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5-10-28 09:57
《(網王)奈奈歸來》作者:阿嫻醬【完結】
文案:
陰暗復仇文,聖母勿進,慎點。三觀各種不正傳播負能量,請慎點。
正常復仇向X無血緣兄妹戀愛復仇向
[最大的痛苦不是磨難本身,而是經受磨難,最終被磨難改變的自己。]
穿過重重痛苦與回憶,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們也曾為了某個人,眼裡盛滿了星光。
白月光與避風港,愛恨糾纏與純粹嚮往;
今生所求,不過解脫二字。
一句話簡介:這就是一個狗血的病嬌少女重生復仇記。
不對,是偽病嬌少女X2 。
另外別名《樺地被作者吃掉了》,所以樺地幾乎整篇都沒有出現在跡部身邊……
內容標籤:網王 報仇雪恨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秋理奈(宮間理奈)、柳生知莉(花鳥寺知莉) ┃ 配角:跡部景吾、忍足侑士、柳生比呂士、上裕千也、橘桔平、鳳長太郎、網王眾 ┃ 其它:網王、重生復仇
悠于 2015-10-28 10:00
第1章 浴火-理奈之死
一家高檔西點店的vip包間裡,一群年輕人正聚在一起。
「柳生,你和小若什麼時候訂婚?」紅色卷髮披肩,襯得一張臉如瓷娃娃般,說話的人正是忍足侑士的女朋友——水源柔。
「就在今年,」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對水源柔露出一抹紳士又友好的笑,轉頭看向自己攬著的女朋友花寺若時,眼裡滿滿都是寵溺,「去年我就打算和小若訂婚的,只不過她說今年更好些。」
「那太好了,」忍足侑士帶著笑意和水源柔對視一眼,「我和小柔也準備要訂婚了。」
「真的嗎?侑士你和小柔要訂婚了?!」正吃著蛋糕的向日嶽人很是興奮的抬起頭,大大的眼眸純淨無暇,「我一定會準備一份大大的訂婚禮的!」
「紳士和忍足君行動真是迅速啊,」淡笑著坐在沙發上的幸村精市王者風範依舊,「恭喜。」
「恭喜啦,」仁王雅治對柳生比呂士擠擠眉,「搭檔。」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跡部景吾也王者氣場凜然不可忽視,「啊恩~訂婚禮?本大爺送的當然是最華麗的!」
網球部的諸位已經大一,水源柔和花寺若兩人從小就是好朋友,是以當水源柔和忍足侑士在一起、花寺若和柳生比呂士在一起之後,冰帝和立海大曾經的正選們,關係也漸漸親近了起來。
氣氛大好,眾人都其樂融融的開著玩笑,柳生比呂士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微皺著眉頭接完電話,仁王雅治略帶擔憂地開口問道,「怎麼了,搭檔?」
柳生比呂士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眼鏡下的眼裡有一抹鬱色閃過,「柳生知莉從房間裡翻牆跑出去了。」
柳生知莉,柳生比呂士的親妹妹,只比他小一歲,從柳生比呂士直呼其名這一點來看,就能知道他們兄妹的關係有多差。
因為這句話,本來氣氛融洽的包間裡安靜了一秒,水源柔眉頭微皺,面上有著明顯的擔心,「知莉跑出去了?她能去哪?啊……不會是……」
花寺若也很著急,拉了拉柳生比呂士的胳膊,「比呂士,我們大家去找找知莉吧?」
房間裡的眾人,擔心的都和水源柔一樣,所以即使他們心裡對柳生知莉這個大麻煩,厭煩的不得了,卻還是不得不起身一起朝一個地方趕去。
花寺家名下,位於郊區的精神病院——
柳生知莉已經在家裡安安分分的呆了很久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人,能讓她再度如此不顧一切從家裡逃出去,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宮間理奈。
另一邊,柳生知莉不顧一切來到了那家精神病院,費盡心力混進去之後,終於在病樓後一處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間獨立的小房子。
說是小房子,不如說是一間獨立的病房更為貼切。
柳生知莉躲在窗下,透過玻璃看見裡面不多的幾個人影。
穿著大白卦的醫生和護士,正在給房間裡穿著病服的女人注射藥物。
柳生知莉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免驚動了屋子裡的人,身子卻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的奈奈……一年多不見,她的奈奈已經面如枯槁,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一動不動地坐在輪椅上任由醫生給她注射。
直到醫生和護士全部離開之後,好一會,確定周圍沒有人,柳生知莉雙腿有點打顫,推開了病房門走進去,站在了宮間理奈面前。
「奈奈……」柳生知莉帶著顫音,眼裡已經蒙上一層薄霧,一瞬不移地注視著宮間理奈,「奈奈……是我啊……」
宮間理奈的黑色眼眸如同一口枯井,一眼望去深不見底,卻死氣沉沉不帶一點生機,她機械地抬頭看向柳生知莉。
看見這樣的宮間理奈,柳生知莉的眼淚如泉湧一般,哥哥跟她說,奈奈被宮間家送出國了,只要她呆在家裡聽話,那麼有一天她們或許還有再見的機會。
如果不是前幾天偶然聽到柳生比呂士和花寺若的談話,她還不知道,她的奈奈,早在一年前就被宮間家丟棄,送給了水源家賠罪,一個人被關進了花寺家的精神病院。
宮間理奈沒有表情的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溫柔的笑,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莉莉。」
「奈奈——!」柳生知莉停止了哭泣,她半跪在宮間理奈的輪椅前,「你沒有瘋對不對!我知道你沒有瘋!你怎麼可能會瘋呢!」
「莉莉。」宮間理奈聲音輕柔,面上柔和的笑意不減,止住了柳生知莉一連串的問題,「我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怎麼會?!」柳生知莉猛地抓住宮間理奈的手,「不會的!我會救你出去的!奈奈你相信我……!」
「我的傻莉莉啊,」宮間理奈伸出一隻手撫上柳生知莉的臉,「沒用的。」
「宮間家已經拋棄我了,」宮間理奈聲音平淡地敘述著事實,仿佛那不是在說自己。
柳生知莉淚眼婆裟地看著她,宮間理奈繼續說,「一開始被送進這裡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一天真的可能會瘋掉的。」
「可是我不想啊,我想活下去……她們對我做的事情,我想全部都還給她們……」
柳生知莉淚水縱橫,不住地點著頭,「會的……會的……有一天我們會全部還給她們的……」
宮間理奈表情和聲音都不變,眼神逐漸變得悠遠,「然後我就裝瘋啊,想著這樣也許水源柔和花寺若會放鬆警惕,然後我就可以逃出去。」
「那個時候有個瘋子,喜歡大半夜沖進別人病房,去掐睡著的人的脖子,有好幾次我差點就死了,後來……我殺了他。」
柳生知莉呆呆地抬起頭,宮間理奈溫柔地看著她,「我是不是很可怕?偽裝成意外事故,把他推下了水池。他在水裡掙扎的那一刻,我躲在岸邊看著,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沉下去。」
「不會的……」柳生知莉拼命搖搖頭,「奈奈一點都不可怕……奈奈……」
「傻丫頭,」宮間理奈替柳生知莉擦去眼淚,「裝瘋也是有好處的,所有人都以為我真的瘋了,反正瘋子的過失也沒人會去追究,再說也沒人知道是我。從那以後啊,不管是多癲狂的精神病人,我都不害怕了。」
「可是到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再堅持了……」
「水源柔把我關進這裡,最大的目的不是報復我,」看著柳生知莉疑惑的淚眼,宮間理奈撫摸她的頭髮,一字一句地為她解答,「她是為了我的心臟。」
柳生知莉瞪大雙眼,「怎麼……會……她的心臟病不是治好了麼?!而且,哥哥他……怎麼會……他怎麼能做這種事!就算再討厭我,難道真的連一點兄妹之情都不顧了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看著柳生知莉再度失聲痛哭,宮間理奈溫柔地開口,「柳生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我不小心聽見了我的主治醫師和院長的談話。」
一開始的時候也有過驚訝和害怕,隨即很快想明白,難怪……
別人不知道,水源柔和花寺若肯定是知道的,被送進這裡的時候,她宮間理奈根本沒瘋,但是醫院卻專門安排了一個醫生來替她「看病」。
每天給她注射的那些藥水,根本就是用來麻痹她的神經的,一點一點,份量極少,為的就是不影響心臟的功能。
所以到了現在,她宮間理奈連正常行走都辦不到了。
再過不久就是水源柔最佳的手術時間,想來,她宮間理奈的生命也要到頭了。
「不……」柳生知莉哭得不像樣,「我不要!奈奈……奈奈我不要你死!我會救你!我會救你出去……」
語氣卻越來越無力,柳生知莉其實也明白,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如果她能救宮間理奈的話,當初就不至於讓宮間理奈被關進這裡,甚至直到現在才知曉。
「我這一輩子,最好的記憶全都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宮間理奈的聲音再度響起,「曾經我說過,只要我在一定會保護你。」
「可是從今往後,奈奈就再也沒辦法陪著你了。」
「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心,讓給水源柔。即使我的心臟不再跳動,身體的每一寸都化為灰燼,我也不要把心讓給她。」
她在這個故事裡苟延殘喘了這麼久,現在,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但是在最後的時刻,她還是希望柳生知莉能和她不一樣,或者忘記這一切,去過別的生活,對柳生知莉比較好。
「忘了我吧,」宮間理奈凝視著柳生知莉的眼睛,像是看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然後好好地活下去,活給那些人看。」
————————————————————————————————————————
當水源柔、花寺若和忍足侑士柳生比呂士等人趕到的時候,宮間理奈那間獨立的病房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沖天,配合著天邊的夕陽,就像在天幕上潑了一層鮮血。
宮間理奈坐在輪椅上,火光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身體,從不能行動的雙腿慢慢向上。
她痛苦地仰起了頭,張開嘴無聲地尖叫著,在巨大的痛苦襲來之時,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轉瞬被滿屋子的熊熊烈火烤幹。
我不甘心!不甘心!——
而躲在不遠處灌木叢中的柳生知莉,捂著她自己嘴的手,已經被她咬出了血跡,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咆哮,眼淚滾燙縱橫滿臉,喉嚨裡嗚咽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心好像被撕裂了。
柳生知莉蜷縮在灌木叢中,流著眼淚已經睜不開眼,身體不住地顫抖。
——理奈和知莉,要永遠在一起。
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她的聲音,音容笑貌一一在眼前浮現,可是說要一起的那個人,卻在面前……死掉了。
如果這世上真有神明,請你聽一聽,這世上痛苦的人,無聲悲鳴的聲音……
所有嘈雜、喧囂,全部一一消弭。
只記得宮間理奈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
——請你替我,仰望每一個朝陽。
————————————————————————————————————————
第2章 浴火-知莉之死
「你去哪了?」柳生比呂士坐在沙發上,面色不虞地看著回來的柳生知莉。
對於這個從小就不親近的妹妹,他真的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
以前只是孤僻,後來就跟著那個禍害宮間理奈到處幹壞事。
如果她不是姓柳生的話,冰帝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更別提和冰帝有同樣感覺的立海大眾人。
柳生知莉微垂著頭,提起手中的購物袋,聲音如蚊子一般,「去逛街了。」
花寺若扯了扯柳生比呂士的袖子,「比呂士你別這樣。」
說著花寺若起身,快步走到柳生知莉旁邊,伸出手想拉她的胳膊,柳生知莉身子一側,避開了花寺若的手。
花寺若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意,「知莉累了嗎?」
而柳生比呂士看著花寺若尷尬,卻又依舊溫柔的笑意,顯然有些不滿。
「她很快就要成為你嫂子了,」柳生比呂士看著柳生知莉,「禮儀課上的老師就是這樣教你回答別人的問題的嗎?」
柳生知莉咬緊下唇,從小,她和哥哥的關係就不親,但是……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家人一次一次的無視?學校裡和哥哥從不來往的陌生?再到溫柔優秀的花寺若出現?
冷漠再到疏遠,最後直至陌路。
她唯一在乎的奈奈,變成立海大和冰帝網球部正選眼中的垃圾、惡人,因為花寺若和水源柔的關係,奈奈和她,更加惹人討厭。
柳生知莉……是柳生家的污點。
他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吧?即使沒有說,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每一個人的表情,統統都在說著這句話。
「比呂士,」花寺若出聲緩解氣氛,「知莉她只是累了。你別……」
話還沒說完,柳生知莉就已經朝樓上跑去。
每一次,她都是討人厭的那個,不優秀不出眾,即使身上流著柳生家的血,卻只會給柳生家惹麻煩。
而花寺若,就好像這世上最純潔的天使,單純、溫柔、美好、優秀、每一樣都是在說她。
以及她的好朋友,在冰帝同樣耀眼的水源柔。
一口氣沖進自己房間,柳生知莉知道自己明天又會被關在家裡,畢竟她的禁足期還沒過。
她甚至不敢告訴他們,她看到了奈奈*的場景,那樣他們又會把她當犯人一樣看管起來。
手中的購物袋被她隨手扔在地上,她一直在外面遊蕩,直到自己的眼睛消腫了,才敢回到這個「家」。
眼裡似乎有霧氣浮現,奈奈……奈奈死了……
柳生知莉跪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捂著臉無聲流淚。
門外那些人,都是儈子手!
奈奈的命就不是命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他們的緣故間接、直接地死去,可是他們沒有人感到難過。
或許還會在心裡拍手叫好,因為對他們來說,那個「傷害過水源柔和花寺若的賤/人、瘋子」宮間理奈終於死了。
不……水源柔可能會難過……難過她籌備已久的計畫落空了。
想到宮間理奈最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柳生知莉淚水縱橫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想要奈奈的心臟……?想要那顆在奈奈胸腔裡跳動的、血淋淋滾燙鮮活的心臟?
賤/人!賤/人!賤/人!
真正的賤/人,真正該去死的人,是水源柔和花寺若才對!!
柳生這個姓氏讓立海大的很多人都羡慕,可是柳生知莉卻寧願自己不是柳生家的人。
哥哥的光芒太盛,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哪怕是和他流著同樣血液的妹妹,也無法給予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從來沒有人給她過生日,因為爸爸媽媽都很忙啊,但是再忙,卻還是願意趕回來替柳生家驕傲的兒子慶生,他是柳生家未來的繼承人,也是柳生家的希望。
在學校裡,甚至一開始還有很多人以為,她和柳生比呂士只是姓氏剛好相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優秀的哥哥,也從來沒有在人前提起她這個妹妹,更別說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同伴。
童年時的她性格內向,不愛和人交流,和哥哥之間的隔閡也隨著年齡越拉越大,青春期的少年,那莫名的驕傲,想來心底也是不願意承認一位平庸甚至有些拙劣的妹妹。
不管怎麼被忽視,不管怎麼被不喜,那些都沒關係……
她還是可以很努力地融入這個家。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偷聽爸媽說話,原來,她的出生只是個意外,她和哥哥不一樣,並不是被父母全身心愛著、期待著降臨的生命。
一瞬間覺得什麼都失去了。
柳生知莉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後來她遇見了宮間理奈,初中一年級的時候,在她又一個被遺忘的生日。
「要吃蛋糕嗎?」那個手拿著兩塊蛋糕的少女,就那樣帶著足以融化世間一切的笑容,出現在她面前。
不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那天也是宮間理奈的生日。
真的好巧啊,同一天出生的兩個陌生人,同樣被家人忽略,同樣過著孤獨的生日,然後在某一天陌生的街頭,這樣的兩個人相遇的概率是多少?
「因為我是私生女啊。」那個少女是這樣說的,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褪去,似乎在談論天氣一樣隨意,「噓……不要告訴別人哦。」
表情和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同,說著不要告訴別人,可臉上卻一點在意的神情也沒有。
就像明明在笑,可是眼底卻滿滿都是悲涼。
宮間理奈和柳生知莉是一樣的。
從那一天起,她就不是柳生知莉,她也不再是宮間理奈——她們是奈奈和莉莉。
互相陪伴這對方走過了這幾年的時光,從彼此身上感受到了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坐在房間中央的柳生知莉,混合著淚水,面上的笑容越發怪異。
那些傷害奈奈的人啊……想要毫無污點的活下去……?
那就……送你們一場美夢吧。
四個月後,柳生家發生了一件事。
在柳生家長子柳生比呂士和花寺家長女花寺若的訂婚禮上,柳生家的小姐柳生知莉引火*。
整個訂婚典禮大廳被燒得面目全非,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而柳生小姐柳生知莉在烈火中喪生,那幾句死前遺言極為慘烈。
「花寺若!水源柔!你們以為害死了奈奈能高枕無憂的活下去嗎?!」
「想要謀奪別人的心臟!水源柔,你這個噁心的儈子手!」
「我柳生知莉發誓!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們最後的下場!若有來生,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火中,那淒厲的叫喊聲讓逃出生天的來賓全都啞口無言。
「哈哈哈哈——我會看著你們的!我會看著你們的!哈哈哈哈哈——」
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惡鬼,那聲音經久不息回蕩在每個人心中。
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讓人覺得沉浸在噩夢裡。
至此,柳生家、花寺家、水源家一下被推上風口浪尖,輿論久久不能平息。
——————————————————————————————————————————
阿嫻有話說:知莉也死了……這種文就是要撒狗血,不要再追究哥哥妹妹不親的問題了……他們要是親你們看什麼……!對吧!
關於這一篇有沒男主,我正在考慮,畢竟給壞掉的奈奈和知莉安排男,人困難程度比起優權雅權高多了……
覺得不錯就收藏吧!用評論砸死我!請不要客氣!
第3章 完美女兒和可愛妹妹
「奈奈,從孤兒院做義工回來了嗎?」金髮碧眼的湯姆斯太太,滿臉笑意地問道,「太辛苦累壞自己可不好,我們奈奈就是太善良了。」
被誇獎的女生臉上帶著溫柔羞澀的笑意,向湯姆斯太太問好之後,柔柔地解釋,「一點也不辛苦,湯姆斯嬸嬸您不用擔心我。」
寒暄了幾句,那個名叫奈奈的亞洲女生回了自己家,留下幾個主婦聚在一起談天。
「她真是太懂事了,」同樣是鄰居的格雷森太太目帶憐愛,「亞洲的孩子都這麼溫柔貼心又懂事嗎?」
「是啊,」另一位查德太太贊同道,「這麼乖巧的孩子簡直就是上帝的禮物。我也想有一個奈奈這樣的女兒……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哎,」最先和奈奈打招呼的湯姆斯太太惋惜道,「秋先生和秋太太去世兩年多了,真沒想到奈奈一個人可以撐下來……噢,我可憐的孩子,希望上帝能保佑她……」
已經進入自己房間的秋理奈,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女人會說些什麼。
無非是誇獎她乖巧、懂事、優秀、溫柔體貼……
秋理奈站在鏡子前,面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沒錯,這一輩子的她,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優秀地似乎只能出現在家長們的聽說裡。
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眸,修長筆直的雙腿,一身淑女裙,姣好的面容和優秀的成績,溫柔的脾氣,再加上那些有的沒的才藝,如果忽略臉上那一抹怪異的笑的話,她無疑是所有父母夢想中的孩子。
如果秋理奈聽見樓下的太太們說她是「上帝的禮物」,想來她一定會在心裡仰天大笑。
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人厭惡的宮間理奈,居然也會有現在這一天。
上帝的禮物什麼的……不如說是撒旦的玩笑比較合適一點吧?
秋理奈動手理順自己的長髮,面上又換回了平時的笑容。
沒錯。就用這樣的笑容、這樣的面具,就這樣俘獲人心吧!
五歲那年,帶著記憶重生的宮間理奈在孤兒院裡,對前來挑選孩子的秋澤郎夫婦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笑容,那是她第一次這樣笑,然後因為這個笑容,她成功地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成為了高學歷高智商的秋澤郎夫婦的孩子。
那是兩個在英國科研所工作的日本夫婦,生不了孩子卻對完整的家庭充滿了渴望,宮間理奈的出現,非常完美地填補了這個遺憾。
只不過這對恩愛的夫妻,卻在兩年前出車禍身亡了。
對於唯一的孩子,宮間理奈,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秋理奈,對於這唯一的孩子,秋澤郎夫婦是很疼愛的。
所以秋理奈現在才能悠哉悠哉地生活,靠的都是秋澤郎夫婦留給她的數額不菲的存款。
上一世,她在孤兒院呆到六歲,才被宮間家的人找到帶了回去。
只不過宮間夫人從她到宮間家的時候開始,就特別地討厭她這個「野種」,如果不是因為那麼多年宮間家一直無後,她也不會被接回去。
和平的面具,終於在宮間夫人懷孕之後被撕碎,從那以後她就徹底成了宮間家可有可無的存在,宮間夫人生下男孩之後,除了面上意思意思,對宮間理奈基本是徹底無視,而宮間健次,在有了兒子之後,對於這個沒有什麼感情的私生女,和宮間夫人也態度差不了多少。
所以這一世,她選擇在宮間家找到她之前,先離開那個地方。
成為秋理奈,比成為宮間理奈要好的多。
當然,宮間這個姓氏欠她的,她也會一點一點要回來。
鏡子裡的人彎了彎嘴角,表情很是愉悅。
日本啊……奈奈要回來了哦。
那麼,儈子手們……都做好贖罪的準備了嗎?
秋理奈轉身出了房門,書桌上攤開的筆記本上,赫然寫著好些人的名字。
忍足侑士、水源柔、花寺若、柳生比呂士……
然後還有其他好多好多……
另一邊東京,柳生宅,管家皺著眉頭敲開了柳生知莉的房門,「小姐,少爺他又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了。」
柳生知莉坐在床邊微垂著頭諷刺一笑,抬起頭時又換上一副焦急擔憂的表情,兩步跑到房間門口,打開門後,皺著眉對管家說道,「哥哥怎麼了?我去看看!」
看著柳生知莉飛奔而去的身影,管家抹抹汗面上有些許欣慰。
從小到大,對少爺最好的人就是小姐了,最關心最緊張少爺的人也是小姐。
不管少爺有什麼事,小姐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面前,而且比任何人勸都有效。
果然是流著相同血液的兄妹……
沒錯,帶著記憶重生的柳生知莉,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扮演的就是一個最愛哥哥的妹妹角色。
因為柳生比呂士的關係,上一世除了被討厭從未受過關注的柳生知莉,也成為了矚目的中心。
不過依舊是圍繞著月亮的星星啊……
對於這些人來說,最重要的只是柳生比呂士而已……柳生知莉,不過是個附屬品。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達成目的,過程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
而且,她現在也是別人眼裡,值得羡慕的「優秀者」了呢。
呐,她收到郵件,奈奈很快就要回來了喲。
今天心情真的是很好很好呢,那就再多給哥哥一些,來自妹妹的愛意吧∼
表情擔憂朝著柳生房間而去的柳生知莉,內心卻愉悅地笑出了聲。
————————————————————————————————————————
阿嫻有話說:奈奈和知莉重生了~成為了兩個內心壞掉的渣妹~來吧來吧,各位跟著渣嫻一起渣起來吧~
另外,對於這篇文中躺槍的柳生比呂士,渣嫻表示很抱歉。
看這種文難免會對王子產生惡感,但是希望大家不要真的去討厭他們,畢竟這只是同人文。
另外如果有覺得狗血天雷的直接點擊叉叉,難聽的話也不必說了。
好的今天就說這麼多,讓我們一起愉快地渣起來吧~!
悠于 2015-10-28 10:00
第4章 歡迎回來親愛的奈奈
「知莉,」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柳生比呂士抬起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卻能看出他面部肌肉的柔和,「你要出去嗎?」
柳生知莉燦爛一笑,「是啊,今天有特別的事情呢。」
「特別的事情?」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看得出他妹妹明顯很高興,也微微露出一個淡笑。
「呐呐,是秘密哦∼不能告訴哥哥∼」柳生知莉朝他擠擠眉,說完這句話又飛快奔至柳生比呂士面前,俯身抱了抱坐在沙發上的他,「哥哥就自己呆在家吧∼」
說完人就飛奔著離開了他的視線,柳生比呂士無奈一笑,對於柳生知莉的舉動早已習慣,她喜歡粘著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在這個家裡,他們兄妹的感情比起和父母間的感情,要好的多。
機場大廳裡,柳生知莉獨自一人站在出境口外,周圍同樣接機的人,又或是行色匆匆從通道口出來的人,都不自覺朝她望去。
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眼裡卻仿佛充滿了溫柔的暖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柳生知莉對周圍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只認真地看著從通道口出來的人群。
不多時,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出現在視野裡,然後再是曲線優美的上半身,及腰的黑色卷髮,精緻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拉著行李箱的手白皙如瓷,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接機的人們目光卻在一瞬都被她吸引。
柳生知莉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快步迎上前去,待她走至面前的時候,秋理奈伸出一隻手,將她擁進了懷裡。
「歡迎回來,」柳生知莉兩手環抱秋理奈的腰,頭埋在她的發間,「……奈奈。」
位於市內的一座民居裡,秋理奈和柳生知莉面對面坐在茶几邊的沙發上。
這是一棟兩層民居,裝修的很是精緻,雖然不像那些大別墅一樣大,但是由於它良好的位置,價格也是不低的,有些普通人可能賺大半輩子,才能在這樣的地段買下這樣一座房子。
而這個也是秋理奈名下的,秋澤郎夫婦工作之余也有做些投資,秋理奈完全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杯子裡的咖啡熱氣騰騰,秋理奈端著咖啡杯,小銀匙在杯子裡輕輕攪動,「看你現在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柳生知莉唯有面對秋理奈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才是真的,「以後會更好,這可是奈奈常說的。」
秋理奈輕笑了一下,這樣的光景從前常有……而現在,卻有點像夢一般。
兩年前,因為秋澤郎夫婦去世,秋理奈便回了日本一次。
抱著僥倖的心理,在兩人初次遇見的那個地方,再次和柳生知莉相遇了。
溫柔甜美,有著治癒笑容的秋理奈,陽光開朗,充滿活力朝陽一般的柳生知莉,在重生十三年後,再一次遇見了彼此。
「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你是我的奈奈。」
重生後,發現宮間家沒有宮間理奈這個人,柳生知莉曾經有一瞬間懷疑過那些前世的記憶,是不是只是個噩夢。
然而那只是一瞬的懷疑,柳生知莉無比肯定無比堅信,那個叫做奈奈的人,一定是真實存在過的。
因為……
沒有夢境,能讓她感到那樣的絕望和痛苦。
奈奈死去的那一瞬間,每回憶一次,柳生知莉都覺得似乎有一隻手攥緊了她的心臟。
所以她一直等一直等,相信總有一天,那個唯一溫暖她的人,一定會再次回來。
就像她柳生知莉一樣。
帶著那些屈辱、不堪、痛苦的記憶,重新回到這個地方。
最後她終於等到了,一切似乎都和從前不一樣了,但柳生知莉覺得,一切又都和從前一樣。
她們依舊是奈奈和莉莉。
那次秋理奈沒有在日本停留多久,她還要回英國處理一些後續問題。
而兩年後的現在,正是秋理奈和柳生知莉約定好的時間。
「花寺若現在有些吃力呢……嘖,真是笨。」 柳生知莉話峰一轉,「少了(不堪的柳生知莉)和她對比,得到哥哥大人的心就這麼難嗎∼?」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柳生知莉笑的依舊燦爛,「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花寺若和水源柔都是在國二那年,分別轉入立海大和冰帝的,一步一步的,一個得到了柳生比呂士的心,另一個得到了忍足侑士的心。
不只是花寺若,少了「不堪的宮間理奈和柳生知莉」,意外地花寺若和水源柔兩個人都有些吃力。
「現在才剛開始,你急什麼。」秋理奈拈起一塊松餅,哢嚓一聲咬下一小塊,「愛的死去活來,那可是要到高中了。」
不急不緩,秋理奈動作優雅地吃完松餅,抿一口淳滑的咖啡,秋理奈如清泉一般溫柔的聲音響起。
「可惜……這輩子她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知道啊,」柳生知莉一手托腮,歪著頭笑盈盈地看著秋理奈,「有難度的遊戲才好玩,所以我才什麼都沒做啊。」
聲音聽上去輕快動聽,只看表情的話,任誰都會以為柳生知莉在說著令人愉悅的東西。
事實上,秋理奈和柳生知莉確實因為對話內容感到愉悅。
「有些東西,要先得到,再讓她失去,這樣比較有趣。」柳生知莉這樣說到。
相視一笑,面對而坐的兩個女生,看上去猶如畫卷一般美好。
秋理奈的眼睛笑彎成月牙,唇瓣微動,如同在和情人細語呢喃。
「那麼……從誰開始,比較好呢?」
——————————————————————————————————————————
阿嫻有話說:猜一下渣妹奈奈最先對誰下手?
有沒有劇情小神探啊~來一起討論討論~
第5章 是需要憐惜的奈奈啊
充滿著淚水和汗水的夏天已經過去,國三最後一年的比賽已經結束,即使如此,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們,在這最後一個學期,依舊堅持著日復一日的訓練。
像是為了彌補全國大賽的遺憾,正選們訓練的越發起勁,然而最近幾天,眾人卻明顯發現鳳長太郎有些不對勁。
「鳳又請假了?」跡部景吾皺著眉頭,手中拿著社員出勤表格,「這個星期已經是第四次了吧。」
忍足侑士嘴角含笑,「說起來,這還真不像鳳的作風。」
手指在辦公桌上敲著,跡部景吾眉頭絲毫沒有放鬆。
確實,這一點都不像鳳長太郎的作風,要說練習缺席,首屈一指的人物當屬芥川慈郎。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跡部景吾最後拍板,「你去和鳳談談。」
「啊啦,」忍足侑士無所謂地點點頭,站起身向跡部景吾揮了揮手中的手機,「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我要去赴約了。」
看著忍足侑士離去的身影,跡部景吾再次皺起了眉頭,真是……一個兩個都這麼不靠譜。
話說現在和忍足來往的是那個叫水源柔的吧?從國二開始糾纏到現在,忍足他……
想了想又覺得這種事和自己沒多大關係,跡部景吾又把心思放到了其他事情上。
缺席練習的鳳長太郎,卻在放學後出現在了一家孤兒院裡。
和其他來做義工的人打過招呼,鳳長太郎開始做起事情。
「鳳君,」一位同是做義工的女孩子和鳳打招呼,「最近好像經常來呢,學校裡不是有練習的嗎?」
這個女生和鳳長太郎一起,在這裡做了很長時間的義工,對於他的一些事情也有所瞭解,以前他只會在沒有社團活動的時候來這裡,最近來這裡的次數卻增加了不少。
「啊,那是……」鳳長太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最近社團練習減少了。」
聞言女生沒有再多問,過了一會,某間房間裡傳來一陣琴聲。
鳳長太郎一動不動,直到琴聲停下,剛才問話的女生感慨到,「理奈的琴聲,真的能抓住人的心啊……」
鳳長太郎這才回過神來,「鈴木桑和秋桑很熟嗎?」
「還好吧,」叫做鈴木的女生朝鳳長太郎一笑,「這段時間和理奈有接觸過,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呢!」
看著鈴木提到秋理奈時臉上染上微紅,鳳長太郎的思緒不禁飄遠。
果然……像他一樣被吸引的人,不在少數吧?除了男生,甚至連女生也都無法不喜歡她。
他如往常一樣來做義工的那天,循著那陣琴聲,看到了坐在鋼琴前給孩子們演奏的秋理奈。
披散的卷髮,沉靜卻溫柔的黑色眼眸,溫暖而又美好。
而後總是不自覺偷偷觀察她,做衛生時安靜認真,舉手投足卻優雅無比,對待這些孩子,永遠充滿耐心,連最不聽話的小孩,也願意在她懷裡安靜地被她輕拍著背。
不自覺地,想要多看到她,於是鳳長太郎,連續幾天都出現在這裡。
她每天都來,但是鳳長太郎卻從沒和她有過任何交集。
不過,這五天,每天都能聽見身邊的其他義工談論她。
她曾經也是這家孤兒院的孤兒。
第一天來這裡做義工的時候,她在照顧過她的老院長懷裡哭了。
她剛從國外回來。
她成績優異,性格很好,不管和什麼人都能相處,她會彈琴,她笑起來很好看,她對孩子很有耐心,她會折各種各樣的紙玩具,她會寫漂亮的毛筆字,她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她會做很好吃的點心……
她叫秋理奈。
還有好多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正當鳳長太郎思緒紛亂的時候,屋內的秋理奈正陪著一群小孩玩鬧。
一個孩子在玩遊戲時撞到了額頭,秋理奈蹲在他面前,輕輕替他揉著額頭。
還真是善良啊……鳳長太郎。
沒想到,他常來的,居然是她曾經呆過的孤兒院。
柳生知莉把資料給秋理奈之前,秋理奈並不知道他常去的是哪家孤兒院,畢竟東京這麼大,孤兒院這種地方也多的是。
不過這樣一來也幫了她很大的忙呢。
長大成人後,回來報答曾經撫養過自己的地方。
這種原因,不管從什麼方面想,都毫無破綻。
關於她的故事,這幾天聽了不少對吧?
那麼,就請儘量地同情、憐憫、疼惜、最後死心塌地的,守在奈奈身邊吧。
就像曾經為了好朋友水源柔一樣……不,甚至要比那更多。
善良的鳳長太郎君,請為奈奈,付出一切吧——
「不哭哦,」秋理奈溫柔的笑著,輕輕地揉著面前的孩子有些微紅的額頭,「……最喜歡你了。」
今天又是一樣,鳳長太郎在心裡歎了口氣,還是沒能和她說上話。
在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如清泉般的聲音響起,「請問,是鳳君嗎?」
鳳長太郎轉過身,看著面前帶著暖暖笑意的秋理奈,臉一瞬間紅了,「啊…對…我是……」
「美惠說,她有東西要給你哦。」秋理奈眉眼彎彎,鳳長太郎一瞬間被她的笑容怔住,反應過來之後臉更加紅了。
秋理奈牽著一個小小的女孩,正是她話中的美惠。
在秋理奈來之前,美惠最喜歡的人,非長太郎莫屬。
「長太郎哥哥,」美惠把手裡抓著的糖果,放到鳳長太郎伸出來的手掌中,「一定都要吃完哦!這是理奈姐姐送給美惠的!」
俯身接過美惠遞來的糖果,耳根微紅的鳳長太郎一瞬間突然覺得,手中那一個個小巧可愛的糖果,似乎也燙的有些灼人。
那溫度從手掌開始蔓延,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
————————————————————————————————————————
阿嫻有話說:猜錯了~當當當,第一個下手的人是鳳長太郎~!
沒辦法,善良的人比較好打動。
渣妹奈奈要出動了~
第6章 上鉤吧雲山千代
「奈奈已經回來了……」柔若無骨的手握著鉛筆在紙上塗塗畫畫,柳生知莉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帶著笑意喃喃道,「……遊戲也該開始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知莉睡了嗎?」
柳生知莉從書桌前的椅子上蹦起來,打開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哥哥∼」
「這是你昨天要的書,」柳生比呂士一身睡衣,將手裡的書遞給柳生知莉,「我已經看完了。」
「啊,謝謝哥哥∼!」柳生知莉接過書,然後撲到柳生比呂士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抱了他一下。
待柳生知莉鬆手後,柳生比呂士咳了一聲,「早點睡。」
「好的!」歡快又認真地點點頭,待柳生知莉關上門後,柳生比呂士卻在原地站了一會會。
對著哥哥,柳生知莉從小就喜歡親密的肢體接觸,這麼多年過去,能讓柳生比呂士接受這種舉動的也只有她而已。
不過……
現在他們都各自長大了,柳生知莉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某些特徵也開始明顯起來。
還沒入秋,柳生知莉穿的睡衣十分單薄,剛剛緊抱著他的時候,屬於她身體的柔軟觸感和少女體香,讓柳生比呂士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一會之後,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是比爸媽更親的妹妹,她最依賴的人是他,不管什麼事,他都不想看到她失望。
而柳生知莉,靜靜地靠在門上,手中的書頂在食指上旋轉著,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遠,微抿著唇勾起了一抹歪歪的笑。
要開始了哦,哥哥大人。
不是說知莉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嗎?那就真的成為你最重要的人好了。
重要到你放不開的程度哦……
東京,秋宅。
秋理奈坐在茶几前,茶几上整齊地疊放著兩套校服。
秋理奈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勾著校服衣的領口,將它挑起。
「好久沒穿了呢,」秋理奈微眯著眼,神態像一隻慵懶的貓,「……冰帝。」
校服胸口處,冰帝的校徽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正熠熠發光。
手一松,那件冰帝校服安靜地躺回桌面,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很快就要到三點了。
鈴聲響起,秋理奈按下通話鍵,柳生知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奈奈,你要的資料已經發過來了哦。」
「是嗎,錢已經匯到對方卡上,痕跡都處理乾淨了嗎?」
「呐呐,奈奈太小看我了,都沒問題哦。」
「那就好,」秋理奈嘴角弧度上揚。
掛了電話之後,秋理奈回房間查收柳生知莉發來的郵件,全都看完之後,把郵件刪掉關閉電腦,站起身面向窗外午後的太陽,深吸一口氣,「美好的下午啊……也該去勤工儉學了。」
………………
雲山千代最近很煩悶,她和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之間出現了問題。
她和她男朋友兩人都是富家出身,即使真的很愛他,但是她的驕傲和尊嚴,也不允許她去挽留一個變了心的男人。
即使在學校裡名聲赫赫,身邊圍著一群人,可是真正能交心的,卻實在找不到一個。
這個時候,連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也對,像她們這樣的人,哪能奢望什麼真感情。
所以她才會連續好幾天,坐在這個陌生街區的花壇邊發呆。
前兩天還會掉掉眼淚,現在已經哭到沒有眼淚了。
反正這個地方沒有人認識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等哭完回家,她還是那個雲山千代。
今天卻有些不一樣,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生,雲山千代有些奇怪。
「給我的?」看著女生遞過來的花,雲山千代問道。
「嗯。」一頭黑色卷髮的女生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太溫暖,似乎能包容一切,雲山千代一時間看呆了。
「我這幾天都有看到你在這裡哦,」女生柔柔地出聲解釋,「我們店就在這裡,要不要進來看看?」
雲山千代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家裝修地很溫馨的花店。
原來這幾天都坐在人家店門口了,也難怪這個女生會注意到她。
這麼一想,雲山千代有些不好意思,在女生溫柔的笑容下,點了點頭,「好啊。」
花店不是很大,但是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花,雲山千代俯身看著,心情不自覺也好了一些。
「這是你的店嗎?」雲山千代轉頭看向正站在櫃檯拿東西的女生。
「不是的,」彎腰找東西的女生聽見雲山千代的問題,直起身解釋道,「我只是在這裡幫忙。」
「這樣啊……」雲山千代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過了一會,女生才開口問她,「你有沒有修剪過花?」
雲山千代走到櫃檯前,那上面正放著一盆說不出來名字的花,看上去很漂亮。
「沒有。」雲山千代搖搖頭,注視著女生的動作。
她正拿著工具修剪花枝,「這些花其實都是有生命的,我每剪一刀,它們都很疼很疼。」
「那為什麼還要剪?」似乎對她的話有點興趣,雲山千代問道。
女生抬起頭看她一眼,然後朝她綻開一個暖洋洋的笑容,「因為只有把壞掉的枝椏剪掉,以後才能長得更好。」
隨後不再看雲山千代,女生專注地修剪著,「雖然當時很疼,但是以後會更好。人生也是這樣的……」
雲山千代愣愣地聽著她的話,直到女生結束修剪,將手中修剪好的那盆花放進雲山千代的手中,「這個送你。」
「你……」雲山千代抬頭直視她,對方純淨澄澈的眼眸中滿是溫暖的笑意,兩手拿著那盆花,雲山千代露出了這幾天的第一個笑容,「謝謝。」
「不客氣。」黑卷髮的女生依舊笑意不變,很是可愛地朝雲山千代揮揮手,目送著雲山千代離開。
不用客氣啊,反正是要還的。
望著雲山千代離去的方向,黑卷髮的女生喃喃自語道,「很快會見面的……雲山千代。」
直到打烊的時候,這家店的老闆娘才回來。
中年女人的聲音中氣十足,老闆娘帶著笑意,對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女生說,「今天辛苦你了,理奈。」
「不用客氣,」秋理奈十五度微微鞠躬,「那麼,明天我就不來了,近田太太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老闆娘慈祥地對秋理奈笑著點了點頭,好可惜,如果不是因為理奈只是做短期兼職,她還真不舍的讓理奈這麼好的員工走呢。
有理奈在,最近生意都好了不少。
真是天使一樣,又善良又溫柔的好孩子啊……
————————————————————————————————————————
阿嫻有話說:渣妹奈奈每做的一件事都是有用的,或者說是有目的的。
她回來就是討債的啊~
關於男主,我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想法了。看一下好不好寫,能寫的話就寫吧,不過就算寫男主,戲份也不會多到哪裡去……
悠于 2015-10-28 10:01
第7章 誤打誤撞的向日
從花店離開一周以後,是秋理奈正式進入冰帝的日子。
穿著冰帝的校服和裙子,手拿著書包的秋理奈在冰帝校門口止住了腳步,周圍的學生都紛紛打量著她。
終於回來了啊……冰帝。
在我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無數次出現在我腦海的那些人和事……
秋理奈整理好心情,帶著暖人的笑意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從這裡開始,從今天起,我會把那所有虧欠我的,通通要回來。
誰也別想跑!
像秋理奈這樣的人是很吸引人群目光的,縱使她低調地轉入冰帝,也還是引起了一些議論。
其中反應最大的,當為鳳長太郎。
「鳳……鳳?……鳳!」
「啊……抱歉,」鳳長太郎在向日嶽人叫了好幾聲之後才回過神來,「向日前輩怎麼了?」
「怎麼了?!」向日嶽人一下子跳腳,「我們正在對打,你突然走神還問我怎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向日前輩!」鳳長太郎一下臉變的通紅,朝向日嶽人鞠躬道歉。
「算了,」向日嶽人撇撇嘴,越過球網跑到鳳長太郎面前,「不過你到底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入神?」
「沒……沒什麼!」鳳長太郎馬上擺手。
可惜向日嶽人已經順著鳳長太郎之前的目光,看到了秋理奈的身影。
「哦∼」像是明白了什麼,向日嶽人擠眉弄眼地拉長音調,「鳳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嗎?」
看起來是很不錯的樣子,外貌、身材、腿型……呸!這是侑士的愛好,向日嶽人自我唾棄了一下,居然都被侑士帶壞了。
應該說除了外貌,她最吸引人的是她給人的感覺。
讓人不知不覺就想靠近……
不知道性格怎麼樣,向日嶽人兀自思考著,一點也沒發現身邊的鳳長太郎臉已經有些微紅。
不是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生。
而是喜歡她。
被班主任領著做完自我介紹,秋理奈頂著眾人的目光在位置上坐下。
嗯……以後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呢。
安靜聽課的秋理奈,看著書上一行一行的字,這樣想到。
不過和她想的有點偏差,第一個來找她的人不是鳳長太郎,而是向日嶽人。
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攔住自己的向日嶽人,秋理奈笑了笑,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叫秋理奈對吧?」向日岳人看向秋理奈,眼睛眨巴眨巴,然後露出一個友好的笑,「你認識鳳嗎?」
「鳳……?」秋理奈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就是鳳長太郎啦!」向日岳人又向前蹦了一步。
「啊……」秋理奈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些,「這位同學你說的是鳳君嗎?」
「對!就是他!」向日嶽人點點頭,「你們認識對不對?」
「算是認識吧。」秋理奈微微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承認。
「咦……」向日嶽人皺著眉小聲自言自語道,「這態度不對啊……我明明聽到鳳和侑士談話,難不成是鳳單戀?……」
秋理奈聽的一清二楚,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帶著抱歉的笑意打斷他,「抱歉啊,這位同學,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說著十五度鞠躬,在向日嶽人反應過來之時率先離開了。
真是熱心又八卦的隊友,聽到夥伴的心事,所以獨自來替他打探虛實嗎……
不用急啊,有趣的還在後頭呢……
教學樓後面那一片,雖說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人。向日嶽人和秋理奈說話的場景,不多時就在女生之間傳開了。
對於周圍女生的竊竊私語,秋理奈該怎麼樣依舊怎麼樣。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事情和秋理奈預料的一樣,下午體育課的時候,她的儲物櫃一開,裡面的鞋子和運動衣全都變得破破爛爛的了。
在周圍各色的眼光中,秋理奈抱著那堆破爛的鞋子和衣服,垂著頭離開了現場。
頭髮擋住了她的表情,那背影看起來卻帶著說不盡的哀傷。
行至無人的樹林,秋理奈將手中破爛的東西丟在地上,抬起頭來臉上卻帶著笑意。
這麼快就開始了對新人的教育嗎?不過還真是拙劣啊。
難道就沒有更高明的手段了嗎?
比起水源柔和花寺若,這些傢伙果然差的多呢。
這一片沒有攝像頭,秋理奈在草地上靜靜坐了一節課,到放學之後才抱著那堆破爛出了校門。
網球部部長室裡,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相對而坐,「你是說,鳳部活請假是為了去見那個叫秋理奈的女生?」
「是這樣沒錯,」忍足侑士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雖然吞吞吐吐,不過最後我還是問出來了。」
那幾天鳳長太郎請了五天假沒有參加部活,忍足侑士也問了他很多次,他就是不肯說自己去哪了。
在那之後有所收斂,但還是請了好幾次的假沒有參加部活。
「不過,因為嶽人的緣故,學校裡的女生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忍足侑士對跡部挑了挑眉,「嶽人誤打誤撞,倒給她惹了不少麻煩。剛轉學第一天,還真是可憐……要不要稍微制止一下……?」
「……」跡部景吾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再等等吧……」
轉入冰帝,並且在那之前就和鳳有過交集,還能讓鳳因為她連續翹部活……
對於陌生人,懷疑,是帝王的天性。
——————————————————————————————————————————
阿嫻有話說:渣妹奈奈大作戰要開始了。
其實和很多文比起來,奈奈沒有那麼病態,只是內心有些陰暗。
我沒有動不動描寫奈奈想要把人分屍的習慣,一句話來說就是奈奈還是有正常的地方的。
她只是一個很可愛的充滿仇恨內心壞掉的渣妹……而已。對待這個世界清醒理智,以及對人性有著深深的厭惡和不屑,在瞭解人的弱點之後,把真正的自己掩藏在世人的盲點之中,用世人所期盼和接受的樣子,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傷害報復的都是直接或者間接造成她前世淒慘下場的人,對於路人什麼的,就算是利用也不會太淒慘,而前世對她有恩的,她絕對不會去傷害。
不管是前世的宮間理奈,還是這輩子的秋理奈,奈奈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不過對她有敵意的,哪怕沒有害過她,她也會毫不猶豫先幹掉再說。
上一世和這一世的區別,只不過是宮間理奈和秋理奈用了不同的方式活著。
第8章 黑騎士雲山小姐
第二天上午,秋理奈一到教室,就發現自己的課桌上多了亂七八糟的塗鴉,桌肚裡的新課本已經破破爛爛。
在位置旁站了一會,秋理奈最終還是沉默著坐下了。
班上的有些女生看著她幸災樂禍,有些則很同情她。
沉默不語地低著頭看著從書包裡拿出來的書,秋理奈長長的黑髮遮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那些同情她的人,更加覺得她可憐。
看著她……就有些不忍。
昨天來報導,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時,笑的那麼溫暖,看上去那麼純淨溫柔的一個人……
現在只不過是第二天,她乾淨溫暖的笑容就已經不見了。
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是開心還是同情,這些都和秋理奈沒多大關係。
這種情況她早就料到了,畢竟她曾經也是在冰帝生活過的人,比這更過分的事,她上輩子受過太多太多了。
以後她總會和網球部的那些正選有來往,所以這種對待不管早晚遲早要有一次。
那麼,發生的早一點的話還比較好,而且……
還能幫她很大的忙。
放學後,秋理奈將自己破碎的書本丟進了學校內某個垃圾桶內,書本已經破碎不堪,封面被撕掉一大半,剛好可以看到扉頁稍微有些殘缺的「秋理奈」幾個字。
她可是特意等那些人撕完之後才寫上名字的,今天那一片的值日生可不要讓她失望哦∼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三天,在第三天下午,當秋理奈被一群女生攔在學校小道上的時候,她等的人終於出現了。
秋理奈站著不動,低著頭很是難過的樣子,內心卻是另一番景象。
終於來了啊……雲山千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雲山千代擋在秋理奈面前,皺著眉質問那一群女生。
「雲山桑……」幾個女生有些唯唯諾諾的,其中一人硬著頭皮答到,「只是想……教訓她一下…… 」
「教訓一下?」雲山千代挑了挑眉,半笑不笑,「給我聽清楚了,秋理奈是我朋友,你們要是誰動她,別怪我不講情面!」
沒錯,就是這樣!
