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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晶 2015-3-13 23:28

《逃出利比亞》作者:佚名【完結】

(一)                                            

大家好,我叫周磊,是一位農民。一天晚上,我一個人走在街頭,突然看到一個人在人群中發傳單,那個男子邊發邊說:“來啊,快看啊,去利比亞發財啊,用不了五年就能成為千萬富翁啊!”圍滿了圍觀的群眾,人們爭先恐後的去搶傳單。那個人看見了周磊說:“給你一張吧,出國掙錢,很多人都成了富豪了。”

當時我接過傳單,上面寫著去利比亞的一家中國酒店當勞工,還可以升職當經理,上面還有聯繫電話。於是我就收下了那張傳單。

幾天後,我終於決定了去利比亞打工,那天母親給我做了一盤餃子,我一邊吃母親一邊說:“你也不小了,趕緊掙點錢娶個媳婦,這年頭沒有錢誰都不願意結婚。”我抬起頭說:“知道了,你放心吧。”

正當我吃餃子的時候,鄰居王大娘走了進來,她說:“你先吃吧,吃完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吃完餃子後,我和她走到了外面,王大娘表情痛苦地說:“你要是去利比亞幫我找找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我感到感到很吃驚。

王大娘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接著說:“是啊,她走的那年才十五歲,現在和你差不多大,她走了以後就在也沒和我們聯繫過,他爸去年出車禍死的時候都沒看她最後一眼……”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痛苦了,放開聲大哭起來。

我拍胸脯說:“那你能給我一張你女兒的照片嗎?她叫什麼名字?”王大娘早有準備,從衣服裡拿出一張照片說:“她叫劉子梅,我們家就這一個女兒。”我看著照片裡的女孩面目清秀,清純自然。我答應了一聲:“好,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出門送王大娘的時候碰見了小琪,她站在遠處茫然地看著我。我倆坐在雪地裡,她對我說:“聽說你明天就走了,到那邊小心點。”

我笑了笑:“謝謝你,你要等我回來。”

“你要快點哦,我父母說要讓我嫁給一個有錢人,我等你回來。”

“嗯,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父母失望的。”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母親病怎麼樣了?”

她說:“還是那樣,每天晚上都吐血,我們根本沒錢治病了。”

我拉出她的手說:“你看,你的手上面都磨出繭子了,你要好好照顧好你自己,我這次去就是為了給你母親掙錢治病。”她激動地說:“謝謝你。”

我說:“謝什麼,我不想他們那樣有車、有房,但我會做好我能做的事情。”

其實,她是我女朋友,我倆在一個村子裡長大,全村人都知道我們談戀愛。前不久,她母親得了絕症,她沒有再上學,而是下來打工,現在她家裡急需用錢,我這次去也是為了給她母親籌錢治病。

(二)

第二天,我找到了那個發傳單的人,原來,不僅僅由我一個人去那裡,而是有將近四十多人,我們坐著飛機來到了利比亞,到了利比亞一處飛機場就有一個光頭男子接我們,那個光頭男子把這些人送進一輛車裡,四十多人裝了滿滿一下子。我看著窗戶,外面很破舊,就像中國解放前一樣,不一會車開進了一片森林,森林裡不見一個村莊,到處都是樹,目的地大概會很遠。車走到一個磚瓦房前停下了,他們把那幾個婦女都叫下車,剩下的就是我們這幾個老爺們了。

車子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裡,周圍不見一戶人家,打開車門迎面走來的是兩個拿著AK47的彪形大漢,穿著背心,渾身黑黝黝的。他們叫這幾個來打工的人走進院裡。我和他們走了進去坐在地上,不一會,那個光頭的男子走上前面的臺上,他說:“這裡就是你們的目的地,你們以後要在這裡生活,吃、住、我們全都包了。我勸你們最好乖乖的幹活,這周圍幾十公里外都是荒地,外面野狼、蟒蛇、野獸什麼都有。”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這裡的一名翻譯,他也是個中國人。旁邊的一個人還說:“他還是不是中國人,真給咱們丟臉。”我對他說:“算了,這種人惹不起。”

那個翻譯說:“你們以後要做的就是在這裡修建一個樓,每個月我會給你們發工資,但是要注意你們不要亂問,不要亂說,否則後果有你們承擔,好了,幹活!”

