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xi 2015-3-13 13:36
日本怪談:海邊的民宿、緊抓著不放
兩個簡單的關於海邊的短篇
在漸寒的冬天中說不定多少能帶來些夏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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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我參加社團集訓,在一間海邊的民宿過夜。
民宿是由一個長得很可怕的大叔經營,雖然便宜卻是個破破爛爛的木造建築,
現在想起來仍覺得像快倒塌似的。
晚上,大家雜沓睡在鋪木板的寬敞房間裡時,我突然被搖醒。
睡眼惺忪迷糊望向叫醒我的傢伙,
「我想去廁所,可是不敢一個人去」他對我耳語說。
我雖睏得不行,他卻纏人地「拜託啦,求求你啦」的拜託我,
我只好「好啦好啦知道了啦」地應付他,鑽出被窩,
不吵醒任何人地,與他躡手躡腳出了房間。
廁所到底在哪裡啊,我向他問,他有點難為情地說,
是在屋子的外頭,但是又髒又臭,而且還沒有燈,實在是暗的可怕。
我一邊想著唉呀真是的,邊與他穿越走廊,來到屋子的玄關。
就在他手伸向玄關門時,突然傳來高聲大喊「你們在做什麼!」
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慌忙轉身,
民宿的大叔正一臉憤怒拿著手電筒往這裡照著。
「不是啦,這傢伙要去廁所...」我話才要說出口,
大叔就大喊「給我滾出去!!」一邊朝這裡丟了什麼像粉的東西。
是鹽巴。
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嘴裡念著「好啦、好啦、對不起」邊摸著門正要出去時,
大叔卻大叫「不是你!!是他!!」
我站在原處一片混亂,突然啪的一聲,四周變亮了
原來是大叔開了燈。
然後,原本應該要在我旁邊的朋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沿著我與他一路走來的路上,一個一個延伸到這裡的,潮濕的腳印。
「好危險哪,差點就要被沉到水裡了」大叔說。
大叔對我說了「快睡吧」之後,我全身雞皮疙瘩地回到房間時,
除了我以外全部的社員都在棉被裡睡著。
爬起來的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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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抓著不放
三年前,我跟家人一起到位於I縣海岸的露營區玩。
露營區在崖壁上,從那裡下樓梯到崖壁下面,就有個漂亮的沙灘。
除了我們之外露營的人還不少,而且那沙灘本身好像也滿有名的,
許多人都開車來這裡,是個非常多人的地方。
我弟當時是國中二年級,或許是叛逆期吧,一直抱怨說不想參加這個家庭旅遊,
但還是被我爸硬是弄上車,帶到露營區來了。
縱使說好要一起在海裡游泳,他還是離開我和我哥,一個人游到崖壁正下方的岩岸
或是到與岸邊距離稍遠的,標示游泳限制範圍的浮標那裡去。
我們大概從中午開始游,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後,
弟弟在海中的浮標那裡似乎在叫著什麼。
我划著橡膠船靠近他,逐漸看見他緊抓著浮標,臉色鐵青陣陣顫抖著的樣子。
想說不太對勁呢,就划著橡膠船邊接近他邊問
「你在幹嘛啊∼?腳抽筋了嗎?」
「...人!有人!抓著我的手!」
「人?是有誰在惡作劇嗎?」
「呀啊--!...小孩子!穿著衣服!」
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總之先把緊緊抓著浮標的弟弟給拉上了船。
仔細一看,弟弟左手上手臂的部分流了很多血。
雖然我當場問了他,但他仍然發抖地直念著「有人有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就還是先把他帶到岸上再說。
我哥揹著他到崖上露營區的帳篷讓他休息,簡單地處理包紮。
傷口本身只有兩公分左右,但卻貫穿了臂膀。
等他稍微平復後,再度問了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當他抓著浮標從海裡看向岸邊,漂在那裡發呆時,
發現在同樣差不多距離的浮標附近有個漂浮著的小孩。
正想著小孩子一個人到這麼遠的海中間來沒問題嗎的時候,
突然感到一股相當不舒服的氣氛(氣息?),馬上避開目光。
弟弟說當時他的想法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絕對不可以對上眼。太不舒服了,會死掉!」
他一避開視線,那股不舒服的氣氛便漸漸往弟弟這裡接近過來。
若是張開眼睛就會看見那小孩,有種若不快逃而被這不舒服的氣氛追上就會死掉的感覺。
可是弟弟害怕得不敢游回岸上,所以才會緊緊抓著浮標
拚命地向在岸邊遊玩的我們呼救的樣子。
在聽到我的聲音前始終緊閉眼睛的弟弟,在回答我的聲音的瞬間張開眼睛的時候,
「我的左手臂,被一個臉有半邊溶掉的小孩緊緊地抓著喔,手指還嵌進了我的手臂裡
頭髮緊緊黏住我的身體纏繞著,如果沒有那個游標的話我已經死掉了吧」
不過我將他的身體拉上船時根本沒有什麼頭髮在黏在上面,而且手臂的傷是貫穿的。
所以只當他是抓著浮標漂著的時候睡著了,對這番故事並未認真以對。
至於手臂的傷,也有聽說過有些魚身體銳利到可以貫穿潛水服的稀有狀況,
會不會是那個呢,就這樣完全把他說的當夢話
從露營區回來兩個星期,弟弟手臂的傷一直沒有好,
而且還化膿腫得厲害。
去看醫生時保險起見照了X光,看來是傷口裡面有什麼異物,
所以才會化膿的樣子。
因為只要做個簡單手術摘出後馬上就可以恢復,於是立刻動了手術。
「異物已經全部取出來了,這樣傷口也可以好起來了吧」
「謝謝醫生」
「...雖然問這個沒什麼關聯,這個傷是怎麼造成的呢?」
「?...怎麼了嗎?」
「沒有,只是關於裡面的異物呢...」
醫生說著,放在托盤上拿出來的「從弟弟手臂裡摘出的異物」
是「許多長長毛髮的結塊」和「像是撕扯下來的指甲」。
在那以後,弟弟雖然再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狀況,但完全不想再去海邊了。
雖然我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弟弟所說的小孩子的事,但縱使是現在,
一旦想起與弟弟一起在醫生那裡看到的
沾著血的那些毛髮結塊和指甲,仍然會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