秋理奈在心裡說道,講義氣的雲山千代啊……
怎麼可能會放著朋友不管呢?
上一世的時候,水源柔就是因為雲山千代的關係,才能在冰帝女生的攻擊下安然無恙。
雲山千代的家世,在冰帝除了跡部忍足幾個為數不多的人,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比肩。
而她自己也是很重義氣的人,被她當成朋友的人,她一定會護到底。
這一點秋理奈深有體會,如果不是雲山千代為了幫她的好朋友水源柔,她上輩子也不會在冰帝過的那麼慘。
但是水源柔和出雲千代真正成為朋友,卻是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
她之所以選擇在國三最後一個學期回來,就是因為這個時間不早不晚,有些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而有些她不想讓之發生的事情,正好來得及阻止和改變。
秋理奈一點都不覺得愧疚,上輩子她最後落得那個下場,雲山千代也沒少出力。
犯錯的人就該好好贖罪。
雖然現在秋理奈還不能算是雲山千代真正的朋友,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被雲山千代這麼一說,那些女生只能諾諾點頭,你推我我推你匆忙離開了。
「被欺負不知道反抗嗎?」雲山千代轉過身,皺著眉問低頭不語的秋理奈。
「忍忍就過去了……」秋理奈低著頭,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聲音幽幽地,「我不想爸爸媽媽擔心。」
雲山千代剛想開口說她,就看見秋理奈露出的小半張臉上似乎有淚痕劃過,「他們都在天上看著呢……」
一時間征住,雲山千代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明已經快要搖搖欲墜了,卻還是拼命站的筆直,哭也不願意讓人看見,在人前永遠是一張溫暖的笑臉。
笑的那麼溫暖那麼美好的這個人,似乎能治癒所有的一切,但是其實她才是最需要保護的人。
出雲千代有些彆扭地轉過頭不看她,然後卻突然牽過秋理奈的手,轉身拉著她就走,「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對你做什麼,放心吧。」
這樣的場景就像少女言情一樣美好,需要保護的柔弱女孩,遇見了能夠保護她的好朋友。
事實上……
同情心這種東西,還真是好利用啊。
不過不要緊,秋理奈淚眼朦朧地掃過雲山千代和她相握的手,這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感受到身後的少女用力地回握了自己的手,雲山千代放慢了腳步,牢牢地牽著她向前走。
放學回到家,秋理奈一打開門,就看到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柳生知莉。
「奈奈你回來了∼」柳生知莉轉頭朝秋理奈一笑,「英勇的騎士找到了嗎?」
秋理奈在她身旁坐下,轉頭和她對視,「當然啦,第二個已經找到了哦∼」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互相額頭抵著額頭,靜默不語。
另一邊,將秋理奈送出校門之後,雲山千代就去了跡部的辦公室。
在冰帝,能在跡部面前說上話的人,除了網球部的正選們寥寥無幾,而雲山千代就是頭一個。
「跡部!」雲山千代皺著眉,「秋理奈的事,明明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為什麼你們沒有一個人說句話?」
「這跟本大爺有什麼關係?」跡部景吾也皺眉,又是秋理奈。
「我問過忍足了,他說是你說先看看情況的。」
跡部景吾反問道,「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本大爺的?以前發生這種事,也從來不見你干涉過。」
「這不一樣,」雲山千代直視跡部景吾,抿了抿唇,「……秋理奈是我朋友。」
跡部景吾微微有些詫異,雲山千代不等他多問,「總之,這件事我希望儘快解決。」
留下這一句話,雲山千代轉身離開了跡部的辦公室。
她從小就是這樣,兩家人是世交,對於她的脾氣,跡部景吾也是瞭解的。
沒有生氣,跡部景吾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了眼。
這個秋理奈……究竟是何方神聖。
——————————————————————————————————————————
阿嫻有話說:其實開始遊戲前,大Boss跡部大爺才是最需要注意的。
我給編輯發了站內短信,會理我嗎理我嗎理我嗎tAt
嗯,我想簽約來著。
第9章 遲龍月的討厭
犯了什麼罪過呢?
嗯……大概就是和她們心目中的王子們,有了接觸,做了她們一直想卻沒能實現的事情。
只不過和向日嶽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在轉學第一天就被排擠了。
說白了,就是把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通過這種方式提前扼殺。
如果她是個識相的轉學生的話,就應該忍耐過去,然後老老實實地和網球部的人保持距離。
這種事情上一世就發生過很多呢,現在無非是看她有點威脅,又想試探試探她的深淺。
如果沒能力反擊,那就是好欺負的軟柿子,如果反擊地太強悍,那麼那些人會有所收斂,不過卻會更加防備和注意她。
可惜啊……哪一種都不是秋理奈的選擇。
經過上輩子,秋理奈早已明白,這種事情,其實也是可以借他人之手擺平的。
就像當初柔弱善良的水源柔,從她那張無害的臉上,秋理奈可是學到了不少。
這一世,她秋理奈要做的比水源柔更好。
同樣都是喜歡那個人,同樣都被孤立排擠,最後的下場卻完全不同。
水源柔成了需要人保護的善良公主,而她卻落得*而死的下場。
這種事情,絕對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秋理奈認真地注視著講課的老師,手中的筆不時記著重點,老師偶爾目光掃過她時,滿滿都是滿意和喜愛。
手中的筆不停,秋理奈卻在想著,距離水源柔回來還有多久呢?
她記得,國三的最後一個學期開始之後沒多久,水源柔就有事請了一個月假。
所以她特意選擇在水源柔離開的那段時間轉入冰帝。
回到學校之後,發現多了一個比自己還溫柔還要善良的人在,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真期待啊,希望水源柔能一直一直堅持笑著,這樣才有意思啊。
也不知道,水源柔那顆心臟,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她的心臟,水源柔這輩子想都不用想了,至於其他人的心……
器官買賣什麼的多的是,水源柔找得到其他的,她也要讓水源柔沒辦法活到換心手術那時候!
認真聽完課,秋理奈跟著同學一起向老師鞠躬,面上是純粹的尊敬和愛戴。
在冰帝,從未在這些貴族子弟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的老師,一瞬間對秋理奈的好感又飆升不少。
前一天雲山千代放了話,誰敢動秋理奈,她就和誰不客氣。
是以,秋理奈在轉學幾天之後,終於過上了安寧的日子。
周圍的女生除了少數幾個會對她指指點點,其他人態度都友好了不少。
不過,當然還是會有例外的。
比如現在攔在秋理奈面前的這個。
遲原龍月。
秋理奈在心裡默念一遍遲原龍月的名字,然後微微笑了笑,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請問……你是?」
「你就是秋理奈?」遲原龍月根本不理會秋理奈的問題,因為個子比秋理奈高,頗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秋理奈輕輕點了點頭,還是一副乾淨柔軟的樣子。
「嘖……」遲原龍月繞著秋理奈走了一圈,打量過後站回原先的位置,「一副小白花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不順眼。」
「你……」秋理奈漲紅了臉,向後退一步,眼神有些怯怯的,最後低下了頭,「我不是……」
「別說那麼多,」遲原龍月笑了笑,「總之,我來是想告訴你……」
「我討厭你這種小白花,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討厭了,就算雲山千代護著你,我也……討、厭、你、」
說完之後,遲原龍月從秋理奈的身旁走過,肩膀撞地秋理奈腳步一踉蹌。
「別以為有雲山千代護著就了不起了,別人怕她,我遲原龍月可不怕她。」
腳步聲漸遠,最後這條小路上只剩下秋理奈一個人靜靜地垂頭站著。
有風輕輕吹過,拂動了秋理奈臉頰旁的長髮,沉默不語地站著,表情很是受傷,看上去十分可憐。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是嗎?
即使沒有人在周圍,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角色。
她可不是為了成為廉價的表演者,才回到這裡的。
肩膀處有微微的疼痛,秋理奈伸出另一邊的手按住了肩膀。
遲原龍月……
還是那麼的任性、自我啊。
不過,因為她姓遲原啊,因為她是遲原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即使她這種仿佛自己永遠洞悉一切的自大性格,是那麼那麼的討厭,卻還是能得到別人的誇獎。
遲原龍月是率性、真實的人。
是這樣說的吧?
所以,遲原龍月會對噁心討厭的宮間理奈說「你這種人就是冰帝的垃圾,和你共處一個地方,連空氣都變骯髒了。」這種話,也只是因為她真實不做作的性格。
對吧?
不會隨便被人拉攏,內心清明,我行我素不隨波逐流,不追著網球部的人跑,不跟著讚美水源柔,而且嫉惡如仇,討厭裝模做樣的人。
「呵……」秋理奈垂著頭,微微斂下眉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低低的聲音被風聲遮住,「第三個騎士………找到了。」
————————————————————————————————————————
阿嫻有話說:我被編輯大人拒絕了tAt哈哈哈哈哈
好憂傷好憂傷好憂傷
我也想簽約啊,之前小白兔親說想給我地雷票。可是因為我沒有簽約結果投不了……現在想簽約依舊簽不了,淚奔
看文的親們可以幫我推一下文嗎,平時逛貼吧或者推薦朋友的時候也略帶上奈奈歸來吧tAt
拜託了各位tAt
悠于 2015-10-28 10:02
第10章 奈奈要一箭雙雕
「你來幹什麼?」坐在畫架前的遲原龍月,面色不虞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秋理奈,緊皺的眉頭表示了她很不想看到秋理奈。
「遲原桑……」秋理奈臉有些紅,略微有些局促,「我……」
「沒事就出去。」遲原龍月皺眉打斷她,偌大的畫室此刻只有她們兩個人。
「我……我是來道歉的。」秋理奈看了遲原龍月一眼,又很快把視線移開,「對於昨天遲原桑的那番話,讓你討厭……我……我很抱歉。」
「但是……我不是……」躊躇了一會,似乎覺得不知該如何解釋,秋理奈咬了咬唇,把手裡的紙張遞給遲原龍月,「這個……送給你。」
看著她雙手拿著遞來的紙,遲原龍月看了秋理奈一會,最後才接過。
紙上畫的正是遲原龍月,但是在秋理奈的筆下,一向強勢的遲原龍月卻添了幾分柔和之意。
細節處理地十分細膩,讓人一看就對畫上的遲原龍月心生好感。
「你以為……」遲原龍月挑起嘴角笑了,「向我示好,我就會不討厭你嗎?」
秋理奈抬起頭看她,然後漲紅了臉。
遲原龍月收起笑容,將手中的畫紙揉成一團,從視窗丟了下去。
看得出來這幅畫畫的很用心。
不過那又怎麼樣,她遲原龍月就是討厭這種柔弱、委曲求全的人。
即使是名聲頗好的水源柔,她也喜歡不起來。
秋理奈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遲原龍月瞥了她一眼,「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努力忍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離開畫室之後,秋理奈低頭快步離開,眼角瞄到遲原龍月又拿起筆劃畫,微微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這還只是開始。
不知畫了多久,遲原龍月收好東西,看了看天色準備離開,走出教學樓的時候,聽見前方幾步遠的兩個女生正幸災樂禍地討論,「那個秋理奈的書又被人撕了,不知道誰膽子那麼大,連雲山千代的話都不當回事。」
「嘖嘖……就是說啊,還真是可憐啊……」
說著可憐,可是語氣卻是明顯的幸災樂禍。
遲原龍月聽見她們的話,微微蹙起了眉。
想到剛剛秋理奈轉身離去的時候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張被她丟出窗外的畫……
冷冷地看了還在自顧自幸災樂禍的兩個女生,遲原龍月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秋理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著被撕的更碎的書,餘光瞄到窗戶外似乎有人影閃動。
終於來了……
遲原龍月身子一側躲在窗邊。
確定秋理奈沒發現自己,遲原龍月這才轉頭看向教室裡的她。
獨自一人靜靜地坐著,黑髮女生全身似乎被一種淡淡的悲哀籠罩。
那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此刻只剩下無助和難過。
遲原龍月看著秋理奈蒼白的側臉,眉頭不自覺擰在了一起。
明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討厭她那種溫柔無害的笑容……
可是,此刻看到她這個樣子,仿佛一碰就碎,遲原龍月卻覺得……自己並不開心。
秋理奈努力揚起嘴角,明明不堪一擊,卻始終倔強著不肯掉眼淚。
過了一會,遲原龍月驚訝地看見秋理奈她……哭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秋理奈拼著書的手停下動作,手指隨著肩膀輕輕的聳動而有些微顫。
她好聽的聲音此刻像破爛的棉絮一樣,「不能哭啊……秋理奈……」
「答應爸媽……要……好好的……不能哭啊……」
「怎麼能……讓他們……在天上不……安心……」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在秋理奈如瓷一般的臉龐上劃過,看著她的手指握緊成拳,遲原龍月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不是喜歡裝模做樣,是因為一個人,所以習慣向人示好。
在冰帝這個富家子弟雲集的地方,像她這樣沒有家世的人確實很難生存。
不是喜歡笑著一副小白花的樣子,而是答應了過世的雙親要好好的。
儘管這樣的她柔弱,但是不管是被人刁難還是指指點點,卻都沒有退讓一步。
她的忍耐和堅持,其實是另一種無聲的反抗。
甚至她還來找自己。雖然什麼都做不了,但……她其實,也是一個很勇敢的人吧。
教室裡的秋理奈仰起頭,抬起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眼淚無聲地淌著,遲原龍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秋理奈知道遲原龍月走了,卻依舊沒有停止。
還有一個……
用捂著眼睛的手擦乾眼淚,秋理奈低下頭淚眼朦朧地繼續拼書。
然後……
向日嶽人怒氣衝衝地從門外沖了進來,他手上拿著的是秋理奈丟掉的破爛課本。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向日嶽人把手中的書扔在秋理奈桌上,「這件事是因為我引起的對不對?!」
秋理奈抬起淚眼,有些受驚地看向他,「你……」
「這本書是我做值日的時候,在垃圾桶裡發現的,」向日嶽人臉氣紅了,「如果不是聽到別人說,我還不知道這件事!」
「就是因為那天我攔著你說話,所以那些人就把你的書撕成這樣,是不是?!」
「不……向日同學……」秋理奈避開向日嶽人的視線,否認道,「你想多了……不管你的事。」
「你別解釋!我全都知道了!」向日嶽人臉氣鼓鼓的,伸手就要拉著秋理奈走,「我帶你去找那些人!」
秋理奈掙開他的手,將桌上的碎片全都裝進課桌裡,「不用了……我還有事……」
說著從向日嶽人身邊擦身朝門外走去,語氣淡淡,像是一不注意就會被忽略。
「謝謝……向日君……」
看著秋理奈倉皇離去的身影,再看看桌上和地上殘留的碎片,向日嶽人抿著唇繃緊了一張臉。
他沒想到,他無意的一個舉動,居然給她造成了這樣的麻煩。
第一次在球場上看到她的時候,她分明笑的如同天使一般。
可是剛才,他在門口,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在哭。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站了片刻,向日嶽人也快步離開,朝著某個地方而去。
秋理奈快步離開了學校,回到家關上門的時候,秋理奈背靠在門上輕舒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人呐,總是選擇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眼見不一定為實……這麼簡單的道理,不停地說著,可是真正明白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會被你們看到的眼淚,才不是真正的眼淚呢。
真正的眼淚……
早就在無數個痛苦難眠的夜裡,流在了那間病房裡病床的枕頭上。
在被轉移到單獨病房之前,好幾個差點被精神病人掐死的夜晚,在漸漸感覺到自己腿部肌肉萎縮的分秒,在偷偷嘗試站立卻摔倒的時刻……
在飲恨*的那瞬間。
當火苗一點一點吞噬著自己的身體,皮膚、頭髮、血管,然後是骨肉和內臟。
在那絕望痛苦歇斯底里的時候,眼淚隨著身體的每一寸被吞噬,在熊熊大火裡轉瞬即逝。
她的眼淚,真正的眼淚,早就流過心裡,變成了一條條深刻的血痕——
——————————————————————————————————————————
阿嫻有話說: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我寫的東西不好或者有點問題。
總之和別人的差距讓我一下子想了很多。
看我文的人好像也很冷淡,我想我需要想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情節沒有吸引力,無法讓人融入到劇情裡。
第11章 騎士二號遲龍月
跡部景吾正在辦公室裡和忍足侑士談著事情。
門卻突然被人打開,向日嶽人急衝衝地沖到跡部景吾面前,「跡部!」
「啊嗯,」跡部景吾微皺眉,「嶽人,這麼急做什麼?」
「嶽人,你去哪了?」忍足侑士也疑惑地看向突然出現的搭檔,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急?
「這個等下說。」向日岳人向忍足拋下這麼一句話,轉頭面向跡部,「跡部,我來是有事要找你幫忙!」
「嗯?」跡部景吾看了看向日嶽人,「說說看。」
見跡部開口了,向日嶽人馬上說道,「跡部,你能不能說句話,讓學校裡的女生不要再找秋理奈的麻煩了?」
「秋理奈?」聞言,跡部景吾再次皺起了眉頭,這已經是他從第三個人嘴裡聽到她的名字了。
「對!」向日嶽人以為跡部景吾不知道她是誰,接著解釋道,「就是前幾天剛轉學來的女生,因為我的緣故,現在她被欺負了……所以,跡部你能不能幫個忙?」
看著向日嶽人帶著期盼的大眼睛,忍足侑士插話道,「怎麼,嶽人你和她很熟麼?」
「也不是啦……」向日嶽人摸摸後腦勺,「主要是這件事都是我不好……反正我想幫她解決就是了!」
「她找你幫忙的……?」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
「不是,是我自己……」向日嶽人有些懊惱,「她說不關我的事……哎,她現在肯定看到我就想躲的遠遠的。」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對視一眼,然後跡部開口說道,「明天我會解決的。」
「真的嗎!」向日嶽人聽見跡部同意了,終於露出了笑臉,「太好了!謝謝你部長!」
等向日嶽人恢復活力,心滿意足地出去以後,跡部景吾將視線轉向忍足侑士,「有空的話,要見一見這個秋理奈了。」
「那嶽人說的事……」忍足侑士遲疑道。
「既然答應了嶽人,我當然會做到。」跡部景吾一手撫上淚痣,「如果她有問題的話,本大爺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然而,向日嶽人沒能等到跡部景吾發話解決這件事,因為,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了。
依舊是昨天把秋理奈的書撕掉的那幾個人,在秋理奈上廁所的時候,潑了她一身的髒水。
一身*的秋理奈,滿身髒水的從廁所出來,剛好遇見了表情不佳的遲原龍月。
看見遲原龍月的一瞬間,秋理奈有些怯怯地把目光移開,然後腳步一偏,低著頭想要從她身邊走過。
然而腳步剛邁開,遲原龍月就抓住了秋理奈的手腕。
「遲……遲原桑……」秋理奈整個人裹在濕噠噠的校服裡,看上去狼狽不堪。
遲原龍月不說話,拉著秋理奈就走。
秋理奈有些踉蹌地跟著遲原龍月的腳步,最後被她拉進了學校廣播室。
「你拿件乾淨的衣服給她,帶她去裡面換。」遲原龍月對廣播室的一個部員說道,然後沒表情地看向秋理奈,「你跟她去。」
「好的,部長。」被遲原龍月隨手抓來的女生恭敬地應聲,然後帶著笑意看向秋理奈,「跟我來吧。」
秋理奈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回以對方一個微笑,「謝謝。」
看見秋理奈的笑,那個女生一瞬間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帶著秋理奈去了廣播室裡其他的房間。
遲原龍月則是走到廣播台,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打開電源,動作一氣呵成。
「部長……」廣播員愣愣地看著遲原龍月,遲原龍月卻揮揮手示意她先走開。
現在是放學時間,老師們都離開了,不少人都在自己的社團參加部活,只有一部分學生已經離開了。
網球場週邊著一群女生,時不時響起加油聲和尖叫聲。
向日嶽人一邊練球,一邊想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跡部昨天下午說的事。
卻不知,鳳長太郎已經去找跡部景吾了。
鳳本來想自己出面,但又想到,說不定這樣會讓秋理奈的處境更加不好。
於是,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找最有威嚴的部長幫忙。
聽到鳳長太郎又是為秋理奈的事來的,跡部景吾微微有些頭疼,而得到跡部回答「已經答應嶽人,等會就讓人去公告欄貼公告」的回答,鳳長太郎十分開心,向跡部道謝以後正準備離開,冰帝校園內卻響起了廣播聲。
這個時間不是廣播時間啊,奇怪……
眾人都正這樣想著,遲原龍月的聲音就從廣播裡傳了出來。
「我是廣播部部長遲原龍月,現在播送一則通知。」
「對於這幾天發生在校園裡的微暴力事件,本人在此鄭重聲明,從今天起若有類似事件發生,若給三年級秋理奈同學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則一律按校規追究責任,另外……」
「將以上言論當做玩笑,繼續欺辱秋理奈者,一律視作向本人發起挑戰。」
「播送完畢,以上。」
廣播聲戛然而止,冰帝校園內似乎也出現了一瞬的沉默。
按校規處理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遲原龍月的意思,明擺著就是要護著秋理奈。
雲山千代和遲原龍月……
不管這個秋理奈是何方神聖,眾人都肯定了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再找她的麻煩了。
誰想和雲山千代、遲原龍月兩個人對上啊,瘋了吧!
「真是有趣……」球場上,練球練到一半的忍足侑士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秋理奈。」
跡部景吾的手指不停地敲著辦公桌,這次是遲原龍月……
另一邊,正在廣播室的單間裡換衣服的秋理奈,也聽到了遲原龍月的這則播音。
低著頭認真的系著衣扣,秋理奈微微的笑了。
多麼帥氣英勇的遲原龍月啊……
奈奈真的,特別特別感激你呢。
以後,就請繼續勇敢地擋在奈奈身前吧。
千萬不能放開握著我的手哦。
因為……我可是需要保護的奈奈啊∼
————————————————————————————————————————
阿嫻有話說:話不多說,求收藏,求長評,求打分,求留言。
第12章 親愛的哥哥柳生君
又是漫無邊際的熊熊大火,視野裡都是火光。
奈奈被火吞掉了……不止奈奈……還有她自己……
好痛……好痛…………
「知莉!……知莉!」柳生比呂士輕晃著柳生知莉,皺眉看著床上的她緊閉著眼,滿頭大汗不住搖頭,「做噩夢了嗎?知莉!醒醒!」
柳生比呂士是來拿東西給柳生知莉的,敲門卻沒有人應,本想著今天柳生知莉或許睡得比較早,剛要轉身的時候,卻聽見裡面有聲響傳來。
打開門一看,睡得很熟的柳生知莉似乎做了噩夢,皺著眉正不停地哭,眼睛卻一直緊閉著。
於是趕忙大步走到床邊叫醒她。
「知莉……」柳生知莉睜開眼的一瞬間還是呆呆的,柳生比呂士有些擔心地又叫了叫她的名字,抓著她肩膀的兩隻手一點也沒有放鬆。
柳生知莉愣愣的抬起頭,兩行眼淚順著臉龐劃落,眼睛卻呆呆地看著柳生比呂士,一下也不眨。
「知莉!知莉……你沒事吧?」柳生比呂士被她的眼淚嚇了一跳,「別怕,只是做噩夢。」
柳生知莉呆愣著,眼淚像是無法停止,不停地從眼睛裡流出來。
是啊,只是噩夢啊。
可是,我卻是在那個噩夢裡,真實地走了一遍。
那所有痛苦的、不堪的經歷,已經和我這個人成為一體了,是它們造就了現在這個柳生知莉。
所以啊……我是絕對不會原諒,讓我變成這樣的你們。
柳生知莉猛地撲進柳生比呂士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脖子,上半身完完全全地貼在了柳生比呂士的身上。
她的衣服太薄了,因為奇怪的觸感感到尷尬,想要推開她的柳生比呂士,手在碰到她的一刻,卻因脖子上傳來的涼涼的感覺,最終止住了動作。
「哥哥……」柳生知莉臉埋在柳生比呂士脖子旁,眼淚的涼度和她呼吸的溫度交錯,柳生比呂士忍不住微微輕顫了一下。
「哥哥……」柳生知莉一邊哭著一邊輕喚著柳生比呂士,柳生比呂士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哥哥在這,別怕。」
嗚咽地哭著,最後柳生知莉忍不住放聲大哭,環著柳生比呂士的手更加緊了,「哥哥……我害怕……哥哥……」
「不怕……」柳生比呂士耐心地拍著她的背,雖然比柳生比呂士小一歲,但他兩念的是同一個年級,同樣已經初三的她,此刻在柳生比呂士懷裡,卻像個十足的孩子,「那只是夢,知莉。」
柳生知莉卻不再說話,不停地搖著頭,眼淚順著柳生比呂士的脖子,流過了他的鎖骨。
無奈之下,柳生比呂士也來不及問她做了什麼夢,只好不停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地安慰她。
不知過了多久,柳生知莉滿臉淚痕,哭累了,最後在柳生比呂士懷裡睡著了。
柳生比呂士微歎一口氣,將懷裡的柳生知莉好好地放進被窩裡,蓋好被子後在床邊坐了一會。
他的妹妹,即使長大了,卻還是像小時候一樣……
五歲那年,基本從來不和他一起說話一起玩的柳生知莉,卻在他發燒的晚上,偷偷溜進他的房間,把小小的兩個暖寶寶給他,怯怯地對他說,「哥哥……你要快點好……」
從那以後,她就常常躲在門邊,眼帶渴望地看著他。
慢慢地,互不搭理的兩個小孩,開始天天黏在一起。
她也越來越喜歡呆在他身邊,有吃的,第一時間和他分享,有好玩的,一定會拉著他去,作業不會做,她總是拿著書跑到他房間,然後他一題一題給她講解。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不愛說話,陰沉自閉的小女孩已經在記憶裡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愛笑,開朗,體貼,比父母更親昵的妹妹。
門被關上,柳生比呂士放輕腳步走了出去。好久之後,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柳生知莉,卻表情平靜地睜開了眼睛。
噩夢啊……
那跟隨著她久久揮之不去的噩夢……
被子下的手緊緊握成拳,柳生知莉的身體有些顫抖。
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不論是誰,一個都不行!
一個晚上沒有再閉眼,第二天起來,柳生知莉的臉色很不好。
「後來又做噩夢了嗎?」上學路上,柳生比呂士和柳生知莉兩人並肩而行,看著她疲憊的神色,柳生比呂士略帶擔憂地問。
「……嗯。」柳生知莉看了一眼柳生比呂士,輕輕點了點頭。
柳生比呂士看著一反常態,低著頭走路的柳生知莉,放柔了聲音問道,「可以告訴哥哥……知莉夢到什麼了嗎?」
柳生知莉沉默良久,好久之後才抬起頭,直視柳生比呂士的眼睛,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問道,「哥哥……會離開知莉嗎?」
聽見她的問題,柳生比呂士一瞬間愣住,不知該怎麼回答。
想說不會,但是心裡卻明白,總有一天他和柳生知莉都會成家,都會有更重要的人。
想說會,可是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那是他最重要的妹妹啊……
見柳生比呂士良久沒有回答,柳生知莉眼神暗了下來,似乎有些失望地移開視線,低下了頭。
看著平時開朗活潑,永遠充滿活力的柳生知莉,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灰色,柳生比呂士最終抬起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發頂,「……哥哥不會離開知莉的。」
聽到他這句話,柳生知莉一瞬間抬起了頭,然後下一秒,她就緊緊地抱住了柳生比呂士。
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妹妹,柳生比呂士感到有些無奈,「在上學路上呢……知莉。」
「我不管。」柳生知莉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最後,柳生比呂士只好歎了口氣,手從她的發頂輕輕撫下。
不要離開知莉啊……千萬不要。
即使是花寺若也不行哦,犯了錯的哥哥大人,只能永遠呆在知莉身邊。
我親愛的哥哥啊,和知莉,一起墜入深淵吧——!
————————————————————————————————————————
阿嫻有話說:這是今天第一更,補上昨天的接下來還有一更,請踴躍鼓勵我~
悠于 2015-10-28 10:02
第13章 不能不幫的恩人
午後的陽光如同金黃的薄紗,站在窗邊的秋理奈,全身就像披上了一層流光閃耀的外衣,整個人溫暖而耀眼。
走到全身鏡前,秋理奈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後出了房間下樓。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票,秋理奈微眯著眼露出一個笑容,這麼難買的票,甚至可以說有價無市,但是偏偏鳳長太郎能一次拿到兩張。
不愧是律師業巨頭,鳳律師事務所的大少爺。
把票裝回口袋,秋理奈穿好鞋子,關上家門慢慢地朝約定地點走去。
長長的黑色卷髮,純淨無暇的黑色眼眸,面容精緻地如同洋娃娃,帶著淡笑卻比嬌矜的洋娃娃更可親,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回頭看她。
秋理奈靜靜地站在路邊,面色平靜,沒有一絲的焦急和不耐。
路過的行人都不自覺在心裡責怪,忍心讓這樣一個女生在路邊等候的人,真是太過分了。
其實鳳長太郎並沒有遲到,是秋理奈來的太早了。
站了一會,略感覺有些無聊的秋理奈,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和表情,只不過心思卻開始飄遠。
旁邊巷子裡傳來嘈雜聲,雖然聲音不是很大,神遊天外的秋理奈卻一瞬間被擾亂了思緒。
回過神,秋理奈微微側了側耳,聽力頗好的她,馬上聽了個大概。
不良少女在欺負人什麼的……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像「天使」一般的秋理奈,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善良這種東西。
在心裡不屑地勾起嘴角,秋理奈將微側的臉龐轉回來,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等待著她要等的人。
裡面的嘈雜聲越發大了起來,有不少急匆匆的路人經過時,也會轉過頭朝聲源那邊張望。
又是什麼人說話聲音響起,秋理奈卻在一瞬間皺緊了眉頭。
這個聲音是……
在原地思考了幾秒,秋理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轉身朝那條巷子走了過去。
一個留著*頭的橘發女生,神情緊張地擋在一個小女孩面前。
而她們面前,則是一群打扮的誇張怪異的不良女高中生。
那個*頭的女生看起來是個初中生,而被她護在身後的小女孩,明顯是小學生的樣子。
「少廢話!你和她一起,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為首的女不良生,正一臉凶巴巴地朝著那兩個害怕的女生吼著。
「不……不要!」那個*頭女生雖然一臉緊張,身子也因為害怕有點顫抖,但是卻還是倔強地嗆聲回去。
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巴掌印,卻還是擋在小女生的面前不肯示弱,眼眶微紅,可是那眼神裡,一點點要退縮的痕跡都沒有。她身後的小女孩已經被嚇哭了。
不良女高中生們,明顯已經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女生,失去了耐心,「喂!你這個……」
「我說……」沒有說完,來自巷口的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不良女生的話,「這種行為,適可而止吧。」
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群不良全都皺了皺眉,然後為首的那個,將手中的木棍甩了出去,最後停在了說話人的腳下。
秋理奈微垂著頭,那木棍在她腳下斷成兩截,有些木屑飛起來,劃過了她的小腿。
「小妹妹,」為首的那個不良,瞥了一眼秋理奈,「適可而止是什麼東西?我勸你,不該管的閒事別管,還是說……你也想試試,挨揍的滋味?!」
這種類型的人,不管是自願還是不自願,前世的宮間理奈都和他們打過很多交道。
所以……
秋理奈抬起頭,對著她們露出了一個和往日無異的微笑,好像這些人不是兇神惡煞的混混,而是普通的路人。
伸出手中的電話,秋理奈笑的一派乾淨無害,「剛剛我已經報警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最近的警視廳到這裡,開車大概五分鐘可以到。」
「除去我說話的這些時間,距離我掛電話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也許你們覺得這三分鐘已經足以教訓我一頓,不過我要補充一點……」
「我是冰帝學園的三年級生,東京的混混們從來都不對冰帝的學生下手,你們也應該知道的吧?」
「我是哪一個家族的大小姐,你們要不要猜猜看呢?」
「如果有自信在教訓完我以後,不會被我的家族勢力找出來,那麼,你們大可以動手試試。」
「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因為這點事情就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甚至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在不見天日的監獄裡過大半輩子什麼的……」
被秋理奈的一番話說的,一群不良女生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秋理奈沒有說錯,一般的混混,都不會去動冰帝學園的學生。
他們確實很好宰,但是過後惹出來的麻煩,絕不是他們那些混混能承擔的起的。
除了難纏的冰帝校方,還有那些枝繁葉茂的上流社會大家族,通通都不是好得罪的。
看著秋理奈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面上溫柔的笑容之中,又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居高。
為首的女不良不死心,一咬牙說道,「我憑什麼信你!」
秋理奈沒有回答,只是從口袋裡取出一枚冰帝的特屬胸針,上面印著冰帝的校徽,在陽光的折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現在還有一分鐘,你們可以選擇現在就走,」秋理奈把那枚胸針收起來,淡定坦然地站在那裡,「否則……」
話音剛落,那群不良女生面面相覷地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在為首的女生帶領下,急匆匆地倉皇離去。
腳步聲漸遠,最後巷子裡徹底地安靜下來,*頭女生這才反應過來,眼眶紅紅地看向秋理奈致謝,「謝謝你……」
「不用謝。」秋理奈安撫地朝她一笑,然後輕舒了一口氣,「其實剛剛我自己也嚇死了。」
「你……」*頭女生微微睜大眼,有些驚訝地看著剛剛還對著那群混混,居高臨下的說猜猜我是哪家的大小姐的秋理奈,突然變成了溫柔親切的小女生。
「我是冰帝的沒錯,」秋理奈帶著淡笑解釋,「不過我是特招生啦,剛剛說的話都是嚇她們的,我也根本沒有報警。」
看著*頭女生因為她的話明顯變得驚訝的表情,秋理奈又溫柔一笑,然後略帶調皮地朝她微微挑眉,「你們都早點回家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見∼」
*頭女生的等字還沒說出口,秋理奈就已經沉穩卻快速地跑出了巷子,一拐彎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出來買東西,看到小女生被欺負,忍不住站出來幫忙的橘杏,愣愣地看著秋理奈離去的方向,略微有些懊惱,「還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呢……」
隨後只好帶著遺憾,牽著身後不認識的小女生,把她安全地送回了家。
而一路小跑著離開的秋理奈,最終在某個路口停下,輕輕地喘著氣,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那個人,她非幫不可……
因為,她和他……是讓宮間理奈多活了幾年的人。
「我為什麼要同情你,只有弱者和廢人才需要同情,你沒什麼需要我同情的,那是對你的不尊重。」
這一句話,曾經無數個夜晚在宮間理奈的腦海裡響起,上一世高中那幾年,還有精神病院裡的那一年多,無數個難眠的,絕望的夜晚,只要想起這句話,就覺得未來也許是可以好起來的。
因為有人曾說,她宮間理奈,不是弱者,也不是廢人。
哪怕說話的人可以稱得上陌生人,對方也根本不認識她,但對於宮間理奈,那卻像是最後的稻草。
秋理奈站在路邊閉上了眼睛,那一天的場景似乎又在眼前浮現。
橘杏。
還有……
「……橘桔平。」
————————————————————————————————————————
阿嫻有話說:有親說想看前世的內容,下一章就有哦~關於前世會一點一點插敘,總之會把上輩子的一些事情,還有理奈和知莉死後的結局完整寫出來的,敬請期待吧~
請多多支持~收藏打分留言通通不要客氣!
第14章 前世-平生一相逢
「你們給我住手!——」宮間理奈捲曲的黑髮此時淩亂無比,臉上滿是因憤怒而產生的紅暈。
同樣身穿冰帝校服的女生們,聽見宮間理奈的聲音,笑嘻嘻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她們正在撕著宮間理奈的書和作業,其中一個女生,撕書的過程中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表情一下變得興奮,「你們快看!」
「還給我!」宮間理奈看清女生手中拿的東西,一下變得激動起來,撲過去就想搶回來。
那個女生一個側身,臉上掛著不懷好意又嘲諷的笑,「嘖嘖嘖,你還真是深情啊∼!」
特意加重了深情兩個字的讀音,那個女生的話聽起來更加的陰陽怪氣,其他的女生全都配合地大笑起來。
「三行詩啊∼」那個女生拿著手中的那張紙,和其他人笑嘻嘻地討論,「沒想到宮間理奈還真有才啊∼」
她手中拿著的,正是宮間理奈寫給忍足侑士的三行情書,只不過一直沒有給他,在告白第七次被拒絕之後,她就寫了這個,夾在了自己的書裡。
雖說平時學校裡喜歡忍足侑士的女生,也沒少找宮間理奈的麻煩。但是今天如此大張旗鼓,卻是有原因。
而原因就是,被貼在學校佈告欄裡的那張畫。
畫裡的人有著一頭藍色的頭髮,英俊的臉龐顯得深情無比,平光鏡下攝人心神的雙眼緊閉著,一眼就看得出來畫畫的人投入了多少心思。
而且……
畫中的忍足侑士,正深情地親吻著宮間理奈。
那群女生惡意的笑聲那麼的刺耳,宮間理奈的臉漲地通紅。
「真是的,怎麼會有她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某個女生止住了笑,厭惡地瞪了宮間理奈一眼,「忍足sAmA是她那種人可以玷污的嗎?真噁心!」
另一個女生附和道,「就是說啊,不要臉也要有個程度吧?」
手中拿著那張三行詩的女生開口說道,「跟她這種賤人有什麼好說的?」
伴隨著她的話音,那張寫著三行詩的紙,被撕成了一張一張的小紙片。
她的手一揚,那些紙片就紛紛揚揚落了滿地,就像雪花片一般刺激著宮間理奈的大腦神經。
宮間理奈沖了過去,不停地撕扯著對方的頭髮,眼睛紅的像充了血。
兩個人撕打著,不一會其他人也紛紛沖上前來,你一拳我一腳地落在宮間理奈身上。
而宮間理奈就像瘋了的獅子,死死的抓住撕掉紙張的那個女生不放,不管身上和臉上挨了多少下,不管頭髮被扯掉多少根,宮間理奈都死死地抓著那個女生的頭髮不肯鬆手。
直到宮間理奈把那個女生的頭髮扯下來一大把,臉上也抓出了好多條痕跡,周圍的人才不得不一起去掰宮間理奈的手。
狼狽不堪的宮間理奈跪坐在教室的地板上,圍著她的女生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踢打,嘴裡不時地罵著。
而那個傷勢頗重的女生,則哭的滿臉淚痕,有幾個女生在她身邊圍著她,輕聲地安慰著,替她擦眼淚。
宮間理奈雙手護著自己的頭,卻還是抵擋不住如同暴雨般來襲的痛感。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清亮的男生響起,女生們都停下了動作,朝聲源看去,「向日sAmA……」
此時是放學時間,從門外路過的向日嶽人皺眉看著亂糟糟的現場,「你們在幹什麼?」
「宮間理奈把惠子打傷了!我們氣不過,所以才……」一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生率先解釋道,很快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向日嶽人看了看正在哭的惠子,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眉頭又深了一些,目光轉向跪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宮間理奈時,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耐和厭惡。
「既然如此,你們跟老師反應一下吧。」皺著眉說完這句,向日嶽人就迅速離開了,仿佛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而那些女生,沉浸在和向日嶽人說上話的喜悅中,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歡快。
回頭看到地上的宮間理奈,有幾個女生上去補了幾腳,然後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離開了教室。
整間教室,只剩下跪趴在地上的宮間理奈,不停地喘著氣,眼淚從臉上流到地上,很快便和塵埃融為了一體。
安靜的教室裡,響起了一陣鈴聲。
好久好久之後,宮間理奈才爬起身,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你就是個廢物,別掙扎了,去死吧。」
握著手機,宮間理奈在空蕩蕩的教室裡仰頭大笑。
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
水源柔……水源柔!
那一副忍足侑士親吻她的畫,確實是她自己畫的沒錯。
但……那是在宮間理奈和水源柔還是「好朋友」的時候,水源柔慫恿她畫的。
把對喜歡的人,所憧憬的最美好的畫面畫下來,燒掉以後會得到神明的祝福哦。
是這樣告訴她的吧?
然後拿著她宮間理奈畫的那副畫,和她水源柔自己畫的,說是要一起燒掉。
最後,那副被燒掉的畫,現在卻出現在了學校的佈告欄裡。
神明的禮物……這真的是神明的禮物!
將宮間理奈推下了地獄,自己卻攀上了天堂!
真是幹的漂亮啊……水源柔。
眼淚一滴一滴,就像心裡被劃開的口,流一道,痛一下。
天漸漸暗下來,滿身狼狽的宮間理奈垂著頭,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冰帝。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全都帶著詫異的神色打量著宮間理奈,就像遊魂似的,宮間理奈跌跌撞撞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過馬路的時候,斑馬線上走到一半的宮間理奈突然停下,抬起頭無神地看著路燈。
由綠變黃,最後定格在了紅色。
視線裡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有那一抹紅,唯一的紅。
去死吧……
宮間理奈站在紅燈的路口,閉上眼睛笑了起來。
汽車鳴笛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周圍人的驚呼,隨後宮間理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有猛烈的衝擊。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宮間理奈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雙嚴肅的眼睛。
面前挺拔的男生,皺著眉一雙認真的眼睛正看著她,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整個人很是嚴謹,而眉間的那顆痣,卻莫名給他添了些柔和。
宮間理奈正被這個男生護在懷裡,兩個人都摔倒在地,站起來後,那個男生眉頭緊鎖,嚴肅認真地對她說道,「站在路中間很危險,紅燈時不能過是常識,你難道不知道嗎?」
宮間理奈呆呆地看著他,只聽對方繼續說道,「即使你真的想死,可那個無辜的司機卻會因你背上殺人的罪名,甚至留下一生的陰影,尊重其他人你不懂嗎?」
「夠了!」宮間理奈朝他大喊一聲,「是啊!全世界只有我是壞人!都是我的錯!是我自私是我蠢是我笨!」
大喊間,宮間理奈不知不覺又有些失控,眼淚隨著話音落了下來,「你以為我真的想死?!也對……每個人都恨不得我去死!我去死可以了嗎!我已經這麼慘了你們能不能同情一下我?!不要再說我了行不行!」
「我為什麼要同情你?」高個子,金色板寸頭的男生依舊是嚴肅認真的表情,「只有弱者和廢人才需要同情,你沒什麼需要我同情的。」
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失控的宮間理奈一瞬間平靜下來,淚眼模糊的宮間理奈抬起頭,呆愣地直視他。
那雙眼睛,沒有蔑視,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沒有厭惡,沒有看不起。
只有認真。
他深深地凝視了宮間理奈一眼,然後轉身朝旁邊的街道走去。
在他踏出腳步的那一刻,宮間理奈聽到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那是對你的不尊重。」
愣在原地,頃刻間淚如雨下,宮間理奈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嗚咽地在人來人往的路邊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哥哥不是想罵你。」過了一會,一個橘色頭髮的女生跑到宮間理奈面前,將手中純白的手帕塞進了她手裡,眼神裡略帶抱歉,「他讓我把這個給你,早點回家吧,再見。」
手中的手絹柔軟無比,宮間理奈看著那對兄妹的身影漸漸遠去,抿緊了唇,垂淚無語。
那條淡雅的手絹右下角,繡著幾個字母——「kippei」。
眼裡的眼淚還沒有完全流幹,淚眼模糊的宮間理奈,哭的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疑惑。
「……桔平…?」
——————————————————————————————————————————
阿嫻有話說:現在明白標題是什麼意思了嗎~?平生一相逢,橘~桔~平。
另外,橘桔平不一定是男主,因為我覺得很難寫,這個只是放出來緩和一下心情,不然奈奈上輩子真的太慘了。
這裡劇透一下,後面還會有一章是《前世-奈何恨匆匆》,不過我現在還沒寫,具體是第幾章我自己也不知道,奈奈和橘上輩子交集不多,能說的就這麼一個,所以這算是奈奈和橘的上篇,下篇寫完就會寫奈奈和知莉死了之後的事情。
平生一相逢,奈何恨匆匆。自己湊在一起的,不太押韻別介意tAt
第15章 愛與恨的邊緣
午餐時間,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正聚集在天臺吃便當。
「知莉,」仁王雅治突然壞笑著開口,「聽說最近有一個高中部的學長,追你追的很用心∼?」
「啊,是吧。」坐在柳生比呂士身旁吃著便當的柳生知莉,有些呆呆地看著仁王雅治,似乎在想他話裡的那個學長是誰,「我也不是很清楚……」
「知莉一直都是這樣,」幸村精市笑著接話道,「喜歡你的男孩子那麼多,你一個都記不清楚,這樣他們會很傷心的哦。」
「我不是故意的,」柳生知莉撇嘴,「做朋友沒問題啊,可是他們一說喜歡之類的,我就沒辦法和他們正常相處下去了……」
看著柳生知莉皺著鼻子,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咬著筷子,柳生比呂士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故做正經道,「知莉,別咬筷子。」
柳生知莉瞥了柳生比呂士一眼,立馬停止了咬筷子的行為,坐的端端正正,「好的,哥哥!」
看著她坐的筆直,捧著便當盒認認真真地吃著,眼角卻時不時偷瞄自己,柳生比呂士除了好笑就是無奈,將自己便當盒裡的菜夾到她碗裡,「多吃點。」
本來慫拉著臉故作正經的柳生知莉,因為他的這個動作馬上眉開眼笑,「好∼」
看著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呂士之間的互動,丸井文太有些羡慕,然後眼睛閃閃地問柳生知莉,「知莉!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
「我喜歡哥哥。」柳生知莉頭也不抬,認真的吃著柳生比呂士夾給她的菜,語氣一派理所當然。
「啊……」切原赤也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柳生知莉,「要找到柳生學長這種類型的男生,有點難啊知莉。」
「赤也!你要叫我學姐啦!」柳生知莉瞪著眼睛指正切原赤也,因為同年的緣故,即使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呂士念同年級,切原赤也常常不願意叫她學姐。
跟切原赤也鬧過以後,柳生知莉聳聳肩,繼續認真地吃著便當,「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就是喜歡哥哥。」
「知莉太粘柳生可不好哦∼」仁王雅治沖柳生知莉拋了個媚眼,「什麼時候也粘粘我吧,我很羡慕搭檔啊∼」
「不要!」柳生知莉對著仁王雅治擠出一個鬼臉,「就要哥哥!」
一時間,一群人笑鬧聲不斷,因為柳生知莉的語氣太過自然坦蕩,所以,從來沒有人想過這是她的真心話。
而柳生比呂士,也只是聽著她「稚氣」的話,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她,不停地給她夾著菜,心在柳生知莉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下,漸漸被填地滿滿的,不留一絲縫隙。
有些東西,一旦爆發,就會瘋狂地溢出來,滾燙灼熱而又洶湧,最後把一切全都融化。
現在,柳生知莉只是笑的一如既往地明朗歡樂,眼睛就像深夜中的彎月。
一旦注視著它,就會被迷惑著忘記了一切的黑暗,只看得見它的光芒。
下午,放學時間,換上便服的秋理奈沒有參加社團活動,早早地離開了學校。
淡藍色的v領短袖,下身是長長的白色皺褶長裙,綴著星星點點不規則的藍色碎花,腳踩著純白的布鞋,本該是不起眼的一身,卻被秋理奈穿出了特別的感覺。
一張臉瓷白如玉,黑色的眼睛就像黑寶石,低調卻閃耀,小巧直挺的鼻子,嫣紅一點的嘴唇,如果耳邊再別一朵素淨的花,那就是活脫脫的森系美人。
微垂著頭走路的秋理奈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可是一貫帶笑的臉上此刻卻半點笑意也無。
儘管如此,卻也一點都不影響路人看向她的目光,即使沒有表情,在人群中,秋理奈依舊出眾。
當然了,不出眾的話,那些人不就要跟丟了嗎?
