全世界公認的,但是延王是天帝的關係戶那也是全世界公認的。

但凡叛亂,好幾次都兵臨城下了,卻他丫的不是天災就是**,不然就是黃海裡的妖魔出來放風,死得那叫一個六月飛雪七月飄霜,豈一個冤字了得。看得那幫知道的不知道的隨時準備接手難民的國王嘴角無比的抽搐。

於是日子就那麼淡定的爬走了二百多年。

等到蘇默那超級長的神經弧反應過來的時候,連百年一度的慶典都已經過去了二次了。

不得不說,蘇默的這個時代是一個穿越的時代。

原著中說,奏國宋王600年治世是所知的治世最長的的王,可是現在呢?隔壁家小景都已經五百過頭了啊!看對方一臉飄飄欲仙俯視凡間的死樣子估摸著再撐個幾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不,這位高貴冷豔的景王陛下極其不要臉的坐在美男身邊,一副溫和疏離的樣子和蘇默下棋,事實上不著痕跡的吃著蘇默豆腐,順道調戲讓蘇默靠著的美男同志。

話說美男同志蛻皮回來後,那皮膚,白白嫩嫩Q得可以掐出水來,於是溫泉水滑洗凝脂,從此君王不早朝——咳,錯了,蘇默本來就不早朝——蘇默和景王見色心起……特別是蘇默那丫的,仗著美男寵他,抱住蹭蹭親親完全不反抗。╮(╯▽╰)╭

景王陛下就不用說了,五百多年手底下的大臣們早就成精了,三月半載的不在國內壓根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慶國的臣子們最近養成一個習慣,凡是有不好處理或者比較重大的奏摺,打個包,一律交由景台甫妖魔到雁國玄英宮,延王和景王近幾十年都是一起活動的。

據自己那個飄逸疏離高高在上的陛下說,延王很溫和,很符合他的性子,兩人談得不錯(關於種花喝茶釣魚下棋),延王也很會享受(小說溫泉美食),於是他經常和延王一起泡在書房或者下棋之類的……以上。

↑真相:景王確定了蘇默組織的身份,天天泡著蘇默的溫泉,瞅著蘇默的BL小說高那個啥片子,手裡拎著雞腿披薩小日子過得無比歡脫——啊,景王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還不是這個殼子的時候,是個……女的,屬性不巧和蘇默一樣。

於是『清心寡慾』的、整天沉浸在宮斗裡面沉了幾百年的景王陛下立刻撒丫子不干了,「嗖」的一下死在蘇默這裡了,這裡有小說看有雞腿啃還有美男可以看,傻的才回去面對那幫子老而不死的東西。

蘇默靠在美男身上,一手拈著黑子慢慢地按在碧玉案上,發出一聲脆響。他抬眼衝著景王微微一笑,鳳眼似水,溫文如玉。「斂然,該你了。」

景王陛下刷的一下愣了。雖然知道這一位也是換了殼子的,但是那表象聲色又豈是說那麼容易就容易破去的迷障?景王陛下魔障了,一臉迷茫的伸手撫摸蘇默的臉頰,喃喃的說:「極品……溫文帝王受……」

蘇默含笑,任景王爪子在他臉上摺騰,鳳眸微轉之間頓時綻放出傳說中的王八之氣,無比狗血的邪笑道:「小東西,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景王默默轉身,風姿飄逸,淡定的淚流滿面:「兩個女人一起穿越成男人已經夠杯具的了,再搞BL什麼的……太雷人了……更何況,看樣子我居然是個受……極品腹黑鬼畜帝王攻……嗷……」

於是兩人笑成了一團,獨獨留下美男同志在那裡思考何為穿越,何為BL,鬼畜,攻受。

腐女的友誼……真TM的扭曲,真的。←看兩隻浸了幾百年權利侵蝕的老不死在良好的邦交下突然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好到了互相調戲殼子勾搭對方順道在心裡狼嚎不止。

↑所以說,表象聲色什麼的,皆為浮雲啊浮雲……╮(╯▽╰)╭

—————————這是胡扯完畢準備繼續胡扯的分割線—————————

「主上。」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走來,身後跟著一隊女子,綺麗的宮裝層層疊疊,緩步走在玄英宮中,倒算是一道特殊的風景線。佳人手中托著一個托盤,裡面是靛藍近黑的絨布,上面罩了一層絹。「范送來的上品的玉石,臣讓冬官府制了幾件玩物,覺得有幾件還是有新意的,送來給您過目。」

「是維蓉啊……」蘇默收斂起放肆的笑意,瞬間和景王陛下該溫柔的溫柔,該縹緲的飄渺。

景王陛下湛藍的眼睛輕描淡寫的朝著宮裝麗人看了一眼,唇邊是溫和的笑意,卻是帶著眾生平等的淡漠和冷酷,只這一眼,便讓笑意盈然的麗人收斂了笑容跪下恭敬的行禮。

他拈著晶瑩的白子慢慢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微笑道:「墨,你輸了。」

蘇默回頭,像是沒看見自家內侍總管恭敬的下跪,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棋案後道:「我從來都是輸的……早就不介意了……斂然還是你棋高一著啊。」

蘇默看著景王淡漠的眼眸,微笑如玉。混蛋,你丫的居然趁我不注意改了棋子的位置,不知道落棋不悔咩?不要臉!+皿+凸

景王陛下從容的一粒一粒的收拾棋案。小樣兒,證據呢?我就是改了棋子的位置,怎麼樣?你咬我?

美男!放蛇!咬他!

美男半眯著眼睛躺在美人榻上,甩都不甩蘇默。

蘇默無語凝噎,美男你居然爬牆TAT。轉過頭來,依然是那個溫雅如玉的主上,含笑捻起佳人手中托盤上的絲絹,拿起一把青玉扇細細的看著,扇面上雕龍附鳳,青翠欲滴,觸感極佳,確確實實是不多見的極品。「維蓉,這把玉扇是誰做的?」

「回主上,是冬官長楠親制的。」維蓉將絹扯開了些,露出托盤內另一把白玉摺扇,蘇默拾起打開,扇面雕的是一片竹林,高山流水,倒是清雅。

將青玉扇遞給景王,自己則握著白玉的,扇了扇,恩,風度上佳,夠風雅,夠裝13。

景王倒也不抗拒,伸手接過把玩著。「我也不好白拿人家的東西,冬官長嘔心瀝血製成的東西想來是要給主上的……」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珮放在了托盤上。

蘇默想了想:「這倒也是……」居然也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珮,道:「維蓉,既然景陛下已經賞了楠,那麼我這塊便賞你了。」

他低頭,低低的對著佳人笑開了:「維蓉,回去對楠說,這兩件我喜歡的很,她想必也有許久沒有休息了,放你和楠一月假日,好好休息。」

宮裝麗人行禮:「謝主上。」然後帶著女官們轉身離去。

景王陛下一手托著下巴,一臉深沉:「為毛她和你家冬官長一起放假?」

蘇默淫-笑著走上前去,捉住景王陛下的下巴, 「因為冬官長放假了可是她情人還在上班,我怕下次冬官府打造軍需的冬器會是偽劣假冒!」

「你這裡真是……什麼都有……」

「別那麼說,她們可是真心的……呦~斂然,如你所求,我咬你……」說著,蘇默低下頭,嘴唇略微張開,露出兩點尖利的光,衝著景王陛下笑得那叫一個斯文友好。

「……」景王陛下默默地扭頭,默默地捉住美男的尾巴塞到蘇默嘴巴底下,然後又被美男默默地抽飛。景王陛下無比委屈:「嗷嗷嗷你丫的神馬品種?!!……玖蘭樞帥不帥?」頓時,景王陛下想到了什麼,無比期待的問。

蘇默淡定微笑:「玖蘭樞他喵的就是個混蛋。」

「奸-情?嗷——」星星眼+1

蘇默遠眺青山做往事不堪回首狀,開始不厚道的破壞人家偶像形象:「玖蘭樞他……他……他就一個有老婆忘了老娘的混賬!小氣白目沙文自說自話卑鄙無恥下流還記仇小心眼兒!他喵的XXOOOOXX……」

「……你是無限?」--|||

【透露主神空間信息,扣除十點生存點。請輪迴者注意,當生存點數降到零點以下,輪迴者將會被抹殺。】

蘇默想了想,還剩3XX萬點生存點,沒事,扣吧,老子一點都不心疼,於是點頭。

「……可憐的孩子……」景王陛下遠目,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和蘇默相比,自己就是氣死人的那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挑眉問:「你告訴我就不怕扣分?」

蘇默淡定扭頭:「我那裡泡沫經濟,十分十分的扣,我一點都不心疼。」突然,蘇默瞪著景王伸出的那只在他眼前平攤的曲線優美保養良好的手。「幹嘛?」

景王陛下縹緲如斯:「空間袋,重生十字架,靈異類物理類的攻擊、防禦法寶,能夠連現代網的太陽能本本……~!@#¥%&*(」

「……」你果然還是去死吧,混蛋!蘇默默默地看著這個不要臉的眨巴著一雙星星眼,從他這裡摸走了兩個空間戒指外加一打重生十字架N組救命的藥順道還逼著他兌換飯盒一個飲料杯一隻。

景王陛下在玄英宮眾人奇怪的眼光下一路飛奔至玄英宮最高處,立於屋簷之上,俯視眾生,拂了拂繡滿了暗紋的衣袖,漠然輕嘆:「天下捨我其誰……」

直白點——老子天下第一。

蘇默站在屋簷下面,無語凝噎,心想,這丫的怎麼還沒給老天爺下到雷劈死?

手指不自覺地掐起雷咒……不、不行……這禍害是景王,不能隨便殺……雷咒劈壞了屋簷還得自己出錢修……不合算……不能劈……

屋簷之上的景王陛下衣袂翻飛,白袍溫雅疏離,他冷冷地看著底下的蘇默,嘴角含笑,眼底卻是最最冷漠的無情,眾生平等。「爾……想與我並肩而立嗎?」

……

…………

………………

「雷動九天!!!」

蘇默看著一道白光閃過,完好無損的從一堆焦木中爬出來的景王陛下,十指翻飛,斯文的微笑:「烈焰燃雷。」

「蘇默……咳……你丫的混蛋……咳咳……」景王捂著眼睛,被雷光閃花了。

蘇默微笑:「說了,本座這裡泡沫經濟,本座重生十字架多得足夠讓本座玩上百來次這樣的遊戲……你說……好不好?」

「……」

蘇默:「爾,還想與本座並肩而立嗎?」

「……陛下,臣錯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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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又過三月,景台甫妖魔來一封信函,景王陛下含笑看了,當即撕了。

又一月,景台甫繼續妖魔來函請主上回國,景王陛下看都沒看,繼續和蘇默下棋。

再三月,景台甫又妖魔來函,景王陛下看了,一改平時溫雅疏離,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帶著妖魔走人回國。

蘇默靠在他那張奢華的玉座上聽著懷瑾姑娘匯報情況,底下的大臣們亂成了一團。

為什麼呢?

因為……慶國起亂,天災紛至。

已經支撐了五百多年的慶,將要倒了嗎?

眾人給為擔心的是,這三百多年一舉一動之後都有著景王的身影的主上,靠著治世五百年的稀世明君才鎮壓下才華野心一樣都不缺的州侯權臣們的延王陛下,這次,又該拿什麼來震懾群臣呢?

慶國亂了。

雁國,也將要亂了嗎?好不容易獲得了三百多年盛世的雁,就要結束了嗎?



Chapter 108

蘇默斜倚在玉座上,笑容依舊,甚至還很好心情的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直接開口道:「延麟,我覺得,我的寶座上似乎還缺少了一些寶石。」(PS:王朝議時一般是把意向傳達給台甫,然後由台甫傳達給百官。)

懷瑾姑娘眉毛動都沒有動一下,微微欠身:「如您所願,主上。」

冢宰眼睛看向三公:「……」太師你身為帝師喂喂你是吃乾飯的啊?!陛下又要開始敗家(國)了你還不趕緊勸著!老狐狸你笑毛笑?!

太傅一摸鬍子,笑得一派仙風道骨:「hohoho……」我在笑你妹啊……

冢宰:「……」喂喂,太師,太傅那死老頭子不給力!你上!

太師低頭,眼睛直直的看向地面:「……」勸你妹啊勸!沒見著台甫都已經答應了嗎?你和台甫說去!

太保點頭稱是:「……」陛下難得開口,沒什麼不好的。

大司徒無反應:「……」預算還夠,陛下難得腦抽應該滿足他。

秋官小眼神一瞟:「……」呵呵呵看來回去要讓人找幾家人家抄家了,主上的要求,總是要做到最好的才是……據說,X大人前幾天收到一顆稀世明珠,明天就去他家吧!o(≧v≦)o

春官默默點頭:「……」給玉座加幾塊寶石,很符合規定,夠氣派,沒什麼不好。

夏官眼觀鼻鼻觀心:「……」這事兒和我這個管軍事的不搭嘎。

冬官:「……」冬官長-楠其實真不想說話,但是鑲嵌什麼的,剛好歸她管,望了一圈,除了那個憤青外無一反對,摸了摸胳膊,避開秋官長那**的眼神兒——看什麼看!我家可沒有什麼什麼意外之財!她站出一步,應道:「臣一定竭盡所能,讓主上滿意。」

蘇默看著下面一大片眼神和眼神交錯出的電光閃花,笑得好不悠閒,他抬頭,衝著延麟姑娘笑道:「懷瑾,我把玉座弄得奢華一些,以後如果有王實在是缺錢了,也能拆了換錢是不是?」

「主上!請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懷瑾姑娘怒了,冰冷的呵斥道。

蘇默一歪頭,大聲說道:「如果我下任的國王沒錢用的時候拆宮殿,把上面寶石都挖走了玄英宮應該會很難看吧?!為了避免這樣有失體統的事情發生,延麟,我們再修一次玄英宮吧?聽說貞州出產的玄英石很不錯,如果用那種石料來建造宮殿的話,即使上面的寶石被全部賣掉也不會變得和難看吧!」

「陛下!」

「呃……好啦我不說了延麟你不要生氣……可是我還是想修玄英宮……」

「……地官長何在?!」

「下官在。」

「……著手收集玄英石修繕玄英宮,務必使玄英宮上上下下宮牆皆由玄英石構建!」

地官長:「……」預算……不夠!秋官長大人!靠你了!地官長一個眼神殺向秋官長。

秋官長:「……」呵呵呵那是自然……那個YY州侯家似乎不錯啊……找個理由,抄了他,呵呵……宋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州侯……也能隨便抄家?……囧RZ

↑宋炎,是地官長的名字……

冢宰:「……」主上!您何時才能給力點啊!不要老是那麼敗家好不好?!TAT

玄英石——雖然叫做玄英石,可是稱之為無價之寶也不為過啊啊啊啊!!!整個國家只有靠近黃海的野外以及貞州才出產這種寶石,玄英石漆黑如墨,有墨玉之稱,出產玄英石的玉泉每十年才能生出一塊三十釐米見方大小的玄英石啊啊啊啊啊!

雁國玄英宮之稱就是因為玄英宮主殿以及延王寢宮由這種石料構築而成而得名的啊!

在蘇默話出口的瞬間,有許多大臣瞬間風中凌亂了感覺這生活真TM的如夢似幻!

雁國上上下下幾萬年也不過只有四位君王敢於用這東西建房子,每次也不過就造了一宮而已!丫的現在這位陛下居然說,玄英宮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七個宮殿皆要玄英石來鑄造——這個夭壽的敗家子兒啊!!性格軟弱無能也就算了,偏偏還性喜奢華,雁國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幸虧還有個犀利能管事兒的台甫來補償他們,不然早晚神經衰弱朝青絲,暮成雪!

