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希臘神話)灰瞳女神》作者：無痕之月【完結+番外】

☆、第58章 演戲達人春神

厄洛斯事件引發的後果很嚴重，憤怒的諸神將厄洛斯殺害，任憑阿佛洛狄忒哭成淚人也難以消除諸神的怒火。而且厄洛斯散佈的魔藥，仍然在大地上流傳，赫爾墨斯等少數幾位元速度極快的神明在各地善後，抓捕厄洛斯飛鳥忙的焦頭爛額。
    而這件事，也讓兩位戰神的爭鬥升級，雅典娜和阿瑞斯在魔力消除後繼續戰鬥，從大地打到聖山，然後在地母暗中推動下打入冥府，最後被冥月女神趕出冥府前往海界，這一戰天昏地暗，兩位神明足足打了十天。宙斯大怒，以雷霆將二人從天穹打落，懲罰他們回去閉門思過。
    但是這些風波幾天就消除，更嚴重的是農神德墨忒爾前來找宙斯哭訴，讓宙斯幫忙帶回自己的女兒。
    “殿下可真會演。”楊妍奉命在冥王城看守春神，傳說中被施暴軟禁的春神悠閒坐在搖椅上比楊妍還輕鬆。陰暗的神殿也有各種花卉閃耀神光，這位春神在這裡過得異常滋潤。
    “這件事，農神順水推舟荒蕪大地，也可以轉移地母的注意力。”春神歎息說：“每年忙著豐收播種，我也累了，正好借助化身歇息下。”這可有藉口不幹活了，不就是哭哭嗎？多簡單的事！
    “但還不行，地母未來的注意力一定在冥府，因為這裡是她唯一不能掌控的地域。”春神珀耳塞福涅輕語道，她跟哈迪斯一樣畏懼地母，因為她和哈迪斯的力量都偏向於大地。如果他們想要在下一個紀元活下去，地母必須死！不然地母在世界毀滅之時會首先拿她開刀，借助她的神力補充地母自身消耗。不單單是她，灶神恐怕都難逃一劫。這也是當初赫柏借助三位女神力量躲過大劫所註定的未來命運。
    所以，我寧可讓哈迪斯哥哥得到大地的力量，在下一個時代作為他的輔佐神，也不能讓地母活下去。
    一個隔了多少代，幾乎沒有見過面的女神，一個是自家親哥哥，她自然明白該怎麼選擇。
    “是啊，赫爾墨斯的帶來，暗中帶著地母的窺探。不過冥府的佈置被我事先安排，地母也看不出什麼。”楊妍靜靜說：“冥府是反抗地母最大的依仗，不容有失。”
    提到赫爾墨斯，春神問起來：“赫爾墨斯如今在冥王城裡面為我求情？”
    “當然。”楊妍手中一堆文案，這都是嘲神的工作。但如今嘲諷作為哈迪斯的眷屬去跟赫爾墨斯談判，所以這些文案都是楊妍在做。
    突然大門推開，冥月女神走了進來，三位女神相視一笑，這三位女神隱約能夠感覺到命運的指引。這就是未來冥府的三大女王，在哈迪斯失蹤的時候支撐冥府的關鍵力量。
    但是目前，三位女神中的春神還沒有得到自己的女王封號，對冥月女神示意：“女神過來，是赫爾墨斯想要見我？”
    “沒錯，想要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聞言，珀耳塞福涅一歎：“姐妹們，幫忙收拾，該開工了！”將搖椅之類的東西收走，各種美酒神果讓楊妍藏起來，自己回到床上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喊聲動天。
    這份立馬就能哭出來的演技讓楊妍暗中折服。她能忍住哭，但想哭就哭的本事可學不到。
    赫爾墨斯不久後在一位侍女的帶領下過來看春神，楊妍和冥月女神留在殿中，不給二人獨自交談的機會。
    可是春神一直哭，赫爾墨斯的各種暗示都沒有接到，故意借助哭泣推脫赫爾墨斯的救援。旁邊冥月女神說著風涼話：“她吃了冥界的東西，這輩子都別想離開冥界，殿下，你還是早點回去給神王稟報吧！”
    赫爾墨斯看向這兩位冥神，冥月女神靠在大門口，大大咧咧傲氣盡顯。而旁邊楊妍埋頭文案，一襲黑髮低垂，盡顯黑暗的寧靜。
    “月之冷傲和夜之安寧，不愧是冥界的兩位大女神。”赫爾墨斯謹守本分，看在春神這裡問不出什麼，對兩位女神行禮後離開神殿。
    “殿下，請務必救一救春神殿下。”路上，侍女一副擔憂的模樣：“春神殿下對我有恩，我實在不願意讓她在這裡受苦。”侍女是哭河之女明塔，冥王哈迪斯的眷屬女仙。
    赫爾墨斯細問了幾句，侍女將自己所見告知：“殿下被冥王陛下囚禁後有一次想要出逃，被那位復仇女神撞見一陣暴打，將她囚禁在神殿中禁止外出。”
    “復仇女神？難道是傳說中那件事？聽說哈迪斯殿下和這位女神有曖昧？”赫爾墨斯想到聖山的宴會，每一次宴會都是楊妍陪同哈迪斯，外界早有傳言說楊妍是冥後的候選人，所以很多人顧忌哈迪斯，根本不敢對楊妍下手。
    “但是我剛剛看她，似乎不像是一位嫉妒的女神。”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復仇女神，和外面傳言的冷酷不沾邊，跟聖山上和宙斯對撞的冷面女神也不同，這位女神在冥界似乎很安靜？
    氣質和冥界融合，只給人一種寧靜感。
    “殿下別被她騙了”明塔著急說：“這位女神心胸狹窄，嫉妒春神得到陛下的喜愛，每天都會在神殿裡面虐待殿下。她的蛇鞭具有讓人永久痛苦的魔力，她的魔盒能給大地帶來災難，她的鐮刀更是收割生命的死亡利器。在冥界，她的風評也一直不好。”
    “可是剛剛春神身上沒有傷痕。”赫爾墨斯質問說。
    “那是因為冥月女神的魔藥，這位復仇女神時常借助魔藥幫助春神殿下療傷，所以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明塔盡自己最大努力抹黑楊妍，意圖讓聖山諸神將憤怒發洩在楊妍身上。
    不遠處的神殿中，楊妍等三位女神看著明塔和赫爾墨斯的對話。楊妍冷笑：“刻意在明塔身上留下印記果然有用。殿下，看到沒，我和赫卡忒姐姐天天在神殿虐待你。為了劇情真一些，是不是要真動動手？”
    “跟我有什麼關係？”赫卡忒翻了個白眼：“說破天，我也僅僅是提供魔藥。而且這種賤人的話你聽它幹嘛，不嫌耳朵髒嗎？而且，你留著這個女仙做什麼，當初她害得你差點身死，要是我早整死她了。”
    “急什麼。”楊妍看向春神：“殿下還在這呢，殿下，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看出來了。”這位女神經歷多少風雨，明塔那點小心思怎麼瞞得過她？“這件事我來處理。”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哈迪斯的心思。
    德墨忒爾也需要為自己的日後考慮，如果真活到下一個紀元，到時候哈迪斯作為大地之神，她的位置怎麼辦？為了保持自己的榮耀，她不介意假戲真做。但作為高傲的女神，她不會搖尾乞憐懇求哈迪斯的愛意，所以需要先看看哈迪斯的態度。如果哈迪斯有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她乾脆放手，做一個合作者。如果哈迪斯有意，她也樂意找一個人分享權利。
    春神思考未來，突然楊妍在耳畔吹了口氣。“這位女仙說我欺負你，是不是真要試一試手感？”楊妍手挑起春神下巴，侵略意味十足。
    “欺負我？”春神酥胸一挺，不得不說這位女神的本錢比楊妍大很多，直接將楊妍埋在胸口，瞬間把楊妍壓在身下對著她的腰間咯吱起來。
    “停停……快停手！”楊妍一陣癢癢，尖叫起來，旁邊赫卡忒伸手想要拉她，不慎被春神拽到床上，三位女神打滾在一起。春神可是農神德墨忒爾的化身，比這兩個少女神閱歷多了太多，一對二在床上嬉鬧起來。
    三位女神嬉鬧打趣，聖山諸神則是愁眉苦臉。除卻農神這件事，厄洛斯的生死也是一個大問題。
    最後宙斯看不過美神阿佛洛狄忒天天哭泣，於是下令讓祈願女神設法復活厄洛斯。當然，暗裡似乎還有些桃色交易，不過不為外人所知，至少赫拉不清楚。
    斯菲蒂亞對神王行禮，輕聲說：“厄洛斯殿下的一半神力被死神殿下取走，想要復活厄洛斯殿下需要先取得那一半力量。”
    冥界，這可不是諸神願意去的地方，於是目光又都放在赫爾墨斯身上。赫爾墨斯聳肩：“我去冥界無所謂，但是我沒辦法從冥界搶東西，我打不過死神。”畢竟這位神明的神位完全憑藉功績和宙斯的寵愛，戰力比死神這位老牌一等神都不如。
    “那就我去吧。”阿佛洛狄忒一臉堅毅，為了自己的兒子她鋌而走險，甚至委身宙斯也在所不惜。
    阿瑞斯此刻正在關禁閉，難以幫她，她已經做好準備被冥神們羞辱。
    赫拉猶豫下正要說話，赫柏拉了拉她的衣袖，最後沒開口。
    “這樣吧，還是我去。”阿波羅說：“我跟哈迪斯殿下正好有些事要談，我去帶厄洛斯另外一半力量回來。對了，斯菲蒂亞殿下，需要一起去嗎？”
    “不要。”斯菲蒂亞很乾脆回絕：“我不喜歡冥界。那裡，有一位我討厭的女神。”復仇女神和祈願女神的戰爭，諸神都清楚。
    自相殘殺有意思麼？阿爾忒彌斯默默腹議，瞧著這位女神演戲。
    “蒂亞，你陪阿波羅走一趟。”赫拉突然開口：“這件事早點辦完，你的復活力量可以淨化冥界之力。你拿著我的權杖，那位女神不敢給你為難。”赫拉將自己的天后權杖借給斯菲蒂亞，這位女神勉為其難跟阿波羅前往冥界。而阿佛洛狄忒這位美神更是乾脆許諾數個代價，讓斯菲蒂亞盡心辦事。
    辦公泡妞兩不誤，阿波羅在路上不斷說著笑話，想要引起斯菲蒂亞的注意力，都被斯菲蒂亞用言語岔開。
    “對了，殿下，聽說哈迪斯殿下曾經是你的導師？”斯菲蒂亞將話題引開：“這麼說，你們倆關係應該很不錯才對。”
    “沒什麼，只是在他那裡學了些神術，跟……”突然阿波羅一呆，腦海中模模糊糊想起些什麼。自己幹嘛去找哈迪斯學這些東西，波塞冬叔父跟自己不是關係更好？
    “應該是因為叔父太花心的緣故吧？”阿波羅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答案，突然聽到楊妍繼續問：“聽說男神們的保護者關係有時候是需要進一步奉獻的？”
    “沒有，你能想像一位太陽神和一位死亡之主之間有什麼超乎友情的事情發生。”阿波羅聳肩說：“只是學了些東西。”不過腦海中多出一些漣漪畫面，似乎是兩個少年糾纏在一起？
    阿波羅陷入沉思，顧不得找斯菲蒂亞說話，兩人默默無言走入冥界。
    “看樣子，腦子裡面還有些記憶殘留？”楊妍思索：“或許有辦法可以打破世界的束縛讓他提前恢復記憶？”

　　☆、第59章 大地之母

一望無際的金穗花田地，這是冥府少有的花卉。
    白衣少女帶著花冠在花海嬉戲，邊上阿波羅彈奏豎琴，等待死神的到來。
    這片金穗花海是死神的領地，只是目前死神並不在家，所以斯菲蒂亞和阿波羅靜靜等待這位神明的到來。
    楊妍哼著歌，本尊在春神的宮殿工作，難得用化身在外玩耍，隨手將自己製作的花冠待在阿波羅頭頂：“看起來冥府還是有些風景的嘛？”很久不來死神這邊，沒想到他還有這處據點。
    “這裡的風景比不上愛麗舍，那裡才是冥府風景最佳的地方。對了，還有阿塔亞山脈，傳說中的桃源之鄉，不死者的聖域。”阿波羅自己都沒去過楊妍的領域，他跟楊妍天天打鬧，這位女神不揍他就算好了，怎麼會招待他去自己的神域？
    “是嘛。”楊妍坐在阿波羅身邊，摸著下巴，思考是不是日後要對阿波羅好點，比如邀請他去阿塔亞山脈做客，順帶讓阿波羅和狄俄尼索斯見見面？
    余光瞥見阿波羅思緒不在自己這邊，於是少女說：“殿下有事忙？如果是正事可以先離開，我有天后權杖護身，就是冥神來了也不怕。”剛說完，就有兩個勾肩搭背，喝的醉醺醺的冥神晃晃悠悠走來。看到阿波羅旁邊的斯菲蒂亞後眼前一亮。
    楊妍想想，握緊天后權杖。早就猜到了，一位外界女神來到冥界，肯定會被冥界的神明垂涎啊。尤其她還認識這兩位元神明，其中一個正是她的老朋友哈特。
    “看在你跟我很熟的份上，把你擊退就好。”楊妍剛要施法，阿波羅一撥豎琴，金光將二人籠罩，冥神眼前一花，從二人身邊穿透過去。
    哈特愣了愣，但在四周仔細搜羅，根本沒看到阿波羅和祈願女神。
    “難道是喝醉看錯了？”迷迷糊糊沒有多想，跟旁邊的夥伴離開。
    “既然是我帶你來冥界，那麼我會保護你的。”男友力十足，阿波羅一臉真誠抓起斯菲蒂亞的手。
    四目相對，阿波羅身邊的豎琴自動演奏起來愛情樂章，氣氛慢慢升起，阿波羅緩緩低下頭準備吻下去。
    咚——
    天后權杖對阿波羅頭頂一敲：“殿下，自重點。你認為天后給我權杖，主要防的是誰？”
    一邊工作，一邊戀愛，阿波羅想的是好，也要看看赫拉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阿波羅一臉鬱悶揉著頭頂大包，赫拉早早準備對付阿波羅的神術，只好鬆開斯菲蒂亞的手：“殿下，難道我不好麼？總不能你也要做處女神吧？”
    呵呵，如果你知道我兩個身份的關係，到時候一怒之下掐死我，我找誰哭去？
    楊妍沒理他，指著遠處走來的身影：“死神殿下來了。”
    阿波羅扭過頭看去，頓時察覺到這位死神潛藏的力量，鄭重站好。達拿都斯也看到阿波羅，同樣察覺到這位身上的力量傳承。
    “厄瑞玻斯！”
    “塔耳塔洛斯！”
    兩位男神心中同時升起念頭，又接著看到旁邊的少女，不著痕跡的默契避開這個話題。
    “太陽神和祈願女神奉神王之命，前來討要愛神厄洛斯的羽翼。”阿波羅彬彬有禮，宣告神王的命令。
    “他的羽翼？”死神早先得到楊妍的吩咐，隨手指著冥河：“扔了。”
    “扔了？”阿波羅嘴角一抽：“既然您看不上眼，何必當初拿走呢？”
    “本來以為用的上啊。”達拿都斯歎息說：“我本來想要將這件戰利品送給一位心愛的女神，但可惜人家看不上眼，所以就扔到冥河了。”
    女神？楊妍暗中瞪了他一樣，這可不是大家事先說話的臺詞。
    達拿都斯聳聳肩：“我記得是火焰之河，就在不遠處。這樣吧，我帶祈願女神去找，殿下去一趟冥王城，陛下找您有事。”
    阿波羅看向身邊的女神，畢竟他信不過這位死神，他能夠感覺到死神體內傳承的深淵力量，那是死神隱藏最深的神職。
    “沒事。”斯菲蒂亞低聲說著，走上前：“請殿下帶路。”
    死神和斯菲蒂亞離去，阿波羅想想，派遣一隻白鳥跟著兩人。畢竟斯菲蒂亞是他帶入冥府，他有責任將其安全帶回去。
    路上，達拿都斯想要說話被楊妍截住：“別亂動，阿波羅的神鴉在窺探，不要亂動。裝作我們不認識，然後找到厄洛斯之羽就離開，有事找赫莫娜。”
    死神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帶著祈願女神去找羽翼。阿波羅看兩人沒有衝突，放下心前往冥王城和哈迪斯商議人類的事情。順帶他也想問問關於腦中那些時不時出現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天之後兩人離開冥界回到聖山。斯菲蒂亞專心準備厄洛斯的復活，這時候赫柏跑過來。
    “殿下，我來看你進行儀式。”青春女神一副天真的模樣，站在楊妍身邊，一雙眼透過她的視角審視厄洛斯的屍體。
    長著羽翼的男孩雙目緊閉，自身有一半力量被冥河烈火污染，本源流失嚴重。
    “沒有外人動手的痕跡。”地母在大地深處觀看厄洛斯，這是她和狄俄尼索斯的一次交鋒。她想要借此把握狄俄尼索斯的動向。
    金輝點亮，厄洛斯身下的魔法陣轉動，生命力一點點驅散死亡的力量將厄洛斯復活。
    一陣刺目的白芒照耀神殿。斯菲蒂亞當著赫柏的面施展命運力量。在眼前製造幻影欺瞞赫柏，然後飛快從厄洛斯身上拔取兩根羽毛盜取本源。接著，幻影破碎，厄洛斯站在魔法陣中，地母透過赫柏的視角受到限制，並沒察覺祈願女神的異狀。
    看到厄洛斯復活，赫柏將一條神布裹在厄洛斯身上，好言安慰這位新生神：“行了，都過去了，日後別惹事就行。”
    楊妍眉頭一挑，隨即裝出一副溫柔的模樣，上前說：“神王讓我將你復活，但希望你引以為鑒，不要再做出讓諸神憤怒的事情。現在，就請赫柏殿下帶你去神殿拜見神王，順帶選擇你未來的監護人。”
    阿佛洛狄忒是肯定不行了，出了這種事必須讓一個強力神明對厄洛斯嚴加看管。
    送走兩位神明，楊妍突然坐在地上，體內神力消耗一空：“用命運力製造矇騙地母的幻影果然很麻煩，我的神力一下子就沒了。”
    但收穫豐厚，狄俄尼索斯需要的最後一件道具到手，可以避開地母的束縛出現在大地上製造化身。
    “狄俄尼索斯也該在諸神面前露露面了。”
    接下來的時間，斯菲蒂亞守在聖山，靜看著大地上的變化。當金秋過去，豐收之後本應該出現的春天因為珀耳塞福涅的消失而遲遲不來。德墨忒爾放下自己的神職在大地上流浪，嚴冬降臨，這是世間最初的冬季。
    司掌季節的女神們本能察覺自身神職的變更，新的力量正在誕生。這一點，不單單是自然女神，森林女神，一切和大地有關的女神都感覺到。
    為此宙斯再度派遣自己的使者前往冥府，和哈迪斯商議春神的處置問題。
    這一次，赫爾墨斯直接被復仇女神趕出來，冥界不接受談判。
    這般堅決的態度最終引出地母出面，不出來不行啊！如果再不出來，大地陷入冰川世界，她這位地母受到不小的削弱呢！
    最終兩方在地母的干涉下坐下來談判，定下協定。春神作為冥後嫁給冥王，必須每年留在冥府六個月，而大地上的輪回也隨之更替，春夏秋冬運轉新的秩序。
    五天后，諸神前來冥府參加冥王的婚禮。哈迪斯身邊跟著睡神和死神，珀耳塞福涅身邊跟著冥月女神和復仇女神。
    “冬之女王。”斯菲蒂亞默默念叨，這是珀耳塞福涅新的神職，春天。花卉之外具備冬天的力量，明顯是走的四季輪回道路。
    不過冬季象徵寒冷和死亡，也是跟冥界相關的力量。
    婚禮之後，雙面神議會，諸神肅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珀耳塞福涅在諸神面前以冬之女王的面目亮相，順帶為了表達誠意將德墨忒爾的身份爆出來。
    有幾位雙面神並不瞭解春神母女的關係，在些許震驚之後才開始討論這一次的議案。
    “看到了嗎？冬之神職具備萬物沉眠的力量，即便是地母親自降臨仲裁，我也看到她的衰弱。她的神力被冬之力量衰弱。”德墨忒爾面帶喜色，這說明他們找到一個對付地母的法子！
    “而且她從始至終沒有涉足冥界，僅僅是在冥界入口的山谷裡面商議。”嘲神敲著桌子：“看來冥界對她的克制比我們想像中還大。”
    “冬之女王的力量可以沉眠地母，所以未來在大地上的時候需要小心地母的暗算。就連在冥界也要小心有心人的加害。”楊妍意有所指：“不能讓地母以各種辦法奪取你的力量，只要冬之女王成為主神或者更強大的女神，對地母的克制會越來越大。”
    “對了，狄俄尼索斯殿下的化身準備怎麼樣了？”
    “借助四季輪回，我將他的化身投入死亡峽谷，在春天降臨的那一刻，以生長之神後裔的身份走出峽谷。”
    陶德爾峽谷，最初的泰坦巨神，地母之子克瑞斯的隕落之地。隨著嚴冬三個月過去，珀耳塞福涅重歸大地，這個峽谷在朝陽第一縷光輝的照耀下有一位神明緩緩走出。
    “這不可能！”大地震動，地母看到這位神明後一臉震驚！“酒神狄俄尼索斯為什麼會用克瑞斯之子的身份。他是具備上一個世界力量的本尊，還是本世界新生的神明？莫非是不久之前四季輪回的推動？”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當狄俄尼索斯走出大地後立刻被阿波羅收做屬神，作為戲劇之神加入阿波羅的藝術神系。
    這一點，不由得讓地母迷惑了，難道這真是本世界孕育的酒與戲劇之神？因為我對世界的干涉，使得世界從另外一個角度誕生這位神明？
    地母在神殿中不斷思索暗中離開神殿前往大地……

　　☆、第60章 新生的狄俄尼索斯

地母在上一個時代是宙斯和赫拉的女兒，但她誕生的時代十二主神一一歸位，加上她自身的神力不足，所以僅僅是庇護在赫拉身邊的小女孩。作為青春女神和諸神的斟酒官存在。如果說一開始這是一個不錯的活計，但是看看後來吧。宙斯將一個凡人作為侍者替代嫁給赫拉克勒斯的赫柏為諸神斟酒。足見這個活，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而且那位侍者傳言還是宙斯的真愛，連赫拉等女神都要讓出一射之地，赫柏不恨怎麼可能？
    所以，前世的赫柏是一位實力很弱的女神，最後連丈夫赫拉克勒斯都打不過。這也是赫拉天后心中最大的痛。
    赫拉克勒斯在出生後被人遺棄，赫拉曾經看這個男嬰可愛，自己幫他哺乳，所以赫拉克勒斯具備赫拉賜予的力量。而這份力量最後用來暴打赫柏，不得不說這是赫拉最後悔的事情之一。而另一件事，這位大力神之所以會時不時的發瘋也跟赫拉的迫害有關。當然，也有人說這是宙斯血統的問題。除卻阿波羅沒有這方面毛病外，狄俄尼索斯、阿瑞斯、赫淮斯托斯有一個算一個，都有一點瘋病的痕跡。當然，如果算上阿波羅在愛情方面的瘋狂，這真是家族遺傳了。
    因果報應，莫測的命運不外如是。赫拉對赫拉克勒斯的迫害最終報應在自己女兒的身上。
    赫柏很弱，加上父母的保護，她前世根本就不是什麼精通謀略的女神，只是在世界終了的時候赫拉將最後的生機留給自己的女兒。
    偉大的母愛給了赫柏一條生路，在新世界的時候殺死原始神們自己獨佔大局。
    但是最初，她只仰仗自己的無匹神力，在新世界的時候也不斷磕磕絆絆，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先是天父烏拉諾斯壓制她一輩子，神力本源被撕裂成數份誕生泰坦巨神，後來又被克拉諾斯自己的兒子壓制，直到宙斯時代才借助命運翻盤，重新掌握大地的權利。
    這些教訓讓新生的地母蓋亞得到不少經驗，但經驗不等同于智力。這位女神最喜歡也最擅長的便是暴力壓制，這也是她的優勢。畢竟她是諸神的最強者，具備最強大的神力，讓神王宙斯以及曾經的泰坦巨神們都要一一低頭。
    “只可惜，要說智慧，別說智慧女神雅典娜。赫莫娜和新生的冥後珀耳塞福涅在同等實力的地步都能玩死她。”狄俄尼索斯悠閒走在大地，帶著阿波羅的神諭為眾生賜福。
    他已經感覺到地母的存在，地母正在不遠處觀察他，想想從他的言行舉動中看出些什麼異常。
    “只可惜這位地母只有力量，卻沒有匹配的智慧。”狄俄尼索斯冷笑，春神這件事讓他看出來很多。前世的時候赫柏僅僅是在父母的保護下只聽說過春神被擄走的事情，根本沒有親眼看到，更不知道這件事的深層含義。
    即便是諸神中的很多人，也只能看到哈迪斯被小愛神陷害，最終迎娶春神。有一些心思敏捷的神明或許會聯想哈迪斯和春神早有□□借此順利走到一起。但只有少數幾位存在才會感知到命運的軌跡。這件事背後明顯是世界需要新的季節法則，所以假手神明的這件冥王搶婚事件完善世界法則。
    蠢人聽到一個故事只會發笑，而聰明人會聯想故事深處的含義，而賢者則跳出這個故事明瞭人生哲理。
    “她連這個命運都看不明白，這份力量真是白瞎了。”一般而言到了主神的境界，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明悟，能夠感覺到世界的啟示。對世界的敏感度才是諸神保命的不二法則。
    沒看到普羅米修士被宙斯關押至今仍然老神在在毫不擔心自己的死亡？因為這位神明的智慧已經看到自己解脫的那一天。
    雅典娜能夠屢屢在戰爭中擊敗阿瑞斯，成為勝利的代言人，不也是憑藉這位女神的謀略？
    阿波羅能夠壓制同時代的男神們不正是憑藉他的預言能力佔據先機？
    冥王搶婚這件事暴露了地母對命運的無知，她根本沒有事先做準備，完全是按照前世的印象認為這件事僅僅是一場惡作劇罷了。並且等待前世的結局，根本沒想好從這件事中得到什麼。
    “如果是我，會借助這件事奪取四季神職，至少冬之神職絕對不會蠢到給別人。”在地母隱藏的遠處，楊妍和狄俄尼索斯的正身正借命運之力隱藏行蹤。
    定數的力量，機遇的力量構成完美的命運迴圈，楊妍的銀輝，狄俄尼索斯的金光相互呼應，即便是地母也沒察覺二人的存在。
    楊妍搖頭：“將自己的弱點送給敵人，這是多蠢的行為。”
    狄俄尼索斯點頭附和，也說：“如果是我，根本不會讓這件事發生。我會提前殺死春神，在德墨忒爾還沒有製造春神化身的時候就會搶先下手奪取春天的力量，以春神的名義從德墨忒爾肚子裡降生。然後順勢按照命運的軌跡打入冥府。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楊妍一愣，思考道：“也是，按照你的設想，如果她早早借助春神的身份打入冥府，完全可以避免冥府對她的排斥，還能夠探知冥府虛實。如果殺死哈迪斯，她將哈迪斯的本源製作為神子，到時候冥界都要在她掌控之中。”
    “不單單是哈迪斯，就連德墨忒爾都可以殺害，掠奪這位母神的力量活過下一個時代。”
    若論心狠，赫柏這個前世在母神保護下生存的女神，真不是狄俄尼索斯這位從前世開始就在諸神鬥爭中打滾，和那些男神們爭權奪利，圖謀諸神之王的寶座，幫助人類進行文明繁衍，和各類人士打交道的主神可比。
    差距太大了。
    楊妍腦中設想地母的處境，不由惋惜：白瞎了這位女神佔據的主動，拿著世界第一女神這麼好的先機，這麼好的牌都被她玩成這樣，居然出現一個雙面神議會反抗地母？如果是她，早就統合諸神想辦法挽救世界度過下一場諸神黃昏了。至少要在諸神中培養嫡系啊，自己的力量強大是一回事，被人懼怕是一回事，但總需要一些勢力的幫忙才行啊。
    當然，這也是眼界所決定。兩位命運神躲在暗中不住搖頭。
    “只可惜這位地母目前還具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打不過啊。”楊妍歎息，即便不擔心這位女神的智慧，但一力降十會，他們也頭疼，不然也不會一直在暗中行動，不敢真正露面。
    地母打量狄俄尼索斯的化身，這位神明好言好語幫助阿波羅維持太陽神的威嚴，以戲劇與狂歡之神的名義為信眾賜福。
    “他喜歡浪跡在人間。”恍惚間，地母想到前世的狄俄尼索斯。坦白地講，那位神明自始至終沒有害過她，反而給她提供過保護。但就是這樣，她也不容許這位神明壞了自己的復仇大業，將他逼出世界游離在世界之外。
    靜靜看著狄俄尼索斯的舉動，守了五天，沒發覺任何異常，完全是一位二等神的表現。
    狄俄尼索斯遊走在阿波羅的神廟，跟幾位繆斯女神交流，以阿波羅的屬神自居，為所有太陽神的信徒賜福。就連地母也化作凡人上前得到狄俄尼索斯賜予的神酒。
    “神酒的味道跟前世品嘗的那些不同，應該是他新釀造的？而且他的神器也跟前世所見不一樣。”地母對比兩位狄俄尼索斯，並沒找到相似的地方。
    阿波羅是狄俄尼索斯的引導者，在這位新生神明誕生之初就接引到自己身邊教導，傳授著神明的知識。
    這天，狄俄尼索斯施展自己的神術，在石頭中點化一汪酒泉為眾生彰顯阿波羅的神跡。不久之後阿波羅降臨，身邊跟著一位矮小的羽翼神明。羽翼神明抱著豎琴在阿波羅身邊飛舞，高唱著阿波羅的頌詞。
    三位神明為凡人祝福之後紛紛離開。要不怎麼說阿波羅的信仰在人類中佔據很大比例，除卻太陽對生靈的親和力外，人家的屬神的確會經營。男神有狄俄尼索斯彰顯神跡，女神有一群貌美的繆斯女神在人間傳播藝術，阿波羅被稱呼為藝術的主，文明的象徵，其呼聲和雅典娜齊平，甚至在雅典沒有誕生的時代還略略高過一頭。
    “主神。”三位神明來到一個山坡看，地母悄然跟著三人。
    只見，狄俄尼索斯恭恭敬敬，一臉孺慕看著阿波羅。如果不是阿波羅早早知道這位戲劇之神精通演戲，恐怕也被他騙過去，認為這位神明是自己最虔誠的眷屬。
    “前世，他就是用這份演技欺瞞宙斯，打消那位的猜測坐在主神的位置上的？”阿波羅暗暗揣測，這位光之神繼承母神和姐妹的優良傳統，在演戲這方面有著雙面神的天賦。以不遜色狄俄尼索斯的演技跟他互動。
    一旁的小愛神厄洛斯哼哼唧唧撥弄金色琴弦，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在小愛神復活後宙斯下令將小愛神厄洛斯交給阿波羅教導。
    沒辦法，六位男性主神中宙斯自己不合適，赫爾墨斯年紀太小，自己都還是孩子，阿瑞斯粗枝大葉，火神也不是操心的主，波塞冬更不會聽宙斯的命令，所以只能是阿波羅了。
    將厄洛斯交給這位號稱聖山最完美的男神，宙斯甩甩屁股去找阿佛洛狄忒要事先約定的代價，不提這件事會給赫拉母子帶來何等憤怒，厄洛斯也受不了自家母神的這份犧牲。
    “如果不想自己的母神一直受辱照顧你，那麼你必須強大起來。”這是阿波羅對厄洛斯說的第一句話：“女神的榮光來自丈夫和孩子。你是希望日後別人提及你們的時候用阿佛洛狄忒之子，還是厄洛斯之母？”
    至少阿波羅為自己的母神爭得榮耀，能夠堂而皇之和赫拉對面，在聖山有著一席之地。
    於是，厄洛斯在阿波羅這邊打工，幫著阿波羅做著各種雜活。
    “厄洛斯落在阿波羅手中，這可是新仇舊恨一塊算了。”楊妍在遠處吐槽：“讓一位戀愛之神跑去失戀之神那邊受教育，這是想要拆散未來所有的情侶嗎？宙斯該不會是為了自己的狩獵範圍增加，故意減少情侶的數量吧？”
    “怎麼會？”狄俄尼索斯搖頭：“阿波羅的確在好好教他。除卻收走愛神弓箭外，又給他親自製作一副弓箭，教授他弓箭的技巧。然後送給他一張豎琴傳授琴藝。”
    “沒看到麼？目前在阿波羅的神廟中已經出現不少金色羽翼天使抱著豎琴的浮雕圖案。有好事者將厄洛斯稱之為阿波羅和阿佛洛狄忒的孩子。”
    “……”楊妍撇嘴不屑道：“又是謠言，有意思麼？”她就是這方面的受害者，目前還有人傳言復仇女神和死神以及冥王的三角戀關係。對了，現在還要算上珀耳塞福涅，人類腦補冥府諸神的關係，差點逼著死神一怒之下滅殺所有嚼舌根的人。
    當然，被睡神和哈迪斯攔下。但是哈迪斯這個悶騷默默對嘲神傳令：“靈魂是冥府的財產，就讓他們的靈魂進入冥府後前去煉獄轉悠一下。”
    在哈迪斯的辣手下謠言頓時散了不少，剩下敢於碎嘴的人都是不懼怕哈迪斯的神明。
    狄俄尼索斯笑笑，目光閃爍。只可惜他不能隨意現身，不然謠言的物件必須要有他才行啊。
    神明的獨佔欲，這是最可怕的。
    阿波羅教導兩位神明，地母看了一陣子默默離開。
    “的確不是我認識的那位元殿下，這是一位新生的神明，應該是世界法則波動後誕生的存在？能夠感覺到和克瑞斯一脈相承的力量，這是季節的運動，他有著豐收的能力和德墨忒爾類似。”
    地母在觀望許久後離開，狄俄尼索斯總算松了口氣，瞞過第一關後面就好做了。
    “話說我覺得地母對你的感官挺複雜的，如果是我的話會直接下手將你滅殺，而不是在一旁觀望，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楊妍狐疑看向身邊人。
    “沒有？什麼都沒有！”狄俄尼索斯連連搖頭，堅決否認。
    楊妍沉思下，歎道：“那就算了，其實你們倆有什麼更好。到時候你勾引她，套出來她所有底牌將她擊殺最省事。我看赫柏那個化身還挺單純的，如果你用你的化身試試，或許赫柏樂意嫁給你，避免後來的悲劇？”
    “免了，我還沒低賤到賣身的地步。”狄俄尼索斯語氣中有些不高興，楊妍立刻反應過來：“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沒關係，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現在最重要的是雅典娜那邊的事情，冥府需要在大地上留下自己的影響力。”
    兩位神明相視一望，同時回歸冥府準備雙面神的下一個計畫。

　　

☆、第61章 人類的真王

雅典，希臘神話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同樣也是命運垂青之地。這是象徵著未來人類的興盛，一位位半神英雄的誕生推動著命運齒輪一步步走向既定的軌跡。而傳說中雅典娜就是英雄的“搖籃母親”，庇護著英雄們的榮光。這是她在人類中不遜色宙斯影響力的來源之一。
    當然，如今雅典城還沒有雅典娜的庇護，甚至這座城池也根本不叫雅典。
    在地母，或者赫柏的眼裡，這僅僅是雅典娜的領域，前世她聽說過這場戰鬥，但是在聖山的女神並沒有親眼見證，所以關於這座雅典城的深層含義她並不清楚。
    “如果不是我具備定數的神職，也不會看到這座城池隱藏的力量。”在楊妍眼裡，這座洛普斯城中有著若隱若現的紅光，而城中一位男子更是牽扯著命運的軌跡。
    “這是世界之子，這個時代的真王。”楊妍心中突然有感，真正明白哈迪斯和狄俄尼索斯這些年所鼓搗的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
    兩位神明站在遠方，楊妍對身邊英挺的男子發問：“你們想要掌控人類？這位真王是你們在推動？”
    “你居然能夠看到這一步？”狄俄尼索斯驚訝瞧了瞧楊妍，黑袍女神在大地上很保守，以烏紗遮面，保持暗之神秘。
    在上一個紀元，諸神也不瞭解什麼是真王，唯有尼克斯才知道真王與命運的聯繫，而尼克斯也是經過三個時代的研究才搞清楚。
    “命運的眷顧者。”盯著城中一位人身蛇尾的青年男子，楊妍美眸閃過忌憚之色。她的確不瞭解所謂的真王，但是回想她的故鄉所謂“三皇定倫”的傳說，她也深深知道這些統領人類的真王意味著什麼。
    “你們瘋了？即便是我們神明也難以對真王下手！”楊妍低聲喝著。
    如今這個洛普斯城中名叫刻克洛普斯的人身蛇尾者分明是借助昔年那位怪獸之母厄喀德那的屍骸製造而成。
    這是哈迪斯利用自己隱藏的生命之力塑造神之子，然後狄俄尼索斯賜予命運的力量將他送入大地。從大地之中孕育的神之子，天生具備整個世界的垂青，在楊妍的灰瞳中可以看到世界的原力正眷顧這位城池的創始人。
    狄俄尼索斯嘴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這你就不清楚了。幫助真王是大功，但擊殺真王則是大過。神明之中有著統一的王，而凡間也必然有著真王統一世界。”
    怎麼可能！這又不是我們華夏，在希臘的城邦時代怎麼會有統一的人類國度？
    見楊妍一臉不屑，狄俄尼索斯搖頭：“我們不需要成功，只需要有人將他壓制就行。”
    突然，福至心靈，楊妍目光一閃反應過來：“你們這是在坑宙斯啊！”
    人類的真王，象徵人類的大一統，在丟卡利翁死亡後人類以城邦的形式建立一個個城邦自治。因此命運眷顧降臨大地，期待一位大地的泥土之子將人類統一，這位統一的王必然得到整個人類的崇拜。如果做好了，可以進一步封神，甚至和神王爭□□力。
    “宙斯不傻，他一定會限制這位真王的力量。所以，我們沒有讓真王由詛咒的房間誕生，而是讓他直接從大地孕育避免宙斯可能的暗算。”
    詛咒的房間，指的是潘朵拉的後裔，也就是人類女性的子宮。當初宙斯對人類施加詛咒，楊妍為了男女平等也對人類施加詛咒，使得日後的人類女性作為種族的繁衍者，
    如果真王從女性肚子裡降生，那麼未來行事就有很多不便，甚至殺父弑母也會削弱真王的眷顧。所以，哈迪斯和狄俄尼索斯聯手用厄喀德那的屍骸製造人身蛇尾的刻克洛普斯，斷絕宙斯最初加害的可能。
    “那麼接下來宙斯的辦法只有一個，將真王的力量與榮光歸於諸神。”楊妍輕輕一歎，如果等到真王成長起來，到時候就具備和諸神對抗的力量，宙斯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是我，會讓諸神進行摘桃子的行動，為這個城池降臨一個保護神。”楊妍心中明悟，傳說中雅典娜和波塞冬的保護神爭奪戰，其最終勝利者還是宙斯啊。當然，雅典娜得到雅典保護神的力量，冥冥中從城邦中抽取世界的眷顧，使得這位女神也越發強大。而這也造就未來一個風氣，每一位元神明都會在凡間城邦選擇自己的眷顧場所。
    “諸神的力量和人類混淆，在他們得到城邦力量的同時也會被命運之厄糾纏，未來會快速進入黃昏。”狄俄尼索斯經過上一個時代，瞭解很多諸神所不知道的秘辛。如今他跟哈迪斯聯手，無疑是對諸神下手，逼迫諸神和人類的關係糾葛，好進一步影響地母的力量。
    楊妍深深看了狄俄尼索斯一眼，她雖然借助自己的力量能夠在神話世界安然生活，自信不遜色大多數神明。但明顯比起這幾位男神，尤其是具備實權和神能的強大男神們還有鴻溝一般的差距。至少，她就看不到這麼深。而她的眼界和目標，也跟這些男神不同。這些男神每一步棋，都有其針對性，不仔細思考很容易被他們帶進去。
    “那麼接下來怎麼做？”
    “不用做了，真王已經由我們誕生，在初生之時睡神給他進行洗禮和教導，他是世界選擇的天命。把握著人類未來的命運，他的選擇決定未來人類的命運，而這已經跟我們無關。到底人類是大一統，還是被宙斯打散力量，都與我們無關。隨著我們促使真王的降生，冥冥之中世界會眷顧冥府，而他也會為冥府建立大地上的神廟。這已經是極限，冥府不可干預人類的進程。不，諸神也不容許干涉命運的軌跡。無端的干預，會折損神明自己在世界的福蔭。”狄俄尼索斯悵然，有多少神明因為不明白世界，不明白命運的可怕，渾渾噩噩在命運的操弄中過一輩子？
    “普羅米修士的確是一個聰明人啊。他扶持了上一代真王丟卡利翁親手開闢人類的時代。只要人類不滅亡，他的命運永遠不會終結。”狄俄尼索斯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先知之神，他看得太遠，早已不計較一時的得失。
    ……
    當刻克洛普斯的城池越發繁榮，那真王彙聚的命運紅光沖入主神殿。
    這天，宙斯正在神殿中作樂，突然面色大變，神王的本能察覺到危機，不由得看到大地上那位人身蛇尾的存在。
    “他不能留。”宙斯舉起雷霆權杖，但還沒下手就看到刻克洛普斯身上的紅光，遲疑起來。作為曾經得到世界垂青，並且坐上神王之位的宙斯，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是世界的眷顧，這位泥土之子具備大地，具備命運賜予的重任。在責任沒有完成之前，任何殺害他的行為都是對命運的挑釁。宙斯貴為神王，不惜代價當然可以殺他，但他不欲為此折損太多力量，受到命運的反噬。
    於是這位神明悄然離開聖山，走到大地與海洋交接的一個山洞。通過黑黝黝的山洞想要走入冥界。
    但山洞深處立起一扇門戶，暗紫色的門戶上面有著冥王的紋章，左右兩側有死神和睡神的浮雕。一人舉著一個火炬，引導者冥月女神的力量。
    “被發現了？”這是宙斯偷渡冥界所用的暗道，曾經就是用這個將復仇女神和不和女神帶入大地。
    站在冥王之門前，宙斯當機立斷離開山洞並且用自己的力量將山洞摧毀。
    回到主神殿，找來赫爾墨斯：“你去請命運三女神來我的神殿。”心中暗歎，自己去冥界和請她們來，付出的代價截然不同啊。
    不久之後一位白紗遮面的神秘女神走入神殿，只有她一個人，其他兩位姐妹並不在此。
    在朦朧的命運力籠罩下宙斯並不清楚這位女神的真正名字，只是點頭說：“尊貴的命運化身，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代價。”不愧同樣是尼克斯之女，命運女神的啟示同樣需要代價。
    宙斯拿出一件神器，神器碰到女神頓時破碎，純淨的神力被女神吸收。這是作為請女神降臨的報酬。
    女神點點頭：“在命運的見證下，一切皆為真實。”
    “如果我想要殺他，能不能成？”宙斯以神術照出刻克洛普斯的模樣，一臉嚴肅，甩出第二件神器。
    女神看了看，搖頭又點頭：“命運如潺潺長河有著無數分支。唯有被眷顧者才具備選擇的能力。他把握著人類的方向，即便是偉大如您也不能輕易殺死命運的眷顧者。殺死他，您就要承擔一次被人殺害的命運。”
    宙斯沉默：“我不希望他的成長，有什麼辦法可以遏制？”又將一件神器扔給女神，再度化作女神的神力。
    “他掌握著人類的未來選擇，但未來並未一成不變。”
    “具體說說？”宙斯急切發問，再度送出第四件神器。但這件神器穿過女神的身體落在不遠處的地上並未被女神承接。
    宙斯跟命運三女神打交道多年，明白她的意思。不能說，再說就是洩密。
    “他會不會成神。”宙斯再度發問，第四件神器被命運女神收取，然後女神繼續看向宙斯。
    咬咬牙，第五件神器送了出去。命運女神的開價很高，這些精緻的神器即便是宙斯也沒幾件。
    “命運是眾生的集合，世界的定數不會刻意針對每一個人。偉大的天王若是不想要人成神，即便是真王也要受阻。”
    “陛下，三個問題已經問完，我要回去了。”
    “我讓赫爾墨斯送你。”宙斯有了答案，心神一松。宙斯也看不清命運的走向，但是他比地母聰明，他懂得找人請教。從別人那裡得知命運的底線。
    “不能殺，那麼我就幫你吧！”宙斯嘴角冷笑，暗中推動諸神進行一場城池的爭奪戰。
    這一場戰爭如期以雅典娜的勝利告終。
    楊妍本想要參與，但既然看到真王的存在，她隱約明白命運更深一層的奧秘，靜觀其變。
    “雅典娜的雅典城雖然給予她強大的力量，但同樣讓她背負整個城邦的罪，到時候黃昏降臨她要一一償還。”楊妍思慮著：“我沒有這些主神們的優勢，看來未來的行動必須站在命運一邊，順著大勢學著狄俄尼索斯一樣撈好處，然後將反噬轉給其他人？”
    雅典娜成為保護神，無形之間分去真王刻克洛普斯的眷顧，使得真王逐步失去成神的可能。甚至在雅典娜的干預下，人類統一的命運也被打亂。這是宙斯對雅典娜的暗示，雅典娜親自頒佈神諭，阻止真王的行動。這是和人類命運的對抗，宙斯僅僅是一個暗示毫無損失，但雅典娜隨著神諭的頒佈，自身受到命運的懲戒，楊妍得到感知，親自去大地為雅典娜製造麻煩。
    “別怪我，這可是世界在對你懲戒，要削弱你的力量啊。要怪就怪你家父神要坑你。”楊妍來到一個沉睡的少女身邊，這是雅典娜神廟的一個女祭司。楊妍留下一朵桃花後，悄然離開……

　　☆、第62章 蛇女美杜莎

楊妍賜予桃花的少女叫做美杜莎。沒錯，就是和波塞冬不清不楚，被雅典娜變成蛇女的存在。現在，她僅僅是一位祭司，是雅典娜的信徒。
    只是這位少女有一個特殊的來歷，即便是雅典娜本人也不清楚這位美杜莎少女和她的淵源。
    曾經，雅典娜和阿瑞斯因為不和女神的挑撥而戰鬥，戰神阿瑞斯砍下雅典娜的頭顱，部分神力落在大地深處重新孕育，這就是美杜莎的來歷，她繼承著雅典娜部分神力，是雅典娜的化身。
    如果不出意外，在一次次的禱告中這位少女會跟雅典娜的精神同化，最終合二為一，讓雅典娜重拾自己的力量，成為真正的戰爭與智慧女神。
    但現在，楊妍干涉了。作為世界對雅典娜的懲罰，她出手將美杜莎身上的雅典娜之力封印，蒙蔽雅典娜的感知。做完這一切，她離開雅典娜的神廟在雅典城中閒逛。
    刻克洛普斯不愧是天命的真王，如果沒有雅典娜的幫助他也會建設雅典娜，甚至會因為自己的賢德讓所有城邦慕名而來，最終建立統一的城邦體制。
    “但是現在，一切的榮光歸於雅典娜，這位真王失去一統人類的可能性。甚至真正讓諸神走入大地，因為雅典娜的開頭成為一座座城池的保護者。”這些年，阿波羅阿佛洛狄忒、阿爾忒彌斯、宙斯、赫拉紛紛庇護城邦，建立自己的人間領域。
    而諸神的這種影響力相互干涉，在獨立的城邦中也逐漸出現其他神明的信徒。
    雅典城的北部有一片神廟群，這是雅典城中的諸神祭祀所。
    因為雅典娜是主神，是城池的保護神，所以她佔據五成以上的信眾，而其他子民則祭祀保護家庭的灶神、司掌藝術的太陽神，管理狩獵的月神、權利象徵的神王和天后等其他大神，而冥府在此也有一座神廟。
    穿過喧鬧朝聖的人群，一步步走向冥王神廟，身上一層迷霧升起隨後化作平凡的婦人進入神廟。
    冥府諸神很多，但是在大地上享有祭祀的僅僅是少數幾位。這座雅典城的冥王神廟只有三位神明得到祭祀，中央的冥王，左側的死神達拿都斯以及右側的狼頭神明努比。
    死神達拿都斯一手持鐮刀，一手持聖潔的百合花。神像底座有一句話：“死亡並非終結，而是另一場旅程的開始。”
    他是負責賜予人死亡的神明，在他的引領下亡者進入冥界。然後在審判者的裁決下判斷善惡。人身狼頭的審判之神手持金色天平，其中一端放著白色羽毛。他的神像底座也有一句話：“天平之側，善與惡的交織。生者，警惕自己的選擇。”
    而中央冥王面無表情，身穿黑色長袍注視著門口，似乎正盯著每一個進入神廟中的人。任何一個進入這裡的人都會察覺到冥王的注視。他的神像底座也有一句話：“靈魂是最大的財富，黑暗之中，永夜懷抱，賦予永恆安眠。”
    冥王神廟很冷清，一般人根本不會來這裡進行祭祀，和旁邊其他幾個神廟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除卻幾個神官祭司外只有在城裡死人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裡請冥神的祭司負責葬禮。
    刻克洛普斯建造冥王神廟的用意便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接引死者。每當雅典城中的人死亡後會送到神廟進行防腐以及安葬。這樣一來，人類的屍體不僅僅是隨便扔到野外滋生瘟疫等疾病，而是在冥神的引導下進入長眠。*回歸地母的懷抱，而靈魂則屬於冥王。
    死者的靈魂在祭司的領導下進入神廟，根本不需要死神引領，只需要每月一次儀式將亡靈送入冥界即可。
    這種減少冥府工作量的行為才是哈迪斯等人最樂見的。因此，除卻雅典娜之外其他城邦也都有一座冥王神廟作為座標便於接引死者。
    諸神都有自己範圍內的工作，正因為有著自己的職責，這才是神明。但是如何省事快捷並且圓滿的完成工作，這是諸神們在一次次經驗中總結出來的方法。
    日月神建造星辰，已經不再需要每天外出幹活，兩位神明瀟灑在大地上遊玩。據說阿波羅已經多出不少私生子。
    哈迪斯外加左右兩神號稱死亡三神，他們在人類中的信仰比其他冥界諸神都多。當然，跟大地上的神明不能比。
    清冷的神廟死氣沉沉，楊妍伸手觸碰冥王神像，三座神像同時亮光開啟冥府之門。
    “殿下？”一位信奉葬禮女神的少女慌張走過來，看到眼前的婦女連忙行禮，這是一位來自冥界的女神。
    “你是杜拉的眷屬？”杜拉女神，死神的屬神，負責葬禮和哀思。她在神廟中沒有神像，僅僅是在死神背後佔據一座浮雕。
    “是。”隨著少女出來，不少亡靈冒頭，在周圍小心翼翼看著楊妍。
    “我看你們神廟的死亡儀式還有幾天，這樣吧，這些亡靈我先帶走，幫你們一把！”蛇鞭一揮，所有亡靈被她圈在身邊帶入冥府。
    冥府入口處有兩位神明。作為冥界入口掌控者的冥月女神，她腳下有三條岔道和一座審判所。審判所站著努比神，拿著天平正在審判善惡。
    楊妍指著審判所對身邊這些亡靈說：“你們去審判所進行審判。善人會進入左邊的岔道去冥王城進行進一步審判。惡人會從右側進入煉獄，消除自己的罪孽後再度進入審判。至於中央，那是諸神行走的道路，你們不要亂走。”
    交代他們去審判所，楊妍自己通過神之通道回到阿塔亞山脈。如今阿塔亞山脈有五位神明，除卻楊妍和狄俄尼索斯外還有不和女神厄裡斯，不幸女神潘朵拉以及瘟疫之神羅珀。這位新生的瘟疫之神完全失去所有記憶，只保留對光明的仇恨，在楊妍身邊為大地散步瘟疫災難。
    狄俄尼索斯正在神殿中看著一幅地圖，在地圖上勾畫自己下一步的佈局。
    楊妍靜靜站在一旁，仔細辨認狄俄尼索斯的筆跡。狄俄尼索斯用的是一種神族花紋，他的風格奔放狂野，花紋繚亂極難辨認。
    “三女兒……十二代……金羊毛……特洛伊之戰……真王……地母……？”楊妍暗中觀看沒有打擾狄俄尼索斯的思索，直到狄俄尼索斯抬頭：“你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是等雅典娜上門來。”
    看看狄俄尼索斯的規劃，楊妍沒有多問。反正該知道的，到時候他一定會告訴自己，這是兩人在無數歲月相伴中的默契。
    ……
    楊妍遮掩美杜莎的力量來源，沒過幾年厄洛斯的金箭射中波塞冬和美杜莎，兩人□□熱戀，有一次在雅典娜女神的神廟偷歡時正巧被雅典娜撞個正著。
    雅典娜是處女神，加上她跟波塞冬的關係不好，看到這般情景立刻大怒。波塞冬畢竟是主神，她不好處置。但自家的女祭司居然敢這麼做！雅典娜羞憤之下將她詛咒成蛇女趕出神廟。順帶將波塞冬趕出雅典城。
    當理智恢復之後雅典娜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似乎自身失去了什麼。這位智慧女神仔細掃視神廟，突然在美杜莎離開的地方發覺桃花花瓣。殷紅的花瓣落在石板，上面還有美杜莎的鮮血。
    伸手觸碰鮮血，雅典娜終於明白自己和美杜莎的聯繫。而桃花，這是復仇女神的聖花，如今只有她才有。
    雅典娜冷靜下來一琢磨，沖向冥界去找楊妍算帳。
    楊妍這時正在和潘朵拉商議大地上的災難議程。他們幾位司掌災難厄運的神明也算是一個小神系，只可惜人類對她們敬而言之，根本不會為她們供奉神廟。她們只能隨著一次次災難從世界獲取力量。
    給世界打工，在洪水之後土壤的肥力重新增加，在森林火災以及火山爆發後也可以讓大地休養生息。所以，災難是世界對自然的一次調節。
    “雅典城這段時間不需要災難進行調節，不過有不少人含冤死亡，我的復仇神職有感。潘朵拉，你去對殺害他們的兇手進行報復，將他們的靈魂帶入煉獄懲戒。”
    兩位女神正說著，雅典娜披堅持銳闖入神殿：“赫莫娜，給我一個解釋。”將桃花花瓣一放：“美杜莎是怎麼回事？”
    楊妍對潘朵拉一使眼色，潘朵拉退下，關上大門只留下兩位元女神對話。
    “我說殿下怒氣衝衝來冥界做什麼，原來是這件事。說吧，怎麼謝我。要不是我幫你，你恐怕目前已經從主神的境界跌落。”
    “謝你？我不掐死你，你就應該謝我。”手中勝利權杖插在地磚上，女神一臉煞氣。
    楊妍請雅典娜坐下：“急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
    雅典娜和楊妍關係不近，就算有厄洛斯那件事，兩人也刻意將其淡忘，保持一定距離冷淡交往。但要說仇恨，二人還真沒什麼仇，雅典娜也不想懷疑這位女神。“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為什麼你要以神諭干涉人類自己的發展呢？”楊妍輕輕一歎，手指伸向雅典娜的卷髮。“干涉人類的未來，即便是你也承擔不起相應的代價。”
    “那是宙斯的意思。”雅典娜一皺眉，這位喜愛貓頭鷹的智慧女神若有所悟：“宙斯在坑我？雅典城有問題？”
    楊妍搖頭：“不能說，我只能說因為你在雅典城中的行為引動世界的懲戒。這份懲戒由作為報應女神的我來施行。本來應該是設法將你的神力削弱，但我將你的化身隱藏阻撓你得到化身的力量，拖延你進步的可能性，一百年之內沒辦法圓滿自己的神力。這就是對你的報應。至於美杜莎，未來她早晚是你的。”楊妍在雅典娜耳畔低語，明眸女神的眼睛越來越亮：“不錯，不錯，這個計畫可行。嗯，借助英雄來下手，的確比我親自出手要方便。不過也就是說，未來諸神的力量都受到壓制？”
    智慧女神通過自己的遭遇和楊妍給她的計謀察覺到了：“世界在刻意壓制諸神的力量？”
    “不是壓制，而是隨著人類的繁衍，世界命運的複雜性。諸神最好儘量減少自己對命運的干涉，以免引發大變。”
    雅典娜似懂非懂，又待了一會告辭離開。
    回去之後雅典娜一改原本的方針，降臨神諭時已經不再直接降下命令，而是用模棱兩可的話引導自己的祭祀來理解，由他們來下手傳播神諭，減少自己對人類的干涉。
    “但是，對真王的干涉已經讓這位女神糾纏在命運之中。”送走雅典娜，楊妍面前密密麻麻的命運線交織，一張大網籠罩諸神的命運。其中雅典娜身上的命運線最多，作為雅典的保護神這位女神已經和人類有著不可斷絕的聯繫。而且她打算人類的一次統一，使得人類命運跟她息息相關，如果未來人類有什麼重大舉措，很容易將她拖入冥河隕落。
    其他主神們，那些保護城邦的神明或多或少都受到人類的影響，為了自己的信民。未來人類之中必將爆發諸神的戰爭。而這一場戰爭也是大家擊殺地母的最佳時機。
    但地母雖然不懂命運，但並非傻子。在狄俄尼索斯化身降臨後隱約明白命運走向和上一個世界開始不同。
    而刻克洛普斯和上一個世界也不一樣，生下三個女兒後死亡。一個女兒和宙斯有染，在赫拉的威脅下宙斯為了保護她，將她送到大地的盡頭。一個女兒嫁給雅典娜指定的英雄，由這位英雄來作為雅典城第二位國王。至於小女兒則普普通通和別人娶妻生子。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如今世界跟我上一世的經歷有了很大不同。那麼豈非說明我再也不能先知先明？”地母在神殿中苦苦思考：“既然這樣，那麼主神也不需要按照上一個世界的排名，只要死上一位是不是可以給我的化身讓位？到時候，海格力斯怎麼能夠配得上一位主神。而我，也可以將他一步步慢慢虐殺。”地母眼中閃過嗜血的殺意，召喚厄喀德那去釋放提豐……

　　☆、第63章 諸神的宴會

時間一年年過去，隨著諸神在人間城邦建立自己的榮光，成為城邦的保護神，彼此紛爭逐漸升級。為了消除諸神的矛盾，宙斯開始頻頻舉辦諸神的宴會。
    除卻聖山諸神間的矛盾，天界和冥界以及海界的矛盾也要消除，所以這宴會是在大地上進行，每年邀請三界神明參加。當然，是那些受到請帖的神明。
    作為災難的女王，楊妍每次也都會受到邀請。諸神為了從她口中探知未來災難的程度和地點，對這位大女神異常巴結，以求自己的信眾不會受到災難的威脅。
    不過楊妍才懶得參加這種宴會，一般是跟狄俄尼索斯躲在神域睡覺或者下棋，參加宴會的事情是不和女神厄裡斯全權代表。
    當然，兩人另外的化身祈願女神和狂歡之神都會參與，所以他們倆根本沒心思讓本體也去。天天考驗演技，他們也煩了。
    這一年的請帖一如既往交給厄裡斯，楊妍打發這位女神下去：“去吧，去找哈迪斯陛下，你們幾個一起去。”
    冥界參加邀請的都是高位神明。除卻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外還有睡神、死神以及審判之神努比。努比目前也是一等神，冥界有數的強大神明。冥月女神同樣不欲前往大地，跟楊妍一起看守冥界。
    也幸好二人看守冥界，才讓未來的一場大亂沒有涉及冥界……
    “斯菲蒂亞，借你的繡球花用用。”赫柏手一伸，從斯菲蒂亞這裡拿走殷紅的花朵，用花汁染指甲，仔細在自己的宮殿中打扮。
    這種宴會是宙斯和赫拉主持，對宙斯而言是聯絡三界神明，彼此交換在大地上的利益，是男神們交易權謀的場所。但是對赫拉而言，這是幫助未婚神明相互牽線的好機會。
    “我說斯菲蒂亞，你也應該好好打扮打扮，我看追求你的男神們也不少啊。”打開自己的寶石匣子，五顏六色的光輝照耀神殿，旁邊兩個隨侍的女神面帶羡慕之色。
    楊妍翻了個白眼，淺笑說：“殿下，我現在沒那個心思。而且我也不覺得有配得上我的男神。唯一配得上的那位，恐怕天后不喜歡。”
    “也對，阿波羅和母神是敵人，肯定不會鬆口。就連我找狄俄尼索斯，都有些麻煩。”赫柏感同身受，點點頭。可能真是命運的安排，也可能是上一世的記憶影響，在這些年中赫柏突然暗戀狄俄尼索斯，對這位神明展開猛烈攻勢。
    當然，狄俄尼索斯見到赫柏這種舉動越發噁心。她的本尊將他逼出世界之外，雖說目前這個化身沒有記憶，但誰能保證她恢復之後不找自己麻煩？
    差點就逼著狄俄尼索斯找阿波羅裝同性戀人來避開這位女神。
    只是每次諸神宴會的時候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只能想辦法找其他女神混過去。九位繆斯女神天天被他當做擋箭牌。明裡暗裡被赫柏惡整了好幾次。
    楊妍很明白赫柏這種死不放手背後也的確是沒有合適人選了。好男人不是有主，就是各自有各方面的問題。
    赫柏想要挑選自己未來的丈夫。但她放眼聖山諸神沒有找到一個看得上眼的。阿波羅和阿瑞斯首先排除，剩下一算還有誰？赫柏眼界之高，肯定要找一位主神。思來想去，自己跟赫爾墨斯性格不合，所以就只好找狄俄尼索斯這位“未來的主神”了。
    “對了，這幾年赫爾墨斯不是在追求你，我看你到時候直接應下來算了。”赫柏梳妝打扮，隨口說：“一個主神，也差不多了。女神，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好丈夫，能夠分享他一半的權利。”
    斯菲蒂亞苦笑：“我先去天后那邊，待會殿下自己來找我們。”她才不樂意分享旁人的榮光，她要的東西，會自己去爭。
    斯菲蒂亞目前有兩個神職，祈願和希望，在這兩個神職的幫助下讓她積累神力晉升一等神。這樣一來，一等神具備獨立的權利。雖然她仍在赫拉身邊，但赫拉也會對她保持一定敬重。跟赫柏旁邊的那些低階女神處境完全不同。
    走到婚姻神殿，赫拉帶著八位女神羅列而出。這些女神是赫拉自己冊封的神明，一共十二位，號稱十二婚姻神，是赫拉的嫡系。其他四位女神分為兩撥在她兩個女兒身邊，剛剛斯菲蒂亞在赫柏那裡看到的兩位紅衣女神就是赫拉的眷屬神。
    楊妍走過來，赫拉笑著拉過楊妍的手：“赫柏那孩子還沒出來？”
    “殿下還在打扮呢，似乎這次準備奪人眼目，和美神爭一爭。”
    阿佛洛狄忒是每一場宴會的主角，光彩照人的愛神會在每一場宴會後選擇自己的情人，即便是赫淮斯托斯兄弟也難以阻止。
    赫拉陰著臉，她不喜歡阿佛洛狄忒放蕩的性子。作為婚姻女神，赫拉嚮往的是一夫一妻，一場忠貞的愛情與婚姻。
    “別說她了，你呢？你的容貌不遜色美神，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絕對可以迷倒一片男神。伊裡斯都在凡間找了幾個戀人，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赫拉關切說道：“我用神職幫你查了查，除卻阿波羅那個混蛋外赫爾墨斯也很合適。”赫拉並不喜歡赫爾墨斯，但為了楊妍她願意忍一忍，反正這個小子對她威脅不大。
    天后苦口婆心，她算是看著祈願女神長大，在幾個兒女之外也有一份母愛給了楊妍和伊裡斯。故而赫拉容忍伊裡斯在凡間的戀人們，而她也時常催促楊妍尋找自己靈魂伴侶。
    真跟前世過年的時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樣啊。每年來一出，她對諸神宴會的厭煩是一年大過一年。
    楊妍暗自頭疼，但也清楚赫拉是為她好。除卻處女神之外的其他女神很少能夠逃過男神們的毒手，萬一被宙斯撞上了，哭都來不及。
    赫拉審視楊妍，楊妍沒有盛裝打扮，僅僅是頭戴細碎繡球花編織的花冠，穿著一身白裙，最多是脖子上佩戴的湛藍寶石。這是赫拉送給她的禮物，火神曾經打造的寶石神器，被楊妍儲蓄魔力當做武器使用。
    比起完全沒有攻擊力的首飾，楊妍更注重實用性。
    “跟你一般打扮的人除卻灶神姐姐之外只有酷愛戰爭的雅典娜了。”赫拉很不滿意，抬頭示意身後兩位女神架起楊妍：“帶她回希望神殿好好打扮打扮。”
    瞧瞧其他女神，誰不是一身閃亮的珠寶？
    “你真應該多帶帶其他首飾，又不是沒有。”赫拉很不滿意，逼著楊妍回去換衣服。
    楊妍的首飾的確不少，火神每年都會送給諸神一批珠寶，其中赫拉分走最多，楊妍每年也有一兩件分潤，在兩位女神的陪同下打開自己的珠寶匣子。數十件精美的首飾閃耀光澤。
    “殿下的確應該好好裝扮下自己，不然我都替這些首飾哭了。”旁邊一位女神笑著說道，羡慕之色一閃而逝。楊妍目前畢竟是尊貴的一等神，不管是衣飾、裝扮都沒什麼禁忌，再怎麼惹眼也無所謂。
    實力，讓她有著任性的資本。
    “你們也都挑兩件吧。”楊妍選了一串珊瑚紅的手鏈戴在左手腕，另一邊選擇一個金色臂環戴在右臂。
    珊瑚手鏈來自海界，具備海洋神力。金色臂環上面鑲嵌細碎的水晶石，也是一件強大的魔法武器。
    兩個女神面帶喜色，小心翼翼從楊妍的匣子裡面拿了兩件珠寶——金項鍊和銀戒指。
    “對了，殿下，您的神袍——”隨從女神打量楊妍的白袍，欲言又止。
    “天后殿下恐怕不會滿意。”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去把我的翠光法袍拿來吧。”那是阿爾忒彌斯送給她的禮物，上面用奇妙的月光絲線繡著一隻青鳥圖案，是一件護身用的神器。
    穿戴之後，兩位女神帶著楊妍照著鏡子，最後一位女神取下她的花冠，直接換上一面金色冠冕。
    “……”感覺到頭頂的重量，兩位女神興致勃勃精心幫她打扮，只好忍著讓她們下手，一個小時後楊妍才在兩位女神的陪伴下走到赫拉身邊。
    上下一打量，赫拉很滿意楊妍目前的裝扮：“雖然沒有很豔麗，但這份拘謹反而更襯托你的氣質。”
    清麗、平和、自然，在維持自身高潔氣質的同時又不失華貴。
    “很好，這樣就行了，突然濃妝出場對你也不好。雖然我看不上雅典娜，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方面的技術。”
    雅典娜是戰爭狂，但她也有女性美，她的打扮絕對不像美神那樣濃妝，而是輕描淡突出自己的美麗。
    不久後，赫柏也走出來，一身珠光閃閃的首飾楊妍差點眼都瞎了。
    “不沉嗎？”目測一看，身上的珠寶至少有十件，而且都是沒有攻擊力的普通寶石。
    楊妍搖搖頭，但赫拉很滿意：“看起來，這次能夠跟阿佛洛狄忒爭一爭！”
    等其他幾位女神準備好後，一群女神走向宴會。
    三界神明到場，放眼看去不下數百人。在開場之後諸神各自尋找自己的盟友進行聯誼。
    楊妍靜靜坐在赫拉身邊，拿著一顆紅蘋果輕輕摩挲。目光看去，阿波羅正在和雅典娜一處交談，兩位事業心強大的神明正在商議自己的城邦在未來一年的聯合計畫。旁邊波塞冬也跟宙斯商議未來的人類進程，海洋貿易和諸神城邦之間的關係。不時傳來爭吵聲，談及新的神職歸屬，兩人互不相讓。
    阿瑞斯身邊圍著幾個少女，這位戰神在享樂之余目光瞥向阿佛洛狄忒，面帶嫉妒之色。
    美神毫不顧忌自己的丈夫和情人，在宴會上招蜂引蝶堪稱諸神最閃亮的一顆明星。
    而另外一處，阿爾忒彌斯正在跟赫淮斯特斯聊著弓箭的製造。狩獵女神這些年對□□很感興趣，火神對月神大講特講根本不在意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妻子。或許美神在外的行為，也有部分原因是自家丈夫的縱容。這位丈夫比起愛人，更喜歡他的鍛造。
    此外赫柏一身盛裝打扮在四處打轉尋找狄俄尼索斯的聲音。這位狂歡與戲劇之神堪稱宴會的主角之一，隨著他所到之處氣氛越發濃烈，即便是冷著臉的幾位冥神也紛紛對這位狂歡之神敬酒。
    “殿下，有興趣跳舞嗎？”突然，楊妍身邊出現一個彬彬有禮的少年郎。
    赫爾墨斯這些年作為商業和畜牧之神，真正確立主神的威嚴，所以被赫拉視為一個很好的丈夫候選人。
    赫爾墨斯盯著眼前的女神，他是最早接觸祈願女神的聖山生靈。看著這位女神從一個靦腆的妙齡少女成長為一個尊貴美麗的女神。
    眼下，這位女神仍然有著少女的清純，但歲月讓這位女神更多了幾分靚麗。
    楊妍正要拒絕，赫拉一推，笑著把楊妍推向赫爾墨斯。“有興趣！斯菲蒂亞，你就去給赫爾墨斯玩玩吧。”
    楊妍暗中一歎，拉著赫爾墨斯跳舞。
    常年在赫拉身邊，就算是想要藉口自己不會跳舞，赫拉也會讓自己的十二眷屬女神陪著楊妍天天磨練。這位女神的禮儀很完美，舞蹈也中規中矩，和赫爾墨斯跳了一舞盡到禮數後楊妍就準備想辦法離開。
    突然，背後一個女神撞擊過來，另一隻手抓住楊妍，在她和赫爾墨斯分離之際將她摟在自己懷裡。
    狄俄尼索斯對著赫爾墨斯眨眼：“殿下，換人了！”一直糾纏他的赫柏被推到赫爾墨斯懷裡。
    赫爾墨斯愣了下，抱著赫柏繼續跳舞。此刻狄俄尼索斯拉著楊妍消失不見，根本不給他換回來的機會。
    “該死的！快把我放開！”赫柏任性甩甩手。
    “別亂動，大家都看著呢。跳完這一輪，我就去找別人。”赫爾墨斯心中暗罵狄俄尼索斯：“你不喜歡赫柏也就算了，幹嘛跟我搶人啊！”
    狡猾的商業之神目光在場地來回瞄著，沒發現楊妍的存在但讓他找到下一個目標。跳完一舞後順手將赫柏推給阿波羅，把阿波羅身邊的繆斯女神抱在懷裡。
    繆斯女神一聲驚呼，阿波羅剛要說話，只見赫爾墨斯擠眉弄眼。暗暗一歎，阿波羅主動抱住赫柏。
    “謝了！哥哥，回頭再謝你。”
    阿波羅本就沒心思在這裡找戀人，對著剛剛跟自己交談的雅典娜使了個眼色，雅典娜主動下場將赫柏替下。
    赫柏又氣又怒，自己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一個個嫌棄她，將她曬在一邊？
    很簡單，因為她是赫拉的女兒。雖然實力不錯，但在人間的城邦發展緩慢，加上阿波羅以及赫爾墨斯他們的城邦距離太遠，根本沒有利益，所以兩位男神完全不甩她。
    吸引男神的兩個要素，一個是女神自身的魅力，一個是女神身上所附帶的利益。然而不具備第二點的赫柏在男神眼中大打折扣。
    當然，有不少小神很樂意跟這位神王的女兒交流，但這位女神卻又明顯看不上這些人，氣哼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斯菲蒂亞還沒回來？”
    “可能還在跳舞？”赫拉很滿意這一次楊妍的舉動，總算是沒讓她的心血白費。不過此刻楊妍根本沒有找別人，而是和狄俄尼索斯躲在一個角落裡面喝酒……

