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HP)我的同學佩妮》作者:夜清澄【完結+番外】

ga1105 2015-10-23 00:10

☆、誰的錯

  
  我在夢裡反復和我爸確認了一下,知道我大概至少有三四十年必須每年在英國呆滿九個月,就乾脆和佩妮解釋了所謂破產回國的誤會。佩妮嘟著嘴皺著眉看我,小拳頭往我胸口一砸,生氣了大半天。
  我只好不停地討好,反復地求饒,順便將我得知她竟然願意陪我回國的驚喜語無倫次、毫無保留、反反復複說了個遍。
  “其實我之前也不確定會不會回國。”我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裡,慢慢摩挲著說,“我也是前幾天剛剛從,從我家長輩那裡知道的。之前我也在一直在擔心,萬一我不得不回國,你會不會跟我一起。”
  “那麼現在你滿意啦?”佩妮斜了我一眼,小嘴又翹起來,我看著她不由自主地傻笑,“是呀,你不知道,聽你那麼一說,我簡直高興瘋了。”
  我們倆的和好後,我甚至有種把除了舅舅的特殊職業以外的事情都告訴佩妮的衝動,比如我們家神神叨叨的特質什麼的。但我很快又把這些衝動按捺了下去。原因正是一次到斯內普家的拜訪。
  這一天是週末,佩妮接到了莉莉的來信,她憂心忡忡地給我打電話,說,
  “維爾,您能過來嗎?莉莉來信說斯內普在他們學校受了很重的傷!”
  “什麼?你等等,我馬上到你家。”
  我很快趕到了伊萬斯宅,進門和伊萬斯夫人打個招呼,就被佩妮拉到了他們家的小書房。
  “莉莉信上說,斯內普在他們學校旁邊的森林裡被大型生物襲擊了。”
  “傷勢嚴重嗎?”我連忙問,
  佩妮皺著眉頭說,“似乎很嚴重,不過僥倖,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他們學校通知斯內普夫婦了嗎?”我想到,
  “沒有,莉莉正在為難,她覺得應該讓斯內普夫人知道,可是斯內普不願意。”佩妮說道,
  “那學校呢?學校一方有沒有解釋?我是說,學生在學校監管下受了傷,學校難道不應該給家長一個說法嗎?”
  佩妮猶豫一會兒,搖搖頭道,“莉莉說並沒有,而且斯內普受傷是他違反校規在先。”
  “不能這麼說,學生違反校規,學校本來就有監管不力的責任,更何況還受了傷。他們應該給家長一個解釋。哪怕斯內普反對也不應該不解釋一聲。”我沉聲說道,
  “那我們把這件事告訴斯內普太太和先生”佩妮的口氣充滿了不確定。
  說道這裡,我也忍不住歎一口氣,斯內普太太和先生的治療據說不太順利,與先前的戒酒行動相比,簡直是非常不順利。一向好脾氣的社工成員,都忍不住對我們說,
  “這樣的男人實在太令人氣憤了,我的專業不允許我這樣,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他憑什麼把所有的不順利都推卸在別人,尤其是他的太太和兒子身上呢?就連戒酒活動中比分輸給了別人,他都會找藉口說這是因為他太太的詛咒!”
  想起這事,我和佩妮又雙雙歎了一口氣,我們商量一下,都贊成莉莉的想法,覺得無論如何,斯內普夫婦都有權利知曉斯內普受傷這件事。至於會不會對斯內普夫人的病情不利,我們想想斯內普先生的現狀,就都知道斯內普夫人現在恐怕沒有多好。
  “我們可以諮詢一下社工小組成員的意見,怎麼樣?”我提議,
  佩妮點點頭,於是我們給負責人威廉女士打了個的電話,威廉女士聽說了小斯內普的事,想了一會兒,在電話那邊說道,
  “斯內普夫人最近不太好,斯內普先生常常偷偷找她要錢,想要破例喝酒,被我們抓住了又埋怨他的太太。”我們聽了埋怨一詞,都威廉女士的描述太溫和了。
  “那麼她現在能承受住兒子受傷的消息麼?”我們最擔心的就是這事對斯內普夫人精神上的傷害了。
  威廉女士笑了兩聲,說道,“這就是我們最近的新發現了,斯內普夫人的精神承受能力其實並不比一般人差,只是她把太多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她丈夫身上,並且時時沉浸在她丈夫的粗暴傷心不已。所以,我覺得也許讓別的事情,適當刺激一下她作為母親的本能,也許會有好效果呢?”
  我和佩妮對看一眼,都表示了同意。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之後我們一起去看了斯內普夫人。我們到達的時候她的眼眶還紅著。一位社工小組的成員正陪著她,
  “您覺得這鮮花怎麼樣?這是小韋伯先生感謝您給他母親織的毛毯,因而特地送給您的。”
  斯內普夫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一個人枯坐著發呆。社工只好把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我和佩妮進來後,和斯內普夫人打了招呼,她也只是慢半拍地回頭看我們一眼,然後問,
  “有什麼事?”
  佩妮慢慢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件關於小斯內普的事不得不告訴您?”
  斯內普夫人的眼睛終於看向我們,佩妮深吸一口氣說道,
  “您別太緊張,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他,他在學校森林裡被野獸咬傷了。”
  “什麼?”斯內普夫人忽然站起來,目光炯炯看著佩妮,她的胸膛不斷起伏著,情緒無比激動,這位社工女士趕緊扶住她,
  我趕緊說,“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醫生說僥倖沒有後遺症。他還在休養。”
  佩妮又拿出了莉莉的信,將信遞給斯內普夫人。我並沒有看過這封信的內容,不知道莉莉說了什麼,而斯內普夫人大大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推開扶著她的社工,一邊走,一邊說,
  “天哪,天哪,他們怎麼能這樣!我要去看看他,我的兒子,我的西弗。我要去!”
  “斯內普夫人,您冷靜一會兒,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找人和您一起去的。”社工說道,
  斯內普夫人猛地愣住了,她回過頭來,看看最近一直陪伴她的社工,說,
  “不,你不行。”
  然後她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大衣,這就向門口沖去。可惜還沒到門口,門就從外面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落魄那人推開門走進來,一邊還說,
  “錢呢,給我錢!”他誰也不看,徑直走到斯內普夫人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說,“你給我錢。”
  “托比亞!”這是斯內普夫人有些驚喜的聲音,
  “斯內普先生,你冷靜一點兒,你不應該這個時候出來,你的活動不是還沒有結束?”社工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狗屁活動,我不參加了,我退出,這算什麼。給我錢,我要去買酒!”他怒瞪了社工一眼,又把斯內普夫人往前一拉,
  “托比亞,托比亞,西弗受傷了,我們的西弗受傷了,他在學校被邪惡的生物傷害了。托比亞!”斯內普夫人見到丈夫,忍不住撲過去哭訴道,
  可是他的丈夫明顯十分的暴躁,他根本不理會斯內普夫人的哭訴,他說,
  “受傷,那不正好,他為什麼不去死,他應該去,你也應該去,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都是你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受傷了~

☆、問答

  
  斯內普先生一把將她的妻子推開,我和社工女士連忙上前扶住斯內普夫人,作為唯一的男性,我自然站在女士們的面前,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兒。”
  如果不是因為在社會工作小組接受了訓練,我簡直要破口大駡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他居然如此詛咒自己的親生兒子!
  屋裡的氣氛正劍拔弩張,一位氣喘呼呼的社工剛好追著斯內普先生跑到斯內普家­門口,他先扶著門邊喘了一口氣,才對著斯內普先生說,
  “很遺憾先生,你已經不能退出戒酒活動啦,你可和戒酒行動簽訂了合同的,你要知道,違約金也值好幾瓶酒,這一點我早就說過的。”
  來人正是我們在社工小組有過幾面之緣的韋伯先生。他沖我和佩妮點點頭,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像個紳士一樣走進來,他先與那位社工女士來了個法式頰吻,又在斯內普夫人面前禮貌地鞠一躬,然後才對斯內普先生說,
  “哦,要我說,你可真應該感謝您的妻子,看看吧,你酗酒這麼多年了,體力居然比我還好,您怎麼能埋怨她,她顯然不是女巫,而是一位神仙教母!”
  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看看佩妮,她也眼睛亮亮的,肩膀克制地抖動。這位韋伯先生可真是幽默,據說他是來自法國的社工,剛到倫敦參與的第一個案例就是斯內普先生所在的戒酒項目。他待人一向熱情幽默,大家都覺得他開朗好相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次我看見他一個人在花園裡抽煙,身影居然顯得孤獨落寞,那氣質讓我覺得有點兒意外的眼熟。
  “滾出我家!你們這群人,還有你,可惡的威漢,你休想用違約金威脅我。你不會成功的,我不怕你。”斯內普先生揮舞著手臂大叫道,
  “是韋伯,不是威漢,親愛的托比亞。你當然不需要怕我,你是怕戒酒不成功而已,瞧瞧,您這不是偷跑了嗎?”韋伯先生一攤手,說道,
  “我怕?我才不怕!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是她,她是個女巫,她給我帶來厄運。都是因為她!”
  他指著妻子的鼻子大罵,斯內普夫人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傷心極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流淌,社工女士和佩妮連忙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她,小聲安慰著她。
  “哦,天哪,看我都發現了什麼?原來您害怕的居然是女巫的詛咒!這可真稀奇!那您難道不是更應該回到活動中來嗎?如果您成功了,您就打破了女巫的詛咒!想想吧,您的命運將徹底改變!”
  韋伯故作誇張得說道,我笑歎,如果斯內普先生真是害怕女巫的詛咒就好了,那麼他還可能受到韋伯先生的激勵,可是這一切都是他找的藉口,韋伯縱使能說到他啞口無言,又怎麼能真使他改變想法呢?
  果然斯內普先生氣得呼呼直喘氣,接著他眼睛一轉,順手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斯內普夫人的外套,也許是猜想那衣服的口袋裡會有一兩個硬幣吧,他就這樣奪門而出,一個人跑了。
  我們幾個目瞪口呆,斯內普夫人眼神透出一種破碎的絕望,她癡癡望著門外,安靜地垂著淚。可憐的韋伯先生趕緊往外追去,不一會兒,他又一個人回來了,手裡拿著斯內普夫人的外套,那外套上面都是塵土,顯然剛剛和大地相親相愛了一回。
  韋伯先生沖我們幾個無奈地聳聳肩,然後認真地盯著還在哭泣中的斯內普夫人,說道,
  “你看,啊,夫人,您的外套回來了,接下來就是您的丈夫,哦,接下來也許還是他的好脾氣。節省一下您的眼淚吧,它那麼珍貴,您怎麼捨得讓它就這樣流?”
  斯內普夫人似乎平靜了一點兒,她睜開眼注視了韋伯先生一會兒,這注視換來韋伯先生溫柔的一笑。我直覺這笑和他平時故意開玩笑的笑法十分不同,具體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只聽韋伯先生說道,
  “那麼,我這就去把您的丈夫帶回來,各位,好運!”
  然後他又轉身追隨斯內普先生而去了。
  我和佩妮又安慰了斯內普夫人一會兒,等到天快黑了,才悻悻然往回趕。一路上倒沒遇見什麼人,很快就到了伊萬斯宅附近。
  “佩妮,你也別多想了,我覺得社工小組會試圖幫助斯內普夫人的,如果她真的準備去學校的話。”
  佩妮深深鎖著眉頭,她忽然想到莉莉說起過學校裡那些瞧不起普通人的同學,似乎那些人又集中在斯內普的學院,想想斯內普一家的現狀,她竟然一時不知道斯內普夫人去還是不去學校比較好。
  “哎!”她歎一口氣,說道,“我真覺得無能為力。”
  我趕緊安慰她,“沒什麼的,戒酒都會有反復期,斯內普先生之前的表現也算勉強達標了。”
  “但願吧!”她還是不那麼樂觀,
  我也開始擔心,倒不全為了斯內普一家的糟心事,而是從斯內普先生罵人的話裡來看,恐怕英國有一些人不是那麼容易接受所謂的巫師和特殊能力者。我有些猶豫,想一想又直接問了佩妮。
  “親愛的,你知道,我來英國雖然有些年頭了,可是對很多文化上的東西依然不太明白。”
  “比如?”佩妮果然被我轉移了注意力,
  “比如,我是說,就算斯內普太太真是個女巫,”我想到了安妮師妹,“斯內普先生就那麼不能接受嗎?我是說,如果他沒有破產的話?”
  我這話問得顛三倒四,佩妮似乎也很吃驚,她的身體在夜風裡一抖,我連忙攬住她的肩膀,側個身替她擋住涼風,
  “啊,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普通人,也許會懼怕超自然的力量,這可以理解。而且斯內普先生好像是天主教徒,他們的教義更加嚴格,還反對離婚。”佩妮慢慢說道,她的眼神遊弋,並沒有和我對視。
  “哈,哈哈,”我乾笑兩聲,“我一點兒不覺得斯內普先生有所謂的信仰,他看上去就是在推卸責任,好掩飾自己的失敗。說起來,所謂的女巫還挺無辜的。”
  我低頭看看佩妮,正好對上她抬頭看我的眼睛,那雙眼亮亮的,還有些奇怪的緊張。我不由自主也緊張了起來,控制不住問到,
  “那,那你能接受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家人嗎?”我問的很輕,
  “家人?”她問道,
  “親戚?”我換了個更準確一點兒的詞彙,
  佩妮看看我,有些緊張地點點頭。她動作很小,可我卻看得很清楚。我忍不住對她快樂地一笑,佩妮也笑了。
  我們倆又在伊萬斯家門口呆了一會兒,等到天光暗淡,幾枚星子閃爍起來,我又要準備告辭的時候,這時佩妮忽然問,
  “那麼你呢?”
  “啊?”我立刻想到了自己剛才的問題,痛快地答道,“我當然可以啦!”
  事實上我已經和舅舅、師傅等人如此親密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又捅破一小點兒~

☆、秋冬

  斯內普夫人最終還是沒有去親自看望小斯內普。
  不過據莉莉來信說,似乎有斯內普夫人的娘家人代為看望了他。這件事在他們學校還是個秘密,可是想來斯內普對莉莉幾乎沒有秘密,而莉莉對佩妮也很少有秘密,至於佩妮對我也是一樣。
  所以我很快就從佩妮那裡得知,一個風度翩翩、氣質優雅的斯內普遠房表舅來看望了斯內普,這位先生得到了莉莉的大力稱讚,尤其是對比斯內普同學院那些傲慢的富家子弟們。
  我和佩妮這才算松一口氣。很多獨自離家上學的人,比如我爸爸,都知道人在生病的時候最容易感到孤獨,覺得想家,想來斯內普一場大病,總算也是有了親人的安慰。
  其實我之前就覺得奇怪,要知道,今年斯內普已經四年級了,可是在社工介入之前,斯內普夫人居然都很少直接和在學校的小斯內普聯繫,理由居然是怕斯內普先生發現而生氣。就連後來她給小斯內普織的圍巾,都是由佩妮轉交給莉莉,再轉交給斯內普的。
  這樣的家庭真是讓人無奈又難過,現在就連社工小組的幾個成員,都覺得對斯內普夫人來說,離婚才是她最好的選擇。不過這事大家也就是想想,畢竟斯內普夫人如此病態地衷情于她的丈夫,如果真的強行使他們分開,恐怕斯內普夫人要精神崩潰了呢。
  夏天漸漸過去,秋風帶來了涼爽,也帶來了英國的狩獵季節。
  今年我再一次和伊萬斯先生一起參加了秋獵。作為家庭活動,佩妮和伊萬斯夫人也參與了進來,他們同樣邀請了舅舅,可惜舅舅卻沒時間參加。最近他又忙碌了起來,這段日子他正和安妮師妹一起出遠門,只是吩咐安妮師妹的那位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來照顧我的日常飲食。還美其名曰是對我的鍛煉。
  不提舅舅,今年我和伊萬斯先生也算是收穫頗豐。除了兔子和野鴿,我們今年又一次獵到了鹿和紅松雞,此外還有一隻白色的狐狸。據說英國的貴族們熱愛獵狐,故而伊萬斯先生顯得非常興奮。他用他的大手掌拍拍我的後背,說了好幾句,“好小夥子!”
  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弗農一家。德司禮先生和伊萬斯先生就槍法聊得很起興,也給了我不少有用的指導。可總說自己喜歡射擊的弗農,卻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地放棄了狩獵,自顧自地跑去了休息區。
  等我興沖沖拎著剛獵到的白色狐狸去找佩妮時,弗農這廝正殷勤款款地給佩妮和她妹妹瑪姬拿果汁。
  “美人們,請賞臉嘗個果汁吧!”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企圖取悅我的佩妮。
  我看著他奸詐的傻笑,忍不住做出一個猙獰的表情,
  “想打一架嗎?”
  我不動神色地站在他背後,陰沉沉地開口。德司禮渾身一抖,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著我陰沉沉的臉,又看看我手裡還帶著血跡的白狐,結結巴巴地說道,
  “嘿嘿,不用了,我,我,我這就去打獵!”
  他把一大瓶果汁往我懷裡一塞,也不管我能不能拿穩,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他的妹妹有幸圍觀了全程,此時更是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驚跑林中飛鳥無數。我看著遠去的德司禮踉蹌一下,心裡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回過頭來,對著佩妮笑道,
  “請允許我為您服務,我最親愛的女士!”
  瑪姬紅著臉笑個仰倒,一邊拍著佩妮說道,
  “佩妮,佩妮,你難道不管管他!”
  我一手拎著狐狸背在身後,一手紳士地將果汁倒入兩人的高腳杯裡,又對臉色紅撲撲的佩妮又是一笑,
  “你拿的是什麼?維爾?”佩妮斜覷了瑪姬一眼,才轉過頭來正聲問我,
  “你的新圍脖,親愛的。”我得意地回答,
  這時候又有幾個打獵歸來的男士正好高談闊論得路過,
  “嘿,你聽說了嗎?有個中國人小子獵到了白狐!”
  “白狐,是真的嗎?那可太罕見了。”
  “茲,這有什麼,中國人都會巫術,所以才能吸引狐狸。”
  “那他們拿什麼東西吸引來的狐狸呢?鮮血嗎?”
  這幾人不一會兒說笑著走遠了,我拿出來狐狸一看,白絨絨的皮毛上果然還帶著血跡。
  “哦,維爾,這就是那只傳說中的狐狸?”瑪姬姑娘熱情地圍上來觀看,一點兒不懼怕這死物。還一邊招呼這佩妮,“快看,是一槍斃命!”
  我生怕佩妮討厭屍體,只是小聲解釋,
  “我剛打到這東西就來找你了。”
  佩妮也不看狐狸,只是紅著臉對我笑,目光柔情款款,我們對視了一會兒,直到瑪姬大呼小叫,“天哪,我真受不了你們,我回去就要接受馬克的表白!”馬克是我們足球隊的一員,每次瑪姬在場邊大呼小叫的時候,他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
  我又對佩妮笑笑,決定先將狐狸和其他獵物收拾一下,順便接應伊萬斯先生,於是我低聲對佩妮說,“等我們處理一下再拿來找你。”
  佩妮點點頭,我親吻她的額頭,這才快跑著離開了。
  等白狐變成白狐圍脖,陳皮鴿子湯和烤豬肉也被擺上了餐桌,我和伊萬斯一家共同享用了由伊萬斯夫人和佩妮共同烹製的美味晚餐,秋獵終於告一段落。
  回到學校,我們剛好得知一件大喜事。佩妮的劇本《血腥瑪麗》在報紙上發表了,話劇社重新演出了這部作品作為慶祝,同學們,尤其是女生們,再度嘰嘰喳喳地圍著佩妮談論這件喜事。
  我為佩妮高興,乾脆親手製作了一個血腥瑪麗和她丈夫造型的音樂盒,作為給佩妮的聖誕禮物。佩妮自然喜歡極了,她把音樂盒打開,放在已經裝裱在相框裡的報紙前面。《夢中的婚禮》柔和的樂章慢慢流淌在整個房間裡,我們倆在音樂中慢慢起舞。
  窗外雪花飄落,天色漸漸暗下來,佩妮將她親手織好的圍巾圍在我脖子上,又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幫我把手套一隻一隻的戴好,我們又擁抱,然後親吻,相互祝福好運,然後分別。期待新一天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的秋天~

ga1105 2015-10-23 00:10

☆、假期

  
  這個聖誕假期斯內普沒有回家,據說還在學校養病,作為他的女友(好友),莉莉也像父母請求留在學校。佩妮說,雖然伊萬斯夫婦答應了莉莉的請求,可是伊萬斯先生卻十分不情不願,故而在我上門拜訪時還一直沉著臉。我平白因為斯內普遭受了遷怒,不過好在禍兮福所寄,這般如此反而得到了佩妮的溫柔安慰。兼之這兩天舅舅和安妮師妹還沒有回家,佩妮得知我一個人在家,還特意來我們家給我做了兩天午飯。
  佩妮現在已經學會了包餃子,手藝和我這個做師傅的也差不多了。我們的午餐是佩妮主廚,她還熬制了異常鮮美的魚湯,奶白色的散發著清香的湯汁,鮮嫩的魚肉,總讓我有將舌頭一起吞掉的衝動。
  佩妮下廚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幫忙。我小時候也算是學過一兩天做飯的,雖然手藝不佳,卻勉強能夠勝任佩妮大廚的助手一職。我嚴格聽從大廚佩妮的指令行事,她說切洋蔥我不敢切蒜,她讓洗土豆我不敢洗蘿蔔。而每到午餐快熟的時候,佩妮就會親手舀一勺美味的食物,喂到我嘴邊,問我味道如何。不管是什麼食物,我自然都覺得味道棒極了,每被她親自喂一口食物,從舌尖到腳尖,我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熨帖。
  享受完美味的午餐後,我把客廳簡單收拾一下,用留聲機放一段輕音樂,有時候我們會跳一會兒舞,有時候就兩人一起靜靜曬著午後的太陽看一會兒書。因為佩妮的陪伴,我覺得這一個人的耶誕節也有滋有味,說不出的愜意。
  這一天佩妮又收到了莉莉的來信,她讀完信就長長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我問道,一邊伸手攔住她的肩,佩妮也順勢靠在我肩膀上,
  “斯內普和莉莉吵架了。”她嘟著小嘴說道,
  “難免吧,再好的朋友也免不了爭執,不是嗎?”我順手揉揉她的頭髮,一邊問,“他們為什麼吵架?”斯內普不是還沒有痊癒嗎?
  “嗯,好像是因為那個波特。”
  “波特?”我想一想這個名字,記憶裡出現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哦,就是去年耶誕節那個男生?”
  “嗯!就是他!”佩妮將我放在她頭髮上的手挪開,我正好順勢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
  “哦?那到底是為什麼呢?莉莉總不會在斯內普面前維護那個波特吧?”我想想去年莉莉氣勢昂揚地幫著斯內普指責波特的樣子,不由又是一笑。
  “哪,其實也差不多!你不知道,其實這次斯內普受傷,好像是被波特救了。正好他們四年級就可以參加舞會了,所以波特就邀請了莉莉,莉莉沒有答應,不過這事被她舍友傳了出去,有些女孩子就對莉莉說了酸話。這事不知道怎麼傳到斯內普哪裡,當好聖誕當晚莉莉著涼了,在寢室睡過了頭,斯內普就以為莉莉答應了波特的邀請,脾氣特別不好,而莉莉又在他面前維護了波特一小下,然後兩個人就吵架了。”
  “原來是這樣。”我想想波特的樣子,如果頭髮整齊一點兒,勉強也算是一個陽光帥男了,沒想到在他們學校還挺受歡迎,還有女生因為他說莉莉的酸話。不知怎麼就想到了他上次耶誕節餐後的精彩“表演”,一個人默默囧了一下。
  “斯內普也是,莉莉本來就覺得委屈,他還那樣臭脾氣!”佩妮忍不住抱怨。
  我心裡一笑,想想斯內普平時的神態,他本來也就只對莉莉一個人溫和,還真不知道兩個人吵架會是什麼樣子。不過無論如何,莉莉既然為他留在學校,又終歸沒有接受波特的邀請,斯內普再怎麼吃醋,也應該多多體諒莉莉才是。我搖搖頭,說道,
  “你別太擔心他們啦。我覺得他們倆會很快和好的。”
  佩妮想了想,說道,“希望吧。”
  我看她語氣並不確定,就又解釋了一下,“你看平時,斯內普脾氣那麼差的一個人,就只有在莉莉面前才知道收斂。我覺得他肯定會先像莉莉道歉的。”
  佩妮這時才笑了,“也對。”
  我想想又說,“其實斯內普也挺不容易的,他那種性格,要是真被一貫討厭的波特救了,恐怕心裡要比吃了蒼蠅還難受,莉莉如果在他面前說波特的好話,那就是妥妥地雪上加霜啊。”
  “可是波特畢竟救了他呀,斯內普越對波特態度不好,莉莉只怕越對波特愧疚呢。”佩妮仰頭看著我說,
  我在她額頭上親一下,笑著說,
  “我覺得吧,斯內普那個人脾氣是壞,可是也算恩怨分明了。你還記得我第一見他的事嗎?”
  “你說迷路那一回?”
  “是呀!按理說斯內普那時候根本不想理我,最後肯帶我出去,怕是因為我拉他避過了砸下來的酒瓶。所以他大概很不願意受人恩惠,如果接受了一點兒,恐怕要馬上就還了才安心呢。”
  佩妮有些疑惑地問,“所以呢?他會償還波特嗎?”
  我笑笑,“我覺得會,但我不覺得他會在口頭上說出來,正相反,波特借此接近莉莉,說不定斯內普還會覺得波特陰險,這麼做是在挾恩求報!”
  “挾恩求報?”佩妮被我的用詞逗笑了,她又說,“我吧,你這麼說,我覺得他也挺不容易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他不應該跟莉莉吵架。”
  我摸摸她的鼻子,覺得偏心眼兒的佩妮實在是太可愛啦。
  等聖誕過去了四天,新年就要來了,舅舅和安妮師妹終於回了家。舅舅臉色不太好,似乎受了傷,但他自己說並不嚴重,又有安妮師妹前前後後親自照料著。我想做點兒什麼,居然插不上手,所以乾脆不管了。
  我觀察了半天安妮師妹,發現她在舅舅面前特別容易緊張。我心裡那些被師傅收徒壓制下去的對長輩的“關心”,不自覺中又冒了出來。可我既不能問安妮師妹,又不好意在舅舅面前八卦他的終身大事,只好求教了師傅。
  師傅摸摸他的短鬍子,笑嘻嘻地說,“緣來緣去,自有天意,你只等著瞧吧。”
  我有些不滿意地小聲抗議,“之前您不是還說,三分天定,七分經營嗎?”
  師傅拿我給他的聖誕禮物—一把桃木的摺扇敲敲我的頭,“笨,要經營也是他們自個兒的事兒,你操哪門子閒心。”
  我捂著腦袋想,也對,這種事兒旁人乾著急也沒用,最怕好心辦了壞事兒,我還是等著瞧吧。
  這一等新年很快過去了,假期結束前,安妮師妹的哥哥來我們家拜訪。這位米麗森、巴諾德先生比安妮師妹足足大了七歲,他風塵僕僕從非洲趕來,反復向師傅和舅舅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可之後他又直接說安妮師妹住在我們家不大合適。
  本來嘛,一個未婚姑娘,和帶著外甥的單身漢一起住,總歸不好。反倒是安妮師妹猶豫了一下,說要等到舅舅傷好以後再搬家,這表態令我一陣驚喜!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舅舅這傷,還是英雄救美得來的。
  我有些興奮和期待,打量一下安妮師妹,除了名分上是我師妹這一點有點兒不和諧,看上去倒和我舅舅十分登對,呃,舅舅的年齡不提也罷。至於輩分,如果年齡都不是問題了,輩分自然也不是問題。
  於是乎舅舅這所謂的輕傷一養就是一個月,等到一個月後,安妮師妹果然要搬走了。我看著舅舅一如既往的淡定,心裡還有點兒為他著急,還將舅舅當初給我的記滿了他自己筆記的《易經》送給了安妮師妹做禮物,
  “那你自己怎麼辦?”安妮師妹特別實在得問,
  “沒事兒,舅舅每次罰我抄書,都是這一本,連注解也不能拉下,現在我都抄了兩本備份啦。”
  就這樣,天氣漸漸轉暖,等我們開學的時候,同一條街區內似乎搬來了新的鄰居,據說是一對父女。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安妮師妹的身份報上來了,她哥哥是原著人物,雖然在讀者中沒啥名氣,可在HP世界也是一號重要人物啊。

☆、我的男友(三)

  
  維爾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我覺得特別有道理。當初我為了試探他對巫師的瞭解程度和態度,故而藉口想要加入話劇社查資料,可是等到閱讀了很多歷史資料和民間傳說,我對於帶一些奇幻色彩的劇本創作真得起了興趣。
  加入話劇社以後,我覺得生活一下子充實忙碌起來。就連因為莉莉上學而空出來的時間,也被更多的朋友交往,以及約會時間佔據了。
  我慢慢開始真心熱愛話劇的創作,在話劇社,我的劇本不僅得到了前輩們的指導,也慢慢受到大家的認可。尤其是《石中劍》作為聖誕夜話劇表演的那一天,我們長時間的努力成果在全校同學以及家長面前展示。話劇的成功讓所有人都興奮極了。劇社的男孩子們紛紛跑過來擁抱我,想要阻止的維爾則被兩個高大的學長架在了一邊。所有人都樂瘋了!
  維爾還故意假裝吃醋地對我說,“佩妮,你現在越來越受歡迎,我感到有壓力啦!”這話說得我心裡甜甜的。可我覺得我現在越來越喜歡和維爾膩在一起了,不僅是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因為他眼裡似乎總是只有我一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既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也不是莉莉的姐姐,我只是佩妮,是我自己的世界的中心。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自信,也覺得生活越來越幸福。
  而維爾也漸漸擺脫了他“笨嘴笨舌”的英語。他的倫敦腔越來越地道,甚至還會說一些甜言蜜語了。可是爸爸依然不太喜歡他,儘管他總是時不時在我們家有事情的時候過來幫忙,比如說打掃花園、清理屋頂,春天修剪院子裡的玫瑰藤等等。他的用心讓我感動,讓媽媽滿意,甚至還有鄰居和爸爸媽媽開玩笑,說他們其實多了一個兒子。這話使爸爸意外地憂鬱了兩天,之後他總是在我面前說維爾“奸詐”,讓我小心一點兒。
  春天的時候,我和維爾一起參加了學校組織的春遊。我們坐車到湖區,維爾一路上並不怎麼看風景,反而總是在照顧我,和班上其他因為要野營而興奮得不知所以的男生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的同學詹妮弗還特地對我說,真羡慕維爾對我這麼好。我聽了以後覺得心裡甜甜的。
  等到了湖邊,男生們搭好帳篷,女生們準備餐點,晚上大家又興致勃勃地圍著篝火聊天。正巧帶隊的錫達老師給大家講了製作魚竿、和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維爾也和我說了許多他在中國鄉村的童年趣事,我聽他講如何摸魚、掏鳥蛋,連蝗蟲都要烤來吃,心裡對中國人的食材感到驚訝,只是看著維爾說到這些時神色飛揚的樣子,我竟然也忍不住渴望和他一起嘗試一下這些傳說中的美味。
  可惜維爾不肯好好教我摸魚,他說春天水太冷,怕我被凍著,中國人似乎都覺得女性應該尤其注意保暖,我雖然不太明白,卻對他的關心感到窩心。我們快樂的在水邊玩耍,早晨還一起去採摘野菜,只是不巧聽到錫達先生和一位女士的說話,而那位女士又自稱斯內普夫人,略微有些影響了我玩樂的心情。
  維爾可能不知道,我卻很清楚斯內普夫人是個巫師,那麼和她有過婚約的錫達先生呢?我想想莉莉來信裡說的某些學院對於普通人的排斥,再看看很有可能出自巫師家庭卻成為了普通人教師的錫達先生,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尤其是錫達先生的話語中暗示出斯內普先生對家庭極其不負責任,我越發覺得還是巫師和巫師在一起比較好,看來莉莉將來最好也要和一位巫師結婚,只是那樣的話,照顧爸爸媽媽的責任就應該更多由我來承擔了。
  中午我們劃了船,據說有同學在水裡看到了水怪的影子。我從莉莉的書上看到過一種叫“海蛇”的神奇生物,似乎總被普通人誤認為水怪,忍不住又問了維爾。可維爾他居然用光影的扭曲來解釋水怪,讓我不由懷疑,也許他真的不是巫師家庭出身的吧?至少應該沒有受過巫師的教育。可是隨後,維爾的解釋居然得到了錫達先生的贊同,我又困擾起來,左右想不清楚,也就乾脆把這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後了。
  之後我們到湖心島上遊玩,我終於恢復了好心情,和維爾一起四處辨識不同的植物,玩得非常開心。只是後來發現了幾個鳥蛋,還溫熱著,因為我捨不得吃,維爾將鳥巢放回樹上的時候居然遭遇了毒蛇的攻擊。
  我簡直嚇壞了!還好他沒有事!我覺得愧疚極了,覺得如果不是我多事,維爾也不會遭遇危險。我其實有點兒害怕他會生我的氣,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不小心撞傷了。維爾卻很自責,還親自給我受傷的手擦了藥,我看著他一心一意的樣子,忽然覺得就算他是所謂的“啞炮”又或者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肯一直這樣對我好。
作者有話要說:  轉眼開文一個月啦,謝謝大家支持~~^3^

☆、春天的禮物

  
  舅舅在我們街區裡人緣一向不錯,特別是在女性們中間。曾經有幾位熱情的太太一直想幫我找一個舅媽,可惜他們都被舅舅以不同的理由婉拒了。
  按照許多流行小說裡的典型男主形象,我舅舅也是相貌英俊,工作體面,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這樣的男性走到哪裡都會受到女性們的歡迎。可惜他卻有一個同樣父母雙亡的外甥。
  作為一個討人嫌的“拖油瓶”,我早就練成了一身流言蜚語過濾大法,那些有意無意的酸話和詆毀,我聽起來都是清風過耳,也就只有舅舅和哪家少女的八卦能略微吸引一下我的注意力了。
  最近,隔壁的菲比太太和卡蘭德太太又熱切地交換了消息,說那位元新搬來鄰居的女兒諾特小姐,似乎與我舅舅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我尚且理不清舅舅和安妮師妹的關係,又被這流言一驚,回家後好好看看舅舅,還好還好,紅鸞星動談不上,至少也不是爛桃花的面相,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舅舅看我糾結地神色,右手習慣性地往我後腦勺拍一掌,說道,“安妮今天帶來的小蛋糕在桌上,你自己拿吧。”
  “哎!”我順從的點頭,忽然想到,“咦?安妮師妹什麼時候來過?”她不是跟著她哥哥回家住了嗎?
  舅舅並不在意地說道,“拐角處新搬來的一家就是安妮和他哥哥,他們化名諾特,你心裡有個數就行!”
  “原來是這樣!”我又吃一驚,不過想想也對,巴諾德先生也說了,安妮師妹應該好好避避風頭。她現在雖然不和我們住一起,可畢竟離得近,也方便彼此照顧,只是,“巴諾德先生不是還要去非洲嗎?”
  “沒錯,米麗森已經到非洲了,現在的諾特先生並不是他,而是安妮。”舅舅回答道,
  猶記得上次在街角偶遇諾特先生的時候,那位先生特別友好的給我一個笑,現在想想,原來所謂的“他”竟然是安妮師妹。這巫師的魔法還真有獨到之處啊。
  果然過不了幾天,諾特先生將他的“女兒”安妮送到大學讀書去了。家裡暫時只有諾特先生一個人獨住,“他”和我們家的來往也在大家眼裡越發正常化,並沒有再傳出什麼流言來。
  這個春天我的學業越發忙碌起來,我開始接觸更深入的生物學知識,並且在學校老師的建議下,和佩妮一起趁著週末去大學參觀。而師傅最近正忙著和安妮師妹一起對照東方修行和西方巫師魔法的同異,顧不上我,只給我一本符籙書,讓我對照著好好練習。
  我現在也把雕刻當做了業餘愛好,雖然沒有阿木師兄的水準,但作品總算也能見人啦。雕刻需要細心耐心,需要胸有成竹,故而我一刻東西總能很快靜下心來,於學習和鍛煉身體都有好處,我也慢慢養成了每天必須刻幾刀的習慣。
  現在佩妮臥室裡我刻的木雕已經滿滿擺了一面架子。
  今年她生日在家開了一個小Party,邀請了同班同學和話劇社的好友來。她特意把那些木雕擺放在客廳,供所有客人觀賞,大家都讚不絕口,還有姑娘想要出錢買下其中一對兒兔子。佩妮自然不會出售我給她的禮物,這事反倒一時成了同學們之間的談資。我初時還覺得挺有面子的,可後來閒話越穿越歪,竟然和街區主婦們之間流傳的閑言蜚語頗為類似,比如我們家破產了我要退學,只好做木匠養活自己,佩妮這是給我找銷路什麼的。好在我和佩妮心都很寬,自然將那些不中聽的當耳旁清風過濾掉了。
  佩妮還笑著說,“以後要是有時間,咱們自己開一家工藝品店,有生意就做,沒有就擺著,看著開心,不是也挺好?”
  我自然連連點頭,覺得這主意棒極了。
  事實上,除了送給佩妮的木雕,我的作品確實已經累積了不少了。其中刻有符籙的,大多送去了冥器店,沒有符籙的則被我和佩妮打包送去了孤兒院。
  孩子們對新玩具很捧場,我還當眾表演了木雕,刻了一男一女兩個娃娃的掛墜,作為當天活動積分最高者的獎賞。有些孩子還想要跟我學雕刻,可惜就他們的年齡,我擔心他們用刀傷到自己。最後和郎曼夫人以及社工小組的成員商量了一下。我們一起申報了一個陶藝的項目,好讓小孩子們學一點兒安全的手藝。他們的成品正好拿去義賣,雖是杯水車薪,卻也給孤兒院創了收。
  社工小組裡有個會彈鋼琴的女孩子,負責給一群孩子上音樂課。佩妮每次都特別認真的看著她一邊彈琴一邊唱歌。我一問才知道,原來她小時候就很喜歡鋼琴,鄰居家的女孩子學琴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聽得入神,可惜因為種種原因,她最終並有去學琴。我看她有些遺憾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心裡微微有些疼。
  我回家數了數我身上所有的錢,拋去計畫好要送回國內的,我身邊的錢財累積下來,居然差不多能買一架二手鋼琴了!當然,這也得益于我平時節儉,給佩妮的禮物多是親手製作,約會看個電影、吃個飯也花不了多少錢,果然佩妮是居家好姑娘。
  為了給佩妮一個驚喜,我這一段時間總是悄悄一個人到各個琴行打聽二手鋼琴的品質和價格。又帶著佩妮參加了一兩場演奏會,旁敲側擊她對鋼琴的偏好。等五月節的時候,我終於買下了一架各方面都不錯的二手鋼琴送給佩妮做禮物。
  那天陽光正好,伊萬斯家的花園裡爬滿了玫瑰藤,我夥同伊萬斯夫婦瞞著佩妮將鋼琴擺在了客廳,等佩妮下樓的時候就給她一個驚喜!這份春天的禮物讓我的佩妮濕潤了一雙碧眼。接著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及一個甜美的香吻。她紅撲撲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天使一樣的燦爛的笑容,我只看一眼,就覺得哪怕錢包空空,心裡都是滿滿的快樂。
  這一天伊萬斯先生難得沒有對我黑著臉,他的夫人還靠在他懷裡紅了眼眶。
  佩妮和我說,她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滿足和快樂,她確信自己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孩子,因此才能遇到我。我的心神被深深吸納進她那對春水般的眼眸裡,我也一樣感激,感激我們的相遇。
  沒過兩天,被上帝親吻過的佩妮文思泉湧,寫了一個天使與凡人的愛情劇本。故事裡天使與凡人相愛,為了愛情折斷雙翼,墮入凡塵,可凡人卻沒有認出過去的情人,反而對天使的示好冷嘲熱風,種種誤會和磨難後,兩人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這部話劇不出所料在學校裡大火。佩妮的粉絲越來越多,其中也包括了不少學弟和學妹。我作為他男朋友,自然也被拜託轉交了不少來自粉絲們的禮物。那些粉紅色的禮物讓我心情不爽,男生送的自然被我私下解決掉了,而女生送的,哎,還是忍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段好的戀愛可以彌補童年的遺憾~

ga1105 2015-10-23 00:11

☆、被辭退的社工

  
  話說由於斯內普一家的事情,我們和蜘蛛尾巷的社工小組一直保持著密切的往來,就比如佩妮的話劇演出,我們就邀請了社工小組的成員來觀看。而出於禮尚往來,社工小組也時不時主動給我們打電話,說說斯內普一家的近況。
  這一天,威廉女士親自打電話到佩妮那裡,剛好我正幫著伊萬斯先生修理斷掉的樓梯扶手,便被佩妮拉去一起聽了電話。
  威廉女士說,原本負責斯內普先生一組的社工韋伯被辭退了。我和佩妮面面相覷,想想風趣幽默的韋伯先生,都覺得驚訝極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佩妮問,
  “哎!”威廉女士歎一口氣,說道,“本來他既然已經離職,個中緣由我們不會主動向外透露,可你們畢竟是斯內普一家的朋友,我自然不能瞞著你們,說起來,我們也不得不向你們道歉的。”
  我和佩妮聽到這話,對視一眼,追問起事情的原委。
  威廉女士說,“前天的時候,斯內普先生偷偷跑出去喝酒,不小心傷到了腳。”
  佩妮不自覺皺皺眉頭,我問道,“難道很嚴重嗎?這又與韋伯先生的離職有什麼關係呢?”
  “本來韋伯頂多也只是監管不力,並不對這事負有責任,他的離職是因為他犯了違背社工原則的錯誤。”
  我疑惑道,什麼樣的錯誤算得上是違背社會工作者的原則呢?難道韋伯先生實在忍不了斯內普先生的懦弱自私,將他狠狠打了一頓嗎?
  我們靜靜聽威廉女士說,“你們知道,社會工作者的職責在於助人自助,我們希望説明那些需要我們的人改善他們的生活,使他們能夠重新獲得收穫幸福的能力。需要我們説明的人,很多都像斯內普夫婦一樣,因為種種原因陷入貧困,而又再這個過程中受到心理上和人格上的傷害,故而我們介入的時候,通常都會使用一些心理學的治療方法。這一點你們應該也知道。”
  我和佩妮都點點頭,說道,“是的,您再給我們的培訓中講過這些。”
  威廉女士繼續說,“韋伯他從法國來,他雖然以前沒有做過社工,但卻是一位很有經驗的心理諮詢師,很多和他合作過的人,都對他的性格和能力讚不絕口,我們社工小組的成員也都很欣賞他,因此他才能夠一加入就接觸斯內普夫婦這樣複雜的案子。”
  威廉女士的聲音有些低沉了,她又歎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心理諮詢師,韋伯先生居然會犯下這樣嚴重的錯誤。”
  沒等我們再次詢問錯誤的細節,威廉女士便陳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斯內普先生無法克制飲酒的欲望,又一次想要偷偷去喝酒,這一次恰好趕上社工們換班,使他抓住機會成功跑到了酒館,他企圖用斯內普夫人新織的毛衣換酒,可惜被酒吧老闆拒絕了,他十分憤怒的和人爭吵,結果在一群酒鬼的推嚷中摔倒,傷到了腳,不得不老實的呆在家裡休養。
  可惜這位先生即使是行動不便也不肯安分,他威逼利誘斯內普夫人給他酒喝,還企圖對這位可憐的女士施加家庭暴力。有一次他又要對自己的太太動手,恰好被前來看望他的韋伯先生遇見。
  “韋伯先生雖然並沒有和斯內普夫人說過幾句話,可卻十分同情這位太太。 他從斯內普家回來以後,就對我提出來,斯內普先生因為戒酒的原因,常常夜不能寐,而這正好加劇了他暴躁的脾氣,因此韋伯先生提議,可以對斯內普先生進行催眠。”
  威廉女士沉默一下,繼續解釋,
  “催眠,如果涉及下達暗示,無論在心理學界還是在社會工作行業,都是十分敏感的話題。大家輕易不願意這樣嘗試。可是斯內普先生當時的情況非常不好,而好不容易在我們的輔導中自信了一點兒的斯內普夫人,也在丈夫的折磨下精神萎靡。因此我們反復討論了斯內普先生的病例,最終同意了由韋伯來給他催眠,目的自然只是希望説明他好好睡一覺。
  催眠術的施展者,正好韋伯先生,不過他每次執行催眠,都是在斯內普夫人和兩個助手的協助和監督下進行的,所有的程式都經過了嚴格的限定,務必確保不會又任何侵權的行為。”
  這是佩妮忽然問,“斯內普夫人,我是說,她對催眠怎麼看?”
  威廉女士有些驚訝佩妮的問題,但她馬上回答道,“她一開始十分惶恐,可是後來,我們向她耐心解釋了這是一種正常的治療方法,而目的只在於改善斯內普先生的睡眠,還將催眠術的歷史、執行方法、限制和成功失敗案例都介紹給她,她聽完我們的解釋後才同意了。”其實這也是好不容易取得的進展,斯內普夫人現在越來越願意相信幫助她的社工了。
  威廉女士沒有追問佩妮為什麼這樣問,只是繼續給我們講述,
  “一開始選擇催眠並無不妥,斯內普先生的睡眠品質明顯提高了,可他白天的舉止卻沒有溫和起來,長時間和他妻子呆在一起,他還是不停的咒駡他的妻子。那一天,我們社工組裡的成員一起去看了佩妮寫的話劇,回來的時候大家喝了一點兒酒,韋伯先生和他的助手一時心血來潮,到斯內普家看望了他們夫婦。沒想到正看到斯內普夫人額頭上一片烏青。”
  說到這裡,威廉女士沉默了一下,佩妮握著我的手微微一緊,
  “我們都認為這是家庭暴力的痕跡,可是斯內普夫人並不肯承認,她那樣緊張,我們反而不能試圖尋求法律的途徑來保護她。不但如此,她還請求韋伯先生再次幫助他丈夫入眠,她說‘托比亞的頭又疼了。’
  韋伯先生當時,據說有些醉了,不過他並沒有拒絕斯內普夫人的請求。他和他的助手又對斯內普先生進行了程式嚴格的催眠,可等到斯內普先生快睡著的時候,韋伯居然對他說,‘你的不幸並不是出於你的妻子,而是出於你自己,你的妻子本來是個天使,她嫁給你是你的福氣,可由於你不珍惜,上帝就收回了賜給你的幸運,好笑你居然並不知道,難道你沒發現,每當你對你妻子施暴,就會格外倒楣,而對她好一點,才能恢復正常?’”
  我和佩妮一陣沉默,直覺事情似乎並不像聽起來那樣輕鬆。
  “那他這樣說,造成了什麼影響嗎?”
  威廉女士今天第三次在電話裡歎息了,她說道,
  “孩子們,催眠必須經過嚴格的控制,因為科學家認為催眠可以操控人的潛意識。我們都知道,在社會工作者行業裡,我們可以說服,可以勸解,可以分析受助者的思想,可是,這些都不是催眠,利用催眠施加的暗示,不容拒絕,了無痕跡,相當於操控別人的思想。”
  “等等,可是韋伯先生的作為,真得算得上是催眠暗示嗎?”我覺得他在斯內普先生快要入睡前說的這些話,似乎並不是處心積慮,反而有點兒像突發奇想,而且催眠暗示,似乎也不是這樣簡單的啊?
  威廉女士笑了,“聰敏的孩子!”她稱讚我,然後又說,“嚴格來說韋伯的做法並不是催眠暗示,可是催眠成功前,人的思想漸漸沉睡,潛意識卻活躍。所以韋伯的做法,很容易對斯內普先生的潛意識造成暗示,非常,呃,危險。簡直是在挑戰行業的倫理,所以他遭到了解雇。”
  我有些憤憤不平,我覺得韋伯先生的話一點兒沒錯,對妻子動手的男人都沒好報,這本來就應該是舉世公認的真理。要我說,斯內普先生要是真得接受了暗示,被催眠了,那才是好的呢。何況,韋伯先生並沒有處心積慮這麼做,他的行為看上去只是喝多了。
  我把這種想法告訴了威廉女士,這位一次和藹可親的女士忽然對我發了脾氣。
  “規則就是規則,越是涉及慈善的行業,越應該嚴格遵守它的倫理。如果韋伯先生真的是故意的,那麼他現在面臨的就不是解雇,而是起訴了!”
  結束了和威廉女士的通話後,我悶悶不樂,佩妮也不開心,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告訴我她其實能夠理解威廉女士的嚴格,畢竟只有這樣,社會工作者才能受到別人的信任。
  我從本心上也能理解,可是還是難受,
  “佩妮,你說,社工們不會專程將這件事告訴斯內普夫婦吧?”
  佩妮和我面面相覷,半響,她說,
  “應該不會吧?畢竟暗示成功與否都不一定呢。”
  她說的非常不確定,而我心裡也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離世

  
  雖說韋伯先生一時酒後做錯了事,可是這事對斯內普先生的影響尚不明確,如果威廉女士這就堅持原則將這件事可能出現的後果告訴斯內普太太,那位太太以後還會不會再信任社會工作者呢?而對丈夫一片癡情的斯內普太太,到底又會怎麼看待這次踩在道德邊界上的意外呢?
  我和佩妮都對這件事十分擔心。畢竟斯內普先生幾乎就是斯內普太太的底線,如果她猜測有人試圖分開他們,或者對斯內普先生不利的話,她恐怕今後都不會再接納社會工作者的幫助了。
  出於這些擔心,我又專程打電話給威廉女士,這位女士也正為這件事情發愁。促使她猶豫不定的原因,正是醫生已經確診,斯內普太太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威廉女士自然擔心她的坦誠會傷害到這位脆弱的女士,她對我說,可惜斯內普一家沒有一個理智健康的人可以與他們進行協商。
  “哎,誰叫斯內普還是一個在校生呢?”佩妮感慨道,
  我也苦思冥想,斯內普家怎麼就沒有一個親人呢?
  咦?我忽然靈光一閃,
  “佩妮,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斯內普受傷的時候,那位去看望他的,斯內普夫人娘家的親戚?”
  提到這人,佩妮也是眼睛一亮,不過她馬上又沮喪得嘟起小嘴,道,
  “我記得,可是,他們家人據說特別的保守,而且,似乎還曾經反對過斯內普先生和斯內普夫人的婚事。就算他們樂意幫忙,恐怕也不一定信得過社會工作者呢。”
  我一想,許久不聯繫的娘家親人,確實未見得有多麼可靠。
  可是,“他們既然去學校看了小斯內普,可見還是關心斯內普夫人的。況且,莉莉不是還給你寫信說,如果不是那位先生,他們校長恐怕要隱瞞布萊克引誘斯內普大晚上去森林的事麼?”
  這件事,還是莉莉和斯內普上次吵架和好時,被斯內普說出來的。據說斯內普同時還向莉莉表白了。他說他自覺得現在一無所有,配不上莉莉,可是也不想讓莉莉被波特騙了,故而才暴露自己,同時也揭露波特等人的醜惡嘴臉。為這事,莉莉很有一點時間陷入糾結和疑慮之中,她既對一向敬愛的校長向“權勢”妥協而感到不滿傷心,又為多年好友的示愛糾結。故而那段時間總是不停給佩妮寫信,述說少女心事。佩妮勸她給自己一點兒時間,也給斯內普一點兒時間,莉莉這才安穩下來。
  “那倒也是!”佩妮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我覺得她很可能是擔心斯內普夫人的娘家人做出什麼棒打鴛鴦的蠢事來,反而刺激了斯內普夫人的病情。故而繼續寬慰她,
  “別擔心,橫豎斯內普都這麼大了。他們要有什麼行動,恐怕也不會等到現在。”
  “嗯!”佩妮略微安心地點了點頭。
  她這就將發生的事情寫信告知了莉莉,同時寄過去的,還有威廉夫人親手寫的,要求轉交給小斯內普以及斯內普夫人親人的一封道歉信。
  莉莉的回信倒是來的很快,她說斯內普夫人的娘家人以及小斯內普本人都想親自同威廉女士談一談,佩妮說,莉莉雖然不是很確定事情會有怎樣的結果,但據她信件裡的描述,斯內普夫人的娘家人似乎比佩妮之前想像中的開明許多。
  要我說,這哪裡叫做“開明”,分明應該叫明事理才對。不過無論如何,我和佩妮總算不必再為這件事傷神啦。
  很快殘紅退去,初夏的雨水豐厚得令人心煩意亂,我只按部就班地好好學習,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不知那一根弦被繃得緊緊的。
  果然,臨近期末,同學們都開始哀嚎著複習跟考試的時候,舅舅忽然親自來到我們學校,他在老師的辦公室裡見了我和佩妮,遞給我一封姑姑寫的信。
  我當場拆了這信,看了內容。當時只覺得頭一懵,怔怔不知何夕。自幼照顧我長大的奶奶,就這樣離開了凡塵。我直愣愣站在那裡,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寂靜的辦公室頭一回讓我有了窒息的感覺。
  這時佩妮緊緊拉住我的手,她擔心地叫我一聲,“維爾!”
  我只覺得眼淚不受控制地簌簌流下來,看著她滿是關切的眼眸,說道,“奶奶去了。”
  佩妮也怔住了,她的眼睛和我一樣蓄滿了了淚水。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心裡一陣絞痛,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舅舅見此情此景,也只摸摸我的頭,他踟躕半天,只說出三個字來。
  “是喜喪!”
  可這話一點兒都安慰不了我。我抬頭看一眼舅舅,那個總是雲淡風輕的舅舅,表面風度翩翩,實則小心眼愛記仇。就是這個人,就是他迫使我離開了家鄉,離開了奶奶。我想到這裡,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舅舅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長長歎一口氣,似乎我至親的離世,在他眼裡不過輕飄飄一聲歎息。
  我們隨後離開了學校,一路趕到機場,直接做當晚的飛機回了國。這次甚至沒有途徑港城。可是我竟然一點兒猜測舅舅真實身份的欲望都沒有。事實上,我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流一滴淚。
  直到回到家鄉,看見那慘白的靈堂,看見姑姑那雙已經紅腫的眼,一見我便又流出淚來。我被她緊緊抱在懷裡,更是悲從中來,放聲大哭了一場。等我和姑姑都慢慢平靜下來,姑姑才對我說,
  “小維啊,你奶奶是笑著去的,她早說了,想你爺爺,要去見他。可我捨不得啊,我捨不得啊。我捨不得啊。”
  我聽到這話,淚水又如泉湧,又鹹又澀。
  入夜,我癡癡看著村外黑漆漆的大山,小時候和爸爸進山,和鄰居打鬧,被媽媽揪著耳朵教訓,又被奶奶偷偷安慰的時光就這樣不自覺地填充滿了我的腦海。我又想睡著,想著說不定奶奶還會入我的夢來,可我又有些莫名的不情願,不知為什麼就是合不了眼。
  這樣想了一晚,直到快淩晨了,我才渾渾噩噩睡去。夢裡果然見到了奶奶。她依舊笑得那樣慈祥和喜悅,卻同一個老頭手牽著手,站在我們村的村口。那老頭彎腰駝背,臉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傷疤,可我卻一點兒不覺得可怖。
  我只呆呆看著奶奶,不知道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奶奶真的拖夢來了。
  這時那怪老頭破口就罵,
  “果然是混小子生下的笨小子,竟然沒有哪裡像我。”
  我直愣愣看著他,這時村口的景致都消失了,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我和奶奶,以及那怪老頭。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老頭又說,
  “看什麼,還不叫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  舅舅君你替作者背了黑鍋~