↑依舊不明真相的杯具的雁國大臣們……

當然,被這位淡定溫文的主上這麼一鬧,大殿中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原本對於慶國的討論變成了對自家主上敗家與否和台甫威嚴的爭論。

蘇默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翹起了二郎腿,玩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邊懷唸著歡脫的主神一邊拉過懷瑾抱在懷裡蹭蹭——反正也沒人敢抬頭往上看。╮(╯▽╰)╭

斂然啊斂然,你莫要叫我失望,今年年關,若是你過了這一關,我掃榻煮酒以待。

兩個現代人在十二國的世界守夜刷火鍋搓麻將看春晚豈不妙哉?

其實,他還是希望斂然能夠過了這一關的,畢竟——這年頭,要找個會打麻將的……真TM的難!

蘇默坐在柵欄上,俯視窗外雲海滾滾,不禁感嘆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有點凍僵的鼻尖,一派的悠然寫意,溫雅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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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月,慶國依舊動亂中,景王沒有來和蘇默一起守夜。

蘇默笑了笑,帶著懷瑾和美男放了一殿大臣的鴿子,當晚,詭異的香味和聲響在堯天金波宮帝寢殿中瀰漫而出,徹夜不絕。

洗洗刷刷又是三年,蘇默淡定了看著一幫子學乖了的怎麼著就是不造反的權臣們,隔壁家小景依然後院起火中,蘇默想了想,打包了一打重生十字架外加各種防禦救命攻擊的東西妖魔給了他算是新年禮物。

再五年,隔壁家小景忙得頭昏腦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大殿上,蘇默無辜的趴在景王的專屬美人榻上,一顰一笑皆是滿滿慵懶的危險感。

「你丫行不行?要不要我幫忙?」這廂蘇默似笑非笑的看著景王。

景王一扔筆,上好的玉筆落在大理石石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聲響,他陰測測的衝著蘇默獰笑道:「你知不知道不能說一個男人不行?」

「你是男人?」

「我不是?」

「好吧,你是。那麼,鐵血真漢子的景王陛下,需要區區幫忙嗎?」

「不。」景王想了想,坐在玉座上伸了個懶腰,放鬆了背脊,閉目養神。「翻不過也就翻不過了,MD老子撐了活了六百年了,也算是對得起這個國家了,我不欠這個世界的。」

蘇默閉著眼睛聽著景王的抱怨,突然睜開眼睛,狹長的鳳眼內滿是淅淅瀝瀝的清晰到冷酷的理智。「斂然,不過六百年你就不行了……那麼我該怎麼辦?」

「我都不想去算我已經活了多少年了。你走了倒是瀟灑,我怎麼辦?六百年?很累嗎?」

景王漠然無聲。

「累得很想死嗎?」他頓時有種咄咄逼人的凌厲,一字不停的繼續說:「那麼我又為什麼要活著,我活了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六百年了,可是我還活著。」

「你缺了什麼嗎?!你是人手不夠還是力量不夠?你說!哪怕是為你打破這裡的規則我也總有一天會為你做到!只要你活下去!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而已……你死了,我就又只剩一個了啊……」蘇默笑開了,有種風輕雲淡的感覺,一雙不知何時轉變成緋色的眼眸紅得幾乎可以滴下血來。

一時間的寂靜,壓力如水銀一般緩緩將房間注滿,壓得人直喘不過氣來。

「……喂,蘇默,你丫的把我當什麼了?MD我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怎麼聽得你一副我想死的口氣?」只聽『啪』的一聲,一柄青玉扇自景王陛下手中打開,扇面上雕龍附鳳,精緻非常,配上景王陛下從容淡漠的氣質,貴氣廩人。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放鬆下來,蘇默愣了愣,坐起身來,抬頭就罵:「大冬天的打扇子你有病是不是?」

「……」景王被蘇默罵得一愣,摸摸鼻子,看著手裡的扇子,囧,的確是有點毛病。收起扇子,從案几下拾起硃筆,毫不客氣的吩咐道:「幫我把那些外援給處理掉就好,國內的,我還是有那個能力的。」

蘇默爬起身,蘇廂頓時在手裡顯形,一臉寒霜的親自出門了。

一刻後,幾乎是一身血衣的回來的,人進門的時候,卻是嘴角含笑,溫和優雅,彷彿是去參加了什麼茶會回來一般。

景王張口結舌:「殺了?」

蘇默點頭,淡定擦刀。

「天譴呢?」

「天條的漏洞就像一個黑洞受。」

「……明白了。」景王陛下默然無語了半餉,轉身工作去也。

景王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咱正常人不和變態比,不然那就是純粹給自己找梗兒。

蘇默斯里慢條的平舉手臂,一身煞氣還未隱退的蘇廂具現化出來幫他寬衣解帶,特別特別耐心的一件件衣物幫他換上去,直到溫和的延王陛下重返人間。

「嗷嗷嗷嗷————蘇默你哪裡拐來的美人嗷嗷嗷————」

………………

悠于 2015-1-19 19:21

Chapter 109

你在做什麼」景王陛下挑眉看著站立於金波宮最高處青衣飛揚,不解問道。

月光如水,立於高處身著再普通不過青衣,外罩一層青紗,在下方看來,卻是一種驚心動魄疏離漠然。

沒有理他,靜靜地閉上眼睛,月光泠泠照下,薄情如水。

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瑤琴,白玉製成琴身,雪色琴弦,一點一點被撥弄出了俯視眾生高度。

景王被那看螻蟻眼神看得一驚,甩了甩袖子,算了,不管他,自顧自爬走批摺子去了。

但是此事一直讓他納悶了許久。

特別是他頻繁遇見這種事兒之後,想忘也忘不掉。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問了。

妖孽一笑,目光犀利得讓人心驚膽顫。佛曰:不可說。」

景王淡定『』了一聲,轉身就把給轟出了金波宮。你喜歡曬月亮給我到自己地頭上去曬!我這裡民心剛穩定皇宮裡就出現了青衣鬼魂你還讓不讓我混了!」

於是華麗被惱羞成怒景王趕回了隔壁他家——也就是雁玄英宮。

話說自從上次敗家用玄英石修宮殿,大部分宮殿還沒有完工,拆下珠寶金玉大多都還沒有重新鑲嵌上去,整個玄英宮呈現出了一種深沉黑色,偶爾閃現金芒像極了陽光下鱗片反光。

突然覺得挺滿意,家治得挺好,住地方是一等一奢華,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極品,身邊有美人知己相伴,閒來無事與那些權臣們鬥鬥,嫌煩了自然有懷瑾幫他處理著,就算是只管風花雪月,這個家一時半會兒也倒不了,有足夠力量讓他任性肆意,有足夠時間讓他揮霍。

其實這輩子也不算是虧本了。真。

家機器權利傾扎到了他手上因為力量緣故半分沒有感受到。

個體之間力量差距太大,讓這些十二中驚才絕豔人物都只能成了手下棋子肆意擺弄。

這樣結構也就有足夠能力能夠壓制下來。一但離開,這個結構就會立刻從內部開始崩潰,單是各人之間私情就足夠把雁搞得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呦~小,我回來了鳥,想我不】一個歡脫聲線在腦海中響起,身邊浮著白色圓形光球已經從清冷白色變成了粉嫩粉嫩粉紅色還是愛心形狀,一突一突似乎是在表達自己激動。

『主神』忍住一拳揮上去衝動,問:『考級成功了』

【!!!】粉紅愛心主神在身邊開始轉圈圈,一邊轉還一邊嚎。【嗷嗷嗷來來俺給你開支線啊不怕我知道你被那個冰冷初號機給虐到了不怕不怕爺疼你……嗷——小你好凶殘】TAT

揉著手背,抬頭望天,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不……不好你妹啊!純TM欠K!於是毫不猶豫抬起手來一把把極速繞圈主神按倒在地,抬腳踩住,蹂躪之。

【嗷嗷嗷嗷——】

【等下踩嗷我有內部情報呀啊我要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嗷——】

『說。』淡定放開腳,主神恢復成了原本雞蛋型,瞄了瞄身上灰塵,然後毫不猶豫蹭上了身上青華如水似雲衣擺。

:……」--淡定掐指,準備給主神充個電,十指緩緩結成一個個法決,他挑眉表示,有話快說,有那個啥快放。

【所處時代是距離延王出現三百年前也就是梟王時代不過梟王那倒霉鬼被你替了於是時間線被打亂目前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回到主線就是這樣不要踩我嗷——】

『……』你說了和不說有什麼區別嗎我早就猜出來了!目光一寒,指間電花噼裡啪啦閃爍著瑩藍色光芒,他微笑。

呦,主神,有什麼實質點補償咩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呦~要知道這件九重青帝道袍可是價值兩個S支線啊混蛋你居然拿來當抹布用!我都不捨得當抹布來用!——頂多當手帕!

【開啟支線劇情『延王』,成功獲得三十萬點生存點獎勵,兩個A支線劇情……】

【成功完成支線劇情,獲得兩個A支線劇情,三十萬點生存點獎勵。】

【順利完成支線劇情『登基』,成功獲得……】

【順利完成支線劇情『叛亂』,成功獲得……】

指尖電花一閃而過,伸手摟住主神醬虎摸,一雙鳳眼那叫一個眉眼彎彎猶如新月,唇角端那是一如笑春山,被一個接一個送來支線和點數弄得心神舒暢。『真乖~』

【……】OTZ

主神繞著轉了幾圈,像一隻狗一樣到處嗅了嗅(別問我一雞蛋是怎麼做出嗅這個高難度動作……),說道:【你站在別人地頭上還想把人家房地產證上名字改了是不是太過分了】

甩了甩袖子,青色衣袍在月光下如水一般,他挑眉微笑,淡然從容:『不,我只是想在對方戶口本上加上我名字而已。』

【隨你……被抹殺了可不要找我求助……】主神繞著轉了一圈又一圈,閉上眼睛,靈力再度漫延出去,和這裡規則繼續『溝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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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慶出現妖魔活動痕跡,景台甫……失道。」某天早朝,春官長出列,上報了這條震驚全消息。

斜倚在玉座上漠然抬頭,看向外面蒼藍色天際,居然扯出了微微一個笑容。怪不得……斂然很久沒來玄英宮了。」

友誼有深有淺,然而再深友誼天天膩在一起也總會有膩了一天,更何況是時間無限和景王陛下

深知此道和景王總是保持著恰當聯繫,膩了就分開些,淡了幾年,又聚在一起,友誼便又濃烈了起來。淡時不過點頭交,濃時卻又恨不得扔了傢俬奔——好吧他們確實這麼幹過。

這幾年,景王沒有聯繫過,也只當是淡了,沒有在意,不過沒想到,再次得到,卻是這樣消息。

不是沒有看出來失道,只不過穿越者一般都有外掛這種東西,活了六百多年斂然也不是吃素,他自己都把失道當玩兒一樣來,可見失道什麼,做不得準。

聽到這樣一個消息,輕笑,著懷瑾修書一封,詢問是否需要提供幫助,很快得到青鳥傳回消息。

景王陛下回答:哪邊涼快哪邊蹲著去。」

想了想,算了,隨他去吧,派人去慶在暗中護著,也就撒手不管了。

恰逢又有不長眼州侯自認羽翼豐滿了,舉兵叛亂。

他也覺得無聊,於是半真半假開始和人家鬥智鬥勇,專心和對方打了起來,一個叛亂一個努力平亂,摒棄了外掛倒是玩不亦樂乎。

再然後,就是慶景王陛下將於蓬山退位消息。

本來在朝堂上聽大臣們議論平亂消息一下子木然了,臉色陰沉可怕,當眾離開朝堂,倒也不怕惹出什麼因果,直接用最快手段停息了內戰,御劍直上蓬山。

到蓬山時候,景王陛下已經踏上了祭台,退位儀式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他家台甫病怏怏被女仙們扶著哭得撕心裂肺。

封斂然你給我下來!」視而不見一邊急忙上來阻攔他碧霞玄君,踏前一步連名帶姓喝道。

景王陛下站在祭台之上,繁複帝袍重重疊疊,說不出莊嚴肅穆,眼角卻又帶著玲瓏狡黠色彩,只聽他很清晰對說:我就是不下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罷,他居然微微一笑,狡黠色彩越發濃重,接著道:你咬我啊」

想都沒想,眉頭一皺,開口罵道:你給本座滾下來!」

景王懶得理他,反而轉過頭去很耐心哄一邊景麒。鳴嵐乖,別哭了。」

他很溫柔笑著:乖,再過一會兒,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不知不覺,景王已經從祭台上走了下來,伸手摟住他家台甫,抬眼對說:唉唉,你看,我本來不打算帶著他一起走,但是我家台甫又笨又愛撒嬌又死心眼,怎麼放心留他一個人呢……」

……。」應了一聲,走過去,伸手就是一巴掌,然後在眾人驚呼聲中抱住他兩。……混蛋。」

好了好了,我活了六百多年我已經夠本了。」景王側臉,眼中是滿滿溫和,不復之前那種疏離,他慵懶打了個呵欠,說:我有點困了。」

我身家財產外加一家老小都託孤給你了……」封斂然已經不能夠再稱呼為景王了,他將懷中景麒放開,推給了。算了,這只還是不想帶走,已經荼毒了我六百年了,下去之後還得照顧他想想都覺得恐怖……」

……主上,我才沒有那樣子……」景麒抽抽噎噎道,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封斂然『噗嗤』一笑,道:我管你是不是……」

還未說完,卻已經闔上了雙眼,卻還是強撐著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要想得開點……」然後又在耳邊說了什麼。

點了點頭,手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和瑟三百七十二年春,白雉宮二聲,景王退位,號『睿』。

景睿王治世六百八十四年,為稀世明君,退位之日,舉哀悼,鄰震動。

沉著抱著景台甫,然後將他扔給了女仙,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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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懷瑾站在玄英宮中,面前是為前景王所舉辦葬禮。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斂然說很對,對他那麼好,也並非……沒有目。

其實他只是想看看,這個和他有著相同命運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他就像是一個燈一樣,忍不住幫著他走很遠一點,想讓他永遠走在自己前面,這樣自己就能夠告訴自己,你看,你並不是一個人。

捏在手裡手錶一點點被他揉成了粉末,飄散雲海之上。

還差一點點,真還差那麼一點點,斂然就不用死了。

法則已經鬆動,只要再過幾十年,就能讓封斂然再也不受天條制約,那是五湖四海又有什麼地方是他去不得

還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拉著他一起走進這個輪迴,從此路上便不會再是孤身一人。

還差一點點,或許就可以擺脫這個無望世界了。

……可惜,還是捨不得把他也拉進這個絕望世界。

死了也未免不是不好,永恆時間不是祝福,是詛咒。

這樣絕望,自己一個人承受就足夠了,沒必要把他也拉進來。

封斂然不會喜歡,這樣無盡輪迴。

,是吧,斂然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支持不住。

所以想看看,你究竟能夠走得多遠。

你成就,我看見了。

祝你一路順風。

接過檀香三柱,一身玄黑帝袍延王將香插-入了香爐中,玉杯平持於手,凌空一敬,然後含笑飲下,一如景王在生。



Chapter 110

【後悔?】主神繞著蘇默轉了一圈又一圈。【後悔沒有把手錶給封斂然戴上?】

『沒有。』蘇默拂了拂青衫,帶著懷瑾走在去上朝路上。

「主上。」懷瑾突然叫了他一聲,蘇默回過頭去,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了?」

「……如果有一天,請不要像景王對待景台甫那樣……」懷瑾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主上,我並不想侍奉第二位延王陛下,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雁人民……但是……」