　　

☆、第64章 提豐的襲擊

“謝了，殿下！”楊妍被狄俄尼索斯拉出來，松了口氣。
    兩人躲在一顆大樹下，靜靜等著散會。
    “沒什麼，自己人，舉手之勞而已。”是啊，自己人，除了自己之外可不能讓旁人下手。
    狄俄尼索斯變出來一堆食物，和楊妍在僻靜處野餐。
    祈願女神和狂歡之神在外都是作為克瑞斯的後裔。一個是克瑞斯的力量凝成花種，在大地上生長。一個是在輪回更替後，感應克瑞斯的季節之力從死亡峽谷走出。這兩位神明在諸神眼中關係並不熟，但也不算太陌生，諸神能夠隱約感覺到兩人存在的默契，並將此歸結于同源的力量。
    他們倆在冥界一同居住多年，對對方的存在知根知底。在常年相伴中，如同傳說中的“夫妻臉”一樣相互影響，自然心意相通。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和喘息聲。楊妍手一僵，面帶紅雲，頗為尷尬。
    而狄俄尼索斯一臉玩味，聽著不遠處的聲音：“似乎是波塞冬？好像是跟一位聖山女神？別急著走啊，找一個地方躲避赫柏可不容易的，等等……再等等……”
    狄俄尼索斯很有情致在一旁偷聽，但楊妍臉皮薄聽了一會兒就要走：“算了，我先回去，到時候你再找藉口——”
    被狄俄尼索斯一把抱住，捂住她的嘴躲了起來。楊妍一開始還想反抗，但隨後也察覺了。
    只是一瞬間，太陽隱沒，巨大的魔神沖了過來。
    “是提豐？”楊妍示意狄俄尼索斯鬆手，盯著天穹，巨大的魔神再度出現籠罩整個天地：“他要去諸神宴會？”
    “不單單是他。”狄俄尼索斯一臉嚴肅，對於諸神宴會可能存在的危機他早有預料，並且提醒其他盟友。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次的動靜居然這麼大。
    除卻提豐之外，所有魔獸統統沖過來，還有一群巨人在遠處幾個百臂巨人的號召下衝殺諸神。
    “地母下手了。”狄俄尼索斯沉聲說：“這場大戰比我預計中的要嚴重，我去找阿波羅。你去找赫拉，她那邊應該是最安全的。”
    “那你小心。”楊妍拿出權杖，匆匆趕去尋找赫拉。
    “沒想到她居然先下手。看樣子，她也反應過來了。”狄俄尼索斯自語說：“也對，經過幾次變故也應該會察覺世界命運線的不同，搶先下手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管赫柏多笨，有一件事狄俄尼索斯和楊妍等人都必須承認。目前她是最強大的女神，所以大家隱伏起來，在這位女神周圍編織牢籠陷阱，準備一擊必殺將她打敗。
    但是在大家沒有完成計畫設局的時候，地母具備絕對的主動權，只要她提前下手誰都扛不住。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即便是一個小孩，只要拿著兵刃也足以殺死成年人。”狄俄尼索斯看到不遠處波塞冬抓著衣服沖回宴會去找安菲特裡忒，自己也大跨步走回宴會。
    當他回到宴會的時候宴會一片狼藉，安菲特裡忒看到波塞冬身上的痕跡就知道自家這位丈夫又出去偷吃了。冷哼一聲，目光盯著遠處幾頭海獸。
    “果然，海怪之母再度脫困又跟提豐聯手。波塞冬，拿著你的武器，我們去把她徹底殺死！”這位海之女王扯開自己的裙子，露出裡面的戰甲。她具備海洋一半的主權，在自家丈夫靠不住的時候根本不追求什麼愛情，拿到海界權利最實惠。
    諸神之中有一大半沒有帶著武器，但剩下那些從戰爭中建立神座與榮耀的神明們不會失去自己的警惕心，一個個帶著自己的武器上前迎戰。
    波塞冬理虧，不敢在老婆面前多說什麼，拿起三叉戟驅動海浪將靠近的怪獸誅殺。
    “阿波羅，你在哪？”波塞冬一邊殺一邊喊道。
    安菲特裡忒嘴角一抽，你兒子還在呢，你居然最先找你侄子？女王目光掃視，看到特裡同保護幾個弟妹後揮舞手中波浪神槍殺出一條血路和自己的子女們匯合。
    “叔父，你跟嬸嬸先回海界，我和妹妹沒事。”阿波羅的金鷹飛到波塞冬身邊，傳訊後回歸聖山。
    阿波羅帶著阿爾忒彌斯，兩人從另外一條路準備回到聖山。正巧和狄俄尼索斯擦肩沒有碰面。
    狄俄尼索斯碰到兩位百臂巨人。
    吹了個口哨，狄俄尼索斯身邊一股醉人的酒氣升起：“遠方的朋友，一起喝一杯，如何？”酒神，他的酒香足以醉倒最強大的神明，兩個巨人意識慢慢模糊，突然空中一聲巨吼，提豐對著狄俄尼索斯一巴掌拍下，驚醒兩個巨人。
    “哼！”狄俄尼索斯化作白鴿逃開，站在樹梢上掃視全場。冥界諸神和海界諸神都不算蠢，帶著自己的武器殺出血路，但是聖山諸神中拿著武器的人僅僅是少數。
    諸位主神裡面，宙斯赫拉這些長一輩的人帶著自己的武器，這是他們經過提坦之戰的習慣，也是宙斯的教訓。而下一輩，只有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阿瑞斯和雅典四個人帶著武器，也只有他們四個有戰鬥力。剩下火神、愛神和神使都沒戰鬥力，慌忙施展神術變化為動物離開場地。
    宙斯主動扛著提豐分擔其他人的壓力，阿佛洛狄忒變成魚帶著厄洛斯一起逃開。兩位戰神在其他地方清掃魔獸。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殺出去，突然阿波羅感知到赫爾墨斯還沒脫困，皺眉對月神說：“你帶著他們先離開，我再去找找別人。”掃視一下，聖山有不少神明在兄妹二人的保護下逃離。
    “維達，你跟阿爾一起帶他們離開。”煉金之神維達，這也是阿波羅的屬神之一。
    男神欠欠身，和阿爾忒彌斯率領一群神明回返聖山。阿波羅自己沖回去救人，不過沒有找到赫爾墨斯，反而找到正在迷茫尋找赫拉的楊妍。
    “失算了。”楊妍一邊用胸口的項鍊升起防禦，一邊思考。
    她本以為赫拉會留在原地驚慌失措，或者跟宙斯一起跟提豐交戰。但她沒想到，赫拉第一時間並沒有去找宙斯，而是帶著自己兩個女兒並且順手救下火神赫淮斯托斯，拉著灶神和農神一起離開。
    這三位瑞亞之女經歷提坦之戰，就算是最溫柔慈祥的赫斯提亞也有著自己狂暴的一面。
    赫淮斯托斯隨著三位女神行動，他看到灶神施展火焰，那暴怒的火焰吞噬萬物，所過之處魔獸巨人灰飛煙滅。
    同樣是司掌火焰的神明，他的火焰用來鍛造，跟這位女神有著天壤之別。
    “哼！日後有功夫鍛造那些武器，還是琢磨琢磨怎麼提高自己的戰力吧！”赫拉訓斥一句，身邊呼嘯的風暴隨著天后權杖擊殺一頭阻攔的魔獸，將魔獸撕成碎片。
    另一邊，德墨忒爾輕輕笑著，舞動傳說中的弑神鐮刀，在巨人間靈巧穿梭收割一顆顆染血的頭顱。
    但除卻這三位女神外，其他神明幾乎沒有戰鬥力。包括赫柏，她今天穿著一身閃耀的寶石套裝，根本沒帶自己的武器。只能在一旁幹看著著急。
    本來，地母就沒準備對赫拉下手，但是誰讓赫拉跟著自己兩位姐姐。這兩位元，可是地母重點打擊目標，尤其是灶神赫斯提亞，地母有意奪取她的主神之位交給自己的化身，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必須死上幾個主神！
    “提豐，去赫拉那邊將她們沖散。”地母目光陰寒，冷冷對著提豐下令：“將赫斯提亞給我殺了！”
    提豐撇開身邊的宙斯沖向赫拉三女神。三位女神不及防之下被他沖撒。
    “赫拉，你先帶人走！”兩位元女神給自己的妹妹製造空隙，赫拉當機立斷變成白色母牛托著自己的兒子、女兒以及一群女神們離開。
    而灶神赫斯提亞被提豐重創，魔光擊中女神跌落在地。女神雙目一瞪，忍著碎骨巨疼，胸口閃耀金色的火焰，那毀滅天地的威能躍躍欲動。
    “姐姐，不要！”德墨忒爾一慌，奮力掃開身邊的巨人想要救援。她們姐妹多年，怎麼不知道灶神的底牌？
    這火焰是傳說中的滅世之火，赫斯提亞每一次施展都需要極大的代價。
    眼睜睜看著火焰噴吐而出，周圍所有魔獸陷入火海，提豐一時間也被火焰燒灼自己的風暴之鎧，被德墨忒爾逼退。
    “嗷嗚——”提豐盯著火海，準備再度上前。這時候哈迪斯等冥神趕了過來。珀耳塞福涅和德墨忒爾心意相通，在三位女神陷入危機的時候就已經向著這邊趕來。
    這時，灶神已經陷入沉睡，化作火焰寶石被德墨忒爾收起。
    “地母！”大家心中雪亮，知道這件事背後的真正黑手，農神忍住悲痛，隨哈迪斯一行人離開。
    另一邊，楊妍施法擋下幾隻魔獸的攻擊，自己的青鳥落在肩上，將其他人的情況告知。蹙眉暗忖：“看樣子，這一戰之後諸神傷亡不小啊。不過提豐也必須死，不然諸神的怒火不好平息。”
    “小心！”阿波羅急忙呼喊，在他眼中斯菲蒂亞背後有一個魔女暗中上前。
    忽然，金光一閃。斯菲蒂亞右臂上的金環化作月牙形的彎刀對背後狠狠一劃，將背後的魔女擊殺。
    一瞬間，阿波羅愣了。這位女神的果敢和行動似乎像一個人？
    快步走上前和女神匯合：“你沒事吧？”
    “沒事。”楊妍把玩彎刀，這位女神盯著遠處：“殿下，幫個忙。我們去把厄喀德那殺了。”
    不遠處，被地母復活的怪獸之母正在主持整個戰局。
    “好啊。”越發覺得這位女神的熟悉，阿波羅試探說：“赫莫娜？”
    盯著女神的一舉一動，看到女神毫無所覺，過了半天才扭頭看看四周：“她今天不是沒來嗎？等等，你說這件事跟她有關？是她的災難之力引發的？”
    “不是，只是隨口說說。”阿波羅見斯菲蒂亞一臉疑惑，暫時壓下疑惑。兩位神明悄然潛伏過去，順帶阿波羅拿著楊妍的聖花祈願：“我願將戰利品獻給眼前的女神，祈禱這一戰的勝利。”
    楊妍將手貼在阿波羅身上：“以希望之名，賦予你勝利之光。”細碎的金輝落在阿波羅身上，微不可查，這是命運之力。利用祈願的力量從世界兌換的命運，幫助阿波羅獲勝。
    楊妍站在阿波羅身邊，只看著阿波羅射出一道箭矢，在命運之力的干涉下擊中厄喀德那。
    “快，她被我擊傷，殿下快去！”阿波羅弓箭吸引火力，楊妍飛快隱身上前，斬下這位怪獸之母的頭顱，並且將她的身體一併帶走，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不會給她復活的機會！
    怪獸之母的死亡，提豐有感，立刻撇開其他人沖向楊妍和阿波羅這邊。
    黑風龍卷沖過來，攜帶著提豐放射的弑神之刃。楊妍身上的護盾層層升起，珊瑚手鏈和湛藍項鍊的力量完全釋放。
    噗嗤，護罩瞬間被風暴撕裂。
    當楊妍要被風刃擊中的時候阿波羅一把將她抱住，背後擋下風刃並且施展神術：“走！”金光一閃，二人在風暴中消失不見。

　　☆、第65章 流落在外的神明

三米大小的白色睡蓮隨著河水飄蕩，楊妍緩緩醒來。
    身上一沉，定眼一看，阿波羅抱著她躺在睡蓮裡面。
    阿波羅昏迷不醒，背上遍佈傷痕。為了保護楊妍，阿波羅被提豐的風暴擊傷，普通的辦法根本沒辦法治療。目前還能看到黑色的邪神之力在侵蝕阿波羅的身體。
    楊妍拿出一束繡球花，花瓣灑在阿波羅身上，將傷口覆蓋：“命運力，兌換！”光輝閃耀，楊妍借助祈願力量和命運兌換，將阿波羅目前的受傷狀態修改。
    這是她作為命運女神後領悟的至高力量。目前她只能修改些許狀態，給旁人賜福，或者驅除疲憊。但如果到了高深境界，可以獨力斬斷命運線賦予他人死亡。
    消除阿波羅身上的傷，阿波羅慢慢蘇醒，□□幾下，感覺右眼視線模糊，鮮血直流。
    “小心！”阿波羅耳畔傳來女聲，朦朧間看到一位女神小心拿著白布幫自己擦拭。
    慢慢清醒，看到楊妍在自己身邊：“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殿下你。你的右眼損傷嚴重，需要好好療養。”楊妍的力量不足以幫助阿波羅修復右眼的傷勢，只能用自己的衣服幫他包紮。
    阿波羅左眼打量四周：“這是哪？”
    “不清楚，最後不是殿下施法將我們送走麼？”目前二人在一朵蓮花中，睡蓮正是阿波羅的聖花之一，阿波羅常年帶著睡蓮模樣的頭冠。
    阿波羅默默感應太陽，皺眉說：“太陽的力量極度削弱。，似乎我們遠離聖山，在大地的邊緣地帶？”
    “大地的邊緣？”
    “嗯，看不到海洋。不是愛琴海那邊，是另外一邊。”阿波羅默默思考，在睡蓮上站起身，頓時睡蓮失去平衡，兩位神明跌入水中。
    “……”楊妍手腕的珊瑚項鍊避開河水，托著二人回到睡蓮上，在睡蓮的漂浮下來到岸邊。
    岸邊正好有一群人。楊妍眼前一亮，扶著阿波羅建議說：“去問問？”
    “可以。”阿波羅右眼暫時性失明，楊妍為他製作眼罩，攙扶著阿波羅，並且將自己的權杖遞給阿波羅當做拐杖。
    一男一女很狼狽，楊妍都落到撕扯自己的內衣給阿波羅包紮的地步。但是他們的神力還在，雖然傷勢頗重連原本三成力量都沒有，但自保有餘。
    楊妍推動睡蓮靠岸，二人走到那些人身邊。發現這些人正在跟一頭鱷魚交戰。
    那頭鱷魚並非凡類，而是具備神性的怪獸，可以稱呼為半神。
    隨著鱷魚的行動，河水洶湧而來將很多人打入水中淹死。
    楊妍揮揮手，神光將水中的人救出，阿波羅反手一道金光射瞎鱷魚的眼睛，逼迫鱷魚退去。
    這時，那些人將二人為主，一位穿著華麗的人手持權杖，跟旁邊一個人說了些什麼，只聽他們說著二神聽不懂的語言，擁簇著二神回到他們的家園。
    “看樣子，是把我們當做他們的神明了。”阿波羅二人冷眼看著這些人的舉動。阿波羅在自家城邦享受各種待遇，對此見怪不怪。
    楊妍在大地上沒有城邦，通過狄俄尼索斯的暗示她明白，建立城邦並非一件好事。她只是單純在各個城邦中建立自己的信仰，作為信仰廣泛的希望女神而存在。
    “看得出來。”楊妍打量神廟：“現在這裡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
    楊妍一邊和阿波羅在異域探查，復仇女神這邊的冥界也出事了。
    哈迪斯不見了，不單單是哈迪斯，努比神也消失蹤影。哈迪斯等冥神在歸來冥府的時候被巨人伏擊，這兩位神明被打入時空亂流，只有冬之女王珀耳塞福涅帶著其他人趕回冥府開啟防禦。
    “地母夠狠的！”楊妍、赫卡忒以及珀耳塞福涅在冥王神殿一起討論冥府的未來。死神和睡神正在愛麗舍想辦法聯絡哈迪斯。
    “殿下放心，阿波羅沒事，他跟我化身在一起。”楊妍知道冥月女神擔心什麼，坐在自己的神座上手指卷起頭髮暗自思索：“殿下，聖山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除卻阿波羅失蹤外雅典娜女神和阿佛洛狄忒也都不見，灶神赫斯提亞沉眠，主神柱光輝逝去，和死亡無異。”赫卡忒將另外一個化身的情報轉述：“在此刻，宙斯要求升起聖山的防禦，以十二主神柱抵抗外界的攻擊。所以……”
    “所以需要有人替補。一口氣替補四位主神的位置。”珀耳塞福涅冷笑：“地母瘋了，為了拿到一個主神之位居然推動提豐叛亂，這場叛亂對她有什麼好處？”
    楊妍輕聲說：“除卻主神之外，其他傷亡如何？”
    “很嚴重，死傷神明有上百位。”赫卡忒歎息說：“當然，大部分弑神罪孽被提豐承擔，但仍然有部分在地母身上。”
    為了一個主神之位，寧可冒著擊殺幾位主神的風險。
    “四位元主神不在，需要有人維持主神柱的力量，保護整個世界不被提豐破壞。這是大局，為了大局，必須有人替補。這就是地母的目的吧！”楊妍思索說：“阿波羅失蹤，誰能夠替代？”
    “我可以找母神來。”赫卡忒有些猶豫：“主神柱不是那麼容易繼承的，必須是具備和原主神力量一脈相承的存在，或者重新抹去原本的印記重新勾勒自己的主神柱。”
    “目前十二主神柱上面銘刻的領域是天空與雷霆、婚姻與風暴、海洋與河流、火焰與家庭、藝術與光明、黑夜與月亮、戰爭與殺戮、大地與農業、智慧與工藝、鍛造與火焰、商業與畜牧、美麗與愛情。”
    這象徵十二主神目前統治的領域，類似屬性的神明都會在他們身邊效力，再沒有其他主神招攬的情況下歸他們調度。但也正是如此，才讓人抓到破綻。
    “灶神殿下的沉眠，看來也是定數。”因為部分神職的衝突！灶神和火神同樣具備火的力量，所以完全可以合併。
    “而且赫拉這些年逐漸從婚姻衍生至家庭，可以說赫拉母子完全可以取締灶神的領域。”珀耳塞福涅苦笑：“本來姐姐就有跟我說過，她準備放棄主神的位置，專心在大地上保護人類，沒想到突然出了這件事。”
    “……”赫卡忒跟灶神關係不錯，也很悲歎，但楊妍跟灶神不熟，思索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那麼，灶神的主神柱肯定會被人抹去，上面關於這兩個領域的奧義會被赫拉和赫淮斯托斯瓜分，應該是為了給新的主神騰地方？那麼，新的主神是誰？誰能夠上位？赫柏？她怎麼上位，青春的神職根本不足以讓她勾勒新的主神柱。那麼，是生命的領域？生命和青春？”
    “而且在阿波羅、雅典娜以及阿爾忒彌斯都不在的時候，誰能夠幫助他們維持他們的主神柱？勒托殿下畢竟是夜女神，恐怕觸碰不了光明之柱吧？”
    赫卡忒沒說話，而是靜靜通過聖山中的化身觀察。半響之後才說：“母神失敗了，她沒辦法幫助阿波羅執掌光之柱。”
    “那就讓狄俄尼索斯殿下從藝術的角度幫忙。”楊妍敲擊桌子：“接下來阿佛洛狄忒母子消失，誰能夠取代她的位置？愛情的神職，沒有人能夠替補，美神的神職也沒人能夠取代。”
    “別說她，就連智慧女神的位置——”赫卡忒想想，驀地臉色大變：“普羅米修士？難道地母早已經猜到這一步，準備救出普羅米修士？”
    冥後也是一驚，難道這位地母的計畫這般嚴謹？
    “你覺得地母如果能夠想到這一步，還會被我們欺瞞這麼久嗎？”楊妍輕輕說：“我不認為，這位地母有這麼聰明。”
    目前從大地看去，提豐和一群巨人在大地上肆虐。提豐的身高頂天立地，聖山在他的攻擊下搖搖欲墜，唯有八道神光伴隨其他四道暗淡的光輝暫時支撐。將提豐局限在聖山附近，沒有破壞大地上的城邦。
    三位女神相互看看，珀耳塞福涅搖頭：“赫莫娜說的不錯，如果地母有這份智謀，我們早就被玩死了。應該是誤打誤撞吧，而且宙斯不見得會釋放普羅米修士。不是還有另外一位智慧神？”
    科俄斯，早已隱居的存在。
    “誰知道能不能將外祖父請出來？”赫卡忒嘟囔兩句：“行了，不說聖山。反正暫時沒事，到時候出事也是地母倒楣。我們這邊呢？睡神他們還沒找回來哈迪斯？”
    這時，睡神匆匆忙忙趕來：“不行，陛下的化身也說了，根本感覺不到本尊的存在，似乎被人刻意斷開聯繫，視野之中只有一片黑暗。”
    楊妍說：“哈迪斯不在，殿下就多辛苦辛苦吧。”
    冥後有著冥王一半的權利，暫時可以掌控冥界的防禦體系。珀耳塞福涅點頭：“好。”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赫卡忒招來侍女一問。
    侍女說：“是明塔女仙嚷嚷著要見冥後。”
    “明塔？她還沒死？”楊妍盯著冥後：“我還以為你早下手了。”
    “她來幹什麼.為了哈迪斯？”珀耳塞福涅心中一怒，揮揮手：“沒工夫見她，將她綁了，哪來回哪去！”然後對楊妍說：“暫時沒招惹我，我懶得對她下手，不過這次之後等哈迪斯回來，我將她拍死就好。”
    目前哈迪斯不在，冥界面臨一個巨大的危機。
    轟——
    冥界一陣動搖，三位女神臉色嚴肅：“開始了！”睡神召喚水鏡，看到一群神明在黑暗中施展力量。深淵在哈迪斯失蹤之後失去最大的鎮壓，克拉諾斯等人正從深淵另一邊設法逃出來，撞擊哈迪斯的封印。
    珀耳塞福涅身後銀白色的光輝閃耀，冰冷的死亡力量遍佈大殿。
    寸寸結冰，寒氣從冥王神殿籠罩冥王城，整個城池被風雪籠罩，化作銀白雪域。下方的封印也被進一步加固，暫時擋下第一波攻勢。
    但做完這一切，珀耳塞福涅面色蒼白，神力急速消耗，根本維持不下去：“三年，最多三年！哈迪斯必須找回來！”
    楊妍扶著冥後，感覺到她力量的消耗，不得不對那位陛下更佩服。到底是多麼雄厚的神力才能夠鎮壓那些古神們？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趕緊找哈迪斯回來。”楊妍下定決心，拿出一段命運線。手指在絲線上撥動，異色瞳亮起，神秘的命運之力降臨大殿。
    睡神一驚，這跟他傳承之中那位母神的氣質有三分相似。
    “我看到了……”楊妍的聲音似乎從極遠之地傳來，渺渺茫茫：“他跟努比在一起，他們倆在死亡之域。”
    “死亡之域？那是什麼地方？”赫卡忒好奇問道：“死亡之域，不就是冥界？”
    楊妍也不明白，從命運狀態脫離後恢復正常：“只能夠看到他們倆在一片黑暗中，哈迪斯化身說的沒錯。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三位女神相互看看，紛紛苦笑起來。
    睡神說：“冥界有勞三位殿下守護，我去外面找他。通過夢境，應該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第66章 異地的太陽神

楊妍的化身和阿波羅在神殿探查消息，半天後各有所得。
    “原來如此，他們信奉的是太陽神，所以第一眼看到你之後就把你請過來了。”楊妍抱著一個陶罐，看到上面的花紋，這個城池的人祭祀的是光之神，一個圓球形狀的光體，在楊妍眼裡自然是太陽神無疑。
    神廟，這是宗教崇拜的必然產物。在這裡面的浮雕以及器具，都可以看出其原本信仰。這裡，存在著一位具備太陽力量的存在。
    兩人說著神族語言，楊妍研究這邊的服飾。這個城池的人民穿著簡陋，按照楊妍的觀察只有三種衣服。
    一種是繩衣，奴隸以及低賤者穿著的衣飾。一條簡單的繩子圍在腰間，女性也只有多一條繩子圍住胸口。
    第二種是腰衣，能夠完全裹住腰身，男性的穿著就是這個。
    阿波羅目前就是這樣，在腰間裹著白色腰衣，布料是亞麻布，但是在整個城中卻是最好的。
    反正聖山那邊也有兩種跟此類似的男性服飾，所以阿波羅並未太過在意。不過為了彰顯身份，這裡的神廟給他供奉很多首飾。跟楊妍的臂環類似，都是純金打造，金光閃閃掛滿阿波羅全身。
    “名副其實的金閃閃。”楊妍穿著女性衣服，也僅僅是一身簡單的筒形連衣裙，素白的長裙，和楊妍穿著的布頓裝類似。肩膀上有著繩子，跟布頓的別針類似。
    “看上去，衣服上面和我們那裡很像。”神色微動，這邊的服飾和希臘那邊有相近的地方，而文明依稀可以讓人會想到很多年前的希臘。
    “你懷疑，有人來過這裡？”
    “人類本來就是諸神的造物，那麼這裡的人從哪裡來？”這裡的人和聖山地區不同，這邊的人類因為氣候關係，大多是黑色或者褐色皮膚。加上這裡的人類酷愛金飾，楊妍隱約想到了什麼，只是還不確定，因為這裡跟她印象中的那個地方差距太大。
    阿波羅頭戴王冠，閃閃發光，低下頭，王冠差點掉下來。扶住王冠，阿波羅說：“應該不是最早那批人類，看情況應該是普羅米修士的造物，無意間流落在此。畢竟當初瘟疫爆發，雖然我們那邊傷亡慘重，但如果有人活下來躲在邊緣地界，也說得過去。”
    “不單單是瘟疫。”那場羅珀引發的大瘟疫，在他們那邊只存活丟卡利翁夫妻二人。楊妍說：“別忘了，後來也有幾次洪水，雖然不是世界級，但如果有人因為水而流落在大地邊緣，也很正常。”
    “但既然是大地邊緣，即便是沒有海，只要有環世之河就夠了。”阿波羅想到回去的辦法，在這裡方向不明，可只要繼續向著盡頭前進。前往環世之河尋找大洋神，他可以將他們送回去。
    “的確是一個辦法，但現在殿下傷勢不輕，還是再等等吧。而且前往環世之河也需要一定準備。畢竟那裡很危險。”
    “聽起來，就好像你去過一樣。”
    楊楊心中一驚，笑著說：“沒去過，但是聽人說起過。”
    這時，突然有神官進來，恭恭敬敬對兩人說：“兩位殿下，今天是賜福的日子，兩位殿下要不要在城裡為大家賜福？”
    楊妍和阿波羅對視一眼，他們倆在神殿中搜索情報後略微瞭解，但要說真正掌控此地的情況還是這個神殿的神官！
    不約而同，兩位神明釋放自己的神威：“凡人，說明你的來意。”阿波羅冷漠道：“你應該明白我們並非你所祭祀的主神。”
    通過在神殿中的勘探，他知道，那是一位元光屬性的精靈，具備半神的力量。
    “我主在百年前被鱷魚神殺死。”神官忐忑不安：“偉大的太陽之王啊，您並不懼怕鱷魚神的淫威，請您為我們指引新的方向。”
    好無節操啊！楊妍暗忖：這是一個神明還未真正誕生的地域，在大地的邊緣，這還是神明啟蒙的階段。而且不像大地核心地帶的諸神都是天地所生。類似阿波羅以及她，都是具備神之血統，生而為神。但這裡的神明明顯是圖騰崇拜、祖靈信仰，誕生的城池保護神。只要城池沒有這種保護神，立刻就暴露在其他邪神的爪牙下。就連普通魔獸都可能找人類的麻煩。
    說到魔獸，楊妍突然開口：“上一代太陽神獵殺的魔獸在哪裡，都拿出來。”
    神官一聽，立刻讓人下去準備，然後看向阿波羅：“殿下，您……”
    “斯菲蒂亞，你說呢？”
    “既然來了，庇護一下吧。反正殿下不只這一個城邦。”楊妍不置可否，任由阿波羅處置。
    阿波羅沉思，手中飛出一團神力結晶沒入神官眉心：“這是我的神力傳承，好好領悟。”
    這就是神官的傳承法門，經過神明的恩賜可以施展神術。
    “拜見主神。”看到這位男神有意答應下來，神官心神一松。在沒有神明坐鎮的神殿，他無時無刻不擔心穿幫。
    阿波羅微微點頭：“下去準備吧。一會兒我們去城裡面進行賜福。”
    ……
    一輛由白牛拉托的金車載著楊妍和阿波羅在街道行走。
    車裡面，楊妍對阿波羅低聲說：“剛剛我去看了這裡捕殺的神獸，的確是提豐的血統，和蛇類有關。”
    提豐本身是蛇發，厄喀德那是蛇尾，他們的後代經常性會有蛇種誕生。
    “但是根據我的觀測，這裡的魔獸等級不高啊。”
    “應該是經過一次次混雜野獸後血統稀薄的緣故。”楊妍說：“不過按照血統傳承來看，這裡應該有一頭高級的神蛇。等級應在一等神或者二等神之間。”
    阿波羅心中對比，目前的他傷勢嚴重，楊妍的情況也不好，若真是提豐的後代還真需要操心一下。
    “不過跟她的配合不錯，的確有跟赫莫娜一樣的熟悉感。”阿波羅摸摸下巴，隱約聽到旁邊有人在呼喊“主神”“神妃”的說法。
    楊妍嘴角一抽，伸手拋出一團繡球花。金輝在空中炸開，神力落在城裡人民身上，將他們的疾病驅散。
    “我名斯菲蒂亞，希望女神。”神光照耀之下，所有人腦海裡出現斯菲蒂亞的聖名。
    而阿波羅見狀，也拿出自己的豎琴輕輕一動，頭頂耀目的太陽光：“我名阿波羅，太陽之神。”
    他剛一說完，下面立刻炸開，群眾不斷歡呼。
    “永耀的主，太陽的王神！不死的神聖！”
    兩位神明被這些人的狂熱震撼，阿波羅能夠明顯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信仰力量。在希臘諸神中，雖然他們知道這些信仰力量的妙用，但很少有人真正在意。畢竟他們的力量天生存在，根本不需要後天修煉。
    平白得到的東西，阿波羅也不矯情，直接收下化作自己的神力。
    倒是楊妍凝眉沉思：“的確是信仰誕生的神明，這個地方沒有我們這些天地孕育的存在，所以他們的神明是後天信仰力凝結。”在他們那邊也有，嘲諷之神、讚美之神、不和女神等等都是從情緒、心靈中誕生的神明。不過他們都是本源塑造，只要眾生有這種意念就可以存在，無所謂信徒。
    只要世人有紛爭，不和女神就可以不斷增長自己的力量。在這方面，厄裡斯和阿瑞斯類似，阿瑞斯的力量來源是戰爭。所以在赫莫娜帶著厄裡斯去賠罪後這兩位神明反而對上眼了。厄裡斯天天跟著阿瑞斯在大地上跑，宛然一副阿瑞斯屬神的模樣，甚至大地上還隱約有阿瑞斯之妹的傳言。
    “既然是信仰崇拜，那麼關於神明的來源就需要好好解釋下。”楊妍暗自施展神力，所有人腦中浮現同一幕畫面，阿波羅和楊妍乘著睡蓮從河中飄來，擊退鱷魚神後為他們帶來繁榮。
    楊妍刻意用了兄妹的說法，但仍然難以扭轉某些人心中的觀念，畢竟在這個時代近親結合很正常。
    兩人在神殿待了幾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阿波羅幾次擊退鱷魚神卻刻意留下他的性命。
    楊妍曾經詢問阿波羅，阿波羅回答說：“有光才有暗。有災難才有恩惠，沒有這位反面的邪神，怎麼能夠襯托我的英明神武？而且這只鱷魚神不簡單，是這條河水中誕生的神明，未來必將成為河神的存在，我不需要將他殺死，他得到大地的眷顧，弑殺就是原罪。”
    接著，頭戴金鷹王冠的阿波羅繼續製造自己的太陽船。阿波羅是懶人！楊妍跟阿波羅相處幾個月，完全清楚阿波羅的作息。
    除非阿波羅外出，不然平常就會宅在神殿裡面幾乎不外出。而外出的時候也都是用車輛托乘。
    “難怪在原來，他一直用太陽馬車在外面行動，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楊妍回想阿波羅曾經的舉動，除了少數幾次跟赫莫娜的行動外，阿波羅在外行動幾乎不是步行，而是利用太陽馬車，只是將上面的馬匹數量進行增加，減少太陽馬車的威能。
    但是在這裡，阿波羅選擇造船，他準備製造一艘太陽船航行環世之河。
    阿波羅有造船的技能楊妍很清楚，想想吧，當初楊妍和阿波羅的半身羅珀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羅珀聽從哈迪斯的命令製造冥者之船。
    只是看著阿波羅打造太陽船，再看看阿波羅身上的金鷹徽章，楊妍總有種怪異感。
    不過立馬一位客人上門，楊妍將心中異樣拋開，迎接這位自稱自己丈夫的神明。

　　

☆、第67章 大地上的丈夫

丈夫？我哪裡來的丈夫？唯一看得上眼的神明還在大地中央呢！
    楊妍一頭霧水，見阿波羅正在關門製造太陽船，於是抱著白鷺迎出去。不論如何，城外的確有一位神明，禮數必須盡到。
    這段時間，阿波羅宅在神殿裡面製造太陽船，楊妍在城裡面傳授紡織工藝、鍛造技術以及文字。故而，在城裡被敬稱為智慧女神。
    而她身邊的白鷺，是她隨手降服的神鳥。畢竟她的青鳥還在聖山，所以準備新的信使，也就是這只和青鳥類似的白鷺。
    白鷺在出城後一聲鳴叫，遠處有一個黑袍人站立在河邊。
    能夠感覺到這位神明身上的豐收神力。楊妍突然笑了，她看出來這位的身份。
    “你怎麼來了。”楊妍笑著迎上去，突然那人抓住楊妍，將白鷺扔下，直接帶著楊妍離去。
    不知走了多遠，那人撩開自己的黑袍：“幸好你們是到這裡，我還可以幫一幫你們。”雖然面貌跟自己認知中的那人不同，但氣質和目光一模一樣。
    “幸好是這裡？也就是說，你在這裡有佈置？”楊妍一看，果然如自己的猜測是狄俄尼索斯。
    “還記得刻克洛普斯的一個女兒和宙斯有染，最後被宙斯送到大地盡頭保護起來麼？”
    “難道就是這裡？”
    “沒錯，我看重刻克洛普斯和宙斯的血統，準備在這裡進行佈置，刻意留下一個化身。”狄俄尼索斯手中權杖一動：“在這裡，我叫做奧西裡斯。”
    奧西裡斯！楊妍心中一震，果然，這應該是前世聽說過的埃及神話。不過自己這些人居然是神話的締造者？
    那麼，奧西裡斯的妻子不就應該是……
    “你準備準備，換一個身份。”狄俄尼索斯拿出一套黑袍給楊妍套上：“跟我去另一個城邦，我們以夫妻的面目進行佈置。你的神職是黑魔術、死亡以及復活。你的眷屬是貓，應該跟你的老虎很像。”
    早早將自己準備的權杖和衣服交給楊妍，拉著楊妍前往自己的城邦。
    路上，從狄俄尼索斯口中得知很多。的確，從這個城邦再往南兩千里就是環世之河。也是離開這裡，回到大地中心的捷徑。
    “這裡之所以沒有被地母察覺，主要是環世之河的影響力。俄刻阿諾斯刻意幫我遮罩地母的感知。”
    “你跟他有聯繫？”
    “科俄斯搭得線。”狄俄尼索斯不欲多言，但楊妍心中苦笑，從這句話能夠判斷出來，這位神明不聲不響瞞著自己很多事情。
    在她和一群女神們廝混的時候狄俄尼索斯也沒閑著，已經和幾位反地母聯盟的強大神明達成默契，暗中穩步進行自己的舉動。
    “我也不能落後！”楊妍不願做花瓶，腦中回憶狄俄尼索斯目前的佈置，努力跟上狄俄尼索斯的腳步：“你想要借助刻克洛普斯和宙斯的血統在這裡培養真王候選人？明白了，你的計畫應該是借助真王一口氣掀翻地母的統治？建立大地上的統一帝國？”
    “差不多，大計畫需要千年時間，這裡面變數太多，所以需要根據突發情況慢慢調整。現在不就是麼？聖山那邊空出來主神位，立馬就有一個機會。”
    “對了，聖山的情況如何？”
    “諸神沒辦法尋找主神填補空缺，不過地母早有準備，讓瑞亞出面以時光之力將提豐以及聖山暫時封印，保全大地。宙斯等人開始尋找阿波羅他們的下落。”狄俄尼索斯難得一笑：“地母想要讓赫柏作為生命女神，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難道說，你要佔據主神位？”
    “灶神的家庭與火焰被赫拉母子瓜分，必須用新的力量填充才行。你當我為什麼沒有在大地建立自己的城邦？你知道成為主神需要什麼？你知道前世我是怎麼坐上主神的位置的？”
    兩人乘著紅狐趕路，楊妍目光俯瞰大地，一座座城池中都有自己的守護神，其中太陽神就有十幾位。當然，神力微弱，根本不能跟阿波羅比肩。
    “主神的力量需要廣泛的認可度，而酒和狂歡……”楊妍想想，笑了：“文明神職？”
    按照主神們的領域來說，可以分為自然和文明兩類。
    宙斯的天空與雷霆就是自然現象，阿波羅的太陽，阿爾忒彌斯的月亮都是自然的一部分。
    而赫拉的婚姻以及阿瑞斯的戰爭，則象徵著人類的活動。婚姻和戰爭隨著文明的進步而不斷擴張，支撐這兩位神明的主神之位。就連楊妍的兩個身份，復仇和希望都跟生靈有關。
    “不錯，我也只能走文明的道路。”狄俄尼索斯頗為無奈，他空有一身力量但沒辦法使用，外在化身只能一點點積蓄，打消地母的疑惑。
    “其實我一直認為我們的道路走錯了。”
    “什麼意思？”
    “世界應該存在一位神王，然後由十二位主神進行管理。如果地母當初擊敗烏拉諾斯，她自己作為神王是最好的選擇。將十二個兒女作為十二柱來支撐天地，這才是主神柱真正的含義，也是為什麼世界只有十二根柱子。海界和冥界雖然都有主神戰力的存在，但他們沒有主神柱終究低聖山主神半級。”
    “可惜地母為了復仇，報復前世的恩怨，刻意讓自己的小兒子上位又被壓了半輩子。”楊妍順著狄俄尼索斯的話：“因此，地母失去機會。”
    狄俄尼索斯點頭，認可楊妍的話：“十二主神必須掌控十二個毫不重合且完美融合的領域，這樣一來就可以避開任何麻煩。即便是提豐出現，只需要輕輕一鎮，直接打死就行。十二主神聯手可以改天換地，神力無匹。可目前來看，主神們的領域有著衝突，還有幾個神明根本沒有領悟自己的真正力量。”狄俄尼索斯不滿說：“火神赫淮斯托斯的鍛造是一種技藝，但是跟雅典娜的技巧不同，他應該象徵科技的進步，火一直是文明的象徵。普羅米修士也要盜取天火，為人類啟蒙。她完全可以代表人類的進步，以鍛造為凡人的生活提供便利。而雅典娜應該放棄戰爭選擇工藝或者魔法，一條路和火神相輔相成，而另一條路則象徵魔法與智慧。還有愛神阿佛洛狄忒，僅僅作為愛情之神憑什麼佔據主神的位置？不管是美也好，愛也好，都象徵人類美好的精神一面，所以她應該管理諸神中的精神類神明。讚美之神，喜悅之神、歡樂之神都應該從阿波羅身邊調給美神。”
    “你認為，宙斯的做法不對？”
    “不是不對，是他有意在主神中摻水，刻意扶持資質不夠的神明上位。”狄俄尼索斯對此很不滿：“這樣一來，很容易讓厄洛斯值上升，到時候世界毀滅必然提前。”憂心忡忡，經歷過一次世界毀滅，才更清楚其可怕程度。他和地母僅僅是巧合存活下來，但這次運氣未必能夠保留到下一次。
    “沒什麼，只要我們做好準備就行。”楊妍安慰狄俄尼索斯，兩人來到狄俄尼索斯的城邦。
    這個城邦比她和阿波羅降臨的城邦繁榮很多，城邦四周有著各種作物，以奧西裡斯的神力庇護。
    “在這個城邦中我留下自己的□□神話。奧西裡斯和他的妻子從遠處而來，在這片大地上教導人類文明的發展。你給自己選一個名字吧。”
    “名字？”楊妍想了想，古怪一笑：“那就伊西斯好了。”
    伊西斯，正好對應奧西裡斯，在埃及神話中是他的妻子。
    “可以。”狄俄尼索斯拉著楊妍進入神廟，光輝一閃，出現在神廟對應的神域。神域裡面有著蛇與貓的裝飾。蛇象徵輪回與復活，貓則是暗指精神和黑暗。
    “話說，你把我抓過來，阿波羅那邊怎麼解釋？畢竟你是這個身份。”
    狄俄尼索斯想想說：“不用擔心，他找不過來。就算找到我了，就說我需要你加入雙面神的行列，要考察你一下。不需要你暴露身份。”楊妍和阿波羅的關係讓狄俄尼索斯心中擔憂，不然也不會刻意將楊妍帶到自己這邊，打亂自己的些許佈置。
    “我們不需要待太久，找到哈迪斯他們的下落你就可以離開。”
    “哈迪斯？他也在這裡？”
    “按照我的占卜，應該是。”狄俄尼索斯皺著眉頭：“我和智力之神聯合占卜，發覺哈迪斯應該在一處和蛇有關的地方。但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你來了，正好可以幫幫忙。而且，不單單是我們，感覺到了麼？有不少神明在提豐之戰後逃到這個地方。他們正好可以幫我們分擔地母的視線，也可以——”
    “也可以幫你保護伊翁的孩子。”伊翁就是刻克洛普斯的女兒名字，在這個尼羅河流域的一個城邦中生活，也作為半神而存在。
    “不錯，我希望他們的後代能夠在這裡傳承下去，繼承神之力。”狄俄尼索斯目光一閃，交代楊妍留在神殿裡面，自己出去應付附近的兩個神明攻擊。
    “不安全啊！即便是在大地邊緣也有各種神明戰爭。”楊妍暗中觀看狄俄尼索斯和異神的戰鬥，這些異神都是新晉升的神明。但奧西裡斯這個身份根本沒有多少神力，一點點的積累使得狄俄尼索斯也難以輕易獲勝。
    “我可不是花瓶呢。”楊妍微微一笑，走到神殿門口暗中念誦咒語。空中一位神明的身體突然僵硬，腿部慢慢石化，被奧西裡斯一拳擊飛。
    而另一位神明被身後出現的一隻黑貓穿透胸口，奪取他的心臟跌落大地。
    狄俄尼索斯有些驚訝，看到大地一位黑袍女神婉婉而來。女神雖然是跟復仇女神截然不同的面貌，但依稀能夠感覺到那同源的靈魂。
    看到女神一劍殺死大地上殘喘的神明，狄俄尼索斯喃喃自語：“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啊。”
    恍惚間，看到那位冷豔的女神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位高傲的女神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冥界三女王之一。
    是啊，這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些花瓶，而是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戰友。狄俄尼索斯面帶笑意，在反思的同時更改自己的計畫，將楊妍納入計畫之中作為合作者而存在。

　　☆、第68章 大蛇腹中的冥神

奧西裡斯和伊西斯這對夫妻帶領自己的城邦對外擴張。比起豐收之神奧西裡斯，魔法女神伊西斯的力量更讓人畏懼，在黑魔術威脅下周圍幾個弱小的神明被楊妍一一殺死。
    而楊妍和奧西裡斯將自己城邦聯盟取名為：“圖特王朝”兩人作為王權的守護者，選定一代王者。
    當然，這僅僅是過度，根本不具備真王血統。狄俄尼索斯只是想要借此研究統一帝國的可能性。
    然後兩人分頭行動，楊妍在各地尋找哈迪斯和努比的線索。奧西裡斯負責在其他地方進行打壓神明的活動。
    “哈迪斯他們的存在和蛇有關，我記得這裡正好有一頭提豐的後裔蛇怪。”楊妍靈機一動，順著這條線尋找此地的蛇怪之祖。順帶在各地詢問生靈，有沒有看到一位死亡之神的存在。
    楊妍在尋找哈迪斯的時候描述中是一位英俊魁梧的男神，是死亡的權力者。但是在謠傳中慢慢變成，楊妍在尋找一個死者。聯想一下如今圖特王朝的另外一位男神奧西裡斯的失蹤。所以謠傳越來越廣，越來越離譜。最後成了，奧西裡斯被一位風暴之神殺害，他的妻子在尼羅河流域尋找奧西裡斯的屍體。
    對於，楊妍很無語。但也沒心思多想，剛剛從一個小城離開，突然頭頂一艘巨大的飛船航行。
    那是阿波羅的太陽船！
    楊妍小心避開，不敢和阿波羅碰面。在她尋找哈迪斯的時候，阿波羅也在尋找斯菲蒂亞。可惜狄俄尼索斯刻意沒有留下線索，楊妍也不好回去傳信。因為目前不好解釋啊，為什麼狄俄尼索斯會把她拉走。而且，在狄俄尼索斯身邊的伊西斯女神可是一位施展黑魔法的女神，鬧不好這位男神就會瞬間窺見楊妍的真身。
    所以，在尋找哈迪斯的避開阿波羅。楊妍也對未來找好理由。等找到哈迪斯的時候就說，哈迪斯當初身受重傷，需要她的力量幫忙治療，所以匆匆將她帶走，沒辦法告知阿波羅。
    一切的前提是尋找到哈迪斯，楊妍裹著身上的斗篷，從太陽船的範圍離開。
    阿波羅坐在船上，他每天白晝就在大地上航行。太陽的光輝灑落大地，讓人類造成一個錯覺，認為他是在禦使太陽為大地帶來光明，被稱呼為永恆的太陽神。這樣一來，其他太陽神都不滿了。
    “同樣是從太陽盜取信仰，憑什麼你得到廣泛崇拜，並且拉攏我們的信眾？”
    “就憑一艘太陽船？”
    於是，不少太陽神在阿波羅尋找斯菲蒂亞的時候上來找麻煩。阿波羅的力量本來就隨著人類的膜拜而慢慢恢復，看到這些不長眼的傢伙，一巴掌將他們拍死，奪取他們的神力和城邦，他的太陽國度也慢慢吞併了數個城池。
    “賽特，你看守太陽船。”阿波羅對自己的神官說道，這個神官就是當初迎接阿波羅和楊妍作為城池主神的大神官。如今隨著阿波羅在整個尼羅河流域尋找斯菲蒂亞的蹤跡。
    突然，阿波羅看到下方一團黑影，那黑影給他的感覺和那位對頭一摸一樣。
    “難道赫莫娜也出事了？不過諸神宴會她沒參加，提豐怎麼會找她的麻煩？”阿波羅跳下太陽船，攔住即將離開的楊妍。
    楊妍此刻是魔術女神伊西斯的打扮，和復仇女神赫莫娜類似。但也有些不一樣，抱著黑貓，楊妍冷聲說：“你就是這幾天環遊尼羅河的太陽神？”
    能夠感覺到楊妍的神力屬性趨向於黑暗，阿波羅仔細看看，雙目金輝閃耀，預言神職洞察楊妍的身份。
    最後也只看到黑魔術以及智慧等幾個神職，略有些失望：“抱歉，認錯人了。不過這幾天，天天看到殿下在大地徘徊，不知道殿下在找什麼？”
    楊妍有些猶豫，想到阿波羅的全知能力能夠從太陽窺探大地，於是說：“我受一位朋友的託付，在尋找一位黑暗與死亡的神明，據說他叫做哈迪斯？”
    “哈迪斯？”阿波羅一呆：“哈迪斯在這裡？”連忙上前抓住楊妍的肩膀。
    楊妍身上湧起黑霧，退後幾步：“殿下，請尊重點。”
    “抱歉。”阿波羅雙手舉起，退後幾步：“哈迪斯跟我有關，不知道是哪位神明讓你尋找他的？”
    “是在夢裡得到的情報，那位神明說，如果我尋找到哈迪斯，他會告訴我關於魔法的真諦。”
    魔法的真諦，那不就是外祖父的黑魔法源泉嗎？阿波羅心中一動，推測出大概：應該是哈迪斯沒有回去冥界，於是冥界的睡神修普諾斯在各地神明的夢裡請大家幫忙？
    “殿下既然認識這位元神明，那麼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神？”楊妍明知故問，一臉茫然的表情。
    “他是一位司掌死亡和地下領域的神明。”阿波羅沉吟說：“他這個人性格冷酷，你只要找到黑暗和死亡屬性的神明可以通知我幫忙確認。”
    說完，阿波羅回到太陽船和楊妍告別。這一次，又多了一個尋找任務。阿波羅多了一個理由在尼羅河天天轉悠。
    楊妍目送太陽船離開，心神一松：謊言一個接一個，到時候這位發覺我的身份，不知道會怎麼對我。
    背後一涼，楊妍不多想，在大地上苦苦尋覓。最終在一個小城邦阿蔔拉中得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個城邦的人民崇拜死亡，認為死亡僅僅是一段路程。人死之後被大蛇吞噬，然後在黑暗之中進行另外一次人生，最後被大蛇釋放重獲新生。
    “死亡與黑暗之蛇阿培普。”
    這是楊妍尋找到的痕跡，並且順著這條線等待這個城邦中的人死去，跟蹤他的靈魂飛入大地。
    大地之下是什麼？按照楊妍的傳承，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冥界。”
    沒錯，在大地之下就是冥土。但是冥土並非和大地每一個角落完全嵌合，冥界是一個獨立大地之外的世界，在厄瑞玻斯、尼克斯以及塔耳塔洛斯的夾縫存在。
    而在這裡，楊妍感覺到和冥界類似的氣息。
    “普羅米修士的造物流落到世界邊緣，因為他們骨子裡傳承的信仰，讓他們祭祀神明，敬畏死亡。但是因為距離大地中央太遠，所以對太陽的膜拜不會被阿波羅感知，對天空的信仰難以落入宙斯的手裡。同理，對死亡的敬畏會讓他們的靈魂墜落大地深處，建立新的冥界。”
    隨著亡靈而來，黑漆漆一片。
    突然，兩個紅燈籠亮起，在楊妍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張大口吞噬。被吞下之前依稀看到一條大蛇。這條大蛇盤繞整個死亡領域，是黑暗和死亡的象徵，也是提豐之子中最強大的一位。
    被大蛇吞噬，楊妍第一時間並未死亡，而是看到前方的靈魂慢悠悠在大蛇的肚子裡行動。
    提豐的身體可以擎立天地，而這條大蛇也有吞噬大地的可能性，那麼在他的肚子裡面出現幾個亡者國度很正常。
    此刻，楊妍感覺到熟悉的力量，在黑暗的蛇腹深處似乎有著另外一股死亡力量，那是審判之神努比的神力。
    但是目前神力極度微弱，被大蛇阿培普慢慢消耗，生命危在旦夕。
    楊妍快步上前，突然蛇腹亮起綠光，一條條毒蛇吐著蛇信竄了出來，這些都是魔蛇的化身，感覺到楊妍這位入侵者想要將她殺死。
    楊妍神色凝重，權杖拿在手中，除卻外表的黑袍露出祈願女神的真身。被魔藥染黑的金髮恢復原狀，白色長筒裙和金色花冠戴在頭上。
    光的力量和大蛇的暗之力衝突，楊妍立刻轉變方針，引動本體復仇女神的力量。
    雙面女神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借用另外的力量。
    在楊妍腳下有暗金色魔法陣升起，金髮再度轉變黑色，而且越來越長，從肩膀一直延伸到腳踝。
    “以復仇之名，開闢黑暗之前路，宣告永世之天災——暗夜審判！”楊妍手中出現黑色鐮刀，輕輕一掃，兩旁所有毒蛇被鐮刀的死亡力量擊殺。
    大蛇不斷扭曲，腹部被楊妍斬出一道道傷口。楊妍順著腹部的扭曲沖入努比所在。
    沒看到哈迪斯，只有努比手持金色天平，以冥神的力量建立一個亡靈國度保護著一些亡靈在此生息。努比的力量急速消耗，但仍然行駛冥神的權利將部分亡靈送出大蛇的腹部，借此對外界傳遞消息。
    看到楊妍趕過來，心神一松，立刻昏迷過去。
    楊妍一急，努比周圍又有一片蛇海準備將他吞噬。立刻施法將蛇海打散，帶著努比從大蛇的肚子裡面逃離。
    鐮刀一劃，強行打通脊背，出現在外界的冥域。
    “先放你一馬！”楊妍冷冷看著大蛇，匆匆帶著生息越發虛弱的努力來到阿蔔拉城。
    這是祭祀死神的城池，努比來到郊外，身上的金色天平立刻發光，將城池對死亡的信仰力吸收，慢慢恢復努比的神力。
    “這樣不行，太慢了。”楊妍想想，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黑暗力量化去，祈願之力湧動，金色聖花在身邊盛開。
    “以祈願女神之名，復活！”權杖一敲，金色魔法陣將努比升起，身上被大蛇毒液腐蝕的傷口慢慢癒合，氣色紅潤，生命力慢慢恢復。
    只是冥神與眾不同，單純的復活力量不能讓他們復活，反而會將他們徹底殺死。所以，在傷勢治癒後，楊妍立刻施展復仇女神那邊借來的黑暗與死亡之力幫助努比充填神力。
    “好了。”幫了一個小時，努比完全恢復，只是精神疲憊，還在昏迷階段。
    “的確是好了。”突然，背後傳來陰冷的聲音，楊妍一驚，還沒等她扭過去就被一隻鐵鉗一樣的大手掐住脖子。
    單憑聲音，楊妍就知道是誰，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穿幫了！”

　　☆、第69章 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阿波羅俊臉扭曲，盯著眼前具備光暗兩種力量的女神。
    阿波羅的內心是崩潰的！
    在從伊西斯這裡得到消息後阿波羅心急火燎在各地尋找哈迪斯的下落。正巧看到斯菲蒂亞留下的白鷺，想起斯菲蒂亞告知自己關於蛇神的傳說。
    不得不承認，在某方面，楊妍和阿波羅的確是腦回路在一個層次。他也由此聯想到蛇神和死亡的關係，尋找到這個城池。
    不過他的速度比楊妍慢點，當楊妍救人出來的時候他正巧乘著太陽船趕到。親眼看著楊妍施展兩種不同的力量，立刻將伊西斯和斯菲蒂亞聯想在一起，再想想自己心中那個猜測。
    阿波羅徹底怒了。
    “赫莫娜，欺騙我，很好玩麼？”手下的勁道越發強大，雪白的脖頸出現淤青。
    “唔……咳咳……”楊妍努力掙扎，被阿波羅一把摁在地上：“雙面女神？”
    在死亡的威脅下楊妍的力量本質暴露無遺。
    阿波羅身邊那麼多雙面神，本來多一個女神也無所謂。但想到自己天天和赫莫娜吵架，然後自己對斯菲蒂亞數次表白。
    想到這種黑歷史，阿波羅恨不得扇死自己，將這段記憶徹底消除。
    而自己這些天在尼羅河流域瘋狂找人，還不是為了她？可是從她雙面神身份這一點聯想，當初應該是故意失蹤來尋找哈迪斯？
    想到自己這些天的辛苦被人白白糟蹋，心中憋屈的想要吐血。
    “未來你一定會死在女人手裡。”突然腦中浮現一句話，但是到底是誰對自己說的，完全想不起來。
    “阿……阿波……”楊妍努力將自己本尊的力量傳送過來，手指上出現一枚戒指。
    灰光一閃，阿波羅掐著楊妍的手突然察覺陣陣刺痛。
    楊妍對自己施加的保護詛咒，可以避免外人的侵害。
    不過面對光明之神，詛咒在一開始的刺痛後被阿波羅破解。阿波羅冷冷一笑，伸手一招，金色短劍拿在手裡，死死貼在楊妍脖頸上。
    “別亂動，不然到時候有點損傷，我可不負責。”
    楊妍眨眨眼，看到阿波羅身上陰冷的氣質。
    宙斯一家子都是瘋子！不提最初的烏拉諾斯，能夠將自己兒女吞噬的克拉諾斯，繼承這一傳統殺死自己妻子的宙斯，這一系身上有著瘋狂的血脈。
    阿瑞斯嗜血，赫淮斯托斯殘疾，而阿波羅則遺傳了宙斯瘋狂的血統。平日裡，因為傳承另外一位女神勒托的力量能讓阿波羅保持理智。
    在這一代所有男神中阿波羅都是睿智，完美的象徵，寧靜的黑夜是阿波羅情緒的外在表徵。但是在一定條件下阿波羅瘋狂偏執的一面會被激發。比如在熱戀狀態？再比如，在憤怒狀態。
    在這個狀態的阿波羅，即便是阿爾忒彌斯都不敢阻攔。
    “赫莫娜是你的本體？”
    楊妍感覺到脖頸上的冰涼，眨眨眼，表示贊同。
    “斯菲蒂亞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化身？”
    再度眨眨眼。
    “都誰知道？阿爾也清楚？”回憶阿爾忒彌斯和楊妍的關係，阿波羅咬牙切齒。
    楊妍想要說話，但眼神向下示意金劍的存在，阿波羅下意識松了鬆手，讓楊妍能夠正常說話。
    楊妍喘口氣，緩過來說：“阿爾知道，勒托殿下也清楚。”
    “所以說，一切都是瞞著我嘍？”阿波羅呵呵一笑，目光陰寒，身上的黑氣越發凝重。
    楊妍立刻阻止說：“等等……等等……你快看後面——”
    阿波羅皺眉，扭頭一看，突然身下傳來異動。大地塌陷，黑暗之光四方激射，楊妍匆匆拿起權杖準備暫時逃離。
    啪——腳踝被阿波羅抓出，重新將她拉回來。
    阿波羅從坑裡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壓著楊妍來到旁邊完好無損的土地。
    咚！將楊妍按在身上，右手摁住她的行動。“在我沒說完話之前，別亂動，好麼。”一開始語氣陰冷，但到了最後越發溫柔起來。可楊妍知道阿波羅的性子，反而毛骨悚然。
    溫柔的太陽神，那是即將爆發的徵兆！
    勉強笑笑，楊妍試圖安撫：“殿下，我們都流落在外，應該互幫互助不是麼？”
    “沒關係，你就算化身死了，不是還有本體嗎？”阿波羅伸手摸著楊妍纖細的脖頸。
    多麼脆弱的生命，只要他下手狠一點，立刻就能把楊妍殺死。
    不過理智告訴他，殺人是絕對不行的。從自身，從利益出發，殺人就意味著未來不可磨滅的仇恨。
    “你說，我應該將你怎麼辦，把你的屍體送到冥界？不過沒有復活的力量，應該是徹底死了？”左手持著金劍，在楊妍心口比劃。
    “阿波羅，你理智點。”楊妍努力勸說：“先平心靜氣的考慮，關於我們倆的事情暫且不提。從大局出發，如果我出事了，對很多人的計畫都會造成影響，阿爾和勒托殿下也要受到波及，這應該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情況吧？而且目前，哈迪斯陛下的情況不明，還是趕緊救人要緊。”
    目前阿波羅跨在楊妍身上，楊妍雙腿併攏下意識護著下身。
    “當初我第一次追求斯菲蒂亞是什麼時候？在聖山在舉行諸神宴會的時候？那麼，作為本體的赫莫娜是什麼感受？”阿波羅不理會楊妍的話，自顧自說著。“是不是很高興，看到自己的死敵被自己的化身愚弄，有沒有一種快感？”金劍在楊妍身上比劃，點點金輝沒入楊妍體內。
    “咳咳……”冰冷的金劍透過肌膚，激起一陣戰慄。
    楊妍急忙辯解：“沒有，所以當初我根本沒有接受。怕的就是你未來生氣。不然一開始直接答應下來，然後將你甩了不是更好？”說完，楊妍就恨不得扇自己的嘴。
    說什麼大實話！
    “先接受，然後甩了我？不錯，不錯，原來還有這種法子。”阿波羅笑了，光輝璀璨的笑容楊妍也有瞬間失神。不愧是號稱最完美的男神，但生死威脅下可沒有這個預留空間。
    “那麼，我們不如假戲真做好了。”阿波羅說著，伸手摸向楊妍的衣服。
    楊妍一聲尖叫：“阿波羅，如果你敢下手，未來我的報應神職會永世對你施報，這就不是當初讓你休眠幾天的問題了！”說完，看到阿波羅若有所思的眼神。
    “等等，不對，你對我下手了？”楊妍悚然一驚，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逼迫她說著心裡話。
    “真理之力！光明神術。”楊妍氣惱說。
    別忘了，這位畢竟是主神。不知不覺間，已經用神術干涉楊妍的問答。
    “當初對我下手的人果然是你，那場大瘟疫背後到底有什麼問題？”阿波羅想到自己記憶的斷裂，目光一閃：“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妍默默閉上嘴，關於羅珀的情況，因為阿波羅當初祈願施加保密咒，楊妍是絕對不會跟阿波羅吐露實情的。
    見楊妍這般態度，阿波羅大怒，直接扯了楊妍的長裙：“如果再不說，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可不敢保證。”
    “你對她做什麼啊！”突然，旁邊傳來洪亮的喊聲，只見努比已經醒過來，拿著自己的金色天平怒視阿波羅。
    “善惡審判，公正裁決！”天平兩端出現黑、金兩色光輝，對準阿波羅沖了過去。
    兩色光彈飛來，阿波羅下意識想要帶著楊妍離開，但為時已晚，光彈直接把阿波羅撞飛，楊妍從他手下逃離。
    倚著權杖，楊妍慢慢起身，腳踝剛剛被阿波羅扭傷，行動不便。
    “殿下？”努比對楊妍的情況知根知底，兩人算是最初就交朋友的人。扶著楊妍，瞪著遠處的阿波羅。
    阿波羅走回來，金髮有些許繚亂。看到外人在，不好繼續逼問，冰冷的眸子掃過楊妍。
    楊妍嘴唇顫抖，最終一歎：“抱歉。”伸手按住想要繼續下手的努比，輕輕搖頭。見楊妍的態度，努比只好按下戰意。
    當——
    手中金劍被阿波羅直接掰斷：“赫莫娜，看在阿爾他們的面子上，這個虧我認了。但是未來……哼——”
    太陽船飛到上空，直接消失不見。
    楊妍苦笑瞧著地上的短劍，倒在努比懷裡昏了過去。
    “這都是什麼事啊！”努比看出兩人剛剛的詭異氣氛，鬱悶非常，只好背著楊妍尋找修養的地方。
    而太陽船上，劈裡啪啦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阿波羅的神官賽特不敢抬頭，小心翼翼駕駛太陽船，不敢有一點懈怠。
    阿波羅所在的船艙一片狼藉，四周都是純金打造的器物，如今化作殘渣散落一地。
    “殿下，接下來去哪裡？”
    “回城！”
    “不繼續找斯菲蒂亞殿下了？”
    “嘭——”艙門被阿波羅踢飛，阿波羅瞪著門口的賽特：“不該問的別問！日後沒有這個人！”
    回去之後，阿波羅直接將關於這位女神的痕跡徹底抹去，從神殿、聖壇等地方徹底抹去這位女神的影響。
    心塞！每當他想到自己和楊妍的關係時，都深深感覺自己被虐了。
    “等等——”阿波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赫莫娜似乎是用伊西斯的身份在行動。而伊西斯似乎是一個城邦的主神？而且她還有丈夫。
    想到當初斯菲蒂亞的失蹤，阿波羅冷笑：“正好去會會這位丈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能夠得到這位女神的歡心！”
    說著，從神殿沖了出去，駕馭太陽船去伊西斯的城邦興師問罪。

　　