她可不想為一件事浪費兩倍的功夫。
混雜在人群中,幾個陌生男子悄悄尾隨著秋理奈,而秋理奈卻像不知道一般,依舊走著自己的路。
「近田太太,下午好。」秋理奈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比起平時,今天的她,笑容中似乎帶著點哀傷。
「理奈,你來了。」近田太太對秋理奈揚起了笑容,看到她不是那麼好的神色,笑容中又帶上了一抹憐惜。
「來,這花是剛包好的,」近田太太將手中包好的一束雛菊遞給秋理奈,又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好孩子,別太難過。」
秋理奈點了點頭,感激地對近田太太淡淡一笑,「謝謝您,再見。」
抱著那束花出了那家曾經工作了幾天的花店,秋理奈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而身後尾隨的那些人,也再次跟了上來。
跡部辦公室裡,看著電腦裡傳來的那些照片,跡部景吾一時沒有說話。
電話聲響起,跡部景吾面色沉靜地接通,聽電話那頭說完,才輕輕地說了聲,「知道了,你們可以不用跟了。」
「怎麼樣?」站在他椅子旁邊的忍足侑士,將視線從電腦裡的照片上轉回,輕聲詢問調查結果。
「那家孤兒院是她曾經呆過的,她已經去世的雙親是養父母,會和鳳在那裡遇上只是個意外。」跡部景吾靠回椅背,「那家花店她呆的時間不久,去那裡工作的原因是因為她父母的墓地就在那附近。」
「原來是這樣。」忍足侑士沒有多說什麼,只輕輕應了一聲,畢竟這種事,多說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嗯。」跡部景吾應了一聲,「遇見鳳之後,她定期都有去孤兒院,頻率和遇見鳳以前也是一樣的,那家花店偶爾休息日她也有去幫忙。」
「鳳和雲山千代認識她都是巧合,向日說的也是事實,至於遲原龍月也出面幫她,那剛好說明,她確實有讓人折服的地方。」忍足侑士最後下了結論,整件事只是一堆巧合,只不過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螢幕。
面無表情垂頭走在熙攘人群中的秋理奈,被風吹亂的黑髮和長裙,一眼就抓住了人的目光。
還有懷抱雛菊的秋理奈、站在一大片墓地中間的秋理奈,蹲在墓碑前的秋理奈……
各種各樣,但卻都沒有表情,和忍足侑士之前見過的那個笑容溫暖柔軟的秋理奈不同,有一種一碰就碎的脆弱,她卻偏偏又給自己套上一層疏離的外衣,哀傷中又帶著一絲生人勿近的倔強,仿佛一不留神,她就會從眼前消失,然後再無蹤跡。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跡部景吾最後拍板,「讓那些母貓別再因為嶽人,找她麻煩了。」
忍足侑士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現在根本不用他們出面了,有雲山千代在先,遲原龍月在後,已經沒有女生會去找她麻煩了。
跡部景吾也沒有在意忍足侑士敷衍的態度,因為他心底……
是羡慕吧。
他的親人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可是親情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卻有點奢侈。
跡部這個姓氏,註定了高處不勝寒。
而秋理奈,即使孤身一人,即使擁有的一切都不如他,卻可以光明正大地為了逝去的親情哀傷,可以全身心地緬懷過去的親人。
因為她得到過。
曾經的她一定很幸福,因為她體會過,那來自親人完完全全的矚目與關愛——
在那些跟著她的人離開之後,秋理奈依舊沒有離開。
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秋澤郎夫婦的墓碑前,秋理奈成了大片大片墓碑中唯一的色彩。
微風將她的裙擺吹起,秋理奈抬起頭仰望那藍的耀眼的天空。
……這是天意嗎?
鳳長太郎去的孤兒院,是她曾經呆過的地方。雲山千代散心的街區,是她養父母墓地所在的那一片。
這麼多的巧合,她甚至都不用費盡心機去找藉口,想理由。
一切就像冥冥中有一隻大手,在牽引著她向前走去。
是天意嗎。
那遙遠的九天之外,俯瞰眾生的神明,終於……開始憐憫她了嗎?
凝視著秋澤郎夫婦的墓碑,秋理奈微微揚起了嘴角,「……爸爸媽媽。」
「我要把想做的事情繼續做完,那樣,死了以後,奈奈也能站在你們面前,對你們說聲抱歉。」
為這樣不純粹,充滿仇恨的自己感到抱歉。
手撫上秋澤郎夫婦的照片,沒有溫度只有一片冰涼。
秋理奈仰起頭,緊閉的雙眼有眼淚落下。
她剛到秋家的時候,每頓飯都是媽媽秋和子喂她吃的,而秋澤郎,每每都會在旁邊,臉上滿滿都是暖意,笑著對她說,「奈奈要好好長大哦。」
溫暖的記憶,對於宮間理奈來說真的沒有多少,所以才會顯得彌足珍貴。
成為秋理奈之後,秋澤郎夫婦卻用全身心的溫暖和愛,填補了她曾經整整一輩子的遺憾。
即使我的內心滿是心機算計,靈魂已經千瘡百孔。
可是……我是真的愛著並感謝,在這輩子最開始的時候,對我伸出雙手,張開懷抱的你們。
那眼淚落在地上,就像她的聲音,輕輕地被風一吹就散。
「奈奈…會好好長大……」
————————————————————————————————————————
阿嫻有話說:抱歉啊,今天還是兩更,明天會有一更的。
現在總結一下,目前為止大家希望的男主人選。
除了上一章出場的橘,另外一次都沒出現過的冰山大人居然如此受歡迎……
還有說可以配跡部的親,這下我是真的糾結到底要配誰了0.0
悠于 2015-10-28 10:03
第16章 真實的她和她
「哎……」柳生知莉在秋宅大大的沙發上不停翻來覆去,秋理奈拿著東西不時從她身旁路過。
「你歎氣做什麼。」秋理奈終於忍不住,在路過的時候,用膝蓋把快要掉下來的柳生知莉推回沙發裡面,「快掉下來了。」
「好無聊啊。」柳生知莉從沙發上坐起來,「今天把哥哥借給花寺若了,呐,真是不開心啊∼」
秋理奈在她對面坐下,兩人的面前都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你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才不要,」柳生知莉端起咖啡,「改了的話奈奈就不關心我不照顧我了。」
秋理奈無奈一笑,「你都在想些什麼啊。」
「當然是想著奈奈啦,」柳生知莉伸出食指在自己臉上輕戳著,眼神狡黠,「還有……什麼時候才能把哥哥大人變成知莉的∼!」
秋理奈和柳生知莉,對於彼此的決定,都不會有太多的干涉。
有些東西是執念,如果不去做,那麼就是這輩子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這兩個從烈火中走出來的女人,對於大逆不道、有悖倫理之類的,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
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
「你已經加進去了嗎?」秋理奈輕輕抬眸看向笑意盈盈的柳生知莉。
「是啊,」柳生知莉撥了撥自己的頭髮,「我很久之前就有在用香料了,這款致幻劑是無色無味的,加進我的香水裡了,很棒吧∼」
這是柳生知莉通過特殊管道弄來的,無色無味,而且要長期吸入才有效,並且一般情況下不會致幻,還要服用這種致幻劑相配的藥丸,才會出現幻覺。
這一點對於和柳生比呂士天天共處的柳生知莉,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秋理奈微微笑了笑,拿起身旁的一副刺繡開始繡了起來。
只要柳生知莉自己有把握就好,即使出了事……她也會幫柳生知莉圓回去。
總之,上輩子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了。
秋理奈是人見人愛的溫柔天使,柳生知莉是光彩耀眼的明媚公主。
不管是水源柔還是花寺若,誰也改變不了這點!
秋理奈一針狠狠地刺下去,看著手中的繡品逐漸鮮豔絢爛起來的顏色,面上的笑意越發濃烈。
「咦,奈奈喜歡刺繡嗎?」柳生知莉的目光被秋理奈吸引了,「好漂亮啊。」
「當然啦,」秋理奈眼裡笑意滿滿,溫柔的望向柳生知莉,「這可不是十字繡什麼的,這是真正的刺繡哦,在華國,現在還會刺繡的普通民眾已經不多了。」
「是嗎?」柳生知莉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奈奈要送人?」
秋理奈嘴角含笑,手中的動作不停,「這可是很好的……禮物呢。」
看著秋理奈笑的愉悅,柳生知莉也笑的越加明朗,「總之,好像特別有趣的樣子∼」
說話間,秋理奈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語氣溫柔地和對方通完電話,柳生知莉很自覺地沒有出聲打擾,直到她掛了電話,柳生知莉才挑眉問道,「誰啊?」
「鳳長太郎。」秋理奈淡淡地解釋,「約我出去,我拒絕了。」
「嘖嘖嘖,奈奈很厲害哦∼」柳生知莉直接愉悅地笑出了聲。
看到那些曾經視她們為垃圾的人,一個個拜倒在奈奈腳下,真的是件特別愉快的事情呢。
這讓她忍不住期待,當哥哥露出那種欲罷不能,遊走在痛苦邊緣,在理智和道德線上掙扎的表情時,該有多麼的讓人心動啊∼
不多時,秋理奈手機又響起了資訊提示音,快速看完,然後簡單地回復了幾個字,秋理奈把手機隨意地往沙發上一丟,「還真是好隊友,連約人的時間也要一前一後。」
「讓我猜猜……」柳生知莉一邊說著,一邊拈起了桌上的點心,「向日嶽人?」
秋理奈輕輕應了一聲,點點頭算是回答。
單純的向日嶽人啊……
因為自己給她造成了麻煩,所以想要彌補嗎?
那為什麼,看見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宮間理奈,卻能夠毫不心軟地離去呢?
歉意什麼的……隔了一輩子才來的歉意,已經太遲了啊。
而且……
曾經躺在地上的那個弱者,已經變成主動出擊的強者了哦。
所以,滿懷歉意的少年,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
看著秋理奈嘴角的諷刺,柳生知莉也笑的越發明媚。
「對了,跡部已經搞定了嗎?」想到什麼,柳生知莉忽然問道。
「嗯,已經不會再盯著我了。」秋理奈也恢復了正常表情,「只要他不會成為阻力,其他的都好辦。」
柳生知莉點點頭,秋理奈低頭繼續繡著手中的東西,「……水源柔,要提前回來了……」
一句話讓柳生知莉的眼睛亮了起來,然後秋理奈抬起頭,兩個人相視一笑,在彼此眼裡都看到了灼熱的光芒。
——————————————————————————————————————————
阿嫻有話說:這一章有沒有兩隻狐狸在開會的感覺……
主要是為下文做鋪墊
明天的更新在上午~
請收藏留言打分吧~!!
第17章 獵物柳生和鳳
是夜,沉沉夜幕中,一輪明亮的彎月掛在夜空中。
柳生知莉的房間依舊亮著燈,不著片(河蟹)縷,懶散地坐在床上,薄薄的被單蓋在她身上,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背部,以及胸(河蟹)口和勻稱修長的小腿。
「叩叩……」輕微的敲門聲響起,下一秒門就被打開,柳生比呂士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愣在原地。
「哥……」柳生知莉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兩手抓著薄被遮在自己胸前,臉漲地通紅。
柳生比呂士一瞬間紅了臉,馬上退出去,關上了門。
啪嗒一聲,房內的光線被隔絕,站在房門外走廊上的柳生比呂士,端著牛奶尷尬地站著。
柳生知莉在柳生比呂士退出去之後,依舊在床上坐著,待門關了之後,才伸手拿起身邊的睡裙和內衣物,穿好之後,臉色微紅地打開門。
「哥哥……」聲音依舊有些小,柳生知莉的長髮整齊地盤在頭頂,白皙的臉龐上是還未褪去的紅暈。
「嗯……」柳生比呂士輕輕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熱牛奶遞給她,「早點睡。」
說完之後就快速地朝自己房間走去,看似鎮定,卻一直都沒有直視柳生知莉的眼睛。
關上房間門,反鎖上以後,柳生知莉將那杯熱牛奶一飲而盡,空杯子被她隨手放在書桌上,然後她轉身進了房間裡的浴室。
把浴室所有的燈都打開,不僅亮,還帶著熱熱的溫度。
柳生知莉站在浴室裡的全身鏡前,將身上寬鬆的睡裙褪下,然後是貼身衣物,最後把盤著的頭髮也解開,長長的紫發鋪在背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靜靜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柳生知莉面無表情,眼神裡卻有著瘋狂的灼熱。
好想……好想把哥哥變成知莉的。
良久之後,柳生知莉慢慢的蹲下,然後抱緊了自己的雙膝,閉著眼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間。
哥哥大人啊,只看著知莉吧,只看著知莉一個人……
想要被哥哥認真地看著,想要被哥哥緊緊地抱著,不管是誰,花寺若或者其他的任何人,誰都不能把哥哥搶走!
好想快一點、快一點到那一天,哥哥的眼裡心裡只有知莉一個人的那天!
蹲著的柳生知莉從雙臂間抬頭看向鏡子,臉上因興奮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紅,長長的頭髮包裹著她的身體,在浴室強烈的燈光下,那雙眼睛裡帶著攝人的亮光。
多想在哥哥的懷裡融化啊……請把全部的愛意都給我吧!
因為……我是這世上最愛哥哥的妹妹啊……
所以,用哥哥的愛意融化我吧!全部全部全部的愛都給我吧!!
鏡子裡的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燦爛又怪異的笑。
——————————————————————————
晴空萬里,天氣舒適地讓人想像貓一樣懶懶地窩著,不過也有更多人,選擇在這樣的天氣外出。
一起從孤兒院做完義工出來的秋理奈和鳳長太郎,並排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兩個外貌出眾氣質溫柔的人走在一起,對於路人來說無疑是一副美好的畫面。
「理奈……餓了嗎?不然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鳳長太郎那晶亮又帶著羞澀的目光,落在身旁的秋理奈身上時,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緋紅,不過,不仔細盯著看的話絕對不會發現。
秋理奈柔柔地朝鳳長太郎一笑,抬手將耳邊的髮絲捋到耳後,溫柔的目光看向鳳長太郎,「好啊。」
看著秋理奈直視自己的目光,鳳長太郎無法抑制地心跳加快,語氣中多了一絲被認可的欣喜,「我知道一家味道很不錯的蛋糕店,我帶你去吧。」
「那麼,麻煩你了,鳳君。」秋理奈微微點頭,面上是一派單純溫柔,整個人像是不染塵埃般柔軟美好。
「其實……」鳳長太郎不敢直視秋理奈的眼睛,「理奈可以叫我名字的。」
在孤兒院一起做義工的幾天,鳳長太郎對秋理奈的稱呼已經從秋桑,變成了理奈。一起做義工的其他人都是這樣叫她的,而鳳長太郎嘗試著這樣喊了之後,見秋理奈並沒有拒絕,便一直保持這個稱呼叫了下來。
聽見鳳長太郎的提議,秋理奈有些微愣,鳳長太郎瞥見之後,馬上解釋道,「畢竟……我們也是朋友了對吧。」
聞言,秋理奈輕輕點頭,很是燦爛地朝鳳長太郎一笑,「嗯,我們是朋友……長太郎。」
即便心裡不僅僅是想做朋友,但是鳳長太郎,還是因為秋理奈的一聲長太郎開心了起來。
就是這樣,慢慢地向我靠近吧鳳君……
就像曾經我一靠近,就緊張地把水源柔護在身後一樣,以後也請好好地保護奈奈吧。
向所有傷害奈奈、讓奈奈難過、讓奈奈皺起眉頭的人,露出你防備的刺吧!
要好好保護我哦∼
秋理奈笑地眼睛眯成了一道彎彎的月牙,薄薄的嫣紅的唇,輕輕吐出讓鳳長太郎愣住的一句話,「長太郎,是很好的人呢∼」
下一秒,原本已經消散的緋紅,又再次爬上了鳳長太郎的臉。
而他的眼睛裡,除了讓百花為之失色的她的笑容,再也看不見其他……
————————————————————————————————————————
阿嫻有話說:求評求分求收藏!
下一章要和水源柔碰面了哦~
特殊時期和諧一些,哎,將就著點。
第18章 奈奈水源初次見面
人來人往的街道邊,笑容溫暖乾淨的長卷髮女生,目光溫柔羞澀的高個男生,兩個人看著對方,帶著笑意說著話。
多麼美好的畫面啊。
可是,忍足侑士卻不知為何,心裡有一股煩悶敢,這樣養眼的畫面……他居然會有想要破壞的衝動。
她那樣的笑容對每個人都會有的吧……不過,卻還是覺得,鳳有點礙眼呢……
坐在最靠窗位置的向日嶽人雙眼亮了起來,「是鳳和理奈!」
「嶽人你和她很熟嗎?」忍足侑士忍不住問道,整個網球部,她似乎和鳳走的比較近一些,而嶽人……應該就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才認識的吧。
說起來,有大眾情人之稱的他,反而和人緣越來越好的秋理奈,不是很熟。
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
「是啊,理奈的廚藝很棒哦∼」向日嶽人臉上有興奮的紅暈,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宣告,「上次我約理奈出來,她因為有事來不了,然後給我做了點心說是表達歉意,其實她完全不用那麼抱歉的,本來就是我有不對在先。」
第一次見任性的向日嶽人這樣幫人說話,坐在忍足侑士身邊的水源柔有點驚訝,居然會把錯全攬到自己身上,並且這麼大方地承認,一點都不像向日的作風。
「那個女生……是新轉來的嗎?」水源柔笑著突然問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是啊,」向日嶽人點頭回答,「理奈她啊……脾氣太好了,有的時候還真讓人擔心。水源你肯定也會喜歡她的!」
聞言,冰帝其他正選也有些詫異,向日和秋理奈的關係,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嗎?這種能夠讓向日為她擔心的程度。水源柔雖然對於向日「水源」和「理奈」的稱呼,略微有點不快,但還是保持著笑容,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她也是最近才和網球部的人走的近了些,國二一年,到現在才能正大光明坐在忍足侑士身邊,雖說男女朋友的名分還沒定,不過水源柔還是很有把握的,有些事情不必心急,她相信到最後,想要的一切她都能得到。
眾人各有所思,而向日嶽人則已經撥通了秋理奈的電話,透過玻璃窗,眾人看到秋理奈的視線轉向這邊,然後鳳長太郎的目光也轉了過來。
掛掉電話之後,秋理奈和鳳長太郎一起朝他們所在的店走了過來,水源柔面上帶著笑,實則一直細細的打量著秋理奈。
另一邊,步伐優雅朝他們走來的秋理奈,同樣也在打量著水源柔和忍足侑士。
好久不見……
我的「好朋友」水源柔,還有我深愛的忍足君……
時隔這麼多年,能夠再次看見你們兩個人並肩出現在我面前,真是太好了啊……
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地咆哮著,血液不停地加速流動,胸腔裡的那顆心開始不安分地躁動起來。
秋理奈覺得自己興奮地快要尖叫了,卻只能將一切掩蓋在溫柔平靜的笑意下。
好想……好想把水源柔那顆骯髒破爛的心,徹底撕地粉碎!
想看到她在泥濘裡掙扎,在地獄裡痛苦,想讓她也嘗一嘗徹底絕望的滋味!
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而秋理奈一步一步走地極穩。
被你親自推下地獄的厲鬼,現在來回報你了。
開心嗎?美麗的水源柔小姐,千萬千萬,要開心哦∼
「理奈∼這邊∼」向日嶽人興奮地朝秋理奈和鳳長太郎揮手。
「嶽人。」秋理奈微微一笑,回應向日嶽人的熱情,然後四十五度鞠躬,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其他正選問好,「你們好,我是秋理奈,請多指教。」
鳳長太郎和秋理奈在空位坐下,迎接著眾人含蓄打量的目光。
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在座的幾個正選,對於向日給秋理奈惹出的麻煩,多少都有所耳聞,而後來雲山千代和遲原龍月的舉動,除了請假缺席的水源柔,冰帝的學生基本沒有不知道的。
「不用這麼拘謹啦理奈,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向日嶽人笑容燦爛,然後一一給秋理奈做了介紹。
原本和秋理奈一起的鳳長太郎,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
秋理奈很得體地和正選們一一打了招呼,他們態度不能說是熱絡,但都是友善的,連一向眼光頗高的跡部景吾,也沒有挑她的刺。
先入為主的印象很重要啊,秋理奈一入學,就因為向日,引發了意外。
一開始就處於弱勢,然後現在,秋理奈在冰帝的人緣和口碑,都越發好了起來,是以,他們對她印象沒有理由會特別差。
在這個流於表面的速食式社會,像秋理奈這種,溫柔大方的傳統式女孩,其實是很受歡迎的。
而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也是秋理奈的一大聰明之處。
「你好,水源桑。」秋理奈笑的十分柔和,整個人溫柔卻又落落大方,一下子就讓人心生好感。
「你好,秋桑。」水源柔也露出笑容,握住了秋理奈朝她伸來的手,算是一個友好的回應。
很漂亮、溫柔、乾淨,握著秋理奈的手,水源柔這樣想著。
不過,這種柔柔弱弱的樣子,完全不是侑士喜歡的類型,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漂亮的太普通了,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此刻的秋理奈,或許是他們見過最為柔和無害的樣子,即使是鳳長太郎在孤兒院初見的秋理奈,也不及今天十分之一。
毫不介意水源柔打量的目光,秋理奈的面上、眼底,一派友好清澈。
如此光鮮亮麗的水源柔……真是,特別的誘人啊。
不知道,當她的皮膚、頭髮、骨肉和內臟,在熊熊大火裡燒起來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地優雅高貴呢?
手只輕輕握了一下,秋理奈和水源柔就鬆開了。
一群人坐在一起,氣氛融洽地聊著天。
如果柳生知莉在的話,想來她一定能看得出,今天的秋理奈,心情特別特別的好……
悠于 2015-10-28 10:04
第19章 一步一攻心
嫉妒心是這世上最醜陋的東西,再美好的人,一旦嫉妒起來,也會變得面目全非。
看著筆下的字,柳生知莉一手托腮,手肘撐在書桌上,笑的很是燦爛。
另一隻手握著筆,塗塗畫畫,最後把寫下的這句話完全塗成了黑色。
隨手將筆扔在書桌上,柳生知莉站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哥哥∼」柳生知莉直接略過了敲門這一步,打開門就揚起燦爛的笑臉朝柳生比呂士撲過去。
剛剛系好睡衣的最後一個紐扣,手臂就被柳生知莉扒拉著,柳生比呂士有些無奈,微微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哥哥忘了嗎?」柳生知莉抱著柳生比呂士的手臂,眼睛亮閃閃地,「明天晚上有集會啊!」
被她這麼一說,柳生比呂士倒是想起來了,每年這個時候,他和柳生知莉都會一起去逛集會,這是從很多年前就開始的慣例了。
還是小孩的時候,兩個人就會手牽著手一起去,沒有大人陪,他們就互相陪著彼此。
「這麼大了,知莉還喜歡逛集會?」柳生比呂士微微帶笑,打趣一臉小孩樣的柳生知莉。
「哥哥今年不想和知莉一起去了嗎?!」柳生知莉興奮的大眼一下子暗淡了下來,有些激動的抓緊了柳生比呂士的手臂。
「逗你的。」柳生比呂士無奈只好解釋,要是不說清楚,估計下一秒她就要掛到他身上了。
柳生知莉撇撇嘴,有些氣鼓鼓地說,「如果哥哥和別人有約了,那就不要陪知莉了,知莉自己去!」
剛想推眼鏡,一抬手才發覺自己已經把眼鏡摘了,柳生比呂士有些頭疼。
「沒有的事。」看著小性子上來了的柳生知莉,柳生比呂士趕緊順毛,「哥哥怎麼會跟別人約好,每年都是我們一起去逛的啊,知莉忘記了?」
「我才沒有忘記!」柳生知莉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沖他做了個鬼臉,「就怕哥哥你忘記了!」
說完鬆開了手,撲到柳生比呂士面前,抱著他踮起腳在他臉上輕碰一下,「哥哥晚安。」
抬手揉揉她和自己一樣的發色,柳生比呂士柔和了嘴角,輕聲回答,「晚安知莉。」
門「啪嗒」一聲關上,柳生知莉的身影很快被門隔絕。
輕歎一口氣,柳生比呂士眼裡有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
沒多久,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柳生比呂士走過去拿起手機,來信的正是花寺若。
「聽說明天晚上有集會呢,柳生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既有禮貌,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花寺若的邀請,如果是在平時,柳生比呂士一般也不會拒絕的。
不過現在,柳生快速地按著鍵盤,編輯好內容之後馬上回復了過去。
「抱歉,明天已經和別人約好了。」
放下手機,又想起柳生知莉鼓著臉的模樣,無奈地一笑,躺進被窩閉上眼睛,柳生比呂士沉沉地進入了睡夢中。
而他的脖頸邊,依舊留有柳生知莉身上的香味,清淡好聞,卻久久不散。
————————————————————————————————
熱鬧的夜市裡,人來人往,熙攘有如過江之鯽。
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呂士十指緊扣,並排走在這夜色中,卻多了幾分別人沒有的優雅和怡然自得。
一路被拉著向前走,對於她每年都來,卻依舊每年都興致勃勃,柳生比呂士覺得很是好奇,不過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即使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還是很有耐心地陪著她逛。
逛的有多開心,笑容就有多燦爛,但是到最後,柳生知莉卻什麼都沒買。
「知莉不是喜歡嗎?」待她消停下來,和他一起慢慢走路的時候,柳生比呂士側頭問道,「怎麼不買?」
「我不喜歡啊。」柳生知莉抬頭看向柳生比呂士,笑的比夜景還要璀璨,「我只是高興。」
在柳生比呂士疑惑的目光中,她的笑容比平時還要耀眼幾分,「和哥哥一起,所以高興。」
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雖然眼鏡遮擋住了他的情緒,但是柳生比呂士知道,在她面前,自己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拿她沒辦法。
另一隻手撫上她的發頂,柳生比呂士聲音富有磁性,語氣卻柔和無比,「哥哥也很高興。」
像是得到誇獎的孩子,聽見他這句話,柳生知莉眼神也亮了不少,不過,很快又暗淡了下來。
笑容有些不自然,柳生知莉撇過頭去,移開視線,「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吧。」
拉著柳生比呂士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只是再沒看他一眼,也不如之前興奮。
走了一長段路,柳生比呂士終於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停了下來,「知莉怎麼了?怎麼不開心了?」
「沒有啊。」柳生知莉只是笑著搖搖頭,看了他一眼很快視線轉向別處。
「不是說和哥哥一起很高興嗎?」柳生比呂士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不喜歡哥哥了?」
「不是……!」柳生知莉急忙解釋,對上他的眼神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很久,柳生知莉突然抬起頭直視柳生比呂士的眼睛。
臉上帶著笑意,卻和平時燦爛開心的笑不同,只讓人覺得她似乎很難過。
「如果有一天,知莉的存在,會變成障礙和累贅,」柳生知莉的眼神深邃無比,眼睛裡有濃濃的哀傷,笑容裡也帶上了不安,「甚至有人覺得知莉礙眼,希望我從哥哥身邊消失。」
「哥哥,也會像這樣……」柳生知莉將兩人交握著的手,舉到彼此面前,然後鬆開自己的手,「……鬆開知莉的手嗎?」
柳生比呂士的眉頭已經皺起,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但是她的表情讓他沒辦法當成玩笑。
她的手鬆開以後自然地垂下,然而卻在中途被人握住。
柳生比呂士將柳生知莉的手再度握住,十指相扣,就像最開始那樣。
「哥哥,永遠不會放開知莉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她的發頂上,柳生比呂士表情柔和,聲音讓人不自覺安心下來。
柳生知莉一愣,然後笑容又恢復了平時,眼睛裡似乎有淚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
「以後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書和電影。」不知道她今天的情緒為何不對勁,柳生比呂士最後只好自己猜測,看來他有必要檢查一下她的書櫃了……
柳生知莉又恢復了活力,繼續和柳生比呂士你來我往地鬥嘴,夜色如水,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無比美好。
只不過,這景象落在有些人眼裡,就不那麼愉快了。
第20章 妹妹的夏天
「小若,你看,那不是柳生君嗎?」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指著遠去的柳生比呂士對身旁的女生說道。
另外一個短髮女生附和道,「對哎,那是柳生君哎!小若你看你看!」
被她們喚做小若的女生,正是約柳生比呂士一起逛集會被拒絕了的花寺若。
「好像是呢。」面上是大方的笑,眼裡卻有一絲厲色一閃而過,花寺若看上去溫柔大方,姣好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柳生君旁邊的那個女生是……」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個女生,眯起了眼睛仔細地朝柳生比呂士的方向張望著。
「啊……那個是莉醬!」短髮女生眼力稍好一些,看清以後馬上轉達花寺若和另一個女生。
莉醬是立海大學生們對柳生知莉的昵稱,開朗活潑,對所有人都熱情友好,同時成績優異家境優渥,在各大才藝比賽上頻頻亮相,是以,柳生知莉是立海大公認的公主。
難得的是,她不僅不高傲嬌矜,反而十分的好相處。
人緣在立海大,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好。
這兩個女生雖說是花寺若的朋友,但卻和柳生知莉也打過交道,熱情好相處的柳生知莉給她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是柳生的妹妹啊,」花寺若笑的很溫柔,「之前有聽說過,不過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機會認識,有點遺憾呢。」
「以後你們說不定有很長的時間相處呢……」短髮女生用肩膀輕輕碰碰花寺若,笑的很是曖昧。
「就是說啊!」另一個女生也笑的很有內涵,朝花寺若擠眉,又和短髮女生對視一眼,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花寺若喜歡柳生比呂士,這在立海大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沒有啦……」花寺若微微紅了臉,看上去有些羞澀,低頭掩去了眼裡的肯定。
柳生比呂士……
她從一入學開始,就看上了家世和她相當,能力出眾又紳士貴氣的柳生比呂士。
誰也別想跟她搶!
另兩個女生還在唧唧喳喳,花寺若不時附和兩句,面上笑意不減,腦海裡卻閃過剛才遠遠看到的柳生比呂士和柳生知莉,以及他們交握著的手……
晚上回家之後,互相道過晚安,柳生比呂士回房換上睡衣,躺了一會沒有睡衣,起身朝書房而去。
書房是他和柳生知莉兩個人專用的,裡面除了有書,還有一些他們兩看過的電影碟片。
在架子上翻了翻,柳生比呂士正想找本書或者電影碟片打發一下時間,目光卻被一張陌生的電影碟片吸引了。
不是他買回來的,那麼就是柳生知莉買的,包裝已經拆過了,想來她已經看過,看完以後被她隨手塞進了這些排列好的碟片裡。
封面很是文藝,沒多想,柳生比呂士就將它拿在手中,轉身回了房間。
本想著看一點打發時間,有了睡意就馬上睡覺,誰知柳生比呂士竟完整看完了這部一小時二十分鐘的電影。
電影結束之後,柳生比呂士靜默無語。
他想他能明白柳生知莉今天的反常是為什麼了。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妹,被哥哥一手帶大的妹妹,在不知不覺中對哥哥產生了超乎常人所想的依賴,影片一開始透著一股沉重,兩兄妹辛苦生存的片段,雖然不是一瞬間就戳淚點,但卻有一種冗長的傷感,微微的壓抑中帶著不放棄的期盼,觀眾和主人公兄妹一起,相信以後一定會更好。
然後故事緩緩推進,逐漸長大成人的兄妹,受到外界干擾越來越強,道德觀和世界觀受到衝擊,不斷在愛與黑暗中交替感受、抉擇,逐漸理解人性所蘊含的無窮意義。
而嫂子這個角色的出現,更是讓兄妹間的關係有了巨大的變化和影響。
影片很長一部分都是在描寫三個人之間的生活,牽絆和糾葛。
結局部分,妹妹隻身一人,離開寄託了她全部愛與回憶的「家」,將所有對哥哥的記憶,厚厚的四大本筆記,全部燒成了灰燼,在夕陽下的家鄉河邊,被風一掃而盡。
落日的斜輝,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就像是記憶的碎片,在閃耀著最後的餘光。
叫做禾山甯北的女主人公,最後對著河面大喊,「寧北要長大——」。
不知為何,柳生比呂士看到那個畫面的一瞬間,就想到了柳生知莉。
片名叫做《寧北的夏天》,在故事的結尾,禾山寧北所有美好的夏天,通通都結束了。
在她的喊聲中,屬於她的最後的夏天,結束了。
看完電影之後已經淩晨了,柳生比呂士難得地毫無睡意,出了房間,不自覺就走到了柳生知莉放門口。
輕輕推開門,柳生知莉的房裡一片黑暗,呼吸聲平穩細長,輕輕把門關上,柳生比呂士收回踏出去的一隻腳。
手中還拿著那張電影碟片,柳生比呂士表情沉沉。
知莉的夏天,永遠不會結束。
只要她想,他就幫她,永遠留住她的夏天。
誰也不能破壞她的夢。
因為,她是最親、最重要的人……
————————————————————————————————————
放學時間,校園裡人群都是三三兩兩的。
柳生比呂士和花寺若中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一起朝圖書館走去,一邊交談著。
「對了,」花寺若突然話峰一轉,「昨晚柳生有去逛集會對吧?我有看到你哦,是和莉醬一起去的吧?之前一直想認識她,不過都沒機會。」
看著花寺若笑意滿滿地提起柳生知莉,柳生比呂士的表情不自覺柔和了下來,「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不過,知莉她比較鬧騰,有些小孩子氣。」
「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哦∼」花寺若輕聲一笑,看不清眼裡的情緒,笑容微斂又狀似無意繼續說道,「不過,莉醬似乎很粘柳生你呢,有的時候不會不方便嗎?莉醬要是交男朋友的話,對方會不會有些困擾呢?」
如果是在平時,花寺若這番說辭哪裡都挑不出問題,既能巧妙地提醒柳生他們兄妹關係太密切了,又不會惹人反感,還能表現她對柳生知莉的關愛。
但是——
不知為何,柳生比呂士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寧北的夏天》裡,禾山甯北的嫂子,也是這樣一點一點讓禾山川郎,慢慢地疏遠了自己的妹妹。
柳生知莉問他,「哥哥也會這樣放開知莉的手嗎?」
禾山寧北對著河面大喊,「寧北要長大——!」。
兩個場景不停地在柳生比呂士的腦海裡來回,語氣不自覺變得有點生硬起來,「抱歉,我突然還有事,先走一步。」
在花寺若錯愕的表情中,柳生比呂士面色不是很好地轉身離開。
今天的花寺若,不知為何讓他有點不快。
總之,就是不想看到她。
不遠處一棟教學樓裡,平日裡就少有人跡的拐角,柳生知莉正站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笑容甜美地嚼著泡泡糖。
底下的景色一覽無餘,尤其是花寺若和柳生比呂士一路走來那一片。
柳生知莉輕輕笑出聲,走廊上一片寂靜,泡泡糖被她吹成半張臉那麼大的泡泡,然後「啪——」地一聲,在空氣裡碎裂。
第21章 水源的敵意
「紳士,週末副部長要去給赤也補習,你也一起去嗎?」吃午飯的時間,眾人都在討論著給切原赤也補習的事情,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給他補習的事情也越發愁人,仁王雅治將話題扯到一直安靜聽著的柳生比呂士身上,挑眉笑的很是不懷好意。
給切原赤也補習,是一件很挑戰忍耐力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仁王雅治的「陷害」卻沒有成功,有人率先站出來替柳生比呂士開脫。
「不行哦∼」柳生知莉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哥哥週末不能去給赤也補習。」
「哦∼為什麼?」仁王雅治一副好寶寶的樣子,誓要問到底。
這一次柳生知莉是真的沒有誆他,也不是隨口謅個理由幫柳生比呂士「逃跑」,他們確實有事。
「週末我和哥哥要去東京。」柳生知莉眼睛笑成一條縫,語氣中滿是雀躍。
「東京?」切原赤也很感興趣,其實他也想去東京淘一些最新的遊戲,「知莉和柳生學長去東京玩嗎?」
「嗯。」柳生知莉輕輕點頭,眼睛亮閃閃的,「哥哥是要陪我去見朋友。」
「朋友?」幸村精市的笑容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知莉有朋友在東京嗎?」
「對啊,」她彎彎的眼睛像月牙,上揚的嘴角都似乎帶上了期盼,「是最好的朋友哦∼!」
——————————————————————————————————————
傍晚,冰帝網球場上一片熱火朝天,秋理奈靜靜站在球場稍遠處,一瞬不眨地看著球場某一處。
「秋桑,」路過的水源柔出聲輕喚她。
秋理奈像是稍稍有些受驚,猛地回頭看向水源柔,耳根一下變得通紅,「水源桑。」
「看的這麼入神,秋桑在看什麼呢?」微笑即友好又親切,水源柔好像沒有看到秋理奈那通紅的耳根和閃躲的眼神,語氣自然地問道。
「沒……沒什麼。」秋理奈有些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面色又漲紅了些,「我……我先走了,水源桑。」
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只留下水源柔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快速離去。
待秋理奈的身影從視線裡消失之後,水源柔臉上的笑意才完全消失,轉過頭看剛剛秋理奈一直看著的方向,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那個方向所對的球場只有一塊,一個深藍發色的男生正在練球。
……忍足侑士。
眼裡閃過一絲厲色,站了一會,水源柔提步朝球場走去。
在球場外安靜地站著,直到忍足侑士練完球解散,水源柔這才笑意滿滿地迎了上去,手中拿著毛巾和純淨水。
「辛苦了,」將毛巾遞給他,水源柔溫柔一笑,「侑士。」
伸手接過毛巾,回以一笑之後,忍足侑士沒有多說,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擦完汗後把毛巾遞還給她,「我去找一下跡部,很快回來。」
水源柔點點頭,忍足侑士走開之後,向日嶽人蹦了過來,眨巴著大眼問道,「水源!你有看到理奈嗎?」
不明情緒從眼裡一閃而過,水源柔輕笑著掩去異樣,「怎麼了,向日你找秋桑有事嗎?」
「上次理奈問我是不是常和侑士一起去挑眼鏡,什麼樣的眼鏡好看又實用,我沒和侑士一起去過眼鏡店,今天特地問了侑士想告訴她,可是都沒有看到她人。」向日嶽人臉鼓鼓地,有些鬱悶地撓撓後腦勺,「奇怪,我剛剛明明有看到她在那邊的啊……」
瞳孔一縮,水源柔腦海裡浮現剛才秋理奈定定地朝球場看的樣子,如果沒有什麼,臉和耳根不可能會那麼紅,她也沒必要那麼局促,還有現在向日說的眼鏡……
「剛剛看到她在那邊,好像有事先走了吧。」水源柔依舊溫柔地笑著,心裡卻和麵上不同,有了另外一番計較……
聽見她這樣說,向日岳人立馬和她道別,沿著那邊的小道去找秋理奈。
水源柔和忍足侑士一起出校門的時候,剛好碰上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向日嶽人和秋理奈。
「岳人和秋桑要一起出去嗎?」忍足侑士率先開口,鏡片遮擋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紳士優雅,大概是因為秋理奈在向日身邊的緣故,和向日的熱絡中又帶著對她的禮貌。
「是啊,我們要去逛街。」向日嶽人不管何時看上去都很有活力,在秋理奈身邊顯得情緒很高昂。
「約會嗎?」水源柔有些促狹地對向日和秋理奈使了個眼神,俏皮又不失優雅。
「不……不是的……」秋理奈微微臉紅,抬眼瞥了水源柔和忍足侑士,又很快移開視線,十分地不好意思。
染上淡淡緋紅的臉,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羞澀的笑意,明明是每個人都穿的冰帝校服,在她身上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只是溫柔,她就像是天外來的玄女,但卻偏偏帶有人的生氣,出塵和入世,這兩種略微矛盾的感覺,就是秋理奈的不同之處。
靜靜地站著的時候,遺世獨立淡然出塵,卻不會難以接近格格不入,有著治癒人心的笑容和溫暖。
秋理奈和水源柔,明明是感覺相似的兩個人,都一樣的溫柔,但是忍足侑士就是覺得,秋理奈有著水源柔沒有的特別。
雖然相似,實則完全不同。
眼神一閃,忍足侑士沒有插話,只是帶著笑容安靜地聽著水源柔和秋理奈說話。
看見秋理奈臉紅有些局促的樣子,向日嶽人開口替她解圍,「水源你和侑士才是約會吧!我和理奈只是去買東西而已,不說了我們先走了!」
沖忍足侑士一揮手,向日嶽人抓著秋理奈的手腕快步走開。
留下原地笑容溫柔的水源柔,以及目光不明的忍足侑士。
——————————————————————————————————————————
阿嫻有話說:不止知莉,奈奈也要出動了~
她要做的事情和知莉剛好相反,知莉是從哥哥下手,奈奈是從水源下手。
悠于 2015-10-28 10:04
第22章 眼鏡和刺繡
冰帝的氣氛十分的火熱,因為週末過後的那個星期,就是跡部景吾的生日,然後再過一段時間,則是忍足侑士的生日。
冰帝的女生們可謂是傾巢出動,都在精心準備給他們兩個的禮物。
而主角之一的忍足侑士,正在東京某間咖啡店裡約會。
「侑士,眼鏡是你新買的嗎?」水源柔笑的燦爛,其實她一開始就注意到忍足換了眼鏡,只是約會忍到現在,才終於問了出來。
「別人送的。」忍足侑士依舊帶著淡笑,面上表情很柔和。
從國二到現在,水源柔對忍足侑士的很多習慣都有了瞭解。
他雖然對誰都溫柔紳士,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相處,但是實際上,他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要讓他把真實的自己展露出來,是一件很難的事。
現在的這種態度,擺明瞭他不想過多的談論新眼鏡和送眼鏡的人。
「侑士不管戴什麼款式的,都很好看呢。」水源柔保持著笑容,很識趣地揭過了這一頁。
怎麼可能那麼巧?
秋理奈問向日嶽人眼鏡要怎麼挑,沒過多久,忍足侑士的眼鏡就換了。
而且她那天,還在球場外癡望著忍足。
心裡已經惦記上秋理奈的水源柔,很自然地就認為忍足的眼鏡是秋理奈送的。
殊不知,秋理奈確實是和向日一起去挑眼鏡了,只不過她買的那副,現在正好好地躺在禮物盒裡。
(發信人嶽人:理奈!怎麼樣,那副眼鏡你朋友喜歡嗎?)
手機螢幕發出幽暗的光,在秋理奈的臉上投下側影,微微勾起唇角,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按了一會。
(還沒送呢,明天見面了就知道了。怎麼樣,嶽人送的眼鏡忍足君喜歡嗎?)
按下確認鍵,很快便有發送成功的提示出現,過了沒多久,向日嶽人也很快回復過來。
(發信人嶽人:當然喜歡了,是我送的耶!不過我有跟他說我送眼鏡給他就別告訴別人了,你們女生中怎麼會有眼鏡和手錶用來表達愛意這種說法,真是奇怪……)
秋理奈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回復過去以後,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是她慫恿向日嶽人送眼鏡給忍足的沒錯,也是她說「對於忍足君,他的眼鏡應該和男生的手錶一個意義,用來表達愛意最好不過了」這種話沒錯,細心的水源柔一定會發現的吧?
不知道她那天癡望忍足侑士的樣子,有沒有給水源柔心裡,留下刺呢?
秋理奈伸手撫過茶几上放著的禮物盒,裡面裝的正是她和向日嶽人一起挑的眼鏡。
目光逐漸幽深,白皙修長的手指和純色的禮物盒相稱,顯得更加好看。
儘量的懷疑她吧,然後不斷地進攻,這樣,所有的人都會看到一個咄咄逼人的水源柔,和一個溫柔無辜的秋理奈。
身份徹底地轉變一下,這一世,她要好好的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得寸進尺咄咄逼人,兇狠可惡的害人者,就讓水源柔好好體驗一下這個角色∼
千夫所指的感覺,水源柔也該好好嘗一嘗了呢∼
手從禮物盒上收回來,秋理奈拿起一旁的刺繡繼續繡,那是一副很美的山景圖,幽深的山澗之境,寧靜中帶著大氣,山谷深處有璀璨的山花正開的彌漫,濃濃的雲也遮不住飛鳥的蹤跡。
秋理奈趕了很久的進度,現在終於繡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後幾行字。
她表情沉靜,一針一線繡的極為認真,然後……每繡幾針,就在自己的手指上紮一下。
十指連心,鋒利的針尖紮在指尖上,可秋理奈卻紋絲不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一直重複著動作,繡幾針,然後紮自己的指尖。
待她放下手中的繡品時,左手的芊芊玉指上,指尖已經紅腫不堪。
眯著笑眼細細看著自己的指尖,一會後,秋理奈右手捏著針,刺進了左手的食指指尖,鮮紅的血珠滲了出來,和她手指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
柳生知莉、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三人一起站在車站的出口處。
「她在車站外面,我們走出去吧!」低頭看完短信,柳生知莉抬頭對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說道。
柳生知莉是來見秋理奈的,柳生比呂士算是陪客,而仁王雅治則是完完全全的來湊熱鬧。
從國一開始就聽柳生知莉說自己有個好朋友,只不過人在國外,對於她口中「溫柔大方,美麗優雅,學習優異並且還是鋼琴高手」的女生,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都是有些好奇的。
柳生比呂士完全是抱著審查的心態,來見自己妹妹認可的好朋友,仁王雅治則是對柳生知莉如此誇獎的人有好奇心。
柳生知莉的人緣很好,但是能讓她說「是最好的朋友」的人,從國一到現在,貌似也就這麼一個。
三個人一起朝出站口而去,剛走出去,柳生知莉的表情就亮了起來。
這世上漂亮的人太多,但是氣質卻是很難說的事情。
但柳生知莉朝著飛奔而去的女生,卻是少數兩者兼得的人。
就像過盡千帆看淡世事,靜靜地站著那裡,有一種出塵的氣質,她的臉美的很實在,那氣質卻給她蒙上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國文不好的人,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但是就是漂亮,就是讓人覺得舒服,從心底裡喜歡。
站在原地的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一瞬間認可了柳生知莉的話,她的描述,並沒有誇大其詞。
而秋理奈,笑著向飛奔而來的柳生知莉伸出了手。
白皙美麗的兩隻手,輕碰以後,就緊緊地牽在了一起,十指緊扣。
——————————————————————————————————————————
阿嫻有話說:那副刺繡後面會有用的~~~
第23章 仁王和忍足
四個人面對面坐下,秋理奈大方得體的反應,讓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少了許多尷尬。
吃過午飯之後,柳生知莉牽著秋理奈的手,柳生比呂士走在柳生知莉旁邊,仁王雅治走在最邊上,四個人一起在街上逛。
和柳生知莉比,秋理奈則要安靜地多,兩個人一動一靜,卻無比和諧。
走了一會,跟在她們身後的仁王雅治忍不住對柳生比呂士說,「知莉這麼鬧的脾氣,沒想到她會和這麼文靜的人玩在一起。」
「這很正常,」柳生比呂士淡定地推了推眼鏡,「真田和幸村性格不是也差很多,他們關係也很好。」
仁王雅治聳聳肩,手不自覺又開始卷起了自己的小辮子,「好吧。」
柳生知莉十分興奮地拉著秋理奈進了一家飾品店,跟隨在後的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不得已也只好進去。
不知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柳生知莉跑到柳生比呂士身邊,扯著他一起看,而秋理奈的視線卻被另一樣東西吸引。
那是一根圓柱型的口哨,大概比筆芯略粗些,外部刻有一條龍,纏繞著口哨而上。
秋理奈看了一會,然後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編輯好資訊,按下確認鍵之後,她握著手機摘下掛著的口哨,細細地拿在手裡把玩。
(收件人龍月:看到這個就想到你了,上面的花紋是龍呢,好巧,我買下來的話龍月會喜歡嗎?)