☆、緣由

  
  我的夢很快就醒了,只一聲雞鳴,爺爺奶奶就匆忙離開了,原因是他們倆趕著去投胎。
  “小維呀,爺爺奶奶就要去投胎了,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啊。”奶奶關切地說,“你女朋友,要是喜歡,就對她好一點兒,可惜奶奶喝不上孫子的喜酒了。你舅舅也不容易,這些年對你那麼好,你好好孝敬他。還有你姑姑,你記得回來看看她。”
  我又忍不住掉了眼淚,只是委屈的不說話,夢裡的奶奶把我抱在懷裡,一下兩下摸我的頭,我爺爺冷冷哼一聲,可奶奶也不理他,只對我說,
  “小維別難過啦。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有這麼一朝。就是修行的人,也沒幾個能跳出輪回的。奶奶這輩子有你爺爺,你爸爸媽媽也孝順,還有我們小維,已經很開心很滿足啦。”
  這時夢境中的漆黑慢慢化開,竟然有些光亮了。
  奶奶一臉不舍,尚且有一堆囑咐,可爺爺卻很不耐煩,他說,“想那麼多幹嘛,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了。告訴你,除了老婆,誰也沒法兒陪你一輩子,別像個吃奶的小孩子一樣。哼!”
  他冷哼一聲,拉著奶奶的手轉身就走,奶奶回頭看我,我跟在後面想追,卻怎麼也追不上,這時又一陣雞鳴,整個夢境亮了起來。
  爺爺奶奶消失了,我一個人蹲在原地。想著陰間陽界,從此再沒有一個人是我爺爺,也再沒有一個人是我奶奶,哪怕他們雙雙投胎去了,前塵往事,不過煙消雲散,心裡又一陣悶痛。
  我睜開眼,看著那些微弱的晨光照進房間來。乾脆起床,早早出了門,一個人進了山。幾隻黑嘴紅羽的小鳥嘰嘰喳喳,又有蟬鳴一聲聲響起。等太陽漸漸升起來,我到了在半山腰;等太陽快要落下了,我才到了山頂。我站在山峰上,看著落下去的太陽一陣出神,一身大汗也被夏天的夜風涼涼一吹,我居然覺得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然後落日無可挽回,漫天星斗籠罩著黑漆漆的群山,我又歎一口氣,看看時間,已經太晚了,不好下山了。我出發也沒和姑姑、舅舅一聲,尤其是姑姑,不知道要怎麼擔心我呢,我心裡這才生出一點悔意。
  我慢慢往山腰處走,不一會兒找到了守林人的小屋。廚房堆著柴,我點燃了爐火,這才覺得肚子裡一片空蕩蕩的難受。
  不過我一點兒出去打獵的精神都沒有,對著爐火發了一會呆,又沉沉睡了過去。這次出現在我夢裡的,是我爸爸。
  “多大的人啦,一點兒事兒都不懂。”他一見我,張嘴便罵。我也木木地不說話,
  “行啦行啦,生老病死,愛憎離別,你得自己去看開,別人管不了你,也沒法兒替你走自己的路。人一輩子,如果有人肯幫你,你就該感激,回去趕緊和你舅舅道個歉,知道了嗎?”
  “嗯!”我悶聲答道,
  我爸又用手掌拍我的腦瓜子,一邊歎氣說,
  “你也別這樣了,你爺爺奶奶盼了二十多年啦,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咱們做小輩的,哪怕捨不得,也應該祝福他們,你還鬧什麼脾氣?”
  我有沉默一陣,想著,這些道理我都懂,就是不開心,又有什麼辦法?過一會兒,我問,
  “爸,為什麼你和媽媽留在陰間當鬼差啦,爺爺奶奶就得去投胎啊?”
  “傻兒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當那一點兒功德來得那樣容易嗎?咱們家祖祖輩輩看守這鏡子,可這世上生靈無數,到了地府,你得和多少生靈競爭,才能有這麼一個崗位?也就是你爺爺那一輩兒,凡間死亡太多,地府業務壓力大,這才空出一個崗位來。可惜啊。”
  “可惜什麼?”我問,
  “可惜這機會難得,也抵不過陰差陽錯。”我爸看了我一眼,又說道,“你只知道你奶奶養大了我和你姑姑,又照顧你這麼多年。卻不知道你爺爺當年因為和鬼修鬥法,受重傷損了陽壽,你奶奶在他去世時,一點兒沒管我和你姑姑,當時就要生死相隨來著。”
  “啊?”我驚訝極了,
  “那時候我和你姑姑才幾歲?你奶奶就那樣狠心要自盡。她只以為這樣就能生死相隨,卻不想想自盡本身就是一項罪,入了地府,那是要下地獄受刑的,來世又能投什麼好胎?你爺爺那時候本來有機會競爭選鬼差,再徐徐給你奶奶謀劃,可他一看見你奶奶自盡,只好用全身功德換了你奶奶還魂,自己下了地獄替她受了刑。而你奶奶也不得不在陽間呆到陽壽耗盡,這一拖,就是二十年。”
  “那,那奶奶知道爺爺一直在地府替她受刑嗎?”
  “知道,怎麼能不知道,閻王爺當著他倆的面判的,也虧得你奶奶自己還有點兒功德。否則也不能找到機會還魂,不能還魂,就只有下地獄受刑,或者進枉死城,那枉死城裡,呆滿了七年,魂氣一散,就什麼都不剩下啦。”
  爸爸又歎一口氣,
  “如今總算你奶奶陽壽盡了,他倆又能一起去投胎了,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啦。”
  我想想也是,只是,
  “那爺爺奶奶投胎以後呢?他們倆還能在一起嗎?”
  “嗯,你爺爺雖然受刑了二十年,也不是一點兒收穫沒有,何況還有你爸我和你媽,他早就換了三生紅線,就是來生也能和你奶奶再續前緣。”
  我一聽這話,才放下心來,想想爺爺奶奶也不容易,如今轉世也算求仁得仁啦。我心裡一松,剛想問爸爸,爺爺是怎麼換來三生紅線的,忽然夢境一陣搖晃,我爸對我嘿嘿一笑,轉身不見了。
  “小維,小維,快醒醒!”
  “毛巾呢?”
  “來了來了!”
  我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正看見舅舅的大臉,難後又被熱乎乎的毛巾蓋在額頭上。舅舅眉頭皺著,我想打個招呼,卻發現渾身酸軟,嗓子裡火辣辣的疼痛,
  “舅!”
  我的聲音弱的讓自己都嚇一跳,這是怎麼了?
  “你醒了。快喝口水!”
  一口溫水下肚,我才覺得自己好一點兒,就聽見姑父的聲音說,
  “你這小子,一個人上山也不說一聲,還病成這樣。讓你舅舅急得連夜上山找你。”
  我眼睛轉了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家了。想想舅舅半夜上山找我,又發現我病了,我越來越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討好地對舅舅笑笑,舅舅到沒說什麼,只是又摸摸我的頭。
  我喝了藥,又喝了點兒白粥,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才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奶奶故事完~

☆、深山

  
  我稍微清醒一點兒以後,就向舅舅和姑姑道歉了。姑姑特地當著舅舅的面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年少氣盛,被慣壞了,又任性不懂事,又拜託舅舅照顧我,該打就打,該罰就罰。我知道她不是真心這麼想,這樣說只是希望舅舅在英國能對我更好一點兒而已。
  既然我都能明白,那麼舅舅自然也清楚姑姑的一片苦心,他當著姑姑的面將我誇獎了個遍。我也知道這是為了讓姑姑放心,可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其實沒有像舅舅說的那麼好,這次還因為奶奶的事兒向舅舅亂發脾氣。可是舅舅似乎一點兒都不生我的氣,我不好意思地問他,
  “舅舅你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可氣?”
  他表現的很驚訝,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遇到這樣的事,心情自然不好,我可以理解。”
  我心裡很感動舅舅的寬容。雖然我也覺得,當我自己賭氣的時候,對方一點不配合,還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其實挺讓人堵心的。但是想想舅舅可能的年齡,我又覺得舅舅可能經歷過特別多的事情,所以能理解更多,所以對這些都看的很開。
  我試著把舅舅想像成一個歷經歲月滄桑的老人,結果心裡冷不丁冒出來幾年前在耶誕節見過一面的白髮老頭來,不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舅舅又在我後腦勺上拍一掌,說道,
  “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古怪!”
  “想舅舅你呀?”我忍不住說了出來,
  “那你想我什麼呢?”舅舅好奇地問,
  “我在想,”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說,“舅舅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特別的,嗯,淡定,好像什麼事兒都能看開,什麼事兒都不生氣一樣。”
  舅舅聽了我的話,愣怔一下,又說,“自然不是的。只是修行的人清心寡欲,沒那麼多執念。”他停頓一下,又問,“這樣不好嗎?”
  我想想說,舅舅你要是這樣,我的舅媽可怎麼辦呀,只好苦著臉說,
  “也不是不好,就是,那啥,別人跟你亂發脾氣,你一點兒都不生氣,要是遇上個小心眼兒的,一定自己把自己氣個半死,還覺得你沒有把他們在乎的事情放在心上。”就比如之前轉牛角尖的我一樣。
  舅舅聽了我的話,又愣怔一會兒,說,“是這樣嗎?沒有放在心上?”
  我點點頭,“反正我是這樣想的。不過,舅舅你也不用太在乎這個,因為,聰明的,心胸寬廣的人,到最後都會明白你的用心的。”就比如現在想開了的我。
  舅舅又一愣,然後笑起來,一邊又在我頭上拍兩下,說,“你還真是什麼都能說。”
  我微微吃驚,“難道不應該嗎?親人之間不是應該坦陳嗎?”
  舅舅沉默了,然後他微笑起來說,“沒錯,你說的很對,我要是早像你說的這樣,也許這世界上就沒有你啦。”
  “啊?”什麼叫這世界上就沒有我了,我揉揉耳朵,難道我又聽錯了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玩笑而已,中午有野雞肉,給你熬肉粥怎麼樣?”舅舅迅速轉移了話題,
  “舅啊,咱能不喝粥嗎?”我不由愁眉苦臉地問。
  我這一病整整在休養了有一周,村裡的老大夫說,越是平時不生病的人,病起來越兇險,讓我好好休養,至於吃飯,就只能喝粥。好在我們這一代沒有守孝不吃肉的習慣,不然我還會更慘一點兒。
  現在我已經慢慢可以接受奶奶的去世了。想起來總還是要難過,不過我依然希望奶奶和爺爺歷經這麼多磨難,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等我好起來以後,就和姑姑姑父說要把我們家的房子都過給姑父。本來嘛,我現在在英國,按照我爸的說法,估計未來三十年不會回來長住了,正好姑姑家也不寬裕,前年姑姑又生了一個小女兒,也算是大齡產子了。他們家人口多,也是兩相方便。
  姑姑當場就哭了,說我如果還認她這個姑姑,就別說這話,還說一切照以前來,她和姑父會照看我們家的房子,並且租種我名下的土地。她說她會在家鄉把我們家的根兒給守好的。姑父一開始什麼也沒說,這時也只是拍拍姑姑的背,一面對我說,“小維放心,這兒一直是你家,你什麼時候都能回來。”
  我感動于姑姑、姑父的一片心意,轉移房產的事這才作罷。
  又過了兩周,我養好了身體,還和舅舅進了回山。舅舅這次帶我去了大山深處,我第一來這裡,沒想到竟見到了熟悉的陣法,和我們在英國的家的防護陣法很像。
  舅舅用四枚符解開封印,深山就對我們漏出了一腳。陣法覆蓋下的植被似乎比陣法外面的更老,也更茂密,這裡靜悄悄的,我還看到一顆特別高大的松樹。舅舅對我說,把這裡封起來時因為這山在最近十幾年間有一劫,如果不封,山林會遭到人禍,到時候生態失衡,一方水土靈氣流失,又會影響到人。
  舅舅帶我在被封的山林中轉了一圈,我們收穫了一隻小牛大的狐狸,皮毛是純正的火紅,除此之外,還有一米高的山雞,我們把這些獵物帶到一處山洞裡,舅舅親手把皮毛削制好,還一面教我處理皮毛的手藝。我在洞裡休息一晚,舅舅早晨回來的時候,又獵了兩條成人大腿粗的大蛇。
  舅舅解釋說,這些動物都沒開靈智,而且活不了幾年了,剛好給我攢聘禮。我一聽這話,臉上就是一紅,不自覺磋磨一下戴在手上的毛手套,這個還是佩妮給織的。
  舅舅看我一眼,繼續說,
  “你也別不好意思,英國人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你要是真想娶她,最好開始準備了。不然他們家恐怕又要有些變故。”
  這話讓我心裡一緊,趕緊問,“會有什麼變故?”
  舅舅又拍我的頭,說,“你常見他們家大人,那些相面都白學了麼?”
  我嘿嘿傻笑,說,“舅舅你還不知道我,我看這些都不准的。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舅舅也不為難我,說道,“本來他們夫妻都不是長壽的面相,不過這些年,你帶著那個小姑娘有意無意做了不少善事,他們夫妻年末恐有一劫,如果能順利度過,也許會否極泰來。不過命數這事,畢竟飄忽不定,所以這些東西,咱們還是早點兒準備好吧。”
  我聽了這話,心裡先是一緊,聽到否極泰來才松了一口氣。奶奶離世我就如此傷心,佩妮除了父母妹妹沒有其他的親戚,如果伊萬斯夫婦出什麼事,她該有多難過呀。
  我心裡存了心事,自然有些心不在焉。等舅舅將這些獵物裝進了儲物袋裡,帶我離開了這片山林。我們出去以後,陣法自動封好。
  舅舅向我介紹,其實這陣就是有名的桃源陣,
  “這陣的入口其實每次都根據星象變換,不過入口的位置會和開陣用的符籙相互呼應,哪怕不懂星象,拿著符籙也能找到入口。這陣的名字就來自武陵人誤入的桃花源。”
  我聽得神奇,舅舅又說,
  “這一帶,還是當年我和你爸爸媽媽一起封起來的,以前這片深林歸我師門所有。後來師門敗落了,不忍心看它慘遭人禍。”
  沒想到原來舅舅居然還是一個大地主!
  我們下山的時候還順勢打了幾隻兔子、山雞,也算是掩人耳目了。
  大概半個月後,我和舅舅返回了英國。
作者有話要說:  回英國了~

ga1105 2015-10-23 00:11

☆、回歸生活

  
  我回英國的那天正在下雨。
  我和舅舅走出機場,意外地發現安妮師妹居然來接機。更正,意外的只有我,舅舅對著安妮師妹露出一個了然又溫柔的笑。
  安妮師妹也對我們羞澀的笑了一下,接著她帶上了斂息符,使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忽略她的存在。我們三個一起做計程車回了家,濕淋淋的街道上沒有幾個人,可是房間卻溫暖、乾淨。茶壺裡是溫度正好的茶水,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就到餐廳用了午餐。
  我看著餐桌上忽然冒出來的空盤子,已經見怪不怪了。我熟練得和舅舅、安妮師妹一起入座,等舅舅用原本不屬於我們家的銀釵子敲敲透明的高腳杯後,圓桌上就出現幾盤菜來。清蒸蘆筍,涼拌海蜇頭,牛肉蓋飯,烤魚,和蛋花湯,看來安妮師妹那個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越發精通中餐了,而且這些菜色都是舅舅平時比較喜歡的。
  我在心裡默默對自己點點頭,一邊對著安妮師妹稱讚道,
  “師妹,你的僕人廚藝進步真快!”
  只聽廚房裡砰一聲巨響,安妮師妹略尷尬地笑笑,一面回頭沖著廚房說,“保持安靜!”
  然後廚房安靜了。她又回頭來對我和舅舅說,“你知道,這世界上無論什麼,都總會有點兒缺憾。”
  我連忙表示不在意,舅舅也溫和地一笑,我看見安妮師妹臉紅了。
  等到午餐後,我回到房間,準備將自己的隨身行李收拾一下。就發現我的臥室明顯被整理過了。窗明几淨不說,就連被子也蓬鬆溫暖,帶著一股曬過太陽的味道,我望望窗外連綿不絕的雨水,隨手拽過報紙來,發現這雨已經下來三天了。再一次,我對那位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刮目相看。
  明明剛剛回家,一切都打理的這麼妥當,這難道就是有了舅媽以後的生活嗎?我心裡一陣恍惚,默默想著,安妮師妹這麼賢慧,舅舅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我又轉念一想,師傅既然都說舅舅紅鸞星動,問題應該不大。我遂將這些遐思拋之腦後,直接到客廳去給我的佩妮打電話了。
  佩妮剛好在家,她接到我的電話非常開心,又告訴我她家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於是我馬上收拾一下東西就準備去伊萬斯宅。當然,我並沒有直接把那只火紅大狐狸的皮毛帶過去,咳,聘禮自然還需要再準備準備。
  我和正在給安妮師妹講解中文問題的舅舅打聲招呼,又和安妮師妹道別,就冒著雨匆匆趕去了伊萬斯宅。
  我一進門,佩妮就體貼地遞上一杯薑茶。我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將微潮的大衣掛在壁爐前。接著我們擁抱,手拉手坐在沙發上,佩妮溫順的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攬著她的肩。我們彼此緊緊靠在一起,什麼也不說,只是這樣安靜又溫暖地坐著。
  直到我忽然有了開口的欲望,
  “我小的時候就和奶奶一起住。爸爸媽媽都需要上工,平時是奶奶照顧我。奶奶蒸的饅頭很好吃,她當時在村裡公社負責下廚。我那時候總跟著她,看著她忙裡忙外,偶爾抽空還給我吃一兩口試堿的小饅頭。”
  佩妮什麼的都沒說,她溫柔地用手摩挲著我略帶些繭子的雙手,讓我不自覺的唇角含笑。
  我又繼續說,“我記憶裡她從來都不生氣,對我,對爸爸媽媽都很好,有她在,家裡就特別安心。可是我從來不知道,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強脾氣。她要和爺爺在一起,總歸他們倆一輩子都不容易,不得已分開這麼久總算是能團圓啦。”
  我忽然問,“佩妮,你相信來世嗎?”
  佩妮仰頭看了我一會兒,說,“我信!”
  我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全身心都特別溫軟,我對她笑笑,又再她額頭上親一口。我們就這樣消磨一段時光,彼此都覺得甜蜜溫馨。
  等到天色有些暗了,伊萬斯夫婦恐怕要回家了。我想想舅舅之前說的話,又從背包裡拿出幾個護身符來,遞給佩妮,
  “親愛的,最近,有消息說可能有黑幫份子在活動,你把這些交給你爸爸媽媽,讓他們隨身帶著吧。”
  我緊緊盯著佩妮的眼睛,有些緊張她可能會有的疑問。佩妮果然很吃驚,她說,
  “你也知道了?”
  “啊?”也知道?
  “莉莉和我和爸爸媽媽說的,她說最近可能會有些瘋狂的人,嗯,總之要小心。”
  我只不過隨口找了一個藉口,難道真這麼巧合?不過不管莉莉的消息是哪裡來的,只要佩妮和伊萬斯夫婦都更重視一點兒,也許這場劫難會更容易度過呢?
  我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僵硬,勉強笑笑說,
  “總之,你讓他們都小心一點兒,這些,不一定有多管用,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佩妮也不答我的話,她一邊在護身符了挑挑揀揀,找出一個比較薄的來,說,“我可以把這個放在爸爸隨身的錢包裡。”
  又找到一個比較大的,說,“這個可以系在媽媽的背包上。”
  我聽她既沒有追問這些護符的來源,又沒有對這些有迷信色彩的東西表現出任何懷疑,心下又是一暖,不過我還是有點兒疑慮,
  “伊萬斯先生和夫人,會喜歡這些嗎?”
  佩妮忽然抬頭看看我,她的眼睛特別明亮,她看著我說,“會的,我會說服他們的。”她又沉吟一下,又說,“至於別人,只是說從中國帶來的禮物,他們不會起疑的。”
  起疑?起疑什麼?我還不急細想,就被佩妮溫暖的眼神攝了魂去。我慢慢親上她柔軟的唇,心裡不知怎麼急切起來。
  “你快十六歲了。”我喃喃說,
  佩妮什麼也沒有答,她的面頰染上一層胭脂的顏色。讓我久久挪不開眼。
作者有話要說:  結婚要做些什麼準備呢~

☆、黴運與幸運

  伊萬斯一家最近總倒楣。
  比如伊萬斯夫人半夜起來喝水,結果不小心踩空了樓梯,扭傷了腳。
  等這位不幸的夫人剛剛好了一點兒,他的丈夫在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正遇上了水管爆裂,手臂被飛濺的熱水燙傷。
  沒過多久,夫妻兩個在女兒的陪同下來醫院做治療,他們家好好停在停車場的車又毀在了停車場大火之中。
  “還好有保險!”伊萬斯先生這樣說,
  “還好傷得不重!”伊萬斯夫人這樣說,
  只有佩妮,她默默將李維給她的幸運符拿了出來,和之前的護身符一起,藏在伊萬斯夫婦的床頭。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也許是時來運轉了,伊萬斯先生買彩票時竟然意外中獎三萬英鎊。
  許久沒有過的好事讓伊萬斯先生非常興奮。
  “來吧,親愛的們,這樣的喜事,我們為什麼不去慶祝一下?”
  “哦,那我們去哪裡呢?親愛的?”伊萬斯夫人也微笑著問,
  “啊,我想想,我們可以去吃法國菜,然後去看歌劇,怎麼樣?或者我們來一場旅遊?家庭旅遊。”
  佩妮不得不說,“原諒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不是我故意掃興,只是你們難道把莉莉暑假說的話忘記了麼?最近不太平啊。你看,周日禮拜的時候,教堂居然起火了。”
  伊萬斯夫婦無奈地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同樣無奈地佩妮,伊萬斯先生說,
  “我的佩妮寶貝兒,那只是意外。”可他這話卻說得十分沒底氣,
  佩妮深吸一口氣,
  “上上周的連環車禍你也說是意外,還有醫院停車場的火災,可是莉莉特意寫信來,說那都是人為。”
  伊萬斯先生洩氣了,他癱坐在沙發上,對妻子聳聳肩,他的妻子安撫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面說,
  “可是佩妮,你要知道,即使是在戰爭中,人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呀。”
  “就是就是,這樣的喜事如果不慶祝,上帝都會生氣的。”伊萬斯先生補充道,
  佩妮也嘟嘟嘴,無辜地看著她的父母,然後伊萬斯夫人歎了一口氣,她說
  “那我們不去鬧事區?”
  “哦!”伊萬斯先生悲傷得歎息,可是佩妮依然冷血無情地一言不發,
  “我們不走遠,也不在夜裡出去,怎麼樣?寶貝兒?”伊萬斯夫人再接再厲,佩妮略微有些猶豫了,
  “寶貝兒,你要知道,自從你交了男朋友以後,我們一家就很少週末一起出去了。好不容易維爾去了愛爾蘭,難道我們不應該有一次久違的家庭聚會嗎?”伊萬斯夫人認真的看著佩妮。
  佩妮想一想,好像也是,難道她真的因為維爾而忽略了父母?再看看伊萬斯夫婦渴求的表情,她只好無奈地說,
  “好吧好吧,但我們需要小心!”
  伊萬斯先生立即三呼萬歲,
  “小心,我們當然會小心,親愛的,你知道我才買的新車,我們一家甚至沒有機會乘它去兜兜風。”
  佩妮歎一口氣,說道,
  “是的,新車!”
  她打量一眼已經去換衣服的伊萬斯夫人,桃木的護符好好系在她深紅色背包的帶子上,又看看伊萬斯先生,他特意打開錢包給佩妮檢查,說道,
  “在這裡,中國來的工藝品,話說上周弗雷德先生還向我打聽哪裡能買到類似的。嘿,佩妮寶貝兒,我介紹他去了唐人街。”
  佩妮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是的,爸爸,我和維爾都會感謝你的。”
  於是她也慢吞吞前去梳妝打扮,不一會兒,一家人收拾妥當,一起來到車庫。
  佩妮看看新車閃閃發光的後視鏡,忽然靈機一動,從背包裡取出李維給的一個平安符,掛在後視鏡上。
  伊萬斯夫人打量一下,稱讚道,“不錯,這個比你爸爸錢包裡那個漂亮多了。”
  佩妮什麼也沒說,她能說什麼呢?她只是對著媽媽點點頭。
  還好一路平安順利,伊萬斯家三個人到達了一家豪華的法國餐廳。
  用餐是愉快的,美味的龍蝦讓佩妮緩和了心情,她想著,自己不應該因為妹妹和李維的雙重提醒就草木皆兵,畢竟她當時沒有去教堂,車禍也只是報紙上看到的,而火災,等他們被告知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只是車完全毀了。
  於是她慢慢放鬆下來,和爸爸媽媽聊了一會兒她新構思的劇本,又欣賞了一會兒餐廳裡地小提琴表演。
  等用餐結束後,一家人又在附近的小公園裡散了一會兒步。已經是秋天了,天氣難得的晴朗,公園裡高高低低的樹木,間雜著青綠、金黃和火紅。
  “環境總在治理。”伊萬斯先生點評道,“我說,這已經是喜人的成績啦。”
  伊萬斯夫人笑著點頭,佩妮也表示了贊成。公園裡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在散步,伊萬斯先生忽然問,
  “佩妮,維爾是去愛爾蘭考察植物了嗎?”
  佩妮點點頭,說,
  “是的,他收到大學教授的邀請,他們彼此寫過信,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伊萬斯夫人又說,
  “親愛的,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和他一起去,他不是邀請你了嗎?何況媽媽的腳已經好了,你爸爸的手臂也好多了。”
  佩妮俏皮地眨眨眼,說,
  “維爾只走兩天,他今天晚上就會回來的。何況我也希望多陪陪你們。要知道,不只是您盼望家庭聚會呀。”
  伊萬斯先生做個無奈地表情,說道,
  “親愛的,這只怪你長大得太快了!”
  伊萬斯一家人又享受了一會兒秋天的涼風,就準備往回返。
  這時候一聲尖叫忽然響起來,他們震驚地看向馬路對面的餐廳,一條街的店鋪接二連三燃起火來。一些帶著面具,穿著巫師袍的人大笑著四處遊走,佩妮很肯定她看到了魔杖。
  她愣住了,手在不自覺地發抖,還是她的父親略微鎮定一點兒。
  “我們,我們快走!”
  這位男士帶著他的妻女向公園裡面跑去,穿過公園就是停車場,可他們沒跑幾步,他的妻子就被一根樹枝拌倒了。
  “我的腳!”
  就在此時,一道紅光從她後方射過來,打在前方的大樹上,那樹搖搖晃晃,就在三人面前倒了下來。
  如果沒有跌倒,那紅光豈不是要打在伊萬斯夫人身上?三個人想想都打了個冷戰。
  佩妮和伊萬斯先生迅速將伊萬斯太太扶起來,這位先生以不符合他體型的靈敏,一手攙著妻子,一手拉著女兒,迅速跑到了自己的車旁。
  伊萬斯一家上了車。還好這裡不是鬧市區,伊萬斯先生的手很抖,但他順利把車開了出來,他們在街道上穿梭,這時候車不多,一道光芒忽然將車兩旁的鏡子打掉一個,伊萬斯先生也鎮定地不去管它,他快速地開著車,繞過一個站在路中間黑袍人,靈敏地拐彎,又直行,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尖叫和火光終於被甩在了後面。
  “爸爸,你太棒了。”佩妮顫抖著說,
  伊萬斯先生也松了一口氣,他回頭看看一臉慘白的妻子,
  “親愛的,你怎麼樣?我們去醫院?”
  “不,回家,立刻!”她的妻子用顫抖的聲音說,
  “好的,好的,佩妮,你照顧你媽媽!”
  伊萬斯先生一邊說,一邊開著車,這時他們路過了一個警察局,那裡的警車已經出動了。
  “真快,你們看,員警已經去了。放心吧。”
  他試著安慰自己的妻女,可這沒什麼用,不止佩妮看到了魔杖,伊萬斯夫人幾乎要為趕過去的員警擔心啦。
  “巫師也有員警的,別擔心。”佩妮說,她緊緊拉著媽媽的手。
  車上又是一陣沉默,還好離家越來越近了。無論如何都讓人稍稍放鬆一點兒。
  轉過這個路口就到了,伊萬斯先生的手已經不再抖了,他鎮定地轉彎,忽然,一輛卡車從單行車道上沖出來,直直沖向伊萬斯家的新車。
  “不!”佩妮忍不住喊,
  伊萬斯先生連打轉向,險險避過了卡車,可是他們的車卻斜沖進路邊的鐵欄杆裡。
  一陣搖晃,白色的安全氣囊砰地一下打開。
  車停下了,佩妮劇烈地喘著氣,她先看看媽媽,媽媽睜著眼,胸膛起伏,她又看向滿是白煙的前座,顫抖地低聲叫,
  “爸爸?”
  伊萬斯先生這時候動了,“我,我沒事。”他輕聲說,“我們快出去。”
  車頭在冒煙了。
  佩妮趕緊打開車門,將媽媽扶出來,她才發現兩個前門已經變形了,爸爸果然無法打開前門。
  “爸爸,從後面出來。”
  伊萬斯先生艱難地爬到後座,這才安全出來。
  一家人又往遠處走了幾步,之前違規的卡車已經不見了。附近沒有什麼民居。只好先回家,還好,只有兩條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倒楣的伊萬斯一家~

☆、好人好報

  
  十月份,叢林裡已經染上了秋色。我和傑森教授一起去了愛爾蘭考察幾種野生植物。這位教授今年初開始和我通信,為人和藹可親,他的邀請對我來說更是難得的機會。
  只可惜佩妮要照顧伊萬斯夫婦,沒有和我一起來。
  好在我們只在森林裡呆了一天多,收集了一些資訊便返回了倫敦。我剛到家,就迫不及待給佩妮打了電話,這次我自己也收集了一些素材,正準備做成標本,我覺得佩妮一定會感興趣。
  可惜伊萬斯家裡沒有人,我望望外面漸沉的天色,心裡有一些憂慮。
  因為有些採摘的素材不宜久放,我先認真處理了最先採摘的幾株植物,又把其他的分類儲存在冰箱裡,然後又給佩妮打了個電話。
  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有些心浮氣躁,要知道,自從我提醒佩妮最近要讓伊萬斯夫婦小心,伊萬斯一家就很少在晚上出門。
  我守著電話坐了一會,乾脆不再等待,直接出門到伊萬斯家去了。
  伊萬斯家果然黑著燈,我站在門外向不遠處的路口張望一會兒,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乾脆向路口走去,這是他們回家必經的路口,在往前就有岔路了。我又等了一會,忽然發現佩妮和伊萬斯先生正扶著伊萬斯太太慢慢朝這裡走來。
  “佩妮!”我高聲喊,然後向她跑去,
  “哦,維爾!”佩妮看到我,驚喜地叫道,我趕緊到她身邊,緊緊握住她有些發抖的手,又趕緊和伊萬斯先生、太太打招呼,
  “伊萬斯太太,哦,還有伊萬斯先生,你們這是怎麼啦?”伊萬斯太太明顯又傷到了腳,伊萬斯先生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額頭又青又腫,像是被重物擊打了一樣。我又趕緊看看佩妮,
  “親愛的,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還好,只是媽媽。”她聲音裡帶著驚慌,我恨不得馬上把她抱緊懷裡,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然後伊萬斯先生大聲清清嗓子,我又很快放開佩妮,代替她攙扶伊萬斯太太,
  “佩妮,你先去開門。”伊萬斯先生說道,
  我們很快回到了伊萬斯家。
  我打開燈,把伊萬斯夫人扶到沙發上坐好,她和佩妮這才都在燈光下看到了伊萬斯先生慘不忍睹的額頭。面對妻女的一番關心,伊萬斯先生這才嘶啞咧嘴的說自己沒有事,只是被安全氣囊撞到了頭部。
  我先幫伊萬斯夫人看了看她的腳,又是扭傷,還是之前傷過的那只腳。上次她受傷的時候,我就拿了一些藥酒來,所以這次正好方便。
  由於佩妮的態度,再加上曾經弗農脫臼由我幫忙接好,他們對我這一手中國“醫術”都比較放心。所以我又拿藥酒幫伊萬斯夫人揉了揉腳。在聽說他們發生車禍以後,我又讓他們自己檢查了一下脖子和脊椎。
  “突然停車,身體會在慣性下前傾,這樣一前一後,很容易讓脊椎受傷。”
  還好他們三個都沒有什麼事,只是佩妮的脖子有些拉傷。我當著伊萬斯夫婦的面給佩妮用藥酒揉了一會兒脖子,看著她潔白的肩膀中間那些青腫的痕跡,我不由一陣心疼。
  這時佩妮已經鎮定下來,她去廚房給大家準備了熱茶,我們四人捧著茶,這才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些人,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嘶,他們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傷人放火。”伊萬斯先生氣憤地說起他們散步時候遇到的事情,
  我也心下一驚,緊緊握住佩妮的手。這一次可真是危險,遇到了暴力分子,還有車禍,我試著看看伊萬斯夫人的面相,又看不出所謂的危險,不知道是不是劫數過去了。
  第二天,我請假陪同伊萬斯一家去醫院看了病,順便讓舅舅幫忙接送,正好讓舅舅再幫我看看伊萬斯夫婦的面相,果然,舅舅笑著對我點點頭,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坐在車上,佩妮在我耳邊悄悄說,“維爾,你給爸爸媽媽的護符都裂開了。”我趕緊安慰她,“沒關係,沒事兒了!”
  我們從醫院回來,又去交警那裡看了被毀的新車。那車整個車頭皮開肉綻,員警一邊大罵,“在市區開卡車還逆行,這個司機一定喝了酒”,一邊又說,“放心吧,我們已經記錄到他的車牌號了。”
  另一個員警脾氣好一點,還對伊萬斯先生說,“您真是幸運,要知道,照這車的樣子,我真不敢相信您的腿居然沒事。”
  伊萬斯先生被他說得一身冷汗。
  那員警又拿出一張傳單來,說,“你知道每年車禍造成的死亡人數都在增加,這裡有個捐款,當然,是自願的,給那些遭受車禍後的困難家庭,如果你願意。”
  伊萬斯先生立即點頭,取出一張支票來,還在捐款單上簽了名。這也算是破財消災了吧?我盯著他的面相看了一會兒,額頭上青青腫腫看不出什麼來,又疑問地看看舅舅,果然舅舅含笑點了點頭。
  我心下一松,卻見佩妮正盯著歪倒的後視鏡上那個破碎的平安符,發現我看她又對我感激的一笑。我心下一甜,一方面得意於自己似乎幫上了忙,一方面又有些愧對佩妮的感激。
  說實話,護符對修行者有用,這一點我很肯定,但是對普通人的作用,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啦。所以與其說平安符有多少用,不如說佩妮總做好事改變了命運。
  “親愛的,這是好人有好報。”我有些紅著臉對佩妮說道,她帶著些了然甜甜一笑。似乎認定了我只是謙虛 。我心裡無奈地歎口氣,不知道要怎樣向她解釋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乎,伊萬斯夫婦安全啦~

ga1105 2015-10-23 00:11

☆、求婚

  
  伊萬斯夫婦過了這一劫,生活又回歸了正常。只是他們比之前更加深居簡出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最近不太平。
  我把伊萬斯一家看到劫匪放火的事告訴了舅舅,當時安妮師妹也在旁邊聽著,她當即打了個冷戰,說道,“維爾,你也小心,那些人可能是巫師。”
  我聽了一愣,如果真是巫師,參考安妮師妹哥哥的身手,我越發覺得伊萬斯一家能成功逃出來實屬不易。
  於是我又將幾枚精心製作的護身符給了佩妮,她這回還是什麼都沒問。我卻忍不住對她說,
  “佩妮,你真的相信這些護身符有效嗎?”
  佩妮眨眨眼睛,對我一笑,說,“我相信你!”
  這話讓我心裡一甜,我想著,當初說道斯內普先生的事情時,佩妮曾經說不介意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親戚,那麼她大概能夠接受舅舅和師傅都是修行者吧?
  我把她抱在懷裡,又說,“這些護符是我做的,我的舅舅幫忙加持過了,所以會比我之前送你的木雕有效。”
  “木雕?”佩妮有些不解的問,
  “是呀,你知道,這些符籙是中國修行者的手法,可惜小心暗刻在雕塑裡。”我摸著她的長髮,不自覺有些緊張,佩妮會怎麼想呢?她會排斥這些嗎?
  “那修行者,就是東方的巫師?”她有些不肯定地問,
  我聽著她的口氣裡沒有厭惡、排斥或者當做笑話一樣不屑一顧,已經松了一口氣,只對她解釋,
  “也不是,修行者和巫師不一樣,修行者沒有天生的魔法,他們有修行的資質,但是在修行前與普通人無異。”
  佩妮一動不動,我忍不住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她有些不安,我也緊張起來,
  “所以,你舅舅,和你,你們是修行者嗎?”
  我對她搖搖頭,說,
  “我舅舅修行。至於我,我不修行,我雖然瞭解一些常識,但我沒有那個資質。”
  聽我說這話,佩妮快速眨眨眼,她看著我的眼神越發溫柔,她又說,
  “沒關係,我也沒有做女巫的資質。”
  我聽了她的話,笑起來,
  “是呀,難道我們不正是天生一對兒嗎?”
  是的,我現在已經將自己的人身大事擺上了議程。
  這次從家鄉回來,舅舅交給我一個儲物袋子,裡面都是我父母和祖父母身前的積蓄。
  我自己沒有靈力,自然打不開,還是舅舅把我帶到地下室,從袋子裡倒處許多東西來。
  這裡面有兩張白色的虎皮,幾盒子寶石,藥材,一些金屬,幾本書,還有一大塊沉香,以及一箱子黃金。
  我看著這些東西,尤其是那箱子黃金,眼睛都有些發直,從來沒想到,我居然還是個富二代。
  舅舅也沒笑話我沒見過世面,他從一堆東西裡挑挑減減,一面和我說,
  “你媽媽生前是煉氣期修為,你們家這些積蓄,一向是她保管。如今你也長大了,正好交給你。”他摸摸我的頭,在那些東西裡挑挑撿撿,“這些,這些,你都用不著,是你們家預備著哪一代生個女兒能夠修行用的,可惜你姑姑沒有修行的資質,所以一直放在這兒。”
  他又指指那一塊沉香,說道,“這個是好東西,又叫做天香,是雷劈風木而生成的沉香,寧神理氣,你好好收藏。”
  然後舅舅又將從國內帶回來的紅狐狸皮,兩張蟒皮,以及一個裝滿丹藥的玉盒子,還有一張銀行卡給我。他說,“做你舅舅這麼多年,也要給你一些東西的。西方人和咱們習俗不同,你求親的時候記得問問,最好還是照著國內的習俗來一場婚禮,你爸爸媽媽看了也高興。”
  我不知怎麼,眼睛濕漉漉的,只覺得舅舅對我,真是沒話說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好好學習,準備明年的A-level考試,一邊和舅舅一起查看附近房屋買賣的廣告。中國人的習俗,結婚自然應該又新房子,我希望能和舅舅住的近一點兒,正好,也離伊萬斯家比較近。
  我們篩選一番,將範圍縮減到附近的幾家,我又到伊萬斯家邀請佩妮和我一起去看。我告訴佩妮,“我打算先買下來,以後正好可以用。”又讓佩妮挑選自己喜歡的樣式,她的臉紅撲撲的。
  我們一起研究了花園的樣式,廚房,客廳,以及臥室的佈局。這些事自然沒有瞞著伊萬斯夫婦。伊萬斯夫人還好,伊萬斯先生倒有兩回特意邀請我和他一起去射擊俱樂部。
  不得不承認,伊萬斯先生的槍法很好。我想想佩妮說過,他這是特意警告我不要欺負佩妮,自然不肯表現的比伊萬斯先生更加出色。伊萬斯先生果然更加得意,雖然他看著我的時候仍然有些咬牙切齒。
  等我們確定了要買的新房,社區裡又一次傳出留言來。很多人都驚訝我舅舅原來這麼有錢,而且還肯為自己的外甥花這麼多錢。雖然伊萬斯夫人出來澄清,我的新房子主要是用父母積蓄買的,但是夫人太太們還是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當然,他們熱情地對象是我舅舅,這也導致住在街角對面的“諾特小姐”從大學裡回來了,她又頻繁出入我們家,讓那些對舅舅有所企圖的夫人們狠得牙癢癢。
  舅舅依然特別淡定,他不知和安妮師妹說了什麼,結果偶爾來我們家的又變成了“諾特先生”,他們最近總在一起研究巫師魔藥材料和中藥藥材的對照,總是出雙入對,讓我覺得不久之後,我就要真的有個舅媽了。
  與此同時,我還從父母的積蓄裡找到一些鉑金,交給我阿木師兄幫忙打造對戒。阿木師兄的手藝那是沒話說啊,師傅還提供了鑽石,他說徒弟娶媳婦不能一毛不拔,又說鑽石其實在修行中用處不大,還沒有我孝敬給他的沉香值錢。
  關於戒指的設計,安妮師妹也出了不少主意。她甚至送給我一套很有古典美的水晶首飾,說是她才知道東方結婚要送聘禮,所以特意來加一件。我看看舅舅沒反對,又想想也許不久後安妮師妹就要成為我的長輩啦,所以乾脆收下了那套明顯價值不菲的禮物。
  我感動極了,覺得有這麼多人的祝福,我如果再不幸福,老天都不能答應。
  終於到了聖誕夜,我和佩妮參加的最後一次話劇之夜圓滿落幕。
  主持人激動地邀請佩妮上臺,感謝她在學校這些年給大家帶來的驚喜和難以忘懷的回憶。接著他又說要給佩妮一個驚喜。然後燈光暗下來,我一個人心潮澎湃地在探照燈下走上舞臺,我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裝著戒指的盒子,當著全校同學和家長的面,當著所有觀眾的面,單膝下跪,
  “佩妮,嫁給我吧!”
  我的心“砰砰砰“地打鼓,我仰頭看著佩妮濕漉漉的碧眼,她驚訝極了,甚至有些無措,可我不會看錯那一雙眼眸裡閃爍著的驚喜和情誼。
  然後她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聲顫抖地說,“你能接受我有個女巫妹妹麼?”
  我愣了一會,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看著佩妮的眼圈又紅了,她又問,“你能嗎?”
  我連忙答道,“當然沒問題!”
  佩妮這才笑了,她向我伸手,我有些顫抖地把戒指戴在她纖美的手指上,然後她又幫我戴好。
  我站起來,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台下又是一片歡呼和掌聲,甚至有些球隊的哥們大聲喊著“kiss”,可這一切都離我那麼遙遠。我望著佩妮的眼睛,慢慢吻掉她流出的眼淚,她的眼裡有我的整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窗戶紙算是破了吧?

☆、畢業

  耶誕節那一天,舅舅以及安妮師妹陪同我一起去了伊萬斯家,正式請求伊萬斯先生將佩妮嫁給我。伊萬斯先生把我一個人拎到書房裡,特意向我展示了他收藏了七把手槍。不過在我保證會好好對佩妮一輩子以後,他還是作為家長祝福了我們。
  我覺得心裡甜蜜極了,接下來兩家人就一起討論了婚禮事宜。不要怪我們節奏太快,我號稱神棍的師傅難得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明年結婚會諸事順遂,我想想大學以後,佩妮又會遇到各種不同的男生,就覺得光是訂婚還不能讓我安心。
  伊萬斯一家沒有馬上接受婚期的建議,但他們倒是很快贊同了舉行中式、英式兩場婚禮。伊萬斯夫人對於聘禮一說到十分感興趣,女孩子有嫁妝人盡皆知,男方提供聘禮卻是英國傳統裡沒有的一項。
  為了下聘,舅舅還特地買了輛新車,連著他原本的車子,以及從朋友那裡借來的車子一起,三輛車收拾得漂漂亮亮,紮上紅綢,將聘禮送到了女方家裡。
  伊萬斯夫婦一起接待了我們,禮物按照中國的習俗在賓客面前展示一下,然後就被收好。接下來,我們倆家一起邀請了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在公園裡舉行了訂婚宴。佩妮穿著純白繡牡丹的裘皮大衣走出來,她金色的長髮被銀白色的緞帶挽起來,戴著安妮師妹送給我們的水晶首飾,美的像雪中天使一般。
  舅舅和伊萬斯先生共同宣佈我們倆訂婚。
  眾人舉杯慶祝,我對著佩妮深深鞠躬,吻她戴著戒指的手指,然後和她一起翩翩起舞,我攬著佩妮柔軟的腰肢,只覺得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一樣。
  從此以後,佩妮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等到開學以後,我們又專門舉辦了一場party邀請所有的同學。別看現在學業緊張,大家卻都很樂意有個藉口休閒、慶祝一下。這時自然少不了對我羡慕嫉妒恨地球隊的哥們們。所有單身的哥們,商量好了似得,專程跑到佩妮面前獻殷勤,一首曲子接一首的請她跳舞,就是算准了我不能在這一天把他們怎麼樣。我雖然氣的牙癢癢,可看看佩妮紅撲撲神采飛揚的小臉,算了,還是以後找個機會再收拾他們吧。
  這樣時間匆匆流淌,我們已經到了畢業考試的時候。我和佩妮向來重視學習,那些曾經因為我們不怎麼去酒吧,就說我們倆是一對兒乖寶寶的人,這時都焦頭爛額,水生火熱,我也算聖心大慰啦。等到成績出來了,果然讓人滿意,而我們的大學申請也很快得到了回復。
  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去找佩妮,心裡一片歡喜。果然,我們既小學同學、中學同學之後,又成為了大學同學。我們相顧一笑,都覺得開心極了。
  除了婚期未定這一點,我和佩妮的生活順遂得不可思議,可是別人的卻不一定也好。
  聖誕假期結束以後,我們就從社工小組得到消息,因為一個助理說漏了嘴,斯內普太太知曉了自己娘家和社工有聯繫。
  這位平時顯得懦弱的夫人以驚人的果決退出了社工的活動,並對上門拜訪的社工拒而不見。社工們因為韋伯先生的違規炒作,並不能真的收取違約金,只得任由斯內普夫婦退出。所幸斯內普先生已經又一次通過了戒酒行動的全部教程,他還在社工小組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可是自從斯內普夫人宣佈退出以後,社工們發現就連斯內普先生也變得“神出鬼沒”起來。
  威廉女士非常慚愧,我和佩妮也只有歎一口氣,畢竟只有自己能真正對自己負責,如果自己不想改變,我們作為外人,即使再熱心,又能怎麼樣呢?何況我現在也知道了,這位斯內普夫人,居然也是一個叛家的女巫。我想想斯內普先生對她的咒駡,一時也是百感交雜。
  佩妮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莉莉,一向積極熱情的莉莉也沉默了。佩妮告訴我,莉莉和斯內普在學校鬧崩了。
  我這時候已經知道莉莉和斯內普都是巫師學校的學生,只是他們從屬不同的學院。而他們絕交的原因,卻是斯內普決心修習黑魔法,並且有意加入巫師界臭名昭著的黑社會團體。雖然他尚未做出決定,可是光這份猶豫就讓莉莉傷透了心。
  我對黑魔法一知半解,就問了佩妮,佩妮雖然不是巫師,卻也曾經研究過一些她妹妹的理論書籍,她說,
  “黑魔法,其實並不那麼好定義,只是,有些魔咒施展出來,必須有傷人、殺人的念頭才行,如果沒有這樣的念頭,是沒有辦法施展出來的。”
  她有給我講了巫師界三大不可饒恕咒語,我一聽,這才悟了出來,
  “所以死咒,折磨靈魂,以及控制靈魂,這在巫師的原則上是最不可饒恕的。這麼講來巫師界的規則和東方的修者還有些共通之處,只是對遵守規則的要求更嚴苛一些。”
  佩妮果然又好奇東方修行界的忌諱,我就把鬼修、魔修挑一些不太可怖的講給她聽,又說,
  “這兩者雖然不是正道,可是也不全是邪道。怎麼說呢?東方的修者認為,天有天道,如果妄造殺孽,自有天道會收。修行者如果足夠強,是可以與天道一爭,但一旦失敗,就是魂飛魄散,再沒有轉世輪回的機會。”
  佩妮聽了,反而覺得東方的修者似乎更加寬容黑魔法一些。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又和她講了許多正邪不兩立的故事,她才問,
  “所以東方的修者更多是看你們做了什麼,而不是看你以什麼方式來做這件事,是嗎?”
  “對,就好像員警都配槍一樣。我不知道巫師的員警用不用黑魔法,不過很顯然,那些被黑社會分子殺害了親人的人,面對仇人時,大部分都會有殺人的念頭吧?”
  佩妮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她問我,
  “所以斯內普現在並沒有用黑魔法做什麼壞事,他也不是那麼不可饒恕,對嗎?”
  我搖搖頭,想想佩妮和伊萬斯夫婦之前遭遇的那一場傷人放火事件,企圖加入這樣的組織,斯內普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些人在做什麼呢?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如果他知道,恐怕莉莉真的沒辦法和他在一起了吧。
  佩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我們兩個相對無奈地歎一口氣,又面面相覷,一齊笑了出來。不管生活有多少讓你覺得無力的時候,總歸還有她和我在一起。
  我們後來又去了斯內普宅一次,果然被斯內普夫人拒之門外。無論如何,我倆也算仁至義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斯內普和莉莉終於七年。。。

☆、帶佩妮回國

  自從訂婚以後,我就把未來新房子的鑰匙以及一張舅舅給的銀行卡交給了佩妮,英國的習俗是婚禮讓女方籌備,然後女方住進男方的房子裡。可是在中國的傳統上,新房的裝修是女方的來辦,所幸伊萬斯太太和佩妮都不反對和我一起準備未來的新家。我們乘著天氣好,先將花園收拾了出來,除了玫瑰籬笆,佩妮還選了一些小雛菊種在花園裡。
  我望著那片中了小雛菊的花田,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佩妮一邊拿手帕擦擦我臉上的汗,一邊問,
  我低頭在她眉心親一下,說,“我想起來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穿著白底印著小雛菊的裙子。”
  她小臉紅撲撲的,也不抬頭看我,只拿著手帕將我粘了泥土的手指一根一根擦乾淨,擦完才說,“哎呀,怎麼辦?手帕髒了。”
  我看她調皮的表情,忍不住又再她臉上親一口,我們倆親昵地靠在一起,看著目前還光禿禿的花園,想像它未來美麗的樣子。
  佩妮看了一會兒,指著花園的角落說,“維爾,這裡添個雕塑怎麼樣?”
  “好呀。”我連忙答,“你喜歡什麼?”
  佩妮想了想,說,“那就刻個小天使吧?”她眨著眼睛偷偷看我一眼,我一下子福至心靈,說道,
  “當然好,我的小天使!”
  於是乎,沒過兩天一穿著白色印小雛菊連衣裙的小天使就俏生生立在了花園的角落裡。等到夏初的時候,小天使就站在一片漂亮的雛菊花叢裡,偶爾和一隻兩隻漂亮的蝴蝶打招呼。
  這個夏天我依然打算回國,我還特意邀請了佩妮和我一起。佩妮對我口中的家鄉一直很好奇,她特別期待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尤其知道姑姑去年生了小妹妹以後,她還特意準備了可愛的玩具和衣服。我看著她細心準備的洋娃娃和小裙子,就忍不住想,如果我們能有一個像佩妮這樣漂亮的小天使就好了。
  我把這話說給她聽,佩妮水靈靈地眼睛春波蕩漾,看我一眼,轉身跑掉了。
  過不了幾天,我們和舅舅一起坐飛機回國。這回又是直接飛到國內的,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問舅舅這其中的緣由。
  下飛機後,我和佩妮顯示乘坐舅舅幫忙找來的汽車回來老家。那車還真掛著軍隊的牌子。司機的年紀瞧著比我們大一點兒,我和他聊兩句,竟然很健談。他知道佩妮是我未婚妻,也沒有特別驚訝,依然非常熱情。
  可是離家越近,我又忍不住開始緊張起來。我心裡把家鄉和英國的鄉村做比較,既覺得金窩銀窩不如咱的狗窩,又有些擔心佩妮看到老家的景象會是什麼反映。鄉土鄉土,總歸不是紅牆綠瓦,低矮的平房比不上英式的鄉間別墅整齊乾淨,村口那條土路上還零零散散有些牛糞羊糞,偶然有人趕車來往,更是飛揚起一片塵土來。
  可是佩妮畢竟是我的貼心寶貝,她有些緊張,手心裡濕漉漉的全是汗。可是看到這些鄉土氣息十足的景象,卻沒有露出輕視的表情來,反倒好奇地四處打量。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拉車的老牛跟騾子,綠瑩瑩田地裡勞作的人們,甚至是路旁民居門口叫得正歡的小狗。這不僅讓我大大松了一口氣,也讓開車的小哥笑得更加真誠一點兒。我越發覺得佩妮是這樣的好,一邊又慶倖自己有眼光,動手早。
  我們一路和遇上的村民打招呼。依然是先去了大隊給村裡交了一部分糧食。王叔滅了嘴裡的煙,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用中文向佩妮稱讚我是個好孩子。佩妮現在會說一些打招呼的用語,比如“你好”什麼的,我得意洋洋把王叔的話翻譯給她聽,她笑得特別甜蜜。
  家鄉哪裡來過外國人!故而我和佩妮一路受到了眾人的圍觀。她有點兒緊張,我則坦坦蕩蕩,向每個人介紹她使我未來的媳婦,那些想要說什麼閒話的就狠狠瞪過去。佩妮看著大家多是好奇,沒有什麼惡意,慢慢也放鬆下來。
  等我們到了姑姑家,姑姑、姑父正從地裡回來,他們用毛巾擦擦手上的泥,就跟我和佩妮打招呼。
  我姑姑雖然一身村婦打扮,奈何依然是我爺爺奶奶的女兒,自然不掩天生麗質,佩妮和我說,沒想到姑姑長得這麼漂亮。我自然又將這話翻譯給姑姑聽,她老人家也是聖心大慰。
  姑姑聽說我們雖然婚期未定,卻準備舉行中式和西式兩場婚禮,立刻拉著佩妮的手把她帶到內室去,將一套漂亮的大紅嫁衣給佩妮看。姑姑告訴我們這嫁衣本來是奶奶親手繡的,準備給未來的孫媳婦當禮物。
  我和佩妮聽了眼睛都一紅。佩妮對這一身紅色絲綢的中式嫁衣愛不釋手,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姑姑還特意告訴她,這衣服要保密,別讓村裡其他人知道了,佩妮也乖乖聽話,把姑姑教的“財不外露”反復說了好幾遍。
  姑姑又拿出一塊大紅的蓋頭來,上面插著一根系著紅絲線的針。
  “這個只剩下一點兒就完成了。本來嫁衣應該是新娘自己做,現在會刺繡的人少了,都是縫這最後幾針,意思意思。”
  佩妮也有自己動手做針線的經驗,雖然不通刺繡,但是上手極快。不過她和姑姑都沒有告訴我那塊蓋頭的進度,我自然也只好識趣的不問。
  這些天舅舅去京城探望他一位身體不好的故交,我和佩妮在姑姑的陪同下住了我們家原來的房子。
  我換上了農家的衣服,有時光著膀子到姑姑、姑父的地裡幹活。佩妮也換了姑姑年輕時的衣服,和姑姑一起去給我們送飯。她長得漂亮又甜蜜,為人溫和,總讓那些覺得外國人眼高於頂的人大吃一驚,大家都對佩妮很有好感。
  佩妮來的時候,一起勞作的年輕人總對我擠眉弄眼,他們倒是不敢說佩妮的閒話。說過的都被我用拳頭教訓的開不了口了,當然啦,我跟著師傅和舅舅習武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打哪兒又疼又不留痕跡。
  我還陪著佩妮到山上轉了一圈,夏天林子正茂密,往下看都是綠油油的農田,景致自然很好。我教她識別獵人設下的陷阱,告訴她我小時候在哪棵樹上掏過鳥蛋,又在那條河裡捉過魚,用山上的野藤給她編了花環,然後在黃昏的時候帶她回家。
  等舅舅回來了,我又和舅舅進山捕獵,捉了新鮮的野味給佩妮嘗,順便獵幾張皮子。我們又去那片封起來的林子裡獵了些大東西,其中有兩隻金燦燦的大狐狸,還有一隻純黑色帶白斑的豹子,都是公的,陽壽快盡的。這些東西舅舅並沒有都給了我,而是自己留了一些,我問他是不是準備給我討舅媽用,舅舅竟然沒有否認。我想想安妮師妹陪著舅舅登門伊萬斯家的事兒,越發覺得自己猜得不差。
  不到一個月,我們又乘坐飛機回到了英國,姑姑臨走時又送了佩妮一個玉鐲子,同樣囑咐她財不外漏。佩妮和姑姑相處的很好,就連姑姑家的小表妹也因為洋娃娃和小裙子對“表嫂”佩妮依依不捨。在小姑娘汪汪淚眼下,我們終是回了英國。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帶著未婚妻回老家~

ga1105 2015-10-23 00:12

☆、好消息和壞消息

  
  我們回到英國的時候正是八月份,佩妮向伊萬斯夫婦和放假回家的莉莉展示了從中國帶回來的禮物,特別是那件奶奶親手繡的嫁衣。這件特別的禮物贏得了伊萬斯全家的讚譽,他們對中國的精美刺繡讚不絕口,直說這衣服簡直就是奇跡。
  我又趁熱打鐵向佩妮求了一回婚,
  “這麼漂亮的嫁衣,難道你不想早點兒穿上它嗎?”
  佩妮低著頭,也不看我,小聲說
  “十月份雨水正多,而且咱們開學正忙。”
  我看著她紅紅的耳垂,只好深深吸一口氣,再接再厲。
  “那春天呢?正好是花開的時候?”
  佩妮依然低著頭,可她這回一句話不說,耳朵卻越發紅了。
  我沒有等到她的拒絕,心裡湧出一陣狂喜,“你答應了,對嗎?佩妮?”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我忍不住抱住她,不停問,“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對吧?”
  她抬起頭來,紅撲撲的臉上亮晶晶的雙眼又瞪我一下,我忍不住抱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她受驚地用小拳頭捶我兩下,然後笑了。
  我拉著她的小手,臉上掛著和她一樣的傻笑,送佩妮回家。
  我們剛走進伊萬斯家門口的玄關,就看見莉莉紅著眼睛沖出來,
  “莉莉,這是怎麼了?”佩妮驚訝的問,
  莉莉看見姐姐關切的眼神,忍不住撲倒佩妮懷裡大哭出來。
  “佩妮,佩妮,斯內普先生去世了。嗚嗚嗚。”
  我和佩妮都大吃一驚,斯內普先生?他雖然退出了社工活動,可是據說身體還不錯,怎麼會?而莉莉又為什麼這樣的傷心?
  莉莉在佩妮懷裡很是哭了一回兒,我們才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佩妮輕聲安慰著妹妹,一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親愛的?”
  莉莉一邊哽咽著,一邊說,“斯內普先生,掉進河裡去世了。有些酒鬼搶他的錢,他和他們打了一架,又喝了酒,然後,然後。。。”
  莉莉又一陣嗚咽,佩妮一邊安慰她,一邊問,“那麼你去看過斯內普了嗎?”
  莉莉聽到這話停頓一下,然後她哭得更大聲了。“我去了,正遇上波特,西弗勒斯,他,他。。。”
  不用她再多說什麼,我和佩妮都有些了然,斯內普和莉莉本來絕交了,出了這樣的事,莉莉去看斯內普,可偏偏又和波特在一起。想想斯內普最狼狽的一面竟然被自己的情敵波特遇見,我就替莉莉和他兩個人頭疼。
  “他和他們一起走了。”莉莉忽然蹦出一句,眼淚簌簌往下流,
  “誰?”佩妮問,
  “他的室友,他們要去參加那個人的聚會,他怎麼能,他怎麼能。。。”
  客廳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莉莉時不時心碎的哽咽聲。
  想一想都能猜到,斯內普和他的室友,恐怕正是要參加那個黑社會團體的聚會,所以莉莉才會這樣傷心。這些人畢竟又與普通的青少年幫派不同,他們並不只是喝酒打架,甚至還會殺人放火,我想想安妮師妹對這些人的形容,又想想當初那個帶我走出蜘蛛尾巷的少年,心裡越發為莉莉和斯內普難過。
  我和佩妮都沒有說話,過了很久,莉莉漸漸平靜下來,她對自己的姐姐說,
  “佩妮,我還想在見他一面。”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目光裡流露出一種罕見的堅定。
  “我決定再見他一面,告訴他,告訴他如果他加入食死徒,我就加入鄧布利多的組織鳳凰社。”
  “莉莉!”佩妮驚呼道,語氣裡都是難以置信,
  莉莉轉過頭來,用那雙和佩妮略有些相似的綠眼睛,認真看著佩妮說,“佩妮,我不是一時衝動。我考慮過了,像我這種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孩子,本來就是他們清洗的對象。一旦畢業,就算我有意躲避,恐怕也難逃一劫,反而會將危險帶給你們。不如拿起武器來戰鬥。”
  然後她的神情又憂傷了起來,“如果西弗勒斯真的要幫助那個魔王,我也好阻止他。”
  又是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我心裡暗自讚歎莉莉的勇氣,可又覺得事情其實並沒有壞到這個地步。我和佩妮對看一眼,然後又對莉莉說,
  “莉莉,我知道局勢很緊張。但是也許並沒有壞到需要你不得不親自上戰場的時候。要知道,如果你真心想避開,那麼世界其實很大。我是說,我會幫忙的。”
  莉莉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她這時候倒表現出和佩妮一脈相承的善解人意,她並沒有因為我話裡的“躲避”而感到生氣,反而非常溫和的感謝我,
  “謝謝你的好意,姐夫。只是,這個時候戰鬥已經必不可少了。我雖然出身於普通人的家庭,可我並不以為恥辱,我想要站出來,我想要那個人看看我們的力量,我也想要西弗勒斯也看看。”
  她說道斯內普的時候,眼裡又劃過一道憂傷的光芒。可是我卻有點兒為她這種氣勢所震懾,就連佩妮,也對她的小妹妹刮目相看。
  良久,佩妮歎一口氣,還是溫柔地笑了,“親愛的,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畢竟離畢業還有一年,我和爸爸媽媽都希望你能遠離戰場,平安無事。可是,可是,可是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會站在你身後的。”
  莉莉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這一天莉莉到底還是沒有再去斯內普家,畢竟他們不歡而散以後,斯內普和疑似黑社會預備成員一起離開了。我們並不知道他到底會什麼時候回來。莉莉當時也是一時衝動才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給斯內普寫了一封信,告訴斯內普,如果他執意在畢業後加入黑社會,莉莉自己也會加入據說維護正義的團體。我並不知道這封信收到了如何的回復,只是暗自歎息,又想著要準備一些護身符、幸運符、平安符以及阿木師兄出產的強力護心丹,好讓佩妮交給莉莉。
  回到家以後,正巧舅舅和安妮師妹都在,我就把斯內普先生去世的事,以及小斯內普和莉莉的選擇告訴了他們。
  安妮師妹沉默一陣,說,“這位伊萬斯小姐倒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格蘭芬多。”
  然後她又建議我幫助伊萬斯夫婦做一些防護,“比如陣法,我正在學這個,巫師有一些排斥惡意的咒語,可是容易被同樣是巫師的人發現。咱們家這個就不同,從外面看來,根本沒有一點兒魔法波動。我哥哥說,恐怕只有鄧布利多那樣老辣的角色才能發現。”
  我連連點頭,安妮師妹說道這些魔法和道法上的事總是眼神發亮,據說他們學院都對知識有著別樣的熱情,她以前又是巫師,故而她的建議在我看來特別實用。聽到她脫口而出“咱們家”,我忍不住用眼睛看看安妮師妹,又看看舅舅。安妮師妹被我一看,臉上立刻就紅了,舅舅倒是老神在在,只是用溫和深邃的眼神看著安妮師妹,良久,安妮師妹被舅舅看得不自在了,她直接起身,說不早了要回家,就帶上隱身符離開了。
  舅舅還特地起來送了師妹,我雖然被斯內普家的壞消息影響了心情,這時也忍不住嘿嘿一笑。
  舅舅回來以後依然若無其事,可是我們臨睡前,他卻忽然和我說,“等米麗森冬天回來,我和安妮就要訂婚了。”
  然後他特別淡定地回房睡覺了。我默默把自己的下巴摁回去,心想,不就是訂婚嗎?佩妮都答應我明年春天結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用李維和佩妮的幸福對比別人的不幸,我要懺悔一下~