☆、第70章 尼羅河的終結

阿蔔拉，這是祭祀死神的城池，努比堂而皇之進入神殿，彰顯自己死神的威能作為這個城邦的保護神，並且取名為阿拜多斯。連帶，他自己的神名也有修改，取名為阿努比斯。
    楊妍休養了三天才醒過來，看到身邊狼頭神愣了一下，半響才回過神：“你怎麼又用狼頭神的樣貌了？”
    “我看這邊的城邦似乎是祭祀動物和人類的混合型體，這樣感覺更容易得到祭祀。”
    “按照信仰文明來說，最初的信仰來源於自然靈，然後會有半人半獸的形態，最後會成為完全體的人形。”楊妍隨口說了句：“這裡的文明意識正好就在半人半獸的階段。的確，用狼頭神比較好。對了，哈迪斯呢？”
    “陛下也在大蛇體內，不過他應該在深處。”努比顧忌說：“他似乎已經被分屍，但神魂還在，只要有人主持復活儀式就好。”
    分屍？楊妍看看努比，再聯繫一下埃及神話，默默吐槽：傳說奧西裡斯被風暴之神賽特殺死，就是在伊西斯和阿努比斯的幫助下復活，敢情這也是可考據的啊。
    “對啊，阿波羅呢？”身子扶著床沿，楊妍面容憔悴。
    “他已經離開了，看樣子沒心思幫助陛下脫困，應該會回自己的城邦吧？”
    “回城？”楊妍低著頭，突然臉色大變：“你去圖特王朝，跟狄俄尼索斯說一聲，讓他最近幾天避開阿波羅。”她按照阿波羅的心思一想，立刻知道狄俄尼索斯要倒楣。
    “哦，好！”努比神剛要出門，又被楊妍攔下：“等等。”
    一道流光從外界飛到楊妍手中，看著豐收之神的神職，楊妍揮揮手躺在床上，神色疲憊：“別去了，已經晚了。”
    在楊妍休眠的三日時間，阿波羅已經殺到狄俄尼索斯那邊。正巧狄俄尼索斯和刻克洛普斯之女商量好，未來如何在尼羅河這邊佈局，所以興沖沖拿著尼羅河的土特產回來給楊妍獻寶。
    但空蕩蕩的神殿沒有迎回楊妍，反而碰到阿波羅這個煞星。
    阿波羅看到狄俄尼索斯，冷笑道：“意料之中，果然是你！”二話不說，一拳沖著臉揍過去。
    狄俄尼索斯眼皮子猛跳，在阿波羅身邊躲閃，笑嘻嘻說：“喂喂，鬧什麼啊。殿下跟我什麼仇，什麼怨？”
    兩人關係不錯，狄俄尼索斯將給楊妍的禮物包起來，上前準備拍阿波羅的肩膀。“殿下原來也在尼羅河這邊啊，早知道就跟殿下聯手了。”
    阿波羅揮手打下狄俄尼索斯的手：“赫莫娜那邊已經穿幫，你說為什麼！”揮動長劍，突然被狄俄尼索斯握住。
    狄俄尼索斯表情立馬變了，再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而是冷冷打量阿波羅：“她人呢？”
    “被我知道，你覺得她的情況會好？”阿波羅哼了一聲，金色太陽船從外面沖了進來，豐收神殿的神官們被船體撞擊，狄俄尼索斯趕緊伸手一撈，將他們送出去。
    “阿波羅，我們的紛爭和外人無關。”
    “哼！”阿波羅不吭聲，跳到太陽船上，耀目日光融化萬物。
    “別太過分了。”狄俄尼索斯湧現煞氣：“這件事是赫莫娜欺騙在前，但是雙面神的規矩的確是不能隨意外傳。你能夠將你母神和姐妹的情況隨便告知別人？到時候，宙斯是不是也能找勒托算帳？”豐收權杖在手，狄俄尼索斯說：“看樣子，赫莫娜被你教訓了？”
    “或許她有錯，但你對一個女孩死咬著不放，是不是有些過了？”
    “所以，就來找你了！”阿波羅的確有些紳士風度，顧忌楊妍的女神身份沒再狠對付楊妍，將邪火都撒到狄俄尼索斯身上。“揍你，應該無所謂吧！”
    男人的交情，本來就是從拳頭裡面出來的。
    狄俄尼索斯也看明白這位目前怒火中燒，必須給一個交代。不過楊妍被阿波羅虐了一頓，狄俄尼索斯也想著報仇。
    於是，身上神力提升，狄俄尼索斯從本體接引力量。權杖被他捏碎，一團光輝吞了下去。
    “那麼，就先揍你一頓再向你賠罪吧。”本體的神器葡萄藤編織的權杖拿在手中，上一個時代存留的最強神器，具備無上威能的萬能權杖。
    “揍我？雖然你是上一個時代存留的主神，但在新世界還有幾分力量？”阿波羅引以為豪的弓箭在手，除卻這次的事情外他對狄俄尼索斯的力量也的確有幾分好奇。
    “彼此彼此，在大地邊緣的你還能呼喚太陽的庇護嗎？”
    兩位神明針鋒相對，同時，紅光和金光在神殿大打出手。
    太陽的光輝照耀城池，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如同白晝，兩道身影在神殿中廝殺。阿波羅手持弓箭閃避迅疾，手中箭矢如流光般不斷射出。狄俄尼索斯身邊紅霧升起，迷醉的酒香中張開一隻只觸手藤蔓把箭矢纏住。
    兩人足足打了一夜，直到黎明升起，在阿波羅的神力即將重新得到補充時，最終狄俄尼索斯佔據上風。
    阿波羅鼻青臉腫躺在地上，除卻右眼外，左眼也開始流血。
    狄俄尼索斯騎在阿波羅身上，左手將權杖插在阿波羅腦袋旁邊，緊貼著臉頰。阿波羅臉上一道血痕流過，右手摁住阿波羅胸膛。
    撲通——撲通——
    狄俄尼索斯能夠聽到阿波羅的心跳，充滿太陽的活力與青春。
    “是你輸了。”狄俄尼索斯拔起自己的權杖，從阿波羅身上起來，對阿波羅伸出手。
    四目相對，阿波羅看著男神猩紅色的瞳孔。猶豫一下，伸出手握住狄俄尼索斯的手。
    突然，一股暖流從對面傳遞過來，身上的傷勢慢慢治癒。而狄俄尼索斯的身體化作金輝散去。畢竟是化身，不能承受本體的力量，在擊敗阿波羅之後化身到了極限直接散去。
    “這次赫莫娜的事，你要發火隨你，不過干擾我們所有人的計畫，接下來的行動只能靠你了。相信你冷靜下來，也明白。”將自己在尼羅河這邊的計畫告知阿波羅，狄俄尼索斯收走化身，只把核心豐收神職和自己打包的禮物傳遞給楊妍。
    阿波羅苦笑，腦子裡多出狄俄尼索斯的計畫，回到太陽船躺在船頭：“這都是什麼事啊！”
    ……
    收起神職，將禮物拿好，楊妍臉色平靜。楊妍對狄俄尼索斯擊敗阿波羅並不驚訝。目前阿波羅的眼睛還沒恢復，加上狄俄尼索斯本體的力量，被擊敗才是怪事。只是付出代價太大，在大地邊緣苦心經營的局面都送給了阿波羅。
    努比看楊妍不說話，忍不住問：“到底情況怎麼樣？”
    “沒事，阿波羅這件事暫時結束。只是，救援哈迪斯不會再有援軍，你跟我明天就下手。”
    另一邊，冥界。
    楊妍通過化身得知情報，立刻去找狄俄尼索斯的本尊。
    狄俄尼索斯的本體收回權杖，倚在葡萄藤架下，抱著自己的聖狐。狐狸感覺到主人撫摸自己的皮毛，搖搖尾巴擦拭酒神的手背。
    看到楊妍過來，狄俄尼索斯笑道：“放心，我幫你報仇，狠揍了他一頓。不過這小子的確火了，你也讓著他幾分吧。都是盟友，不好翻臉。”
    “我明白，畢竟是我有愧於他。騙了人家的感情，讓他在尼羅河地域天天找人，為斯菲蒂亞擔憂。人情最不好還，被他打一頓反而是好事。不過，你在那邊的佈局沒事吧？不會因為我而受到干涉？”
    “放心，我有分寸。”狄俄尼索斯微微一笑，寬慰楊妍。男人，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而擔憂：“一切有我，我準備把那邊的佈置全都交給阿波羅，讓他去準備。”
    “那你——”楊妍蹙眉：“你的利益有損吧？”
    “沒什麼大礙，正好空下時間準備下一環計畫。”狄俄尼索斯很從容：“美酒不能都放在一個瓶子裡，所以需要二手準備。不過你救援哈迪斯後，也趕緊回來，冥界這邊還需要你們的鎮壓。”
    這段時間，冥界的衝突越發激烈，昨日已經有一位古神從深淵闖出，被冬之女王珀耳塞福涅打了回去。
    畢竟珀耳塞福涅是農神德墨忒爾的化身，當初提坦之戰中農神可是主力。面對這些古神面不改色，以冥後的威能和冥月女神聯手將其重新鎮壓深淵。
    “你們冥界三大女王都不輕鬆啊！”
    ……
    第二天，楊妍和努比聯手對付大蛇阿培普，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把哈迪斯從大蛇肚子裡救出來。
    努比瞧著哈迪斯被切割的十三塊血肉，捏著鼻子不願忍受惡臭：“真是兄弟倆啊，當初宙斯也有這種遭遇，改天波塞冬再來一次，三兄弟就齊全了。”
    “別亂說！”楊妍站在邊上，督促努比趕快將屍體擺好，幸虧部位齊全，和傳說中的那位奧西裡斯不同。楊妍很快施法幫助哈迪斯復活，並且將狄俄尼索斯的豐收神職交給哈迪斯。
    “陛下目前傷勢嚴重，就在這邊好好養傷。順帶和努比建立第二冥界。”楊妍指著不遠處大蛇的屍體：“你倆看著辦吧。”
    說完，直接離開。先是來到自己和阿波羅最初降臨尼羅河的地方。
    阿波羅在城中修理太陽船，眉頭一皺，似乎感覺到城外的女神。放下手中的活靜靜等待，不過許久之後不見女神走入城中，面色微微一變，繼續開始幹活。
    楊妍站在郊外看了一陣子，對神殿的方向微微欠身，然後前往環世之河回返大地中央。
    對她而言，這一場尼羅河之旅宣告結束。而關於她的神話被各種拆解重組。
    首先是□□神話，最初的□□神話有好幾個。尼羅河地域的人們崇拜水，故而有尼羅河水神□□的說法。
    這位水神在後來也一直存在，只是關於河神□□的說法被旁邊的城邦之神阿波羅的太陽□□取代。
    阿波羅極力抹去楊妍的存在，所以只有蓮花于聖水中誕生太陽神的說法。不過楊妍在城中留下的足跡很深，傳播技藝和文字，冥冥中一股信仰力彙聚在神殿。阿波羅索性將楊妍留下的白鷺封神，作為智慧神存在，取名圖特。也暗指楊妍和狄俄尼索斯的圖特王朝。
    而楊妍另外一部分事蹟，給哈迪斯一個明面上的身份。奧西裡斯的事蹟被狄俄尼索斯和哈迪斯共同分割。狄俄尼索斯象徵奧西裡斯在大地上的生活，而哈迪斯則是從冥界歸來之後的豐收之神。他本來就具備豐收神職，也可以作為保護風調雨順的神明。伊西斯和阿努比斯復活奧西裡斯的傳說，更給他添了一抹傳奇色彩。
    至於伊西斯，楊妍走之前將自己的神力送給伊翁。伊翁是刻克洛普斯的女兒，狄俄尼索斯選定的合夥人。她的兒子便是具備真王血脈和宙斯血脈的存在。
    楊妍為了保護她，將自己在尼羅河的信仰送給她，讓她作為伊西斯女神存在。而她的兒子則是荷魯斯神，未來尼羅河的王。荷魯斯的血脈在尼羅河代代相傳。一開始荷魯斯僅僅是王權之神，但隨著幾個城邦間的交流，最初楊妍和阿波羅降臨尼羅河的神話，加上阿波羅的獨眼形象和荷魯斯相互融合，最終荷魯斯升抬為太陽神。這也是阿波羅的默許，借此，阿波羅和哈迪斯也回返中央區域。
    不過除卻他們幾個外，還有幾個聖山神明如阿佛洛狄忒等人也曾經來到尼羅河，所以也有自己的神話事蹟遺留。在所有神明離開後，伊翁按照楊妍的交代，扶持自己的兒子荷魯斯一統尼羅河流域，作為這裡的至高神而存在。
    不過這些和楊妍等人再無關係，目前大家的注意力放在提豐身上。
    當阿波羅和阿佛洛狄忒歸來，當雅典娜從異域歸來，一群神明的怒火發洩在提豐身上。這一次，諸神再不顧忌地母的尊榮，當著所有人的面，宙斯將提豐徹底殺死，身體化作山嶽橫躺在大地。諸神的冷漠宣告世界，神之榮耀不容褻瀆。即便那個人，是最尊貴的大地之母。
    除卻提豐外，所以參與這一次襲擊的神明都被歸來的諸神擊殺，屍體堆積在聖山之下，在宙斯的主持下祭獻給天地。
    聖山諸神的行動，不單單讓地母，就連冥界和海界也暗自心驚，波塞冬不得不暫時收下自己的野心，觀望聖山的變故。
    主神們的威嚴宣告世界，但沒等大家回過神來，聖山諸神自己打起來了。無他，還是為了神職，即便是阿波羅等人歸來，灶神沉眠空出來的神位也足以讓一群神明打破頭。
    地母想要直接指定給赫柏，但諸神的瘋狂也不會聽從地母的號令，所以宙斯只好舉行一場儀式，來篩選主神之位。關於人選，只要是一等神都可以參加。

　　☆、第71章 五位候選人

主神爭奪戰，關於這一點，楊妍本來是拒絕的。畢竟她兩個化身都是一等神，接下來需要思考的一點是如何合體，然後化作主神級別的命運女神。但奈何赫拉給她直接報名，楊妍半推半搡也只好跟著赫柏一起參加。
    十一位主神進行提名，除卻希望女神斯菲蒂亞外還有牧神潘、風雨女神邁亞、青春女神赫柏、狂歡之神狄俄尼索斯，一共五個候選人。
    “按照狄俄尼索斯的說法，每一位主神銘刻主神柱的時候都會選擇自己的領域。未來天然領導一群屬神，只是我要怎麼選啊。”在楊妍的思考中，希望也好祈願也好都不具備主神的潛力，沒辦法開闢領域。唯一一個接近的命運神職她也不敢暴露，只能暗自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好好比賽。是不是暗中放棄，然後幫助狄俄尼索斯取勝？
    “你們準備好了麼。”時光女神瑞亞冷冷掃視這五位神明。她本來想要出山，直接將時間法則銘刻，從阿波羅手上討要時序女神和幾位時間神，然後從阿爾忒彌斯那裡調走五十二位星期女神。不過這兩位殿下嚴詞拒絕，加上地母蓋亞也暗示瑞亞不能繼承主神柱，所以只好眼巴巴在一旁做裁判。
    地母對此早有暗示，讓瑞亞想辦法幫助赫柏取得勝利。
    “這塊神石是從最後一根主神柱上取下來的聖物，你們誰能夠在大地上找到這塊神石，誰就是下一任的主神。”瑞亞手中有一顆金色寶石，上面有著奇妙的花紋。當著所有神明的面扔到大地。
    神石消失不見，宙斯看向阿波羅：“你能感覺到具體位置嗎？”
    “阿波羅眯著眼感應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的確已經失蹤，在時間之力的蒙蔽下無法察覺。”別說是他，就連地母蓋亞也冥冥中感覺到命運的力量，根本無法在大地察覺神石的位置。
    世界源力需要第十二位元主神應運誕生，不容許任何人的阻攔。
    瑞亞感知後默默道：母神，可不是我不幫她，即便是我也不能找到神石的下落。
    “那麼接下來，你們五個去找吧。”宙斯對五人宣佈比賽開始，然後主神各回各家忙起自己手頭的工作。在他們想來，這個比賽應該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阿波羅最後一個離開，盯著斯菲蒂亞和狄俄尼索斯看了一陣。在阿波羅回到聖山后沒跟他們倆說過一句話，但阿波羅還有自己的理智，仍然將狄俄尼索斯提名為主神候選，幫助他繼承主神柱。但想要阿波羅更多幫忙，是不可能了。
    “所以，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吧。”楊妍隨意走在大地，找了一處陰涼地以神職占卜，但命運朦朧作為命運女神的她也沒辦法。冥界的復仇女神施展命運預言，同樣沒有察覺神石的下落。
    “找不到？”狄俄尼索斯坐在楊妍邊上。瞧著楊妍的神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外人眼中，兩人都是克瑞斯的後代，所以對二人一開始比賽時的見面並不意外。
    “嗯。”楊妍扭著地上的青草：“你怎麼想？”
    “我也沒找到，即便是動用隱藏力量。”這指的便是本尊的力量。狄俄尼索斯想要做主神，但即便是他也沒辦法感應那塊神石的下落。
    這真真正正是憑藉運氣，但對於諸神而言，運氣不就是命運的體現嗎？
    “也就是說，是世界本身將它隱藏起來，那麼想要找到它。不，想要看到它，都需要一定的條件。”
    兩位神明對視，常年的默契讓二人明白對方的想法。
    另一邊，青春女神赫柏並沒有在地上隨便尋找，而是前往普羅米修士的領域。
    普羅米修士被吊掛在懸崖上，冷漠打量這位宙斯之女。他不認為她具備主神的可能，在他眼裡這次五個候選人中，狄俄尼索斯的成功率最大，其次是風雨女神邁亞以及祈願女神斯菲蒂亞，接下來是牧神潘，最後才是這位青春女神。不過她身上的地母光輝隱約讓普羅米修士心有顧忌。
    “我就不要你的承諾了，我需要你幫我取得一件東西。”
    “什麼？”一開始赫柏和普羅米修士談好的條件是將他釋放，不過普羅米修士對此早有安排，在他的預知下自己脫困的日子即將到來，何必赫柏下手？
    “我需要一顆大地之心。那是地母的聖物，我能夠感覺到你身上的地母力量，將那股力量給我。”
    赫柏面色猶豫，手中拿出一團紅光，這是前些年她無意間在大地上尋找到的寶物。具備地母的庇護力。
    “給你！”大地之心甩過去，普羅米修士將大地之心吸收，開口說：“想要看到神之石，你必須先擁有神之心，當你明白自己的道路時才能夠看到世界的恩賜。而如果想要繼承神之石，你需要信念的力量。”
    “神之心？難道不是我們的神職？”赫柏還想要繼續問，但此刻普羅米修士已經閉上眼，空中老鷹過來啄食他的心臟，赫柏見此只好默默離去，尋找斯菲蒂亞。赫拉讓斯菲蒂亞參加，另一個用意就是讓她幫助赫柏取得勝利。
    斯菲蒂亞和狄俄尼索斯彼此明瞭關於這場比試的真真相後，默默離開。狄俄尼索斯在大地上傳播酒和戲劇，楊妍則是在各地迎擊災難女神赫莫娜的詛咒，完成生靈的祈願。兩位神明跟往日裡在大地上的行動一模一樣，一點比賽的意圖都沒有。
    阿波羅冷言觀望，嘴角扯出笑意：“他們倆果然不笨。”
    “福珀斯，你覺得這次比賽誰能贏？”阿爾忒彌斯跟他坐在一起，大地上的五位神明。
    風雨女神邁亞在赫爾墨斯的幫助下借助商人們的情報網收集消息。牧神潘此刻和一群女仙們嬉戲，在女仙中打探消息。赫柏從普羅米修士那裡離開，在大地上尋找斯菲蒂亞。而最後兩位神明在大地上日常行動，一點急切都沒有。
    “預言看不出來是誰，但應該是我們的人，他們倆的智商足夠。”
    阿爾忒彌斯見阿波羅面色冷淡，猶豫下，問道：“關於斯菲蒂亞的事，你知道了？”
    “嗯。”阿波羅哼了一聲，不吭聲。
    “這件事並不是我們有意瞞著你，只是雙面女神必須隱藏自己的底牌。”阿爾忒彌斯對自己的兄弟解釋：“而且斯菲蒂亞當初從來沒有接受你的示愛，反而一直避開你，是你天天纏著人家。”
    “阿爾，怎麼，你還想幫你的朋友跟我訴苦？”阿波羅目光冰冷：“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說什麼。如果狄俄尼索斯勝利，我把藝術神職送給他。如果斯菲蒂亞勝利，我送她一份禮物道賀，除此之外僅僅是盟友，我不想多問。”
    阿波羅的關係和狄俄尼索斯跌落至冰點，阿爾忒彌斯暗中一歎，想到赫莫娜的託付只好再想其他辦法。
    楊妍對冥月女神說過事情的起因經過，並且請冥月女神幫助阿波羅和酒神複合。畢竟男神之間，能夠和狄俄尼索斯聊得來的只有阿波羅。楊妍知道這兩位神明應該很重視對方的友誼。
    “不過你只管著他們倆，你自己呢？”阿爾忒彌斯心中為自家閨蜜叫屈。雖然起因是楊妍，但阿爾忒彌斯不認為楊妍在這件事情上有錯。而且到了最後，楊妍也沒對阿波羅有什麼怨恨，反而準備幫他們倆之間撮合，避免盟友的內訌。
    ……
    五天后，赫柏找到斯菲蒂亞。楊妍此刻正在一個凡人的家中幫助一個男孩看病。
    “想要救助你的孩子，就去你所知最高的懸崖上尋找晨曦之輝。那是晨曦之神的饋贈，象徵新生的力量可以幫助你將種子啟動。”楊妍檢查男孩的身體情況後對母親說道。
    晨曦之神，阿波羅的屬神曙光女神也在不久之前的提豐大戰隕落。因此阿波羅將煉金之神維達提拔為晨曦之神，幫助自己駕馭太陽馬車。
    當晨曦之神打開太陽神殿的大門時，會有金色光輝落入大地。這道光輝並著楊妍的生命種子可以幫助人治病。
    本來這種事情，找阿波羅最方便。以往，楊妍都是借助阿波羅的神力來進行治療。但現在不行，楊妍也不好意思去麻煩阿波羅。所以送給這位母親一枚黑色種子，然後說：“至於願望的貢品，回頭你把你們家的爐火供奉給我就好。”
    說完，楊妍消失，和赫柏離開這個小村落。
    “殿下對神石有線索了？”兩位女神走在大地上，楊妍問道。
    “沒有。”赫柏搖頭：“不過從普羅米修士那裡得到一點提示，他說什麼神之心，你知道指的是什麼嗎？”
    神之心？楊妍心中驚訝，沒想到這位先知者這麼快就已經明白比賽的核心用意。
    “不清楚。”楊妍輕輕搖頭：“所以我在大地上行走，在完成本職工作之餘進行探索。”
    “是嗎？你也不清楚？”赫柏皺眉思考：“見到狄俄尼索斯了嗎？”
    “前幾天碰了一次面，後來他似乎往那個方向去了。”楊妍順手一指，將赫柏引走。
    神之心，楊妍的確也沒找到。這指的是自己作為主神之後的道路。阿波羅選擇光明，阿爾忒彌斯選擇和自己的兄弟相伴，在光與暗之間找到平衡，作為月之女神。雅典娜的核心力量仍然是智慧，赫淮斯托斯以鍛造技術為樂，是創造力。他們的神職干涉整個世界的法則，是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才是掌控主神柱的存在。
    但是赫柏的青春神職有什麼用？世界不會讓生命永葆青春，即便是永恆的神明也有死亡的一天。
    “因此，她必須領悟生命神職，這才是她繼承主神柱的唯一道路。”
    “而狄俄尼索斯選擇酒，實質上是選擇自由、狂歡，以酒作為媒介來引導生靈發洩自己的情緒。在善念的影響下可以抵消厄洛斯值。”
    空中一道流光飛過，風雨女神邁亞也在尋找著神石。
    “這位女神是司掌風雨的女神，風雨雷電是自然現象，世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她天然找到自己的道路，只要宙斯願意割裂自己的神職，將天氣的權利交給她，那麼她作為主神水到渠成。”但是楊妍不認為邁亞會成功，別忘了，還有赫拉在呢。她會忍受宙斯的情人上位嗎？
    “牧神潘是月神的屬神之一，他的道路除卻生命之外也只有自然了。但自然，未必能夠成功。”楊妍想想，搖搖頭琢磨自己的道路。
    氣象、生命、情緒、自然，其他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但是她的主神之路在哪裡？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呼喊聲。
    不知何時，她來到海界，正看到一個箱子在海中浮沉。
    斷斷續續聽到祈禱聲，那個箱子裡有人在尋求庇護。
    楊妍快步上前，以神力平息波塞冬的憤怒，得知前因後果。
    箱子裡有一對母子，母親是某個國家的公主。因為阿波羅的神諭告知國王，公主生下的孩子最終會謀奪他的王位以及他的性命。於是國王將公主軟禁，但因為某位風流的神王，最終公主懷孕並且誕生神之子，生來就是半神的存在。國王不願意直接殺死自己的女兒和外孫，於是將他們投入海洋，以海神的力量消除神諭的危害。
    正巧楊妍從這裡經過，聽到這位母親的呼喚。於是順手將二人救下，帶入自己在海界的光之島。
    目光若有所思看向天空，若隱若現站著一位英俊的男神。

　　☆、第72章 傳說中的英雄

海界有三座璀璨之島，阿波羅的提洛島，赫利俄斯的羅德島以及斯菲蒂亞的金輝領域。這是當初斯菲蒂亞幫助阿波羅時，波塞冬付出的代價，將自己的心愛島嶼送給祈願女神。
    如今楊妍帶著這昏迷的母子來到自己的光之島。
    看著昏迷的母子，命運之力告知楊妍，這對母子身上有著命運的眷顧。而母親懷中的孩子更具備強大的神性，來自宙斯的力量。
    “宙斯的私生子？”仔細檢查後，楊妍感覺到這件事問題大了。作為赫拉的屬神，救下宙斯的私生子，擺明要被赫拉罵啊！
    就在楊妍思考時，突然看到神子微微發顫，嘴唇青紫。這對母子被投入海裡，在冰冷的海水中飄流半天，這個神子的氣息極度微弱，稍有不慎就會夭折。
    心一軟，楊妍抱著孩子，施法取出一團篝火。
    “幸好，這份貢品及時到了。”這是她不久前救助那個男孩時，她母親後來供奉的物品，人類家庭的火焰，這是灶神的庇護力。
    楊妍升起火焰，來自家庭的溫暖火焰驅散波塞冬的冰冷海水，嬰兒的體溫慢慢回升。
    “如果我是你，這件事我絕對不管。”
    突然有人闖入光輝之島，來到楊妍身邊冷冷丟下一句話。
    “但，總不能看著他們死亡。”楊妍對來人一點也不意外。在她救人的時候已經看到阿波羅在一旁潛伏。
    這是兩人在鬧翻後第一次說話。
    “把他交給我。”阿波羅瞧著楊妍懷抱中的神子，面帶殺機。
    他曾經做出預言：“宙斯之子會推翻諸神的統治。”所以，他開始關注宙斯這些年的私生子，在所有私生子中唯獨這個神子有著封神的潛力。而且，他如果封神就不是單純的低等神，而是直接對準主神之位。
    阿波羅略略解釋一番，楊妍皺眉道：“一個孩子而已，命運的不確定性，越是對抗越容易被反噬。這一點，你又不是不懂？他外祖父將他放逐，未來反而會讓命運成真，或許這孩子還真有可能殺死他的外祖父。”
    “但你不是有意主神位嗎？他如果佔據最後的主神之位，你怎麼辦？如果不給我，你自己動手也行，殺了他，未來少一個威脅。”阿波羅嘲諷一笑：“作為復仇女神的你，為大地帶來災難殺死那麼多人，難道這一個嬰兒就不忍心下手？”
    “……”楊妍搖頭：“我殺人，都是遵從世界的法則，或者被動反擊，要我主動對一個嬰兒下手，做不到。”
    阿波羅還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到外面的神力波動，急促道：“那你小心吧，既然我能夠找到他的下落，其他主神也可以。這件事牽涉很廣，你如果扛不住就去找阿爾。”
    說完，阿波羅悄然離去。
    “謝了，殿下。”
    阿波羅肩膀一震，哼道：“只是為了我們的盟約而已。”
    阿波羅離開後，立馬又有一位女神走來。智慧女神雅典娜，這位女神披堅執銳，來到楊妍的神島。
    不過這位殿下和阿波羅的態度截然不同，她要求楊妍對這對母子進行庇護，並且願意付出一定代價換取楊妍的出手。
    楊妍心中詫異，但本來她就有意保護，所以順勢答應雅典娜的要求，雅典娜也飄然離去。
    “我這神島多少年沒人來，居然一口氣來了這麼多人。”第三位前來的神明是赫拉。
    赫拉看到楊妍懷抱中的孩子後立刻大怒，不過楊妍當即笑面迎過去：“殿下你看，我在海面救下來一對母子。我看這嬰兒身體虛弱，殿下作為母性神，有沒有辦法幫他哺乳？”
    伸手不打笑臉人，赫拉見楊妍熱情迎來，也不好直接下手，而是跟楊妍來到宮殿。這座光輝之島，就連楊妍自己都很少來，所以神殿很簡陋。
    赫拉看看神殿擺設：“你也該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屬地了。”
    “怕什麼，不是有殿下嗎？”楊妍一副輕鬆模樣：“我可是殿下的屬神，殿下還能不幫我？”
    “我又護不了你一輩子，在大地上的神廟我可以關照一下，但是海界之中我插不了手。而且，你天天用我的人辦事，你怎麼樹立自己的威信？”
    “我還小呢！不著急。”楊妍甜甜一笑，赫拉看著這位少女神暗中一歎。連青春女神赫柏都早早謀劃自己的未來，但這位祈願女神毫不在意自己的未來，天天在自己身邊打轉，赫拉自己都怕耽誤了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比赫柏的年紀還小呢！”
    楊妍眨眨眼，故意在赫拉麵前賣乖，逗弄懷裡的嬰兒。嬰兒這時醒過來，抓著楊妍的手指玩：“殿下，你看。這孩子多可愛？”拿出一朵繡球花，上面的露水供嬰兒吸食。
    瞧著楊妍逗弄嬰兒，赫拉忍不住問道：“你知道這孩子的身份嗎？”
    “身份？什麼身份？”楊妍訝異說：“不就是一對漂流在外的母子？”幸好剛剛阿波羅幫助楊妍對嬰兒進行遮掩，將他的神力封印，一般神明察覺不到。赫拉見楊妍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也沒懷疑。畢竟如果不是她早早得知消息，也不會懷疑楊妍懷抱裡這個虛弱的嬰兒居然是宙斯之子。
    “他是宙斯之子。”
    “宙斯？”楊妍驚呼出聲，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赫拉盯著楊妍的臉龐，見楊妍的確毫不知情，繼續說：“宙斯的私生子，所以你懂得。”
    赫拉絕對不會容忍這些私生子的誕生，就連宙斯都是默許態度。因為他也顧忌這些私生子來奪取他的王座。
    楊妍摸著嬰兒的臉蛋，面帶不忍之色：“殿下準備怎麼對付他？”
    “老規矩，將他處死。”赫拉見楊妍的表情，歎道：“你啊，就是太心軟。你應該明白，我的權利來自宙斯，而且作為婚姻之神的我絕對不會讓宙斯的私生子做大。前面幾個教訓已經夠了。”阿波羅兄妹還有雅典娜、赫爾墨斯四個人將赫拉噁心的要命。
    “但他目前僅僅是一個凡人。”
    “不行，這也不保險。”
    赫拉態度堅決，楊妍只得用早已想好的辦法。裝出一副猶豫的模樣：“殿下，單純擊殺宙斯的私生子，未來宙斯仍然可以繼續生育，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我有另外一個辦法，或許能夠讓宙斯收斂。”
    “哦？”赫拉知道楊妍主要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不置可否：“說來聽聽。”
    “關於這對母子的來歷，我在這位母親昏迷之前探知，據說是一個王國的公主。因為神諭預言，她的孩子會殺死她的父親，所以才被放逐。但既然能夠殺死外祖父，那麼殺死他的父親，難道不行麼？”
    “你要他去殺宙斯！”赫拉霍然起身，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提利益，赫拉的確深愛宙斯。但仔細想想，赫拉若有所思：“有點道理。宙斯因為預言的關係，對這方面很在意，如果將他培養長大然後對付宙斯，應該可以給宙斯提個醒。”再度坐下，低頭看了看這個嬰兒，嬰兒雙眼剛剛可以睜開，還不能真正視物，只是抓著楊妍的金花無意識揮動。
    赫拉畢竟也是母性神，見狀有些心軟，暗思：他現在僅僅是凡人的身體，一點力量也沒。完全不擔心對宙斯造成傷害。就算長大，想要殺死宙斯也很難，而且還有斯菲蒂亞在，她可以設法復活。
    “你的提案也行，養他十八年，然後讓他去殺宙斯。”赫拉思考說：“不用直接殺，只要讓他和宙斯搶女人，讓他們父子反目就好。”赫拉越想越遠，是啊，自己幹嘛傻傻處死這些嬰兒，日後養著宙斯的私生子然後對付宙斯，這難道不是一個好辦法？
    逼得宙斯主動絕育，對赫拉而言最省事。
    “那這個孩子交給殿下吧。”楊妍將嬰兒遞給赫拉。
    “免了！”赫拉眉宇間頗有些厭惡之色：“救他一命就是我仁慈，這是底線，但我可沒心思親手將他養大。這樣吧，你也別親自動手，免得產生感情到時候不忍心。你讓他們母子在你這裡歇歇，然後將他們送到其他島嶼。對了，我來出面給她添一段婚姻。”指著不遠處沉睡的公主達那厄，赫拉有了另一個心思。
    宙斯的情人，赫拉強忍著掐死她的*跟楊妍聊天。但楊妍給她提供靈感，何必掐死她呢？死人才是最讓人難忘的，如果她主動跟別人結婚，到時候宙斯是什麼嘴臉？
    “一年，你讓他們在你這裡待一年，到時候將他們送走，我安排別人撫養。”赫拉腦子裡湧現無數個計畫，興沖沖離開楊妍的神殿回去施行。宙斯的情人可不止這傢伙一個，到時候給所有宙斯的情人找物件，看宙斯是什麼臉色。
    “對了，好歹我也是天后，婚姻女神。邁亞和勒托這些女神的婚姻也在我手中，到時候噁心一下她們，給她們隨便找幾個男神，不就得了？呵呵，讓赫爾墨斯配勒托，阿波羅配邁亞，我也想看看這對兄弟是什麼感受。”
    送走這位女神，楊妍猛然想起一件事，拍著腦門：“原來是他！”在經過三位神明後楊妍腦中那點淺薄的希臘神話知識終於想到自己救下的孩子到底是誰。
    赫拉克勒斯，傳說中完成十二件試煉的大英雄海格力斯。是不是很耳熟？
    但——這個嬰兒並不是他。
    這個嬰兒是未來大英雄海格力斯的外祖父，另一位著名的神話英雄，被稱呼為英雄時代開端的珀爾修斯。之所以楊妍知道他，還是因為前世看某國動畫片的緣故，天馬座的神話來源就是他。
    他為雅典娜殺死美杜莎，保護被海王懲戒的一位公主，最終因為他的英武被封為英仙座，連帶他的妻子和岳父岳母也被擢升為星座，仙女座，仙王座，仙后座，一家子星靈在八十八星座神話中也是美談。
    “珀爾修斯！”楊妍抱著嬰兒仔細打量，似乎想要從還沒張開的五官上察覺未來那位傳說級別的英雄。
    只可惜，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這個嬰兒身上的命運線。在海洋漂泊的這段時間，讓他對海結下仇恨。未來幾次三番和海王波塞冬戰鬥，所以才被稱呼為雅典娜的眷屬。
    “只是如今，他被送到我這了。”楊妍腦子飛轉，思考一個個未來可行的計畫。對於目前的她而言，前世那些零零碎碎的傳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會跟地母蓋亞一樣，成為阻礙她們行動的障礙。
    而拋開這些記憶，具備命運力的楊妍已經能夠預先察覺許多情報，從容佈置。當然，她的計畫仍然有著不少局限性，和狄俄尼索斯縱觀全域的大氣還有不同。
    “或許，我的主神機緣就在他身上了。”楊妍對自己的主神之路也有考量。如果她真有機會得到主神柱，不介意放手一搏。但目前，很顯然，還沒找到自己的神之心。
    提及神之心，楊妍也很苦惱：“真要說的話，祈願神職顯然不可能，反而是希望更有些潛力。所以，未來還是多多尋找火種，看看能不能得到啟發。”楊妍積極在大地收集家家戶戶的火種，也是有念頭從灶神身上找到些啟發。
    灶神作為火焰的操控者，家庭的保護者，健康的守護者，她目前的神職領域被赫拉母子瓜分，但原本她也有自己的領域，楊妍想要從這裡尋找自己的道路。女神的直覺告訴她，她想要繼承主神柱，也只能從灶神下手。

　　

☆、第73章 珀爾修斯

那達厄睜開眼，就看到青藤搖椅上有一位白衣女神抱著自己的孩子。女神嘴裡哼著歌，輕拍著嬰兒入睡。
    張張嘴，那達厄嘴唇一陣乾燥，根本說不出話。
    “放心吧，這裡是我的神域，你已經安全了。”楊妍輕聲安撫，那達厄勉強坐起來，看看四周明白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小神殿，四面明亮，神殿中除卻一張搖椅外只有一個木桌和一張床以及一個搖籃。
    “你先吃點東西，我們待會兒再談。”楊妍指著不遠處桌子上的麵包，正好那達厄肚子一陣蠕動，公主臉一紅，只是楊妍低頭看著珀爾修斯並沒有在意。
    楊妍給那達厄準備了很多食物，畢竟要讓她在這裡生活一年，楊妍從自己其他地方的神廟拿來很多生活用品，並且將這個荒蕪的神殿重新打掃。
    那達厄墊了墊肚子，喝了點清水就來到楊妍身邊：“斯菲蒂亞殿下。”身穿白裙，頭戴花冠的金輝女神當然是傳說中的希望女神了。
    “多謝殿下相救。”跪在楊妍面前，這位落難公主一臉感激：“目前我沒辦法付出代價，我願意將自己未來一生交給您。”
    “起來吧。”楊妍神色溫和：“我只是無意間路過，順帶將你帶入我的神域歇腳。我看你們母子可憐，就在我這裡待上一年，回頭我送你們離開。畢竟你們不能一輩子待在我這裡。”
    “我願意洗禮禁欲，今後作為殿下的祭司永遠在神殿為殿下祈禱。”公主連忙說。
    “我又不是處女神，不限制祭司的貞潔。在你於我這裡生活的時候幫忙打理神殿也好，這就算代價吧。不過你這孩子不能一輩子在我這裡帶著，他還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未來你們必須離開。”
    那達厄看向自己的孩子，心中一涼，想到太陽神頒佈的神諭：“殿下，難道他真的會殺死我的父親？”咬咬牙：“我願意讓他作為殿下的神殿守衛，這一生宣揚殿下的榮光，只求避免這個悲劇的發生。”
    “命運的腳步，即便是我也難以違抗。那達厄，命運不能躲避，只能面對，到底結局如何要看珀爾修斯的選擇。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裡作為我的祭司，但未來你們的家不在我這裡。”楊妍拒絕那達厄的請求，化作金光離開：“這處神殿交給你打理，你來照顧你的孩子。命運會指引你未來的道路。”
    將自己的神之島交給那達厄後楊妍起身去尋找狄俄尼索斯的下落。
    那達厄一陣失神，想到楊妍的話自然聯想到那個預言。心中悸動：“難道我的兒子一定要殺死我的父親？”為人子女，為人父母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絞盡腦汁想辦法避免這個命運。不過現在想這些太遠了，那達厄抱起自己的兒子，現在需要做的是把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
    楊妍給她留下足夠的生活用品，還會定期給她補充，所以這一年時間過得很平靜。
    而楊妍，仍然沒有找到自己的神之心，但這一年時間步行在大地觀看其他幾個人的行動。其中狄俄尼索斯對她的啟發很大，狄俄尼索斯並沒有尋找什麼寶石，而是在大地上教導人類如何製作葡萄酒，並且在各地舉辦宴會，引導人們忘記悲痛，走出恐懼。宴會和酒，成為人類不可缺少的兩樣東西。
    “狂歡和酒，我似乎明白了。”於是，楊妍手持一個火炬，在大地上幫助人類達成願望，收集萬家燈火。幫助落難的行人獲救，希望之光和灶神的火種融合。這是在吸收生靈的信念力量。
    當楊妍和赫拉約定的時間到來，突然有一群巨人闖入楊妍的神之島，將那達厄母子擄走。不過就在二人即將遇害的時候被另外一夥人所救。巨人也被那夥人擊殺。
    “闖入神之領域，這就是褻瀆。”赫拉和斯菲蒂亞站在島嶼上空，看著那達厄母子隨救命恩人來到他們的聚地。“所以，這些巨人該死。”赫拉傲慢道：“這次擾亂你的神島，我送你一座城池作為補償。”即便這些巨人是赫拉找過去的，在事後赫拉直接假借別人的手將巨人們殺死，根本不給他們留下活路，並且給楊妍賠禮補償。
    “不用，殿下應該清楚，我不喜歡作為城邦的守護神，我沒有發展這方面的念頭。”楊妍專注盯著救走那達厄母子的那群人：“這是殿下為那達厄選擇的婚姻？”
    “不錯。”赫拉嘴角一彎，眼中泛起波光。她不單單安排了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接下來這件事就跟你沒關係了，儘管忙你的事情去吧。神之心，就是神明的道路，你需要將領域神職擴張，直到世界認可為止。”
    指點楊妍，赫拉樂呵呵離開。這一年時間她給宙斯三個情人找對象，宙斯那張臉長長拉著，這段時間光顧著清理情敵，根本顧不上繼續拈花惹草。終於，宙斯也品嘗到赫拉的苦楚。
    “接下來的幾個應該就是勒托她們幾個女生，順帶阿波羅的婚姻我這位天后也可以上上心嘛。”
    赫拉在大地給宙斯找麻煩，宙斯也只好放下手中其他事情給赫拉作對，轉眼十數年過去。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十八年的時間，珀爾修斯長大成人，離開自己的母親和繼父在外闖蕩。這時，他受到雅典娜的指引去斬殺傳說中的女妖美杜莎。
    美杜莎就是雅典娜的化身，在報應女神的干涉下雅典娜不能親自動手。這些年雅典娜嘗試過，只要她對付美杜莎，不是突然火山爆發就是洪水氾濫，逼迫雅典娜不能殺死美杜莎，而美杜莎也會趁機逃走。所以，只能假借外人的手。
    這就是為什麼雅典娜要求庇護珀爾修斯的原因。她引導珀爾修斯踏上旅程，但是想要殺死美杜莎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當珀爾修斯陷入思考時，想到母親的告誡。他是秉承希望女神祝福的孩子，於是找到一處女神的神廟祈禱女神的幫助。
    楊妍這時候剛剛和普羅米修士交流完，將大地的庇護傳送給赫莫娜。
    大地的庇護，能夠讓復仇女神在大地上避免傷害。加上楊妍手中海洋的庇護，天界的庇護，外洋的庇護以及冥界的庇護。楊妍無數年的努力終於完成。
    災難女王的本體躲在神殿裡，這兩天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詛咒力影響她根本不能外出。“可以開始了。”五道光輝在四周亮起，最終化作和時之花類似的世界之花，五色花瓣圍繞楊妍本體飛舞，使身上的詛咒化作黑氣慢慢散去。
    黑袍女神身邊亮起銀絲，這是命運的必然性，定數的力量在虛空飛舞編織一張大網，這就是楊妍的神器命運之網。銀光閃閃的法網中有四十九顆光點，密密麻麻的命運線圍繞四十九個定數運轉。只可惜目前命運之網還沒有編制完成，但當這張網完成的時候她就會成為主神，司掌命運定數的法則。
    “一般的主神僅僅通過法則吸收力量。而如果得到主神柱或者一界之主的位置，力量就會增倍。”本體是主神，加上聖山十二主神柱的力量，其強大遠勝一般的神明。
    楊妍真正動了掌握主神柱的心思。
    正巧這時候珀爾修斯傳來禱告，楊妍愣了下。化身斯菲蒂亞在珀爾修斯面前現身，而本體劃過命運網，探知未來走向後對珀爾修斯頒佈神諭。
    “宙斯之子，美杜莎和她兩個姐姐在一起，美杜莎有著讓萬物石化的大地之力。如果你想要將她擊敗，需要從三位元主神手中取得神器。”
    “是那三位？”
    “赫爾墨斯的飛行鞋，哈迪斯的隱身頭盔以及雅典娜的守護神盾。”
    聽到這三位神明珀爾修斯一陣犯難：“偉大的希望女神，您是母親祭祀的對象，請您為我指引方向。”
    “赫爾墨斯是商業之神，尊奉等價交換的選擇。如果你只是暫時借用他的神器，你可以去五公里之外的一個山洞降服那裡的白牛，用它向赫爾墨斯作交易。雅典娜女神是一位偏愛英雄的女神，你只要向她證明你的勇武，她會將自己的神盾暫時借給你。至於冥王哈迪斯，同樣需要向這位元眾客之主表示崇敬。你需要……”
    楊妍告知珀爾修斯如何取得神器，並且將一個金色布袋給他：“神器並非凡人可以隨意觸碰，你可用這件東西來裝載。”然後收取珀爾修斯上繳的貢品，滿滿一車的金銀珠寶、
    珀爾修斯從小到大聽母親提及希望女神的事蹟，甚至那達厄在重新嫁人後仍然祭祀楊妍，是她虔誠的信徒，所以珀爾修斯對楊妍很敬重，拿出凡人珍視的珠寶送給楊妍。
    不過楊妍並不喜歡這些東西，只是當做一般貢品放在自己的庫房裡。
    珀爾修斯從楊妍這裡得到指點，前去尋找赫爾墨斯等人的神器。赫爾墨斯和雅典娜的神器好拿，但冥界可不是生者進入的地方。幸好楊妍提前和努比打好招呼，讓珀爾修斯順利進來，並且和哈迪斯商量好，讓珀爾修斯和三頭犬決鬥。在珀爾修斯勝利後借給他一段時間。
    就這樣，花了一個月的準備，珀爾修斯取得三件神器，按照希望女神的指點去暗殺美杜莎。
    一切正如雅典娜所希望的那樣，美杜莎被珀爾修斯殺死，但是當她準備奪取美杜莎頭顱的時候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攔，坐看珀爾修斯將頭顱收走。
    雅典娜臉色難看，這時楊妍以復仇女神的面目現身，得到大地的庇護後從容走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不用擔心詛咒的問題。
    “哼！算算時間，你應該在詛咒期吧？”
    “為了殿下，再艱難也要出來。殿下放心，你的本源在三十年後一定會回來。但是現在，珀爾修斯還有用。”楊妍手一招，美杜莎脖頸裡飛出一匹天馬，然後是一位巨人：“這兩個海王之子，你準備怎麼對付？”
    “送你了！”雅典娜淡淡看了一眼，波塞冬跟她關係不睦，可不敢將這兩個怪物收走。
    楊妍也不含糊，收起天馬和巨人離開。
    珀爾修斯在離開後不久因為醉酒冒犯災難女神，女神派遣潘朵拉降臨懲戒，逼迫珀爾修斯為女神贖罪。
    而此刻希望女神現身，擊退潘朵拉後告誡珀爾修斯：“神明不容褻瀆。你既然得罪了災難女神，就必須去為她送上賠禮。去火山之中，去洪水之地，尋找女神的足跡，尋找贖罪的辦法。”
    於是，珀爾修斯赤著腳在大地上行走，最終在一處火山邊見到傳說中的災難女神。女神一襲華麗的黑袍，蒙著面紗：“想要得到我的寬恕也可以，你去世界的盡頭為我取得一顆金蘋果。”
    “金蘋果？”
    “沒錯，但不容許你背後的女神幫忙，只能夠憑藉我賜予你的天馬行動。”將美杜莎誕生的神馬交給珀爾修斯，驅使他為自己奪取金蘋果。這是楊妍設計的一個嶄新未來，關於海格力斯的命運軌跡。

　　☆、第74章 突然爆發的激鬥

波塞冬是海神，同樣也是馬匹之神。所以他和美杜莎生下天馬帕加索斯。這匹天馬生而具備半神的能力，潛力不在珀爾修斯之下。風馳電掣間，帶珀爾修斯來到世界的盡頭。
    穿過一望無際的大海，有一片朦朧的白霧，這裡有類似卡俄斯混沌的環境，這才是金蘋果樹最佳的生長地。所以地母沒有把自己的瑰寶留在身邊，而是交給外人看守。
    地母的金蘋果是大地瑰寶，楊妍在不和女神厄裡斯手中看到過，這種聖物可以幫助神明增加力量。地母的強大神力有一部分就是來自這方面。
    因此，地母對金蘋果樹很在意，命百頭巨龍拉冬看守金蘋果樹。楊妍給珀爾修斯出了一個難題，稍有不慎珀爾修斯就會徹底死亡。
    “命運，珀爾修斯身上有命運眷顧，我倒要看看他的命運眷顧和地母比起來如何？”
    如果地母強行干涉珀爾修斯的命運將其殺死，會不會影響未來的命運？那麼作為報應女神能不能代替世界出手將她擊殺呢？
    楊妍不敢冒險，但也不願意讓地母繼續把握主動。
    “至少，我要為狄俄尼索斯和哈迪斯爭取時間，讓他們的計畫穩步進行。”所以要給地母搗亂。
    珀爾修斯來到金蘋果所在島嶼外面，面帶遲疑。他在海裡面就能夠感覺到遠處的龍威。那恐怖的力量根本不能隨意靠近。
    頭頂隱身頭盔一閃黑光，再利用赫爾墨斯的飛行鞋悄然進入島嶼。整個島嶼有幾位巨人神明看守，還有一條長著一百個頭顱的猙獰魔龍在金蘋果樹下。這頭魔龍的頭顱輪流睡覺，總有幾個頭顱看守蘋果樹。
    轉了一圈，珀爾修斯離開島嶼，在一塊礁石上苦思盜取金蘋果的方法：“隱身頭盔只能讓我隱身，但當我觸碰金蘋果的時候必然暴露蹤跡。那條魔龍不好對付啊。”想要祈求神明的幫助，但顧忌楊妍的告誡而不敢找希望女神。
    於是他來到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處，對災難女王進行禱告：“威嚴的災厄之主，您讓我為你到來金蘋果的榮耀。但我區區一個凡人怎麼能夠幫你獲得榮光呢？那兇惡的魔龍有著媲美神明的力量。那些蠻橫的巨人也不會讓我輕易得手。”
    噴湧的火山中有一道黑光閃現，煙霧在空中化作人臉，朦朧不清的女性人臉發出隆隆聲響：“去尋找克律薩俄耳，他是天馬的兄弟，會為你帶來獲勝的關鍵。”
    美杜莎死後從她的脖頸生出一隻天馬和一位巨人，那位巨人目前被楊妍送到海界，交給一位女神撫養。
    忒提斯是海洋女神，曾經撫養過火神赫淮斯特斯，楊妍將巨人克律薩俄耳交給她撫養，如今巨人已經長大，覺醒身上的波塞冬血統。時不時催動潮汐在海洋中喧鬧。
    海之女王安菲特裡忒和天后赫拉的態度截然不同。她完全不在意這些私生子，反正波塞冬對這些私生子的愛怎麼也超不過阿波羅，有阿波羅這個“榜樣”在，該吃的醋也不會發洩在這些私生子身上。完全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坐看忒提斯女神養大巨人。
    帕爾修斯乘著天馬，天馬順著血統感應踏著海浪來到忒提斯的領域說明來意。
    忒提斯順手一指，將巨人的下落告知帕爾修斯：“想要讓他幫你，首先需要展現你的力量。唯有在力量上戰勝他，他才會跟自己的兄弟一起追隨你。”
    帕爾修斯有些犯難，但畢竟是未來的大英雄，點頭答應下來去找克律薩俄耳比試。
    先是在他身邊轉悠一圈，發覺這位巨人神力強大但智力有限，於是有了一個主意，用詭計和克律薩俄耳比試力氣，最終將他收服。
    忒提斯看到這個情況也不在意，默許珀爾修斯帶走自己撫養長大的巨人。而這一幕被外洋之神看在眼裡。
    “多聰明的冥界女神，也罷，是時候展現我們海神們的力量了。”俄刻阿諾斯這位老者眯著眼，身邊有幾個女兒給他捶敲背。
    泰西斯見他突然蹦出來一句，連忙詢問究竟。
    “前段時間地母對冥界下手，我就有預感，不久之後必然對付我們海神。現在那位報應女神埋下火種，讓蓋亞將目光放在海界。那麼，我便順了她的心思又如何？”俄刻阿諾斯從容說：“我也很想看看這位母親到底有多少力量，到底比我如何？”
    隨著地母驅使提豐等人攻擊諸神，諸神暗中的矛盾差點擺在明面上，俄刻阿諾斯這位古老的海洋神絕不會容許地母的舉動，故而海神們最先出動。
    “讓地母遷怒海界，正好可以打斷波塞冬目前和地母的關係，讓波塞冬站在我們這一邊。”大洋神睿智的洞察楊妍的意圖。楊妍感覺到目前波塞冬和地母眉來眼去，唯恐給她帶來新的盟友，所以要將海界和大地的矛盾最先挑開，斬斷大地的權柄。
    珀爾修斯僅僅是一枚棋子，楊妍用來敲動命運的棋子。
    泰西斯望著自家意氣風發丈夫，心中憂慮不已。對地母的恐懼，讓這位女神日夜擔驚受怕，地母的厲害他們這些神明可是親身經歷過。
    卻說克律薩俄耳跟著珀爾修斯和天馬帕加索斯一起前往金蘋果的島嶼。珀爾修斯讓克律薩俄耳帶著不和女神的魔藥來到那些巨人們身邊。這些巨人是地母的造物，堪比神明。看到克律薩俄耳這個巨人同類後並沒有起疑心。
    克律薩俄耳帶著美酒和他們歡飲，然後暗中將不和的魔藥在這些巨人間散播。
    他送來的美酒是神明飲用的酒水，這些巨人們從來沒喝過這種酒水，於是有人建議：“不如去給拉冬也帶兩瓶過去？”
    畢竟是鄰居，所以一個巨人將神酒送過去，但警戒心還在，巨人們看守克律薩俄耳沒有讓他出面，而是將他看守在自己人身邊。
    這種酒是專門針對龍族的酒水，巨人們喝酒雖然醉醺醺的，但意識還在。而拉冬兩瓶酒下肚，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帕爾修斯在它沉睡時悄然進入島嶼，拿著隱身粉末塗抹在一顆金蘋果上。
    沒有立刻摘取，以免引發警報。
    閃耀燦爛金光的神果頓時消失，帕爾修斯做完這一切後悄然離開島嶼。不久後就聽到島嶼上一聲怒吼，拉冬醒了過來，但他看不見消失的金蘋果，仔細在樹上數了數：“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少了一個！”拉冬的目光掃視整個島嶼，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兇手。
    一個頭顱伸到巨人們的營地，銅鈴大眼照亮營地：“金蘋果丟了，你們快去找兇手。”然後看到邊上的陌生巨人，張口就要把他吞噬。
    巨人首領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長矛將拉冬的頭顱刺傷：“你對我們的客人做什麼！”
    “做什麼！金蘋果丟了，肯定是他幹的！”
    “他做的？他一直跟我們喝酒，怎麼可能會是他？”首領抬著下巴，讓兩個屬下在島上搜索，對克律薩俄耳說：“你放心，我們不會讓自己的同族蒙冤。”
    克律薩俄耳事先並不知道所有計劃，珀爾修斯只讓他過來送酒，所以坦然面對，老老實實抱著一瓶酒。
    不久後，兩個巨人在島嶼搜索一遍，搖頭說：“沒找到外人上島的痕跡。”
    “看到沒有，沒有外人，一定就是他！”拉冬另一個頭從雲層伸出來，張口噴吐火焰。
    克律薩俄耳以海水撲滅火焰，看到巨人們懷疑的目光連忙對大地發誓。“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觸碰過金蘋果，如果我所言有假，就讓大地之母張開地洞將我吞噬。”
    巨人們看著克律薩俄耳腳下，並沒有任何異狀。
    但拉冬不依不饒：“以往都沒事，怎麼他今天一來就出事了！還有剛剛喝的酒，絕對有問題啊！”
    “我們都喝了，怎麼我們沒事？”巨人首領大怒，上前和拉冬廝鬥：“一個金蘋果而已，你想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偷偷吃過金蘋果。”
    被揭短後拉冬一陣心虛，惱凶成怒：“區區一個外人而已，你護著他幹嘛，莫非偷取金蘋果的人是你？”一個個頭顱伸了出來和巨人首領打鬥。
    厄洛斯的不和之力發作，兩方人沒有多想直接戰起來。克律薩俄耳還算有些義氣，幫助這些巨人們一起和拉冬交戰。
    兩邊越打越狠，最終引起地母的注意。不過此刻，俄刻阿諾斯從外洋走來，站在世界盡頭展望大陸。
    地母有感，雍容華貴的女神從神殿走出，站在海岸：“俄刻阿諾斯，怎麼，來看望我這位母親嗎？”
    “母親？”大洋神嘲諷一笑，這位大地之母有任何一點至高神母的風範可言嗎。
    環繞世界的大河一陣低鳴，大洋神化作神蛇包圍整個世界：“戰吧，今天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奪取你的權柄。”
    女神本身便是大地，隨著大洋神驅動外洋的力量，此刻顧不得其他，也顯出自己擎天立地的身軀，塵煙滾滾，地母大手一抓將大蛇從大地之外甩開。
    孤身闖入外洋：“今天，我就把這獨立在我領域之外的外洋征服！”海仙女們早早被泰西斯保護起來，站在初始之湖眺望兩人的打鬥。
    大蛇和女神交戰，外洋劇烈晃動，狂暴的大洋催動海水闖入海界，在海界掀動一場場巨浪。
    這一戰，引來諸神的視線。除卻聖山諸神摸不著頭腦外，很多神明一臉激動，期待著大洋神的勝利。
    諸神中，唯有大洋神的力量最強，才能夠和地母硬抗。
    科俄斯夫婦站在月亮上觀望，最初的月之女神菲碧擔憂問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科俄斯猶豫下，搖頭說：“再看看。我們和大哥不一樣。大哥的力量在外洋，但是我們仍然在大地上有居所。如果出事，蓋亞一定會找我們麻煩。”
    而冥界諸神，哈迪斯等人齊聚一堂，楊妍果斷說：“我們去大地神殿，將蓋亞的老巢搗毀。哈迪斯陛下，你去將地母一系的巨人統統擊殺，不能再讓她有攻擊我們的機會，斬斷她所有羽翼！狄俄尼索斯，你去將金蘋果樹整個斷根，斷絕她的神力補品。”
    楊妍興奮異常，冥界諸神也感覺到有機可趁，在哈迪斯的符文保護下沖到大地上攻擊地母的勢力。

　　☆、第75章 冥界的鐵拳

睡神吹動自己的魔笛，三千夢仙女在他邊上起舞，加上四位夢神，一切和睡眠有關的神靈聯合施展超級神術讓大地的生靈陷入沉眠。
    “一個小時！你們加油！”不單單是凡類，就連聖山諸神也被睡神的力量干涉，陷入倦怠之中。
    “冥界居然開始動手了？”阿波羅一愣，作為太陽神的他是睡神的剋星，但此刻故意裝睡，靜靜看著冥神們的攻擊。
    死神率領一群冥神在大地上清掃巨人部落，隸屬於地母的力量被一一拔除。
    哈迪斯也不含糊，隨到之處死亡蔓延，瘟疫之神在楊妍的命令下跟隨他一起下手。死亡與瘟疫再度肆虐大地。
    阿波羅通過太陽看著大地上的情景：“這位瘟疫之神，很眼熟！”塵封的記憶有些許鬆動，但隨後再度隱埋在大腦深處。
    狄俄尼索斯悄然來到世界盡頭，珀爾修斯在拉冬他們戰鬥的時候將金蘋果偷走幾枚。
    “還是太小心了！”狄俄尼索斯輕輕一笑，權杖一點。島嶼下方升起漩渦，瞬間將島嶼和上面的生靈全部吞噬，只有珀爾修斯逃了出來，利用飛行鞋和遠處的天馬帕加索斯匯合。
    克律薩俄耳是波塞冬的孩子，具備大地和潮汐的力量。在漩渦中劃水一陣，匆匆逃離出來和珀爾修斯匯合。三人得到金蘋果顧不得其他逃回大地。
    而狄俄尼索斯在漩渦吞噬拉冬他們後將他們打入冥界。
    “去煉獄之中好好待著！”然後狄俄尼索斯前去和楊妍匯合。
    冥界諸神齊齊出動，楊妍等三位女神前往地母神的神殿。神殿這邊也有一群巨人看守。
    冬之女王珀耳塞福涅身上黑氣湧動，冰晶隨著手臂伸直而捲動寒風。
    銀白光輝之後，巨人們被女王凍結，冥月女神以魔術破解神殿的防禦：“還行，都是外祖父研究的防禦魔法。”
    科俄斯是最初的魔法之神，對魔法的研究最為全面。冥月女神破解魔法防禦，楊妍施展命運線感應著神殿：“速度，能夠感覺到有人正在趕來。是——是瑞亞！”
    瑞亞女神，在冥界出動後立刻過來幫助蓋亞守護神殿。聖山中的主神們也昏昏欲睡，但強打起精神赫拉也趕過來幫忙。至於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等人假裝睡覺在一旁觀望。
    “只有赫拉？”珀耳塞福涅嘴角冷笑：“如果不是蓋亞對大姐下手，依照大姐的性格或許也會過來幫忙吧？”
    “不過宙斯怎麼沒來？”楊妍疑惑說：“依照瑞亞和宙斯的關係，他應該會來。”
    “是母神設計將宙斯拖住。”赫卡忒忽喜忽憂：“瑞亞和赫拉，我和珀耳塞福涅攔下她們，赫莫娜你去攻擊神殿。”
    三位女神分工明確，兩位女神攔住赫拉二人的去路。其他冥神將冰封的巨人們一一殺死，奪取靈魂。
    看到面前兩位黑衣女神，赫拉冷聲說：“冥界這是想要做什麼！公然反叛奧林匹斯神庭嗎！”
    “雖然我們都是奧林匹斯的神，但冥府具備獨立權，這是陛下降臨冥界的時候就已經商議好的。”赫卡忒從容說：“我們的行動只為了復仇。”
    “復仇？”
    “沒錯。”冬之女王身邊風雪環繞，高聲說：“不久之前提豐攻擊諸神宴會，陛下在歸來冥府的路上被人伏擊。那是一群巨人，隸屬于地母的巨人。所以我們要前來收集證據，捉拿暗殺冥王的罪人。請殿下離開，我不希望這次戰鬥演變成為冥府和聖山的衝突。”
    赫拉麵帶猶疑，瑞亞暗中一歎，她當然清楚自家母神的性格，做出襲擊哈迪斯的事情很正常。
    “殿下是哈迪斯的母神，應該不會阻攔哈迪斯的復仇吧？”珀耳塞福涅突然問了一句，袖子裡的手緊緊握住。
    瑞亞輕聲說：“但既然僅僅是巨人偷襲，何必擅闖地母的神殿？哈迪斯太魯莽了，地母的榮光不容褻瀆，這件事我可以來處理，你們先離開，回頭我讓地母將那些人交給哈迪斯處置。”一邊是兒子，一邊是母親，用替罪羊掩蓋事實，瑞亞的選擇不可謂不好。反正地母不缺少巨人下屬，重新創造就好。
    但這種態度顯然不被珀耳塞福涅認可：“殿下明知道我在說什麼。這件事背後——”沒有地母誰信啊。
    時光之力凝滯時間，珀耳塞福涅下面的話被堵住。
    在地母和哈迪斯之間瑞亞選擇地母，而珀耳塞福涅再想想如今陷入沉眠的赫斯提亞，心中冰寒，也不再說話。
    是啊，自己何必期望這位母神站在自己這一邊。
    珀耳塞福涅，不，德墨忒爾親口得到瑞亞的答覆，終於死心。
    “殿下？”赫卡忒投來擔憂的目光。畢竟這是她的母親，她真能夠下手？而且瑞亞的態度，也的確讓人心寒。
    “赫卡忒，你專心對付赫拉。”深吸一口氣，冥界女王從容一笑。冰雪化作利刃，和時光女神戰在一處。“陛下要為自己和灶神報仇，如果殿下要阻攔，那麼就來吧！”珀耳塞福涅手持哈迪斯的權杖，冥界黑犬一隻只跳出來將瑞亞包圍。
    旁邊，赫拉麵對冥月女神，對這位魔法女神問道：“哥哥和姐姐出事背後是地母下的手？”
    “……”赫卡忒不吭聲，因為她清楚，單純的說話絕對不能說服天后，還是讓赫拉親眼去見證吧！
    一個個魔法釋放，赫拉也利用自己的風暴擋下攻擊。
    在四位主神戰鬥時，楊妍身後一張命運網張開，將整個地母神殿籠罩。如蛛網一樣覆蓋神殿，一步步將地母的光輝壓制，拖入大地深處進入冥界。
    命運三女神是絕對中立的存在，但此刻瞧見墜落冥界的地母神殿也不由微微詫異：“這些雙面神居然這麼快就動手。按理來說，他們的計畫還不完善啊。”
    “說明他們中有聰明人。”三位女神背後有一具棺木，棺木裡面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男神。男神生命力不斷削弱，身上糾纏著一根根命運線，這些命運線在他身上越纏越緊，奪取他僅存的力量：“地母現在不在大地，簡直是絕佳的反擊時刻。當然，這次反擊必然以失敗而告終。但地母已經對哈迪斯他們下過手，大家不可能讓希望寄託在地母一直不動手，並且不發覺他們的陰謀上。難得大洋神主動出擊，只要能夠清理地母在大地的勢力，就可以在未來把握更多的主權。”
    而且也能夠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站在地母身邊。
    地母的幾個便宜兒女，除卻瑞亞外一個個坐岸觀火，記憶女神和公正女神在神殿下棋，青春女神赫柏創造的飛行棋在大地上頗為流行。
    “看樣子我們大哥果然強大，連母神一時間都不能將她擊敗。”
    “畢竟外洋是大哥的領域。”
    “那麼我們要不要幫忙？”
    如果彙聚他們這些古老泰坦巨神的力量，或許能夠殺死地母？
    記憶女神想想，搖頭：“我們沒辦法聯合。”
    沒錯，當初對付烏拉諾斯如此，對付克拉諾斯也是如此。正因為他們這些人人心不齊，所以地母才能將他們一一擊破。
    “大哥不是蓋亞的對手，如果二哥他們不幫忙，我們出面也只會被蓋亞一一殺死。就如同我們的那位父親一樣。”
    兩位女神靜望著冥界諸神的戰鬥，忒彌斯有些悵然：“我們畢竟老了。”所以沒有那種熱血，已經不敢輕易冒險。
    “作為中立神的我們不會有危險，所以我們不會去冒險。而且我們還有女兒啊。”
    為了她們的女兒，也不敢過多出手，而是耐心等待機會。
    大洋神和地母的戰爭異常激烈，環世之河被二人打穿，伴隨著洪水出現在海界。借助環世之河的海水，大洋神和地母爭奪海界的本源。
    海是什麼，按照世界塑造來說。世界之初只有大地，其中有凹凸兩種現象。巨大的凹陷被稱為“海”，巨大的凸起被稱為“山”，這就是彭托斯現象和烏瑞亞現象。伴隨著海水出現，海洋才真正形成。比起直接在大地上的山嶽，海洋因為主體是水的緣故和蓋亞的親和力一直不高。這些年蓋亞和波塞冬□□熱戀，也是想要從他手中獲取海的力量。
    當外洋的水摻和進來，地母的掌控力不斷削弱，而這種削弱順著海水流入河流更進一步降低地母的掌控力，反而讓大洋神恢復神力。
    別忘了，在曾經的曾經，大洋神最完整的神職是外洋、河流、湖泊、地下河以及海洋。
    河流與湖泊和大洋神共鳴，力量慢慢提升，真正的海洋之主，湛藍光輝映澈整個天穹。
    “該死！”地母急了，催動空間之力將大洋神挪移到大地。
    頓時，無邊重力淩空而下，大洋神被萬鈞之力鎮壓，突破的勢頭被打落，駭然失色：“克拉諾斯的空間神力！”克拉諾斯的空間力怎麼會在地母手中！
    大地上行走的哈迪斯猛然一驚：“地母手中有其他神明的神格？不對，克拉諾斯還沒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是神器！”
    大洋神在地母的壓制下岌岌可危，頭頂一座座山嶽轟然落下，將大洋神身邊飛舞的三千條川流擊碎。
    月亮上的科俄斯正要出手救人，忽然看到一座冥者之門在大地升起，巨大黑洞將大洋神吞噬。
    大洋神也很聰明，主動拉地母一起降臨冥界。
    冥界一直排斥地母，如今也不例外。在地母進入冥界後立刻感覺到冥界的壓力，而且冥界和她前世所見截然不同。比前世的範圍擴張三分之一。
    “冥府！”不等她想清楚，大洋神狠狠撞向她，兩位神明在深淵戰鬥，越演越烈。而哈迪斯命令所有冥神及時趕回。
    楊妍等人回到冥府，看著兩位神明最終的戰鬥。
    驀地，冥府升起道道赤色雷霆，兩個神明都被雷霆擊中，一個歸入外洋，一個回歸大地，兩敗俱傷。
    看到赤色雷霆，楊妍隱隱察覺到熟悉的力量，和她，和尼克斯一脈同源的力量，而且是——“命運劫難的力量”。

　　

☆、第76章 女神的尊嚴

環世之河，大洋神跌落外洋，神血順著傷口流淌入外洋，化作滔滔海水修補著外洋的漏洞。
    泰西斯立刻上前幫他治療，水神力將大地母神的神力拔除。
    “厲害！厲害！冥界不愧是三位古老存在的力量結合體，在這裡居然還有這種強大的存在！”最後那一擊，他感覺到命運的審判力：“和赫莫娜那個小丫頭的神力一致，但災劫力量比她更強大，更深厚。”傷口被災劫力量擊傷，泰西斯難以輕易癒合，只要將傷口附近的血肉一起挖出來，然後再行治療。至於大洋神落在水中的血肉，又誕生成為幾位象徵波濤和洪水的海神。
    “但我們那位母親，應該也不好過。”割肉放血，大洋神咧著嘴，轉移話題以求分心。
    地母蓋亞比大洋神俄刻阿諾斯的傷勢要輕很多，身上只有幾道傷口，完全是大洋神以傷換傷打出來的結果。而最後一道傷口從脖頸延伸至右胸口，黑紫色的神力附著，是冥界的神秘存在所為。
    地母面目陰寒，站在自己的神殿遺址。如今神殿被楊妍送入冥界，只留下空蕩蕩的地基。
    “母神？”瑞亞小心翼翼上前，蓋亞冷哼一聲，隨手驅動泥土又建立一座神殿：“我要休息會兒，你先回去吧。”
    地母進入神殿，“嘭”的一聲關上大門。
    “看樣子，母神的傷勢很重呢。”瑞亞雙目幽邃望著大門：“如果這時候下手，能不能奪取地母的權能呢？”
    目光一動，在地上撿起一縷黑髮：“這是——”想到什麼，瑞亞催動時光之力悄然散去，回歸聖山。
    蓋亞回到神殿，立刻躺在床上祛除體內的大洋神力：“可恨我的金蘋果樹被損毀，不然有大地聖物恢復傷勢，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不過幸好我的神殿裡面並沒有最核心的隱秘，那些東西被我放在地心深處。那些人不能輕易得到。”想到冥界諸神，蓋亞湧現殺機：“這些人，不能留了。”
    這一戰，地母仍然展現自己世界最強女神的力量，即便是大洋神也沒辦法將她擊敗。但是這一次戰鬥，讓地母那層神秘面紗被撕破。既然有了第一個動手的人，那麼接下來就會有其他人不斷挑釁。
    而蓋亞這邊的人手除卻瑞亞女神外，其他巨人都被哈迪斯等人圍剿，從大地上抹去生命印記，地母的權柄再度開始流失。
    雙面神殿，勒托和哈迪斯坐在神殿主座。
    黑夜女神面帶笑容：“來吧！讓我們歡呼吧！雖然暴露我們的意圖，但這次地母的失利足以讓她修養幾百年！”雙手合十，所有神明面前都有一份餐點和神酒。
    諸神喜氣洋洋，沒錯，這是哈迪斯被襲擊之後冥界的反擊。一記“直拳”狠狠打擊地母的氣焰。
    諸神並非地母的傀儡，隨便她揉捏。
    “這次地母神殿被赫莫娜殿下拖入冥界，關於地母的所有隱秘都會暴露在我們面前。”嘲神笑容滿面，難得沒有說嘲諷的話。掃視四周，問道：“咦，赫莫娜殿下怎麼還沒來？”
    諸人看看，復仇女神的位置仍然空著，狄俄尼索斯皺下眉頭，突然說：“來了。”
    黑色波光亮起，赫莫娜匆匆趕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歉，剛剛去加固大地神殿的封印，一會兒我們可以去神殿探索地母的隱秘。”
    諸神到齊，在宴會的同時商量未來的行動。
    “諸位，雖熱這次行動值得我們慶倖，但地母仍然是目前最強大的女神。”楊妍冷靜告誡諸神：“這次對地母的攻擊，已經暴露我們冥界和海界的意圖，地母未來會提防我們的陷阱，冥神不能輕易走入大地。”
    “關於這件事，我有話說。”狄俄尼索斯拿出五十五個金蘋果：“金蘋果不是可以抵消大地的詛咒？請冥月女神和智力之神一起研究藥劑，為諸神抵抗大地的詛咒。當然，這段時間，普通冥神的確不能外出，除卻死神兄弟和災難神系外，其他人就收收心吧。”
    “就是你們也要小心。”勒托對楊妍和修普諾斯兄弟說道：“能不外出最好。最近幾天都不要出去，外面的工作先不要做，等大地上出亂子後讓聖山諸神請你們出來。”
    “我明白。”楊妍點頭，這次地母的羽翼被剷除乾淨，冥神要是傻傻外出，會立馬被地母殺死。所以，要暫時等一等，讓聖山諸神承諾保護他們的安全後再出去。
    “還有，這次的衝突需要給聖山諸神一個理由，就拿當初我被襲擊這件事來說吧。”哈迪斯對修普諾斯吩咐：“回頭你給宙斯一封書信，我們安撫一下這位神王，不然冥界的行動太大，他連睡覺都不安穩。”
    “好。”
    諸神一一安排善後行動，狄俄尼索斯和楊妍一起前往地母神殿。
    “剛剛你去哪了，去找那個神秘人了？”
    “嗯。”楊妍知道瞞不過狄俄尼索斯：“我覺得那人的力量很熟悉，似乎——”
    “跟你一樣。”狄俄尼索斯說：“劫數的力量，跟你一樣是命運神。”
    “你認識？”
    “不認識。在我們的世界，並沒有這位神明的存在。”狄俄尼索斯聳聳肩：“但我在那股力量中感覺到母神的氣息。”
    “母神？上一個世界的尼克斯殿下？你懷疑她還活著？”
    “不，她已經死了，但我懷疑有命運神得到她的傳承。”
    楊妍受到狄俄尼索斯的啟發，仔細回想自己在命運神殿的遭遇，如果有人在自己之前進入過神殿，並非不可能。“應該是摩伊賴三姐妹？還是另有其人？”
    剛剛楊妍去尋找這三位姐姐，但這三位姐姐避而不見，更說明這件事跟她們有關。
    “算了，先查看地母的神殿吧。”
    地母的神殿極盡奢華，作為世界最尊貴的女神，這裡具備各種神器寶物，全都便宜了楊妍他們。
    但可惜的是，最核心的一些情報並不存在。關於蓋亞對諸神黃昏的研究，已經怎麼存活下去的辦法，根本沒有記錄。
    楊妍二人在翻閱書籍，不久後冥月女神她們也過來幫忙，哈迪斯的化身常駐在此，跟狄俄尼索斯等人探討地母的研究成果。
    地母的研究傾向於地殼運動和生命塑造兩個方面。地殼運動涉及大地神，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一起討論地神的領域。而關於生命塑造，這裡面有三十多種巨人的製造方法，狄俄尼索斯和哈迪斯拿著冥界的泥土進行嘗試。
    時不時哈迪斯的本體也會過來，順帶明塔也經常性在門口徘徊。但作為一個區區寧芙，怎麼會讓她進入地母神殿？
    珀耳塞福涅煩不勝煩，反手將明塔化作一株薄荷草扔到哭河邊上。
    楊妍眯著眼，找來厄裡斯：“畢竟是哈迪斯陛下的人，怎麼能夠這麼對待呢。你去將我的神酒澆在薄荷草邊上，保護她的神魂清醒。”看似是好意，但讓一位女仙變成植物後被各種野獸踐踏，而自己能夠活生生感覺到這份痛苦，無疑是更大的懲罰。
    楊妍可記得當初明塔是怎麼把她推入尼克斯魔域，最後差點死亡的。在魔域中蛻變神體，那份苦楚並非旁人可知。要不是楊妍能忍，早就瘋了。
    對於兩位女神對自己情人的舉動，哈迪斯充耳不聞。雖然對明塔有些愛意，但明顯不值當跟兩位女神鬧翻，讓兩位女神出氣後他派人將明塔的靈魂救走，投入大地塞入一個死亡的女性體內。
    這個舉動頗有些暗示意味，楊妍臉色微變，不好繼續對明塔針對，而是老老實實在冥府中研究地母神殿的東西。
    ……
    和冥界不同，珀爾修斯將金蘋果供奉給災難女神後又將另外一個金蘋果供奉給希望女神。
    珀爾修斯一共取得三顆金蘋果，兩顆送人，一顆自己留著。
    “這小子還算不錯。”祈願女神坐在一處篝火晚會中，把玩手中金色果實。
    星夜當空，晚會上有一群男女唱歌跳舞，楊妍還看到兩位繆斯女神和阿佛洛狄忒以凡人的面目降臨，和幾位勇士廝混在一起。
    “殿下，要跳舞嗎？”耳畔傳來雄渾的男聲。
    “好啊！”楊妍今天高興，隨便應下這個愛神神殿守衛的邀請，跟他在晚會上跳舞。
    愛神的風氣過於糜爛，當舞盡後勇士上前觸碰楊妍的手背，楊妍下意識皺眉：“差點忘了這邊的規矩。答應跳舞，那麼在跳舞之後……”其他幾位女神已經和男人們倒在草叢，楊妍正要拒絕，突然旁邊閃出一人。
    “來比一場吧，賭上你的榮耀。如果你敗了，這個女人你不准碰。”
    那個愛神殿的守衛看看紅發的狄俄尼索斯，又看看旁邊的楊妍：“她是你的人？”
    “是我所守護的女神，就跟你的愛神類似。”狄俄尼索斯是諸神中少有喜歡混跡人類的神明，以凡人的力量出現在人前。
    守衛了然：“那就來比一場吧！”
    隨著兩人打賭，旁邊好事之人立刻圍過來，將三人圈了起來：“比一場……比一場！”
    “真是有趣的戰鬥！”阿佛洛狄忒春情萬種走了過來，對自己的守衛賜福：“我賜予你榮耀，去吧，將勝利帶給我，而你會贏得愛情。”
    楊妍被狄俄尼索斯寬厚的背擋住，只感覺到美神的到來。然後狄俄尼索斯單膝下跪，親吻楊妍的手臂：“女神啊，能否為我祝福？”裝作祈願女神的侍從。
    看到邊上春光外泄的美神，美神悄聲對楊妍傳信：“你也應該嘗嘗男人的味道，別學著阿爾忒彌斯她們當處女神，有什麼意思？我這個守衛就送你了。”
    被美神一激，楊妍也堵上自己的女神尊嚴，對狄俄尼索斯賜福：“以神之名，賜予你勝利之光。”然後低聲在他耳畔說道：“如果你敗給一個凡人，日後你就別做神了！”
    “放心，我怎麼會失敗？”狄俄尼索斯和守衛在篝火圈裡面開始摔跤。一開始狄俄尼索斯佔據上風，但隨後楊妍看出不對勁，面色嚴肅起來：“神明附體？”
    就連美神的臉也變了，盯著自己的這個守衛不知在想些什麼。“狄俄尼索斯畢竟是神之化身，居然有人在力量上勝過他。而且我這個守衛的戰鬥風格和以前截然不同，倒似乎是被他……”阿佛洛狄忒又驚又怒，但剛剛說出去的話不好反悔。余光看到楊妍一臉震驚，愛與美之神的心情好了點：“看樣子，她也不清楚。”