隨著他一聲令下,這群騙來的人都起身幹活了,原來這裡不是什麼高檔酒店,就是一個破工地。我和一個人在一起鋸鋼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兩條健壯的胳膊格外顯眼,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他說:“叫我張志全,雖然這是我以前用的名字。”

“那你是哪裡人?”

“我是黑龍江的。”

我感到異常地親切,我對他說:“我也是黑龍江人。”

幹了好幾個小時的活,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麼長時間,該給點飯吃吧。”

那個翻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給我們端來飯,然而,沒過多久他們端來的卻是一桶發黴的肉,還有一桶臭水。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很不自在,指著那個翻譯的鼻子說:“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豬吃的。”

那個翻譯很生氣地說:“給你們東西吃就好不錯的了,別不識抬舉!”這些工人頓時火冒三丈全都扔下手上的錘子、鋸、板鍬。可誰知,那個翻譯突然拿起一把AK47對著說話的那個人一頓掃射,他全身被打穿了十幾個窟窿,當時我們全都震驚了,我當時也是看傻了。他用利比亞語說:“把他抬到後院喂狗。”然後過來兩個黑人,把他抬走了,我們看到那些人把那個工人衣服都拔光了,然後跑過來好幾條狼狗對著他瘋狂的撕咬,我們都看傻了,沒有人再敢說話。

翻譯說:“看到沒有,以後誰要是敢造反就是這下場,看見沒有!全都吃飯!”

我們都老實了,只好用手抓起桶裡的爛肉往嘴裡送,我剛吃的時候感覺又臭有腥,剛咽下去就吐出來了,張志全告訴我:“你應該咀嚼,你得讓你的嘴適應那個味道。”我又拿起一塊肉放到嘴裡,慢慢的嚼著,最後又咽了下去,果然,像他說的,我的嘴適應了這個味道。

到了晚上,我們住的是一個潮濕、陰暗的破草房,屋裡有一個昏暗的白熾燈照亮,大夥都脫了衣服躺進被子裡就睡覺,夜晚老鼠、蟑螂都出來工作了,它們“嘰嘰喳喳”的撕咬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叫醒了,我回頭一看——是張志全,他用啤酒瓶蓋狠狠地刮著他那大腿,刮完了又刮其他的地方,我爬到他身邊問:“你怎麼了?”

他說:“最近得了一種病,晚上癢得要死。”我拿起旁邊的一個手電筒,打開一看頓時嚇了我一跳!借著手電光我看清了他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大紅點,紅點還帶尖的,啤酒瓶蓋都刮出血絲了,我說:“這是麻疹,你沒帶藥嗎?”

“帶藥有什麼用,我帶的藥早就被他們沒收了。你快睡吧,我等會再睡。”

然後我就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了,那一晚,我估計他好像是一夜都沒睡,第二天我們幹活的時候他總是打瞌睡,我說:“我去翻譯那看看他有沒有藥。”我走進翻譯的屋子裡,我說:“有一位工人得病了,你有沒有一些藥給他點。”他轉過頭看了看我說:“這裡有什麼藥?快去幹活!出去!”

我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地走出來了,幹活的時候張志全的身上更癢了,他掀開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他後背都是血,而他卻沒有感到疼痛,用啤酒瓶蓋狠狠地刮著,咬著牙,看他痛苦的要命。

到了晚上,他還用那個啤酒瓶蓋刮身體,我說:“大家有沒有藥,他生病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人拿出一個藥瓶說:“這是我從國內帶來的,很管用的。”

我說:“謝謝啊。”接過藥瓶給張志全,他立即打開藥瓶把藥沫往身上抹,那藥果然好使,一整晚他都沒怎麼撓過,這一晚,他總算睡個安穩覺了。

我們早起晚睡幹了一個月,我們都圍著翻譯的門前討要工錢,他出來說:“你們先幹活,等幹完了再給你們錢!”

“不行,我們就要現在拿到錢!”其他人一呼百應,都舉起工具抗議。但是,他突然拿起槍對著天開了一槍,我們又老實了,他冷冷的對我們說:“幹活!快點!”