☆、婚前

  
  斯內普先生去世後,蜘蛛尾巷再也沒有人見過斯內普夫人。
  我和佩妮以及社工小組的人有心幫忙尋找,卻始終沒有消息。好在聖誕假期的時候,據說有人看到斯內普回家了。他現在身形抽高,營養卻跟不上,更顯得單薄,一張臉有些病態,唯有黑色的眼睛總閃爍著異樣的神采,看上去著實不像是十幾歲的年輕人。
  社工小組的人去找他詢問斯內普太太的消息,他看見他們,一句話不說就走了,轉眼之間不見人影。我們想想斯內普的為人,他既然不顯得焦急,那麼應該有斯內普夫人的消息,故而不再繼續追查。
  從九月份起,我和佩妮一起上了大學,我們打算婚前住校,結婚以後再到學校附近租個房子。
  事實證明,我早早定下婚期確實是明智的選擇。佩妮如今越發漂亮了,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頭金髮總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碧眼時不時閃爍出溫柔的波光,她身形修長,卻纖濃有度。脾氣又特別溫和,笑容又特別甜美,才一入學,就有不長眼的男生上趕著獻殷勤。
  有這樣的未婚妻,我既心裡得意,又不免有些緊張,故而一入學就請佩妮的室友們吃了飯,請大家照顧我們家佩妮。我又邀請同專業的男生一起踢了球,在球場上彰顯一番男人的力量,順便修理一下那些總盯著佩妮看的人。如此這般也結交了一些哥們,在班上人緣兒不差。這樣不過多久,基本上認識我和佩妮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啦。
  這時課程不算太緊張,我倆有空閒的時候就泡在圖書館,偶爾去風景優美的地方旅遊散心,幫佩妮尋找創作靈感。只要有時間,我們都會陪著對方一起上課,我宿舍的一個哥們還笑話我和佩妮簡直是連體嬰。
  這些骨子裡沒學過禮義廉恥的西方人,竟然在稍微熟悉一點兒以後,就問我有沒有和佩妮在一起過。這種話我能答嗎?想想英國雖然盛產紳士淑女,其實男生的節操也不比世界其他地方強。
  我當下默不作聲,只是把結婚請帖一發,引得不少少年傷心黯然,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有些人竟然腦補了一出奉子成婚來,還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盯著我的佩妮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當即用隨身帶的藥材配出一些藥粉來,沒兩天那些說過我們八卦的就都起了一臉大紅大紫的青春痘。
  都說祛痘難,可是讓人長痘,卻真心不是那麼難。果然,那些四處散發荷爾蒙的八卦分子都安分了下來,不再在女生中間丟人現眼。我到底寬容大量,看著他們打擾不到佩妮,也要說兩句寬慰的話,
  “沒關係,不用急,雖然別人都中學長痘,你們卻大學的時候長,不過這也沒什麼,只是發育晚而已。養個三年五載就好了。”
  我這話說得特別真誠,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感動地淚流滿面。我心下特別滿足,果然,我就是太心善啦。
  等到了秋天,我又和伊萬斯先生一起去打獵,這回舅舅特意送我一把獵槍和一把手槍,以及中國和英國的持槍許可證。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八卦了。我覺得吧,舅舅如果想告訴我他的身份,總會讓我知道的,他要是不想,我好奇也是白瞎。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一點心寬,從此不再糾結舅舅的特殊身份。
  十月份舅舅和安妮師妹定了親。我們舉行了一個小型婚宴,參加的人不多,只有安妮師妹的哥哥,我,師傅,師兄,佩妮,伊萬斯夫婦。不過這一天人不來,禮物送來的卻有不少,有一隻據說是“鳳凰”的火鳥送來了一個大紅包裹,米麗森,也就是我舅媽她哥,看了臉色一變,倒是舅舅安撫地拍拍他的肩。我舅舅氣質溫和,卻不知為什麼很能鎮得住場子,他和米麗森說了些什麼,舅媽她哥的表情立刻好轉了。
  其他被大灰梟送來的禮物,靈狐送來的禮物,隔空傳物送來的,或者是走郵局系統送來的,竟然慢慢堆了一屋子。更有甚者,我們聚餐都結束了,有個鬼修將禮物綁在箭矢上飛射到外面花園裡,上面靈符傳音,說什麼不來讓小鬼上門送禮,可是因為不知道我也在,小鬼不敢登門,所以只好如此這般。跟砸場子也沒什麼差別了。當時師傅眼睛立刻亮了一下,用手拍拍那箭身,箭矢就嗖的一聲不見了,據說是回他主人那裡去了,至於給它主人帶了什麼回禮,我就不知道了。
  如此下來,一場小聚居然也好不熱鬧,饒是伊萬斯夫婦開明,看到這些五花八門的禮物也吃了一驚,我又不好意思得和他們解釋,我沒有修行的資質,這些法門怕是一輩子學不會的。他們聽了我的話,神情也放鬆下來。我想想,還好他們夫妻聽不懂中文。
  等到聖誕假期的時候,莉莉也回來了,不過她特地寫信,說是安全起見,不讓伊萬斯夫婦和佩妮到車站去接她,反而由波特和布萊克一起將她送回了家。
  我第二次在伊萬斯家見到波特,他比上次見面時安靜了很多,可是眼睛卻還是一直落在莉莉身上。倒是布萊克,他之前花花大少爺的習氣不知何時煙消雲散,雖然看著很豪爽,可是卻有些陰鬱,倒讓我想起了斯內普。
  這一次他們倆正遇上伊萬斯夫婦在家,波特對莉莉的爸爸媽媽十分尊重,也許是太緊張了,舉止居然又露出以前的毛躁來。可是莉莉看他的眼神還是淡淡的,只和伊萬斯夫婦介紹說波特和布萊克是她的同學。波特聽她這樣介紹,看著有些失落,不過也許畢竟是長大了,他很快就隱藏了黯然的情緒,反而和伊萬斯先生就他買的新車聊了個起興,教我嘖嘖稱奇。
  這個假期莉莉只在家裡呆了一天,就和波特一起去了布萊克的舅舅家。布萊克因為反對家裡的政治立場被逐出了家門,還好有他舅舅收留,他現在成了他舅舅的繼承人。只不過他舅舅常年不在英國,如今布萊克的房子,卻成了這些正義團體預備役的集會地點,莉莉就是去鍛煉身手的。
  伊萬斯夫人對她十分不放心,不過莉莉到底說服了她,為了讓伊萬斯夫人放心,還向她引見了和她一起去的女性朋友。伊萬斯夫人最後還是妥協了,只免不了憂心。佩妮對我感慨得說,到底媽媽是拗不過女兒的。我連忙向她保證,以後就算是生了女兒,要敢不聽佩妮的話,我也照收拾不誤!
  這番衷心一表,又收穫春天的菠菜兩捆!
作者有話要說:  交代一下瑣事~

☆、成家

  既然要成家,自然應該立業。
  
  我雖然有些祖產,又有舅舅資助,可是目前來說,主要的積蓄還是來自師傅店裡出售的冥器、木雕和符籙。前者或許能賺幾個英鎊,後者卻多是以物易物,換來的大多是修行用的藥材、靈物。
  
  這些東西我很多都用不上,師傅每回都讓我先挑選,剩下的師傅用英鎊和我換,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以前並沒有取這筆錢。一是用不上,二是覺得我學一點兒東西本來全靠師傅,我的零花錢夠用就沒有再向師傅伸手。
  
  如今我快成家了,師傅也給我一張卡,說是我以前存在他那兒的積蓄,我更加愧疚,不想要。師傅被我弄得煩了,大罵我果然是“俗人”,即使被他教了也脫不了一身俗氣。
  
  他又乾脆叫來師兄和舅媽,立了個規矩,說是以後我們的作品在店裡寄賣,他收三成當做孝敬,其他自己收著,一視同仁。師兄和舅媽都不是我這樣的俗人,一點意見都沒有,只剩下我獨木難支,也不再多說什麼。
  
  上大學以後,我加入了傑森教授的研究室,同時還擔當了他的助教,作為一個新生,像我這麼早成為助教和研究助理的並不多見。不過我功底畢竟扎實,平時也肯努力,在班上成績一直是第一,倒也沒什麼閒話。
  
  這些職位都有工資,我把工資卡交給了佩妮。她仔細算算,不算師傅那裡賺到的錢,如果我們自己買菜做飯,平時節儉一些,連上租金剛好夠用。我心裡也略微松了一口氣。好在我們現在房子有了,車子是舅舅送的,現在的工資少一點兒,但是能覆蓋大學的生活費,也算是不錯得開始了。至於錢,以後必然會有的。
  
  作為一個男人,我還是希望能夠在經濟上撐起自己的家,讓佩妮沒有壓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等春天悄然而至,繁花裝點大地。我和佩妮終於結婚了。
  
  從我們相識,算算日子竟然也有十年了。我和佩妮做了十年的同學,八年的男女朋友,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如今,我看著潔白婚紗下漂亮的像天使一樣的佩妮,一時心如擂鼓,腦海裡竟然一片空白。
  
  她手捧著鮮花在伊萬斯先生的攙扶下慢慢向我走來,她粉黛桃花的面頰,顫抖的睫毛遮掩下的春水一樣的眼睛,她的紅唇,她緊張又羞澀的笑。
  
  伊萬斯先生把佩妮交給我,他的眼眶也微微紅了,我對他深深鞠一躬。他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我拉著佩妮的手,對伊萬斯先生說。他終於對我用力點點頭。
  
  我牽著佩妮的手,在神父面前,和她相互許諾,不論富有還是貧窮,不論健康或者疾病,一切磨難都不能使我們分開。神父說,遵照上帝的旨意,我和佩妮成為了夫妻。
  
  在這一刻,我不可抑制地對滿天神佛、東西地府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激之情!
  
  佩妮將捧花高高拋出去,接住花的竟然是莉莉。看著莉莉有些驚訝又悵然的表情,我和佩妮一齊對她笑笑。莉莉也綻放出一個帶著祝福的真誠的微笑來。
  
  這一場熱鬧的婚禮,我們的大學同學、中學同學、甚至小學同學都來了不少,更別提各自家庭的親朋好友。
  
  我和佩妮在眾人的簇擁和祝福中擁吻,又再一片繁花似錦下翩翩起舞。
  
  熱鬧一直持續到黃昏。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等微斜的夕陽將雲霞染上璀璨的精光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回到我和佩妮的新家。
  
  喜堂就設在這裡。紅綢裝點著客廳。濃濃的東方風情讓跟隨我們一起來的客人驚歎不已。
  
  等我牽著一身鳳冠霞帔的佩妮走下來,我們的同學好友更是抑制不住的讚歎。伊萬斯夫人給佩妮蓋上紅蓋頭,教導她要做一輩子溫柔善良,做一個快樂的妻子和幸福的母親。她和莉莉都紅了眼睛,佩妮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我把佩妮背到喜堂正前方,拉著紅綢帶她走到天地排位之前,阿木師兄做了我們的禮贊。在他的引導下,我們拜過天地,拜過伊萬斯夫婦以及我父母的神牌,然後相互行禮,夫妻對拜。
  
  禮畢之後,我和揭開佩妮的紅蓋頭,我倆手拉手請親朋好友一起到花園裡享用美味的中餐,我們給長輩敬了酒,伊萬斯先生喝了不少,到後來面色沉沉看著我,似乎一有不對,他就要將佩妮搶回去一樣,多虧了伊萬斯夫人和莉莉一直牢牢看著他。
  
  直到夜色已深,我們送別了親人朋友,踏進了洞房。
  
  “佩妮,你累不累?”我慢慢幫她取下頭上的鳳冠,看著她紅潤的臉龐,一時心神搖曳。
  
  佩妮面色如霞,羞澀地沖我笑笑,也不回答,我給她拿了一些糕點,我們坐在紅色的床上一起吃了一點兒。
  
  “飽了嗎?”我看她不再吃了,就問,
  
  佩妮點點頭,我又拿起床頭放著的兩杯酒,我從懷裡拿出一塊自己刻的玉佩,送給佩妮,一邊情不自禁拉著她的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首詩佩妮知道的,我曾經拉著她的手,一句一句給她翻譯過,她現在聽了我的詩,有些羞澀的地下頭,我看著她紅紅的耳垂,一時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
  
  “來,我們喝交杯酒。”
  
  我遞給他一杯酒,和她手臂纏繞,一起飲下這酒。
  
  此刻,我終於忍不住用手慢慢撫過她精緻的眉眼,退下那大紅的嫁衣,任紅燭搖曳,一夜。

ga1105 2015-10-23 00:12

☆、新婚

  
  我和佩妮新婚不久,就一起去了北極看極光,度蜜月。
  北之極地,除了純淨的冰雪、冶豔的極光,還有湛藍的海水。天空地曠,讓人心神開闊。我們倆新婚燕爾,在極地租了一間簡陋的木屋,到冰原上看曠世美景,到森林裡釣魚、打獵、郊遊,用手中的相機拍攝天地奇景、笑顏如花。這樣的生活自然不像家裡舒適,可是佩妮也不嬌氣,我們在天地的盡頭擁抱彼此,越覺得兩顆心貼得緊緊的。這種天地之間只有你我的親密感,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人世界。
  可惜美好的時間總是有限,我們趕著期末前的緊張時間回到學校,住進之前租好的小公寓裡。還好我倆平時功課都扎實,這時候也並不覺得多吃力,等到了期末,果然又取得了理想的成績,雙雙獲得了獎學金。
  我現在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了佩妮。那些用不上的東西被舅舅放在儲物袋裡,其他多少能用的,皮毛也好,黃金也好,都被佩妮規整一番。有的存進銀行,有的收藏進了新買的保險箱。
  佩妮看到那幾盒子珠寶和黃金倒是狠狠吃了一驚,不過她卻不是一個喜歡奢侈虛榮的姑娘,她將這些東西收藏好,依然還是佩戴結婚前置辦的那些。
  我自然覺得佩妮怎麼樣都是很美的,可是又覺得如果親自捧著珠寶製成的首飾送給她也許會更討她的歡心。於是我有些忐忑的問佩妮,會不會覺得我這樣不夠浪漫,不解風情。
  佩妮紅著臉看我一會兒,又調皮的在我臉頰上親一口,低聲說,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我聽了心花怒放,摟住她好好親了一會兒,只覺得熱血沸騰,想到一會兒還要陪她回伊萬斯家,才又深吸幾口氣,平息了體內蒸騰的熱流。
  等我們回到伊萬斯家,岳父和岳母正好接到莉莉的來信,兩個人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把我和佩妮嚇了一大跳。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出了什麼事?”佩妮緊張地問,
  伊萬斯先生安慰一下他的太太,看看我和佩妮,才決定實話實說。
  原來我們還在度蜜月的時候,岳父大人公司所在的辦公樓發生了瓦斯爆炸,死傷過百。幸好那一天岳母出門買東西忘記帶錢包,商場又離岳父的公司近,就打電話讓岳父有空給她送去。而岳父剛好簽下一筆大生意,準備給自己修個年假,收拾好東西就去找岳母了。這樣好險避過一場劫難,等岳父知道公司出事,已經過去一周了。因為岳父岳母並沒有出事,所以他們並沒拿這事來打擾我倆的蜜月。
  我和佩妮聽到這件事,也都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我想想其中兇險,不確定的問,
  岳父大人點點頭,又搖搖莉莉的來信,說道,
  “是的,莉莉的信才到,又是他們,這真是。。。”
  他看看妻子有些蒼白的面孔,趕緊住了口。我也攬住佩妮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我們各自平靜了一會兒,伊萬斯先生開了一瓶紅酒,說是慶祝一下,這樣的劫難都能倖免,可見伊萬斯一家受上帝保佑。
  我和佩妮自己配合著活躍氣氛。不過岳父的話挺對的,中國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前伊萬斯一家能夠從舅舅都看出來的劫數裡逃脫,可見好人有好報,以後也一定會平安的。
  等我和佩妮回到我們家的新房,已經是黃昏時候了。新家很久沒有人住,雖然有舅媽那位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幫忙打掃,可是畢竟有點兒清冷。
  晚上,佩妮靠在我懷裡,我想了想就和她商量,乾脆我們倆把學校附近的公寓買下來,反正房東也有賣房子的意向,我們上學這幾年正好在那邊住,讓伊萬斯夫婦住我們的新房。
  一則是今年莉莉畢業了,她又鐵了心參加巫師界的戰鬥組織,伊萬斯夫婦現在的家並不隱秘。二則新房這邊裝修的時候就在師傅、舅舅和阿木師兄的幫襯下布下了很多不顯眼卻很實用的陣法。加上這裡風水上佳,雖然談不上消災避難,卻也養人,也好讓岳父岳母換個環境,安安心神。自從莉莉畢業了,又為了家人的安全不回家來住,伊萬斯夫婦整天為她操心,都顯得衰老了不少。
  佩妮很是糾結,她覺得我倆才新婚,就把準備好的新房給岳父岳母住,十分不好。可是一方面又很擔心父母的安全。我看著她這樣為我著想,心裡甜滋滋的,就說,
  “你別想那麼多,你爸媽就是我爸媽,再說啦,咱倆都上學,假期還計畫了旅遊,新房子一直不住也不好呀。”
  佩妮看著我,兩隻眼睛濕漉漉的,似乎就要淌下淚來。我如何捨得,趕緊抱住她親了又親,一面又安慰她,
  “別擔心,我問過師傅了,師傅說這場劫難並不會太長久,說不定等咱們畢業了,局勢就好起來了呢?”
  佩妮將信將疑,我趕緊著趁熱打鐵,
  “你知道,師傅論年紀說不定能和莉莉學校哪個校長一比呢,他在師門裡推算的本事就是拔尖兒的,這話他說了,一定算數的。”
  佩妮才信了我,轉眼綻放一個漂亮的笑容。我用鼻子抵住她的鼻尖,又勸她,
  “好佩妮,你幫我勸勸岳父岳母吧,咱們不在,還有人幫忙照顧房子呢。”
  她又送我一捆春天的菠菜,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在我耳邊說,
  “謝謝你。”
  我忍不住用手在她翹臀上拍一下,一邊假意教訓她,
  “說什麼呢?你和我還見外不成?”
  這一拍不要緊,我覺得心神一蕩,當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也不理佩妮一聲驚呼,只低聲道,
  “要好好罰一罰你才行。”
  這一夜,佩妮特別的乖巧溫順,我興之所至,第二天自然格外的神清氣爽。
  我們又一起說服了伊萬斯夫婦,並且把學校附近的公寓買了下來。又是一通收拾,好在有之前佈置房子的經驗,又有師傅舅舅他們幫忙,加上公寓比較小,沒兩天就收拾妥當了。
  等伊萬斯夫婦搬到了我們的新房,舅舅和舅媽也要結婚了。
  他們倆的婚禮依然只邀請了親朋至交,規模雖小,倒也溫馨甜蜜。舅媽的哥哥米麗森也調回英國工作了,他為舅舅舅媽主持了婚禮。舅舅這一天笑得格外溫柔,渾身都散發著喜悅的色彩。正所謂賓主盡歡,就連師傅也高興得多喝了兩杯酒,
  師傅十分開心地拍著舅舅肩膀,說,“你裝了一輩子,總算今天破功了吧?嘿,要我說,就你之前那脾氣,也難怪沒人要!”
  師傅的話不中聽,可舅舅也沒生氣,他只笑著說,“便是裝出來的,難道就不是我了嗎?靜靜的事,也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他說著,又和舅媽對視一眼,兩人更是相對一笑。
  我看著他倆幸福的氣氛,心裡自然替舅舅開心,等和佩妮一起回家的時候,才想到,哎?靜靜?我媽媽大名就叫張靜,爸爸也叫我媽靜靜。
作者有話要說:  新婚瑣事交代一下~

☆、坦誠和寬容

  
  這個暑假我和佩妮跟隨舅舅舅媽回了中國。這次還是直飛到國內,舅舅去到京城看望了一下他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回來時神色輕鬆,似乎有什麼好事。不過我倒沒有特意去問,我忙著給佩妮講解中國的名山大川,這次我們除了回家,還準備到蜀中一遊,也算二度蜜月啦。
  我們回了老家,特意在姑姑的幫襯下擺了一桌酒,宴請了鄉鄰。
  佩妮和我一起祭掃了父母和爺爺奶奶的墓,我們把采來的野花往墓前一插,將墓碑後的青松修剪一下,又在他們墓前絮叨絮叨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知道這裡葬著的不過肉體凡軀,爸媽的靈魂已經在地府任職,爺爺奶奶也轉世投胎去了,可我們倆多少還是盡了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回老家住了幾天,我乾脆把銅鏡和爸爸媽媽的事情和佩妮講了個清楚。之前沒說是因為沒有顧上,如今回家,自然又想起了那些事。
  佩妮知道我隨身帶著的鏡子竟然能容納亡靈,很是嚇了一跳。我連忙抱住她好好安慰,見她沒有下意識躲避,心下也是一安。連忙解釋道,
  “親愛的,你別害怕,這東西不會傷害咱們倆的。事實上,除了我必須每天帶著它,對咱們的生活並沒有別的影響。”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亡靈會不會傷到你?”佩妮擔心地問,
  她眼裡全是對我的關切。哪怕我隱瞞她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很可能包含未知的危險,她卻並沒有一點兒想要疏遠我的意思,反而全心全意擔心我的安全。我不知怎麼,就覺得眼睛一熱。
  其實銅鏡可能帶來的危險我在很早以前就考慮過,尤其是向佩妮表白以後,我自己好歹練了家傳功法,加上銅鏡上的陣法,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了。可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不了我,卻跑去傷害我的關心的人,可怎麼辦?
  我特地在夢裡和爸爸討論過這件事。當時爸爸是這樣說的,
  “這鏡子都傳了這麼多代了,咱們家人哪能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你放心吧,你倆總在一起,她身上有你的氣息,亡靈不願意接近她。而且這鏡子自從被刻下護主的陣法,同時也被下過禁止,一旦你和鏡子磨合成功,除了地府工作人員,其他修者凡人都不能使用銅鏡。這事情眾所皆知,所以你奶奶廢了修為以後,你爺爺才敢帶著她滿世界治病。”
  我知道答案後,就不再擔心。現如今距離當初詢問爸爸,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我下意識地以為這件事沒有危險,因而沒有在結婚前特意告訴佩妮。
  我把這事一說,佩妮雖然不是那麼明白,也知道這鏡子既不會引來貪婪的人,而我們也不會被亡靈傷害,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我卻因此覺得愧疚,雖然我不是故意隱瞞佩妮,銅鏡也確實不會給她帶來危險,可是畢竟有關亡靈的事情總是讓很多人忌諱的。我不能在求婚前將這些事情告訴她,本來就是對她不起。
  更何況佩妮和我不一樣,我心眼兒粗,佩妮卻心細愛操心,但她為人又特別體貼溫柔,經常為了親人委屈自己。她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點兒不生我的氣。我卻心疼她這樣的性子,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加殷勤體貼。
  話說佩妮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地府的存在,而我父母又在地府任職以後,反而不緊張了。她又知道爸爸媽媽會給我托夢,還問我能不能見見我的父母。
  見面當然沒問題,當天我們倆就給爸爸媽媽上了香。然後爸爸媽媽一起入了佩妮的夢。至於我,如果我陽氣不這麼足,也許還能被爸爸媽媽拉入佩妮的夢境,可惜沒有如果。
  我一晚上睡不安穩,不知道佩妮和爸爸媽媽說一些什麼。妻子和父母見面,做丈夫的竟然不能在場,我略微有些心塞。好在沒過多久,爸爸媽媽又一起到了我的夢境裡,
  “爸,媽,你們和佩妮說了什麼呀?”我緊張的問,
  我爸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倒是我媽拉他一下,對我說,
  “小維,佩妮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對她好。知道嗎?”
  我連忙點頭稱是,爸爸又說,
  “你小子雖然運氣比我差一點兒,但也算不錯了。像你這麼傻頭傻腦一股氣把咱們家這些事兒都告訴了她,那姑娘可不得嚇一跳。可人家呢,就算是嚇了一跳,卻還這麼體諒你,你要是敢不對老婆好,我和你媽媽都要收拾你的。”
  我被我爸一說,對佩妮又是憐愛,又是愧疚,口上只說一定不叫爸爸媽媽失望。
  第二天醒來,我把佩妮抱在懷裡,忍不住長長歎一口氣,又向她道歉,
  “佩妮,對不起。”
  佩妮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問,
  “怎麼了?”
  我想了想,乾脆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她,
  “我不是有意這樣嚇你,不管是銅鏡的事,還是爸爸媽媽的事,我結婚前都沒有告訴你。我想給你安穩的生活,可這些事對正常的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的。可是,可是。。。”我緊緊抱住佩妮,說,“就算你害怕了,我也沒辦法放你離開我。我就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
  佩妮沉默一下,又笑了。她抬起頭來在我下巴上親一口,說,
  “我承認我很是吃了一驚。可是,可是我也很高興你沒有選擇瞞著我。不過說實話,”她說道這裡抬起頭來看看我,我更加緊張得等待她的宣判,“你也太低估我的承受力了吧?不說別的,鏡子和爸爸媽媽的事情雖然讓人意想不到,可說到對咱們生活的影響,其實還沒有莉莉是女巫這件事大,不是嗎?”
  我聽她這麼說,覺得心口被撞了一下,又泛出一絲一絲的甜蜜。
  這時佩妮又說,
  “我其實並不是個害怕意外的膽小鬼,比起善意的隱瞞,我更喜歡你的坦誠。”
  我緊緊抱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幸運。我慶倖我愛著佩妮,而她也愛著我,因為這份愛,她給了我這世上最難得的,寬容!
作者有話要說:  李維要是不對佩妮好,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孕事

  
  我們又住了幾天,就辭別了姑姑一家人,和舅舅舅媽一起去了蜀中,拜會了舅舅的老朋友。
  舅舅的朋友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為人豪爽大方,一見我和佩妮就說,
  “這就是小維吧?都長這麼大了!我姓劉,你叫我劉爺爺吧。”
  我吃了一驚,心想,幸好沒有把那聲叔叔叫出來,看來這又是一位修行者。
  劉爺爺一見面就給了我和佩妮見面禮,一對魚形玉佩,乍看上去普普通通,捏在手裡卻溫潤油滑,我直覺這玉佩不簡單,可憑我一雙凡夫俗子的肉眼,竟然看不出一點兒門道來。
  就連舅舅也說,
  “劉師兄太客氣了。小維他們畢竟還小,怎麼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劉爺爺連忙擺手,道,
  “不要緊不要緊,這算什麼,當年我被那鬼婆子傷了丹田,眼見修為不保,還是他爺爺救回來的。當時他們找七修蓮花,我也沒幫上忙,如今也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舅舅這才說,
  “既是如此,小維,你謝過劉爺爺吧。”
  我和佩妮雙雙對劉爺爺鞠了一躬。
  之後幾天,舅舅帶著舅媽外出,我和佩妮就住在劉爺爺家裡。劉爺爺指點了我們不少旅遊的好地方,我們白天出去玩,晚上回來,還能享受劉爺爺做的一手好菜。說起來也是稀奇,修行者們口味皆淡,可劉爺爺給我們做的卻都又辣又香。就連不太能吃辣椒的佩妮,在這裡住了幾天,也變得無辣不歡了。
  只是劉爺爺自己從不吃辣椒,每次一疊疊辣菜上桌,他總是津津有味地看著我和佩妮吃得歡,還時不時問一句,“好不好吃?”
  我倆自然看得出劉爺爺目光裡的饞涎,就問他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吃,他就說,
  “你不懂,我這是渡劫呢。”
  劉爺爺這才給我講,他從前一點辣椒不吃,再美味的東西在他眼裡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可這劫數一起,不僅人變得饞了,還特別嗜好吃辣,
  “我現在正克制著呢,前兩年我看見別人吃辣就忍不住想搶過來,現如今,我自己練就一手好廚藝,看著別人吃,自己也覺得香,可見是有進步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搖著一把蒲扇,神情卻和我師傅有點兒相似。
  結果就是,我們在他家住了幾天,臉也圓了,比如佩妮,腰也粗了,比如我。而佩妮和劉爺爺竟然意外地很有共同話題,他們一個中文,一個英語,連著比劃,在廚房裡就能呆上大半天。臨行前,劉爺爺還特地手寫了一份菜譜送給佩妮。
  等到快開學了,我和佩妮坐飛機回到了英國。舅舅則帶著舅媽開始真正的二人蜜月之旅。他們這一走,整整就是一年。好在時不時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提醒我們他倆的蹤跡,我和佩妮也就沒有太過擔心。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舅媽居然懷孕了。
  我那個總是雲淡風輕的舅舅,如今也一副傻爸爸的表情,成天到晚緊張兮兮圍著舅媽打轉。
  我才不承認我是有些羡慕了。我和佩妮畢竟還在上學,這時候有了孩子,對她學業不好,所以我們倆一直避孕。不急,不急,孩子總會有的。
  舅舅和舅媽這次回來後,就一直深居簡出。可是舅媽的哥哥卻在英國的魔法部展露頭角,最近榮升警察局副局長。
  此時黑社會團體猖獗,警察局副局長可不好當。前不久,米麗森就在一次驅逐狼人的行動中受了傷,肚子被兇狠的狼人破了個洞。還好巫師族擅長外傷治療,米麗森又萬幸沒有被狼人咬到,否則除非他去轉職黑社會,否則無論什麼政治前途恐怕都要泡湯了。
  這件事本來被舅舅和米麗森一起瞞著舅媽,可惜舅媽就算是懷孕了,也是我師傅的徒弟,那兩天她正研究卦象,給哥哥算了兩卦都是血光之災,心神不寧,差點兒動了胎氣。
  舅舅看米麗森被治療的差不多了,這才把事情緩緩跟舅媽一說,總好過讓她自己胡思亂想。後來聽說米麗森竟然和鳳凰社有了聯繫,舅媽更覺得擔心,最後還是舅舅提議找我們師傅來給米麗森算一卦。
  我師傅神棍的名頭自然不是用來唬人的,他一見米麗森,就笑眯眯地說,
  “不用算了,這還算什麼?”
  舅媽緊張地問,“師傅,為什麼不算了呀?”
  師傅笑看舅舅一眼,道
  “俗話說生個孩子傻三年,我本以為說的是女人,現在想來恐怕也有例外。他這樣的面相,明顯是九曲入明堂,當朝做宰相,否極泰來呀。”
  這話說得舅媽松一口氣,可舅舅卻依然笑的溫和有禮。
  舅媽這時才不好意思地看看舅舅,最近懷孕變笨的自然只有她一個,原先只是擔心丈夫為了她不受驚嚇,故而出什麼事情都瞞著哥哥的事情。現在師傅一提醒,才想起來丈夫也是能掐會算的,有什麼事只怕早就提點過米麗森了。現在專門叫師傅過來,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這樣想想,自己這樣不信任丈夫,也挺傷人的。
  舅媽用感激夾雜著愧疚的眼神望著舅舅,舅舅被她一看,笑得更加溫柔又滿足,竟然讓師傅有點兒被人算計的感覺。
  只見舅舅一邊給舅媽取了小爐子暖手,一邊又詢問晚餐吃龍蝦還是牛肉,殷勤得作態讓師傅越想越不自在,乾脆催著我和佩妮離開,又教育我們做小輩的要“識趣”,多給舅舅舅媽留一點兒私人空間。
  我和佩妮敢不從命,送走了師傅,又回到新房那邊看望了伊萬斯夫婦,這才回了公寓。
  我們才到家,就收到了莉莉的貓頭鷹傳信。
  莉莉在信中說,他們剛和黑社會團體來了一場短兵相接,而我之前給她的甯神符恰好派上了用場,故而詢問我還有沒有多的,如果有的話,她想親自來取。
  “派上用場”幾個字讓我心下一沉,佩妮更是白了臉。我連忙摟住她說,“別多想了,莉莉說親自來取,那她現在一定沒事兒的。”
  佩妮用力點點頭,為了說服我也說服她自己,她剛準備起身去做飯,忽然頭一暈,我連忙把她扶住,
  “佩妮,你沒事吧?”
  佩妮忽然用手捂住嘴,幹嘔起來,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我連忙用手慢慢給她順氣。
  等佩妮好一點兒了,我一摸她的脈!
作者有話要說:  喜當爹~

ga1105 2015-10-23 00:12

☆、請個假

  這兩天出門,存稿不夠用了。所以今天晚一點兒更新。如果順利的話,還是兩更,不順利的話就只有一更了。謝謝大家!
作者有話要說:  

☆、孕事(二)

  
  話說我一摸佩妮的脈,整個人就是一呆,只覺得一股喜意沖上心頭,一時呐呐說不出話來。倒是佩妮緩了口氣,問我,
  “怎麼了?”她素來知道一些中醫的事,看我這樣,就有些不安,
  我止不住裂開嘴,連忙說,
  “沒事,是好事,不,我醫術不好,把不准,咱們現在,不,不,明天就去找師傅。啊,然後去醫院。”
  佩妮看我笑得開心,可偏一副緊張的樣子,連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來,先是困惑了一下,可她到底是聰明的佩妮,這些天常去看舅媽,也知道她因為懷孕胃口不好,還有時幹嘔。
  “難道,難道。。。”她眼睛一下亮起來,明晃晃充滿了出乎意料的喜意。
  我兩相對著咧嘴傻笑,都把之前還避孕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嗯!如果把錯的話。”
  雖然我們一直在避孕,可是事情總有湊巧,便是避孕套還有品質不好的,更何況我畢竟年輕氣盛,跟佩妮感情又好,有時候激動起來,疏忽忘記了也難免。
  “看脈相,還淺。”我一邊說,一邊又想著一個月前,甚至是兩個月前,啊呀,有好幾次都可能出意外呢。
  “可是上個月,我還。。。”佩妮笑容略微收斂了一點兒,聲音低低地說。
  “這個,我看了醫書,說是一開始也許不會停。”
  我趕緊解釋,又看她略有不安,想著是不是我的期待給她壓力了。畢竟當初考慮佩妮學業的也是我,避孕也一直在做。雖然我倆見到舅媽有孕都挺羡慕的,可也許佩妮怕萬一不是,結果讓大家失望呢?
  想到這裡,我心裡甜滋滋的,卻刻意收一收嘴角的弧度,只趕緊將佩妮扶到沙發上坐好,一邊和她說,“親愛的,你也別急,現在還說不定呢。咱們明天去檢查了再說吧?”
  “嗯!”佩妮乖巧地點頭,我又給她熱了一杯牛奶,說,“我也給你露一手,雖然我廚藝不行,但是煮麵條據說還可以。”
  佩妮也不和我客氣,只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還說,“那我就等著吃啦。”
  我更是挺胸抬頭,在她臉上親一口,這才去了廚房。
  當晚我煮了熱騰騰的清湯麵,雖然簡陋,但佩妮很給面子的吃了個乾淨,還誇讚我面煮的好。我心裡更加得意了,以前奶奶在我生病的時候就煮面,要是佩妮喜歡,我以後也多多給她做。
  晚上躺在床上,我再不敢胡鬧,只把佩妮小心摟在懷裡,說,
  “親愛的,你別擔心,要是沒懷上,左右咱倆還年輕,要是懷上了,”我略有些緊張,想想女子懷孕的辛苦,舅媽沒有工作,舅舅整天圍著她打轉,不舒服的時候都要難受的把胃吐出來。可我和佩妮,我們都要上學,真心是委屈她了。“要是懷上了,你可能學業就要辛苦一些了,又或者,咱們請假?”
  佩妮像小貓一樣在我懷裡一蹭,聲音柔和裡帶著一絲困倦,
  “我倒不擔心懷孕,只是孩子生下來以後需要人照顧的,只怕學習的事情要耽誤了。”她這樣說,可語氣裡卻沒有一點兒埋怨,反而泛著絲絲甜蜜。
  我想著佩妮對文學的熱愛,上學也一向認真,可如今為了我和孩子,哪怕委屈學業也沒有怨言,一時心裡又有些愧疚。媽媽生前最討厭那些口上說男女平等,可是卻總覺得妻子對家裡的付出理所當然的男人,我自以為對佩妮好,這時候卻仍然不自覺地就要為了孩子委屈佩妮,心頭喜意一下子都散了。我沉吟一會兒,一字一釘地說,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肯定好好照顧。一定不會讓你犧牲學業的。”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可是佩妮臉貼著我的胸膛,嘻嘻笑了,我胸口又是一片熱氣蒸騰。
  “早些睡吧。”
  “嗯。”
  第二天,我們先去看了舅舅,正好請舅舅給把把脈。從前因著舅媽,聽舅舅說起現在西醫的藝術,似乎要等孩子40天以後才能準確檢測出來。可舅舅畢竟不是凡人,他親自給佩妮把了脈,然後微笑著對我們點點頭,告訴我們佩妮有孕一個月了。
  我和佩妮相對一笑,都特別開心。我尤其注意著佩妮的神色,怕她因為會耽誤上學的事兒而憂心,可是佩妮純然全是喜悅的表情,我心裡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我們又去岳父岳母那裡報了喜,伊萬斯夫婦都十分驚喜,伊萬斯夫人特意叮囑了佩妮很多話,伊萬斯先生也高興,但他還是嚴肅的問我,
  “快開學了吧?”
  我點點頭,一邊說,
  “對。我還沒和佩妮商量,如果她胎相好,我們就少選一些課,繼續上學。如果不太好,那就索性休學一年,或者和老師商量把實習提前了。左右佩妮的專業對實習要求比較寬,她以前有給一個固定的雜誌投稿,把作品整理一下交上去,也可以的。”
  伊萬斯先生盯著我看一會兒,這才輕鬆地笑了。
  之後我們回了家,伊萬斯夫人在家裡照顧佩妮,又寫了張清單讓我去買東西。我和伊萬斯先生一起掃蕩各大母嬰用品商店,又去買了各種佩妮喜歡食物。
  等買完了東西,我才跟伊萬斯先生說,
  “爸爸,您的休假是不是要結束了呀?”
  伊萬斯先生眉頭也沒皺一下,說,
  “是呀,和你們開學時差不多。”
  我聽了點點頭,難免有點兒擔憂。前兩天郊區那裡有一所小學被泥石流埋了,活下來的小孩子寥寥無幾。後來還是米麗森說,那其實是巨人和狼人一起做下的孽。佩妮這裡,我一直不敢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可是伊萬斯夫婦要怎麼辦?佩妮懷了孕,難道還要為父母擔心嗎?
  伊萬斯先生到底比我多吃了這麼多年鹽,一眼就看出我擔心什麼。他只是笑笑說,“你放心吧,我們公司規模並不大,上次的事故遭受了損失,我和你們媽媽商量一下,決定乾脆投一筆錢入股公司,前兩天我們和老闆見了一面,已經談妥了,所以以後我們也是公司的股東了。我自然不用每天去上班。至於偶爾出去一趟,我們也總會帶著你給的護符的。”
  我聽了這話,才點點頭笑了。一邊又把莉莉明天過來的事情說給伊萬斯先生聽,還建議他和伊萬斯夫人在我們的公寓住幾天,正好照顧佩妮,也和莉莉見一面。
  伊萬斯先生聽了我的話非常高興,他向來疼愛莉莉,可惜自從莉莉畢業,他們夫妻就很少再見到女兒了。他連連點頭拍我的肩,連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只裝著沒看見伊萬斯先生的失態,將東西買齊,才回了家。
  我們到家以後,就把岳父岳母關於以後工作的決定,以及邀請伊萬斯夫婦小住的決定告訴岳母和佩妮,佩妮明顯松了一口氣,伊萬斯夫人更是喜極而泣,我和佩妮趕緊安慰她,而岳母又怎麼捨得佩妮現在傷神?這樣不一會兒,大家又都開開心心的。
  我看著佩妮臉上的笑容,更覺得生活特別美好,全身充滿了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只有一章了,等回家以後會補上的~

☆、又見莉莉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伊萬斯夫人正張羅著熏魚,佩妮精神還好,在客廳裡彈了琴,我站在鋼琴旁給她翻著樂譜,伊萬斯先生則專心聽曲,一邊品嘗著一杯里昂紅酒。
  一曲後,一家人坐在客廳裡閒聊,就聽見掛在牆上的大鐘“叮叮”三聲響。這鐘和舅舅家的一樣,都是我們家防護陣法的一部分。只見時針一陣紅光閃爍,我連忙用特製的符筆在偽裝成託盤的陣盤上刻下幾個開啟的符文,符文與紅光一交匯,閃了一下又滅了。客廳裡“啪”的一聲響,紅發的莉莉穿著灰色的長袍出現在這裡。
  明明外面天氣依然溫暖,她身上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涼意,到達以後首先警戒地向四周快速打量一下,等看到迎上來的佩妮和伊萬斯夫婦,這才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親愛的,你還好嗎?路上順利嗎?”伊萬斯夫人忍不住問,
  “很順利,親愛的媽媽,我很好,讓你們擔心了。”莉莉和姐姐、爸爸媽媽擁抱、親吻,這才在沙發上坐好。
  伊萬斯夫人緊握著莉莉的手,反復詢問她最近的情況,莉莉眼睛紅紅的,行動說話間卻明顯多了果敢堅毅的氣質,她反復對伊萬斯夫婦和佩妮說自己一切平安。可是想一想,如果真的平安的話,那些護符恐怕就派不上用場了。
  乘著他們一家四口說話,我又到廚房給大家張羅了紅茶、果汁和伊萬斯夫人新烤的小薑餅,這才加入談話。
  “你要的護符,我都準備好了,這些是我師傅和舅媽新研究出來的,你使用前先往裡面注入一些魔力,這符要是離開你身邊半個小時,會自動銷毀。”
  我把裝著護符的盒子遞給莉莉,莉莉感動地和我擁抱一下,說,
  “這可太貼心了!”
  她又說,
  “你知道,巫師有一種折磨靈魂的黑魔法,很難防禦,我發現之前你給我的甯神符對這個特別有效。”
  她一邊說,一邊從衣袍裡拿出一個破損的護符來,我接過來一看,這是之前加入了惡婆鳥鮮血的護符,對精神攻擊有防禦的效果。
  我打開盒子,給莉莉看那些碼放整齊的護符。說,
  “這些都是同一種。”我又指一指另一些加了惡尓精腦汁的,說,“這一種也是甯神符,效果相似。”
  莉莉又謝過了我,有些猶豫地說,
  “現在大家並肩作戰,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護符交給鄧布利多教授,以他的名義提供給需要的人。”
  我想想,也對,同伴的強大對莉莉來說也是一種保護,由鄧布利多出面正好,免得護符引起黑社會分子的注意後,給莉莉和我們惹上麻煩,就乾脆點了點頭。
  “這樣當然好!”
  佩妮也立刻說,
  “莉莉,你一定先顧好自己。”
  莉莉張張嘴,想說什麼,看著親人們關切的眼神,乾脆笑著點了點頭。
  她又拿出一個施加了空間擴展咒的包裹來,從裡面掏出幾個盒子,說,
  “這是鄧布利多教授托我帶來的,感謝你的這些護符。”
  “你不用這樣。”我一邊說,一邊和佩妮相視一笑,“本來就是一家人。”
  莉莉又笑了,
  “如果只有我,我肯定不會和你客氣,可現在我們鳳凰社這麼多人,你的護符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我聽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心下難免覺得熨帖,覺得莉莉不愧是佩妮的妹妹,現在越來越懂事了。
  莉莉知道佩妮有孕的事情,明顯大吃一驚,不過她回過神來以後,立刻祝福了我們。又問佩妮,
  “會不會不舒服?”
  佩妮笑的很開心,溫柔地摸摸肚子,說,“這又是一個甜蜜的小負擔。”
  莉莉看著姐姐的表情,那些戰爭中培養起來的成熟又堅硬的外殼似乎一下子又消散了,她好奇地看著佩妮的小腹,在佩妮的允許在輕輕摸了一下,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總是開朗樂觀的小姑娘。
  我們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餐,大家對伊萬斯夫人的廚藝讚不絕口,尤其是莉莉,她吃的又急又快,讓伊萬斯夫人忍不住又紅了眼睛。飯後,莉莉和佩妮又聚在一起說了一點兒姐妹之間的貼心話。
  等到快九點了,莉莉才提出要告辭,我們所有人都依依不捨,佩妮濕潤著雙眼說,
  “這麼晚了,乾脆留下來明天再走吧!”
  可惜畢竟不能如願。莉莉猶豫一下,紅著眼睛拒絕了,我們想想巫師界的形勢,連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連忙開啟了防護陣,莉莉和我們每個人擁抱,又“啪”的一聲消失了。
  晚上,我和佩妮躺在床上,看她依然為莉莉擔心,忍不住安慰她,
  “別怕,莉莉一定會平安的。”
  佩妮趴在我胸口長歎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
  “你知道嗎?那個波特向莉莉求婚了。”
  我聽了也吃一驚,
  “那莉莉怎麼說?還有,還有斯內普呢?”
  佩妮又一聲歎息,說,
  “莉莉起先沒有答應波特,可是後來,波特為了救她被邪惡的咒語擊中了,居然流血不止,幸好鄧布利多想出了解決的方法。莉莉說,那個咒語其實是斯內普發明的。”
  我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那,那斯內普真的加入了那個組織?”
  佩妮在我胸口蹭一下,說,
  “其實莉莉並不能肯定,她後來試圖和斯內普聯繫,但是卻一直沒有收到回復。莉莉說,她並沒有在戰場上見過斯內普。”
  不論如何,我都松了一口氣,這時佩妮又感慨著,
  “這已經不是波特第一次為了保護莉莉受傷了,上次護符損毀以後,遺失在戰場上,波特害怕給莉莉帶來麻煩,親自冒險去取回來。還有一次,莉莉去救一個普通人的小孩子,也是波特幫她擋了魔咒。”
  我點點頭,“是呀,我覺得他們都長大了,尤其是波特,他現在也變得深明大義了。”
  佩妮說,“誰說不是呢?只可惜莉莉還是不能放下斯內普。”
  “哎!”我和佩妮同時歎息一聲,我們倆為了彼此的默契共同笑了,
  “不管怎麼樣,作為莉莉的親人,我們總會支持她,理解她的,對吧?”
  佩妮抬頭看看我,終於笑了,我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一下,說道,
  “晚安,我的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長大了~

ga1105 2015-10-23 00:13

☆、遇險

  
  巫師鄧布利多給我的禮物,除了一些神奇生物身上的珍貴材料,還有一袋子金幣。我和佩妮看到這錢,有些驚訝,可想想也理所當然。
  我把錢交給佩妮,只說,“給,親愛的,這也算我的工資啦。”
  佩妮對我明媚一笑,我看著她的笑容,只將心裡的擔憂暗暗壓下。
  給莉莉護符之前,我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是能自己一個人拿著好東西,卻叫同伴暴露在危險中的人。哪怕舅舅很早就告訴我,護符什麼的不要到處散,小心不要惹上麻煩。可那畢竟是莉莉,佩妮最疼愛的小妹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小姑娘。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袖手旁觀的,只希望鳳凰社的管理能夠更嚴格一點兒,不要將護符的來歷洩露出去。
  因為佩妮的身體還不錯,我們並沒有請假,只是選課少了一些,我也辭退了傑森教授那裡的助教工作,可教授卻依然幫我保留了研究助理的職位,他的體貼讓我感激極了,只有在照顧佩妮的同時更用心學習,好不辜負教授對我的期待。
  學校的同學們聽到佩妮有孕反應不一。男生們都很羡慕我,而女生中,則有一些人覺得佩妮不應該這麼遷就家庭,為了孩子而耽誤自己的學業。因為這個,佩妮以前宿舍的好友都對我沒有好臉色,我想想也是,本來就是我的錯,只好脾氣更好一點兒,只要她們能多多照顧佩妮,我就感激不盡了。
  現在我們家裡的家務都是我來做。本來還想拜託舅媽家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們,可是據說這些名叫家養小精靈的僕人本來是巫師族製作出來的煉金生命,本性裡是不能違背巫師的命令的。既然他們很難拒絕巫師的要求,而黑社會分子又是巫師,那麼在我和佩妮這樣的普通人家庭裡,家養有精靈的存在就十分危險。因為這樣,我自然將家務承包起來。還好有伊萬斯夫人幫助我們,開頭一段時間雖然手忙腳亂,後來也慢慢順手了。
  好在我和佩妮的孩子天生是個乖寶寶,除了頭一個月,佩妮有些孕吐和嗜睡的反應,寶寶漸漸發育以後,這些症狀都消失了。我們去探望舅舅舅媽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對寶寶的乖巧露出羡慕的表情,我更加得意洋洋,不愧是我兒子,就是聽話。
  是的,雖然寶寶文靜了一些,可是我直覺著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兒,當然啦,雖然很遺憾不是個小公主,但是先有個哥哥照顧妹妹也是很不錯的。
  轉眼佩妮已經懷孕五個月了,我們也到了聖誕假期。這一天佩妮正好想吃鴿子肉,我和她一起到學校附近的市場買東西,順便散散步。
  我們從肉店裡出來,又到附近農場主的攤位上挑選了一些蔬菜。正準備往回返,忽然間一群黑色斗篷帶著面具的人從天而降,舉起魔杖大笑著攻擊周圍的人。
  佩妮被嚇白了臉,我連忙攬著她的腰,帶她往後面的商店裡跑。我們沖進一家超市,一邊和店主說,
  “快躲起來,恐怖分子襲擊!”
  店主是個大胖子,這時候還滿不在乎地說,
  “小子,你開什麼玩笑!電影看多了吧!”
  我生氣地喊,“誰跟你開玩笑,你沒看見我還和懷孕的妻子一起嗎?”
  店主看著佩妮蒼白的臉色和我明顯驚慌的神情,又看看門外越來越混亂的局面,有人尖叫,有人察覺不對看是逃跑,一個小孩子倒在血泊裡。他這才嚴肅起來,從收銀台旁邊走出來,把我們領到存放貨物的小隔間裡,
  “該死的,小子,這裡有床,先教你妻子在這裡躺一躺。”
  我連忙道謝,又把佩妮扶到小床上坐好,卻見店主轉身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外面現在很危險!”
  店主對我不屑地哼一聲,從後腰掏出一把槍來,說,
  “看這是什麼?我得去看看情況,我的店還開著門呢。”
  我拉著他不讓他走,一把槍,面對一群巫師是沒有用的。
  “不行!太危險了!”
  “放開我!”店主動了怒,“你這個。。。”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外面有人走進了超市,
  我仗著武功捂住他的嘴,一邊做口型給他,“別出聲”。
  店主的臉都憋紅了,慢慢點點頭,
  我放開他,對他歉意一笑,又輕輕把門反鎖。
  “啊!我的孩子!”
  門外傳來一個女聲的尖叫,我們三人皆是一驚。店主猛地站起來,
  “我不能在這裡躲著!”他惡狠狠地低聲說,站起來就要出去,這是外面響起了得意洋洋地說話聲,
  “看,兩隻小老鼠!”
  我們屏氣凝神,不敢開口,
  接著又是一個慌張的男聲,
  “你幹什麼,你別過來,我有槍!”
  接著一聲淒厲的女子的嘶吼,那男聲大喊,
  “愛莎!”
  槍聲響起,接著又是肉體倒地的聲音,
  “嘁,真以為這種麻瓜的武器能傷到有防備的巫師不成!”又是那個得意洋洋的聲音,
  我頭上已經沁出了汗水,看看佩妮和店主,都是一臉慘白,滿頭是汗。我輕手輕腳回到佩妮身邊,抱抱她,在她耳旁低聲說,
  “親愛的,我帶著畫符的材料,這就刻個斂息陣,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佩妮強忍著驚慌和眼淚,對我點點頭,我看著她頭上滲出的汗珠,勉力一笑,說,“相信我,別怕。”我又默默她微隆起的小腹,“乖孩子!”
  這時店主也慢慢蹲下,對我做口型,“那些人是什麼?”
  我回了一個口型,“巫師!”
  店主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他又走到牆邊,用顫抖的雙手揭下牆上的一副畫,那裡竟然有個小透氣孔。店主一個人站在那裡往外看,外面又是一陣慘叫,接著又有槍聲響起來,我看見店主把槍上膛,可是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竟然抖的更厲害了,不一會兒就順著牆邊跌坐下來。
  “子彈射不到他們身上,這是什麼?”他低聲顫抖著說,
  我不再看他,把幾個斂息符放在陣法的關鍵位置,又拿出調好的朱砂和獸血,用隨身的符筆在地上和門上慢慢畫。我的心跳的很快,手卻一點兒不抖,我全神貫注地畫符,這是聽見門外的尖叫聲見見稀少了,
  “瑪律福,你怎麼來了?”之前殺人的男聲傳來,說話的人就在外面的店裡,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慘叫,我一頓不頓,繼續下一個符文,
  “你應該快一點兒,我們時間不多。”一個圓潤的嗓音響起來,
  我心裡微微松一口氣,筆下飛快,最後一個符文了,斂息陣就要成功了。
  “哦?急什麼?這間店鋪挺大的,說不定有什麼小隔間,讓我們看看,沒准還能發現幾隻有趣的小老鼠。”
  我心裡一緊,手上就是一抖,還好,沒有畫錯。
  “你不跟我一起來?瑪律福?”
  “麻瓜的地盤,我不想弄髒新作的袍子。”
  聽著聲音,似乎是那個叫瑪律福的走了出去。
  “哼,什麼大貴族,還不是被罰和我們一起行動。”最初說話的人惡狠狠地說,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音量。接下來,我們又聽見一陣貨架翻到的聲音,東西被踢翻的聲音。
  成了!符文成了!我大大松一口氣。輕手輕腳回到佩妮身邊,抱住她,一面輕輕吻她的臉,低低在她耳邊說,
  “沒事了,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
  佩妮緊張地顫抖,我慢慢吻她頭上的汗,她在我懷裡,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遇險(二)