不多時,資訊提示音就響起,打開一看,秋理奈情不自禁微微笑了起來。
(寄件者龍月:還行吧,也不是特別漂亮嘛,不過有我的名字的話,買下來偶爾戴在脖子上也沒關係。)
「秋桑笑的這麼開心,是男朋友?」四處張望無聊的仁王雅治,看著秋理奈臉上暖暖的笑意突然出聲,倒是讓秋理奈很快回過神來。
「不是的,」秋理奈笑容不變,對著仁王雅治有些壞壞的表情也沒有拘謹,而是很柔和地說道,「是學校裡的朋友。」
「說到朋友,」仁王雅治突然來了興趣,「秋桑和知莉會這麼合得來,很讓人驚訝呢。」
「知莉她,雖然有的時候像小孩子,但她其實對在乎的人,真的很好。只是看上去很幼稚,不過,實際上是心思細膩很善良的人。」秋理奈說到這裡突然一停,也對著仁王雅治做了個壞壞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過很可惜,仁王君不是柳生君,也不是我,所以體會不到這種溫柔啦∼」
仁王雅治一愣,待秋理奈從他面前走過去櫃檯付錢,他才回過神來。
果然不能太早下定義……
雙手環抱著胸,仁王雅治嘴角含笑,比他想像中的有趣多了。
出了店門又逛了一會,在車站裡秋理奈和柳生知莉三人分道揚鑣。
依依不捨地囑咐了好一會,柳生知莉才放開秋理奈的手,那場景讓安靜看著的柳生比呂士忍不住想笑,明明自己都像個小孩,卻像個大人一樣嘮叨別人,不自主地,柳生比呂士眼裡的暖意越來越盛。
三個人登上了回神奈川的電車,秋理奈則是坐另一個線路的電車回自己家。
而原本裝在包裡帶出來的眼鏡盒,已經在逛街途中就交給了柳生知莉。
一站一站,人越發地多了起來,電車在某個網站停下,外面的乘客不斷上車,站著的秋理奈被擠地衣服有點皺,剛想努力往稍微空一點的地方挪一挪,卻突然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臀。
餘光向後一瞄,一個中年大叔正趁著人多占她便宜。
秋理奈正準備解決,視線卻又看到一個人影也隨著人潮進入電車。
低下頭,遮住表情的秋理奈一點一點往那邊挪,而那只鹹豬手也沒有拿開,不過手的主人只是放在她臀上,不敢有其他動作。
因為電車擁擠而皺眉的忍足侑士,雖然戴的是平光鏡,但是視力卻是很好的,他馬上就注意到了秋理奈,以及她的不尋常。
發現情況不對以後,忍足侑士沒有多加思考,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到秋理奈身後,鹹豬手的主人只好悻悻收回手。
忍足侑士站定以後,還回過頭去,眼神銳利地看了對方一眼。
秋理奈回頭一看,看到忍足侑士的時候微微有些驚訝,隨後原本氣紅的臉,一瞬間又更加紅了。
「忍足君……」聲音如同蚊子一般,但是由於車廂擁擠,秋理奈的背已經完全和忍足侑士的胸膛貼在一起,因為看見她似乎有話要說,忍足侑士特意底下了頭。
聽見她幾乎沒有的聲音,忍足侑士只好輕輕應了一聲,「嗯?」
「謝謝。」說完這句話,秋理奈迅速地把頭轉了回去。
忍足侑士沒再回答,只不過看見她通紅的耳根,心裡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嘴角有些微上揚。
然而,很快地兩人都有些尷尬,電車又到了一站,每節車廂下車的只有寥寥幾人,上車的卻呼啦啦一大堆,整個車廂感覺都快擠爆了。
秋理奈正面對著另一邊的電車門,背後是緊貼的忍足侑士,以及不斷湧入的人。
因為這無縫隙的緊貼,兩個人都尷尬起來,忍足侑士也有些臉紅,這種程度,他都可以占她便宜了,而且還不會被發現!
——————————————————————————————————————————
阿嫻有話說:預告一下,下一章是奈奈的羞恥plAy! 大家一定不能錯過! 沒有肉但是有肉末和肉湯,這樣也不錯吧!至於和誰……你們猜啊~~~
第24章 忍足和跡部
在擁擠的車廂裡待了半個多小時,秋理奈才和忍足侑士一起「逃出生天」。
並排走在一起,忍足侑士略微有些尷尬地推了推眼鏡,秋理奈微垂著頭,靜靜走了一會,側過身向忍足致謝,「多謝,忍足君。」
她臉雖然還有些紅,但態度卻已經落落大方了不少,忍足侑士也恢復了一貫的狀態,「秋桑不必客氣。」
「那……我走這邊,」秋理奈抬頭看了忍足侑士一眼,伸手指向路口拐彎的一個方向,「忍足君再見。」
說完她四十五度鞠躬,忍足侑士也點了點頭,帶著淡淡的笑意和秋理奈道別,「秋桑再見。」
兩人分開後,忍足侑士一邊走著一邊有些惆悵,她客氣疏離的態度,比起在鳳和嶽人面前的樣子,差別真是太大了。
莫名的,忍足侑士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而這種怪異的感覺,從見到秋理奈的第一眼起就有了。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卻已經有了覺得她熟悉的感覺。再後來對比她和鳳、嶽人之間的關係,總覺得她對著自己客氣禮貌的樣子,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輕輕甩了甩頭,忍足侑士把思緒拉回來,抬頭看了看天,罷了,可能是即視感吧……
另一邊,秋理奈和忍足侑士分開後,很快回了自己家。
關上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身上的長裙脫下來,然後秋理奈快步進了浴室,洗了大概一個小時,她才從浴室出來。
吹乾淨頭髮,打理好自己,秋理奈手握著剪刀走向門口玄關處,那條脫下的長裙依舊躺在地上。
一刀一刀將它絞碎,直到它成為一堆破布,秋理奈這才停止。
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的民居裡都飄來飯菜的香味,唯獨秋宅裡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換好衣服,秋理奈飯都沒吃就出了門。今天,是她新兼職的第五天,而兼職地點,是紙醉金迷的象徵——銀座夜總會。
夜晚的東京一片歌舞昇平,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歌舞伎町和銀座。雖然都是找消遣的地方,但是銀座可謂是夜生活的最高標準。
在銀座的一家高檔夜總會裡,紮著老氣髮式的秋理奈,正穿著暗沉難看的工作服打掃衛生,她主要負責的就是包廂外長廊的衛生。
大大的衣服將身體曲線完全掩蓋,臉頰邊的頭髮蓋住了大部分的臉,一直佝僂著腰打掃,除了將秋理奈收進來的經理之外,來來往往的客人、小姐都沒有注意掃地的她長什麼樣子。
雙親早逝,努力上進的孤女,為了昂貴的學費出來做兼職……即使是千帆歷盡的中年女人,也無法招架演戲技能全開的秋理奈。
於是,再一次利用了女經理的同情心,秋理奈在這家夜總會認認真真地工作了幾天,需要收集的資訊都收集的差不多了,這是在這工作的最後一天,辭職的理由,秋理奈也已經想好了。
一個喝地醉醺醺的男人,被一個長相妖豔美麗的女人攙扶著,兩個人跌跌撞撞進了一間包廂。
秋理奈佝僂著背,側過身向牆靠近了一些,給那兩人讓路,臉龐完全籠罩在陰影下,看不清表情,而那一男一女,也沒多看她一眼。
國三這一年,對於上輩子的宮間理奈來說,絕對是無法忘記的。
在學校裡度日如年,在家裡卻度秒如年。
常年遊走在花叢中的宮間健次,在這一年裡迷上了一個公關小姐,為此宮間夫人和宮間健次每天處於爭吵中,而她也成了撒氣用的代替品,對於她這個私生女,宮間夫人直接將對「勾引她丈夫的賤人」的怒氣,撒在了宮間理奈身上,對宮間夫人來說,宮間理奈的生母,和那些女人都是一樣的。
現在,故事的軌跡發生了細微的改變,原本應該在宮間家遭受磨難的人,此刻正站在始作俑者和情婦的房門外,安靜地掃著走廊。
沒有了出氣桶的宮間夫人,真是讓人擔心啊……
為了確定宮間健次寵愛了近一年、差點讓正室宮間梨香崩潰的女人,究竟是哪一個,秋理奈特意來這個鬼地方兼職,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結果,也到了她該無聲退場的時候。
把長廊打掃乾淨,秋理奈上了另一層去打掃更衣室,是什麼時間就該做什麼事,這是基本的道理。
認認真真彎腰掃著地,兩個進來換衣服的公關小姐不時交談著,對話內容一字不落地傳進秋理奈耳中。
「美惠可是信誓旦旦啊!她說這次要是能搭上那個大少爺,那可真要發達了!」一邊換著衣服,紅發的一位公關小姐如此感歎道。
「哼,我們是公關小姐,只是陪聊天,她倒好,急著往人家床上趕。」藍發女子翻了個白眼,語氣頗為不屑,實際上心裡卻是羡慕的很。
「那也不能這麼說,有多少公關小姐不都那什麼……」紅發的又繼續說道,「再說了,跡部少爺可不一樣,那可是日本第一財團的繼承人!平時都空著的頂級vip包廂,多少大集團的董事長都不一定會開,今天跡部少爺和鈴木先生談事情,二話不說就開了!」
「那又怎麼樣,這種公子哥肯定是老手,就美惠那樣,人家能看的上?」藍發女子依舊不依不饒。
說到這裡,紅發的那個四處望瞭望,見更衣室裡除了掃地的沒有別人,故做神秘地說道,「我跟你說,美惠她早就有準備了……說是一定會把跡部少爺拿下。而且鈴木先生說了,跡部少爺還沒開過葷呢,哪能招架的住,再說了,鈴木先生可是叮囑了她,不管如何一定得搞定跡部少爺!」
接下來兩人在竊竊私語些什麼,秋理奈都沒在注意了,聽見跡部少爺四個字的時候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又若無其事繼續打掃。
這裡的齷齪事,秋理奈上輩子就瞭解了,有一段時間,她和柳生知莉也常流連夜店之類的地方。
別人她不知道,但是跡部她還是有瞭解的,跡部景吾這個人,絕對不會對這些看似光鮮實則不堪的小姐們有什麼興趣,想來是和他談生意的人,自己是酒色之徒,就以為用同樣的方式也能搞定跡部。
而剛好那個叫美惠的小姐,也想攀上跡部這棵大樹,那兩個公關小姐話裡的準備……想來不外乎是用(河蟹)藥之類的手段。
但是結果卻是很難說的……像跡部這樣的人,天之驕子,又處在少年心氣盛的年紀,被下藥然後和一個陪(河蟹)酒小姐發生關係……也不知他心裡能接受的了嗎。
打掃完更衣室之後,秋理奈去了像她這類職工的更衣室,把老久難看的工作服脫下,換上自己的衣服,卻久久沒有從職工更衣室出去。
站了一會,秋理奈拉開門走出去,從秘密頻道的樓梯,一層一層往上,平時她都是走秘密頻道到一層,然後從小門離開,今天卻不同。
向上爬了幾層,秋理奈拉開秘密頻道和包廂走廊之間相隔的門走進去,沿著走廊拐了幾個彎,然後搭電梯上了最高層。
這個時間點,該辦事的都辦事了,是以包廂外都很安靜,包廂裡則是各有各的觥籌交錯,酒盞推往。
頂樓只有一個包廂,是這家店裡消費最高的一間。
跡部的加長車和司機都在這家夜總會樓下,因為這已經是他和鈴木的第三次面談,想著大概十幾分鐘就能談妥,於是保鏢等人都被他留在了夜總會大門外,誰曾想,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從電梯裡出來,秋理奈看到正對著她的包廂門半敞著,門口散落著煙灰缸、手機還有一些杯子。
皺了皺眉,秋理奈也在想著,門口怎麼一個保鏢都不見,想了幾秒,她腳步輕緩地走了過去。
在門口確定沒有聽到裡面傳來那種聲音,秋理奈這才伸手把半掩的門又推開了一些。
「滾——」伴隨著怒吼聲,一個杯子朝秋理奈飛來,她嚇了一跳,側身一躲,差點就被杯子砸了個正著。
視線觸及之處都有些混亂,小桌被掀翻,各種各樣的東西散落在地上,而跡部景吾正蜷縮著身體跪坐在地上,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
「……跡部君?」秋理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幾步。
聽到她的聲音,神智迷蒙的跡部景吾抬起頭來,呼吸不平穩,眯著眼看向她。
秋理奈被他的表情唬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一步,腳邊斜躺在地上的花瓶,被她的腳一踢,撞在門上,然後輕輕「啪嗒」一聲響,關門的聲音雖小卻無比清晰。
————————————————————————————————————————
阿嫻有話說:這是奈奈的plAy啊~~~接下來要怎麼收場呢……嘿嘿嘿
這裡邏輯有些漏洞,大家不要挑刺,將就著看吧,修改了一點點,沒辦法為了劇情需要,別吐槽我。
悠于 2015-10-28 10:06
第25章 銀座之夜
今晚,跡部景吾和鈴木集團有一個項目要談,偏偏這個鈴木先生是個酒色之徒,來這種地方談生意,雖然心裡不喜,跡部到底也是沒有反對的,誰知道談著談著就扯到那種事情上去了,那個姓鈴木的,還喝的醉醺醺找了個藉口走了,說是讓他年輕人開心開心。
心情極度不爽的跡部景吾,隨後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而那個礙眼了一晚上的公關小姐,居然使勁往他身上貼,還有各種挑逗。
把那女人甩出去,扔了不少東西才把她趕走,想要打電話叫人來的跡部,卻發現自己把手機也扔出去了。
不適感越來越強烈,跡部景吾拽著領口,跪坐在地板上,額頭冒著汗,臉也越來越紅。
正當他難受的時候,剛好聽到推門的動靜聲,誤以為是給他下藥的女人又回來了,跡部隨手抓起一個杯子又砸了出去,激動之下連滾字也脫口而出。
然而,有些耳熟的聲音讓跡部抬起頭,意識有些迷蒙,視線所及之處不甚清晰,他只好眯起眼打量來人。
關門聲之後,秋理奈回過神來,幾步走到跡部面前,略微有些躊躇地在他面前蹲下,「你……沒事吧?」
「秋理奈……?」即使她就在面前,跡部景吾還是眯著眼看她,額頭滲出的汗越發多,呼吸聲漸重,皺起眉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秋理奈眼神有些閃躲,「我在這打掃衛生做兼職,剛剛不小心聽到有人說跡部君也在這,還有說要對跡部君做些事情……所以我才上來看看。」
「我知道,校規規定學生不可以打工,」秋理奈馬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違反校規,只是……」
跡部景吾聽著秋理奈在他面前不停地說著,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身體洶湧的感覺越發刺激神經,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秋理奈話還沒有說完,手腕突然被跡部抓住,然後一翻身整個人被壓在身下。
「跡部!……」秋理奈大驚,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壓地喘不過氣來,「我有嶽人的電話,可以讓他聯繫忍足君,你先起來……!」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秋理奈身子一顫,下一秒他的手就從衣擺鑽了進去,關鍵部位硌地她很是難受。
跡部景吾哪裡管的了那麼多,骯髒的陪(河蟹)酒小姐他不想碰,所以即使難受他也忍著,現在秋理奈卻是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
不是說他有多喜歡她,只是好歹她是乾淨清白的人,而且現在他難受到了極點。
牙啃咬著細嫩的皮膚,很快留下了一串印記。
秋理奈掙扎著,同時腦海裡也在飛快地運轉著。
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上來之前想的或許是可以幫跡部聯繫一下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算賣了個人情給他。
誰知道那個叫美惠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而且偏偏還沒本事把跡部吃下去。
她要是這個時候把跡部打昏,走是走的了,但是要是落下什麼後遺症,難保跡部不會在追究那個美惠的責任的同時,也算一筆賬在她頭上,到時候就算有雲山千代和遲原龍月保她,她的日子照樣難過。
但是要她就這樣賠上自己……秋理奈捫心自問,她做不到。
眼下,只能看看能不能讓他再忍一忍,然後讓忍足他們誰來都好,要麼找個醫生,要麼找個女的,給跡部解決了這事。
思及至此,眼淚順著她的眼角留下,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肩膀,秋理奈帶著哭聲開口,「跡部……不要……」
上半身已經摸了個遍,攻城掠地進攻不停的跡部,從她的脖頸處抬起頭,看到身下的人正淚斷線地哭著,感覺自己快要被火燒著的跡部,緊皺著眉,呼吸急促,好一會才說道,「本大爺……會補償你的。」
這就是沒的商量了。
嘴被堵住,靈巧的舌頭似乎要帶走她所有的呼吸,因為常年握球拍而略微有些粗糙地大手動作不停,在白嫩細滑的肌膚上細細搓揉。
那柔軟似雪球一般,被揉(河蟹)搓成各種形狀,秋理奈有些吃痛地皺起眉,嘴唇被含著卻無法出聲。
秋理奈被吻地氣喘吁吁,跡部景吾手上的動作讓她一陣癱軟。
漸漸感覺到她的回應,身子也不再僵硬,跡部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很快地,秋理奈翻身壓在跡部景吾身上,深(河蟹)吻不停,手卻往關鍵的地方伸去。
拉鍊被拉開的聲音,然後是跡部一聲悶哼。
秋理奈的手握上那截兇器,手上動作一會,然後秋理奈從跡部身上起來,向下移動,最後將那截兇器,含在了嘴裡。
藥性本就烈,即使真刀真槍地實戰,估計也要好幾次才能解決,更何況是用嘴。
長達四十分鐘,跡部這才丟了一次,隨後又有好幾次,到最後,秋理奈的臉上、頭髮上,都沾著不少。
到最後的時候,跡部背靠著牆坐著,一隻腳平放在地板上,另一隻腳支著,秋理奈的頭,則是埋在兩條修長的腿之間,而他的一隻手輕放在她頭上。
————————————————————————————————
完事以後,跡部景吾用她的手機打了通電話,秋理奈被跡部家的司機安全送到家門口。
一回到家關上門,秋理奈就直接沖進了浴室,手撐在洗手臺上,不停地幹嘔。
本來就沒有吃飯,這一陣折騰下來,她的胃裡止不住地痙攣,除了酸水什麼也吐不出來,臉上汗混合著眼淚,臉頰旁的髮絲也都濕了。
嘴裡全都是他的味道,還有臉上、頭髮上。
稍微好了一些以後,秋理奈看向鏡子,裡面的人,髮絲沾染上汗水和眼淚,吐地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狼狽不堪。
而鏡子裡那個狼狽無比的人,最後閉上眼睛,臉色蒼白,嘴角虛弱地勾起一抹笑,唇瓣微動,「你真/賤呐,秋理奈……」
——————————————————————————————————————————
阿嫻有話說:老實說,男主我到現在還沒決定,邊寫著看看感覺如何……這一章會不會太重口了……我對不起奈奈……居然讓她做這種事tAt
下一章是莉莉xxx……
第26章 虛擬的第一次
淩晨時分,秋理奈坐在書桌前,拿著另一架手機編輯短信。
她找的不是私家偵探,而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一些人。雖然只是要求拍一些宮間健次和情人之間的照片,但秋理奈還是給了大價錢。
得到答覆之後,將手機塞進最底層抽屜裡面,秋理奈有些疲憊地進了被窩,很快便沉沉入睡,只是睡的卻不是很安穩,眉頭一直緊皺著。
另一邊,下午和秋理奈告別之後,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三人踏上了回程的電車。
吃完晚飯之後,柳生比呂士回房洗澡,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柳生知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半晌之後,柳生知莉安靜起身,去了放杯子的吧台邊。
往玻璃杯中倒入熱水,然後將一粒白色的小藥丸扔進去,不一會便化開,藥丸在熱水裡消失。
纖細的手指握著玻璃杯,輕輕地搖晃著,然後柳生知莉從櫃子上把柳生比呂士的專用杯拿下來,將玻璃杯裡的水倒進去繼續搖晃,好一會之後,她才把柳生比呂士杯子裡的水倒掉。
將杯子放回原位,柳生知莉又走回沙發上坐下,繼續安靜地看著電視。
十多分鐘以後,柳生比呂士穿著睡衣走出來,徑直走到櫃子前,取下自己的杯子,往裡面裝了杯熱水,然後喝了一大半。
「哥哥,」柳生知莉從沙發上起身,「我回房間洗澡了,等下幫我把牛奶端進來,拜託了∼」
在柳生比呂士的點頭中,柳生知莉一蹦一跳地回了房間。
她進了浴室卻沒有開熱水洗澡,而是直接站在蓬頭下,任冷水沖著。
十月的天已經不暖了,漸漸地,柳生知莉沐浴在冷水下,不自覺打起了哆嗦。
沖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柳生知莉才關掉水,把濕噠噠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光著身子走到床邊,換上乾淨的睡衣,又打開空調,站在冷氣下吹了五分鐘。
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柳生知莉又站在窗邊,打開窗任冷風吹了一會。
感覺自己漸漸有些難受,頭開始發昏,整個人覺得冷,柳生知莉這才鑽進了被窩。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柳生比呂士端著熱牛奶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卻不見柳生知莉起來,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咋咋呼呼,柳生比呂士覺得有些奇怪,「……知莉?」
沒有回應,裹在被子裡的柳生知莉只輕輕嚶嚀了幾聲。
柳生比呂士快步走到她床邊,見她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有些難受地皺起了眉頭,柳生比呂士伸出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讓他不自覺嚴肅起來。
「哥哥……」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柳生知莉卻突然抓緊了他的手,「別走……」
她的眼睛沒有睜開,緊閉著眼細細念著什麼,柳生比呂士只好輕聲哄道,「哥哥不走,我去給知莉拿藥。」
從藥箱裡翻出退燒藥,柳生比呂士扶起柳生知莉,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想要讓她就著牛奶把藥吃下去,但柳生知莉迷迷濛濛的,半睡不醒,嘴裡不停地小聲絮叨。
最後柳生比呂士只好強行把藥塞進她嘴裡,灌她喝下牛奶才算完事。
把半靠在自己懷裡的柳生知莉放回床上,想要從她床上起身的柳生比呂士,卻再次被柳生知莉抓緊了衣袖。
掰不開她的手,見她面色痛苦,柳生比呂士一瞬間就心軟了。
「哥哥……」聲音細微如同蚊子一般,柳生知莉意識朦朧地叫著柳生比呂士,「……哥哥…」
無奈之下,柳生比呂士只好保持著背靠床頭的姿勢在她床上坐著。
困意漸漸襲來,柳生比呂士嘗試著把衣袖從她手中拿出來,卻一不小心,手肘將床頭櫃的東西撞到了地上,吧嗒一聲響在寂靜的黑夜裡極為嘹亮,柳生比呂士趕緊看向柳生知莉,見她沒有被吵醒,這才松了一口氣。
身子僵著,一隻手不能動,另一隻手伸到地上將那個盒子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裡面卻是一副眼鏡。
眼鏡下還壓著一張小紙片,柳生比呂士拿出來一看,上面寫著——「哥哥不管戴什麼樣子的眼鏡都最帥了∼換上新眼鏡,以後也請繼續做知莉的超人吧∼!」
句末還畫了一個愛心。
柳生比呂士微微牽起了嘴角,很早之前,柳生知莉就說他戴起眼鏡特別像超人。
將紙片放回去,把盒子放回原處,柳生比呂士轉頭看向睡著的柳生知莉,手指撫上了她的眉頭,輕輕地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
柳生比呂士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罷了,就這樣坐到天亮又何妨。
這樣想著,柳生比呂士也就不再等著她什麼時候睡沉了,好把衣袖抽出來,而是做好準備在她床邊坐一夜。
腿伸進了被窩裡,柳生比呂士坐著背靠著床頭,安靜地閉上了眼睛,房間裡滿是柳生知莉身上的味道,香氣縈繞,大腦越發沉重漸漸睡了過去。
黑夜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柳生知莉突然睜開眼,眼神中一片清明。
她坐起身,細細打量著沉睡的柳生比呂士。
房間裡都是柳生知莉身上的香味,自然,那裡面摻雜了不少的致幻劑。
柳生知莉為了能夠使用得當,還特意去學了如何調香,這滿屋子的香氣中,還加上了安眠的東西。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她用那杯加了藥丸的水,沖了一遍柳生比呂士的杯子,水雖然倒掉了,但是多少還是有殘留,而柳生比呂士洗完澡以後一定會喝水,柳生知莉比誰都更清楚。
雖然殘留的分量不多,但是藥效卻一點都不受影響。
昏暗的床頭燈給夜晚蒙上了一層曖昧,柳生知莉附身含上柳生比呂士的嘴唇,靈巧的舌尖細細描繪著他的薄唇。
手從他褲子裡伸進去,雖然昏睡著,難免還是起了反應。
二十分鐘以後,柳生知莉將手抽回來,看著手掌中那一灘液體,微微勾了勾嘴角。
將身子完全貼在他身上,柳生知莉輕嗅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呢喃道,「在夢裡,要對知莉溫柔一點哦……哥哥。」
———————————————————————————————————————
天色大亮,被亮光刺痛著睜不開眼的柳生比呂士,抬手蓋在了眼睛上。
適應以後睜開眼,有一瞬間覺得大腦空白。褲子裡涼涼的感覺讓柳生比呂士一驚,然後昨晚夢裡的場景一齊湧入腦海,臉在瞬間漲紅。
回過神來才發覺,柳生知莉半個身子正貼在他身上,一條腿也架在他身上,閉著眼睡得正香。
柳生比呂士尷尬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靠在床頭怎麼就睡進了被子裡,而且還做了那樣的夢……
夢裡面,他居然和自己的妹妹,發生了關係……
「哥哥……」柳生知莉迷蒙著撐起身子,剛好和躺著的柳生比呂士面對面,寬大的吊帶睡裙鬆鬆垮垮,整片胸(河蟹)口一覽無餘。
「我去換衣服。」扔下這一句話,柳生比呂士滿臉漲紅快速起身,迅速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柳生知莉順手擦在他褲子裡的液體,想來是被他誤以為是自己做夢之後夢(河蟹)遺的結果。
重新躺回被窩,頭埋在枕頭裡,柳生知莉將自己裹的緊緊的。
真是,愉快啊……
————————————————————————————————————————
阿嫻有話說:知莉的plAy~我是有良心的人!!你們也多多的砸分和評論吧!
一邊構思一邊碼,所以會慢一點,大家不要心急嘛tAt慢工出細活
第27章 奈奈的陷阱
跡部的生日熱熱鬧鬧地過去了,但是冰帝的熱鬧還沒有結束,再過不久就是忍足侑士的生日,那同樣是女生們的慶典。
水源柔走過安靜的走廊,路過某一間教室的時候,突然一側身躲在後門旁邊。
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秋理奈和向日嶽人兩個人,秋理奈手中拿著一樣東西,兩個人正在討論著,水源柔眯起眼細細地看,只不過向日和秋理奈的身影擋住了,她看了半天也沒看清那是什麼。
「理奈,這是禮物嗎?」向日嶽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水源柔豎起了耳朵,「可是跡部的生日是昨天啊,還是這個是送給侑士的?」
這一句正是水源柔在意的,可是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秋理奈回答,水源柔轉頭看向裡面,秋理奈正湊在向日嶽人耳邊低語。
不知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向日嶽人俯身聽完以後站直,秋理奈笑著囑咐道,「嶽人要保密哦。」
向日嶽人用力點頭,「我不會說漏嘴的!」
然後秋理奈收拾好書包,兩個人並肩出了教室。
面上帶著笑容,一邊走著一邊側頭,認真地聽向日嶽人說話,眼角瞟到後門處校服裙的一角,秋理奈面上不動聲色,臉上笑意卻又深了幾分。
——————————————————————————
放學後,冰帝網球部的正選門都聚集在一家西點店,除了他們以外,還有水源柔和雲山千代,當秋理奈和向日嶽人一起並肩走進來的時候,水源柔眼裡閃過一抹暗色,只不過誰都沒有察覺。
跡部景吾神色不明,那天之後,秋理奈再沒和他碰面,而今天即使和向日嶽人一起來了,秋理奈也沒有看他一眼,想來那天的事情,她還在尷尬。
在位置上坐下,雲山千代叫服務員進來,給秋理奈點了杯咖啡,向日嶽人則點了一大堆吃的。
不多時氣氛便熱鬧起來,秋理奈被向日嶽人拉到包廂一角,兩個人打起了遊戲,鳳長太郎在他們旁邊看著,帶著笑意不時聊聊天。
水源柔還坐在桌子旁和眾人一起聊天,視線不時聚集在秋理奈放在座位上的背包上。
想了想,水源柔起身像是要朝著洗手間而去,在路過秋理奈原先的位置時,手指不著痕跡地勾在了秋理奈背包的背帶上,然後整個包就掉在了地上,傳來輕微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對不起!」水源柔不知所措,滿是尷尬和歉意,朝坐在沙發上和向日一起打遊戲的秋理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抱歉,秋桑!」
說完馬上蹲下,拿起包,然後裡面的東西就掉了出來。
大概是兩本英語書那麼大,用牛皮紙包了起來,紙上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
拿在手裡起身,水源柔感覺出手中摸到的邊框似乎是木質,想來可能是裱好的畫之類的東西,聽說秋理奈的畫技很好。
「這是……」水源柔看著手裡拿著的禮物,微微有些驚訝,「生日禮物?」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水源柔看了一眼跡部和忍足,又看了一眼秋理奈,面上有些奇怪,「跡部的生日已經過了,莫非是給侑士的?……」
長長的尾音,頓時,滿屋子的正選神色不一。
秋理奈漲紅了臉,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不是的……你誤會了……」
「送侑士禮物很正常啊,」水源柔笑了起來,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學校裡很多女生都有準備給侑士的禮物。」
一句話把秋理奈和那些迷戀忍足的女生劃上了等號,屋子裡的人都知道水源柔喜歡忍足侑士,並且他們兩現在進展不錯,基本就差名分未定了,而且鳳長太郎喜歡秋理奈,大家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點的,如此一來,秋理奈給忍足送禮物的舉動……
畢竟秋理奈和忍足稱不上朋友,她也沒給跡部禮物,說來說去,這和學校裡那些想要搭上他們的女生沒什麼區別,更何況她占著鳳長太郎的喜歡,卻和向日嶽人走的近,難免不會讓人覺得她是想要通過忍足最好的朋友向日,來接近忍足。
秋理奈尷尬無比,只好手足無措地解釋,「不是的……不是……」
「不用緊張,」水源柔眼裡有精光閃過,笑的越發溫柔,「大家都是朋友,你準備的禮物侑士也會喜歡的。」
想通過向日接近忍足?又是眼鏡又是生日禮物,現在把你的心思都暴露在眾人面前,看你還怎麼繼續!
水源柔心裡笑的很是暢快,只不過下一刻她溫柔的笑意就僵在了嘴邊。
向日嶽人有些生氣地站出來,「水源你在亂說什麼啊!那才不是給侑士的禮物!那是理奈給千代的禮物!」
水源柔一下子怔愣在當場,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雲山千代很快反應過來,從水源柔手中把禮物拿過來,撕開封好的牛皮紙,裡面是一副刺繡。
幽深大氣的山澗,山腳處開遍了燦爛的花,顏色豔麗的絲線十分美麗,在空白處還繡了幾個字——「雲山有知處,花鳥自千代」。
從這句話裡,很明顯就能看出,這是送給雲山千代的。
繡品被玻璃框裱起,但是由於剛剛被水源柔碰到地下,玻璃框已經碎了一些,其中細碎的玻璃渣子在精美的繡品上劃出了小小的痕跡,雖然小,但卻是瑕疵。
「這是……」 雲山千代看著手中拿著的繡品,有些呆呆地看向秋理奈。
秋理奈臉色微紅,走到雲山千代身邊,「上次在雜誌上看到中國刺繡的時候,千代不是說很漂亮嗎……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所以我昨天繡完,就想今天帶來送給你。」
雲山千代想起來,之前確實有這麼回事,當時秋理奈看雜誌看的很認真,那些精美的刺繡確實特別漂亮,所以她順口說了一句「好漂亮」,沒想到秋理奈就記在了心上。
而且她的生日學校裡很少人知道,秋理奈曾經問過一次,她也隨口一說,沒想到秋理奈居然真的就給她繡這個。
心裡有些感動,很快又想到什麼,雲山千代拽過秋理奈的手,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針眼,頓時皺起了眉頭。
秋理奈一直把手往後縮,架不住雲山千代力氣比她大,只好解釋道,「不怎麼疼的……」
向日嶽人和鳳長太郎也湊了過來,看見秋理奈被雲山千代抓著的左手上,全都是針紮的痕跡,向日嶽人有些擔心地說道,「針紮怎麼會不疼呢!而且還是這麼多!」
鳳長太郎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表情也是有些擔憂的,秋理奈朝他們三個笑了笑,「現在已經不疼了,刺繡嘛,紮到手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被晾在一旁的水源柔回過神來,尷尬不已,正想著要如何挽救,雲山千代冷冷的目光就射向她。
「跡部,」雲山千代轉身看向跡部景吾,「看來有些人不是很喜歡我們,我們先走了。」
說完一手拉著秋理奈,一手拿著那副繡品和秋理奈的背包,片刻也不停留,直接出了包廂門。
雲山千代的話很明白,她就是在說水源柔似乎是故意在找秋理奈麻煩,直接說「我們」,也表明了她站在秋理奈這邊的立場。
向日嶽人大聲叫著秋理奈和雲山千代的名字,但是兩人還是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而跡部景吾手掌托著下巴,手指撫上淚痣,眼神有些深邃地看著水源柔……
——————————————————————————————————————————
阿嫻有話說:所以癡望忍足被水源看見,用眼鏡混淆她的思路,再拿出刺繡,這才是奈奈的目的,說起來刺繡真的是很不錯的禮物吧~~~
一邊構思一邊寫難免會慢一點,大家喜歡這篇文我也很高興,希望大家和我一起陪著這篇文繼續下去吧,給我評論打分的每一個親我都很感謝。
悠于 2015-10-28 10:07
第28章 跡部的補償&橘的手帕
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怎麼收場的,但是水源柔到底不是簡單的人物,過後看見秋理奈比之前還要熱絡友好,一點也不見半點尷尬,倒是雲山千代對水源柔直接表達了不滿,看見她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太好,眾人心裡也有一點點小疙瘩,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如水源柔所願的,這一頁就那樣被揭過去了,只不過向日還是有點不高興,而鳳對水源柔也沒有之前那麼友好。
關於這件事,秋理奈不僅沒有多說水源柔什麼,反而在雲山千代和向日等人面前,說了她不少的好話。
雲山千代恨鐵不成鋼,無奈秋理奈就是那個性子,只好囑咐她,別什麼人都當成好人,你當別人是好人,別人不定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
秋理奈不住地說好,雲山千代也不知她聽進去沒有,到最後,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陽光正好,秋理奈在冰帝的某個角落安靜地曬著太陽,暖暖的光打在身上,睡意一陣一陣襲來,吃完午飯小憩一下,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手機鈴聲響起,擾亂了秋理奈的睡意,閉著眼睛,臉依舊迎向太陽,接聽以後手機放在耳邊問道,「喂——請問是哪位?」
「是本大爺,」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磁性的男聲,「你到本大爺辦公室來一下。」
說完這句話電話就被掛斷,秋理奈坐直身體,睡意一下一掃而淨,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靜靜地想了幾秒,然後站起身朝學生會主席室而去。
會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對於跡部景吾來說,要弄到秋理奈的手機號碼,就跟要看報紙那麼容易。
「叩叩——」
輕輕敲了兩下,待裡面傳來「進來」的聲音,秋理奈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跡部君——」秋理奈看了跡部景吾一眼,然後微微側了側臉,不敢再看他。
和秋理奈尷尬的模樣不同,跡部景吾直勾勾地打量著秋理奈,看了她好久,直到她再次有些怯怯地看他,跡部景吾才開口說道,「本大爺說過,會補償你的,說吧,條件儘管提。」
「我……」秋理奈抬起頭直視跡部景吾,只是面色還是不太自然,聽到他提起那天的事情,臉慢慢染上些許緋紅,「不想要什麼。只是……我在銀座打工的事,能不能拜託跡部君……不要說出去。」
冰帝的校規裡有規定,學生不許私自在外打工,秋理奈這麼說,就是希望跡部能不要追究這件事,畢竟他可是學生會長,這種事也在他的職責範圍內。
「本大爺可以不說,」跡部景吾沒多想就同意了,想到那天去的那家店以及裡面的環境,好看的眉又皺起,「把那份工作辭了,本大爺會在獎學金名單上加上你的名字。」
「不用特意給我獎學金……」秋理奈垂下眼,「這樣對別人不公平,那份工作辭了,我還可以找到別的……」
「啊嗯,你以為本大爺在同情你嗎?」跡部景吾皺著眉說道,「你雖然是藝術特招生,但是入學考是滿分,憑這一點就可以申請獎學金了。」
秋理奈唇瓣微動,最後還是沒說話,跡部景吾拍板決定,「好了,就這樣吧。」
輕輕點點頭,秋理奈轉身朝門口走去,拉開門的時候,聽到跡部的聲音響起,「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那個條件還是算數。」
腳步微頓,最終還是沒有回頭,秋理奈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緩緩關上,跡部景吾表情沉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雖然沒有真槍實戰,到底那也算是他的第一次。而且藥性發作的時候,她全身都被他……,過程中她埋頭在跨間,到最後完事時,衣服淩亂地掛在身上,臉上和頭髮上都沾上了他的體(河蟹)液。
這些事情不是一句意外就能帶過的,畢竟她是無辜的。
想到這裡,跡部景吾覺得下(河蟹)身似乎有些異樣,有些煩悶地起身,走到窗戶邊讓風吹亂思緒。
————————————————————————————————————
和跡部談完之後,秋理奈一下午都沒能好好集中精神,放學之後,拒絕了向日和鳳一起去吃蛋糕的提議,秋理奈背著包有些出神地朝校外走。
在校門口隨便搭了輛公車,秋理奈在最後排的位置上坐下,思緒漸漸飄遠。
跡部的事情是個意外,而她現在要考慮的,是能從這件事裡得到多大的利益。
現在不管提什麼要求,對她來說作用都不大,她要的,從來不是那一點點小恩惠……
比宮間家強大地多的跡部家……
秋理奈手握成拳,即使只是沒有實質性動作的表態,有的時候也會有很大的效果。
想明白了事情的方向,秋理奈神色平淡地下了公車,四周是陌生的景色,她也不在乎這些,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慢慢地向前走。
直到被一個人影撲倒在地,秋理奈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路中間,路燈上的紅,很明白地表示現在是禁止過馬路的時候。
「過馬路的時候要發呆的話,這樣不如呆在家裡不要出門。自己危險的同時,還連累無辜的人。」從秋理奈身上起來,站直身體之後,高大的男生皺著眉頭,語氣平淡,但卻直白地對秋理奈這樣說道。
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秋理奈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人,手肘處的袖子在倒地的時候被擦破了,傷口滲出血絲,但她絲毫不加理會,表情愣愣地看著救了她的人。
「無辜的司機會因你背上殺人的罪名,甚至留下一生的陰影。」看著秋理奈一動不動呆呆的樣子,高個子男生決定再加強教育,「為別人著想,你難道不懂嗎?」
他話音剛落,卻突然被面前女生的眼淚嚇到了。
眼眶溫熱,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秋理奈面無表情,只是眼神中卻情緒翻湧。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從上一世到這一世,有些無法更改的事情,人們稱之為……命運。
「你……」以為是自己話說的太重,高個子男生愣神之後,想要說點什麼,剛開口又被秋理奈打斷了。
「我的手很疼。」秋理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一下子讓對方反應不過來。
隨即,含著淚的眼彎成一道月牙,秋理奈燦爛地朝他笑了起來,「請問你有手帕嗎,可不可以借給我?」
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跟不上秋理奈跳脫思維的男生,沉默了一會,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
「謝謝。」秋理奈伸手接過,然後把手帕按在了傷口上,抬起頭認真地對他說,「剛剛沒有看路是我的錯,我很抱歉,下次不會了。」
見她態度良好,男生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在他轉身之際,秋理奈又開口,「我叫秋理奈,有機會的話,手帕會還給你的。」
聽到她的話,男生回過頭來,一手抓著書包的背帶,一手插在褲袋裡,「我叫橘桔平,沒關係,手帕你留著用吧。」
說完回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身影逐漸融進人群裡,消失不見。
秋理奈把按在傷口上的手帕拿在眼前,純白的手帕上沾染了絲絲血跡,在手帕的一角,繡著幾個字母——「kippei」。
「橘……」
秋理奈微微笑了起來,將那方手帕輕輕蓋在了自己臉上,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其他都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味道,「桔平……」
————————————————————————————————————————
阿嫻有話說:思路斷開了,所以兩天沒下筆,流量又用完了所以沒回大家的評論。抱歉啊~
今天還是一章……
明天上午有一章,後天上午有一章,我設定好了時間。
預告一下,後天那一章是大家想要看的前世水源柔和花寺若的結局。不要錯過。
再次抱歉tAt
第29章 他是藍色的人
午夜時分,漆黑的夜裡沒有一絲亮光,烏雲遮蔽了月亮,黑暗下的一切顯得特別的壓抑。
雙眼緊閉著,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秋理奈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不久之後,她猛的從床上坐起,雙眼渙散,胸口急促地起伏。
她又夢到了……那些在精神病院裡的日子,自從秋澤郎夫婦死後,秋理奈就時不時會被噩夢侵擾,到現在都已經成為習慣了,所以每當從噩夢中醒來,她除了發呆之外,已經不會哭了。
她夢到,前世還未被挪進單獨病房的時候,那個瘋子半夜沖進來掐她的場景。
那個時候,好多個夜晚她都不敢睡,只能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仔細地聽著走廊裡的聲音。
那樣的夜裡,病房外的一點動靜她都能聽地清清楚楚,而她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在漫長無邊的黑暗裡,尤其明顯。
有一次,她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時已被對方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覺讓她一瞬間驚醒。不停地掙扎,看著對方詭異扭曲的臉,以及瘋狂病態的表情,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激發她求生*的,是被她掙扎時到處亂抓的手,從桌上揮到地下的手帕。
那條貼身陪伴了她很久很久的手帕,在她視線裡飄落的那瞬間,那句「我為什麼要同情你」,在她的腦海炸開。
拼了命的掙扎,好不容易,她才把對方的手掰開,把對方推到地上,也是那個時候,她下定決心,要把面前的那個瘋子殺掉——她想活下去。
而現在……
秋理奈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隨後轉過頭從枕頭下拿出那條手帕,淡淡的血跡已經被她洗乾淨,純白的手帕上除了他的名字什麼都沒有。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好久好久,秋理奈重新躺回被窩裡,將那條手帕握在手裡,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一切再次歸於寧靜,後半個夜晚,她睡得特別安穩。
————————————————————————————————————
淺草地區人還是比較多的,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安靜走著的秋理奈,和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來這裡的大多是約會的戀人,要麼是來旅遊的遊客,像她這樣來閒逛的也有,但是像她這樣沒什麼表情,一路看過去,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買的人,相對來說還是很少的。
秋理奈只是閑來無事,心血來潮想來這逛逛,選這裡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剛好到了這附近。
在路邊站住,秋理奈靜靜地看著來往熱鬧的人群,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請問——」
一道輕細卻又充滿活力的女聲在秋理奈身邊響起。
「你還記得我嗎?」臉上是明朗的笑意,橘發女生大大的眼睛看著秋理奈,眼裡滿滿都是亮光。
「你——」剛回過神來的秋理奈愣了一瞬,然後反應過來,也溫柔地對她一笑,「我記得。」
「真的嗎!」聽到秋理奈的回答,橘發女生明顯很開心,「能在這裡碰到真的很有緣啊!上次忘記問你的名字了,我叫橘杏,你呢?」
「我叫秋理奈。」秋理奈看著面前的橘杏笑意不變。
「你一個人在這裡嗎?」橘杏睜大了眼睛,似乎對秋理奈很感興趣。
而秋理奈也絲毫沒有不耐煩,輕輕地點了點頭,「嗯,無聊所以出來逛逛。」
聽到她這樣回答,橘杏立馬興奮起來,「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這裡我來過很多次哦,我知道哪些小吃攤最好吃!」
「我們……?」秋理奈有些疑惑地看向橘杏,呆呆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可愛。
橘杏笑了起來,然後給她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和我哥哥一起來的,他去給我買冰淇淋了,你一個人的話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啊,怎麼樣?」
一般對於別人的邀請,能拒絕的秋理奈都會拒絕,然而聽橘杏這樣說,她卻遲遲沒有開口婉拒。
正當橘杏以為她會拒絕的時候,秋理奈再次揚起了笑臉,「好。」
秋理奈的點頭,讓橘杏一下就喜上眉梢,站在路邊就和秋理奈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拿著兩支冰淇淋的橘桔平朝著她們走去,走到她們面前,看到秋理奈的時候,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哥哥!」橘杏沒有注意他的異樣,拉著他就開始給他介紹,「她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救過我一次的女生,她叫秋理奈!」
然後又轉過頭給秋理奈介紹她,「這是我哥哥,他叫橘桔平。」
不像橘桔平有一絲尷尬,秋理奈很大方地朝他一笑,「你好。」
想起昨天在馬路上教訓她的場景,橘桔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橘杏差點被欺負的事情,橘杏有親口跟他說,他那時還說,如果有機會再次遇到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向對方表達謝意。
結果他真的遇到了,還在大馬路上教訓了人家一頓。
「哥哥,」橘杏有些疑惑地看向橘桔平,「你發什麼呆啊?」
「啊……抱歉,」橘桔平回過神來,微微有些赫然地和秋理奈打招呼,「你好。」
秋理奈彎著眉眼笑的開心,眼裡滿滿都是愉悅。
三個人並肩逛著街,橘杏站在中間,一直不停地和秋理奈聊著天,橘桔平很安靜地聽著,秋理奈也沒說多少句話,始終溫柔地笑著。
看見他有點尷尬的赫然樣,總覺得很有趣呢。
完全不知道秋理奈正走神想著橘桔平的橘杏,還十分感動地覺得,秋理奈不僅溫柔大方,而且很有耐心很體貼,聽她說了那麼久,一點不耐煩的樣子都沒有。
橘桔平在把兩個冰淇淋都給了她們兩個女生之後,就在一旁充當移動背景,殊不知秋理奈壓根就在全心全意地「嘲笑」他。
在一個街邊小吃攤坐下,等食物上桌的過程中,正在努力和秋理奈增進感情的橘杏問她,「理奈你喜歡什麼顏色?」
正在感慨自己妹妹總是那麼自來熟的橘桔平,忽然覺得坐在對面的秋理奈似乎看了他一眼,不過當他看過去的時候,秋理奈分明是一副認真注視著他妹妹的樣子。
「我喜歡兩個顏色,」秋理奈微微勾唇,很認真地回答橘杏,「黑色和藍色。」
像她這樣的人,黑色最合適了不是嗎。
而藍色……卻是因為,她喜歡那個耀眼、似乎永遠充滿希望的顏色。
還有……她想看,那個帶給人希望的人,穿著這個美好的顏色。
視線狀似不經意地從橘桔平身上掠過,簡潔幹練的頭髮,勻稱的身材,灰色的衛衣配著寶藍色的馬甲外套,他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精神。
「真的嗎?」橘杏睜大了眼睛笑道,「我哥哥也喜歡這兩個顏色哦∼不過我還以為理奈你會喜歡白色或者粉色之類的呢。」
這時食物正好上桌,這個話題也就這樣跳過,秋理奈低下頭認真品嘗橘杏推薦的美食。
三個人分別的時候,橘杏和秋理奈互換了手機號碼,她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是用橘桔平的手機撥的號。
互相約定好下次再見,這次意外的相遇,在闌珊的燈火下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秋理奈的手一直放在口袋裡,口袋的一邊裝著橘桔平的那條手帕,只是一整個晚上,秋理奈都沒有拿出來還給他。
才不要還給他。
摸著口袋裡的手帕,秋理奈一邊走著,一邊不自覺地抿著唇笑了起來。
————————————————————————————————————————
阿嫻有話說:男主到底在哪裡~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tAt
明天那章期待嗎~前世的最後結局喲~~~
第30章 前世-最後的結局
「侑士,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水源柔一身睡衣,表情中帶著絲絲不滿,站在客廳當中,質問正在換鞋的忍足侑士。
「醫院有些事情。」忍足侑士很疲倦,輕輕解釋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你說謊!」水源柔激動起來,「你明明就跟早川家的小姐一起出去了!」
聞言,忍足侑士眉頭微蹙,看著水源柔問道,「你又跟蹤我?」
「我沒有,」水源柔視線有些閃躲,然後又直直地盯著忍足侑士,「我只不過是剛巧看到了,你和她出去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要談到這麼晚?」
忍足侑士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直接往屋裡走去。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說不出來了對不對?」水源柔在他身後歇斯底里地大喊,「忍足侑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那個賤人哪裡好!有哪裡好!你說啊!說啊!」
「夠了!」忍足侑士忍無可忍,回頭吼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我和她出去是談醫院的專案,你別再跟蹤我了行不行?我也需要個人空間!」
平息了一下,他又說道,「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晚上我睡書房。」
水源柔歇斯底里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忍足侑士沒有再回頭。
深夜,主臥室裡傳來的聲響吵醒了忍足侑士,他煩悶地從書房走出去,打開主臥室的門,就看到水源柔正坐在床上尖叫著,手不時抓著自己的頭髮,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滿都是驚恐。
「侑士!」看見站在門口的忍足侑士,水源柔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來找我了!她來找我了!她們都來找我了!你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這是他們結婚的第六個年頭,從兩年前開始,他們的婚姻就變得無比可悲。
先是水源柔每夜每夜地做噩夢,然後變得越來越疑神疑鬼,再到現在,兩個人之間,似乎再沒有了當初的溫存。
他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水源柔就好像在一個奇怪的圈裡,不管他怎麼努力,她卻一直都出不來。
站在門口的忍足侑士,靜靜地看著水源柔有些癲狂的模樣,眼裡滿滿都是悲涼。
另一邊,柳生比呂士也很晚才到家,等了大半個晚上的花寺若,從他一進家門就開始炮轟,「比呂士!為什麼要給柳生知莉遷墓地?你為什麼要讓人給她重新修繕墓碑!」
「高橋玲死了。」柳生比呂士不回答她的問題,卻說了這樣一句話。
花寺若一愣,柳生比呂士繼續說道,「她的車刹車失靈了,開在高速路上的時候掉下了懸崖。」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花寺若偏過頭去,「現在在說的是柳生知莉的事情。」
花寺若又抬起頭,「為什麼你要給她修墓碑!」
柳生比呂士的臉冷了下來,「她是我妹妹。」
「你忘了嗎,比呂士!她當初在我們訂婚禮上做的事情!我們到現在還會被人指指點點,都是因為她!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的嗎?你忘了嗎比呂士!」
柳生比呂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可理喻。」
————————————————————————————————————
「調查結果都在這裡了。」柳生比呂士和忍足侑士面對面坐著,桌上放著幾個資料夾。
從花寺若和水源柔開始做噩夢起,柳生和忍足就覺得有些不對,半年前他們就派人去調查一些事情,到現在終於有了完整的結果。
這幾年裡,和柳生比呂士有接觸的女人,大多都會發生點意外,就像刹車失靈掉下懸崖的高橋玲,其他人雖然沒有死,但或多或少都有受傷或者受到驚嚇,花寺若和水源柔都開始做噩夢這一點,也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
而查到的結果裡,有一份是關於花寺若和水源柔獨自去看心理醫生的。
水源柔的噩夢裡,除了宮間理奈,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女生——那是水源柔通過器官買賣,買來的心臟的主人,因為水源柔的緣故,死於非命然後被挖走了心。
而花寺若卻是整夜整夜夢到全身是火的柳生知莉。
厚厚的資料看完,裡面記錄了從他們國中時期到現在的事情,忍足侑士臉上露出苦笑,眼裡似乎有淚光,「這麼多條人命……我們真的,太蠢了。」
柳生比呂士臉上的表情不比忍足侑士好多少,喉嚨咽了咽,卻說不出話來。
三個月後。
柳生知莉的新墓碑前,放著一束雛菊。
柳生比呂士蹲在她墓碑前,好久好久才開口說話。
「我們……一點也不像兄妹對吧。」看著墓碑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柳生比呂士感覺喉嚨裡有些苦澀,「我好像,從來沒有看你笑過。」
「你的所有喜好,我一點都不瞭解。」
「如果,人真的可以轉生的話,你一定要出生在好一點的家庭,要有疼愛你的親人和朋友。有人給你梳辮子,生日給你買蛋糕,教你做作業,牽著你的手一起逛街,知道你愛吃什麼菜,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裙子,生病了會喂你吃藥,你哭了會安慰你。有人欺負你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擋在你前面。」
「如果……你的下輩子裡,還有我的話,不管是你的哥哥,又或者是陌生人,這些……就全部讓我來做吧。」
柳生比呂士摘下眼鏡,眼角似乎有些濕潤,他修長的手指揩去那一滴淚,在風中紅著眼微微低下了頭。
「……對不起。」
————————————————————————————————————
郊區的墓園裡,忍足侑士正坐在宮間理奈的墓碑旁。
「我昨天……夢到你了。」
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忍足侑士微微地苦笑起來。
他和柳生比呂士都已經辦理好了離婚手續,水源柔和花寺若因為精神方面出了嚴重的問題,已經被水源家和花寺家送進了精神病院,就是當初宮間理奈*的那家醫院。
就在昨天晚上,他突然夢見了宮間理奈,時隔多年,他在夢裡重新看到了她的臉。
她站在冰帝校園,跡部專用的那片玫瑰園裡,轉過身對他笑。
他一步一步靠近的時候,她突然說,「侑士,我給你念一首詩好不好。」
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她,總之,她就靜靜地站在玫瑰當中,輕輕地念起了詩。
「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溫柔,可是眼裡卻含滿了淚,「而你在想我。」
那一瞬間,他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痛了心臟,他聽見自己問,「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呢?」
「侑士你真笨。」她的眉眼彎了起來,淚光遮住了眼裡所有的情緒,「意思就是……只有當整個世界顛倒的時候,你才會想我啊。」
想到這裡,坐在宮間理奈墓碑旁的忍足侑士,側過頭說道,「你說我笨,其實你才笨呢。」
「當整個世界顛倒之後,忍足侑士會愛上宮間理奈,但是,原本愛忍足侑士的宮間理奈,就不會再愛他了。」
「你已經到另外一個世界了吧,那個世界,還有沒有忍足侑士呢?」
「如果有的話,你別再愛他了。」
忍足侑士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低下頭看著地面,然後地面上多了兩滴水跡,聲音裡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他不配。」
——————————————————————————————————————
阿嫻有話說:奈奈背的那首是武漢大學三行情詩大賽中,豔驚四座的一首。我一直很喜歡很喜歡,感覺也很適合奈奈,所以在這裡用了。
這裡面的隱喻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沒有,只有當整個世界顛倒之後,忍足侑士才會愛宮間理奈。
但是當他愛上奈奈之後,原本愛他的奈奈卻不會愛他了。
這一句就是在說轉生後,這一世的秋理奈不會再愛忍足侑士。
而柳生在墓碑前對莉莉說的話,也印證了轉生後,那些事情,這一世的柳生都有為轉生後的莉莉做,關於莉莉和柳生的結局我已經想好了。
這一章寫的特別順,很有感覺。
來踴躍討論一下~
悠于 2015-10-28 10:07
第31章 酒吧和照片
夜幕微垂,路上行人三三兩兩,水源柔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有些心煩地發著呆。
不停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水源柔的思緒卻漸漸飄到最近的事情上。
自從秋理奈出現以後,事情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這讓她前所未有地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平常的這個時候,忍足侑士都會陪她出來逛街吃飯,但是他今天卻說有事,拒絕了她的提議。
握著勺子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水源柔閉眼深吸一口氣,都是因為上次秋理奈的刺繡那件事!