還沒有說完,蘇默便已經伸手摸向懷瑾臉頰,怔怔地看了她許久,才見他點頭怡然微笑。

「好,到時必不會留你一個。」

延麟姑娘仿若鬆了一口氣表情讓蘇默看在眼裡,卻是說不出滋味。

美男在兩人身後,聽著這樣誓言,掩唇微笑。

紅眸妖嬈而冰冷,仿若那萬丈軟紅。

蘇默擁著懷瑾,抬頭恰恰撞進了那一片醉夢之間,他含笑眨眼,緋紅色眼眸與他一般無二,唯獨不同,美男眼中是妖嬈和冰冷,不同種族之間那種疏離和那樣看見什麼有趣東西有趣神色;蘇默眼中,則是一抹冷淡到了極點無奈和清晰到凌厲理智——

看破世情,卻深陷紅塵,苦苦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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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六百多年盛世轟然倒塌並沒有給雁帶來意料之中損失,雁那軟弱了四百多年君王,青衫溫雅,微笑著看著世間一起一落,雁那樣不算災難卻又偶爾出現失道現象盛世,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留颯七百三十二年,奏白雉宮一聲,宗王櫨(lu)先新即位。

蘇默聽了,伸手按住了延麟正要批閱奏摺,伸手攬住她。「懷瑾,別忙了,我們去奏去參加宗王登基儀式吧。」

「嗯。」懷瑾答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翻閱奏摺,蘇默苦笑了一聲,接過她手中硃筆,坐在她身邊一筆一筆認真批寫著奏摺。

延麟靠在蘇默身上,閉上眼睛略微休息,眉間倦色卻怎麼都掩不住。

主神靜靜散發著白色光暈,停在了蘇默肩頭。

【十二記主線劇情開啟……】

【輪迴者蘇默——成功完成支線任務『千年治世』,無成功獎勵。】

主神低低聲音像是極為不悅,卻又隱隱含了幾分愉悅。【蘇默,你成功了。】

『恩,我知道。』蘇默在心裡應了一聲,一手批閱奏章,半邊身子卻是動也不動——延麟靠在他身上已經睡著了,他沉靜地低頭閱覽。『……一千四百五十七年。』

『我知道,該走了——說吧,還有多少時間?』蘇默寫完一筆,挑了挑眉,似乎在看那一筆寫得好是不好,長長衣袖輕擺,就把懷瑾給遮蓋了起來。

九重青帝道袍他穿了一千四百五十七年,也是時候該換花樣來穿穿了。

【——嗷?你覺得緊身皮衣怎麼樣?不然高領軍服(PS:附贈高筒軍靴一雙,皮帶、勛章等可以自行配備)?我免費送呦~】

蘇默:『……』

【話說你居然一身衣服穿了一千四百五十七年,我有虐待你弄只能兌換一身咩?就算是有自動清潔功能也太過分了吧?!】

『……』

【兌換記錄:……一共一百四十五套九重青帝袍?】一套九重青帝道袍價值一個SS支線,四十八萬生存點,屬性是沒話說介於牛A和牛C之間。

【……蘇默你果然太有錢了,你個敗家子兒!】

『……』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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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劇情開始情報蘇默帶著懷瑾悠悠然然騎著騶虞甩了一堆官員去了奏,美男纏在蘇默手臂上冬眠中。

倒不是無聊,只不過作為一個治世一千四百多年延王不是妖魔化了就是神化了,一邊這地方說延王蘇墨是身長三尺寬八尺妖魔(長方體?),血盆大口,眼若銅鈴,最愛生吃人肉,一邊那地方說延王蘇墨是天上神仙轉世下凡,專門來福澤人間。

自家一幫臣子受自己荼毒也就算了,但是能夠見到也就是那些高層而已,下層……下層沒法看見這個連頂頭上司都難見到主上!

其他家……別說了。

於是,蘇默所到之處,人們普遍反映不是恭敬下跪,而是……圍觀!

但凡延王出現之處,人們二話不說,果斷圍觀!然後果斷下跪平伏!觸碰拉扯什麼倒是不敢,但是有一次,蘇默車架被堵在了大馬路上硬生生一步都走不動!

一次蘇默笑了笑,覺得挺有趣,兩次蘇默淡定看書,慢慢走,咱不急,三次……三次丫你們陪著臣民玩去吧,本座還是和懷瑾先跑路了。XDDDD

奏雖然還處於混亂之中,但是由於新王登基萬物都處於一種欣欣向榮狀態,充滿了朝氣和活力。懷瑾待在蘇默製作除味清潔結界10.8.9.1版本中安然無恙,愜意得很。

一路走走停停,兩人硬是比到處被圍堵車隊晚到了半個月。

面對第六任春官長譴責眼神,蘇默和懷瑾淡定該喝茶喝茶,該批摺子批摺子——乃們不能指望兩個活了上千年老妖怪有時間概念不是?

宗王櫨先新是個極為溫和人,有一妻一女二子,外帶宗麟一隻,是後世裡極為有名家天下代表,六人相輔相成,才有了被稱之為稀世明君宗王。

所以宗王不是一個人,是六個。

蘇默才懶得管這些,他只知道,宗王出現了,那就是說,自己該把該算帳都弄清楚瞭然後討回來再然後找個地兒把自己歇菜了好跑路了。

九重青袍層層疊疊,不是很繁複華麗裝飾氣勢卻比起身邊一個個來圍觀王者也不逞多讓,大家登基時候,延王就派了個來使賀喜了一下,這次居然親自出現了——延王向來不踏出玄英宮一步,歷代哪有哪個家王沒事做專門跑去別家敲著大門喊:「X王我來找你聊天喝茶了啊你丫速度出來」一類王?也就是百年慶典時候,能夠略微看見一面。

別以為這世界都是蘇默一類變態,成為王還是正常人居多,治了幾十年世就掛了也有不少,於是延王什麼——出了名難見。

↑其實你們都錯了,在很久以前,有兩腦殘,每過幾月,必然會出現在人家家門口,通常不是大清早就是大半夜,一邊敲門一邊喊:「喂喂,我來找你喝茶(旅遊、吹牛、發呆……等選)」。

這兩腦殘,一隻喜歡裝飄然欲仙,簡稱『裝13』,叫做封斂然,正職無業游民,既宅又腐,副職叫做景睿王。

一隻熱愛扮豬吃老虎遊戲,看上去是隻豬其實是隻老虎來著,等到看穿了才知道,這丫哪是老虎,分明還是隻豬——這一隻叫做蘇默,正職無限OL玩家一枚,副職XX、UU、OO、UFO……延王……等。

「想不到延王陛下會親自到來,先新不勝榮幸。」剛出爐宗王拱手對著蘇默行了一禮,身後一字排開五隻,兩大還好,光明正大看,三小,狀似很恭敬,實則不掩好奇像看人家美人洗澡一樣忍不住想看偏偏一邊還覺得受到良心譴責,看了還覺得沒被對方發現。

著實……猥瑣得很。

縱使是這樣,依舊是掩不住朝氣和活力。

蘇默忍不住笑開了,一笑便是千年風華——這笑容對著別人笑了一千多年怎麼著也算是完美無缺了,更何況他丫還每天非要攬鏡自照一番。

於是場面頓時那叫一個和氣生財……啊呸,是熱火朝天。

相傳延王陛下溫和優雅,此見果然事實如此,被人這麼打量但凡有點身份有脾氣早摔袖子讓人把這麼不長眼人拉出去杖斃了,延王卻從容自然,彷彿有人注目著他是在自然不過事情了。

看毛看!沒見過老妖怪啊!再看——抹殺你哦!←我表示此乃蘇默同學心理活動。

↑反正天條好歹是勾搭到了,要改天命不太可能,但是要抹殺個個把人還是挺簡單。

蘇默微微一笑,伸手虛扶,宗王很有眼色自己直了身子沒敢讓蘇默真扶他。

「你會是一個好君王……」蘇默意味深長道,言罷,再不發一聲,轉身返回驛站。

懷瑾,咱不吃這個吃二個時辰一個半時辰都在寒顫到最後喝了一肚子水宴,走,我給你下廚去,咱們親自弄一桌,羨慕死春官長。

【蘇默,你在括號裡說話你家小麒麟聽不見。】主神涼涼插嘴。

要你廢話!+皿+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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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王即位之後,蘇默帶著美男和延麟姑娘開始了四處遊玩生涯,美男雷打不動玩到一半跑回黃海老家冬眠去了,言明要睡到自然醒。

蘇默應了,然後死了摺子帶著懷瑾跑了。

延麟姑娘感覺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把碎了摺子扔了,淡定和主上四處遊玩去了。

這一玩,就是五年。

等到再度回到玄英宮之時,雁已經開始衰敗了。

蘇默沒有在意,只是越發和懷瑾膩在了一起。

直到春官長要求建設陵墓,他愣了愣,笑道,好。然後轉頭和延麟說:「懷瑾,我們兩葬在一起可好?」

延麟姑娘點頭應了。

醉生夢死。

蘇默拿出了登基時釀酒,濃稠得和蜂蜜似地酒液泛著各色深沉光,酒香四溢。

七弦白玉琴在雲海之上奏起,漫漫醉歌。

不斷地有官員被打入大牢,一身玄黑帝袍延王陛下含笑看著一個又一個死諫大臣撞死在他眼前,沒死,拖入大牢,卻不奪了仙籍,言明了讓他們永遠生不如死。

延王陛下唇邊笑容分毫未變,竟與青衣之時絲毫不差。

溫和沉靜,優雅從容。

縱容著大臣們貪污,放肆,以權欺人。跟了他一千五百年思奉自盡了,跟了他一百多年帷湍被他流放了,跟了他三百多年帷湍進了天牢。

橫徵暴斂,酷刑嚴律,彷彿是在看什麼有趣東西一樣,延王陛下沉靜看著自己家一點點墮落下去。

最後台甫病倒了,蘇默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依舊是那麼沉靜微笑,寬大華麗黑袍施施然旖旎了一地,衣擺隨著他步伐略微皺起,上面金色百獸繡圖恍然欲出。

「懷瑾。」蘇默含笑踏進延麟寢宮,黃醫跪在一邊瑟瑟發抖。

蘇默沒理他們,伸手將延麟打橫抱起,衣袖攏了她,向外走去。

無人敢攔。

誰人敢欄?

蘇默懷抱著懷瑾去了美男地頭,就像是很久前那樣,笑道:「夢闋,要和我一起走嗎?」

「不過……這次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無聊哦……」

夢闋靠在溫泉池邊,修長蛇尾一點一點拍打著水面,過了很久,才說:「蘇默……你很有趣。」鮮豔鱗片在陽光下發射出一點一點磷光。

「我知道……」蘇默點了點頭,玩味應道。

「……」美男褪去了塵世中沾染妖嬈和豔麗,留下只是最初那個紅眸紅發,會自稱本座,漠然修煉修蛇……他慢慢搖了搖頭。

「……好。」蘇默應了一聲,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抱著延麟轉身離去。

夢闋,本就是無心無情無慾無求。

再然後,就是出現在了這個為了自己而修築陵墓中,眾目睽睽之下,放下了斷龍石。

延麟醒了,有點病懨懨躺在蘇默懷裡,看著他一縷髮絲隨著他步伐緩緩晃動著。

「主上……抱歉騙了你,麒麟,和主上合葬,只有衣冠而已……」

蘇默把懷瑾放在了玉床上,答非所問:「懷瑾懷瑾,知道為什麼要取名叫懷瑾嗎?」他摟著懷瑾,低低呢喃了幾句話,卻沒有讓人聽清。

「算了我等下再告訴你……」

蘇默突然笑了一下,絮絮叨叨說:「跟我一起走好不好?不止這個時空,有可能會很累,但是有時候會很有趣……」

「好。」

「嗯恩,撐著點……我為你修改天條……本來是想給斂然用,可惜他沒支撐到……」

「主上,我可能也支撐不到……」

「別胡說,乖,等一下就好。」

「主上,我有個問題想問。」

「知無不言。」

「為什麼要虐待百姓?不想再堅持下去話,退位……不就可以了嗎?」

蘇默摸了摸眼角,一臉溫柔,他低下頭,低笑:「懷瑾,這一千五百年,是他們偷來。這一代子民在為他們和他們先輩所享受到超過了極限太平盛世而付出代價,不是我,那麼就會是別人……由我來,還能留下點。」

讓那所謂規則來,雁民,說不定就此斷絕了。

延麟突然笑了笑,一瞬間容光煥發,然後便漸漸地灰暗下去,疲倦靠在蘇默身上。

蘇默閉著眼睛,修改天條,豈是說那麼容易說改就改?為了封斂然他不惜讓天條神性沾染自己,現在斂然不在了,反正神性沾都沾了,不用白不用。

不久之後,蘇默低頭,鬆了一口氣似地恍然道:「懷瑾,可以了,你可以和我一起……」

走……了?

「懷瑾?」

「……懷瑾?」

「懷瑾?你還沒有聽我為什麼要為你取名叫懷瑾呢?怎麼可以睡著了呢?」

蘇默低低笑開了,懷裡人兒閉目熟睡,他一字一頓念道:「懷者,我;瑾者,美玉也。」

「懷瑾懷瑾,我懷里美玉……我懷瑾……」

「理所當然舉世無雙!」說著,居然有些驕傲得意色彩浮現。

「……你聽到了嗎?懷瑾?……」

蘇默抬起頭來,緋瞳鮮豔欲滴,卻又極似無悲無喜。

他伸手摀住眼睛,不想讓懷瑾看到這樣自己,不想讓她知道——

他再也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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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龍石外漸漸聚集了雁僅剩那些人們,或臣或民。

他們一個個默默地跪下,以額觸地,三叩首之後,直挺挺跪著,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有些人跪倒之後痛哭失聲,有些人則漠然無語。

直到一聲響徹天際長鳴後,才紛紛有人再三叩首後離開。

王死了,還會有下一任王。台甫死了,還會有下一任台甫。

無論是誰死了,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差別只在於,有王在日子,能夠輕鬆一點罷了。

除了自髮帶上白色布條來作為對這位給予了他們一千五百年盛世王者敬意,倖存著

雁民們有條不紊做著他們應該做事。

天災要來了,要存糧,妖魔要出來狩獵了,要準備好防禦工具,也要漸漸地開始往裡木方向聚居……真心祈禱著,下一任王趕快出現,穩定家,好讓他們過上平安日子,也就不用背井離鄉去他逃難了……

這就是他們生活,早也罷,晚也罷;辛辛苦苦是一生,福泰安康也一世。

一代又一代人民服從著王,王服從著天命,天命又緊緊地被人民所束縛。

這樣一個世界,沒有盡頭。

這樣一個世界,臣民們除了在心中默默地祭拜之外,又能夠幹點什麼呢?