　　☆、第77章 戰神的糾結

“阿瑞斯！”篝火映著希望少女的臉，看不明這位少女的想法。
    “自己跟這位神明沒什麼關係吧。他突然來這一出，跟狄俄尼索斯爭什麼？”
    “發覺狄俄尼索斯的身份？阿佛洛狄忒似乎都沒有察覺，依照阿瑞斯的粗心，怎麼會發覺酒神的存在？”
    “那麼是為了這個守衛，想要為他帶來勝利？還是為了給愛神爭面子？”楊妍思考種種可能，暗中握緊自己的權杖。
    突然，阿佛洛狄忒來找她的身邊，一雙手柔柔搭在她肩上：“別亂動，我都不著急阿瑞斯外遇，你擔心什麼？一位主神為了爭奪你親自降臨，難道你還不高興嗎？姐姐都有些嫉妒呢。”
    “殿下的丈夫並非阿瑞斯殿下，戰神殿下想要怎麼做，你也管不著吧？”楊妍沒好氣回了一句：“我跟殿下，一沒怨，二沒仇，你找我麻煩幹什麼？”
    “所以姐姐在幫你啊，教教你女人的快樂。”
    “呵呵，謝了，但免談。”楊妍繃著臉，場上狄俄尼索斯逐漸落入下風。阿瑞斯以勇武著稱，狄俄尼索斯自己也暗中焦急起來：實在不行也只好施展神明力量和阿瑞斯抗爭了。
    但沒等他施展自己的力量，頭頂湧現一股溫暖的神力施展加護：“別亂動。”
    楊妍和阿佛洛狄忒同時皺眉，愛與美之神看到狄俄尼索斯頭頂那位男神暗暗撇嘴，她跟這位殿下關係不睦。尤其自己兒子在他手裡，自己更弱一頭。
    而楊妍心中五味雜陳，阿波羅的神力加護在狄俄尼索斯身上沒有撕開他的偽裝，而是以阿波羅的神力作掩護，讓狄俄尼索斯施展自己的力量擊敗阿瑞斯。
    “痛快！”阿瑞斯失敗後大笑著，在守衛身後顯出身影。不過除卻神明外，其他人都看不見。戰神對阿波羅和阿佛洛狄忒點頭，然後對楊妍打了個手勢直接離開。
    楊妍心中一動，明白阿瑞斯的來意。
    狄俄尼索斯作為勝利者，和阿波羅略略交流後一把上前抱住楊妍，然後兩人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離去。
    阿佛洛狄忒眨眨眼，想要跟上去，但被阿波羅攔下：“行了，你有空折騰斯菲蒂亞，不如去看看你兒子，他在我那邊又惹事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美神放下戲弄斯菲蒂亞的心思，和阿波羅離開。
    阿波羅幫忙引開美神，狄俄尼索斯找了個僻靜地將楊妍放下：“行了，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吧。”
    樹林幽靜，的確是做壞事的好地方。
    見狄俄尼索斯想要回去晚會，楊妍下意識拉拉他的衣服。
    “怎麼？真想跟我繼續做下去？”說著，欺身上前，抬起楊妍下巴，製造曖昧氛圍。
    “當然不可能。但你這麼急著回去幹嘛？難道有哪位美人在等你麼？”
    “美人沒有，美男有一個。”狄俄尼索斯肩膀一聳：“怎麼，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不是和阿瑞斯有約？”
    對於自己的小動作，楊妍沒指望瞞過這位男神，但她也清楚這位男神接下來要做什麼。
    “小心點，別打起來。還有，少喝點酒。那個傢伙是個傲嬌，你多順著他點。”
    “放心吧，我們倆只是和解而已。”狄俄尼索斯揮揮手，從另外一邊離開。
    而楊妍也獨自尋找阿瑞斯的蹤跡，在一個山洞和他見面。
    阿瑞斯身穿猩紅色鎧甲，拿著一柄戰斧坐在一隻大熊身上。
    不用說，這只大熊就是這個山洞的主人，被阿瑞斯一斧頭砍死佔據山洞。
    “殿下找我？”
    楊妍一來，阿瑞斯將頭盔拿下，露出剛毅面龐。阿瑞斯是直腸子，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剛剛看你為難，本來想要為你解圍來著。”他和狄俄尼索斯的想法類似，贏下比賽然後放楊妍離開就行。
    “不過阿波羅出面，依照他的性格，在正常狀態下應該不會強迫你。”
    “但僅限於正常狀態。”斯菲蒂亞似笑非笑，顯然諸神都對阿波羅的行為太瞭解了。
    “好了，說正事吧。我來找你，主要是看看你的神之心找的怎麼樣了。”
    “還沒找到。”
    “那麼，你對於守護怎麼看？”
    “守護？作為希望女神，守護心中不放心希望的生靈，保護對生命留有信仰的存在。”守護，這是楊妍這些年即將孕育的新神職，但還沒成功，沒想到阿瑞斯就感覺到了。
    “為了守衛家園而進行戰爭，守護和戰爭不可分割。”阿瑞斯感覺到自己戰爭本源的變故，所以才過來找楊妍。
    但從楊妍的理解來看，她並不崇尚武力。
    “那麼，對和平你怎麼看？”
    “和平。”楊妍想想：“和戰爭對立卻又統一。戰爭之後引來和平，但和平不能持久存在，需要通過戰爭來維護？”楊妍語氣不確定說：“殿下來找我，是為了問我的選擇？”
    “不，沒什麼。”阿瑞斯默默思考楊妍的話，最終打消心中的念頭：“算了，當我沒說過。”
    “說起來，母神讓你幫助妹妹，怎麼沒看到你們一起行動？”阿瑞斯生硬轉移話題。
    “赫柏殿下還沒找到神之心嗎？至於我，有退出的打算呢。”楊妍笑著說：“如果赫柏殿下來找我幫忙，我會幫她對付邁亞。”
    “那麼你們倆小心，我們不好進行干涉。”阿瑞斯隨後離開。
    “所以說，這傢伙來找我就是問我對守護與和平的看法？”楊妍摸不著頭腦，有時候一根筋的人反而讓人想不明白他們的舉動。看看位置，和普羅米修士所在地不遠，楊妍直接前去找普羅米修士，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哦，阿瑞斯找你問這個啊。”普羅米修士吊在懸崖上：“這小子對你有好感啊。可惜你回答的問題不和他的心意，恐怕這點好感沒辦法結出愛情的果實。”
    “我和他？我跟戰神殿下一向交情淡薄，除了在赫拉那邊見過面外，私底下幾乎不聯繫。”
    “呵呵。”普羅米修士瞧著這位少女神，大笑起來，順著鐵鍊蕩秋千。這丫頭還是太年輕了，也太看輕自己了。不過阿瑞斯居然肯徵求她的意見，足見尊重啊。
    ……
    “還是做朋友好啊，至於夫妻還是算了吧。”阿瑞斯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想著。楊妍即將形成“守護”神職，赫拉感覺到和阿瑞斯的聯繫，於是有意讓阿瑞斯迎娶楊妍。
    對此，阿瑞斯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希望少女天天在赫拉身邊，所以他跟楊妍很熟，而楊妍也順手幫過他幾個忙，對楊妍有些好感。但是正如楊妍所說，兩人私底下幾乎沒有交流。完全是光風霽月的模式，根本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當赫拉有意讓阿瑞斯迎娶楊妍時，阿瑞斯自己都愣了。雖然不喜歡，但有些好感也沒反對。的確，阿瑞斯目前也需要一位元妻子。被赫拉催了幾百年後，阿瑞斯終於動心了。所以，他想要先詢問一下楊妍的意見。
    楊妍妄自菲薄，但是在男神們眼中這位女神的價值不小。祈願的力量，可以幫助自己提升力量。而復活的力量更為重要，加上楊妍在人類中名望不小，可以幫助阿瑞斯洗白，洗去戰爭狂的名號，讓他在人類中贏得更多的信徒。
    如果不是楊妍以前幫助過阿瑞斯，被阿瑞斯記下來。按照阿瑞斯的性格，這種對自己有利益的女神直接娶回家扔一邊就行了，根本不用在意其態度。正因為有些尊重，明白楊妍最討厭“搶婚”這個習俗，所以才降臨大地尋找楊妍探口風。
    附身凡人和狄俄尼索斯爭奪，雖然說是幫助楊妍解圍，但何嘗沒有一種暗示求愛的意味？
    但很明顯，楊妍根本沒把自己和阿瑞斯往那方面想。
    而後來阿瑞斯詢問道路，他的意思是，現在沒感情，日後可以慢慢培養，主要的還是兩個人的神職道路問題。
    但從楊妍的回答來看，和阿瑞斯不是一家。如果兩人在一起，只會天天吵架。
    和平與戰爭天然對立，但又可以相互轉化。戰爭是維護和平的手段，而和平是戰爭的終極目標。這是楊妍的理念，但明顯不是阿瑞斯的意志。
    阿瑞斯一根筋，但不代表沒智商。在其他人研究自己的神之心，研究自己的神職道路時，他也在戰爭方面越走越遠。
    “戰爭的本質是爭鬥，這一點厄裡斯看得比斯菲蒂亞要清楚。”想到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阿瑞斯難得露出笑意，旁邊幾個路過的寧芙女仙見了，頓時癡迷起來。
    阿瑞斯的容貌不錯，不然也不會被阿佛洛狄忒看重。依照這位美神的高標準，能夠常年作為一號情人，足說明阿瑞斯的條件。
    長相英俊，性格殘忍的莽夫，這是外界對阿瑞斯的蔑稱。幾位寧芙女仙隨著阿瑞斯走了半路，突然被其他人告知阿瑞斯的身份，然後匆匆從阿瑞斯身邊逃離。
    阿瑞斯有些失望，雖然一身血腥氣，但這些人也太看重表面了吧？
    阿瑞斯對於婚姻，繼承赫拉的觀點，他認為情人可以隨便，但婚姻絕對不能隨便，婚姻具備唯一性。他希望他的妻子能夠看到他真實的一面，而並非外在。但是看透阿瑞斯真實一面的女神太少，除卻雅典娜這個對頭外也只有斯菲蒂亞等少數幾個女神。
    “或許，應該去冥府見一見赫莫娜殿下？”想到天天在自己身邊撒嬌的女神，阿瑞斯心中一熱。
    不和女神厄裡斯，成天跟在阿瑞斯身邊，坐著他的戰爭在人間散佈不和與紛爭。而隨著競爭，阿瑞斯的戰爭原力慢慢增加。從這方面看，斯菲蒂亞的守護和他涇渭分明。“斯菲蒂亞並不提倡守護型的戰爭，我也沒辦法借助她的手轉型。但厄裡斯跟我性格相合，不如我的妻子就找她吧。”立刻前去婚姻神殿和赫拉商議。
    另一邊，楊妍仍然懵懵懂懂，全然不知阿瑞斯的想法。倒是普羅米修士有些感應，似乎戰爭的源力又開始上抬，和紛爭女神的力量進一步契合。先知者暗自搖頭：“依照這位光之少女的性格，恐怕目前根本沒有愛情這個苗頭吧？無形中又少了一個追求者。太看低自己了，真以為自己沒有男神追嗎？”
    普羅米修士看得很清楚，斯菲蒂亞不是沒人追，而是那些人被赫拉以及幾位主神的威嚴壓制，不敢追求這位女神而已。當初阿波羅明裡暗裡給楊妍攔了多少桃花。所以最後阿波羅才氣成那樣，自己精心照顧看大的小白兔居然是一隻母老虎，任誰都受不了。
    “所以說，道歉也道了，這些年我和赫莫娜對你各種忍讓，氣該消了吧？”狄俄尼索斯找到阿波羅，又是一番賠禮道歉。
    “誰生氣了。”阿波羅繃著臉，撫弄自己的豎琴。
    狄俄尼索斯笑笑，就如楊妍所言，這位殿下就是個傲嬌，這些年雖然不理會他們，但時不時幫一下他們，在他們身邊彰顯一下存在感，不就是想要他們過來賠禮道歉嗎？
    楊妍說的沒錯，順著他捋毛，准沒錯。
    傲嬌，傲的一面過去，嬌的一面還會遠嗎？

　　☆、第78章 天上掉下來的主神

一年年時間過去，狄俄尼索斯等人紛紛找到自己的道路。
    主神選拔最終階段開始，青春女神赫柏繼承生命寶瓶，領悟生命的道路，以此凝結自己的神之心，司掌繁衍、生命和青春三個神職，尋找到傳說中的神之石。而狄俄尼索斯和邁亞緊隨其後，三位神明對神石一番爭搶，最後被一隻烏鴉叼走拋入大地。
    祈願女神這時候正在製作自己的希望火炬。她在人間收集萬家燈火和人類的信念希望之力，金色神力和赤色火焰融合，火炬作為她的神器象徵生靈的希望與生機。同時，這股溫暖的光輝讓沉眠中的灶神有些許蘇醒的跡象。
    見此，楊妍改變主意，帶著火炬來到灶神休眠的神殿，以求將她喚醒。
    “蓋亞啊蓋亞，你費盡心思想要讓灶神隕落，然後自己的化身上位，那麼我就把灶神喚醒，看你是什麼臉色！”如果灶神醒來，反地母聯盟必然多出一個強援。
    火炬在灶神殿四周點燃十二根火柱，通天神火熊熊燃燒，神殿中沉睡的灶神被火焰力量感染，面色紅潤，額頭出現赤紅色的神徽，力量正在覺醒中。
    聖山諸神齊聚主神殿，看到五位神明在大地上的行動。三位神明爭奪神之石，潘神宣佈退出，而楊妍去喚醒灶神和退出無異。
    “如果姐姐歸來，那麼也不用爭奪什麼了。”赫拉瞧見赫斯提亞的生命波動慢慢強盛，面帶笑意說道。
    德墨忒爾和波塞冬紛紛點頭，他們對自己的大姐的確有感情。宙斯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畫面場景一變，諸神不由驚呼出聲。
    楊妍以火焰喚醒灶神，灶神殿的大門露出一道縫隙，紅色火光隱現。就在楊妍欣喜時，頭頂啪的一聲被一塊石頭砸中。
    “誰！”楊妍立刻起身，拿起那塊石頭。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楊妍呆住了。
    聖山觀看的諸神也愣了：“這也太幸運了吧？”
    赫柏三位神明在遠處打生打死，最後那塊象徵主神的石頭居然自動落在楊妍手裡面？
    阿波羅跟狄俄尼索斯和解後，本打算幫助狄俄尼索斯爭奪主神位，但看到神石落在楊妍手裡，不由呆了：“難道是赫莫娜干預命運了？但是主神們都不能干涉，她也不可能干涉，真是巧合？”
    “烏鴉？”宙斯饒有深意看向阿波羅，瞧見阿波羅眉頭緊鎖，也不由疑惑：“阿波羅，確定不是你的眷屬做的？”
    “雖然我的眷屬是烏鴉，但我沒有吩咐過。而且，我要給，肯定給狄俄尼索斯啊。”阿波羅有些鬱悶，這下子，赫莫娜是真正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也就是說，真是巧合？”雅典娜不相信這種巧合：“太離奇了吧？居然直接落在她頭上？”
    “應該不是給她的，是給灶神的。”波塞冬盯著畫面，似有所悟：“灶神已經蘇醒，按照命運走向來說她比任何人都適合重掌主神位。”
    楊妍也這麼想，所以主動將神石送入神殿交給灶神。
    灶神掂量著神石，面帶笑意。“這位希望女神的性格果然不錯。”在聖山的時候，灶神也多次見到楊妍的所作所為，對這位女神的性格很滿意。
    “按照妹妹的說法，這次是地母對我的攻擊。那麼我為什麼要如她們的意？但我也的確不願意繼續將主神幹下去，那麼選擇一個繼承人也不錯。”
    再度將神石拋出去，落在楊妍手中。
    “你的道路是什麼？”
    溫和的女性聲音從灶神殿中傳來，楊妍還沒反應過來，接過神石順口說道：“希望與守護。”
    “美好的希冀與願望是生靈最寶貴的財富，作為希望女神的我有義務守護生靈的信念。”楊妍手中的石頭慢慢發燙，感應楊妍所說的話。“希望並非*，美好的理想也並非遙不可及的幻象。高舉火把，引導生靈努力向著自己的理想與願望前進。”火炬發光，和楊妍的希望神職共鳴，這個神職在楊妍的衍生下越來越圓滿。
    但想要成為主神，還是不夠！
    石頭化作一塊滾燙的火石，最終從楊妍手中脫離，重新飛到灶神手中。灶神側躺著，通過門縫看到外面的少女。石頭上面浮現希望之光。
    少女一臉堅定：“我願意守護生靈美好的希望，而作為守護新生的女神，我引導著生命的繁衍，庇護著新生的生命。”猶豫下，楊妍用只有自己和灶神聽到的聲音說：“世界有著自己的災難，但希望之火永不熄滅。在世界毀滅的時候高舉火把，彙聚眾生的希望信念為世界尋找生機。”
    轟——
    世界原力震動，希望被楊妍賦予新的定義。救世！
    在人類面臨災難的時候希望女神可以拯救，那麼在世界面臨災難的時候呢？
    “以希望之光照亮前路，以命運之名起誓，為世界尋找新的出路。”
    救世！世界之力灌注而來，灶神察覺到世界的欣喜。“祈願女神，承接眾生的願望，如今又得到世界的祈願嗎？不愧是世界的寵兒，在諸神黃昏那無盡的黑暗中，以火把點燃最後的希望。世界呼喚著永存，呼喚著延續，作為世界的引導者，象徵世界的新生與希望，只要不迷失自己的方向，的確可以作為主神。”抬抬手，絢爛的神殿火焰噴發。
    “以前任主神之名作為見證，我承認斯菲蒂亞的繼承權！”楊妍手中的火炬自動成為主神器，那塊神之石被灶神傳承下去，將自己的神位交給楊妍。神之石就鑲嵌在火炬頂端。世界主動為楊妍形成兩個新的神格“救贖”與“守護”。
    如果世界有人格的話，楊妍相信那人格必然是一個老者，拍拍自己的肩膀對自己說：“少女啊，我看你骨骼精奇，以後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讓一個災難女神去拯救世界，你不覺得太強人所難嗎？”災難女王在桃林中笑望著大地。隨著化身的力量增加，災難女神的力量同樣在增加，楊妍的命運網真正大成，也順勢成為主神級別的定數女神。
    希望少女接受世界之力，神職進行蛻變，在希望神職周圍凝聚“祈願”“新生”“守護”“救贖”“榮光”五個神職，一朵微小的五瓣繡球花出現在楊妍眉心，這是她的神徽。
    光輝照亮世界，赫柏等人面色精彩萬分。
    狄俄尼索斯最先反應過來的，大笑著上前道賀。邁亞見狀，歎了口氣主動離開。而赫柏則是失望和震驚，還有被人背叛的情緒。“斯菲蒂亞！你不是棄權了嗎！而且，你應該幫助的人是我！”赫柏立刻回返聖山，向赫拉告狀。
    這時諸神盯著主神殿。灶神的主神柱被新的力量覆蓋，希望與守護，其延伸的含義是世界自身的拯救，期待楊妍的救世行動。守護世界，為世界帶來新生的希望，這才是她作為主神的道路。
    “希望和守護嗎？”赫拉對楊妍成為主神沒有怨言，畢竟是赫斯提亞親自轉移力量，誰能說一句不是？
    在其他人爭奪主神柱的時候，希望女神跑去為灶神療傷，這才讓她得到命運的垂青，用善行打動灶神，最終從灶神手中繼承神位。
    對於赫柏的哭訴，赫拉安撫之後並未多言，反而是讓彩虹女神伊裡斯親自去迎接楊妍。並且讓赫淮斯托斯準備給楊妍建造新的神殿。
    “作為主神，她享有專屬的權利，你去找人幫她遷移神殿。還有，她的神徽修改後需要給她的器物重新打造新的神徽。這樣吧，你也不用將那些舊物重煉，直接給她準備新的。”
    火神對斯菲蒂亞沒有惡感，交情淡淡，但對一位主神也保持自己的尊重，老實應下：“兒子知道了。”
    赫拉一臉欣喜，連赫柏都暫時被冷落。畢竟是自己神殿走出的女神，雖然新主神不是自己的女兒，但作為自己的屬神繼承主神位，自己也與有榮焉，不是麼？
    “但是她的屬神怎麼辦？”阿波羅提出關鍵問題：“按照她的屬性來說，所有具備守護力量，救贖力量的神明都應該被她管理。”本來有灶神的眷屬，但灶神真正的屬神，不可能留給下一任諸神。她領域範圍內的那些家庭神和火焰神，都被赫拉和赫淮斯托斯瓜分，而且這些人和斯菲蒂亞的屬性也不和。
    “我這邊的撫慰女神以及幾位接近救贖力量的神明都交給她領導。”還是赫拉大方，一口氣給了楊妍十幾個人。
    宙斯想想：“我這邊沒人。”
    “我也沒人。”波塞冬一口回絕，但這兩個王者身邊的確沒有和楊妍屬性接近的人。
    其他神明見狀，也紛紛拒絕，沒辦法，屬性不和啊，多好的藉口。
    十一位主神轉了一圈，還僅僅是赫拉送出來的幾個人。赫柏站在赫拉背後，暗中快意：“讓你奪取我的神位，一位沒有多少屬下的主神，看你做的有什麼意思。”赫柏有自信，假如是自己作為諸神，諸神絕對不是這個態度。
    主神沒有自己的眷屬，說出去不好聽啊。赫拉皺眉，不滿意看著諸神：“十二主神分別管理諸神，你們那邊難道真沒人嗎？”天后銳利的目光掃視眾人。
    “說起來，那個榮光神職是光輝的力量，阿波羅殿下應該交給她一部分光之女神吧？”阿佛洛狄忒笑眯眯說，狠狠刺了阿波羅一句。
    阿波羅瞪了阿佛洛狄忒一眼，愛與美之神的話戛然而止，只聽阿波羅說：“光之神是我的屬神，其中女神部分交給月神阿爾，難道你們認為阿爾的光之力比她要弱？反而是美神殿下，希望女神掌握心靈的力量，希望又是美好的象徵，不如將美惠三女神給她？”
    美惠三女神？阿佛洛狄忒當即拒絕，這可是她的心腹。
    擠兌阿佛洛狄忒後，阿波羅說：“這樣吧，我手下的酒與狂歡之神跟她屬性接近，加上兩人又都是克瑞斯之子，就去她那邊幫忙。我記得阿爾那邊還有幾個守護側的女神？阿瑞斯殿下那邊還有幾個女戰神？一併給她算了。”
    阿瑞斯和阿爾忒彌斯想想，兩位神明點頭。
    然後諸神擠了擠，給新生的主神準備了三十多個人手，總算面上能夠過去。
    “那麼，讓我們去迎接這位女神的歸來吧。”宙斯舉起權杖，諸神走出主神殿，只見斯菲蒂亞身穿金袍，在伊裡斯和三位時序女神的帶領下回歸聖山。
    崇尚純潔與純真的白色女神，難得穿著一身金袍。女神的榮光照耀聖山，在山麓灑下金輝。
    “我名斯菲蒂亞，希望之主，榮光之女，祈願之神，新生者的庇護者，絕境中的救贖者。”女神當做諸神的面宣言，在諸神的迎接下坐到赫淮斯托斯的邊上，最後一個主神的座位。
    “聖山十二主神歸位了！”哈迪斯等人似笑非笑，在聖山十二道光輝之餘，能夠感覺到大地的隱隱震動，顯然地母的蓋亞對此結果很不滿意。
    “但你不滿意又如何？命運終歸不會永遠在你這邊！”赫莫娜手持命運網，交織著諸神命運的大網正彰顯著地母的末路……

　

　☆、第79章 忙碌的主神工作

“這種被世界認可的主神，好麻煩啊！”新建的榮光神殿，楊妍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說道。
    旁邊狄俄尼索斯悠閒淡定吃著東西，時不時翻閱自己手邊的文書，幫助楊妍進行批改。
    奧林匹斯山十二主神是最為特殊的主神，每一位主神都掌握一根主神柱，這是世界開闢之時誕生的聖物，作為世界統治者的許可權。其他具備主神力量的神明固然強大，但論尊貴並不及這十二人。
    放眼三界，海界和冥界的王者都沒有這種主神柱確立自己的權柄。所以波塞冬後來加入奧林匹斯山，而冥府也正在商議如何奪取新的主神柱。
    主神柱，不單單是榮耀，也是責任，每一位主神的工作量都不遜色冥府和海界。
    “知道麻煩了？誰讓你要搶的。”
    “不是我要搶，是灶神給的。說真的，我都不相信自己能夠這麼順利得到主神的業位。”
    天上掉餡餅，楊妍當然沒有讓出去的打算，但是成為主神之後立刻被一大堆事務壓下。
    首先，就是和屬神們見面，選擇自己的親信。不用說，狄俄尼索斯成為二把手，跟她一起管理手下一群女神。然後是撫慰女神，這位神明和楊妍是老相識，強行提拔為二等神，幫她在大地傳播信仰。
    新的主神誕生，在大地上的神殿以及神話都需要進行修改，還有頌詞、聖歌、神徽，要調整的地方很多。剛剛加入過來的撫慰女神等人忙的不可開交。大家都是新手，一開始各種出錯，還是赫拉調過來幾個人幫忙照看。
    這還僅僅是最初的工作，榮光神殿內部的調整。做不好，丟的是希望主神的臉，其他神明不會多說什麼。但是，還有對外的工作。新晉主神需要跟諸神聯絡感情，時不時還要宴請幾位主神，確立自己未來的領域範圍，也就是自己的工作範疇，這是重中之重。
    從目前來看，楊妍的工作量在諸位主神中不算太大，但對新建的榮光神系而言，急需要人手！
    楊妍這時候，突然明白當初哈迪斯為什麼各種黑人，誘拐他們在冥府簽下“賣身契”了。人才啊，這是任何一個勢力建立之初最缺乏的。
    “除卻應付災難神系，需要安排撫慰女神等人在人類中傳播信仰，確立新的主神榮光。此外，還需要和冥府進行交流，商議生命的新生流程。”新生，這是楊妍幾個神職中最不受重視的一個，但是它帶來的工作量很大，需要將世界每一天誕生的新生兒都進行統計。和冥府一起一起進行生死的衡斷。如果說達拿都斯迎接死亡，那麼她就需要引導新生。
    “這樣吧，讓所有新生兒在我的神殿進行最初洗禮，稱呼為滿月禮吧。還可以給他們上戶口，將人類每一個人都記錄在案。”楊妍腦子飛快轉動，這樣就不需要主動去記錄，只要等著新生兒上門就成。
    狄俄尼索斯瞧著楊妍飛快寫下滿月禮計畫，指著其中一條：“新生這個神職象徵生命和繁衍，你應該找天后好好商量下，最好將豐產女神拉過來幫你，將她算到你的名下。這樣一來，人類如果要接生就會來找你的祭司。之後洗禮，滿月禮，上戶口，一系列流程都可以安排。上戶口這一步，對城邦建設來說有幫助，城邦保護神應該會樂意推動。而且，你應該和宙斯提一提，作為王權的保護者，他會支持。對了，這樣一來，赫拉顧忌自己的小女兒，對赫柏應該不會太偏愛。不可能縱容赫柏欺負你。”
    赫柏這幾天對楊妍處處找茬，就連地母也暗中給楊妍使絆子，以地震打擊她的信徒。作為主神，當然不能明面上反抗地母，只好忍氣吞聲讓赫莫娜發出聲明，將地母的鍋扛了下來，算在災難神系頭上。
    災難神系和希望女神是老對頭，隨著希望女神晉升，那位災難女神也成為主神，兩方的戰鬥更加激烈起來，引來諸神的注意力，打消地母的怒火。
    苦逼！為了安撫地母，逼著自己大號打小號，束手束腳。
    “新生這方面領域還好說，我只管一歲嬰兒之前的年齡段，之後愛誰管誰管。”楊妍謄了幾分文書，這是即將送去婚姻神殿和冥府的計畫書，讓狄俄尼索斯幫忙修改檢查。
    接下來，從厚厚一堆文案中翻出來一卷海藻製作的墨藻紙。幸好經過無數年的發展，三界諸神各自有自己特殊的紙張，而不是最初的蠟板和泥板記錄，不然整個宮殿都放不下文書。海界的墨藻紙是亞特蘭蒂斯出產的特殊紙張——這是海王波塞冬送來的邀請。
    “和海界的聯合啊！”楊妍玩著自己的頭髮，暗思：海難遇險是旅人最常見的危機，作為希望女神有義務保護這些落難求生的人，所以海神不能得罪。
    這時，狄俄尼索斯將冥府的計畫書文書擺在楊妍面前。“差不多，但最好將感謝函一併送過去。畢竟冥府也對你送賀禮了。”
    “我明白。但冥府跟我們關係不錯，不需要太在意。你幫忙修改下就行。關於和冥界的一些事宜，到時候讓本尊和哈迪斯商量下就行，我們走一個過場。至於海界這邊——”揉揉太陽穴，楊妍苦笑：“去找阿波羅一趟吧，幸好跟他和解了，以後找他的地方多了。”
    阿波羅是航海者的保護神，波塞冬性情喜怒無常，經常在海界掀動大浪。一開始人類死傷慘重，但隨著經驗積累大家發現，太陽神阿波羅的信徒很少被海王攻擊，而雅典娜的信眾也會在主神的庇護下逃離海王的懲戒。
    所以，這一男一女兩位神明成為航海者的保護神。
    “雅典娜也應該見一見。”狄俄尼索斯補充說：“你不能讓人以為，你傾向於阿波羅。在你作為新晉主神的時候必須和幾位女神保持良好關係。尤其是赫拉，她對阿波羅的厭惡，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妍立馬反應過來，虛心受教：“不錯，單單找阿波羅，態度太明顯。而一起找兩人是公事公辦，赫拉殿下也不會反駁。”
    不單單是楊妍這邊忙，隨著第十二位主神的新領域，其他主神們也要跟她進行一段時間的交流和磨合，讓十二主神的領域不能爆發大的分歧。赫拉還需要接管赫斯提亞的人，也很忙。
    “都說主神們榮光無限，但誰又清楚下面的艱辛？當初阿波羅能夠一邊談戀愛，一邊做好太陽神巡天的工作，也是很辛苦呢。”算算工作量，在太陽沒有作為星辰的時候，阿波羅每天的工作量至少是十二小時，除卻陰天下雨外沒有假日可言，簡直是業界良心主神啊！
    “忘了件事，你的本體復仇女神那邊，她作為主神後有沒有什麼新的工作？”狄俄尼索斯一拍腦門，想到另外一邊。
    說起來，自己兩人真是有緣。自己的本體和楊妍的本體在一起，自己的化身和她的化身又在一起。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就是傻子！
    “那邊沒事，和原本沒有兩樣，只是多了幾個屬神。饑餓女神她們也都加入災難神系，但工作量沒有大幅增長。比起單純實力達到主神級，只有聖山主神有著維護世界的工作。”楊妍苦笑：“當初你怎麼辦的？”
    “我？”狄俄尼索斯想想說：“我當初以宙斯之子的身份轉世，從宙斯的大腿中出生，得到阿波羅的教導算是他這一方的人。我作為主神的時候直接被阿波羅照顧，加上母神那時候還在，在成為主神的第一天就有三百個屬神在我手下。後來，我的酒神殿和阿波羅的神殿聯合，一起建立人類文明。我的工作量並不大，都被阿波羅包了。但是你現在，根本不能跟我當時比。”
    沒人支持啊，雙面女神的身份不能暴露，就憑手底下這些人，等著吧！一百年都發展不起來。
    “你應該在你的信徒中找人提拔封神，當初哈迪斯不就在冥府這麼做的？”
    “嗯，我明白。已經找了幾個候選人，到時候進行封神就行了。”楊妍無奈，風水輪流轉。當初自己被人受封，如今自己也開始冊封別人了。
    “對了，你的婚事怎麼辦？”狄俄尼索斯低著頭，旁敲側擊起來。
    楊妍皺皺眉，沒說話。
    斯菲蒂亞在外人眼中，成為主神後從一個靦腆的少女成長為一代尊貴主神。這位主神打得就是“聖潔”“純真”這種牌。在女神詛咒被時光之力擊散後，她是聖山唯一一位不會受到詛咒的非處女神，被稱呼為榮光之女。這種神秘力量，被一群女神尊敬。
    而且，她宣稱自己是克瑞斯之女，從地位上來說雖然偏離宙斯這一系核心力量，但輩分和波塞冬和宙斯平起平坐，唯獨年齡是硬傷，但未來可以慢慢彌補。
    不過克瑞斯之女的身份讓楊妍避開那些小神們的蔑視，但同樣引來宙斯的警戒。
    很簡單，宙斯不容許自己的勢力之外出現新的主神。想想看，如今除卻他和他的妻子外，波塞冬和德墨忒爾是他的哥哥姐姐，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赫淮斯托斯、阿瑞斯、赫爾墨斯都是他的子女。
    “原本阿佛洛狄忒的處境跟你類似，游離在邊緣之外。但是隨著她和赫淮斯托斯聯合，兩人的權利得到鞏固，被宙斯接納。”狄俄尼索斯一針見血：“按照宙斯的想法，很快你的婚姻也會被赫拉操控。阿瑞斯、赫爾墨斯、阿波羅，宙斯一定會讓你從這三個人中選擇。”
    “你更傾向於誰？”狄俄尼索斯銳利目光盯著楊妍，觀察她的表情。三個人選，一個是太陽之子，開朗熱情。一個是風雨之子，狡黠聰慧，而戰爭之主雖然嗜血但卻有一絲柔情。狄俄尼索斯想要趁機打探楊妍的喜好。
    楊妍瞭解狄俄尼索斯，兩人雖然都沒戳破，但彼此的心思還知道點。
    但是這時候，楊妍哪裡有心思跟他胡鬧，直接一翻白眼，將手中羊皮紙卷起來對狄俄尼索斯一敲：“我選阿爾忒彌斯！”
    “阿爾忒彌斯？”狄俄尼索斯凝眉，沒聽出楊妍的戲謔，而是仔細思考這方面的可能性。按照諸神的開放，女性神之間的親密關係也不是不可能。據狄俄尼索斯前世經歷，雅典娜當初就是一位女性密友。
    “你喜歡月神那種聖潔表面下的狂野？還是冥月女神那種毒舌傲嬌？”
    “別想那麼多好不好！僅僅是開玩笑啊！”楊妍無奈說：“我的婚事，不著急。”
    “不著急？你還是仔細相信吧！！如果按照赫拉的意思，應該是阿瑞斯無疑了。信不信，過幾天赫拉主動來找你？”
    阿瑞斯？突然，楊妍想到普羅米修士饒有深意的話：難道這位神明早已經猜到這一天了？
    臉色忽明忽暗，隨即笑了起來，幫狄俄尼索斯梳理頭髮：“放心，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沒關係，如果是阿瑞斯的話我有主意。你先幫我去邀請兩個航海之神來做客。這件事，我來操作。”
    趕走狄俄尼索斯，楊妍從抽屜拿出一卷羊皮紙，上面寫著她的一個計畫：“是時候和阿瑞斯殿下交流下了。我的婚事，不會被任何人所左右。”楊妍對自己的婚姻忌諱莫深，即便是赫拉也不能操控她的婚姻。
    這是命運神的執拗，任何一位命運神都是操控他人命運，怎麼會讓別人管理自己的命運？
    女神目光冰冷，捏著羊皮紙，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幾個字：“奧林匹斯運動會。”

　　☆、第80章 兩個烏鴉嘴的預言神

未來幾天，希望女神在諸神宴會中游走，分別和阿波羅、雅典娜、赫拉商議好自己的神職領域。
    赫拉大方讓自己的小女兒豐產女神來楊妍這邊幫忙，並且幫助楊妍和宙斯提議，為人類上戶口，進一步將人類管轄在諸神手中。
    楊妍跟這三位神明的領域範疇有交集，但其他神明的領域和楊妍差的十萬八千里，根本不用在意。只是奧林匹克計畫由冥界的本體略略提及了一句。
    冥界，阿塔亞山脈，楊妍剛剛送走阿瑞斯。這位戰神前來找她的意圖很明顯，迎娶不和女神厄裡斯。
    “是時候，想辦法給厄裡斯增加一下神力了。”奧林匹克運動會是為增強人類的體魄，和戰神以及厄裡斯有關。楊妍準備借此撮合這對搭檔，給她擋災。
    但不單單是這方面，楊妍還跟阿波羅暗中商議，除卻體魄的較量外，智慧的競技也很重要。比如，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數學，這是阿波羅最擅長的領域。
    “殿下，哈迪斯陛下召集冥神前往神殿，說是要商量一些事情。”潘朵拉姍姍而來。
    楊妍感應命運，了然說：“知道了，叫上厄裡斯，我們三個去。”
    三位女神一起走向冥王神殿，死神、睡神等人都已經到場，上面是冥王和冥後等待多時。
    楊妍是最晚到的：“抱歉，剛剛阿瑞斯殿下來了一趟，有些耽擱了。”
    坐在冥後身邊，她可是目前冥界風頭正勁的人物，冥府明面上第四位主神。
    哈迪斯和三位冥府女王，構成最大的權利機制。而睡神和死神因為兩人刻意壓制的關係，並沒有暴露合體之後就是主神的真相。而公正女神和記憶女神都已經隱居，不算冥府主神。
    “赫爾墨斯剛剛來了，他說宙斯有意請幾位冥神去聖山常駐，增加冥府和聖山的交流？”冥王見人到齊，說明會議主題。
    “交流？我看是人質吧？”冥月女神率先反對：“派人去聖山，對我們冥神太不利了。”
    “我的想法和赫卡忒一樣。”珀耳塞福涅說：“雖然冥神們得到金蘋果已經豁免大地的詛咒，但冥神去大地幹什麼？”
    “宙斯的意思是兩方交流，增加工作效率。前幾年，我們顧忌地母的報復，大地上死神的工作耽擱，還是赫爾墨斯作為冥界和大地的使者，將外面的靈魂送入冥界進行審判。宙斯說，我們給了赫爾墨斯雙重身份，所以他願意給三位冥神同樣的待遇。而且聖山新晉主神和我們冥府有一部分合作辦公，所以宙斯想要冥府的人去希望神殿進行幫忙。”
    “希望神殿？”幾位知情人不著痕跡看向災難之女，這位女王和珀耳塞福涅的打扮類似，以黑紗蒙面，凸顯黑暗的神秘。
    不著痕跡點頭，幾位神明了然，立刻改變態度：“如果是三個名額的話無所謂。我可以頂一個。”睡神自報奮勇，他也清楚一位新晉主神舉步艱難，所以想著去聖山那邊幫忙。
    “我手底下的厄裡斯可以去。剛剛阿瑞斯來訪，說是他有一個計畫，需要厄裡斯的幫忙。你們也清楚，我和那位殿下關係不睦，就讓她頂一個名額，然後在戰神殿效力吧。”
    “還有一個名額，你們誰去？”
    諸神紛紛低頭，冥神的習性和聖山不和，這些人根本不願意外出。
    “都不願意去？”哈迪斯不喜，掃視一周。赫莫娜的人不能用，睡神已經去了，死神還要幹活，那麼……
    “羅德塔，你去——”
    “哎呦！”被點名的冥神突然捂著肚子：“陛下，最近有一個新毛病，一被人叫名字就心裡緊張，一緊張就肚子疼。”
    ｜楊妍嘴角一彎，面露淺笑。羅德塔是骸骨之神，冥界自然誕生的神明，並不懼怕哈迪斯。
    “阿帕忒？”
    欺騙女神阿帕忒一翻白眼：“我目前在姐姐手底下，你覺得我敢去聖山嗎？”
    災難神系目前日益壯大，疾苦、欺騙、饑餓、瘟疫、不和等等神明都彙聚在災難女神的身邊，西方阿塔亞山脈又被稱呼為天災之地。災難女王在外界傳言中是一位人面虎身的魔神。
    “刻耳殿下？”
    “沒空！”這是一位男性冥神，來自尼克斯魔域，當即甩臉色：“不去，我要睡覺！”天大地大，尼克斯老三，自己老四。
    哈迪斯苦笑連連，這些冥神們好麻煩啊。他雖然想要派遣自己的屬神，但他也捨不得自己的人去受苦。
    “那麼，革刺斯殿下？”最後，目光落在年齡之神身上。這位司掌衰老和滄桑的女神默默點頭：“那就我去吧。”比起那些弟弟妹妹，這位尼克斯之女給足了哈迪斯面子。
    哈迪斯松了口氣，說起另一件事：“這次交流，也是為未來我降臨聖山做的準備。當聖山習慣冥神們的習性後，我會從德墨忒爾那裡拿走主神柱，以冥府之王的身份維護世界。”
    這是這對兄妹商量過後的結果。
    諸神或震驚，或深思，但從不懷疑這位君主的行動力。既然哈迪斯說了，那麼未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第二天，三位冥神前往聖山報到，除卻厄裡斯去戰神殿外剩下兩人都去希望神殿。
    金色的榮光少女在神殿中批改文書，看到兩人後立刻把他們請進來。
    “關於和冥府的合作計畫都在這裡，兩位殿下熟悉下就可以幹活了。”女神埋著頭，抽出幾張文書後繼續忙碌。
    修普諾斯和革刺斯都是冥府核心人物，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見外，開始在這邊幫忙。
    沒多久，阿波羅的屬下晨曦之神維達過來邀請去海界做客。
    這是楊妍的懇求，因為她孤身一人前往海界很麻煩，所以讓阿波羅幫忙牽頭和波塞冬會面。
    “讓阿波羅殿下等等，我稍後準備馬車。”楊妍猛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的主神馬車還沒製作好，猶豫下：“等等，我去找阿瑞斯。”
    “不必了，殿下說他讓您暫時使用月神殿下的銀色月車。”維達請楊妍挪步，楊妍對兩位冥界神明歉然說：“兩人，剩下的事情我交給狄俄尼索斯，你們去找他吧。我這邊要去見見波塞冬殿下。過幾天，我去冥府拜訪哈迪斯殿下。”
    ……
    海界，在斯菲蒂亞的榮光之島旁邊，停靠著太陽和月亮兩駕馬車。
    海王波塞冬大擺排場，海豚水軍鋪開數千米，形成一片臨時陸地，作為三位神明的會面場所。
    波塞冬很大方，至少在楊妍眼裡如此，楊妍那些請求被波塞冬一一允諾。
    第一，獲取航海保護神的神職，希望女神加入大海的營救行動。
    第二，請波塞冬在施展海嘯的同時留下一線生機，由他的眷屬海豚在另一邊救人。
    第三，如果有人流落荒島，請通知希望神殿。
    ……
    林林總總十四條，波塞冬看也不看文書，直接蓋章：“阿波羅都跟我說了，來來，殿下，這次我邀請你來海界，就是要祝賀你成為主神，其他的工作你和阿波羅看著辦就行。”
    一副對楊妍很放心的樣子，楊妍瞥了一眼身邊的阿波羅：這一切都是阿波羅的功勞，就是不知道阿波羅殿下花費多少代價換取這位海王的允諾。
    楊妍恭敬敬了波塞冬一杯，然後和阿波羅碰杯表示感謝：“這次多謝殿下出手。”
    “舉手之勞而已。”阿波羅不居功，而是主動給波塞冬和楊妍牽線，三神其樂融融。唯一一點不和諧就是波塞冬時不時會提及宙斯，並且試探楊妍對宙斯的感覺。
    “這位海王果然想要翻盤宙斯的神庭？”楊妍心思飛轉，略略透露口風，抱怨宙斯想要干涉自己的婚姻。
    “這事的確不好辦啊。”波塞冬一聽，也惋惜搖頭：“依照我那個弟弟的態度，他絕對不會容許有人在他的勢力之外做大，除非你加入他的家族。我看阿波羅就挺不錯的，不如你嫁給他算了。我可是一直覺得，阿波羅有神王的資質啊。”
    “叔父說笑了。”阿波羅趕緊攔下波塞冬，而楊妍也趁機回避話題。
    這時，一頭海豚遊了過來，在波塞冬邊上低聲說了幾句。
    “混蛋！果然是宙斯生的小混蛋！”波塞冬突然罵了一句，然後看到阿波羅：“放心，不是說你，是宙斯某一個私生子居然殺了我的眷屬海獸。”
    “殺了叔叔的人？”阿波羅和波塞冬認識多年，也不在意一句惡語，就問：“嚴不嚴重，需要幫忙嗎？正好斯菲蒂亞也在，她可以用復活術救人。”
    “算了，僅僅是一隻海獸而已。”波塞冬毫不在意：“不需要麻煩殿下。不過那個兇手珀爾修斯，阿波羅你陪我去給他降罪。”
    “等等，珀爾修斯？”楊妍失聲叫道，然後恢復儀態：“海王陛下，這個人跟我有些關係，請問他怎麼得罪您了？”
    於是，波塞冬將事情始末說了說：不久前有一個國家的王后褻瀆海仙女，自稱自己的女兒比所有海仙女都要美麗。這一下子，激怒所有海神，波塞冬幫助幾位仙女出氣為這個王國降罪，讓他們交出自己的公主，波塞冬會派遣使者將其吞食。
    阿波羅聽了，暗暗點頭：“叔叔做的沒錯啊，怎麼了？”
    楊妍面色有些不對勁，血祭！的確，用一個人血祭給神明來平息作孽很正常，諸神雖然不提倡但也不會介意。
    但是楊妍前世是人類，對此頗有微詞，暗暗在自己的主神計畫中添了一筆：“廢除血祭。”
    “穿越到諸神時代，既然有這份力量，那麼就做一些主神應該做的事情吧。”楊妍下定決心，笑著說：“看來是珀爾修斯殺死了陛下的海獸，將那個公主救下來了？既然這樣，能不能請陛下放他一馬？”
    珀爾修斯是楊妍最初庇護的人，如今斬殺波塞冬的海獸觸怒海神的威嚴，楊妍索性送上一頭白色神牛：“這是不久之前德墨忒爾殿下送我的禮物，現在轉贈給陛下作為海獸死亡的賠禮。”
    阿波羅見了，看看楊妍。然後起身坐在波塞冬身邊，低聲在波塞冬耳畔說了幾句，波塞冬大笑起來：“斯菲蒂亞殿下太見外了，依照我們的交情根本不需要這樣。”讓特裡同收下神牛，放了珀爾修斯一馬。
    而阿波羅因為這件事，想要補償自己的叔叔，主動將那頭海獸鯨魚升到天空作為鯨魚座，永存於世。
    珀爾修斯當初對楊妍敬重有加，貢品之類的東西從來都是用最好的，所以楊妍才在波塞冬這裡庇護他一次。
    行善事，終有善報。這是楊妍提倡的理念，以善行維護人類的道德觀，減少厄洛斯值的上升。
    “不過，如果厄洛斯值真的上升到警戒線，那麼就殺了宙斯來抵消吧！”這位女神不負責任想到，並且和波塞冬留下聯繫方式。暫時還沒有決定，但未來指不定楊妍就會使用這種方法，所以先找好隊友，一起刷神王這個*oss。
    宴會結束後，阿波羅和楊妍回返聖山。這次，楊妍沒有坐月神馬車，而是直接在阿波羅的金車上再次道謝。
    “這些都不重要，我問問你，關於你的婚事你覺得怎麼辦？”
    “怎麼都問這個！”楊妍鬱悶了，狄俄尼索斯、波塞冬，現在阿波羅也來，你們到底多關心我這一位女神的婚事。
    “不是我們關心你，你知道麼？諸神中有一個關於宙斯的預言。推翻宙斯的人會從他新一任妻子肚子裡誕生。而如果你不找我們三個的話，到時候宙斯親自下手，你就是赫拉以及所有人重點打擊物件。兩個主神的結合，孩子是絕對生不下來的。”
    “宙斯的預言？”楊妍冷笑，臉頰泛起紅暈，顯然是剛剛喝酒喝多了，再無顧忌：“我這裡也有一個。聽說宙斯最近正在追求海神忒提斯殿下？我這個預言是，忒提斯殿下的孩子必然具備高於其父親的力量。”
    “你指的是——”阿波羅忽然臉色一變，趕緊封閉馬車，不讓楊妍的話流傳出去。“笨蛋，這種話說出去，未來忒提斯殿下要倒楣了！”
    楊妍也反應過來，酒醒了一半。“不單單是宙斯，其他男神也會這樣。只要做父親的不嫉妒，應該不會有事的。”心中暗暗後悔，希望自己的話不要被人聽到。
    不過，命運的巧合讓人無奈，尤其是一位預言之神和一位涉及命運的女神，兩人的話更會干涉命運。
    所以，在兩人擔憂中還是傳開了。

　　☆、第81章 奧林匹斯廷議

“啪！”楊妍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站在神殿中懊悔非常。因為自己酒後一句話，引得忒提斯殿下遭了大罪。
    才短短幾天時間，當初楊妍和阿波羅的話就被傳了出去。而且有板有眼，連兩個當事人坐著一輛馬車的事情都清楚知道。
    甚至謠言越來越離譜，又說希望女神和太陽神私會偷情的，又說阿波羅準備追求忒提斯女神被希望女神告誡，也有說阿波羅替波塞冬詢問新情人的情況等等。
    “是誰洩露的消息！”楊妍震怒，瞞過兩個主神的感知，怎麼看也不是凡人。
    “阿波羅已經去查了，不出意外就是大地上的她。”狄俄尼索斯敲敲桌子：“這件事，你準備怎麼收場？現在宙斯已經對忒提斯開始提防，如果他下手剷除這位女神的話……”
    “禍是我闖的，我來收場。”楊妍硬氣回了一句，然後自己苦笑起來。怎麼收場啊，這件事可不好辦。
    “殿下，神王陛下請您過去。”撫慰女神姍姍而來，帶著赫爾墨斯的傳信。
    “來了。”狄俄尼索斯和楊妍一對視，深深明白，在經過幾天發酵後宙斯已經忍不住了。
    楊妍深吸一口氣，準備走出神殿。
    “等等。”被狄俄尼索斯攔下，酒神幫楊妍整理一下散亂的頭髮：“小心點，這邊我幫你看著。”
    “謝了。”楊妍燦爛一笑，走出殿門，耀眼的太陽光輝刺目而來。抬頭挺胸，女神一副從容作態走向主神殿。路上，碰到阿爾忒彌斯，這位女神等在半路準備和她一起行動。
    “要幫忙嗎？”
    “沒關係，這件事跟你無關。不過一會兒你去找一下忒提斯，最好能夠拖延下時間。”楊妍和她並肩而行，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跟月神分開。
    希望女神率先走入神殿，這時候十二位諸神還沒有來齊，但宙斯已經點亮十二根火炬，擺明要召集諸神，詢問這一次的預言。
    現在只有宙斯以及火神在。
    火神赫淮斯特斯沒好氣瞪了一眼楊妍，忒提斯曾經收留撫養傷殘狀態的火神，兩人有著類似於母子的情感。如今楊妍這一鬧，他給好臉色才怪。
    楊妍知道理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吭聲。
    等了一會兒，戰神阿瑞斯和天后赫拉一起趕來。赫拉對楊妍使了個眼色：放心，如實說，我給你撐腰。
    對於阿波羅和楊妍的謠言，她根本不相信。作為楊妍曾經的主神，她當然清楚楊妍手中有一顆金色種子，唯有種出愛情花的人才能談論她的婚姻。不過赫拉自己有些打算，本想讓阿瑞斯迎娶楊妍，這樣一來可以確保自己小兒子的權柄。兩個兒子，兩個媳婦加上自己夫妻，已經佔據聖山一半的主權。只可惜阿瑞斯要求迎娶厄裡斯，赫拉只好打消念頭。
    阿瑞斯做到楊妍邊上：“殿下，關於運動會的事情我們要好好討論下。”
    “就是厄裡斯提出的那個計畫？她該不會是為了自己胡鬧吧？你也跟著她胡鬧？”楊妍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奧林匹克運動會計畫，如果運作好了，可以提升人類的體魄，以“更高，更快，更強”的精神引領競技、運動的發展，不和女神厄裡斯和戰神都能得到好處。
    阿瑞斯有些心虛，這是災難女神告知他的計畫，但這個計畫的推行需要幾個信眾領域廣泛的神明支持。而如果想要得到希望女神的幫助，直接說災難女王的計畫根本不行。
    阿瑞斯想到從冥界離開前那位女王的擔憂：“殿下，如果你想順利推行，必須得到希望女神的幫助，但是她跟我有仇，一定不能提我的名字。就連厄裡斯的名字也最好不要提。”
    但是，阿瑞斯這個一根筋的主自己想出來這個計畫誰信啊！最後還是放在厄裡斯的身上，當做不和女神的建議。
    果不其然，阿瑞斯暗想：被那位女王猜到了，這位殿下果然不喜歡災難諸神。
    於是，阿瑞斯低聲說：“殿下應該清楚，我和厄裡斯的婚事母神並不高興，但如果做成這件事，厄裡斯的神職得以淨化，可以成為一等神，這樣一來足以配得上我。如果殿下幫忙，我在未來幾件事情上站在你這一邊。這一次的會議，完全以你為主，並且在未來兩件事情上將投票權交給你。”
    楊妍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雖然我討厭那位魔性女王——”自己罵自己，楊妍不好說什麼惡言，含糊混了過去：“但為了殿下，我就忍忍吧。畢竟厄裡斯不是她。”
    “那就謝謝殿下了。”阿瑞斯松了口氣，低聲說：“母神對忒提斯這件事沒太多感想。只要忒提斯不跟宙斯結合，母神準備旁觀。她的意思是，你也脫身，將預言告知後主動離開就行。”
    “天后對忒提斯態度如何？”
    “母神說，也是一個可憐人。”
    “是嗎？”楊妍心中盤算，依照她對赫拉的瞭解，赫拉對這位海洋女神不乏同情，或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順帶也能解決一下我的婚姻問題。”楊妍想好主意，心中一定，瞧見諸神一個個走進來，當月神阿爾忒彌斯進來後和楊妍遞了個眼色：一切準備妥當。
    最後進來的神明是阿波羅，陽光之子剛一進來，火神赫淮斯托斯就忍不住諷刺：“殿下真忙啊，神使三次請你前來，讓諸神等了你一個小時，真以為你是神王了嗎？”
    “那殿下可以提前舉行會議。”阿波羅冷淡回應，他在大地上並沒有找到暗中是誰使壞，也憋了一肚子火：“殿下在父神還沒開口之前就說話，真以為你是神王，可以主持諸神會議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
    “嘿嘿，阿波羅說的沒錯，僅僅是晚來一個小時而已，當初我和赫拉他們最後到場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波塞冬拍拍肚子：“宙斯，可以開始了吧？”
    宙斯面色如常，似乎根本不把剛剛幾位神明胡亂非議神王的話放在心裡。一敲雷霆權杖，整個神殿肅然一靜。十二朵神火亮起，每一位神明背後都升起主神柱，上面神文閃耀，確立每一位神明的領域。
    楊妍的領域和阿波羅、波塞冬、阿瑞斯以及赫拉有著相接。金色領域邊緣和四個神之領域接觸，穹頂一共十二個領域，化作一個完美的圓形。
    “以十二主神之名，開啟奧林匹斯廷議。”十二位神明臉色嚴肅，同時說著口號，神殿大門慢慢閉合，只有神火照亮大殿。
    “開始吧，這次會議主要是關於這幾天的謠言。”
    “沒錯，造謠的人最可恨，陛下的意思是把他們一網打盡，對嗎？”楊妍慵懶的聲音響起：“正好大家都在，應該也都聽說傳言了。大家合計一下，自己是從誰那裡聽說的，一一搜查，總可以找到人。”
    宙斯臉一僵，沒等他說話就聽阿爾忒彌斯笑著說：“我是從一個寧芙那裡聽到的，赫爾墨斯，你去把她帶過來，好好查查這件事。詆毀主神，這是對我們所有人的褻瀆，未來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好了。”
    阿瑞斯看了一眼楊妍，也說：“我是從凡人那邊知道的。”順勢，遞上去一個引子。
    阿波羅立馬皺起眉頭：“凡人對我們諸神的生活太瞭解了吧？是不是宙斯有什麼情人、我們之間的爭吵、甚至我們吃什麼，他們也都清楚？”
    “據我所知，不單單是宙斯，就連阿波羅殿下以及其他幾位殿下在凡間也多出來不少子嗣，似乎是一些父不詳的人，他們的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假借諸神的名諱。”楊妍眼看話題轉移，當然不肯給宙斯說話的計畫。
    赫拉一聽，仔細問問，似乎很感興趣：“斯菲蒂亞，仔細說說。”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好像阿波羅在人間有五十多個私生子？而阿瑞斯殿下也有七八個吧？這似乎也能看出諸神信仰的傾向性呢。當然，都比不上宙斯陛下的一百個私生子，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少是真實的。”
    “私生子？”阿波羅和阿瑞斯一臉不高興：“徹查，馬上讓人徹查，諸神的榮光不容褻瀆。”還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阿波羅正想尋找新的戀情，這樣下去怎麼能成啊！
    而阿瑞斯家的厄裡斯繼承楊妍的性格，出軌？哼哼，那就等死吧。
    “兩位殿下潔身自好，當然沒事。只可惜——”楊妍目光在宙斯臍下三寸的地方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什麼噁心事物一樣立刻轉移視線。
    宙斯臉一黑，慢慢積累怒火。但幾個主神很有默契，偏移宙斯的目標，根本不提及預言，反而將禍水潑到宙斯身上。
    “那些真正的私生子也就算了，如果是真正的私生子，在戶口記錄上可以寫上宙斯的名字嘛。”赫拉和斯菲蒂亞一起合計宙斯的私生子。
    對於這位天后的大度，阿爾忒彌斯和雅典娜一臉驚訝，什麼時候她居然不在意這些私生子了？
    阿爾忒彌斯饒有興致加入話題，幾位元女神不斷八卦宙斯的私生活，談論那些私生子的情況。期間，月神也在試探赫拉對那些私生子的態度。
    對月神的試探，赫拉毫不在意。被楊妍提點後赫拉豁然開朗，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針對私生子沒錯，這是妻子的權利。但是整天欺負他們有什麼用？宙斯能回到自己身邊嗎？反而顯得自己這位天后不大度，氣量狹隘，容易讓這些私生子引起旁人的同情。
    出了一個阿波羅已經很添堵，再想想未來一群“阿波羅”在自己眼前晃悠，赫拉琢磨出來新的整人方法，這位女神已經完成技術升級，開始幫忙撫養這些私生子——將他們養廢。
    這一點，無疑契合宙斯的態度。宙斯也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太多，尤其是有能力的兒子。一個阿波羅已經讓他又愛又恨，再來幾個，神王寶座就不穩了。
    但雖然大方向一致，赫拉時不時就會扭曲一下這些私生子的命運。比如某一位私生子迎娶另一個私生子的母親，給宙斯狠狠戴了頂綠帽子。再比如一個私生子和另外一個私生子決鬥，然後同歸於盡。再比如，讓某一個私生子殺死另一個私生子的親人，引發宙斯之子的大混亂。
    在技術得到昇華後赫拉這些年的氣色越發紅潤，再不擔心這些私生子給自己搗亂。“堂堂一個天后和一群凡人鬥氣，太掉身份了。”
    赫拉也不著痕跡將前幾天發生的一件事說了出來。那是宙斯化身凡人在人間偷情時發生的事情。宙斯碰到自己的一個私生子，被自己的私生子搶走了自己的情人。就在他想要施展報復的時候另一位私生子珀爾修斯正巧路過，眼看著宙斯在欺負一對男女，就將凡人之體的宙斯擊退，讓宙斯顏面大失。
    這也是為什麼宙斯現在最緊張私生子的原因，珀爾修斯的力量太強了，得到金蘋果的他已經具備神之力，有封神的可能性。
    當然，這是赫拉暗中主導的事件。這幾天女神頗為高興，所以對教給自己愉悅快感的斯菲蒂亞好感度不斷上升。
    聽著赫拉說起自己的醜事，宙斯惱羞成怒，一敲權杖：“夠了！”
    神王發動權利，赫拉只瞪了宙斯一眼，不再吭聲。
    “沒錯，夠了，殿下，我們主要目的不是探討這些凡人對我們的非議嗎！”阿波羅義正言辭，權杖在諸神中央一點：“我提案，諸神應該避免和凡人的大規模接觸，確保神明的神秘與榮耀。諸神可以跟凡人交流，但不能太多洩露諸神的情報。並且，凡人假借諸神的名義必須審判，那些假冒諸神的‘神子’一一處死吧！”
    進行提案，宙斯啞然，他的計畫是追問預言啊！可不是讓你們討論什麼私生子的！宙斯漸漸感覺到，這一次的會議絕對不會以自己的想法而進行。
    “阿波羅這個混小子，果然最讓我頭疼。”作為一個父親，很喜歡自己這個最強的兒子。但作為一位神王，對這位漸漸成長起來的太陽神有著深深的戒懼。

　　

☆、第82章 忒提斯的婚姻

“附議”
    “附議”
    “附議”
    十一位主神一一表決，最後轉到宙斯這裡：“附議！”迫不及待同意阿波羅的議案，一道金光飛入神殿，十二主神的話就是世界的法則，已經融入世界慢慢影響諸神的行動。未來，在世界法則的干涉下諸神也無意識中和人類慢慢斷開聯繫，不會將諸神的事情外泄。
    “那麼，開始下一個提案，和阿波羅殿下的提案有些關係。是人類上戶口的問題，我建議專門誕生一位戶籍之神，用來管理人類的戶口。這是我的領域，請諸神合力幫我凝造神職。”
    宙斯想要問的話又被楊妍堵回去，楊妍想清楚了。反正早晚要被問，那麼擔心也沒用。主神會議已經開始，索性就做一些對自己有益的事情吧。
    “的確，管理戶籍，為了有人逃避管理成為黑戶，需要一位元神明。”阿波羅立刻回應，兩位神明默契一笑，就算最後逃不過去，但也要給宙斯添堵！這次主神會議要賦予它應有的價值。
    一來一去，宙斯將二人的舉動看在眼中，更堅定詢問的意圖：你們越躲，越說明這裡面有問題！那個預言我勢在必得！
    “斯菲蒂亞殿下說的沒錯，那麼直接表決吧！”宙斯不耐煩，不願意讓他們拖延時間，最先開始表決。當楊妍立下提案，諸神中央綻放一朵金色花朵時，直接得到阿波羅、宙斯以及自己的三票，三色光輝閃耀。然後赫拉、阿瑞斯、阿爾忒彌斯紛紛投票，其他人看大勢已去也懶得反駁，一一投了贊成票。
    十二主神的力量在鮮花彙聚，花苞慢慢合攏，最終凝成一個“戶籍”的神職落在楊妍手中。
    楊妍沒準備自己用，雖然這個神職不錯，但她信奉“貴精不貴多”，沒準備學阿波羅一樣搞十幾個神職。這個戶籍神職可以給她的眷屬，提拔自己的人手。
    “如果不能從其他諸神那邊拉人，那麼我就自己造！如今現如今的利益被其他神明分割，那麼我就自己開拓新的領域！”
    戶籍之神，從前世那個時代走來，她很清楚身份證的重要性，戶籍是一個重要的神職。
    楊妍有心做一位實權主神，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功績。誘導諸神默許自己增加權職範圍，增加神明僅僅是第一步。
    趁著宙斯召開主神會議的機會，希望女神把手中一個個提案拿出來，悠閒等著諸神表決，好一併推行。
    雖然宙斯有私心，但既然已經開始會議，並且有斯菲蒂亞和阿波羅在前面做表率，每一位神明也認真拿出自己的提案，經過諸神審核一一決策。
    會議進行三個小時，阿波羅打了個哈欠，榮光少女也在神座上懶洋洋貓著。二人看看時間差不多，阿波羅開口：“對了，父神找我們過來為的什麼事？”
    “遭了，光進行我們的提案，差點忘了陛下了。陛下最初的意圖是什麼來著？那個謠言？”少女眨眨眼，和阿波羅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這次請諸位來，主要是詢問關於當初的預言。”宙斯咬牙，不敢把主動再給他們，直接收回來權利，開口：“我要詢問你們當初做的預言。這關乎神族的繁榮。”
    “預言？父神，我不具備預言神職，能不能離開了？”阿瑞斯舉起手：“厄裡斯還在等我。”
    “對啊，僅僅是一個預言而已，犯得著召集我們都來嗎？這件事，父神自己詢問就行了。我看，可以散會了。”赫淮斯托斯跟著說：“我還有一件神器需要鍛造，時間不等人。”
    諸神一個個有了退意，宙斯不由著急起來。不把諸神召集，僅僅是以私人態度詢問斯菲蒂亞和阿波羅？以父神的態度詢問，阿波羅絕對不會說實話。
    而用神王的威嚴壓制？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聖山諸神的生活和凡人們的城邦制類似，每一個主神都是城主，有著自己的領域，而宙斯是諸城聯盟的盟主，但面對一個個“諸侯”除非主神會議這種重要場合，不然主神有著自己的*權。至今，宙斯都不能從普羅米修士口中得到那個預言，到底是誰推翻自己的神王寶座。
    這是烏拉諾斯的詛咒，傳承在宙斯血脈中的咒語，宙斯最畏懼的命運。每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會認真過問每一個預言。
    “主神會議已經開啟，沒有散會誰都不許離開！”雷霆權杖閃耀金色雷光，赫拉的兩個兒子暗中一驚，感覺到宙斯的權杖已經對準他們。
    “宙斯，你想幹什麼！”忽的，一陣白色風流吹過，赫拉站起身：“你要對我的兒子們下手？”
    “夠了，我們過來不是看你們吵架的！”波塞冬不耐煩：“什麼預言？直接說出來算了，省得宙斯胡思亂想。”
    “叔叔，我也不清楚啊。”阿波羅一臉無辜：“作為預言之神，我掌握那麼多預言，誰知道是哪個？”
    “沒錯。我也不清楚呢。”斯菲蒂亞笑著說：“我的祈願力量可以感知些許未來碎片。這些年做了不少呢，比如上次就夢到有一位神明暗中潛入冥界擄走女神的怪夢。”
    宙斯臉一僵，輕咳一聲：“是你幾天前和阿波羅一起回來的時候做的預言。”
    “幾天前？”楊妍瞪大眼睛，看向阿波羅。阿波羅略略提醒：“就是我們從海王宴會回來的時候你喝醉了，不能駕馭月神馬車。我不是讓你在我車上歇歇腳嗎？”
    兩神一唱一和將其中一個謠言解除。
    “原來是這個啊！”楊妍雙手一拍：“我記得當初做了三個預言，指的是哪個？”
    “我也不清楚，我也做了兩個預言。記得有一個是湯瑪斯城邦暗殺洛克達——”突然阿波羅閉上嘴，沒說下去。
    “阿波羅，你剛剛說什麼？”赫拉覺得不對勁。湯瑪斯城邦祭祀宙斯，而洛克達爾城則是祭祀赫拉，這個預言跟他們有關？
    “沒什麼，殿下聽錯了。”
    赫拉狐疑盯著阿波羅看，似乎在確認其中的真偽。到底是阿波羅刻意挑撥自己夫妻的關係，還是宙斯準備對自己的城邦下手？這些年，諸神作為各個城邦的保護神，沒少打架。也是希望女神聰明，從一開始就不確立自己的領域城邦，將自己的神殿遍佈其他城邦，以此保持超然地位。
    “關於忒提斯那個！”
    “忒提斯那個？”斯菲蒂亞一笑：“就是她會生下一個比丈夫更強大的孩子？沒什麼啊，這是世界的祝福啊。”
    “只有這個？”
    “只有這個。”楊妍自身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恐怖的詛咒，孩子超過父代，對很多人而言是一種榮耀啊。
    當然，對神族，乃至諸神中的王者就不同了。
    不但宙斯沉思，就連波塞冬也開始思考起來。雖然烏拉諾斯的詛咒僅僅針對神王，但誰知道他未來不會成為神王呢？而且即便是海王，或許也有可能被推翻？畢竟也是王者啊。
    至於宙斯，想得就更遠了。他對忒提斯有些感情，不願意放棄到手的人，於是有了個念頭。如果僅僅是這個預言，讓她隨便跟一個人結合，打破預言不就行了？大不了自己注意點，不讓她懷孕就成了。
    “說到忒提斯，當初在提坦之戰的時候對我們多有幫助。後來，也照顧過赫淮斯托斯。這些年她獨自一人生活在海界也是可憐，所以我準備給她賜婚。”宙斯一副為忒提斯好的模樣。
    一群神明心中冷笑。孤獨？得了吧！海界有人家一群姐妹在呢，需要你操心？
    “赫拉，你覺得誰適合她？”
    赫拉作為婚姻之神，有些遲疑。如果是原先，她會惡意找一個凡人，但這些年心氣順暢後不願意對這個無辜的女神下手，於是推脫了一下：“這一點，要回去查查才行。”
    “那我先把忒提斯請入聖山吧。”宙斯沉吟下，不願意多生事端，想要早早平定這件事。
    這時，阿爾忒彌斯適時上前說：“父神，忒提斯殿下在不久前似乎出了些問題，被一隻海怪打傷，目前正在修養。如果我們請她來聖山做客，或許應該派幾位生命領域的神明幫她療傷。”
    對此，宙斯讓阿波羅這位醫藥之神和具備復活能力的希望女神親自前往。“相信你們的力量足以幫她治療，然後將她帶回來吧，海界有些不安全。”
    波塞冬輕哼一聲，沒多說話。
    散會後，二神乘著馬車飛向海界。
    “你就別進去了，有些事不適合男神出面。”楊妍想到自己的計畫，面帶羞澀，讓阿波羅留在外面，希望女神自己走入忒提斯的神殿。
    這位女神並沒受傷，只是月神的告誡讓她等待希望女神斯菲蒂亞的到來。
    “我是來對殿下賠罪的。”看到窗邊插花的女神，這位新晉主神直接低下高傲的頭顱。
    “這件事跟殿下沒關係，我避開宙斯和波塞冬的追求，未來也一定會出事。”忒提斯是一位聰明的女神，這位美麗的海神坐在椅子上，淡淡一笑，似乎看得很開。
    “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我第一個孩子一定會得到強大的力量，因為我得到過原初之水的洗禮。”
    斯菲蒂亞一愣，心中恍然：這就說得通了。原初之水，是世界之初的聖水，可以洗禮每一個生靈的血脈，只保留最強大的一部分血統。難怪，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因為聖水的洗禮嗎？
    “但僅僅是第一個孩子，而且必須在我是處女的時候，以貞潔之體受孕。”忒提斯苦笑：“沒想到居然被宙斯他們知道，看來他們應該已經對我有安排了？”
    “他們想要讓你隨便嫁一個凡人，然後破身解除祝福後再度給他們在一起。”女神不屑宙斯的為人，又看到忒提斯神色一黯，心中有了主意。
    看到女神手邊花瓶中的水仙花。希望女神拿起來一束鮮花，單膝下跪：“殿下，嫁給我吧！”
    忒提斯一呆，手中正在修剪的花枝跌落在地而不知覺。