  
  話說我布好了陣法,小聲安慰佩妮,那胖店主也癱坐在牆邊,我們小心聽著外面的動靜,就聽見有腳步聲往外走,我們三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又有說話聲響起,
  “快點兒,一會兒奧羅就要來了。”
  最初說話的那人又說,
  “膽小鬼,既然來這裡,你還怕什麼?”
  和他說話的人也不爭辯,只是說,
  “我到前面去了。”
  我們屏氣凝神聽著,又是一陣扭曲的低笑,接著忽然“砰”的一聲巨響,連地板也陣的左右搖,我趕緊抱緊佩妮,卻見店主頭頂上原先掛著畫得牆壁出現幾道裂痕。我急忙起身把胖店主拉過來,就聽“轟”的一聲,透氣孔所在的地方居然四分五裂,泥土磚瓦“劈裡啪啦”砸了下來。
  店主正說,“謝。。。”
  “果然有小老鼠,還不止一隻。”
  陰冷的聲音清晰地響起。我們回頭看過去,只見半扇牆都塌了下來,原先的陣法已經淩亂,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一個高瘦的黑斗篷就站在破裂的牆壁前,看著我們,又一陣扭曲的大笑。
  我一個機靈起身擋在佩妮面前,又把店主往牆角一踢,就見那人高舉一根魔杖,一道紅光向我射來。我情急想躲,可是儲存間地方畢竟小,後面又有佩妮,竟然沒法動彈,還是佩妮機靈,死死把我往旁邊一拉,那道光擦著我的手臂擊中後面的貨箱,劈裡啪啦又一陣響。
  我一看地上一堆雜物,踢起一塊石頭像那人砸去,可石塊卻在他身體前停了下來,落地。
  我的心也跟著一沉,這是魔法。
  外面的黑社會分子卻像是被我激怒了,他扭曲地大笑起來,又是幾道紅光射向我們,倒在地上偷偷準備開槍的店主被紅光擊中了手臂,鮮血直流。我帶著佩妮躲過第一道,卻被第二道擊中了胸口。
  我只覺得胸口一涼,等回過神來卻並沒有感覺到痛。我低頭一看,居然連衣服都未傷分毫。我腦子裡靈光一閃,銅鏡,一定是銅鏡上的防護陣法保護了我!
  電光火石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只乘著那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直直向外撲去。那個人看我飛身向前,本能得往後退兩步,魔杖中又射出兩道紅光,可我只覺得胸口像是戳著一塊而冰一樣涼,並沒有痛感,手上已經拿起了平時刻符的符刀,運轉家傳功法,就像著那人的脖子劃去。
  那人也是一驚,一仰頭,竟然險險避過了我的刀,只是被我削落了面具,我哪裡顧得上看他的容貌,發現符刀破掉了他的護身魔咒,更是欺身上來,攻擊他的面門,
  那人看情勢不對,趕緊大聲喊,“來人!”
  我沒來得及阻止他,又一拳擊中了他的鼻子,那個人大叫一聲,我心下一淩,就見一道綠光從背後斜射而來,沒入了黑斗篷的胸口。
  那人瞪大了一雙眼睛,裝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儼然已經沒有了呼吸。我這才慢慢轉過身回過頭,看向門外,
  那是一個消瘦的身影,黑斗篷,面具,倒在地上的那位一樣的打扮,他逆光站在那裡,我只能勉強看清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和他視線交匯,只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而他看了我一眼,就聽外面有人喊,
  “奧羅! 走!”
  那人也不攻擊我,只是“啪”的一聲消失了。
  我胸口打鼓一樣“砰砰”直響,又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黑斗篷,倒塌的貨架,血泊中淩亂的男子屍體,和他身體下的女屍。
  “啊!”我聽見一聲痛苦的呻/吟,
  “佩妮!”我急匆匆回到儲物間,看佩妮一臉慘白地蹲在牆邊,正拿著扯下來的床單,給店主包紮手臂。
  店主粗聲喘著氣,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可是依然神志清醒,對著我們哆哆嗦嗦地說,“謝謝!”
  我對他僵硬的一笑,卻看佩妮,她的臉色難看極了,臉上汗如雨下,死死咬著嘴唇,一手緊緊護著肚子。
  “佩妮,你沒事吧?”
  我緊緊抱住她,把她扶到牆邊,在地上墊了散落的床單和枕頭,讓她半靠著坐下,
  “沒事,沒事,不怕了。”
  我顫抖著把舅舅給配的安胎養生藥丸拿出來,喂給佩妮吃,佩妮這時候哪能吞下藥丸,我眼睛四處一掃,正好看見幾瓶散落在地上的礦泉水,連爬帶滾把水拿來,打開一瓶,喂給佩妮喝。
  佩妮全身都止不住抖,可是為了孩子好,還是勉力將水和藥丸吞下,我的手不停扶著她的脊背,把她緊緊箍在懷裡。
  有過了半響,戰鬥和慘叫聲都停止了,外面又傳來了說話聲,
  “快,這裡還有活人!”
  “這些該死的食死徒,要讓我抓住他們。。。”
  我心裡一緊,就看著門口沖進來一個穿著翡翠色斗篷的男子,他對著超市施了一個魔咒,藍光一閃,盡然向我們走來,一邊說,
  “別怕,我們是奧羅!是好人!”
  他看著我擋在佩妮面前,又看見店主,就說,
  “我來救他。”
  他低聲念了不知什麼咒語,又是一道白光射向店主的手臂,店主的臉色居然好了一點兒。
  我和佩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笑一笑,然後對我們每個人揮了一下魔杖,不知對施了個什麼魔法。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只覺得腦子一震,臉上一片空白,尚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等他離開了,才僵硬地轉過身來,回頭看看佩妮,佩妮也一臉莫名。
  這時店主掙扎了一下,居然有力氣半坐起來,粗喘著氣對我們說,
  “該死的,居然遇上瓦斯爆炸。一定是隔壁的餐廳,不是我說鄰居的壞話,他們的管理簡直差透了。”
  “啊?”我和佩妮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到沒有注意我們的表情,只是低頭看看自己被床單包紮的手臂,說,
  “謝謝你們啦,咳,我說,咱們都是幸運的,要不是看你妻子不舒服帶你們進來,說不定咱們都要被爆炸波及呢。”
  我慢慢伸出手,把下巴往上一推,乾巴巴說一聲,
  “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讓某人露了一面~

☆、莉莉婚事

  
  由於不知名的魔法,這場巫師黑社會分子掀起的種族屠殺性質的事件變成了英國兩周以來第二次瓦斯爆炸。報紙上不斷有人呼籲,我們的瓦斯燃氣安全設施急待改善,就連倫敦市長也專門發表了講話,和幾大生產瓦斯燃氣的公司進行了磋商。
  我和佩妮看到這些新聞,彼此面面相覷。
  “不然還能怎麼辦了?也虧得政府開明,沒有借此向巫師社會開戰。”我忍不住說,自從知道巫師的存在在國家上層領導那裡不是秘密,我就覺得英國政府的舉措溫和得讓人吃驚。
  “哎!”佩妮也歎一口氣,說道,“我倒覺得政府應該更有力的保護民眾呢。可惜巫師到底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想想,還真是這樣,國家的干涉對於巫師族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只說,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許政府真的有所準備了吧,只不過沒有宣諸於口?”
  佩妮忍不住嘟起嘴來,喪氣地說,
  “可惜莉莉那裡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消息,仿佛巫師的戰爭真得和普通人無關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不懼怕普通人的軍隊。”
  我連忙安慰她,
  “放心吧,不止普通人的政府,巫師的魔法部也已經有很長的歷史了,他們既然能彼此聯繫,又能彼此保持獨立,可見雙方都有所依仗的。咱們就不要亂操心啦!”
  佩妮這才笑出聲來,我連忙趁熱打鐵,
  “好啦,孕婦不宜苦思冥想,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佩妮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我和佩妮兩個人都沒有被巫師的魔法改變記憶。
  我自然是有銅鏡護身,可佩妮身上除了我給她刻得護符手鏈,也就只有回國時劉叔給的玉佩了。舅舅說,這玉是一件很好地護身法器,隨身帶著對身體也好,所以佩妮有孕以後,我就乾脆拿了紅線將玉佩串起來,讓她戴在脖子上。
  我刻得那些符對普通人而言,效果恐怕遠不能使魔咒失效,這樣想來,佩妮之所以沒有喪失當天的記憶,還是魚形玉佩的功勞。我想明白這件事後,又特地叮囑佩妮不要讓玉佩離身,她也一點兒沒有遲疑地答應了我。
  那一天雖然有安胎藥丸,可是佩妮到底受了驚嚇,正好救護車隨著員警一起趕到,我們又一起去了醫院,讓醫生做了檢查,這才回了家。
  家人們知道我倆的遭遇,紛紛要來探望,舅舅師傅尚且不提,安全起見,我親自接了岳父岳母來公寓這邊小住,順便照顧佩妮。好在佩妮底子好,舅舅又特地開了一副養胎的藥,佩妮吃了大約半個月,總算是恢復了健康。
  經此一事,我們一家更加深居簡出,出門採買東西大多由我去。如果佩妮要散步的話,也只是由我陪同在自家公寓所在的社區裡,並不走遠。
  我們商量了一下,又將這件事告訴了莉莉。畢竟那天那個殺死黑斗篷的巫師明顯看到了我的臉,恐怕也看到了我不會被巫師的魔咒所傷的情形,誰都不知道這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我們只好讓莉莉多多留意,小心提防。
  莉莉知道這事很是嚇了一跳,看著我們平安才終究放心下來。
  而舅舅知道以後,也專門給我算了一卦,不凶不吉,卻讓我一陣安心。
  等到假期結束以後,我和佩妮又回到學校上課。我們比之前更加謹慎小心,一時間也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
  轉眼間嫩芽出土,春風拂面,莉莉忽然來信說,她答應了波特的求婚。
  “怎麼會這麼突然?”我忍不住說道,
  “之前莉莉說,她在食死徒的隊伍裡看到了斯內普。”佩妮對著莉莉的信發了一會兒呆,才這樣說道,
  “那,她這是對斯內普死心了?”我問,
  “也許是吧,我勸過莉莉了,讓她不要拿婚姻賭氣,她告訴我,她也許再也遇不到像波特一樣對她好的人了。”佩妮幽幽歎口氣,慢慢說道,
  我想想也是,波特這些年來頗為照顧莉莉,幾次還受傷挺重,別的不說,我們至少可以相信他回對莉莉好的。
  “可是感激畢竟不是愛情。”我忍不住說,
  “我也這麼和她說,但她已經拿定主義了。我也希望莉莉能嫁一個她愛也愛她的人啊。”佩妮抿一抿嘴,又歎一口氣。
  我攬住她,在她額角親一口,說,“別擔心啦,莉莉畢竟長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呢。”
  這時佩妮已經懷孕九個月了,而兩個星期前,舅媽也已經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喜的舅舅到處翻書給她找名字,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倒是因為佩妮的產期越來越近,伊萬斯夫婦住到了公寓這邊,我們又和岳父岳母商量了莉莉的婚事。
  “哪家結婚不是新郎準備房子,新娘準備婚禮,偏偏他們不行!”岳父大人把信往茶几上一扔,不滿地皺著眉頭說,
  岳母也有些憂慮,不過她努力揚起一個笑,說,
  “畢竟是好消息,只是時間緊了一點兒。”
  我和佩妮又一詢問,才知道莉莉給伊萬斯夫婦的信上說,出於安全考慮,他們已經決定在波特家舉行婚禮,而因為波特的父母已經在年初去世了,鳳凰社的其他朋友會幫忙操辦。到時候莉莉會請她的巫師朋友來接我們過去。
  我和佩妮對視一眼,只好安慰伊萬斯夫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只要莉莉平安快樂就很好了,不是嗎?”
  伊萬斯夫人聽到這話,也寬慰地笑一笑,
  “我現在想起來,還是你們倆都是小女孩兒時候的模樣,結果一轉眼,你要做母親了,莉莉也要嫁人了。”
  佩妮看她說得有些傷感,伊萬斯先生也神情黯然,乾脆坐在父母中間,一手攙著伊萬斯夫人,一手攙著伊萬斯先生,歪著頭一笑,說,
  “不管我們多大,都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呢。”
  三人相視一笑,也都不再感傷。
  伊萬斯夫人又說,
  “他們把日子定在六月份,正好是你生完孩子一個月後。”
  佩妮點點頭,笑得更加溫柔了。
  伊萬斯先生也拍拍女兒的手,只是他忽然說,
  “你們說,我送那小子一把手槍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讓莉莉和波特結婚了。。。

ga1105 2015-10-23 00:13

☆、生子與婚禮

  
  岳父大人要送槍的事在佩妮和岳母的反對下不了了之。
  我心裡一陣複雜。作為就要有兒女的人,我其實很理解岳父的心情。如果我也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偏偏要被別的小子拐走了,我恐怕也會忍不住用武力狠狠震懾一下對方,好讓未來的女婿知道厲害,不敢欺負我的女兒。
  可惜了,這個波特偏偏是個巫師,而且黑社會正猖獗著,婚前婚後莉莉也不能和娘家多多親近。
  我只好陪著岳父又喝了一點兒小酒,聽他反復敲打,要對佩妮好。這些事情,我當然不會瞞著佩妮,佩妮知道以後,更是一片柔情,感動的不得了,竟然親自給岳父做了他愛吃的小羊排,一時間父女溫情脈脈,倒也沖淡了莉莉要嫁人帶來的離愁別緒。
  我和佩妮商量了一下,決定送一枚劉爺爺當初給的魚形玉佩給莉莉當新婚禮物。畢竟我有銅鏡護身,佩妮自己只要一枚就夠用了,伊萬斯夫婦又和我們住在一起,大家都沒有戰鬥在最前線的莉莉需要保護。
  我的提議讓佩妮感動極了,她濕漉漉的眼睛裡都是柔情蜜意,又給我一個濕漉漉的香吻,我一時熱血沸騰,只是看看還在佩妮肚子裡的寶貝,只好運氣凝神,好在,只有一個月了。
  產期臨近,我和佩妮請假在家。佩妮有時候腿抽筋,晚上睡不好,倒是白天能稍稍小憩一會兒。我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孩子生下來要是敢不孝敬佩妮,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
  這時候外頭春光明媚,柔風綠草,偶有鮮花點點,正是風景獨好。可惜佩妮的身體不允許,我們也害怕周圍不安全,只好呆在家裡。
  為了給佩妮解悶,我拿著相機將附近的風景拍了個便,又挑選好看的做成牆紙壁畫掛在家裡,佩妮看著非常開心,我們又養了一株小迎春,這時候嫩黃的花朵尚沒有凋謝,佩妮看著心情也好。
  為了不讓她牢神費眼,佩妮每每想看書的時候,都是由我來讀。我們的公寓風水好,光線也足,每到下午,暖洋洋的太陽下放一把躺椅,佩妮舒舒服服靠上去,音響裡播放一些柔和的音樂,我就給佩妮閱讀她喜歡的書籍。
  如此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佩妮的預產期很准,我們一家人早準備好了去醫院的東西,饒是這樣,足足一夜下來,我在產室外焦急的等待,一身大汗幹了又濕,等清晨的陽光撒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我和佩妮的長子,總算降生了。
  佩妮經此一夜,已經很累了,她甚至沒有看一眼我們的小寶貝,就沉沉入睡。寶貝繼承了佩妮的一雙碧眼,胎髮確實黑色的,只是在燈光下微微有些金色的光澤。他剛生出來時像個紅彤彤的小猴子,可我卻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可愛的小天使啦。我抱著寶貝守在沉睡的佩妮身邊,覺得心裡滿足極了。
  至於名字,我給寶寶起了個中文名叫李達,希望他心胸豁達,生活坦蕩,佩妮和伊萬斯夫婦也非常喜歡這個名字。而英文名,則叫達利(Dudley),源自古英語裡樹林、開墾地的意思,希望寶貝的生活能永遠充滿生機和動力。此外,伊萬斯先生的家族,據說就起源在達德利(Dudley)這個城市,所以這個英文名也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認可。
  等佩妮稍微好一點兒以後,我們就一起回了家。英國沒有坐月子的傳統,我卻堅持讓佩妮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中國傳統坐月子期間女子是不能洗澡的,其中固然有舊社會衛生條件和醫療水準不好的原因,可也和中醫息息相關。中醫講究女子月事時不洗頭,因為洗頭容易宮縮,不能排盡惡露,故而我堅持一個月不讓佩妮洗頭髮。
  為了這事,岳母和佩妮都挺不滿的,不過在我的堅持下,她們到底屈從了,而我也專門請阿木師兄刻了驅塵符給佩妮,保證她不會因為不洗頭髮就不舒服。
  這樣不到一個月,佩妮的身體果然好了起來,氣色甚至比懷孕前更好一點兒。而等到六月的時候,莉莉的婚期終於到了。
  我們一家人在公寓裡等待莉莉的巫師朋友接我們去參加婚禮。這一天一共來了兩個巫師,其中一個正是昔日有一面之緣的布萊克。我看見他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生子之後氣質更溫潤甜美的佩妮,心裡一陣緊張。好在他還算有分寸,似乎是經過了戰爭的洗禮,人也變得成熟了,話也少了。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人姓盧平,據說也是波特在學校的好朋友。我想到佩妮曾經說過,波特和自己的舍友一起在學校裡四處為非作歹的黑歷史,猜想這個溫和有禮的青年,恐怕也有一顆叛逆的心。
  這些私下的揣摩並沒有宣諸于口,盧平從大衣裡拿出一塊懷錶,讓我們數一二三,然後將手放上去。
  一陣天旋地轉,我們到達了了一處開闊的草坪。我有功夫,平衡感自然好一點兒,落地以後趕緊扶住佩妮,又和盧平、布萊克一起將踉蹌的伊萬斯夫婦扶起來。
  草坪對面是一座大概四層的小別墅,紅色的房頂,樣式居然和伊萬斯家的舊宅十分相似。我們四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出彼此眼中的滿意來。
  這是一場熱鬧的婚禮。莉莉的巫師朋友熱情地對新人表達了祝福。新郎波特先生全程只顧著傻笑,而莉莉卻一直眼中蓄淚。她也一直微笑著,我看到她和波特對視的樣子,才對佩妮說,
  “這下你放心了吧?”
  佩妮笑著點點頭,
  伊萬斯先生把莉莉交給波特的時候面色鐵青,死死瞪著只顧傻笑的新郎,還是伊萬斯夫人悄悄在他腰上擰了一下,才讓這對新人順利地宣誓成婚。這舉動贏得了巫師們善意的笑聲。這些人雖然和我們保持了禮貌的距離,但對莉莉的祝福倒是真誠可親。
  莉莉收下魚形玉佩,又向佩妮保證絕不離身,姐妹倆含著淚水擁抱,又各自回歸了新的家庭。
  等婚禮結束,我們又被布萊克先生和盧平先生送到了家門口。晚上,佩妮向我感概,
  “我今天才真正覺得,莉莉長大了。”
  我親吻著她的額頭,將她擁入懷裡,也許成長必然意味著分離,可是情誼卻不會隨著時光減損,這就是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咳,早就想要用“李達”這個名字,可是聰明的讀者早早猜了出來,我想了想,還是沒改。
  以及,蠢作者寫錯了存稿箱的發表時間,晚了一會兒,大家見諒,嘿嘿~

☆、兄弟

  
  小達利在佩妮肚子裡的時候很乖,出來以後卻異常活潑起來。
  他喜愛在白天呼呼大睡,無論誰妄想打擾他的美夢,都會無差別地被他用兩隻白嫩嫩的小拳頭毫不留情的招待。到了晚上,他又精神地睜開眼睛,四處尋找最親愛的媽媽佩妮,這舉動嚴重影響了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身心健康。我不止一次準備嚴肅地和他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可是都在他無辜的小表情面前敗下陣來。
  算了,姑且等著!
  達利醒著的時候喜歡所有人圍著他,他對我和佩妮精心準備的小玩具不懈一顧,可一旦我們倆不把眼睛放在他身上,小寶貝就會哇哇大叫著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直到我們帶他去舅舅家見過比他大兩個月的小表姑以後,這孩子開始對一切天上飛的東西感興趣。
  每次小表姑無意間將玩具漂浮到天上,達利就拍掌哈哈大笑。我們由此發現了一個絕妙的方法,用來養成他良好的作息習慣。我專門給他買了一隻遙控小飛機,可以在天上飛,這孩子終於樂意在白天睜開眼睛,盯著那小飛機左搖右擺,歡呼雀躍。
  不過即使有了小飛機,他還是不能忘記小表姑家裡隨意漂浮的各種玩具,我只好給他買了更多的、不同樣式的飛機。還好佩妮聰明,她想到可以將那些小飛機做偽裝,有時候是小蝴蝶,有時候是小鳥,甚至還有小魚、小豬,
  於是乎,每次我故意對小達利說,“看,豬在天上飛!”
  他就快樂地鼓起掌來,和家人一起哈哈大笑。達利小寶貝因此榮封我們家的笑星小天使。
  等他四個月學會翻身以後,我和佩妮回到學校,進行了簡單地補考,小寶貝的誕生極大豐富了佩妮的創作靈感,哪怕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複習,她依然順利通過了考試。至於我,我的考試多是做實驗,我花了一些時間熬夜複習,再加上平素擅長雕刻,也練就了一雙巧手,最後順利通過了補考。
  因為孩子太小了,而我又不願意讓佩妮獨自出門,我們和學校商量提前進行實習。佩妮的專業只要求有實習作品,所以她完全可以只出席必要的考試和會議,平時呆在家裡,我則得到了傑森教授的幫助,無論是給他做助教的經歷,還是去實驗室當研究助理,都被算成了實習的一部分。所以一番協商之後,我盡然也和佩妮一樣,白得了近五個月的假期。
  於是我們倆就呆在家裡照顧小達利,在伊萬斯夫婦的協助下,磕磕絆絆地學習做父母。其中酸甜苦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等到耶誕節的時候,莉莉來信報喜,說她已經有孕兩個月了。佩妮和伊萬斯夫人都非常高興,他們各自將懷孕時的注意事項,寫了厚厚一封信寄給莉莉。然後母女倆又不約而同的擔心起來,莉莉處在戰場的核心,她的身份註定了她更加危險。好在波特家畢竟是世代巫師,祖宅防禦力非常可靠,莉莉又深居簡出,暫時退出了鳳凰社的活動,這才讓佩妮和岳母大人松了一口氣。
  轉眼間半年多過去了,暑假剛開始的時候,我看著佩妮收拾給莉莉的孩子準備的小衣服,就問,
  “莉莉的預產期快到了吧?”
  “是呀,差不多是七月底,天氣正炎熱的時候。”佩妮說道,
  “莉莉現在怎麼樣?”我把佩妮準備好的玩具一件一件遞給她,看著她往箱子裡擺放。
  “信上說她很好,可是你知道,媽媽特別不放心,莉莉從來不把危險的事情告訴他們。就是我,也才從她的信裡發現了不對,特意寫信去問,才知道波特上次受傷,莉莉受到驚嚇的事情。”佩妮皺一皺眉頭,將箱子的拉鍊拉好,坐在沙發上說道,
  “哎,這也是難免的,誰叫她選擇了這條路呢?”我試著安慰佩妮,
  “我也知道,可是怎麼能放心的下呢?”佩妮嘟著小嘴說道,
  我傾身在她的小嘴上親一口,說,
  “所以莉莉才不想告訴咱們。不過她不是也說了,上次的事情也嚇到了波特,波特現在正陪著莉莉一起不出門呢。可見他們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事的。”
  佩妮笑著點點頭,她光潔的小臉透出淡淡地胭脂色來,這一笑眼波蕩漾,讓我忍不住胸口一熱。
  到了七月底,莉莉果然順利生下一個男孩子。她特意把照片郵寄給我們。黑髮綠眼的小男孩在照片裡咬著奶瓶,迷茫地看著我們,不一會流下一道亮晶晶的口水。我和佩妮看到這照片開心極了,
  “真可愛,寶寶叫什麼名字?”我問,
  “哈利,這是波特給起的。”佩妮笑著說,
  “嗯,真不錯,他看起來簡直就是達利的親兄弟!”都是黑髮碧眼,白白嫩嫩,只不過哈利要更瘦小一些,
  “是呀,媽媽和爸爸也這麼說。”
  我和佩妮相視一笑,又把這張會動的照片給達利寶貝看。達利瞪大了眼睛看著照片裡的哈利,然後又啊啊叫了兩聲,似乎在說,
  “這是誰?為什麼照片會動?”
  達利寶貝現在已經會說一些簡單地詞了,比如爹地,媽咪,爺爺,奶奶,還有秋。秋就是舅舅的小女兒,中文名叫張慕秋,英文名Chow,也翻譯作秋,這位小公主比我們家的達利安靜多了,可是兩個小傢伙感情卻很不錯,每次見面都啊啊啊啊的說個不停,雙方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們倆聊什麼聊得那麼快心。
  如今我們又拿著照片教導達利一個新的詞彙,
  “弟弟!”我拉長了語調說,
  “噠噠!”
  “弟弟!”
  “嘚嘚!”
  “弟弟!”
  “噠嘚!”
  我深呼吸,換一個,再接再厲,
  “哈利!”
  “啊啾!”
  我摸摸被達利寶貝攻陷的一臉口水,終於放棄了這個艱難的任務。佩妮笑著給我用達利專用手帕擦了擦臉,又給我一個濕漉漉的媚眼,這才安撫了我受挫的心靈。
  無論如何,達利寶貝又多了一個會在照片裡流口水的小弟弟。而我們也將達利的照片寄送給了莉莉,莉莉果然也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個是親兄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達利被作者整容了,所以他們會是一對快樂的兄弟!

☆、危機

  
  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達利小寶貝已經兩歲了,他如今整天到處亂爬,同時也學會了不少詞彙。
  他知道總在照片裡到處亂動的小孩是他的表弟哈利,知道把自己珍愛的遙控飛機送給秋,然後乘秋不注意嚇她一跳,就可以看到飛機漫天亂飛,偶爾還狠狠砸在牆壁上,這種遊戲讓達利興奮地歡呼大叫,並且屢教不改。還好舅舅舅媽都不跟小達利計較,而小公主秋再見到達利,依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我和佩妮只好相對歎息,達利真是個讓爸爸媽媽頭疼的小壞蛋!
  而隨著小壞蛋慢慢長大,我和佩妮終於在今年從大學畢業了。
  我如今已在傑森老師的推薦下加入了一家草創的生物製藥公司,一面擔任技術員,一面投資入股,作為最初的股東之一。與此同時,我還在公司裡好友的推薦下,同時投資了一家電子電腦公司。
  這些投資的決定都得到了佩妮的大力支持,哪怕電腦的投資一直沒有看到收益,而我這個生物技術員又不得不加入公司新研製的化妝品的推銷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佩妮都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持我,並且主動承擔了照顧達利的大部分工作,讓我為之深深地感動。
  不過佩妮並沒有就此成為一個家庭婦女,她在畢業後和一家女性雜誌簽訂了長期合約,負責雜誌上一個專欄的寫作。這些年來,佩妮已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作者啦。尤其是她關於達利寶貝二三事的文章發表後,還有很多母親來信和她討論如何照顧寶寶的話題,甚至寄送禮物給達利。不知不覺中,我們達利小寶貝也成了一個小明星!
  而莉莉和波特在哈利出生以後,又回歸了鳳凰社。偶爾他們傳來一些資訊向我們和伊萬斯夫婦報平安。只是莉莉現在越發報喜不報憂了,佩妮和伊萬斯夫婦止不住為他們擔心,不過好在,他們到現在一直平安無事。
  八月的時候,莉莉忽然寫信來,說斯內普成為了巫師學校的魔藥學老師,佩妮看著信件歎了口氣,說道,
  “事到如今,莉莉還是希望斯內普能夠離開食死徒。”
  我問,“那麼莉莉和斯內普取得聯繫了麼?”
  佩妮搖搖頭,說,“莉莉是從鳳凰社的同伴那裡知道的,你知道,他們的領導人是學校的校長。”
  我有些疑惑,“以前莉莉信上提起過,巫師學校是巫師界最後一塊淨土了,可是如果斯內普是個食死徒的話,為什麼學校校長會允許他擔任教授呢?”
  佩妮說,“莉莉也不知道答案,她專門去問了他們校長,那位鄧布利多先生說,斯內普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驚訝極了,又有點兒開心,“所以呢?難道斯內普之前是在食死徒中做臥底?”這話把我自己也驚住了,我連忙補充道,“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
  佩妮也驚訝地張張嘴,然後忽然笑了出來,“這倒是個好猜測!”
  佩妮笑著給莉莉寫了回信,過了幾天,我們又收到一封簡短的來信。
  佩妮看到信件後,神情立即嚴肅下來,
  “維爾,你知道嗎?莉莉讓我們小心!”
  我連忙握住佩妮有些顫抖的雙手,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佩妮深呼吸兩次,這才說道,
  “莉莉說,那個魔王似乎因為一個預言,想要殺死生在七月末的孩子,而哈利的生日正好是7月31日。”
  “什麼?!”我震驚極了,“哈利只是一個孩子,他怎麼會?”
  佩妮把信給我看,說,
  “這簡直太危險了。莉莉和哈利,這要怎麼是好?”
  我一目十行掃過莉莉的來信,一邊把佩妮抱在懷裡,
  “別急,你看,莉莉說‘我們會選擇可靠的保密人,對住址進行保密,這樣除非保密人說出住址,那個人將無法找到我們’。”
  佩妮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我吻吻她的臉頰,繼續說,
  “看來莉莉這個保密魔法很有信心,她顯然更擔心咱們和岳父岳母,她似乎擔心那些黑社會份子會在尋找他們的過程中傷害到咱們。”
  “那我們怎麼辦才好?”佩妮帶著哭腔說,
  “嗯,我倒覺得莉莉的保密方法看上去很可靠,如果他們的校長樂意做他們家的保密人,而那個黑社會首領又懼怕他們的校長,莉莉會安全的。至於咱們,不防問一問舅舅和師傅吧。”
  我和佩妮先打電話給伊萬斯夫婦,讓他們最近一定不要出門,同時又聯絡了舅舅和師傅,這兩位知道莉莉的傳信以後,也都嚴肅起來。
  安妮舅媽也說,“波特夫人信裡所說的保密方法確實很可靠,如果鄧布利多真的充當他們的保密人的話,倒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全。”
  佩妮也微微松了一口氣,又問起我們自己的安全問題。師傅表情很嚴肅,雙眼止不住精光閃閃,他說,“你們暫時住到別墅裡去吧,公寓畢竟有很多層,不像別墅那樣容易保護。然後,我們可以布一個改進版的隱身陣法,這還是我根據巫師的麻瓜驅逐咒研究出來的,可以使巫師無法找到你們的房子。”
  舅舅也點點頭,說,“其實現在的陣法對防禦普通巫師是足夠的,只是不知道那位魔王的實力。如果他和鄧布利多不相上下,我們倒也能支持一段時日。”
  我聽了這話,更是大松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和伊萬斯夫婦一起住在當初準備的新房別墅裡,我們一起去買了足夠半年吃的食物,又在師傅、師兄、和舅舅舅媽的幫助下,完善了新的陣法。舅舅和師傅又各自在陣法上留下他們自己的印記,這樣一旦陣法受到攻擊,他們也能及時趕來支援。
  如此,我們和莉莉兩邊都準備妥當了。莉莉來信說,鄧布利多因為給別的家庭保密,所以沒辦法充當他們的保密人,不過他們又找了別的可靠的物件,讓我們別擔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依然暗暗有些不安,總覺得可能出什麼意外,因此又讓佩妮反復提醒了莉莉,最好還是能讓鄧布利多充當保密人。我們兩次三番給莉莉寫信,莉莉卻總說對保密人充滿了信心,我們也不好再問。
  這樣提心吊膽了整整兩個月,可能是師傅新改良的陣法發揮了功效,我們的住處一直平平靜靜,沒有巫師前來打擾,倒是從電視上看到,伊萬斯家的舊宅所在的街區發生火宅,有人受傷卻沒有死亡。‑這事讓伊萬斯夫婦很是嚇了一跳,不過大家都很慶倖沒有人因此亡命。
  終於,萬聖節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嚴陣以待~

ga1105 2015-10-23 00:13

☆、出事

  
  萬聖節的晚上,岳母和佩妮給小達利做了一身小惡魔的新衣服,黑斗篷帶著帽子,帽子上還縫了兩個鮮紅的大角。小惡魔達利穿著這件衣服在厚厚的地毯上走走爬爬,好不快活。這樣的衣服也有哈利一件,可惜自從雙方各自戒備起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有通信了。
  晚餐岳母和佩妮燉了魚肉,烤了羊排,我們又再開一瓶香檳,倒也愜意。
  飯後我幫著岳母和佩妮收拾盤子,忽然聽到岳母一聲驚呼,卻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高腳杯,被玻璃碎片劃傷了手。佩妮趕緊拿了藥,給岳母包紮一下,我看著鮮血灑在碎玻璃上,心裡不由自主就是一沉。
  這天晚上佩妮睡得特別沉,我卻做了一個怪夢。夢裡一個熟悉的黑斗篷帶著一個穿著深藍色巫師袍的年輕巫師,背對著我沿著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往前走,那個年輕巫師一邊走,一邊唧唧咋咋說些我聽不見的話,等他們的身影慢慢遠去了,那巫師忽然大叫一聲,
  “最後要被戰勝的就是死亡!”
  我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看見佩妮還在睡,頭上卻有些細細的汗珠,眉頭也緊緊皺著。我怕她不舒服,趕緊給佩妮把了脈,發現她只是做了噩夢,才松一口氣。我又給她擦了汗,可是佩妮卻一直沒醒。我猶豫一下,親親她的眉心,到底沒有把她叫醒。
  第二天一早,佩妮醒來,果然覺得有些頭疼,我到廚房煮了碗甯神湯,喂她喝下去,又讓她再睡一會兒。這時候岳父岳母都已經起來了,岳父拿著一張舊報紙,皺著眉頭反復地看,岳母的臉色也不太好。
  我一看,餐桌上居然已經擺好了早餐,岳母大人笑著說,
  “我昨天睡不著,乾脆早點兒起來。”
  我向她道謝,又告訴她佩妮有些不舒服,岳母皺了皺眉,又去探望了佩妮。
  我吃了早飯,將家裡的窗戶打開,對著外面濕冷的空氣深呼吸,就見一隻花斑貓焦慮地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偶爾一輛車開過來,貓咪敏捷的避開,又蹭的一聲跳上了隔壁家的圍欄,然後瞪著隔壁的門牌號一動不動。
  我略微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也沒多想,等佩妮起床以後,我又給她攤了幾個軟軟的雞蛋蔬菜餅子,佩妮一邊吃餅子,一邊喝了一杯熱熱的牛奶,這才舒服了起來。
  我倆站在窗前看看外面已經枯黃的樹叢,我說,
  “等暖和一點兒,咱們到花園裡曬曬太陽吧?”
  佩妮點點頭,又看看有些陰沉的天氣,卻沒有反駁我的話,只說,
  “好呀。”
  我們現在能不出門就不出門,還好家裡的花園比較大,又被陣法覆蓋著,可以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我最近在教佩妮五禽戲,她練著到覺得有趣。
  等上午的時候,我們帶著達利到花園裡活動筋骨。佩妮先打了一套五禽戲,然後換我打一套太極,小達利看著我們倆嘰嘰呱呱大叫,一會兒說爸爸媽媽,一會兒說功夫,童言童語,倒是逗笑了偶爾和路過的街坊鄰居。
  等我打完了拳,拿佩妮遞上來的熱毛巾擦了汗,就聽見達利指著天空大叫,
  “看,豬在天上飛!”
  這小子,我心裡一陣氣惱,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頂,抬頭一看,兩隻棕黃色的貓頭鷹掠過屋簷,消失不見了。
  我心下又是一緊,青天白日的,直覺可能有什麼事發生,乾脆把達利抱回房間。然後給舅舅舅媽打電話。
  我拿著話筒等了一會兒,居然占線。
  深呼吸,不著急,這時佩妮也進了屋,手裡拿著我這兩天雕的光屁股小天使木雕。這回原形是達利寶貝,我們倆又一起把這個小小天使立在之前花園裡的佩妮小天使旁邊。
  我起身伸個懶腰,卻看到天空上劃過幾道流星。
  “怎麼了?”佩妮看我呆呆望著天上,也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
  “流星!”她低聲說,和我一樣有些驚訝。
  “昨天有預報嗎?沒有啊?”岳父也出來了,他抬頭看看,也皺了眉頭。
  “我們先進去。”我們三人相互看一眼,抱著達利回到了屋裡。
  “不會又是巫師們弄出什麼事吧。”岳父大人低聲說,岳母也歎了一口氣,
  我們在家看了一會兒電視,又一起教小達利說了一會兒話。這時,電話鈴終於響了起來。
  是舅舅!
  我有些急切地接起電話,
  “舅舅!出了什麼事嗎?”
  舅舅沉默一下,又說,
  “小維,黑魔王死了。”
  “什麼?”我大聲說,家裡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就連小達利都睜著一雙碧眼一動不動看著我。
  “他最後選擇了波特家。波特先生去世了,莉莉,莉莉受傷昏迷,現在在巫師的醫院聖芒戈。”
  “哦!”伊萬斯夫人大叫一聲,佩妮也止不住地流下眼淚。
  “舅舅,莉莉現在怎麼樣?哦,對了,還有哈利,莉莉的兒子?”我趕緊問,
  舅舅說,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是米麗森傳來的訊息。哈利,哈利應該沒有事,有傳言說,魔王對哈利施加死咒失敗了,反而消失了。”
  伊萬斯先生一雙大手止不住的顫抖,
  “莉莉,我的莉莉。醫院在哪裡,我們能去看他們嗎?”
  伊萬斯夫人和佩妮也相互攙扶著,連連點頭,
  “現在局勢很不穩定,魔王的追隨者可能還四處尋找魔王,你們都是普通人,最好不要到巫師的醫院去。”聽筒對面傳來舅舅的聲音,
  “可是,可是莉莉怎麼辦?我的莉莉!哦!”伊萬斯夫人止不住地哽咽。
  舅舅又說,
  “你們先等一等,一定不要衝動,否則莉莉沒事,你們反而出事了,讓她怎麼心安?米麗森現在已經趕往聖芒戈了,稍等一會兒,就會傳回消息來。我一會兒和他一起去一趟巫師的醫院。”
  我和佩妮連忙點頭,也顧不上電話那邊的舅舅看不見,滿口稱謝,佩妮還又問了一句,
  “舅舅你過去不會有危險吧?”
  舅舅笑了,說,
  “放心,我用了一些巫師的魔藥,他們在偽裝上很有一手。”
  我們掛了電話,一家人心如火烤,我半抱著佩妮,她和伊萬斯夫人都止不住地流淚,伊萬斯先生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手也止不住顫抖。我趕緊安慰他們,
  “別擔心,別擔心,再等等就會有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還是沒有讓莉莉死~

☆、哈利

  
  達利在佩妮懷裡沉沉睡了。而我們其他人則守著電話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門鈴。
  我一個機靈站起來,從貓眼裡往外一看,來人正式舅舅、米麗森以及一個很面熟的巫師老者。我趕緊給他們開了門,和佩妮以及岳父岳母一起將一行人引到客廳,一邊問,
  “舅舅,莉莉和哈利現在怎麼樣?”
  舅舅解開披風,我們這才發現他懷裡正抱著一個一歲大的小嬰兒,亂糟糟的黑髮,眼睛閉著,眉頭微蹙,睡得很不安穩。
  “哦,哈利!”伊萬斯夫人趕緊迎上去,從舅舅懷裡將哈利抱過來,我們這才看到,哈利額頭上多了一道閃電型的傷疤,隱隱泛著黑色。
  我看一眼這道疤,直覺那裡一股陰氣,也不多說,只用手輕輕一觸那道傷疤。這股陰氣果然混亂起來,小哈利皺著眉頭哇哇大哭,急的伊萬斯夫人趕緊哄著她。我趕緊退兩步,和舅舅對視一眼。舅舅也眉頭微蹙,看一眼和他一起來的老者,又對我搖搖頭。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的銅鏡又是一涼。哈利哭了一會兒,也許是太累了,又抽搐著慢慢安靜下來,倒是達利被哈利的哭聲吵醒,他好奇地望著伊萬斯夫人懷裡的小孩。
  “各位快請坐。”我這才顧上招呼大家坐下,又到廚房準備了熱茶,給每個人倒好。
  “弟弟!”就聽達利大聲說,
  他這時候已經爬到伊萬斯夫人身旁,靠著她的手臂看她懷裡的哈利,
  然後他也看到了那道疤痕,有些猶豫地扭頭看看我,又看看佩妮,
  “弟弟?”
  這一聲帶著疑問,佩妮含著淚把他抱起來,一邊說,
  “真乖,這是弟弟。”
  達利這才肯定地點點頭,又說一聲,
  “弟弟。”
  我們看著達利的表現,心裡都一片柔軟,就連米麗森和巫師老者,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表情。
  舅舅這才向我們介紹,
  “這位是鄧布利多教授,巫師學校霍格沃茲的校長。”
  我把目光投在老者身上,果然很眼熟,這不就是很多年前去過我們家,然後又被我當成原型雕刻了聖誕老人的那位嗎?
  “您好,鄧布利多教授,久仰了,我是維爾李。”我趕緊傾身上前主動和老者握手,又向他介紹佩妮以及岳父岳母。
  “鄧布利多教授,莉莉還好嗎?到底出了什麼事呀?”佩妮蹙著眉問道,一時間我們四人目光灼灼盯著老者。
  老者鄧布利多微歎一口氣說,“你們可能都知道那個預言。伏地魔最終選擇了哈利成為他的勁敵。”他一提這個名字,米麗森就明顯地一抖。
  鄧布利多繼續說,“他在昨天晚上找到了波特家。波特為了給莉莉和哈利爭取時間逃走,被黑魔王用死咒所殺。而莉莉在保護哈利的時候也中了黑魔王的死咒,但是由於一些特別的原因,”他停頓一下,目光一閃,說道,“她並沒有死亡,而是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我們把她送到了聖芒戈。”
  “哦,我的莉莉!”伊萬斯夫人又止不住哭起來,就連伊萬斯先生和佩妮都淚流滿面。我一手把達利摟過來,一手又攬住佩妮的肩,讓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哭泣。不一會兒,我肩膀處的衣衫就濕了。
  “那醫生怎麼說?莉莉現在恢復的怎麼樣?”我急忙問,
  鄧布利多教授說道,
  “醫生診斷說,死咒傷害了她的靈魂,故而一直昏迷不醒。”
  “那她現在有生命危險嗎?”伊萬斯先生聽到“死咒”一詞,趕緊問,他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搖搖頭,“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醫生們還沒有想到辦法讓她醒來。”
  我們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那哈利呢?哈利沒事吧?”伊萬斯夫人問道,
  鄧布利多沉吟一下,說道,“哈利,哈利中了死咒,卻並沒有死,反而是黑魔王消失了,但是,哈利的頭上卻留下了這道疤。”
  “那這疤?”
  鄧布利多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很濃重的黑魔法痕跡。”
  我們聽到這話,皆是一顫,
  “那會對哈利造成傷害嗎?”佩妮問道,
  鄧布利多有些猶豫地說,
  “我給哈利做了檢查,這傷疤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然後,他又抬頭看了看舅舅,舅舅也對他禮貌的點頭,又和我們說,
  “這種症狀,到有點兒像邪靈附體。”
  眾人皆是一顫,就連鄧布利多都目光炯炯地看著舅舅,舅舅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過很慶倖,這邪靈非常虛弱,倒像是,不完整的靈魂碎片。”
  鄧布利多微不可查的一震,然後他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又問,
  “舅舅,這種症狀可以根治嗎?”
  舅舅對我一笑,說,
  “根治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壓制、甚至封印都可以做到。”
  我聽了他的話,才又松了一口氣。佩妮和伊萬斯夫婦聽到可以壓制,也都稍微放鬆了一點兒。
  我又看一眼已經睡去的哈利,忽然想到,
  “不對,莉莉不是說他們的房子施加了保密咒嗎?黑魔王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鄧布利多第三次歎氣了,燈光下他的面容越發顯得蒼老,良久,他說,“他們信錯了人。”
  我心裡升騰起一股怒火來,深吸一口氣,看著佩妮全身都在顫抖,連忙摟緊她的肩,一邊問,
  “是誰?”
  “小天狼星布萊克,哈利的教父。”
  伊萬斯夫人的淚水又嘩嘩流淌下來,灑在哈利的臉上,讓剛剛睡眠中的小哈利不安地動了動。
  怎麼會是他?布萊克的身影在我腦海裡閃爍,我忍不住低咒出聲,
  “叛徒!”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事情等到下一章在交代吧。

☆、莉莉的病情

  
  在巫師的世界裡,中死咒而不死就是奇跡。不要說哈利這樣只留一道疤的,就連昏迷不醒的莉莉,也是史無前例。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巫師,鄧布利多看向哈利的眼神是凝重的。他猜測莉莉在中死咒之前曾經施展了“愛的魔法”,以靈魂為代價對哈利進行了保護,故而哈利在死咒下幾乎安然無恙,只是額前多了一道閃電型的傷疤。
  可現在問題來了。既然“愛的魔法”以靈魂為祭獻,那麼為什麼莉莉只是昏迷而不是死亡呢?如果祭獻是不成功的,那哈利又緣何逃過一劫?如果不是“愛的魔法”反彈了死咒,那到底又是什麼使黑魔王失蹤的呢?
  我看著鄧布利多坦誠的藍眼睛,這些疑惑一閃而過,
  “問題的關鍵是,要怎樣治療莉莉。”
  岳父岳母又紅了眼睛,就連鄧布利多也壓抑地沉默著,可我卻沒有那麼悲觀。巫師眼中的史無前例,在修行界卻未必如此。遠的不說,光是我舅媽,當初三魂七魄和能量核心都被魔咒打散了,可是由於煉金法寶的保護,再加上師傅的妙手回春,舅媽現在雖然不是巫師了,可卻還活的好好的,甚至可以修行。
  於是我詢問地看向舅舅,舅舅明白我的意思,只對我一點頭,我略微松了一口氣,看來舅舅可能有些辦法,只不過修行的秘法不足為外人道哉,故而我只是悄悄捏了捏佩妮的小手。
  這時伊萬斯夫婦又向鄧布利多提出要去探望莉莉,可是黑魔王的失蹤造成了巫師界的大亂,這時候普通人出現在巫師的醫院,其危險不言自明。不過還好,他們不能去,不是還有我嗎?
  等我們送走了鄧布利多和米麗森,我就向舅舅提出來,
  “舅舅,乾脆你給我偽裝一下,我去看莉莉吧。”
  全家人的視線又集中在我身上,伊萬斯夫婦喏喏張著嘴,佩妮也擔心地看著我,我又安撫地拍了拍佩妮的手,說,
  “我好歹也學了這麼多年功夫,對巫師也有自保之力。”
  佩妮這才想起來我們上次遭遇巫師黑社會時候的事情,我對她一笑,可她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舅舅倒是輕鬆的點了點頭,說,
  “沒問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順便叫上你師傅,他說不定會對莉莉的病症有些辦法。”
  這話一出口,伊萬斯夫婦和佩妮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要說起來,其實他們也不瞭解巫師的醫生和醫術,而他們也早知道舅舅和師傅不是普通人,卻沒想過也許師傅能幫上忙。
  “威廉,真是太感謝你了。還有維爾,還有常師傅,這。。。”伊萬斯先生口不擇言,不過我們都能理解他的激動,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伊萬斯先生今天的冷靜已經到了極限。
  於是乎,第二天,我喝下舅舅和米麗森帶來的巫師魔藥,整個人一下子變了樣。
  “個子低了點兒,頭髮像黃色的雜毛,還是三角眼,舅舅啊,你怎麼給我選這麼個醜樣子!”
  我看著佩妮眼裡沉重的憂心,知道她既關心妹妹,又不想我身處險境,又是矛盾又是緊張,連忙插科打諢地說道,
  變成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白人老者的師傅笑著摸摸不存在的鬍鬚,說,
  “你小子,諸般色相,夢幻泡影,果然是個看不透的俗人。”
  我也不爭辯,只嘿嘿一笑,又在佩妮面前轉一圈,彎腰親吻了她帶著戒指的手指,這才跟著舅舅、師傅和米麗森,一起去了巫師的醫院。
  除了進入的方式奇葩一點兒,聖芒戈的內部構造和普通人的醫院頗為相似。我們在米麗森的帶領下直奔六層魔咒傷害科,米麗森一路上和路過的醫生、病人打招呼,人緣兒似乎很不錯。
  莉莉住在一間單人病房裡。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嘴唇緊緊抿著。
  我們先和負責的醫生聊了一會兒,醫生倒是個嚴肅的中年人,他沒有像之前遇到的護士一樣不住驚歎莉莉能從死咒下逃生的奇跡,反而很認真地向我們解釋,
  “她的靈魂非常微弱,我們使用了獨角獸的眼淚和血液,也只是使她的情況稍微恢復了一點兒,而這樣做還有很明顯的副作用,那就是她的靈魂不再穩定了。”
  他對著莉莉施加了一個診療的魔咒,一時間莉莉身上閃爍出深深淺淺的紅粉色光芒。師傅的眼睛又是一閃。
  我們問到治療方案,醫生苦笑一下,只是說,“理論上,靈魂有自愈的性質,而真正能壯大靈魂的魔咒和魔藥,只存在在傳說裡,我們選擇獨角獸的眼淚和血液,企圖補充波特夫人的生命力,可是你們也知道,這些東西一個人只能用一次,之後就只能靠她自愈了。我們現在的方案,也只是儘量保持她靈魂的穩定性,給她服用靈魂穩定劑,同時梳理她體內的魔力。”
  師傅聽了以後認同的點點頭,他和舅舅又與醫生探討了一些醫療理論,居然還聊得挺投機。尤其是師傅以陣法安撫和穩定靈魂的理論,讓醫生聽了眼前一亮。我卻聽得雲裡霧裡,只恨自己見識淺薄,還有的學。
  我們又看望了莉莉,這才準備離開。
  臨走時在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負責這一病房的護士說,
  “他又來了。”
  “誰?”我問,
  護士只說,“那個斯內普,他今天早上才醒,在戰鬥中中了掏腸咒,聽說波特夫人在這裡就不顧勸阻地上來看她。”
  我心裡一陣複雜,忍不住問,“他難道不是。。。?”
  護士笑了,“不是什麼?他雖然是斯萊特林,但是在最後的戰鬥中卻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又有鄧布利多做保證,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我聽了這話,半響才點點頭,看到斯內普,又想到做了叛徒的布萊克,心裡一陣複雜。
  之後我跟隨師傅和舅舅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岳父岳母和佩妮正翹首以盼,我把莉莉的情況儘量往好了描述,
  “她沒有外傷,只是靈魂虛弱,醫生說,理論上靈魂可以自愈,而醫生現在也在想辦法,你們別太擔心了。”
  舅舅和師傅也都點點頭,岳父岳母稍稍安心了一點兒,可是依然愁眉不展。師傅也不避諱他們倆個,只是向我們建議,
  “其實等莉莉情況在穩定一點兒,我們完全可以在家裡布個固魂陣法,將莉莉安置在家。固魂陣多少能加快魂力恢復的速度,對她的康復有好處。”
  伊萬斯夫婦眼睛又是一亮,他們期待地看著師傅。師傅微微一笑,一派高人風範,他向伊萬斯夫婦和佩妮簡單介紹了安妮舅媽當時的情況,又說
  “莉莉畢竟和安妮不一樣,安妮當時傷的並不比莉莉輕,可是畢竟煉金護符將魂力鎖在身體裡。所以我們只需要縫補、引導。而莉莉不同,她的魂力大部分都消耗掉了,要恢復確實很難,不過卻勝在更穩定。而且又有靈魂穩定劑,我看過了,這種藥劑對於巫師來說非常有效。”
  “難道說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補充魂力了嗎?”我有些失望地問,
  師傅猶豫一下,又道,“有位藥叫做補魂丹,可以補充魂力,很是對症。可是補魂丹的主要材料卻是七修蓮花的花蕊。這蓮花七七四十九年一開,遇風則化,花開後四十九個時辰便謝,花蕊必以凝神玉保存,如果真有這花,煉製七七四十九顆補魂丹,倒是能讓她儘快痊癒。”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看到大家關於斯內普和莉莉的評論,我想說,他們是不會在一起的,根本原因是我覺得他們性格不合。具體哪裡不合,這裡就不分析了,一分析就容易劇透。。。不過第七十六說的很對,波特的死就是一個結。
  作者親媽,本文輕鬆,莉莉活下來是最初大綱的安排,雖然那個大綱已經沒啥用了,可是我還是想,如果莉莉不死的話,斯內普受得打擊就沒那麼大。。。

ga1105 2015-10-23 00:13

☆、戰後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伊萬斯夫婦和佩妮哪怕並不是很明白師傅所說的藥和花,聽到“儘快痊癒”也是眼睛一亮。
  我連忙問,“那哪裡能找到七修蓮花,或者是補魂丹呢?”
  師傅歎一口氣,回頭看看舅舅,我們連忙將眼神轉到舅舅身上,舅舅被我這麼一看,才說,
  “上次我和你舅媽去四川,其實就是為了這花。你也知道,你舅媽的病雖然好了,可是到底魂力有損,我本來想著若能求到花蕊,正好給你舅媽補一補,只可惜。。。”
  “可惜什麼?”我連忙追問,
  “七修蓮花普天下只有青城山上一株,每次開花又只開一朵。當初你奶奶廢了一身修為,傷及神魂,你爺爺也去求,可偏巧那年鬼修肆虐,補魂丹在爭奪中被鬼修所毀,盡然沒有剩餘。而蓮花花根也被鬼修用秘法所傷,這些年一直無法恢復過來,故而推遲了花期。咱們上次去四川,我和安妮去看,守花人說,看樣子還有十六年。”
  我心裡不由自主一陣沮喪,當時說還有十六年,如今過去三年,也就是還得再等十三年。等十三年後,哈利都十四歲了。
  不只是我,伊萬斯夫婦和佩妮先前聽到了希望,這時知道要等這麼久,都忍不住失望。
  師傅這時一聲曬笑,道,“你倒是入執了,也不想想,就現在她的樣子,按照巫師的治療方法,沒有百年恢復不過來。加了固魂陣,沒有丹藥,至少也要五六十年。相比起來,有十三年後恢復的希望,難道不該慶倖嗎?”
  我想想,可不就是這樣?比起之前莉莉昏迷不醒,醫生卻沒有治療的方法,已經好太多了。伊萬斯夫婦和佩妮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四個都愧疚地對舅舅和師傅一笑。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威廉,還有常。”伊萬斯先生紅著臉說道,
  “是呀,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樣回報你們。這真是。。。”伊萬斯夫人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留下淚來。
  舅舅溫和地一笑,只說,“不必如此,維爾娶了佩妮,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前,何必言謝?”
  岳父岳母連同佩妮都用感激的眼光看著我,我一陣臉紅,悄悄把佩妮的小手握緊,又對舅舅和師傅感激的一笑。
  我們商量一下,決定等莉莉的情況更穩定一點兒,就把她接回家裡來。岳父岳母雖然亟不可待,但也知道這時候莉莉靈魂不穩,連帶著魔力不穩定,還是巫師醫生更加專業一點兒。
  這時佩妮忽然說,“七修蓮花,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我一想也是,在哪裡聽過呢?
  “哎?當初好像是劉爺爺和我們說起過,他說爺爺去找蓮花,他沒幫上忙,還送我們一對魚形的玉佩。”
  舅舅點點頭,說,“你們劉爺爺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流風公子,是守花人一脈。那玉佩更不是俗物,正是用來儲存七修蓮花花蕊的凝神玉所刻。”
  我這才想起來,“舅舅,我們給了一枚玉佩給莉莉!”
  舅舅和師傅都恍然大悟,連說,“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我問,
  “難怪那小姑娘祭獻靈魂卻不死,原來是被凝神玉護住了一絲魂力!”
  我和佩妮相對看一眼,心裡一陣慶倖,幸好幸好!
  舅舅又問,“凝神玉有護魂養身的功效,不過論起對魔咒的防護還不如你自己雕刻的護身符,你是怎麼想到把它給莉莉的?”
  我這才說,“之前我和佩妮遭遇了巫師黑社會,當時有個巫師員警來改佩妮的記憶,結果沒有成功,我猜是拿玉佩的功勞,這才提議把它給莉莉。”
  師傅也說,“這真是湊巧,記憶和靈魂息息相關,修改記憶自然會被凝神玉所阻。”
  “是呀,簡直是太巧了。我本來還想,哈利沒事是因為莉莉把玉佩給了哈利呢。”我一時輕鬆,就把之前的猜測說出來,
  舅舅笑著罵我,
  “虧你還做了父親,也不想想玉佩多大,小孩子什麼都往嘴裡塞,莉莉怎麼會把玉佩給哈利?”
  我想想莉莉對哈利的疼愛,又想到她沒有血色的臉,忍不住又長歎一聲。
  接下來,我每週都和米麗森一起去聖芒戈看望莉莉,每次變換成不同的人,有時舅舅或者師傅陪著我一起,有時只有米麗森。我又遇到了斯內普兩次,有一次他和鄧布利多一起來,整個人就像要爆炸的火藥桶,對著鄧布利多先生也一點兒都不客氣。就連之前為他說過話的護士,現在都頗為畏懼他,
  “鄧布利多校長為他說了很多好話,可是每次校長來,他都這樣子。”
  護士小心翼翼地表達了對斯內普的不滿,我直覺斯內普的態度是有原因的,卻沒有深思。
  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巫師界依然氣氛緊張。人們沉浸在魔王消失的歡欣裡,也不忘四處追捕黑社會黨羽。雖然仍有一些當初的黑社會憑藉財力逃脫制裁,比如偽裝中了奪魂咒之類的,可更多的人卻是直接被投送監獄。
  米麗森對此頗有些不滿,他堅持所有巫師必須受到審判,這恰恰和副部長克勞奇先生的觀點相互衝突。
  不過他倒是能夠理解克勞奇先生的觀點,用米麗森的話說,
  “食死徒多是貴族出身,魔法界的法律對他們有諸多保護,比如不能當眾查看貴族的手臂。所以克勞奇認為,審判是給這些人製造逃脫制裁的機會。”
  “可是不經審判,難道真的不會造成冤假錯案嗎?”我問,
  米麗森點點頭,說道,“很多斯萊特林學院出身的人都被下獄了。我認為其中有些人很可能是無辜的,不能憑藉學院將所有人一棒子打死。可是克勞奇卻說,這些人在食死徒肆無忌憚的年代混得如魚得水,難保不會和他們有所聯繫。”
  “這樣未免太武斷,太感情用事了吧?”我張目結舌,越發覺得戰後的人們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米麗森有些頹廢地說,“所以我堅持讓所有人受審,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我回家後,將米麗森的話告訴佩妮,當時佩妮剛給達利小寶貝洗了澡,之後又輪到了哈利。哈利依然沒有從父親去世、母親受傷的夜晚所受到的驚嚇中走出來,他一點兒不像莉莉信裡描述的那個活潑的小男孩兒。佩妮給他洗澡,他也只是安靜地哼唧幾聲。倒是一旁的達利,使勁又叫又跳,努力給佩妮添亂。
  我把達利抱在懷裡,就見佩妮長長歎了一口氣,我走過去親親她的額角,她也對我勉力一笑。
  過不了多久,米麗森傳來消息,說小天狼星布拉克被抓住了,他殺了一條街的人,其中還包括波特的另一個好友彼得。布萊克大笑入獄,讓所有的奧羅都恨得牙癢癢。
  我和佩妮知道他被關在巫師監獄裡,由專門吞噬人的快樂的守衛看守,都覺得尤其解氣。我還想親自問一問布萊克,到底為什麼背叛波特和莉莉,可是這終歸只是想法,不說去巫師的監獄不方便,只是哪怕真的問到了答案,難道莉莉就能醒過來,波特就能起死複生嗎?
  又過了兩個月,斯內普接受了審判,庭上鄧布利多給他作證,證明他是鳳凰社成員。之後斯內普果然被判無罪,又回到霍格沃茲繼續做他的魔藥學教授。
  我和佩妮知道這事以後,更是感慨萬千。我們都猜測斯內普可能是鳳凰社的臥底。
  “也對,斯內普是混血,而那個組織宣稱,只有純血巫師才有生存權。”
  我們倆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當初莉莉知道斯內普的事。。。”
  可惜沒有如果,莉莉和斯內普的分道揚鑣,早在斯內普癡迷黑魔法時就墊下了基礎。
  又過了一陣,巫師界舉行了新一屆魔法部部長選舉。米麗森出乎意料的當選了新部長,而原本對部長職位十年九穩的克勞奇則因為自己的兒子被查出是食死徒而失去了機會。不管怎麼說,都算是可喜可賀。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一覺揚州夢~