心情平復下來之後,水源柔又重新睜開眼睛,一派悠然自得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杯剛放下,視線卻看到窗外,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正從路邊走過。
水源柔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人,看了一會,水源柔隨手拍了張錢在桌上,抓起背包就追了出去,「結帳。」
那個人,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畫著濃妝的人分明就是秋理奈!
秋理奈走的很快,水源柔一路小跑著跟在她後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華燈初上,在某個瞬間看到秋理奈回頭的水源柔,一瞬間驚豔了一下,畫著妝的她少了平時的感覺,卻多了些妖豔嫵媚的女人味。
反應過來之後,水源柔立馬找了個隱藏的地方,不讓秋理奈發現自己。
跟了有一段路,終於,秋理奈進了酒吧街上的一個酒吧。
水源柔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待秋理奈進去後不久,也馬上跟了進去。
喧鬧的舞池,曖昧的燈光,摟在一起跳舞的男男女女,各種顏色的雞尾酒,還有繚繞的煙霧,穿梭在人群中的水源柔,心裡卻是一陣興奮。
這種地方……要是她拍到秋理奈在這種地方的照片,那麼,她絕對可以讓秋理奈身敗名裂!
撕掉她那層純潔的面具,把她醜陋的一面暴露在眾人眼前!
水源柔眯著眼睛在人群中找著,而秋理奈卻在水源柔進酒吧的時候,就走秘密頻道離開了。
畫著濃妝妖豔的秋理奈,從秘密頻道走出去,看見等在那裡的柳生知莉,立馬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奈奈真美。」柳生知莉斜斜地靠著牆,將手中的塑膠袋遞給了秋理奈,「奶茶還是熱的呢。」
秋理奈伸手接過裝著兩杯奶茶的塑膠袋,語氣輕快,「是嗎,果然是茶仙居啊,這味道就是和別家的不一樣,真香。」
柳生知莉也笑了起來,卻沒再說話,而是從包裡掏出卸妝水和化妝棉,在化妝棉上沾上卸妝水,然後開始細細地擦拭秋理奈的臉。
雖然秋理奈妝畫的特別濃,但是柳生知莉只用了幾分鐘,就把她的臉擦乾淨了。
將一包濕巾遞給秋理奈,柳生知莉戴上外套上的帽子,「好了,接下來是莉莉出動的時候了,奈奈你去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用濕巾將臉擦乾淨,秋理奈點了點頭,「你注意一些。」
兩人相視一笑,秋理奈轉身沿著巷口走了出去,而柳生知莉卻沿著秘密頻道,走進了酒吧裡。
———————————————————————————————————————
「這邊∼」遲原龍月朝奔來的秋理奈招招手,「你跑慢點。」
待秋理奈跑到她面前站定時,她看向秋理奈提著的袋子問道,「你拿的什麼?」
「啊……這個啊,」秋理奈笑了笑,提起手中的塑膠袋給她看,「茶仙居的奶茶∼來的路上我特意去買的。」
「幹嘛繞遠路特意去買奶茶,」遲原龍月白了她一眼,「你不累嗎?」
「計程車來回也就半個小時,還好啦。」秋理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它家的奶茶味道很好啊,所以想和龍月一起嘗嘗。」
不知是因為她難得調皮的表情,還是因為她的最後一句話,遲原龍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真是的……算了,我們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嗯!」秋理奈用力點了點頭,握住了遲原龍月伸來的手。
兩個人一起看了一場電影,散場以後又一起去吃了點東西,直到十點多的時候,秋理奈才和遲原龍月道別,各自回家。
打開家門,迎接秋理奈的不再是滿屋子的黑暗與寂靜,暖黃燈光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柳生知莉,正端著熱飲,朝秋理奈笑的燦爛。
「奈奈你回來了∼」柳生知莉放下手中的瓷杯,「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辛苦你了,莉莉。」秋理奈走到沙發旁,伸手揉了揉柳生知莉的頭髮,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最後才在柳生知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照片我都拍到了哦∼」柳生知莉直接切入主題,揚了揚手中的相機。
喝一口熱水,秋理奈伸手拿過相機,然後一張張看著相機裡的照片。
在喧亂舞池中,臉上帶著笑意的水源柔,五官被拍的極為清晰。
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張站在酒吧人群裡的水源柔,曖昧的燈光給她和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紙醉金迷,煙霧繚繞下的……墮落。
細細看著照片,秋理奈臉上染上了笑意,指甲劃過數碼相機螢幕上水源柔的臉,聲音輕柔地對柳生知莉說,「莉莉很棒哦∼」
「真的嗎?」柳生知莉兩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那……我們就這樣,再、接、再、厲吧∼」
茶仙居是和那家酒吧方向相反的奶茶店,從茶仙居到那家酒吧,至少要三、四十分鐘。
有個遲原龍月這個最好的證人,誰也不能「冤枉」她。
暖暖的燈光透過窗戶,今夜的秋宅,無比溫暖。
——————————————————————————————————————————
阿嫻有話說:我卡文卡的要死要活,最近還在看古言,寫古言的大大都好厲害!
我很好奇,大爺出場了沒多少次,呼聲這麼高,仁王也出現了一次啊,居然一個仁王黨都沒有,你們把他馬賽克了嗎0.0
第32章 水源柔的試探
「早上好理奈醬∼」冰帝的校門口,和秋理奈一個時間來學校的女生們,紛紛笑意盎然地和她打著招呼。
「早上好∼」秋理奈滿臉溫柔的笑意,微微點頭和周圍的人問好。
一開始的時候,冰帝的女生們,是因為雲山千代和遲原龍月的關係,才對秋理奈轉變了態度,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發現她不僅脾氣好,性格溫和,相處起來也讓人很自在舒服,於是和她結交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提起秋理奈,每個人都要誇一句好。
一路微笑著打招呼,到了教室也不能放鬆,在坐的同學,不管男女,看見秋理奈都是一副熱情至極的樣子。
待到下午放學的時候,向日嶽人已經等在了秋理奈班門口。
班上的女生,從門口出去的時候,比早上還要熱情地和她道別,只不過眼神都在瞄向日嶽人,希望能借著秋理奈,和網球部的人搭上話。
向日嶽人通通無視了那些目光,眼睛亮閃閃的只看的到秋理奈,「理奈!和我們一起去玩吧!」
秋理奈有些詫異,好奇道:「嶽人,你今天不要練習嗎?」
「今天不用啦,我們要出去玩,侑士請客!」向日嶽人笑容大大的,隨即又收斂了笑,鼓著臉道:「跡部說今天的練習明天補回來。」
秋理奈好笑地看了一眼他孩子氣的樣子,然後才說:「忍足君請客?我去……不好吧?」
向日嶽人卻是不管那麼多,抓著她的手腕,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那有什麼,你是我朋友啊,侑士也是我朋友,那你們也算朋友對吧?而且又不是不認識,如果侑士敢不高興的話,下次我就咬他!」
一邊被拉著走,一邊聽他這番話,秋理奈無奈地笑了起來,最後只好歎息一聲說道:「走慢點啦嶽人,不著急!」
忍足侑士請客,地點選在一家高檔rtv,所謂rtv,就是指餐廳和ktv連在一起的包廂,吃完飯直接唱歌,省了去兩家店的功夫。
看見向日嶽人把秋理奈也帶來了,眾人都沒有說什麼,都紛紛和她打招呼,忍足侑士也沒有不高興,反而笑的十分熱情,其中最高興的當屬鳳長太郎和雲山千代。
雲山千代把秋理奈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向日嶽人馬上在秋理奈另一邊的空位坐好,鳳長太郎在向日嶽人身邊坐下,眼睛卻不住地朝秋理奈看去。
水源柔坐在忍足侑士旁邊,帶著笑容看向秋理奈,眼神裡卻多了深意。
秋理奈察覺到她的目光,不但沒有閃躲,反而落落大方地迎上她的目光,彎了彎唇角朝她笑的越發柔和。
看到秋理奈,水源柔就想到昨天濃妝的那張臉,除了秋理奈不可能是別人,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此刻面上情還是做的很足。
秋理奈別過頭去,和身旁的雲山千代聊了起來。
水源柔那別有深意的目光,跡部景吾是看在眼裡的,眉頭只皺了一瞬,便又很快恢復如常。
菜開始上來,眾人都動起了筷子,水源柔吃著菜,心思卻不在這上面,稍稍吃了幾口,便笑看著秋理奈問道:「理奈平時放學後,都喜歡做什麼?」
「我嗎?」秋理奈面色如常,聲音輕柔回答道:「有的時候出去逛街,或者見朋友,回家之後,彈會兒鋼琴,看看書打發時間,前段時間開始刺繡,現在也繡著玩。」
「聽說,理奈有在做兼職?」水源柔狀似不經意說,眼睛卻細細觀察秋理奈的反應。
聽見這話,秋理奈臉上閃過一瞬尷尬,說道:「入學之前有的,現在沒有了。」
雲山千代一聽這話,以為水源柔是要拿校規「學生不得擅自在外打工」這一條來找秋理奈的麻煩,馬上皺著眉打斷:「吃飯呢,哪來那麼多問題,也不知道聽誰說的,長舌婦。」
毫不客氣地朝水源柔丟了個白眼,在坐的都看的清清楚楚,自從刺繡事件之後,雲山千代就對水源柔不陰不陽的,但水源柔沒想到雲山千代會直接給她難堪,一時也有些尷尬。
在水源柔問到打工這話時,秋理奈就不著痕跡看了跡部景吾一眼,那眼神和赫然的樣子,跡部都看在眼裡,除了校規,兩人都不約而同想到銀座那個晚上,後來秋理奈還拜託他不要把她打工的事情告訴學校知曉,因此,聽見水源柔的話,跡部再次皺起了眉,時間比前一次久些。
正好此時菜又上了一道,秋理奈嘗了一口,揚起笑臉問忍足侑士:「這道菜味道很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忍足知道她想圓場,便也熱情給她解說起來,從菜名到用料到做法,說起來竟比廚子還頭頭是道。
因著他們兩個,眾人也都開始找話題將那頁揭過去。
雲山千代絲毫不覺得尷尬,暗自在心裡又給水源柔翻了個白眼,然後挾了一筷子菜到秋理奈碗裡,笑著說:「這個好吃,理奈嘗嘗這個。」
水源柔心裡慪氣,卻又不好表露出來,見忍足侑士沒有替她說話,反而和秋理奈討論起菜來,心裡又恨恨地記了秋理奈一筆。
其實雲山千代想錯了,水源柔不是要拿校規說事,而是懷疑秋理奈出去「兼職」……
吃飽之後,一群人挪到ktv裡開始鬼哭狼嚎,秋理奈並不唱歌,只含笑坐在沙發上,看著向日嶽人他們吵吵鬧鬧。
找了個藉口出去透透氣,秋理奈進了隔壁的包廂,也不開燈,就著黑黑的一片,小心地走到落地窗外的陽臺上,依稀的星光掛在天上,秋理奈抬頭看著,這才舒了口氣。
站了幾分鐘,身後傳來腳步聲,安靜看夜景的秋理奈轉身向後看,跡部景吾已經推開落地窗,倚在門框邊,直直地看著她。
「跡部君……」秋理奈微微詫異,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因此輕輕喊了一聲就沒再說話,安靜等著他道明來意。
「你和水源柔有過節?」他眉頭微鎖,雙手環胸,風將他紫色的頭髮微微吹動,夜色下那平時嚴肅的臉,也莫名添了幾分柔和。
「沒有啊……」秋理奈微微睜大眼,有些不解,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進冰帝之後我才和她認識,總共也沒說幾句話……」
聽見她的回答,跡部沒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最後才開口:「離水源柔遠點。」
秋理奈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跡部一個眼神掃向她,無奈只好點頭:「我知道了。」
見她點頭,跡部景吾這才轉身,腳步才走了兩步,秋理奈又聽見他說:「有事可以來找我。」
那身影直直朝外走,步伐穩健,不一會就拉開門走了出去,秋理奈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然後才轉過身來,抬頭看向夜空。
閉上眼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再睜眼之時秋理奈眼裡一片清明,全然沒有剛才呆呆的模樣。
良久,換回平時表情,秋理奈這才轉身離開了這間包廂。
——————————————————————————————————————————
阿嫻有話說:看這章有沒有怪怪感覺?最近古言看多了,寫的時候不自覺就會有點古言的語氣,好努力才把自己拉回來……
看多了有點想下一篇開古言坑了~嘿嘿嘿
第33章 惆悵的夜
重新回到包廂,裡面氣氛正火熱,對她和跡部剛剛的離去,眾人都沒太注意,只當他們是出去透氣了,其他沒做多想。
趁著他們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秋理奈坐回原來的位置,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眾人嬉鬧。
雲山千代和向日嶽人正唱著歌,水源柔和忍足正低頭說著話,芥川慈郎吃飽喝足正在沙發一角呼呼大睡,樺地崇弘安靜端坐在他旁邊,想來是跡部讓他看著芥川,而鳳長太郎被穴戶亮拉著,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了學長在身邊絮叨,鳳也沒時間時時刻刻關注秋理奈,另外一個在秋理奈看來有些神經質的日吉若,則臉色嚴肅地看著唱的正歡的雲山千代和向日嶽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理奈把目光投向端坐在沙發中央的跡部景吾,昏暗的ktv裡,他的臉被螢幕光映著,失了方才月色下的柔和,棱角卻越加分明,天生的王者氣息,另給他添了些上位者的疏離之感,只不過……偏偏這樣一個人,卻生了一顆淚痣,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越看越妖嬈。
這樣的容貌生在男人身上,或許是他平日裡總說的……華麗?
感受到她的視線,沒甚表情看著前方端坐的跡部景吾,將頭轉向秋理奈那個方向,微擰著眉頭,視線裡帶著不解和探究。
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本該扮尷尬局促的秋理奈,鬼使神差地沒有紅著臉別過頭去,而是表情平靜,直直地迎上跡部景吾的目光。
喧鬧的包廂裡,借著昏暗的光線,跡部景吾和秋理奈直視著對方,就好像在用眼神角力一般,兩個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寧靜卻一動不動看著對方。
不知她今天為何有些怪怪的,跡部景吾正不解,下一秒秋理奈就平靜地移開了目光,視線轉到螢幕上的畫面上去。
正巧一首歌到了尾奏,向日嶽人這時蹦過來,湊到秋理奈身邊說道:「理奈!你也來唱歌吧!」
「不了,」秋理奈輕輕搖頭,微微笑了笑拒絕了他的提議,將他往雲山千代那邊推,然後說道:「我不會唱歌,你和千代玩吧。」
微微有些失望,向日嶽人無奈,只好繼續回去和雲山千代一起唱。
時間過得很快,回家的時候,眾人都是搭著跡部家的加長車回去的,因為方向問題,最後長長的車廂裡,只剩下跡部景吾和秋理奈兩個人。
窗外的夜色飛快從車窗外後退,秋理奈側頭看著,不發一言。
跡部景吾靠著椅背,微闔雙目養神。
安靜的時間和空氣在兩人之間流淌,或許是覺得這樣更好,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秋理奈目光悠遠,不知透過那一閃而逝的景色想到了什麼。
到秋宅門口的時候,秋理奈這才和跡部道謝,打開車門腳步緩慢地朝家門走去。
跡部景吾沒有應聲,卻在她下車之後對司機說道:「等會。」
下車後走了近三十來步,秋理奈才走到自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迎接她的是滿室寂靜和黑暗。
跡部看著她的身影逐漸向前,不知為何,總覺得她今天情緒不對,目光觸及那棟黑暗的小宅,眼皮略抬了抬,抿唇神色不明。
那棟黑暗的民居,在周圍一片洋溢著暖黃燈光的溫馨人家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她的身影進了門,隨後那黑暗中也亮起了淡淡的燈光,雖然也是暖黃色,看起來卻越發孤寂。
和他有一點不同,他回家之後,整棟跡部宅都會亮起燈,每個角落都被照亮,可是……
卻多了揮之不去的冰涼感。
其實……她和他,也是一樣的罷。
沉默良久,安靜的車廂內聽得到呼吸流動的聲音,跡部景吾最後才動了動唇:「……走吧。」
******
捧著熱飲,靜靜地沐浴在暖黃燈光下,秋理奈一小口一小口將杯子裡溫暖的液體全喝完,然後轉身上了樓梯。
打開房頂上的門,秋理奈在屋頂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今夜的明月亮的很,銀白一片輕輕籠罩著黑暗的大地。
她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然後輕聲哼起了小調。
這樣美好的月色啊……她曾經也看過呢。
在秋澤郎夫婦離世前,她曾經和他們一起去中國度過假,人心淳樸的靠海小村莊裡,他們住在簡單舒適的小木屋裡,也曾三個人一起靠在窗邊看過這樣的月亮。
「牡丹江……彎了幾個彎……」
「小蝦米甭靠岸……咱們沒空裝……」
「撈月亮……張網補星光……」
「給姥姥熬湯……喝一碗家鄉……」
清冷幽揚的歌聲在這月色下飄蕩,這首歌她只聽了幾遍就記住了,唱給秋澤郎夫婦聽的時候,秋澤郎還笑說,她記憶力這麼好,學起外語來一點都不吃力,以後說不定可以當個翻譯家。
那時的情景仿佛還在眼前,只是一轉眼,就已經改變了許多。
這首歌,自他們死後,她就再沒有唱過了。
深藍天空下,皎潔的彎月照著大地,星星點點的光芒圍在四周,秋理奈躺在屋頂上,兩行眼淚平靜地順著眼眶劃到耳際,最後隱匿在烏黑的發叢中。
「……我還是……」秋理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夜空,嘴角似乎帶著微嘲:「……一個人呐。」
——————————————————————————————————————————
阿嫻有話說:這章會不會太文藝了?0.0
小(裝)清(比)新的跡部和奈奈……
有親說要看莉莉,接下來莉莉會出場的,啊,還有久違的柳生君~
不要再鞭打我了tAt我正在努力趕~
求長評tAt
悠于 2015-10-28 10:07
第34章 不想笑可以不笑
天色灰濛濛的,陰冷的風時不時地撩撥行人的衣擺,從袖口、領口鑽進去,直叫人想打顫。
這樣的天氣,光是看著就叫人不舒服。秋理奈眯了眯眼,抬頭看那不見一絲陽光的天,伸手理了理衣領,將身後的家門關上,然後邁開大步出了院門。
因是工作日,學生都在學校,上班族都在公司奮鬥,街道上沒有休息天時熱鬧,但這份難得的安寧,卻是秋理奈想要的。
今天,是宮間理奈的祭日。
秋理奈不自覺在心裡嗤笑了一聲,自己給自己過祭奠日,這世上她應該是頭一份的吧。
從花店出來,懷裡抱著束雛菊,但她自己卻是沒有墓碑的。這一點秋理奈也想過了。於是抱著懷裡的花,便朝著秋澤郎夫婦的墓地而去。
坐車到墓園花了不少時間,那雛菊黃澄澄的,越發襯地一身素雅的秋理奈婉柔。
把花放在墓碑前,秋理奈屈膝蹲下,看著墓碑上的兩張照片,抿緊了玫瑰般的唇,卻說不出話來。
「我……」
她微微張了張嘴,剩下的音節卻像卡在喉嚨裡一般,最後又悶悶咽回腹中。
在心裡微歎口氣,秋理奈就這樣沉默地蹲了一會,待覺得腳麻了,便慢慢地站起身,小步小步地離開了。
這樣的日子,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找了個地方解決了午飯,秋理奈又去了那家精神病院。在那醫院門外站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眼睛看的發酸了,才從那偏僻的郊區坐車回市區。
烈火焚身的滋味,即使隔了十幾年,再想起來,仍然會覺得骨頭在撕扯著疼。
五臟六腑絞痛著不肯平息,似乎要一寸一寸被磨成粉。連骨帶肉,連皮帶筋。
「秋桑……?」
回過神來的時候,秋理奈才發覺自己正站在路邊,呆呆地望著某家店門口發呆。轉過頭去看那出聲的人,卻又在一瞬間怔愣住了。
「橘……?」秋理奈眨眨眼,表情回復自然之後,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不要上課嗎?」
「我這兩天有事請假了,剛回東京,出來買點東西,明天就回學校上課了。」橘桔平見她問了,於是聲音清緩,耐心地給她解釋,然後才問道:「你呢?你怎麼也沒上課?」
秋理奈抿唇笑了,明亮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也輕聲回答:「我也請假了。」
只這一句,卻不說原因,橘桔平也不好往下問,只好點點頭,隨即想起什麼似的,臉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在馬路上那件事……我很抱歉。」
定定地看了看他,秋理奈輕輕搖頭:「不,該抱歉的是我。你那天沒說錯,而且,你救了我,我應該謝你才是。」
而那塊手帕的事,秋理奈卻像是忘了一般,一個字也不提。橘桔平本就說讓她拿去用,當然也不會向她要。
橘桔平是吃了飯出來的,秋理奈卻沒有,他雖然嚴肅,但也有紳士風度,提議一起去吃飯,秋理奈也沒拒絕。
想來他還是為之前那件事不好意思吧。
地點乾脆就選了秋理奈發呆望著的店,一邊吃一邊聊著,雖然說著話,但秋理奈的吃相卻十分優雅,橘桔平看在眼裡,心裡默默點了點頭。
「對了,」橘桔平微微揚唇,見她看過來,開口說道:「小杏一直說要請你去家裡玩。」
將口中的湯盡數咽下,秋理奈回以一笑:「我知道,前天她打電話來有跟我說。」
橘桔平是個嚴肅的人,和大名鼎鼎的青學網球部部長手塚國光比起來,雖沒那麼面癱,但也是極嚴謹的一個人,除了對妹妹、部員和惺惺相惜的對手,面部表情柔和下來,基本是極少數的。
可是……面對秋理奈的時候,卻常常不由自主地軟和下來,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看見她柔柔地笑,淡淡地站在那,板起臉就好像有點不自然,也沒必要。
尤其那天,她站在馬路中間發呆的時候,橘桔平仿佛覺得,自己的人生中,曾經也見過這一幕,所以沒多想就沖了過去。
今天又見著她,卻也是在人家店門口發呆,這麼說來,她愣神的次數還不少,又或許是自己恰好在她愣神時,都能碰到。
在心裡歎口氣,橘桔平又問:「有時間的話,秋桑可以來我們家做客,隨時歡迎。」
「好啊。」
秋理奈笑的大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橘桔平卻看著她笑,愣了一下想說話,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抿了抿唇。
飯畢,兩人並肩走在路上,秋理奈臉上的笑意一點都沒有淡下去,一路上不管說著什麼,總是帶著暖人的笑。
「其實……」橘桔平微微側頭,擰眉終於還是開口。
「嗯?」秋理奈眉眼彎彎看向他。
看著她臉上的笑,橘桔平眼神沉靜,語氣像是歎息一般說道:「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用笑的。」
秋理奈愣了一瞬,臉上笑意漸漸消退下去,似乎被濃濃的哀戚纏繞著,不過只是一瞬,那一瞬間過去後,那消退的笑複又出現,甚至比之前更燦爛,更陽光。
「你……」
「我想笑。」秋理奈打斷他的話,笑起來的眼裡似乎有流光閃耀,直直地映入他眼底,一時間無比璀璨:「……沒有誰不想笑。」
不等他開口,天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了雨,秋理奈率先朝旁邊的屋簷下走去,聲音裡元氣滿滿沒有一絲異樣:「下雨了,先來這邊躲躲吧。」
在她身旁站定,稀稀拉拉的雨點很快越下越大,濺起的水汽形成薄薄的一層霧,四處躲雨的人和急行的車輛,隔著水霧看,迷迷濛濛的,帶著說不清的惆悵。
想了想,橘桔平還是開口說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秋理奈抬頭看他,輕笑一聲:「不,你沒有說錯。」
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秋理奈的視線投向茫茫雨霧中,不知去向了何方。
他沒有說錯,從來都沒有。
在她心灰意冷給她當頭一棒,讓她燃起希望的人,是他。
在她強顏歡笑身心如焚的時候,一眼看穿的人,也是他。
不管是指責她,教訓她,或者是那一句,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笑,他從來都沒有說錯啊。
是她自己的問題。不管是宮間理奈,或者秋理奈,她從來都沒有恣意瀟灑的權利,宮間理奈不懂,但是秋理奈懂了。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對喜歡的人熱情相待,對討厭的人不假辭色,她沒有這樣的權利。
形形□□,天下熙熙攘攘,歡喜悲憂,只她這張面具,卻再不能脫下來。
「我想起我還有件事要趕回家,有空的時候會去找小杏的,先走了。」
說完,在橘桔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秋理奈就沖進了茫茫雨霧中,飛奔遠去。
有些東西,就像信仰,美好而遙遠,即使有一天近在眼前,也不能伸手去碰。
深淵裡的人,怎麼能伸手去觸碰藍天……
那只能是夢想。
——————————————————————————————————————————
阿嫻有話說:看一看誰先和奈奈開始內心戲,是跡部大爺,還是橘……
你們把奈奈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要突破黑暗的奈奈找到真愛哪有那麼容易。
說起來莉莉和柳生君貌似很久沒出場了,嗯……
厚著臉皮在這求長評tAt
第35章 少年鳩山介
一身濕透回家,秋理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被冰水浸過一般,止不住地打哆嗦。拿出乾淨的衣服,立馬進了浴室,在滾燙的溫水裡泡了近半個小時,這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從浴室回臥房,吹幹頭髮,整個人撲進溫暖軟和的被子裡,沉沉地一覺睡到天全黑了,秋理奈才睜開眼清醒過來。
指針指在八點,整個秋宅裡一片漆黑,靜靜地只有指針滴答的聲音。黑暗中秋理奈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似乎帶著亮光。
好一會,直到神智完全清明了,秋理奈抬手打開床頭燈,然後起身不緊不慢地換衣服。
二十分鐘後,換好外出便裝的秋理奈,背著黑色的雙肩皮書包,神色平靜地走出了家門,隨著「啪嗒」一聲,大門關上以後整個房子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死寂。
*****
陰暗狹長的巷子裡,因著烏雲蔽月,視線所及之處更是一片黑暗。
地上的人躺著,呼吸平穩雙目緊閉,從衣著打扮看來,也是中富人家。只不過此時他躺在地上,已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卻如同待宰的羔羊似的,任人宰割。
鳩山介一頭褐發淩亂,因錢的事情,已急了好幾天,此時雙眼佈滿血絲。
他蹲在躺著的人身旁,正仔細地搜著那人口袋裡的東西,把厚厚一疊錢全拿出來,錢包隨手一扔,起身朝巷子的出口快速沖了出去,一轉眼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鳩山介自小家貧,他母親一人獨自將他拉扯長大,最近生了場大病,家裡辛苦攢下的一點錢,全部做了醫藥費,到現在已是捉襟見肘。他母親一直苦勸他,到現在已是命,不如不治的好,也省的浪費那許多的藥錢,只是他死不肯鬆口,推說著有辦法,才將他母親不吃藥等死的想法止住了。
但是說到底,錢……他卻是沒有辦法的。
去打工,一是來錢慢,二是來錢少,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在巷子口把這個中年男人勒住脖子捂住嘴,拖了進來。
他也不是心肝黑透的人,這個男人他曾經見過,在他以前打工的ktv見過很多次,每一次必定是要左擁右抱的,花錢如流水,看見路邊的乞丐,借著醉意卻會踢上兩腳。
他跟了這個人三天,摸清了他平時的路線,知道每天的這個點他都會走這裡巷口回家,再從家裡出來,便守在這裡,拖進來打暈後奪了他的錢財。
遠遠地跑出去二十幾條街,鳩山介這才敢停,鑽進一處巷子裡,仔細數自己奪來的錢。
雖是不少,可是還是不夠。
也就夠他母親吃幾回藥的錢。
手捏緊了錢,另一手握成拳拼命砸在身後靠著的牆上,鳩山介死死忍住想要狂吼的衝動。
不夠!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
滿是血絲的眼中湧上熱淚,高大的男孩此刻看起來不堪一擊,和剛剛將人拖進巷子,又用磚頭砸暈的兇狠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他抬起手,用手腕遮住眼睛,肩膀微微聳動著,幾天來不敢在母親面前表現出來的脆弱,此時一覽無遺。
就在此時,黑暗的巷子裡卻響起資訊提示音,鳩山介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他那破手機發出的聲音。
寄件者不明,但是內容卻是說——(錢已到賬,第一筆當做預付金,想要下一筆就替我辦事。)
鳩山介看著內容一下愣在當場,好久之後才走出巷子,去銀行查自己的戶頭,見果然多出一筆不菲的錢,心裡大驚。
這筆錢雖不夠他母親做手術,卻也夠好長一段時間的藥費了,比起這筆錢,他手裡的那一遝根本不算什麼。
反應過來後趕緊查看匯款帳號,卻發現對方是直接將現金存進他的戶頭,壓根就不需要動用自己的帳號。
這樣一來,想要知道對方是誰,一下子沒了線索。
不知這錢該不該拿,鳩山介想了一會,拿起手機回復道:(幫你做什麼事?)
連銀行帳號都不願讓他知道,想來問對方是誰,怕是也不會說了,鳩山介也不笨,既然人家找上門來,那麼就直接直奔主題。
不多時,消息便回了過來:(到時你就知道。)
再往下,不管他回什麼,對方便不再回應了。沒有直接把錢取出來,鳩山介滿懷心事地回了家,今夜的事太蹊蹺,他要好好想一想……
*****
車水馬龍的商業街上,一家環境優美的咖啡館裡,秋理奈坐在窗邊的位置,正一派悠然自得地品著咖啡。
手機震動,看完那條資訊,輕輕按下「到時你就知道了」幾個字,發送以後,也不等對方回復,秋理奈直接把手機關機,裝回口袋裡,繼續面色平靜地品嘗咖啡。
鳩山介其人啊……其實很有意思呢。
絕境裡討生活的人,大多都比一般人豁的出去吧。
前世宮間理奈知道鳩山介,那是在高二,她破罐子破摔,時常留戀夜店、地下鬥舞場以及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的時候,那時的鳩山介,已經是小小的幫派頭子,雖和那些大黑道比等級差了不是一點點,但年輕一輩裡也是頗有名聲的。
為人狠厲,不怕死,基本就沒有他怕的事情。
但是卻對兄弟極好,是出了名的講義氣。
這樣的人雖然危險,但沒有得罪過他,是不怕被他咬的。
前世宮間理奈只見過他幾面,聽說他母親在他高一的時候病逝了,是以他走上了混混的道路,只不過短短一年,就已經有頭有臉,可見也是個不可小瞧的人物。
高二時的鳩山介,秋理奈沒有自信完全控制在手中,但是現在……那是該怎麼順手,就怎麼用。而且他也不是冰帝的,這樣一來倒省了不少事。
沒有長大的毒蛇,先借給她來咬咬人,也是不錯的……
將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喝乾淨,秋理奈抬起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打了個響指:「買單。」
窗外,烏雲散後的月亮,特別圓亮。
也不枉她特意出來賞月。
秋理奈抿著唇角,笑的煞是開懷。
————————————————————————————————————————
阿嫻有話說:勾心鬥角的戲份回來了,昨天生理期身體不舒服沒上線,都不敢看大家的留言……tAt怕被你們教育……
啊對了,剛剛收到站短,我的簽約申請通過了~
晚上還有一章,今天兩更,補昨天的份。
第36章 單純的奈奈&脆弱的知莉
秋理奈請了一天假沒去學校,自己沒覺得有什麼,倒是把向日嶽人急地坐立不安,她的電話從早撥到晚始終都關機,部活結束後特意跑到她家敲門也沒人,是以第二天秋理奈一來學校,向日在第一節課課間就沖到她班門口找她。
和鳳長太郎不同,向日嶽人喜歡和秋理奈在一起並不是因為男女之情,他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而且她在同齡女生中是少見的沉穩,溫柔如水的女生冰帝也不少,但是和他這麼合拍的,秋理奈是第一個,是以,向日把她當成了女生中的頭一位,就好比男生中最好的朋友是忍足一般。
對於他急慌慌的行為,秋理奈很認真地給予了安撫,聽完向日好一通牢騷,才把他送回班上。
中午隨著向日一起和網球部的人吃飯,這些日子以來和他們都熟了起來,所以秋理奈也沒覺得有不好意思。
水源柔的眼光一如既往地讓人不舒服,秋理奈回以友好一笑,直接無視了那眼神。上輩子的自己還真是蠢,說起段數,水源柔也不是高到無處下手的人,可自己卻會被她耍的團團轉,最後還得了那樣一個下場,真是好笑至極。
前幾日因著上一世的祭日,秋理奈的情緒有些波動,昨天遇見橘桔平之後,反倒想明白了些。她沒有恣意的資格,前世的宮間理奈就是傻傻地做自己,最後滿身的刺被拔地一點不剩。她沒有疼她寵她的家人,她沒有強大的背景後盾,像雲山千代一樣連跡部也敢頂,像遲原龍月一樣誰也不放在眼裡,又或者是像橘杏一樣天真浪漫,熱情活潑,她秋理奈想都不能想。
不管願不願意,開不開心,重活一世,她的目的,她的價值,就是讓害自己的人受到懲罰。
而那些她所期望、嚮往的東西,只有在她擺脫了宮間理奈這四個字之後,才有追尋的資格。
低下頭吃自己的飯,不時把菜夾給向日,秋理奈在水源柔的視線下笑的開懷,彎彎的唇彎彎的眼,這幅樣子落入水源柔眼裡,不自覺心裡生出一股悶氣。
「秋桑吃個飯也這麼開心,不知有什麼好事?」話一出口水源柔自己就後悔了,見眾人投來別樣的眼光,心裡暗道不妙。可是話說都已經說了,只好讓自己笑的毫無敵意,仿佛只是好奇一般。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總之,只要看到秋理奈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之前的幾件事一直壓在她心裡,耿耿於懷,雖然總是跟自己說,時間還長,會有機會收拾秋理奈的,但不知怎麼總是容易在她面前沉不住氣。
看見那張笑吟吟的臉,就想撕爛她!