生活還要繼續,種子要一代一代傳承下去,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缺了誰便是一個『不行』。

朱鶴五十二年冬,雁白雉宮二聲,延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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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颯七百三十二年,宗王登,帝親至奏賀之。

留颯七百三十三年(朱鶴元年),帝改年號為朱鶴,同年,春官奏請,百官聯名請帝設下帝之陵墓,以供後人祭祀。

朱鶴二十五年,帝傾之力修葺陵墓,此乃延王蘇墨失道之始。

朱鶴三十年,大旱。

朱鶴三十二年,三州叛亂。

朱鶴五十二年春,台甫失道,此時雁上下,還剩二十萬人民。

朱鶴五十二年冬,墨帝懷抱台甫親自走進陵墓之中,薨。

延王蘇墨,在位一千四百九十九年,一生清明自斂,無奈敗於失道,晚期之治,令人髮指,謚號一字,爭議不斷。

終由天帝賜下一字。

定號『梟』。

————————————————————————————《雁史•梟王•蘇墨》



Chapter 111

番外一 《浮華一世當如醒》

封斂然本來不叫做封斂然,叫做封玲,是再乖不過學生妹一隻,雖然既宅又腐,但是前途是萬萬不用她去堪憂。

可惜她穿了,還穿了封建王朝模式十二。

原本想著天天吃吃喝喝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女穿男什麼全TM浮雲,這麼一輩子也算是不錯,可惜十七歲時某天早晨,他拿著書包準備去上課時,一金發小正太徹底打破了他夢想。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金發小正太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起話來卻是意外鏗鏘有力。只見對方深深叩首,一字一頓道:「請說我寬恕。」

封斂然徹底默了,看看周圍先呆後愣然後齊刷刷跪倒一片同學外加老師,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外掛什麼,沒那個膽子拒絕了台甫然後被全鄙視,於是很沒骨氣接受了。

然後是登基,在然後就是上演了一出宮斗大戲,從一開始懵懵懂懂,到後來斗冢宰,斗三公,春夏秋冬天地六部一個個鬥了過來,於是後來就有了治世三百過頭景王。

再再然後就遇到了蘇默,淡定而溫油延王蘇墨。

因為時代太過遙遠關係,他也不能夠確定蘇默是否也是同穿一族,三百多年足夠模糊上輩子少少記憶了。

但是是不是從一個地方過來並不影響他對這位陛下興趣。

於是特地跑去雁結識,於是華麗麗認錯了人。

不得不說十二說不定再過個幾百年都不一定能畫出形似而不是神似畫像來,工筆抽象畫看得封斂然著實蛋疼,從探子傳回延王畫像來看,延王長得很美很柔和,但是也沒有必要為了突出這個特徵而把延王畫得男女不分好不好?!

↑答對了,以上這就是景王陛下認錯人原因。←美男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蘇默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再然後就是兩友好會晤,封斂然一邊蛋疼一邊淡定看著那個原本被自己以為是【嘩——】男子含笑緩步而來,青衫纏綣,奢靡延王宮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一地悠然寫意。

但是似乎又有點理所當然意味在裡面。

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風華絕代,驚鴻一瞥,只是腦子裡沒有一絲一毫覺得這樣一個幾乎是溫柔男子走在這樣宮殿裡有任何突兀或者是不恰,即使身上隨意穿著不符規格衣衫,禮儀也太過隨意,但是就是覺得,這個人,走在這裡,沒什麼不對。

有時候不得不相信,有些人,當真是受了上天寵愛。

封斂然摸摸鼻子,得,趁早歇了吧。

這樣一個人,不管是真溫柔還是假良善,怎麼都不太適合去招惹。

如果是本性當真溫柔如此,總有一天下手利用時候,良心上就過不去,若是假良善,拍板釘棺,咱玩不過。這一位,憑著在第二次在酒館表現,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主兒。

不過啊,如果有些事是你不想招惹就能不招惹,世界上哪來那麼多事兒不是?

所以和延王相識相交似乎成了理所當然事情。

延王這個人……封斂然還沒有認識他時候,就覺得他丫就是一個帝王受,屬於過個幾十年就退位走人群體;剛剛認識他時候,封斂然覺得,其實,誰認為這一位是個好欺負,都該拖出去杖斃,早死早超生以免牽連家屬那就得不償失了——明明就是一腹黑鬼畜帝王攻!再後來,等到封斂然和蘇默熟識時候,他就已經可以一邊淡定抽搐著嘴角一邊淡定覺得,什麼攻啊受啊什麼,真全TM都是浮雲!

有些記憶縱使模糊了,他也知道蘇默這沒天理穿是綜漫,而且還是變態養成系——他該慶幸這一位比較喜歡扮豬吃老虎所以怎麼看都是溫和無害?

其實景王陛下和延王陛下結實過程可以簡述為:論蘇默扮豬吃老虎可能性。

封斂然一開始以為,蘇默就是隻豬,早晚比人宰了吃了,後來他覺得,果然這丫是在扮豬吃老虎,再然後,他發現,果然,其實蘇默就是隻豬,老虎還是獅子都是自己幻想過度,被害妄想症發作。

延王陛下很懶,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喜歡調戲美人,喜歡奢侈玩意兒,喜歡捉弄別人,喜歡裝13,武力值高達好幾百萬,還喜歡開外掛無限滿狀態原地復活……雖然聽著挺危險,但是這一切,也只是建立在你招惹了他情況下。

等到景王陛下意識到這一點時候,他已經和蘇默熟得靠眼神都能吵得不亦悅乎還自得其樂愉快得不得了了。

有禍同闖有人才同勾搭半夜翻牆出宮大清早擾人清夢只為了爬到對方床上睡一個回籠覺這種混賬事兒他兩私下裡也悄悄幹了不少。

封斂然撇撇嘴,活了那麼久,難得有一個能夠並肩而立人能夠不用利用不用算計去相處,就那麼失去也太可惜了。

於是,兩人堅定不移成了好友。

再再於是,封斂然在很久後某一日,覺得日子好像缺了什麼,思來想去,地位有了,盛世有了,美人有了,好友有了,生存體驗過了……對了,是時候該死了。

相通了這一點,封斂然迷茫不解了很久問題豁然開朗,萬分舒適準備去死那麼一死時候,被蘇默一句:「我活了多久我已經都不想去算了。」給攔了下來,又陪了他很多年。

很多年後,封斂然不擇手段支持延王手下某一州州侯叛亂以拖住對方時候,他一邊笑一邊哭,果然,就算是自己不想死,用處這樣手段自己,也離失道不遠了。

十二世界其實很神奇,天條幫你把所有外患幾乎都已經剷除掉了,作為王,只需要治理好自己家就好了——也就說,觸犯到這一條,蒙管你治了多少年,天條總會想辦法把你給辦了。

封斂然想了想,招手讓自家景麒過來,摸了摸他頭,還是孩子一般形貌心智景麒懵懵懂懂走過來,乖乖地把臉靠在他膝蓋上。

封斂然手一下一下從景麒發頂滑落到髮梢,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隔壁家那隻妖孽喜歡這麼調戲自己麒麟,手感真是沒話說啊……

「鳴嵐,明天和我一起回蓬山吧。」封斂然想了想,含笑說。

這孩子被他寵了六百多年,還真是捨不得帶著他一起死。

這樣孩子,臉上有笑容和陽光就已經足夠了。

「主上!」景麒恐慌抬頭看向他,封斂然笑容宛然,疏離溫和得彷彿立於九天之上一般,他伸手遮住景麒眼睛,柔聲哄著:「乖,聽話。」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去找下一任景王。」

「我們鳴嵐這麼可愛,下一任王想必也是很喜歡吧?」封斂然將景麒攏在懷裡,閉著眼睛靠在玉座上,一字一句囑咐他。

他感到手掌下濕潤觸感和睫毛煽動感覺,想必自家鳴嵐哭得很慘。

但是不後悔,真,只是累了,累了,就該休息,不過如此。

於是站在祭台上舉行退位儀式時候,心情也是很輕鬆愉快。

這個世界給了他一次生命,他還了一個家六百多年盛世,足夠還清了。

那妖孽最後還是趕到了,見他一臉見鬼樣子封斂然覺得這是他遇見他以來最愉快一次,能夠見到這平時溫油得能掐出水來延王這樣表情,挺值。

在他湊過來時候,他也有了一點惡劣心情,就想打擊這個看似沒心沒肺妖孽一下,憑什麼我活膩了,你還愉快活著?「蘇默,別裝了,你在我身上,也不過就是看到自己影子罷了。」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能走到,也就這麼遠了。」看著蘇默臉色一變,封斂然覺得真是不枉此生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自己想開點……」最後一句,倒是最最真心。

然後是一片黑暗。

蘇默,你要好好地走下去,無論是死是活,憑心而活,才是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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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白衣王者坐在玉座上微微睜開了雙眼,有一瞬間無喜無悲,卻彷彿又流轉過了千百年風華流光。

天帝指尖滑動,眼前流光一閃,便出現了慶景象。

那時慶正在為治世六百多年景睿王舉行葬禮。

他看見黑袍延王接過香,含笑將它們放入前面香爐裡。

然後舉杯,默念了一句話,抬頭飲盡。

天帝冷漠看著他,溫和而平靜,就像看一隻螻蟻一般。

那個延王說:你不會喜歡那樣無盡日子。

天帝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隻青玉杯,裡面水波瀲灩。

恩,我確是不喜歡。

延王繼續說:還是沒捨得把你扣下來。

恩,多謝。

斂然,一路順風。

天帝突然微微一笑,純然清澈得不可思議,他抬頭一飲而盡。

妖孽,有緣再見。

莊周夢蝶,那麼究竟是蝶夢而為莊生,還是莊生夢而為蝶?

但是似乎這些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不管怎麼說,他想要,已經得到了。

浮生唯一夢,夢醒且偷歡。

又過不知多少年,天帝身邊,多了一隻麒麟,那隻麒麟,有著淡金近銀長發,淡漠性子,最喜歡做事是對著水鏡靜靜看著什麼。

偶爾天帝也會來,陪她一起看著鏡子裡那人嬉笑怒罵,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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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華胥之夢》

在延王尚隆治世超過六百年時候,他一下子迷茫了,不知道要如何治世才是最好,於是帶著六太溜出了玄英宮。

「六太,你說,梟王是個什麼樣人呢?」尚隆和六太在茶館中,倚欄而坐,尚隆無聊別過頭去,看著窗外淅淅瀝瀝雨滴,問六太道。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到茶館卻聽到了把自己和先帝梟王比較評論。

現在已經是他治世第六百年,雁繁華已經遠遠超過奏七百多年,身為延王,他有資本自傲,於是不止一次得再度好奇起幾乎被所有人閉口不提先帝——治世長達一千四百九十多年梟王。

那是一個神話,一個被梟王自己打碎神話。

梟王時代,並沒有想像中如何紙醉金迷,如何歌舞昇平,反而是時時刻刻處於危機之中,每隔幾十年必然出現叛亂,天災妖魔不時肆虐,讓整個雁處於一個詭異平衡,所有官員都必須竭盡全力去治理地方,才能夠讓那一片地方不受災,餓不死人。

但是也因為這種情況,讓梟王朝在岌岌可危裡面,屹立了千年。

成笙曾經說過,梟王陛下在最後幾十年裡,毫無徵兆、有意識開始破壞自己家,他甚至清醒主動把自己和延麟帶入了地宮,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為了失道而失道!

作為一名治世超過千年帝王,即使梟王陛下表現得再如何優雅溫和,再如何飄然欲仙,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即使是失道,梟王陛下甚至在朝議上一臉微笑說:「我將會失道,請大家做好準備。」這種話,也沒有人敢去當面質疑。

那三年,不是官員們想要去破壞這個家,而是梟王陛下,暗示著他們,破壞這個家。

於是無數想要上諫人才驅離驅離,入獄入獄,明眼人都知道,梟王陛下,雖然是在失道,卻依舊在為下一任延王保留人才。

可是依舊沒有人攔得住梟王陛下想要失道心。

因為失道,所以人民憤恨著、惱怒著,卻依舊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陛下倦了,想要休息了,所以在風華依舊不見半點瘋狂之態梟王自如走進為自己所建造陵寢後,即使人民已死傷至只剩二十萬,但是全人民為之駕崩歡呼哭泣,震驚鄰。

那樣一個王,已經成為了一個神話。

所以尚隆很鬱悶,因為無論如何,比起前朝盛世,他比無可比。

但是在宗王評價裡,似乎能夠和梟王相提並論,已經是一個榮幸。

宗王,已經是唯一經歷過梟王時代卻至今還依舊治理著家王。

尚隆似乎記得那一家子嘆氣著說,看見最後幾年梟王,才知道治理家有多累。

累到了把一個接近神男人逼至失道。

「我不知道,不過聽玄君說,梟王是個非常危險人物。」六太想了想,拿起了一個桃子擦了擦,啃了一口,含含糊糊說:「聽說先帝和延麟第一次見面時候,就把延麟嚇得不停地哭泣,之後每次延麟見到先帝都會哭泣,無一例外……玄君說,延麟會哭泣是因為先帝背負太多鮮血和生命,以至於年幼延麟認不出自己主人……什麼溫和優雅君子如玉評論絕對是在放屁!」

「ma~~笨蛋尚隆,你聽他們胡說,既然他們已經有心情在議論這些東西了,就已經說明你做得足夠好了。」

「梟王……」六太含糊得不知道說了什麼,卻漸漸低了下去,沒有把想要說話說出口。

尚隆沒有在意,看著窗外淅瀝雨,不是很大,卻為整個視野萌上了一層薄紗,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卻沒有什麼惱怒之態,雁經過六百年,已經是一個泰明安家,一個即將成為下一個神話家。

「春官長已經去借華胥枝了,等到用了你就知道想要什麼家了吧……」六太嘀咕了一句,低下頭,繼續啃他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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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隆正在為了他剛出生『孩子』在酒家喝得爛醉如泥——那天,也是這樣子不大不小雨,落在那一片泥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海水腥氣,周圍人會熱情喊自己『少主』,然後端上最醇香酒液供自己享用。

尚隆其實很想哭,可是他哭不出來,也不能哭,所以他只能看著外面雨幕,然後一口一口地灌著不能對別人訴說苦澀酒。

苦澀到困惑,困惑到茫然。

於是越來越苦澀,越來越困惑,越來越茫然。

只能看著窗外,希望這樣心情隨著雨滴一起融入土地,然後蒸發殆盡。

在路盡頭遠遠地走來了一個修長身影,似乎穿著少見貴族式絲綢袍子樣子,他撐著傘走過來樣子極為飄逸優雅,看著,便是一種賞心悅目。

尚隆不自覺看著那個身影。

那人慢慢地走進了,一身有些怪異寬袍緩帶,隨著他步伐,衣料在黯淡日光下翻轉出清冷高貴青色,這個人,雖然看不清面容,卻已然有一種高不可攀氣質。

一路緩緩行來,自有一種清凌凌氣息讓人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心神一清。

那人一眼望來,卻又毫不留戀,青色宛如流水一般身影轉瞬即使。

那人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鳳眼,理智凌厲得讓人不禁低頭。

眼前一暈,尚隆一下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眉心,才發現自己還好端端在清明殿裡。「是夢嗎?」

「不,不是夢……」尚隆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只不過時間太長,那時又醉得不清,記不太得了而已。

他揉了揉眉心,低喃:「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

尚隆躺下,沒多久就陷入了睡眠。他枕邊華胥枝散發著幽幽寒意,枝上玉石雕刻花朵竟然一點點綻放開來。

畫面又轉。

尚隆突然發現自己站在玄英宮正殿之上,一個看不清面容男子斜倚在玉座上,之下是滿殿朝臣。

男子含笑對身邊麒麟說:「懷瑾,我把玉座弄得奢華一些,以後如果有王實在是缺錢了,也能拆了換錢是不是?」

麒麟皺著眉頭呵斥道:「主上!請不要說那麼不吉利話!」

尚隆苦笑,這一位該不會就是梟王吧?自己這個繼任者還真把玉座給拆了換錢了,這位梟王,真是料了個正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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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隆抿了一口茶,似乎因為梟王意願緣故,所有梟王畫像都被焚燬,梟王陛下長得如何得優雅溫和,都已經隨著時間而逝去。