　　☆、第83章 一場風波

當斯菲蒂亞和忒提斯一起挽手回歸聖山，並且請赫拉幫她們訂婚時，諸神傻眼了。
    “希望女神僅僅去海界一趟，居然帶回來一位婚約者？”
    宙斯神色呆滯，這跟他的預想差的太遠了吧？
    狄俄尼索斯一臉震驚，瞪向阿波羅。阿波羅俊臉通紅，上前一把抓住厄洛斯就回去自己的神殿審問。
    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魔法啊！”
    時間重播，當斯菲蒂亞求婚後忒提斯在一瞬間的呆滯後也想到這件事情的好處。
    “不單單是我，這位女神也應該飽受男神們貪婪目光的注視，這時候一起聯合的確可以避免一部分人的陰謀。”忒提斯被稱呼為“海之賢慧”也是一位睿智的女神。當即扶起斯菲蒂亞，並且拿起一朵鮮花：“還是我娶你吧。”
    “不，我娶你。”
    “我年齡比你大。”
    “我實力比你強。”
    爭執一陣，兩位美麗的女神相視一笑，手拉著手打開神殿大門。
    “阿波羅，我決定和忒提斯結婚。”
    “啊？”阿波羅無聊等待斯菲蒂亞的回歸，突然聽到希望女神的話後有一瞬間失神，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們要結婚。”忒提斯微微一笑，和楊妍親昵做了個親吻動作。
    然後，忒提斯如願看到阿波羅呆滯的表情。比她最初持續時間更久。
    兩位女神一挑頭，一甩發，駕馭金車回返聖山，而阿波羅恢復過來，立刻大怒：“厄洛斯！”
    是啊，出了這種事，第一反應是小愛神厄洛斯下手了。
    阿波羅回到聖山，立刻提著厄洛斯回到神殿：“說！是不是你幹的！”
    阿波羅震怒，如果是狄俄尼索斯，他為了維護自己兩人的友誼可以退出。但是這時候蹦出來一個忒提斯算什麼？比不上狄俄尼索斯他認了，畢竟人家相處時間長，他有自知之明。但是忒提斯才認識一天啊！
    這是對阿波羅男性魅力的羞辱。
    “跟我沒關係！”厄洛斯叫苦連天，小男孩扇動潔白羽翼，舉起雙手：“我根本就沒去海界。”
    阿波羅仔細想想，也對，厄洛斯如果在海界，不可能這麼快回來：“這件事真跟你沒關係？不會是你隨便蒙眼射箭，然後落入海界。或者你的魔藥又被偷了？”
    “不可能。”厄洛斯在一瞬間的遲疑後立刻搖頭，不認，說什麼也不認。雖然這幾天自己的確偷偷射箭了，但這件事的確跟他沒關係。
    “如果不是你，難道是……”
    “也不是母神。”厄洛斯趕緊開口：“我沒在她們倆身上感覺到任何愛情魔力。應該是自願的。”
    自願？阿波羅呵呵一笑，伸手拍碎旁邊的桌子，胃裡一陣不舒服。如果是自願，就說明自己這群男神的魅力連一個女神都比不過？
    希望神殿。斯菲蒂亞不在意那些神明的目光，拉著忒提斯和狄俄尼索斯等人回到神殿，幫他們相互引薦，並且將戶籍的神職交給忒提斯。
    狄俄尼索斯欲言又止，見斯菲蒂亞根本不說婚約的事情，只好讓本體從冥界下手。
    赫莫娜女神在神殿中休息，突然法涅斯闖進來，坐在邊上不吭聲，只是一味盯著黑髮女神。
    他本來想要質問，但突然想到這位女神的脾氣，不敢直接發火。不然到時候被打出去，反而鬧僵關係。
    思考後，他突然笑了：“你是為了忒提斯的預言，才主動幫她的？”試探性詢問，根據這位元女神的回答會選擇不同的應對方法。
    “如果我說不是呢？”赫莫娜反問：“一位迷倒宙斯和波塞冬的女神，我覺得她很有些魅力啊。”
    盯著眼前男神，依稀看到男神眸子裡猩紅光色閃耀，立刻補充說：“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可以幫助我們倆一起擺脫婚姻的束縛。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來找我們麻煩。”她瞭解這位神明，也大致明白對方的心思，如果逼急了他，到時候還是自己倒楣。不敢再開玩笑，直接將自己的意圖表明。
    聽到女神的話，法涅斯仍然有些不舒服：“你還不如直接找我算了。”
    赫莫娜沒吭聲，心中默默腹議：找阿波羅、阿瑞斯也不能找你啊。
    楊妍自身對阿波羅和阿瑞斯沒有愛情的因素存在，即便是結婚也能夠確保自己的理智，保持虛假的婚姻。但是跟眼前這位，這位神明侵略性太強，已經入侵自己在冥界的生活，在生活中習慣這位神明的存在。如果到時候在聖山上也出現這樣的情況，到時候假結婚變成真結婚，那可怎麼辦？對這位神明，楊妍總有幾分異樣情愫。但殘餘的理智告訴楊妍，不殺地母不成家！
    而且諸神黃昏近在眼前，楊妍即便是想要結婚，也必須是在新世界的時候。
    “到時候我可以讓他試著種植種子，並且開始我留下的試煉？”楊妍對自己的兩個身體都下了咒語，赫莫娜這邊需要從她手中搶走夜瞳魔戒。而另一邊，則需要種植金色愛情花，都是不簡單的試煉，而最終還有一個隱藏試煉。
    法涅斯不知道眼前女神想了那麼多事情，只是說：“按照我的記憶，忒提斯應該會生下一個半神英雄，也是未來命運眷顧的大英雄之一。但是她跟你的婚姻並不能確保她的安危。仍然有可能被宙斯窺視。而且，你們倆又不能生孩子。”
    “誰說不能？”赫莫娜一挑眉：“前不久在地母神殿中看到她對生命領域的研究成果。不用我幫忙，忒提斯自己就能生孩子。”
    “自己生？德墨忒爾？”法涅斯苦笑：“你想要吸收她加入雙面神？”
    “不行麼？雖然很難，但將化身生下來，也不會浪費她這次神血洗禮。”
    一聽赫莫娜自己不摻和，法涅斯露出笑意，總算放心。
    ……
    從本體這邊詢問後狄俄尼索斯給了忒提斯一個笑臉。“殿下未來要在聖山居住，也應該換一套衣服了。”
    目前忒提斯還是海界女神的貝殼裝，在聖山標新立異容易受到排斥。
    斯菲蒂亞說：“我會給她準備新衣服，目前就穿我的吧。”
    這位戶籍女神是一等神，而且是宙斯同輩的大神，足以為希望神殿增加一部分力量。
    “但是這還不夠，希望神殿要攆上其他神殿，需要更多的人。”斯菲蒂亞眼中閃耀野望，這位女神有著不遜色男神們的傲氣。
    安排忒提斯在狄俄尼索斯的教導下熟悉環境，斯菲蒂亞自己去赫拉神殿和赫拉說這件事的經過。
    她認為，赫拉會站在她這一邊。
    一進入神殿，赫拉立刻撲頭蓋臉質問：“怎麼回事？你們想要用這個辦法逃婚？”
    “是。”斯菲蒂亞一臉嚴肅：“預言是我說出來的，我有責任對她進行庇護。而且我不願意把自己的幸福交給阿波羅或者赫爾墨斯。”
    赫拉一愣，啞然。她瞭解自己丈夫的脾氣，深深清楚斯菲蒂亞未來的生活，不是和阿波羅結合加入聖山大家族，就是作為赫爾墨斯的妻子。如果她真不願意，那麼宙斯不介意犧牲一下自己的身體，給斯菲蒂亞一個孩子。
    而這，是赫拉和斯菲蒂亞都不願意看到的，這會讓她們之間的情誼立刻消失殆盡。
    “其實我的意思是阿瑞斯。”赫拉苦笑。阿波羅三人都不是最佳人選，對這位天后而言，當然希望自己曾經的屬神和自己心愛的兒子在一起。她相信斯菲蒂亞的人品，認為她會好好照顧阿瑞斯。
    可惜，楊妍早早準備，用厄裡斯引開阿瑞斯先給他成婚，打消赫拉的念頭。
    所以，赫拉在一陣抱怨後也只能認可斯菲蒂亞的計畫。“我只幫你們訂婚，在婚姻契約的保護下可以避免部分威脅。但如果有一個人尋找真正的婚姻，就會解除你們的契約。”
    “謝謝。”楊妍感激道謝。
    赫拉搖頭：“你們未來的生活會很艱苦。因為你們僅僅是合作關係，雖然能夠打消很多神明的垂涎，但那幾位——”
    太瞭解自家丈夫了，那位可不在意□□，而且他也不認為兩個女神能做什麼事情。
    “或許，按照他的意思，一口氣得到兩位女神更有挑戰性。”赫拉想到自己丈夫的好色，心中腹議。
    “話說，你們生孩子能夠打破預言嗎？”赫拉想到一個問題，好奇說：“女神也可以生孩子嗎？”
    “殿下別忘了，我是祈願女神。”斯菲蒂亞狡黠一笑：“如果她向我祈願，要求一個孩子的話命運之力會賜予她的。而且按照我們的研究，只要孩子從她身下生出，就會打破那個預言。”
    “是嗎？”赫拉思索後不在過問，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阿瑞斯已經在人間安排運動會，到時候需要你幫忙推動。”
    阿瑞斯作為戰神，他借助一場戰爭引導凡人自發產生靈感。為了慶賀戰爭勝利而舉辦運動會祭祀戰神。
    但是項目很少，斯菲蒂亞也不欲直接拿出來未來那麼多項目，只是讓屬神在諸神中轉一圈，讓每一位神明拿出一個項目，林林總總湊了十五個項目。
    第一次運動會是重中之重，這是不和女神轉職加入聖山的關鍵，還是阿瑞斯獲取新力量的途徑，也是希望女神最初的一個立威場所。就連阿波羅也會同時舉辦智者運動會，開啟數學競賽等幾個項目，和雅典娜一起作為主持，提升自己的信仰力。

　　☆、第84章 奧林匹克運動會

青鳥，是希望的象徵。傳說，它是祈願女神的眷屬，在青鳥出現的時候許願，就會夢想成真。
    五米大小的青色神鳥扇動羽翼，叼著橄欖枝，從東方劃過天際落在一座山腳下的神廟。
    這是宙斯的神廟，如今這裡改造後出現十二主神的雕像，圍成一圈，中央是一個方形祭壇。
    在下面，彙聚各個城邦的國王和勇士。
    托爾王國在一年前和鄰國進行交戰，得到戰神阿瑞斯的幫助將外敵打退。為了保持國家的勇武戰力，國王決定舉辦一次運動會。
    正巧幾個邊境國家想要借此一窺托爾王國的虛實，於是這場運動會的規模慢慢擴大。只是這些國家很難坐在一起，所以希望女神的神殿出面緩和關係。並邀請大地上所有城邦都來參加這一次盛會。
    在托爾王國的宙斯神殿前，上千名勇士和智者進行比賽。
    “是殿下的青鳥。”宙斯神殿前有十二個列隊，每一個列隊都是一群祭司，象徵十二主神的眷屬站在一個個主神雕像下麵。
    其中一列白色長袍的祭司看到青鳥後立刻下跪念誦贊詞。
    青鳥有感，落在神殿前面放橄欖枝插在地上。
    雅典娜的眷屬隨之施展神術，這顆橄欖樹慢慢長大，化作參天大樹籠罩十二主神雕像。
    然後諸神祭司一一上前對橄欖樹賜福。這是和平之樹，宣告這一片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和平領域。
    最後，希望女神的祭司上前用橄欖枝點燃聖火。
    托爾國王身邊有一位祭司低聲說話：“陛下，這次是在托爾王國舉行運動會，請陛下為諸神供奉聖火。”
    國王站起來，來到橄欖樹下從大祭司手中接過聖火，一步步走向宙斯神像腳下的方火壇。聖火點燃柴火，突然其他十一位主神腳下的火壇一一升起聖火。熠熠生輝的火光沖天而起，空中出現一道彩虹。
    “諸位，在諸神的見證下讓我們進行一場公正的較量，展現各國的雄風。”當托爾國王宣佈運動會開始時，諸神一一降臨彩虹，站在空中俯視。
    赫拉忽然一笑：“這個運動會看來不單單是幫助厄裡斯轉化神職，對我們諸神也有幫助。”天后能夠感覺到整個運動會上空彙聚的信念力量。
    金色雲光舒卷，乳白色的信念力沒入雲層，浩瀚雲海化作一片信仰之海。
    在競技的時候大家思想純淨，為了將勝利送給自己的主神和王國，一個個精神亢奮。而這種精神力化作雲海被斯菲蒂亞事先準備的火炬收集。
    十二主神的雕像組成一個魔法陣，將信念力量收入下方的火壇，然後攝取核心力量飛入聖山的主神柱，為諸神轉化神力。
    “隨著前幾天我們的商議，我們會慢慢和人類斷絕聯繫。但這種斷絕並非退讓，而是另一種高姿態的獲取。”希望女神笑容燦爛：“諸神的影響力滲透人類每一個角落，人類的信念會為諸神源源不斷提供力量。”
    諸神若有所思，望著下方的運動會，一個個都能感覺到主神柱流入他們身上的增幅。
    諸神都有自己提升神力的途徑，阿爾忒彌斯兄妹有太陽和月亮，只要生靈對日月膜拜，他們就有一份力量來獲取。宙斯作為神王，分潤最多。波塞冬也有海界領域，途徑廣博。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阿瑞斯的戰爭，赫拉的婚姻，阿佛洛狄忒的愛情包括斯菲蒂亞的希望，都需要生靈的信念力量。
    從這方面來看，自然側的神明比赫拉和斯菲蒂亞這種依託生靈而存在的概念神要強出一頭。所以，除卻斯菲蒂亞之外的其他主神都有自己的城邦，以此提供神力。
    但是，信仰有毒。狄俄尼索斯告誡過楊妍，城邦的保護神一定不要做，未來必有一場大亂，會影響這些城邦的保護神。
    就連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也早有準備，暗中留下退路。
    於是，斯菲蒂亞只能通過生靈的信念力，尋找希望之光，另闢蹊徑，利用運動會提高神力。
    這種運動會，和諸神聯繫緊密，是宣揚諸神信仰的絕佳機會。
    諸神靜靜看著自己的城邦國來人，而斯菲蒂亞也開始留心珀爾修斯。
    如今，珀爾修斯也作為一位國主，帶著國中的勇士前來參加。
    每一位國主邊上都有一位希望女神的祭司來引導。
    “殿下，奧林匹克運動會是諸神眷顧的一場競技。如果在這裡表現的好，可以得到諸神的眷顧。”祭司和珀爾修斯講解運動會的內容。
    “包括斯菲蒂亞殿下？”珀爾修斯的母親就是斯菲蒂亞的信徒，被自家母親洗腦幾十年，對這位希望的化身，榮光的女神，他有著親人一般的感覺，畢竟他出生開始的第一年就是在榮光之島長大。
    女祭司密斯拉恭謹看了一眼珀爾修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金色光輝，那是自家女神的眷顧。斯菲蒂亞曾經用聖花的花汁餵養珀爾修斯，二者天然有著聯繫。
    “他是殿下的眷顧者。”想到這裡，密斯拉態度溫和，一點架子都沒有，輕聲說：“殿下頒佈神諭，會為最終勝利的國家達成一個願望。當然，是在不引起紛爭的範圍內，殿下不會主張戰爭。”
    “這我明白。”珀爾修斯想想說：“這次諸神召集群王，讓我們帶領國中的智者和勇士，但到底要怎麼比賽？”
    “運動會分為兩部分，一個是腦力，一個是體力。腦力由王國中的智者、學者參加，有數學、詩歌、音樂、技藝以及智慧五個項目。”
    “哦？具體怎麼比？”
    “數學，由太陽神殿下出十二道考題，請所有人進行作答，每一個王國最多三人，可以人數不全，但彼此不能交頭接耳，以個人身份參加。”
    “音樂和詩歌也一樣，是太陽神出題考核，方法類似。”
    “至於技藝，是每一個國家將自己最新研究的技藝展現，哪一個王國的技術價值最高，哪一個王國勝出。這是火神和智慧女神的題目。”
    “而最後的智慧，則是諸神對每一個國家出的一道考題，誰能夠最先解決誰就勝出。”
    斯菲蒂亞是整個運動會的司儀，在凡人們開始比賽後，她對諸神說：“腦力五個專案由阿波羅、雅典娜和赫淮斯托斯三位殿下主持。”斯菲蒂亞一身閃亮金袍，頭戴花冠：“至於那邊的頒獎儀式，請阿波羅殿下負責。”
    “明白。”阿波羅頭戴月桂冠，和其他兩個主神一起走過去，見證這一場腦力運動。
    “至於體力這邊，一共十個項目。騎術、賽跑、舉重、跳高、跳遠、擲餅、游泳、射箭、舞蹈、摔跤。”
    這是斯菲蒂亞從諸神那邊找來的題目，騎術和游泳是波塞冬的建議，摔跤和擲餅是阿瑞斯的題目，舞蹈和射箭是阿波羅給的，舉重和跳高是宙斯，而賽跑和跳遠是赫爾墨斯。
    “諸位可以去看看自己中意的項目。”
    宙斯聽斯菲蒂亞的建議和波塞冬商量下，兩人帶著幾位神明在凡人中穿梭。神力庇護，凡人並未看到這些神明的存在。
    月神、愛神、赫拉和斯菲蒂亞等四位剩餘女神站在彩虹上。
    運動會的勝負難料，很多時候會因為信念力量引發奇跡。
    賽跑比賽的時候，有一個少年在最後時刻突然爆發，最終擊敗一直遙遙領先的敵國勇士，最終摘取勝利花冠。
    冥冥中，斯菲蒂亞感覺到一股力量落在自己身上。這種在最後關頭也不放棄的希望，正是她最喜歡的力量。
    “所以，我是運動會最大的得益者之一。”
    另一個最大得益人是阿瑞斯，在這場運動會中無時無刻不感覺到競技的力量。運動和競技，成為他新生的兩個神職。戰神熱血沸騰，幾次想要闖進去親自比試。
    不過宙斯和波塞冬將他攔下，幾個人站在邊上看各國勇士摔跤。
    不時，宙斯對一些人進行標記，和身邊赫爾墨斯吩咐：“回頭你帶他們去宙斯神殿，將他們收做我的眷屬。”
    這次運動會集合人類的精英，也是主神們選擇信眾眷屬的好機會。
    波塞冬時不時也在一些人身上留下印記，逐漸這對兄弟間有了分歧。
    “等等，這個人射箭冠軍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但是我先標記的。”
    “我先看中的，只是我在標記另外一個人而已。”
    “那也晚了，先到先得。”
    兄弟二人吵了起來，在彩虹待著的赫拉看到吵架，對斯菲蒂亞說：“你去看看。”
    按照十二主神的分工，赫爾墨斯是諸神的使者，為諸神傳訊。而斯菲蒂亞則象徵禮儀，是各種宴會的主持者。
    這次運動會就是她在引導，見狀，匆匆趕過去。
    “兩位陛下何必為一個凡人爭吵？大家如果有自己看重的人，只管進行標記。回頭讓神殿的人去接觸一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加入，畢竟他們自身的意願也很重要。不過相信兩位陛下能夠開出誘人條件，不會有人拒絕兩位殿下的善意。”女神笑著打圓場，兩位王者不好發火，暫時忍下來。
    斯菲蒂亞看看兩個王者選擇的勇士，都是各個項目的傑出者。斯菲蒂亞隨手也標記了幾個人，然後對阿瑞斯說：“看殿下興高采烈，不如標記幾個勇士回頭陪你摔跤？”
    “好。”阿瑞斯早就躍躍欲試，這時候不顧旁邊的宙斯和波塞冬，將摔跤專案的冠軍直接標記：“回頭我可以送他一件神器，讓他加入我的戰神殿。”
    波塞冬和宙斯心中盤算，也各自準備好自己的條件。
    見這邊紛爭平息，楊妍前往另一邊的腦力比賽。
    五個區域的開始時間參差不齊，最先開始的是數學智慧。雅典娜出一個題目，讓各國智者拿著等大的羊皮在地上圈地，看誰圈的地更大。
    而數學，則是阿波羅選擇十二道題。斯菲蒂亞曾經事先看過，有些題目她都不懂。古希臘的數學很發達，阿波羅更是其中佼佼者。
    不過有些問題在前世的時候楊妍也會做，雞兔同籠、圓周率計算、還有三角函數等等。
    “怎麼樣？”斯菲蒂亞來到阿波羅身邊詢問。
    “不錯，雖然人類沒有系統的教育方法，但是他們中的不少人比諸神都聰明。”阿波羅臉色陰沉，在這個運動會中可以把握人類目前的情況。這位神明，感覺到人類的威脅。
    從體魄來說，和神明有差距，但這些勇士不乏神之血統，力大無比。
    而從智慧方面，阿波羅選擇的十二道題目，即便是諸神也未必能夠完全答對，而這些凡人中竟然有不少新奇觀點讓阿波羅為之驚訝。
    斯菲蒂亞看到阿波羅的警惕，意有所指：“只要神明把握大方向，佔據信仰源，那麼人類的智慧不也可以為諸神所用？殿下若是看得上眼，不如也選擇幾個眷屬吧。”
    阿波羅默默點頭，但暗中有了自己的心思。
    這些男神們一個個都不省心，就連女神們中赫拉、蓋亞、德墨忒爾也非易與之輩。
    斯菲蒂亞和阿波羅站在一起，也沒想到阿波羅腦中轉動那麼多念頭，甚至有自立門戶的心思。
    數學競賽最後的勝者是一個小國的國王。這次運動會，並不介意這些國王們的出場，就連珀爾修斯都參加了一場騎術比賽，說是要將勝利獻給希望女神。
    騎術賽程很長，斯菲蒂亞就跟阿波羅一起在這邊觀看後面音樂和詩歌的比試。
    音樂比賽，需要自己編一個樂曲。而詩歌朗誦，也必須是獨創。這兩者中，其中一曲對美神的音樂在阿波羅眼前展現當初美神阿佛洛狄忒從海洋誕生的夢幻場景，被選為第一名。至於詩歌，則是一位遊吟詩人對太陽神的讚歌最讓阿波羅喜歡。
    經過雅典娜和斯菲蒂亞的公正，阿波羅將月桂冠給二人帶上。
    沒多久，珀爾修斯騎著神馬將終點的向日葵帶回來，供奉在希望女神的神殿前。
    阿波羅看了一眼這位年輕國王，對斯菲蒂亞說：“看樣子，他跟你緣分不淺，真沒心思建立自己的城邦？”
    斯菲蒂亞微微搖頭，但仍然走過去收取貢品：“我會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不會建立自己的城邦。”不單單是對阿波羅，也是對其他主神所言。建立自己的城邦，她不會再有如今的影響力。
    宙斯聽到這位女神的話，心思微動：“雖然她表現的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但希望神殿這些年擴張太快，必須早點將她納入我的掌控。可惜她早早拿走自己的婚姻，不能從這邊下手。”
    打量阿波羅，又看看赫爾墨斯，最終瞧了瞧自己，宙斯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對付這位新晉的主神。
    不過在聖山某一座神殿中，一位女神手持一縷烏髮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我也可以早點做準備的。世界的庇護，時間的庇護？可惜時光的偉大不是你一個新晉女神就能明白的。”指尖時光之力閃爍，烏髮化作塵埃散去。

　　

☆、第85章 珀爾修斯的命運

經過一天時間，運動會結束。其中珀爾修斯的王國取得三項冠軍，成為最終的勝利者。除卻戰神賜予的神器外，他還得到一個向希望女神許願的機會。
    珀爾修斯站在聖火前，對著斯菲蒂亞的神像，默默許下自己的願望。
    聖火熊熊點燃，但女神的回應遲遲不曾降臨。希望神殿的祭司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瀆神的傳言在這些人中流傳，一個個看向珀爾修斯的神色都開始不對。
    突然，青光一閃。青鳥攜帶珀爾修斯消失不見。
    “陛下！”珀爾修斯的部下看到這般情景，一個個沖上前去。
    希望神殿的祭司密斯拉挺身而出：“殿下要對珀爾修斯國王單獨會見，一會兒珀爾修斯閣下就會歸來。”
    上空諸神冷眼旁觀，對珀爾修斯剛剛的祈願面色不虞。剛剛珀爾修斯懇求斯菲蒂亞作為他們城邦的保護神，這一點無疑觸及諸神敏感的神經。
    斯菲蒂亞臉色大變，在安撫諸神將將珀爾修斯帶走，生怕他被諸神遷怒。要知道，珀爾修斯的城邦國度很大，而且阿波羅和雅典娜都曾主動要求做城邦保護神，只是被珀爾修斯拒絕。這時候扯上斯菲蒂亞，對誰都不好。
    珀爾修斯被青鳥帶走，只見自己出現在一座神殿，而這個神殿的擺設和他母親自己建立的神殿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裡是——”珀爾修斯心中震撼，他聽母親提及過，自己小時候就是在神殿長大的。
    旁邊傳來柔和的話語：“這裡是榮光之島，也是你出生後最初落腳的島嶼。”
    比起英武成年的宙斯之子，希望女神仍然是一副少女神的模樣，頭戴花冠，手持權杖，穿戴榮光神袍站在神座前。
    “殿下！”珀爾修斯再度說出自己的願望：“我想要請您作為我的王國守護神。”
    “我不會作任何一個王國的保護者。當初我和人類先知者普羅米修士有約定，我會守護整個人類。”斯菲蒂亞從容說：“希望屬於全人類，我不會眷顧於某一處地域。榮光之子啊，你從我的聖域走出，這些年為我宣揚神名，我都一一看在眼裡。但是你的命運還有一次重大抉擇。你這次勝利所獲取的願望，我為你留下一線希望，當你在未來抉擇的時候可以幫你留下最後的生機。”說完，一朵金花沒入珀爾修斯心口。隨後將他送回去，第一屆運動會借此落幕。
    珀爾修斯有一個重要命運，那是阿波羅的預言。珀爾修斯會殺死自己的外祖父，而這種弑親舉動會讓他喪失成神的機會。
    不然依照珀爾修斯的力量，極有可能和自己未來的外孫海格力斯一樣順利成神。
    宙斯不同意，赫拉也不同意，因此這對夫妻在幾年後干涉珀爾修斯的命運，讓他按照阿波羅的預言失手誤殺自己的外祖父。
    冥冥中削弱他身上的世界眷顧，當珀爾修斯到中年的時候有封神的念頭。再度前來希望神殿詢問自己封神的可能性。
    “偉大的榮光女神，人類的庇護者。作為神之子，從榮光中走出的英雄，我的光輝能不能和福珀斯媲美呢？”
    福珀斯，宙斯另一位私生子，也就是阿波羅。但是阿波羅如今作為主神，和珀爾修斯的地位天壤之別。
    但珀爾修斯的話也彰顯自己的野心。
    阿波羅昔年的感應沒錯，珀爾修斯極有可能成為主神，所以刻意設計珀爾修斯斷絕他成神之路。
    神像光芒閃耀，斯菲蒂亞降臨自己的意志：“神之子啊，我的榮光化身。福珀斯是黑夜與雷霆之子，神使是風雨和雷霆的化身。他們具備完全的神血，這一點是你所不如的。不過你的功績，繁榮的王國，臣民的敬仰，足以支撐你點燃神性，進行封神的最後一步。只要你從冥府取得災難女神的不死草，就可以順利成神。”
    於是，珀爾修斯率領王國的勇士，前往死亡峽谷偷入冥界。
    在最初的三岔路口被冥月女神阻攔。冥月女神按照事先赫莫娜的要求說：“想要獲取不死草，必須先對你進行審判，當你的善行功績達到一定標準後才能夠給你。”召喚審判之神努比，金色天平為珀爾修斯進行最初的善惡判決。
    天平一側放著一團金光，象徵不死草的神性。另一側，努比伸手對著珀爾修斯虛抓，從他身上抓出縷縷金光擱置上去。隨著金光落入天平，兩者逐漸平衡。
    珀爾修斯大喜，正要說話。突然看到努比從他身上抓出一股黑氣，金光意味著功績，而黑氣則是他的罪孽。
    這是弑親的原罪，頓時消散珀爾修斯五分之一的功績。不死草沉沉落下，最終與封神無緣。
    不過他在三岔口對女神哀求，冥月女神推脫不過，賜予他四顆仙桃。這是災難女神的聖物。
    珀爾修斯一臉失意從冥府而歸，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場行動本身，才是楊妍的用意所在。
    穿過冥府意味著死亡，從冥府歸來意味著死而復活，這是神的奇跡，無形中珀爾修斯已經得到神之體。
    珀爾修斯號稱希望女神的榮光，又名“阿亞珀修斯”，是“斯菲蒂亞榮耀”的意思。
    所以，即便是面對宙斯和赫拉，斯菲蒂亞也準備幫助珀爾修斯進行封神，但是時間上需要重新把握。
    在珀爾修斯歸來後不久，將仙桃當做祭品，向希望女神祈求不死。女神派遣青鳥降臨，並且讓他和自己的親人服用仙桃。
    珀爾修斯以及他的妻子安德羅墨達和岳父岳母，借助赫莫娜的四顆仙桃成為不死之人，然後被青鳥帶入天界作為英仙座、仙女座、仙王座和仙后座的英靈。
    沒辦法，他的功績太高了，若非當初弑親帶來的罪孽沒辦法從冥府取得不死草，早就自行成神了、而且在宙斯的壓制下也不容許珀爾修斯封神。
    於是，斯菲蒂亞先是説明珀爾修斯製造神之體，然後利用仙桃給予他們長生的壽命。最後，將他的功績分給三個親人，將他們四個統統擢升為星座守護者。明面上，僅僅是一個星靈守護者，但暗地裡他肉身擢升，並不損害他的潛力，未來仍然可以封神。
    十二主神柱有自己的特權，每人可以冊封四個星靈。斯菲蒂亞一口氣全部用光，説明珀爾修斯一家子封神。而珀爾修斯的母親，作為楊妍的眷屬也被她化作聖靈，作為自己的侍女帶在身邊。因為她畢竟是宙斯曾經的情人，斯菲蒂亞不敢面對赫拉的怒火，就沒有冊封星靈，只是將那達厄和她新一任的丈夫送入自己的神殿作為自己的眷屬。
    做完珀爾修斯這件事，斯菲蒂亞的主神之位真正穩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珀爾修斯當初也是主神的候選人之一，而且是世界眷顧的人子。只是他祭祀希望女神的行動，相當於將自己的命運力交給斯菲蒂亞，最終奠定斯菲蒂亞的主神寶座。冥冥中兩人有著緊密聯繫，所以珀爾修斯才有“榮光走出的英雄”以及“希望之子”的稱呼。
    而斯菲蒂亞想要確保自己的主神位，必須首先保證珀爾修斯的地位。以活人強行擢升至星靈，在星靈的隱藏面目下是一位即將成神的存在。但這需要機會，是斯菲蒂亞在諸神黃昏時候準備的殺手鐧。
    隨著運動會一次次舉動，希望神殿的威勢已經壓過愛神殿和商業神殿，處於十二主神的中游層次。而這位女神的實力也終於不是十二主神中墊底的存在。
    這天，神使赫爾墨斯突然來到希望神殿。
    楊妍在身邊一藍一青兩位女神的陪同下和他見面。藍色衣服的女神是忒提斯，象徵海洋。而青色少女，是青鳥的人形化身，這些年楊妍成天帶著兩位女神出入諸神場所。
    “瑞亞找我？”斯菲蒂亞詫異詢問赫爾墨斯：“她找我幹什麼？”
    “不清楚，不過聽傳言，似乎是為收你做乾女兒？畢竟想要你真正加入奧林匹斯神族，需要一個程式。”既然不能和赫爾墨斯他們結婚，那麼也只能讓瑞亞出面了。
    旁邊忒提斯聽了，低聲對斯菲蒂亞說：“有這個可能，作為瑞亞的女兒，宙斯的妹妹，足以在聖山立足。但瑞亞女神最寵愛宙斯，或許是要幫助宙斯下黑手。她那裡的東西你一定不要吃。”
    “我明白。”斯菲蒂亞跟赫爾墨斯前往瑞亞女神的神殿。
    這位女神的神殿比宙斯等人的宮殿都要古老。那是在克拉諾斯時代她作為神後建立的宮殿，目前仍然處於聖山的最高峰。
    時光神殿盛開白色時之花，花卉燦爛綻放，時光之力在神殿交織閃耀。
    “不愧是世界誕生的時間女神，對時間之力的領悟好高。阿波羅的白晝、阿爾忒彌斯的夜晚還有星期、年月，一切時間的曆法都在這裡。”
    瑞亞，是象徵世界流動的女神。而克拉諾斯是象徵穩固的神明，所以一個是時間的化身，一個是空間的化身。
    斯菲蒂亞走入神殿，只見瑞亞高坐神座，女神穿著五彩神袍，高傲看著門口。
    赫爾墨斯對瑞亞行禮後離開，只留下斯菲蒂亞一人。
    “坐吧。”瑞亞女神讓她坐下，淡淡和斯菲蒂亞聊天。斯菲蒂亞不清楚這位女神的意圖，謹慎在一旁應答。
    “聽說你和災難女神關係不好？”
    心中一緊，斯菲蒂亞一臉厭惡之色：“我看不慣她的態度，她對生命太漠視了。”
    “是嗎。”瑞亞笑了笑：“我還請來另一個人，正好你也見見。”
    侍女此刻帶進來一位黑袍女神——暗夜女神勒托。
    黑暗之女對瑞亞行禮後也看到瑞亞下手坐著的希望女神。閃現一瞬間的驚訝後，黑夜女神看向瑞亞：“殿下找我，有事嗎？”
    “你是二哥的女兒，對魔法有獨到見解。我想要問問，關於化身的製作方法。假如我再準備一個神之體，將自己的部分意識和神職灌注，能不能操控這個化身。”
    斯菲蒂亞手緊緊握著權杖，目光冰冷。勒托倒比她淡定，似無所覺努力思考。“這個不清楚，我需要好好想想，回頭可以去問問父神。”
    “問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想要裝下去麼！”神殿后面走出來一位黃袍女神，瑞亞見了微微皺眉，但沒說話。將主動權交給這位女神。

　　☆、第86章 女神之戰

在看到地母蓋亞的一瞬間，勒托和斯菲蒂亞同時變臉。
    “動手！”勒托猛然大喝，斯菲蒂亞從座位起身，跳到勒托邊上。
    兩位女神腳下各自升起一座魔法陣。
    勒托是銀光飛舞，星月散落，一片璀璨星空鋪開，星夜女神阿斯忒瑞亞現身。暗夜和星夜交織，兩位女神同時解開自身的封印：“寧靜的漆黑之夜，閃耀的星月之光，高呼神聖之名。”這對姐妹額頭亮起類似的神徽，一個象徵無月無星的暗夜，一個象徵有月有星的星夜。兩位一起突破至主神境界。“以永恆之夜尼克斯之名，化身夜之聖者。”夜女神的力量融合，瞬間誕生一位強大的黑夜女神，手持神器——夜幕。這是一件類似面紗、方巾的黑色布匹，象徵世界的黑夜天幕。
    “尼克斯。”蓋亞面帶厭惡之色，看到這位女神的時候想到自己身上的遭遇。當初如果不是尼克斯的干預，自己不會在開闢之初那麼慘，後來又被烏拉諾斯壓了一輩子。
    而斯菲蒂亞腳下亮起黑色魔法陣，災難女神傳送而來，嫉妒、不和、恐懼、饑餓、復仇各個負面力量，這是尼克斯之力的一面，象徵命運的概念意識。命運網張開，災難之氣洶湧而來。
    災難女神和希望女神一臉嚴肅，同時開口：“一隻手執掌光明，一隻手執掌黑暗，橫跨光與暗的界線。混沌的災劫，神秘的命運，秩序與混亂的化身。”光和暗的兩個敵對女神融合為一體，身穿黑袍，蒙著面紗的女神現身：“我，命運的掌握者，災劫的主宰者。”黑衣女神手持命網和勒托站在一起，警惕注視著瑞亞和蓋亞。
    這時候不用說什麼，兩位女神都知道這一次凶多吉少。
    瑞亞女神沒動手，只是封閉神殿給蓋亞製造主場。時光交織，這座神殿向著時空盡頭飛去。蓋亞和瑞亞身上都有一部分空間神力亮起，那是她們盜取克拉諾斯的力量，
    “神秘的命運和寧靜的黑夜，尼克斯的傳承者，具備雙面的女神。”蓋亞狂笑：“好好，就用你們要洗去當年的恥辱！”
    長髮舞動化作一條條青色毒蛇，猙獰舞動，吞吐蛇信。地母神和龍蛇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美杜莎石化的能力也來自蓋亞。
    蛇發舞亂舞，大地之力將神殿中的鮮花一一石化。
    “勒托殿下，小心。”楊妍右眼的灰瞳亮起。“命運——虛無。”灰瞳閃耀神秘的光輝，石化之力被命運力抵消。銀白色絲線在楊妍身邊舞動：“命運傀儡線！”楊妍抖動命網，密密麻麻的命運線在神殿穿梭。
    楊妍兩個身體完美融合，她的力量進一步提升。而且還能夠感覺到主神柱對自己的神力提供。
    瑞亞一拍扶手，身邊時光之力運轉，凝滯命運線的攻擊。而蓋亞以大地之力鎮壓，所有命運線被灰塵覆蓋，落在地上一一斷裂。
    灰色瞳孔象徵尼克斯一半的力量，而勒托則是尼克斯另外一半的力量。兩位神明聯手，背後各自升起一半殘破的神徽，勉強組合在一起，竟然完全模擬尼克斯的神徽，尼克斯昔年的原始神力量。
    瑞亞心中顧忌，默默盤算：“幸好找來母神，如果是我自己下手，恐怕會被她們倆反殺。”悄然躲在一邊，避開戰鬥餘波。
    “不要妄想殺死她，準備設法逃離出去，只要逃出去就能反擊。”勒托女神和楊妍一樣，都感覺到尼克斯之力的加護。兩人勉強跟得上蓋亞的攻擊。
    “明白。”楊妍應了一聲，幸好蓋亞前段時間被俄刻阿諾斯擊傷，不然的話全盛時期的蓋亞她們倆根本扛不住。
    打了不知多久，瑞亞逐漸有些不耐煩。
    雖然勒托和楊妍剛剛領悟聯合之力，但她們倆研究蓋亞的力量很久，知道蓋亞的本體根源也逃不脫昔日的青春女神，受到年齡與時間之力的克制。
    而恰巧，兩位尼克斯的代言人聚合尼克斯的力量，年齡女神革刺斯的神力被二人化作一柄長劍，不斷刺穿大地的屏障為蓋亞造成傷害。
    “不能久拖，我給你製造機會，你利用命運箴言將她擊敗。”勒托女神升起夜幕屏障，永恆的黑夜瞬間張開，所有人被黑夜籠罩，時間、空間乃至思維都被凝滯，唯有楊妍借助尼克斯之力撥動命網。
    一根根絲線在指尖連接，編織蓋亞的命運。
    “命運箴言——死亡！”強行干涉蓋亞的命運線，為蓋亞製造死亡的命運。
    “在大地的震怒下，都去死吧！”蓋亞強行操控地震，隆隆之聲撼動寧靜的黑夜封印。
    光明撕裂黑夜，蓋亞顯出巨人真身，狂暴的女神將夜幕神器撕成兩半，勒托女神被大地神力強行轟碎，只有神魂被楊妍收走。
    “哼，想要救人？”地母伸出手抓向楊妍，只是眼前突然有一根根絲線下垂，無可規避的命運之力襲來強行將蓋亞纏在命運絲線中。
    楊妍將命網神器一拋，發動必殺一擊。蛇鞭從腰間射向蓋亞的脖頸，而鐮刀和火炬同時亮起，三件神器連同潘朵拉魔盒一起攻擊。
    黑霧噴湧，烈火熊熊，眼看著蓋亞就要被自己的命運力擊殺，突然楊妍身子一僵，神力不斷衰退。蓋亞看准機會，一掌將她拍飛。但同時，命運絲線進一步糾纏地母。
    “噗——”神血噴灑，楊妍跌落至門口，不可置信看向蓋亞和瑞亞。手指微微顫抖，當機立斷將自己心愛的長髮通通斬斷。三千青絲化作魔力源泉，牢牢捆住地母。
    黑髮蓬鬆亂舞，和命運線一起攝取地母的生命力，斷絕她行動的能力。
    勒托死亡，楊妍重創，蓋亞不能行動，而瑞亞從神座起身。
    “是你？”楊妍口中吐血，恨恨看著瑞亞。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神，利用時間將自己的衰弱期排斥在時間之外。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時間的主人是我。”瑞亞從神座走下，女神儀態雍容，一步步走下，聲音落下楊妍心田。楊妍聲音沙啞：“時間的漏洞？秒時的重合？”
    “不錯。”瑞亞笑了：“隨著一年年的曆法演變，在某一天的時候會出現兩個零時零分零秒。”
    千年蟲!楊妍突然想到前世聽聞的一個說法，據說在二零零零年的時候就是有兩個零點零分零秒。看似僅僅是微小的變化，但卻足以引動整個世界的大亂。因為某些電腦的程式系統採取二位元十進位，不能表示跨世紀的2000年，所以會引發系統錯亂。
    而斯菲蒂亞立下的咒語，將自己的詛咒排斥在時間之外，她的時間運轉是二十四小時迴圈制度，但是隨著兩個零點零分零秒的出現，一秒鐘的偏差值，足以讓瑞亞將所有詛咒之力反擊楊妍。這是這些年所有詛咒之力的反擊，一瞬間將楊妍擊敗，勒托捨命爭取擊殺蓋亞的時機錯失。
    蓋亞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楊妍的失敗也明白是瑞亞的幫忙。這位女神大笑著：“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兒。去，將她給我殺——”突然看到瑞亞動了，寒光映著臉頰，蓋亞露出驚訝之色。
    這位時光女神操控手中銀色光刃，狠狠刺向蓋亞心口，殷紅神血噴灑，一把抓住蓋亞的神職本源。命運線進一步糾纏地母，生命力消耗殆盡。
    “瑞亞！”地母一聲尖叫，只見自己這位最疼愛的女神目光冰冷，跟她一脈相承的力量完美契合自己的神職，將地母的神職掌握。
    “你……你做什麼？”
    “做什麼？和母神的想法類似，將我的神殿固定在時空的盡頭。這需要一位元強大主神的祭獻。母神對我的寵愛不就是等待我來作為這個祭獻者？”瑞亞俯下身子，撫摸蓋亞的臉頰，柔柔笑著：“依照母神以往對我的寵愛，相信母神會樂意主動為我犧牲，不是麼？”
    瑞亞的反水出乎蓋亞的預料，而楊妍在一開始的愣神後察覺體內力量的恢復。畢竟她的詛咒僅僅是一秒時間，一秒後就開始重新退散。但重傷狀態下的她並不能擊敗瑞亞。強挺著神職沖向門口。
    瑞亞嘴角冷笑，抬起手正要反擊，突然看到沖向門口的楊妍猛然轉彎抓住蓋亞：“快反擊！”主動解開蓋亞身上的命運線，命運線受到同源力量的糾纏纏在楊妍身上。
    蓋亞脫困，顧不得自己的老對頭傳人，憤怒撲向瑞亞想要奪回自己的力量。
    “賤人，你找死！”瑞亞大怒，一巴掌將楊妍掀飛，然後就被蓋亞撲倒，兩位尊貴的女神毫無風度在地上廝打起來。
    楊妍趁機推開大門，一片時光之力化作刀刃將身體切割。強忍著劇痛，看到門口一片時光花海，門口那些白色的時之花暗藏殺機，歲月之力洗刷楊妍的身體。
    顧不得其中兇險，楊妍匆匆自神殿逃離，每一步走出都被時光之力洗刷，自身慢慢衰老。黑髮變白，皮膚褶皺，牙齒脫落，從一個貌美的少女神轉變成為一個蒼老的婦人。
    但是，在這種堅持下逃離時光神殿，努力將消息傳遞出去，自己跌入時空亂流慢慢飄蕩。
    突然，在時空盡頭的一座神殿角落，有一朵花突然亮起光輝，引導重創的楊妍來到命運神殿。
    “這是我的詛咒之花？”看到神殿角落的聖花，瞬間楊妍明悟，正是這朵聖花有著自己的詛咒之力，才將她引導過來。不過作為代價，這些年的女神衰弱詛咒再度上身糾纏。下身，滲透一片血跡。
    撫摸自己的臉，蒼老的容貌，乾枯的皮膚，讓楊妍心中一步步下沉。
    “再這樣下去，在衰弱期的力量詛咒下我會立馬死亡。”楊妍掙扎站起來，靠著牆壁一步步走向命運神殿的大門。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借助這位女神的力量。”推開神殿，那張蒼白的臉孔注視著自己。楊妍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伴隨蒼老的臉孔難看無比。
    “殿下，得罪了。”楊妍伸出手，慢慢觸碰這位古老的女神。這位古老的命運女神面無表情，僅僅是盯著楊妍，似乎注視著楊妍悲慘的未來。
    乾枯的手臂抓向最古老的女神，但是在半路突然力量消失，楊妍跌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第87章 約定

時光神殿，在最初的一陣激烈巨響後瑞亞斬殺大地之母，將兩者的神職完全融合。
    “從今往後，我就是這個世界最強的神！”瑞亞融合神職，俯視蓋亞世界。得到蓋亞的力量，一舉超越主神的境界，達到與世長存的地步。唯有最終的世界破滅才能對她造成傷害。當然，被其他人虐死也可能。
    “但我不是蓋亞，沒她那麼蠢！”瑞亞坐收漁翁之利，蓋亞死了，勒托死了，那位災難女王跌入時空亂流，恐怕也活不下去。
    “但是，我需要一個藉口，來奪取斯菲蒂亞的主神柱。”
    瑞亞深深清楚這些主神柱的妙用，她想要借助時間的力量重新佔據主神的權柄，作為最強大的主神，即便這會跟宙斯對上。“沒有蓋亞在，我就不需要偽裝什麼了。”明眸閃爍野心的火焰，只是以往被自己的母神和丈夫壓制，甚至在自己兒子上位後只能退在一邊。但現在，繼承大地之力的她傲視諸神。就連大地之母的身軀都被她祭獻，用來開闢時空盡頭固定自己的神殿。
    不過在這位女神欣喜之余沒有注意到，一縷黃光神性悄然逸散。地母畢竟是世界的開闢者之一，存留那麼久，加上大地恩澤在身，最後一道生機讓她的神性投入化身，落入青春女神體內。
    “瑞亞。”被自己心腹兼愛女背叛，氣血上沖，蓋亞在赫柏體內恢復意識，小心凝結生命神職，悄然潛伏下來，不敢有一絲異樣。
    “遭了，不久之後就是海格力斯誕生，難道我還不能避免自己的命運？”地母猛然間想到自己的命運，面帶懼色。即便是具備無上的神力，心中仍然有著前世的陰影。回想那位瘋狂暴力的大英雄對她的虐待，赫柏身子不由顫抖起來。
    ……
    楊妍出事，主神柱的聖火熄滅。勒托的生命印記直接消散，連帶日月的光輝也隨之暗淡。諸神順江感知兩位女神的變故，就連大地也有一刻鐘的晃動。
    冥河之畔，三位命運女神正在交頭接耳，她們面前的命運紡布出現一段混亂，似乎看到數位大神的隕落。
    “你們幫我準備下。”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哥哥”三位女神一驚，看到命運劫難之神摩羅斯打開棺木，一位虛弱的俊美男子從棺材起身，身上被一根根絲線束縛。
    “我快死了，被命運線糾纏，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妹妹們出事，不僅僅是你們，還有赫莫娜。不管她曾經是什麼人，目前是繼承母神定數之力的女神，我們的小妹妹。”吃力抬起手，劫難之力和災難女王的力量共鳴。
    命運神殿，倒在地上的女神意識慢慢清醒，一股神力傳遞而來，刺激她的災難神職。
    聯繫楊妍後，摩羅斯神突然身上被命運線刺出一道血花，身子搖晃，女神們趕忙過來將他攙扶。
    “幫我溝通命運神殿。”摩羅斯冷靜開口，毫不在意身上越來越緊的命運線。
    摩羅斯曾經去過深淵，他和楊妍一樣得到過定數女神的傳承，但他被楊妍慘，在離開的時候被命運線鎖定，命運線在身上不斷增殖。被迫，帶著一大團命運線進入半沉眠狀態。但是身上的命運線不斷攝取生命力，他的死期正一步步接近。更別說前不久擊傷蓋亞和大洋神，更讓他消耗僅存的力量。
    “命運神，掌握著其他人的命運，但最終也會被命運反噬。這是我們最終的結局。摩伊賴，你們要小心，如果赫莫娜死亡後，接下來輪到的就是你們了。”摩羅斯一臉堅定：“現在，傾盡我們的力量，先讓赫莫娜活下去！”
    三位女神背後各自浮現一座門戶。三座白金色的門戶閃耀神光，最終合在一起。女神吃力推開大門，摩羅斯強行闖了進去。
    門戶另一端就是命運神殿，直接看到地上那個匍匐的老婦。
    即便是摩羅斯也在第一時間驚呆了。災難女王可是冥界少有的女王，是一尊美貌與權力共尊的大神，如今居然落到這般下場？
    楊妍意識模糊，隱約感覺到眼前站著一位神明，察覺災難的力量後，沙啞說：“殿下是冥界的那位存在？應該是自己人，麻煩將這裡發生的情況傳遞出去。”
    “要傳遞，你自己來。”摩羅斯在進入神殿后，四周自發落下絲線將他困住，同時還有一縷縷絲線抓住楊妍，將她也拖起來。
    連帶尼克斯，三位命運神都被命運絲線捆綁。
    摩羅斯掙扎下，喊道：“快將定數女神的力量激發，從這位大女神身上獲取神力！”
    這位古老的夜之女神雖然死了，但是她身上存留強橫的神力，那是三個紀元積累的神力。
    楊妍最初的打算也是從這位女神身上繼承神力，得到摩羅斯的幫助，恢復一點力氣，強行抓向尼克斯。
    但是沒抓住她的身體，在命運絲線的牽絆下一下子落空。腳腕纏著絲線被倒吊起來。
    “該死！”看著楊妍失敗，機會錯失，摩羅斯掙扎幾下懊惱不已。但這時候楊妍面目狠厲，呼喊說：“希望之力！”
    只要生靈本身不放棄希望，那麼祈願女神就會幫助他們走過劫難。但，祈願女神自己呢？在她陷入危機的時候誰會來救她？
    “不用任何人，只要我自己不放棄希望，那麼希冀之火永不熄滅。”希望，意味著生機，意味著留存。
    不知何時，聖山主神柱上的聖火再度點燃，楊妍身邊也出現金色神徽。象徵許願和希望的力量，她的希望火炬自行召喚而來。
    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催動神力，火炬升起半米高的火焰，最終凝成赤色刀刃，狠狠砍斷自己的下身。
    “你——”摩羅斯在一旁看呆了。只見女神膝下齊齊斷開，鮮血噴灑，跌落在地。
    連滾帶爬，用盡最後的力量抓住尼克斯散落在地的黑髮。
    “殿下，如果你還有一點殘留的意志，那麼就將神力傳承給我吧！我，定數女神，不可避免之人，未來最強的命運女神！您最後的繼承者！”握住頭髮，只見黑髮閃耀銀輝，源源不斷的神力從尼克斯身上湧現。
    黑霧彌漫神殿，威嚴的氣勢充斥空間。命運絲線似乎感覺到大敵一般，針對楊妍和摩羅斯的絲線統統纏繞在尼克斯身上。
    女神神力噴湧，背後展開一對羽翼。羽翼震斷命運線，高貴的女神懸浮在空中。
    楊妍和摩羅斯對視一眼，都感覺到這位女神迫人的壓力。
    “傳承者，如果我最後的預言沒有錯，在未來會有一位神明來到這裡，遭遇和我一樣的處境。那麼希望我最後的力量可以幫你真正擊敗命運。”楊妍耳畔傳來輕柔的話語，無窮無盡的神力湧入她體內，強大的命運之力促使她從衰老中一點點恢復年輕容貌，甚至身上女神的虛弱詛咒也被神力強行抵消。
    尼克斯的神力何其強大？蓋亞的詛咒根本不能奏效，化作黑煙散去。而被斬斷的雙足也重新生長，白玉般的小腿□□在外。
    轟——
    尼克斯的身體崩潰，化作一團黑色神火沒入楊妍心口。而摩羅斯微微一笑，對楊妍喊道：“日後，挑戰命運的機會就交給你了！”說完，也化作灰色的火焰投入楊妍體內。
    定數、災劫兩個神職都晉升為主神職，就連祈願神職也跟著突破，甚至還有自己獨有的命運神職。不是命運的衍生神職，而是命運本身！
    在這個紀元，摩羅斯、摩伊賴包括赫莫娜自己都沒有“命運”神職，唯有上一代尼克斯才具備這個力量。
    如今命運神職生成，在兩位命運神前輩捨命保護下，楊妍徹底繼承這座神殿。黑色火焰升起，身邊的命運線一點點被火焰燒斷。
    站在火圈中，張望四周，不由苦笑。“雖然你們把我留下來，但是連你們都對付不了的命運線，我憑什麼能夠對抗呢？”
    目前，還能夠憑藉神力來燒灼這些命運線，但周圍命運線不斷湧動，她的神力再支撐一段時間後也肯定擋不住。
    這時，摩伊賴建造的時空門慢慢消散，但是在消散的那一瞬間有一個身影快速躥過來。“接著！”一道銀光投入火圈，楊妍臉色大變：“你來幹什麼，快回去！”
    “事情我都聽說了，機遇的神職先交給你。加上母神遺留神力以及摩羅斯的力量，你應該具備超越主神的神力。放心，只要你在這裡撐住，回頭我來救你。”
    命運線似乎感覺到新人到來，一個個絲線飛舞，將這位男神的命運一一回溯，想要將他牢牢困在這裡。
    權杖立在地上，神力震開命運線，男神冷靜說：“拿著我的神職，想辦法組合真正的命運神職。”
    “殿下，快回來。”門另一邊，三位女神督促道，她們的力量不足以繼續維持，空間門斷斷續續，即將崩潰。
    楊妍撿起“機遇”神職晶體，這裡面不單單一個神職，還有這位神明一半的神力。心中一顫，楊妍乾澀說：“放心，我會撐下去的。直到……直到你來接我。”
    男神點點頭，通過時空門離去。
    嘭——
    大門閉合，只留下楊妍自己和無數繁亂的命運線。
    笑望著這些從上上上個世界開始積累的命運線，楊妍低聲說：“如果尼克斯女神選擇我作為她的繼承人，這些命運線也必然糾纏到我，那麼就讓我斬破束縛，將四個世界的命運一起斬斷！”
    定數，象徵命運的必然；機遇，象徵命運的偶然。兩個神職合在一起就是真正的命運線。加上劫難神職作為命運的懲戒，祈願神職作為命運的奇跡，還有楊妍自己的因果報應神職，以及尼克斯遺留的死亡、不和等等上世界殘留神職，所有命運衍生神職都已經到齊。
    “超融合！”過去與現在的融合，消亡的世界和現存世界的命運線交織，神殿中再度多出一片閃亮晶絲，摩羅斯和楊妍對應的命運線也彙聚在此。
    債多不愁，楊妍將所有命運絲線彙聚在自己身邊，而她的神職一一消融，最終只留下命運這一個最大的神職。
    握緊拳頭，銀紫色的神徽，蘊含“命運”玄奧的力量，震開周圍的命運線。但銀絲越來越多，逐漸楊妍感受到那位曾經的命運女神的處境。在命運線的糾纏下慢慢喪失行動力，被吊掛在神殿中央和曾經的尼克斯一模一樣。
    但嘴角笑意猶在，機遇神職的確給她帶來新的希望。胸口有一朵鮮花飄落在地：“去吧。”承載希望之光，繡球花飛離神殿。
    “只要希望還在，即便是命運也不能將我束縛。”這位新生的命運大女神閉上眼，陰暗的神殿被銀絲點滿，女神被包裹在絲繭裡，最終密不透風，唯有一點閃爍的金輝和陰冷黑暗的神殿對抗。

　　

☆、第88章 颯爽登場的影后

奧林匹斯山，希望神殿。
    在希望女神和災難女神融合後，神殿上空的金色海洋就不斷散去。這是斯菲蒂亞為自己預留的神力儲備，在和蓋亞戰鬥時消耗一空。
    如今神殿光輝暗淡，即便是一眾屬神也已經聯繫不到斯菲蒂亞這位主神。
    而聖山另一邊瑞亞神殿的消失，還有女神隕落的異象，不得不讓人懷疑，希望女神跟隨夜女神一起隕落。
    “殿下怎麼還沒出來？”雷光閃耀，周圍的侍女一一被嚇退。
    撫慰女神一臉蒼白看著殿中耀武揚威的神明。這是宙斯的屬神，前來尋找斯菲蒂亞女神議事。但誰都明白，這所謂的議事僅僅是一個試探，是要探究斯菲蒂亞目前的情況。
    男神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目光不斷打量中央空無一人的神座。
    想到宙斯的囑咐，起身伸手摸向黃金椅座。
    忽然，一道寒光閃現，將這位男神從神座身邊逼退。
    忒提斯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姍姍從後殿走出：“這裡是希望神殿，我主的聖域，是誰給予你權利在這裡放肆？”
    “希望之主的聖域？恐怕你們的主神都已經隕落了吧？”男神嘲諷一笑：“不久之後，這座聖殿就要換一個主神了。”當眾換上鎧甲，電蛇吞吐，似乎想要在這裡動手。“到時候，你還是想想誰來庇護你——”
    沒說完，被忒提斯一擊刺穿右臂，鎧甲毫無用處，神血噴灑。忒提斯畢竟是從提坦之戰走出的女神，又是高位一等神巔峰，對這位低階神明一擊就將他擊敗。然後長矛一挑，將雷神從神殿甩出去。
    神明狼狽退去，恨恨瞪著神殿門口一群女神：“你等著，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望著這位神明離去的背影，撫慰女神鬆口氣，來到忒提斯身邊：“殿下，我主怎麼樣？”
    忒提斯冷冷掃視一周，不少女神不敢和她對視。在這幾天斯菲蒂亞失蹤的時候，有些人已經開始尋找下一家靠山。“畢竟我們希望神殿建立最晚，威嚴也比不上其他光明神殿和雷霆神殿。”忒提斯心中哀歎，口中冷冷道：“殿下僅僅是進入淺層沉眠，不日就會蘇醒。你們按照往常的規矩，繼續做事。不然殿下歸來後，必然找你們算帳。”
    不得不說，楊妍給自己選的這位婚約者還是很有用的。一位和宙斯同輩的女神，以賢慧著稱的海神。她見過比現在更大的場面，當初她曾經出面給宙斯等人解圍。論武技，論智慧，都是上上之選。狄俄尼索斯不在的時候她獨立一人支撐大局，根本沒給外來人窺探希望神殿的機會。
    但是這位女神再怎麼撐，在主神廷議的時候也沒辦法完全替代斯菲蒂亞的位置。而且，這一次神庭會議不單單是十二主神，所有一等神全部到場。
    十二主神座圍成一圈，背後站著各自的屬神們。
    場上冷寂，阿波羅和阿爾米說面色憔悴。這些天尋找勒托女神的下落，但從冥府得到的消息，從科俄斯外祖父那邊探知的結果，包括阿波羅自己的預言無一不表明勒托女神已經真正消亡。
    而赫拉在物傷其類的悲歎同時，也在擔心自家母神的情況。瑞亞遲遲不現身不說，就連蓋亞那邊的情況也有問題。
    “而且，不知道斯菲蒂亞的情況怎麼樣了。”赫拉擔憂望向最後那一張空著的座位。
    奧林匹斯的一等神也不多，每一位主神身邊多則四五位，少則一兩位。而希望神殿目前只有戶籍女神忒提斯一個人前來，狂歡之神狄俄尼索斯不在，臨時調度在這裡的睡神修普諾斯也不在，而作為主神的希望女神更是早早有著死亡的傳言。
    宙斯在廷議開始等了大概一小時，才說：“斯菲蒂亞女神怎麼回事，一直不露面？”
    忒提斯站在椅座後面，謹慎回答：“主神目前因為神力晉升，正在淺層休眠轉態。”
    “淺層休眠，前段時間連主神柱的聖火都熄滅了。這是淺層休眠嗎？”宙斯很不滿意，權杖敲著桌子，指著象徵斯菲蒂亞的主神柱，目前只有一團微弱的小火苗。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宙斯掃視一周，質問諸神：“到底是什麼情況，會讓一位元強大的女神落到這步田地？”
    主神們，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斯菲蒂亞的人緣不錯，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此刻根本顧不上她，勒托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充耳不聞，根本不搭理宙斯，阿波羅默默用太陽感知赫拉的蹤跡。阿爾忒彌斯利用冥月女神的化身在大地搜尋勒托的身影。就算狄俄尼索斯帶回來消息，他們仍然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
    赫拉和阿瑞斯顯然是站在斯菲蒂亞一方。赫爾墨斯跟斯菲蒂亞的關係一直不錯，波塞冬和德墨忒爾都沒發話。其中波塞冬幫忙尋找勒托的下落，而德墨忒爾則在冥府利用化身和哈迪斯一起商議對策。狄俄尼索斯帶回來的消息很重要，目前居然是瑞亞上位殺死了蓋亞？這讓他們的很多計畫隨之落空。
    赫淮斯托斯因為忒提斯的關係也閉口不言。阿佛洛狄忒也是外來神，兔死狐悲之下沒有開口，難得和赫拉等人站在一起。
    宙斯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雅典娜身上。雅典娜心中苦笑，她也不願意得罪斯菲蒂亞，她們倆的關係雖說不近，但也不遠。只是宙斯施壓，作為烏雲密佈之神的女兒，作為掌握宙斯部分雷霆權利的女神，她既然一直站在宙斯的身邊作為乖巧的女兒，這時候當然也不能反抗自己的父神。不過心中狠狠記了一筆，這是第五十次吧？等我湊齊一百次，到時候一起找你算帳。
    墨提斯的智慧女兒生硬說：“十二主神不能缺位，如果斯菲蒂亞殿下遲遲不露面，那麼我們只能重新選定一位主神。”
    忒提斯臉色大變：“主神僅僅離開一個月，聖火柱的光輝還在，你們敢進行廢立？”
    既然開口，也只能繼續說下去了，瞧見宙斯鼓勵的目光，雅典娜說：“但是她一直沒露面，加上前段時間的謠言，這位女神恐怕已經身隕。聖火之所以還在，應該是你們這些屬神強行點亮的吧？”
    “聽說你前些天打傷父神的屬神，是誰給你的權利？難道是你擅自點亮聖火，妄圖染指斯菲蒂亞殿下的領域？”
    “你……”忒提斯被雅典娜話語一堵，氣的說不出話。
    “殿下對我們神殿的事情很清楚。難道你們智慧神殿是讓屬神來點燃聖火的？”突然，門口傳來洪亮的聲音。大門被人推開，時序三女神恭恭敬敬站在門口，迎進來一位金輝閃耀的白袍女神。女神舉著輝煌之杖，身邊跟著青鳥侍女。
    “斯菲蒂亞！”
    “希望之主？”
    諸神一驚，這位女神居然安然無恙？
    白袍女神坐在神座上，笑對雅典娜：“我還真不清楚，屬神們可以幫助諸神點亮聖火，沒有尊卑禮數，難道這是智慧神殿的做法？”
    坐穩後，女神對周圍所有人點頭，接著發難：“剛剛聽殿下說什麼廢立主神？我很好奇，是誰給殿下的權利？”掃視一周：“即便是神王應該也沒有輕易廢除一位主神的權利。”
    “而且，審判我的人？是誰給諸位的權利？神王陛下，想要審判一位一等神，不經過諸神會議，不經過主神首肯，就能夠下手麼？”斯菲蒂亞冷淡說：“這跟不久前大家商議的神約不同吧？還是說，大家迫不及待想要換一位主神？那好，既然大家不歡迎我，那麼我們希望神殿就此獨立，我宣佈從奧林匹斯聖山退出。”
    頓時，眾神譁然。
    赫拉霍然起身：“斯菲蒂亞，你說什麼！”
    “殿下，不要胡說。”波塞冬忍不住勸道：“離開聖山，你這是想做什麼？”
    “很簡單，我懷疑諸神之中有奸細。這是我和瑞亞女神遇襲，就是有人暗自聯合地母下的手。”
    “你說什麼！”宙斯震驚了：“母神怎麼了？”
    斯菲蒂亞面不改色說：“這次我受瑞亞女神的邀請前往時光神殿，其主要目的是瑞亞女神想要幫我和災難女神赫莫娜殿下說和，讓我們聯手幫助她做一件事。勒托女神和阿斯忒瑞亞兩位夜女神就是因為這件事，刻意陪同赫莫娜殿下來的。但是在我們幾人商議的時候，地母蓋亞突然闖進來，對赫莫娜殿下下手。”
    頓頓，女神繼續胡說：“畢竟前段時間，赫莫娜殿下率領一群冥神對大地進行攻擊。這時候地母前來報仇，我和瑞亞殿下趕忙阻攔。因為當初宙斯陛下曾許諾要保護冥神。”
    目光冷厲，語氣也森然幾分：“但是地母闖進來了！即便是萬神之母，她也不能輕易進入聖山，並且對一位主神級別的女神下手吧？”
    阿爾忒彌斯恢復些精神，注意力轉移到斯菲蒂亞這邊。“這份胡言亂語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只見斯菲蒂亞一臉悲痛說：“兩位夜女神之所以陪同赫莫娜一起來，也是為了防止遭人暗算，沒想到三位女神最終也沒逃過地母的毒手。不過三位女神聯合自爆，拉著地母一起同歸已盡。這件事，瑞亞殿下可以作證。”斯菲蒂亞主動牽引時光之力，將瑞亞的力量降臨在場。
    “沒錯，大致和斯菲蒂亞說的一樣。”瑞亞聲音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離開。
    斯菲蒂亞心中冷笑，面上哀戚之色更濃，淚珠滴落化作一顆顆閃耀寶石：“果然，瑞亞殿下受傷不輕。為了將四位女神死亡的毀滅力量抵消，我和你都差點進入沉眠狀態。即便是目前，我的傷勢也很嚴重。所以未來一段時間，我會把自己的聖域放在大地。畢竟，如果不是聖山內部有人打開結界，地母不會毫無聲息闖進來。”
    “那也不用直接退出聖山廷議吧？”赫拉在吃驚後挽留說：“僅僅是一個誤會，大家認為你跟姐姐當初一樣遭遇，所以想要趕緊穩固主神柱。”
    “但這也看出某些人的態度。”斯菲蒂亞一臉冷然，對忒提斯說：“走。我們回去收拾東西！”紅著眼，拍拍赫拉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終糾結之後，甩開赫拉的手，直接離開主神殿。
    漂亮！斯菲蒂亞心中給自己打了滿分。
    緊隨其後，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匆匆離開。追著斯菲蒂亞而去，顯然是詢問勒托的具體情況。
    諸神相互看看，一個個被剛剛斯菲蒂亞扔下的重磅消息驚呆，目前還沒有反應過來。
    “兩位夜女神死了，大地之母居然也死了？還有冥府的災難女王？”宙斯倍感滑稽。勒托是他曾經的戀人，對此心中還有幾分傷心。但聽到蓋亞死亡，以及天天給自己作對的赫莫娜死亡後，反而欣喜起來。考慮這件事對自己神王的利益。
    “大地之母死亡，接下來世界最強的人應該就是我這位神王了！”宙斯盤算如何奪取大地主權，根本不在意此刻斯菲蒂亞的離開。“讓她走！到時候我吞併大地，她不乖乖回來，我就直接將她殺了再換一位主神。”沒有地母壓制，骨子裡的暴虐直接激發。權利的野心在神王心口燃燒，和他的母親一模一樣。
    而波塞冬也慢慢思考著，地母蓋亞死亡，那麼蓋亞手中一部分海洋主權是不是可以……
    雅典娜也在思考大地的主權。阿瑞斯看向母神，赫拉目前還沒從勒托死亡的消息中緩過神來。這幾位女神，唯有勒托跟她關係緊密，是她的情敵。
    “死了？跟我爭了一輩子的對手，直接自爆了？”赫拉苦笑不已，似乎感悟到斯菲蒂亞的心情。赫莫娜這個敵人的死亡，對她打擊也不小吧？天後坐在神座上愣愣看著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諸神們各自盤算，反而是赫淮斯托斯和阿佛洛狄忒這位同床異夢的夫妻沒什麼感覺，兩人告辭離去，一個鍛造神器，一個去找情人，日子照常過。
    希望神殿，斯菲蒂亞吩咐其他人開始準備遷移神殿，只留下自己一人坐在神殿中。
    “殿下來了？”
    面前，一片金色時光流轉，瑞亞的意志降臨：“你很聰明。多餘的話一句沒說。”
    “彼此彼此，各取所需而已。”在斯菲蒂亞的描述中她們倆都是受害人。瑞亞眼看自己的名譽沒有受損，自然不會傻傻揭穿斯菲蒂亞，主動逼迫斯菲蒂亞說出實情。就算兩人各持一詞，也會讓部分人對她產生懷疑。反而是現在這樣，雖然日後有人懷疑二人串供，但也沒大礙。誰敢於質疑兩位強大的主神？
    “不過看樣子，殿下得到地母的力量，已經站在主神的巔峰，甚至更高層次吧？”
    “你不也是？能夠從時空逃離，怎麼看，你的實力也有增長。”
    “哼。”斯菲蒂亞輕嗤一聲：“無非是得到勒托女神的幫忙。我們倆傳承尼克斯女神的力量，為了逃避蓋亞的追殺而分裂自己的本體作為雙面神。目前本源歸一，我繼承尼克斯的力量，如果發展好了應該跟你在同一個等級。”斯菲蒂亞主動說出雙面神的身份，並且將人數限定為自己二人，引導瑞亞誤判，認定雙面神僅僅是這兩位女神為了躲避蓋亞的權宜之計。
    “但是現在蓋亞死了，你也就不用躲了？”瑞亞試探斯菲蒂亞的態度，只聽女神歎息：“話是這麼說，但可惜我的神職崩潰一半，雙面神只剩下我一人，身份不能對外宣傳，也沒辦法宣傳，所以也只能捨棄那部分力量了。”
    是嗎？瑞亞默默判定斯菲蒂亞話語的真假。這兩位女神彼此顧忌，斯菲蒂亞主動離開聖山，另一個目的便是避開瑞亞，擔心這位的暗殺。
    而瑞亞，見斯菲蒂亞主動離開，也再思考接下來對她的態度。畢竟目前，在瑞亞看來，二人沒有爭鬥的焦點，完全可以和睦相處。
    突然門外有兩位神明闖進來，瑞亞撤去自己的力量，而斯菲蒂亞的冰山臉散去，恢復悲痛之色迎接兩位神明。