即使沒有之前的那幾件事,她和秋理奈也應是極不投緣的。水源柔這樣想著,又在心裡狠狠地剜了她幾眼,只是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
眾人都靜了下來,視線又轉到秋理奈身上,雖然水源柔笑的溫柔,但他們總覺得……這兩個女生之間,似乎總是怪怪的。
跡部景吾拿著餐具的手一頓,眼皮微微抬起,掃過水源柔的時候,眼裡有一絲不愉一閃而過,再看向秋理奈的時候,剛好見她伸手按住向日嶽人的手,阻止了想要說話的向日。
「我笑是因為……」秋理奈毫不避諱,十分大方地點點頭,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水源柔的敵意,笑著解釋道:「嶽人吃飯的時候,只要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情愉快呢。」
向日嶽人側頭看她一眼,小臉立馬染上紅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你在亂說什麼啊理奈……」
秋理奈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笑意滿滿:「我說的是實話啊,嶽人不管吃什麼,都讓人覺得特別好吃呢。」
因著秋理奈的回答,空氣裡微微的火藥味也消散了,水源柔的問話也好像沒有針對她的意思,不過之前的事眾人都記在心裡,所以每當水源柔提起秋理奈時,總讓人覺得不對勁。
氣氛又再次活絡過來,眾人吃的吃,開玩笑的開玩笑,秋理奈也和水源柔你來我往聊了幾句,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
***
飯畢,一群人三三兩兩走了個精光,跡部景吾身後跟著樺地崇弘,沒有去玫瑰園,而是在冰帝人少的小林子裡散步。
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跡部景吾止住了腳步,一男一女,兩個都是他認識的人。
向日嶽人和秋理奈。
「理奈,我總覺得水源好像在針對你,上次千代也說了,她一看就是故意找你麻煩。」向日嶽人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跡部景吾站著沒有動。
「是你們想多了啦,水源桑人很好啊,今天中午她還和我說了那麼多話,如果討厭我的話,她怎麼會理我呢?」秋理奈聲音帶笑,似乎覺得向日在跟她開玩笑。
「哎呀!跟你怎麼說……反正聽我和千代的不會錯!看見她你就躲遠點,她越來越奇怪了,也不知道侑士是怎麼想的……」
「好啦我知道了,你和千代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個普通人,哪有那麼多人要害我……」
「千代說的沒錯!你就是太笨了……要是世上都是好人,你剛轉來那會怎麼會被人欺負?人都是這樣……你別把誰都想成好人……」
「嶽人……我這次可是考了年級第一哦……」
「我說的笨不是指成績啦……你總是這麼單純……唉,真頭疼……」
話題扯遠,兩個人小孩子一樣地爭辯起來,笑聲從遠處傳來,跡部景吾靜靜地聽了一會,良久才轉身輕聲說:「走吧,樺地。」
*****
自那日以後,柳生比呂士看著柳生知莉總有些不自然。
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了那樣的想法,即便是在夢裡,他也為自己感到羞愧。不知該怎樣面對柳生知莉開朗的笑臉,柳生比呂士索性選擇了躲,能不和她碰面就儘量不碰面,想著等過幾天他忘了那件事再說。而不明就理的管家兀自憂心,以為這感情向來好的不行的兩兄妹,是不是鬧了什麼彆扭。
和柳生的不自在比起來,知莉就自然多了,每天該幹嘛幹嘛,還抽空去了一趟東京,在秋理奈和遲原去看電影那天,在她家住了一晚。
柳生把她不知情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裡對自己這樣的行為更加不恥,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
想著把那事忘掉,重新在單純的妹妹面前做回模範哥哥,剛打定了主意回家,就看到知莉正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顧不得其他的事,柳生快步到她面前,只見她皺著眉,臉上表情很是痛苦,兩行未幹的眼淚正掛在臉上,伸手去探她額頭,也並沒有發燒的跡象。柳生比呂士把她扶起來,擦乾她的眼淚後,輕聲問:「知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聽到聲音睜開眼的知莉,一見柳生在面前,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撲到他懷中,抓著他的衣服,不說話卻只是哭。
滿臉淚痕,臉色略帶蒼白,柳生比呂士懷裡的知莉,此刻脆弱無比。
——————————————————————————————————————————
阿嫻有話說:第二更~柳生君和莉莉醬終於出場了~
這一章三個場景切了三段,*這個符號比橫線好用哎~
悠于 2015-10-28 10:08
第37章 知莉柳生和好
「怎麼了,」柳生皺眉,輕拍她的背:「怎麼哭成這樣,哪裡不舒服?」
知莉頭埋在他懷裡,手緊抓著他的衣服,悶悶的聲音自他懷中傳來:「肚子疼,知莉肚子好疼……」
說完抓著柳生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柳生一愣,來不及尷尬,看著她滿臉的淚痕問道:「是生理期來了?」
知莉不說話,只哭著點頭。
「以前不是不疼的嗎,怎麼突然疼成這樣?」柳生用手指替她擦淚,輕聲問道。
「昨天吃冰的了……」知莉小聲解釋,柳生又皺起眉:「生理期前怎麼還吃冰的?」
知莉聲音又更小了一點:「我忘了……」
柳生頗感無奈,心裡歎氣,然後說道:「怎麼這個也能忘……」
誰知,他話音剛落,知莉眼淚卻流的更凶了,轉眼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以前哥哥都會給知莉調紅糖水……可是最近哥哥老躲著我……上學不等我,放學也不讓我等……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你自己說不會……不會不理我的……你騙我……」
柳生聞言一愣,他以為他故意避著她,她是沒察覺的。畢竟這些天她也沒一點異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曾想,她卻是知道的,只是憋在心裡沒有說罷了。
也是,自小他們兩個就是最親近的,他這幾天態度如此奇怪,她怎麼會察覺不到?是他自己想的太輕巧了。
可那緣由卻是不能跟她說的,說來說去都是他不好,做那樣的夢讓自己沒臉見她,還處處躲著她,害得不知情的她也跟著難過。
柳生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哄道:「都是哥哥不好,知莉不哭……是我不理你,都怪我。」
見她哭地哽咽,也不說話,柳生手不停,聲音裡帶著歉意:「哥哥沒有討厭知莉,只是有些事情要想……」
聽見這句話,知莉這才說話:「真的……?」
柳生鬆手讓她從懷裡出來,點點頭說道:「真的。」
伸手幫她把眼淚擦乾淨,又摸了摸她紫色的長髮,語氣輕柔:「哥哥給你調紅糖水?」
知莉點頭,柳生又說:「那知莉可不能哭了。」
淚眼朦朧地,她抬頭略帶委屈瞥了他一眼,柳生無奈歎氣:「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去調了一杯溫的紅糖水,柳生端給知莉,見她全部喝完了,又把杯子拿去沖洗乾淨放回原處。
「還疼不疼?」柳生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道。
「疼。」知莉點頭,然後轉過身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哥哥抱我回去,我想睡。」
見她面色疲憊,眼睛也有些腫,又知一杯紅糖水無法完全緩解疼痛,柳生沒想那麼多便點頭,將她抱起送回了房間。
給她蓋好被子,待她呼吸逐漸變得綿長了,柳生這才悄悄從她房裡退了出去。
到晚飯時間,柳生才又推門進來,知莉卻仍在睡著。他只好蹲下身,輕輕地推她:「知莉……起來吃飯了……」
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知莉有些呆地看著柳生,過了好一會反應過來,卻沒有出被窩,反而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怎麼了?」見狀,柳生只好坐在她床邊的地板上耐心地問她。
「不想理你。」知莉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柳生一愣,然後無奈笑道:「為什麼不想理我?」
「因為你騙我!」語氣肯定,說完之後知莉加重聲音又說:「哥哥是大騙子!」
「我哪裡騙你了?」柳生伸手去拉她的被子,卻一點也拉不動:「知莉要躲在裡面一輩子嗎?」
知莉不再回答,正當柳生以為她不肯說話的時間,她卻突然把被子一把掀開,從床上突然撲進他的懷裡,雙手扯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哥哥以後再不理我,我就……我就……」
見她小孩子氣的行為,柳生忍不住發笑,推了推眼鏡:「你就怎樣?」
知莉氣極,用自己的頭重重地磕上他的頭,下一秒皺著眉挪開,倉惶中嘴唇和他的嘴唇相擦,柳生一時愣住,知莉似乎沒有察覺,鬆開揪著他衣領的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好看的五官皺在一起,不住地喊著疼。
柳生回過神,努力忽略剛才的意外,伸手拿開她捂住額頭的手,看見她額頭上紅了一大片,微微皺了皺眉問道:「疼不疼?怎麼用那麼大的力……」
知莉不滿地白他一眼:「還不是哥哥的頭太硬!」
柳生站起身,伸出手也把她拉起來:「我去找藥。」
知莉拉住他的手,搖搖頭拒絕:「不用了,已經不疼了,哥哥你出去吧,我換好衣服馬上出來吃飯。」
柳生想了想,點點頭,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拍了兩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知莉微垂下頭,面上全然沒有一絲疼痛之色。
她伸出粉嫩的舌頭,在自己唇上舔了舔,哥哥的味道……真不錯啊。
她差一點就忍不住,想要細細品嘗了呢。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知莉勾起一邊唇角,臉頰旁的長髮在她臉上投下陰影,她眯了眯眼睛,不過……離那一天也不遠了。
哥哥是知莉的……
誰也別想搶走!
臉上重新揚起燦爛的笑臉,知莉打開衣櫥拿出衣服,換好之後打開門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啊……餓死了餓死了……今天要多吃點∼」
——————————————————————————————————————————
阿嫻有話說:哦~我病態的莉莉~好想快點到肉啊肉啊肉啊~
哎,對比起來奈奈的感情戲真是超難寫的,哭泣。
掉了收藏,幾個小時的時間久掉了5個0.0哭泣!掩面淚奔三千里!
第38章 "母親"宮間梨香
「你和知莉和好了?」把玩著自己的白色小辮子,仁王斜斜地靠在更衣室的門邊上,明明看上去是挺冷清的一個人,偏偏問的問題總叫人覺得有點八婆。
柳生換著衣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大八婆」,挑眉問道:「我們沒吵架,哪來的和好?」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手指不停地卷著頭髮,仁王笑起來像極了狐狸:「你這一段時間不是在躲著她?還特意和花寺走的近了很多,出什麼事了?」
眉頭一皺,沉默了一會柳生才回答:「沒什麼,鬧了下小彆扭,已經沒事了。」
他是刻意躲了知莉一段時間,對於洞察力驚人的仁王,柳生自認為是逃不過他眼睛的,所以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只是關於花寺若……他是和她走的近了些,不過是因為心裡煩惱著知莉的事情,想要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誰想,注意力一點都沒分散,在花寺若身邊的時候,常常忍不住把她和知莉做對比,得出的結果往往讓他更加在意那天的夢,因為心裡有別的事情,是以他都沒注意這段時間花寺若和他一起的時候,都說過什麼做了什麼。
當真是人肉背景……
朝仁王身上丟了個網球,柳生又恢復一貫嚴肅正經的表情,率先朝外走去:「走吧,該練習了。」
仁王伸手接住扔過來的球,往上拋起又接在掌中,跟在柳生身後邊走邊玩著球:「好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
「理奈∼」向日興沖沖地撲向秋理奈,含笑對上她溫柔的笑眼:「等我練習結束,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
平常對他有求必應的秋理奈,此時臉上帶上了一絲抱歉,剛要開口說話,另一道女聲就先插了進來。
「不行哦嶽人∼」雲山千代一手攬上秋理奈的肩膀,一手伸出食指在向日面前輕輕搖晃:「理奈今天要和我出去。」
向日聞言立馬鼓起了臉,像是領地被入侵一般:「你們要去哪?」
「當然是去玩啦∼」雲山千代嘻嘻一笑,絲毫不介意向日鬥雞似的眼神。
「那我也要去!」想都沒想,向日就脫口而出,沒曾想,雲山千代卻一口拒絕了他。
看著快要炸毛的向日,一直插不上話的秋理奈出言安撫:「抱歉啦嶽人,我們今天去的地方……男生不能進……」
向日似是不信,又要說話,雲山千代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立馬如同霜打的茄子,高漲的氣焰立時消了下去。
秋理奈和雲山千代走後,鳳長太郎忍不住走到向日身邊,看著被拋棄的前輩問道:「向日前輩,你怎麼了?」
而向日不說話,只抬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秋理奈和雲山千代離開的方向,猶如被拋下的寵物,垂頭喪氣地走到球場上練球去了。
*****
外表淡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建築物,內裡卻一派奢華,處處透露出一種「我很貴」的氣息。一間一間獨立的包房隔絕開來,裡面是什麼模樣,也只有進去的人才知道。
秋理奈隨著雲山千代走進這家會所的大廳,立馬有人熱情地迎了上來:「雲山小姐下午好,還是之前的包房嗎?」
雲山千代點點頭,此時的她看起來派頭十足:「還是之前那間,嗯……專案也是之前那些,今天我帶了朋友來,除了我個人的按摩師,另外再安排一個手法好的。」
那人笑著應了聲「是」,然後對秋理奈微笑鞠躬,走在她兩前頭帶路,臉上的笑就快堆不下了。
雲山千代牽著秋理奈的手,而秋理奈也安靜地跟著她,邊走邊細細打量。
主色調是淡金色,從大廳的一側走過去,後面都是木質的走廊,每走二十幾步就是一個包房,門和牆都是木質的,但上面的雕刻和花紋都很精緻。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些包房的隔音效果都很好,有時迎面走來店員,也都會停下腳步,站姿優美笑容得體地向客人微鞠躬。
一切都無聲無息,安安靜靜中顯示出它的制度分明,從店員的素養,就能看出這家店的規格等級非尋常可比。
帶路人將雲山千代和秋理奈帶進一間包房,隨後很快有人進來上茶水,引路的店員柔聲對已坐下的雲山千代和秋理奈開口:「我現在去為兩位小姐安排按摩師,請稍等。」
說完便微微鞠躬,然後退出包房將門輕輕關上。
她出去之後,秋理奈才放下茶杯,細細打量這間包房。除了她和雲山千代正坐著的沙發,有一個獨立的小隔間,裡面有按摩躺的小床,另一個隔間稍大些,一半是仿佛鑲嵌進地板中的大大的水池,另一半是汗蒸房,兩處雖在同一個隔間裡,但中間卻有木牆和木門隔著。
這麼一個包間裡,倒是別有洞天,那句話怎麼說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見秋理奈面露滿意之色,雲山千代沖她挑了挑眉道:「怎麼樣,這裡環境不錯吧∼」
「嗯。」秋理奈點頭,並未多說什麼,唇角含著笑意,雲山千代知道她有的時候不太愛說話,見她這個反應知道她是喜歡的,遂也揚起了嘴角。
這一間會所開業至今已有幾個月了,因這放鬆舒適的環境和極具水準的服務,很快便在那些太太小姐之間打響了名號。雲山千代來的地方,當然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來的,這裡的高消費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而它非會員不接待的規定,也讓更多人想要進來,會員嘛……那當然是驗證你的身份。
按摩師很快來了,秋理奈隨著雲山千代進了按摩間,各自在床上正面躺下,開始享受按摩師像是有魔力一般的手指技巧。
恰到好處的拿捏,穴位準確地按壓,沒過多久,兩人就漸漸放鬆下來。
按摩做了四十分鐘,按摩師走了之後,秋理奈又和雲山千代一起去汗蒸,汗蒸完了直接往池子裡一泡,連日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說不出地舒爽。
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秋理奈和雲山千代才從包房裡出來,這裡的繳費都是半年或者幾個月一次,是以也不需去櫃檯結帳。
大廳的左右兩側都有長廊,秋理奈和雲山千代從一側的長廊走出來的時候,另一側的長廊,一個佩戴著名牌的按摩師正伴著一位貴婦走出來。
穿金色制服的是接待人員,紫色制服的則是按摩師,秋理奈不動聲色地打量那個貴婦身邊穿紫色制服的按摩師,把她名牌上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裡,收回目光,和雲山千代一起朝門外走去。
河西長美……身為按摩師的她,手卻一點都不粗糙,秋理奈剛剛略微的一瞥,就注意到了她白皙美麗的手指。
可惜啊……
那麼美的手,以後再也不能純白無暇了,即使她自己不知情,她也得沾染上罪孽。
沒辦法,誰讓她是宮間梨香的專屬按摩師呢?
天色已經黑了,雲山千代輕聲問秋理奈想吃什麼,一邊討論著晚餐,秋理奈的思緒卻早就不在此處。
河西長美身邊的那個貴婦人……
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啊,宮間夫人……嗯,或者可以叫……
……「母親」?
——————————————————————————————————————————
阿嫻有話說:本來早上就想發上來的,但是一上扣就看到好幾個○○言情的寫手群裡,好多人都在說鎖專欄鎖文的事情。同人言情板塊已經打不開了,現在在嚴打,我一登上來看到站短,發現有兩項中槍了,清水文的作者們都紛紛鎖文了,我0.0………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有幾個章節裡的內容沒改,把內容提要改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很忐忑0.0
第39章 香水和麝香
晚餐選在queen會所附近的海鮮餐廳,那家店的海鮮炒飯和咖喱蟹非常有名,環境好菜品好,一頓飯直吃到夜色沉沉。
秋理奈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用手機給知莉發了個資訊,然後把手機扔在床上,轉身進了浴室。
頭髮濕漉漉的,秋理奈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之後,頭一件事就是擦頭髮,仔細擦了十多分鐘,這才拿起手機看回復。
得到結果,她的唇角微微彎起一點,然後合上手機躺進了被窩中,那半幹的黑色長髮披散在枕頭上,床頭燈熄滅,黑暗中只有她平穩的呼吸聲。
*****
早晨的太陽明媚無比,帶著任何時候都無法比擬的蓬勃之氣,鳩山介七點就醒了過來。睜眼的一瞬間,金色的陽光打在他臉上,那眼睛裡是如初生般的迷茫與純淨。
不過那僅僅是一瞬,很快他清醒過來,眼中神色逐漸深沉,一翻身從床上下來,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
兩室一居的小房子裡,住著他和他相依為命的母親。
自從他母親生病以來,做早餐這件事就被他包攬了下來,以期能讓他母親多睡一會。現在她的身體也沒辦法出去工作,鳩山介只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等早餐都做好之後,鳩山介才去房間叫醒了他母親——鳩山小百合,不例外地,她先是欣慰再是心疼再是自責,鳩山介又費了一番功夫才安慰好她。
早餐吃完,收拾好碗筷,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好聽到資訊提示音。
這次是另外一個陌生號碼——(記得接收快遞)。
除了這句話之外,再無其他隻言片語。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門鈴的聲音,鳩山介早已坐在沙發上等著,聽到聲音立馬起身開門。
「阿介,是誰啊?」聽到門鈴聲從房間走出來的小百合,帶著疑惑問道,他們家基本沒有客人來。
「哦,朋友寄來的。」鳩山介朝小百合一笑,手中拿著一個包裝好的盒子,見她皺起了眉似乎又開始難受,連忙說道:「媽,你回房間休息吧,不用擔心我。」
「哎……」小百合無奈,轉身向房中走去,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重,一邊小聲說著:「我這沒用的身體……廢了……」
聽見她的嘟囔,鳩山介擰起了眉,目光移到手中拿著的盒子上,多了一絲堅定。
回到房間打開盒子,裡面裝著一瓶香水,一瓶護手霜,一張照片,還有一張紙。
「河西長美,女,二十歲……」鳩山介看著紙上的資料,輕輕念出聲,快速看完之後,目光停在了最後幾行上。
最後幾行寫的是她常去的香水店、化妝品店以及精品店,最後一行寫的是要他做的事——把盒子裡裝的那瓶香水和護手霜賣給河西長美,並且要說動她用,不管他用什麼方法。
鳩山介拿起那張照片,眯著眼像是要把她的臉刻在心裡。
良久之後,他把東西放回盒子裡,塞進了衣櫃最底下,除了那張紙。
用打火機將紙燒成灰,鳩山介打掃乾淨之後,關上房間出了家門。
*****
三天之後。
「河西,你換了香水?」做完按摩的宮間梨香,心情頗好地問陪她一起走出包房的河西長美。
「宮間太太真厲害。」河西長美點點頭笑道:「這幾天剛換的香水。」
「味道還不錯。」宮間梨香微微一笑,隨後不再多言。
見她似乎不排斥自己身上新的香水味,河西長美笑地更高興。她常去的那家精品店來了個新店員,十六七歲的小男孩,看上去卻像十□□歲一般,有一股不合年齡的成熟感,和他交談之後,更是對他好感滿滿。
那麼一雙純淨的眼睛……所以對於他推薦的新香水和護手霜,她想都沒想就買下了。
現在試試,這個味道感覺很不錯,一邊送宮間梨香出去,河西長美一邊想著,下次
去再買一支,這個以後可以做慣用香水……
*****
柳生知莉懶散地躺在沙發上,長長的紫色卷髮披散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撚著色澤誘人的果脯往嘴裡送,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多放點辣椒啊奈奈∼不加辣椒不好吃∼」
秋理奈在廚房忙碌不停,回頭瞥了柳生知莉一眼,略帶無奈笑著高聲回答:「知道了——」
「奈奈∼我可是大功臣!」柳生知莉在沙發上沒半點正形,頗有點無賴的感覺:「你知道現在天然麝香有多難找嗎!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呢!」
剛好最後一道菜做好,秋理奈端著菜盤子到餐桌上,朝她笑:「知道啦∼大功臣柳生知莉小姐,快來吃飯!」
柳生知莉歡呼一聲,從沙發上翻身跳到地上,坐到餐桌前開始食指大動。
天然麝香和現在市面上的人工麝香不同,天然麝香的效果強地多,如果是敏感的人,即使她自己沒有沾麝香,身邊的人有用和天然麝香相關的東西,她也會流產。
給柳生知莉夾了一筷子菜,秋理奈慢條斯理地細細咀嚼著嘴裡的牛肉,她吃飯一向有個習慣,肉類一定要煮到熟透,嚼到非常非常爛,她才會吞下去……
————————————————————————————————————————
阿嫻有話說:我不會棄文的,大家放心好了。今天忙著搬家,搬到我姐姐這裡來了。姐姐的電腦借給了朋友,住的地方雖然有無線也沒用了……因為我還沒成年的緣故,進網吧也很麻煩,所以,更新時間改為隔幾天更新一次,然後一次性更新多章。反正我現在的更新速度也很讓人捉急。改一改更新時間,這樣我可以存一堆稿,然後一次發出來。
我會努力的,希望大家也不要棄文啊~tAt
悠于 2015-10-28 10:09
第40章 奈奈和烤肉
安靜的鋼琴教室裡,只有緩緩的琴聲在流淌。秋理奈認真地彈著鋼琴,瓷白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長長的黑髮披在肩頭,看上去優雅而美好。
鳳長太郎表情柔和地坐在秋理奈不遠處,目光一瞬不移地注視著她。
在他隱忍卻強烈的注視下,秋理奈卻沉浸在琴聲的世界裡,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一曲結束之後,秋理奈目光柔和地抬起頭看向鳳長太郎:「長太郎也要彈一曲嗎?」
在她叫了三聲之後才回過神來的鳳長太郎,點點頭腳步穩健地走到秋理奈身邊坐下,兩人之間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疑惑地看向他,從鳳長太郎眼神裡明白他的意思,秋理奈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不再多話,兩個人合奏起同一首曲子。
這樣的畫面無比美好,氣質相似外形出眾的少年少女,在陽光的午後,坐在琴房裡四手聯彈。
忍足侑士卻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仿佛是讀懂了忍足的心意,很快有人打破了這一切,站在忍足旁邊的向日嶽人直接沖了進去:「理奈∼!鳳∼!」
琴聲戛然而止,秋理奈和鳳長太郎一起回頭看向門口,向日嶽人興高采烈地朝秋理奈撲過來,微微開了一條縫的門,被向日完全推開,見他已經進去了,依舊站在門口的忍足侑士整理好奇怪的心情,面上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向日學長,忍足學長。」鳳長太郎從位置上站起來,略帶羞澀地向忍足和向日打招呼。
「嶽人。」秋理奈朝撲到面前站定的向日柔柔一笑,站起身又把目光轉向走過來的忍足侑士:「忍足君。」
忍足侑士走進來,和秋理奈以及鳳長太郎打過招呼之後,這才開口問道:「鳳和秋桑,在練琴?」
「是啊。」秋理奈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回答完忍足的問題之後,又看向向日嶽人:「嶽人和忍足君來……?」
「當然是來找理奈一起吃飯的啊!」向日眨巴眨巴大眼睛,牽著秋理奈的胳膊:「肚子餓了嗎理奈?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秋理奈沉吟一會,目光轉向忍足侑士,又掃了一眼身旁的鳳長太郎,略微有些猶豫:「這……」
向日嶽人雖然單純,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見秋理奈有些猶豫,立馬明白了她的想法,帶著期盼看向鳳長太郎:「鳳和我們一起去啊!怎麼樣?」
鳳長太郎瞥了一眼秋理奈,又如觸電般很快收回視線,溫順地笑著點頭:「嗯!」
一旁沒有說話的忍足侑士將一切看在眼裡,眼裡閃過不明神色,卻不動聲色地保持著笑容。
*****
因為向日嶽人的提議,四個人一起出現在烤肉店裡,秋理奈沒有問水源柔的行蹤,一是因為她和忍足的關係,開這個口會尷尬,二是因為忍足侑士和水源柔關係越變越差,她才越開心。
鐵板上烤肉發出滋滋的聲音,一向愛吃的向日率先動筷子,忍足和秋理奈很是無奈地看著他腮幫子鼓地圓圓的,在他被燙到的時候,又都擔心地讓他小心點。
見秋理奈眼裡全是寵溺和無奈,忍足忽然覺得……向日在這一瞬,似乎變成了貪吃的兒子。
而「貪吃的兒子」向日岳人,見秋理奈碗裡空空如也,很有義氣地夾了一塊烤地八分熟的肉到她碗裡。然而,鳳長太郎卻有一瞬微微皺了皺眉。
秋理奈沒有什麼異色,和向日道謝之後,筷子就朝碗裡的肉夾去,只不過——還沒夾住,鳳長太郎的筷子就突兀地伸進了她碗裡,搶在她之前夾起了那塊肉。
向日嶽人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一向溫柔有禮貌的鳳長太郎,怎麼會有如此失禮的舉動:「鳳……你怎麼了?」
忍足侑士眉頭幾不可察地一挑,秋理奈也疑惑地轉頭看向身旁的鳳長太郎:「怎麼了……長太郎?」
在三人齊齊的注視下,鳳長太郎微微赫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似乎欠妥當,臉上略帶微紅解釋道:「理奈……你不是只吃熟透的肉嗎?」
秋理奈看了他一會,沒想到他連自己隨口說的話都記得,回神之後笑道:「……其實也沒關係。」
「理奈只吃熟透的肉?」向日嶽人眼睛大大地,好奇的看著秋理奈和鳳長太郎,語氣中有絲絲好奇,很快又帶上抱歉:「……我不知道……對不起啊,理奈。」
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帶著歉意的樣子卻無比可愛,秋理奈彎了彎眉眼,輕聲回答:「沒關係的,嶽人。」
「長太郎能記得我的習慣,」秋理奈又轉過頭看向鳳長太郎,彎著的眼睛好似月亮:「我很開心呢∼」
鳳長太郎臉又紅了一些,移開和她對視的目光,聲音變小了點:「是嗎……」
「嘛,嶽人和長太郎都是我的好朋友,」秋理奈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語氣裡滿滿都是愉悅:「那麼吃一塊也沒關係的啦∼我只是不太習慣那個口感而已。」
聽見秋理奈這樣說,鳳長太郎彎起嘴角,這才把手中筷子夾著的烤肉放回她碗裡:「我失禮了,抱歉。」
秋理奈搖搖頭表示不會,然後帶著笑意把那塊肉吃了下去,吞咽完畢之後,沖向日嶽人眨了眨眼睛:「很好吃哦∼」
一句話讓向日嶽人也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
因為忍足侑士和秋理奈順路,送她回家的任務就交給了忍足。鳳有點小失望,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目送忍足和秋理奈消失在視線中之後,才陪著跳脫的學長向日岳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如向日那般熟撚,秋理奈和忍足一路走的有些沉默。
夜色逐漸深重起來,彎彎的月牙露出了一角,忍足侑士看著那彎月的尖勾,覺得像極了秋理奈笑起來時候的眼角。
「秋桑很喜歡彈琴?」打好了腹稿,忍足侑士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她擅長鋼琴和畫畫,這樣問相當於沒話找話,至於自己為何會如此慎重,以及這莫名的緊張感,忍足侑士自己也無從說起。
「嗯。」點了點頭,比起忍足侑士,秋理奈倒顯地很自在:「從小就有學過。」
見她又笑起來,忍足侑士複又看了一眼那彎月,和她彎彎的眼角簡直如出一轍,心神一動,張口問道:「秋桑喜歡彎月嗎?」
「彎月?」秋理奈一怔愣,回神之後笑意越發深,只不過語氣中卻有些可惜:「我喜歡圓月。」
「圓月?」忍足侑士好奇地看向她,本來只是因為彎月和她眼睛相像這才一問,聽她這樣回答卻來了些興趣:「圓月和彎月,有不同嗎?」
在他看來,圓月彎月都是月亮,只不過形態不同而已。
秋理奈將目光轉向那深沉的夜空,那一輪彎彎的月亮無比明亮,語氣不自覺幽深起來:「圓月不管時光交替,正反都是圓,而彎月……一旦翻轉過來,就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樣子了。」
忍足侑士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理解秋理奈話裡的含義,只好含糊答道:「是嗎……」
莫非,她說的翻轉過來,是指上弦月和下弦月的區別?
秋理奈收回目光,卻沒有再解釋彎月和圓月的問題,她停下腳步,面向忍足侑士笑著致謝:「呐,我到家了。多謝忍足君送我回來。」
忍足侑士收回思緒一看,發現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了秋理奈家門口,點點頭和她寒暄兩句,待她進門之後,也轉身繼續回家之路。
門關上,秋理奈按下開關,漆黑的屋裡一瞬間亮起燈光,秋理奈眯起眼避開那一瞬的刺痛,適應亮光之後換好拖鞋走進客廳。
然而才走了兩步,她就難過地皺緊了眉,胃裡一陣波濤翻湧,秋理奈連忙沖進廁所,趴在洗手台邊吐了起來。
晚餐吃進去的烤肉全都吐了出來,秋理奈抓著洗手台邊緣的手用足了力,指節微微泛白。
沒關係……怎麼會沒關係呢。
她不是不愛吃不熟的肉,而是不能吃。回來的路上,她拼了命才忍住胃裡洶湧的感覺,進了家門,一放鬆實在受不了,她已經忍到了極限。
烤肉的味道啊……當你曾經在大火中,半死不活間聞到自己身上肌肉被火烤熟的味道,你……還能吃地下烤肉嗎?
生肉在大火中滋滋的發出聲響,彌漫著一股誘人食欲的香味,對於一般人來說是享受,對於秋理奈,那卻是一種難言的折磨。
自己的肌肉發出滋滋的聲響,肉逐漸被烤熟的香味,骨頭也被燒地劈啪作響,就像被扔進火堆中的柴火,最後……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秋理奈胃裡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沒有東西能吐,胃還是止不住地在痙攣。不停地幹嘔著,膽汁也吐了出來,捏著洗手台邊緣的手指已經白地泛青,秋理奈用力咬緊了自己的下唇,這才止住了嘔吐。
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嘗一嘗我的痛苦!嘗一嘗這跟隨著我折磨著我的痛苦!!
緩緩跪坐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秋理奈雙手抓著水池邊緣,頭無力地下垂著,長長的黑髮淩亂地披散著,顧不得擦乾淨臉上的污穢,她就那樣張著嘴微微喘息著。
一下一下,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
——————————————————————————————————————————
阿嫻有話說:先放一張上來給大家聊解一下無聊,下次上來就是多更了qAq抱歉讓大家等。最近事比較多,會擠出時間來認真寫的!!!
第41章 花寺&知莉共進晚餐
教學樓前的小道上,高個的紫發斯文少年,與有著相同發色的明媚少女,正並肩齊步而行。五官有六分相似,精緻的長相讓他兩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女生的個子剛好到男生的肩頭,此時她正側過頭愉快地和男生說著什麼,似乎是說到興奮處,大大的眼睛好像閃著光,而男生則安靜聽著,不時點頭附和兩句,面上帶著寵溺的笑。
這樣的柳生比呂士,和花寺若所見過的每一個都不一樣,褪去了紳士、禮貌、自持和疏離的一面,整個人都鮮活起來,就好像只有面對柳生知莉時,他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真正的人。
靜靜地站在走廊的窗前,面無表情的花寺若,看著自成一個世界的柳生比呂士和柳生知莉,平時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裡,漸漸燃起了火光。
柳生知莉的位置……應該由她來站才對!
不自覺抿緊了唇的她,此刻看起來陰沉可怕,只是走廊上除了她再無他人,沒有人看到,以溫柔大方聞名的花寺若,也有如此嚇人的表情。
*****
原本應該是在家休息的時間,柳生知莉卻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樓上樓下跑來跑去,折騰地不亦樂乎。
「知莉,」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柳生比呂士,被她弄出的聲響吵地無法專心,只好從書裡抬頭問她:「你這是要幹什麼?」
該打扮的都打扮好了,柳生知莉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進去大半杯之後長舒一口氣:「我換衣服啊。」
柳生比呂士目光在她換好的衣服上來回,挑眉問道:「你要出去?馬上就要吃飯了,你要去哪?」
柳生知莉點點頭,說話間人已經走到玄關處穿鞋子:「花寺桑說要請我吃飯,昨天答應的,我現在要去赴約。」
聽見她這樣說,柳生比呂士一下有些好奇,花寺若是什麼時候和他妹妹認識的?
說起花寺若,他對她的印象,說不上太差,但也沒有特別好,只是僅限於「有一點點優秀的女生」,至於學校裡對她天花亂墜的評價,柳生比呂士表示不予點評。
「你和她很熟?」心裡怎麼想的,柳生就是怎麼問的,就他所知,知莉和花寺並不熟,之前花寺若自己也說,對於知莉一直有所耳聞,但卻沒有機會認識。
柳生知莉微微皺起了眉頭,兩根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略微有些苦惱:「不認識……我記得我和她是沒有說過話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請我吃飯。」
聞言,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吃完早點回來。」
柳生知莉一瞬間忘記了前一秒在糾結什麼,對他露出個大大的笑,臨出門前活力十足地揮了揮手大聲道別:「我走了,哥哥在家等我!」
還沒來得及再囑咐她注意安全,知莉一瞬間已經風一般地出了家門,柳生比呂士嘴剛張開,只好對著空氣化作一個無奈的笑。
柳生知莉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花寺若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她從公車上下來,遠遠看著她的花寺若眉頭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隨即很快熱情地笑了起來,揮揮手示意柳生知莉:「這邊∼!」
「抱歉,我來遲了。」柳生知莉快步朝她走過去,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四十五度鞠了個躬。
「沒關係的。」花寺若擺擺手,表情很是溫柔,全然一派大家小姐的優雅:「是我習慣早到,你別介意,不是你的原因。」
柔柔的聲音溫柔動聽,長髮披肩的花寺若,在傍晚的暮色下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柔優雅,舉手投足都高貴無比。一般的人,不由自主地就會想靠近吧?同樣笑的毫無破綻的柳生知莉,在心裡嗤笑一聲,可惜啊……她柳生知莉可不是那些蠢貨。
就像是相識已久,兩個人並肩朝著花寺若訂好的地方而去,一路上熱絡地聊著,一個話題結束了,花寺若很快就能換到下一個話題,一點也不見生疏和尷尬。
「知莉想吃什麼?」落座以後,花寺若翻開功能表,然後推到柳生知莉面前:「這家店的菜挺不錯的,隨便點。」
柳生知莉也沒有客氣,回以一笑然後落落大方地點了幾道菜,點好之後把功能表推回花寺若面前:「我也不知道該點什麼,隨便點了些,其他的還是小若你來吧。」
花寺若會裝親近,柳生知莉也會,上一世深刻領略過花寺若為人的柳生知莉明白,面子上的功夫不管人前人後都要做足,曾經的她,就是那樣一點一點被花寺若擊潰。相識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單聽她們互相的稱呼,不明就裡的人可能會以為她們兩個是關係特別好的朋友。
接過柳生知莉遞來的功能表,花寺若報了幾個菜名之後,突然看向柳生知莉:「知莉,這裡的烤肉套餐特別有名,味道很棒,要不要試一下?」
柳生知莉身形一僵,微微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眼神微閃說道:「烤肉啊……」
將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裡,花寺若在心裡勾起了唇角,假裝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而是語氣有些興奮:「我嘗過一次哦!味道真的很棒呢!」
柳生知莉的不自在,在花寺若看來或許是因為她不喜歡吃烤肉,對花寺若而言,從一見面起柳生知莉就讓她討厭,在得知了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呂士的相處模式之後,這種討厭就越發強烈。雖然想著在得到柳生比呂士的心之前,要和柳生知莉交好,但這一路上和柳生知莉像好朋友似的相處,真的讓花寺若難受極了。
從小到大,她花寺若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家裡的人也很寵著她,雖然為了名聲在人前總是一副笑臉,但是對於討厭的人或事,她從來都會想辦法讓自己解氣。而柳生知莉卻是她第一個如此反感的人,內心慪氣不已,卻不得不裝作很喜歡的樣子,這讓花寺若渾身不自在。
此時,看到柳生知莉細微的動作中表露出對烤肉的不喜,就算不能傷到她,噁心噁心她也是好的。
她做出並不知情的樣子來,對於她這麼熱情的推薦,想必善良的柳生知莉,一定不忍心拒絕她的吧?
「真的很好吃哦!」花寺若熱情又友好地向柳生知莉推薦,隨後不等柳生知莉拒絕,花寺若又對身旁的服務生說:「再加一份烤肉套餐,就這些,請快點上菜,謝謝。」
柳生知莉微張著嘴沒有說話,在花寺若轉頭和服務員點菜的時候,眼裡閃過一道不明的情緒。
——————————————————————————————————————————
阿嫻有話說:我又搬家回原來的地方了,本來想上五章的,怕大家等不及,所以先放手裡這章明天還有,總之明天不會是一更,一直在等我的親們真的很抱歉。
遇到太多事情差點崩潰了。以後會正常更新的。
第42章 知莉和烤肉
服務生走後,花寺若又把視線轉回面對著坐的柳生知莉,看不出一點異樣,語氣也和最開始沒有什麼區別:「今天知莉要多吃點,我第一次覺得和別人這麼投緣呢,以後希望能多和知莉一起出來∼!」
柳生知莉也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舉止自然,不見了聽到烤肉那一瞬的僵硬,笑著附和道:「我也覺得和小若你很投緣呢,以後當然可以經常一起出來啊,我很喜歡小若啊!」
怎麼不喜歡?當然喜歡!喜歡到巴不得你死在我眼前!
說笑間已經將花寺若的心裡猜地七七八八,柳生知莉心裡也想好了應對方法,這可是花寺若自己送上門的,不能怪她哦∼
花寺若不置可否地一笑,心裡對柳生知莉這幅「白癡」樣子很是看不上眼,把誰都當成好人,隨便幾句話就把別人當朋友,像這種人,簡直愚蠢到家了!
菜不多時就上來了,兩三道菜以後,服務生就將烤肉板端了上來,這裡和烤肉店不同,各種菜式都有做。
花寺若將幾塊上好的肉夾到鐵板上鋪好,暗紅色的肉貼在滾燙的鐵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由生變熟,一股肉香味從鐵板上飄散開來。
柳生知莉面色平靜,握著筷子的手夾著別的菜,另一隻手卻在桌下捏緊了自己的衣擺。
「來,嘗嘗看。」花寺若將烤熟的肉夾到柳生知莉碗裡,眼帶期待,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柳生知莉輕聲道謝,然後夾起那塊肉,送進了自己嘴裡。熟肉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牙齒摩擦間將嘴裡的肉細細磨成糜,一點一點吞咽下去,從口腔到喉嚨最後是胃。
完完全全咽下去之後,柳生知莉鬆開捏著衣擺的手,全身的肌肉放鬆下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飲料,認真直視花寺若笑道:「味道很好呢。」
見她似乎真的沒什麼異樣,花寺若臉上的笑微滯一秒,不過僅僅是不易察覺的一瞬間,她很快又夾了一塊肉到柳生知莉碗裡:「是嘛,你喜歡就好,這家店的烤肉真的很好吃,再多吃點。」
微笑著一口一口吃下花寺若夾到碗裡的烤肉,柳生知莉的吃相不僅優雅而且好看。咬筷子這種行為,也只有在柳生比呂士面前才會有。
看著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柳生知莉,花寺若微微有些奇怪,看她剛剛的樣子,分明是不喜歡烤肉的……如今卻吃的不知多開心。
在花寺若垂頭不解之際,柳生知莉卻不停地夾著烤肉,一塊一塊兀自吃的開心。
一頓飯各懷心思地吃完,想要從柳生知莉這探聽些關於柳生比呂士消息的花寺若,最後卻什麼也沒打聽到。反而因為柳生知莉敘述的那些和柳生比呂士相處的日常,花寺若帶笑吃著,心裡卻很不是滋味,顧著生氣,也沒注意到點的烤肉,幾乎四分之三都是柳生知莉吃掉的。
「小若,你就送到這吧,我乘公車回去就可以了。」柳生知莉站在公車站牌前,對陪著她走到這裡的花寺若道謝:「謝謝你請我吃飯,今晚很開心,你也早點回去吧。」
「嗯。」花寺若點點頭,也沒有非要送她到家,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說道:「我等等去那邊坐公車,我先看著你上車了我再走。」
很快柳生知莉等的車就來了,她上車坐下之後,隔著窗戶和在車外站著的花寺若揮手道別,花寺若也柔柔地看著她,輕輕揮手目送著公車離開。
兩個人,就像玩鬧一天分別的好友。
公車完全從視線裡消失之後,花寺若臉上的笑意斂盡,望著車離去的方向,眼色沉沉。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五分鐘之後,花寺家的私家車就在她面前停下,花寺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關上車門隔絕外面的一切之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回家!」
***
「回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柳生比呂士抬起頭,諾大的客廳裡只有他一個人,管家已經回房休息了,傭人也早就離開,柳生會有在客廳看書的習慣,也是因為常在家裡等知莉的緣故。
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如往常一樣聽到知莉充滿元氣的回答,在沙發上等著知莉飛撲過來的柳生,有些疑惑地看向玄關處。
門又被關上,知莉面色不是很好地扶著牆緩緩蹲下,緊皺的眉顯示了她此刻的不適。
柳生把手中的書放在旁邊,起身快速地沖了過去:「怎麼了,知莉?」
知莉靠在柳生懷裡,一隻手緊抓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柳生見狀更加焦急:「怎麼了?肚子疼?」
知莉卻不回答,只是突然甩開柳生,站起來朝衛生間沖去,柳生也趕緊站起來跟了進去。
大概吐了十分鐘,直吐到臉上淚痕交錯,下巴上滿是污穢,知莉才急喘著氣停止了嘔吐。
柳生拿著濕毛巾細細給她擦臉,也不嫌髒,皺著眉可動作卻輕柔無比。擦乾淨臉以後,知莉跪坐在地板上,將頭埋在了柳生懷裡。
「怎麼了?」柳生輕拍她的背,將手中的毛巾扔到一旁,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吃烤肉了?」
知莉不吃烤肉,這是從小就有的習慣。這一點柳生是知道的,她不吃烤肉不是因為挑食或者是單純的不喜歡,而是因為她不能吃。只要一吃,就會像今天這樣吐地一塌糊塗。
曾經有過幾次這樣的情況,嘗試過幾次也沒能改變,從那以後柳生就再也沒帶她吃過烤肉。每次網球部的成員們出去聚餐,如果是吃烤肉的話,知莉都會先行回家,是以這個習慣,學校裡的人都不知道。
頭埋在柳生懷裡,知莉沒有出聲,但卻點了點頭。
「你知道自己不能吃烤肉,怎麼還吃?」拍背的動作停了下來,柳生的語氣中有些責怪,對她近乎自虐的行為很是不滿。
——————————————————————————————————————————
阿嫻有話說:掉收藏真是很傷心的一件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等到走上正軌,更新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
悠于 2015-10-28 10:09
第43章 甜膩的蛋糕
不見懷中人回答,柳生又說道:「哥哥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正當柳生以為她不會出聲的時候,從懷裡傳來了她悶悶的聲音:「……我也不想吃的。」
聽著話裡的委屈,柳生微微沉吟,然後問道:「是花寺讓你吃的?」
知莉複又點頭,輕輕一聲嗯帶著小孩子般的委屈。柳生在她頭上輕拍一下:「那你說你不能吃不就好了?」
「可是她一直很熱情地推薦啊……」知莉解釋道:「而且還一直不停地給我夾肉,我只好吃啦……一開始吃的時候沒什麼,我還以為沒事了,結果誰知道到家就……」
柳生歎一口氣,無奈道:「怎麼這麼笨。」
一會之後,卻聽見懷裡傳來啜泣的聲音,柳生把她從懷里拉起來一看,見她突然哭起來了,頓時一陣頭疼:「哥哥沒有罵你,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知莉流著眼淚搖頭:「不是……我只是難受……」
「好了。」柳生伸手擦乾她的眼淚,輕聲說道:「下次我找花寺說一下。」
「別!」知莉突然抬起頭,抓住他的袖子阻止:「哥哥要是說了,說不定她以後就不找我玩了,我挺喜歡她的……」
淚跡未幹,含淚的眼裡帶著祈求,抓著他袖子的手又加重了力道,柳生只好答應:「知道了,我不找她,你先起來。」
扶著她從冰涼的地上站起來,牽著她進了臥室,給她蓋好被子以後,說過晚安,柳生抬手關了燈,大步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回到房間後,柳生換好睡衣,正準備出去倒杯熱牛奶給知莉送去,手機卻突然響起了資訊提示音。
(柳生君,知莉到家了嗎?替我謝謝她,今晚很開心。)
寄件者是花寺若。
柳生比呂士深深地看了幾眼手機上的內容,卻沒有回復,而是關閉資訊介面,將手機丟回床上,轉身出了房間。
喝過柳生送來的熱牛奶之後,知莉這才真的閉上眼打算進入睡眠。
然而,胃裡卻依舊有一種微微翻騰的感覺,不適感讓她在黑暗中皺緊了眉。
烤肉啊……那種肉被逐漸烤熟的味道,不管再怎麼勉強自己,卻依舊無法壓下那股噁心的感覺。
一閉上眼,嘴裡回蕩的不是肉香味,反而是有種讓人作嘔的感覺。
就像吃了自己的肉,再細細咀嚼吞咽下去一般。
不一會,胃裡翻湧的感覺又變成了絞痛,不知是不是因為共同進餐的人是花寺若,總之,這一次對烤肉的反應,比以往有過的幾次都更強烈。
胃開始痙攣,知莉抬手捂在肚子上,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五臟六腑都連帶著痛了起來,有眼淚劃過知莉的眼角,半個小時之後,那痛才逐漸平息,而她的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
如果她不願意吃,花寺若也是勉強不了她的,但是她卻選擇了吃……
難受又怎麼樣,痛又怎麼樣呢,再痛,能比烈火焚身痛嗎?能比失去一切更痛嗎?不能!
她就是要一點一點,毀了柳生對花寺若的印象,就像曾經的花寺若所做所為一樣,她也要讓花寺若嘗一嘗失去一切的痛苦!