☆、走出戰爭

  
  耶誕節前,我做了偽裝,出席了波特的葬禮。
  這時候距離波特去世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巫師們終於騰出手來安葬他們最後的英雄。可惜由於外逃的黑社會分子們還沒有全部被捕獲,這場葬禮舉行之前,居然還有黑社會分子前來鬧事。我當時就混在一群驚慌的巫師裡,看著奧羅們大顯身手,將兩個企圖炸掉波特墓碑的黑社會抓走了。
  由於知道玉佩並不能防護所有的魔咒,只是對靈魂有養護作用,我們已經悄悄將玉佩放在了莉莉身上,而出於安全考慮,今天佩妮和伊萬斯夫婦都沒有來,只有我一個人代表全家來送波特一程。
  冬天的風冰冷得讓人顫抖,波特被葬在一塊教堂之後的墓地裡,不少人都紅了眼睛。下葬,樹碑,獻花。我把一束百合放在波特的墓碑旁,看著墓碑上的刻字不自覺就走神了。
  那墓誌銘赫然就是,“最後要被戰勝的就是死亡!”
  我恍惚想起萬聖節那晚做的夢,如何不知道那個遠去的藍斗篷可能正是波特。他當時背對著我,唧唧咋咋和身旁的黑斗篷說了很多話,可那些話我竟然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只有最後一句我聽清了,如今這句話卻被刻在了他的墓碑上。我不由自主想起了昏迷不醒的莉莉,心裡止不住一陣感傷。
  等葬禮結束以後,巫師們又在波特家舊宅旁邊的廣場上立了一座塑像,大理石的雕像,刻得正是波特和莉莉抱著哈利。人們又在雕像下擺滿了鮮花,這才紛紛離去。
  而我又在米麗森和鄧布利多的陪同下,來到了凶案現場,波特家殘破的宅邸。這裡位處巫師和普通人雜居的村落,鄰居們都以為波特家發生了瓦斯爆炸,聽說我是波特夫人的姐夫,還特意向我表示了遺憾。
  “首相說要督促瓦斯公司改進安全措施,這都過去多久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一位年老的普通人男士憤憤說道,他的妻子趕緊拉他一把,對我露出一個尷尬又抱歉的微笑。
  我努力扯扯嘴皮子,也回笑一個。他們又問了莉莉和哈利的情況,得知莉莉在住院,而哈利正養在我們家以後,那位太太又回屋拿了一籃子水果布丁來,讓我帶給哈利。
  “以前哈利就喜歡,只是他太小了,波特夫人每次只給他吃一點兒。”這位女士說著眼眶紅了起來。我也不自覺地吸吸鼻子,安慰她,也安慰我自己,
  “會好起來的。”
  在米麗森和鄧布利多的幫助下,我們清理了波特家的廢墟。鄧布利多不知道施了什麼魔法,周圍的普通人都對一座倒塌的房屋忽然直立起來視若無睹,我心裡暗暗有些吃驚,不過卻沒表露出來。
  我們給波特家上了鎖,準備等哈利再大一點兒的時候帶他來看。又在波特宅附近布了一個簡單地防護陣法,萬一有什麼事,我也能及時獲知。
  鄧布利多更是當著米麗森的面將波特的銀行鑰匙和一小袋錢幣交給了我。我想了一想,到底沒有推辭,只是決定將這些東西保存好,日後交給哈利。
  如此,一場悲傷的葬禮就這樣過去了,人們又開始一片歡欣地面對新生活。魔王的消失像是移開了長久以來遮在眾人心頭上的烏雲,巫師們熱烈地慶祝和平的到來,每個人都興高采烈。
  我深吸一口氣,世事向來如此,“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不過魔王的離去確實可喜可賀,至少我們不用躲在家裡龜縮不出了。
  等聖誕節假日過後,我又重新開始到生物製藥公司工作。我們之前重點攻堅的燒傷藥膏已經有了成果,而作為副產品的化妝品,在四處推銷後居然也成績不錯。我每天早九晚五,投入到工作中,佩妮和伊萬斯夫婦則一起照顧達利寶貝和小哈利。
  舅舅和師傅一起研究了哈利的病症。他們發現事情比想像的更加棘手。原因正是,哈利頭頂上的傷疤裡被嵌入了一片破碎的生魂。如果是亡魂,那我的“純陽太極拳”專克陰邪,正好根治,可如果是生魂,事情就要麻煩多了。
  我們倒不是發愁黑魔王沒有死這件事,說實話,我自己覺得,一個重傷到靈魂殘破的魔王,往昔勢力業已土崩瓦解,就算他再回來,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情啦。
  我們憂心的自然是哈利。這孩子到底年紀小,魂氣弱,如果硬生生將生魂撥出,很可能會傷到神魂,對孩子以後的智力發展尤其不好。不過值得慶倖的是,哈利身上真的有莉莉所施加的保護魔法,這魔法抵制針對哈利的一切惡意,尤其是來自黑魔王的。故而這片本來就不大的生魂正好被保護魔法所克制,越發虛弱。
  哈利這段日子天天和達利在一起,兩個小傢伙行事作風都有些相似,發色和眸色更是相同,我和佩妮抱他倆出門的時候,不少人都以為這哥倆是親兄弟,有人甚至猜測是他們是雙胞胎。我和佩妮更是打心眼兒裡把哈利當成自己的兒子疼,怎麼照顧達利就怎麼照顧他,正因為如此,我們就更捨不得冒著傷害哈利神魂的危險,一次性將那片殘魂撥出來了。
  經過一番商討斟酌,我們最後決定在每年夏天至陽的時辰,借助陣法和“純陽太極拳”,慢慢將哈利頭上的殘破靈魂一點一點/拔/出來。平時則將這碎片封在陣法裡,免得殘魂影響到哈利。
  為此,師傅特意用巫師族的特產,獨角獸的眼淚,將封印殘魂的陣法內嵌在一條額帶上,我們把額帶系在哈利的頭上,剛好遮住那道閃電型的傷疤。果然,自從系上了這條額帶,哈利睡覺更加安穩了。
  “這額帶每個月需要在獨角獸的眼淚裡浸泡一夜,不過你也別擔心,把這事和巫師族的校長說,他們學校的森林裡就有獨角獸,這眼淚也不那麼稀罕。”
  我聽了師傅的吩咐,連連點頭。又通過米麗森,和鄧布利多約見了一次。我向他解釋了哈利的情況。鄧布利多聽到哈利的傷疤有救,沉默了一陣子,然後他又釋然地笑了,並對我保證獨角獸的眼淚管夠。
  我原本對他有一點兒心結,誰叫莉莉和波特當時想讓鄧布利多做保密人,結果沒有成功呢?可我也知道這事責任不再鄧布利多,誰知道魔王為啥選擇我們家哈利寶貝兒,還做什麼宿命的對手!如今看他有些疲憊的面容,以及真誠地微笑,我越發覺得這位巫師界備受尊崇的老者其實也不容易。
  等到第二年夏天,哈利和達利已經能咿咿呀呀地進行簡單的對話了,巫師界也基本恢復了平靜。
  伊萬斯夫婦這時提出,要帶著哈利搬回伊萬斯家的舊宅裡。佩妮自然捨不得哈利和爸爸媽媽,連達利聽說哈利弟弟要走,都是一陣不依不饒地大哭大吼,我也趕緊表態,並不反對岳父岳母和我們住在一起。可伊萬斯夫婦都覺得,我和佩妮既然結婚了,這樣和父母一起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事就暫時擱淺下來。
  ­夏末的時候,莉莉的魔力漸漸穩定了下來,舅舅和師傅都說,現在可以把她接回家裡來了。
  經過一番商討,我們最後還是決定,先給伊萬斯舊宅布上陣法,然後由伊萬斯夫婦和莉莉住回伊萬斯舊宅。哈利則留在我們家,和達利一起教養。
  畢竟伊萬斯夫婦精力有限,哈利又顯然是個巫師,平時狀況也比較多。我和佩妮年輕,我身體健壯會功夫,照顧哈利也更省力。
  “總共四條街,離得這麼近,你們平時難道不能過來嗎?”岳母看著佩妮滿心的不舍,勸解道,
  “哼!”岳父大人直接冷哼一聲,“你們要是自己不過來也行,哈利和達利得時時來讓我們看看。”
  佩妮這才笑了。我也連忙保證,一有時間帶著孩子們回去。等把岳父岳母送回了家,又安頓好莉莉,佩妮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和我說,
  “維爾,你會不會怪我總是想著父母和妹妹,像長不大一樣啊?”
  我聽了她的話,忍不住一笑,用手刮刮她小巧的鼻尖,說,
  “怎麼會!我巴不得你永遠長不大,做我一個人的小姑娘!”
  佩妮的臉“唰”的紅了,她撲上來捶我兩拳,被我用手圈住了腰。
  夜正長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事情都需要交代一下~然後就是哈利長大了~

☆、教子

  
  時間潺潺如流水,一轉而逝許多年。
  這些年裡,我因為工作努力,成績優秀,逐步從技術員升職成了科研組組長,又從科研組組長升職成了主管產品開發的副經理,然後又是經理。而佩妮也成了小有名氣的劇作家,以及熱門雜誌專欄的資深作者。
  我們家也算是家有薄產了。不過佩妮是會過日子的人。哪怕我們公司號稱“純天然,無污染”的營養品和化妝品都大賣,我也算是日進鬥金,而佩妮自己的劇作也越來越受到主流文學界的認可,儼然一枚文學新星。可是我們的生活依然平靜悠閒。
  我們既沒有買新房子,車子也只有一輛,穿著不慕虛名,飲食多由佩妮親手張羅,尤以健康為準則。這樣下來,周圍到沒有多少人知道其實我們家也挺有錢的。生活腳踏實地,自然少了不少閒事。
  每逢週末,我們全家就一起去伊萬斯宅看望岳父岳母和莉莉。
  哈利和達利感情好,對我和佩妮更是依賴。我們從小就沒有瞞著他莉莉和波特的事情,哈利稍微懂事了一點兒之後,也鬧過一段時間的小彆扭,甚至擔心因為他不是我和佩妮的親骨肉,所以我們以後會不要他。
  我和佩妮自然又心疼又生氣。不過還好,一向以身作則,努力做一個好哥哥的達利很快教訓了哈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哈利說的,總之乖巧善良的哈利馬上就向我和佩妮道了歉,說是覺得自己這樣的猜想傷了我和佩妮的心,也很對不住為了保護他而喪命的父母。他這樣懂事,佩妮反而一陣子心酸。
  “我只希望他像以前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佩妮如是說,
  我想想這兩個小子昨天還剛把我的新車劃花了,又拿了我給木雕上色的油漆去遮蓋,面對我的時候還臉不紅、心不虛的不說實話,就覺得佩妮有點兒多慮了。
  養兩個小孩子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兩個還都是男孩。哈利和達利本質上都特別調皮,也就是在佩妮和伊萬斯夫婦面前裝裝乖巧,這裡我就不細數這小哥倆闖禍的數量了。總之他倆平時四處撒歡,我和佩妮本著圈養不如放養的原則,也不是很約束他們。
  平時達利和哈利都和我一起練習太極拳,他們一開始還挺尊敬崇拜我的。可是有一次,小哥倆居然一起揍了鄙視哈利無父無母的富家子弟,自己也被富家子弟糾集的手下揍得鼻青臉腫。我一看他倆蔫頭聳腦的樣子,心就是一軟,又想想這富家子弟的話,讓佩妮知道還不得好傷心一回?
  於是我不但沒有在佩妮面前揭發他倆的罪行,反而給了他們好藥,又帶他們到舅舅家裡玩了一夜,這樣第二天回家,反而沒有讓佩妮發現兩人的傷勢。
  當然,小孩子打架,做家長的焉能不罰。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我問,
  兩個小孩兒都有些膽怯踟躕,倒是達利,脖子一梗,說,
  “要不是那個卡特太囂張,還敢瞧不起哈利,我們也不會動手的,只恨我倆年紀太小,他那邊人又多,否則我們才不會受傷呢。”
  哈利使勁兒拽達利的衣服,一邊對我討好一笑,說道,
  “姨夫,我們錯了。不應該打架受傷讓你和姨媽傷心。”
  我一聽這兩人的話,簡直被氣樂了。合著他倆不覺得打架有錯,只是覺得受傷了丟人?我破口大駡,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都不知道?平時書怎麼讀的?交你們習武就是讓你們這樣仗著身手一言不合就動手嗎?知不知道什麼是以理服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君子不立于圍牆之下,只有他有小弟,你們就連同學也沒有了嗎?”
  我一通罵下來,這才身心舒泰。接著又甩了本論語讓他倆聯繫寫毛筆字。看著他倆一副如臨大難的表情,這才消了氣。
  誰知沒多久,哈利和達利就和學校的同學更加親密了。還親自組織了好幾次同學聚會、野營什麼的。到讓佩妮高興地說他們倆長大了,還特地打電話岳父岳母說,
  “他們倆交了很多小朋友,在學校很受歡迎。”
  我直覺事情有文章,果然過不了幾天,那個當初和倆人打架的卡特,居然成了哈利和達利的小弟。整天D哥哈利哥的叫著,完全想像不到他曾經盛氣淩人地嘲笑過哈利。
  如果只是這樣,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畢竟孩子們合群,有領導能力,做家長的只有高興啊。可這兩個小混蛋自從這事以後,居然再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好幾次闖了禍都主動跑來坦白,讓我給他倆擦屁股。我又生氣又無奈,論語都抄了好幾遍了,難道下次讓他們抄孫子兵法嗎?
  我越發感慨,做父親的威嚴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果然小人難養,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不過我抱冤歸抱怨。對自己孩子的品行還是有信心的。我們平時都教導孩子為人正直,行事寧可之中取,不可曲中行,待人也好誠懇熱情。
  我們現在每年都帶著兩個小傢伙出國旅行旅行一次,有時去中國,有時則去世界上其他地方,我和佩妮都覺得,開闊的眼界有益於培養開闊的心胸,果然孩子們越長大,為人處世越寬和,哪怕一時淘氣闖些小禍,但都不是心胸狹窄的孩子。
  我們也時常帶他們去聽音樂會,去看話劇表演。兩個人學習英語的同時也都學了毛筆字。怎麼說也是我和佩妮養大的,沒點兒文學素養怎麼成?
  達利很有哥哥風範,他和哈利倆現在在一個小學,兄弟倆每天同出同進,感情深厚。不過也許是體質的原因,明明兩個孩子一起餵養,達利越長大就越壯實,在加上平時和我一起打拳,身上全是硬硬地肌肉。還仗著從小修習太極拳,加入了學校的拳擊隊。真不知道他怎麼把太極和拳擊聯繫在一起的。
  哈利體質也好,身手很是敏捷,在學校足球隊裡尤以速度見長,頗有我當初的風範。只是他身材略微瘦小一些,這幾年個子串的快,更加顯得單薄。急的佩妮總是盯著他多吃一點兒東西,哈利只好悄悄向我和達利求救,我們開始幫了兩回忙,可後來被佩妮抓了個正著,引得太座大人大怒,我們從此不敢再動手腳。
  反倒是哈利,因為總是吃得太撐,居然開發出別樣的小魔法,每次他實在不想吃了,盤子裡地食物就會自動消失。這魔力暴動的方式讓安妮舅媽知道了,更是一陣感慨。據說小表妹秋有兩年動輒就讓電燈爆炸,舅舅和舅媽很是頭疼了一陣子。相比起來,我們家哈利果然更加乖巧。
  哈利七歲那年,我們終於將他頭上的殘魂徹底拔了出來。可惜的是,也許是因為時間拖的太久,而哈利受傷時年紀又太小,這殘魂到底還是對哈利產生了一些影響。他居然能都和蛇說話,有時候還分不清楚英語和蛇語,達利還說,這蛇語比中文還好學,可見中文世界第一難。
  然而蛇語這項能力,正是黑魔王赫赫有名的祖傳天賦。我和佩妮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隱瞞了這件事,同時要求哈利和達利,這個秘密即使是祖父母也不能說。
  不過好在,除了蛇語之外,哈利的性格一點兒沒有受到魔王的影響。他依然是那個有些淘氣,但本質上善良、乖巧的孩子。
  我悄悄看看因為哈利的懂事,有些傷感的佩妮,又想到達利悄悄和我說,他和哈利想要養一條蛇做寵物,甚至連備胎都選好了,就是怕佩妮不同意,求我幫忙說情。我只覺得一口氣歎不到盡頭,算了,等佩妮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說蛇的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成長的細節一下子又寫多了,下章哈利就會上學了~

ga1105 2015-10-23 00:14

☆、入學前

  哈利十一歲這一年,達利已經入學初中一年級了。由於我們都知道哈利要到魔法學校就學,所以哪怕不舍,卻還是慢慢準備起哈利入學所需的物品。好在莉莉當年用過的書本還留在家裡,這時候剛好拿給哈利預習。哈利對巫師界好奇已久,自然看得格外認真。就連最近癡迷拳擊的達利,都被他帶著一起閱讀,每每看到與常識不符的地方,就是兩聲齊齊驚歎。
  這一年達利十二歲,春天的時候,我和舅舅、師傅一起給達利開了鎖,開鎖就是開竅,寓意著孩子將來慢慢長大了。我也把銅鏡的事情和達利說了個透徹,順便把家傳功法傳給了他。這孩子知道自己沒有修行的天分,也不在意,本來還對鏡子有些好奇,聽我說基本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後,也就不再上心了。
  我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達利是我的兒子,我當年也沒有對這鏡子多上心,反而是後來巫師界不太平後,被鏡子保護了幾次,才稍稍重視了一點兒。
  如今哈利又要回到巫師界了,我和佩妮心裡都有一點兒擔心。畢竟黑魔王沒有真的死去,哈利身上雖然有莉莉留下的保護魔法,但到底只是一個孩子。我還特意拜託米麗森詢問現在巫師學校裡的情況,米麗森倒是爽快地說了很多,
  “霍格沃茲有四個學院,哈利的父母都是格蘭芬多的,當初黑魔王的學院是斯萊特林,這個學院多收純血出生的巫師,我和安妮都是拉文克勞,我們學院的人都更注重追求知識和真理。還有一個學院是郝奇帕奇,這個學院傳言中平庸了一點兒。其實這裡畢業的學生都刻苦努力,寬容忠誠,不只是我們魔法部,就算是別的地方,大家都更喜歡郝奇帕奇的雇員。”
  我連連點頭,這些佩妮也說過,不過畢竟時間久了,她也不大記得清楚。我又問了米麗森關於學校老師的情況,以及各位老師的喜好。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孩子入學前都是要給老師送束修的。我在家鄉上小學的時候,我爸我媽也特意提了分到的豬肉送給我的小學班主任,所以我尤其關注老師們的情況。就算按照習俗不好直接送束修,逢年過節提醒哈利給老師們送上貼心的禮物,也是好的。
  米麗森見我這麼問,也不驚奇,只說,“校長是鄧布利多先生,但他現在並不參與教學。學校的主要事物由四大院長負責,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女士,是個嚴格公正的人,她教導學生變形術,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最喜歡愛學習的孩子,哪怕有些學生提出很多古怪的問題,他也從來不生氣,反而興致勃勃跟著研究,他負責魔咒課的教學。郝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夫人為人更是寬和,她教導學生草藥學。至於斯萊特林,”米麗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現在的院長是斯內普,我想你對他也不太陌生,他教魔藥課。”
  提到斯內普,我心裡不由有些悵然,自從莉莉搬回伊萬斯宅以後,斯內普還曾經出現在伊萬斯宅附近,只是我們的陣法畢竟嚴密,他才靠近就被發現了。我當時特意出去和他打了個招呼,自從鄧布利多為斯內普作保,我和佩妮都願意相信斯內普本質上並沒有太邪惡。他看到我也不說什麼,只是轉身離去,從此不再過來窺探。
  直到最近一兩年,莉莉的靈魂慢慢得到修復,竟然出現了一兩次的魔力暴動,我又拜託了米麗森和聖芒戈的醫生聯繫,求取靈魂穩定劑。這事鄧布利多也知道,也許是由於他的原因,最後來給我們送藥劑的居然是斯內普。
  他當時面色僵硬,踟躕很久後向我請求能不能探望莉莉。我心裡覺得,鄧布利多既然信任他,那斯內普應該沒有壞到骨子裡,哪怕他真的加入過食死徒,可對莉莉的情誼也不見得作假。我猶豫一下,正準備答應,斯內普倒是自己反悔了,
  “算了,其實見她和不見也沒有多少區別。”
  說罷,他留下藥劑就走了,我將這事告訴佩妮,我們倆都一陣悵然,昔日好友分道揚鑣,本來就是一樁憾事。
  “我聽秋說,斯內普雖然脾氣不是很好,可卻是是有真才實學的。前一段時間他已經繼承了他外祖父的家業,普林斯家是魔藥世家,所以能夠和斯內普學一點兒東西,也是幸運了。”拉文克勞出生的米麗森,哪怕做了近十年的魔法部部長,對知識依然有著單純的嚮往。
  我聽到這話,到有些驚奇,“是嗎?看來斯內普過得不錯?”
  米麗森也點點頭,不過他的關注點和我不一樣,“是呀,他不愧是普林斯家的血脈,據說他們家血管裡流的不是血液,而是魔藥。尤其是去年他改良了狼毒藥劑,還獲得了梅林騎士團二級勳章,如果不是他之前的履歷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污點,憑藉他的年紀和才智,說不定一級勳章也是有可能的。”
  “那他也算事業有成了。”我忍不住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斯內普加入食死徒,更多還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獲得更多地地位和力量,這些追求幾乎是被他童年的生活刻在他的骨血裡的。雖然傳說中他誤入了歧途,但他現在也算心想事成了。我又想想上次見斯內普的時候,好像他確實比以前好多了。臉色不那麼蠟黃,整個人都顯得健康了許多。只可惜莉莉還是那樣無知無覺。我又忍不住歎一口氣。
  “是呀,只不過他脾氣不好,這些年在霍格沃茲,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害怕他。哈利現在越來越像波特了,可別讓斯內普刁難才是。”米麗森開始玩笑說。
  米麗森既然是我們的親戚,這些年下來也多少知道一點兒斯內普和莉莉的往事,我想一想,這提醒其實也有道理,以斯內普那個針尖大的心眼兒,恐怕波特的孩子還真討不著好。不過哈利既然是莉莉生的,斯內普至少會有些分寸。
  哈利現在越來越像波特了,只有一雙眼睛完全隨了莉莉。他雖然近視,可是帶一副輕巧的金邊眼鏡,也儼然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而且也許是受佩妮的影響,哈利這孩子行事作風都有些溫和守禮的書卷氣,倒和他父親當年的氣質完全不同。反而是我們親生的達利,癡迷拳擊不提,左右我們也不干涉孩子的愛好,可他居然不好好練習家傳內功,說是憑藉內力傷人是投機取巧,氣得我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到底哪根筋出了錯。
  我又和米麗森聊了幾句,末了,他說,
  “可惜今年我的部長職位也要到期卸任了。魔法部向來沒有連任的慣例,不然也能照顧一下哈利。”
  他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米麗森口風很緊,他任魔法部部長這些年,更是想盡辦法隱藏了哈利和莉莉的行蹤,唯恐巫師界的麻煩惹上我們。有這麼一位親戚,也是我們和哈利的幸運了。
  我想想又說,
  “沒關係,還有鄧布利多呢。他也很疼哈利,每年哈利過生日的時候總有他的禮物。想來即使有什麼,他也會護著哈利的。”
  這話也是事實,自從哈利頭上的魂片被取出,鄧布利多看哈利的眼神也更加真誠和藹了,不像以前那樣,似乎充滿了審視。
  等哈利和達利放學回來,我又留了米麗森吃飯,佩妮做了拿手的烤魚,我們又開了一瓶去年從法國帶回來的葡萄酒,自然賓主盡歡。
  由於哈利就要入學了,他和達利都特別好奇巫師界的事情,纏著米麗森問了很多事情。米麗森剛被我事無巨細地詢問,現在又被這兩個小子歪纏,著實有些頭疼了,等哈利又問學校的樣子,他倒是把自己的侄女出賣了,
  “我畢竟畢業這麼多年了,你要想知道更具體的,為什麼去問問秋?她現在在上一年級,收到你的來信一定會很開心的。”
  兩個小傢伙這才心滿意足,決定晚上就給秋寫一份信。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入學前的準備,一不小心又寫多了~
  以及,蠢作者回復讀者路人甲的評論時,一不小心按了刪除。。。特此道歉,如果大家有誰知道恢復的方法,蠢作者感激不盡。。。

☆、對角巷(一)

  七月份的時候,我們果然收到了貓頭鷹來信。信裡附帶的清單和從秋和安妮舅媽那裡借來的一模一樣,達利還有些失望,他說現在的社會日新月異,沒想到巫師界這麼守舊,連每年的課本都沒什麼變化。
  哈利也有一點兒小失望,倒是佩妮糾正了他們。
  “沒有變化正說明那些課本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至少也是基礎,哈利正應該好好學才是。”
  哈利若有所思得點點頭,就連達利也收斂了很多。最近他正冒著勁兒準備青少年拳擊比賽,我們家人到沒有對他的愛好表示反對,不過他自己也說了,從沒有想過把做拳擊手當做職業,所以對學習還是很上心的。倒也不用我和佩妮老是督促。
  雖然我們家和巫師界一直有往來,這在鄧布利多面前也是掛了號的,可是等收到了信,我們還是回復了學校,請求有一位巫師老師帶著我們對角巷採買書籍用品。
  我的想法很簡單。巫師界十年前能出想要清洗普通人的黑社會,可見瞧不起普通人的巫師大有人在。有霍格沃茲的老師領著,總歸要更周全一點兒,我和佩妮還有達利也好陪著哈利一起去購物。
  鄧布利多教授果然爽快地答應了我們的請求。過不了兩天,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親自來我們家,帶領我們去對角巷。這位老師多年前和我有一面之緣,更是當初帶領莉莉去巫師界的引路人。所以我們看到她感到格外親切。
  哈利知道當初莉莉就是由麥格教授陪同第一次去巫師界以後,更是興奮地小臉通紅。麥格教授看他禮貌、熱情,高興地紅了眼眶。還對我和佩妮說,
  “你們把哈利教的很好。”
  我和佩妮自然禮貌地謙虛一下,佩妮說,
  “都是應該的,哈利是莉莉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沒有什麼分別。”
  麥格教授欣慰地連連點頭,又打量哈利和達利,發現兩人從相貌到神態舉止,居然都有些說不清的相似,頓時確信我們沒有虧待哈利,自然滿意極了。
  她還像我們打聽了莉莉的近況,得知莉莉的病情有了起色,更是欣慰。我們在家喝了杯熱茶,隨後就全家一起跟隨麥格教授前往對角巷。
  我們一起來到破釜酒吧,我和達利、佩妮都沒有從書店和唱片行中間看到巫師界入口的存在,但在哈利和麥格教授的指點下,我們還是走進了這間略顯得破舊的酒吧。
  酒吧裡人聲嘈雜,一群穿著斗篷的巫師正喝著酒,大聲說笑。麥格教授和吧台的老闆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湯姆!”
  老闆湯姆也笑著說,
  “是呀,好久不見您。”他又笑著打量我們一行,說,“您又帶新生過來?”
  麥格教授點點頭,帶著我們就準備往後走,
  “麥,麥格教授?”
  我們有些驚訝地回頭,我只感到一股陰邪的涼氣鋪面而來,眉頭不由一皺。佩妮先是驚訝的看了來人一眼,這是一個年輕的巫師,脖子上圍著大大的圍巾,渾身還有一股大蒜的味道。然後她注意到我神情有些不對,悄悄拉拉我的袖子,疑惑地看我一眼。我對她安撫一笑,就聽見麥格教授有些驚訝地說,
  “奇洛教授?原來你也在?”
  那個年輕人很快有些緊張拘束地說,
  “我來這裡買東西,順便喝杯酒。”
  麥格教授點點頭,看著奇洛的眼神落在哈利和達利身上,不由眉頭微皺,她很快說,
  “我來帶新生和他們的家長參觀對角巷。”然後又回頭對我們說,“這位是奇洛教授,霍格沃茲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我連忙主動伸出手,一面把佩妮和孩子們擋在身後,“你好你好,真高興認識您。”
  哪位奇洛教授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手指快速地碰了碰我的手,然後又收了回去。
  麥格教授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對奇洛說,“我們今天時間比較緊,以後再聊。”居然並沒有將哈利介紹給這位教授的意思。
  我看看哈利,自從額頭上的靈魂碎片被取出來以後,這孩子的傷疤已經康復了。但是他在巫師界居然有個救世主的名聲,在酒吧這樣雜亂的地方被認出來,畢竟不是很好。故而配合地點點頭。
  奇洛教授慢慢笑了,不知為何,我看著他的眼光在哈利和達利身上來回游走,又在哈利有些淩亂的髮型上停留一下,心裡不自覺有點兒慌。可奇洛教授卻有些羞澀地說,
  “好,好的,我就是,打,打個招呼,我們,學,學校見。”
  麥格教授又沖他點頭道別,我們這才跟隨她來到後院。
  麥格教授在一面磚牆旁停下,特意指點哈利,說,
  “進入的方法是,往上數三塊,再往旁邊數兩塊,敲三下。”
  果然,三下以後,庭院的磚牆忽然扭曲起來,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條鵝卵石鋪成的街道,如此神奇,竟然和舅舅在國內封印深山的做法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哈利和達利都被這景象驚呆了,小哥倆興奮地左顧右盼。
  “新鮮的龍肝,是龍的肝臟嗎?”
  “天哪,居然是龍!”
  “派特奇坩堝店!你的書單上說要有坩堝。”
  “是的,黃銅做的,我還記得。”
  麥格教授看著他們倆被熱鬧和好奇吸引,也不著急,只說,
  “我們先去取錢,然後再去買衣服,書籍,再然後是魔杖和其他東西。”她顯然已經對帶領學生來購物非常熟悉了,我們一家不住地點頭。
  我連忙將興奮的兒子和侄子拽過來,不許他們亂跑,我們先去了古靈閣巫師銀行。青銅大門前,兩個穿猩紅鑲金制服的妖精向我們鞠躬行禮。
  “古靈閣是妖精開設的銀行。他們是妖精。”麥格教授低聲對我們說,哈利和達利都興奮的點點頭,還交頭接耳道,“這些妖精和神話傳說裡的長得真不一樣。”
  我看他們說小話都不知道避諱人,連忙瞪了兩人一眼。得到兩個頗為一致的嘿嘿傻笑。
  麥格教授將我們領到巫師的前臺處,我這才將當初鄧布利多給我的波特家的銀行鑰匙拿出來,這金庫居然是記在哈利名下的,讓我有一點兒吃驚。難道波特和莉莉當初還特意為兒子準備了一個金庫?
  不過我倒底沒露異常,只暗暗記住要像米麗森打聽一下波特家的財產問題,總不好叫哈利吃虧。麥格教授只說有事要辦,讓我們跟隨妖精自己去取錢,然後一會兒在古靈閣大廳見。我們自然連聲稱謝,又在一個大耳尖鼻的妖精的帶領下,坐著堪比過山車的小車一路向下滑行,終於來到波特家的金庫門口。
  佩妮被這高速的滑行弄得臉色發白,我連忙把她扶起來,只讓妖精帶著哈利自己去看金庫,佩妮有些不舒服地幹嘔兩聲,我一時更是情急。連忙用手扶她的背,一邊從隨身的行李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佩妮,
  “我看外面有賣冰激淩的,咱們出去就先買一點兒。”
  佩妮喝了兩口水,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兒,又對我笑笑說,“看來我是年紀大了,當初陪莉莉一起來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麼難受。”
  我想著她最近總是操心哈利的事情,難免身體不適,又暗暗記下來,回去就請舅舅給佩妮把把脈,開給付調養的藥,又或是藥膳也是好的。
  這時哈利和達利已經發出一陣驚歎,我們這才向金庫內走去,迎面就是一座金幣堆成的小山,達利忍不住連連拍哈利的肩膀,
  “兄弟,你可發達啦!”
  佩妮瞪了兒子一眼,
  “胡說什麼?”
  達利被她瞪得一蔫,又悄悄和哈利擠眉弄眼。我看不慣他倆的小動作,連忙清清嗓子,對哈利說,
  “哈利,這個金庫的鑰匙是當年鄧布利多校長交給我的。現在你也長大了,以後要學著支配自己的財產,知道了麼?”
  哈利聽了我的話,才從金庫的震懾中走出來,連連對我和佩妮點頭,說,
  “姨夫姨媽,你們放心吧,我不回亂花錢的。”
  我看看還在嘿嘿傻笑的達利,又從背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以及一袋子金幣來,銀行卡交給達利,金幣交給哈利,對他們說,
  “你們倆都該學著理財了,這是一門貫徹一生的學問,哈利現在拿到了金庫鑰匙,可這是他父母給他的。我和佩妮也給你們一人一部分錢,數目大概夠你們整個中學的花銷了。以後我和佩妮就不給你們零花錢了。但是你們每年要學會自己做帳本,大概告訴我們花了多少錢,用在了什麼地方。”
  倆個小傢伙面面相覷,哈利還猶豫地說,“姨夫姨媽,不用這樣的,我有金庫已經有很多錢了。”
  我又瞪他們一眼,“父母給你的財產和這錢不一樣。這個錢是給你們倆練習理財用的。也是你們要學的功課,都給我好好幹。”
  達利拉拉哈利的衣擺,倆個兄弟這才答應了下來。
  既然有了我給的一袋子金幣,哈利倒沒有再從金庫拿錢,只是和達利一起商量著,將袋子裡地金幣取出一些,又撿了一些銅幣和銀幣裝進去。看上去還有模有樣的。我和佩妮見了,都滿意地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對角巷又刹不住了。。。

☆、對角巷(二)

  我們在大廳和麥格教授見面,先去弗洛林冷品店給女士們和孩子們都買了冰激淩,麥格教授倒是拒絕我的好意,不過她很理解佩妮,“是的,古靈閣的通道是讓人很不舒服。”然後我們又一起去了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麥格教授特意解釋道,“摩金夫人出品的長袍品質非常好,大多數霍格沃茲的學生都來這裡買校服。”
  打開門進去,就見一位矮胖的女巫和藹地笑著迎上來,對我們說道,“你們好,歡迎光臨。”
  她看到麥格教授,又特意和她打了招呼,“麥格教授,好久不見您了。”
  麥格教授禮貌地點頭微笑,“摩金夫人,好久不見。”一邊為哈利引見,“這孩子是今年的新生,我帶著他們來做長袍。”
  佩妮趕緊拿出了哈利的物品清單,和摩金夫人商量起衣服的材質,並表示希望給哈利定制三身休閒的長袍。摩金夫人聽了她的話,眼睛一亮,又贊成地點點頭。佩妮還向麥格教授徵求了意見,麥格教授也笑著對衣服的選材說了兩句。
  我帶著孩子們等在一旁,就見店裡的腳蹬上站著一個淡金色頭髮,瓜子臉的小巫師,另一個女巫正在給他量尺寸。他聽到來人中有一位被稱作教授,兩眼亮晶晶地打量著麥格教授。
  這時佩妮已經和摩金夫人商量好了服飾的要求,為了節省時間,麥格教授向我們建議,讓哈利留在這裡量尺寸,我們其他人則先去買書。我和佩妮商量一下,乾脆讓達利留在這裡陪著哈利,而我們倆先去給哈利買書。我和哈利、達利說了決定,兩個孩子都笑著點點頭。
  我看到那個淡金色頭髮的小孩兒,一聽麥格教授要走了,他的神情略微有些慌張,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來。我直覺著這是一個想要提前認識老師的孩子,嗯,說不定也是新生。不過這時麥格教授已經率先離開了長袍店,我也就不再多想,連忙和佩妮一起跟上去。
  我們在麗痕書店買了書,店主幫忙把書籍捆好,這才一起回到長袍店。這時店裡已經只有哈利和達利兩個人,哈利的長袍就要做好了,一個女巫將長袍給哈利穿上,做最後的調整。哈利和達利倆人正笑著說什麼,看到我們進來,又一起止住了話。
  “哦,您的效率真讓人稱讚。”佩妮看著完工的衣服,笑著對摩金夫人說,摩金夫人也客氣了兩句,幫我們把衣服收拾好,又親自送我們出門,“謝謝惠顧!”
  我們和她禮貌的道別,一邊問哈利和達利,“小夥子們,你們怎麼了,看著不太精神?”
  倆個小傢伙齊齊一笑,都搖頭說沒什麼,我一想,有情況,只等回家再問。
  我們又在摩金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奧利凡德魔杖店,店主看到麥格教授,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說起麥格教授挑選魔杖的情形來,“就像昨天一樣。”
  我有些驚訝地看看佩妮,嘿,麥格教授選魔杖的時候是幾十年前了吧?佩妮捏捏我的手,沖我一笑,我想著,難道這位店主對誰都是一樣?那他的記憶裡可太出眾了。
  “哦,奧利凡德,今天我們來是為這位小先生選擇他的魔杖的。”麥格教授找准空檔,把哈利拽到身邊,說,
  “讓我看看這是誰,哦,哈利波特。”奧利凡德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哈利的額頭,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是的,你長得真像你父親,眼睛卻像你母親。你父親被一根桃花心木魔杖選中,你母親則是一根柳木魔杖,適合施咒。”
  他又滔滔不絕念叨了起來,可是哈利卻聽得晶晶有味,關於他父母的事情,雖然我們也告訴了他不少,可這孩子還是止不住希望知道更多。
  “要記得,是魔杖選擇巫師,而不是巫師選擇魔杖!”奧利凡德說出他的結束語,這才問了哈利平時使用那只手,他特意用卷尺給哈利量了手,又抱出一堆魔杖盒子來,讓哈利一支一支的嘗試。
  從山毛櫸木和蛇神經,到槭木和鳳凰羽毛,每一根奧利凡德先生都不滿意,不一會兒,試過的魔杖就在長椅上越堆越高。
  我看著哈利有些苦惱的抬抬手,可是奧利凡德先生卻似乎越來越高興,“非凡的組合,冬青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不錯,也柔韌。”
  哈利接過這根魔杖,輕輕一劃,就見一道紅光閃爍,魔杖頭上金光四射,奧利凡德大聲喊起來,“好極了,好極了,奇妙,真是奇妙。”
  哈利像是送了一口氣,找到了自己的魔杖又開心地笑笑,他有些好奇地問奧利凡德先生,“對不起,什麼地方讓您覺得奇妙?”
  奧利凡德先生用蒼白的眼神看著我家哈利,說道,
  “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波特先生。同一只鳳凰的兩根尾羽,一根做了這根魔杖,另一根尾羽做了另外一根魔杖。你註定要用這根魔杖,而它的兄弟——當初正是它的兄弟傷害你。”
  哈利倒吸一口氣,我和佩妮也大吃一驚,我握住佩妮有些顫抖的手,又看到麥格教授緊緊皺了一下眉頭。就聽到奧利凡德對哈利說,
  “魔杖選擇巫師,你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我們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付給奧利凡德先生七加隆買下魔杖後,又在麥格教授的引導下,買了幹鍋,紙筆,以及清單上的其他東西。最後,麥格教授把我們帶到了咿啦貓頭鷹商店,這是一家黑洞洞的商店,裡面都是窸窸窣窣的拍翅聲,還可以看到一雙雙寶石一樣明亮的眼神。
  我們一進入這家商店,貓頭鷹們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胡亂飛舞。店裡的店員趕緊四處追趕這些貓頭鷹,“安靜,安靜,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我一想就明白了,恐怕是因為我和達利陽氣太足了,故而運行起了家傳功法,順便提醒達利也運功。這孩子的眼睛亮亮的,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還悄悄拉拉哈利的袖子,兩人相對笑一下。果然,貓頭鷹不一會兒就在店員的安撫下停了下來。
  麥格教授先前還有些吃驚,但她很快又平靜下來,對我們說,“哦,我想送哈利一份生日禮物,你們知道,去霍格沃茲可以帶一隻寵物。貓頭鷹可以送信,也許你願意親自選一隻?”
  哈利對她靦腆一笑,真誠地道謝,又和達利交換一個眼神,這才進行挑選。哈利最後選中了一隻雪鴞,這只鳥在看到我和達利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像其他貓頭鷹那樣驚慌,哈利對她很滿意,又和達利商量了一下,給她取名叫海德薇。
  我們謝過了麥格教授,這才一起回到了家。路上,我問達利,“你和哈利在長袍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達利和哈利對視一眼,這才說,“沒什麼,就是當時店裡的那個男孩,他和我們打招呼,還向哈利介紹了巫師界的著名運動—魁地奇比賽。”
  “哦,那你們相處的不錯?”我想到那個淡金色頭髮的男孩,莫名覺得他的發色有點兒眼熟。
  哈利癟癟嘴,說道,“一開始就不錯,他還問了我們衣服的款式,似乎因為不知道這是最近的休閒款而很懊惱。”
  達利噗嗤一聲笑了,被我瞪一眼,“然後呢?”
  “然後他又問我的父母,還問達利是不是巫師。”哈利說這話時明顯有點兒惱怒。
  達利倒是哈哈笑起來,“我告訴他我不在霍格沃茲上學,他的臉色直接扭曲了。這真是太好笑了。”
  哈利也瞪了達利一眼,“他還說不應該給普通人出生的小巫師發錄取信,這真是。。。”
  我和達利對看一眼,達利沖我眨眨眼,我又對哈利說,“哦,孩子,不必在意,你知道巫師界之前的那場紛爭,還有中世紀獵殺女巫的歷史,巫師界又一直比較封閉,所以這種情況也在你預料之中,不是嗎?”
  哈利有些失望地歎口氣,說道,“我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覺得不爽!”
  達利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說,“要我說,這些巫師根本不瞭解普通人,你看,他只看衣服都認不出來我們不是巫師,還動不動就是‘我爸爸說’,可見是被家裡教壞了。等他瞭解一點兒普通人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大吃一驚呢。”
  哈利連連點頭。
  等到了家,兩人又興奮地前去折騰剛買回來的書籍和材料。                    
作者有話要說:  給了小龍一個小鏡頭,

ga1105 2015-10-23 00:14

☆、哈利入學了(一)

  
  我們從對角巷回來以後,就發現了一個驚喜。佩妮時隔十二年,再次有孕了。我們全家都特別開心,尤其是哈利,他在家裡輩分最小,很是期待能做哥哥。
  等到哈利開學那天,我們全家把他送到國王火車站,看著哈利推著行李戀戀不捨地消失在九月臺和十月臺之間。我和佩妮還有達利都長長歎一口氣,從小看大的孩子(弟弟)就這麼走進一個對我們來說很陌生的世界了。
  我現在覺得特別能夠理解伊萬斯夫婦。小女兒從小就會出一些普通人想像不到的意外,做父母的一面防備著她被外人的敵視所傷,一面又不想孩子變得自卑,只好不斷的寵著了。好不容易長大了進了巫師學院,巫師界居然開戰了!黑社會居然還敵視普通人,寶貝女兒就這麼站在了風口浪尖!如果女兒是個低調的還好,可偏偏是個極富社會責任感的,她直接加入了反抗黑社會的前線!生了這麼個閨女,果然是從小到大操心的命啊。
  如果只是父母操心也就罷了,我的佩妮更是不容易!不說父母從小偏寵妹妹,佩妮小時候要幫忙照顧妹妹,長大了又要擔心妹妹會不會在前線受傷,戰後還要照顧妹妹的兒子。也就只有我家佩妮這樣心胸寬廣、善良大度的好女孩,才能在這些年父母有意無意的忽視下,依然成為一個孝順父母,關愛妹妹的好姐姐了。
  這樣一想,我心裡對佩妮更加敬愛。我想著,這一胎如果能是一個像佩妮一樣可愛的小姑娘,我的人生就圓滿了。
  我們從火車站回來,又一起去了伊萬斯宅,看望了伊萬斯夫婦和依然在昏迷的莉莉。
  “莉莉要是知道哈利上學了,不知道會多開心。”佩妮看著臉上已經有些血色的莉莉說道,
  我攬住佩妮的肩膀,在她耳鬢親一下,說道,“別擔心,哈利是個好孩子,等莉莉醒來以後,一定會感到自豪的。”
  我和佩妮相視一笑,她碧色的煙波向清澈的湖水,讓我心神一蕩。
  哈利確實是個好孩子。開學第二天,他就讓海德薇給我們夫妻和達利分別送了信。信上描述一番霍格沃茲的神奇景致,順便告訴我們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果然是莉莉和波特的學院。”佩妮興奮地說道,
  “哦,那個在對角巷遇到的男孩,哈利說他在斯萊特林。”達利看了自己的信,一面說,手臂一揮,不小心打翻了放著果仁的小碟子。
  佩妮責備的看他一眼,一面跟達利一起收拾碟子,一面說,“這很正常,不是嗎?從他那天的話裡來看,他應該出身自封閉的純血巫師家庭。”
  達利討好地對我們笑笑,說道,“當初還想著哈利能提前認識兩個朋友呢。不過現在也不錯,他認識了一個巫師出生的男孩,他有四個親哥哥,還有一個妹妹,天哪,他的兩個哥哥是雙胞胎,我說,這可太熱鬧了。”
  我和佩妮也是一笑,哈利能順利交到好朋友,這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佩妮又張羅一些點心,有中式的綠豆糕、桂花糕和荷花糕,也有補丁、蛋撻和黑森林蛋糕,讓海德薇給哈利捎過去,自己吃的同時,也可以分享給同學們。
  她一邊準備,達利一邊光明正大的偷吃,被我發現了嘿嘿一笑,還分了一小碟子給海德薇,海德薇是為愛好甜食的女士,這在貓頭鷹裡可不常見。
  又過了幾天,達利順利通過了青少年拳擊賽的初賽,他專程跑到舅舅舅媽家借了貓頭鷹,把好消息告訴了哈利。莉莉以前的那一隻年紀有點兒大了,我們都不是很放心它出去飛。
  哈利立刻回了一份熱情洋溢的祝賀信,同時又告訴我們,他現在發現了比足球更讓他熱血沸騰的運動,那就是魁地奇。這說起來還得感謝瑪律福小先生在哈利飛行課上的為難,哈利現在成了全校唯一一個一年級加入魁地奇隊的選手。
  “你說什麼,哈利差點兒摔斷脖子?!”佩妮驚訝地大喊,我連忙沖上前去一手扶住她,一手護住她的肚子。
  “啊,沒有,並沒有,只是看起來像,這是一個著名的假動作,嘿我說,他們課上有老師保護,一點兒危險也沒有。”達利這才發現自己一激動將哈利給他寫的“小秘密”透露了出來,又驚到了懷孕中的佩妮,一臉可憐兮兮又悔不當初地看著我們。
  “天哪,他做這樣危險的事,居然還不告訴我們。”佩妮生氣極了,不過她到底考慮到肚子裡地孩子,聽說哈利沒有危險,也松了一口氣。我連忙給她把把脈,還好還好,有點兒受驚,卻沒傷到身體。
  “就是因為怕你擔心嘛!萬一嚇壞小妹妹怎麼辦?”達利小聲嘟囔著,佩妮聽了更加生氣,我連忙瞪了達利一眼,順便一掌狠狠拍在他後腦勺上。
  “達利,你說,哈利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千萬不要惹怒擔心孩子安全的媽媽(姨媽),否則你就一點兒小秘密都沒了。我又瞪達利一眼,你們兄弟倆瞞著佩妮也就罷了,要瞞還不瞞嚴實了,居然還讓她受到驚嚇。這就是典型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達利苦著臉和佩妮說,“真的沒什麼了,哈利很安全。在學校也很好,就是有個老師不太喜歡他,那個斯萊特林的斯內普,不過我們都知道,他以前追求過莉莉姨媽。”
  我和佩妮猶自不信,不過哈利以前也不是個冒失的孩子,佩妮雖然在氣頭上,但也不會提出要看哈利給達利寫的信,這也是我們做父母的原則了。
  “咳,達利,你也是做哥哥的,記得提醒哈利,無論如何,都要安全第一。”我連忙說道,一面給達利解圍,一面安慰佩妮,“放心吧,不然我們給鄧布利多校長,或者麥格女士去信,讓他們多照顧一下哈利。”
  達利聽了這話小臉立刻皺了起來,“那哈利多沒面子。”
  佩妮又瞪他一眼,只說,“要想有面子,就別讓家長擔心。”
  這事的結局是,我和佩妮分別寫信給哈利,讓他不許瞞著我們危險的事情,否則我們只好定期詢問他在學校的老師了。
  哈利很快在回信中向佩妮道歉了,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報喜不報憂,又問候了未出世的小妹妹。真不知道他和達利為什麼認定佩妮腹中的是妹妹。而達利,因為他沒有定性,辦事不牢靠,被我罰抄二十遍道德經,順便加練拳法,話說我也是被舅舅操練長大的,怎麼能對自己的兒子手下留情?
  萬聖節的時候,正好是波特的忌日,以前我們都會帶著哈利去給父親獻束花,如今他不能回家,我們三人便代替了哈利,順便在波特的墓前,告訴他哈利加入了魁地奇球隊的事情。佩妮說波特泉下有知的話,也會感到開心的。
  佩妮還專程做了美味的奶油蒸南瓜,不僅我們自己吃,也郵寄給了哈利。為了通訊方便,我又到跟著米麗森到對角巷走了一趟,這次我買了一隻大灰梟,取名叫特瑞西。這種貓頭鷹長相氣派,當年我和佩妮去遊湖的時候就見過一對兒,從那時起我就有點兒念念不忘。可惜我雖然時時運轉功法,可陽氣還是很足,貓頭鷹對佩妮比對我和達利要親近多了。
  過了兩天,我們接到了哈利的來信和萬聖節禮物。哈利送了我一隻會流血的骷髏頭羽毛筆,給佩妮的則是一束不會凋謝的小雛菊,至於達利,則是一套會打架的國際象棋棋子。我們都對禮物很滿意。
  可是讀了哈利的來信,佩妮又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無他,哈利這回聽話了,沒有向我們隱瞞學校的遭遇。他在信中先謝過佩妮的蒸南瓜,說這道甜點讓他不用在萬聖節餓肚子。然後又告訴我們萬聖節的晚上,他因為陪著室友羅恩去找落單的同學赫敏,結果撞上了巨怪。三個小巫師仗著身手敏捷和巨怪周旋了好一會兒,最後羅恩一個漂浮咒,擊中了巨怪的頭,把巨怪打暈了。
  “別擔心,哈利說他帶著護身符,好歹會有點兒防護作用。”我一面安慰佩妮,一面心裡暗暗發愁。都說霍格沃茲是全巫師界最安全的地方,這巨怪又是怎麼進去的呢?為了這麼巧又讓哈利撞見了?這真是意外,還是?
  佩妮長歎一口氣,達利也說,“這可真是巧了,那個羅恩一直不喜歡赫敏,據說是因為那個女孩兒特別驕傲,上課總是爭著發言,那天羅恩背後說她壞話,還把哈利捎進去,說什麼‘哈利也知道這些,就沒像她那樣搶著發言’。結果那女孩兒聽見了,給氣哭了。哈利和羅恩晚上在大廳看不見她,又知道有巨怪出沒,通知了教授後才去找她的,沒想到這樣還是遇上了巨怪。”
  “幸好沒事!”佩妮也歎了一口氣,又說,“不過他們總該和教授一起行動才對。”
  達利嘿嘿一笑,也不為哈利爭辯,要我說,也可以理解,畢竟哈利說傳言巨怪在地下室,可是他們確實在二層找到的赫敏,而通知了老師,老師也去地下室找人了。哈利雖然莽撞了一點兒,可事情這麼巧,他也想不到啊。
  我們分別給哈利回了信,我又在信裡附加了兩塊護身符和幸運符,原本沒想到哈利的校園生活會這麼“多姿多彩”,看來我真的有必要和鄧布利多聊一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波折不斷,佩妮要做好心裡準備啊。

☆、聖誕假期

  萬聖節後,我和鄧布利多約見了一次。這次見面我並有向他詢問哈利的財產問題,雖然米麗森說波特家應該是有祖產的,不過莉莉再過三年就會醒來,這些事情她肯定最清楚不過了。
  我和鄧布利多先生主要談了關於哈利的安全問題,我始終覺得哈利在學校的生活有點兒過於“多姿多彩”了,故而我想知道這是不是鄧布利多有意歷練哈利。畢竟嘛,巫師的黑魔王似乎是相信了什麼預言才去找哈利的,而他偏偏又在哈利和莉莉身上敗北了,只要他有機會復活,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哈利的。
  “是的,我確實打算歷練哈利,他是我們戰勝伏地魔的關鍵之一。”鄧布利多坦率的回答,我之前因為哈利遭遇危險的憤怒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我沉默一會兒,又問,“您能保證哈利的安全嗎?”
  鄧布利多考慮一下,回答道,“我會盡最大努力來保證哈利的安全。不僅是哈利,霍格沃茲的每個師生我們都會全力保護,哪怕這次的巨怪事件也是在控制內的。霍格沃茲本身的防禦魔法對進入的異類都進行了標記。而哈利成年前直接在伏地魔手上受傷的幾率很小,因為莉莉的保護魔法到底是成功了。”
  “所以,我們要防備的其實是追隨黑魔王的黑社會分子?”我若有所思的問,
  鄧布利多聽到黑社會分子一詞,眼睛快速眨了兩下,然後又笑了,說道,“對,正是這樣,一旦伏地魔回來,他肯定需要人為他服務。”
  我反復思考一下,終究不能拒絕鄧布利多歷練哈利,畢竟就哈利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需要自保的能力。
  “如果可能的話,我是說,難道不能讓哈利心裡有個數嗎?”我話說出了口,又覺得不太對,心裡有數的歷練和突發情況的歷練畢竟不好比。不過,我們從來沒有瞞過哈利什麼事兒,他自己未必不會發現他的遭遇是一種歷練。
  鄧布利多停頓一下,笑道,“如果他來問我,我會坦率承認的,畢竟哈利是個聰明的孩子。”
  我聽了這話,也笑了。
  回家以後把我和鄧布利多的對話轉述給佩妮,佩妮一陣沉默,然後也是釋然一笑。“孩子長大了,要獨立面對風雨了。”
  我知道她疼愛哈利的心和疼愛達利的不相上下,對於任何母親來說,知道孩子不得不面臨危險都是痛苦的。而佩妮能接受這些其實也是經過了一番掙扎,不過,“父母之愛子女,則為其計深遠。”
  佩妮贊成地點點頭,她一雙碧眸望著我,滿目信賴和溫存,讓我胸口又是一熱,“沒關係,不論怎麼樣,我們都會和哈利站在一起的。”
  雖然得到了鄧布利多會“盡力”的保證,也成功安撫了佩妮,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在給哈利添兩道保障。我想著,這個黑魔王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身體,大部分情況下,靈魂殘了,身體恐怕也不能保全。所以我又向師傅求了兩枚道火符,這符一般情況下是攻擊亡魂用的,如果遇到離體的生魂,攻擊力自然不像對亡魂那麼有效,但多少也是有用的。
  等耶誕節到來的時候,哈利終於放假回家了。我們一家在火車站接他,同哈利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棕發的小女孩,以及一個圓臉的小男孩兒,哈利向我們介紹了自己的朋友,
  “姨媽,姨夫,這是我在學校的好朋友,這是赫敏,赫敏格蘭傑,這是納威,納威隆巴頓。”
  我和佩妮都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又和赫敏的父母相互認識一番,赫敏的父親是一位牙醫,她的母親則是護士,他們知道我工作的公司後,還很熱情的稱讚了我們的產品,讓我止不住志滿意得。來接納威的是他的奶奶,我們和這位表情嚴肅的老夫人打過招呼,不一會兒,就見他們消失在人群中了。
  我們又一起去停車場,開車回家,一路上,哈利和達利止不住的嘰嘰喳喳,“今天沒有見羅恩韋斯萊,你說的那個會下巫師棋的舍友?”
  “是啊,羅恩這個假期不回家。”
  “媽媽說她年輕的時候好像見過韋斯萊夫人,當時她和姨媽一起。”達利剛從佩妮這裡打聽到一點兒關於莉莉年輕時候的事,就立刻向哈利倒出來。
  “是嗎?這真太棒了!我沒想到羅恩的父母和我媽媽是朋友!”
  佩妮插一句話,“可不是嗎?我還是當初莉莉畢業的時候見過那位韋斯萊夫人的,莉莉說她廚藝很好。”
  哈利聽了,又說,“羅恩給我吃過他媽媽做的牛肉三明治,那有點兒幹,我是說,那不如姨媽做的好吃。”
  佩妮被他逗的直笑。我忍不住說,“小子,算你有眼光。”
  今年的耶誕節,哈利和達利都收到了不少禮物。
  我和佩妮送了他們一人一套皮帽,毛皮是我打獵所得,帽子則是佩妮親手縫製。此外,哈利還有兩枚護身的道火符,達利也收穫了一副新的拳擊手套。
  除了親人的禮物,兩兄弟也都收到了不少來自新朋友的禮物。尤其是哈利,他的新朋友們送了他關於魁地奇的書籍,韋斯萊夫人還送了哈利一件自己織的毛衣,和哈利的眼睛一個顏色。
  在眾多禮物中,哈利發現了一件沒有署名的禮物,打開是一件奇怪的斗篷,細滑輕盈勝過絲綢,遮在身上居然能使人隱形,也算是一件寶物啦。不過送禮的人卻沒有署名,哈利讓我看了那個紙條,我一眼就認出這是鄧布利多的字跡。哈利沒有太吃驚,我明顯感覺到這個孩子長大了。
  倒是佩妮,看到這件奇怪的斗篷,又從書房一番翻找,找出一本巫師童話集來,專程將《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指給哈利看,哈利看了以後也若有所思。
  “伊諾特、皮弗雷,這個姓氏倒有點兒眼熟。”哈利說,
  他又想了一會兒,到底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就把這童話拋之腦後了。倒是達利說,
  “死亡三聖器,這名字真酷!”
  哈利滿不在乎地回答,“姨夫都說了,死亡是另一場開始,只要活著的時候好好生活,到了該死的時候又何必要逃避。”
  達利一愣,大笑著拍一拍他的背,“你倒比我更像我爸的兒子。”
  兩兄弟又一陣打鬧。之後的幾天,我和佩妮去公園參加了露天舞會,又帶著哈利和達利去看了佩妮的新劇《神仙教母》。我們帶著哈利又一次祭奠了波特,這孩子在他爸爸的墓碑旁站了許久,然後我們又回了伊萬斯宅。岳父岳母看到我們自然高興極了。大家熱熱鬧鬧地過了節。
  臨走前,哈利還提出要去參觀博物館,還準備去看看最近有什麼新書可以買。我和佩妮更是滿意極了,佩妮一面還擔心他的身體,
  “學習要用功,可也別忘記鍛煉身體和好好休息啊。偶爾和朋友多出去玩也不錯,還有你的視力。不要因為成年了以後可以用魔藥徹底治好,現在就不注意用眼。”
  哈利一邊聽一邊點頭,簡直不能更乖巧啦。倒是達利還沖他擠擠眼睛,我看了越發覺得達利調皮,看來他的訓練還得增加。
作者有話要說:  鄧布利多這時候不會想到明年發生的事,一直覺得巫師們對霍格沃茲的防禦體系太有信心了,所以蛇怪出現後才那麼慌張,連鄧布利多都要被解職。。。當然啦,盧修斯發揮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
  