那時候覺得古怪衣袍,在這個世界卻存在著——通常雁富家子弟都會備上幾件作為外出之用。

「吶,六太,你知道嗎,你前輩可是殺伐果斷比起征戰沙場將軍都要猶勝三分吶……」他突然想到什麼,眉眼微挑,帶著一種惡劣趣味詢問六太。

「啊……」六太皺了皺眉,應了一聲。「別拿我和她比……」

啊啊啊六太吃醋了嗎……尚隆不負責想著,窗外雨絲依然連綿不斷,看來,今年雨季不會好過。低頭看了一眼癟著嘴六太,「好了好了,好好地提什麼梟王陛下,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

「笨蛋尚隆!……」

尚隆肆意笑著,伸手攬過六太,眉眼之間全然自信。「怕什麼,先帝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怪物,有什麼不能……」

突然之間,尚隆陡然失聲。

在淅瀝雨幕中,不遠處,有一個男子執傘而立。

長身玉立,身材修長,四十八骨紫竹傘微微轉動著,手指如玉。

青色衣袍隨著微風翻飛纏綣,在黯淡天色之下反射出一片清冷而疏離光。

光影明滅之下,男子削薄唇勾勒出一個似笑非笑弧度,慵懶而優雅。

一如六百年前一般,絲毫未變。

他慢慢走了過來,一襲青衫卻更像是一泓碧水,在風中有一種暢然優雅氣息。

他在看自己——尚隆清晰知道。

男子在二十米開外含笑而立,脫離了慵懶,那是一種純粹溫和和滿意,彷彿在表達著對他所看到一切滿意。溫和而優雅笑容帶著一種超脫淡然,靜立雨中,縱然看不見面容,卻依舊能夠感到舒緩和從容氣息。

尚隆突然很想要嘆息,這樣一個男子,只要站在那裡,就彷彿能夠看見先朝獨佔了一千四百多年風華氣韻,獨屬於梟王——

雁之華章。

悠于 2015-1-19 19:22

Chapter 112

夢闋番外-不渡紅塵不知殤

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也不在乎自己已經活了多少年。

從最初渾渾噩噩在黃海中弱肉強食到後來靈智初開,再到後來修成人形,時間這個東西,早已不是那麼重要。

我只需要知道,要一步步修煉,一點點積累,直到拜託掉束縛那一天。

束縛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必然要擺脫掉它。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黃海之中,能夠修煉到我這個地步也算是少見了。

某一日,我突然發現,修為如何再不能再上進一步,修無可修,離自由那一天,也似乎也只差了那一線之隔了。

近在咫尺,咫尺天涯。

這種情況,有種很狗血說法——劫數到了。

於是我待在黃海老巢裡,等待著那劫數到來。

某日,我突然感到了我那個不成器子嗣死了,死在了自己領地裡。

這個子嗣,是他某次劫數下遺留下來產物,雖然不成器,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很給面子把他放在自己領地裡,想著大不了養著他一輩子,但是現在它卻死了,甚至連人形都沒有修到。

可是卻沒有什麼感覺,兒子這種東西,就跟我身邊一塊石頭一樣,放著不覺得怎麼樣,可是就是丟了,也不會覺得可惜。

如果凶手找死往我這邊來話,那就順手殺了吧。我是這樣想。

果然,不到一天時間,凶手已經笑眯眯蹲在他溫泉池子石頭上,和我打招呼借池子泡水。

那個人不算是如何強大,卻也是不算弱了,整個黃海能打得過他,也就我們幾個老傢伙了,自己兒子死在這樣人手上,不算冤。

接著,那個人端出了幾樣菜式,一壺佳釀。

那是蛇肉,那是我那個不成器兒子身體。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心情去品嚐這些東西,但是奇異,有一種愉快感覺。

我摸著心口溫度,扯出了一個微笑,這個人,很有趣。

我隱隱約約知道,這個人,便是我劫數。

無妨,劫數便是劫數了。

然後順理成章留下了他,教導他,和他日日糾結一些小事,日子過得意外歡暢,簡直就像是……活生生人一樣。

終於有一日,這個人,微笑著和我戰至平手,我躺在溫泉池子裡,舒展著身體,人類這種生物,當真是深不可測,千萬年修為被人用數十年超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兒,但是卻意外有些驕傲感覺。

就像是師傅調-教出了青出於藍徒弟,父母有了出人頭地孩子……強者培養出了可以並肩而行知己。

我總覺得,這個劫,當真是個難過劫。

我不想要他走,不想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想看不見他。

胸口規律心跳冰冷節奏漸漸變成了溫熱悸動,不是愛,不是喜歡,只是,很有趣,和他在一起,才彷彿算是真真正正活著。

於是在他強硬帶走自己時候,其實是歡喜。

之後日子也不會無聊了。

看著他一日日成長,一日日把握人心,玩弄權術,懷抱著他,彷彿擁抱了這三千繁華。

天意人間,任憑他信手打亂,莫管那浮生沙盤,只要他樂意,我毫不懷疑自己會放手一搏,為他拼來山河日月,只為了看他翻手笑看掌間玲瓏權變,覆手獨立坐擁江山無限。

我喜歡看他那樣肆意妄為樣子。

人類,當真是深不可測。

天劫天劫,天劫如果如此,他倒是知道為何天劫難過了。

縱然如此,也算是不負此生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長到了縱使我也累了,也忍不住想要回黃海小睡一會兒時候,那個人毫無徵兆隕落了。

在他治世第一千四百九十九年。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看著他抱著他半身一路緩緩行來樣子,飛花攜了他許久沒有穿過青衫滿身滿袖,莫名有種苦澀感覺,就像是吃了初秋還沒有成熟果子,從心底慢慢漫延到舌苔上酸澀難當。

他抬頭衝著我笑,修長眉眼道不盡風流婉轉,他問:「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不能答應。我默默念道,然後搖了搖頭。尾巴忍不住伸出水面,輕輕拍打著,擊打出一朵朵晶瑩水花。

泠泠冷泉從山上慢慢流淌而下,注入溫泉中平緩溫度,激起了層層薄霧。

他似乎沒有看到我動作,微笑如初,繼續小心翼翼說:「這次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很有趣……」

我又搖了搖頭,然後看著那似星眉眼黯淡下去,他低笑,轉身離去,徒留了一地風華。

我看著他一點點遠去身影,側臉,我沒有明白他為什麼沒有用御劍術或者浮空術,他明明就是會不是嗎?

尾巴不注意猛地抽了一下水面,激起了潑天水花,我看著他,他一點都沒有停頓抱著她半身繼續往回走,我甚至看見那金色髮絲從他淡青色衣物中洩漏出來樣子。

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一點都不知道。

明明是我自己拒絕了不是嗎?明明是我自己不願意和他一起走不是嗎?為什麼如此……不甘呢?

走了也就走了……心痛什麼?

有什麼好心痛難受?

……原來,這樣感覺便叫做心痛嗎?

身下有點痛,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一不注意把尾巴上兩片鱗片拔了出來,血不停往外冒。

再抬頭,已經看不見他身影了。

後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或許是死了,或許沒死。

我睡了一覺,等到醒來時候,九天雷劫至,打在身上,倒是也沒覺得什麼。

如參天古樹一般粗細雷一道道打在身上,我淬煉脛骨之際,突然在腦子裡冒出了他樣子。

蛇蛻一點點脫去,再長出,就不再是凡物。

從此不受天地束縛。

我靜靜地感覺著著一身**凡胎在身上最後一刻,不自覺伸手摸到了胸口位置感受那溫熱、會偶爾失去控制加速、偶爾會慢如蝸牛心臟。

酸甜苦辣一點點漫延上舌尖。

從此不會有這樣溫度,再也不會體會到這樣感覺。

我眼前突然出現了那一千五百二十年前,他突然正色對我說,眼中卻是掩不去笑意宛然:「我叫蘇默,很高興認識你。」

我低低笑著,我清晰知道,從此,陪伴我,永遠都會是那樣冰冷而規律心跳聲。

還有那永遠沒有止盡歲月。

伴雲隨風,再無歸日。



卷八 半生冥夢

Chapter 113

「主神啊……」蘇默躺在主神廣場上仰天長嘯。「求男人啊……」

【500點一個,任你挑。】

「我不要那種啊啊啊我要帥美得冒泡泡耐打耐操耐磨耐摔耐用那種啊啊啊————」

【SSS+支線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二百兆生存點,謝謝惠顧。】

「……」蘇默萎了,兌換了個人形抱枕,湊合著蹭蹭,閉上眼睡了。

這麼一睡,就睡了七天。

於是等到蘇默睜開眼睛時候,入眼就是一片華麗狗血到掉渣彼岸花叢,一支支死人花隨風搖曳,好不瀟灑。

蘇默眼角抽搐了下,扭頭問:『主神,求解釋。』

【歡迎輪迴者蘇默來到希臘神話世界,本公司提供穿越、能力兌換、物品兌換、記憶服務、返回原點等一條龍服務。】

【現在您所處地方為冥界,身份資料已經整理成文檔放在您身邊了,記憶傳承將於十分鐘後開啟,祝您旅行愉快。】

『……這是咩啊……』蘇默淡定將想要跑路主神一腳踩在腳底下,一手翻看文件。

身體姓名:哈迪斯

身體特徵:黑髮綠眼

性別:男

身份:冥王(未完成)

種族:神

籍:希臘

年齡:6*******

目前所處地區:冥界

目前進行任務:主線任務①成為冥王;②成功治理冥界直至正常脫離該世界,支線任務①採集10000朵遠古彼岸花精煉成為彼岸花寶石配飾(10000\0)②……

【記憶傳承開始倒計時,3秒……】

【2秒……】

大量記憶湧入腦海,蘇主神默在他暈倒在地上之前,腦門子裡就只有一句話在盤旋重複。

什麼?哈迪斯?他?

「主神!我日你!」+皿+凸

再度醒來,蘇默百般無聊讀檔,一邊採花兒,所幸這裡死人花長得和人差不多高,於是不用彎腰就可以采到了……遠古彼岸花……遠古彼岸花……蘇默看著密密麻麻一片半透明懸浮在死人花上空『彼岸花』三字,突然有种放把火把這裡花全燒了衝動。

隨手拔起一枝,主神很給力發出「叮」一聲。【獲得彼岸花 ×1】

————————————————————————————————————

「抽籤吧,這裡有三支籤,分別代表了三個地方,我們抽到什麼地方就可以擁有那裡支配權……」

「無趣至極……」綠眸王者一身黑綢絲袍,漆黑髮絲整齊嚴謹束在腦後,神色淡漠首先伸出了手,隨意抽取了一支,然後轉身上了馬車,被他扔在地上籤上寫著「冥府」二字。

————————————————————————————————————

再拔。【獲得彼岸花……】

蘇默微笑著,摸出一根鞭子,刷一下往下一揮,頓時一把彼岸花給他捲了回來。

【獲得遠古彼岸花×3】

【獲得彼岸花×54】

……

於是,以蘇默為圓心方圓五百米內死人花田遭受到了毀滅性打擊,尤其那個罪魁禍首閉著眼睛一臉笑意理所當然去采那長了不知道多少年花樣子特別得招人恨。

——————————————————————————————————

緩緩走入冥界黑髮男子漠然踏過繁盛花田,一步一步向深處走著。

一片片嬌嫩花瓣搖曳著綻放著妖冶淡淡紅色光暈,四周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唯有一片混沌。一雙雙或者暗紅或者渾濁綠眼魔物隱在其下伺機而動。

男子周身清明神氣為自己辟出了一方淨土,沒有任何東西敢上前一步。

男子突然停住了腳步,沉吟了一下,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很奇怪,似乎有點打招呼或者表達尊敬意思在裡面。「偉大黑夜女神尼克斯,吾乃二代神哈迪斯,前來接任冥王一位。」雖然是恭敬語氣,卻也不掩傲氣和冷淡。

……

——————————————————————————————————————

「嘩——咪喵~嗷嗚——」一陣奇怪聲音傳來,打斷了記憶絲線。

蘇默反射性用神氣彈飛襲來怪物,有些僵硬轉頭,卻看見了一隻……放大版有著水汪汪大眼睛……哈……死人花?

糾結成一團鮮紅色細長花瓣糾結成一團,鼓囊囊,就像是一個糰子,肥嘟嘟粉嫩嫩,鮮豔顏色,水潤眼神,真是……

蘇默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緊接著捂臉低嘆:真是……萌物啊啊啊——XDDDDD

雖然這麼說……就是牙齒太尖利了點,數量也超出預期了些。

只見這粉嫩糰子突然變成了兩半……別懷疑!就是兩半!分開裂口處,滿是寒光閃閃瓦亮瓦亮尖牙。

其實尖牙沒什麼……只是,再萌糰子只要你看見它突然張開了120度角然後整個切面都是牙齒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它萌,在這一點,蘇默還是比較正常,真。

於是淡定屏蔽掉這糰子不知從哪邊冒出紅色煙霧,飛上半空,一看就知道是死人花成精,傻得才站在它老窩裡呢。

一鐮刀下去,乾淨利落。『深淵之鐮:究竟還有誰記得我啊……淚目。』

【成功擊殺『彼岸花之王』BOSS,獲得遠古彼岸花×1000,彼岸花精魄一個,裝備【血色浪漫】。】

【裝備【血色浪漫】,耳飾,神器級裝備,防禦32010-39822,攻擊1-2,內含五百格儲物空間,自帶能力:躲避加成,自動防禦結界,可自由變換外表。】

——————————————————————————————————

「什麼東西?」男子皺眉,手中能量凝聚,撐開結界擋住漫延紅色煙霧,前方一個碩大花球。

腳下地面卻在一瞬間裂開,露出了粗壯根莖,煙霧一下子漫延進來。

黑髮男子皺了皺眉頭,想到了剛剛黑夜女神話,沒有去傷害這精怪,仍由自己漸漸失去意識,躺倒在花叢中。

——————————————————————————————————————

蘇默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隨手摘下一個耳釘,把手裡這個神奇弄成最普通不過耳釘裝帶上,剛戴上沒多久,主神桑悠閒聲音就冒出來了。

【默默醬,其實這玩意兒挺垃圾……】

『……』

【相信我,你以後神器會多到你想吐。】

蘇默挑眉,屬於哈迪斯純歐式風格面貌頓時被他帶出了些獨屬於他風采。『……不會,我會申請去無限恐怖搞批發買賣,鐵定能賺。』

【……】╮(╯▽╰)╭姑娘,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批准你去。

再怎麼給我上潤滑拋光都沒用!老子不玩潛規則!【指】

『等下……』蘇默突然沉吟了。『那個什麼女神讓哈迪斯別殺這死人花精,於是哈迪斯就那麼……掛了?』

【……】主神默了。

『太奇幻了啊喂!』他收起深淵之鐮,換成鞭子,繼續毫不猶豫打飛BOSSN只,然後聽著主神「叮叮咚咚」提示音,頓時覺得格外……無語凝噎。

那啥,這個能被他一鞭子秒殺N只小怪,把三大主神之一記載上最弱傳聞中最牛叉哈迪斯給掛了……掛了?!這個世界真是……太TM如夢似幻了。

蘇默頓時風中凌亂了。

【……】

【叮咚!成功完成遠古彼岸花收集,默認開始煉成。】

【完成黑夜女神囑託,當前任務完成度30%,自動開啟下一任務:以力服眾。】

【打敗地獄一層至?層BOSSA、B、C……目前完成度(1%)。】

……我果然是來練級嗎?

其實這個是天空(冥府?)競技場吧喂主神你傳錯空間了啊我請求報修……

以力服眾……服你妹啊!丫三個黑暗系創世神都在冥府服個毛啊!