　　☆、第89章 新的家園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斯菲蒂亞心中一歎，她實在不願意面對這兩位神明，但勒托的事情不能不管。
    請兩位神明進來，月神收拾心情：“到底怎麼回事，別拿剛剛的假話騙我們。狄俄尼索斯說的不清不楚，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斯菲蒂亞將一朵金花送出：“這是我的記憶。”
    兩位神明對視一眼，阿波羅接過花朵，然後阿爾忒彌斯的手搭在阿波羅肩上，這對兄妹心意相通觀望斯菲蒂亞的記憶。
    看了之後阿波羅面帶殺機：“蓋亞和瑞亞，果然她也脫不了干係！”想到剛剛那位女神，男神怒火中燒：：“剛剛你為什麼不當眾揭穿？”
    “揭穿有用麼？赫拉和宙斯一定維護瑞亞，到時候十二主神大戰，提前引動諸神黃昏？到時候你們倆能不能走出聖山都是問題吧？”
    “母神的神魂呢？如果重新復活，利用你的力量，應該可以。”
    “勒托女神的靈魂在我的本體體內，以黑暗的本源保護。但現在我都自身難保，更別提復活。”嘴角泛起苦澀：“我的本體被四個世界的命運線糾纏，除非最終征服命運不然很難逃離。到時候勒托女神會跟我一起湮滅吧？”
    “那你的化身？”阿爾忒彌斯伸出手，斯菲蒂亞也伸出右手和她觸碰。突然，阿爾忒彌斯的手從她的手掌穿過，月神瞪大眼睛：“你——“
    “僅僅是一個投影。”斯菲蒂亞從容一笑，自信並非來自力量，而是這些年培養的智慧和人格。“若非大家被我的出場震驚，恐怕也會在神性之下看到我的虛弱。我的本體一步都不能離開命運神殿，而我的化身只能勉強製造投影，化身的根源在命運神殿外面不能真正降臨。換言之，目前的我不具備任何戰鬥力。”所以斯菲蒂亞根本不敢也不會和瑞亞翻臉。
    看到斯菲蒂亞這種下場，日月神也說不出話來。這次戰鬥代價太大了。
    “別想太多，對於我和勒托是壞事，但對你們，對整個佈局而言我們小勝一籌。”斯菲蒂亞冷靜分析：“瑞亞比不上蓋亞對大地的掌控，未來大地必有暴動，到時候冥府可以從冥界走出爭奪大地主權。而瑞亞自身的實力不如蓋亞，她對命運的把握也不高，她不瞭解上一個時代的事情。”
    “但是她有預言的能力。”阿波羅深深顧忌：“時光女神，探知時間的過去與未來。”
    “這點可以放心，我的本體足以進行干涉，除卻命運神外再沒有其他人能夠以神力感知未來。”
    這時，忒提斯從外面走來：“殿下，已經收拾好了。”
    斯菲蒂亞對日月神說：“兩位殿下先走吧，我要帶我的人離開。”
    “我們送你一程。”阿波羅想想，補充說：“目前的你，如果碰到宙斯他們的阻攔怎麼辦？”
    “沒錯，我們送你去大地。”阿爾忒彌斯背起弓箭，和阿波羅一起陪著斯菲蒂亞。
    推開大門，只有二十個女神和忒提斯以及撫慰女神站在一起。其他幾個女神一聽說要離開聖山，藉故從希望神殿逃走。
    “殿下，她們？”忒提斯上前低聲說了幾句，斯菲蒂亞揮揮手：“別理她們，沒有我的庇護，她們以為自己能夠安穩在聖山活下去？其他諸神會接受這種背叛者存在？或許還擔心她們當做我的眼線吧？”斯菲蒂亞掃視留下來的女神們：“你們很好。你們既然跟我離開聖山，那麼我在此承諾除非我自身隕落，不然我會確保你們的利益。”
    說完，女神們帶著東西，站在斯菲蒂亞背後，一群女神浩浩蕩蕩走下聖山。
    路上，赫爾墨斯匆匆趕來：“斯菲蒂亞，鬧不到這一步。剛剛我和父神說了，這件事會嚴懲那幾個對你不敬的屬神，你趕緊帶著你的人回去。”
    “殿下，多謝了。”斯菲蒂亞對這個朋友還有幾分好感。“記得當初還是你帶我來聖山，今天你肯來送我，我很高興。不過謝了。”輕輕伸出手，在赫爾墨斯胸口一擊：“再見，日後有空，來我的聖域玩。”
    阿波羅神色一驚，看到斯菲蒂亞用神力保護拳頭，沒暴露投影的身份，心中一松。自嘲道：差點忘了，這位女神的智慧和理智，可不會被這種挫折打擊到。
    赫爾墨斯張張嘴，只見女神飄揚的秀髮在自己鼻尖飄過，隨著香風一列女神昂首走下聖山。
    握握拳頭，赫爾墨斯有句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阿波羅狠狠一拍他背後：“有些話，這時候不說，到時候就晚了。”雖然現在也已經晚了。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是不可能背叛父神的。”赫爾墨斯聳肩，故作輕鬆：“可能會有些人去攔他，哥哥，交給你了。”
    “放心吧。我會保護她的。”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跟上去，只見幾位神明攔住斯菲蒂亞，沒等她們倆發話就被忒提斯擊倒在地。幾位女神相互看看，直接上去踩了幾腳，跟著斯菲蒂亞行走。
    不得不說，這些年斯菲蒂亞庇護女神，在諸神中的威嚴越發深重。即便是神力大減，僅僅是她從諸神邊上走過，也讓一群神明自動退開，離開聖山。
    “斯菲蒂亞！”伊裡斯匆匆趕來：“這是天后讓我送來的東西，說是給你防身的。”交給斯菲蒂亞一個箱子，裡面是整整三十件神器，用來給這位女神防身用的。而且都是火神親手打造。
    “殿下刻意去找火神要的，你這次離開一定要小心，大地上面不比聖山安全多少。”彩虹女神依依不捨，畢竟大家在一起那麼多年，最終鬧到這一步只能說命運的惡作劇。
    “謝謝，也替我謝謝殿下。”心中一股暖意流過，雖然一開始加入婚姻神殿有著各種目的，但赫拉對她的確不錯。
    收下神器，斯菲蒂亞帶人前往海界的榮光之島。聖山頂部，青春女神赫柏一臉複雜看著她們的背影。手狠狠在石柱上挖了幾道抓痕：“赫莫娜，斯菲蒂亞，很好，你們很好。”
    但是這時候的她力量失去大半，只剩下一等神的力量，在聖山雖然說不低，但是跟原本的地母根本不能比。而且和斯菲蒂亞一步步自己謀取力量不同，蓋亞的力量完全是當初從世界之初獲取。根本沒有一步步鍛煉，在憑空失去後心中恐慌還在斯菲蒂亞之上。
    楊妍有自信，自己能夠再度找回力量。但地母想到瑞亞的存在，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要不楊妍和狄俄尼索斯瞧不起這位女神呢？多好的一手牌，被她打成現在這種爛局。
    “不會還有機會，我還有最後的底牌。”赫柏低聲自語，終於露出自己復活後第一個笑容。望著驕陽閃耀的金輝，赫柏有了個主意。“或許，太陽神的身份很不錯？”
    ……
    海界，斯菲蒂亞和波塞冬打過招呼。波塞冬大方將榮光之島附近的海域送給斯菲蒂亞。當然，脫不開阿波羅的幫忙。
    一群女神來到榮光之島，在這裡開始建造新的家園。
    斯菲蒂亞和忒提斯站在島嶼中央的高山上。女神雙手張開迎接海風，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殿下，為什麼不選擇在大地建立聖域？實在不行，灶神的那片領域就很不錯，相信她樂意你去陪她。”
    “不著急，早晚會前往大地。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在海界紮根。看著吧，世界的眷顧還站在我這邊，未來我們有機會重新走入大地。”本體雖然出不來，但是她的力量已經和瑞亞平等，甚至在預言方面看得比瑞亞還遠。
    “未來有一場大變，這場大變就是我所追求的。到時候海界大亂，大地紛爭，我們幫助海界保護亞特蘭蒂斯大陸。”斯菲蒂亞神秘一笑：“到時候會有人請我們去大地。”
    俯視全島，女神們開始幹活，豎起一座座精巧的神殿。而斯菲蒂亞的希望化身也在命運神殿進行清掃。
    就算狄俄尼索斯說過要來救她，但是她也為自己尋找到自救的辦法——希望。
    如果說命運是天地產生的力量，那麼她相信，人的信念足以引發奇跡。這就是為什麼，最終以希望女神的面目留在外面。
    她為自己留下的希望，也是為世界留存的希望。
    在命運神殿外面開闢一個金色水池，池子裡遍佈鵝卵石。這是許願池，她用來接待三界眾生，來獲取信念力量的場所。
    獲取億萬生靈的希望之力，化作最強的奇跡之光粉碎命運的束縛。
    整理完神殿，自己坐在殿門口望著許願池和兩邊的繡球花海。一條狹窄小道通向門口，開啟空間門和世界對接。
    “三個世紀的大神殿，只有我一個人居住，的確有些清冷呢。”想了想，她身邊那些屬神不好帶過來，而災難神系……
    無奈一笑：“災難神系那些人只能放棄，好不容易建立的神系，恐怕要送給哈迪斯了。”
    “放心，我幫你看著。”狄俄尼索斯抱著一隻白貓來到命運神殿。“你這是第一天開張嗎？”
    “這麼快你就感應到了？”斯菲蒂亞一笑：“我在命運神殿開設祈願池，你來的好快。”
    “有什麼願望？”斯菲蒂亞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繃著臉。
    “我希望救你出來。”伸手從許願池取出一塊鵝卵石，述說自己的願望。然後石頭沒入水中，蕩起一層漣漪。
    “……”第一個願望，就是自己辦不到的。
    “放心，我只要你等我就好，其他的我會做。”狄俄尼索斯將白貓遞給斯菲蒂亞：“你的眷屬，就留在這裡陪你吧。”狄俄尼索斯怕斯菲蒂亞一個人在這裡寂寞，刻意將她的神獸帶過來。
    白貓在斯菲蒂亞手中，舔了舔女神的手指，知道是自家主神後縱身一跳，化作白虎依偎在她腿邊。
    “謝了。”
    “這是代價之一，另一個代價是我幫你守護災難神系。不就是一位災難主神嗎？我和摩伊賴她們商量過，到時候我的本體法涅斯假借摩羅斯的名義，以劫難之神幫你照看災難神系。放心，三千年內，我一定會將你救出來。”一臉認真，舉起手：“以冥河——”
    “行了！找冥河還不如找我。災難神系那邊你多費心，至於榮光之島這邊你也多留意。不過你的主要任務是大地，這邊交給忒提斯就行。”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子，狄俄尼索斯取出兩顆桃樹種在命運神殿門口，然後升起葡萄藤，給斯菲蒂亞準備各種酒水食物。
    “這些年，你就當修養了。就算你不幹活，我也能救你出來。”對斯菲蒂亞建造祈願池的用意，狄俄尼索斯也能猜出來。在自己展開行動的時候，這位女神並不單單等待自己的救助。雖然有些鬱悶，這位女神信不過自己。但自己最看重她的一點，不就是這份獨立嗎？
    揮揮手，狄俄尼索斯轉身離開，只留下斯菲蒂亞靠著門柱，觀望花海出神。

　　☆、第90章 反天之戰

瑞亞，世界的流動。繼承大地之力後也從這方面進行衍生，開闢自己的大地道路理念。她的主要道路是大地的地殼運動，大地的滄桑變化。但是正因為此，她在一開始並沒有完全繼承大地的力量，加上對大地隱秘的不瞭解，一部分力量外留催生新的神明。或者說兩位應該誕生神明卻沒有真正誕生的神明，在地母換代的時候蘇醒過來。
    彭托斯和烏瑞亞，大地的凹凸現象。雖然也是地殼運動的一部分，但在最初瑞亞根本來不及掌握。使得被蓋亞封印的兩部分信仰力自行誕生意識。從海洋蘇醒了彭托斯，從大地蘇醒了烏瑞亞，兩位強大的神明不遜色波塞冬和宙斯。
    在波塞冬和宙斯妄想爭奪大地主權的時候，骨感的現實給予他們慘痛的教訓。
    波塞冬被彭托斯擊殺，而烏瑞亞也差點殺死宙斯，整個奧林匹斯山倒塌，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藉故將神殿搬入太陽和月亮，佔據天穹守護勒托的夜空。
    目前，夜空被菲碧執掌，這位女神和科俄斯從隱居狀態出來，維持著夜晚的寧靜。對自己的小妹妹，二神可沒有蓋亞那種畏懼，就連記憶女神等人都開始不懷好意針對聖山的行動。
    但隨著烏瑞亞被瑞亞擊殺，諸位神明再度呈現觀望態度，對宙斯和瑞亞警惕起來。
    而波塞冬的死亡，安菲特裡忒匆匆趕往榮光之島請希望女神出面。
    “真是三兄弟呢！”斯菲蒂亞在神殿中低聲笑著。宙斯死了一次，誕生八十八星座。哈迪斯死了一次，有了大地之外的新冥府。那麼，波塞冬的死亡意味著什麼呢？
    一邊思考，一邊請安菲特裡忒進入聖殿。不過在海之女王進來的一瞬間，被傳送到命運神殿的希望女神處。希望女神也不能真正離開命運神殿，完全借助花卉的力量在命運神殿存在。
    但，這不妨礙她干涉世界的發展。
    海之女王來到命運神殿，只見一位金袍女神靠在一張軟椅，躲在葡萄藤樹下乘涼。“殿下，這裡是我專門開闢的祈願之地。如果你有願望，直接投入許願池，我會跟你進行交易。”
    “波塞冬的復活，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安菲特裡忒很乾脆。雖然夫妻倆關係不好，但作為合作者，她需要波塞冬的存在。
    “我要在海界傳播信仰，並且取得一枚主神級別的海神本源。”
    “海界深處不可能交給你，你的信仰傳播只能在人類，在海面島嶼，不能干涉海界深處的智慧生命。”女王想想，斷然拒絕：“至於主神級別的海神本源，如果我有，早給自己的兒子用了。殿下，畢竟你現在也在海界生活，如果彭托斯統治海界，對你也沒有好處吧？”
    “但是彭托斯不會得罪我，因為我的特殊身份會禮遇我。”斯菲蒂亞起身：“當然，我和海王的交情不錯，也不願意他出事。這樣吧，交易修改，我要所有海王領域內的人類地區傳教權。至於主神的本源，目前你們沒有，但是彭托斯死後，他那一系的海神可不少呢。”
    安菲特裡忒仔細一想，也對。彭托斯目前收服一大群不臣海神叛亂，到時候送她一些海神本源也沒什麼。她應該是為幫助忒提斯晉升。按照忒提斯的潛力，應該用不了多少本源。至於傳教權，她要的應該是亞特蘭蒂斯以及波塞冬那裡幾個沿海國的傳教權？
    安菲特裡忒不喜歡人類，她的領域偏向於海洋生物，既然斯菲蒂亞不來干涉她的領域，她無所謂斯菲蒂亞在波塞冬那邊占多少便宜。
    索性，慷他人之慨，利用海後的權利以波塞冬的名義付出代價，換取斯菲蒂亞的復活能力。
    海王神魂被安菲特裡忒化作一顆晶石遞給斯菲蒂亞，斯菲蒂亞施法復活時，對女王說：“海王的復活需要幾天，殿下最好先回去海界。能夠請來大洋神最好，宙斯馬上要對海界動手了。”
    女王一聽，擔心自己的幾個孩子，立刻告辭離去，通過傳送門去找大洋神。
    在烏瑞亞被瑞亞擊殺後，一部分大地主權到手。整個大地被一股新力量佔據，德墨忒爾感覺到壓力，當機立斷將自己的主神柱讓給哈迪斯，讓哈迪斯借助冥府之王的身份插手世界的運轉。
    大地和死亡，順帶德墨忒爾還用農神的身份幫忙，讓哈迪斯在大地佔據一席之地，干涉瑞亞對大地的絕對掌控。
    至於宙斯，趁著波塞冬死亡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要擊沉亞特蘭蒂斯，削弱海界的力量。
    但斯菲蒂亞想到這片海之瑰寶，不忍心它完全沉沒入海洋，於是提前告知安菲特裡忒，請來大洋神坐鎮。
    當宙斯藉口亞特蘭蒂斯不敬諸神，以雷霆將其轟擊時。大洋神俄刻阿諾斯以神力掀動大浪，一層水光保護亞特蘭蒂斯，不受雷霆的威脅。
    “看起來，這位大洋神的傷勢好得很快啊。”斯菲蒂亞站在魔法陣面前，波塞冬正一點點重塑*，開始復活。
    “斯菲蒂亞？”波塞冬的意思逐漸蘇醒，回想起自己被彭托斯等神明圍攻隕落，心中苦笑。他太注重大地上的河流，和宙斯爭奪大地的主權，根本沒有察覺海界內部的暗流。
    “海王陛下，現在宙斯已經帶領神明去亞特蘭蒂斯，準備一口氣覆滅這座黃金大陸，斷絕陛下的神力來源之一。”
    “他敢！”波塞冬立刻大怒，斯菲蒂亞笑而不語，只是將畫面傳遞過來，和波塞冬大腦進行連接。
    “現在，冥府也已經染指大地。我覺得，某一個時刻已經到來。陛下，選擇吧，是這時候反抗，還是……”
    毫無技術含量的挑撥，但對波塞冬而言正好借助斯菲蒂亞的話給他做出最後決定。在*重塑的一瞬間，從魔法陣跨出。招來自己的三叉戟，怒氣衝衝去找阿波羅等人商議。
    “反天之亂！”女神站在命運神殿面前，目光幽邃望著世界。胸口一團金輝亮起，朦朧間出現一座天平。
    能夠召喚厄洛斯天平投影的，除卻哈迪斯外只有其他幾位王者和幾位特殊神明。這座天平可以觀測整個世界的厄洛斯值，而目前，天平一端的黑氣不斷凝聚，另一側的砝碼逐漸上抬。
    “厄洛斯值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因為地母蓋亞的死，因為勒托女神和赫莫娜等人的死亡，法則開始變動，而瑞亞的繼承和彭托斯、烏瑞亞的誕生僅僅是表像。
    “聖山統治世界的時代終將過去。世界需要新的變革，新的王者進行統治。”詠歎般的話語在神殿回蕩，斯菲蒂亞站在世界之外靜靜等待。
    白虎趴在她腳下，望著自家主神，一臉崇敬。這才是真正的命運神啊，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就為世界帶來一場大劫。這是命運的劫難，諸神的劫數。“什麼時候，能夠到主人這種待遇，我的虎生也算無憾了。”
    波塞冬匆匆趕回去助陣，一群海神保護住亞特蘭蒂斯。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前來幫忙，連同哈迪斯等人一起殺向聖山。
    波塞冬要報仇，阿波羅兄妹要擊殺瑞亞。而哈迪斯要求冥府徹底獨立，並且請瑞亞撤去大地上的詛咒力，同時哈迪斯會以大地之神的面目存在。
    這一戰牽涉甚廣，冥府之中除卻哈迪斯外還有記憶女神、正義女神兩位主神，連同冥月女神和冥後、農神，一共六位主神級別的存在震驚聖山諸神。
    聖山諸神，目前算上宙斯和赫拉他們才僅僅只有七位主神。而海界，在波塞冬夫妻之外也有大洋神夫婦站出來威嚇。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身後也有科俄斯和菲碧撐腰，仔細一算一共十四位主神級別的存在降臨聖山。
    反觀這一邊，雖然瑞亞實力強大，還有宙斯等人的相助，但最終也僅僅和海界、冥界達成部分約定。最後聯繫彭托斯，召喚宙斯的獨眼巨人，瑞亞主動請來斯菲蒂亞遊說冥府，才讓大家勉強退去。
    “我說過，會有人主動請我進入大地。瑞亞，畢竟不是蓋亞啊！”斯菲蒂亞的投影和忒提斯走入冥府遊說哈迪斯。
    忒提斯伴隨自家主神，心中苦笑：“在神力的積累上面，雖然繼承蓋亞的力量，但瑞亞可沒有蓋亞的身份。一個小妹妹，大洋神他們懼怕蓋亞，這是小時候就造成的心理陰影。但是誰懼怕瑞亞呢？”
    “那麼，殿下準備怎麼說服冥府？”
    “冥府？不需要說服。冥府的注意力本來就不在大地，而且冥府深處還有深淵牽絆，他們也不敢全力出動。他們要的僅僅是獨立主權，並且佔據一根主神柱而已。”
    “可惜，沒拿到第二根主神柱。”修普諾斯姍姍走來：“陛下說了，大地主權以瑞亞女神為主。但是他要求和波塞冬、宙斯、德墨忒爾等子女一同協理母神管理。”
    “其他條件呢？”
    “沒了。”修普諾斯說：“陛下要的大地，是大地邊緣那部分。”
    也就是，尼羅河那邊？斯菲蒂亞走了個過場，幫忙勸退冥府諸神，輕而易舉從瑞亞手中得到大地的部分信仰地。
    “海界目前跟彭托斯大戰，顧不上大地。但是河流湖泊一定會給予波塞冬。而阿波羅兄妹要的是天空，瑞亞她們不讓也給讓。至於我們……”斯菲蒂亞思考後，對忒提斯說：“走，我們去找灶神，並且想辦法將普羅米修士放出來！想要在人類中傳播信仰，沒有他可不行。”
    反天之戰一共持續四天。瑞亞和宙斯看到一群新舊主神降臨，只好乖乖讓出部分利益。
    至此，聖山十二主神統治世界的時代分崩離析。日月神在天穹聯合八十八星座佔據天界重要一環，聽調不聽宣。海界和冥府各自佔據一根主神柱。波塞冬在大洋神等人的支援下，和彭托斯征戰。冥府的哈迪斯在跟深淵諸神征戰的之後也在大地上得到一片領地。
    但是整體來說，還是宙斯一系佔據大地主權。畢竟他們沒什麼敵人，聖山諸神仍然可以保持自己的逍遙日子。
    至於希望女神，對這位女神無形間影響三界的格局，並未被宙斯看在眼中，反而是在大地上遊蕩，誕生了一位新的神之子。
    “承載命運的神之子，未來的大力神。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如果海格力斯迎娶了赫柏，那麼地母蓋亞最後殘留的意志會是什麼態度呢？
    楊妍畢竟還有復仇女神的一面，對蓋亞將自己逼到這一步，心中盤算一個個報復計畫。但什麼計畫比得上讓她再度遭遇前世的苦楚，在明知道未來的情況下一步步走上老路？

　　

☆、第88章 颯爽登場的影后

奧林匹斯山，希望神殿。
    在希望女神和災難女神融合後，神殿上空的金色海洋就不斷散去。這是斯菲蒂亞為自己預留的神力儲備，在和蓋亞戰鬥時消耗一空。
    如今神殿光輝暗淡，即便是一眾屬神也已經聯繫不到斯菲蒂亞這位主神。
    而聖山另一邊瑞亞神殿的消失，還有女神隕落的異象，不得不讓人懷疑，希望女神跟隨夜女神一起隕落。
    “殿下怎麼還沒出來？”雷光閃耀，周圍的侍女一一被嚇退。
    撫慰女神一臉蒼白看著殿中耀武揚威的神明。這是宙斯的屬神，前來尋找斯菲蒂亞女神議事。但誰都明白，這所謂的議事僅僅是一個試探，是要探究斯菲蒂亞目前的情況。
    男神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目光不斷打量中央空無一人的神座。
    想到宙斯的囑咐，起身伸手摸向黃金椅座。
    忽然，一道寒光閃現，將這位男神從神座身邊逼退。
    忒提斯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姍姍從後殿走出：“這裡是希望神殿，我主的聖域，是誰給予你權利在這裡放肆？”
    “希望之主的聖域？恐怕你們的主神都已經隕落了吧？”男神嘲諷一笑：“不久之後，這座聖殿就要換一個主神了。”當眾換上鎧甲，電蛇吞吐，似乎想要在這裡動手。“到時候，你還是想想誰來庇護你——”
    沒說完，被忒提斯一擊刺穿右臂，鎧甲毫無用處，神血噴灑。忒提斯畢竟是從提坦之戰走出的女神，又是高位一等神巔峰，對這位低階神明一擊就將他擊敗。然後長矛一挑，將雷神從神殿甩出去。
    神明狼狽退去，恨恨瞪著神殿門口一群女神：“你等著，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望著這位神明離去的背影，撫慰女神鬆口氣，來到忒提斯身邊：“殿下，我主怎麼樣？”
    忒提斯冷冷掃視一周，不少女神不敢和她對視。在這幾天斯菲蒂亞失蹤的時候，有些人已經開始尋找下一家靠山。“畢竟我們希望神殿建立最晚，威嚴也比不上其他光明神殿和雷霆神殿。”忒提斯心中哀歎，口中冷冷道：“殿下僅僅是進入淺層沉眠，不日就會蘇醒。你們按照往常的規矩，繼續做事。不然殿下歸來後，必然找你們算帳。”
    不得不說，楊妍給自己選的這位婚約者還是很有用的。一位和宙斯同輩的女神，以賢慧著稱的海神。她見過比現在更大的場面，當初她曾經出面給宙斯等人解圍。論武技，論智慧，都是上上之選。狄俄尼索斯不在的時候她獨立一人支撐大局，根本沒給外來人窺探希望神殿的機會。
    但是這位女神再怎麼撐，在主神廷議的時候也沒辦法完全替代斯菲蒂亞的位置。而且，這一次神庭會議不單單是十二主神，所有一等神全部到場。
    十二主神座圍成一圈，背後站著各自的屬神們。
    場上冷寂，阿波羅和阿爾米說面色憔悴。這些天尋找勒托女神的下落，但從冥府得到的消息，從科俄斯外祖父那邊探知的結果，包括阿波羅自己的預言無一不表明勒托女神已經真正消亡。
    而赫拉在物傷其類的悲歎同時，也在擔心自家母神的情況。瑞亞遲遲不現身不說，就連蓋亞那邊的情況也有問題。
    “而且，不知道斯菲蒂亞的情況怎麼樣了。”赫拉擔憂望向最後那一張空著的座位。
    奧林匹斯的一等神也不多，每一位主神身邊多則四五位，少則一兩位。而希望神殿目前只有戶籍女神忒提斯一個人前來，狂歡之神狄俄尼索斯不在，臨時調度在這裡的睡神修普諾斯也不在，而作為主神的希望女神更是早早有著死亡的傳言。
    宙斯在廷議開始等了大概一小時，才說：“斯菲蒂亞女神怎麼回事，一直不露面？”
    忒提斯站在椅座後面，謹慎回答：“主神目前因為神力晉升，正在淺層休眠轉態。”
    “淺層休眠，前段時間連主神柱的聖火都熄滅了。這是淺層休眠嗎？”宙斯很不滿意，權杖敲著桌子，指著象徵斯菲蒂亞的主神柱，目前只有一團微弱的小火苗。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宙斯掃視一周，質問諸神：“到底是什麼情況，會讓一位元強大的女神落到這步田地？”
    主神們，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斯菲蒂亞的人緣不錯，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此刻根本顧不上她，勒托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充耳不聞，根本不搭理宙斯，阿波羅默默用太陽感知赫拉的蹤跡。阿爾忒彌斯利用冥月女神的化身在大地搜尋勒托的身影。就算狄俄尼索斯帶回來消息，他們仍然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
    赫拉和阿瑞斯顯然是站在斯菲蒂亞一方。赫爾墨斯跟斯菲蒂亞的關係一直不錯，波塞冬和德墨忒爾都沒發話。其中波塞冬幫忙尋找勒托的下落，而德墨忒爾則在冥府利用化身和哈迪斯一起商議對策。狄俄尼索斯帶回來的消息很重要，目前居然是瑞亞上位殺死了蓋亞？這讓他們的很多計畫隨之落空。
    赫淮斯托斯因為忒提斯的關係也閉口不言。阿佛洛狄忒也是外來神，兔死狐悲之下沒有開口，難得和赫拉等人站在一起。
    宙斯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雅典娜身上。雅典娜心中苦笑，她也不願意得罪斯菲蒂亞，她們倆的關係雖說不近，但也不遠。只是宙斯施壓，作為烏雲密佈之神的女兒，作為掌握宙斯部分雷霆權利的女神，她既然一直站在宙斯的身邊作為乖巧的女兒，這時候當然也不能反抗自己的父神。不過心中狠狠記了一筆，這是第五十次吧？等我湊齊一百次，到時候一起找你算帳。
    墨提斯的智慧女兒生硬說：“十二主神不能缺位，如果斯菲蒂亞殿下遲遲不露面，那麼我們只能重新選定一位主神。”
    忒提斯臉色大變：“主神僅僅離開一個月，聖火柱的光輝還在，你們敢進行廢立？”
    既然開口，也只能繼續說下去了，瞧見宙斯鼓勵的目光，雅典娜說：“但是她一直沒露面，加上前段時間的謠言，這位女神恐怕已經身隕。聖火之所以還在，應該是你們這些屬神強行點亮的吧？”
    “聽說你前些天打傷父神的屬神，是誰給你的權利？難道是你擅自點亮聖火，妄圖染指斯菲蒂亞殿下的領域？”
    “你……”忒提斯被雅典娜話語一堵，氣的說不出話。
    “殿下對我們神殿的事情很清楚。難道你們智慧神殿是讓屬神來點燃聖火的？”突然，門口傳來洪亮的聲音。大門被人推開，時序三女神恭恭敬敬站在門口，迎進來一位金輝閃耀的白袍女神。女神舉著輝煌之杖，身邊跟著青鳥侍女。
    “斯菲蒂亞！”
    “希望之主？”
    諸神一驚，這位女神居然安然無恙？
    白袍女神坐在神座上，笑對雅典娜：“我還真不清楚，屬神們可以幫助諸神點亮聖火，沒有尊卑禮數，難道這是智慧神殿的做法？”
    坐穩後，女神對周圍所有人點頭，接著發難：“剛剛聽殿下說什麼廢立主神？我很好奇，是誰給殿下的權利？”掃視一周：“即便是神王應該也沒有輕易廢除一位主神的權利。”
    “而且，審判我的人？是誰給諸位的權利？神王陛下，想要審判一位一等神，不經過諸神會議，不經過主神首肯，就能夠下手麼？”斯菲蒂亞冷淡說：“這跟不久前大家商議的神約不同吧？還是說，大家迫不及待想要換一位主神？那好，既然大家不歡迎我，那麼我們希望神殿就此獨立，我宣佈從奧林匹斯聖山退出。”
    頓時，眾神譁然。
    赫拉霍然起身：“斯菲蒂亞，你說什麼！”
    “殿下，不要胡說。”波塞冬忍不住勸道：“離開聖山，你這是想做什麼？”
    “很簡單，我懷疑諸神之中有奸細。這是我和瑞亞女神遇襲，就是有人暗自聯合地母下的手。”
    “你說什麼！”宙斯震驚了：“母神怎麼了？”
    斯菲蒂亞面不改色說：“這次我受瑞亞女神的邀請前往時光神殿，其主要目的是瑞亞女神想要幫我和災難女神赫莫娜殿下說和，讓我們聯手幫助她做一件事。勒托女神和阿斯忒瑞亞兩位夜女神就是因為這件事，刻意陪同赫莫娜殿下來的。但是在我們幾人商議的時候，地母蓋亞突然闖進來，對赫莫娜殿下下手。”
    頓頓，女神繼續胡說：“畢竟前段時間，赫莫娜殿下率領一群冥神對大地進行攻擊。這時候地母前來報仇，我和瑞亞殿下趕忙阻攔。因為當初宙斯陛下曾許諾要保護冥神。”
    目光冷厲，語氣也森然幾分：“但是地母闖進來了！即便是萬神之母，她也不能輕易進入聖山，並且對一位主神級別的女神下手吧？”
    阿爾忒彌斯恢復些精神，注意力轉移到斯菲蒂亞這邊。“這份胡言亂語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只見斯菲蒂亞一臉悲痛說：“兩位夜女神之所以陪同赫莫娜一起來，也是為了防止遭人暗算，沒想到三位女神最終也沒逃過地母的毒手。不過三位女神聯合自爆，拉著地母一起同歸已盡。這件事，瑞亞殿下可以作證。”斯菲蒂亞主動牽引時光之力，將瑞亞的力量降臨在場。
    “沒錯，大致和斯菲蒂亞說的一樣。”瑞亞聲音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離開。
    斯菲蒂亞心中冷笑，面上哀戚之色更濃，淚珠滴落化作一顆顆閃耀寶石：“果然，瑞亞殿下受傷不輕。為了將四位女神死亡的毀滅力量抵消，我和你都差點進入沉眠狀態。即便是目前，我的傷勢也很嚴重。所以未來一段時間，我會把自己的聖域放在大地。畢竟，如果不是聖山內部有人打開結界，地母不會毫無聲息闖進來。”
    “那也不用直接退出聖山廷議吧？”赫拉在吃驚後挽留說：“僅僅是一個誤會，大家認為你跟姐姐當初一樣遭遇，所以想要趕緊穩固主神柱。”
    “但這也看出某些人的態度。”斯菲蒂亞一臉冷然，對忒提斯說：“走。我們回去收拾東西！”紅著眼，拍拍赫拉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終糾結之後，甩開赫拉的手，直接離開主神殿。
    漂亮！斯菲蒂亞心中給自己打了滿分。
    緊隨其後，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匆匆離開。追著斯菲蒂亞而去，顯然是詢問勒托的具體情況。
    諸神相互看看，一個個被剛剛斯菲蒂亞扔下的重磅消息驚呆，目前還沒有反應過來。
    “兩位夜女神死了，大地之母居然也死了？還有冥府的災難女王？”宙斯倍感滑稽。勒托是他曾經的戀人，對此心中還有幾分傷心。但聽到蓋亞死亡，以及天天給自己作對的赫莫娜死亡後，反而欣喜起來。考慮這件事對自己神王的利益。
    “大地之母死亡，接下來世界最強的人應該就是我這位神王了！”宙斯盤算如何奪取大地主權，根本不在意此刻斯菲蒂亞的離開。“讓她走！到時候我吞併大地，她不乖乖回來，我就直接將她殺了再換一位主神。”沒有地母壓制，骨子裡的暴虐直接激發。權利的野心在神王心口燃燒，和他的母親一模一樣。
    而波塞冬也慢慢思考著，地母蓋亞死亡，那麼蓋亞手中一部分海洋主權是不是可以……
    雅典娜也在思考大地的主權。阿瑞斯看向母神，赫拉目前還沒從勒托死亡的消息中緩過神來。這幾位女神，唯有勒托跟她關係緊密，是她的情敵。
    “死了？跟我爭了一輩子的對手，直接自爆了？”赫拉苦笑不已，似乎感悟到斯菲蒂亞的心情。赫莫娜這個敵人的死亡，對她打擊也不小吧？天後坐在神座上愣愣看著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諸神們各自盤算，反而是赫淮斯托斯和阿佛洛狄忒這位同床異夢的夫妻沒什麼感覺，兩人告辭離去，一個鍛造神器，一個去找情人，日子照常過。
    希望神殿，斯菲蒂亞吩咐其他人開始準備遷移神殿，只留下自己一人坐在神殿中。
    “殿下來了？”
    面前，一片金色時光流轉，瑞亞的意志降臨：“你很聰明。多餘的話一句沒說。”
    “彼此彼此，各取所需而已。”在斯菲蒂亞的描述中她們倆都是受害人。瑞亞眼看自己的名譽沒有受損，自然不會傻傻揭穿斯菲蒂亞，主動逼迫斯菲蒂亞說出實情。就算兩人各持一詞，也會讓部分人對她產生懷疑。反而是現在這樣，雖然日後有人懷疑二人串供，但也沒大礙。誰敢於質疑兩位強大的主神？
    “不過看樣子，殿下得到地母的力量，已經站在主神的巔峰，甚至更高層次吧？”
    “你不也是？能夠從時空逃離，怎麼看，你的實力也有增長。”
    “哼。”斯菲蒂亞輕嗤一聲：“無非是得到勒托女神的幫忙。我們倆傳承尼克斯女神的力量，為了逃避蓋亞的追殺而分裂自己的本體作為雙面神。目前本源歸一，我繼承尼克斯的力量，如果發展好了應該跟你在同一個等級。”斯菲蒂亞主動說出雙面神的身份，並且將人數限定為自己二人，引導瑞亞誤判，認定雙面神僅僅是這兩位女神為了躲避蓋亞的權宜之計。
    “但是現在蓋亞死了，你也就不用躲了？”瑞亞試探斯菲蒂亞的態度，只聽女神歎息：“話是這麼說，但可惜我的神職崩潰一半，雙面神只剩下我一人，身份不能對外宣傳，也沒辦法宣傳，所以也只能捨棄那部分力量了。”
    是嗎？瑞亞默默判定斯菲蒂亞話語的真假。這兩位女神彼此顧忌，斯菲蒂亞主動離開聖山，另一個目的便是避開瑞亞，擔心這位的暗殺。
    而瑞亞，見斯菲蒂亞主動離開，也再思考接下來對她的態度。畢竟目前，在瑞亞看來，二人沒有爭鬥的焦點，完全可以和睦相處。
    突然門外有兩位神明闖進來，瑞亞撤去自己的力量，而斯菲蒂亞的冰山臉散去，恢復悲痛之色迎接兩位神明。

　　☆、第89章 新的家園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斯菲蒂亞心中一歎，她實在不願意面對這兩位神明，但勒托的事情不能不管。
    請兩位神明進來，月神收拾心情：“到底怎麼回事，別拿剛剛的假話騙我們。狄俄尼索斯說的不清不楚，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斯菲蒂亞將一朵金花送出：“這是我的記憶。”
    兩位神明對視一眼，阿波羅接過花朵，然後阿爾忒彌斯的手搭在阿波羅肩上，這對兄妹心意相通觀望斯菲蒂亞的記憶。
    看了之後阿波羅面帶殺機：“蓋亞和瑞亞，果然她也脫不了干係！”想到剛剛那位女神，男神怒火中燒：：“剛剛你為什麼不當眾揭穿？”
    “揭穿有用麼？赫拉和宙斯一定維護瑞亞，到時候十二主神大戰，提前引動諸神黃昏？到時候你們倆能不能走出聖山都是問題吧？”
    “母神的神魂呢？如果重新復活，利用你的力量，應該可以。”
    “勒托女神的靈魂在我的本體體內，以黑暗的本源保護。但現在我都自身難保，更別提復活。”嘴角泛起苦澀：“我的本體被四個世界的命運線糾纏，除非最終征服命運不然很難逃離。到時候勒托女神會跟我一起湮滅吧？”
    “那你的化身？”阿爾忒彌斯伸出手，斯菲蒂亞也伸出右手和她觸碰。突然，阿爾忒彌斯的手從她的手掌穿過，月神瞪大眼睛：“你——“
    “僅僅是一個投影。”斯菲蒂亞從容一笑，自信並非來自力量，而是這些年培養的智慧和人格。“若非大家被我的出場震驚，恐怕也會在神性之下看到我的虛弱。我的本體一步都不能離開命運神殿，而我的化身只能勉強製造投影，化身的根源在命運神殿外面不能真正降臨。換言之，目前的我不具備任何戰鬥力。”所以斯菲蒂亞根本不敢也不會和瑞亞翻臉。
    看到斯菲蒂亞這種下場，日月神也說不出話來。這次戰鬥代價太大了。
    “別想太多，對於我和勒托是壞事，但對你們，對整個佈局而言我們小勝一籌。”斯菲蒂亞冷靜分析：“瑞亞比不上蓋亞對大地的掌控，未來大地必有暴動，到時候冥府可以從冥界走出爭奪大地主權。而瑞亞自身的實力不如蓋亞，她對命運的把握也不高，她不瞭解上一個時代的事情。”
    “但是她有預言的能力。”阿波羅深深顧忌：“時光女神，探知時間的過去與未來。”
    “這點可以放心，我的本體足以進行干涉，除卻命運神外再沒有其他人能夠以神力感知未來。”
    這時，忒提斯從外面走來：“殿下，已經收拾好了。”
    斯菲蒂亞對日月神說：“兩位殿下先走吧，我要帶我的人離開。”
    “我們送你一程。”阿波羅想想，補充說：“目前的你，如果碰到宙斯他們的阻攔怎麼辦？”
    “沒錯，我們送你去大地。”阿爾忒彌斯背起弓箭，和阿波羅一起陪著斯菲蒂亞。
    推開大門，只有二十個女神和忒提斯以及撫慰女神站在一起。其他幾個女神一聽說要離開聖山，藉故從希望神殿逃走。
    “殿下，她們？”忒提斯上前低聲說了幾句，斯菲蒂亞揮揮手：“別理她們，沒有我的庇護，她們以為自己能夠安穩在聖山活下去？其他諸神會接受這種背叛者存在？或許還擔心她們當做我的眼線吧？”斯菲蒂亞掃視留下來的女神們：“你們很好。你們既然跟我離開聖山，那麼我在此承諾除非我自身隕落，不然我會確保你們的利益。”
    說完，女神們帶著東西，站在斯菲蒂亞背後，一群女神浩浩蕩蕩走下聖山。
    路上，赫爾墨斯匆匆趕來：“斯菲蒂亞，鬧不到這一步。剛剛我和父神說了，這件事會嚴懲那幾個對你不敬的屬神，你趕緊帶著你的人回去。”
    “殿下，多謝了。”斯菲蒂亞對這個朋友還有幾分好感。“記得當初還是你帶我來聖山，今天你肯來送我，我很高興。不過謝了。”輕輕伸出手，在赫爾墨斯胸口一擊：“再見，日後有空，來我的聖域玩。”
    阿波羅神色一驚，看到斯菲蒂亞用神力保護拳頭，沒暴露投影的身份，心中一松。自嘲道：差點忘了，這位女神的智慧和理智，可不會被這種挫折打擊到。
    赫爾墨斯張張嘴，只見女神飄揚的秀髮在自己鼻尖飄過，隨著香風一列女神昂首走下聖山。
    握握拳頭，赫爾墨斯有句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阿波羅狠狠一拍他背後：“有些話，這時候不說，到時候就晚了。”雖然現在也已經晚了。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是不可能背叛父神的。”赫爾墨斯聳肩，故作輕鬆：“可能會有些人去攔他，哥哥，交給你了。”
    “放心吧。我會保護她的。”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跟上去，只見幾位神明攔住斯菲蒂亞，沒等她們倆發話就被忒提斯擊倒在地。幾位女神相互看看，直接上去踩了幾腳，跟著斯菲蒂亞行走。
    不得不說，這些年斯菲蒂亞庇護女神，在諸神中的威嚴越發深重。即便是神力大減，僅僅是她從諸神邊上走過，也讓一群神明自動退開，離開聖山。
    “斯菲蒂亞！”伊裡斯匆匆趕來：“這是天后讓我送來的東西，說是給你防身的。”交給斯菲蒂亞一個箱子，裡面是整整三十件神器，用來給這位女神防身用的。而且都是火神親手打造。
    “殿下刻意去找火神要的，你這次離開一定要小心，大地上面不比聖山安全多少。”彩虹女神依依不捨，畢竟大家在一起那麼多年，最終鬧到這一步只能說命運的惡作劇。
    “謝謝，也替我謝謝殿下。”心中一股暖意流過，雖然一開始加入婚姻神殿有著各種目的，但赫拉對她的確不錯。
    收下神器，斯菲蒂亞帶人前往海界的榮光之島。聖山頂部，青春女神赫柏一臉複雜看著她們的背影。手狠狠在石柱上挖了幾道抓痕：“赫莫娜，斯菲蒂亞，很好，你們很好。”
    但是這時候的她力量失去大半，只剩下一等神的力量，在聖山雖然說不低，但是跟原本的地母根本不能比。而且和斯菲蒂亞一步步自己謀取力量不同，蓋亞的力量完全是當初從世界之初獲取。根本沒有一步步鍛煉，在憑空失去後心中恐慌還在斯菲蒂亞之上。
    楊妍有自信，自己能夠再度找回力量。但地母想到瑞亞的存在，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要不楊妍和狄俄尼索斯瞧不起這位女神呢？多好的一手牌，被她打成現在這種爛局。
    “不會還有機會，我還有最後的底牌。”赫柏低聲自語，終於露出自己復活後第一個笑容。望著驕陽閃耀的金輝，赫柏有了個主意。“或許，太陽神的身份很不錯？”
    ……
    海界，斯菲蒂亞和波塞冬打過招呼。波塞冬大方將榮光之島附近的海域送給斯菲蒂亞。當然，脫不開阿波羅的幫忙。
    一群女神來到榮光之島，在這裡開始建造新的家園。
    斯菲蒂亞和忒提斯站在島嶼中央的高山上。女神雙手張開迎接海風，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殿下，為什麼不選擇在大地建立聖域？實在不行，灶神的那片領域就很不錯，相信她樂意你去陪她。”
    “不著急，早晚會前往大地。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在海界紮根。看著吧，世界的眷顧還站在我這邊，未來我們有機會重新走入大地。”本體雖然出不來，但是她的力量已經和瑞亞平等，甚至在預言方面看得比瑞亞還遠。
    “未來有一場大變，這場大變就是我所追求的。到時候海界大亂，大地紛爭，我們幫助海界保護亞特蘭蒂斯大陸。”斯菲蒂亞神秘一笑：“到時候會有人請我們去大地。”
    俯視全島，女神們開始幹活，豎起一座座精巧的神殿。而斯菲蒂亞的希望化身也在命運神殿進行清掃。
    就算狄俄尼索斯說過要來救她，但是她也為自己尋找到自救的辦法——希望。
    如果說命運是天地產生的力量，那麼她相信，人的信念足以引發奇跡。這就是為什麼，最終以希望女神的面目留在外面。
    她為自己留下的希望，也是為世界留存的希望。
    在命運神殿外面開闢一個金色水池，池子裡遍佈鵝卵石。這是許願池，她用來接待三界眾生，來獲取信念力量的場所。
    獲取億萬生靈的希望之力，化作最強的奇跡之光粉碎命運的束縛。
    整理完神殿，自己坐在殿門口望著許願池和兩邊的繡球花海。一條狹窄小道通向門口，開啟空間門和世界對接。
    “三個世紀的大神殿，只有我一個人居住，的確有些清冷呢。”想了想，她身邊那些屬神不好帶過來，而災難神系……
    無奈一笑：“災難神系那些人只能放棄，好不容易建立的神系，恐怕要送給哈迪斯了。”
    “放心，我幫你看著。”狄俄尼索斯抱著一隻白貓來到命運神殿。“你這是第一天開張嗎？”
    “這麼快你就感應到了？”斯菲蒂亞一笑：“我在命運神殿開設祈願池，你來的好快。”
    “有什麼願望？”斯菲蒂亞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繃著臉。
    “我希望救你出來。”伸手從許願池取出一塊鵝卵石，述說自己的願望。然後石頭沒入水中，蕩起一層漣漪。
    “……”第一個願望，就是自己辦不到的。
    “放心，我只要你等我就好，其他的我會做。”狄俄尼索斯將白貓遞給斯菲蒂亞：“你的眷屬，就留在這裡陪你吧。”狄俄尼索斯怕斯菲蒂亞一個人在這裡寂寞，刻意將她的神獸帶過來。
    白貓在斯菲蒂亞手中，舔了舔女神的手指，知道是自家主神後縱身一跳，化作白虎依偎在她腿邊。
    “謝了。”
    “這是代價之一，另一個代價是我幫你守護災難神系。不就是一位災難主神嗎？我和摩伊賴她們商量過，到時候我的本體法涅斯假借摩羅斯的名義，以劫難之神幫你照看災難神系。放心，三千年內，我一定會將你救出來。”一臉認真，舉起手：“以冥河——”
    “行了！找冥河還不如找我。災難神系那邊你多費心，至於榮光之島這邊你也多留意。不過你的主要任務是大地，這邊交給忒提斯就行。”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子，狄俄尼索斯取出兩顆桃樹種在命運神殿門口，然後升起葡萄藤，給斯菲蒂亞準備各種酒水食物。
    “這些年，你就當修養了。就算你不幹活，我也能救你出來。”對斯菲蒂亞建造祈願池的用意，狄俄尼索斯也能猜出來。在自己展開行動的時候，這位女神並不單單等待自己的救助。雖然有些鬱悶，這位女神信不過自己。但自己最看重她的一點，不就是這份獨立嗎？
    揮揮手，狄俄尼索斯轉身離開，只留下斯菲蒂亞靠著門柱，觀望花海出神。

　　☆、第90章 反天之戰

瑞亞，世界的流動。繼承大地之力後也從這方面進行衍生，開闢自己的大地道路理念。她的主要道路是大地的地殼運動，大地的滄桑變化。但是正因為此，她在一開始並沒有完全繼承大地的力量，加上對大地隱秘的不瞭解，一部分力量外留催生新的神明。或者說兩位應該誕生神明卻沒有真正誕生的神明，在地母換代的時候蘇醒過來。
    彭托斯和烏瑞亞，大地的凹凸現象。雖然也是地殼運動的一部分，但在最初瑞亞根本來不及掌握。使得被蓋亞封印的兩部分信仰力自行誕生意識。從海洋蘇醒了彭托斯，從大地蘇醒了烏瑞亞，兩位強大的神明不遜色波塞冬和宙斯。
    在波塞冬和宙斯妄想爭奪大地主權的時候，骨感的現實給予他們慘痛的教訓。
    波塞冬被彭托斯擊殺，而烏瑞亞也差點殺死宙斯，整個奧林匹斯山倒塌，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藉故將神殿搬入太陽和月亮，佔據天穹守護勒托的夜空。
    目前，夜空被菲碧執掌，這位女神和科俄斯從隱居狀態出來，維持著夜晚的寧靜。對自己的小妹妹，二神可沒有蓋亞那種畏懼，就連記憶女神等人都開始不懷好意針對聖山的行動。
    但隨著烏瑞亞被瑞亞擊殺，諸位神明再度呈現觀望態度，對宙斯和瑞亞警惕起來。
    而波塞冬的死亡，安菲特裡忒匆匆趕往榮光之島請希望女神出面。
    “真是三兄弟呢！”斯菲蒂亞在神殿中低聲笑著。宙斯死了一次，誕生八十八星座。哈迪斯死了一次，有了大地之外的新冥府。那麼，波塞冬的死亡意味著什麼呢？
    一邊思考，一邊請安菲特裡忒進入聖殿。不過在海之女王進來的一瞬間，被傳送到命運神殿的希望女神處。希望女神也不能真正離開命運神殿，完全借助花卉的力量在命運神殿存在。
    但，這不妨礙她干涉世界的發展。
    海之女王來到命運神殿，只見一位金袍女神靠在一張軟椅，躲在葡萄藤樹下乘涼。“殿下，這裡是我專門開闢的祈願之地。如果你有願望，直接投入許願池，我會跟你進行交易。”
    “波塞冬的復活，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安菲特裡忒很乾脆。雖然夫妻倆關係不好，但作為合作者，她需要波塞冬的存在。
    “我要在海界傳播信仰，並且取得一枚主神級別的海神本源。”
    “海界深處不可能交給你，你的信仰傳播只能在人類，在海面島嶼，不能干涉海界深處的智慧生命。”女王想想，斷然拒絕：“至於主神級別的海神本源，如果我有，早給自己的兒子用了。殿下，畢竟你現在也在海界生活，如果彭托斯統治海界，對你也沒有好處吧？”
    “但是彭托斯不會得罪我，因為我的特殊身份會禮遇我。”斯菲蒂亞起身：“當然，我和海王的交情不錯，也不願意他出事。這樣吧，交易修改，我要所有海王領域內的人類地區傳教權。至於主神的本源，目前你們沒有，但是彭托斯死後，他那一系的海神可不少呢。”
    安菲特裡忒仔細一想，也對。彭托斯目前收服一大群不臣海神叛亂，到時候送她一些海神本源也沒什麼。她應該是為幫助忒提斯晉升。按照忒提斯的潛力，應該用不了多少本源。至於傳教權，她要的應該是亞特蘭蒂斯以及波塞冬那裡幾個沿海國的傳教權？
    安菲特裡忒不喜歡人類，她的領域偏向於海洋生物，既然斯菲蒂亞不來干涉她的領域，她無所謂斯菲蒂亞在波塞冬那邊占多少便宜。
    索性，慷他人之慨，利用海後的權利以波塞冬的名義付出代價，換取斯菲蒂亞的復活能力。
    海王神魂被安菲特裡忒化作一顆晶石遞給斯菲蒂亞，斯菲蒂亞施法復活時，對女王說：“海王的復活需要幾天，殿下最好先回去海界。能夠請來大洋神最好，宙斯馬上要對海界動手了。”
    女王一聽，擔心自己的幾個孩子，立刻告辭離去，通過傳送門去找大洋神。
    在烏瑞亞被瑞亞擊殺後，一部分大地主權到手。整個大地被一股新力量佔據，德墨忒爾感覺到壓力，當機立斷將自己的主神柱讓給哈迪斯，讓哈迪斯借助冥府之王的身份插手世界的運轉。
    大地和死亡，順帶德墨忒爾還用農神的身份幫忙，讓哈迪斯在大地佔據一席之地，干涉瑞亞對大地的絕對掌控。
    至於宙斯，趁著波塞冬死亡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要擊沉亞特蘭蒂斯，削弱海界的力量。
    但斯菲蒂亞想到這片海之瑰寶，不忍心它完全沉沒入海洋，於是提前告知安菲特裡忒，請來大洋神坐鎮。
    當宙斯藉口亞特蘭蒂斯不敬諸神，以雷霆將其轟擊時。大洋神俄刻阿諾斯以神力掀動大浪，一層水光保護亞特蘭蒂斯，不受雷霆的威脅。
    “看起來，這位大洋神的傷勢好得很快啊。”斯菲蒂亞站在魔法陣面前，波塞冬正一點點重塑*，開始復活。
    “斯菲蒂亞？”波塞冬的意思逐漸蘇醒，回想起自己被彭托斯等神明圍攻隕落，心中苦笑。他太注重大地上的河流，和宙斯爭奪大地的主權，根本沒有察覺海界內部的暗流。
    “海王陛下，現在宙斯已經帶領神明去亞特蘭蒂斯，準備一口氣覆滅這座黃金大陸，斷絕陛下的神力來源之一。”
    “他敢！”波塞冬立刻大怒，斯菲蒂亞笑而不語，只是將畫面傳遞過來，和波塞冬大腦進行連接。
    “現在，冥府也已經染指大地。我覺得，某一個時刻已經到來。陛下，選擇吧，是這時候反抗，還是……”
    毫無技術含量的挑撥，但對波塞冬而言正好借助斯菲蒂亞的話給他做出最後決定。在*重塑的一瞬間，從魔法陣跨出。招來自己的三叉戟，怒氣衝衝去找阿波羅等人商議。
    “反天之亂！”女神站在命運神殿面前，目光幽邃望著世界。胸口一團金輝亮起，朦朧間出現一座天平。
    能夠召喚厄洛斯天平投影的，除卻哈迪斯外只有其他幾位王者和幾位特殊神明。這座天平可以觀測整個世界的厄洛斯值，而目前，天平一端的黑氣不斷凝聚，另一側的砝碼逐漸上抬。
    “厄洛斯值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因為地母蓋亞的死，因為勒托女神和赫莫娜等人的死亡，法則開始變動，而瑞亞的繼承和彭托斯、烏瑞亞的誕生僅僅是表像。
    “聖山統治世界的時代終將過去。世界需要新的變革，新的王者進行統治。”詠歎般的話語在神殿回蕩，斯菲蒂亞站在世界之外靜靜等待。
    白虎趴在她腳下，望著自家主神，一臉崇敬。這才是真正的命運神啊，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就為世界帶來一場大劫。這是命運的劫難，諸神的劫數。“什麼時候，能夠到主人這種待遇，我的虎生也算無憾了。”
    波塞冬匆匆趕回去助陣，一群海神保護住亞特蘭蒂斯。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前來幫忙，連同哈迪斯等人一起殺向聖山。
    波塞冬要報仇，阿波羅兄妹要擊殺瑞亞。而哈迪斯要求冥府徹底獨立，並且請瑞亞撤去大地上的詛咒力，同時哈迪斯會以大地之神的面目存在。
    這一戰牽涉甚廣，冥府之中除卻哈迪斯外還有記憶女神、正義女神兩位主神，連同冥月女神和冥後、農神，一共六位主神級別的存在震驚聖山諸神。
    聖山諸神，目前算上宙斯和赫拉他們才僅僅只有七位主神。而海界，在波塞冬夫妻之外也有大洋神夫婦站出來威嚇。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身後也有科俄斯和菲碧撐腰，仔細一算一共十四位主神級別的存在降臨聖山。
    反觀這一邊，雖然瑞亞實力強大，還有宙斯等人的相助，但最終也僅僅和海界、冥界達成部分約定。最後聯繫彭托斯，召喚宙斯的獨眼巨人，瑞亞主動請來斯菲蒂亞遊說冥府，才讓大家勉強退去。
    “我說過，會有人主動請我進入大地。瑞亞，畢竟不是蓋亞啊！”斯菲蒂亞的投影和忒提斯走入冥府遊說哈迪斯。
    忒提斯伴隨自家主神，心中苦笑：“在神力的積累上面，雖然繼承蓋亞的力量，但瑞亞可沒有蓋亞的身份。一個小妹妹，大洋神他們懼怕蓋亞，這是小時候就造成的心理陰影。但是誰懼怕瑞亞呢？”
    “那麼，殿下準備怎麼說服冥府？”
    “冥府？不需要說服。冥府的注意力本來就不在大地，而且冥府深處還有深淵牽絆，他們也不敢全力出動。他們要的僅僅是獨立主權，並且佔據一根主神柱而已。”
    “可惜，沒拿到第二根主神柱。”修普諾斯姍姍走來：“陛下說了，大地主權以瑞亞女神為主。但是他要求和波塞冬、宙斯、德墨忒爾等子女一同協理母神管理。”
    “其他條件呢？”
    “沒了。”修普諾斯說：“陛下要的大地，是大地邊緣那部分。”
    也就是，尼羅河那邊？斯菲蒂亞走了個過場，幫忙勸退冥府諸神，輕而易舉從瑞亞手中得到大地的部分信仰地。
    “海界目前跟彭托斯大戰，顧不上大地。但是河流湖泊一定會給予波塞冬。而阿波羅兄妹要的是天空，瑞亞她們不讓也給讓。至於我們……”斯菲蒂亞思考後，對忒提斯說：“走，我們去找灶神，並且想辦法將普羅米修士放出來！想要在人類中傳播信仰，沒有他可不行。”
    反天之戰一共持續四天。瑞亞和宙斯看到一群新舊主神降臨，只好乖乖讓出部分利益。
    至此，聖山十二主神統治世界的時代分崩離析。日月神在天穹聯合八十八星座佔據天界重要一環，聽調不聽宣。海界和冥府各自佔據一根主神柱。波塞冬在大洋神等人的支援下，和彭托斯征戰。冥府的哈迪斯在跟深淵諸神征戰的之後也在大地上得到一片領地。
    但是整體來說，還是宙斯一系佔據大地主權。畢竟他們沒什麼敵人，聖山諸神仍然可以保持自己的逍遙日子。
    至於希望女神，對這位女神無形間影響三界的格局，並未被宙斯看在眼中，反而是在大地上遊蕩，誕生了一位新的神之子。
    “承載命運的神之子，未來的大力神。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如果海格力斯迎娶了赫柏，那麼地母蓋亞最後殘留的意志會是什麼態度呢？
    楊妍畢竟還有復仇女神的一面，對蓋亞將自己逼到這一步，心中盤算一個個報復計畫。但什麼計畫比得上讓她再度遭遇前世的苦楚，在明知道未來的情況下一步步走上老路？

　　

☆、第91章 海格力斯

在新時代，大地的局勢越發詭異。各個主神竭力在大地上傳播信仰，作為保護神統一一個個城邦。但希望神殿默默沉寂，除卻救人以及傳教外，她們仍然沒有準備自己的城邦，閒散的在各個城邦建立自己的神殿，但沒有核心根據地。即便有不少國王主動祭祀希望女神也沒得到回應。
    不過希望神殿的處境並沒有想像中的艱難。因為灶神赫斯提亞真正歸來。以主神的身份幫助斯菲蒂亞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整。在這位女神的面子下，不少神明主動打消惡意保持面上的和睦。
    這天，灶神邀請幾位女神在大地上遊玩。這是處女神們經常做的活動。除卻智慧女神雅典娜和月神阿爾忒彌斯外，灶神還邀請了農神德墨忒爾、天后赫拉、青春女神赫柏甚至愛神阿佛洛狄忒都接到邀請。
    諸位女神擁簇在一起，雖然赫拉的身份最高，但灶神年齡最長，兩人被一群女神圍在中間。
    “說起來，怎麼不見斯菲蒂亞？”天界的月神難得降臨大地一趟。這些年在天穹守望，若非赫斯提亞的面子她也不會來。
    “她在亞特蘭蒂斯那邊。雖然說亞特蘭蒂斯被保留，但當初雷霆造成的破壞嚴重。她和波塞冬在重新進行設計。”
    赫拉臉上尷尬之色一閃。但赫斯提亞是實誠人，她瞭解自己姐姐的性格，沒有在意。幾位元女神趕緊轉移話題，討論女神們的打扮以及婚姻問題。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哭泣聲。幾位女神相互看看，走了上去。
    這是一個出生三天的嬰兒，被人遺棄在荒野。雅典娜看了心中一軟，上前將嬰兒抱起來哄了幾下。然後對赫拉說：“殿下，你是母性神，不如餵食一下他？”
    多麼熟悉的場景，赫拉恍惚間想到昔日自己和斯菲蒂亞的對話。“說起來，那丫頭也最喜歡保護這些嬰兒。也對，她可是新生女神。”赫拉對自己一手培養的女神很自豪，也有著些許母愛。
    “斯菲蒂亞那丫頭天天在海界待著，都忘了她新生女神的責任呢！”赫拉笑駡一句。對灶神說：“姐姐，回頭好好說說她。”抱過來男嬰給他哺乳。隨後對雅典娜說：“你帶著這個嬰兒去附近的王國看看。新生兒都要上戶口，一查就知道是哪邊丟的。”
    等雅典娜離開後，幾位女神說到宙斯的神諭：“宙斯這些年越來越狂妄了。居然想要讓他的私生子統治邁錫尼。”赫斯提亞不悅說：“明目張膽用自己的私生子爭奪大地主權，赫拉你要小心。”
    “我知道。”赫拉對此也很不爽。前些天，宙斯當眾頒佈神諭：“在我神誕日出生的珀爾修斯後裔，可以統治邁錫尼。”那片地域正好是哈迪斯和宙斯爭奪的一塊土地。但是涉及珀爾修斯之子，哈迪斯也沒轍。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珀爾修斯並未封神。但他的神性和神力在後裔中流傳，而他也是一位勇武的國王，手中統治著好幾個城邦王國。如果不是他身上某些方面不夠標準，完全可以夠得上“新一代真王”的稱號。
    希望女神曾經預言：“在不久的將來，珀爾修斯一系會有神明誕生。”冥冥中，珀爾修斯的血統得到命運的眷顧。哈迪斯也不好和珀爾修斯後裔爭奪，暫時觀望。
    赫拉對著兩位姐姐一番抱怨：“如果不是擔心命運的反彈，我早下手將那個私生子殺了。”
    阿爾忒彌斯突然傳來一聲嗤笑，赫拉臉上一冷，氣氛僵硬。
    “是啊，當初阿波羅兄妹就被赫拉暗殺，結果阿爾忒彌斯死了一次化身冥月女神。”德墨忒爾趕緊圓場，對赫拉說：“反正宙斯也僅僅說珀爾修斯之子，可沒說是具體哪位。根本沒提他的私生子，大不了你找另一個珀爾修斯後裔不就行了？”
    赫拉目光一亮，隱隱有了主意。但她們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是，宙斯的那位私生子剛剛就在赫拉懷裡待了一陣。
    ……
    命運神殿一側的葡萄架下，長滿虎斑的小白貓趴在桌案上。尾巴一擺一擺，透過一面鏡子觀望大地上女神們的行動。
    小爪子時不時從邊上的盤子裡滾出來一顆紅色果實，舌頭一舔，吞了下去。只有幾滴果汁粘在鬍鬚上。
    當他看到雅典娜帶著男嬰來到附近的王國，交給王國女主人撫養時，心中一樂。
    “也對，去查找戶口，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國王和王后。”立刻跳起來，跑到神殿左側的溫泉：“主人，主人，赫拉已經哺乳，並且將孩子送回去了。”
    溫泉霧氣升騰，依稀可見一個苗條人影。白貓來到溫泉邊上，當即用小爪子捂住眼睛：“雅典娜親自將嬰兒送走，並且留下標記。一切都在主人的預料之中。”
    “是嗎？”婷婷女神從溫泉中走出，只拿著浴巾包裹。不在意腳下白貓，回來自己的軟椅，拿著鏡子看。
    鏡子投影大地的情況，略略看了一眼。許願池中有一塊鵝卵石突然變色，金燦燦的寶石在水底閃耀。
    “阿爾克墨涅的願望已經完成。”女神嘴角一勾，優雅拿著茶杯，抿了口香草茶。
    阿爾克墨涅，她是這個男嬰的生母，也是將他遺棄在外，更是雅典娜尋找的撫養對象。
    阿爾克墨涅是一個王國的王后，但宙斯好□□，於是她就倒楣了。背著自己的丈夫生下和宙斯的孩子然後拋棄在荒野，避免赫拉的遷怒。
    但是在拋棄之後立馬就後悔。暗中向希望女神祈禱，希望能夠在避免赫拉遷怒的同時找回自己的孩子。
    阿爾克墨涅和希望女神有一些關係，這位女子是在希望女神的注視下誕生的。她是榮光之子珀爾修斯的孫女，她們這一系從一開始就是斯菲蒂亞的虔誠信徒。
    於是斯菲蒂亞出手，蒙蔽海格力斯身上的命運感應，誘使幾位女神將他送回阿爾克墨涅身邊。
    這一丟一送，海格力斯的安全得到保障。
    “而且，得到赫拉的乳汁，他已經喚醒體內的神之血統。繼承宙斯和赫拉的力量，可以視作他們的孩子。難怪未來有‘赫拉克勒斯’的稱呼，並且有資格迎娶青春女神。”
    白貓在斯菲蒂亞坐在軟椅上的時候可不敢跳到桌子上玩耍。於是變回本體，雄武的白虎匍匐在斯菲蒂亞腳下。
    水池中另一枚鵝卵石閃光，又有一個願望完成。
    斯菲蒂亞微微一笑，這是另一個珀爾修斯的孫女所許下的願望。她期望自己的孩子未來能夠成為一位權利強大的國王。於是，斯菲蒂亞提前讓她的孩子出生，和海格力斯在同一天出生。不然，宙斯神誕日怎麼會那麼巧合有兩個孩子同時降生？而赫拉也不會找到機會，用這個孩子歐律斯透斯對付海格力斯。
    “一口氣完成兩個願望，不錯，不錯。”滿池鵝卵石，只要它們統統變成金色，彙聚強大的希望神力可以讓她斬斷命運的束縛。
    命運神殿超脫時空之外，時間流逝和外界不同。沒多久，鏡子裡面就是十幾年時間流逝。
    在赫拉的幫助下，歐律斯透斯作為邁錫尼的主人，而海格力斯則成為他的臣民。斯菲蒂亞看看時候差不多了，傳下神諭召喚美德女神去對海格力斯進行考驗。
    美德女神是希望女神的屬神之一，也是斯菲蒂亞身邊唯一一位雙面神。這位雙面神的另外一面，就是傳聞中和她關係惡劣的雙胞胎妹妹惡德女神。惡德女神在災難神系，目前在劫難之神摩羅斯身邊。這位女神也得到哈迪斯的吩咐，去大地上誘導海格力斯加入自己一方。
    在鏡子裡，兩位女神在一個岔路口等到海格力斯，並且勸導他走向自己的一方。
    斯菲蒂亞神色凝重，盯著岔路口。在凡人眼裡僅僅是一個路道，但是在命運女神眼中卻是整個世界的分叉口。
    一條道路，海格力斯會順利封神，完成十二試煉。而另一條道路則泯然眾人，宙斯的另一位神之子會進行其他試煉，在諸神的推動下讓命運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甚至其中一個結果關乎阿波羅的隕落。
    直到海格力斯選擇美德女神的道路後斯菲蒂亞才松了口氣。
    “殿下，既然您看中這個孩子，為什麼不直接干涉一下他的未來，反而要讓他進行這種考驗？還有，他本來有資格繼承國王的位置，您為什麼沒有出手干涉？如果單純為了另外一個願望，只需要再選擇一個王國給歐律斯透斯就行了。何必讓他們爭鬥呢？”
    “我從不干涉任何一個城邦王國的主權。至於他們兄弟的恩怨，跟我無關。”女神意味深長：“我是命運的操控者，在幕後就可以干涉整個世界的命運。但是我不會和上一代定數女神一樣強行編織命運，將眾生網羅。
    因為變數，生靈的信念總會引發奇跡，最終引導定數的更易。這樣，對命運女神的傷害很大，會讓命運女神被因果糾纏，最終在命運線中消亡。”
    白虎下意識看向命運神殿緊閉的大門，在那裡禁錮著斯菲蒂亞的本體。
    “我的主張，是將選擇權交給其他人。我只需在關鍵時刻落下棋子，以定數的力量影響未來走到我期望的方向即可。”她的理念並不死板，沒有受到定數神職的影響。這是狄俄尼索斯將自己機遇神職交給她的緣故。定數和機遇，完美組合命運的偶然與必然。斯菲蒂亞可以在命運中進行平衡。
    “我順應歐律斯透斯母親的祈願讓她的孩子提前降生。不管是後來赫拉選擇扶持他和海格力斯打擂臺也好，還是其他道路，都是她們自己的決定。就連海格力斯，也是雅典娜將他送回去，我所做的僅僅是遮掩命運，沒讓女神們在第一時間發覺。”
    “現在，我把海格力斯的道路交給他自己選擇，然後按照他的選擇進一步編織命運，從而引導他的未來。就算他因此引發什麼惡劣影響，也是他自己的問題，跟我無關。”
    命運神殿裡面燒錄著尼克斯的生平。從這個女神的經歷來看。她會命令命運三女神編織凡人的命運，而自己負責諸神的命運。嚴絲合縫將命運籠罩在神秘女士的黑夜中。但正因此，每當一次命運更易，她編織的未來就有些微的混亂。雖然短時間內可以平息，但從長遠來看造成深遠影響，最終導致命運線的混亂，因此而死亡。
    “榮光歸於斯菲蒂亞，因果與罪孽歸於他們自己的選擇。”女神目光冷冽，這就是她的選擇。所以，她根本就不要城邦，根本不沾染這方面的因果。
    隱約間，明白前世流傳的一句話：“眾生畏因，菩薩畏果。”
    正因為知曉世界的走向，知曉因果的恐怖，所以斯菲蒂亞根本不染指，只管在背後收取利益。
    “我要他們主動祈願，借助他們的願望對命運進行干涉。這樣，我的反噬最小。所以祈願才是命運女神最不可少的手段。”
    門口傳來響動，斯菲蒂亞淡然一笑：“你看，新的客人已經到了。”