他們不給我們工錢已經犯眾怒了,然而,沒過幾天,我們又得到了一個消息讓我們受氣的了。原來,他們是要我們修建一個樓,這個樓是製作毒品的,然後銷售到中國。

(三)

這一晚上,我們都在議論,一個歲數大的工人說:“到底幹不幹,如果不幹,遭殃的可是我們自己。”

另一個人說:“別忘了他們有槍,咱們就是赤手空拳。”

還有一個人說:“這樣吧,咱們今晚就行動,我來分配一下。”他指著幾個人說:“你!你!你!你們去看守看門的那幾個人,等到下半夜看門的都睡了咱們就行動,其他人,咱們偷偷的進翻譯的屋裡,挾持他,他那裡肯定有錢,怎麼樣?”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說“好的”懦弱佔據了每個人心理的優勢。我在這時清醒了過來,我舉起手說:“好,我同意。”其他人都慢慢地舉起手,七嘴八舌地說:“我同意。”

已經到了淩晨了,我們卻都沒有睡覺,門外的那兩個看門的都在那裡躺下睡覺了,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人說:“走!”

剛才分配的那三個人偷偷的跑到他們身邊,摘掉了他們的槍。其他人都偷偷的跑到了翻譯的房間裡。看門的那兩個人翻了個身,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槍,他一抬頭——一把黑色的槍眼對準了他們的頭。我們偷偷的走進房間裡,翻譯已經睡覺了,我們圍住他,做好了準備。

突然,後面的一個人捂住他的嘴,張志全在前面用水果刀一刀捅進了他的胸膛裡,他突然奮力地掙扎起來,但我們全體都上去捂住他的鼻口,張志全的刀還在一刀一刀的往裡捅,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我們翻開了翻譯的抽屜,果然裡面有很多錢,一名工人拿出錢高興的大喊著:“同志們!咱們有錢啦!快拿錢啊!”我們紛紛跑過去分錢,我們這些工人都分到了錢——每人三萬美金。

突然,那個翻譯居然站起來了,從褲子裡掏出槍正要開槍我們幾個上去推開他的手,那顆子彈打在了屋頂上,隨後,外面亮起一束燈光,一群武裝人員開著車跑了過來。我們需要快點跑出去,於是,旁邊的一個人咬住翻譯的手,他鬆開了手,我拿起槍對準他就是一頓開槍,連續開了十多槍,他的衣服都被染紅了。直到手槍裡沒子彈我們才肯跑出去。

我們跑到外面,帶頭的那個人說:“大家快跑!一會軍隊就來了!”剛喊完,突然,送四面八方飛射出一條條光線,槍聲四起。我們頓時都亂了,我當時和張志全還有幾個人急忙的往前跑,我回頭一看——一道燈光劃破了夜空,原來那是一輛軍車,上面有七八個軍人,手裡都拿著槍,他們對著那些工人開槍掃射,那些工人死的死,傷的傷,不一會,死人就堆滿了地面。

還有一名工人撿了一把機關槍對著那些軍人掃射,邊掃射嘴裡邊喊著:“兔崽子們……你們來啊……我不怕你們……”他的肩膀、腿上、胸膛都中了子彈,血直往外冒。最後,他的槍裡沒子彈了,對面的一輛軍車猛然開過來從他身上撞了過去。

我和幾名工人還在跑,我們跑進樹林裡,我忽然聽到後面有狗叫聲,我轉過頭一看,那是警犬!來了將近一百多軍人,他們在搜捕我們。突然,後面想起了一陣槍聲,周圍的那幾個工友都發出了慘叫,每個人的身體都被打穿了十幾個大洞,他們紛紛倒在了地上,我一邊跑一邊抱著腦袋,只要我跑得慢一點就會和他們一樣的下場!我回頭看,周圍已經被燈光照亮了,子彈在樹林裡飛快的穿梭者,還有很多人在我身邊倒下,我只有快點跑,可偏偏在這時,我看見張志全摔倒了!我不能扔下他,我又轉過身往回跑扶起他,我一邊扶他一邊激勵他:“快!快跑啊……”我們兩個站起身繼續跑。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我只知道我和他在下山,其他人要麼是逃跑了,要麼是死了。

天已經微微的亮了,我和張志全停下腳步,聽到了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我們兩個急忙跑過去,山下面真的是條小河,我倆一頭栽進水裡,拼命的喝著水,喝完我們兩就仰頭倒在地上喘著氣。張志全說:“他們……他們沒跟過來吧……”

我也累的不行:“沒有……咱們……都跑了一晚上了……”

我倆躺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漸漸地,天完全亮了。他站起身說:“我在這裡認識一個人,他能幫助咱倆回國。”我有點高興地說:“太好了,咱們快點找他吧。”