主神,我知道了,你絕對是在玩我吧?恩啊?

蘇默頓時冒出了這麼許許多多方法,感覺自己就快要精神分裂了。

【由於你殺死了過多彼岸花之王,於是野生彼岸花老祖宗出現了!它要為他徒子徒孫討回公道!】

『主神,就決定是你了!不要大意上吧!』蘇默用哈迪斯身體吐出這句話,平板冷淡表情配上很激動很熱血語音,頓時很有種崩了感覺。

【你當寵物小精靈啊混蛋速度解決問題!】

他點點頭,掏出蘇廂,向前一扔……

好!被訓化蘇廂出現了!蘇廂!就決定是你了!

【……】

被自家主上扔出來蘇廂回眸一笑百媚生,於是四周狂風大作,於是死人花老祖宗被風乾了,再於是,蘇默頂了個凌亂髮型傻愣愣看著自動回到體內蘇廂愣了。

【咩哈哈哈哈蘇默你丫遭報應了吧!讓你亂扔!咩哈哈哈你丫以為蘇廂聽話就不會發脾氣了咩?惹急他,照樣飆給你看!】

【蘇廂幹得好!我挺你!】

『……』蘇默默了,伸手靜靜地整理頭髮,這身體不像他原本那個自帶風屬性親和,這個身體咩,該怎麼凌亂就怎麼凌亂,該打結還打結。

雖然希臘神明聽著挺牛叉,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和人差不多,有些甚至比人類還要惡劣多了。

似乎是因為頭髮過長緣故,蘇默動作有點笨拙,恰巧碰到一簇打結髮絲怎麼扯都扯不開,瞬間怒了,用力一扯,打算把頭髮扯斷算完。

扯到一半,手腕瞬間被人握住了。

一臉寒霜蘇廂握著他爪子扯開,從衣袖裡摸出一把檀木梳,席地而坐,把他攬在懷裡,細細幫他一點點疏開打結部分。

蘇默看著前方一片混沌,身下是招搖華麗死人花,嘴角一抽,頓時覺得這花偶爾狗血一把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夠漂亮,夠華麗,夠淒美。

「抱歉,下次不會再把你扔出去了。」蘇默淡淡開口,眼角看到對方瑩修長頸項,抬頭便是對方專注神情,眼中忍不住浮出了一點暖意。

「……恩。」蘇廂應了一聲,繼續幫他疏開頭髮。「休息一會兒再走。」

「好。」蘇默點點頭,靠在他懷裡,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

彼岸搖曳,花田中漸漸行來一個人影,黑色長袍,身形筆直而修長。

蘇默站在一邊,不得動彈,看著他慢慢行來。

那是哈迪斯,看那張純歐式華美風臉就知道了。

他低頭,看見是自己同樣黑色長袍,同樣長度頭髮。

哈迪斯看到蘇默,皺了皺眉,問:「你是誰?」

他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

哈迪斯翠綠眼眸沉澱成深沉墨綠。「回答吾,你是誰?」

「為何在吾身體中?」

—————————————————————————————————————

蘇默一驚,頓時從那種半夢半醒狀態中驚醒,抬頭看了看沉靜如初蘇廂,揉了揉眉頭。

是夢?

『回答吾,你是誰?』

『為何你會在吾身體中?』

清冷低沉男聲從腦海中傳來,讓他一下子僵硬了。

「……哈迪斯?」

蘇廂聞聲低頭,問:「什麼?」

『是。』

「我在你身體裡?」

『是。』

「……」蘇默沉默了許久,然後仰天長嘯。「主神!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我不在。】

「你怎麼就不說你死了呢?」

【不能說。哎呀哎呀,小默默,不就是一體雙魂嗎?請淡定~】

「主神!乃滾!」+皿+凸

「嘭」一下,圓圓雞蛋君似乎是被什麼強行按倒了一般,直挺挺掉到了地上,硬生生滾了一圈,然後才艱難飛回了原來位置。

「……?」蘇默挑眉,示意解釋。

好一會兒,主神才艱難開口。【蘇默……這一世界隨機……特殊能力……是……】

【……言靈。】TAT



Chapter 114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蘇默不淡定了,言靈啊……言靈!就是那個傳說中烏鴉嘴,說啥來啥那種!

【ma~不就是言靈嘛~你要淡定……】主神桑圍著蘇默繞了幾圈,最後停在他肩頭,慢慢解釋。【言靈,顧名思義,就是讓說出話成真……對了,就是你想那樣,直白點就是烏鴉嘴!】

【不過言靈也不是萬能,他只不過幫你把有可能發生事發生而已。】

【比如說,你想讓我滾一圈,這件事發生幾率高於50%時候,你言靈就會實現,你會付出把我按下然後滾一圈力量來完成這個言靈。】

【它就是個因果率能力,比如你現在去咒死宙斯,但是以你能力來說,能夠殺死宙斯機會不超過50%,那麼因果律就會默認你無法殺死宙斯,你言靈就失敗了,你會遭到反噬。

但是如果你殺死宙斯幾率大於50%,那麼因果律就會幫你屏蔽掉包括你戰鬥時各種不穩定因素——比如被口水嗆到,踩到香蕉皮或者宙斯小宇宙爆發什麼,直接讓你付出你力量來完成這個推論。】

【簡單來說,言靈除去了事件發生過程,直接得到了結果,但是你需要付出力量還是沒有改變。】

蘇默歪了歪頭,黑髮從肩頭滑落,絲滑黑色綢緞蕩漾出水色光彩,屬於哈迪斯深刻眉眼帶著無辜而純粹。他問:「主神,我能不能咒死你?」

【理論上不行,你用言靈100%會被反噬,但是你如果操著深淵之鐮砍上來,你我還真要看RP。】

「瞭解。」蘇默做了個華美手勢,似笑非笑斜睨著主神,似乎在考慮砍死主神可行性。

只見停在蘇默肩上主神頓時具現化出無數針狀光芒,然後急速閃人——傳說中炸毛?

【我不在!】

他微微一笑,一字一頓道:「我說,主神,你給我滾回來。」

蘇默清晰感覺到力量被抽取感覺,然後只聽見「嗷——」一聲,一路花田被壓出一道平坦大道,主神圓潤滾了回來。

蘇默笑得那叫一個沉靜優雅,從容溫和,他一撩衣袍,怡然自得一腳踩了上去,順道碾了碾,衝著主神笑得越發溫潤如玉,用很柔和沉靜語調慢慢說道:「其實……我想這麼幹已經很久了。」

【……你個有了新人(能力)就忘了舊人負心漢,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漢子……】

蘇默:「……」

咳……歪了歪了,咱糾正回來。

話說,和主神鬧了半天蘇默才想起身體裡那位存在,試探性叫了聲:『哈迪斯?』

『何事?』

『你也聽見了,就是這麼回事兒,你我看來要共存一段時間了。不過身體控制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以後再想辦法吧。』

『……恩。』清淺低沉男音在沉寂一段時間後回答了蘇默問題,然後便安靜下去,沒有再有任何發言。

蘇默聽到回答後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雖然並不害怕哈迪斯發飆或者怎麼樣,但是就怕他一個想不開,難保會給他帶來些什麼麻煩……至於任務問題麼……

蘇默微微一笑,恰如春花初開。……以力服眾嗎?他愜意靠在蘇廂懷裡,他蘇默學什麼都是馬馬虎虎,任何事上都沒有什麼天賦,偏偏在力量方面,經過了這麼多時間和歲月,他恰恰是最不缺,也恰恰是最拿手……

「蘇廂,最近就別回去了,這裡魔物,拿來練練手是正好……」手裡冰冷幽炎蜿蜒而上,勾勒出一柄修長法杖,流線型杖身優美而張揚著絕對美感。

蘇默握著法杖暗曜在手中不禁隨手默發幾個輔助魔法,隨即升上了半空,開口吟誦著一些古樸音調。

「來自遠古魔神,以吾之名義號召你呈現,讓天空落下火雨……一切將歸為虛無──末日之判決!」以欣賞目光看著天空中落下無數流星火雨……口胡,這明明就是流星火雨群攻版啊喂!

雖然這麼說,但是有暗曜支持下,用西方法術比東方法術省力多了……蘇默淡定遠目,他絕不承認是因為念西方魔法咒語長長很有感覺腳底下會有法陣浮現夠華麗什麼……今天陽光真好。

遠處天空,被火雨勾勒出一道道絢麗星跡,長長尾翼以混沌為畫布,不是爆炸渲染出或紅或紫顏色各異巨大霧氣……那是火雨撞上天空中魔物所激發出魔物血液顏色。

小姐……啊不……少爺……呸,咱不和你糾結性別問題……蘇默啊你到底是從哪裡看見今天陽光很好啊?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空□,□空空,施主,您又何必那麼在意這個問題呢?

……

【蘇默!!!這裡以後還是你地盤啊喂,你想讓過往亡魂看見光禿禿花田嗎?!你丫還不停手嗷——這是紅果果面子問題哈迪斯知道絕對和你急啊啊啊——】主神炸毛了。

『不會。』

【混蛋你有本事以後別和我兌換彼岸花種子!!!】

『哈迪斯同意……事實上我感覺到他在我扔群法時候很有快感。』

【……】

『感覺,視野,思想……乃至靈魂……我都能感覺到他存在……』蘇默懸空而立,黑色衣袍紛紛揚揚,他忍不住一手覆上前胸,感受著心跳。『甚至都不必開口,都能準確預知對方感情波動……就像是我自己一樣……主神你確定這不是BUG?』

【……大概不是……吧?算了要不我去系統維護一下?】

『會有什麼後果?』

【就是無防備站著不能動而已……小事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啦……】

蘇默看了看四周倖存發現傷害源眼球充血圍上來魔物們,再看了看自己,果斷招出深淵之鐮,開口:「主神你不准系統維護!!!」

【……】一下子僵直掉了主神啪一下掉入蘇默儲物空間內……XXOO果然不該給他這個能力神馬RP啊我……

—————————我是蘇默無壓力闖過一二三四層分割線——————

於是一路拚殺,終於到了傳說中補給站,冥府第五層,尼克斯之城。

別問我為毛有座像模像樣城池,要知道,人老成精,同理,雜碎獲得時間久了,自然法力高了——那啥啥比如我們中老祖宗鴻鈞道人和楊柏老人真身……後者是一棵樹,前者是土裡面那個……咳……真是他令慈毀形象啊……咳……就是那個軟軟滑滑可以無性繁殖平時可以在泥土裡挖到那個……蚯蚓。

經過一層二層三層四層冶煉,能夠在第五層活著,都具備了基本生存能力,開始像人類發展,也就是說,開始有理智了。

於是神馬城主啊,酒樓啊,客棧啊,妓-院啊都一個個冒了出來。

蘇默抖了抖乾淨清爽比用了84消毒液還乾淨黑色長袍,二話不說鑽進一家客棧,要了房間,泡了個澡,往嘴裡塞了顆扶搖仙果(補滿所有HP和MP),然後昏沉沉睡了。

蘇廂在一邊,低低喘了一口氣,眼中嗜血欲-望慢慢沉寂下來,斜倚在蘇默床邊,看著他毫無防備沉入夢鄉,好笑搖了搖頭,垂下眼瞼,半眯著眼睛為他守護。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人睜開眼睛,漠然看了一眼床邊蘇廂,那一眼,讓蘇廂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蘇默,不,或許可以稱之為哈迪斯下床走了幾步,似乎在感受身體狀態。

只聽蘇廂蹩著眉頭,寒聲道:「主上呢?」

哈迪斯想了想才淡淡開口,聲音就像是玉石敲擊過寒冰,清冷而純粹,低沉中略微帶著一分磁性,卻是七成傲然淡漠:「你是說蘇默?」他唸著這兩個字感覺有些怪異,很快,他又換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念出來時候明顯流暢了很多,其中自有一種優雅而尊貴意味。「卡帕多西亞?」

「是。」

他走到桌前,揮手凝出一面鏡子,打理自己。「還在沉睡。」

「……」蘇廂沉默揮袖化為流光,隱沒在哈迪斯身體裡。

哈迪斯看著面前鏡子,就像是從來沒見過自己一樣細細打量著。

鏡子裡男子長發如瀑,面容深刻而精緻,膚色蒼白,翠綠色眼眸清澈而純淨,就像是上好綠水晶。

很奇怪,只是睡了一覺,身體裡就多了不止一個靈魂。

一個非人非神『卡帕多西亞』,一個『主神』,一把刀『蘇廂』……真很奇怪。

但是又很理所當然,對方言明只是要來完成任務,他也不覺得如何難以接受。

哈迪斯突然感覺身體一顫,就像是溫熱肌膚突然浸入了冰涼水,那種清凌凌寒冷到清晰感覺從心頭直到腦海。

他醒了。

『唉唉,哈迪斯你居然已經醒了啊……』身體裡面人用一種剛剛睡醒語調慢悠悠說道,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失去了身體控制權。

『控制權什麼小事情啦,你完成任務和我完成任務實質上沒啥差別……別在意……』蘇默挺好奇感受著這一切,能夠看得到外面情景,也能夠說話,但是不能動。

「卡帕多西亞,你出來。」哈迪斯突然這麼說道。

只聽見身體裡人愣了下,隨即笑道:『好吧,暫時就同意你用這個名字好了。』

『我大概知道怎麼獲得控制權了……哈迪斯,放鬆一下,不要抵抗……』

哈迪斯點了點頭,負手站在水鏡前,放鬆精神。

慢慢地,若有如無感覺侵佔了神經,他看著自己一隻眼睛慢慢變深,直到成為深沉墨綠色才停止。

左半邊身體不能被自己操控,他看著自己左手輕輕抬起撫向鏡面,鏡子裡人左邊牽扯出了一些弧度,帶動了另一邊,勾勒出了一個似笑非笑弧度。

那人微微挑眉,讓原本就傲然眉角更鋒銳了幾分,墨綠色眸色就像是最最華貴寶石,綻放著冰冷而又複雜光,一眼望不到底。

「如何?」那人微笑,連帶著自己也笑了起來,溫和而沉靜笑容和他心裡一點都不相符,偏偏卻又沒有什麼不和諧感覺。

「……很好。」

悠于 2015-1-19 19:24

Chapter 115

哈迪斯和蘇默一人冷淡漠然一人溫和悶騷討論了關於身體歸屬權問題,最終被蘇默一句:「誰想出來就誰出來,兩個都想出來就各憑本事吧……」蓋棺定論。

無論到哪個世界,強者為尊這個道理總是不會變。

當然,也有像現在這樣情況——

一身淡漠氣息男子施施然走在大街上,黑色絲袍纏綣翻飛,五官深刻,一雙眼睛一隻晶瑩純澈,一隻波瀾幽深,深淺分明眼眸格外引人注意。

↑答對了,實在不願意兩敗俱傷,一人一半也是可以嘛~╮(╯▽╰)╭

蘇默淡定因為言靈還沒摸透不想變成烏鴉嘴只好閉嘴,哈迪斯壓根不樂意說話,於是就出現了冷漠男子到處逛街,尤其喜歡路邊小攤上爛七八糟小東西,看中了卻不開口,一雙分明眼睛直直看向攤主,待其報出價格後果斷扔出銀子走人。

【蘇默,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不開口下去嗎?】主神頗為幸災樂禍,光球不斷地在蘇默身邊歡脫地繞圈圈。

『……』不理他。嗷——這個手鐲好有新意,戴在哈迪斯手腕上鐵定很有氣質,收下收下嗷嗷嗷——

哈迪斯:『……』

『嗷——?對哦,這個東西你嫌戴著掉身價是吧?放心偶下次打個神器就按照這個式樣來,放心放心不會給你戴路邊攤啊乖~』

哈迪斯:『……』

『哈迪斯?』蘇默突然愕然了,對於心裡突然冒出來無奈懊惱心情啼笑皆非。哈迪斯居然因為惱了就沉下識海睡覺了!