　　☆、第92章 美味佳餚阿波羅

歐律斯透斯長大後，如願成為珀爾修斯後裔的無冕之王，即便是神王之子海格力斯也要在他身邊臣服。為了換取自己的自由，海格力斯需要完成這位元國王交代的任務。
    這些任務表面上是他哥哥的安排，但實質上是赫拉的神諭。海格力斯的十二試煉對應十二位主神的考驗。這是在海格力斯的身份暴露後赫拉的要求。想要獲取自由，那麼需要完成十二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並且由神明親自安排。一位主神一件，誰都不能逃脫。赫拉會對歐律斯透斯降臨神諭，讓海格力斯一件件去做。
    首先，是宙斯的安排。他找了一隻提豐的後裔魔獸獅子扔在荒野，讓海格力斯去征服。
    說起來，這只獅子僅僅是一頭堪比半神的獅子，根本稱不上考驗，明顯是宙斯再放水。而且刻意先讓屬神將獅子打得半死，根本算不上考驗。偏袒之心人盡皆知。
    赫拉對此暫不計較，之後以另外一個提豐之子作為考驗。許德拉，再被赫莫娜殺了那麼多提豐之子後這頭魔獸仍然順利誕生，佔據一片沼澤作惡。關於許德拉的這件事，有不少希望神殿的信徒向希望女神祈禱。於是，她順手托夢給一個信徒，讓他作為引導人帶著海格力斯去沼澤深處。
    赫拉對海格力斯可沒有宙斯那麼仁慈。在許德拉下手的時候暗中派遣自己的眷屬，一隻巨蟹暗殺海格力斯。不過同樣被海格力斯躲過去將兩者一併擊殺。赫拉顏面大失，而阿波羅貼心將兩個魔獸送入天界，以此常年羞辱赫拉。
    接下來是月神和日神，阿波羅根本就沒參與，他目前忙著在人間做一件事，根本顧不上赫拉的復仇。只讓阿爾忒彌斯選了兩隻聖獸扔到凡間，讓海格力斯去撲捉，算是他們兩兄妹的試煉。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有一雙眼緊緊盯著他，隨著阿波羅在大地行動也跟了上去。
    第五件試煉是畜牧之神赫爾墨斯，這位神明暗示歐律斯透斯，讓海格力斯去赫爾墨斯的牛圈進行打掃。這個牛圈養著一群神牛，還是當初阿波羅送給赫爾墨斯的禮物。這些神牛排泄大量糞便，還生出一大群甲蟲。赫爾墨斯根本不願意親自動手，趁機讓海格力斯下手。一大片牛糞難以轉移，於是找來一艘船直接扔到水裡順著河流飄蕩。可能是冥冥中的天意，不，直接就可以說是命運女神的安排。她將這艘船平安送到尼羅河流域。
    這時候，尼羅河流域因為一次大災難，土壤的肥力消弱，奧西裡斯的神力也難以維護。赫爾墨斯的神牛糞便有著強大的肥力，正好對這裡進行施肥，而那群甲蟲也因此得到這裡人民的愛戴，如同神明一樣受人膜拜。
    精巧的利用一個個事件，將命運串聯。一切都是旁人的行動，她做的僅僅是牽線。
    接下來諸神紛紛送上自己的試煉，戰神讓他在一次運動會取得冠軍，波塞冬讓他解決幾頭敵對的海獸。這些海獸是彭托斯一系逃入大地河流的餘孽，順帶借助海格力斯的手解決。
    而火神和愛神夫婦也隨手拋出兩個試煉，讓他輕鬆過關。
    直到第十個試煉。雅典娜親自出題，給海格力斯製造了一大群麻煩。說是一個試煉，但是路上碰到一大堆問題，只能慢慢解決。就是赫拉見了也不由嘀咕，雅典娜是海格力斯的守護者，但她出的題目比赫拉的還狠，真不知道到底誰要殺他。
    為大地繪製地圖，海格力斯足足花了三年時間才完成雅典娜的題目，從大地的一端跑向另一端，將整個世界地圖給畫出來。不過在地圖由歐律斯透斯祭獻給諸神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量干涉。
    “雅典娜想要借助地圖來尋找整個大地的根源，借此掌控大地？”狄俄尼索斯收走地圖，撕了上面兩角後才祭獻到雅典娜手中。除卻一個地域是尼羅河流域，另一個地域是當初的人類真王後裔所在的地方。狄俄尼索斯親自佈置，未來的命運轉捩點。
    “玉不琢不成器。雅典娜倒是一片苦心。”斯菲蒂亞的投影躲在神殿裡面說著忒提斯完全聽不懂的話。然後對她說：“接下來的試煉就該我了。我這裡有一顆金蘋果，你去把這個金蘋果交給普羅米修士。告訴他，脫困的日子已經到了。”
    “……”忒提斯淡淡一笑：“殿下對海格力斯夠好的。”她深深明白，這種試煉越強大，未來海格力斯的成就越高。尤其是金蘋果，可以讓海格力斯真正蛻變神之體。就跟他的祖先珀爾修斯一樣。
    希望女神的題目只有一個：取得金蘋果。
    但是金蘋果很少，目前已知的一顆在希望女神手中。於是當歐律斯透斯傳下赫拉的神諭時，海格力斯直接前往希望神殿求取金蘋果。這時候女神的祭司頒佈神諭，讓他去幫助普羅米修士脫困。唯有先知者脫困，她才會給他金蘋果。
    幫助普羅米修士脫困。這個試煉很難，而且觸及宙斯最敏感的神經。不過現在大地分割，即便是宙斯也沒辦法直接對斯菲蒂亞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寵愛的神之子去解救自己的敵人。
    “到底宙斯會為了自己的兒子放走自己的仇人，放棄那個預言。還是為了預言將自己的兒子犧牲，徹底得罪這位神之子，給自己塑造新的敵人？”斯菲蒂亞很期待宙斯的選擇，也暗暗後悔沒有在聖山停留，觀看他的表情。
    這個題目的隱藏意圖，大家都明白：除非宙斯樂意放出普羅米修士。不然他任何阻撓的舉動都會讓這對父子決裂。
    “金蘋果，的確是不和的果實啊！”斯菲蒂亞頗為感慨說了一句，旁邊忒提斯不明所以。
    “別多問，未來你會明白。倒是你，你的孩子怎麼樣了？”
    “在殿下的幫助下已經借助大地本源孕育，獨屬於我的神之子。”忒提斯微笑撫摸肚子。這個神之子相當於她的半身，是她真正的傳承。
    斯菲蒂亞雙目透過忒提斯的神力，能夠看到肚子裡的一團陰氣。“是女孩，可以直接嘗試附身。”
    突然，命運線一動，斯菲蒂亞察覺本體那邊的變化。
    在命運神殿中的本體睜開雙目。幽邃的雙眼看到面前一根金色命運線閃爍，那是阿波羅的命運。
    “赫柏，你瘋了嗎！”斯菲蒂亞一聲冷笑，讓忒提斯在神殿修養，自己的投影沖向大地。
    阿波羅難得從太陽上走下來進行未來的佈置，結果就被赫柏找上門。
    這位女神曾經從小愛神厄洛斯那裡得到不少關於愛情魔藥的研究。在這位女神看來，所謂愛情魔藥就是一種激發原始*，逼迫人進行繁殖的藥品。作為生命女神，她在勾動他人生命力上頗有研究。
    於是，借助手中僅存的一點大地本源對阿波羅下手。不單單是愛情魔藥，她還準備一擊必中，誕生阿波羅的神子，並且從赫拉那邊盜取一根婚姻紅線，用來徹底綁定自己和阿波羅的婚姻，分享他一半的權利。
    但是她的舉動被斯菲蒂亞提前發覺。女神大怒，雖然她找不到阿波羅的行蹤，但是別人可以。於是，一邊阿爾忒彌斯傳訊一邊抓走瘟疫之神羅珀。
    阿爾忒彌斯一聽這個情況，也火了。當即將光明驅散，以黑夜遮掩其他人的主意。然後悄然降臨大地尋找阿波羅的下落。
    阿波羅有一個計畫，一個連狄俄尼索斯他們都不清楚的計畫。那個計畫完成，他就有突破主神等級達到地母蓋亞層次的可能性。
    所以他的行動很隱秘，即便是瑞亞也沒有發覺。但是赫柏不同，畢竟是曾經的地母化身，保留的一點大地本源全部用在阿波羅身上。跟著阿波羅，暗中觀看那個計畫後也不由驚訝萬分，更堅定她的想法。
    “雖然我看不上你，但為了天后的位置也只能找你了！”赫柏，或者說蓋亞目閃寒光。雖然清楚赫拉和阿波羅的關係不睦。但是如果她能夠作為阿波羅的妻子，就可以獲取天穹一半的主權，還能夠分裂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的關係。
    “而且，那個計畫如果做成，整個世界就會被阿波羅掌控。我需要提前下手，分享勝利果實。”看了看身邊昏迷不醒的阿波羅。被生命寶瓶敲悶棍，已經昏迷過去。
    “單純一次過夜不能真正影響這位男神，最好的辦法是修改他的記憶。”背著昏迷不醒的金髮男神，來到一座隱秘的山之聖殿。這是當初烏瑞亞的聖域，在他被宙斯母子殺害後，聖域被赫柏悄然繼承以大地之力避開瑞亞的監控。
    “這是絕對安全的領域。”蓋亞審視躺在床上的男神。
    阿波羅被稱呼為璀璨之子，是光明的化身。他的身體散發著陽光之氣，是男性美的象徵。
    手指輕輕一撥，褪去阿波羅的衣服。看到阿波羅胸口的神徽。
    又拿出一種魔藥塗抹在阿波羅胸口，金色神徽慢慢暗淡下去，阿波羅本體的力量被封印。在夢中，男神似乎有些掙扎，眉頭微皺。
    “其實單純看樣貌，這位神明在諸神中可以排入前三。”蓋亞食指大動，似乎眼前是一盤美味佳餚。
    拿出自己準備的愛情魔藥，為了防止分量不夠，一大瓶魔藥直接塗抹在阿波羅全身，並且灌入他嘴裡。
    魔藥的效力慢慢發火，阿波羅身上本來就高的體溫再度上升，體表滿滿通紅，身下也慢慢抬頭。
    似乎在做春夢，自身的原始*慢慢佔據主導：“羅珀，阿爾，狄俄尼索斯，赫莫娜？”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又是她！”蓋亞一怒，反而對阿波羅前面喊出的名字毫不在意。她的注意力都被那個可憎的女神所吸引。
    “不過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暴虐的女神直接扯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做下去。但還沒等她動作，就感覺到聖域被一股力量打破。
    “蓋亞，你找死麼？”

　　☆、第93章 惡意滿滿的酒神

轟——
    金色火炬綻放神輝插入聖殿，聖殿的結界被破開一個口子。
    斯菲蒂亞風風火火拉著瘟疫之神闖入山之聖殿。
    看到床上擠在一團的兩人，斯菲蒂亞臉一紅，目光落在角落不敢直視床上的兩人。
    和蓋亞這位久經戰場的諸神之母不一樣，斯菲蒂亞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貞潔，目前還是一個雛。
    兩人依偎在一起，姿勢曖昧，雖然還沒做到最後一步，但已經隱約能看到阿波羅身下的巨物。
    手一松，右手提著的瘟疫之神羅珀落在地上。
    “哎呦！”年輕的神明拍拍衣服：“殿下，你也太狠了吧？利用完我就把我扔了？”看到床上的二人，男神吹了個口哨：“青春女神果然好胃口。居然跟斯菲蒂亞殿下搶人。”他並不知道赫柏找的人是誰，但是當他突然看到女神身下的一撮金髮，心中本能湧動殺機：“殿下下面的人似乎不是凡人啊。”金髮，而且身上的太陽光，似乎是他最討厭的某人？
    “你要能殺了他，待會兒可以試試。不過先用你的瘟疫之力對付蓋亞。”斯菲蒂亞站在邊上，將火炬撿起。只有投影的她戰鬥力並不高，手指纏繞三根命運線，這就是她的底牌，可以用命運力進行干涉。
    默默退到幕後，羅珀頗有紳士風度擋住女神，自己面對赫柏。
    “下位者，滾開！”赫柏從阿波羅身上下來，冷冷看著羅珀。
    羅珀一咂嘴，黑霧洶湧：“亡靈天災！”瘟疫迷霧中湧出無數曾經死在瘟疫之中的亡靈，一個個面容悲苦呼嘯著沖向赫柏。
    赫柏手持生命寶瓶，這件世界之初誕生的瑰寶瑩瑩爍爍，生命之水將身邊的黑霧統統淨化。
    “瘟疫象徵死亡，克制生命女神的力量。但是赫柏不論是戰鬥還是技巧都在羅珀之上，所以需要請其他人來幫忙。”手指上第一根命運線斷開，引動命運之力將狄俄尼索斯的注意力牽扯過來。
    狄俄尼索斯和阿爾忒彌斯在另外一個方向搜索，忽然狄俄尼索斯心血來潮，好似被人牽扯一樣慢慢走到斯菲蒂亞這邊。
    羅珀一邊顧忌斯菲蒂亞一邊和赫柏戰鬥，不久後被赫柏逼入角落站在斯菲蒂亞前面。
    “殿下，好歹你是主神，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羅珀心中忐忑，背後的女神怎麼一點動作都沒有？這可不像是和宙斯正面對抗的女神啊。
    斯菲蒂亞閉著眼，突然漆黑的眸子亮起：“來了！”
    一根神杖破空而來，葡萄藤插入大地在斯菲蒂亞和羅珀身邊編織大網護盾。
    “蓋亞，有些事情我們也該算一算了！”猩紅色的光輝眩耀滿室，斯菲蒂亞心中一松，在聖殿中來回打量。看到昏迷的阿波羅頓時捂住臉，只透過縫隙看了幾眼。在嚴謹、純真的外表下研究這位神明的本錢。
    “狄俄尼索斯。”蓋亞大驚失色，然後看到這位神明僅僅是一等神，而且是以狂歡之神的面目存在，才稍稍鎮定：“雖然早就猜測過這是你的化身，但是你居然不將真正力量降臨下來？難道還在世界之外？”
    “對付目前的你還需要我的全部力量？”狄俄尼索斯哂然一笑。同樣是一等神巔峰，同樣是上一個世界留存的大神，也同樣都具備超越一等神的高等神魂。他不認為在同等條件下會弱于赫柏。“說起來，生命領域我也曾經研究過。”
    廢話，斯菲蒂亞暗暗翻了白眼。狄俄尼索斯在真正的神話中具有復活的屬性，有著和德墨忒爾一樣的豐收權職。在神話的變遷中他和阿波羅象徵人類的兩面。阿波羅象徵理智與嚴謹，而狄俄尼索斯象徵自由和瘋狂。兩位藝術之神象徵著藝術文明的兩極。
    “而且從上一個世界，尼克斯女神的命運線中來看。他還是最初的世界創造者，法涅斯是諸神的起源。在生命領域只會比蓋亞更強。”
    眼看狄俄尼索斯拿起藤杖，化作一柄長劍和蓋亞對打。斯菲蒂亞並沒有上前去阻攔，而是吩咐羅珀：“你去把阿波羅喚醒。嗯，就用我的火炬將他燒了！”
    我就不信，在劇痛之下他還能不醒？
    羅珀也很樂意對阿波羅下手，於是拿著斯菲蒂亞的希望火炬，以希望之火在阿波羅的頭髮以及腋下等地方點燃，最後落在身下。
    斯菲蒂亞臉一黑：我讓你去燒他，沒讓你對他那些地方下手啊！
    不過可能是作為太陽神的關係，阿波羅身上的溫度熱量並不懼怕一般聖火。被火焰燒灼半天後並沒有任何損傷，不過阿波羅在迥異的火焰下仍然蘇醒過來。
    “遭了！”赫柏心中一驚，自己的魔藥分量應該很足才對。
    斯菲蒂亞也顧不得其他，查探阿波羅的狀態，目前原始*仍然沒有消散，阿波羅剛剛醒來，意識還不算特別清醒。
    “當年勒托女神曾經對我許願，要保護阿波羅兄妹的安全。現在就是達成的時候。”斯菲蒂亞第二根命運線一動：“以祈願女神之名，靈態復蘇。”強大的神咒通過命運線插入阿波羅胸口。阿波羅背後亮起一個時鐘，指標不斷後退，在命運之力下強行將他的狀態恢復到一個小時前，並且將情況匆匆交代一下：“快去幫狄俄尼索斯堵門。”
    阿波羅又羞又怒，看看赤身*的自己。鐵青著臉，自己差一點就落入魔掌，被這個老女人玩弄？想到蓋亞的年紀，阿波羅心中一哆嗦。
    光明之力在身上化作鎧甲，阿波羅遮掩後拿出豎琴，輕輕一撥。
    轟——
    太陽聖火熊熊燃起，整個聖殿溫度上升：“蓋亞，你去死吧！”沒有直接干涉兩位神明的對打，而是將整個聖殿納入自己的太陽領域抵消蓋亞的主場。
    不久之後，蓋亞被狄俄尼索斯用藤蔓纏住，倒在阿波羅面前。
    阿波羅當即拿出金弓，直接就要殺人。
    “等等！”斯菲蒂亞出面阻攔，手中最後一根命運線擋下阿波羅，飄落在蓋亞身上。
    “殿下，她目前是青春女神赫柏的身份。殺死她，就意味著徹底和宙斯、赫拉翻臉。除非我們將蓋亞的身份洩露，但這樣一來又會提及當初我和瑞亞的謊言，整個神族都要因此而分崩離析。她不能死！”
    “那你的意思，我的虧要自己忍下？”光輝遮掩面目，看不出這位神明的喜怒。
    斯菲蒂亞淡淡一笑：“不用忍，但可以用其他辦法。”赫拉畢竟跟她關係親密，她不願意真正和赫拉反目。隨後建議一個中庸計畫：“關於蓋亞的存在，我們可以徹底抹去，甚至將她的記憶完全消除。只留下她的性命，神職都可以剝奪，生命寶瓶就送給阿波羅殿下作為補償？未來只要留下她一命，重新作為新生的女神，懲罰也算夠了吧？”
    阿波羅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跟赫拉關係不錯嘛？”誰不清楚，斯菲蒂亞這個建議是為了赫拉？
    “唔——”阿波羅身上突然湧動赤色火焰，雙目通紅，鎧甲的溫度不斷上升。
    羅珀見狀的，當即就要敲悶棍。
    “不好，是魔藥的效力再度上來了。斯菲蒂亞，你抹去赫柏的記憶讓羅珀帶回去，我在這裡看著阿波羅。”
    熱浪撲面而來，斯菲蒂亞看到阿波羅看向自己的火熱目光，心中一顫，兩隻手提著赫柏和羅珀逃到外面。
    狄俄尼索斯看到阿波羅身上的鎧甲慢慢消去，再度暴露□□的身體，苦笑：“幸好沒讓他們看到。”尤其是斯菲蒂亞。依照他的佔有欲，可不能自己的人看到別的男人身體。
    上下一打量，阿波羅神色掙扎，拳頭緊握，正在忍著體內□□。
    “看上去本錢不錯。”狄俄尼索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上個世界他和阿波羅關係親密，洗澡喝酒的時候該看的全看了。
    “不過比前世小點？”狄俄尼索斯心中嘀咕，阿波羅猛然撲向他。一轉身，權杖一挑，將阿波羅擊退：“你自己解決吧！”權杖一敲，給阿波羅做了兩個圓筒模樣的器物，狄俄尼索斯小心翼翼站在邊上等待。
    阿波羅一臉隱忍：“你就不能去外面給我找個人？”
    “找人？算了吧，按照蓋亞在你身上施加的魔藥效力，凡人根本承受不住你的征伐，而神明嘛？你覺得未來她不會找你算帳？而且你目前的狀態很容易誕生神子，還是自己解決吧。我相信，十次八次的話應該就可以消火了。”
    “而且，實在不行你可以用用這個生命寶瓶？”狄俄尼索斯敲擊斯菲蒂亞留下的神器：“我看，這個瓶口不錯。”畢竟生命寶瓶的形狀和女性子宮類似。正因此，才被稱呼為生命之源。
    阿波羅一咬牙，瞧見狄俄尼索斯一臉戲謔，只得拿起圓筒……
    另一邊，斯菲蒂亞的命運線在昏迷的女神身上糾纏，強行將她的神職擊碎，神魂中的記憶抹去，只留下空白靈魂。
    “羅珀，你帶她回冥界，扔到記憶女神的聖泉裡面。”斯菲蒂亞心思謹慎，不會給蓋亞任何一點翻盤的機會。記憶女神的遺忘泉可以消除生靈的記憶，進一步斷絕赫柏恢復的可能。
    手中纏繞的那一根命運線亮起。
    “以命運之名，記憶剝奪！”沒有殺死蓋亞，而是強行奪取蓋亞的記憶，連同赫柏本身所有記憶一併抹去。
    猶豫下，斯菲蒂亞的手按在赫柏額頭：“從今而後，你我恩怨兩清！”她倆本來就沒太多恩怨，昔年還有些情分。只是隨著斯菲蒂亞成為諸神，赫柏對她才慢慢生分起來，並且仇視她。可是現在，蓋亞的記憶徹底抹去，就連赫柏自身關於上一個世界的記憶都已經消亡，今生的記憶也被一併洗乾淨，未來就是新生的女神。
    “在赫拉的照顧下，應該不會再出事了。”斯菲蒂亞讓羅珀先離開，自己等著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羅。

　　

☆、第94章 普羅米修士

斯菲蒂亞在外面等了有一天多時間，無聊之下就拿著蓋亞的記憶檢查。蓋亞最後的殘念凝聚成晶體，不斷咒駡斯菲蒂亞和狄俄尼索斯等人。
    斯菲蒂亞聽了一會兒，將晶體送到本體那邊慢慢研究。“這位女神畢竟有多年的經驗，或許可以對我救世提供幫助。”
    阿爾忒彌斯在斯菲蒂亞出來的時候就得到消息。安撫天界那些神明後讓晨曦之神主持新一天的太陽巡天，當夜幕降臨時才來到這座聖殿。
    “情況怎麼樣？”
    “還沒出來，不過應該快了！”剛說完，就看到不遠處山之聖殿崩塌，阿波羅一臉蒼白，根本不跟阿爾忒彌斯和斯菲蒂亞照面，沖回太陽星。
    “他也太急了吧？”狄俄尼索斯笑得很燦爛，雙手抱胸悠閒淡定從飛揚的塵土中走出。
    兩位女神看看離去的阿波羅，然後再看看這位酒神。阿爾忒彌斯趕緊上去詢問情況。
    “沒事，已經幫他解決。不過他消耗太大，應該回去休養了。殿下如果擔心，可以回去問問。”
    月神猶豫下，低聲在斯菲蒂亞身邊說：“我去阿波羅那邊看看，狄俄尼索斯就交給你了。”銀月女神悄然離開，一如來時。
    她走後，斯菲蒂亞目光在狄俄尼索斯身上打量，尤其是背後臀部。
    嘴角一抽，酒神一記手刀輕敲斯菲蒂亞額頭：“你想太多了，我們沒發生什麼。”
    “那麼，他怎麼解決的？你研究出解藥了？”
    “這麼說也可以。”狄俄尼索斯想到阿波羅剛剛的遭遇，心中好笑。但面上故作嚴肅，給阿波羅遮掩：“沒錯，我給他研究解藥，然後解決了。”
    “不過，阿爾忒彌斯不久之後或許要做姑姑。”
    “姑姑？”斯菲蒂亞一臉驚訝，目光在酒神身上轉悠。看他的行動，沒有一點不方便的方，應該不是被“攻擊”，難道他是上面那個？
    “你們倆都有藝術神職，難道會是一位藝術之神？”
    “想太多！跟我沒關係。”又敲了她一下：“是阿波羅的生命原液噴灑而出和生命寶瓶的生命之水結合，兩者融合後誕生出自然靈性。就跟當初烏拉諾斯和蓋亞生下十二巨神一樣。僅僅是他分裂自己的神性，未來可能會選擇在人間挑選女性來誕生神之子。”不過，他沒說的是，阿波羅在這一天裡分離出來的靈性有些太多，一共十幾道精神體，未來人間可能會有一大批神之子的誕生。
    “不過可以計畫一下，將他的神之子作為我的計畫核心人選。”狄俄尼索斯摸著下巴，想到自己在大陸盡頭的準備：“看來，我需要再去大地盡頭一趟。”他的計畫需要在未來誕生一位元真王，阿波羅之子正好合適。
    “我要離開下，你先回去吧。”狄俄尼索斯迫不及待修改計畫，對斯菲蒂亞說：“不久之後諸神即將開始大戰，所有城邦保護神都會陷入沉眠，那是你對大地動手最好的機會，削弱瑞亞的大地主權。到時候我會跟你再聯繫。”說完，他消失不見，斯菲蒂亞獨自回到神殿。
    而太陽上，阿爾忒彌斯來找阿波羅。阿波羅早已經關閉大門呼呼大睡。
    精力消耗太多，加上狄俄尼索斯那個坑貨在旁邊不斷給他施加神術催發他的生命力，生生逼得他又□□三回，早已經沒力氣和外人見面。
    這一次睡覺，阿波羅直接昏睡七天，七天之後才醒過來。看著生命寶瓶中閃耀的幾團光輝，臉色發黑。
    每一團光輝都有他一部分神性，以靈體的形態存在。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麼也就只好生下來了。”阿波羅一臉鬱悶，將一道道靈性投入大地，選擇適合的太陽神女祭司生下來。
    不過在最後一道靈性投入大地的時候被他當即扣留：“我要建立那個地方，需要有人幫我傳教，最好的人選自然是聖子。”阿波羅眼珠子一轉，從這件事情中總算找到一點好處。
    兩位男神各自忙碌起來，安排著自己的計畫。斯菲蒂亞除卻在蓋亞的記憶裡尋找救世的方法，日子也很清閒。
    阿波羅出事的這件事在阿爾忒彌斯的遮掩下無聲無息被掩埋，諸神都沒有一絲異動。不過，赫柏的失蹤引起聖山短暫的風波。諸神聯繫當初斯菲蒂亞所言，感覺聖山的不安全，各自做準備加固自己的神殿。
    赫柏被沉入遺忘泉，雖然一開始赫拉在各處尋找，但普羅米修士出逃這件事分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海格力斯救援普羅米修士，即便是宙斯之子也不能破除宙斯的咒法，於是他只能找人替代，並且將普羅米修士送到斯菲蒂亞這裡尋求保護。
    普羅米修士將金蘋果送給海格力斯，自己在一群寧芙女仙的引導下洗漱完畢前去拜見斯菲蒂亞。
    “日後就麻煩殿下在我這裡修養，順帶幫我打理主神殿。”
    普羅米修士仍有些憔悴，被吊了一輩子突然釋放，身子骨根本不適應。斯菲蒂亞雖然幫他調養，但他身體虛弱也只能靠在軟椅上，在寧芙的服侍下和斯菲蒂亞對話。
    “沒問題，但是我要問一問殿下對人類的態度。”
    “世界誕生的一環，僅此而已。”
    “那麼諸神對人類肆意妄為，殿下怎麼看？”
    “有因必有果，在命運中會記下相應的一筆，未來會有同等的報應。那些城邦保護者不就是如此嗎？”
    普羅米修士暗暗點頭，他旁觀者清，已經看到那些城邦保護者，那些強大的神明榮光之下所堆積的黑暗腐朽。
    如果城邦能夠保持長久的勝利，還能夠借助自己城邦信眾的力量來抵消業力。但是隨著一次失敗，這些被積壓的力量就會一起爆發。
    烈火烹油，在表面花團錦簇下誰能夠看到下面的累累白骨？
    “這位女神是僅有的兩位沒有選擇作為城邦保護神的主神，如果在她這裡應該會很安全。”普羅米修士對自己的地位看得很清楚。自己目前雖然被救出來，但宙斯不會放過自己。自己需要一位元能夠和宙斯正面對抗的神明。
    因此，他選擇物件只有斯菲蒂亞、波塞冬、哈迪斯以及阿波羅。
    阿波羅和波塞冬都是城邦保護神，未來一定會出事！所以，他選擇的物件只能從希望神殿和冥府選擇。
    單純從安全和利益上考量，冥府應該是最合適的選擇，冥府的勢力遠在希望神殿之上。
    但是，正因為冥府的勢力強，加上那裡大多是冥神，他加入冥府並不會得到重用，還會受到冥府諸神的暗中排斥。而且他也不喜歡冥府的陰暗環境，在那裡也沒辦法照顧人類。
    反而是希望女神這裡，他和希望女神的交情不錯，和灶神的關係也很好。而且這邊女神多，很多事情不容易插手，需要幾位元男神的幫忙代理。單純狄俄尼索斯一個人不夠，他的出現正好可以幫助希望神殿進一步壯大。
    “當然，作為代價，我會保護人類。如果有可能，我會在一定底線下削弱諸神對人類的干涉。”斯菲蒂亞不清楚狄俄尼索斯會怎麼做，但是她已經想到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而您，需要為我出謀劃策。”
    “當然，我會幫你做出預言，甚至可以將宙斯當初要求的預言告知。”
    “那就算了，我沒心思打聽宙斯的隱秘。”預言？她就是命運女神，對此太瞭解了。
    “現在，就有一件事需要殿下幫忙。”斯菲蒂亞手一揮，面前浮現厄洛斯天平：“厄洛斯值又有上抬的趨勢，我想要請殿下幫我在亞特蘭蒂斯那邊和忒提斯聯手一起殺死彭托斯。”
    “彭托斯嗎？”先知者目光一動：“殿下清不清楚彭托斯和俄刻阿諾斯的關係？”
    “最先出現的是大地，然後大地分離璀璨的天空。接著是海洋，最後是隆起的山嶽？”這是蓋亞的神跡頌詞之一，指的是她最初的三個兒子。天空之神烏拉諾斯，海洋之神彭托斯和山嶽之神烏瑞亞。
    “但除卻天空之神彙聚尼克斯女神的部分靈性外，海神和山神都被蓋亞吞噬。”普羅米修士低聲說：“彭托斯的神魂轉生為俄刻阿諾斯，分裂蓋亞部分神性，掌控著大地上的川流和泉水。如今他已經成為外洋之主，在蓋亞死亡後具備最強大的海洋主權。”
    斯菲蒂亞點頭：“新任彭托斯是眾生信仰彙聚的神靈，並非初始的那位。所以你認為大洋神不會放過他？”突然間，她想到自己的化身赫莫娜。人類對災難女神的膜拜仍然在繼續，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重新誕生一位新的災難女神？
    “沒錯。但我要說的是，大洋神俄刻阿諾斯真的會甘心將海界讓給波塞冬嗎？”
    “你想說的是……”斯菲蒂亞聯想到不久之前來到命運神殿和自己做交易的一位元女神。
    “那位大洋之神神力高強，目前是年紀最大的古神。當然，他或許會一心隱居。但是波塞冬殿下會相信麼？未來他們倆必有一戰，到時候最好的結果是一人成為無冕之王，一人成為實權的海王，但是波塞冬絕對贏不過大洋神，即便是得到其他人的幫助也是如此。外洋絕對不會被波塞冬掌控。”
    “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對大洋神表達一些善意。在波塞冬表露野心之前出面，從大洋神手中為忒提斯取得新的力量。作為她的主神神職。”普羅米修士急於展現自己的價值。那麼，沒有什麼比為希望神殿誕生新的主神更重要。
    普羅米修士給斯菲蒂亞展現一條新的道路，女神若有所思。沒錯，波塞冬不可能贏過大洋神，與其到時候打起來自己在中間尷尬，不如早早和大洋神要求一部分神職，借此警世波塞冬，順帶打消他的野心。
    “我對波塞冬很瞭解，他的野心很大。”普羅米修士意味深長說：“與其讓他成為水中的皇者，不如讓他成為海域的王。”
    “因為我們也要佔據大地，所以咸水可以給他，但是淡水必須掌握在我們手裡？”斯菲蒂亞了然：“我這些天不便出面，請殿下去我的榮光之島和忒提斯匯合。”
    “那麼，謹遵主神的命令。”普羅米修士低下頭，隨後在寧芙的帶領下走向榮光之島。
    離開神殿，扭頭望著金碧輝煌的希望神殿，先知者嘴角浮現笑意：“希望女神？那麼先讓我看看，你的氣量怎樣？比起宙斯，你對我能夠容忍到哪一步吧。”

　　☆、第95章 天定姻緣

普羅米修士來到亞特蘭蒂斯，第一件事就是將斯菲蒂亞這些年獲取的幾座神殿送還波塞冬，並且把一座神殿交給安菲特裡忒，祭祀俄刻阿諾斯夫婦。
    希望神殿除卻狄俄尼索斯外都是女神，這些女神好不容易建立的基業被普羅米修士一張嘴敗壞。而所得的，僅僅是波塞冬贈送的幾匹神馬。
    斯菲蒂亞和撫慰女神在一片草原看馬，遠處塵土飛揚，烈馬嘶鳴。
    “波塞冬殿下送的這些神馬一個個性子暴虐，沙雅，回頭你去火神殿找幾副馬具給它們帶上。”斯菲蒂亞盯著遠處一匹白馬，隨口對身邊的屬神吩咐：“這匹白馬不錯，回頭送給狄俄尼索斯。”
    “殿下！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沙雅氣的跺腳：“您就任由他這麼胡鬧？這些天，幾位姐妹都開始抱怨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對於普羅米修士在亞特蘭蒂斯上的部分舉動，她保持暫時觀望的態度。
    “但是殿下，我們好不容易在亞特蘭蒂斯傳播信仰。結果普羅米修士殿下一口氣將我們的神殿轉送給海皇和大洋神等人，就連我們的榮光之島附近也重新出現海皇的部隊。”撫慰女神一臉憂慮：“該不會是他投靠海神了吧？”
    “不會，投靠海神最沒前途，因為世界的核心是大地。”拿著馬鞭敲擊掌心，心中暗思：這馬鞭明顯沒有我的蛇鞭用的順手。如果能夠將我的蛇鞭拿回來就好了。
    但現在，還不是暴露雙面神身份的時候。
    赫莫娜在外界已經死亡，這時候重新出現擺明是讓瑞亞動手呢！到時候宙斯他們也會用為蓋亞報仇的名義，對冥府動手。
    現在，不能爆發大戰。必須等自己恢復一定力量後才行。
    斯菲蒂亞默默盤算：“看樣子，蛇鞭只能到時候再拿了。”她對那柄死亡鐮刀和潘朵拉魔盒沒什麼留戀，如今給了羅珀和潘朵拉。但是蛇鞭可是她的主神器，象徵命運災厄的力量，未來必須想辦法拿回來。
    “榮光之島是我的屬地，但是海洋不是。波塞冬要在那邊駐兵，正好幫我們抵抗彭托斯的暗算，這是好事。”
    “至於他目前的舉動，還不過火，可以忍耐下。”這時，遠處的白馬跑回斯菲蒂亞身邊。但就在斯菲蒂亞伸手撫摸的時候白馬直接將她甩開，尾巴一甩一甩，一臉輕蔑之色。
    撫慰女神是一位性格柔和的女神，但這些年的磨礪也逐漸有了心機。神色一動，意有所指：“殿下對這匹馬很好，但這馬性子太烈，恐怕不好馴服。”
    輕輕一笑，斯菲蒂亞拿著馬鞭手柄對撫慰女神額頭一點：“你啊，想太多了。馬，終究是馬，繞不過自己的主人。是人騎著馬，而不是馬騎著人，只要韁繩在我手裡面，他永遠翻不起大浪。”反手一鞭，將白馬狠狠抽翻。
    吩咐侍衛將白馬帶去酒神殿，斯菲蒂亞一伸懶腰：“普羅米修士的智慧很高，但是他性格高傲，連宙斯都壓不服他，我可不認為憑藉一點恩惠就能讓他老實效力。但他也不敢太過火，如果他想要救出自己的弟弟們，只能依靠我。”
    “不過你們既然反對他的行動，那麼可以直接去找他質問一下，用你們的名義。就說，他現在也是希望神殿的人，但希望神殿並非他一人。”斯菲蒂亞把馬鞭扔給撫慰女神：“你親自去一趟。普羅米修士會明白的。”
    “是。”見自家主神神色淡漠，撫慰女神只得下去，前往亞特蘭蒂斯尋找普羅米修士。
    當她將斯菲蒂亞的話複述後普羅米修士臉色一變，沉思良久，才道：“殿下，我將神殿送出去當然有我的目的。這樣一來，不但可以交好兩位海神，還能讓大洋神的力量從外洋干涉到海域，引起波塞冬的反彈。到時候忒提斯殿下才有機會從波塞冬的手邊獲取其他水神職。”斯菲蒂亞的話很明白，既然他是希望神殿的一份子，那麼就別指望做一個孤神。有些事情，必須和其他神明進行溝通。
    “現在和你站在一系的是這些女神，而不是你那些被囚禁的弟弟們。”斯菲蒂亞的意思清楚明瞭，普羅米修士才對撫慰女神進行解釋。“我們的未來在大地，必須對海界保持良好關係。”
    沒錯，如果他在聖山上的時候和阿波羅等人建立良好關係，最後宙斯未必會對他下手。無非是他心中隱約不將阿波羅等人視為友人，他的利益是提坦神一系，和奧林匹斯諸神利益衝突。最終才會在聖山孤立無援，雅典娜都不敢直接救援，只能被吊在懸崖上受刑。
    但現在，他是希望神殿的主神，必須站在這些女神的角度來考慮利益。那麼，關係必須打好。
    心思飛轉，普羅米修士立刻換了一副臉，和撫慰女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拉近大家的關係。
    沒多久，這位智慧者就在諸位女神身邊得到良好評價，前些年的不愉快煙消雲散。
    “不過關係太好，如果對殿下形成妨礙呢？”青鳥又是另一番態度，直讓斯菲蒂亞好笑：“你們這些丫頭，一個個心思比我都多。他跟你們關係不好，你們擔心他背叛。他跟你們關係好，你們也要擔心他篡權。你們對這位智慧神是多恨啊！”
    “這不一樣，他可是男神，在我們的圈子裡當然感覺不同。”
    “狄俄尼索斯也是。”斯菲蒂亞忽然想到酒神：“對了，我怎麼沒見你們對他有什麼排斥？”想到狄俄尼索斯和這些女神的親近，隱約有些不喜。
    “那位殿下不一樣啊。”青鳥侍女一臉天真模樣：“他可是您的人，是我們自己人。但是普羅米修士算什麼？殿下也太高看他了，我不認為他的智慧能夠勝過您。”
    “這不一樣，我很清楚，在大局觀上我不如他們這些男神。”不管是狄俄尼索斯還是普羅米修士，亦或是宙斯和哈迪斯，他們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斯菲蒂亞不同。
    “至少我做不到那麼狠心，所以身邊必須有一個人在後面推我一把。”正因為能夠看到自己的缺點，才能夠大度容忍普羅米修士的存在。
    青鳥打量斯菲蒂亞出神，斯菲蒂亞問：“怎麼？今天的妝有問題？”
    “我親自幫您梳妝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殿下的氣度越來越……那個詞怎麼說來著？”青鳥撓頭想了想，換了個修飾：“比起凡人那些國王，更有王者氣概。”
    “就跟亞馬遜的女王一樣？”
    “那怎麼能比？那位女王以暴力著稱，但最終不還是被海格力斯征服？而您，這份容人之量，是真正的王者之風。”
    “就你嘴甜！”斯菲蒂亞失笑，有哪個王者像自己這麼弱的？而且天海冥三王可都是男神啊。
    “對了，海格力斯怎麼樣了。我記得他最後的試煉是冥界。”
    海格力斯第十二個試煉必須是哈迪斯的冥府。因為最終的試煉意味著死亡，從死亡中走出，意味著死者復活，這才是成神的最後一步，獲取不死的生命。
    不管海格力斯多麼強大，即便是半神中的至強者也要受到死亡的約束。曾經的珀爾修斯就是如此。所以，當他進行最終試煉的時候直接被門口的守門人冥月女神殺死。
    “他被赫卡忒殿下殺死，被冥月女神打入地獄受刑。您也清楚，他這些年也做出不少殘暴之事，需要在冥府償還罪過後才能以純淨之體封神。”
    海格力斯最後的試煉是三頭犬，這頭魔犬就在冥月女神腳下，三岔路口。可是沒等他動手就被赫卡忒擊殺，只有靈魂老老實實在地獄幹活。
    不過很快，他的轉機就到了。他在地獄服役的時候碰到一個女神——赫柏。
    赫柏被羅珀溺在遺忘泉裡，然後抹去一切蹤跡。冥府諸神大多知道她的身份，對她愛搭不理的，讓她孤零零一人在冥府閒逛。
    冥月女神深恨原來的蓋亞害死自家母神，雖然前塵皆忘，但作為赫拉之女，在冥月女神手中也被穿了小鞋。被她引誘到地獄，一群魔獸對她百般恐嚇。
    正巧海格力斯看到，就順就救了她。
    一個記憶卻是，如同新生兒的女神，一下子就把海格力斯當做自己的依靠。而海格力斯在赫柏的指點下逃離地獄，從三岔路口帶走三頭犬回到大地。
    冥月女神一臉古怪，旁邊審判所的努比神走出來：“殿下為什麼不阻攔？”
    “赫柏也該回去了，我任性一下無所謂，但不能讓赫拉和冥府鬧崩。不過沒想到最終他們倆居然還是走到一起了。”她知道關於蓋亞的來歷，上一紀元的情況也清楚瞭解。知道海格力斯和赫柏的糾葛。
    但沒想到，這一世，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命運神殿，斯菲蒂亞的本體查閱命運線，看到赫柏和海格力斯之間的愛情線，比起上一個世界更加美滿。
    “如今，只有赫柏，沒有蓋亞。希望這位女神未來能夠過得幸福吧。”楊妍目光空洞，望著茫茫命運線出神。
    別人能夠尋找到自己的幸福，那麼她呢？最終難道要老死在這座孤寂的神殿？
    ……
    海格力斯重歸大地，死者復活，神明最後一步完成。即便赫拉再怎麼不樂意，也必須承認他的自由，並且讓他封神。
    而更讓赫拉揪心的是，赫柏主動要求嫁給海格力斯，而宙斯對此樂見其成，父女倆定下結婚的日子將赫拉氣得半死。
    於是她放下話：“以婚姻女神之名宣言，我不承認這段婚姻。三界所有神明，誰要是為他們主婚，就是跟我過不去！”這位大神發話，宙斯都不敢輕易阻攔，只能小心翼翼請其他女神去做說客。
    “我是希望女神，又不是和平女神，幹嘛勸架這種事情都找我？”斯菲蒂亞很無奈，但還是跟著赫爾墨斯前往聖山。“改天，一定找宙斯給我一個和平或者議和的神職。”
    赫爾墨斯賠笑：“大家都去了，月神和智慧女神都走了過場。你跟赫拉關係親密，不找你找誰。至於神職，你自己凝結唄。”
    來到婚姻神殿，只見裡面吵吵鬧鬧，赫拉不斷沖人發火。愛神阿佛洛狄忒怒氣衝衝走出來：“真愛無敵，我就給他們主婚了，你能怎麼樣！大不了未來住在大地上，不就是私奔嗎，有什麼不行！”
    “你要是敢給他們主婚，明天我就把你吊在天邊示眾！”赫拉憤怒尖叫，拿起一個花瓶對門口狠狠砸過去。
    愛神匆匆離開，斯菲蒂亞只見花瓶落在自己腳下。
    “啪嘰！”
    女神輕步避開，盈動進入神殿。只見不和女神厄裡斯陪在赫拉身邊。厄裡斯嫁給戰神後和赫拉關係不錯，大地時常有“赫拉之女”的言論。
    畢竟這個嬌小的少女和戰神站在一起，比起夫妻更像兄妹。
    少女狡黠的黑眸轉動，或許正是這位不和女神在，才讓愛神和天后的矛盾進一步加劇？
    看到斯菲蒂亞後少女微點頭。她被冥界幾位大神隱約告知過斯菲蒂亞的身份，乖巧站在邊上。
    赫拉神色一動：“斯菲蒂亞？你怎麼來了？如果是勸和的話，免談！”
    彩虹女神伊裡斯在邊上給斯菲蒂亞做手勢，斯菲蒂亞立刻明白過來，笑吟吟上前：“我是給殿下出氣來的。”揮揮手，只留下四位女神，其他人都被她趕出神殿。

　　☆、第96章 戰場中的新生者

“別想迂回勸我。”赫拉冷冷說道。和斯菲蒂亞一同相處的那些年，太瞭解這位女神的性格。
    這種開場，接下來打著幫助自己的名義，就會讓自己慢慢認同她的決定，忽悠忽悠自己就上當了。
    “殿下既然這麼瞭解我，應該清楚我不會害您，怎麼不聽我分析下？”
    “呵呵。”聽你分析，肯定被你蠱惑。不過赫拉想想，還是首肯了：“說吧，我就聽聽你怎麼勸我。”
    “海格力斯是私生子，殿下不喜歡很正常。明日封神之後會在聖山生活，到時候你真準備跟他敵對一輩子？”
    “怎麼？不行麼？你覺得我打不過他？”赫拉氣急：“若非他出生之時飲用我的乳汁，怎麼會覺醒神之血統。”
    “正因為如此，他可以稱呼你一聲母親。因此他和赫柏女神的婚姻是命中註定。殿下能夠殺死海格力斯不假，但是難道要對赫柏下手？她現在沒有跟我們相處的記憶，當務之急是幫她恢復記憶，緩和你們母女的關係。至於海格力斯難道比赫柏還重要？”
    “而且，你如果大大方方承認海格力斯化解你們的仇恨，到時候你還可以多一個助力。”
    “就憑我禍害他一生？他還會幫我？”
    “為什麼不會，那是他成神所必須的磨礪。要說起來，你的試煉難道比雅典娜還狠？可是現在，海格力斯對那位女神多順從？作為最初為他哺乳的女神，相當於他半個母親。按照我們神族的規矩，他對你會保持一定尊敬。加上你是赫柏的母神，更是親上加親。只要未來設法緩和關係，他可以幫你鞏固地位。或許可以利用他針對那位光輝者。”
    這個私生子的力量不簡單，直逼那一位光之神。赫拉雖然有心讓他們相鬥，但——
    “道理我都懂。但是心中這口氣憋著。”赫拉拍著胸脯，一臉苦澀：“我難受。看著宙斯一個個私生子佔據聖山，我這位天后算什麼？到最後還要對這些私生子低頭，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
    “忍了忒彌斯和墨提斯，沒辦法，她們在我前面，我管不了，也管不住。勒托和邁亞也是女神，有著主神兒子地位尊貴，我也必須忍。但是這些人凡人憑什麼坐在我頭上？”
    “正因為是凡人，根本不能對您造成妨礙。”伊裡斯忍不住勸道：“陛下對她們僅僅是一時愛戀。等上十年，當這些女人容顏衰老，宙斯還會在乎她們？”
    赫拉搖搖頭，眼圈紅了起來。
    “所以我不是說了麼？我是為殿下出氣來了。”斯菲蒂亞將一張莎草紙遞給赫拉：“我看她挺可憐的，不如殿下為她賜婚？”
    赫拉接過來一看，愣住：“阿爾克墨涅？”
    阿爾克墨涅！旁聽的彩虹女神和不和女神心中一驚，這可是海格力斯的母親啊！
    厄裡斯盯著斯菲蒂亞：讓赫拉幫情敵牽線，你也真敢啊。
    這張戶籍紙記錄阿爾克墨涅的生平。最初她嫁給一國國王享受榮華，但被宙斯看上後懷下海格力斯。她的丈夫明面上不說什麼，但暗中已經將她冷落很久。
    “至於宙斯的性格殿下還不清楚？除卻殿下以外，其他人僅僅是路邊的花花草草，一時興趣之後就扔到一邊。現在，宙斯還記得這位女子嗎？”斯菲蒂亞幽幽一歎：“海格力斯也是交給外人撫養，後來十二試煉的時候更沒有跟母親見面的機會。如今她孤家寡人，殿下不如幫她相相親？至於人選，這就要看殿下的安排了。”
    赫拉見這位王后地位尷尬，的確有些同情，但轉念一想，若非和宙斯偷情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赫拉心眼轉動，有了念頭。既然海格力斯那麼狂，我就好心給你添一個“後爸”。至於人選，就從宙斯之子中選擇吧。
    這是赫拉常有的出氣方式。但這次，她有心給海格力斯一個好看，所以要為阿爾克墨涅尋找一個永生的丈夫，給宙斯給海格力斯添堵。
    “但就這麼簡單饒了他們？我可不傻。”赫拉扭頭看向斯菲蒂亞：“大地上那些人隨意編排我，為海格力斯宣揚信仰，你要幫我！”
    |斯菲蒂亞輕笑：“這簡單，殿下的神殿信眾廣布大地，只需在大地借此樹立你的威名，將海格力斯的事情重新修飾下。著重描寫你怎麼為他哺乳，然後怎麼為他開啟試煉就行了。同一件事，換一個角度說，那含義可截然不同。”
    刁難他的試煉，可以說成是磨礪他的挑戰。赫柏下嫁，也可以說是赫拉愛護海格力斯，刻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就連找歐律斯透斯也可以說成是為了海格力斯好。
    嘴長在人身上，怎麼說不都看人自己嗎？
    “而且，殿下如果認為自己下不來，可以再給他出一個考驗，讓他去辦。作為迎娶赫柏的禮物。”
    赫拉若有所思，招來伊裡斯去跟宙斯傳訊。
    宙斯一聽赫拉有鬆口的跡象，立馬答應下來。讓海格力斯更名為“赫拉克勒斯”譯為赫拉的榮耀。同時，讓海格力斯尋找傳說級別的聖物為赫柏製作婚禮用的金車以表誠意。
    傳說級別的聖物，比如諸神手中的聖木，神獸，但這些東西容易得罪諸神，並不合用。所以赫拉克勒斯只能在大地上奔波尋找各種材料。這時候，赫拉神殿只需頒佈赫拉的神諭給他大開方便之門，自然可以施展恩惠來緩和關係，將赫拉塑造為一位“為女兒著想的母親”。
    斯菲蒂亞看事情告一段落，自己帶著侍女回到神殿。對青鳥說：“你去跟拉達曼迪斯說一聲，未來阿爾克墨涅會作為他的妻子。這個願望我幫他實現了。”
    拉達曼迪斯，在一次前往鄰國的時候無意間碰到阿爾克墨涅，被其所吸引，於是暗中許願想要迎娶這位美麗的女性。斯菲蒂亞趁著勸說赫拉的機會，順手幫了他一把。
    走進榮光之島的時候突然察覺海面上的肅殺氣氛：“青鳥，你去看看。”青鳥展翅，化作飛鳥在海面盤旋幾圈：“是大洋神！他從外洋走出，是要一口氣征服彭托斯的一系的海神。”
    “哦？”斯菲蒂亞嘴角一笑：“那倒是要好好去看看。”
    青鳥化作坐騎，乘著她飛到諸神大戰的海域。
    這是一片幽邃的深海領域，海面掀動黑色的狂風。諸神分為兩個陣營，一側是彭托斯以及一群海獸，依稀站著幾個海神。和彭托斯類似，都是信仰力量復活的神明，他們的本體早早被波塞冬夫婦殺死。
    對面，大洋神率領三方勢力。身後是泰西斯等嫡系海神，左邊是波塞冬夫婦的勢力，而右面是希望神殿的兩位大神，忒提斯和普羅米修士。
    普羅米修士低聲對忒提斯吩咐：“我和大伯商量好了，一會兒你針對象徵海之力量的歐律比亞。她會作為你晉升主神的關鍵。”男神猛然抬頭看了一眼，除卻白雲之外再無他物。但隱約察覺到有人在窺探。
    大洋神和彭托斯也跟著抬頭，兩位神明望著空中站著的女神若有所思。
    在場主神不少，但真正察覺斯菲蒂亞存在的只有彭托斯和大洋神俄刻阿諾斯。古老的外洋之主深深看了斯菲蒂亞一眼，完全把握她的蹤跡：“這位女神僅僅是一個投影？”目光順著投影向深處窺探，但是只察覺到一股幽邃深遠的命運之力將他的感知抵擋。這股力量的等級，他只在蓋亞身上體會到過。
    “果然，這位女神是命運神？”大洋神驚訝之餘，保持一定的禮遇。但並不諂媚和畏懼，只要他擊敗彭托斯，完成自己的力量晉升，就是整個世界的水之王者。外洋、深海、淺海、河流、地下水域，一切的一切都會在他手中。
    那時候，他有把握能夠對付瑞亞。
    注意力放在彭托斯身上，揮揮手，身後的海神們直接衝殺向彭托斯一系。
    “這位古神不簡單啊。難怪普羅米修士要借助他給波塞冬打擂臺。只要他在一天，波塞冬就不是真正的海皇，忒提斯可以趁機晉升主神。”斯菲蒂亞沉吟，也看出這位海神的野心。作為目前實力最強大的神明之一，他會滿足於海域而不向至高的寶座下手？
    “反地母聯盟，在地母消失後我們的聯盟分崩離析，除卻冥府跟我還有聯繫，海界的兩位大神已經有另外的計畫。而科俄斯夫婦顯然也有自己的設局。”
    科俄斯夫婦明顯支持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雖然目前和冥府關係還不錯，但勒托的死已經造成裂痕。“象徵天穹一方的利益，未來恐怕也有爭鬥。尤其當我佔據大地的時候，恐怕——”恐怕連冥府都要對她保持異樣眼色。
    “殿下，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青鳥心驚膽戰，看著下麵一位位主神的攻擊。
    “走吧，這場必勝之戰沒什麼看頭。在命運神殿哪裡，俄刻阿洛斯的勝利命運已經彰顯。”
    “回去準備下，該給忒提斯接生了。”
    “接生？”青鳥伸著腦袋俯視下面的忒提斯，這位女神的腹部完全看不出來凸起，根本沒有生育的痕跡。
    “命運的啟示，她這一胎估計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斯菲蒂亞和忒提斯都把這個神子當做忒提斯的化身，但是在命運的運轉下斯菲蒂亞隱約察覺這個孩子並非她們以為的女孩，而是一個男孩。
    這時，下麵的忒提斯一槍挑飛歐律比亞，這位女神的神之本源和忒提斯結合。具有海之賢慧稱號的女神，再度得到海之力量。當著所有神明的面進行突破。而隨著突破，她腹中孕育的生命同樣吸收神力，從毫無異狀的平坦小腹直接滾圓起來。忒提斯捂著肚子，手中□□跌落，□□聲慢慢響起。
    “不好！馬上就要生了！”斯菲蒂亞一驚，立刻招呼青鳥沖下去救人。

　

　☆、第97章 出生的嬰兒

“忒提斯要生了！”在沖下去救人的時候斯菲蒂亞撩開袖子，右臂上有一個命運徽章，簡單的六道金紋描繪而成的徽章，這個命運徽章是替代命運線存在的底牌。
    沒辦法，目前僅僅是化身，而且是化身的投影，一點力量都沒有。保命的辦法，只能是從本體那裡截取命運之力暫時儲存。六個金紋，象徵六個強大的神術。如果六個神術不能殺人，她就死定了。
    金輝第一縷花紋暗淡，命運之力從天空衝擊而下。忒提斯身邊一群海神被斯菲蒂亞的金色光輝震飛。女神手持權杖立在戰場：“我就站在這裡，你們誰敢上前一步，死！”
    掃視一周，主神的威嚴籠罩，那些海神打了個寒戰不敢上前，而幾位主神級別的叛亂海神相互看看。
    彭托斯陣營主神級別的存在一共七位，除卻彭托斯夫婦對上大洋神夫婦，海怪夫婦對上波塞冬夫婦，還剩下海之友善，海之奇跡以及海之力量三位神明。
    這些神明都是彭托斯借助自然現象和信仰力量重塑的存在。海之剛強力量的歐律比亞被忒提斯擊殺，奠定海之賢慧女神的主神道路。海之友善涅柔斯對上普羅米修士，而海之奇跡的陶瑪斯站在不遠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是海洋中的奇觀象徵，被視作海洋的希望與奇跡，冥冥中感覺到自己和這位希望女神的對立。他也具備希望的權能。
    “記得波塞冬說過，那座榮光之島最初是你的東西？”斯菲蒂亞站在忒提斯身邊，不理會諸神打量的目光。
    忒提斯懷孕了？而且看這位女神的態度，似乎是兩位女神獨立孕育的？
    一群男神對自己的魅力乃至特殊性倍受打擊。女神自己能夠生孩子，還要男人幹什麼？
    雅典娜從天界降臨，釋放貓頭鷹觀察忒提斯的情況。作為處女神，她看不上任何男性神，但如果自己能夠生孩子，她或許可以去爭奪一下神王的寶座？
    不然，諸神怎麼會讓處女神作為神王？別的不說，單單下一代神明就生不出來，怎麼鞏固自己的權利？
    有這方面念頭的女神有很多，一個個注視忒提斯的安危。
    忒提斯痛苦捂著肚子，誰能想到她的神子會直接吸收海神本源，從幾個月大小一口氣要降生出來？
    青鳥追隨斯菲蒂亞多年，有幫人生育的經驗，喊來一群希望神殿的女神在邊上照顧忒提斯。
    “殿下，忒提斯沒事。豐產女神正在趕來的路上，馬上就可以順利誕生神子。不過這裡太危險，姐妹們不見得能守得住。”
    “有我在，你們放心。”金輝在女神們頭頂落下，如同壁壘一般守護這些女神，搭建臨時產房。
    海神們的注意力被斯菲蒂亞分去，這位女神在降臨後轉化神鎧。鏤空輕甲遮住手臂上的神徽，右手權杖一揮，直接化作一柄長劍。第二道金紋慢慢消失。
    一位實權主神，陶瑪斯不敢直接進攻，招呼來一群海神後，大部隊一起沖向斯菲蒂亞。
    斯菲蒂亞拿出火炬，沒有點燃的火炬筒對準這些海神，命運神徽第三道金紋散去：“希望之火，翻動浪濤，點燃海之奇跡！”
    所有海神察覺到海洋翻覆，海漩渦裡面飛出一道道火蛇，成為海洋上的奇觀。
    海面上升起奇異的青色火焰，火焰借助海水燃燒，將靠近的海神統統燒死。
    “啊——”海神們驅動神力滅火，反而增加火焰的力量，一個個跌入水中生息全無。
    “浮海青焰！”陶瑪斯臉色不好看，這位女神是挑釁啊！故意製造這種奇觀現象，甚至空中出現極光蕩動，分明是挑釁自己的主權。
    “陶瑪斯，作為海洋誕生的奇跡，來吧，作為一位主神，拿出你的榮耀跟我一戰！”斯菲蒂亞的聲音從頭盔中傳出，遠處雅典娜熱血沸騰，若非心有算計，早就上前參戰了。
    “沒想到這位女神已經成長到這一步。”雅典娜躍躍欲試：“看來除卻阿爾外，又有一個好對手了！”勝利權杖一顫，化作女神的模樣站在雅典娜身邊：“殿下，我能夠感覺到，這位女神身上也有同樣的力量。”
    “是嗎？很正常，這位女神天天主持運動會，在絕望之中賦予人勝利的希望，她被尊為勝利與榮耀的化身。跟你的勝利指引，相同而又不同。”明眸女神一手持矛，一手持盾，盾牌上鑲嵌美杜莎的頭顱，這位墨提斯之盾象徵雅典娜的三位一體。是主神中強大的存在。
    觀望斯菲蒂亞和陶瑪斯的戰鬥，女神手持長劍，另一手持著火炬，火炬中熊熊烈火化作另一柄火焰神劍。手持雙劍和陶瑪斯對戰。
    陶瑪斯在海洋中掀動巨浪，於海水中閃躲。海洋，並非斯菲蒂亞的主場，只能坐看陶瑪斯在身邊亂跑。
    火炬神劍立在胸口，斯菲蒂亞突然將劍一指：“我說，你必死在此劍之下！”將手中火炬拋入大海，僅僅站在海面。
    陶瑪斯一聽斯菲蒂亞的話，不斷大笑，慢慢和另一邊的海之友善涅柔斯匯合。不過這時，波塞冬和刻托的戰鬥慢慢拉到這一邊，波塞冬隨手揮動三叉戟，斯菲蒂亞的火炬被挑飛落在不遠處一個抱頭亂竄的海侍衛手裡。
    這個侍衛是特裡同的士兵，目前和自家主人分開，無意間得到火炬神劍，在周圍不斷劈砍。只是他技術有限，反手被一位海神打死，但火炬神劍繼續飛舞，落在忒提斯身邊。
    這時，忒提斯身邊一聲哭啼聲響起，忒提斯的神子在姍姍趕來的豐產女神幫助下終於誕生。
    神子揮舞雙手，正巧攥住斯菲蒂亞的火炬，然後使勁一甩。火炬長劍在陶瑪斯和涅柔斯一起對抗普羅米修士的時候，從背後穿胸而過，將這位神明擊殺。
    遠處，雅典娜和尼姬愣了。尼姬遲疑說：“能感覺到命運之力，這是命運的操控力？”
    諸神都愣了，一位主神，居然敗給了一個嬰兒？
    陶瑪斯難以置信，但斯菲蒂亞此刻上前，將海之奇跡，海之希望的力量吞噬，這尊投影慢慢彙聚真正的力量。
    “不錯。她的力量已經不遜色阿爾，應該站在主神第二階梯。”雅典娜神色凝重，再不敢小看這位女神。
    世界上的主神很多，每一位都掌握獨特的領域。但最強者已經觸摸更高層次，類似大洋神和瑞亞等人，已經不被算入主神的行列。在第一階梯的是三界的王者以及少數幾位古老神。雅典娜雖然自信，但不認為自己能戰勝具備雷霆權杖的宙斯，也不認為在海界能夠打得過波塞冬、更不認為在冥府能夠和哈迪斯對抗。
    但是在這些王者之後，她不懼怕任何人。
    “大家都有底牌，不過殿下的三位一體比起她的奇跡之光如何呢？”
    “沒打過，誰也不清楚。但她的奇跡之光足以引發世界規模的奇跡，涉及命運法則，可以讓一個凡人戰勝一位主神。即便是宙斯也要小心警惕。”
    “我對你施加詛咒！”陶瑪斯死亡前怒吼咆哮，但對象並非斯菲蒂亞而是忒提斯的神子，那個嬰兒不斷哭喊，一道彙聚詛咒的陶瑪斯神血灑在他身上，將他的神力污染，不斷降階。
    眼看著一位天生神明被自己打落為半神，陶瑪斯哈哈大笑後神魂崩潰。
    斯菲蒂亞慌忙趕去忒提斯身邊，拿著希望之花沒入嬰兒體內，抵抗詛咒的力量。但為時已晚，詛咒完全和嬰兒融合。
    普羅米修士殺死涅柔斯後，希望神殿的神明彙聚在忒提斯邊上。普羅米修士查看情況：“不行，詛咒沒辦法解除，只能嘗試用冥河之水洗禮試試，但效果不能保證。”
    希望神殿的諸神們在出了這檔子事情後沒心思久留。悄然退去，將剩下的戰利品交給波塞冬和大洋神。
    回到神殿，普羅米修士先行告退。他要去準備和大洋神進行最終交易，並且找科俄斯等人詢問詛咒的解除辦法。
    斯菲蒂亞陪著忒提斯在神殿修養。
    抱著嬰兒，斯菲蒂亞皺眉不語。傳說中，阿瑞斯就是赫拉在一場戰鬥中強行生下的孩子，象徵血與火，天生就跟戰爭有緣。
    而阿喀琉斯出生不凡，若非在最初的時刻沾染陶瑪斯的血污濁自己的神體，恐怕是一位天生的神明。但是同樣，他和戰爭有著不解之緣。出生之時就殺死一位主神，冥冥中奠定未來的弑神之路。
    “目前的他僅僅是半神，但他具備主神的潛質，只要能夠解封。”
    “解封？”忒提斯勉強靠著床頭：“我的力量會讓第一個神子得到原初之水的洗禮，阿喀琉斯又是在我主神的時候所誕生，他的血統應該不遜色主神。就算被陶瑪斯的血污染，但是不是太弱了。”阿喀琉斯，在神族中有另一層含義——弑神者。
    “這是命運的意志，他未來有重任在身。但現在嘛，就如普羅米修士所言，可以嘗試用冥河之水為他洗禮。”
    忒提斯思索說：“冥河之水太過冰寒，我想借用殿下您的聖火炬。”
    “可以。”斯菲蒂亞立刻將自己的火炬遞給她：“交給你了，未來他會是我們希望神殿的戰神。”
    忒提斯勉強起身，帶著阿喀琉斯前往冥河接受洗禮。但即便如此，也難以將身上詛咒消除，而普羅米修士帶來科俄斯的話：“伴隨著殺戮而誕生的神明，未來也必將被人所殺。”
    無疑，宣告阿喀琉斯的悲慘命運。
    但忒提斯仍不甘心，強行將阿喀琉斯留在身邊。在榮光之島慢慢長大，受到諸神的寵愛，阿喀琉斯健康成長。
    直到他五歲的時候，普羅米修士頒佈預言，這一次，同樣是預言阿喀琉斯的死亡，但更為清晰。說是阿喀琉斯在未來會死在戰亂之中。
    忒提斯立刻將他放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甚至給他做一副女兒打扮，畢竟這個神子繼承忒提斯的容貌，雖然有著無比巨大的力量，但從外表看比一般男孩還要瘦弱。
    “作為女孩來撫養，我希望他一輩子不沾染戰爭。”忒提斯懇請斯菲蒂亞出手，封印阿喀琉斯的記憶，讓他作為女孩來長大，甚至專門用魔法變化他的形態，以保證他的安全。