(四)

走了兩天兩夜我們來到了城裡,我們正好碰到民眾示威遊行,這是一個廣場,大概能有十多萬人,周圍被軍隊圍著,民眾們舉著牌子上面寫著:卡紮菲下臺。我和張志全繞著走過去,可這時,突然來了好幾千軍人,他們手拿長槍走了過來,周圍的人都朝他們喊“走狗、走狗、走狗……”軍隊把這群人圍個裡三層外三層,他們居然把我們也圍在裡面了。

我們只有快點跑出去,可這時,突然那些軍人開槍了!示威民眾頓時四處逃竄,從廣場的兩邊開來好幾個坦克,那幾個坦克沖進人群裡,在人身上碾壓過去,一壓就是一大片,原來坦克的兩邊都鑲滿了刀片,叫喊聲、槍聲赫然響遍整個廣場。大批大批的群眾被卷了進去,那些民眾一同往一個方向跑,但是軍隊不讓,開槍射殺那些逃跑的人,我和張志全就趴在地上,當時,我只感覺無數個人在我上面壓著我。

整個廣場佈滿了血污、眼珠甚至還有一個人抱著腸子拼命的往外跑,那些軍人開始向中心聚集,坦克還在碾壓,周圍的軍人用機關槍對人群掃射、槍聲、慘叫聲、哭喊聲……我雖然躲在死人堆底下,但我依然能清晰的聽見那些民眾的哭喊聲和槍聲,還有那些坦克從人身上壓碎骨頭的聲音。

還有一個人一邊跑一邊喊:“卡紮菲!你這個走狗!”剛喊完一顆子彈就從附近飛了過來,腦漿濺起一米多高,然後晃晃悠悠的在烈日下倒在地上。

我在底下嚇得不敢發出聲響,沒過多久,上面的聲音就停止了。那些軍人在人堆裡搜尋活著的人,找出幾個還有口氣的就當場一槍崩了。

突然!我和張志全猛地站起來舉起護照說:“別開槍!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

過來幾個士兵看了看我們的護照,舉起槍用槍托狠狠地打了我倆幾下,我倆當時就站不起來了。後來,等那些士兵走了以後我倆才跑掉。他帶著我來到一個商業街,我看到這裡有很多中國人,對他們感到莫名的親切。張志全叫來一個中年人對我說:“我說的就是他,叫他劉叔。”

我和他握了握手對他說:“劉叔好。”

劉叔一臉鬍子,皮膚很黑,他說:“飛機都停飛了,接咱們的飛機早就走了,你們還是跟我來吧,我對這裡非常熟。”

我們三個人來到一個村莊,劉叔說:“這裡是禁飛區,這裡比較安全,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哦,張志全知道我手機號,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劉叔。”我倆謝過他,他就走了。

第二天,我們在這裡住了一晚上,我從收音機裡聽到北約轟炸利比亞了,一播到這條消息時所有人都高興地跳了起來,整個院子裡炸開了鍋。同時,我估計我快要回去了。中午,我們剛吃完飯,這時,天空中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是飛機!很多飛機,這肯定是北約的飛機,周圍的人都往天上人衣服、物品、慶祝他們的到來。我抬頭看著天上那些飛機飛過,感到終於有人肯幫這些難民了,然而,最後證實我的想法卻是錯的。這些飛機突然俯下飛行連向地面連續發射了好幾枚導彈,這些難民嚇得落荒而逃!我和張志全也撒腿就跑,這沒跑多遠,一架直升機攔著了我們的去路,直升機上的人用兩把加特林機關槍向人群開火,人們紛紛倒在血泊之中,我和張志全立即趴在地上,子彈從我們的身後飛過,我聽見這些難民的哭喊聲、求救聲、但是,這裡卻沒有一個記者,我們根本不可能不這裡的消息傳給外界。

那架直升機上的機關槍掃射了很長一段時間,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屍塊和破碎的物品。響亮的槍聲把我耳朵都震鳴了。最後,它降落在一片平地上,從飛機上下來十個士兵,他們的臂章上顯示著他們是美國士兵,這些人踩著屍體走過,他們下來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有一個老太太沒有死,死活都不放開手裡的布袋,後來響起一聲槍響——那個老太太已經倒在血泊裡了,我剛要站起身要走的時候突然看見兩個黑色的槍口正對準了我的頭!那兩名士兵發現了我。