……果然很好欺負唉~!~~o(≧v≦)o~~

他動了動右手,在一個攤子上挑出一個工藝品把玩著,削薄唇輕啟,含笑吐出了幾個輕微音節:「主神,你給我圓潤滾遠一百米。」

散發著奶白色光暈球體突然僵硬了一下,隨即開始了翻滾運動,『圓潤』滾到了一百米開外才有氣無力飄了回來。【……嗷蘇默你丫再用這一招以後別指望我給你開後門!】

『……不,主神,你不能把我唯一安全練習言靈機會都剝奪掉是吧……』蘇默微微一笑,溫文如玉。

【開啟並成功完成支線劇情『逛街』,獲得無害兔子一隻。】

【開啟支線劇情,在三天內對無害兔子使用言靈三千次,失敗扣除所有生存點數,成功則獲得生存點數1點。】

『……主神,你果然炸毛了吧……』

【對啊我就是炸毛了我全家都炸毛了我祖宗十八代全家都炸毛了!凸】

『……』蘇默看著突然出現在手上一隻白生生毛絨絨大白兔,無語凝噎。抱著兔子乖乖回客棧,開始了言靈練習。

「打滾。」睜著一雙無辜滴溜兒圓眼睛大白兔在桌子上打了個滾。

「給自己打個蝴蝶節。」兔子用白生生爪子笨拙給自己打了個大蝴蝶結,絲帶鮮紅鮮紅。

「變成一個糰子。」大白兔「嗖」一下鑽進蘇默空間袋,把那根很久都沒有用過魔杖叼了出來,在蘇默抽搐眼神下把魔杖扔到他手上,條件達成,魔杖閃過一道流光,大白兔變成了大白糰子。

『……主神,求解釋啊喂,為毛它一定要把我魔杖叼出來啊啊啊!?我魔杖嗷沾了兔子口水嗷我對不住你嗷嗷嗷——TAT'

【……】主神沒說話,倒是哈迪斯說話了。

低沉悅耳聲音一下子佔滿了蘇默腦海,清冷而動聽,成功讓蘇默這個隱性聲控傻了。

『你空間袋是被世界屏蔽,如果不是這隻兔子同樣歸屬於你可以自由進出空間袋,那麼你這個言靈就會失敗。』

『啊喂你怎麼知道啊?!』蘇默懵了。

隨即腦海中具現化出了哈迪斯沉靜坐在玉座上翻著一本書樣子,書上面圖文並茂還附帶視頻文件,即點即看,封面上幾個金光閃閃大字:蘇默記錄本——主神專用工作錄,下面中規中矩提著幾個小字:送給尊敬哈迪斯陛下。

具現化哈迪斯抬頭,淡漠依舊:『你過去一切,包括能力解析,事件走向分析等。』

……主神你丫去死呀啊啊啊啊啊——

『你有所不滿?』哈迪斯冷冷淡淡發問。

『……是。』

『我記憶,你看過了吧?』

『……』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能看你記憶。』

『世上之事,但求『公平』二字。』

『……好吧你看吧。』蘇默回答了一句,看著變回原樣大白兔,繼續練習他言靈。

「跳舞。」

「鞠躬。」

…………

「死亡。」等到蘇默漠然吐出這兩個字後,桌上兔子發出了幾聲微弱叫聲,隨即斷氣。他慵懶向後一靠,微笑望看向主神,道:『主神,一不當心玩死了,再給我一隻。』

【諾。】一籠子兔子瞬間出現。

蘇默提出來一隻,繼續練習。

哈迪斯沉靜地繼續看著有關蘇默一切,過去、現在……當然,沒有未來。

現在冥府第五層樣子真很有趣。

明明大家都是魔物修煉而來,卻分了等級,有貴族,有平民,有奴隸,第五層也並非只有尼克斯這一個城市,而是以尼克斯之臣為主輻射出去一系列城市——就像是一個世界一樣存在。

在這個世界裡,階級從普通魔物到皇族,但凡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能獲得相應待遇和稱謂,二個一定階級魔物生下孩子生下就會是其下一個階級魔物,就比如兩個侯爵生下孩子能力出生時就至少會是個子爵,成年後必然不會小於伯爵。

於是無數個世代過去了,皇族和貴族就出現了。

還有一個特性——長得越像人、越漂亮,能力也最高。幻化得四不像那麼這個魔物想必也不成氣候。比如說一般平民身上都會有大範圍獸化,而貴族一般都是小範圍獸化,比如說哪裡有個鱗片啊,多出條尾巴啊之類。

這也是蘇默頂著一張臉死盯著人家攤主瞧不說話非逼著人家自己摸索他意思卻沒有人敢發飆原因之一。

蘇默覺得很奇怪,這丫哪是希臘冥府啊,分明就是什麼XX大陸!YY世界!有客棧!有王朝!甚至還有魔法武技學院!真是……臥槽呀!你說就怎麼沒有個光明教廷來呢,再有個光明教廷就可以附帶出個主角開始闖蕩玄幻大陸了!

再有很奇怪就是,這裡明明就是玄幻大陸模式,客棧啊什麼說明這是古代啊,可是蘇默卻看見大馬路上年輕人人人插個掌上電腦,還有飆車黨光速過去了。一問,才知道那叫魔法晶卡,魔法機車……囧rz

詢問哈迪斯,哈迪斯輕描淡寫而隱晦表示了『你搞不定我來,順道你也別再出來丟人了』這個美好意願,於是蘇默默了,得,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蘇默對著兔子默默地唸完一千遍言靈,然後再度出門去瞭解這個詭異城市構建問題了。

雖然說發展到後期未必不能發展出玄幻世界模式,但是怪就怪這樣城市在到第五層啊……九層冥府,除去一層用來關押泰坦神族、一層作為三大黑暗系創世神居住地外,怎麼說也該在第七層吧?

於是找了件披風穿上,戴上兜帽,長長帽簷將半張臉都遮了去,只剩下哈迪斯細膩潔白下巴和線條優美唇線。蘇默挽了挽法杖,對著鏡子露齒一笑:『像不像魔法師?』

【像白痴!有魔法師像你這麼笑得嗎?!】

『蠢。』

『……』

———————————我是世界玄幻了分割線————————————

某處,一些人圍著剛剛士兵貼出來公告牌討論著什麼,基本搞清楚這是個什麼樣世界蘇默好奇圍了上去。

大街上蘇默這副樣子打扮人並不算少,也並沒有引起什麼注目。以他眼力,自然一眼望去,便知道公告上寫了什麼。

「報名伊爾沃斯魔法武技學院成為學生……」不自覺地,蘇默跟著公告上字體念了出來,剎那間,一道流光飛來,落到了蘇默手上。

蘇默:「……」那個落到蘇默手上是一張晶卡,這個世界一般用來作為通訊和驗證用途,上面很玄幻刷出了幾行字:成功被伊爾沃斯學院魔法部錄取,學員編號7,請於紅月之日晨9點前來報導。

紅月之日,也就是下個月一號,那是十年一度天上掛著紅色月亮一天,故稱紅月。

蘇默糾結得直想拿出杯子弄出一杯子三鹿往頭上扣,看是不是喝三鹿喝傻了,好死不死弄了個契約回來——這個世界無論是打工、上學、結婚都是那條什麼河自動契約,也就是說,如果是你主動締結契約,不去執行,會很慘。

大概要比主神送給蘇默那籠大白兔還要慘,視情況而定,比如說像蘇默登記了而不去上課話,大概,也就倒霉個百八十年吧!

放心!也就喝水嗆到走路滑到吃飯食物中毒魔法失敗煉器爆光法陣反噬程度而已。

啊,忘了,蘇默還動用了言靈力量,不去報導就不算是學生,於是他言靈被自己反駁了,於是自己反噬自己……- =

哈迪斯,我突然發現我好累啊我想睡個百八十年,征服冥域這種偉大事情就交給你了!不要大意上吧!

【你自己和自己你死我活打一場就是自己反駁自己言靈後果。】主神涼颼颼冒出來一句。【你言靈是你說,靈魂默認為你,所以必須你去。】

【哈迪斯是無法動用你力量,什麼?為什麼你能用他?……誰讓我就是個紅果果外掛呀~】╮(╯▽╰)╭

哈迪斯又沒有開卡巴死機也沒有安個690,怎麼防你?反倒是你丫本身就是個兼容,還開了主神牌外掛,哈迪斯沒外掛沒法用你,你卻用哈迪斯流量用歡。

『如果我現在咒死我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大概……生不如死吧?】

【總之,乖乖去上課吧!】~\(≧▽≦)/~報應啊……

……

…………

………………

於是離開了學堂不知道多少年蘇默再度成了學校一員。

想到這什麼伊爾沃斯學生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再怎麼著也是普通平民(也就是說,憑自己本事修煉上來極少,大部分都是貨真價實少爺小姐,年齡≦100),蘇默這老黃瓜頓時有種去漆一層綠漆衝動——裝嫩了才好辦事啊啊啊!!!

↑你要辦毛事啊,一定要裝嫩了才能辦?……勾搭蘿莉還是勾搭正太?

但凡這些亂七八糟事兒統統撇去,鏡頭轉到一個月後紅月之日。

那一天,風高氣爽,一身斗篷蘇默踏進了同在尼克斯之城伊爾沃斯學院,打定主意蒙面低調做人,力求被所有人無視,有可能話提前畢業,混到正常畢業也是無妨……

於是,當他拎著那張從天而降晶卡遞給負責報導老師時候,被老師奇怪眼神盯了許久,連能力都沒測一次,直接扔進了魔法部一年G班。

一年G班啊……蘇默先拿著行禮去宿舍放了東西,宿舍是小別墅,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反正蘇默拿到,是三人一幢位子。蘇默大大方方開門進去,懶得去看採光什麼,隨手開了一間房門。

「所有物品各歸其位。」清冷低沉聲音從蘇默唇中逸出,陌生音色讓他有一種不是自己再說話錯覺。

所有物件一件件自己擺好,蘇默頓時覺得,啊,果然還是言靈好用!

在HP時候沒學過生活類魔法,也懶得特意和主神去換,有了言靈真是實用啊啊XDDDD。

另外兩個室友蘇默懶得去等,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看著那張類似於一掌上電腦晶卡展現GPRS系統帶著他一路前往魔法部一年G班。

從口袋裡摸出剛剛老師配發耳機二個,塞耳朵裡,一頭粘到晶卡上,於是這個高科技晶卡就開始講解了。

一年G班一共有20名學生,學員編號為1~20。

G班不接受公開報名,G班就是傳說中後門班,或者是『太子班』。能進來,不是家裡實在有背景本人又實在不爭氣,就是家裡背景很不錯本人又太過爭氣導致一年四季到處歷練中,壓根找不到人影,沒法湊齊學分畢業而只能開後門來這個班。

這個班,但凡進了,莫管你人在不在,課照上,老師照有,學分照夠。

我們口號是:混張畢業證!



Chapter 116

 話說蘇默帶著全功能晶卡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一年G班,此時G班空無一人,看看課桌上也沒寫標籤,於是隨意找了個角落窩了起來,長長兜帽將面容恰到好處掩了起來,把玩著這個先進晶卡,等待著傳說中同窗們到來。

隨手輸入了幾首歌,趴在太陽底下蘇默舒服眯上了眼睛——既然時間還早,那就先睡一會兒好了。~\(≧▽≦)/~

哈迪斯沒有說話,顯然也很享受這樣陽光。

冥府唯有第五層才感受得到光明與溫暖,他又不是成了冥神就不喜歡陽光來著。

再睜開眼睛時,已是一半純澈一半幽暗,慵懶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看講台上自顧自看資料老師,班級裡除了多出了講台上這位和他睡著之前沒啥改變。

那老師見他醒了,推了推鏡框,走過來遞了一份資料給他,然後相當有個性甩門走人,從頭到尾連句話都沒說過。

喂喂老師你這麼不負責任小心我詛咒你這個月木有薪水哦!~——by.蘇默

屬於哈迪斯那一半很冷靜拿起資料翻閱著,因為幾乎心意相通關係並沒有出現同手同腳或者其他杯具一樣事情發生,如果哈迪斯想說話或者想做什麼事情蘇默就會很配合放開支配權,反之亦然。

當然,大部分還是蘇默在動,因為哈迪斯對於這事很淡漠,無所謂究竟誰有支配權……咳,好吧,說得好聽點就是哈迪斯很有神性,壓根不把這些小事放在眼裡,說得直白點那就是他丫很懶,只要事情發展不超出他控制他就隨蘇默去。

G班管得很鬆,所有課程只有一門,那就是課外實踐。

說明白點就是你樂意上課就上課,想去哪裡上就哪裡上課,你一法師喜歡上武技課也沒有人喜歡管你,不來拉倒,也沒人會去查你勤,你願你話在G班教室裡發一天呆也好,不管你在不在,到期末一律當你外出歷練去了給批張條子送你學分以上。

事實上,到這裡為止,蘇默算是完成了自己言靈了,到學期末來拿個成績單算是OK,但是事情如果能夠這麼順利下去那麼這個世界就太美好了是不?

蘇默這孩子,仗著自己能力也算是介於牛A和牛C之間了,無比囂張帶著初學者之杖(系統店裡販賣新手武器),挑戰學長去了!

說實話,要讓這丫怒到和人互抽雖然不簡單但也不是什麼容易事兒,這位五年級學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且聽我細細說來。

事情是這樣子,蘇默領了課單,挑了幾門感興趣課程,畢竟來都來了,不學幾門當真是浪費啊,反正他閒得蛋疼,也不在乎這些個時間了。(……- =)

於是仗著『我是G班我家很有錢很有勢力你不聽我話我就像我家XX祖宗YY家長告狀』跑去教導處領了張偽學生證,興致勃勃對著物品單出門購物去了。

不管怎麼說,蘇默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女,雖然他自己都快把這一點忘記了,但是從他喜歡逛街買東西這一點上來說他丫絕對是個女!怎麼說都是個女!

正所謂貨比三家,當然,那是錢不夠時做法,這孩子純粹就是享受燒錢樂趣,但凡法杖之類仗著有暗曜其他不稀罕,看見力量奇特、構造精巧、外形漂亮……這個好玩、那個特殊等等等等想都不想一下就抱走結賬。

連同樣一種墨水都能因為包裝不同而買上幾百種人你能指望他什麼?注意那是墨水啊墨水!他媽蘇默你搞這麼多墨水乾什麼啊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打算打架時候給對方來個墨水彈嗎?!

等到一條街逛下來,大半條街都被他抱走了……完全沒考慮到今天是開學日子,開學當天,你一個人抱走了所有上好品,就留了點次品讓其他人買,這不是純粹給別人找不自在嗎?

開學是干嘛?