☆、一年級結束(上)

  
  二月,達利在青少年拳擊比賽中取得了冠軍。我和佩妮帶著他下館子慶祝,我們拍了很多照片,給不能回來的哈利郵寄過去。哈利熱情地祝福了達利。還告訴我們他們最近在進行艱苦卓絕的魁地奇訓練。
  上一次的比賽在十一月份。當時哈利的飛天掃帚被人做了手腳,居然在半空中不停的抖動,還是赫敏拿著火焰點燃了斯內普的長袍,才使掃帚恢復了正常。
  我和達利收到這消息的時候,佩妮身體正不舒服,她胃口不好,總不想吃東西,還睡眠品質差,於是我只好夥同哈利和達利向佩妮隱瞞了意外,只說了哈利贏得比賽的喜訊。
  雖然赫敏和羅恩堅持斯內普在出事時盯著哈利的掃帚念念有詞,很有嫌疑。我和達利還有哈利都對這事將信將疑,我直覺不願意接受斯內普會傷害莉莉的兒子,達利則認為斯內普的壞名聲太顯眼了,他那時候正癡迷偵探小說,認為壞在明面上的都不是真凶,故而提醒哈利格外小心。
  這兩兄弟一番推敲,居然把嫌疑人定在了不小心被佩妮撞到的奇洛教授身上。當初哈利開學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我在奇洛教授身上看到比一般巫師都濃郁的陰氣。我那時候想著不同的巫師有不同的天賦,陰氣炙盛不代表人壞,但還是希望哈利能小心一點兒。現在,哈利越來越覺得這位教授不正常了。
  “當初提醒大家地下室有巨怪的就是他,結果巨怪跑到了二層。”
  達利調侃他說,“你真的不是被他的渾身大蒜味惹毛了?”
  “咱們從小沒少吃蒜好吧?而且他身上除了蒜味,似乎還有別的味道。”哈利當時皺著眉頭回憶。佩妮還專程為此縫製了香包,裡面裝了一些清心凝神的藥材,讓哈利帶到學校去。
  現如今哈利的隊長又開始了苦訓,哈利被全隊當成了吉祥物,他自己倒是覺得上次比賽時候的獲勝太巧合,誰能想到金飛賊會往人嘴裡鑽?幸虧沒有磕壞哈利的牙齒!
  “幸運雖然是實力的一部分,但更多的訓練也是必要的。”
  我看了這信連連點頭,覺得哈利長大了。達利則收拾了他自己冠軍比賽時用的護手繃帶和手套寄過去,說要讓哈利沾沾手氣。
  這個創意我就不做評價了。
  等佩妮有孕七個月的時候,哈利傳來了消息,說他在學校看到一面厄裡斯魔鏡,能夠顯示人心中的渴望。我看到這裡心中一震,總覺得這鏡子不是什麼正派的東西。
  哈利說他在鏡中看到父親健在,母親也醒來,我們一大家子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他又主動報告被這鏡子吸引地夜遊了好幾回,但他後來醒悟了過來,覺得所謂的幸福是應該通過努力自己創造的,而不是存在於一枚摸起來冰冷的鏡子裡。等他最後一次和鏡子裡的影像告別,哈利遇到了鄧布利多,他們一起聊起了彼此的理想和願望,鄧布利多也支持他的想法。哈利現在覺得做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動力,因為現在的努力,都是將來實現夢想的資本。
  我看了這信沉默了良久,一面懷疑這事其實是鄧布利多的一次試探,他難道知道了哈利會蛇語的事?不,不,也許他只是不放心那靈魂碎片是不是真的被清理乾淨了。我心裡一陣難過,又止不住為了哈利驕傲,我把這信給佩妮看,佩妮也覺得欣慰的流了眼淚。我們第二天去了伊萬斯宅,對著沉睡中的莉莉講述哈利的事情。
  “善良、堅定、勇敢,莉莉一定會為他驕傲的!”
  我止不住地點頭,覺得哈利確實是長大了。
  長大了哈利沒有停止冒險。沒過多久,他就告訴我們他父母當年的好友,現任霍格沃茲門鑰匙管理員在房間裡養了一隻龍。這消息簡直讓達利沸騰了,我也有點兒興奮,不過哈利倒是描述說,這龍是典型的西方龍,而非能夠騰雲駕霧的中國龍。這多少讓人有些失望。不過還好,哈利不久就收集到了龍的唾液,以及退下來的鱗片,我將這些東西交給師傅。師傅看到也很開心,還跟我感慨,要不是養只龍太費地方了,倒可以節省不少買材料的錢。
  於是乎,哈利和朋友們商量,決定把小龍送到羅恩在羅馬尼亞養龍的哥哥那裡去。也算是一個好歸宿了。我又惋惜了一下不能親自養龍的遺憾,沒辦法,英國不是中國,修行者們在這裡根基不深,否則早早找一處山林封印,何愁沒有養龍的地方?
  此事不提,五月份的時候,佩妮終於順利生下了一個黑髮黑眼的小公主。我們全家都開心極了。尤其是我和達利,當然,還有不能回家的哈利。他說有了這個好消息,就連夜遊被抓都不能打擊到他了。
  我們給小公主起名叫艾妮,中文名李艾。達利現在每天一放學就圍著寶貝兒艾妮轉,他給小公主派了很多照片,吃手指的,撅嘴巴的,笑的,哭的。
  這些照片自然有哈利一份,他對達利所寫的炫耀信表示了強烈地不滿,認為達利這是在落井下石。想想他送小龍離開學校的時候被抓,給學院整整扣了五十分,又被同學們抱怨,小公主出生又不能回家,如今還要忍受炫耀貼。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墮淚!
  我們這才詢問了哈利被抓的情況,原來這小子居然不小心遺失了隱形衣,又被斯萊特林的瑪律福告密。
  “沒關係,這分數遠不如你去年贏了比賽,給學院的加分多啊。那個瑪律福,他恐怕正是對你們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親自來養那只龍,所以才去告密的。”達利如是說,“你完全可以把他想像成一個求不得的可憐傢伙。”
  哈利對達利的主意表示了讚賞。可是沒幾天,他們的懲罰下來了,居然是跟著門鑰匙管理員視察禁林。而哈利居然正遇上吸食獨角獸血液的怪物。
  這事讓我們一身冷汗。據哈利所說,那個黑斗篷並沒有使用魔杖對付他,而是直接沖了過來,哈利情急之下發動了一枚道火符。那黑斗篷被道火擊中了胸口以後居然發出了尖利的叫喊,然後一隻馬人沖了過去,黑斗篷逃走了。
  馬人告訴哈利,原來獨角獸的血液可以延續生命,但是這生命卻會受到詛咒,他又暗示了哈利,有另一樣東西可以使人獲得長生不老,恢復精力和法術,那就是魔法石。哈利在信中猜想,雖然沒有證據,但他懷疑學校四樓的禁區藏著的東西就是魔法石。而這一晚的黑斗篷,恐怕就是伏地魔本人。
  這事讓我們都有點兒害怕,我想了想,還是致信鄧布利多,我想質問他為什麼要把如此危險的人物引入霍格沃茲,想想吧,如果黑斗篷當時不是沖向哈利,而是乘著哈利愣怔時對哈利施咒語,哈利能躲過去嗎?莉莉的保護能奏效嗎?
  然而鄧布利多卻許久都沒有回信。我心裡越發的不安,而哈利又在信裡向我討要了追蹤的符咒,這種符我確實有,可我卻不希望哈利魯莽行事。遇到這樣危險的人物,任何一個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主動躲開,而不是湊上前去。
  可是哈利畢竟是哈利,他是莉莉的孩子,骨子裡流著莉莉和波特的血液。他在隨後的來信裡告訴我們,他已經從海格哪裡得知,守護四樓第一層的動物是三個頭的路威,而路威的弱點,恐怕已經被送給海格龍蛋的人獲知了。更巧合的是,自從禁林一事以後,奇洛教授居然生病了,大家說他出門的時候圍巾纏在了書架上,結果被倒塌的書籍砸傷了,結果昏迷不醒。
  哈利猜測如果奇洛真的是伏地魔,那一枚道火可能並不致命,只是使他受傷,而這傷勢更會讓他鋌而走險,立刻去偷取魔法石,用以恢復他受傷的靈魂。
  我收到這信更是一陣緊張,一面反復叮囑哈利要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讓鄧布利多前去處理黑魔王的事情,一面將哈利所需要的追蹤符以及另外四枚道火符寄送了過去。我又親自給鄧布利多寫信告知了哈利的猜想,請他無論如何要保護好哈利。做了這一切以後,我緊張地呆坐在書房,心裡不住的後悔,如果哈利真的衝動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
  本文蝴蝶了決鬥事件,哈利是在禁林事件中被馬人暗示伏地魔要偷魔法石的。原文馬人也確實告訴哈利,
  “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讓你能夠喝到另一種東西——一種使你完全恢復精力和法術的東西——一種使你長生不老的東西。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麼東西藏在學校裡嗎?”
  這是馬人的原話,而哈利馬上回答,“當然啦,魔法石--長生不老藥。”
  假定我們家這是一隻學霸哈,那麼從“使你長生不老”猜到“長生不老藥”,又猜到魔法石,是可行的。
  PPS:這裡的道火符是師傅改良過的,巫師可以使用,李維專程給哈利求的。

ga1105 2015-10-23 00:14

☆、一年級結束了(下)

  
  特瑞西畢竟沒有帶回鄧布利多的回信,倒是幫忙處理信件的麥格教授,給我寫了一封短信,說鄧布利多現在正在國外出差。
  我默默咽下一口血,一面又給哈利寫信,讓他千萬別衝動,一面聯繫麥格教授,將哈利的猜想悉數告知。我個人覺得,麥格教授從人品和立場上,都很值得信賴,唯一的擔心就是她會不會相信哈利這樣一個一年級新生的猜測。
  至於我,我雖然也知道哈利年紀小,可是危險是客觀存在的,我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以保護哈利為首要目標,認為即使所謂的魔法石失竊,也比哈利受傷甚至死亡要好的多。這樣的想法未免自私自利,可是誰叫哈利是我養大的呢?
  這兩天,就連小艾妮也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寧,更何況正在坐月子的佩妮,以及學習並不是很忙的達利,達利比佩妮知道的多一些,甚至可能比我還知道的多,可他卻有著我遠遠不如的自信,他相信哈利一定不會出事。
  “這可不是玩遊戲,只要裝備齊全就有生命保障。”我氣憤地對達利說,
  可達利反而故作成熟地歎一口氣,對我說,“您也知道那學校有那麼多的巫師老師,而且鄧布利多有意訓練哈利,這時候著急並沒有用處,還不如多刻兩個幸運符呢。”
  我心裡淚流滿面,連兒子都可以教訓我了,父綱不振啊。但我還是強忍一口氣,趕緊刻符去了。瞧瞧我是多麼開明的一個父親,只要兒子說的對,哪怕傷害了我作為父親的自尊心,也照樣走那條正確的路。
  哎?不對,有意訓練的事情只有我和佩妮知道,達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達利知道了,那哈利。。。?
  等我又刻了幾個幸運符、護身符、甯神符送給哈利,鄧布利多終於回信了。他的鳳凰在我們家客廳轉了一圈,悠哉悠哉停在衣架上,任由達利抱著小艾妮參觀。
  我一看這信,終於松了口氣。
  “上面寫了什麼?”佩妮問,
  “哈利成功保護了魔法石,安全無恙!”我答道,
  “魔法石?”我看著佩妮疑惑中帶著不悅的神色,只覺得山雨欲來,趕緊解釋道,
  “伏地魔想要到霍格沃茲偷魔法石,用來恢復生命力和法力,哈利成功保護了這石頭,現在安全無恙。你看,現在伏地魔其實是很虛弱的,又有鄧布利多,這個他唯一害怕的人在一旁守著,哈利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佩妮看了我一會兒,說,“你早就知道了這事,對不對?”然後她有些失望地轉頭就走,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趕緊跟上去,和佩妮解釋,
  “親愛的,我是怕你擔心,你知道,我會盡全力保護哈利的。可這孩子總免不了和那個魔王面對面,他確實比一般人都容易遭受危險,我這才答應了鄧布利多歷練哈利的計畫。”
  佩妮又沉默一會兒,畢竟前一段她生產,又在調養身體,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的隱瞞,只是,“我知道這些,只是,我不想總是到最後才知道哈利遭遇了危險。這讓我很不安。”
  我默默抱著佩妮,她順從地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想了想,終於對她說,“如果你堅持,並且保證不因為哈利遭受意外受到驚嚇,進而傷害自己的健康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會瞞著你啦。”
  佩妮在我的懷抱裡沉默一會兒,她又抬起頭看,望著我的眼睛,燦爛地一笑,對我點點頭。
  我在心裡長歎一口氣,又覺得我應該更相信佩妮一點兒,故而不再為此糾結。
  又過了兩個星期,哈利終於放學回家了。我們到火車站接他的時候,正好看到哈利和他的同學一起從站臺柱子中間走出來,時不時有一兩個同學對著哈利說,“拜拜,哈利!”“再見,好運,波特!”
  和他一起的男孩對他說,“兄弟,你出名啦!”哈利哈哈大笑,道,“在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啦。”再然後,一個紅發的小女孩對著哈利大叫,“哦,媽媽,我看到了哈利波特!”
  我們一家面面相覷,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哈利一瞬間成為了一個明星?這時哈利已經和紅發的一家人打了招呼,他們一齊向我們走過來,
  “您好,李夫人,我就知道會在這裡見到您。您還記得我嗎?我陪莉莉去過伊萬斯家。”韋斯萊夫人熱情地說道,
  佩妮和她擁抱一下,說,“當然,當然,不止那一次,還有莉莉和波特的婚禮。那一天真是多謝您了,是您讓莉莉成了最美的新娘!”
  韋斯萊夫人眼裡含著淚,連連點頭,“您還記得,哦,我有時候真希望永遠沉浸在回憶裡,可是我們都該往前走。看吧,你們把哈利教導成了一個多麼出色的男孩兒!”
  佩妮和我聽了這樣熱情直白的誇讚,都忍不住紅著臉笑了。
  此時哈利正把達利介紹給他的好朋友們,“嘿,羅恩,赫敏,只是我的表哥達利。他是今年青少年拳擊賽的冠軍!”
  赫敏驚訝地說,“天哪,完全看不出來,啊,我是說,你一點兒不像個肌肉男。”
  達利寬和的笑了,他把挎包換到左手,右臂一曲,像赫敏顯示了一下冠軍的肌肉,那小姑娘咯咯地笑了。倒是羅恩,還一片迷茫地問,
  “拳擊,那是什麼?”
  哈利連忙給他解釋,“那是拳頭對拳頭的比賽。”
  羅恩嘿嘿一笑,說道,“這樣,那咱們都該練練,等瑪律福那小子沒有魔杖的時候,哼哼。”
  哈利拍著他的肩膀大笑,“你不會還怪我沒有答應那場決鬥吧。要我說,就算咱們答應了他也不會去的,你看諾博的事情。”
  羅恩又咬牙切齒,他企圖在月臺上尋找瑪律福一家,自然是無果的。我們一群人說說笑笑,又和格蘭傑家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
  韋斯萊還特別熱情地向我詢問了電話的原理。我一看他,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韋斯萊先生還是個技術愛好者。故而將我知道的載波頻率、資料流程、信號轉換的知識一通解釋,格蘭傑先生也是個技術流,聽了我的話還做一兩點補充,韋斯萊先生似懂非懂,可卻聽得津津有味,直到時候不早了,才被自己的妻子提醒著回家。
  我們到了家,先休息一下,然後就圍著圓桌聽哈利講述保護魔法石的故事,
  “我悄悄去了醫療翼,在昏迷的奇洛先生身上下了追蹤符。然後繼續準備考試,參加魁地奇訓練。連著好多天都沒有動靜,只到那天,我和赫敏、羅恩在圖書館複習,追蹤符告訴我奇洛離開了醫療翼,去了四層禁區。我連忙去找麥格教授,可是她並不在辦公室,我們只好拜託了納威,讓他告訴麥格教授,奇洛去了四層。然後我們三個一起跑到四層,發現路威已經在音樂聲中昏睡了。”
  聽到這裡,我和佩妮都不由自主的臉色一沉,雖然魔法石很重要,但是三個小孩子就這麼孤身返險,實在讓人忍不住生氣。倒是達利,一臉興奮地催促,
  “然後呢?”
  後來,哈利在朋友的幫助下,用火焰對付了魔鬼藤,用飛天掃帚抓住了正確的鑰匙,在羅恩的指揮下贏了麥格教授涉及的巨型棋盤,最後又依靠赫敏的智慧找到了正確的藥劑,穿越了火焰。
  “現在知道學數學的用處了吧?”我忍不住插話道。哈利這孩子哪裡都好,平時成績也不錯,可不知為什麼就是在數學上不開竅,平時都靠著達利給他補課,這在男生裡可不常見。我看著明顯成熟不少的哈利羞澀一笑,心裡冒出一句話,這就是人無完人哪。
  重頭戲在穿過火焰之後。哈利的猜測果然沒錯,奇洛教授就是黑魔王的爪牙。他一進入房間就和奇洛纏鬥起來,但奇洛到底是成年巫師,哈利連發兩枚道火符,都被他有所準備的避了過去,而魔法戰鬥又是哈利的弱項,沒有了出其不意的符籙,他沒兩下就被奇洛變出來的繩子捆綁起來。
  然後,令人驚訝的事出現了,奇洛的後腦勺上居然還有一張臉,那正是作為殘破生魂附身的伏地魔。伏地魔命令奇洛利用哈利從厄裡斯魔鏡中找到了魔法石,又對哈利動了殺手。
  “嘶!”這回就連達利也倒吸一口涼氣,“你沒受傷吧?”
  哈利安撫地笑一笑,繼續說,“沒有,我避開奇洛,想逃出去,可是他偏偏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這才發現只要一碰他身上裸/露的皮膚,他就會疼得要命。我乾脆一手抓住他拿魔杖的手,一手發動了最後兩枚道火符。奇洛和伏地魔果然受傷了。我本來想用繩子把他們綁起來,可是伏地魔的生魂居然拋棄了奇洛自個跑了。而這個時候,鄧布利多出現了。”
  “那生魂沒有傷到你吧?”我又問,
  哈利搖搖頭,說,“並沒有,反而是我在他靈體裡抓了一把,居然讓他痛苦的尖叫一聲,然後靈體的顏色更加稀薄了。可是他還是逃跑了。”
  “哼!”我黑著臉,對哈利說,“你也別仗著你媽媽的保護咒就不伏地魔當魔王,這樣近距離接觸他的靈魂,你不怕有什麼意外?”
  哈利嘿嘿笑了,一臉討好地道歉,“當時沒有想那麼多,見著他想跑,符籙又沒了,我就不自覺抓了過去。”
  “那你沒有受什麼傷吧?”佩妮焦急地問,
  哈利連忙回答,“沒事兒,姨媽?我並沒有中魔咒,就是被繩子捆了一下,然後又摔了兩次。這點兒皮肉傷龐弗雷夫人一瓶魔藥就好了。我之後還參加了魁地奇球賽呢。簡直不能更健康啦。”
  看著哈利耍寶,我忍不住在他背上拍一掌。
  “你還說,球賽的時候被那鬼飛球撞斷了胳膊,你也太不小心了。”
  哈利又是嘿嘿一笑,“那時候飛賊就在前面,我腦子就空了。更何況巫師的魔藥對骨折特別有效,我就在醫療翼裡呆了一晚上。而且因為贏了球賽,我們學院加了一百五十分,就比斯萊特林低十分。”
  “那你們是第二?”達利問,
  哈利笑得志滿意得,“不,我們最後是第一,鄧布利多因為保護魔法石的事情,給我和羅恩、赫敏每人加了十分,還給送信的納威加了五分,我們最後超出斯萊特林二十五分!”
  佩妮忍不住瞪他和達利一眼,“就算為了學院杯,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中藥都有副作用,更何況魔藥,你想想那些魔藥材料,就知道魔藥的副作用只會更強!”
  哈利哪敢辨別,他和達利一左一右討好著佩妮,一會兒按摩肩膀,一會兒又倒水。等佩妮消了氣,才提出來,
  “咱們趕緊去外公外婆家接小妹妹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級畢業,撒花~

☆、暑期之師門

  
  艾妮小寶貝兒特別喜歡哈利,在她暫且只有黑白兩色的世界裡,哈利淩亂的髮型自然比達利為了參加拳擊賽而剃的短頭要有吸引力的多。不過哈利的頭髮確實有不同尋常的魅力,自從有了哈利,艾妮連佩妮的長髮都不抓了,更何況是我。
  “哦,艾妮,你不能吃哈利的頭髮!”佩妮慌忙將小艾妮從哈利手裡接過來,又把哈利的頭髮從她的小嘴巴裡扯出來,
  “嘶嘶,”哈利眼裡含著水珠,這才騰出手來捂住扯痛的頭皮,一面還笑著說,“瞧我們艾妮,這麼健康!”
  達利看著搶了妹妹注意力的表弟,不懷好意的笑了。我想一想,這是兄弟之間的良性競爭,做家長的還是不必多干預了。只是,
  “哈利,你最近記得天天洗頭髮了嗎?”
  哈利尷尬地點點頭,幸好現在是夏天。而為了失去頭髮生氣的小艾妮,現在也在佩妮的哄誘下笑了出來。
  我咳嗽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一面說,
  “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
  哈利和達利都乖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佩妮也抱著小寶貝艾妮,靠著我坐下,“親愛的,是什麼事?”
  我先對著愛妻笑一下,然後又調整表情,進入開會狀態。
  “剛才師傅給我打電話,說他這次閉關,又成功研製出了二十四種可以用魔法發動的符籙。師傅想了一下,雖然我們師門前些年一直和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有合作,鄧布利多也給了一些報酬,但是到底不是明碼標價。故而師傅有意在巫師界開一家店,專門出售符籙。”
  哈利聽了這話,眼睛就是一亮,“這真是個好主意,要我說,像我這種小巫師,還沒有學會那麼多有效的魔法,如果不是有道火符的保護,上次不一定能抓到奇洛。”
  佩妮和達利也配合著點點頭,我滿意地繼續說,“師傅忙著實驗,阿木師兄最近遇到了瓶頸,需要突破一下,師傅就決定讓阿木師兄坐鎮這家店,但是師兄心思不在做生意上,所以開店的事情拜託咱們家多幫襯了。”畢竟我也是師門裡唯一一個不用日日靜修,還在做副經理的人哪!
  佩妮和達利、哈利都深以為意,我又介紹起進度來,“店面已經有了,就在對角巷裡,是舅舅找了巫師朋友轉讓的。存貨也不是問題,阿木師兄最近準備了不少,他專精煉器,正好乘著瓶頸研習一下巫師煉金術。至於產品定價,師傅說一部分要以物易物,所以大概的清單需要列出來,這方面需要有經驗的巫師來掌眼,我打算請鄧布利多教授幫忙。”
  “那我們能幫上忙嗎?”哈利有些興奮地問,
  我贊許地點點頭,說,“這就是我要說的,你們倆都長大了,正好是暑假多個實習也不錯。你們就到店裡打工吧。一週三天,也不太忙。哈利可以做店員,當然,等最初的準備工作完成以後,你要是有同學願意來打工,我們也是歡迎的,不過要簽保密協議。”
  “那我呢?”達利兩眼發光,他早就想去巫師界好好轉轉啦。
  這點兒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過我這個做父親的?我故意沉吟一會兒,看著達利越來越緊張的表情,這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跟著師傅和師兄學刻符了。正好師兄有時間,你也不是不能跟著去練練。”
  達利一臉興奮,就要歡呼出聲,被我一巴掌拍在肩頭。
  “不過嘛,”我說,“你畢竟是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對角巷人多且雜,要是被發現的話?”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單獨出門的,再說不是還有哈利?”達利使勁兒給自個兒兄弟使眼色,哈利也嘿嘿一笑,看著我說,“我一定看好達利,何況我們不是還有護身符?”
  我這才假裝半推半就地點了頭。
  週末,我和哈利一起去對角巷,我們逛了兩家傢俱鋪子以及飾品鋪子,哈利問店員要了購物清單。感謝他現在沒有了額頭上的傷疤,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哈利在巫師界是個全民明星,故而我考慮等他和達利實習的時候給他倆換個造型。
  我們又去摩金夫人長袍店,給哈利定做了幾身新衣服,這也是佩妮再三叮囑的,還有達利的,畢竟他要在面向巫師的商店裡實習。
  回家以後,我又領著哈利和達利到了冥器店,向阿木師兄拜託,多多照顧兩個孩子。
  等哈利和達利都被我們送去參觀護符,我這才悄悄問師兄,
  “師兄,你去對角巷,那咱們的冥器店可怎麼辦?”
  師兄說,“冥器店要關門一段時間啦。師傅最近要閉關。你知道,咱們師門在這裡的因果就要了了。”
  “什麼?”我自然知道師傅來遠居海外,就是要了卻師門的因果,不過師傅一直說不急,怎麼這麼突然?
  “這事我也不好說,師傅沒有直接向我解釋,不過我聽了一嘴,據說你家哈利還在這裡面立了大功。”師兄憨厚一笑,輕聲說道,
  “啊?這關哈利什麼事啊?”我更加震驚,
  這時師傅正從內宅推門而出,我們只好終止了談話。
  “師傅!”我和師兄恭敬地叫道。
  哈利這時候正在和達利一個一個參觀那些可以用魔法使用的符籙。新研發的二十四種,加上以前就研發出來的道火符、護身符、幸運符、甯神符等等,一共四十二種符籙,達利已經學了一些符籙基礎,他正從中找自己認識的給哈利介紹,
  “可惜假期不能用魔法,不然我也想試一試。”
  “怎麼不能,你那魔杖上有蹤絲,不能在巫師界以外使用罷了。其實巫師家庭裡的學生都可以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使用,魔法部又分不清楚是誰用的。而且咱們用符籙,又不接觸魔杖,想試就試一試吧。”師傅聽到哈利的話,就說,
  哈利和達利均是喜出望外,齊聲說道,“謝謝師祖!”
  師傅滿意地屢屢鬍鬚,又帶著我和阿木師兄走進房間,
  “說吧,你有什麼事?”師傅問道,
  我想,果然是師傅,總能看穿我是怎麼想的,乾脆不再隱瞞,
  “嘿嘿,師傅,我這次來一來是給您請安,二來是想讓達利和哈利到對角巷的店實習,順便讓師兄教教達利符籙基礎,三來嘛,”
  我一頓,又繼續說,“您也知道今年的事,巫師界的那個魔王已經被確認沒了身體,現在靠附身存活。我也知道囚禁生魂是大忌諱,可是向他這種罪孽深重的。。。”
  師傅的目光一下子淩厲起來,我不自覺一身冷汗,不過想想,我也沒說錯什麼,如果哈利那天隨身攜帶的不是道火符,而是傳說中的禁忌--縛魂符,這時候伏地魔早被我們抓住了。
  “哎!”良久,師傅長歎一聲,對我和阿木師兄說,“我以前沒和你們講過師門的因果,現在你們倆也該知道一下啦。”
  說著,師傅領我們走進了內堂裡的靜室。
  靜室中間一張圓臺,上面布著蒲團大小的陣法,陣法中間正放著一塊紅色的石頭。哪怕陣法所縛,這石頭上依然隱隱透出一股戾氣來。
  “這是?”我吃驚地問,連阿木師兄也震驚地看著石頭,一動不動,
  師傅說道,“這就是師門在外最主要的因果了。巫師族又叫他魔法石,或者是長生不老石。”
  “魔法石?”
  “長生不老石?”
  我和阿木師兄忍不住一齊驚歎,
  師傅面無表情的說道,“所謂魔法石,長生不老石,不過是以陣法束縛大量將亡的生魂,鬼差到時,就將生魂轉為亡魂,又以混淆之法欺騙地府鬼差,讓鬼差以為死的是石頭的主人,藉以延壽而已。”
  “難怪這樣重的戾氣!”阿木師兄吃驚地說,“可是即使欺騙了鬼差,難道還能欺騙生死簿不成?”
  我也疑惑地看向師傅,師傅說道,“生死簿是天地至寶,怎麼可能被欺騙?只不過西方地府一向人手不足,鬼差始終沒能突破這石頭的騙術而已。”
  我驚得一頭冷汗,忍不住說,“難道鬼差收了魂,回去發現生死薄上該死的人其實沒死,再去收魂,結果又被騙了,這麼循環往復。。。?”
  我想一想都覺得西方地府的鬼差一定要氣死了。這,這。。。
  師傅點點頭,說,“本來煉製這石頭的人和咱們沒什麼關係,可這上面束縛生魂的陣法卻是向咱們師門那個叛徒學的。這個叛徒已經魂歸地府,轉世而去了,所以西方地府多少有點兒遷怒咱們師門。如今東西交流,下面才一定要咱們了結這段因果。”
  我默默擦擦頭上的汗水,師傅這才看向我,說,“生魂不比亡魂,束縛亡魂,會在地府哪裡記下一筆,鬼差們一清二楚。而生魂陽壽未盡,卻偏偏被束縛,還很難被地府監察到,這是一場大罪!”
  我心下一沉,怪不得所謂縛魂符是修行界中的禁忌呢。那伏地魔?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答應你用縛魂符對付巫師族那個魔頭了?”師傅問,
  我無奈地點點頭,如此看來,我們還真不能在這風口浪尖犯地府的忌諱。只能讓哈利他們用別的方法處理伏地魔了。
  等我和師傅、師兄從房間出來,哈利和達利依然在興奮地研究那些符籙。我看了看哈利的臉色,還好,沒有因為師傅說可以嘗試,就透支魔法,心裡又松了一口氣。師傅也看出這一點,對兩個孩子說,
  “行事有度,不錯!”
  哈利和達利都有點兒羞澀的笑了,哈利又說,“是達利提醒我的,我現在的魔力最多一天只能使用五個符,所以我們試了三個。”
  照哈利自己的想法,恐怕是想要試四個的,那天他對付伏地魔就一下子用了四個符,但是達利雖然表面大大咧咧,實際上卻是謹慎的性子,故而只讓哈利試了三個。而哈利偏巧又能聽進去達利的勸告。
  我們看著這兩個孩子,都滿意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利和達利要實習了~

☆、暑期之開張

  接下來幾天,佩妮給達利和哈利簡單化了個裝,又讓他們穿上巫師袍,跟著我和阿木師兄一起到對角巷裝修房子。這裡原來是一家藥材店,原主人留了一位店員和我們交接,我這時候才知道,這家店原來是普林斯家的。
  提到普林斯家,我自然想起米麗森之前說過,斯內普已經繼承了普林斯家,如今普林斯正是他的中間名。這店鋪是舅舅幫忙找的,只是沒想到普林斯家居然和舅舅有聯繫。
  我和阿木師兄一起對照著購物清單挑選了一些新的傢俱,又仔細布下了陣法。如今達利也可以在我們佈陣的時候幫忙調製朱砂了。等巫師傢俱店將購置的傢俱送來,哈利又用魔法幫忙打掃了衛生,整個店鋪一下子窗明几淨。
  達利拍著哈利的肩膀說,“這個魔法太有用了!可惜在咱們家不能用,否則媽媽都不用打掃衛生了。”
  哈利嘿嘿一笑,眼珠一轉,忽然想到,“咱們不如看看有沒有自動打掃衛生的魔法工具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我看看外面天色尚早,乾脆給了他們一些金幣,讓達利和哈利帶好了護身符,去對角巷尋找魔法工具。
  這樣一天下來,在魔法和道術的幫助下,我們居然把整個店面都休整一新,不同的產品也擺放在不同的位置。而鄧布利多幫忙估價的價格表也送到了手頭。師傅和師兄又對著魔法界的珍惜物品挑挑撿撿,寫了一份大致的以物易物清單,不過我們到底不是巫師,這單子自然不能涵蓋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到時候就要師兄親自掌眼了。
  我們到家時,晚霞已經佈滿了天際。佩妮準備好了晚餐,小艾妮正一個人睡得香甜。
  “先喝杯熱茶吧。你們今天成果怎麼樣?”佩妮看我們回來,就迎上來問。
  我吻吻她的面頰,說道,“都很順利,你不知道,巫師的傢俱太方便了,我還想給你買一個可以自動整理衣服的衣櫥,他們送貨上門,咱們可以好好挑一下。”
  佩妮開心一笑,回應了我的殷勤。我們又一起吃了晚餐。飯後,達利和哈利才把魔法工具拿出來,
  “媽媽(姨媽),這是禮物。”他們一齊說,又分別解釋,
  “這是可以自動洗碗的抹布,他們使用的是純天然的皂莢清潔劑。可以使用十年。”達利拿著一塊紅色的方形抹布,那抹布自己給自己打了個結,又解開了。
  “這是自動墩地的拖把。”哈利拎著拖把說,“它會自動拖地,而且不會撞到傢俱。”
  我們又試了試這兩個新工具,果然都很有用,只是拖把對關著門的房間無能無力,遇到了門,總是會彎曲一下,就像是在垂頭喪氣,而抹布洗碗時總會五音不全地哼唱一些古怪的曲調。
  “這巫師的道具真是太有特色了!”我讚歎道,
  佩妮知道這兩樣道具是哈利和達利想出來要買的,又和兩兄弟擁抱一下,一邊說,“謝謝你們,我最親愛的。”
  當晚睡覺前,佩妮靠在我懷裡說,“其實莉莉當年也有想買過那個拖地的工具,只是媽媽害怕太張揚了,才拒絕了她。”
  我親親佩妮的額角,說,“沒關係,咱們不在有人來的時候用就行。你現在一個人照顧艾妮,太辛苦了。咱們家的情況不適合請幫傭,這些東西如果能幫上你的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佩妮溫柔地應一聲,悄悄和我說,“我現在才感覺到,孩子們一下子長大了,懂得孝順了。”
  她的碧眼閃動著波光,讓我心裡一酸。我想著,哼!再長大,不也是用了老子的錢買東西?雖然心意可嘉,可是數數他們有多少次讓我的佩妮操心吧!哈利就不說了,達利迷上拳擊的時候可是根本忘了和我們打招呼,一點兒沒想到這麼“危險”的運動會不會讓媽媽操心。
  我越發不想讓佩妮費心思在兩個臭小子身上,唇慢慢下移,親上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親愛的,孩子們有自己的日子,有我陪著你呢。”
  佩妮透明的耳垂就是一紅,我心裡更是一緊。
  這一夜好夢無話。
  我們選了七月十五日作為對角巷新店的開張日。新店還叫冥器店,事實上師門大多數店鋪,不管賣什麼,都喜歡叫這個名字,故而我和師兄也不打算更改師門傳統。
  店鋪是會員制的。我們並不面向整個巫師界開放,只是給我、師傅、師兄和舅舅認識的每一個巫師都郵寄了幾張桃木會員卡。
  卡的正面簡簡單單三個中文字,“冥器店”,背面則是店鋪的位址,不過這位址只有在輸入魔力以後才能顯現出來,平時只是一片空白。師兄在每張會員卡上都暗刻了小幸運符,多少能增加一點兒幸運值。
  我們給了鄧布利多五張,幫忙解決店鋪問題的普林斯家三張,韋斯萊家一張,其他會員有斯卡曼德、惠斯普、巴沙特、戈沙克、瓦布拉斯基,甚至還有一個熟悉的姓氏—錫達。我一時間想起了我們的中學老師錫達先生,看來這位會員很有可能就是他了。我當初答應他照顧斯內普夫人,可卻不知道斯內普夫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不過既然斯內普繼承了普林斯家,也就是斯內普夫人的娘家,這位夫人總歸會有個好結局吧?
  其他陌生的會員暫且不提,零零總總加起來,我們一共發出去四十二章會員卡。正好和上了我們出售產品種類的總數。這些會員卡都由阿木師兄新收的靈寵,一隻海東青寄送過去。沒兩天,所有會員都給我們回了信。
  至於擴展新會員,我們採用推薦制度。只有集齊三位會員的推薦信,才可以獲得會員身份。這樣的制度也是為了儘量避免被巫師界的紛爭影響。我們現在已經站在了鳳凰社的一邊,可巫師界的有錢人似乎很有一部分曾經和黑魔王牽扯不清,單為了哈利,我們也自然不希望有些武器落入食死徒手裡。
  果然,這樣的制度得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大力支持,他不僅親手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感謝信,還同時給我們下了第一筆大訂單,四十二種符籙,每種20個,這生意也算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
  鄧布利多還親自來了店裡,和師兄一起商討了報酬,除了金幣意外,鄧布利多還將支付我們獨角獸的毛、眼淚、受詛咒的血液,人魚的頭髮、鱗片和血液,龍鱗、龍血、龍牙,等等。師兄本來還提出了狼人的唾液、血液和狼化後的皮毛,只是這寫材料倒讓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他說可以幫忙尋找,卻不一定能找到。
  接下來的幾天,四十二個會員裡有一半都親臨了店鋪,他們看到把頭髮染成了紅色的店員哈利,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只有斯內普瞪大了眼睛看了哈利一會兒,然後踉蹌跑了出去。只在後來又寫信要求郵購三種符籙。
  我回頭就把這事告訴了佩妮,我倆心裡都思緒紛紛。紅發的哈利確實有些像莉莉,看來斯內普到現在都沒有放下。我們又唏噓一陣,到底還是決定讓哈利把發色改一下。只有四十二位會員,每位都應該尊重,我們還真不是有意去刺激斯內普。
  經過了最初一陣子的忙碌,店面漸漸冷清下來,哈利這個店員不像達利那樣每天需要刻符,他的閒置時間越來越多,不過他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把時間多花在了看書學習上。除了課本以外,他還時不時去麗痕書店借書看,又在阿木師兄和米麗森的幫助下練習如何配合符籙和魔法進行戰鬥。
  “最開始,我還恨不得多學一些魔法,這些天下來,我反而覺得,如果能把已經會的利用好,也是很大的助力呢。”
  聽了這話,我和佩妮都欣慰極了。師兄也覺得哈利孺子可教。
  如此同時,哈利還熱情地寫信給他的好朋友們,告知他們他在對角巷一家新開的店鋪裡實習,他倒沒有透露這家店是我們師門所開,但是卻提到了這店裡以後可能會有別的實習機會,有工資不提,還很清閒。可惜他等了好幾天,都沒有收到朋友們的來信,反而在某一天發現,去送信的海德薇神色低迷。
  哈利心生疑惑,乾脆給赫敏打了電話。沒想到赫敏居然也問他為什麼沒有回信。這下什麼都清楚了。肯定是通訊出了問題。哈利請赫敏代為通知羅恩和納威,放下電話又將這事告訴我、佩妮和達利。
  “居然有人截獲了你的信件!”達利震驚地說,
  “咱們房子的防禦陣法沒有被觸動,很大可能是在房子以外。”我心裡也是一沉,
  佩妮摸摸有些萎靡不振的海德薇,海德薇親切地啄一下她的手。她也歎了一口氣,
  “恐怕是跟巫師界有關係的人。”我腦子飛速運轉,“這樣,哈利,明天咱們從對角巷回來,乾脆叫上阿木師兄和舅舅一家來吃晚飯。到時候你再試著寫一封信送出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這個偷信賊。”
  第二天,我們請阿木師兄和舅舅一家來家裡吃飯,他們知道發生的事情後都沒有推辭。飯後,哈利給羅恩寫了一封信,大致內容是詢問他有沒有收到之前哈利給他寫的信。師兄在海德薇身上留了一點靈識,我們等海德薇飛出去,不一會兒,師兄眼睛一睜,隔空施了個法咒,直接土遁都外面,不過一炷香時間,他又土遁回來,我趕緊開陣讓他進屋。師兄的手裡拎著一個大眼睛、尖耳朵、乾瘦的生物,竟然有點兒像妖精。
  “這是?”我問道,師兄也搖搖頭,表示從來未見過此物,哈利也一頭霧水,
  反而是我的小表妹,達利和哈利的表姑,慕秋,脫口而出,“家養小精靈?”                    
作者有話要說:  多比多比~
  謝謝抓蟲,名字已改^-^

ga1105 2015-10-23 00:15

☆、暑期之朋友

  
  話說小表妹一聲驚呼,“家養小精靈?”
  我們一家都愣怔地看著她,問,“是什麼?”
  小表妹小臉一紅,又看了一眼安妮舅媽,這才說,“傳統巫師家庭會有家養小精靈,他們負責做家務,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
  舅媽補充道,“我們家也是有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是那個‘普通人看不見的僕人’?”
  舅媽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看看舅舅和我,說,“家養小精靈不好叫鄰居看見,所以我當初命令他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顯性。”
  這話且不提,只是,“所以這個家養小精靈,是奉主人之命來截獲哈利的信件?”
  我們大家都心裡一沉,除了半死不活、最後進了聖芒戈的奇洛以外,已經是殘魂的伏地魔居然還聯繫了其他幫手。
  舅媽疑慮一下,又提議道,“我們不如把它叫醒問一問,雖然一般來說,家養小精靈被要求不能洩露主人的命令,可是這種生物從被巫師創造出來以後,本性裡不能傷害巫師,也不能違背巫師的命令,也許可以得到一些消息呢?”
  我們一致點點頭,好歹試一試吧。
  於是阿木師兄施了個法咒,先把小精靈捆好,然後才弄醒它。
  那小精靈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我們一群人圍著它,似乎有些迷茫,然後他的大眼睛對上了哈利。
  “哦,哈利波特,多比見到了哈利波特!”自稱多比的小精靈尖聲驚呼,還想從地上跳起來,可卻被師兄的法繩所困,又跌倒在地上。他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淚水,神情竟然是說不出的敬仰,感動!
  我們一群人,包括慕秋和舅媽,都有些傻眼地看著它,這情況和想像中得不一樣啊。難道是他主人命令它,一旦被抓就這麼表現不成?可這個多比的樣子,未免也太誇張,太情深意切了吧?
  我咳嗽一聲,對哈利使個眼色,哈利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
  “你是誰?為什麼要偷我的信。”
  多比聽了這話,眼淚就簌簌往下來,一面更加感動地說,“哦,哈利波特和多比說話,救世主和多比說話,多比實在是,實在是太感動了!”
  哈利有些尷尬地扯扯唇角,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要偷我的信。”
  多比這才說,“我是多比,哈利波特不能回到霍格沃茲,主人要害哈利波特,可是哈利波特是救世主,他不能出事,不能回到霍格沃茲。”
  小精靈激動起來,語無倫次,達利摸摸頭上的短毛,說,“你是因為不想讓哈利回到霍格沃茲,所以才劫持了他所有的信件?”
  多比看也沒看達利,一雙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哈利,“哈利波特不能回去,他必須和霍格沃茲斷開聯繫。”
  哈利被他看得身上一毛,打了個寒蟬,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多比又哇哇大哭起來,它用頭猛撞地板,一邊大喊,“多比不能背叛主人,多比是壞精靈,多比應該用火烤自己的耳朵。”
  我們一時措手不及,真叫它“砰砰”幾下撞擊了地板,師兄這才手一收,將多比禁錮起來。多比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也只是一面大哭,一面罵自己是個壞精靈。
  哈利又努力問他一些問題,可是一旦涉及到主人是誰,陰謀是怎麼樣的,這多比就一句話都不肯說,只是一邊辱駡自己,一邊哭泣。最後哈利好歹將被這小精靈截留的信件要了回來,多比又說這些信件並沒有交給他的主人,我們好歹松了一口氣。
  果然,赫敏的、羅恩的、納威的、還有幾個郝奇帕奇同學的,甚至還有拉文克勞的同學寫來的信件。
  等哈利簡單看了一下信件,我們這才面面相覷,想著要怎樣處理多比,
  “他看上去不是那麼壞。”哈利猶豫這說,
  “而且對你十分仰慕!”達利有些調笑地說道,
  我也有些無奈,和佩妮對視一眼,又看看舅舅、舅媽和師兄,一咬牙說道,“問題是,他的話能信幾分?”
  舅媽也有一點兒猶豫地說,“按理說,家養小精靈是無法欺騙巫師的。可是如果奉了主人的命令,那就說不準了。”
  我看看舅舅和師兄,他倆倒是面色沉著,心裡猛地一想,就是這小精靈不說,按照第一年的架勢,我們也沒希望過哈利能太太平平度過第二學期,所以只要把信件要了回來,恐怕是沒有多少差別的吧。如此想來,我也神色一清。
  我又悄悄捏捏佩妮的手,她本來也緊蹙著眉,但是一貫對我十分信任,這時看到我神色放鬆,心裡也有了底,眉頭不覺舒展開來,讓我胸口一熱。
  “哈利,你怎麼想?”我問哈利,這也是一種鍛煉了,人的每個選擇總會和後來的遭遇息息相關,既然命運註定哈利不能生活得太平靜,那麼作為家長,我們更應該鍛煉他應對風雨的能力。
  哈利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發現大人們神色並不如何緊張,馬上就想明白了。
  “反正信件已經要回來了,而不管有什麼陰謀,我本來也有心理準備,總不會不戰而退就是了。”他說這話時,神情居然有一抹堅毅,佩妮看著他,一下子想到了當年的莉莉,又欣慰又感動。除了多比猛吸一口氣,我們幾人都露出了笑意,
  “很好,就是要在戰略上輕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我高興地拍一下大腿,佩妮看我有些忘形,連忙悄悄瞪我一眼,我又對她嘿嘿一笑。
  小精靈多比最後被阿木師兄帶到了唐人街冥器店,師兄說師傅他老人家早對巫師的煉金造物感興趣了。
  多比不知道是不是猜測到了自己的命運,居然很是恐慌地發起抖來。這回不僅使哈利,就連達利和我都對多比起了一絲憐憫之心。雖然師傅不會傷它性命,可是配合實驗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阿木師兄看看我們,坦然一笑,說道,“放心吧,咱們師門到底講究因果,它身上沒多少孽債,師傅總不會下狠手的。況且我和師傅最近正研究契約,說不定能找出別的方法,解除這只小精靈和他主人的契約呢。”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顫抖的多比居然一下子不抖了,反而還兩眼閃閃發光地看著阿木師兄,那眼神和他之前看著哈利的很有的一比。我又不自覺打個寒顫,心裡一陣怪異,難道這小精靈真是一心想脫離自己的主人嗎?我不再看它,只是同意了師兄的做法。不管這多比是真善意還是假善意,至少它不能再傷害到哈利了。
  接下來幾天,哈利和朋友們恢復了聯繫。羅恩和赫敏知道他在對角巷打工都很興奮,他們幾個好朋友在對角巷約著見了幾次面。我和佩妮也讓哈利請同學到家裡住幾天。
  平時達利的好朋友也常到家裡,這時候輪到哈利了。我和佩妮一開始還有些擔心達利能不能和哈利的巫師朋友們相處的好。結果達利讓我和佩妮狠狠吃了一驚。
  普通人出身的赫敏也就罷了,她到我們家書房轉一圈,又看到了達利的藏書和幾幅中文字,竟然對達利非常欣賞。尤其是發現達利對巫師的書籍也有些瞭解,兩個人聊起天來就更投契了。就連韋斯萊家的羅恩,這孩子看著羞澀,似乎有點兒不自信,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心胸不那麼寬廣,結果他也和達利相處的好極了,還讓達利教他拳擊。
  幾天下來,達利和哈利帶著幾個小巫師一起去倫敦普通人的世界“探險”,都玩瘋了。
  等幾個孩子回家以後,韋斯萊夫人為了感謝我們的招待,特意請哈利和達利到他們家去小住。我和佩妮一想,孩子們對傳統巫師家庭肯定是好奇的,就乾脆替他們答應了邀請。佩妮還專門做了拿手的糕點,讓兩個孩子帶著一起去。
  這樣一來二往,佩妮居然和韋斯萊夫人相處的不錯。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我的佩妮細心善良,韋斯萊夫人也心胸寬廣,為人和善,他們倆倒是很快就成了知己好友。
  就連我也被韋斯萊先生帶著一起研究他的汽車改良。韋斯萊先生,現在要叫亞瑟了,為人熱情好客。他癡迷普通人的工具,正好我也對機械很感興趣,尤其是他正在嘗試用魔法改裝一輛汽車,希望讓這車能夠飛上天。
  我驚訝的發現,韋斯萊先生其實對煉金術也有一定瞭解。我們倆因為研究汽車改良,還解剖了一把老舊的飛天掃帚,反而讓韋斯萊夫人揪著亞瑟一頓好罵,
  “這下好了,我本來還想讓羅恩帶著去學校呢。”
  羅恩聽了,也是埋怨地看著父親。
  哈利見狀,悄悄對羅恩說,讓他和自己一起實習。阿木師兄正忙著研究巫師契約,哈利則被我派了任務,要去採買不同的包裝紙,給每種符籙寫說明書,同時把產品包裝成不同的等級。這工作不難,可是產品卻不少,再加上陸續幾筆大訂單,哈利和達利正愁沒人幫忙。如此一來,正好讓羅恩和赫敏加入了店鋪,兩個小巫師有工資拿,羅恩說不定還能攢到錢買一把二手的掃帚。
  這主意果然讓羅恩和赫敏連連點頭,羅恩也不再糾結那把被拆的老掃帚了。
  倒是幾個年長的男孩兒,尤其是韋斯萊家的一對兒雙胞胎,在打趣了弟弟以後,偷偷加入到我們的研究中來。
  這樣等到八月中旬了,我們的汽車終於改裝完成。
  “自動飛行,隱身功能,安全降落,裡面如果能再裝兩把飛天掃帚,就萬無一失了。”
  雙胞胎一唱一和說道,
  “哦,羅恩,我們的小弟弟。”
  “現在到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來。”
  “來吧,帶著你的新掃帚。”
  “讓我們一起來體驗一段”
  “空中汽車旅行。”
  韋斯萊夫人無奈地看著兒子和丈夫,說,“你們好歹小心點兒,這是違法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亞瑟就要失業了。”
  可是興奮的眾人哪裡顧得上她的勸告?還是佩妮在一邊安慰她說,“別擔心,我聽維爾說了,他們在那個隱身陣法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這一天,我帶著達利、哈利還有韋斯萊家,反反復複做了好幾次空中飛車,就連佩妮和韋斯萊夫人也被我們邀請著享受了空中之旅,大家興奮地尖叫,看著近在咫尺的雲層,越來越小的大地和民居,心胸更是一片開闊。
  哪怕還有孩子們和韋斯萊家,可是我和佩妮手握著手,都覺得這樣的約會浪漫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多比去配合研究了~

☆、二年級(上)