(五)

他們把我們帶到一個破屋裡,我們一進去一個士兵就高興的呼喊道:“中國人!中國人!中國人!”我估計他可能就會這一句漢語。我看見了這裡都是受虐的卡紮菲的士兵,他們被美軍扒光衣服吊在房梁上,用鞭子抽打。美軍用的鞭子上面帶著小刺,抽一下人連皮帶肉都下來了。

他們也把我們綁在了房梁上,然後扯掉我們的上衣,我和張志全光著膀子被綁在一起,張志全小聲告訴我:“咬咬牙,別給咱們中國人丟臉。”把我們綁好了,就來兩個身體健壯的大漢,手裡拿著鞭子,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刺。

我面前的那個人突然揮動了鞭子,一鞭子搭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沒忍住,還是“啊!”一聲叫了出來,我看到肚子上的一塊肉沒有了,旁邊的張志全也和我一塊叫了起來。

他們一邊打後面的那些人就用手機把我們挨打的場面都拍下來,他們就像看好戲一樣幸災樂禍的。我突然覺得頭昏眼花,感覺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沒有知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把我們放了,我倆當時就趴在地上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他們把我倆攙扶起來,抬著我倆走,我頭朝天看不見他們要帶我去哪裡,後來,扭頭一看——是一口水缸。他們把我倆舉起來,放到水缸裡,剛放到水缸裡我突然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原來這是裝滿辣椒的水,忍不住終於大叫起來,但旁邊的幾名士兵把我們硬是按在裡面不讓我們出來,旁邊的士兵都在一旁起哄。一邊奸笑著。

這時,劉叔和幾名美國兵的官員從外面走了進來,帶頭的當官的揮揮手,然後旁邊的那幾個士兵就把我們給撈出來了。劉叔給他一些錢說:“麻煩你幫我們出去,我們絕對會對今天發生的事保密。”那個當官的收下了,揮揮手讓我們走。

劉叔說:“你們快走吧。”我和張志全互相攙扶者走了出去,剛走沒多遠,突然,劉叔身後的士兵舉起槍對準了劉叔的頭!劉叔驚出一臉的汗:“查理先生,你果然不守信用。”查理笑了笑用漢語說:“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的愚昧,你以為我像你們中國人一樣嗎?金錢在美國人眼中是沒有用的……”說完,他拿出剛剛收下的那筆錢,當著劉叔的面把那一把錢撕得粉碎,扔向空中“哈哈”大笑起來,碎紙片在空中紛紛落下,像下雪一樣。

突然,劉叔用閃電般的速度跑到查理的身後,用一把手槍頂住他的脖子。劉叔一邊向後退一邊說:“你忘了我當初可是特種部隊的吧。”他把槍對準了那幾個兵,怒喊他們:“退後!全都退後!”

那幾個士兵果然被鎮住了,查理說:“我們做事從來都是做好準備才實施的,今天知道這些事的外國人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突然,查理掙開了劉叔,劉叔對著他連開了好幾槍,可是,他一愣!槍沒響!查理轉過身,晃動著手裡的子彈夾嘲笑著。劉叔才發現原來手槍裡的彈夾都被他拿走了。劉叔的一臉的沮喪扔掉手槍。後面士兵的武器裡赫然噴出一串串的子彈,子彈打在了劉叔的身上,血花被賤得半米多高,最後倒在了血泊中……

(六)

我和張志全跑到街上,示威人群被利比亞士兵打得滿大街跑,士兵們把示威的民眾捆綁著,蒙著眼睛跪在地上,後面的劊子手用手槍指著這些人的腦袋挨個崩。這時,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我急忙跑過去問:“你好,請問你是中國人嗎?”她說:“我是。”我拉著她說:“快跟我來!”我把她帶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她說:“你問我名字幹什麼?”我說:“你叫劉子梅?對吧!”