現在不對自己狠一點,以後別人就會對她更狠。
知莉長吐一口氣,翻了個身面對著窗外沉沉的黑夜,閉上眼漸漸睡了過去。
*****
「理奈!」準時准點,剛收好書包走到門口的秋理奈,又被每日準時報導的向日撲了個正著。
待他站定以後,秋理奈才略帶無奈地開口:「跑這麼急做什麼。」
「還不是怕你又和千代走了不帶上我。」向日不滿地嘀咕,對於上次秋理奈和雲山千代兩個人一起去會所按摩的事情,雖然知道自己不能進,但還是有些不開心。
「哪會天天去那種地方。」秋理奈輕笑一聲,和向日並肩一起朝教學樓外走:「那今天嶽人想去哪呢?」
「當然是去吃東西啦!」一提到吃的,向日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頗有點停不下來了的感覺:「附近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裡面有好多款味道很棒的蛋糕!理奈不是喜歡吃甜的嗎?你一定也會喜歡的,我上次去吃了一次,味道真的超好的!」
「好啊。」秋理奈耐心地聽著他說話,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笑著同意道:「那我們今天就去吃蛋糕吧,我要吃很多很多!」
向日一下就來了精神:「要說吃誰也比不過我!」
嬉嬉鬧鬧地,兩個人一起走出校門,在向日說的那家店裡,兩個人果然點了一大堆的小蛋糕,各種口味都有。
吃起蛋糕來,秋理奈和向日的功力可謂不相上下,而向日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對她說:「對了……理奈,這個週末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去玩?」秋理奈小口小口的吃著,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此時她正挖了一勺巧克力慕斯蛋糕到嘴裡,咽下去之後才問道:「去哪裡玩?」
「嗯……還不知道,不過聽說要去哪裡的神寺……」向日嘴裡塞地鼓鼓囊囊,不少奶油沾到了嘴巴周圍:「和網球部的大家一起。」
秋理奈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點了點頭:「好啊。」
隨後兩個人時不時說兩句話,大多時間都在認真吃蛋糕,吃幾口也會點評一下自己正在吃的蛋糕。
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裡融化,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都像泡在了蜜中。吃蛋糕時的秋理奈,比起平時多了一份香甜的感覺,就像是可口的蛋糕,整個人都散發一種甜甜的感覺。
秋理奈已經吃下去三個小蛋糕了,手上動作卻依舊沒有停。
上一世的宮間理奈,也非常非常喜歡吃蛋糕。
那甜膩的感覺在嘴裡化開,哪怕只是一會會,也能沖散那些苦澀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嗜甜症患者,而她只有靠著這感覺上的刺激,才能緩解心裡的苦。
這甜蜜的感覺啊……
秋理奈微微笑了起來,拿著勺子的手頓住。
是我兩世為人,都缺少的東西呢……
下一秒手腕一用力,那銀勺戳進了蛋糕中,表層那美麗的花紋,一下子分裂成兩半。
——————————————————————————————————————————
阿嫻有話說:早上擠出時間碼出來的兩章,我晚上再趕一趕,有的話十二點前會發上來,沒有發的話就明天吧……
第44章 神社一行
秋理奈洗完澡後早早地就睡下了,因為第二天是和向日約好,要一起去神社參拜的日子。既然向日邀請了她,那麼想必水源柔也會一起去。
不管有沒有水源柔,睜開眼的每一天都是考驗,只有在這樣的黑夜裡,在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裡,秋理奈才是秋理奈,她才能稍稍放鬆神經,做回自己。
那條手帕被她習慣性地放在枕頭下,從橘桔平那拿到這條手帕後,秋理奈再沒有做過噩夢,每一次都是一覺沉沉到天亮。
這一次也不例外,生物鐘準時叫醒睡地香甜的秋理奈,在陽光如煦的早晨,迷蒙的雙眼睜開以後,一頭黑髮披散在潔白大床上的她起床洗漱,給自己做了一桌早餐以後,吃完很快進入了練琴時間。
吃完午飯,看了看時間,秋理奈這才整理好儀容儀錶,帶上隨身的東西出了家門。
在和向日說好的地方等著,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一輛加長車停在了秋理奈面前。對於這輛車她不陌生,銀座那個晚上,就是這輛車送她回去的,更別提其他時候和網球部的人一起搭過幾次。
車門被拉開,網球部的成員全都在裡面,跡部景吾正端坐在主位上,因為位置原因,眼角斜斜正看著她,向日嶽人則是開心地朝她招手:「理奈∼!」
點了點頭,秋理奈也坐上了車,位置剛好在向日嶽人和鳳長太郎的中間,而水源柔也如她所料地坐在忍足侑士身邊。
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玩了,氣氛也還算活躍。一般在重要的日子才會去參拜神社,秋理奈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但這一日就當做出遊也無不可。
神明啊……
這個世上有沒有神,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的是,她絕不會把自己的人生寄託於這些神明身上,即使她重生如此詭異,她也要為自己掙一份希望。
華國有句古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死過一次的秋理奈深以為然,不管是好是壞,人生都要靠自己爭取。
跡部家,就算是在冰帝學園裡,也不是一般的學生家世可以比擬的,身為跡部家的繼承人,跡部景吾的一切當然都是最好的。
背靠著柔軟舒適的車墊,身體自然而然地放鬆下來,大概四十分鐘之後,車穩穩的在一座神社前停下。
下車之後,一行人不自覺就安靜了下來。莊嚴古樸的建築,讓人在呼吸間不自覺就變得虔誠起來。
在神社前的水池邊用長柄木勺淨手,腳步輕緩地走到拜殿前,幾個人依次往帶木條格的善款箱裡放零錢,秋理奈是第二個,零錢掉入箱子裡,和箱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身後幾個人一個一個輪流走上前去時,秋理奈獨自走到掛著的麻繩邊,輕輕搖動幾下,麻繩上方系著的風鈴叮鈴叮鈴響了起來。
手還握著繩子,秋理奈微微側頭有些出神地看向入口處的鳥居,伴隨著不停的叮鈴聲,風裡帶著一股不明的香味,無端地就讓人安心下來。
「理奈∼理奈!」
「啊……?」秋理奈回過神來,見眾人都已投好了零錢,正站著對她行注目禮,出聲喚她的是向日嶽人。
「理奈,該往前走了!」向日嶽人快步湊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你沒事吧?」
秋理奈搖搖頭,略帶抱歉地笑道:「沒事,剛剛走神了。」
「沒事就好。」向日岳人輕舒了一口氣,見她反應過來了,拉著她的手腕走到眾人面前,一行人又接著轉身往前走。
沿著小道一直往前走,在算時運的時候,一路安靜的秋理奈突然開口了。
「你們抽吧,我還是不抽了。」走在中間的秋理奈一出聲,頓時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理奈,為什麼不抽啊?」向日嶽人的手已經伸了出去,聽見她說話又把手收了回來,走到她面前有些疑惑地發問。
「我不太想抽。」秋理奈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輕輕推他:「嶽人去抽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站在忍足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水源柔突然笑了笑,眨眨眼看向秋理奈:「理奈果然跟學校裡那些女生不一樣呢……」
秋理奈看了她一眼,依舊帶著笑,卻沒有開口再說話。
神社對日本人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哀傷或者帶有外傷之類的人進入神社,是對神的大不敬,而死亡,對神社來說是一種玷污。
雖然這一代的日本人都已經不像老一輩的人那麼在意這些,但仍然抱著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而且,這些也是他們的一種精神文化。
水源柔的意思,是在說秋理奈對神不恭,如果無法心懷敬畏,一開始就不應該踏足神社。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秋理奈微垂過頭之後,又抬起頭,臉上帶著有些抱歉的笑意,不過這次是對同行的所有人:「對不起。」
「真是一點都不華麗。」站在最前方的跡部景吾突然出聲,雙手環抱在胸前,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依舊是一貫的語氣:「本大爺對這些不感興趣,你們自己抽吧,本大爺不抽。」
——————————————————————————————————————————
阿嫻有話說:我來了~~~~~~~~~好多親都不留言了,倒是多了很多新面孔。
第45章 空白的祈願
聞言,秋理奈看向跡部景吾,視線對上的一秒兩人都愣了愣,隨即他移開了目光,從頭至尾不過短短幾秒。
「我也不抽了,其實我不太信這個的。」鳳長太郎也開口說話,看向秋理奈時,眼裡傳達的滿滿都是讓她別在意的訊息。
一愣,然後秋理奈對他回以一個感謝的笑,一向溫和善良的鳳長太郎偷偷紅了耳背。
「那……」向日嶽人鼓起了臉,隨後語氣變得堅定:「……那我也不抽了!」
平光鏡掠過一道光,最終忍足侑士站了出來:「那就不抽了吧,反正逢年過節都抽時運,這次就不抽了。再往前面不遠處走一些就是寫祈願的地方了,我對那個比較有興趣,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因為是忍足侑士開的口,水源柔也不好有什麼異議,其實時運就相當於抽籤,對於這些東西,這群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沒有非算不可的執著。
至於大週末跑到神社來,其實只是向日和芥川慈郎一時興起隨口的提議,每個週末都一起出來聚會,蛋糕店網球場之類的去多了,偶爾也想要做些別的事情。
走了沒多久果然看到了寫祈願的地方,大大小小的祈願板用繩子掛著,上面寫滿了來過的人美好的祈願。
一行人去取了木板和筆各自寫祈願,一時間只聽見滿院子沙沙的書寫聲。
向日嶽人一邊嘟囔著一邊下筆,不時抓抓自己的頭髮,見狀秋理奈不禁勾起了唇角笑。笑過之後,視線掃及自己手上的木板,又沉默了下來。
要寫什麼呢……
希望傷害過我的人得到報應,希望虧欠過我的全部歸還於我,希望我憎惡的人就此消失?
這些都只能靠我自己啊……
上一世哀求過無數個日夜,最後卻還是不得善終。
慈悲的神,唯一對她慈悲的,僅僅只是聽見了她臨死前的那句「不甘心」。
筆尖已經抵在了木板上,秋理奈卻不知該如何下筆。
不多時,其他幾人紛紛把自己的祈願板掛了上去,向日嶽人拿著寫地滿滿的木板問道:「理奈,你寫好了麼?」
「嗯,馬上就好了。」秋理奈點頭應和,只不過手中的祈願板卻沒有露給其他人看:「你先去掛吧。」
向日岳人應了一聲,蹦跳著去把自己的祈願板掛好。等他掛完回頭一看,秋理奈已經把自己的祈願板正面朝前掛在了另一邊,背面寫的是什麼這個角度沒法看到。
剩下的時間各人自由走動,神社不算太大,可以逛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主要是休息一會,等等一群人就要離開這裡去吃晚飯了。
秋理奈沒有應向日的邀和他一起逛,而是自己一個人朝著人少的地方走,越走人越少,到最後只有她一個。
除了鞋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靜謐的四周就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如此安寧的感覺讓秋理奈很是珍惜,在一處樹下,秋理奈停下了腳步,直接就坐在了樹蔭下的草叢上。
剛剛那如塊祈願板上,她什麼都沒寫,因為她不知道該寫什麼,也不知道能寫什麼,索性最後留了一片空白。
掛到離他們稍遠的地方,是怕向日看見會纏著她問,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太會去探究別人這方面的*,而她懶得解釋所以乾脆瞞著。
身後突然有細微的沙沙聲,秋理奈站起身來向後看去,一身休閒裝仍掩不住跡部景吾周身的貴氣。
慢慢從她身後的小樹叢中走出來,跡部景吾輕咳一聲,看她一眼然後解釋道:「在你來之前本大爺就在這裡了,本來以為你只是路過。」
想來是怕秋理奈誤會他跟蹤她,秋理奈眨巴眨巴眼,然後像平時面對忍足他們一樣,文靜禮貌地微微一笑打招呼:「跡部君。」
從上車到現在,這是一路上他們兩第一次開口說話,不知怎麼,看見秋理奈這有禮貌的笑跡部卻覺得很不是滋味。
這感覺就像她在敷衍他。
面對向日和鳳的時候,她分明不是這個態度,笑的這麼禮貌,卻帶著一種直白的疏離。
大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敷衍!
總之,心裡不爽的跡部皺起了眉,也不回應她。
不知跡部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秋理奈有些莫名,也不敢貿然開口說話,一時間兩人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一會之後,跡部別開視線,終於再啟薄唇:「你有其他宗教信仰?」
不知話題怎麼突然間跳轉到這個問題上,秋理奈愣了愣,見他的目光又轉了回來,沉吟一會才回答:「其實也不算……」
「嗯……?」簡單的一個字,卻是疑問的音調,別人沒看到,但動態視力超強的跡部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掛上去的祈願板上,什麼都沒寫。
對時運不感興趣,對祈願也興致缺缺,簡單一點想,或許是她信仰的並非神道教。
雖然全日本有非常多的神社,但是也不排除有些人對神道教並不感冒。
至於為什麼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跡部景吾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是因為尷尬,所以想要找點話說,脫口就問了出來。
秋理奈沉吟半晌,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如果說信仰的話,她信仰基督教,信仰佛教,信仰伊斯蘭教,因為她現在在這裡,所以她信仰所有的神明。
但她更信她自己。
「其實……」秋理奈笑了起來,抬眸對上跡部的目光:「我信仰的是佛教。」
她信因果輪回,信善惡有報,對於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
人敬一尺,我回一丈。
把欠她的都討回來,讓種下惡因的人吃下惡果,這才是她的信仰。
還有因果輪回……
像她這樣的人,合該下地獄的,但是只要讓她得償所願,即使是下地獄,她也無所畏懼……
「是嗎……」跡部景吾挑眉,直視她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目時,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個地方,和她討論這些東西的行為有些愚蠢,於是率先轉身:「走吧,該出去了。」
邁開步子,秋理奈跟上他的步伐,小跑著趕上之後,走在前方的跡部腳步慢了下來,似乎在遷就她的速度。
「腿短的人別跑太快,容易摔跤。」跡部景吾頭也沒回,說出的話卻讓秋理奈差點腳下一滑。
雖然跟跡部的腿沒辦法比,但在女生中她卻是長腿佼佼者,低頭看了看自己筆直修長的腿,又看了看跡部更長的腿,秋理奈瞬間漲紅了臉。
雙手插在口袋,悠閒自得走在她前面的跡部景吾,微微勾起了嘴角,雖然只是一瞬,但如果有其他冰帝女生看到的話,想必會當場尖叫著暈倒。
————————————————————————————————————————
阿嫻有話說:本來想留到明天發的,既然大家覺得不夠那就再放一章吧……
求評求收藏~!
悠于 2015-10-28 10:12
第46章 橘家聚會
晚餐是和網球部的人一起吃的,去的是正選們常去的店,吃完之後,一群人坐上跡部家的車,一個一個被跡部送回家。
到最後,車裡又只剩下了秋理奈和跡部兩個人。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見跡部老神在在似乎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秋理奈乾脆安靜地坐著不開口。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地掠過,司機開地很平穩,端坐著神遊天外的秋理奈,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喚回了神。
在跡部的視線中,秋理奈有些赫然地接通了電話:「小杏,怎麼了?」
「咳……那個……是我。」
電話那一頭卻不是橘杏的聲音,聽著橘桔平略帶局促的聲音,秋理奈微微睜大了眼,然後才反應過來:「啊……有什麼事嗎?」
「嗯……小杏說想請你到家裡來玩,她讓我打電話問問秋桑明天有時間嗎?」
很快,橘桔平的聲音又恢復了正常,但多少還是有些赫然,想來他也是極少和橘杏以外的女生打交道的。
秋理奈似乎能想像到電話那頭他是怎樣的表情,他是個很好懂的人,正直、堅韌、隱忍又富有責任心,雖然才見過幾次,但秋理奈就是覺得,那頭的他現在肯定微微紅了臉,帶著些尷尬和無奈。
聲音不自覺染上笑意,秋理奈翹起了嘴角:「好啊,我明天一定去。」
得到她的回答以後,橘桔平松了一口氣,聲音也放鬆下來:「那明天早上我們電話聯繫,再見,秋桑。」
「到時見,……橘。」說完,秋理奈直接掛了電話,雖說現在還是用敬稱關係,但是秋理奈就是不想加敬稱,桔平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到嘴邊拐了個彎還是沒有叫出口。
畢竟,對她來說他是特別的人,但是,對他來說,她在不久前還只是個陌生人。
握著手機的橘桔平愣了愣,在他身邊坐著的橘杏扯了扯他的衣服,問道:「哥哥,理奈怎麼說?」
回過神來的橘桔平把手機還給她,點頭道:「她說明天會來。」
聽見這話,橘杏歡呼一聲,然後開始盤算明天要和秋理奈吃什麼玩什麼,而橘桔平卻已經開始神遊天外。
和秋理奈,第一次見面起,就有一種熟悉感。不然,當時在街上,他也不會一直盯著她看,最後見她站在路中央發呆,這才及時撲開了她。
上次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總之,那個時候的秋理奈讓他覺得很悲傷。雖然一直笑著,可是他覺得她一點都不開心。
剛剛掛電話時那一聲「橘」,還有語氣裡明顯的笑意,卻越發讓他捉摸不透。
居然會臉紅。
橘桔平在心裡唾棄自己,搞不懂那一瞬間自己是怎麼了,總之……說不太清楚。
他又轉頭看了身邊興致勃勃的妹妹一眼,想來都是因為她整天在他耳邊嚷嚷「希望以後的嫂子能像理奈那樣」的緣故。
找到了原因的橘桔平也不再胡思亂想,決定去廚房好好的靜一靜心。
而另一邊,掛了電話的秋理奈正微垂著頭沉思,卻沒注意到跡部景吾已經看了她很久。
一路依舊無話,車在秋理奈家門口穩穩地停下,認認真真向跡部景吾道謝過後,秋理奈這才下車。
*****
第二天是周日,習慣早起的秋理奈收拾妥當,帶上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按照橘桔平發來的地址去他們家赴約。
按響門鈴,打開門迎接她的是笑的十分熱情的橘桔,以及站在她身邊比她淡定地多的橘桔平。
除了他們兩兄妹,還有一群男生——不動峰網球部的正選們。
打過招呼以後,呼啦啦一群人一起進了客廳,橘杏給秋理奈一一介紹過之後,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話匣子就關不上。對著秋理奈這種溫柔淑女的女生,平時鬧騰的一群人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亂蹦亂跳,連跳脫的神尾都收斂了不少,不過,大條又神經兮兮的伊武深司顯然沒有跟上同伴們的思維,在橘杏和秋理奈開始說話之後,又開始了神神叨叨的長篇大論。
橘杏有些汗顏地苦笑,生怕他嚇到秋理奈,連忙給她解釋伊武深司的性格。
誰知,秋理奈完全不介意,不管伊武嘰嘰呱呱有多煩,她都微笑耐心聽著,在他長篇大論中還時不時和他聊上兩句,這景象讓其他人「驚」地面面相覷。
連橘桔平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對了,說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吧?」秋理奈適時地打住伊武的話,把放在桌上的點心盒打開,裡面裝的是幾樣精緻的點心,把盒子推到茶几中間:「這是我早上做的,你們嘗嘗。」
「哇!好漂亮的點心!」橘杏眼睛亮閃閃的,活潑的性格有一部分和向日嶽人很像,說話間已經拈起了一塊:「這個綠綠的是什麼?」
「那是薄荷糕。」秋理奈含笑解釋,又一一指向盒子裡其他顏色的糕點:「黃色的是馬蹄糕,粉色的是桃花糕,紫色的是芋香糕,紅色的是紅豆糕,黑色的是芝麻糕,還有那個白色的,那是糯米糕。」
秋理奈做的不是和果子,這些糕點都是硬硬的麵點,中間包裹著各種糯糯的餡,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華國點心。
每一種口味的點心只有幾塊,作為飯前甜點,數量剛剛好。
眾人都紛紛挑了各自喜歡的顏色,入口有淡淡的清甜,夾雜著各種口味特有的香味,中間的餡軟糯而不粘牙,吃起來感覺很不錯。
伊武又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看他木著一張臉,嘴裡吧啦吧啦卻不停地在誇秋理奈的手藝,其他人紛紛都既汗顏,又頗覺有些好笑。
就在神尾快要忍不住炸毛的時候,橘桔平站起身說要去廚房準備午餐。一時間,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神尾馬上緊張地叮囑:「部長!你只要按正常地做就好了!千萬不要做其他特殊的菜!」
「對對!」石田點頭如同搗蒜,生怕橘桔平一時興起又研究出什麼「新奇」的菜,連忙補充道:「我們只想吃的普通一點!普通一點就好!」
看著秋理奈疑惑又興味的探究眼神,橘桔平不好意思讓她知道自己的光輝歷史,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知道了。」
——————————————————————————————————————————
阿嫻有話說:求評求收藏~!!!明天的內容會很精彩,嘻嘻嘻
第47章 她和他一起下廚
「我總覺得很擔心呢……」神尾自橘桔平進了廚房以後就有些坐立不安。
「橘……廚藝很糟嗎?」秋理奈好奇地看向表情各異的眾人,總覺得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情頗有內涵。
「也不是啦。」神尾抓抓頭髮,不知該如何向秋理奈解釋明白,只好說道:「其實橘隊長廚藝還不錯,只是他總喜歡研究一些新奇的菜式。做正常的菜味道很棒的,就是一道研究新菜,味道和賣相都……」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秋理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石田再次補刀:「就怕橘隊長今天又要研究什麼新菜……」
橘杏幹幹地笑了兩聲,對於她哥哥下廚的愛好,她也是痛並快樂著的。有的時候做的很好吃,有的時候做出來的菜會嚇死人,她不知勸過橘桔平多少次,讓他少研究些奇奇怪怪的菜,但沒辦法,他就是改不掉那個毛病。
「那我去廚房裡幫忙吧。」秋理奈彎了彎眼角,很及時地為他們解決了擔憂:「我在家也喜歡自己做菜,想來橘也不會當著我的面搗鼓新奇的東西。」
這句話一出,得到了幾人的一致贊同,就連橘杏也連點了好幾下頭。
從沙發上起身,秋理奈向他們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橘。」秋理奈踏進廚房,系著圍裙的橘桔平比平時少了幾分嚴肅,多了些居家的味道。
「秋桑。」正在切菜的橘桔平放下手中的刀,微微側身轉向她:「你怎麼進來了?」
「我進來幫忙。」秋理奈笑了笑,然後主動拿起掛在牆上的另一件圍裙穿起來,在他身邊站定:「我在家裡也常下廚,現在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見她連圍裙都換好,看著不是客套的樣子,橘桔平想了幾秒也沒有拒絕她,指著旁邊的一堆菜說道:「那你幫我把那些洗一下吧。」
「嗯。」溫順地點了點頭,秋理奈將袋子裡裝的菜全都拿出來,一一在水池裡洗淨。
廚房裡交織著她洗菜的水聲,和他切菜刀與案板碰撞的聲音,這些都很平常,是世上千千萬萬戶的人家都有的日常,但是於她而言……
手和手裡的蔬菜一同放在水龍頭下,涼涼的水沖下來,秋理奈的手指輕輕搓洗著蔬菜的表面,眼神卻瞟向了橘桔平正對著她的側影。
她剛到秋家的時候,秋澤郎夫婦就常常這樣,一個洗菜,一個切菜,兩個人都穿著同樣不同色的圍裙。就像這世間所有簡單的小夫婦一般,擁有著最簡單,也是最珍貴的幸福。
「秋桑?」回過頭的橘桔平正好看見秋理奈望著他在發呆,動作停了下來:「……怎麼了嗎?」
「……沒事。」秋理奈回神一笑,把洗好的蔬菜裝進塑膠筐子裡,放到了橘桔平身邊。視線掃及橘桔平時,正好瞥見他腰間的圍裙口袋縫裡,夾住了一片菜葉,想了想還是伸手幫他拿了出來,抬頭望見他錯愕的眼神,解釋道:「我……有點強迫症,看見了就想拿掉,抱歉……」
說完,她已從他身邊走開,去水池邊淘洗別的東西,橘桔平移開視線,有些許不自在輕咳一聲:「沒關係。」
正當兩人在廚房裡洗菜切菜的時候,客廳裡的一群人也正在偷瞄他們兩,並不時竊竊私語交換意見。
「怎麼樣?」橘杏壓低了聲音,視線卻一直盯著廚房那邊:「哥哥和理奈站在一起,很配吧?」
「感覺還不錯……」神尾摸著下巴,也學著橘杏偷偷打量廚房裡的人:「看上去挺般配的,而且秋桑人還挺不錯的。」
石田沒有說話,不過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伊武深司木著一張臉,又開始了絮絮叨叨:「我也覺得這件事可行,我們橘隊長性格好脾氣好又有能力,雖然有的時候會研究很嚇人的菜,但是他的廚藝還是很棒的,而且我們這麼好相處,秋桑要是做橘隊長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而且,秋桑給我的感覺也很不錯,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很好,還有她做的點心也很好吃,她如果做隊長的女朋友我一定百分百贊成。當然啦,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忍受橘隊長做的那些奇怪的菜,如果不能的話……」
「停!」橘杏實在忍不住,終於出聲打斷了他的碎碎念,然後把話題轉回正題上:「我也希望理奈能做我嫂子,不過……該怎麼辦呢?」
說著,幾個人面面相覷,緊接著幾個腦袋又湊到了一起,開始嘀嘀咕咕該如何撮合橘桔平和秋理奈。
因為有秋理奈在廚房「監督」橘桔平,最後做出來的一桌子菜都很正常,不僅正常,而且色香味俱全。
幾個撲到桌邊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瞥見秋理奈的時候眼裡是亮閃閃的感激,以及一些秋理奈看不懂的……奇怪的含義?
這一頓飯吃的還是很愉快的,青春期的男孩子們雖然鬧騰,但卻充滿活力,同齡人聚在一起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飯桌上氣氛一直很融洽,除去伊武又長又沒有重點的冷笑話,一切都是令人愉快的。
至於座位,等秋理奈和橘桔平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了,只留下橘杏身邊並排相鄰的兩個位置,橘桔平倒是沒多想,秋理奈卻是偷偷笑了笑。
尤其一群人假裝低頭扒飯,壓根不看他們兩個的樣子讓秋理奈覺得更加好笑,眼神瞥向側邊的橘桔平,想來整個屋子裡,也只有他呆頭鵝似的看不出來這群人的意圖。
吃完飯秋理奈主動站起來收拾碗筷,橘杏也過來要幫忙,秋理奈將她推到一邊休息,自己手腳麻利收拾了起來。
橘杏回到客廳裡坐了沒幾分鐘,見餐桌上的碗筷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時廚房突然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驚地客廳眾人齊齊往廚房湧去。
扒拉在廚房門口,橘杏連帶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地上摔碎了一個盤子,秋理奈的衣服上印上了一大塊醬油色的污漬,而她面朝上方,就像下腰般身體向後彎著停住了,橘桔平的一隻手正攬在她腰上,另一隻手撐著洗手池旁的檯子,兩個人靠得特別近。
「哥哥……?!」率先出聲的是橘杏,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但是依舊震驚地看著橘桔平和秋理奈兩人「相擁」的這一幕。
——————————————————————————————————————————
阿嫻有話說:我估算錯誤了,重點應該在後面幾張tAt
我是很正直的好渣妹,對待待定男主,我都會一視同仁……
第48章 向日和橘通話
橘杏驚訝的話音落下,橘桔平和秋理奈才發覺此刻的姿勢太曖昧。秋理奈慌忙從他懷裡跳出來,而橘桔平也有些尷尬地站直身子,將手收回。
見狀,橘杏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聲,真是!幹嘛大驚小怪讓他們兩發覺姿勢不妥!
「是我沒站穩滑倒了。」秋理奈看看眾人,又看看橘桔平,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瞥他一眼又移開視線:「謝謝。」
橘桔平也很尷尬,臂彎中還留有剛剛的觸感,面上鎮靜道:「不用謝。」
眾人滿是內涵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秋理奈只好出聲打斷他們的胡思亂想:「小杏,可以借你的衣服給我換一下嗎?」
「啊……可以可以!」橘杏這才想起秋理奈的衣服上髒了一大片,深色的污漬面積在眾人說話間又變大了些,牽過秋理奈的手拉著她出廚房往臥室走,一邊頭也不回地對她哥哥說:「我帶理奈上去換衣服,哥哥你自己把碗筷洗了。」
她兩人離開了事發現場,獨留橘桔平一個人接受隊友們各種目光的洗禮。
直看地橘桔平實在不舒服,拿出隊長的威嚴,故意板起臉問道:「都擠在這裡做什麼?數到三,還沒回客廳呆著的明天早上訓練加三倍。」
雖然都在心裡吐槽著橘「濫用職權」,但橘連一都還沒開始數,那群傢伙就已經跑地沒影了。
想是兩個女生在臥室裡有話要說,等橘把碗都洗乾淨回到客廳時,秋理奈和橘杏還沒從樓上下來。
在沙發上坐下,橘正想教育一下這群越來越沒正形的傢伙,秋理奈背包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橘的身上。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在重重目光下,橘忍不住問道。他真的覺得,他的部員們越來越奇怪了。
「隊長!」神尾因為性子急,總是做這第一個出頭鳥,他看看橘,又看看一直響著的包:「你……要不要幫秋桑接一下?」
雖說代為接一下電話,轉告一下本人現在暫時不在手機身邊,這樣的行為無可厚非,但被他這怪異的語氣一說,橘突然就覺得不自在了起來。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停了,眾人面面相覷,而橘卻莫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這口氣只松到一半,那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思考了幾秒,橘桔平最後還是從背包的小口袋裡拿出了秋理奈的手機,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嶽人」。
「理奈!我們現在在蛋糕店哦!就是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那家店,它又推出了新口味的蛋糕,你要不要一起來啊?打你電話好久你都沒接……」
電話一接通,那一頭的男聲就吧啦吧啦說個沒停,根本沒有給橘桔平說話的機會。
橘桔平皺起了眉,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而且,來電顯示上的「嶽人」兩個字……
一瞬間橘桔平就想起來了,秋理奈是冰帝的,那這個嶽人,應該就是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向日嶽人了。
「向日君。」橘桔平趁著向日嶽人說話的空擋終於插上了話,聽到他說話的瞬間,電話那頭的向日馬上沒了聲音。
良久之後,那邊的向日嶽人又咋呼了起來:「你你……你是誰?!理奈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上?!」
「向日君。」耳朵被震地有點發麻,橘桔平把手機稍稍拿遠了些:「秋桑現在沒法接電話,等下我讓她回你電話。」
說完,不給向日第二次禍害他耳朵的機會,橘桔平搶在他說話之前把電話掛了。
「向日?」伊武來了興趣,問道:「是冰帝學園那個臭屁自大的紅發妹妹頭嗎?他怎麼會打電話給秋桑?哦,我忘了,秋桑也是冰帝學園的對吧?聽說還是特招生呢,這麼說來秋桑成績也很好了?據我所知冰帝學園的特招分數線特別的高,成績又好性格又好長相還好而且廚藝還這麼好,隊長你可得抓緊了啊,看樣子冰帝網球部的人和秋桑還蠻熟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其中的哪個,要是有的話可麻煩了……」
「你給我閉嘴!」神尾實在忍不住,一個激動就將抱枕抽出來砸到了伊武臉上。
橘桔平表情淡定,內心卻滿是黑線,伊武碎碎念的功力,要不是他們習慣了,可能真的會被他煩死。
而且,什麼叫「隊長你可要抓緊了」?還有那句「要是有的話可麻煩了」是什麼意思?
說話間,秋理奈和橘杏就踩著樓梯下來了,見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橘杏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秋理奈穿著橘杏的衣服,看上去添了幾分活力,往沙發上一坐,也好奇地看著他們。
「是這樣的。」橘桔平怕伊武再亂說話,主動給她們解釋道:「剛剛秋桑的手機響了,我接了,秋桑回個電話吧。自作主張接了你的電話,還請不要介意。」
「沒關係。」秋理奈毫不介意,經過一上午的相處態度自然熟撚多了,她從包裡拿出手機:「那我先去打個電話。」
說著起身離開了客廳,走到落地窗邊,站在院子邊的屋簷下回撥過去。
而另一邊,正和網球部成員聚會的向日嶽人,在眾人驚訝好奇的目光中呆呆地握著電話,聽著耳邊傳來電話被掛斷的忙音,整個人回不過神來。
「嶽人。」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輕聲詢問道:「不是秋桑接的嗎?」
向日嶽人回過頭來,眨巴眨巴大眼睛:「是個……男的……」
「男的?」忍足侑士挑了挑眉,想了想說道:「或許是秋桑的朋友吧。」
鳳長太郎眼巴巴地看著向日嶽人手中的電話,表情雖然鎮定,但還是掩不住眼裡的關心,另帶著一絲想要瞭解的迫切。
「那個人好像認識我。」向日嶽人的臉擰巴了起來,有些不解地說道:「他叫我向日君……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印象……會是誰呢?……」
在位置上老神在在地坐著的跡部景吾,聞言不動聲色地輕挑了挑眉頭。
向日岳人尚在糾結,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來電顯示上寫的正是「理奈」。
——————————————————————————————————————
阿嫻有話說:嗯,這兩章太溫馨了點,第50章會回到文章的正常調調。主要還是復仇啦~別拋棄我tAt
剛剛才看到的!!我可以收霸王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從一見蓮二到現在這麼久,終於……tAt
悠于 2015-10-28 10:13
第49章 是彼此的港灣
向日嶽人愣了一下,馬上按下接聽鍵,卻不急著講話,直到那邊傳來秋理奈的聲音,向日這才像機關槍一樣開始發問:「理奈!你在哪啊?剛剛接電話的那個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朋友家。」秋理奈的聲音還是不急不緩,和向日岳人剛好形成對比:「剛剛離開了一會,接電話的是不動峰中學的橘桔平,你們應該見過吧?」
「橘—桔—平—?」向日嶽人的聲音一下升高,搞不懂秋理奈怎麼會和橘桔平認識,疑惑全都轉化成了音調:「理奈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說起來太麻煩了……總之,他是我朋友就對啦。」想了想,秋理奈還是決定不解釋那個有點長的故事,轉移話題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那個啊……」向日嶽人撓撓頭,沮喪道:「本來想叫你一起來吃蛋糕的,上次去的店又出了新品,你現在在朋友家的話那就算了,我們下次再一起來吧……」
秋理奈帶著笑意安慰他:「下次我們一起去吃就好了啊,嶽人今天吃地開心點。」
應和了一聲,又說了幾句其他的,向日和秋理奈這才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見其他人似乎都在看他,向日鼓起了臉,隨後又有點洩氣道:「接電話的那個是不動峰的部長橘桔平,理奈現在好像在他家,看來這新品蛋糕只能我一個人吃了……哎……」
聞言,各人心中各有所思,表現地最為明顯的,當屬性格最好的鳳長太郎。
鳳的心思,網球部的人都可謂一清二楚,而他這樣的反應,也在眾人的預料之中。
喜歡的女生,和別的男生一起,或許在約會也說不定,這樣的情況,誰能不急?
忍足侑士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也有些驚訝,橘桔平嗎……?也算的上是很優秀的男生呢……
始終不發一言的跡部景吾,心裡活動比起鳳和忍足來絲毫不遜色。
橘桔平?網球實力是挺不錯,人品也很好……不過,那傢伙雖然不像手塚一樣,但木訥程度和手塚也沒差多少了好嗎?
看著挺聰明的,秋理奈的審美……也就這個程度而已嘛……
最高興的莫過於水源柔,如果秋理奈和別的人在一起了,對她的威脅程度也會小很多。雖然不能改變她討厭秋理奈這一點,但也很大程度地緩解了她想要除掉秋理奈的心情。
只是,轉頭看見忍足侑士明顯已經不在狀態的神游樣子,水源柔一瞬間又否定了剛剛的想法。如果秋理奈的存在會影響忍足的話,哪怕是只有一丁點程度的影響,她也要讓礙眼的秋理奈滾蛋!
掛了電話的秋理奈,轉身走回客廳當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起了在學校的生活。
「秋桑。」神尾扯了扯頭髮,好奇地問道:「你和冰帝網球部的人很熟嗎?
「嗯……」秋理奈想了想,回答道:「網球部的人,我和向日比較熟,還有鳳,其他的不算太熟。不過嶽人他經常叫我一起出去玩,所以也常常和網球部的人碰面。」
「這樣啊……」神尾點了點頭,然後和橘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問道:「那秋桑覺得,冰帝網球部的成員,哪一個比較好……?」
「好?」秋理奈疑惑地重複了一遍,似乎有點不太理解好的定義,想了一會才回答:「跟我關係最好的是嶽人,他雖然脾氣急了些,性子有些跳脫,但是人還是很好的。如果單從性格方面來說的話,那應該是鳳,另外,為人處事上,忍足君也是很不錯的。」
神尾一邊聽著,一邊拿眼神偷瞄橘桔平,也不知他們隊長聽進去了沒有,身為隊員的也只能幫他到這了……
正說著話,秋理奈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的卻不是冰帝的人,而是柳生知莉。
「怎麼了,莉莉?」也不避諱他們,秋理奈接通電話,小聲地問電話那頭的人。
「奈奈∼」柳生知莉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聽起來心情還不錯:「你在哪啊?我在來東京的電車上∼」
「你來東京了?」秋理奈聲音停了停,又對柳生知莉說:「你等一下。」
「小杏,你剛剛跟我說,下午去哪裡玩?」秋理奈拿開手機,轉頭問旁邊的橘杏,然後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從神奈川來東京了,我把地址告訴她,讓她直接去那裡等,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啦!」聽完解釋,橘杏也笑了起來:「理奈的朋友我也想認識呢!下午我們去逛街打電玩啊,地址就是……」
秋理奈聽她說了一遍地名,然後對電話那頭的柳生知莉說:「我現在在朋友家,下午會去剛剛告訴你的地方,你到了東京直接去這個地方就好了,我們也準備過去了。」
「那好吧∼」柳生知莉依舊歡快:「奈奈快點來,我等你哦∼mua∼」
聽著她最後的那個飛吻,秋理奈合上手機以後還是一陣無語,見屋裡眾人都看著她,輕聲解釋起來:「她性格有些鬧,不過人很好相處,突然跑來很冒昧,她就是這樣的脾氣,別見怪。」
眾人紛紛擺手說不會不會,然後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了電玩遊戲。
秋理奈一邊聽著,一邊編輯了一條資訊給柳生知莉:(怎麼突然跑來了?明天不是要上課嗎?和哥哥吵架了?)
手機調的是無聲模式,收到回復的時候只震了兩下:(沒有啊,哥哥他們去吃烤肉了,所以……)
後面還加了個無奈的表情。
秋理奈微微笑了起來,仿佛可以看的見柳生知莉那張皺巴巴的臉,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按了一通,編輯好資訊回了過去。
(晚上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電車上,看完資訊的柳生知莉,合上手機沒有再回復過去,臉上卻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從嘴角到眉梢,笑意止也止不住。
家啊……
多好。
電車窗外的天飛快地掠過,藍地乾淨而又耀眼。這世界上,能夠守候她們兩個的,也就只有彼此了吧。
唯一能夠敞開全部,將不堪污濁的自己展示給對方看,對秋理奈和柳生知莉而言……
只有彼此了。
——————————————————————————————————————————
阿嫻有話說:ok,渣妹莉莉來了,她們兩又要回到主格調,一起去做壞事了~
奈奈和莉莉一起作妖什麼的……嘿嘿嘿嘿嘿~
感謝id:蝶、id:微醺初夏、兩位可愛的渣妹送的地雷~
之前有親說建一個交流群,嗯……剛剛弄好了,群號:341282151
敲門磚為角色名或臺詞,歡迎灌水~
第50章 聽話的獠牙
洗好澡以後,秋理奈和柳生知莉換上睡衣,背靠著床頭,並排坐在床上。兩人的頭髮都披散下來,神態慵懶地聊著天。
「奈奈∼」柳生知莉卷著自己的頭髮,朝秋理奈擠擠眼:「那個橘桔平,就是手帕的主人吧?」
「嗯。」秋理奈點點頭,臉上表情有些悠遠。
宮間理奈在馬路上被人救了又被人教訓,對方還留下一條手帕這件事,柳生知莉也是知道的。在前世一同經歷過那些不堪,柳生知莉當然也明白,那樣一個人對秋理奈的重要性。
沒有想到的是,同樣的事情這一輩子居然還會再遇見,除了緣分,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條手帕,柳生知莉前幾次來,有在秋理奈的枕頭下見到過。睡眠時的人是最無防備的,會把它放在枕頭底下,如此也可見它在秋理奈心中的重要性。
柳生知莉側過頭,細細地看著秋理奈的面容。從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目光流連不停。
她的奈奈,是這個世界上對她來說最重要最珍貴的。在上一世陪著她從泥濘黑暗裡趟過,在她最迷茫最彷徨的時期伸出了手,如果沒有奈奈,想來那些不願回首的日子中,就連那僅有的美好記憶,她也不會擁有。
秋理奈,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宮間理奈所遺憾的,秋理奈絕對不會失去。
將頭一歪靠在了秋理奈的肩上,柳生知莉閉上眼語氣輕輕:「奈奈,你們很有緣分呢∼」
垂頭看向肩膀上柳生知莉深埋的頭,秋理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緣分嗎……?
像她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去奢望其他的東西嗎……
*****
精緻、香氣誘人的早餐在餐桌上擺好,柳生知莉伸著懶腰走進飯廳的時候,秋理奈已經把早餐全部弄好了。
「快點過來吃。」秋理奈招招手,然後拉開椅子率先坐下,待柳生知莉也坐好之後,把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說道:「把熱牛奶喝了。」
乖乖喝完以後,柳生知莉舔舔嘴角問道:「我們今天去哪啊?」
秋理奈慢條斯理地撕著麵包片,小口小口地嚼著:「等等去看看……小毒蛇,有沒有認真在盯著獵物……」
「咦?這個好玩!」柳生知莉馬上來了興趣,放下手中叉著的叉子,興奮道:「今天請了一天假,可不能浪費了∼」
秋理奈好笑地白她一眼,喝下一口牛奶,叮囑道:「快吃吧!」
早餐很快就吃好,昨晚在秋理奈家住了一晚的柳生知莉,索性今天請了一天假,秋理奈為了陪她也請假了。
換好便裝,攜手並肩出了秋宅,天氣晴朗,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秋理奈和柳生知莉心情瞬間大好。
一家裝修精美的高檔精品店,柳生知莉牽著秋理奈的手,抬頭看向店門上的招牌,挑眉興致頗高:「就是這裡嗎∼?」
秋理奈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微微帶著笑意進了店裡。
「歡迎光臨。」櫃檯前站著一個高個男生,秀氣的面龐線條分明,氣質沉穩,看上去像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此刻他正帶著柔和的笑看著進入店內的兩人,熱情又不失分寸地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柳生知莉打量著店內的環境,仿佛對一切都充滿了興趣,像是對學校裡同學一般的態度回答他:「我們進來隨便看看∼」
聞言男生也沒有不樂意,而是態度溫和地說道:「那兩位元隨便看看,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
秋理奈十分溫柔地回以一笑,就像對待所有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般,看不出一點異樣。
在店裡四處逛,店內裝修的很美,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木格裡放置的香水、熏香以及各色飾品,標著的價錢都不菲。
柳生知莉從格子裡取下一瓶淡藍色的香水,湊近鼻端聞了聞,又興味索然地放回去。
她有在研究香,不管是香水還是香料,各色各樣有味道的東西她都有在研究,雖然不能算是很高級的調香師,但智商高的柳生知莉,學起東西來還是很有天分的。
見逛的差不多了,兩人再次走回櫃檯前,柳生知莉抱怨道:「都沒有找到喜歡的香水,聽說這家店口碑不錯,真是的……」
鳩山介剛想說些什麼,秋理奈突然一臉驚奇和興奮地指著櫃檯裡擺著的一瓶香水:「哎∼那個香水可以拿出來看看嘛?顏色挺漂亮的!」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柳生知莉也來了興趣,指著那瓶香水問鳩山介:「對耶,那瓶可以拿出來嗎?」
鳩山介眉頭輕跳,那細微的動作雖然只是一瞬,但秋理奈還是捕捉到了,在心裡微揚嘴角,等著聽他如何回答。
「抱歉,兩位小姐。」鳩山介面帶歉意地笑了笑,語氣中滿是真誠,很是耐心地解釋起來:「這瓶香水是一位老顧客常用,這款香水我們店裡已經不進了,我還有兩天就要離職了,這最後一瓶是我準備送給那位客人的,很抱歉不能賣給你們,對不起。」
說起謊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秋理奈心裡笑意越發深了,也對,連謊都說不利索的人,是沒有資格做壞人的。
「這樣啊……」柳生知莉遺憾道,不過最終也沒有強求:「那就算了吧……」
見狀,鳩山介再次態度誠懇地道了個歉。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秋理奈和柳生知莉又相攜著離開了這家店。
待秋理奈兩人走後,鳩山介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目光最後定格在面前的香水上,想了想將它放進了抽屜裡。
隨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英氣的眉皺了起來。
那個人……還是沒有來資訊……
母親的藥費就快不夠了……
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那好看的眉久久沒有鬆開。
出了門以後,秋理奈抬頭看向那豔陽天,抬手遮在眼睛前,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
就這樣乖乖聽話吧~要把獠牙準確地對準獵物哦~不然地話,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可是會被主人拋棄的喲~~
————————————————————————————————————————
阿嫻有話說:很多親都關心後面的內容,所以我先劇透一下,下一章是導火索,下下章奈奈就開始變態了。
不顧一切的瘋狂感還是比較不好寫,會一點一點從奈奈的行動上表現出來。
交流群號:341282151 敲門磚:角色名或臺詞。
第51章 要變天了
長長的頭髮,溫柔可親的笑,通身大家小姐的氣派,即使身旁的人都是穿著冰帝校服的上流社會子弟,但是水源柔的光彩一點也沒有被遮住。
「呐,她出來了。」在冰帝附近的咖啡館二樓坐著,秋理奈淡定地喝著咖啡,用眼角示意柳生知莉她想看的人出來了。
柳生知莉手托著下巴,手握著銀匙一下一下地在咖啡裡晃動,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從冰帝門口出來的水源柔。
即使在很多人中,她也能一眼就看見水源。不是因為水源有多耀眼多特別,而是因為……劃爛水源那張噁心的臉,是她在腦海裡幻想過很多遍的事情……
不管忘記什麼,都不可能會忘記的……水源柔和花寺若的臉!
「沒什麼變化吧?」秋理奈輕笑著問道,對柳生知莉眼裡流露出的那一絲急切頗為無奈,只得開口勸道:「放心,她和花寺,一個都跑不掉的。」
柳生知莉把目光收回來,面對秋理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是沒什麼變化,一樣那麼地……令人討厭。」
秋理奈聞言只笑笑不說話,柳生知莉又撇嘴道:「奈奈回來這麼久,還讓她這樣開開心心地活蹦亂跳?」
「呐,你要知道……」對於她的不滿,秋理奈卻笑地很高深:「沒有活蹦亂跳過,失去一切的時候,怎麼能體會那種落差帶來的痛苦呢?」
不嘗一嘗名為絕望的果實怎麼可以?
她宮間理奈可是……在那名為絕望的美夢中,反復掙扎了很久很久呢。在名為死亡的寬恕來臨之前,就請一直和痛苦相親相愛吧∼
就像被躲不過的夢魘糾纏,請在絕望的泥沼中拼死掙扎,最後不帶一點希望,不甘而又屈辱地死去……!