  
  轉眼哈利和達利都要開學了,達利還好,並不住校,哈利今年在對角巷打工,買東西也是方便,故而我們早早備齊了書單上的東西。
  快開學的時候,哈利和羅恩、赫敏還約著一起在對角巷冷飲店見面。只是不巧正趕上巫師族明星洛哈特的新書簽售會,對角巷人山人海,羅恩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淩亂了,還喘著氣和哈利講,他爸爸跟大瑪律福打架的事情。
  “可惜被海格拉住了,不然我爸爸還能再揍他幾拳。”羅恩憤憤不平地說道,哈利和達利、赫敏相互對視,都覺得找到了羅恩和小瑪律福不和的原因。
  “我只是沒想到,大瑪律福也會真的動手!”達利說,
  “那個陰險小人!”羅恩忍不住罵道,
  “我以為大瑪律福應該和小瑪律福一樣,讓高爾和布萊特這樣的手下動手,自己躲在後面才對。”赫敏也好奇地問,
  “你們不知道,我爸爸前幾天和同事一起去瑪律福家搜查違禁物品了,所以瑪律福才惱羞成怒的。”羅恩這時候喘平了氣,才解釋道,
  哈利和達利都恍然大悟,赫敏倒是看到了打架時的場景,心道一聲果然如此。
  眾人這才把瑪律福一家拋之腦後,又談論起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來。
  “他也太招搖了!”羅恩說,
  “你沒有看過他的書,怎麼能這樣說?他的名氣可不只是因為他的微笑!”赫敏辨別道,她臉一紅,又對哈利和達利說,“我聽說李阿姨喜歡寫作,別的不提,洛哈特這套書單純當做故事看也是很有趣的,阿姨說不定會喜歡。”
  達利爽朗一笑,直視赫敏說道,“謝謝你,我會轉告媽媽的。等人少一點我們再去買。”
  赫敏的臉又是一紅,說道,“其實我前兩天已經買了一套了,今天看著有簽名,所以又買了一套,都是新書,不如讓阿姨先看。”
  達利碧眸中波光一蕩,笑著說,“那我替媽媽謝謝你啦。”
  羅恩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又疑惑地看了看哈利,發現哈利強忍著笑,乾脆給了哈利一肘子,也不出聲,只做了口型,“怎麼啦?”
  哈利對他搖搖頭,也做個口型,“好事!”
  等到開學那天,我們一家把哈利送到車站,正好在月臺上看見了格蘭傑一家,佩妮專程謝過了赫敏,還好好稱讚了赫敏送給她的書,赫敏小丫頭雖然羞紅了臉,神情卻大大方方,看得我和佩妮直點頭。達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短髮。
  等哈利和朋友們一起進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我方才帶著達利和佩妮回了家。
  我們公司最近業務比較忙,正在進行機構重組,製藥部門和化妝品部門分離成兩個子公司,總公司不再負責研發,而是統抓銷售。我這個副經理有望升級成分公司總經理。而下一步就是公司上市,我和佩妮商量一下,決定拿手頭的流動資金多買一點兒公司的股票。正好我們當初投資電子電腦也有了收益,家裡生活也不會受到影響。
  日子蒸蒸日上,等十月末,小艾妮的視覺和聽覺都發育健全了,哈利還特意照了幾張他再飛天掃帚上的靚照,寄給小艾妮看,小艾妮果然抓住不撒手,一面又用小胖指頭不停地戳哈利那隨風亂舞的頭髮,逗得我和佩妮、達利哈哈大笑。
  可沒幾天,哈利的信裡又不出所料傳達了壞消息。萬聖節之夜,有只貓在霍格沃茲被石化了,正好讓參加亡靈慶祝會的哈利、羅恩、赫敏和納威遇上了。牆上還血淋淋寫著“密室已打開,與繼承者為敵,警惕!”
  哈利和朋友們討論後,一致認為,這密室指的是斯萊特林的密室,而斯萊特林正是黑魔王的老祖宗,哈利還說,他的拉文克勞朋友羅爾夫斯卡曼德提出,其實四大創始人都留有密室,只是因為斯萊特林離校出走,又有傳言說他在密室裡飼養了怪物,有心血洗霍格沃茲所有父母不是巫師的學生,所以才格外有名氣。
  哈利和朋友們都警惕起來,全校因為密室人心惶惶,哈利自己還聽到了古怪的聲音,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那應該是蛇語。斯萊特林的密室,蛇,再加上石化,更何況從小接觸符籙的哈利自然認得出那天牆上的字正是公雞血,如此這般,哈利又在圖書館翻書確認一番,已經可以斷定密室裡的怪物是什麼了。
  他準備將他的猜測告訴鄧布利多,又有點兒疑慮要不要把蛇語這事全盤托出。故而詢問我們的意見。我和佩妮商量了很久,都覺得左右為難,
  “乾脆問問舅舅舅媽?”佩妮最近正在向舅媽討教養女兒的心得,故而兩人走得格外近。我想想也對,舅媽畢竟是我們家唯一一個出身巫師的人,她總會比我們更懂得巫師的忌諱的。
  於是,我和佩妮帶著小艾妮和達利,一起去了舅舅家。舅舅是親手參與撥出哈利頭上靈魂碎片的,他後來也知道哈利會說蛇語的事情。連帶著舅媽也知道哈利的事情,當初提出要保密的還是舅媽呢。
  “我倒是覺得現在告訴鄧布利多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哈利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對鄧布利多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層保證。就是別人不信,鄧布利多大概會相信分院帽的判斷的。”
  我和佩妮面面相覷,讓一頂帽子給人品做保證,總歸是很荒謬的,可是巫師這麼多年一直這樣,我們也不好在舅媽面前提出疑慮。
  舅媽看著我們還在猶豫,又是一笑,說,“我也是前兩天學你舅舅曬書的時候,偶爾看到一本舊書,上面說波特家和斯萊特林家其實淵源很深。波特家是皮弗雷的傳人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他們家有隱形衣的事情也從來沒有遮掩,只是斯萊特林家,他們似乎也是皮弗雷的傳人,而且很可能是傳說中老二卡德摩斯的傳人。”
  我的大腦拼命運轉,還沒想明白皮弗雷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佩妮說,“你是指,死亡聖器的三兄弟?”
  我這才想起來,似乎哈利去年收到隱形衣的時候,佩妮曾拿了一本巫師的童話給他看,上面講述的正是三個兄弟如何從死神哪裡得到死亡聖器的故事。
  “正是如此,這麼看來,其實哈利會蛇語也並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他和斯萊特林家族有同樣的根源的話。更何況,波特家雖然似乎比較開明,可他們也是世代純血,巫師家族彼此聯姻,還真不好說波特會哪裡遺傳一點兒。”
  我聽了這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也不再糾結死亡聖器的事情,“這樣就好,全當隔代遺傳了。我還擔心哈利這孩子不會撒謊,要是瞞著,又被鄧布利多看出來,那反而適得其反。”
  安妮舅媽笑著點點頭,佩妮也輕鬆一笑,我們這才回了家,給哈利寫了信,具體交代了他複雜的血統問題。
  哈利收到了信,就向鄧布利多坦誠了自己的猜測。蛇怪,低語,管道,貓從水面看到蛇怪的眼睛,因此沒有死亡反而是石化了。鄧布利多聽到他這麼說,又知道了蛇語的事情,確實控制不住地驚訝了一下。但他顯然是信任哈利的,還主動同哈利聊起了五十年前學生死亡的事故,以及海格被開除的原因。
  這樣,鄧布利多一面暗暗吩咐四大院長讓孩子們帶上眼鏡、最好隨身攜帶鏡子,一面準備了一隻公雞,帶著哈利以及斯內普教授一起去勘察了五十年前學生死亡的地點,女生盥洗室。
  至於為什麼帶上斯內普教授,哈利倒是沒有疑慮,畢竟斯內普現在是斯萊特林的院長,還身手出眾,擅長魔藥,密室裡有什麼暫且不說,對付蛇怪這種大型危險魔法生物,有他在總是能多一些保證的。
  “我們不能一開始就用殺招,哈利,你要小心一點兒,如果蛇怪還神志的話,最好能問問到底是誰打開了密室。”
  果然,鄧布利多一行在盥洗室發現了雕刻著蛇的水龍頭,又利用蛇語開了門,鄧布利多自己給哈利施加了兩個防禦魔咒,又施加了輕身咒,一行三人這才跳下管道,他們看到了一張大蛇蛻,哈利十分動心,覺得他師公和阿木師伯一定會非常感興趣。可偏偏同行的有個斯內普,他兩眼冒光地將蛇蛻迅速收了起來,就連鄧布利多都沒說什麼。
  好在等他們找到了蛇怪,這位不願意傷害蛇佬腔和斯萊特林院長的老蛇先生,居然真的懵懵懂懂地聽了哈利的話,告訴他們來開門的是斯萊特林的傳人湯姆 裡德爾。
  “他的味道完全變了,但他還是個蛇佬腔。他讓我去殺死外面的泥巴種,我能聞出來那些血液的味道。可是要我說,他有點兒異想天開了,我畢竟是斯萊特林的蛇,我和霍格沃茲簽過合約的,我不能傷害霍格沃茲的學生。除非這個學生被開除,或者是斯萊特林定義的叛徒。
  可是我太餓了,自從五十年前誤殺了一個學生,天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霍格沃茲從那以後就不再給我準備小羊羔了。我不得不沉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湯姆回來了,還給我帶了兩隻死公雞,雖然不是小羊羔,不過好歹是吃的,就是為了這些,我也得聽他的話出去轉轉,只要不殺人,你們只要一些曼德拉草就能救回那些石化的人,霍格沃茲也不會懲罰我。
  而湯姆,湯姆他大概會記得給我準備食物的吧?”
  哈利表情僵硬地將蛇怪的話轉達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教授的表情也抽搐了。無論如何,蛇怪還是告訴了他們三人現在的湯姆變成了一個紅頭髮的女生,似乎還穿著格蘭芬多的校袍。
  “我一點兒不喜歡格蘭芬多,嘿,那個大個子。總是不讓我呆在薩拉查身上。我知道他是嫉妒我,嫉妒的人類最醜陋了。而且他還和薩拉查吵了架,哎,我真是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哪怕他給我小羊羔也一樣。”
  這一段哈利想了想並沒有翻譯出來。但他卻寫在了給我們的信上,這封信滿滿都是吐槽:你們能想像嗎?傳說中斯萊特林養的怪物居然是個話嘮!!!
  達利看了信,好歹忍了忍,才哈哈大笑起來。我和佩妮想像一下哈利寫信時候的表情,都忍不住加入了達利。
  “好了好了,好歹放心了一點兒,幸好哈利會蛇語,不然黑魔王要是一定要蛇怪殺了哈利,餓久了的蛇怪還真不一定能拒絕到底呢。”
  我這話一出口,又被佩妮瞪了一眼,“就不能說一點兒好話嗎?也不知道這次被附身的是誰,不過這紅頭髮,格蘭芬多校袍,說的不是金妮吧。”
  佩妮忽然想到,我和達利目瞪口呆,“這,這,奇洛好歹是自願的,可是金妮總不可能自願吧?”
  “自願是不可能,可是金妮才那麼小,保不准是被騙了。”
  我們又一陣沉默,這麼一想,危險似乎離我們一家還挺近的。如果黑魔王從金妮那裡知道了我們呢?
  “別擔心,再過兩天耶誕節哈利就要回來了,金妮那裡,算了,只希望他們這次能徹底消滅了黑魔王才好。”
  可能嗎?我們三個心裡誰都沒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看書的時候曾經疑惑,蛇怪四處遊蕩,可是為什麼學生們都是石化,而沒有一個死亡的?當然,五十年前不算。
  只是因為現在的學生幸運值比較高嗎?作者不確定啊。
  可是蛇怪在密室攻擊哈利的時候,又非常兇狠,似乎一心要置哈利於死地一樣。所以作者猜測,它是餓的。。。
  嘿嘿,這文輕鬆,博君一笑~

☆、哈利的二年級(下)

  
  耶誕節的時候,哈利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
  “所以你們想先聽哪個?”哈利眨一眨他無辜的綠眼睛,問道,
  “啊啊!”唯一回應他的是小艾妮,她正努力把魔爪伸向哈利的亂髮。但是她沒有得逞所願,另一隻大手反而拍在了哈利的頭上,
  “呵呵,你小子現在也懂得幽默啦?”達利淡定地收回手,一臉笑嘻嘻地說,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那咱們先說好的。嗯,這次襲擊我們的黑魔王被消滅了。”哈利揉一揉頭髮,說道,
  “等等,什麼叫這一次?”我本來是松了一口氣的,可一聽哈利的用詞,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的直覺果然是正確的,哈利的壞消息也正和這個“這一次”有關。
  “伏地魔,製造了魂器,就是把靈魂分裂了,然後寄存在不同的器物上,以期達到永生。這一次造成麻煩的正是他的筆記本,那本筆記本裡的魂片誘騙了金妮。結果打開了密室,放出了蛇怪。”
  “什麼?連靈魂都能分裂,這個黑魔王實在是太,太。。。”危險?瘋狂?邪惡?達利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覺得目瞪口呆。
  我連忙問,“那麼難後呢?你們怎麼解決掉他的?”
  哈利說,“我們從蛇怪哪裡知道了被附身人的相貌,就去找了金妮。我們找到了那本筆記,然後鄧布利多讓我戴上分院帽,那裡面正藏著格蘭芬多的寶劍。我們用這寶劍毀了筆記本。裡面的靈魂也一起死去了。”
  我聽了這話,猜測道,“所以,你說的好消息是,這次襲擊的黑魔王被徹底消滅了,而壞消息。。。”
  “就是會來找麻煩的黑魔王不止一個。”達利接著我的話說,
  哈利心有戚戚然地點點頭,一邊補充道,“確切的說,可能是七個。鄧布利多這樣猜測,畢竟七是一個有魔力的數字。”
  我們大家都靜默一會兒,然後達利長長呼一口氣,“兄弟,你要辛苦了,原本只是一個靈魂不全的生魂,現在是七個魂器!這工作量一下子翻了多少倍啊!這魔王不是故意的吧?”
  哈利也說,“他是為了永生,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他確實使自己不那麼容易被殺死。”
  “可是這分裂靈魂的方法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副作用嗎?聽起來都讓人不寒而慄呢。”達利問,
  哈利笑著說,“怎麼可能沒有,鄧布利多說,製作魂器是非常危險和邪惡的實驗,沒聽說過誰成功獲得了永生,反而有記錄的都瘋了。所以鄧布利多認為,魂器會使人喪失神志。”
  “即使這樣那個魔王居然也敢親自嘗試?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莽撞了!不,不,應該是瘋狂才對。而你還要在面對七個瘋狂的靈魂。”達利充滿同情的拍拍哈利的肩,
  我想一想,這黑魔王當年也是統領了規模不小的黑社會組織,怎麼就陷入了瘋狂呢?無奈,長生的誘惑本來就難以抵擋吧。
  “自古長生就是一個劫,你們倆雖然都不修煉,可也要好好記住了。都說修行是逆天,只修道行,不修本心的修士,被長生和力量所迷,墮入了魔道,反而魂飛魄散的,簡直是屢見不鮮了。
  咱們生而為人,最重要的是心要正,也要心寬,不然枉費多少才智,恐怕也不過是一場空哪。”
  我感慨了一氣,又覺得不對,這魔王還沒死呢,反而看起來更危險了。連忙又說,“哈利,我準備和鄧布利多商量一下,順便問問米麗森,看他們能不能給你找個巫師格鬥老師,你也慢慢學一些戰鬥魔法吧。”
  哈利贊成地點點頭,
  佩妮這時拍拍小艾妮的肩,把她伸進小嘴裡的手指拿出來,一邊用手帕擦擦艾妮的小臉,說,“你姨夫為你好,我們哈利是好孩子,不會那麼輕易被力量迷惑的。”
  我看著佩妮發話,也連連點頭,哈利稍稍紅了臉,又聽佩妮說,“金妮現在怎麼樣?這次的事情肯定打擊到她了。”
  哈利說,“是的,她嚇了一大跳,原本她只是以為這筆記本是個可以訴說心事的,嗯,知心大哥哥。”達利嘿嘿一笑,被佩妮瞪了一眼,“結果沒想到,時間一久,她自己精神反而不好了,還恍惚中發現自己的跑到了外面,手上沾了血,把金妮嚇了一大跳。我們去找她的時候,她自己其實也對筆記本起了疑心。”
  “那咱們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金妮這次受苦了。”佩妮問哈利,
  哈利猶豫一下,又說,“就是因為這次事情太危險,亞瑟叔叔和莫莉阿姨讓鄧布利多消除了金妮的這段記憶。”
  我和佩妮面面相覷,要我說,孩子經歷挫折,應該自己走出來才是成長,這樣子,對金妮真的好嗎?不過金妮到底年紀小,我們也能理解。
  這個耶誕節,我又和鄧布利多見了一面,鄧布利多聽說我要找巫師訓練哈利的格鬥技術,直接推薦了一位盧平先生過來。
  “好久不見,盧平先生!”上次見面還是莉莉的婚禮呢,一轉眼已時光翩躚。
  盧平先生比當年笑的更加溫和了,他的衣服上打著不顯眼的補丁,整個人顯得頹廢又滄桑。不過他既然是鄧布利多信任的人,我們自然也放心。
  經過一番商談,我們定下從下個暑假開始,由盧平先生給哈利補習格鬥魔法。
  鄧布利多還單獨和我說,“其實我是想讓斯內普來的,他在學校也方便訓練哈利,可是他現在又有了新實驗,所以沒有時間。”
  斯內普?他願意教導詹姆斯的兒子嗎又或者,他會希望能有個機會教訓一下長得很像詹姆斯的哈利?不過他既然拒絕了鄧布利多的邀請,我們也不再多想。
  如此,耶誕節平靜地過去了,我順利接到了升職成分公司總經理的消息。而哈利也返回了學校。
  達利現在中學三年級了,他平時學習成績不錯,在學校人緣兒也好,老師正建議他考慮未來的方向。
  達利自然是想上大學的。不過他對生物學和文學都沒有什麼興趣,反而喜歡研究電子電腦。不管是什麼愛好,我和佩妮都大力支持。為了讓達利更加瞭解電子電腦一點兒,我和佩妮還想辦法帶他參觀了我們當初投資的電子科技公司。達利果然興致盎然,連遠在巫師學校的哈利,都通過他的信件對電腦感興趣起來。
  哈利起初也挺順利。黑魔王的魂器解決了一個,大蛇怪也在斯內普教授和哈利的求情下保住了性命,雖然這更多是因為它不能傷害霍格沃茲的學生。而蛇怪有了充足的小羊羔以後,也不介意讓哈利提取一點兒毒液給我師傅和師兄研究。
  可是沒過多久,大名鼎鼎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洛哈特先生組織了決鬥俱樂部,他在“故意”輸給斯內普之後,又讓哈利和瑪律福給同學們做演示。哈利畢竟身手敏捷,瑪律福也是從小受魔法薰陶長大的孩子,會一些奇怪的咒語,兩個人打得旗鼓相當,到讓哈利高看瑪律福一眼,可是到了最後,瑪律福看著不能勝過哈利,居然召喚出一條蛇來。
  哈利看到蛇就是神經一緊,反射性地使用了切割咒,­將蛇切成了兩段,贏得了圍觀眾人的歡呼讚賞。可是洛哈特教授卻準備顯示一下他高超的咒語,
  哈利的信上說,
  “他似乎想施一個消失咒。可是那蛇雖然被切斷成兩截,卻並不是從七寸上斷開的。蛇頭不知怎麼一躍而起,正咬在洛哈特教授的手臂上。”
  經此一事,洛哈特教授住了院。而哈利,甚至是把蛇召喚出來的瑪律福,都成了男生中的英雄,同時又是仰慕教授的女生眼裡的仇人。斯萊特林的女生自然把洛哈特教授受傷的原因歸罪到了哈利身上,格蘭芬多和其他學院的一些人則認為罪魁禍首是召喚蛇的瑪律福。
  達利在給哈利的回信中調侃到“你和瑪律福也算是一對兒難兄難弟了。”
  可惜這“難兄難弟”沒過兩天就上演了一出“兄弟鬩于牆”。原因正是羅恩獲知那本惹事的日記十有八/九是大瑪律福在和亞瑟打架的時候偷偷放進金妮的書本裡的。
  憤怒的羅恩和正憋屈的瑪律福狠狠打了一架,羅恩的舊魔杖在戰鬥中斷裂了,而瑪律福也收穫了兩隻熊貓眼。
  “要我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羅恩上個暑假好不容易攢夠了錢,可惜偏偏去買了飛天掃帚。”達利放下哈利的來信,說道,
  我想一想,即使有了新魔杖,羅恩就會真的放棄用拳頭嗎?恐怕不會吧,虧得達利還教了他兩招拳擊。
  俗話說禍福相依,魔杖斷掉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這不,剛剛出院的洛哈特教授,聽說同學打架,正好旁聽了筆記本的事情,他自認為羅恩知道一些與密室相關的事情,而羅恩既不是家大勢大的瑪律福,也不是備受關注的哈利,正好可以讓洛哈特獲取資訊。
  這樣,一向瞧不起洛哈特的羅恩不幸中了吐真劑,他不受控制地說出密室的真相。洛哈特震驚了。然而他也是痛苦的,這麼好的故事素材,可偏巧鄧布利多也知道。他雖然擅長竊取別人的功績,卻從沒把握對付鄧布利多。他只好悲憤地拿著羅恩的魔杖對絕望的男孩施了遺忘咒,企圖讓羅恩忘記他今天的審問,然後再圖謀其他。卻不曾想羅恩的魔杖在斷了以後又一次衷心護主,居然將洛哈特的魔法反彈到了他自己身上。
  這下好,霍格沃茲再一次失去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等夏天終於到了,達利以高分通過了考試,又仿效父母拿到了獎學金,哈利也贏得了魁地奇決賽,幫助格蘭芬多再一次獲得學院杯。
  我一手抱著已經會叫爸爸、媽媽和哥哥的艾妮,一手攬著愛妻佩妮,和兒子一起,到車站接外甥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進水了,嚶嚶~~

ga1105 2015-10-23 00:15

☆、鄧布利多的傷

  七月,蜀山,我、佩妮、達利、哈利、艾妮以及多年不見的劉爺爺。
  筆直的山壁直入雲霄,偶有山風,翠枝搖曳,掩映著山石黝黑,群鳥徘徊。
  “這就是七修蓮花?”哈利輕聲問。他翠色的目光越過一道細長漆黑的峽谷,看向對面山壁上一團灰褐色的植物。七修蓮花已經長出了白色的花苞,它的根深深紮進峭壁裡,枝葉都是灰褐色的,團團纏繞著正中央的花苞,看上去一點兒不美麗。
  “這就是七修蓮花。我們已經布好定風陣,再等一年多就會開花了。”劉爺爺和藹地笑一笑,摸摸才蓄起來的短鬍子,慢悠悠說道。
  如君所見,這個暑假一開始,我帶著家人一起回了中國,看望姑姑一家。
  哈利心心念念想看看傳說中的七修蓮花,我自然無不應允,遂帶著家人到蜀都看望了當年贈送我們魚形玉佩的劉爺爺。
  劉爺爺還是四五十歲的樣子,但卻蓄起了長須,他臉上依然紅潤光潔,蓄須也只是為了顯老,這就是久居人群的不易。當初我們來的時候,劉爺爺尚在渡劫,如今劫數已銷,他卻覺得入世修行也不錯,乾脆在蜀都開了家私房菜館。仗著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生意也紅紅火火。
  我們送了他一些姑姑親手釀的土酒,還有從英國帶來的獨角獸毛毯,獨角獸的眼淚,鳳凰的眼淚,等等,劉爺爺對巫師界的特產挺好奇的,不過他更喜歡土酒,他當時就說,“一群小輩不識貨,這是昆侖的方子,要是能多釀幾年,哼哼。”
  等看過了蓮花,劉爺爺說,“走,帶你們去吃好東西。”我背上背著艾妮,手裡牽著佩妮,和兒子外甥以及劉爺爺一起徒步下了山。
  我們又在蜀都住了幾天,這時候旅遊業終於發展起來,我和佩妮帶著孩子們重游了蜀都,這才告別的劉爺爺,回了英國。
  可我們才回來第二天,就聽到了一個壞消息,
  “舅舅,你說什麼?鄧布利多受傷了?” 我隔著電話大聲問,哈利和達利都跑到我跟前。
  “主要是詛咒,你師傅正和巫師醫生一起研究這個呢。正要用到你,你準備一下過來吧。”舅舅說,我連聲答應,放下了電話,才對焦急的哈利說,
  “別怕,你們師公已經去看過了,說不定改天就找到解決的方法了。哈利,還有達利,你們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這時候佩妮正帶著艾妮,陪伊萬斯夫人上街購物。我又打了她的手機,也沒說鄧布利多受傷,只說是要見面,讓佩妮和孩子小心一點兒,又問候了岳母大人。這才帶著哈利和達利趕到舅舅所說的地方。
  鄧布利多所在的地方也是戈德里克山谷,和哈利父母的舊址在同一座村落。我們急急趕到舅舅家,又利用巫師的壁爐到達了鄧布利多的住址。
  這是一座空蕩蕩的別墅,房間裡昏暗暗的,桌上放著高高的燭臺,一兩隻快要燃盡的蠟燭被我們驚動,微微搖晃一下。舅舅站在樓梯上,一見我們就說,
  “快上來!”
  我們踩著咯吱咯吱直響的老舊樓梯,快速爬上二層,進入鄧布利多的臥室。
  一進門,就看見鄧布利多靠在床上,笑眯眯地招待我們,
  “歡迎!聽說你們去了中國。哦,我年輕時候一直想去哪裡看一看。旅行怎麼樣?”
  “很好,教授,你還好嗎?不,你看起來不太好!”我看著他爽朗地笑容下壓不住的疲憊,這才一驚,就見師傅坐在床邊的木椅上,拿一根金針直直刺入鄧布利多/裸/露/的手臂。旁邊,斯內普正一動不動緊盯著下針的位置。
  鄧布利多的手,右手,一片漆黑,像是一塊枯朽的浮木,中指上還帶著一隻鑲嵌這黑色寶石戒指,
  “嘶,這可真疼!”鄧布利多鬍子抖動了一下,“我是說,我沒事。”
  哈利已經來到鄧布利多床前,他緊緊盯著鄧布利多的手,眼裡遮不住的吃驚和擔心。
  “孩子,放心吧,我本來以為我要死了。哦!”鄧布利多又一聲痛呼,卻是師傅又將一根金針從小爐子上/拔/出來,插入了他的手腕。那位置簡直就在命門上,看得我也一陣心驚。
  “可你看,我還不錯。”他的聲音有點兒虛弱,被斯內普毫不隱晦地瞪了一眼。
  哈利和達利這才和房間裡的眾人打了招呼。師傅正在施針,故而只是點一點頭,舅舅和阿木師兄都招呼了他們倆,斯內普則乾脆當做沒有看見哈利。可是哈利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待遇,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受傷?”哈利問,
  鄧布利多對他寬慰的一笑,說道,“人老了,總會犯一點兒錯誤。嘶!”這次連他的白眉毛都抖了一下,我看著師傅若無其事地又下了一針,一旁阿木師兄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忍不住悄悄對鄧布利多使了個眼色。在我師傅面前說老的人,這勇氣,漬漬。
  鄧布利多收到了我的眼神,一雙藍眼睛眨了一下,說起了自己的遭遇,“總之,啊,我找到了湯姆,也就是伏地魔的家,你知道,他父親的舊宅。湯姆的母親是崗特家的傳人,他的舅舅在數十年前因為殺害麻瓜而入了獄,我果然在湯姆的老家發現了這個。”他又看看自己枯指上的戒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是,魂器?”哈利震驚地問,就連達利也湊到阿木師兄身邊,仔細瞧那戒指。鄧布利多抬頭對達利一笑,又看著哈利說,
  “是的,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正是所謂的回魂石,湯姆在上面佈置了一層又一層的黑魔法,我一層一層解開,可最後還是沒有逃出它的誘惑。代價就是這只手,如果不是你的,哦,師公,也許還會加上我的性命。”
  我們聽了這話都震驚極了。沒想到魂器這樣危險!筆記本的事竟然讓我們放鬆了警惕。
  誘惑?我有點兒玩味鄧布利多的用詞。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師傅,鄧布利多先生到底怎麼樣啊?”我看著師傅又施了兩針,施施然起身都屋內的誰碰那裡洗了個手,拿著一塊乾淨的白毛巾擦乾淨了手,這才問道,
  “我已經用陣封住了他手上的,嗯,毒物,命是保住了,只是拔毒還要費一番功夫。”師傅說道,眼裡精光一閃。又招呼我說,“維爾,你來,沖著這裡打一拳。”
  我盯著師傅所指的位置看了一會兒,勉強能看出這是封印陣嵌套著除魔陣,以金針為陣眼,以鄧布利多血脈為管道,這陣布得高明,可是這樣的陣法,只怕鄧布利多拔毒之前都要時時忍受著剿除毒素的劇痛了。
  我又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他頭上薄薄一層吸汗,看著我的眼神卻透著好奇。我心裡不由對這位巫師老者感到敬佩。但卻沒有在猶豫,只是運行內力,聚氣於眼,沖著陣法的關節就是一拳。
  我隱隱覺得那裡黑霧濃密,陰氣十足,盡是紮根在血脈裡。這一掌使濃霧消散一些,周圍的陣法也乘機絞殺黑霧,黑霧雖有再生,速度竟然是慢了。
  鄧布利多一陣抽搐,就連斯內普都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兩步,一雙濃眉緊緊皺著。
  反而是師傅大笑道,“果然如此!便是詛咒也要紮根在血脈上。”
  他又隨手甩出幾根針,陣法又變了,可我卻看不出來。
  師傅這時候起身,向門外招呼兩聲,“福克斯,福克斯!”就見鄧布利多的鳳凰從門外飛了進來,對著師傅輕鳴兩聲,那態度似乎和對鄧布利多也差不多了。
  師傅拿出一個小玉碗來,對福克斯說,“快,哭幾聲!”
  福克斯歪著頭看一眼師傅,又看一眼滿頭大汗的鄧布利多,竟然對著小碗留下幾滴眼淚來,等碗滿了一半,師傅才說,
  “夠了!”一面摸摸福克斯的頭,一面走到插著金針的小爐子旁邊,將半碗鳳凰的眼淚倒進爐火裡。那爐火遇了淚水,只是輕輕搖擺兩下,爐鼎中蒸騰出肉眼可見的金色煙霧來,映著金針都流光溢彩。
  我越發感慨師傅的手段,側頭卻見斯內普一臉肉疼的表情。心想,不至於吧?鳳凰就在這裡,你還稀罕幾滴眼淚?
  這時師傅囑咐了鄧布利多幾句,讓他用魔力守住幾個穴道,鄧布利多居然也能聽懂,他照做之後,師傅慢慢將鄧布利多手上的金針拔下來,又用新的針布了一個更繁複的陣法,我居然看不太懂,心下汗顏。
  “好了。”師傅這才說,鄧布利多慢慢散了魔力,長長呼了一口氣,這時他的汗水幾乎要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哈利連忙拿了毛巾,用溫水浸泡以後,幫著鄧布利多擦了汗。
  “好孩子,謝謝!”鄧布利多說道,他本來一副疲憊的樣子,擦了汗以後臉色居然好了很多。
  “成了,你那個魔藥繼續給他喝。”師傅對斯內普說,
  斯內普極為恭敬地點頭應是,讓我忍不住吃一驚。
  “師公,這就沒事了麼?”達利問道,
  師傅對他一笑,說,“這麼再拔幾次毒,短則一年,長則兩年,估計也就沒事了。”
  聽了這話,屋裡眾人包括斯內普都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哈利高興地說,
  鄧布利多也一臉感激,他正準備說什麼,就聽斯內普冷哼一聲。“既然你已經沒事兒了,不如處理一下這件事吧。”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報紙來,遞到鄧布利多手邊。
  大標題:布萊克越獄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看看哈利,他更是瞳孔一縮。
  是的,哈利知道西裡斯*布萊克是誰。這個曾經是他教父,又害死了他父親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一切傷害身體的東西都被稱為“毒素”,包括詛咒,大家湊合著看吧~~~
  改了一個小bug, “再等兩年”改成“再等一年多”,這樣四年級開始後不久,莉莉就醒過來了。

☆、黑狗

  一時間關於西裡斯*布萊特的通緝令滿世界都是,就連普通人的新聞裡都出現了他消瘦的臉和海帶一樣的頭髮。顧忌哈利的心情,我們並沒有多談他。
  佩妮知道鄧布利多的傷勢已經在好轉以後,就提出來給哈利好好過個生日。這一點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阿木師兄和盧平都給哈利和達利放了假。我們在家裡舉行了一個小party,邀請了哈利的同學好友來。
  7月31號這一天,我們家裡格外地熱鬧。
  剛從埃及回來的韋斯萊兄弟姐妹都來了,從法國返回的赫敏,納威,甚至是哈利在拉文克勞的同學,郝奇帕奇的同學,都紛紛參加了聚會。哈利和達利一起接待了大家,佩妮準備了豐盛的食物,中西混合,別具特色,讓所有人都讚歎不已,一群人唱歌、跳舞、還聚在電視前討論普通人的科技。
  聚餐結束以後,哈利和達利還帶著朋友們到遊樂場去玩兒。我和佩妮也跟著一起去了。我們坐了摩天輪,在天空中擁吻,我看著佩妮紅撲撲的臉頰,心中一陣激蕩。
  “親愛的,我今天有沒有說過,你簡直美極了?”我在佩妮耳邊輕輕說,
  她的身體貼在我胸膛上,笑得時候帶動著我的心跳,讓我恨不得永遠不從摩天輪上下來。
  “哦,你知道,他們總這樣。”達利滿不在乎地說,“抓緊一切時機增進感情。”
  小巫師們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有赫敏紅著臉看了達利一眼,而達利一雙碧眸和她對上,兩個人都是臉一紅,又相視一笑。
  “哦,羅恩,還好有你在。”哈利哀歎在,
  “是呀,哥們,我總是無時無刻不覺得世界變化太快!”羅恩表示已經能淡定地扶起下巴了,這話招致了韋斯萊雙胞胎的驚歎,
  “聽聽,弗雷德,”
  “哦,喬治”
  “我們的小弟弟咻的一下子”
  “長大了!”
  羅恩瞪了自己的兄弟們一眼,可惜他也知道這眼神威懾力不夠,乾脆和哈利一起加入了納威去玩碰碰車。
  “嘿,羅爾夫,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朝著我來。”納威被撞的七零八落,又向大家討饒,“夠了夠了,你們玩吧,我要出去了。”
  “納威,別怕,我們來幫你。”羅恩大聲呼喊著聲援自己學院的同學,只換來納威又一聲哀歎。
  歡樂時光在夕陽中落幕,哈利和達利都開始了充實的假期。
  達利正在讀關於電腦基礎的書籍,同時跟著阿木師兄繼續學習符籙,哈利則和盧平先生學習新的魔咒和戰鬥技巧。
  阿木師兄店裡生意比較清閒,剛好騰出一塊地方來讓哈利和盧平使用。赫敏和羅恩有時候也回來蹭課,赫敏來的比較勤,反而是羅恩,他最近在對角巷的二手書店找到一個臨時店員的工作,故而不能時常出席。
  這一天傍晚,哈利和達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條大黑狗。
  這狗很瘦,身上的皮毛暗淡無關,遍佈著傷痕和泥巴,眼睛卻炯炯有神,哈利給了他一塊麵包,他吃了以後就一直跟著哈利走,直到兩個孩子回了家。他就守在門口,睜著一雙迷茫地大眼,一動不動。
  第二天早上,哈利和達利正準備出門,就看見大狗蹲坐在門口,發現他們倆以後,眼睛一亮,愉快地叫了兩聲。
  哈利心裡一軟,又喂了他一頓,達利也覺得,
  “這狗看骨架是大型犬,可惜太瘦了,不然一定很威風。”
  兩個孩子看著狗身上乾涸的傷疤,心中不忍,又把大狗帶到花園裡,用澆花的水籠頭給它沖了個涼,達利還拿出平時練拳準備的傷藥來,和哈利一起,給這大狗上了藥。
  佩妮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抱著艾妮走出來,一邊問,
  “怎麼今天還沒去對角巷?”
  然後她看到了大狗,大狗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對,大狗嗚咽兩聲,一雙有神的黑瞳濕漉漉的,然後它轉開頭不再看佩妮了。
  我走出門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這狗哪裡來的?”
  “是流浪狗,哈利給了它一塊麵包,它就跟著來了。”達利回答道,正好那狗甩一甩毛,一身水珠飛濺,哈利和達利更是遭殃。
  兩個男孩兒哈哈一笑,都說,“好傢伙!” 佩妮也咯咯笑出聲來,連帶著小寶貝艾妮拍拍小肉手,大叫,“好!狗!”
  我看著孩子們玩的愉快,也不多說什麼,一看時間不早了,只囑咐一句,
  “我去上班了,這狗你們看好,別讓小艾妮單獨和它在一起就行。”
  我親親佩妮和小公主的臉頰,這才和孩子們告別,開車去上班。路上,那狗的眼睛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似乎有點兒眼熟?不過大概狗的眼睛都是一樣的吧?我又將這事拋諸腦後。
  與此同時,哈利和達利正在商量,“跟媽媽說說,乾脆咱們養著吧!”達利從小就喜歡大型動物,看著黑狗乖巧地讓哈利拿著大毯子擦拭身上的水珠,忍不住說道。
  這話卻被小艾妮聽見了,她揮著兩隻胖胳膊,大聲喊,“養著,狗,黑!”
  佩妮有點兒猶豫,畢竟小艾妮太小了,這大狗看上去溫和,可畢竟是流浪狗,
  達利看出了媽媽的憂慮,建議到,
  “要不在院子裡給它搭個窩?平時不讓它進家門?”
  哈利也說,“我們絕對看好它,不讓艾妮小公主單獨和它在一起。”
  佩妮猶豫一下,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乾脆說,“等維爾回來,問問他吧。”
  這就是默許了!
  “哦!太棒了媽媽!”達利歡呼起來,哈利也一起裂開嘴笑,小艾妮在他們的感染下啊啊大叫,
  三個孩子興奮地紅著臉,“那我們叫他什麼好?”哈利歪著頭問,
  “黑!”小艾妮大聲喊,
  達利一想,“要不就叫大黑?”
  佩妮和哈利都點點頭,“這名字還挺形象的。”
  兩個孩子說著就動手,用平時雕刻的木頭給大黑紮了個簡單的窩,等完工以後,哈利這才注意到時間,“哎,快遲到了!”
  兩個男孩手忙腳亂地收拾,還是佩妮笑著和她們說,“去你們舅公家吧,那裡有壁爐,對角巷的店裡不是已經開通了飛路網?”
  男孩兒們這才想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尷尬地摸摸頭髮,向佩妮告了別,出門前往舅公家裡。
  新上任的大黑還想跟著,哈利把它關在院子裡,可這狗卻不老實,退後幾步,一陣助跑,居然躍過了圍欄,跟上了兩個男孩,
  哈利看著它亮晶晶的眼睛,伸著舌頭喘著氣,既無奈又有點兒喜悅,說,“不然我們帶著它?”
  達利也點點頭,他用手揉揉大黑的頭頂,說,“等回來的時候,正好帶它到獸醫院打個針。”
  “好!”哈利說,大狗卻渾身一抖,居然很抗拒地從達利掌下跑開了。哈利和達利又一陣哈哈大笑。
  兩個人帶著大黑到了他們舅公家,和安妮和慕秋打聲招呼,就去了對角巷。他們到達的時候盧平還在路上。
  阿木師兄盯了這狗一會兒,說“不錯,黑狗,其血最壯陽辟邪。”
  大黑又是一抖,警惕地看著阿木師兄,倒是達利和哈利擋在它前面,對師兄嘿嘿一笑,說,“師伯,我們準備養著大黑呢。”
  阿木師兄和藹的笑了,不再看著黑狗,只把達利帶走去學新的護符,大狗看著阿木身影進了另一個房間,這才送一口氣,它蹭蹭哈利的小腿,哈利也摸摸它的腦袋,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翻看其昨天記得筆記。大黑則乖巧地趴在地毯上,眼睛一時不離地看著哈利。
  直到盧平從壁爐裡走出來,
  “哈利,早!”
  “早,萊姆斯!”哈利說道,
  盧平卻直愣愣看著地上的黑狗。
  四目相對,大狗哦嗚一聲,盧平直接抽出了魔杖,對著大狗施了一個石化魔法。
  大狗的眼神濕漉漉的,一動不動看著盧平,哈利這才反應過來,“萊姆斯,這事怎麼了?”
  盧平深吸一口氣,又變出了繩索將石化後的大狗綁了起來,一邊對哈利說,“走,我們去見鄧布利多。”
作者有話要說:  李維家有防禦陣法,所以偽大狗真巫師跟到家門口進不去,只能守在門口,可是哈利和達利作為主人,親自帶他進去以後,他就得到了允許,再加上院子裡給他蓋了窩,他的客人許可權升級成了暫住,因此才能躍出籬笆,而沒有被陣法傷害。
  以及,這一章作者用ipad 手打,太痛苦了,有人說電腦進水要晾三天,作者準備去借個電腦。儘量不耽誤更新~

☆、西裡斯和新學期

  
  分公司剛剛成立,事情是多了一些,幾天下來我累得夠嗆,今天又要加班,只好打電話給佩妮,
  “親愛的,我又要加班,晚飯回不去了。”
  佩妮有些失望,“這樣啊,我剛到雜誌社簽了下一年的合同,本來還想慶祝一下呢。”
  我看看時間,下午四點左右,連忙問,“親愛的你已經回家了麼?”
  佩妮說,“我剛從雜誌社出來。”
  我腦子一轉,想到,“我們還有一個小時下班,你要是不累的話先去逛逛街,等我下班以後找你,咱們倆一起嘗嘗前兩天新開張的德國菜,然後我再回來加班,怎麼樣?”
  “那孩子們?”佩妮有點兒猶豫,
  “讓他們去爸爸媽媽家吧,正好接小艾妮回來。”我心想,岳父岳母大人,為了我和佩妮的二人約會,辛苦你們了,等回頭我就送岳母一套我們公司的新款化妝品,再給岳父買他喜歡的威士卡。
  佩妮猶豫一下,就答應了我的提議。我心裡一甜,只覺得哪怕有了孩子,在她心裡還是我更重要一些。不自覺揚起一個傻笑,說,
  “那我一會兒去接你?”
  佩妮溫柔地說了好。
  於是乎,我先給岳父岳母打了電話,又給已經有了手機的哈利和達利發了簡訊,這才動力十足地工作。把活兒安排好以後,我對部門成員說,
  “今天雖然加班,但大家還是有晚餐時間的,我已經和隔壁的法國餐廳說好了,你們下班自己去,只要記得回來把進度趕上,就沒問題了。”
  手下們一陣歡呼,還有個新人問,
  “老闆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這話剛出口,我的女秘書,50歲的泰勒夫人笑著瞥了新人一眼,“老闆有約啦,時間長你就知道了。”
  新人迷糊地閉了嘴,我嘿嘿一笑,也不管他們私下的討論,把幾個主管叫來佈置了工作,這才開車去商場接佩妮。
  德國人雖然嚴謹,德國菜卻是別有風味的,尤其他們的燒豬手,很多英國人都敬謝不敏,可我和佩妮卻吃得津津有味。飯後的甜點也很不錯,對我來說稍微有些甜了,不過佩妮倒是很喜歡,還提醒我可以給養傷中的鄧布利多打包一點兒。
  晚飯結束時大約6點半了,天色還比較亮,佩妮自己開車回家,我則到公司繼續工作。
  等我回家的時候,已經9點了,剛一進門,就聽見孩子們圍在電視機前一陣爆笑,其中還夾雜著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說,這一定是幻身咒!”
  哈利大聲反駁,“西裡斯,普通人不使用魔法!”
  這時大家都注意到我回來了,佩妮端著熱茶從廚房裡走出來,我親親她的臉頰,又招呼了哈利和達利,這才看到客廳裡的“陌生人”,
  消瘦又蠟黃的臉,高大的個子,明顯不是很合身的長袍。雖然頭髮剛剛清洗過,可是這長相不正是我們才在新聞裡看到過的。。。
  “西裡斯*布萊克?”
  布萊克尷尬的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哈利和達利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向我解釋了布萊克的“冤屈”。
  “所以,保密人不是你,而是那個小矮星*彼得?”
  布萊克頹廢地抓一抓頭髮,說道,“這是我出的餿主意!我覺得他可以變成老鼠,這樣沒人會注意到他。”
  我半響沒回過神來,又聽哈利講述了布萊克如何在報紙上看到彼得的相片,認出了韋斯萊家缺了一指的老鼠斑斑其實是叛徒彼得,然後又越獄。
  “那麼彼得現在呢?”我問,
  哈利說,“我們已經抓住了他,鄧布利多又通知了魔法部部長,要求給西裡斯翻案。不過嘛,依我看,那位部長先生似乎挺不願意給西裡斯翻案的。”
  我一想這段時間鋪天蓋地的追捕新聞,就覺得不只是魔法部長,恐怕大英政府也會擔心喪失公信力的。不過既然有鄧布利多在,想來問題也不大。我又一想,當初米麗森任職部長的時候,好像就是在布萊克入獄以後。這樣即使魔法部有公信力危機,估計也影響不到已經卸任的米麗森,更是松了一口氣。
  再看看布萊克,雖然他出了餿主意,算不上完全無辜,可畢竟不是故意的,反而因為自己的餿主意自願在監獄裡呆了那麼久,也算是受了懲罰,而且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到現在都沒有原諒自己。
  我心裡歎一口氣,就問,“那,布萊克,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布萊克有些艱難的開口,“我本來還想接哈利回我們家祖宅,不過鄧布利多說了莉莉的守護魔法的事情,所以。。。”
  我和佩妮聽了這話,對視一眼,心裡都對他有點兒不滿,這時候想起哈利了,之前就那麼放心進了監獄!
  哈利又說,“西裡斯現在罪名還沒有洗清,所以鄧布利多說,如果你和姨媽同意的話,可以讓他先住在咱們家。”
  聽了這話,西裡斯也渴求地看著我和佩妮。哈利說的“咱們家”讓我心裡一陣寬慰,佩妮也笑了,她又看看我,我瞧著佩妮不像是反對的樣子,再看看哈利一臉渴求,心想,反正不會是長住,我們家也不是沒有客房,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只是想想西裡斯年輕時的模樣,我又不願意他離我的佩妮太近。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必須小心,現在普通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江洋大盜,所以。。。”
  “放心,有人的時候我就變成阿尼瑪格斯。”西裡斯興奮地說,
  我又看看他憔悴的面色,想著,洗清罪名應該不至於太慢吧?
  只有達利又歎了一口氣,“本來以為可以有一隻大狗呢。”
  西裡斯略微愧疚地看了看失望的達利,佩妮也眨眨眼睛說,“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們也不是不能領養一條。”
  聽了這話,達利歡呼道,“媽媽萬歲!”
  我們每個人都真心笑起來。
  “大黑”入住我們家後,就開始忠心耿耿地跟著兩個男孩兒進進出出,鄰居們都知道我們養了一條威風的大狗,而這狗的脾氣似乎還不錯,一時間“大黑”成了社區名狗,總有小孩子忍不住要來摸摸他,又留下一兩塊糖,或者麵包,甚至還有肉骨頭。
  八月很快就過去了,等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茲,巫師的預言家週報終於刊登了布萊克受審的訊息,一夕間布萊克成為了被錯待的英雄,收穫了不少婦女的同情之心。而盧平,也意外地成為了這一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這是一個驚喜!”盧平這樣對哈利解釋,
  “那的確是!”哈利寫信給達利說,
  霍格沃茲的同學一致認為,盧平是有史以來最稱職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哪怕他在課上引導同學拿穿裙子的斯內普開玩笑,除了斯萊特林,也沒人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
  反而是受了很多年尊師敬道教育的哈利認為,“我得承認,萊姆斯和斯內普有仇,可是讓一個老師在同學面前出醜並不那麼好。可是沒人聽我說這些,就連萊姆斯,他也覺得只是一個玩笑。”
  感受到三觀上衝突的哈利很快又遇到了難事,莉莉和波特的好朋友海格在魔法生物課上使瑪律福受了傷,雖然有鄧布利多保護了海格,可是傷人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卻遭到了起訴。
  哈利又在來信裡抱怨,“我覺得三觀衝突這詞很準確,事實上如果這事發生在普通人的學校,海格恐怕要被開除的。他已經給瑪律福道歉了,可這恐怕沒什麼用。瑪律福的傲慢和不依不饒讓羅恩他們都開始可憐海格了,我該說慶倖嗎?讚美炸尾螺!”
  如果有什麼能安慰哈利的,那必定是霍得莫德村了。三年級的學生被允許在週末去那裡玩,我和佩妮自然給哈利簽了字。而布萊克則乾脆在那村裡租了個房子,以期時常見到哈利。這種“渣爹”變“孝子”的速度讓我和佩妮相對無語,不過我們剛剛知道魂器的危險性,有他在哈利身邊,總歸更保險一點兒。
  我想說我不是烏鴉嘴,可是壞消息馬上就來了。十月初,小矮星*彼得越獄了。而魔法部居然派出阿茲卡班的守衛攝魂怪來“鎮守”霍格沃茲。
  “難道福吉真的以為鄧布利多受傷他就可以為所欲為?”西裡斯氣憤地說,
  盧平的臉色有些蒼白,他試著安撫他的好友,“沒關係,鄧布利多會想辦法的。”
  西裡斯看看好友的臉色,心中怒火一炙,但他又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是我不對,鼻涕精絕對是在為難你,我看過狼毒藥劑的報導,如果他願意,你說不定不會受這麼多罪。”
  盧平微笑著說,“這也沒什麼,你難道指望他對我盡心盡力嗎?尤其是上次我讓他丟了臉以後。”
  西裡斯想到這裡就哈哈大笑起來,“哦,我得承認,鼻涕精即使穿上天鵝絨的袍子也是鼻涕精。”
  倒是哈利,他已經知道了盧平是狼人的事情,也知道了斯內普教授在給盧平熬制狼毒藥劑。他聽了這話笑得很無奈。他現在切身體會到父親及好友是怎樣和斯內普不和的了。他甚至覺得斯內普對他的態度挺正常的。
  我們看了他的來信,佩妮就笑著說,“我有點兒慶倖哈利是我們養大的了,幸好哈利不像詹姆斯*波特和他的好友們。”
  我也點點頭,不由自主佩服起盧平的勇氣來,他是多麼肯定斯內普不會暗暗給他投點兒“無傷大雅”的毒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攝魂怪又要來了,這次是因為彼得。以及,我一直認為盧平是個腹黑,即使他對斯內普愧疚,他也是個腹黑。。。
  以及,改了一個小bug, 在‘鄧布利多的傷’那章,劉爺爺說,再等兩年,改成了 再等一年多,
  計畫裡莉莉在哈利四年級開始的時候醒過來。

ga1105 2015-10-23 00:15

☆、攝魂怪和魁地奇

  哈利的十三歲不僅經受了三觀上的衝突,又兼有了身體上的“淬煉”(折磨)。由於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明年就要退出,這一年的訓練格外的艱苦。哈利現在覺得,假期裡學習的魔咒都不實用,他應該先練練體能才對。
  我們在給哈利的回信裡對他表達了充分的支持和無限的同情。達利更是收集了鐵人三項的具體訓練資料,以及拳擊手的食譜給哈利郵寄過去。而特瑞西帶回來的卻並不是感謝信。
  原來達利寄送的資料陰差陽錯被哈利的隊長伍德看到了。伍德表示如有神助,就連大雨都無法熄滅他眼裡的火焰,他深深吸一口氣,就決定結合普通人的訓練方式,將格蘭芬多全隊的“魔鬼訓練”升級成更恐怖的“地域模式”。
  雨, 凍雨,冰冷地灑在倫敦的街頭。我頂著大黑傘快步往花店走去。今天是週五,分公司成立以後的第一波產品研發計畫終於確定下來,我也總算結束了天天加班的苦日子。
  不說別的,以往每年我都帶著家人和岳父岳母一起去打獵,今年因為工作忙碌,而岳父又患了關節痛的毛病,家庭狩獵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還好我們前幾年泡了不少骨酒,有虎骨的,也有鹿骨的,正好送給岳父盡盡心意。
  我快步走進花店,選了一束紅玫瑰,一束滿天星,還有一束小雛菊,正準備離開,就看到我們公司的新人正一臉紅光的看著我。這樣的表情我一點兒都不陌生,如果這小姑娘更羞澀一點兒,那就更像是佩妮的粉絲和她說話時候的表情了。我長久以來忍受著陌生人用這種眼神看待我的妻子,忍得久了難免胃疼,於是我不理會小姑娘有些語無倫次的客套,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快步離去了。
  路過超市我又幫佩妮買了三大桶巧克力醬,據哈利說,被攝魂怪影響的人可以用這個緩解,所以佩妮特意叮囑我多買一點兒,她準備多做一些巧克力給哈利以及他的朋友們郵寄過去。
  巧克力,幸福的味道。這麼看來還有點兒道理。我拎著三大桶巧克力醬上了車,一面發短信給我在總公司的好朋友,
  “這種天氣,新產品推廣的時候送點兒巧克力怎麼樣?”
  主管銷售的羅傑放下手裡的一杯熱巧克力,立刻回復,“真有你的,好主意!”
  我笑著摁了手機,專心開車。
  我到家的時候,佩妮和達利還有小艾妮正圍在一起觀看哈利新寄來的一張照片,佩妮看到我回來,馬上迎上來,她又看到三束鮮花,高興地在我臉上烙下一個濕漉漉熱乎乎的吻,又接過我有些潮濕的大衣掛好,詢問我今天的情況。
  “好極了,研發計畫終於確定下來,接下來就不用再天天加班了。”我喝了一口佩妮遞給我的熱茶,又在她臉頰上吻一吻,這才和她手拉手來到沙發旁坐下。
  “哦,這是哈利新發來的照片,天哪,他恐怕全身都濕透了!”我看著照片裡密集的雨水沖刷著哈利的臉,他的亂髮像海帶一樣貼在臉上,本來就不碩壯的身形在狂風中更顯得搖搖欲墜。
  “可不是,天氣預報說,這雨還要持續整整一周,哈利真是太慘了!”達利抬頭看看窗外的雨,一聳肩說道,
  “這樣的天氣,恐怕要凍壞了!”佩妮也皺著眉頭說,
  “而且視線也不好,哈利抱怨了好幾次,在這種風雨裡,他的眼鏡就是一個大障礙。”達利搖搖哈利的來信,我接過來快速掃視一下,上面描述了伍德隊長慘無人道的訓練計畫,以及攝魂怪包圍霍格沃茲的後續,
  “他們守在大門口,讓週末去霍格莫德村的人數銳減,伍德提出了加練,我感覺我應該新配一副眼鏡。”
  “的確是啊,要我說哈利最該配的是防水眼鏡。”我看著信說道,
  達利也眼鏡一亮,說,“我才聽同學說過,有個新版本的防水鏡,是和近視鏡相結合的,我明天就去幫哈利問問,如果有用,就當是提前給他的萬聖節禮物了。”
  我和佩妮都相視一笑,佩妮又準備了一些我們公司新出品的防凍護手霜給哈利,一面說,“不知道巫師們有沒有保暖和防水的魔咒,又或者魔藥。”
  我一想,哈利最近除了訓練,還跟著盧平他們學習對付攝魂怪的方法,本來魔力消耗就很大,就算魔力充足,恐怕也是不夠整場訓練都對自己施加魔咒的,魔藥倒是個好主意,“明天就問問安妮舅媽吧,她可能知道一些,慕秋不是也加入了魁地奇球隊?”
  “是呀,真想不到秋文文靜靜的樣子,其實這麼愛運動。”佩妮也感慨著說,
  我們又感概了一會兒,週末,佩妮做了整整一大包巧克力,達利也順利帶回來了防水近視鏡,我們寫信給哈利,讓他一定要注意安全,訓練和魔法學習的同時也要注意身體,末了,偷吃了一嘴巧克力醬的小艾妮還在信上印了一個大大的吻,
  “哦,寶貝兒,你怎麼能這麼可愛!”我抱著小公主輕兩口,小公主也嘿嘿笑著給我一個棕色的甜吻。
  等特瑞西穿過雨簾帶來哈利給我們一家的回信以及一包巫師界的糖果的時候,哈利的魁地奇比賽已經有了結果。
  “哦,哈利他們贏了!”達利看了信的開頭就歡呼道,一邊給我和佩妮講述贏得比賽的過程。
  “是的,是的,哈利那邊也一直都下雨,他把巧克力都分出去了,當然自己也留了不少。我的天,他竟然在霍格莫德村看到了阿木師伯!”達利說,
  “什麼?”佩妮驚奇地問,
  我這才想起來,“哦,師兄好像和我提過,他想抓幾隻攝魂怪做實驗。我忘了說。。。”
  佩妮和達利都譴責的看了我一眼,“哈,哈”我乾笑兩聲,連忙問,“那師兄抓到了麼?他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達利畢竟給了我這個做父親的面子,繼續說了哈利的情況,這孩子意外遇到了阿木師兄,發現他居然在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裡租了個房間,正在研究攝魂怪,因為這種生物隸屬魔法部,師兄不好直接抓走,所以想先近距離觀察一下。
  “阿木師伯參加了我學習“呼神護衛”,這種專門對付攝魂怪的魔法的課程,似乎收到了一些啟發,他還給我提出了一點兒有用的建議,我召喚出的銀霧終於能結成實體了。萊姆斯和西裡斯都覺得我的學習速度已經很快了,事實上,萊姆斯已經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教導大家‘呼神護衛’了,可這畢竟是高級魔法,不那麼容易學會,但萊姆斯給了大家很有用的建議,現在我們每個人出門都隨身帶著巧克力,就連斯萊特林也不意外。羅恩的哥哥費雷德和喬治到處往城堡裡塗抹巧克力醬,被費裡奇追得到處跑,可惜還是被抓到了,幸好萊姆斯給他們求了情。”
  我們聽了這話都為哈利感到高興,佩妮又問,“然後呢?他的訓練怎麼樣?”
  達利繼續講述,哈利的護目鏡很快啟發了伍德,他想方法給每個同學都配置了一副防水鏡,不過這很難保密,不久,霍格沃茲的其他學院也跟風帶起了護目鏡。斯萊特林裝備的那些似乎都是瑪律福家投資的高級產品,他們還準備弄防水服,可惜格蘭芬多這裡沒有那麼充足的資金。
  我想一想,防水鏡,防水服,這形象怎麼讓我直接想起了潛水運動員。我腦海裡一閃而過一群穿著潛水裝備的運動員在飛天掃帚上飛,不由渾身一抖。佩妮疑惑地看我一眼,我自然將這不靠譜的猜想告訴了她,佩妮和達利都覺得畫面太美妙,忍不住哈哈笑了一陣。
  我們繼續看信,比賽很快就到了,又是一個大雨天,雙方都被風雨折騰的夠嗆,哈利的宿敵瑪律福因為手臂受傷沒有參加比賽,斯萊特林的總體實力略微弱了一點兒,於是他們的風格也更加“敢闖敢拼”,哈利躲過不少暗算,好不容易發現了金色飛賊,偏巧攝魂怪包圍了賽場。
  全場頓時大亂,傷勢未愈的鄧布利多俐落出手,用銀色的大鳳凰絞殺了不少攝魂怪,哈利則強忍著難受抓到了飛賊,給格蘭芬多又加了一百五十分。
  “太過分了,魔法部怎麼能讓攝魂怪們出現在賽場!”佩妮看著信還有點兒後怕,我一面拍拍她的背安撫她,
  一面忍不住說,“可不是,那個叫福吉的實在拎不清,布萊克都交了未註冊阿尼瑪格斯的罰款,他竟然還能讓彼得從監獄裡逃出來,如今攝魂怪竟然像是專門用來對付學生的了。”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魔法部這次就是捅了馬蜂窩。部長的公信力大減不提,人們再次提出要限制魔法部的經費,以及帳本透明的問題來。不過這些離我們太過遙遠,不提也罷,倒是攝魂怪們很快撤回了阿茲卡班,而阿木師兄也乘著鄧布利多絞殺攝魂怪的機會,抓了兩隻在逃跑中落單的,喜滋滋帶回到店鋪,和師傅一起做研究。
作者有話要說:  ^3^

☆、掛墜盒(一)