她驚訝的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的?”我說:“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回去?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每天多痛苦嗎?”她說:“我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的。”她對我說著她來時候的遭遇——

原來,劉子梅到利比亞確實是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後來那個老闆回國了,她就被一群人騙進一個工廠做工,那是個地下工廠,每天在地底下生活,門用大鎖頭鎖著,整天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老闆給每個員工都注射了毒品,一旦誰不聽話就不給注射,讓她涕淚橫流。

劉子梅不得不在這裡工作,無休止的幹活。在利比亞內戰開始後工廠就倒閉了,員工們都逃走了。

我看著她拿出一個注射器,伸出那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的胳膊,對著那密密麻麻的針眼裡紮了進去。我鼓勵她說:“你要跟我回去,你好好戒毒,回去看看你母親,好嗎?”她赫然哭了起來,哭求著我說:“你一定要帶我回去,我不想在這過一天了,我想我媽,我想回家……”說完,她蹲在地上低著頭痛哭起來。

利比亞的軍隊開著坦克從示威人群的身上碾壓過去,叫喊聲、哭喊聲響成一片,還有用士兵火噴向民眾,一大群一大群的人喪命在火海裡。那些帶面具的士兵就像魔鬼一樣,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地面上的屍體堆起半米多高,整座城市都充滿了火海、暴力、血腥。

我、劉子梅還有張志全偷來一輛汽車,此時已經是午夜了,我問劉子梅:“你確定是這條路嗎?能回中國嗎?”她說:“是這條路,再過兩個小時就有一條船。”雖然是午夜了,但是反對派和政府軍的對抗還在繼續,車外面槍聲響成一片,死的死,逃的逃。我感慨地說:“他們真可憐啊。”劉子梅說:“是啊,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能過上平靜的日子。”我們的車停下了,張志全說:“媽的,他們把咱們的車圍起來了,咱們過不去。”

我當時一口咬定的說:“沖過去。”他說:“不行!咱們不能傷害他們。”我說:“那你要在這裡等死嗎,這時候不是他們死就是咱們死。”張志全終於被我說服了,咬著牙一腳踩下油門,我們的車開向人群中,從人身上壓了過去!我能聽見車底下那些人骨頭碾碎的聲音,甚至還能感到輪胎在他們的肉皮上的彈性。我們終於開到了港口。

我們三個下了車,遠處槍聲、爆炸聲源源不斷。我們一直在等,可是遠處不見一個船,張志全咒駡道:“真***晦氣,到現在還不來。”

突然,爆炸聲向我們這邊跑來,我們回頭一看——政府軍和反對派已經打過來了,我說:“他們打過來了怎麼辦?”劉子梅和張志全都急得原地打轉,張志全很乾脆地說:“我們遊過去吧。”我一愣,對著他喊:“你說什麼?這海裡鯊魚都有,咱們游也得遊個幾天幾夜的,你想什麼呢?”他說:“那你有辦法嗎?你想死在這裡嗎?”張志全看見人群過來了焦急的說:“不行了,我們還是遊過去吧。”劉子梅哭著說:“不行,我不會游泳。”

我撿起一根繩子說:“沒關係,你抓住繩子,我帶著你。”我把繩子困在她腰上,另一頭我牽著,我們三個朝海裡走去,冰冷的海水像一根根針一樣刺進腿上,我們三個一點一點的往水裡走,後面的軍隊追殺著反對派也向這邊跑,我們三個終於全都走進海裡。其他的反對派武裝也都跳進海裡。

但是,後面的軍隊用機槍向水面掃射,大批大批的群眾被子彈打中,很快海水就發出了血腥味,還有人在岸上用迫擊炮向我們這裡射擊,炮彈落在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響聲。

我忽然聽到劉子梅高喊道:“不行了!我中槍了!你們先走吧。”

我說:“不行!我帶你回去,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邊說話海水和血水就湧進了我的嘴裡。我鼓勵她:“再堅持一點,馬上就到了。”但是,後面卻沒有了回應,我回頭一看,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屍體橫七豎八得趴在海面上慘不忍睹。我拉起繩子,赫然發現另一頭斷了——她鬆開繩子自己走了!

我朝另一面喊:“張志全!張志全!”他也不見了蹤影,整個海面上除了我都是屍體。

我一直向前游著,游著遊著我就昏迷過去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我躺在床上,周圍是戴口罩的醫生和護士,後來我才知道,我是被一家義大利醫院救了,搶救了六個小時我才算活過來。後來,他們通過大使館把我從義大利送回了中國。

六個月後,我和小琪結婚了,村裡人為我們舉辦了隆重的婚禮。通過這件事讓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愛之深、責之切。愛情不需要花言巧語,不需要金錢利益,需要的是責任,只要能做到責之切那麼那才叫做愛之深。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重名我們概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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