自然是補充各類必需品日子。無論是剛入校菜鳥,還是待了幾十年幾百年研究生,又或者前來報到表示自己還活著流浪學生仔,都逃不過採購一天。

於是……出門採購各種神馬晶粉啊、武器啊、金屬啊之類菜鳥老鳥們突然發現,一向物資寬裕沃爾希大街(就是他們學校隔壁學生廣場)缺、貨、了!但凡上好東西,都被人買走了。

再於是各種蛋疼就出現了。他們還等著回去整理東西\做實驗\修整裝備\整理報告呢啊啊————

當蘇默又抱著一堆東西結賬時候,被一群虎視眈眈人注意到了。

當即就有人認出蘇默圈在購買範圍XX好物是今天實驗必備東西,走上去和蘇默協商。蘇默想了想,反正自己是買著玩兒,不急,秉著裝13不吃虧原則,很溫油同意了。

幾乎是在五分鐘內,蘇默所有物就被人『協商』了一遍,有些東西他還沒同意呢,就有人扔了錢走了——自然被攔下來了,他把東西往儲物袋裡一塞,攏了攏兜帽,轉身就走。

眾人愣了一下,不久就有人冷笑著跟上去想要和蘇默『談一談』。

蘇默頓時怒了,雖然不是特別想要,但好歹也是自己看中東西,喵了個咪你們算個毛敢這麼搶法還有木有王法了?!隨手拎出一把新手法杖就是一個大範圍束縛術。隨即淡定走人。

再於是,自然是被某位學校老大看到了拎走單挑去了。

小子,雖然你是G班,但是你從哪裡冒出來還真沒人知道。

學校老大自然不介意找這位第一年就把許多人搞得無比蛋疼人帶走好好談談,雖然這種類型爭氣過分G班人員雖然少但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帶回去警告一聲大部分都會安安分分爬走歷練去。

本來也並非不是非要武力解決不可,偏偏蘇默非暴力不合作,人家好聲好氣來請他,偏偏他死脾氣發作,斗篷一揚,無比高貴優雅一屁股坐了下去,還翹著個二郎腿,比王還王,活像人家欠了他十七八萬似地,表示要麼來見他,要麼閃人別礙眼。

再於是,自然是被人找上門來了。

學校老大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相當牛一臉溫文爾雅出手就是黑暗系單攻大招,小樣兒,囂張是吧?我就打得你再也囂張不起來!

蘇默眯著幽暗得像綠寶石眼眸,抄著新手法杖就上了。

最後,是兩個人打起來了。

看懂上面寫了什麼意思了麼?什麼?沒看懂?你們不需要看懂,只需要知道一句話就夠了。

蘇默他丫腦殘,整兩字,欠抽!

結果是蘇默被抽了,被那位學長狠狠地給抽了。學長拎著蘇默那張偽學生證,笑得溫柔到邪肆。

蘇默抽搐著嘴角一邊用枯木逢春修補身體一邊乖乖表示像普通學生一樣乖乖上下課。

學長拋了個『真乖』眼神揉著手腕無比優雅步步生蓮地走了,走得那叫一個搖曳生姿。

由蘇默嘴說出來話目前帶有烏鴉嘴效果,無論這個被烏鴉嘴人是別人還是他自己都是具有顯著效果。

一句「像普通學生一樣上下課」釘死了他日子,哈迪斯在心裡默默表示他要沉睡個三五十年,直到他畢業為止。並且拒不承認這個傻X目前還跟他是一體雙魂,嚴重表示別向別人透露真實名字——他怕丟人。

他真怕,他怕蘇默走後N久之後,有人好奇問起:聽說陛下當年曾經裝13結果被人抽得乖乖當了N年學生是不是真?——如果有人這麼問話,即使是他,也會很蛋疼,真。- =

幸虧蘇默也並不是腦殘主兒,偶爾腦殘一下有益於身體健康,得過且過,那學長不好招惹,所幸他也並不是不乖孩子,天天上課下課啃面包看小說小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在最初那個世界一樣,雖然說語文數學英文變成了黑暗魔法原理,魔法奧義和古代魔文專修。

Ma~過什麼日子不是過,學什麼東西不是學。他反正是很樂觀很向上好孩子,裝個冷淡裝個孤僻,兩個室友都是一年到頭就報到時出現證明自己還活著類型,倒也不用考慮交際問題。

╮(╯▽╰)╭

有底子在,平時插科打諢也不怕考試不及格,沒事了就去武技學院裝成上門踢館子,不然就學長那兒找抽。

一日,蘇默抱著厚厚一本《從風水術入門到大師》窩在圖書館角落裡埋頭啃著。(……那是蘇默問主神兌換來……為毛看這個?……他樂意我也管不著……)只見一少女尖叫了一聲,然後一手指著蘇默一手叉腰做著名茶壺狀,對著同伴怒吼。

「你說你看上他不要我哥?!他有什麼好!來學校幾年居然連一星法師都沒取得,又醜又呆,整天看著不務正業書!還是個啞巴!你需然喜歡他?!」

整個圖書館目光頓時都被吸引了過來,蘇默自然也不例外,發現這女一手指著自己……一星法師?那是什麼?

……考證?原來這個世界還要考證啊……蘇默慵懶往椅背一靠,淡定看戲,咱已經不用證書很多年。

那被尖叫女士指著同伴長得頗為不錯,色若春花,問題是……這人剛剛說,她不喜歡她哥,喜歡——眼色一瞥角落黑袍男子。

角落裡男人?蘇默四周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多都坐在陽光下,窩在角落……似乎也就自己?

「我哥他哪裡比這個醜八怪不好了?!你居然要他不要我哥?!」女孩子繼續尖叫。

尖利聲音讓蘇默不耐煩皺眉,這丫頭不知道圖書館裡不能大聲喧嘩嗎?

「著名萬年留級生,在伊爾沃斯上了六年課還在初級魔法班廢柴!」

六年?有六年嗎?哎呀哎呀日子過得真快,不過六年也挺快,這座圖書館五分之一書都沒有看完。啊……那乾脆等到這裡書看完再閃人吧。

默發了一個靜音咒,蘇默無視掉那破事兒,繼續看他書。

少女看角落男子低下頭繼續做自己事,對自己聞若未聞,一怒之下拉著羞惱同伴走了過去。

「裝什麼愣!說就是你啊!」女孩子叉著腰對著蘇默吼道:「肯定是你欺騙了戈萊!不然她怎麼會不喜歡我哥哥!」

蘇默抬頭,整理了一下兜帽,看見這丫頭衝著他嘴巴開開合合,他聳聳肩,表示沒聽見,低頭繼續看書。

「喂!你是聾子嗎?」女孩子氣不過,伸手就要扯開對方常年不換式樣兜帽斗篷。「我就是要看看你長得怎麼樣!」

只見一手斯里慢條抓住了女孩子我手腕,從都寬袖中伸出手指節修長,雪色如玉,也不見得多麼細嫩,卻帶著一股子玉石才有冰冷色澤。

蘇默抓著女孩子手,有些困惑,不耐煩解開了靜音咒,聽清楚女孩子在說什麼……聽了一段時間後,他得出了結論:

……這女腦子有問題。

得出結論後,他扔開女生手,抱起書本,斗篷一揚一止之下就要閃身走人。女生氣急之下便出手要攔。

可惜蘇默是誰?蘇默要走,這裡還真是沒有幾個人攔得住。

他感到魔力流動軌跡,頭都沒回,淡淡用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得到聲音說:「不准動。」

所有人只看見嬌蠻女生瞬間無聲安靜下來,那個著名魔法部廢柴抱著書慢慢走過她身邊,而這位大小姐,則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默搖了搖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好好惹著誰了……另外找了一處安靜地方坐了下來,重新攤開書。

這個女孩子冒了出來,他看見不是她不講理一面,而是她身後滾滾而來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讓人蛋疼……麻煩。

『卡帕多西亞,你書拿反了。』

哈迪斯聲音從腦海中傳出來,那種就像是摩挲過上好絲綢那種冰涼觸感讓人心底一顫。『你似乎很開心那個女孩子找你啊……』

『哈迪斯,你錯覺了。』蘇默若無其事微笑著將書顛倒回來,眼睛眯成細細一條縫,不言而喻愉悅。

果然,還是習慣了跌宕起伏吧……?

骨子裡,都快生鏽了呢……



Chapter 117

一星法師,伊爾沃斯魔法部最低程度學生等級,所有學生無一例外會成功考上這個簡單到如吃飯喝水一樣測驗,從而得到一枚獨有裝飾來證明自己等級。

這些年,卻出現了一個例外,一個在伊爾沃斯學了六年還是魔法學徒學生,擁有六年學歷卻依舊停留在初級課堂上,連續聽了六年相同課,永遠都是一襲黑袍裹身,長長兜帽遮掩了容貌,甚至沒有人聽過他說話。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因為其G班特殊身份,校方甚至沒辦法要求他退學,只能由得這位極有可能敗壞學校聲譽學生繼續停留在初級魔法課堂上,然後下課後去圖書館借閱一些亂七八糟書籍。

所幸這位仁兄生活極其規律,不惹事不搞特殊,放這也就放著吧。

可是最近,麻煩來了。

這位廢柴居然被四年A班戈萊喜歡上了而拒絕了其閨蜜厄裡斯兄長——戈萊是誰啊?那是號稱伊爾沃斯校花美女啊,眾人苦追不得,她居然喜歡上了那個廢柴兄,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這位閨蜜也不是好招惹,當場找到了角落正在看閒書廢柴兄,真打算把他打到讓戈萊看清事實,為兄長鳴一個不平,但是等到動手之時,卻又眼睜睜看著對方悠悠然然走、人、了。

甚至這位廢柴兄還很從容把手裡書在管理員處登記了才抱著書慢慢晃晃走出了圖書館。

生性火爆厄裡斯卻一動不動任其閃了,之後也沒有找他任何麻煩。

本事被稱作伊爾沃斯年度十大奇事之一。

日子似乎就那麼平靜河蟹過下去了——才怪啊,真要平靜和諧了蘇默就該不河蟹了。這位姑娘傲嬌找來了哥哥姐姐動用了家裡ABCD各種關係,在忙了N久之後,蘇默收到了一張跳級通知書。

讓蘇默由現在一年G班跳到七年G班,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只聽過入門課程蘇默必須在一個禮拜內考至少三個等級證明成為至少三星法師才能夠平安順利在那個環境下生存下來。

斗篷一甩特別沉默蘇默同學狀似委屈實則笑得那叫一個舒心暢意。言靈什麼,既然說了是語言,自然是有漏洞,我可以乖乖當個學生,但不代表別人不可以找我麻煩啊……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一直默默遵守著一些不成文規定,但是等到別人明確提出時候,卻又忍不住想要去出線一次試試是什麼滋味——這就是傳說中叛逆心理啊……

↑蘇默,果然你還年輕著啊……╮(╯▽╰)╭

哈迪斯冷淡看著蘇默一舉一動,卻又不想要獲取身體支配權,淡漠眼神中偶爾露出感興趣神色,有時候會理所當然奪取了控制權,卻又什麼都不干,半倚在宿舍落地窗前,看外面飛鳥雲彩。

蘇默微笑著走向考證地方,幸虧打聽到只考實踐不考理論,否則他肯定蛋疼——看是看過了,背麼……誰樂意誰背去,反正他是不想背就是了。熟能生巧,如果這些個理論真很重要,那麼即使不去背也會潛移默化背下來。

考試過程統統略過,去七年級引起圍觀事兒也略過,這些個都沒什麼好講,重頭戲在於,七年級會在半個月後開始為期三年冒險旅行。

眾所周知,所謂旅行自然會分組,然後必然會去XX森林YY遺址,然後主角彪悍地方就顯現出來了——抱歉啊讓大家失望了,蘇默這丫根本不去什麼森冷神馬遺址。

事實上,他一出校門,就直接甩了大部隊。

他說他要做一個普通學生,現在這個學生定義則是成為一個優秀冒險家,那麼這個言靈,就等同於作廢,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蘇默終於在野了半天后想起了那個幾乎被他無視掉任務——以力服眾。

但是又偏偏被困在這個詭異第五層裡,著實讓他為難了一把。

『我勒個去啊,被困在第五層主神你讓我搞毛啊?』蘇默無語了。

【ma~你自己看著辦,找到這個世界中心打散他你就可以出去了。】主神非常歡脫繞著蘇默轉圈圈,乳白色光暈帶出一條條流光溢彩光彩,顯得十分絢麗。

「主神,不准再轉圈了!」蘇默忍不住開口道。丫,這麼多系統光效眼睛都快被閃花了。

【……】凸

屬於哈迪斯聲線一如既往醇厚而清冷,蘇默歪頭想了想,到:『主神,開一扇任意門到第六層,第五層能弄出一個異世大陸那樣兒不簡單,我們先越過它,把後面幾層搞定了再說。』

【OK~兌換至冥府第六層來回程穿越門一扇,需要B支線,一萬五千點生存點,是否確認兌換?】

『確認。』

【兌換成功。】隨著主神話音,一扇呈心形粉色大門出現在蘇默眼前。蘇默連帶著哈迪斯一起嫌惡皺眉,暗啐一口主神越來越糟糕品味,踏入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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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豁然沉鬱下來,入目是一片迷茫混沌。習慣了清晰明亮眼睛有一瞬間模糊不清,蘇默掏出暗曜就給自己加上狀態,感知漫延出去,將周身防禦範圍內危險存在探知一清二楚。

不知從哪裡吹來了冷厲風,帶著淒厲呼嘯聲,不知名嚎叫和咆哮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帶上了危險血腥色彩。

唉唉,果然還是這樣子比較有冥府氣氛啊……那第五層,純粹一山寨玄幻啊……遠目。

在這樣環境下,似乎連毛孔都打開了,蘇默深吸一口氣,呼吸之間,都帶著辛辣味道,不由得提起精神全神貫注起來。這樣清晰感覺,是那個世界所沒有。

第五層世界,只會讓他覺得軟弱。陽光和學院這種東西太過於美好,總是忍不住沉溺下去。他可以放縱自己享受一時,卻不能夠一世。他抵擋不了那種誘惑,所以他果斷選擇離開。

再留在那裡,或許有一天,他就會無聲無息死掉。

他還不想死,所以,怎麼能夠就那麼死掉呢?

為什麼不想死為什麼不能死這種原因蘇默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了,剝掉各種奢華裝飾,到最後,也就只剩下了赤-裸裸『活下去』三個字而已。

或許這三個字早就被用爛了,可惜生活本來就比小說要惡俗多,就算被用得再爛,他蘇默生命裡,也確就只剩下這麼幾個字而已。

為了這個目,他已經放棄了許多,如果現在放棄了,那麼他要怎麼面對被他拋棄那些東西?

蘇默放下兜帽露出了許久沒有見過天日容顏,蒼白而深刻五官暴露在那樣糟糕空氣中卻沒有一絲一毫不是,他抬頭,低低念道:

「Si vous n'avez aucun moyen de ne hesitez pas a jeter en face de personnes .

Laisser leur sang comme nos lignes directrices seules, marcher dans la neige, sur la route des os —

Meme le regret, ne sera pas rebrousser chemin.」

手中法杖輕挽,蘇默吟唱了什麼,漫天火雨落下,衝開了迷茫,砸破了混沌。

一時間血味道越發濃重起來。

他不願再沉默,不開口是因為言靈力量過於強大,若是胡亂開口容易造出一些杯具結果,在第五層,好歹都是些活生生生物,他怕,怕殺孽,怕因果。

在這裡,他才不計較這些,以力服眾,何其簡單。

在這個擁有神明世界裡,魔法便是借用神明力量,咒語便是溝通手段。語言本就擁有力量,言靈也不過是這個能力升級版而已。

說白了,你念一初級火咒,如果你是個言靈者,初級變高級,高級變禁咒,就是這麼簡單。

這裡生物,說不上有靈智,卻也說不上如人類一樣。大不了,這些因果全推給黑夜女神承擔算完。

他只需要,殺到它們服了為止。

僅此而已,勿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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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綜漫)親愛的,你讓我死了行不行啊?》作者:醉墨花間【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