  直到耶誕節,倫敦依然是一片淒風冷雨,我們一家本來想去法國度假的,可是這美好的設想被鄧布利多一封信打敗了。
  我和哈利一起坐在鄧布利多家的書房裡,就見斯內普高高舉起一直透明的水晶瓶,裡面是淡綠色的液體,斯內普用罕見的溫柔地表情盯著那液體,圓滑地嗓音慢悠悠響起來,“不錯,這真是美妙,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趣的毒藥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布萊克毫不避諱地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盧平象徵性地無奈地撇了他一眼,布萊克嘴角一歪,聳了聳肩。
  “不過!”斯內普忽然提高了嗓音,“是什麼讓你以為我會在研究這麼有趣的毒藥的同時,還給你的蠢狼熬制藥劑?”
  斯內普直直看著鄧布利多的藍眼睛,哪怕布萊克激動地跳起來,想要和他打一架,又被盧平阻止了,也沒收穫他一個眼角餘光。
  鄧布利多深深歎一口氣,說,“西弗勒斯,我知道這很為難你,可我們的時間畢竟不多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從斯內普、布萊克和盧平身上緩緩滑過,然後又停在了斯內普身上,他說,“我剛剛得到消息,最近有人到了裡德爾老宅。”
  “什麼?”哈利驚呼道。裡德爾宅,那不就是伏地魔父親的家?
  鄧布利多輕輕揮一揮魔杖,湯姆*裡德爾幾個金色的字母浮現在空中,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他又一揮魔杖,這些字母跳動起來,重新排列組合,得到了一個新的單詞,伏地魔。
  布萊克和盧平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單詞,他們倆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秘密,而斯內普,自從和鄧布利多、哈利一起去看過了密室中得蛇怪,他就已經隱隱猜到了這個秘密,畢竟那本日記的署名,就是湯姆*裡德爾。
  “是的,湯姆*裡德爾是伏地魔在學生時代的名字。他的母親姓崗特,因為迷戀上了他的父親裡德爾,而給他下了迷情劑,和他一起私奔了。可是自從崗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後,她不願意再用迷情劑控制自己的丈夫,而裡德爾,他在清醒以後馬上離開了崗特。崗特因為丈夫的離開傷心欲絕,最後在孤兒院生下了湯姆,就身亡了。”
  “所以,黑魔王竟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布萊克瞪大了雙眼說道,他粗喘著氣,說不出來是憤怒還是驚訝,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布萊克張張嘴,他向歎息一樣嘲笑,“呵,而那群純血貴族,居然因為他是斯萊特林的傳人,就去跪舔一個混血的袍角!”
  斯內普輕笑一聲,“我倒不知道偉大的布萊特如此有遠見卓識,竟然以為純血們追捧他只是因為斯萊特林的血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怎麼不見你的祖父母去跪舔崗特家的袍角?”
  “鼻涕精,你這個!”布萊克憤怒地正要說什麼,就被鄧布利多打斷了,
  “我的孩子們,事實上,無論是為了力量還是,還是利益,方式的錯誤本身就鑄就了罪惡。”鄧布利多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不明的悲傷。
  我心裡不由自主點頭。也許斯萊特林追隨伏地魔更多是為了力量,可是他們企圖用屠殺普通人來獲得權利,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我很早就關注裡德爾府,在那些最黑暗的日子裡,他從來沒有回去過一次,可是,”鄧布利多看著他蒼白的右手,以及手指上的黑寶石戒指,慢慢說,
  “自從我調查了莫紛*崗特,也就是湯姆舅舅的入獄,我就一直知道裡德爾宅對湯姆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那裡可謂是一切的開端,又或者終結。湯姆一直夢想著他有一個強大的巫師父親,可就在裡德爾宅,他的夢想破滅了,他憎恨那裡,又無法逃脫那裡,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的第一個魂器,就是在殺死了裡德爾宅內所有的親人之後製作的。”
  “日記本?”哈利輕聲問,鄧布利多點點頭,說道,“是這樣沒錯,這就像是一場告別,不是嗎?”
  我腦子忽然一緊,“所以,他現在又回到了那裡?”
  “是的!”鄧布利多又歎一口,說,“我留下的魔法已經確認過了,他和他的蛇一起,回到了那裡。”
  “那我們該怎麼辦?”布萊克高聲問,
  這真是個難回答的問題,我皺著眉頭想。如果魂器使伏地魔無法被殺死,那麼即使是鄧布利多再次殺死他的附身,他也依然可以逃脫,我一點兒不認為伏地魔會乖乖讓我們打上一打道火符,尤其是在沒有困住生魂的方法的情況下,而且就算我們真能做到,恐怕因為魂器,他也是死不了的。除非巫師們有別的可以使生魂毀滅的魔咒。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由自主又是一緊,暗道罪過,毀滅生魂是比封印生魂更嚴重的罪過。
  鄧布利多也歎了一口氣,說,“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要魂器不死,伏地魔就不死。也就是說,在解決掉他所有的魂器之前,我們並不能真的殺死他。也不能有效地圍困他,因為他尚處於靈魂狀態。而他卻可以利用這一點謀取真正的身體,以及恢復力量。而他一旦恢復,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尋找自己的魂器。”
  “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盧平感慨道,我也跟著點點頭,
  鄧布利多這時將眼神放在了斯內普手裡的那瓶毒藥上,他繼續說道,“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回憶關於湯姆的細節,我記得當初引領他進入巫師界的時候,他所在的孤兒院院長曾經說過,湯姆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引誘自己的同學進入山洞,而使同學失蹤。”
  “前兩天,我按照那位科爾夫人的記憶,去尋找了那個地方。”鄧布利多說道,
  “所以這瓶藥就是從那個山洞裡得來的?”斯內普問,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很亮。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我在那個山洞裡發現了他的另一個魂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裡說,魂器(比如哈利)不死,伏地魔就不死。
  鄧布利多的邏輯好像是必須先解決掉所有的魂器,然後才能殺死伏地魔主魂。
  這裡問題是,主魂能不能先於魂器而死。有的同人裡先殺死了主魂,然後又解決魂器。但是主魂似乎魂飛魄散,徹底湮滅了。
  本文不會這麼寫的,因為主角三觀太正了。。。所以不會有魔鬼火焰燒主魂這種情節,給湯姆一個投胎的機會吧,阿門~
  

☆、晚更一會兒

  臨時加班,上午這一章晚點兒更。但是會更的,大家放心^3^                    
作者有話要說:  

☆、掛墜盒 (二)

  鄧布利多此言一出,不僅是斯內普睜大了眼,就連布萊克、盧平和哈利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斯萊特林是霍格沃茲四大學院之一,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也是巫師界有名的學校創始人遺物了。
  鄧布利多又看看斯內普手中的瓶子,說“那掛墜盒就藏在這毒藥裡。”
  斯內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錯,真是不錯,除了進入活著的巫師的胃囊,任何歸宿到會造成藥水的再生,這可真是奇妙,而人一但喝下去以後,卻要忍受致命的乾渴。我猜測,這藥水和掛墜盒必然是被湖水包圍吧?”
  鄧布利多點點頭,布萊克也皺著眉頭說,“而一旦喝下湖水。。。”
  沒有人接下他的話,大家都知道,作為一個魔王,伏地魔在邪惡一途上一直是稱職的。
  一陣沉默後,鄧布利多說道,“我們的時間實在不多了,必須趁他恢復以前儘快銷毀更多的魂器,這也是我為什麼找你們來的原因。”他又重新將目光投放在斯內普身上,
  斯內普愣神地盯著瓶子看了一會兒,扯開一個扭曲的笑,說,“阿布思,我要多謝你的看中,但是很遺憾,如果真的要破解這種魔藥,我需要專心致志投入研究兩個月。”
  鄧布利多的不由往下一沉,半響,他又問,“那麼普林斯家呢?普林斯家也沒有任何可以攻破這藥劑的方法麼?”
  斯內普看著他笑了,說,“阿布思,如果你不相信我,自然可以和我外公談。”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搖搖頭說,“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了這一場交鋒,心裡如何不明白,恐怕鄧布利多是不願意等兩個月的。當然,這事和盧平沒有多大關係,布萊克如今已經拿回了住宅,他也繼承了他舅舅的財產,即使狼毒藥劑向來有價無市,鄧布利多未必不能從斯內普以外的人手裡拿到。
  可是如果伏地魔已經安頓在裡德爾宅,那麼下一步呢?是什麼讓鄧布利多這麼緊張?他難道不能再次狙擊伏地魔的主魂,削弱他,阻止他的恢復麼?還是說,鄧布利多想要在伏地魔恢復的關鍵出手,而他已經大概獲知了伏地魔的計畫?
  我的思緒一團亂,這時斯內普又說話了,“其實,我們未嘗沒有另一種選擇?”他的目光在盧平和布萊克身上肆意地遊動一下,又看向鄧布利多,說,“找個巫師去喝下那藥,我和普林斯家,大概可以試著不讓他當場死亡。”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坐在我身邊的哈利緊緊皺著眉頭,他一直都沒有開口,這時候卻忍不住為布萊克和盧平擔憂。自從他知道萊姆斯是狼人,又依靠斯內普的狼毒藥劑保持人形,他並沒有太過操心,因為萊姆斯對待斯內普時的態度顯然比西裡斯好多了,雖然斯內普對他和西裡斯一樣不假辭色。
  可是自從萊姆斯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用那樣的方式讓斯內普丟臉,哈利心裡就一直戳著一塊石頭,如今,另一隻靴子終於落地了。盧平是狼人,狼人的抗魔性比巫師強,這一點兒眾所皆知,可是斯內普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兒。聽聽他的用詞吧,“大概”,“試著”,“不當場死亡”。
  果然,盧平接著就說,“讓我來吧,我去喝下那些毒藥。”
  這話一出口,布萊克立即憤怒地說,“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們完全可以找別的方法,不是人,也許還有動物,麻瓜不是說猴子和人有同樣的祖先,我們再找找,說不定。。。”
  斯內普又一聲嗤笑,卻一眼都沒有看布萊克,盧平打斷了他,“哦,大腳板,我不得不說,那位畢竟是黑魔王,而且我也相信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教授的判斷。”
  這句“西弗勒斯”讓斯內普又冷哼一聲,布萊克頓時一靜,然後他說,“讓我來吧,你還要上課,嘿,別的老師至少能堅持一年才換,現在才過去一個學期,想想吧,霍格沃茲的學生聽說你不能來上課了,該有多傷心?”
  他故作輕鬆地說,盧平自然要反駁,“可我好歹是,狼人,好不容易這種毛茸茸的小毛病能有點兒作用,我怎麼能拒絕?”
  哈利這時怎麼能忍得住,他開口說,“我。。。”
  在場所有的大人都不會接受哈利來喝毒藥的,所以布萊克很快就打斷了他,“斯內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報復?當年是我故意誘導你的,和萊姆斯沒關係,你有種沖著我來!”
  斯內普笑得標準極了,他從斯萊特林學院和普林斯家學來的全部涵養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他一句話都不說,可這比破口大駡都要讓布萊克難受,果然,布萊克的臉立即紅了,他喘著氣說,
  “你,你,你。。。”
  這時候鄧布利多長歎一口氣說,“我來吧,這裡魔力最高的人是我,這要保險多了。”
  布萊克和盧平馬上激動起來,“不行!校長!你的傷還沒好!即使傷好了,你也不能出一點兒事!”
  是呀,鄧布利多可是反抗伏地魔的核心呢。
  “讓我來吧!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布萊克又大聲說,“斯內普,你,”他深吸一口氣,眼睛裡似乎燃燒著熊熊烈火,他忽然壓低嗓子說,“我是哈利的教父,莉莉明年就醒了,如果她知道你害死了我。。。”
  在我看來,布萊克明顯是出了昏招,我一直不覺得斯內普是在乎莉莉家人的,他當初對伊萬斯夫婦也沒有多在意,哪怕波特,他恐怕也是想除之而後快的,可是這昏招偏偏起了作用!
  斯內普的臉一下子黑了,他的目光就像毒蛇的信子,陰冷冷釘在布萊克身上,然後他忽地移開了實現,他低下頭,仿佛在研究自己腳上的龍皮靴,半響,他的聲音輕且快地響起來,“如果你願意,我能有什麼意見?反正,”
  他抬起頭,看著盧平,惡意地笑了,“我也不是不能再等半年。”
  我心裡有些茫然,並不很能理解這莫名緊張的交鋒。我又看看一臉疲憊的鄧布利多,他似乎默認了。然後又看看哈利,他的眉頭依然緊緊蹙著,目光擔心地投向布萊克。
  鄧布利多這時候說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沒有嘲諷地笑,也沒有冷哼,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而鄧布利多,他又長長歎一口氣,他把溫和的目光放在哈利身上,然後又看著我說,
  “哦,維爾,你知道,我一直希望哈利能多知道一些,這次行動,我和西弗勒斯、西裡斯、萊姆斯一起,我希望能帶著哈利,當然,我已經做了準備,至少會讓他全身而退的。”
  我皺皺眉頭,既覺得哈利確實應該多歷練,又覺得可能不太安全。可是鄧布利多既然抱病親自探查了那個山洞,又取出了藥,也許安全可以保證?
  我猶豫的時候,哈利已經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我看著他眼裡的期待和祈求,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又看看鄧布利多,以及其他幾個人,只能說,“拜託你們,務必照顧好哈利。”
  鄧布利多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他說,“哦,是的,我們當然會這麼做。不過今天早上常先生給我來信,他說他臨時占卜,結果顯示如果你也一起去,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我驚訝地看著鄧布利多,是師傅?他怎麼沒有親自和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斯內普是睚眥必報的,當年差點兒被咬的事情他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手?
  如今如果喝下毒藥的是布萊克,那他可以直接報復罪魁禍首,不會死人,但肯定要讓布萊克受點兒罪
  如果是盧平,那麼好了,他當年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斯內普也受了傷,而且斯內普一直饞涎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職。
  可是布萊克的話畢竟戳中了斯內普的弱點。害死、教父、父親、莉莉。。。
  PS :看了評,再加一點,關於只有巫師能喝這一點是斯內普說的。他不一定能肯定,但一定會選擇有利於自己的解釋。
  我不是黑他,事實上,我覺得布萊克應該為當年斯內普差點兒被咬的事情遭受一點兒懲罰
  本文出於種種原因,斯內普不是一個自覺得罪孽深重,沒有希望的人,所以他怎麼會不報復?
  感謝讀者 塵 ^3^
  

ga1105 2015-10-23 00:16

☆、掛墜盒 (三)

  不只是我,鄧布利多說出讓我跟著一起去以後,布萊克、盧平以及哈利都露出了驚訝和擔心的表情,就連斯內普的眉頭也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銅鏡的防禦能力是可以信的過得,雖然不知道這鏡子到底能抵擋多少魔咒,但是保證最基本的安全還是能做到的,何況,師傅無論如何不會害我吧?
  我對哈利安撫地一笑,又有點兒感激地看看布萊克、盧平和斯內普,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只是對鄧布利多說,“當然好。沒問題。”
  於是取出魂器的行動暫定在了兩天后。我和哈利一起準備了很多藥品和防具。雖然我已經告訴哈利,簡單地巫師魔法我都能應付,可是哈利依然很緊張。
  “他不僅僅是擔心你,恐怕還在擔心他教父,這個孩子,他總是想保護所有人。”佩妮說道,她成功地強作鎮定,大概瞞住了哈利和達利,可是我是誰?我是她的丈夫!
  “親愛的,你比哈利瞭解我的多,我雖然不能肯定,但是這鏡子會保護我的,何況師傅的占卜很少出錯。至於哈利,有我在,還有鄧布利多,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我摟著佩妮,在她耳邊說,
  她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半響,只說,“那你早點兒回來!”
  我自然欣然答應。
  出發前,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師傅,接電話的卻是阿木師兄,師兄一聽是我,就說,“我知道了,師傅特地告訴我,他現在正在,嗯,繼續試驗。師傅讓你自己小心一點兒。”
  我聽到師傅不方便通話,心裡有一陣毫無道理的不安,猶豫一下,就問,“師兄,師傅還說了什麼嗎?”
  師兄一頓,說,“沒有,你早去早回。”
  我答應下來,又說,“那師兄你忙。”
  放下這個電話,我並沒有更輕鬆,只是打定主意等回來以後親自去唐人街的店鋪看看師傅。
  這一天正好是朔月,我和哈利一起去了鄧布利多家,然後和布萊克、盧平以及斯內普一起,被鄧布利多用魔法帶到了一個海邊的山洞前面。
  腥咸的大海的味道,波濤撞擊這岩壁,天空中烏雲密佈,我們站在一塊黑色的大岩石上,身後聳立著一座懸崖。
  “在那裡!”鄧布利多的手指向前方,那黑色的懸崖和海面相接的地方有一道裂縫。我們游泳過去,慢慢接近裂縫,很快,裂縫變得開闊起來,往裡望去黑漆漆的,像是一張洞開的大口。
  鄧布利多打頭,哈利緊隨其後,然後是我,布萊克和盧平,斯內普跟在最後。我們進入黑色的暗道,鄧布利多的魔杖忽然閃爍出點點銀光,為大家指明方向。
  前進,左拐,有臺階顯露出來,似乎通往一個岩洞。
  我們一個個從水裡出來,渾身都濕透了,哈利的體能訓練是有成效的,這時候他只是輕喘幾下氣,就平復了呼吸。我就更不用提了,雖然結婚以後花在打拳上的時間略微少了一點兒,但到底還是堅持鍛煉的。不只是我,布萊克、盧平,甚至斯內普,都沒有顯示出很疲憊的樣子來。我心裡暗暗想著,如果巫師的普遍體力都這麼好,那他們確實比普通人有優勢的多。
  鄧布利多先給自己施了個魔咒,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立刻就幹了,他又如法炮製地給我和哈利弄幹了衣服。這時候三個成年巫師也照料好了自己。我們沿著臺階往上走,又在一處岩壁前停下,
  “就是這裡!沒錯!”鄧布利多說,
  我盯著岩壁,看來這又是巫師的障眼法。
  “這是一個機關。”說著,鄧布利多露出半隻手臂,拿魔杖一劃,一道鮮血灑在岩壁上,那岩壁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白得耀眼的拱門,露出一個更加黑暗的山洞來。
  “校長!”哈利慌張地看著鄧布利多,就連布萊克和盧平也圍在他左右,
  鄧布利多溫和地笑著說,“不,這沒什麼。”他對著自己的傷口施了一個魔咒,然後那道深深的傷口就癒合了。我第一次看到巫師的治療魔法,忍不住嘖嘖稱奇。倒是哈利,他連忙從隨身的油皮紙包裹裡拿出一隻紅色的藥劑來。
  “我想你需要這個,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溫和地看看哈利,輕輕揉一揉他蓬鬆的亂髮。然後接下藥劑,一飲而盡。“補血劑,好孩子,你是個善良體貼的孩子。”
  斯內普冷冷哼了一聲,我這才注意到他似乎正在把什麼東西放進斗篷的口袋裡。果然,鄧布利多也對斯內普溫和地笑了一下,可惜斯內普根本當做沒有看到。
  鄧布利多又一次點亮了他的魔杖,我們跟隨他走進山洞,眼前是一片黑色的陰氣沉沉的大湖,黑漆漆的湖面非常寬廣,湖中央一道朦朧的綠光。
  我忍不住盯著湖水說,“好濃的陰氣!”
  鄧布利多看我一眼,眼裡閃著一些好奇的光芒,“是的,陰氣,東方的修行者這麼形容。不過沒錯,這湖水看著平靜,其實地下都是陰屍。”
  “陰屍?”哈利驚訝地問,
  回答的人是盧平,“是的,我們的課本裡有,不是嗎?將亡靈困在死亡的身體裡,一種非常邪惡的黑魔法生物。”
  我不覺打了個寒顫,覺得胸口的銅鏡莫名有點兒發涼。
  鄧布利多這時說,“跟我來吧,雖然有陰屍,但伏地魔還是準備了一條供他自己來往的路。”
  我們沿著湖岸小心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就見鄧布利多用手在空中摩挲了一會兒。他的手一合,像是抓到了什麼,立刻,一條粗粗的綠色銅鏈忽然從湖水深處冒了出來。鄧布利多用魔杖敲敲這條銅鏈,銅鏈像蛇一樣滑動起來,一隻小船如幽靈一樣冒出來,慢慢停在了岸邊。
  鄧布利多的表情越發嚴肅了,他盯著湖岸,說道,“這裡禁止幻影移形,伏地魔就把魂器放在湖中心的小島上,然後唯一的通過方式,就是這條船。”
  斯內普盯著船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只允許一個人過去。”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然後他拿出了幾張護符來,說,“還好我們有辦法。”
  “斂息符?”我看了看護符,說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將護符分給我們每個人,一邊說,“我們沒必要打破他的魔咒,因為如果我們這麼做,湖裡的陰屍恐怕會群起而攻之。還好,伏地魔只用魔力來衡量人數,那麼我們自然有破解之道。”
  他對我眨眨眼睛,很顯然,這符籙是在對角巷的冥器店裡買的。
  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第一次接觸符籙了,布萊克和盧平這種老牌的鳳凰社社員不提,就連斯內普都十分鎮定而熟練地啟動了符籙,我注意到布萊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又拿著魔杖在小船上敲了幾下,他說,“哈利,你先來。”
  哈利順從地登上了船,然後是布萊克,然後是斯內普,然後是我,然後才是鄧布利多。
  我坐在船上,忍不住讚歎,“沒想到看上去很小的船,居然能坐這麼多人。”
  鄧布利多笑著回答,說道,“我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後來考慮到要多帶幾個人來,才發現這一點,伏地魔大概是為他的蛇準備的,不得不說,他待他的蛇倒比對待巫師體貼多了。”
  船在湖水中自動地滑行,黑漆漆的水面地下,居然有一些漂浮著的死屍。
  哈利被嚇了一跳,我和布萊克一起拍拍他的手,布萊克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笑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那個死屍的手動了一下。
  湖心的綠光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小船輕輕撞在什麼東西上,我們來到了湖中央的一座小島上。
  依然是上船時候的順序,哈利最先,沒有佩戴符籙的鄧布利多最後,我們一行都下了船。這島並不是很大,島心有一個石盆,盆底下閃爍著綠光。
  我們圍著石盆,發現裡面滿滿都是綠色的液體,赫然是在鄧布利多家時,斯內普拿著的那種。鄧布利多憑空變出一隻水晶杯,一邊向我們解釋道,“我猜測,魂器可能就在這下面,可是我們無法用手接觸這液體。”他試著將手往下伸,果然,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阻力,使他的手指無法接觸到液體。
  鄧布利多換了另一種方式,他將水晶杯放在石盆裡,很快,水晶杯滿了,斯內普馬上拿出一個水晶瓶來,讓鄧布利多把綠色的液體倒入瓶中,不一會兒,那石盆裡地液體似乎回升到了原來的高度。
  “無法舀出來!”布萊克歎息的說道,他看看鄧布利多,又對哈利和盧平笑笑,還不忘用挑釁的眼神看了斯內普一眼,然後他接過了水晶杯,親自舀了一杯,
  “嘿,我說,這個真像一場宴會的開始。”他笑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船,原著裡很小的,但是鄧布利多確實說,那種根據魔力的量來衡量的,原著也說了,這船是給黑魔王自己準備的。
  So,作者君發散思維一下,也許黑魔王願意把自己的船弄得舒服一點兒吧?所以可以變大?
  這是同人,大家表太嚴肅,嘿嘿
  以及,克利切被伏地魔帶著來了這裡,可見用魔法能量衡量,只把巫師計算在內。至少家養小精靈是不算的,別說他們魔力少什麼的,HP裡家養小精靈就是一絕!
  又以及,原著裡說,黑魔王把克利切丟下,自己划船走了,克利切去喝水,然後引來了陰屍。辣麼,克利切是一直忍道黑魔王徹底離開了才去喝水的麼?又或者,陰屍只攻擊克利切,不攻擊黑魔王?大概是後者吧?作者猜。
  

☆、掛墜盒(四)

  
  “西裡斯,你要知道,這藥可能讓你極度口渴,甚至產生痛苦的幻想。”鄧布利多提醒道,他似乎還在等著布萊克後悔,盧平也向前走一步,“西裡斯。。。”
  “我說,如果我堅持不了,哥們,拜託你無論如何幫我灌下去。”布萊克笑著對盧平說,他的神情張揚極了,但他的眼神也堅定極了。這一刻,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不佩服他。我拉住哈利的手,他緊緊盯著那杯子,眼睛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這時候,盧平忽然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從布萊克那裡搶過杯子。我們都大吃一驚,可是布萊克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舉動,他的手敏捷地往高一抬,剛好讓盧平落了空。
  布萊克不再多說什麼,他將一杯綠色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飛快地舀出另一杯,喝下。他的臉色一下子發白,眼珠瞪的老大,可是他沒有停。
  第三杯,他的身體踉蹌一下,伸手扶住了石盆的邊緣,他一下子把眼睛閉上了,粗喘著氣,臉上青筋暴露,他顫抖的手一下把杯子落入了石盆裡,
  “舀!”他沙啞地嘶喊。
  盧平和哈利眼中都充滿了淚水,可盧平還是接過了杯子來,他舀出一杯來,猶豫著準備遞給布萊克,可看著他臉上凸顯出來的青筋,居然又將杯子拿了回來,他竟然是想自己喝下去!我們都來不及動作,就見斯內普敏捷地上前來,伸手奪過杯子,穩穩地狠狠地將毒液灌入布萊克的嘴裡。
  “蠢貨!”他鄙夷地瞅了一眼盧平,又說,“看好他!”
  我自然明白,如果這毒的效果這麼明顯,一個人喝總比兩個人喝要好,
  “想想那些陰屍!”我上前和哈利一起扶住盧平,就看著斯內普將一杯又一杯的毒液灌進布萊克的嘴裡。
  這時布萊克忽然一揮手,掙扎了起來,“不,夠了,我不要了!”
  “抓緊他!”斯內普又說,鄧布利多也粗喘著氣,他將布萊克的雙手反綁在背後,不讓他掙扎,任由斯內普繼續往下灌。
  石盆很快空了一半。
  “不,不!”布萊克大聲嘶吼著,斯內普的臉色越發猙獰,他惡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繼續灌。
  “不!”布萊克一隻手掙開了鄧布利多的束縛,重重砸在石盆上,竟然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斯內普靈敏地攥住他的胳膊,布萊克努力掙扎,卻始終掙不開斯內普的束縛。
  又一杯,他的嘴唇抖的厲害,呼吸急促地像鼓點,讓人心慌。盧平和哈利都是淚流滿面,強忍著不上前阻止斯內普,我更不敢放開盧平。
  我深吸兩口氣,試圖調動自己最後的冷靜,說,“快完了,快完了,你們看。”
  “叛徒,叛徒,你這個叛徒!”
  “愚蠢的,邪惡的!”
  “啊!啊!求求你,求求你!啊!詹姆斯!啊!媽媽,爸爸,雷爾!”
  布萊克的嘶吼聲越來越小,他根本再也站不住了,他的身體蜷縮起來,全靠鄧布利多在背後支撐,盧平淚流滿面,忍不住想掙脫我上前,可我哪敢放開他,只是默認哈利鬆開了盧平,上前扶住布萊克。
  布萊克整個人不停地發抖。他幾乎癱軟了。
  終於,石盆裡地液體見底了。一個掛墜盒出現在那裡,我趕緊一把抓起它,盧平沖上前去,和哈利、鄧布利多一起圍著布萊克,
  “西裡斯,西裡斯,你怎麼樣?”哈利啜泣著,
  鄧布利多很快布萊克施了個魔法,“快快復蘇”。
  布萊克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點兒,可他依然抖動著,盧平掛著淚水抬起頭,抬頭看向斯內普,顫抖著說,“西弗勒斯,求求你。”
  哈利也抬起頭來,一雙被淚水浸泡後的碧眼祈求地看著斯內普,斯內普面無表情,他拿出一隻黃色的藥劑來,粗暴地灌進布萊克的嘴裡。
  不一會兒,布萊克不再抖動,他慢慢睜開眼,顫聲說,“水!”
  哈利慌手慌腳地撿起地上的水晶杯,魔杖指著杯口,“清泉如水”
  布萊克急切地咽下這杯水,可這遠遠不夠,哈利剛想給他另一杯,斯內普說話了,“行了,不能更多了。”
  布萊克乾癟的嘴唇哆嗦著,“水,給我水!”他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神采,顫抖著伸出手來。這副摸樣尤其讓人於心不忍。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他一會兒,那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他又拿出一隻粉色的藥劑,再次給布萊克灌下。布萊克的嘴唇變得更乾癟了,可他終於停止了要水。他一下又一下地喘息著,顫抖慢慢平復了下來。
  “我們走吧!”斯內普不再地上的布萊克一眼,只對鄧布利多說,
  “謝謝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輕聲說,盧平猛地抬起頭來,緊緊盯著斯內普,半響,他的眼裡閃過了一道痛苦,他說,
  “剩下的,由我來吧!”
  一陣壓抑地沉默,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扯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來,說,“好啊。”
  我一時覺得周圍一陣陰冷,忍不住抬頭看看湖面,那裡還是一片寂靜。小舟孤零零地停在石島邊上,水面一絲波紋都沒有。可我卻沒由來一陣心慌,感到胸口的銅鏡越發冰涼了。
  “鄧布利多,有些不對!”我忍不住說,
  除了尚且虛弱的布萊克,大家都看向我,鄧布利多表情更加嚴肅了,他也不追究原因,只是說,“快走!”
  我上前幫著盧平把布萊克扶起來,準備把先讓他上船。布萊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他的眼睛半閉著,完全站不起來。我們到了船邊,鄧布利多還不忘提醒我們,“小心這湖水。”
  我腦海裡一閃而過就是一隻蒼白的死人的手,那手指忽的一動。我覺得背上一涼,正要把布萊克扶進船裡,忽然看見湖水裡居然落入了一滴鮮血。我順著血滴的方嚮往上看,正是布萊克剛才不慎受傷的手。
  “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虐了西裡斯,感到於心不忍。。。
  解釋一下,
  首先,李維陽氣很足,在這樣陰氣濃郁的地方,其實就像是黑夜裡的探照燈一樣。陰屍本能厭惡和回避陽氣,李維的存在讓它們更容易醒過來。而陰屍要醒來時陰氣的躁動,讓李維覺得不安。
  第二,本文中沒有人碰到湖水,可是布萊克在掙扎的過程中傷了手。他的血落入湖水裡,這就像是按了開關。
  第三,下一章李維要顯示一下“純陽太極拳”的威力啦。但他發揮的作用不會很大,因為有三個清醒的成年巫師在呢。

☆、雷古拉斯 (一)

  “不好!”我大喊一聲,看見一隻慘白的手從湖水裡伸出來,扒在小船邊緣。我直覺拉著布萊克後退。這時候黑漆漆的湖水動盪起來,白森森的臉和手,男女老少,霎時從湖面冒出來。一隻慘白的手抓在布萊克的腳腕上,盧平一腳踩上去,我連忙帶著布萊克後退兩步,一道橙紅色的火焰從後面飛射而來,將那些陰屍暫時逼退了。
  是鄧布利多!我喘息著回頭,就見鄧布利多又念了一個咒語,橙紅色的火焰一下子擴漲了一倍,將陰屍擋在我們身後,斯內普也一揮魔杖,另一道火焰飛舞出來,將源源不斷往上攀爬的陰屍打落水中。
  “到船上去!”鄧布利多當機立斷,一面放出一道藍色的火焰,直撲小船,那火焰將船周圍的陰屍都打落了,可卻並沒有燃燒到船體。
  盧平和哈利也大聲念著咒語,“烈焰熊熊”!
  我運足內力,打算一掌劈開一隻攔路的陰屍,可那陰屍才接近我,就自動後退落入了湖中。看來是陽氣的作用。我來不及多想,急忙跨上小船,就見那到藍焰緊緊附著在船的四周,將周圍不斷湧來的陰屍攔下。
  我放下布萊克,就去接應哈利,哈利放出一道火焰直撲陰屍的面門,接著靈敏地搭著我的手跳進船來,然後是盧平,然後是斯內普,最後鄧布利多也上船了。
  小船終於開始動了,雖然有藍色的火焰的保護,陰屍沒法靠近,可他們卻依然接連不斷地從湖水中冒出來,密密麻麻漂浮在湖上,凹下去的眼眶直直瞪著我們的方向。這些不斷湧出來的陰屍不知觸碰了哪裡,讓船身一陣動盪不安。
  幾個巫師連連放著火焰,給小船開道。船身一個顛簸,我們都沒有注意,布萊克居然醒來了。
  “西裡斯,你還好嗎?”已經筋疲力盡的哈利回頭看見布萊克抻著手臂坐了起來,連忙問,
  布萊克喘平了氣,對哈利蒼白的笑笑,他也掏出了魔杖,似乎想幫忙。我看見他瞪著湖水中的陰屍,臉色忽然大變。
  “雷爾!”布萊克大喊一聲,居然趁我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躍跳進了湖中。
  “西裡斯!”盧平和哈利忍不住大叫。我一手伸出去,只抓住他的斗篷,布萊克整個人已經沒入了湖水。
  鄧布利多大吼一聲,又一道藍色的火焰冒出來,將布萊克周圍的陰屍逼退。
  “快回來!”鄧布利多大喊,
  可是布萊克並沒有如我們所料遊回來,反而沖著斜對面的陰屍群遊去。我們試著讓船改變方向,可是船卻依然顛簸著向著另一端的湖岸劃去,
  “這船施了魔法!”哈利絕望地喊,
  鄧布利多又是一個魔咒,一道黃色的光芒沖向布萊克,竟然變成一道繩索栓住了他。我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幫著一起拉繩子。
  可是布萊克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他竟然從身上摸出一隻小刀,把繩索割斷了。
  “不!”盧平大聲喊著,立刻就要跳下湖水去救布萊克。我連忙拉住他,想著剛才陰屍不願意碰我,乾脆大喊一聲,
  “都別動,我來!”
  我撲通一聲跳下水,吸引了一些陰屍的注意力,可這些陰屍卻不是追著我跑,而是爭相避開我。這時候湖水裡地陰屍太多了,我的存在讓它們一陣慌亂,我本來還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哈利在後面大聲喊我,我還顧上沖他喊,“沒事!”
  我向布萊克遊去。陰屍如摩西分海一樣為我避開一條小路。我遊的挺快,可是布萊克更快。他身上有鄧布利多施加的藍色火焰,到沒有受什麼傷,只是他似乎追到了一隻陰屍,他試著抓住他,可是那陰屍一下子被藍火炙傷,自然本能的後退,潛入水裡。布萊克竟然不依不饒地入了水,這下藍火沒辦法庇護他,一群陰屍就這樣湧了上來。
  我遠遠看著陰屍慘白地臉,修長地手指覆蓋在布萊克的臉上,情急之下一道“純陽太極掌”掌風擊打過去,正中陰屍的胸口。那陰屍中了掌,順著力道向後仰去。我胸口一冰,眼前一白,等回過神來,居然看到布萊克仍不死心地去抓那具陰屍。
  我又打一掌,而他居然用身體擋在陰屍前,我連忙收了掌力,從背後接近布萊克,一掌劈在他脖子上,準備將他劈昏了帶回去。
  布萊克昏了,可是他的手卻依然死死抓住那具陰屍不放,幸好那陰屍似乎被我掌力中的陽氣所傷,竟然和真的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地被任由布萊克抓著。我沒辦法讓布萊克鬆手,只好拖著昏迷的布萊克和一具毫無意識的屍體向船上游去。
  我的心砰砰直跳,胸前卻越來越冷,似乎整個湖中得陰氣都向這裡湧來。而那些原本躲避著我的陰屍居然都停了下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靠近。我心裡一急,一口咬在嘴唇上,讓血液充斥了我的口腔,血絲慢慢溢出去,陰屍們又逃避開來。
  近了,近了,終於,
  “快!抓住!”我看著船上眾人直伸著手,還記得先將沉重的布萊克遞給他們。
  盧平和哈利,鄧布利多,甚至是斯內普都搭了一把手,終於將布萊克拖了上去。他們看著那具不動的死屍,都是一愣,
  “雷古勒斯*布萊克?”斯內普驚訝地脫口而出,鄧布利多一道魔咒打在那死屍上,似乎是將屍體石化了。他們先把我拉了上來,這才將死屍也拉上了船。
  眾人檢查了布萊克,發現他只是昏了過去,都松了一口氣。
  “維爾,多虧你啦!”鄧布利多一雙藍眼真誠的看著我說,語氣裡掩飾不住的謝意和欣賞。
  我喘勻了氣,連忙回答,“沒事兒!舉手之勞!”
  “姨夫!”哈利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又是擔心,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看著我。我摸摸他的頭,說道,“小孩子別想太多!”
  盧平也回過神來,止不住地向我道謝。
  斯內普隱晦地打量一下我,又捕捉痕跡收回了視線。皺著眉看著昏過去的布萊克,偶爾又看兩眼那具屍體,冷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一開始挺喜歡布萊克的,覺得他是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人,他在阿茲卡班那麼多年都沒有瘋,還能從哪裡隻身逃出來。可是偶像就是用來破滅的,他居然是個校園暴力的參與者,而且誘惑斯內普差點兒被狼人咬的事,實在是讓作者心驚、心傷、心寒!
  所以,天理循循,報應不爽,讓他吃點苦吧
  至於這一章,他喝的毒藥會讓人產生幻覺,作者假設他的內心對親人依然是有感情的,所以他剛醒的時候,也是意志力最薄弱,甚至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時候,看到陰屍雷古勒斯,就衝動了。

ga1105 2015-10-23 00:16

☆、雷古勒斯 (二)

  我們一行人離開了山洞,這回到沒有讓鄧布利多放血,斯內普直接把布萊克受傷的手按在岩壁上,不一會兒,那拱門就出現了。
  於是乎,我們帶著昏迷的布萊克,以及一具屍體,先回到了鄧布利多家裡。
  “西裡斯當時。。。”盧平猶豫地問,他的眼睛看著鄧布利多,其實注意力還在斯內普身上。
  斯內普冷笑一聲不說話,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毒藥讓人產生痛苦的幻覺,他剛醒來,又看見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一時衝動也可以理解。”
  斯內普也不看他,只是又冷哼一聲。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盧平又問,
  鄧布利多包容地看向斯內普,斯內普臉一黑,終究還是回答到,“沒什麼大問題,再喝兩次藥就行了。”
  鄧布利多看著斯內普和藹地笑了。我才想起來口袋裡的魂器,連忙把掛墜盒交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接過來,用魔杖點了幾下,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都感覺不妙,圍上來,哈利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鄧布利多臉色很不好,他忽然伸出手,將掛墜盒“啪”的一下打開了。
  裡面是一張紙條,鄧布利多打開他,我們驚訝的發現,這上面竟然寫著:
  “致黑魔王:在你讀到這個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已經偷走了真正的魂器,並打算儘快銷毀它。我甘冒一死,那就是,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 R.A.B”
  我們都驚呆了!
  “這個是假的?”
  “R.A.B是誰?”
  我們面面相覷,忽然,斯內普黑著臉轉過身來,看向房間裡那具還沒有解除石化的屍體,輕聲說,“雷古勒斯(R)*阿塔洛斯(A)*布萊克(B)!”
  “是他嗎?”盧平喃喃低問,沒有人回答,只有斯內普一聲鄙夷的冷哼。
  鄧布利多長長歎一口氣。他的臉色暗淡下來,容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們又檢查了那具死屍,半響,鄧布利多說,“他現在是真正的死屍了。”
  我想想自己那一掌,心裡一陣慌亂,“我。。。。。。”
  鄧布利多用寬和的目光看著我說,“這樣很好,你做的很好,所謂的陰屍是將亡靈囚禁在死屍裡,那對他們是十足的折磨。只有真正的死亡才是解脫,他會感謝你的。”
  我忍不住摸摸胸口的銅鏡,這鏡子已經不像在山洞裡地時候那麼冷了。我忽然想到在湖水裡打昏布萊克之前看到的那片白光,朦朧中似乎有誰展開過一個無聲的笑容。
  這時候,被我打昏的布萊克終於醒來了。斯內普腳步沉重地走過去,粗魯地又給他灌下一支墨綠色的藥劑,可布萊克竟然絲毫都不掙扎,他像是根本沒注意到斯內普,他的眼睛直直看著地上的死屍。
  許久,他笑了,這笑聲像一種哭泣,“他們說他背叛了,因此被黑魔王殺死,也有人說他是害怕,所以逃走了。我多麼希望他是逃走了!
  他從小就聰明,像每個布萊克一樣,聰明,執拗。可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為了所謂的榮耀都在做什麼,我以為他不在乎,他們都不在乎!可我知道,他死了,他死了,我不願意相信,但掛毯上,他死了,只有我一個人了。”
  聽了這話,斯內普神情劇烈一動,可他馬上壓抑下來,依舊面無表情。
  “他,他也許是個英雄!”哈利來到布萊克旁邊,看著布萊克讓人窒息地哀傷,他又看看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把那張紙條遞給哈利,
  “這是我們在掛墜盒裡發現的,這個掛墜盒是假的。有人換走了真的魂器!”哈利企圖把紙條遞給布萊克,可是布萊克像是完全沉浸在一片空無的悲傷裡,他直愣愣地看著那具屍體,一動不動,
  哈利等了一會,乾脆拿著紙條,大聲讀到,
  “致黑魔王:在你讀到這個之前我早就死了,。。。。。。我甘冒一死,那就是,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 R.A.B”
  他讀了一遍,布萊克的表情略微有了變化,哈利再接再厲,他的淚水已經湧出了眼眶,他繼續讀,
  “致黑魔王:。。。。。。我甘冒一死。。。。。。”
  布萊克終於扭過頭來看著哈利,他一把奪過紙條,顫抖的手舉著紙條看了一遍,半響,他近乎呢喃地說道,
  “是他!是他的筆跡!”
  他顯然認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的筆跡。很多年前,他們有過通信。哪怕他總是不那麼耐心,這筆跡的主人都執拗地不肯放棄,依舊寫來那些他一眼都不願意看的勸說的信件。可是現在,這紙條竟成了一切的終結。
  “啊!啊!”布萊克嚎啕大哭,他撲在自己弟弟的身體上,慟哭著。
  不知過了多久,布萊克終於平靜下來,淚水將他的眼睛洗刷地無比乾淨,他沙啞著嗓音,說,“我要帶他回家!”
  …………………………………………………………
  雷古勒斯的葬禮在十二月末舉行。
  他安靜地躺在天鵝絨鋪墊著的棺木裡,身邊只有寥寥無幾的家人,一身黑衣的西裡斯在他胸口放了一支純白的玫瑰,衷心耿耿的小精靈克利切在他棺前止不住的啜泣。
  那天我們隨著西裡斯一起到了布萊克老宅,西裡斯抱著自己弟弟的屍體,踉蹌地走進他成長又逃離的地方。
  他母親的畫像就被永久黏貼術黏在門口,她看著自己的長子回來,剛準備破口大駡,就發現了不同,
  “雷爾,雷爾!我的雷爾!”她慟哭起來,像每個心神具碎的母親一樣,
  我們每一個人,都到她的畫像前向她深深鞠躬,“節哀,夫人!”
  可這有什麼用?生和死,本來就是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轉世之後,前生的一切都會泯滅,除了活著的人還在回憶,什麼都不會剩下。
  哈利的臉上都是淚痕,我拿出手帕幫他擦了一下,自己也止不住紅了眼眶。
  布萊克家的小精靈聽到女主人在叫自己最尊敬的小主人的名字,忍不住從櫥櫃中出來看看。它發現了雷古勒斯的屍體,精神一下子崩潰了。他用巫師們想像不到的身手和力氣,一下氣從幾乎是他兩倍高的西裡斯手裡將自己的小主人搶過來。
  西裡斯經歷了整整一天的折磨,本來就筋疲力盡,如果不是哈利和盧平即使扶住他,恐怕他又要摔倒在地上了。可是克利切根本看也不看一眼自己名義上的主人,他傷心欲絕,大聲哭喊著,又哭道,
  “雷古勒斯小主人!是雷古勒斯小主人!嗚嗚嗚!克利切沒用,克利切沒有完成主人的命令,克利切沒有毀掉它。”
  小精靈顫顫巍巍從自己圍巾下拿出一個金色的掛墜盒。赫然和那個假的魂器一模一樣。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是哪裡來的?”鄧布利多問,
  可是小精靈克利切根本不理會這位偉大的巫師,他哭泣,抽搐,一邊說,“克利切無法做到,克利切必須懲罰自己。”然後他把大腦袋“砰砰”往地上直撞。
  “西裡斯!”盧平焦急地拽了拽西裡斯,西裡斯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小精靈,目光一下子淩厲起來,“克利切,我命令你,說,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小精靈有些不情不願,可它啜泣著給我們將了故事的原委。
  原來伏地魔需要一個小精靈做實驗的時候,雷古勒斯*布萊克獻上了自家的克利切,但是因為他命令克利切要回來,小精靈居然在禁止巫師幻影移形的地方施展了魔法,從一群陰屍手裡逃生。雷古勒斯由此發現了魂器的命令,他換掉了真的魂器,自己喪生陰屍之手,並且命令克利切毀掉這魂器。
  “克利切無法毀掉它,根本無法打開,根本無法毀壞,這上面施加了強大的魔咒。克利切必須懲罰自己。”小精靈直將腦袋往地上撞,腫腫的大眼裡全是淚水。
  “停下,停下吧!”哈利苦著說,可是克利切不聞不問,它的手緊緊攥住雷古勒斯冰冷的袍角,它的眼睛裡只有它尊敬的小主人。
  直到布萊克冷靜下來,他輕聲說,“我來,毀掉它。”他直直看著鄧布利多,目光堅定而灼熱!鄧布利多與他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頭。
  鄧布利多讓自己的鳳凰將分院帽取來,布萊克戴上它,居然也拿到了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的寶劍,他的表情似哭非笑,就連鄧布利多也長長歎了一口氣。
  終於,魂器掛墜盒在格蘭芬多的寶劍下四分五裂,流出黑色的液體來。
作者有話要說:  無名的英雄終於下葬了~~
  PS: 作者最近抽風中,明明去山洞是冬天,可是作者有點兒暈,居然在某一章下面說是夏天,還自詡親媽,簡直不忍直視了。現在改了,那啥,冬泳更健康

☆、瑪律福

  
  年末的寒風呼呼吹來。雪花不斷飄落,洋洋灑灑,遮天覆地。我攬著佩妮的肩膀,帶著達利一起向出身斯萊特林學院的無名英雄獻上純白的鮮花。
  西裡斯的臉上被冷風烙印下一道道淚痕,他的眼睛紅腫,眼神卻清明。哈利攙扶著他的教父,同樣紅著眼睛,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因為魂器的事情需要保密,這一場葬禮是冷清的。除了我們一家人,只有知道魂器秘密的盧平、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出席了葬禮。
  我想到在家的時候,佩妮對我說,布萊克曾經是一個怎樣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就尤其覺得此時淒涼。
  之前在家我就給佩妮講了山洞發生的事情,當然親自下水救人一節是略過了的。佩妮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我一會兒,又把我全身都檢查了一遍,弄得我一身熱血沸騰,然後她趴在我胸口嗚嗚大哭起來。我縱有多少想法也不得不在她的淚水中壓制下來。好不容易佩妮不哭了,她又看著我哽咽地說,“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團火,一下子把我腦子裡僅剩的那些廢柴都燒著了。我忍不住就將下水的事情也說了,看著佩妮又要哭,趕緊賭咒發誓告訴他那些陰屍都避著我走,銅鏡也能保護我不受咒語的傷害。佩妮含著淚點點頭,說她相信我,只是免不了心驚肉跳。我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談到雷古拉斯布萊克,我倆都忍不住為這個人難過。本來是次子,偏偏兄長背出家庭。本來一心要實現理想,可是追隨的偶像卻是個腦殘。如果偶像只是個腦殘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是一個容不下背叛,武力值報表的腦殘!雷古勒斯甘冒一死,恐怕也是被生活給坑的絕望了。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勇氣和智慧都是令人敬佩的。
  佩妮感慨說,
  “你看,人們總忍不住用刻板映射區分他人,覺得勇敢的都是格蘭芬多,而斯萊特林陰險狡詐。然而人性從來複雜,性格又總在變化。就比如那位小矮星*彼得,他的格蘭芬多出身並沒有阻止他背叛,又比如雷古勒斯*布萊克先生,他是個當之無愧的勇士,哪怕他為自己的學院而自豪。”
  我自然點頭贊成,佩妮又說,“雖然很難過,我依然感激哈利能知道這些,這位布萊克先生給他上了深刻的一課。人都難免會有偏見,但是因為他,也因為彼得的存在,哈利至少會警醒。”
  佩妮說到這裡,眼睛止不住紅了,這不僅是為了那位葬身在冰冷的湖水中的英雄,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一點兒不希望他經歷這些。”
  我當時將佩妮摟在懷裡,一下一下親著她的發頂,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是成長的代價,有些痛楚難以避免。許久,我對佩妮欣慰地說,“無論如何,我很高興,我們的哈利是個好孩子。”
  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棺木和他的先祖葬在一起,單從墓地的規模,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家族的歷史和支脈。鄧布利多親自主持了這樣一場葬禮,雪花掛在他的頭髮上、鬍鬚上,他的身影一下子顯得單薄起來。他在雷古勒斯的墓前深深歎息,用魔法刻下了他的墓誌銘:
  “這裡安息著一位真正的英雄。”
  雷古勒斯的一生那樣短暫,那樣輝煌,又那樣沉重。逝者已矣,而生者卻要沿著他們的道路繼續前行。
  葬禮就要結束的時候,空中忽然“啪”的一聲響,三個巫師急匆匆趕到了墓地。一位淺金色頭髮的高大的男性,帶著他金髮的蒼白的妻子,和尚且年幼的孩子匆匆趕到。
  那位女士通紅著眼,她踉蹌幾步走到西裡斯面前,淚水就掛在蒼白的臉上,她的唇止不住地打顫,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不讓我知道?!”她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狠狠瞪了西裡斯一眼,又來到雷古勒斯的墓前。她的丈夫和孩子也跟了上來。
  納西莎*瑪律福小聲哭泣著,嗚嗚的風聲將她的哭聲遮蓋了一些,他的丈夫從身後攬住她,她哭得全身顫抖起來。就連他十三四歲的孩子也紅腫著眼睛,他精緻的衣服、整齊的金髮上落滿了雪花,可他卻沒有像平時一樣在意這些,他一雙灰色的眼睛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茜茜!”西裡斯呢喃地叫著,可是沒有人回應他。漫天飛雪,這位女士又在丈夫的懷抱裡哭了一會兒。接著她冷靜下來。風雪中她柔和的面龐就像一座大理石的雕塑。她藍色的眼睛像冰一樣,射向西裡斯。
  “他怎麼死的?”
  這話輕極了。可是西裡斯卻渾身一震。不僅是他,就連納西莎的丈夫,盧修斯*瑪律福也一瞬間渾身繃緊。
  西裡斯的脆弱一瞬間被鎧甲包裹起來,他笑得充滿了嘲諷,簡直和斯內普的笑容有的一比。
  “還不是為了你們所謂的榮耀。可是雷爾要聰明多了,他看穿了黑魔王的騙局,甘冒一死,他是個英雄,真正的英雄!”
  盧修斯*瑪律福皺著眉頭看著西裡斯,他不著痕跡地瞟了斯內普一眼,兩個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可是納西莎卻被西裡斯激怒了。
  “你有什麼資格?你有什麼資格?如果不是你,雷爾根本不用那麼早加入。。。”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她粗喘著氣,目光向箭一樣射向西裡斯。
  西裡斯一瞬間有些狼狽,可他很快遮掩了自己的情緒。他從來不願意想,自己的反叛,甚至於最一開始時加入格蘭芬多,對家人造成了怎樣的傷害。那些曾經小心翼翼冒出頭來的愧疚,早就在咒駡、鄙夷和瘋狂中消融了。
  西裡斯是個格蘭芬多,哪怕他矛盾,他痛苦,他身上的每個地方都難以掩飾那個銀綠色家庭留下來的痕跡,可是,格蘭芬多的寶劍為他做了證明。在他離開阿茲卡班以後,在他親手毀了那個掛墜盒後,沒有人能回答這一點。
  “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所謂的黑魔王根本就。。。”
  “西裡斯!”盧平驚懼地打斷了他,他皺著眉防備地看了盧修斯一眼。
  一陣死樣的沉默。
  忽然,斯內普發出了一聲輕笑,“阿布思,”他的聲音輕且滑,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律,他笑著問,“這就是你的選擇?”
  雪花旋轉,飛舞,飄落,一陣空無的蒼白。
作者有話要說:  鉑金家族出場啦~~~給個正面鏡頭~~~~撒花~~~~~

☆、新盟友以及補魂丹

  葬禮過後,鄧布利多等人決心和瑪律福一家談談。我有一種猜測,如果雷古勒斯是因為發現伏地魔製作了魂器而倒戈的話,那麼這個真相恐怕對瑪律福也有殺傷力。他們兩方都想要認真談談,地點就設在了布萊克主宅。
  而我和佩妮、達利則告別了眾人,先行回家了。哈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來陪伴西裡斯。我們想著西裡斯接連受了這樣的打擊,確實需要哈利的安慰,而鄧布利多也說布萊克宅非常安全,故而和他約定了回家的時間,就先行離開了。
  佩妮對我拒絕到布萊克家的原因心知肚明。一座古老的黑巫師的宅邸,它的每個角落、每個裝飾都充斥著對普通人的排斥。如果真要認真算一算,也許我可能是第一個走進布萊克祖宅的普通人了吧。而且當時,小精靈克利切和布萊克夫人都沉浸在失去雷古勒斯的痛楚中,忽略了我這個異類也是有的。
  自從西裡斯毀掉了掛墜盒,克利切一下子變成了模範好精靈,它將腐朽的大宅打理的煥然一新,對西裡斯更是前所未有的恭順,甚至於哈利也從它那裡得到一個小主人的稱呼。
  可是我就不一樣啦。除了銅鏡,我身上無一處不是普通人。小精靈克利切在知道我從湖水裡把西裡斯和雷古勒斯的屍體帶回來以後,也只是將明顯的厭惡鄙夷隱藏起來,換成根本無視我的樣子。而我雖然感動于它對雷古勒斯的一片忠心,卻並不想帶著老婆孩子上門去受人冷待。
  這樣,哈利又在布萊克宅住了三天,他回家來的時候和我們說,鄧布利多和瑪律福先生進行了一次談話,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小天狼星雖然不提,心裡其實非常高興。
  我自然為了哈利感到開心。無論如何,黑魔王一方勢力的削弱以及鄧布利多一方勢力的增強是對哈利的安全有好處的。
  沒過幾天,哈利開學了。
  新學期是難得的平安無事。哈利一方面努力學習魔法知識,一方面跟著盧平學習巫師的格鬥,倒過得充實愉快。正巧我師傅打電話說需要一些蛇怪的毒液,哈利又和寂寞的大蛇怪相處不錯,很快就郵寄了毒液回來。
  哈利在信裡說,鄧布利多猜測伏地魔可能偏向于使用霍格沃茲四大創始人的遺物製造魂器,其中除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和格蘭芬多的寶劍,還應該有拉文克勞的冠冕和郝奇帕奇的金杯。
  在瑪律福家和鳳凰社這邊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後,鄧布利多已經獲知郝奇帕奇的金杯被伏地魔賜給了布萊克的堂姐之一,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哦,你知道,收到這樣有名望的禮物,貝拉很難不炫耀。”西裡斯這樣說,
  而作為誠意之一,瑪律福先生使用了手段讓自己的兒子德拉科繼承了萊斯特蘭奇在古靈閣的金庫,並從中找到了金杯。
  繼毀滅了金杯之後,四大創始人遺物就只剩下拉文克勞的冠冕依然下落不明了。
  為此,哈利和一大把年紀的蛇怪套了套近乎,企圖打聽一些關於遺物的事情。
  蛇怪說,“格蘭芬多是個不要臉的傢伙,我當時還沒有現在的體型,可他為了強化他的寶劍,居然問薩爾要了我許多的毒液。我年紀還小,整整一周都萎靡不振,還因此錯過了一場對抗教廷的重要戰役,可惡的格蘭芬多居然還嘲笑我是寵物蛇!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利聽了這話,默默為自己學院創始人的不拘小節點了個贊。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格蘭芬多的寶劍是妖精所造,具有吸收一切使自己變強的物質的特性,而蛇怪的毒液即使是魂器也扛不住。不管怎麼說,對後人如哈利而言,這寶劍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至於郝奇帕奇的金杯,哦,那一套有好幾隻,具體是幾隻來著?”年紀大了的蛇怪費力地思索起來,“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八隻。。。。。。。”蛇怪晃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哈利看它這樣子,沒有來就對瑪律福先生產生了一星半點的感激,他連忙打斷蛇怪,
  “不管這個,先說說拉文克勞的冠冕吧!”
  “哦,羅伊娜的冠冕。海蓮娜一直想要。她是個要強的孩子,總想和她的母親一樣聰明。嘿,羅伊娜曾經說她適合來我們斯萊特林。可是那個孩子固執地總和母親比,她後來偷走了母親的冠冕,去了,去了哪裡來著?
  啊,我想不起來了。不過你可以問問巴羅。哦,可憐的巴羅追隨他的夢中情人而去,結果反而丟了性命。他成了斯萊特林的第一個幽靈,嘿。”
  直到這裡,聽了一肚子創始人八卦的哈利終於眼睛一亮,“巴羅是指血人巴羅嗎?”
  蛇怪疑惑地歪著頭,它現在的頭上戴了一個眼罩,不至於傷害到誰。“也許吧,我沒有看見過他,你知道,我看見過的人都死了。不過這個稱呼很酷,我喜歡,血人巴羅!血人!巴羅!”
  哈利並沒有覺得失望,他是個知足常樂的孩子,他老早就答應了蛇怪常陪它來說說話,本來不過是想問問,沒想到真的得到一些關於冠冕的線索,哈利滿意極了。他謝過了蛇怪,留下幾隻烤雞,蛇怪抱怨著,“這太小了,我一口能吞十隻,不,是二十只。你下次帶小羊羔來吧。”
  哈利失笑著答應了蛇怪的要求。又去將消息傳遞給鄧布利多不提。
  等春天到了,國內劉爺爺傳來消息,七修蓮花就要開了。我特意提前休了年假,把達利安置在岳父岳母家裡,和舅舅舅媽一起,帶著佩妮回了中國。
  我們順利采到了花蕊——補魂丹的一位主藥,然後就馬不停蹄趕回英國,請師傅幫忙煉製丹藥。
  舅舅說,“你師傅煉別的丹不怎麼樣,可是這補魂丹卻不能不找他。”
  師傅在靈魂方面的造詣確實非同凡響。據佩妮說,在巫師界,研究靈魂總與黑魔法相連,十分禁忌。可是東方的修士們卻或多或少都對靈魂有一點兒研究。當然,研究最深的是鬼修。
  師傅前一段時間著魔一樣研究從巫師界抓來的攝魂怪,生生把自己逼得受了傷吐了血,據說就是要破解攝魂怪吸食靈魂之謎。我和阿木師兄接連苦勸,可師傅卻始終不肯停手。
  師傅他不同于國內主流的修士,他的道是隨心所欲,不抑制本心,本來是師門當時那一代最容易入魔的一個。可惜多少年過去了,師傅依然在正道上呆得好好的,也讓不少嫉妒他少年英才的人失瞭望。
  閒話且不提,等我們把花蕊帶回來,師傅的新發明也誕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xuan, 她提出格蘭芬多的寶劍的問題。原著裡寶劍有吸收使它變強的物質的特性,鄧布利多用它劈過戒指,赫敏猜因為寶劍殺蛇怪時沾了毒液,所以能破壞魂器。但是作者之前把這一茬給。。。忘了。。。
  在這一章終於補了回來。戈德里克,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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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HP)我的同學佩妮》作者:夜清澄【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