口中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秋理奈優雅地將咖啡悉數飲盡。
沒有被無盡黑暗籠罩包圍過的人,是不會明白那種和黑暗融為一體,被黑暗溺死的感受……
*****
某棟大廈裡,掛有董事長室門牌的辦公室內,一男一女正在交談。
「時間一晃就是十幾年……」紫色長卷髮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高樓下的車水馬龍,語氣中滿是感慨:「如果我們的女兒活下來了……現在也有十多歲了吧……」
「惠令紗!」女人身後不遠處的男人出言喝止,語調莫名沉了沉:「知莉就是我們的女兒!」
紫發女人轉身看向他:「不!我們的女兒已經死了!」
男人快步走到她面前,雙手用力握緊她的雙肩:「惠令紗!你要記住,十四年前我們把她帶回來的那天起,她就是我們唯一的女兒!」
被他握著肩膀的女人捂著臉開始哭了起來,斷斷續續道:「我知道……我只是……」
「惠令紗!你看看,知莉現在多優秀!她和比呂士越長越像,他們註定要做兄妹!」男人更加用力了,語氣中帶上了不易察覺的愧疚:「我們答應過要把她當親女兒的……」
「我知道……我知道……」被稱作惠令紗的女人不停地哭泣,聲音顫抖不已:「都是報應啊……報應啊!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把她當親女兒……我不會虧待她……可是我沒辦法把她當親女兒啊……我不行……」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做不到我不怪你……沒關係的……」
「真的嗎?!」在男人安慰的話語中,惠令紗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呢喃的聲音逐漸在男人的安慰聲中消失。
相擁的兩個人,男人叫做柳生晉也,女人叫做柳生惠令紗,正是柳生比呂士和柳生知莉的父母。
柳生惠令紗話中的女兒,卻並不是柳生知莉。她的親生女兒早在出生時就死了,柳生知莉的父親,乃是當時和柳生家交好的花鳥寺家的家主。
花鳥寺家同樣也是商場上身經百戰的大家族,十五年前的一場企業危機,卻讓花鳥寺家在風浪中屍骨無存。
當時和花鳥寺家交好的柳生家,有給花鳥寺家注資,當時正逢花鳥寺家「渡劫」,捱過去了就是一個新的高度,捱不過去,從此商界就再沒有花鳥寺。
本來有柳生家的注資,花鳥寺家是可以捱過難關的,結果,在最緊要的關頭,不知是迫於家族壓力,或者是擔心花鳥寺家一旦失敗,柳生家也跟著萬劫不復,總之,柳生家在關鍵時刻收回了資金,花鳥寺企業在一夜之間崩潰,資金周轉不靈被迫破產。
從豪門家主一落千丈成為負債累累的平民,花鳥寺藤鄉在破產後沒多久就離開人世了。
而柳生惠令紗的閨中密友,花鳥寺藤鄉的妻子花鳥寺雲,則懷著身孕艱難度日。出於愧疚心裡,柳生惠令紗接濟了花鳥寺雲,並發現自己也有了身孕。
在柳生家養胎的花鳥寺雲和柳生惠令紗身孕相差不過一個月,日子平穩地過去,然而變故卻在快要臨盆的時候發生了。
滑倒的花鳥寺雲,在摔倒前一秒拉上了柳生惠令紗,兩人一起早產。
而最後,花鳥寺雲的孩子平安生出來了,柳生惠令紗的孩子卻一出生就難產而死。
柳生惠令紗和花鳥寺雲會成為閨蜜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兩人像是姐妹一般的樣貌。而當初以姐妹相稱的兩個人,卻在最後走到了那樣的地步。
看著和自己面容相似的花鳥寺雲,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出「我是故意拉你的!就因為你們!害的我花鳥寺家家破人亡!我恨你!柳生惠令紗我恨你!我恨你!」
在最後一刻,她的目光掃及傭人手裡抱著的孩子時,又帶上了那麼一絲不舍,最後化作決然:「如果你對我有愧疚的話,那就把她好好撫養長大。如果你不想養,那就讓我們全家人抵你女兒一條命吧!」
說完一躍而下,那和柳生惠令紗相似的面容最後變得僵硬,殷紅的血從她身後蔓延開來,一朵巨大的血玫瑰在地上盛開。
那紫色的長髮沾染上了血,凝固間將髮絲粘結在了一起。
仿佛在嘲笑著,世上最美好也最骯髒的人心。
*****
兩人在路邊悠閒走著,天氣卻漸漸陰沉了下來。風逐漸變地陰冷,秋理奈和柳生知莉的頭髮被吹地淩亂,微微起了些雞皮疙瘩,突如其來的冷意讓兩人都抖了一下。
手牽手在路邊駐足,她們眯起眼看向烏雲開始聚集的天,柳生知莉用手壓了壓自己的頭髮,衣服被風吹地呼呼作響:「要變天了啊……」
悠于 2015-10-28 10:13
第52章 她是我的莉莉
沿著街道越往前走人越多,亂哄哄的喧嘩聲不停,秋理奈和柳生知莉止住腳步,疑惑地對視一眼,回秋理奈家必須經過前面,所以即使前方人堆成一群,她們也只得走過去。
耳邊除了嘈雜聲,一陣鳴笛聲由遠到近傳了過來。一輛消防車從兩人身邊飛快地開過,直直地往前開去。
待秋理奈和柳生知莉跑到事件發生地時,消防員已經開始救火了,剛剛看到的濃煙就是從這棟起火的民居升起的,而現在,大火已經熊熊燃起,火勢之大,在這快入冬的季節,竟讓人額頭冒汗,視線也被火氣熏地模糊起來。
周圍的人輕聲竊竊私語起來,無一不是在說著這場大火的可怕。
火被滅的時候,整個房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消防人員從裡面抬出幾具焦黑的屍體,全身上下被燒的面目全非。
一時間,有的膽小的人已經驚叫出聲,甚至有些人哭了起來,混合著火殘留的味道,場景一下怪異起來。
秋理奈呆呆地看著那幾具屍體被抬上車,腳步不自覺地朝前邁去,然而只邁了一步,手被身後的人扯著,想要再前進卻前進不了。
她回頭看去,柳生知莉握著她的手正微微用力,臉色白地嚇人,眼裡湧動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
「莉莉?」秋理奈回身向她靠近一步,疑惑地出聲。
柳生知莉卻不說話,牽著她的手越加用力,眼睛看著她,卻又像是在看著別的東西。
那空洞褪去以後,是滿目的驚恐。
見狀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秋理奈用力回握她的手,將她抱住,頭按到自己的肩膀處,語氣輕緩像是怕嚇到她:「別怕……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埋在秋理奈頸窩處的頭用力點了點,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良久以後,卻有冰涼的液體順著脖頸流過。
那烏黑的天被濃煙熏地更加黑了,仿佛要將什麼東西,永遠地悶死在天際……
本是打算吃完晚飯就送柳生知莉坐電車回神奈川的,因為回家路上的那件事,秋理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於是乾脆留她在家裡再住一晚。
洗好澡躺在被窩裡的柳生知莉,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整個人一下就失去了活力。
秋理奈在她身旁躺下,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頭髮。
「奈奈……」柳生知莉似乎還沒有回過神,有些迷茫地看著秋理奈:「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在病房裡跟我說的話嗎?」
秋理奈嗯了一聲:「……我記得。」
「你跟我說,水源柔想要你的心臟,你說你殺了人,你說你不能陪我了……」柳生知莉空洞的眼睛裡流下兩行淚,可她卻像毫無察覺,自顧自地說著:「你說……要我好好地活下去。」
「我記得。」秋理奈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我都記得。」
柳生知莉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眼裡有迫切、害怕和不確定:「我們不會再落得那樣的下場對不對,奈奈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對不對?」
「不會的。」秋理奈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安撫道:「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絕對不會。」
說完她淡淡地笑了起來,那是比起任何時候都純粹的笑,把被子拉上來了些,眼裡帶著堅定,聲音輕柔地對柳生知莉說:「睡吧,別怕……我在。」
或許是她的神情太堅定,或許是柳生知莉太累了,沒多久,柳生知莉就沉沉睡了過去。
*****
冰帝校園內,林蔭小道上,一身校服的水源柔正腳步平緩地走著路,習慣了走路慢速,這方便她垂頭想些事情。
「水源桑。」
有些熟悉的女聲讓她止住了腳步,水源柔抬起頭朝聲源看去,一個女生正靠在樹邊,雙手懷抱看著她,及腰黑卷髮垂在身側,淡淡的笑掛在嘴邊,黑色的眼睛乾淨地像沒有一絲雜質,來人正是秋理奈。
「秋桑……?」水源柔微微有些差異,秋理奈怎麼會在這裡,是特意等她?而且……今天的秋理奈,總感覺有些奇怪……
她思考間,秋理奈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一步一步走地極慢,嘴角的笑容也越變越大,水源柔越發覺得秋理奈奇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她。
「你還真是……」秋理奈在水源柔面前站定,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蠢呐。」
水源柔一驚,猛的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秋理奈,眉頭緊皺:「你……」
「我?」秋理奈依舊笑意盈盈,眼裡的諷刺之意更加明顯:「我什麼我?」
「想知道我轉入冰帝是為什麼嗎?」秋理奈又靠近了些,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回來就是為了讓你……下、地、獄!」
說完秋理奈直起身,笑容甜美無比地看著水源柔,但說出的話卻和她的表情正好是兩個極端:「親愛的水源桑,遊戲……開始了喲∼」
不在意她的反應,在水源柔的驚愕中,秋理奈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手指上還留有知莉眼淚的溫度,秋理奈抿緊了唇,微垂眼眸,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決然。
莉莉的眼淚啊……
她的莉莉哭了呢……
那麼……始作俑者們,用更多的眼淚來償還吧……!
準時上學放學,課後參加學校的社團,放假的時候約上三兩好友出去逛街聚餐,像所有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一樣,穿美美的衣服,喜歡高大帥氣的男生,日子平靜卻幸福地過去。
這樣的生活,她們沒辦法擁有。
即使沒辦法擁有,卻也不至於像現在……不用像現在一樣,看上去幸福開心,卻永遠逃離不了曾經的噩夢。不用擔驚受怕,在每個黑暗無邊的深夜,去擔心是否會再一次走上那條萬劫不復的路。不用在所有夢境的最深處,一次一次去感受那些不甘、屈辱、糾纏不休的極致絕望。
再也不要死在那無邊的恐懼和黑暗中了。
真正的罪人,就讓我來送你下地獄!
——————————————————————————————————————————
阿嫻有話說:嗯……以後會考慮一下有些親說的,一篇文的字數多一些,內容再充實一些。
對於昨天的事,安慰我的親們阿嫻表示十分感謝。
另外感謝id:蝶送的地雷。
喜歡的話就收藏評論打分吧,謝謝。
第53章 那就獻出心臟
殺掉你。殺掉你喲∼
明明是無比甜美的笑著,那溫柔的眼睛卻像是在不停地在說著這樣的話。比起中午在林蔭路上說的樣子,水源柔卻覺得對面坐著,正對她笑的無比美好的秋理奈,此時看起來詭異極了。然而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感受地到這種不尋常,其他的人一無所知,通通被秋理奈那張虛假的面孔欺騙著。
人前人後兩張臉,巨大的落差讓水源柔反應不過來。
秋理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所有善良美好通通是假的,可是偽裝地那麼自然,自然到連她都沒有發現不對勁。
尚且還在為秋理奈的那幾句話亂了心神,水源柔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像平日,一看就能看地出她的心不在焉。
「怎麼了?」忍足侑士不解地低問,今天她已經五次沒有聽到他說話了,僅僅是這一餐飯的功夫而已。
「沒……沒事。」水源柔搖頭,擠出一個笑,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太自然:「只是在想這道菜是怎麼做的……味道很好。」
忍足不置可否地挑眉,見她終於將筷子上夾了三十秒的菜送進口中,想了想便不再深究她走神的原因。
此時秋理奈卻突然開口,笑吟吟道:「我也覺得這道菜好吃呢,看來我和水源桑口味差不多呢∼!」
水源柔手僵了一瞬,卻沒有人看見,她抬眼看向對面的秋理奈,對方正滿臉真誠地看著她,眼角眉梢都帶笑,仿佛兩人真的是好姐妹一般。
水源柔頓時覺得沒了胃口。
一頓飯寥寥吃了幾口,水源柔就藉口有些不舒服,從包房裡躲了出來。
這是一家庭院式的飯店,除了裝修精美的包廂,還有假山、水池和花園。
水源柔踱著步子,沿著花園小徑一路走到大大的水池邊,最後在水池旁站定,望著那淡綠色的湖面發呆。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秋理奈的臉和笑,那平時恨不得撕爛的臉,此時想起卻讓她覺得有些寒戰。
「水源桑。」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讓水源柔一驚,回過頭發現出聲叫她的正是讓她一天難以平靜的秋理奈。
「你來幹什麼?」水源柔退後一步,眼裡滿滿都是戒備。
「幹嘛這麼緊張∼」秋理奈不再是一貫斯斯文文的說話方式,語調突然軟糯起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水源柔走去。
秋理奈一步步靠近,水源柔一步步後退,退到邊緣的時候只好往邊上走,秋理奈卻不再朝她逼近,而是自顧自地往岸邊走,最後在最邊緣站定。
看著離自己兩步之遙的水源柔,秋理奈滿臉都是愉悅:「來的路上我都看過了哦,這一片都沒有攝像頭呢∼」
「你想幹什麼?」水源柔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秋理奈:「你想污蔑我推你下水?!」
「嘖,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秋理奈向前邁一步,和水源柔間的距離又近了些,語氣和表情都越發詭異:「我只是……感謝你救了我啊……」
話音剛落,在水源柔還沒明白那句話的意思時,秋理奈猛的伸手將水源柔扯向自己,然後整個人往身後的水裡倒下。
手腕被秋理奈緊緊抓著,水源柔腳下踉蹌,整個人向前栽倒,跟著秋理奈一起摔入了水中。
入冬時節,水已經冰涼刺骨,入水的一瞬間大腦仿佛被人用鈍物重重撞擊,什麼都思考不了,只有鋪天蓋地的冰涼席捲而來,還有如同被刀剮一般的刺痛。
被撈上岸的時候水源柔已經暈了,秋理奈被向日抱著,拼了命擠出一句話:「她是……為了……救我……」
隨後很快也暈了過去。
秋理奈倒是傷害不大,但水源柔……
對於一個心臟病患者來說,這樣的刺激恐怕不是好事,而且水源柔向來是以健康的形象示人,學校裡並沒有人知道她有心臟病的事情。是以,任誰也不會想到,秋理奈是為了讓她那顆破爛的心臟,變得再殘破一些。
別人都不知道水源柔心臟有問題,身為轉學生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對吧。
只要能放幹水源柔的血,哪怕要她流幹一半的血她也願意。
她本來打算一步一步慢慢來,只是……
莉莉掉眼淚了啊。
既然讓莉莉不安了,那麼,推翻一切安排加快步伐,不顧一切她也要除掉那些噩夢的根源!
柳生知莉,是願意陪秋理奈共赴黃泉的人。所以,即使柳生知莉將刀□□秋理奈的心臟,她也願意為柳生知莉找准位置。為了她,付出一切也沒關係。
這樣刺骨的寒冷,水源柔那顆殘破的心臟……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或者,就這樣帶著那顆破爛的心去死吧。
別擔心,也別掙扎。反正啊,那顆心和美麗的水源桑一樣骯髒。
就死在我手上吧。慢慢地就這樣……真的會,殺掉你喲~
——————————————————————————————————————————
阿嫻有話說:這幾章是之前存的稿,內容比較少一些,以後的章節我都會多寫點字數。湊活著看吧~別拍我qAq
感謝id:kaiyido、id:海賊洗衣皂、送的地雷,謝謝~
交流群號:341282151 敲門磚角色名或臺詞。
第54章 勝者為王的遊戲
仁慈,是敵人殺死你最好的武器。
秋理奈直直地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水源柔,目光像是蜜糖一般在她身上來回,既溫柔又甜膩。仿佛想要用這甜膩將她緊緊包圍,然後不留一絲縫隙地讓她在這美妙中窒息。
微微轉動脖子,安靜的單人病房裡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時間一點一點隨著吊瓶裡的點滴而逝,秋理奈卻只是靜靜坐著沒有其他動作。
她果然沒有什麼事。即使是初冬冰冷的水,於她而言只不過是難受一會,過後對她不會有一點半點的影響。
沒辦法,誰讓她是身體健康的正常人呢?
反觀水源柔,在她醒了這麼久之後,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果真是大小姐的身子大小姐的命呐。說起來,水源柔這張臉和她母親還真是像。關心女兒,在一聽到消息就急忙趕來的水源夫人,像這樣愛著女兒的母親真是讓人感動,比起水源柔可是可愛了太多喲∼
不過,這樣的女人,也比較好對付呢。
看到她醒來然後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不停地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站穩,害地水源為了救她泡冷水,然後眼淚糊滿臉地感激「善良」又「正直」,像是天使一般美好的水源柔,身為母親的水源夫人,心疼自己女兒的同時,難免也會驕傲的吧?為自己的女兒引以為傲的感覺可是十分美妙的呢,不用太感激她喲∼
當然了,身為被救人的她,也該負起看護水源的責任吧?
滿腔感激想要報答,這樣的奈奈,怎麼忍心拒絕呢?
秋理奈伸出手指撫了撫自己的鼻尖,整個病房裡滿滿地都是藥水的味道,真是既熟悉……又討厭。
她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了,醒來的時候,剛好就趕上水源夫人在問這是怎麼回事,把「事實」說了一遍之後,眼睛紅腫求水源夫人讓她照看水源柔,而想要留下陪她的向日等人,也被她勸著回去休息了。
忙碌的水源夫人,根本擠不出時間全程看護水源柔,索性就讓看護們和自告奮勇的秋理奈,在這獨立病房裡照顧昏迷未醒的水源柔。
而秋理奈,早在三十分鐘之前,就讓那兩個看護出去了。她一個人,在這安靜的病房裡,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水源柔,足足三十分鐘。
插著針管的手微微動了動,睫毛輕顫,然後水源柔緩緩睜開了眼。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水源柔有些迷茫地看著視線上方純白色的天花板,直到一道輕柔的女聲將她的注意力喚回來。
「你醒啦?水源桑。」秋理奈關切的話語一出口,水源柔立馬覺得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說話人卻像毫無察覺她突然緊繃的神色,自顧自地關心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你別過來!」努力平復著呼吸,水源柔輕斥道:「你又想幹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別過來!」
「水源醬的態度,真讓人傷心啊……」秋理奈似乎很難過,一瞬間轉變了稱呼,只不過這一聲水源醬卻比單純的叫名字更讓水源柔難受,語氣像是有些難過,可是眼裡卻閃爍著笑意,她輕撫著自己的衣擺,委屈道:「為了救我才躺在這裡……我怎麼能不好好照看你呢……」
水源柔這才想起她拉自己入水前,似乎也說過相似的話,一時被她氣到:「我根本沒有救你!你是故意拉我下去的!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秋理奈!」
「溫柔的水源醬,可不能有這種表情哦∼」秋理奈像是擔憂無比,每句話字裡行間不去深究的話,好像真的在為她擔心:「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那該怎麼辦呢?」
說著秋理奈慢慢朝水源柔走去,眉頭緊鎖很是憂鬱:「水源醬原來有心臟病啊……這還真令人擔心,嘖……以後就會變成其他人眼中的異類了吧?不管怎麼樣,對於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說,身體差容易發生意外的人,還是沒有健康的人來的受歡迎。更何況水源柔擁有一顆破破爛爛的心臟呢……」
「你!」水源柔被她輕柔卻難聽的話語氣到,怒意越來越盛:「滾!你給我出去!滾——!」
「在這種沒有監控器的地方,我總是想和水源醬多聊一會呢。啊……你是在怪我嗎?抱歉,我不該不看路,腳步不穩滑下水池,不過,我是真的很感激水源醬跳下來救我呢。」秋理奈越靠越近,像是看不到水源柔怒意一般,臉上笑意明晃晃的,又無辜又真摯:「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嗎……大家都覺得,這樣的水源醬很善良呢……你不是一直想要在忍足面前留下完美的形象麼?呐,這一次我可是幫了你喲,所以你就大度一點原諒我吧……說不定啊,你多救我幾次,忍足君就愛上你了……那也說不定哦……」
水源柔一愣,才明白在她醒來之前這段時間,秋理奈已經說出了「事實」,明明是被強制拉入水,卻變成了救她……
呼吸不自覺加重,水源柔覺得心臟的位置傳來痛楚,一下一下跳地極快,讓她額頭滲出汗來。
「嘖,你看你。」秋理奈在水源柔病床邊站定,俯下身湊近她的臉,水源柔想揮開她,但沒插針管的那只手正捂在心口,絞痛感讓她沒有力氣揮開面前的人。而秋理奈的臉在她面前五公分處停下,一手撫上她的臉,語氣比起之前還要輕:「你可以說是我拉你下去的,不過……有多少個人會信呢?又或者,相信了以後,又會為這件事情對我做什麼?呵呵……你自己也不確定吧?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心臟病問題,作為轉學生的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水源醬有心臟病呢?所以……沒有動機的我,為什麼要拉你下水呢?水源醬想好要怎麼給我安一個動機了嗎?如果說不清楚的話,可是會被懷疑的喲∼」
秋理奈說完咯咯地笑出了聲,心臟剛受到刺激現在情緒波動又太大,水源柔氣喘著,連憤怒的話也說地斷斷續續:「你……你……」
「敢不敢和我賭一賭?看看,笑到最後的人究竟是誰。」秋理奈慢慢直起身,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或者,不接受我的挑戰,揭穿我的真面目。」
目光冷冽中帶著狠辣,被這樣的目光盯著,水源柔本就煎熬的心臟更加難受,她知道秋理奈說的都是真的,在冰帝從來沒有過出格舉動的秋理奈風評好的很。即使她說是秋理奈拉她入水的,也沒有多少人會信。首先,就像秋理奈說的一樣,她並不知道自己有心臟病的事情,想要害她舊病復發的動機不成立,其次,秋理奈在冰帝期間裝地太好,而自己卻因為前幾次輕敵,對秋理奈表露了惡感,所以……
另外,其實水源自己也疑惑,她拉自己入水只是為了洩憤嗎?這種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做法……而且,在秋理奈來冰帝之前,她們根本不認識,更別談恩怨,那究竟又是因為什麼,讓她這樣不顧一切的糾纏自己?
「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喲。」思考間,秋理奈又溫柔地笑了起來,把被單往上拉了拉,輕聲安撫道:「好了,我幫你叫醫生吧。水源醬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吧,我在這裡陪你哦。」
說著按下了玲,不多時醫生便趕了過來。水源柔閉上了眼睛,一點也不想再感受秋理奈各種各樣的眼神。因為有其他人在,想來秋理奈也不會明目張膽對自己做什麼。而且,她現在心臟特別難受,不管怎麼努力平復情緒,那砰砰的心臟跳動聲,就像雨點雷聲一般從胸腔傳至大腦。
那兩名看護也進來了,秋理奈和她們並肩站著,看著醫生給水源柔做檢查,面上的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那目光像是透過了她的衣服,在她的皮膚上黏膩冰涼地遊走,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之感。
痛嗎。很痛吧。
皺著眉頭的樣子,真是可愛到極點了呢。這樣脆弱可憐的水源醬,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曾經每一次在被宮間理奈「傷害」之後,都會露出的表情,仔細一看,還真是惹人憐惜呀。
不過,這一次,可不會再給你一邊裝著痛苦,一邊兇狠地咬我的機會了。因為,那些痛苦,我會讓你真真切切地去嘗一嘗!
血液在加速,心跳像是要衝破胸腔的限制了對嗎。
心臟負荷不了,是不是它因為承受不了你的罪惡呢?如此美麗又骯髒,真是……
那就別掙扎了,放棄那顆破爛的心,溫柔又順從地死在奈奈的懷裡吧。
讓我溫柔地掏出你的心臟,再一片一片撕碎,請在我懷裡,帶著迫切的渴望和期待死去吧。
因為啊,有的時候,死亡也會變成一種解脫喲,我親愛的……水源醬~
秋理奈將醫生的每個動作都看的一清二楚,黑色的瞳孔顏色沉沉,乾淨不帶一絲雜質,看不清眼底,望進去是深淵一般沒有盡頭的黑色,遮住了那濃濃的一片殺意。
——————————————————————————————————————————
阿嫻有話說:抱歉更新遲了,謝謝id:天蠍、送的地雷~非常感謝~
喜歡的話就收藏評論打分吧~群號前幾章有貼~歡迎加。
悠于 2015-10-28 10:14
第55章 不配擁有的
天氣晴朗,暖人的午後陽光打在身上,像一隻溫柔的大手,不時在人的臉龐上微撫,舒適又讓人不自覺地慵懶起來,心情一片美好。這樣的時間,用來休息最適合不過了。
此時,冰帝小樹林中的涼亭裡,有三個女生正坐在石凳上,彼此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如銀鈴一般交談著。
其中兩位,正是許許多多冰帝女生都想與之交好的雲山千代和遲原龍月,其兩人身份背景當屬冰帝女生中的頭一份,除她兩人之外,另一個卻是完完全全的平民,但卻在冰帝風評頗好,也同時與這兩位大小姐交好。
雲山和遲原兩個人,雖然所屬的圈子相同,家世背景相當,又同讀一個學校,但她兩卻沒有按照俗套,成為了一等一的死黨,而是在冰帝各有各的生活互不干擾,頗有點「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但放眼整個冰帝,又只有你能得到我的認可」的感覺。平時不要說像這樣坐在一起,就連說話都沒有過幾次。如今這番景象,倒也算是頭一遭。
原因也無它,自從兩人分別和秋理奈交好之後,交集就多了起來,不管有意無意,接觸的機會也多了不少。兩人本就是相似的人,家世相似成長背景也相似,是以完全不需要磨合,能合的來的地方非常多。
如今,三個人這樣坐在一處聊聊天,倒也其樂融融。
「真的是水源跳下去救你的?」話題轉到了學校這幾天討論的最多的事情上,當事人不僅就在眼前,而且還是自己的朋友,遲原龍月質疑的目光在秋理奈臉上來回打轉,不是她多心,而是水源柔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像願意救別人而跳下水裡去。
不是遲原龍月對水源柔有偏見,其實是因為……她早在幾年前就見過水源柔。當時是在某個宴會上,隨著家長一起出席的遲原龍月一直躲在別處玩,說真的,她是第一次見到那麼任性的小女生。雖然是同齡人,但遲原龍月這幅性子,從小的時候就有徵兆了。只不過是被弄壞了一點的玩具,水源柔當場笑著一點都不計較,可是她卻無意間看見,水源偷偷地將那個娃娃踩地稀巴爛,最後丟進了垃圾桶。想到人前笑的那麼溫柔的水源柔,以及那些說她像小天使一樣又漂亮又善良的大人和同齡人,遲原龍月只覺得身上發冷。小時就有些「清高」的遲原,在長大以後孤傲地更明顯,只不過,她心裡始終有一幕難以忘懷。
其實,上一世的遲原龍月之所以會討厭宮間理奈,明知水源不是好人還眼睜睜看著宮間理奈一步一步走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還在她艱難的時刻推波助瀾,是因為遲原龍月覺得,會和水源柔交好的人,要麼是蠢,要麼就是一丘之貉。
而宮間理奈在被水源柔陷害以後,遲原龍月一開始是有那麼一些同情的。只不過,在見識了宮間理奈一堆於她而言十分「腦殘」的行為以後,那一點點的同情心也徹底消失了。
宮間理奈不僅蠢,而且垃圾。
會和水源柔做朋友,還被害到毫無招架之力,她蠢的無可救藥。另外,沒辦法反擊,還被人一步一步逼地變成越來越不堪的人,這對遲原龍月而言,就是垃圾和無能。
只不過她忽略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樣,自由的同時又擁有家族給予的一切光環和權利。
言歸正傳,所以,不管冰帝的人都是怎樣稱讚水源柔的,她都無法喜歡水源。
小時候就是那樣的性格,長大以後能善良到哪裡去呢。
正因為這樣,在知道向日和雲山都讓秋理奈離水源柔遠一些的時候,她也難得八婆地去叮囑了秋理奈一番。
秋理奈從她的眼神裡讀到了這樣一句話——「該不會其實是她推你下去的吧?」
在心裡輕笑一聲,秋理奈輕輕說道:「我確實覺得腳下一滑,然後才摔下去的,後來我就聽到水源桑也下水了,雖然最後是網球部的成員把我們救上來的,但……水源桑確實也是因為我,才會入水的吧?」
「所以說,其實你自己也不確定咯?」遲原龍月撇撇嘴,對秋理奈所說的水源柔為了救她而下水依舊持懷疑態度。
「是……吧。」秋理奈努力回想,表情十分苦惱:「不然她怎麼也會掉下來,而且情況比我嚴重。」
「那是她自己有心臟病,哪裡是因為你。」雲山千代接話道,雖不像遲原龍月一般質疑地*裸,但態度也沒有好太多:「而且最後救你們上來的不是網球部的人嗎……誰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你呀,就知道什麼都往好的方面想。」
說不定秋理奈會掉下去才和水源柔有莫大關係呢。雲山千代撥弄著自己的頭髮,一瞬間和遲原龍月想到了一起。
事情的真相當然不止這麼簡單,不過……你們只需要知道應該知道的就好,其他的不用深究。
秘密和真相,操控遊戲的人才配知曉。
「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都已經過去啦。」秋理奈沉思一會,忽然笑起來,黑色的瞳孔看上去豁達無比:「有的時候深究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就當做她是救我,我是被救好啦。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思維邏輯……」遲原龍月忽然覺得哭笑不得,一會之後擺手無奈道:「算了,就像你說的,人沒有大礙就好。」
雲山千代也笑,然後瞪了秋理奈一眼:「早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每次遇上她肯定沒好事。」
說完表情不是很好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像是想到了之前幾次的事情。自從刺繡的事情之後,她對水源柔就多了幾分戒心,仔細觀察下來,溫柔大方的水源柔……其實也不是毫無破綻。
原因嘛……很簡單。
水源柔此人可以用一個詞簡單形容——表裡不一。她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有著極強的佔有欲,家世能帶給她的她都習慣了,而家世無法給她但她又想得到的東西,她則會用盡各種方法得到。
長時間的偽裝溫柔善良,可內心卻極其自私,這兩種完全不同的特質讓那層美好的假像,參雜上了一絲違和感。
美好而又骯髒,造就出來的水源柔是扭曲的。
秋理奈雖然相似,但本質完全不同。她是完完全全為了復仇而生,滿心的恨意已經和她整個人合為了一體。
這世上能做天使的,除了天使本身,還有黑地純粹的惡魔。而秋理奈,正好屬於後者。
遲原龍月和雲山千代都各有各的深意,秋理奈卻裝作完全不知情,眼神依舊如往昔,輕輕巧巧就跳轉了話題:「對了,今天下午放學以後,去哪裡玩好呢∼?」
「真是……說著這麼正經的事情,你居然還想著玩……」雲山千代無奈地看她一眼,然後想了想說道:「就去上次那家店吃蛋糕吧。」
「那家店的蛋糕甜死了……嘖。」遲原龍月撇了撇,語氣頗為挑剔。
「那你別去好了,我可沒有邀請你。」雲山千代挑釁地朝她一笑。
「拜託,那是你家的嗎?據我所知,雲山家可沒有涉足西點行業吧?」遲原龍月回她一個「你真好笑」的眼神,兩人又開始了鬥嘴。
秋理奈含笑看著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地過招,感受到口袋裡傳來的手機震動感,笑意越發深了起來。
考慮了這麼久……還真不像忍足君的作風呢。所以說,他也是有別的心思咯?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可不行喲。
乾脆我來替你做決定好了,把那只碗……摔碎吧∼
球場上,拿著白毛巾擦拭脖頸的忍足侑士,比起平時來有些心不在焉。
手上擦汗的動作重複了好久,直到向日嶽人蹦過來,一聲大吼才「叫醒」他。
「侑士,你今天怎麼了?」皺著眉的向日很是苦惱。
「沒什麼。」忍足侑士又如往常一般笑了起來,輕拍向日的肩膀說道:「只是在想些事情。來吧,我們打一場。」
他要怎麼解釋,自己居然因為秋理奈的邀請,莫名有了些緊張。
不是沒有和女生約會過,甚至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和水源柔有來往,但是……這樣的心情卻不多見。
這種奇怪的感覺……
也許連約會都稱不上,短信裡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原委。因為上次電車裡出手幫她的事情很感激,而且這一次發現她和水源落水的人是他和向日,所以請他吃飯表達謝意。
不帶上向日的原因,正是因為她很認真地想要感謝他。
而他居然會因為這件事發呆,甚至同意赴約的短信隔了好久才敢回復過去。
煩亂的一腔思緒,全都發洩在了和向日的練習賽上。
不知他的心思,流著汗喘著粗氣的向日暗自懊惱,輸得這麼慘……好久沒有過了呢。
***
今天放學後的蛋糕店活動沒有邀上向日,秋理奈、遲原龍月和雲山千代決定三個人去。
在點完蛋糕去洗手間的空檔,秋理奈才掏出手機,閱讀完忍足回復的資訊以後,那嫣紅的嘴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眼底深處又蒙上了一層霧。
不配擁有美好人生的你,就讓我來替你在你的字典里加上痛苦這個詞吧。
親愛的水源醬……從現在起,你擁有的想擁有的,我通通都會搶過來喲∼!
第56章 就這樣開始吧
晴空萬里,天空碧藍如洗,電線杆上停留的麻雀,正唱著美好的讚歌。飯後四十分鐘,秋理奈窩在自家沙發裡,姿態悠閒地翻看著雜誌,茶几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一身家居服讓她看上去慵懶了不少,也不同于平時的柔和溫暖,更多的是另外一種綣逸的懶態,或者說是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女人味。
安靜的客廳中只有牆上指針滴答的轉動聲,整個屋子裡靜地像是沒有人存在——除了秋理奈走動的時候,秋宅裡常常這樣毫無人氣,哪怕裡面有一個大活人居住著。
輕輕合上雜誌,隨手將它拋到茶几上,白皙的腳伸進毛絨的拖鞋裡,秋理奈微垂著眼皮朝臥室走去。不多時傳來臥室門被關上的聲音,整個客廳在這極短的一陣聲響過後,變得比之前更加安靜,那杯紅茶只被淺淺地酌了幾口,獨自在茶几上飄散著熱氣,直到冷卻。
距離和忍足侑士約好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零二十五分鐘。輕嚀一聲,秋理奈用潔白輕柔的被子將自己卷成一團,戰鬥前的悠閒啊……得好好珍惜呢。
呼吸聲逐漸平穩,時間仿佛禁止,實際卻毫無停歇地朝前走了兩個多小時。
睡完睜開眼,一瞬間腦子裡有些空白,靜靜看著天花板呆了一分鐘以後才完全清醒過來。秋理奈一個縱身掀開被子從床上躍起,穩穩當當地落在木質地板上,兩隻手繞到腦後把長長的黑髮束起,眯著眼享受地伸了個懶腰,午後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耀眼而溫柔。
「美好的夜晚……要準備開始了呢∼」
***
「抱歉啊,嶽人。」公寓裡,握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下,忍足侑士語氣耐心地哄著正和他通話的向日嶽人,磁性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出去逛了。」
「怎麼都這樣……」向日的語氣有些委屈,仿佛一瞬間就能想像他鼓起的臉:「理奈今天也沒空……我還想叫你們陪我去吃蛋糕的……」
聽見這話不知為何,忍足侑士莫名覺得有些許的……心虛?
瞞著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或許能稱為約會的見面。
雖然在瞞著其他人這一點上,並沒有刻意去做,但越是想忽略,這種感覺就越強烈。不想對其他人多說,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忍足侑士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可是還是有一種……
和水源柔一起時,幾乎沒有的……期待。
比起嶽人和鳳,和她不熟的自己,卻突然有了一個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距離仿佛一下子拉近了很多。這幾個小時裡,她只會和他說話,只會對著他笑,也只會看著他。
從最開始認識她起,被她看著的感覺就非常熟悉。說不上哪裡熟悉,就好像曾被那樣專注認真的目光溫柔以待。並且只對他。
「抱歉了,下一次陪你去吃吧,嶽人。」耐心聽完向日的嘮叨,掛掉電話以後發呆了兩分鐘,回過神的時候掃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離六點半已經不遠了,趕忙起身檢查已經打理過的自己,直到百分百自信,這才換上鞋子離開公寓。
*****
約定見面的地點,忍足侑士到的時候,秋理奈已經在等著了。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紮起,米色的斗篷小外套,衣服肩膀處還有毛絨絨的小坎肩,襯地一張臉瓷白如玉,黑色的眼睛如同黑瑪瑙一般,正閃著笑意晶亮地望向他。下半身穿著冬天的保暖棉襪,修長的腿包裹在黑色的絲襪裡,雖是冬天的棉材質,但卻一點不顯臃腫,那雙腿看起來更是纖細。
「抱歉,我來遲了。」忍足侑士紳士地笑起來,聲音比起平時更加低沉,聽起來比以往多了一份真誠,又更加磁性。
「沒有啊。」秋理奈明朗地笑起來,朝忍足晃了晃手腕上純黑的電子錶,示意道:「呐∼現在才六點二十,忍足君沒有遲到。」
紳士的笑因為她輕鬆的語氣深了起來,她比從前更熟撚的態度也讓他放鬆下來,唇邊的弧度大了起來,忍足侑士笑道:「嘛,看來秋桑比我更紳士啊……真是慚愧。」
秋理奈噗嗤笑出聲,站直身子道:「先去吃飯吧,就讓紳士的秋理奈小姐,來給忍足侑士先生展現一下真正的風度∼」
氣氛一瞬間融洽了起來,兩個人就像相識多年。而在這融洽中忍足侑士也有一刹那的愣神,那不知名的熟悉感仿佛穿透了一切,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正要破土而出。
原本陌生的兩個人之間,無形中有一種不需言說卻無比鍥合的氣場。
「忍足君?」秋理奈微微彎了彎腰,半個身子探到他身上,疑惑地看向他。
「啊,抱歉。」忍足侑士從那不知該從何說起的奇怪感覺中回神,對她疑惑的笑臉揚起一抹柔和的笑:「一瞬間走神了。」
「呐,這樣可不行哦∼」眨了眨眼,伸出食指晃了晃,她將兩手背在身後交握著,步伐輕快語氣不見一絲不悅:「和女生走在一起卻分神,這樣不行哦∼」
忍足侑士輕笑,剛想回答,卻見她明朗活潑的笑意中滿滿都是……開心。
那種不知名的熟悉感再次刺中了心臟,他仿佛覺得呼吸滯了一瞬,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秋理奈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又抬起頭眯眼笑著看天:「今天吃義大利面吧∼忍足君∼」
冬天,才六點多,夜幕就已經替代了白晝,因為空氣乾淨,那夜幕也美地像畫。
那幽藍天空中正掛著繁星,光芒弱的星芒密密麻麻佈滿夜空,而其中也有為數不多的幾顆亮地讓人無法忽視,其他密密麻麻的星芒,全都成了襯托。
即使是卑微如宮間理奈,也是有著如那亮光一般的……美好回憶。
第二個學期轉入冰帝的宮間理奈,在入學第一天就迷路了。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像是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的忍足侑士,聲音醇厚磁性,帶著溫柔的笑意,解救了如同無頭蒼蠅的她。
以感謝為名,宮間理奈和忍足侑士一起出去吃了第一頓飯。
同樣的夜色,同樣的星空,同樣的人。
那一份義大利面的味道,在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吃到過。再也沒有義大利面,好吃地像那天一樣,讓她終生難忘。
也是在那一天,她知道了他來自關西,知道他喜歡粕汁,喜歡青箭魚,喜歡西米露,不喜歡納豆。
她曾經想過要更加更加的瞭解他,更多地出現在他生活中。
視線隨著他移動,總是想要看向有他在的地方,在她的心裡他永遠是好的。
只是最後,在他身邊站定的人,卻不是她。
他的笑容從來都是那麼溫柔,那麼紳士,不管對誰都彬彬有禮,讓人如沐春風又恰到好處。她曾經在他深邃不見低的眼睛裡,在他醇厚動聽的聲音裡,在他關心和體貼的話語裡,迷失過自己。
宮間理奈以為,那樣的笑那樣的態度就是她所尋找的。但是直到她成為秋理奈才明白,那對所有人都一樣的溫柔,才是最冷淡的疏離。
好在,掙扎痛苦過以後她懂了。
好在,從那陰影噩夢走出來的刹那她懂了。
好在,當她不甘而又必須走上黃泉路的時刻她懂了。
好在,她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所有錯過的遺憾的痛苦的悔恨的,都不算太晚。
秋理奈輕舒一口氣,笑意似乎就要從眼角唇邊溢出來。她將目光從天上移回來,視線在忍足侑士臉上停住,彎眉笑道:「忍足君,我們走快一點吧∼那家店的義大利面,非常……非常好吃哦∼」
就從一切最開始的地方重新來過吧,回到故事的起點,從這裡開始,你……也來體會一遍。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還有……
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和莉莉的死別,從上一世到這一世的怨恨,付出全身心卻換不到的哪怕一絲的你的注視,還有到如今也無法忘記擺脫的恨,無法解脫的所有執念!
這四樣,我通通都嘗了一遍。
現在,換你來嘗一嘗……我的痛苦。
我的痛苦,永遠的痛和……無邊無盡,看不見頭的苦——!
「哎……?」忍足侑士微睜雙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刻,一隻溫暖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秋理奈細長如玉的手指,緊緊包裹住他的手腕,隔著皮膚血管處的心跳漸漸匯合,兩個人在這茫茫星空下,穿梭在燈火闌珊的街景中狂奔了起來。
溫熱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愣神的忍足侑士就這樣跟著她跑了起來。她的速度對於常年打網球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因為身高,他不得不微微彎著腰跑來遷就她,只是,當那束起的長長的黑髮,因為跑步的動作在空中一甩一甩時,他突然聞到了隨著夜風撂過他鼻端的香味,那是她的味道。
莫名地,他在這奔跑途中,不溫柔也不紳士,但卻無比愉悅地笑了起來。
牽著他手腕的秋理奈,一邊跑著也一邊揚起了嘴角,眼睛裡似乎有星光。
那漫天的星點好像在為她們指路,構織出一副美好璀璨的畫面。
這一次,賭上一切也要讓你……
愛上我——
第57章 最開始的味道
跑了好長一段路,秋理奈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狂奔途中路旁行人也有三三兩兩投來詫異的目光,但是不理會別人怎麼想,突然釋放自己的心情,這種感覺讓兩個人都不自覺保持著嘴角的弧度。
到達秋理奈選的那家店門前,停下腳步的同時也鬆開了握著他的手腕,氣息雖然還不平穩,但臉上的笑意卻是實打實的。她不同于以往的溫柔淑女,看起來更像是柳生知莉平時的狀態,明朗歡快而又充滿生機活力,比起溫柔的笑來,雖然不能安撫溫暖人,但卻很容易打動人。
忍足侑士也不同于平時一貫的紳士悠然自得,頭髮被風吹亂了一些,臉上的表情比起那一成不變看似親近實則疏離的笑,更多了些生動的愉悅。
「抱歉……」秋理奈氣息還是有些不穩,眼裡也沒有羞澀或是其他的,單純只是因為做了一件平時不會做的事而發自內心的感到喜悅,眼裡像是承載著星光:「突然拉著忍足君跑起來了,太冒昧還請不要介意。」
和她比起來,這點運動量對忍足侑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像她氣喘吁吁,忍足侑士和她面對面站著,呼吸絲毫不亂,除了頭髮被風吹地稍微淩亂了些,根本看不出他有一絲剛剛才跑了好幾條街道該有的樣子。
「沒關係。」看著她臉上似乎微微滲出的薄汗,忍足侑士又接著道:「秋桑……很少跑步?」
似乎是想問她是不是有哪裡不適,其實他們跑來的這一段路也不算長,她的反應稍稍超出了正常範圍一些,身體虛弱的人才會對運動有如此大的反應。
「啊……其實……」秋理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呼吸頻率到此時才完全正常,白皙的臉因劇烈運動染上微紅,但眼睛卻依舊笑意盈盈:「我對運動不是很擅長,那天落水以後身體就畏寒很多,常常覺得冷,一運動起來反應比以前還要大了。」
那一閃而過的失落沒有逃過忍足侑士的眼睛,雖然很快就被笑意掩蓋,但他還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一瞬間她的低落。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身體不好吧,即使不愛運動,也不希望運動以後會看見一個孱弱的自己。雖然她現在沒有到那種程度,但身體變差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健康。
忍足侑士又想起那天把她救起來時的情景,臉蒼白不堪,就像一張薄到透明的白紙。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間,那水冷到差點讓大腦麻痹,連他都受不了,更何況她。
看著忍足侑士眼底那一絲憐惜在輕湧,秋理奈似乎覺得心裡有另外一個自己正在尖聲嬌笑。
讀懂人情緒的功夫,我可是比你到家哦∼忍足君。
即使隔著鏡片,她也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在改變。
說實在的,曾經的宮間理奈最討厭別人同情她憐憫她,一旦讓她覺得對方在可憐自己,她馬上就會暴走。
但是秋理奈,卻明白了如何更好地利用人的同情心這一弱點。
不是你有多可憐,別人就會多同情你,而是你能讓別人多同情你,在他的眼中你就有多可憐。
要說嚴重,更應該憐惜的不是水源柔嘛?和她比起來,秋理奈根本沒有多嚴重,可惜……
既然水源柔自己沒有能力得到忍足的憐惜,那就讓她秋理奈,用更輕微的「後遺症」,得到他更多的關心和憐惜吧……
她才不要像上一世一樣,一直堅持著固執著,可是卻從一個健康正常的人,變成了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
這一次,就讓她柔弱地讓人充滿保護欲,然後平平安安地活到最後,以一個健康正常人的身份。
「在醫院的時候醫生沒有做全面檢查嗎?」忍足侑士的眉頭微微蹙起,本來對一個不是很熟的人,他不應該是這種態度,然而語氣裡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這個天氣落水,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對身體有影響就不好了。」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所以醒了以後我就直接下了病床……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吧,本來就不擅長運動……」語氣中淡淡的失落和無所謂,那笑容和剛才沒什麼兩樣,但冷靜下來變回平常的她,已經不像奔跑時那麼開心了,秋理奈轉身看向身旁的店門,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進去吧,跑了一會還真餓呢∼」
差點就忘記了,她……一個人。
她和水源柔被送到醫院以後沒多久她就醒了,因為自責水源柔為了救她一直沒醒哭了好久,好幾個醫生和看護圍著水源柔的時候,她還自願照顧了水源整整一個晚上。
當水源家大小姐眾星拱月般被人圍著的時候,除了嶽人和他們幾個,沒有人去看過她。
早知道就送她去跡部家的醫院了……
除了好好檢查以外,也不會讓她那麼清晰地感受到水源家大小姐和平民孤女間,犀利又直觀的差別。
難怪那天跡部的臉色不太好,想來也是被那家醫院如此沒有醫德的態度氣的,在秋理奈醒的前一秒跡部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卻又什麼都沒說。
花寺家,向來和水源家交好,想來花寺家醫院肯定會緊張水源柔,更別提後來水源夫人還親自去了。
忍足侑士在心裡歎了口氣,他那時也為昏迷不醒的水源柔捏了把汗,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而此時,他也不好說什麼,秋理奈已經邁開步子朝店裡去了,忍足侑士只好跟上她的腳步,心裡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梗在那裡,悶悶的消除不去。
整個大廳桌位不多,柔和的輕音樂緩緩響著,燈光微微有些暗,但氛圍卻無比的好,面對面在一張桌前坐下,服務生端正地站在一旁,忍足侑士慢慢地翻著手中的功能表,眼睛卻往秋理奈瞟去。她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功能表,一道一道菜看的極其仔細。
「一份海鮮義大利面,嗯……再來一份蔬菜濃湯。另外這個甜點來兩份,再加兩份水果沙拉。」點完以後,秋理奈把自己手上那份功能表遞還給了服務生。
見她看著自己,忍足侑士才重新「認真」地快速看起了功能表,三十秒之後也點好了餐:「一份濃醬義大利面,再一個奶油濃湯,謝謝。」
服務生走開以後,忍足侑士看向面對而坐的秋理奈,問道:「秋桑很喜歡這家店嗎?」
「也不是啦,我之前有來過一次,不過已經很久很久了,味道很好所以一直記得。」秋理奈笑著解釋,又說道:「前段時間要麼做兼職,要麼去做義工,想來這裡結果一直都沒機會,今天剛好可以再嘗一嘗那個味道,說起來,這都要感謝忍足君呢∼!」
「明明是秋桑請我吃飯,卻說的像是承了我的情,這樣還真是不好意思。」受她的感染,忍足侑士也笑了起來。
「嗯……其實……」秋理奈斂了笑意,表情正經了起來,語氣認真又誠懇:「如果忍足君不介意的話,以後可以像嶽人一樣叫我理奈就好。不是承了忍足君的情,而是……我真的很感謝忍足君你。」
「在電車上出手的那次,還有這次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會有危險。我真的很感謝忍足君。」
說到這裡秋理奈目光直直地和忍足侑士的目光對上,直視著他的雙眼認真地坐著微微鞠躬:「謝謝。」
「我接受你的道謝。」被她認真的架勢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忍足侑士又無可奈何地笑了,輕聲答道:「……理奈。」
聽見他稱呼的瞬間,秋理奈笑容越變越大,直到再次回到拉著他跑時明朗歡快的樣子。
那笑太燦爛,一不留神,似乎就要亮花眼。
忍足侑士忍住說「你也可以叫我侑士」這句話的衝動,努力地把那口氣咽回了肚子裡。
他想在妥當一些,更妥當一些的場景說出這句話。
真正地變成熟悉的人,像嶽人或者鳳那樣,可以自然無隔閡地相處。
而不是永遠停留在無關的程度。
現在也算進步了一大步,這樣也很好,循序漸進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點的義大利面和濃湯也在這時上了桌,撲鼻的香氣在兩人間彌漫,味道光是聞起來就讓人頗有食欲。忍足也把注意力分散到面前的食物上,十分熟練地拿起了叉子。
秋理奈姿態優雅地拿起叉子,一圈一圈地旋轉著,直到麵條一層一層地纏繞在叉子上,牢固地無法鬆散開來,她才微微張開嘴,將叉子上的麵條緩緩地送進了嘴裡。
吞咽下去之後,下一口喝一勺濃湯,配合著殘留的面的味道,口腔裡彌漫著滿滿都是食物的美味。
在記憶的最深處,深到當她挖出那些往事,回憶起來會有些疼的程度,這個味道,和那時候的一模一樣。
不管如何都不會忘記的味道,就是想忘也不敢讓自己忘的味道。因為這是讓她痛苦的根源。
要牢牢記住……這屈辱的味道——
而那些人,就像靜靜纏繞在叉子上的義大利面,她會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被她抓住,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食物。
那才是……極致的美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