　　☆、第98章 絕地天通

命運在經過一次次的拐彎中仍然走向既定的軌跡。就算沒有忒提斯的婚姻，不和女神仍然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送出不和的金蘋果。就算沒有和凡人結婚，忒提斯照樣孕育一位半神神子。而這個孩子同樣得到冥河之水的洗禮，甚至仍然有一處沒有浸泡到。
    狄俄尼索斯和斯菲蒂亞趁著忒提斯睡覺的時候將孩子抱走，狄俄尼索斯盯著孩子似乎在想些什麼。
    “普羅米修士說的沒錯，未來他的確需要死一次。”
    “可是依照忒提斯對他的愛護，這件事恐怕不好做。”斯菲蒂亞見狄俄尼索斯隨口搭話，注意力在自己的紅狐身上，嗔怒說：“說正事呢，別玩了！”
    紅狐搖搖尾巴，從狄俄尼索斯懷裡跳下來，來到斯菲蒂亞邊上巴結這位女神。這兩位大神的關係旁人不清楚，他們身邊的神獸太清楚了。知道這位女神便是未來的女主人，紅狐送上自己準備多年的紅寶石。
    抱著紅狐，狐狸靠在斯菲蒂亞身上，頭不斷向胸口埋下，找好位置呼呼大睡。
    “好好，說正事。”瞥了自家寵物一樣，酒神說：“死亡並非終結，阿喀琉斯不需要太在意。只是未來的特洛伊之戰不能避免。”
    “沒辦法，這是命運的推動。厄裡斯作為不和女神，作為戰神的妻子，必須開啟戰爭的火種，點燃紛爭的□□。金蘋果已經被裁決給阿佛洛狄忒，赫拉和雅典娜已經明確站在雅典一方。而阿波羅和波塞冬因為不久之前的特洛伊祭獻，為特洛伊城送上祝福，加上宙斯的庇護，是不破之城。”
    這兩位神明知曉未來命運，深深明白特洛伊之戰不能避免。因為諸神目前已經將大地上所有城邦佔據，一個個神明作為保護神彼此爭鬥。宙斯也不得不用一場凡間的戰爭來重新分配諸神的利益。而神明的抽煙也需要一個發洩場所，即便是沒有這一場大戰，也會有雅典大戰，特裡大戰等等。
    狄俄尼索斯低聲一笑，詠歎說：“舞臺已經佈置妥當，接下來就是我們這個演員按照命運安排的劇本在舞臺上賣力表演。”
    是啊，在命運中，即便是諸神也是木偶一樣的存在。斯菲蒂亞目光冰冷，又想到命運對自己的威脅。
    紅狐尾巴一甩酒神，目光露出責怪之意：真不會說話，這時候提及命運幹嘛？這位女神最討厭別人說什麼命運不可避免。
    狄俄尼索斯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久之後的特洛伊，希望神殿要站在什麼立場？”
    “明天我就頒佈神諭，收縮所有勢力等待特洛伊戰爭的終結。話說，你早先不讓我作為城邦保護神，應該是有什麼用意？”
    狄俄尼索斯雙手虛托，金色天平閃耀光澤落在斯菲蒂亞面前。
    厄洛斯天平，是世界之初誕生的最古老神器。能夠調動這件天平的人很少，狄俄尼索斯作為差一點以厄洛斯身份重生的存在，他具備天然的掌控權。而斯菲蒂亞執掌命運神職，也能調動這座天平的力量。“你已經將它掌握了？”
    “厄洛斯天平就是厄洛斯的原力，世界之初最強大的一股力量，象徵生命的原始*，也象徵著世界的審判。”
    狄俄尼索斯酒紅色瞳孔映著天平，似乎看到天平一側那沉重的厄洛斯值。“未來特洛伊戰爭，我要審判諸神將他們的王座一一打落。從此以後，大地之上不容許存留神明。”
    斯菲蒂亞的臉色越發古怪，只聽狄俄尼索斯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計畫：“未來冥府會專門建立死神軍團來勾引人類的靈魂，這些死神僅有半神的力量，但在諸神不出的時候可以為冥府宣揚信仰。也是你赫莫娜的身份不能用，不然到時候和哈迪斯一起掌控大地主權，絕對沒問題。咦——？”
    狄俄尼索斯看出斯菲蒂亞怪異的目光，問道：“怎麼，我的計畫有問題？”
    “打落諸神？斷絕諸神對大地的直接干涉？”斯菲蒂亞似笑非笑，從本體那邊召喚過來一根柱子。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斯菲蒂亞笑容燦爛，狄俄尼索斯的計畫在華夏文明中有一個類似的說法——絕地天通！
    帝命重黎，絕地天通，罔有降格。使人、神不擾，各得其序。
    斯菲蒂亞想要掌握大地，但她資歷太淺，諸神不會容許。所以必須將諸神統統從大地驅逐，讓諸神前往海洋深居，前往天界高舉神國，不容許任何神明駐留在大地。
    她和狄俄尼索斯的理念類似：“神明直接干涉大地的時代已經過去！”
    並非要削弱諸神的榮光，而是讓人、神各得其序，彼此安生，以避免厄洛斯值的上升。不然，諸神直接干預，會影響人類的進程發展，甚至諸神也會因此受到反噬。
    狄俄尼索斯微微一笑：“但退讓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諸神高舉神座，在天界俯視眾生，某種意義上也斷絕凡人晉升神明的道路，至少再不如英雄時代有這麼多的半神。神明在高舉神座的同時，神權進一步鞏固，而凡人在自以為得到自由的同時，兩相滿足。這樣一來，狄俄尼索斯就可以開始計畫的最後一步。
    跟她說話真省心啊！狄俄尼索斯心中想到：“除了阿波羅以外，還沒任何人能夠跟我這麼默契。我要斷絕諸神影響，本以為會費一番口舌才能勸說這位女神。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明智。”
    想想赫拉那些女神的脾氣，狄俄尼索斯早就準備被斯菲蒂亞揍一頓的打算。但是沒想到這位女神居然也是這個打算。
    斯菲蒂亞把玩面前的微型石柱，這是她設置大地結界的關鍵鑰匙，本以為需要好好跟阿波羅、哈迪斯他們商議，並且借助諸神力量削弱的時候下手，可沒想到狄俄尼索斯也有這個打算。
    “省事多了！”兩位神明感慨萬千，斯菲蒂亞懷中的紅狐眼珠子盯著二人亂轉。突然，趁著二人討論細節的時候從斯菲蒂亞懷裡跳下，拿著斯菲蒂亞的衣帶直接和狄俄尼索斯的神布系在一起。
    紅狐滿意一笑，不住點頭，然後從神殿悄悄溜出去。
    ……
    斯菲蒂亞和狄俄尼索斯相互通氣後對彼此的瞭解更進一步。斯菲蒂亞繼續煉製天柱，狄俄尼索斯慢慢融合厄洛斯天平，二人耐心等待特洛伊之戰的結束。
    當海倫來到特洛伊城的時候諸神的目光紛紛垂下，十根主神柱照亮天地，只有榮光之女和冥府之王沒有露面。
    那黑暗的犬之王曾說：“人類的靈魂歸屬於冥府，他不管生前，只管死後。所以不干涉大地上的人類權利爭鬥。”
    而青鳥之主直接將自己的神殿勢力收縮，並且宣言自己不佔據大地任何一個城邦，但也不容許任何一位神明的眷屬踏足她的神殿領域，用戰火玷污她的希望之光。
    兩位絕對中立的主神，而他們的勢力仔細算算有數位主神存在。大家也都不願意得罪，於是默許他們的態度。
    但是其他人紛紛站隊，借助特洛伊之戰對抗自己的對手。雅典娜、赫拉是明確支持希臘聯軍，而宙斯和阿波羅態度模糊，這對父子雖然傾向于特洛伊，但只要有人向他們請求，也不在意幫一把希臘，唯有阿佛洛狄忒的態度最堅決，站在特洛伊一方。
    不過阿波羅在很多事情上站在特洛伊一邊，因為他的祭司神官大抵站在這一方，而且希臘聯軍曾對他有幾次不敬。於是這位主神眾目睽睽之下降臨化身幫助特洛伊取得數次勝利。
    見此，雅典娜頗為無奈，要說起來，阿波羅的立場直接引動阿爾忒彌斯等神明，就連原本支持她和赫拉的不少神明也隨著阿波羅的態度而有些許偏移。加上阿波羅請出來宙斯和波塞冬，希臘聯軍不斷敗退。
    無奈下，雅典娜和赫拉商量後，雅典娜頒佈神諭讓阿伽門農去找阿喀琉斯，只有這位最強的英雄才能擊敗特洛伊。也唯有讓斯菲蒂亞一系參戰，才能對付阿波羅。
    畢竟大家都清楚，阿波羅曾經對青鳥的主人有過些許曖昧態度。
    阿喀琉斯常年在榮光之島，早就想出去見見世面，但他被忒提斯制約，甚至變化為女人，根本不能離開。
    阿伽門農帶著幾個英雄，拿著雅典娜賜予的藥水先是幫助阿喀琉斯恢復男兒身，然後打破忒提斯的結界，一群人逃離榮光之島。
    意氣風發的少年半神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殘酷，在一腔熱血中走出自己的庇護所。
    在他離開後，忒提斯忽然睜開眼，對身邊侍女說：“傳下神諭，希望神殿所有人不准對阿喀琉斯提供一丁點的幫助。”
    “殿下？”身邊侍女一驚，念及這些年和阿喀琉斯的交情想要說些什麼。但忒提斯冰冷的雙目一掃，說不出話。
    “阿喀琉斯不遵從主神的命令，犯有大罪。我宣佈，日後他不得飲用大地上任何一口泉水解渴，不准踏足任何一座希望神殿，更不能觸碰任何一朵灶神的聖火，不能與任何一位希望神殿的神官對話。”
    當阿喀琉斯降臨大地的那一刻，阿波羅立刻派遣使者詢問斯菲蒂亞的立場。畢竟這一下子，就是四位主神出面了。
    但忒提斯很絕，根本不給外人窺探希望神殿的藉口，主動放棄自己寵愛多年的神子。這懲罰嚴厲，不單單是忒提斯這位掌控世界地下水的女神，還代表斯菲蒂亞、赫斯提亞以及普羅米修士的態度。
    阿波羅的使者眼看不能見面斯菲蒂亞，只能悻悻然離開。
    當神殿只剩下忒提斯一人後，女神冷峻的臉龐突然崩潰，焦急和主神聯繫：“殿下，阿喀琉斯他？”
    “別忘了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試煉，唯有死亡才是封神最後的阻礙。”清脆的話語在神殿回蕩，斯菲蒂亞的投影已經消散，唯有化身站在命運神殿打造天柱。
    她不著急，實在不行，還有不死草，總之阿喀琉斯不會出事。
    “你就留在這裡看著吧，看看冥府準備的大禮，諸神會因此而折損幾位？”
    這一戰打了十多年，當希臘聯軍最終攻破不落之城的時候狄俄尼索斯從冥府走出。
    高舉天平的神明，這位古老的神明將自己的化身和本體融合，完全展現一代主神的風采：“那眾生的意志啊……聽從我的呼喚！那偉大的卡俄斯神，聽從我的懇求！在大地遊蕩哭嚎的亡靈，深淵腐朽掙扎的邪神，在一眾隱居的古神見證下。審判諸神！”
    轟——
    雷霆響徹天穹，空中佇立的十根主神柱崩塌，所有神明乃至生靈、亡靈都看到大地與冥界交界的這位陌生神明。

　　☆、第99章 來自深淵的古神

“他是摩羅斯？”
    “司掌諸神劫難的神明？”
    諸神意志籠罩，宙斯在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後當即催動雷霆轟擊這位放眼審判諸神的存在。“我作為神王，沒有人可以審判我的命運！”
    緊隨其後，赫拉也操控天后的權利，風暴呼嘯而動：“冥府的神，如何審判天神！”
    狄俄尼索斯借用摩羅斯的身份來坐鎮災難神系，而摩羅斯遺留的神職對他提供便利，給予他審判諸神，為諸神設置劫難的權利。
    紅發男神淡定望著空中雷霆與風暴，甚至不理會漫天諸神的嘲笑，靜靜體悟劫難之力和審判之力。
    審判！這是他最新凝結的神職。“記得福珀斯曾經就有這個神職。只要維持公正審判，就可以不斷提升神職的力量。”
    埋頭研究神職，當風雷降臨頭頂時，冥府一座骷髏馬車冒著黑煙滾滾而來。“大地領域，庇護！”
    哈迪斯的力量在狄俄尼索斯身邊環繞，黃黑色的神力為他擋下諸神攻擊。
    只要是參與特洛伊之戰的神明，都被狄俄尼索斯用厄裡斯天平之力籠罩，十位諸神首當其衝。這時候十根主神柱反而成為累贅，以十位主神為首編織神秘金網將天地間大多數神明籠罩過來。
    諸神議會！在十個主神柱的力量下強行將天地間的神明拉入天穹。
    絕大多數神明根本沒參與這次神戰，他們躲在自己的領地內逍遙過日。但是在審判之力下強行拉拖，一個個不知所以在空中發呆。
    轟隆——
    哈迪斯第十一根主神柱從冥府緩緩突破地平線，伴隨著冥府諸神，一條浩浩蕩蕩的黑色長河出現在大地。
    這是一條奇妙的河流，除卻神明外，凡人都看不到這條河流。河流在大地流淌，除卻在河邊行走飛天的冥府諸神，只見冥河中纏繞無數哭嚎的亡靈：“審判！審判！”
    “該死的雅典娜，我才是世界上紡織技藝最高的人！”一個女性怨靈從冥河飛出，辱駡雅典娜幾句後受不了空中的神光跌入冥河。
    “有趣，這就是象徵諸神罪孽的冥河？”雅典娜高傲的頭顱根本不屑看著剛剛的怨靈，只是望著冥河沉思。
    黑色的冥河，象徵諸神的罪孽，不斷暴動上漲，難怪冥府諸神忍不住要審判諸神來抵消罪孽。
    在冥河的壓迫下，海界、大地的所有殘留神明被迫站在空中彙聚一堂。
    萬神殿！
    所有神明的力量在十一位主神力量的引領下，自發凝造一座恢弘的神殿。
    “時候差不多了。”榮光之島的神明最後抵達，斯菲蒂亞帶著自己一系的諸神降臨天空，最後一根神柱升起。十二神柱虛影在世界邊緣佇立，共計十二根光柱鎮壓天地。眾生讚歌在主神柱邊上響徹，整個世界籠罩諸神光輝下。
    一時間，冥河停滯流淌，就連瑞亞和俄刻阿諾斯也不由失色。
    即便是他們這種存在，都不能對付十二主神的聯合之力！這已經是世界自身統合的最強力量！
    神王之母和諸神之祖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神座上。
    波濤汪洋彙聚的神座，銀白色的長帶象徵外洋，從神座底部延伸至頂端。浪花朵朵，水汽縱橫，大洋神望著外洋之上的十二道神柱，這神柱圍在世界邊緣，就連卡俄斯的混沌之力都被主神柱分解，化作世界的本源。
    再看看萬神殿周圍支撐大殿的十二根柱子，冥冥中有著本源力量塑造諸神殿堂。
    十二位主神一一落座，斯菲蒂亞慵懶靠在椅子上，作為根本沒有參與神戰的她，一點都不擔心。
    宙斯看到諸神到齊，怒氣衝衝：“大家說說吧，下面那位劫難之神想要做什麼！哈迪斯，他是冥府的人吧？”
    “諸神肆意妄為，他是在審判諸神。”哈迪斯言語淡淡：“這些年冥河暴漲，尤其是特洛伊之戰的死者太多，我們冥府需要轉移壓力。”
    黑衣王者坐在骷髏堆積的王座上，一隻三頭巨犬的骸骨貫穿整個王座。
    地獄三頭犬，這是冥府的象徵。三頭，一頭在椅背頂端，兩個眼窟窿冒著鬼火，兩頭在扶手上，獠牙參差，猙獰凶戾。
    這位神明雖然外相恐怖，但卻是一位絕對中立的存在，冥府象徵世界最後的歸宿。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對視，他們早早知道這次審判的情況。但他們仍然出面進行神戰，就是要用自己作餌引誘諸神下場。
    “現在一口氣下來十位主神，審判之後所有神明從大地脫離，那是我們日月神絕佳的機會。”兩位神明彼此點頭，默契不言。
    十二主神的作為背後有著一等神，二等神以及三等神的位置，圍成一團團在十二主神柱內側。
    “區區一個冥神，怎麼能審判諸神！”宙斯身邊幾位神明站出來，見宙斯毫無異狀後立刻沖出萬神殿想要去找下麵的神明算帳。
    有一些神明想著拍宙斯馬屁，也跟著下去捉拿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一指冥河，彙聚無盡怨靈的冥河之水沖向萬神殿：“在世界審判之時你們想要對我進行攻擊？”滔滔黑水橫掃，沖歸來的神明被冥河打落，在河水中浮沉不知生死。
    幾條冥河的守護神站在河流一段，誓言之河的女神斯提克斯，悲歎之河的河神科庫托斯，苦難之河的擺渡人卡戎，三位河神站在一起，憐憫望著河中的神明。
    “這條冥河彙聚我們三人的力量，象徵眾生的怨恨，就算是神明跌落這裡，也要丟失所有神力如同凡人。”
    這是世界的懲戒！
    宙斯沉吟不語，諸神望著冥河膽寒。這時，三位白光閃耀的女神從冥河之畔來到狄俄尼索斯身邊。
    “命運三女神！”阿佛洛狄忒驚呼，這三位女神象徵世界的宇宙編織命運，她們出現在狄俄尼索斯身邊，豈非說明狄俄尼索斯的審判是世界的意志。
    “阿德刺斯忒亞，不可避免的女神。”普羅米修士眉頭一皺，耐心等待這一場審判的開始。
    三位命運女神來到狄俄尼索斯身邊，三位聯手將自己的命運紡布投入冥河。那浩蕩長河貫通命運，在彙聚諸神榮光的殿堂穹頂倒映諸神的罪惡。
    從特洛伊之戰開始回溯，因為凡人一語之失乃至稍有不敬，直接對一城乃至一國的人進行懲戒。
    和凡人爭風吃醋，乃至謀奪凡人的寶物，一樁樁罪惡被冥河投影。其中有不少面目不斷出現，諸神不由看向那些人。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們怎麼會被審判？”
    “這是褻瀆！我們諸神是世界的寵兒，世界都是我們的，更何況凡人！”一位神明霍然起身，滿臉通紅：“這是瀆神的大罪！”
    隨著他的怒吼，不少神明紛紛響應。
    普羅米修士面色不佳，但仍然忍著坐在座位上不吭聲，靜靜看著這些神明最後的反抗。
    諸神聯合，催動自己的神力轟擊冥河。近百位神明聯合，狄俄尼索斯見了，搖頭：“這時候，還不到冥河出場的時機。”
    天平右側一晃，砝碼飛入冥府撞擊深淵。除卻冥河之中彙聚無數怨靈的哀嚎，還有深淵中的古神們。這些古神無時無刻不在詛咒如今的諸神，在封印打破後古神沖向我女神點。彙聚憤怒和復仇的火焰在萬神殿腳下燃燒。
    赫斯提亞面無血色：“這些古神怎麼能放出來！哈迪斯，你也坐看他的行動？”
    “殿下，等等。”斯菲蒂亞攔住灶神：“他既然這麼做，當然有他的理由。我們無罪，我們問心無愧，那麼只管看著就行。”
    “諸神啊，睜開你們的雙眼，這就是你們的原罪！作為神明，在享受著人類祭祀時毫無顧忌的奴役人類。在得到世界眷顧的同時沒有一絲一毫的回報！”
    狄俄尼索斯朗朗宣告諸神的罪孽：“以劫難之神的名義，高舉永恆的至高天平，對諸神進行罪惡審判！”
    瞬間，萬神殿四周點繞的古神怒火沖向諸神，首當其衝的便是宙斯等參與提坦之戰的大神們。
    坐在斯菲蒂亞身邊的赫斯提亞以及普羅米修士乃至忒提斯都在攻擊範圍內。
    望著火焰撲來，化作幾位古神的身影。忒提斯一皺眉，在斯菲蒂亞耳畔說著：“這是當初我擊殺的幾位提坦神。”說著，她拿起自己的長矛想要反擊。
    斯菲蒂亞伸手將她按住，笑對面前的火焰身影：“深淵之中的罪神，在諸神審判的時刻除卻現今的神明，你們這些古神難道不需要還罪嗎？”
    “古老的諸神啊，在一次次損毀天地，肆意妄為的同時，你們早已經失去世界的眷顧，所以才有新一代的神明上位。”斯菲蒂亞指尖金芒閃耀，攻擊她身邊三位主神的幻影被她擊碎。女神口中吐出兩個音節：“審判！”
    金芒化作閃電，但凡身上有黑氣湧現的火焰幻影統統被她擊碎。“唯有無罪之人，才能進行復仇！”
    剩下的火焰光影大多是當初提坦之戰被殃及池魚的存在。因為要給新神們讓路，他們的利益被新神們佔據，所以一個個被打入深淵，怨恨著奪取自己權柄的奧林匹斯神庭。
    這時候，一一對上跟自己有關的神明。宙斯面前存在的是克拉諾斯，這位古老的神王就站在神殿上。宙斯面色驚懼不說，就連瑞亞以及赫拉等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並非幻影，而是真身從深淵逃離，帶著殘留的一群古神想要顛覆宇宙。這可是曾經的神王啊！
    宙斯手掌青筋暴起，握緊權杖，似乎唯有雷霆權杖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而瑞亞一臉蒼白，從自己丈夫的眼中似乎看到質問，為什麼，作為神後的自己會親手背叛他，並且開放神庭的魔法陣將宙斯等人放進來，攻破提坦神庭的最後堡壘。
    相較心中有愧的瑞亞，正義女神忒彌斯以及記憶女神則臉色平淡，提坦諸神的幻影根本不敢找她們。身正影直，她們無懼這些質問和詛咒。
    赫斯提亞和普羅米修士面前也有幾個幻影衝擊，但是在她們的神力抵消下，紛紛散去。
    阿波羅面前是許配利翁這位古老的太陽神。但阿波羅親眼看著許配利翁消亡，自然清楚這位太陽神僅僅是幻影。
    當這位古老的光明之父謾駡阿波羅奪取他的權柄時，暗夜之子揚起頭顱，金髮飄揚：“你的時代已經過去，在赫利俄斯獲罪於世界失去太陽的權柄後，光明由我來繼承。在我執掌太陽的時刻，太陽沒有任何異狀發生，我無愧太陽神之名！”說完，眼前的幻影散去。但太陽神的復仇之火仍然抵消阿波羅身上一部分光輝。這是來自深淵的復仇，只要這些神明是因為無罪而打落深淵，那麼諸神必須用自己的力量來抵消這些神明的復仇力量。
    “真可惜，復仇女神的力量早已經消失，不然這次由她來主持，會節省我們很多神力。”雅典娜也逐漸適應這次審判。以神力抵消些許復仇的力量。
    說白了，就是根據以往的罪孽來晉升審判。無罪，自然不需要審判。而來自上一代古神的冤罪復仇，唯有他們這些奧林匹斯神庭主神的力量來抵抗。
    不過運氣好的話，如阿爾忒彌斯面前就空無一物，畢竟古老的月神就是她的外祖母，就坐在她身邊。祖孫兩人且樂融融笑看著這些古神幻影的毀滅。古神們的幻影根本不敢攻擊這位古老的月神，更別說旁邊笑呵呵的那個小老頭。
    暗與智力之神科俄斯，早早就歸隱的大神，根本沒參與那場提坦之戰，早早和克拉諾斯決裂。
    “這位冥府之神做的不錯，審判諸神，從古神開始下手，將整個神族的原罪一併清理。唯有這樣，神明才是世界的主人。”新月女神菲碧目前司掌黑夜，這位古老的女神根本不在意那些曾經同伴們的消亡，只靜靜看著中央的克拉諾斯。
    這位空間破壞神站在大殿，被十二道光柱鎖定。隨著古神幻影一一死亡，諸神的榮光神力雖然有削弱，但作為如今的統治者，都一一挺了過來。
    “世界是我們的！父神啊，作為曾經的神王，來與我公平一戰吧！”宙斯在諸神一一抗爭後也終於拿出神王的威嚴，高舉雷霆權杖：“在世界，在諸神，在眾生面前，我要奪取提坦神最終的榮光！”

　　

☆、第100章 怨靈反噬

斯菲蒂亞靜望宙斯。
    誠然，宙斯有各種毛病，就連波塞冬和他自己的子女們也天天給他作對，但大家都不得不承認，這位神明是諸神的王者，名義上的統領。
    所以，這一次戰鬥是他的責任與義務，也是古神們到底能不能繼續存在的關鍵！
    赫斯提亞望著克拉諾斯，想到昔日被囚禁的黑暗時光。抓住扶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如果克拉諾斯勝出，那麼她是不是需要在黑暗中繼續生活。作為火焰之神的她永遠忘不了，在最初誕生的時刻，自己是怎麼和幾個兄弟姐妹生存在黑暗中。
    “殿下放心。”斯菲蒂亞的手貼在她手背：“宙斯不會輸的。”雖然斯菲蒂亞看不上宙斯的人品，但不認為宙斯會慘敗。
    諸神之王，能夠壓著哈迪斯等人，雖然有大家放水的因素，但宙斯不是弱者。
    看看四周，有不少神明士氣低迷，斯菲蒂亞的聲音逐漸提高：“我們的神王是雷霆的主宰者，天穹的化身，難道對付一位被封印許久的古神，還要擔心勝負嗎？”
    似乎在呼應她的話，宙斯的力量和整個天空呼應，來自烏拉諾斯的神力協同他的雷霆變作一頭頭巨龍撕咬向克拉諾斯。
    克拉諾斯反應飛快，拿著空間神器反擊，紅光飛舞，每一道光輝都象徵空間毀滅力。輕而易舉將巨龍擊殺，空間激蕩，萬神殿不斷動搖。
    阿波羅不由皺眉，一個響指，光輝從主神柱流淌而下，揮灑在萬神殿鞏固防禦。
    兩位神王的力量旗鼓相當，但斯菲蒂亞隱約察覺不對勁，悄然和下面主持審判的狄俄尼索斯聯繫：“你提前對克拉諾斯動手了？”
    “沒，只是在深淵那邊留下陷阱坑了他一下。但他力量強大，仍然跟宙斯旗鼓相當，恐怕很難取勝。你說，假如他擊敗宙斯，未來會是什麼情況。”
    “那樣神族就好看了。到時候科俄斯這些古神們會被他請出來上位，但諸神的凝聚力會比現在更糟。”似乎聽出狄俄尼索斯的意動，斯菲蒂亞提醒說：“而且他如果活下來，深淵可到不了我們手裡。”
    死神達拿都斯是一位雙面神，他分裂的另一半是他的哥哥修普諾斯，他的核心力量是死亡和毀滅，他契合深淵的力量。按照雙面神議會提出的一個方案：“如果我們用深淵製造飛船，借此逃離世界毀滅的大破滅，可不可行？”
    斯菲蒂亞從古老大女神尼克斯那邊得到的經驗，加上蓋亞和狄俄尼索斯的研究。如果有十二位主神聯合打造神舟飛船，或許可以讓諸神安穩度過諸神黃昏，在世界重新開闢後繼續統治天地。
    但前提是，製造飛船的材料必須能夠扛過毀滅大劫。
    於是，深淵中的古神們必須清理乾淨。這片在毀滅中殘存的世界碎片是最佳的材料。
    “放心，瑞亞不會讓克拉諾斯活下來的。”狄俄尼索斯的確心中有那個念頭，但斯菲蒂亞的話將他理智喚醒。
    這位女神就如同他情感上的枷鎖，能幫他平復心中瘋狂的念頭。
    於是，耐心等待兩位神王的戰鬥結束。
    隨著時間的推移，勝利慢慢偏移到宙斯這邊。但宙斯身上也被克拉諾斯的空間刃劃出道道血痕。雖然佔據一點上風，但稍有不慎就會被空間破壞神反擊。
    這時候，瑞亞坐不住了。這位時光與大地的女神悄然施展時間的力量,牽絆克拉諾斯一瞬間時光。
    但就是這一瞬間要了他的命。
    斯菲蒂亞冷哼一聲，想到瑞亞當初對自己下手。目前兩位女神虛以委蛇，面上一副親熱。但暗地裡斯菲蒂亞深恨瑞亞當初對她的干預。
    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但就是這一秒鐘，讓斯菲蒂亞的本體陷入困境，摩羅斯因此死亡，勒托女神也難以復活。
    “在時間掌控方面她不愧是最精深的女神。難怪蓋亞當然那麼欣賞她，想要借助她開拓未來。”
    同樣是一秒鐘的牽絆，世界的時間有一秒鐘的凝固，諸神們除卻哈迪斯等少數強大主神有些感覺外，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
    宙斯趁機以權杖擊中克拉諾斯的胸口，神魂被天雷毀滅，但死前克拉諾斯咆哮著：“宙斯，我的遭遇就是你未來的下場。未來，你也會被你的孩子殺死！”
    宙斯一怒，天雷將空間之神化作灰燼，一點印記都沒有留下。
    神王的詛咒預言，這是宙斯永遠邁不過去的坎。
    空間之神死後的神力被宙斯繼承，這位神明越發強大，隱隱有超越瑞亞的可能。目光冷冷在阿波羅、雅典娜、阿瑞斯、赫淮斯托斯、阿爾忒彌斯、赫爾墨斯等神明身上掃視。
    阿波羅面色淡淡，在勒托死亡後他的性格越發怪異。阿爾忒彌斯看了宙斯一眼，扭過頭去。
    赫爾墨斯直視宙斯，雙目澄澈，根本看不出異樣。
    這些子女中如果說威脅最大的人當然是……
    “宙斯，古神的叛亂已經終結，接下來該是下面那個人了。”赫拉打斷宙斯的沉思，指著大地上的狄俄尼索斯：“他的審判，我們要怎麼辦？”
    這時，狄俄尼索斯開始自己的下一步。“冥河的怨靈，聽從我的呼喚，展現諸神的罪孽吧！”
    立刻冥河暴動，三位冥河之神失色，只得退入冥界看著無邊亡靈在冥河中翻滾，謾駡著諸神。
    哪一位神明沒有一些小摩擦，就連斯菲蒂亞也曾懲戒過一些凡人。
    還是那句話，無罪復仇不用在意，但是有罪復仇必須用自己的力量來抵抗。
    “以審判之名，罪孽回饋！”
    冥河沖入萬神殿，陡然化作一條條分支沖向對應的諸神。
    有一位一等神站在宙斯背後，還沒等她說話就被無盡的怨恨詛咒之力淹沒。
    她曾經因為一個凡人擅自動用她的貢品對大地施加懲罰，一口氣殺了上萬人。
    這份遷怒，讓冥河多出無數冤魂，這時候沖向她身邊將她的神力一點點抵消。先是降級，然後在冥河詛咒中逐漸支撐不下去，最終沉眠在冥河被冥河之水拖入冥界。
    “這就是抵抗不了眾生怨恨的代價。”雅典娜還有興致研究冥河水的本質，然後看向身邊飛舞的那些怨靈。
    這位戰爭女神手頭也有不少罪孽。比如因為和她比試紡織技藝而被她變作蜘蛛的人類少女。再比如違反智慧女神的規矩，和外人私通失貞的女祭司。
    “我自問是一位盡責的神明，我的懲戒有據可循，維持著公正原則。”雅典娜一臉輕鬆，她在大地上還有一座審判所，被祭祀為公正裁決的審判官。
    那些怨靈在身邊呼嘯，可根本不能進入她身邊一米。直到一大片漆黑河水潑下，身邊的神力一下子削弱三成。
    “這是？”智慧神職一感應，明白過來。當初她在雅典對人類真王有著幾次直接干涉，直接引來命運反噬，讓人類走向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這對世界而言，未來人類的行動都有一份惡業記錄在雅典娜。
    “這明明是宙斯讓我做的！”雅典娜倍感冤枉，但宙斯畢竟沒有出面，而是在背後推手，所以黑鍋被她扛了。
    不過慶倖的是，赫莫娜當初曾經對她施展過一次懲戒，降低了很大一部分反噬。所以，雅典娜挺了過來，目光看向其他人。
    主神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肆意妄為的罪孽，唯獨斯菲蒂亞那邊很乾淨。這位掌控著命運的女神，鮮少真正出面對付人。但每一次對付人都有理可循，根本不擔心怨恨的反噬。但是作為主神，也招來一些怨恨，加上她身邊屬神作惡也會算在她頭上，於是也付出一點神力扛了下來。
    可大罪沒有，在諸神中最輕鬆。靜靜望著諸神被怨恨之氣充斥的冥河黑水潑灑，不少神明因此墜落冥河，在萬神殿失去寶座。
    “一口氣削去三成的神明。一半永久死亡，一半陷入沉眠。”斯菲蒂亞微微一歎，但也明白。這些神明死後力量重歸世界，對世界而言是一件好事。沉眠狀態也是一種修養，生命無損。
    冥河之水被神力逐漸淨化，原本動搖整個冥界的冥河終於平緩下來，逐漸恢復澄澈。
    三位冥河之神松了口氣：“接下來只需要小心維護，又可以支撐一千年。”
    狄俄尼索斯看著天平，厄洛斯值從警戒線不斷下滑，最終來到他們設定的理想值：“看樣子，未來可以支撐很久。但宙斯作為真正的神王樹立威信，未來殺神王降低厄洛斯值的辦法行不通了。不知道殺赫拉行不行？”
    他思考的同時，灰色的河水沒有停歇，在那些微末小神們的罪孽散去後最終落在那些城邦保護神身上。
    任何一位城邦保護神，都是踏著累累白骨建立自己的威名，都是諸神中的強者。雖然他們身上有著城邦彙聚的信念力量，但隨著特洛伊之戰的結束。作為戰敗一方的阿波羅等人紛紛感受到反噬力量。
    無數哭嚎的怨靈從他們神體一一穿過，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以眾生的苦難鑄造染血的寶座，在此刻一一償還。
    就連阿波羅早早得到狄俄尼索斯的告誡，用太陽石抵抗也沒支撐多久。
    吐了一口黑血，將太陽上儲存的力量統統拿出來抵抗，才總算保住性命。一臉灰白看向波塞冬和阿爾忒彌斯，他們倆的情況比他好些，但也付出莫大代價。
    而宙斯和阿佛洛狄忒站在特洛伊一方狀態就更差了。宙斯剛剛和克拉諾斯打了一架，現在又被強迫支付一大筆神力，他的神力儲備消耗一空，自身都在沉眠的邊緣徘徊。剛剛繼承克拉諾斯的神力，一下子還給天地。
    而阿佛洛狄忒更慘，這位女神本來在十二主神中就是最弱的一位，城邦綜合實力最弱。巴巴幫上特洛伊的戰車也是為了未來的勝利果實。
    但一下子賠的乾乾淨淨，直接被無數怨恨亡靈打落至沉眠。她的寶座被冰封，女神昏迷不醒躺在神座上，但萬幸的是主神柱沒有崩塌。
    阿波羅聲音沙啞對厄洛斯說：“回頭你去愛神殿幫你母神坐鎮。”厄洛斯也受到很多反噬，畢竟他當初肆意玩弄他人的愛情，也遭到很多人的怨恨。但死過一次，並且被阿波羅教導後這些年沒有大錯，勉強挺了過來。
    雅典娜等人作為勝利者也不好受，這次傷亡太大，加上狄俄尼索斯將歷代戰爭死亡的怨靈孽力回饋，她們雖然有城邦信念力守護沒有沉眠，但也紛紛丟了一大筆神力。
    諸神重創，唯獨斯菲蒂亞和哈迪斯完好無損。兩位神明笑了，斯菲蒂亞在狄俄尼索斯宣告審判結束的那一刻站起身。
    這時候諸神氣喘吁吁，根本顧不得斯菲蒂亞。
    “諸位殿下，剛剛的審判讓我很有觸動。趁著諸神都在，就讓我們開啟下一個議程吧。”
    絕地天通！這位女神偽裝多年，終於露出自己的獠牙。

　　☆、第101章 諸神的國度

宙斯等主神們面色難看，目前主神們受創嚴重，而斯菲蒂亞則保留大半實力。如果她願意，這時候就能殺死宙斯等主神。
    宙斯目光頻頻看向哈迪斯，希望自己的兄長出面。不過，這位死亡的君主閉上眼，在骷髏王座上酣睡，似乎根本沒看到斯菲蒂亞的舉動。
    “又裝死！”宙斯心中暗罵，只好維持自己的體面，質問希望女神。“斯菲蒂亞，你想做什麼？”
    “陛下，您不覺得，我們神庭的神明太多了嗎？有些低等神連凡人都打不過。”榮光之女敲擊手中權杖，站在萬神殿中央溜達。
    宙斯聽斯菲蒂亞的話頓時毛骨悚然：“你想要弑神？”裁剪諸神，清掃不合格的神明？
    “不不不，我可不會這麼做，雖然有些人不爭氣，但也是神族一員。我只是覺得大家對大地、對人類的干涉太強了，這對我們神明的威信有損。”斯菲蒂亞看向瑞亞，這位女神面色冷淡，暗中已經彙聚時光之力。
    斯菲蒂亞胳膊上神徽一亮，命運之力和瑞亞遙遙對峙。
    “別動！”瑞亞耳畔傳來斯菲蒂亞冷喝聲：“如果你動手，命運之力會直接斬斷你的命運線！”
    命運神殿，本體出手，在無邊命運線的糾纏下，手中翻出瑞亞的命運線，隱隱針對她施法殺意。
    瑞亞默默傳音：“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你看著就好，對你沒什麼損害。”同時，斯菲蒂亞對諸神說：“我不需要弑神，我只是想要請大家高坐神壇，老老實實遵守我們神族的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赫拉在宙斯之前開口：“這就是你的提案？”
    “這是當初我們商議過的，在主神會議中要分離人類和諸神的行為。不能讓人類隨意誹謗諸神，探知諸神的隱秘。可是諸神在人間留下血脈，無數半神神子頂著父神母神的榮耀肆意妄為。如果是主神的後代，就連三等神和二等神也不被放在眼裡，甚至被這些有著人血的半身欺負過。”斯菲蒂亞來到一位海洋女神身邊。
    這位女神在反噬之力下面容憔悴，斯菲蒂亞輕輕上前托起她的下巴，將她散亂的頭髮梳理好，柔聲說：“這位殿下，如果我沒記錯。幾年前有一位神明的後代闖入你的領域，將你帶回去作為戰利品向他的國民炫耀？”
    女神臉色一變，但斯菲蒂亞盯著她雙目，主神威嚴之下難以說話，默默點頭。
    將一位女神作為戰利品，這是半神英雄們最榮耀的象徵行為。不過很多英雄辦不到，所以會拿甯芙仙女或者其他神明女性後裔來彰顯自己的勇武。
    “把俘虜女神當做自己榮耀的勳章。真不知道，這是哪位殿下傳下來的毛病。”斯菲蒂亞輕巧將一群女神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赫拉和阿爾忒彌斯等人的目光不自覺在宙斯身上徘徊。
    宙斯倍感尷尬。
    斯菲蒂亞輕輕一笑，又來到另一位神明邊上：“聽說，殿下前些年和一位凡人搶妻，最後被那個凡人擊敗，讓我們神族顏面大失。”這位神明悻悻然，不吭聲。這種丟人的事情可不願意提及啊
    “陛下。人類之中的強者太多了。”斯菲蒂亞轉了一圈，說了不少人神之爭的衝突立案，最後又回到宙斯身邊：“說起來，這都是陛下的錯。”
    是啊，所有神明中就是宙斯最喜歡留情，大地上那些半神英雄有一半跟他有關。
    引起不少低等神明心□□鳴，他們作神很悲劇，除卻要被高等神明奴役外，還要受到那些神明的後代歧視。憑什麼？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神明，但是居然不如這些半神英雄？
    “這位女神很懂得拉攏人心啊！”雅典娜心中一歎，萬神殿中那些低階神明，有不少人面色鬆動，似乎有意站在斯菲蒂亞的一方。
    “高舉大義名分，行動起來會方便很多。”斯菲蒂亞暗笑，指尖從宙斯英俊的臉龐慢慢滑落：“陛下在大地處處留情，靠的是這張臉蛋還是你的甜言蜜語？”從嘴唇慢慢滑向喉嚨，在喉結停留。
    宙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感覺到這位女神指尖神力吞吐，如果斯菲蒂亞有一丁點的殺意，他必死無疑。
    女神的動作輕柔，在堅實的胸膛、跳動的心口輕滑，但他內心毫無任何異樣曖昧情愫，只有無邊的恐懼。尤其是手指最後慢慢向著腹部挪移。“還是說，陛下靠著自己的天賦力量？”
    “尊貴的復活者，祈願女社。您為諸神完成那麼多願望，如果你有什麼願望的話，本王一定以神王之力助你完成。”隱約察覺女神的不懷好意，宙斯感覺發話。
    “斯菲蒂亞。”赫拉驚呼出聲，在斯菲蒂亞的手落在肚臍時女神突然反手從宙斯身邊拿走雷霆權杖。
    “這是陛下說的，我的懇求希望諸神來幫我實現。”
    “除卻閹割陛下外，我的願望只有一個。暫時隔離人類和神明，我們諸神高舉神座在天穹，將大地留給人類。”
    “把大地留給人類？”阿瑞斯暴怒：“斯菲蒂亞，別忘了，你是神明，損害諸神的利益對你有什麼好處！”
    目光看向普羅米修士，不少人懷疑這位女神的舉動和普羅米修士這位人類先知者有關。
    “如果不是他攛掇，這位一向溫和的女神怎麼會有這種計畫？”諸神仍然不敢相信，這位鋒芒畢露的女神是不久之前那位以寬容溫柔著稱的祈願女神。
    這種肆意狂妄的態度，即便是斯菲蒂亞當初頂撞宙斯的時候也沒有，反而讓不少人想起曾經的災難女王。唯有那位女神，才能逼迫宙斯，才能指點天地山河，豪情不遜男神。
    阿波羅不由失神：“看多了那些軟和性子的女神，突然看到這位女神好不適應啊。不過也正是這樣，這位女神身上的黑暗魅力才最讓人嚮往。”
    最讓男神們喜愛的女性有兩種，一種是讓人呵護在手心，小心翼翼捧著，讓人憐愛的類型。而另一種，則是能夠激起男神征服欲的女神，享受的是征服的過程。
    這位女神無疑是後者，萬神殿一眾男神中能夠壓她一頭的人才有幾個？捫心自問，阿波羅自己都沒把握能夠穩壓她。
    “正因為我是神明，所以要站在世界的角度來考慮。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斯菲蒂亞一臉嚴肅：“人類在大地上繁衍，隨著諸神的退避，人類會大幅度繁衍，對諸神收穫人類的信仰大有幫助。”
    “現在整個大地上才有多少人？如果人類的數量翻了十倍，大家會多出多少信徒？多得到多少貢品？”
    “神明，唯有神秘才能使人敬畏，唯有力量才能讓人順從，唯有恩惠才能讓人愛戴。諸神天天和凡人爭風吃醋，隨便在大地施展神力降臨恩惠，只會讓凡人失去對神明的敬畏心。認為神明對人類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該，甚至有人囚禁神明、欺騙神明。”
    拿著雷霆權杖，女神的態度嚴厲起來：“諸神啊！我們是世界最高的一極，象徵世界的法則。你們能夠忍受凡人的這種褻瀆嗎！”
    不少神明被斯菲蒂亞蠱惑，一個個熱血沸騰，想到神族的榮耀，忍不住出聲附和。
    雅典娜微微一歎，雖然明知道這位女神肯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既然掀動諸神的意志，那麼大勢已定。
    “達拿都斯殿下，聽說前些年你差點被凡人捕捉了一個化身？您可是冥府少有的大神。”
    “阿波羅殿下，您不久之前被凡人盜取神力，又怎麼想？”
    “雅典娜殿下，你對於那位妄想挑戰你的瀆神者，怎麼看？”
    一個個強大神明挨個質問，眾人無言以對。
    “那你想怎麼做？諸神日後不踏足大地？被軟禁起來？”赫拉有些意動，詢問斯菲蒂亞的方案。
    “偉大的天后，我們諸神的領域從來都不在大地。”斯菲蒂亞欠身行禮，方才的鋒芒立時收斂，似乎仍然是那位溫柔寬容的女神。“和凡人爭鬥，對我們來說太掉價了。我們只需要將神域建立在天穹化作明星，以此樹立我們的威嚴。用天和地的差距宣告我們的尊貴。”
    距離產生美，離得太近，反而難以讓人察覺人神之別。
    “人類不容許上天，天是神明的領域。但是神明可以借助化身降臨大地。”斯菲蒂亞用雷霆權杖一指：“諸位請看。”
    在已經被毀滅的特洛伊城，阿喀琉斯舉著一根金色石柱立在城池的地基核心。
    “阿喀琉斯？他不是死了麼？”阿波羅一驚，阿喀琉斯的死亡是他最寵愛的神射手造成，這件事他還對希望神殿進行賠罪，但沒被接受。只是由忒提斯收走阿喀琉斯的屍體避開特洛伊之戰。
    “他是死了，但他是神明孕育的神子，在死亡後從冥府走出，食用不死草而封神。”
    阿喀琉斯本來應該是一位強大的神明，只因為出生之時被海神詛咒，所以跌落到半神境界。經過死亡的歷練後成為真正的神明。
    斯菲蒂亞說：“我讓他確立天柱，以結界籠罩大地，將大地的力量上限壓制在半神等級。也就是說，半神以上的存在會被強行從大地驅逐。這也是對大地的保護。畢竟在蓋亞女神死後，如果我們強行在大地降臨真身，很容易會破壞沒人守護的大地。”
    諸神的身高這是一個關鍵。泰坦巨神們都是天父烏拉諾斯和地母蓋亞的孩子，他們的身高雖然不能說是擎天立地，但都是以萬米計算。在大地上隨意動手，破壞太大。
    “諸神高舉神座，而凡人們的上限就是半神，也不用擔心他們獲得弑殺神明的力量。到時候如果他們突破上限，直接帶入天界進行封神就好。這樣，可以壯大我們的神族。”斯菲蒂亞有自己的規劃，在如今主神們受創的時候根本不經過他們同意。
    從雷霆權杖開始，一一將十二主神的權能打入自己煉製的天柱。
    得到十二主神的力量加固，天柱拔地而起擎天立地，隨著天柱升高金色波紋從天柱向著整個大地覆蓋。
    綿綿不絕的金紋掃蕩，諸神的神域被神力驅逐，一片片宮殿從大地升起，攜帶著不少土石緩緩飛天。
    “諸神啊，世界是我們的，但是我們需要一片淨土，專屬於諸神的領域。”斯菲蒂亞指著空中那片片浮島：“那是我們未來的國度，高舉王座，我們在天穹俯視大地和眾生！”
    諸神無言，只看著斯菲蒂亞在諸神力量最弱的時候完成這一步。就算有人有異心，也被哈迪斯警示，乖乖看著自己的神域飛天，如同星辰照耀大地。

　　☆、第102章 天空的群星

安特慢慢睜開眼：“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啊！”
    環視四周，這座神殿跟他在大地的王宮一模一樣，但是比起凡間那醉人的權利，作為神明所掌控的力量更讓人沉迷。
    隨著特洛伊之戰過去五十年，當初作為勝利者的希臘聯盟因為戰利品反目成仇，最終回到故土的英雄幾乎沒有幾個。這是宙斯等人的遷怒，對付不了斯菲蒂亞，難道還不能用凡人撒氣？
    就連赫拉她們都沒吭聲，比起凡人，宙斯他們才是她們的親人，雖然有利益之爭，但這才是同族。有人會為了外族，出賣同族的利益嗎？
    整個大地陷入戰火，這是諸神離開大地時留下的火種。各國紛亂，在不和女神的力量下紛爭四起，這種壓力之下不斷有英雄突破至半神，完成自身蛻變，甚至有三位半神被宙斯感召，通過天柱飛入天界封神。
    安特便是其中一位，雷霆神殿所屬的神明。
    從自己的宮殿走出，只見自己的神國如同明星一樣在天穹閃耀，而神國周圍有一片片光輝，那是跟他一樣同屬於宙斯管轄的神明。
    “殿下。神王要召見您。”一道金光從遠處那片雷霆之海飛到，金鷹化作俊秀的青年，對他傳訊宣告宙斯的旨意。
    安特一聽，立刻隨金鷹使者前往宙斯的神國。那是一顆巨大的天體，厚重的氣息遠遠撲面而來。在諸神建造的星辰中，這顆天體也是最巨大的。當然，太陽除外。不過目前的太陽也僅僅和宙斯的星辰以及月亮大小類似，和斯菲蒂亞前世截然不同。
    天空是諸神的國度，按照十二主神的屬性分列排布，以圓形環繞奧林匹斯山神庭。從一點鐘的方向分別是宙斯、赫拉、阿波羅、赫淮斯托斯、阿瑞斯、雅典娜、赫爾墨斯、波塞冬、阿爾忒彌斯、阿佛洛狄忒、哈迪斯以及斯菲蒂亞。
    每一位主神都建立自己獨有的星體，除卻阿波羅利用太陽，阿爾忒彌斯利用月亮，這對雙胞胎佔據三點和九點的位置彼此遙遙呼應。
    主神們的核心屬神跟他們一起將神殿佇立在星辰裡，而其他神明則僅僅將神殿懸浮，建立自己的神國，如同浮島一樣飄蕩在天空，閃耀光明，在大地看來便是神明的星辰。大多數的神明僅僅是因為陣營吸引，坐落在主神的領域範圍內。
    安特目前還沒選擇，到底要不要真正作為宙斯的屬神，僅僅是屬於宙斯管轄範圍內的普通神明。宙斯作為名義上的主神，就找過去見一見，詢問未來道路。
    路上，安特見到遠處一片金色汪洋，汪洋中有一位大神正在建造自己的神國。那位巨人身材魁梧，一舉一動傳遞著無匹神力。
    同樣是剛剛建立神國，自己的神國連對方十分之一都沒有。好奇心一起，對身邊的使者說：“那位殿下是？”
    金鷹使者停下腳步，望著那邊領域仔細看了看，面帶畏懼之色：“那是擎天者阿特拉斯殿下的神國，他從十年前開始建造神國，至今還沒有完成。他的神國就是一顆微小的星辰，圍繞著主神的主星。”
    阿特拉斯，普羅米修士的兄弟。隨著斯菲蒂亞立下天柱，這位擎天者再不用支撐天地，直接被斯菲蒂亞以主神的名義傳召，收做自己的屬神。
    “阿特拉斯？傳說中的擎天之神？他也是陛下的眷屬？”那片金色海洋就在雷霆領域邊上，安特理所當然將他認定為宙斯陣營的神明。
    “不，以那條彩虹光帶為界限，那邊都是榮光女神的領域。”
    “希望之主嗎？”這些年斯菲蒂亞在諸神力量消退的時候在大地上不斷派出自己的使者平息各方紛爭，進行調解，維護和平，影響力漸增。
    安特一聽是這位女神，保持敬重：“那麼，等我拜見完主神後，正好去拜見一下這位殿下。”
    “安特殿下。”金鷹欲言又止，最後才說：“殿下，在陛下的領域，這位女神是一個禁忌，您未來適應神族的生活會慢慢知道神族的往事。但是現在，在陛下面前千萬不要提及這位女神的名字。”
    當初斯菲蒂亞的所作所為將宙斯狠狠得罪，連帶不少大神對斯菲蒂亞埋怨，這些年斯菲蒂亞躲在榮光之星，除卻一部分盟友外幾乎不和外人見面。
    安特一聽，正要多問，但雷霆神殿已經到了，只得閉口不言拜見宙斯。
    宙斯並非以真身見面，在諸神審判中不少神明受創嚴重，除卻阿佛洛狄忒沉眠外，宙斯、赫拉等神明也紛紛進入淺層睡眠，只借助意志留在神殿處理事務。
    安特進來後，只見神殿中央的寶座有一片刺目神光，只得低下頭顱向宙斯問好。。
    宙斯只有意志體降臨，所以用神光雷霆包裹，對這位新晉神明安撫鼓勵後，看他暫時沒有加入自己神系的念頭，也不多言，就讓他退去。
    目前宙斯雖然仍然是神王，但是斯菲蒂亞隔絕人神通道，將波塞冬和哈迪斯的神域也都拉到天上，按照諸神的屬性排列。以這兩位的脾氣，宙斯管不住。
    這是真正的諸侯林立，宙斯就如同周天子一樣，只有名義上的稱號，而沒有實質上的主權。
    聖山的主人隨著聖山諸神一個個自立門戶建立星辰，他連赫爾墨斯和雅典娜都難以召喚。而目前的聖山，只留有瑞亞這位古老女神。這位女神在聖山鑽研時光之道，連斯菲蒂亞都無可奈何。她是聖山的守護者，也是神庭的召集人，目前名義上保持中立。
    榮光之星，斯菲蒂亞默默感悟命運法則。隨著她將諸神趕到天界，無形中愉悅世界本源，整個世界的原力在她身邊湧動，將整個世界的法則對她開放。在這股力量下，關於命運的法則越發精深，在命運神殿的本體終於可以鬆口氣，身邊的命運線慢慢鬆動。
    “絕地天通，是真正德惠於世界的舉動。雖然明面上諸神將大地讓出去，但神明仍然是世界上力量最強的一環。如果不樂意，完全可以讓波塞冬以大水毀滅如今的文明，重新建造新的文明。”
    斯菲蒂亞注視大地，如今大地的紛爭正慢慢散去，人神的壁壘正一點點加強，人類的潛力慢慢消退。
    “我讓厄裡斯用紛爭之力促進人類的競爭，但如今成神的人也不過三人。大多數人都被哈迪斯殿下收入冥府，作為他的生力軍。”斯菲蒂亞敲擊桌案：“也好，我和哈迪斯是盟友，就算在諸神黃昏中也是守望互助的盟友，在新世界我獲取命運和黑夜，他掌控大地，彼此並不相干。”雖然斯菲蒂亞保持一定警惕，但哈迪斯沒有撕毀盟約她當然也不會動手。
    望向門口，阿特拉斯已經建立自己的星辰，環繞斯菲蒂亞的主星運行。
    十二主神都有權利建立自己的神系，或者說星系，只要身邊有一等神級別的強者，就有資格建立一顆明星圍繞主星運行。
    斯菲蒂亞這裡，除卻她之外還有忒提斯、普羅米修士、赫斯提亞三位主神。雖然忒提斯和赫斯提亞的力量一水一火，應該在火神和海皇那邊，但作為斯菲蒂亞的核心嫡系，她們的星辰從兩位主神的領域脫離，最終落戶在斯菲蒂亞的主星邊上。
    十二主神，便是十二個神系星雲，其中最強大的仍然是宙斯。這位神明在斯菲蒂亞這裡四顆主神級別的星辰，哈迪斯那邊八顆大星的威脅下，最終拿出最後底牌。當初蓋亞身邊的巨人被冥神們擊殺，仍留有一部分投靠宙斯，這裡面一共有三位強大的獨眼巨人，還有十二位一等神級別的巨人。共計十五顆星辰圍繞雷霆之星。而在這些星辰中還有各種巨人生息，每一個都堪比神明。
    巨人，不愧和神明一樣都是蓋亞的血統所出。
    普羅米修士和阿特拉斯一起來到斯菲蒂亞的神殿對她道謝。
    “沒什麼，我多一位屬神，壯大自己的勢力而已。不過你們另外兩位兄弟，在我的查看下已經被宙斯擊殺，恐怕沒辦法復活了。”
    普羅米修士神色一黯，也知道他們四兄弟不可能齊聚，勉強一笑，對斯菲蒂亞道謝後帶著自己的兄弟前往自己的神殿。
    “殿下，您覺得他會不會跟阿特拉斯一起聯手，準備架空我們？”青鳥望著普羅米修士的背影，對這位先知者，她本能保持著戒心。
    “無所謂，只有他們倆個沒辦法架空我，別忘了，狄俄尼索斯還在呢。”前些年，那位公然審判諸神的存在，主動將自己的星辰落在斯菲蒂亞邊上，以酒神的面目存在。無形間告知所有人，關於他們倆的關係。
    所有打斯菲蒂亞主意的人，都要考慮考慮狄俄尼索斯的威脅。如果打不過這位神明，那麼只得放棄對付斯菲蒂亞的念頭。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他會保護我的。”斯菲蒂亞想到這位密友，突然想到深淵。
    “不知道深淵的情況怎麼樣了。”借助主神的權利和狄俄尼索斯通訊，詢問關於深淵的情況。
    “深淵已經開始被達拿都斯清理，你回頭也可以過來幫忙。如果真身不方面，就由赫莫娜的化身，我已經幫你重塑，就在阿塔亞山脈的桃園。”狄俄尼索斯在阿波羅那邊做客，回了一句後關閉聯繫。
    阿波羅問：“那傢伙找你？”
    “嗯，沒事，就是詢問下深淵的進程。倒是你，被我審判後傷勢不輕吧？”狄俄尼索斯坐在溫泉邊上，手托著下巴望著泉水中靜養的太陽神。
    阿波羅在太陽上的光之泉浸泡，利用光明力量恢復神力。
    “還成。”阿波羅遊了兩下靠在岸邊，隱約可見健碩的身材，金髮貼在額頭濕濕嗒嗒：“提前有準備，損傷不大。對了，我的那個計畫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連斯菲蒂亞和阿爾忒彌斯都瞞著？”
    “瞞著，這件事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唯有你幫我，我才能脫身離開，去準備那件事。”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目前大地各國紛爭，在削減一定人口後會進入平穩發展的階段，這應該也是你佈局的最後一步，帝國建立？”阿波羅瞥了酒神一眼：“我的光輝照耀大地，在極西之地發生的事情也難以瞞過我。你在極西之地將人類真王的血脈保留，為的是什麼？”
    “我需要借助真王的血脈建立一個人類大統一的帝國。”這是狄俄尼索斯從一開始就準備的設想，什麼真王的誕生，什麼特洛伊之戰，都是為這個做準備。
    “當然，我也需要你的幫你，我需要你一個神子來建立這個帝國。為此，作為太陽神的你可以最快恢復神力。用太陽力量，改變整個世界的結構。”
    阿波羅沉思一下，忽然從泉水中站起來，大大方方走出來帶著狄俄尼索斯去拿生命寶瓶。
    望著這位男神坦坦蕩蕩的身體，狄俄尼索斯皺眉：“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嗎？你不覺得這樣很羞恥麼？”
    阿波羅一挑眉：“放心吧，作為光明之主，我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我所在之處就是光明，根本不需要羞恥。”
    除卻生命寶瓶裡面的一道精神體外，阿波羅還坦蕩跑去武器庫翻出來一柄神槍：“我的這個孩子和這柄誓約之槍就交給你了。”

　　

☆、第103章 新生的孩子們

靜謐的森林不時響起野獸的吼叫聲，在黑暗的籠罩下傳說中的精靈活躍起來。
    默西迪絲一臉驚慌，抱著一個嬰兒在密林穿梭。嬰兒哇哇大哭，她一邊捂著嬰兒的嘴，一邊緊張望著背後，生怕有人追過來。
    不知跑了多久，身上被荊棘劃出道道血痕，抱著嬰兒來到密林中的湖泊邊上。湖邊一顆橡樹下靠著臉色蒼白的男子，男子雙目緊閉，毫無聲息。
    男子邊上有一個漆黑魔法陣，默西迪絲抱著嬰兒擱置在魔法陣中。
    只是望著嬰兒澄澈的雙眼，默西迪絲有些猶豫。
    突然，面前落下一柄匕首。
    魔法陣上黑色氣流湧動，一隻蝙蝠若隱若現：“還不動手？難道你不想復活你的丈夫了？”
    “死者復活是需要代價的，你要復活你的丈夫，需要獻上另一條生命。”
    默西迪絲看看邊上沉眠的丈夫，在看看自己從農家盜取的孩子，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三日前，她的丈夫死亡，就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刻耳畔傳來一個聲音：“為了你的丈夫，你願意去殺人嗎？”
    接著，她就跟這只蝙蝠訂立約定，用一條鮮活的生命來換取自己丈夫的復活。
    但事到臨頭，反而難以下手，心中善惡動搖，不忍心對一個嬰兒動手。只是看看邊上不言不語的愛人，最終有了決定。
    “別怪我……你剛剛出生，還沒有自己的思想……”手顫抖著撿起匕首，一邊給自己找理由，一邊深吸口氣，狠狠刺入魔法陣裡的嬰兒。
    在最初一聲啼哭後嬰兒再無聲息。
    默西迪絲癱倒在地上，這一刺似乎用盡她一生的勇氣。
    “哈哈……好好，不錯，不錯。接下來，你只需向我——暗夜女王說出你的心願就可以了。”
    默西迪絲閉上眼，不敢再看嬰兒的屍體，默默念誦腦海中浮現的咒語：“寧靜之月，黑暗的五角星，暗夜中的女王。我以默西迪絲之名和你訂立契約，以神聖之名貫通三岔路口，開啟幽閉之門。”
    魔法陣升起一座門戶，裡面走出一個和她丈夫一模一樣的人。
    “你的祭品我已經收到了，按照約定，我復活你的丈夫！”蝙蝠化作人形，一位嫵媚妖異的女性站在空中，伸手輕輕一點，門戶中走出的那人和靠著大樹邊上的男子融合，不久之後男子蘇醒。
    默西迪絲匆忙上前，驚喜望著自己故亡的丈夫，卻沒發覺自己丈夫眼中的些許血光。
    “行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默西迪絲看了地上嬰兒一樣，心中慌亂，趕緊攙扶著哈威離開森林。
    在他們離開後，女子突然狂笑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作為親生母親居然認不出來自己的孩子。”揮揮手，地上的嬰兒突然一變，變成另一個強壯些的嬰兒，這是默西迪絲的孩子，被暗夜女王設法掉包。
    “真期待啊，當她知道自己殺死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是什麼表情？”蝙蝠女一臉愉悅，她是黑夜中的魔獸變化成人，專門引誘凡人走入她的陷阱。
    “我是不清楚她會怎麼想，但我知道你的下場一定不好。”水面波光蕩漾，走出一位白裙少女。少女手持金色權杖，輕輕對蝙蝠女一點，光輝在她身上灼燒，
    頓時劇痛傳遍全身，自己的黑夜之力根本難以反抗。尖叫一聲，女人化作一群蝙蝠四散逃離。
    “命運審判。”少女一聲吟唱，空中光箭飛舞將蝙蝠們殺死。
    走到嬰兒屍體處，將他抱起來：“伊娥的後代？不過可惜的是，隨著親母的弑殺，他已經失去作為真王的資格。”
    伊娥，是真王刻克洛普斯的女兒，也是宙斯的情人之一。在懷孕後被狄俄尼索斯送到大地邊緣繁衍，為的就是借助她的血統誕生新的真王。
    “默西迪絲是伊娥的後代，就是不知道這只蝙蝠女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撞到？”少女思考的同時金色神力交織成光繭，嬰兒的生命波動慢慢恢復。
    “我降臨到這裡等待真王，正好沒多少事情，不如就將他撫養長大，也好在日後對真王提供幫助。”
    少女想清楚後，揮揮手在湖中心升起一座島嶼，島嶼上生長著樹屋模樣的怪異神木，她帶著嬰兒走入樹屋以露水來撫養嬰兒。
    湖面升起朦朧白霧，島嶼和樹屋在凡人視野中消失不見。但是在精靈們的傳言間，湖中有一位神通廣大的仙女在撫養人類的孩子。
    ……
    “極西之地的魔法文明好弱啊。”狄俄尼索斯帶著阿波羅交給他的兩件東西來到大地邊緣。
    凱歐大陸，是極西之地對自己的稱呼，依照他們的見識和閱歷，根本不清楚在遙遠的另一邊存在著什麼。
    凱歐的魔法文明很弱，這是狄俄尼索斯暗中壓制的結果，但存在著大片野生精靈，這些精靈具備大多有著半神的力量，生活著山川河流中，遠離塵囂。
    在大地中央諸神力量消退的同時，對極西之地幾乎沒有影響。因此，這裡只有零星幾個小神，在大地的縫隙中躲過一劫。
    “這些傢伙太弱了，連諸神審判的時候都沒把他們翻出來。”酒神探究極西之地的神明，一共五位，這些神明和中央大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比如，象徵自然的橡樹之父，就暗指宙斯和阿爾忒彌斯的神性，在這裡的事蹟流傳中隱約還取代了潘神的地位。
    “當初伊娥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到極西之地，同樣帶來中土的神話文明，無形中將諸神的影響散播到這裡。只是在這裡，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形成文明斷層，從信仰中誕生新的神明。”
    司掌自然、森林、動物的自然之父，他的女兒是狩獵少女，他的兒子是畜牧之神，隨他一起構成最簡單的神系，被稱作德魯伊神系。
    “比起尼羅河流域那邊衍生的文明，這邊的文明似乎更扭曲啊！”這三位存在分明是暗指宙斯。阿爾忒彌斯以及赫爾墨斯。
    此外還有司掌鍛造的火焰之神，同樣也是家庭的保護神，是灶神，也是光之神，是極西之地人類文明中最強大的一位神明。
    “彙聚三位神明的傳說。”酒神無語，緊接著感應到最後一位存在，這是死亡和黑暗的神明，被稱為暗夜女王。“勒托、赫卡忒的神性，這位母女倆還真有緣啊。”不過隨著他進一步探究，看出這位暗夜女王化身萬千，無數蝙蝠在大地飛舞，本體是一片陰影，有著純粹的黑夜力量。
    “是母神！”這是尼克斯的黑暗本質！
    也唯有在大地邊緣，在世界的裂縫中才可能零星殘存尼克斯的源力。
    “這股力量適合赫莫娜的本體復活，這位暗夜女王還是早早殺了吧。”狄俄尼索斯想罷，立刻就要去動手。不單單是暗夜女王，還有那位火焰與太陽之神也在他打擊範圍內。這是阿波羅的補品。
    不過還沒來得及下手，他就感覺到自己標記的伊娥後代一個個突發出事。
    “這是怎麼回事？”狄俄尼索斯不敢怠慢，察覺還剩下三位伊娥的女性後代，趕緊跑過去救下其中一人，將阿波羅的神性投入其體內。
    “有人感覺到了我的所作所為？”狄俄尼索斯掃視四周，目光落在五位神明身上。大地邊緣誕生的小神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這是給阿波羅神子準備的試煉。按照狄俄尼索斯的預計，殺死這些神明後他從極西之地殺回中央大陸，建立大一統的帝國。
    “不會是他們，那麼是哪位殿下察覺到我和阿波羅的舉動，準備干擾我們？”狄俄尼索斯想想，將阿波羅的聖槍插在一塊石頭裡，暗中潛伏以吟游詩人的身份看護阿波羅的後裔。
    狄俄尼索斯隱伏想來，暗中動手的那位大神暗中一歎：“還是驚動他了，不過也對，我要斷絕人類真王的誕生，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不過這邊越亂越好，最好提前把宙斯他們的目光牽引過來，直接打消酒神的佈局。世界，絕對不能誕生大一統的帝國，這對我太不利了。”
    思考著，這位存在也降臨化身來到凱歐和狄俄尼索斯勾心鬥角，想要剷除那位即將誕生的真王。
    ……
    靜怡的湖泊，白裙少女抱著嬰兒，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外界的紛爭：“幸好我來了，不然也不知道這邊居然有這麼精彩的事情要發生。如果沒看錯，那是阿波羅的後裔吧？狄俄尼索斯居然幫助阿波羅降生後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們倆的後代呢。只是暗中干擾的那位，如果沒看錯應該是——”
    “咯咯——”懷中的嬰兒伸手抓著少女烏亮的頭髮，少女連忙將自己的頭髮救下來：“喀林，慢點，慢點，我的頭髮可不能亂動。”一縷絲發脫落，化作純淨的魔力湧入喀林體內，化作最原始的魔法印記。
    “居然和魔法有緣？”湖中仙女一愣，通過命運線感覺到喀林的力量：“或許，他不單單可以在未來幫助真王，還可以進一步封神？”若有所思，雖然喀林沒有真王的可能性，但畢竟有著強大血統，有封神的可能。
    十個月後，經過狄俄尼索斯和那位神秘存在的漫長爭鬥後，真王順利降生。
    庫爾，這是狄俄尼索斯所取得名字。
    未婚先孕的女子被族人拋棄，孤零零一人行走到大地上，這時來到湖中仙女的領域。仙女熱情的幫她接待，讓她暫時居住在自己的樹屋。當然，作為交換條件，她要照顧喀林的飲食起居。
    四個人生活在一起，仙女抱著兩個孩子，目光望著天空，一片陰雲緩緩飄過來。仙女目光冷然，指尖命運線波動：“我倒要看看，我親自來保護喀林和庫爾，你們誰敢動手？”

　　☆、第104章 半路殺出來的女神

“該死！俄刻阿諾斯，你居然和這裡的土著神聯合？”狄俄尼索斯本來在一個酒館和旁人聊天。忽然臉色大變，以神力抹去這些人的記憶，沖向寧靜之森。
    對他而言，他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土著神，更別說和這些土著神聯盟，因為利益不同。未來這些人都是庫爾的“經驗包”，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存在。而且這些人的存在無形中也是一種對那些原型神的褻瀆。
    狄俄尼索斯看到那位暗夜女王帶領一大群魔獸殺向寧靜之森，驚慌失措趕緊過去幫忙。
    但這時候，滔滔海浪降臨，阻攔住狄俄尼索斯的腳步。
    “俄刻阿諾斯，你想要什麼！”狄俄尼索斯臉色肅然，他根本想不到這位曾經的盟友會在此刻翻臉。“統一的帝國建立，對你沒有影響吧？”
    “但也沒有好處。”海浪中浮現一張蒼老的人臉：“統一的帝國也意味著神庭的大一統，所有神明必然團結在十二主神身邊。那麼我能得到什麼？萬水的君王是波塞冬，而不是我大洋之主！”
    酒神啞然，千算萬算沒算到海界的鬥爭。
    但這跟酒神無關，當初他設計這個計畫的時候蓋亞還在，根本沒想到俄刻阿諾斯的反水。
    當初俄刻阿諾斯的退隱，將主神位給波塞冬是因為蓋亞的逼迫，他不得不退隱在外洋。但是現在，隨著蓋亞死亡他最大的威脅消失，這位萬神之祖自然而然也有了相應的野心，整個世界的水必然以他為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蓋亞存在的時代，他們必須聯合對付蓋亞。但是現在呢？恐怕當初很多盟友都要為自己的利益圖謀。
    “不知什麼時候連哈迪斯也會背離我們。”狄俄尼索斯心中複雜，目前能夠信得過的人還有誰？斯菲蒂亞是一個，阿波羅是一個。但一個被困，一個重傷，誰能來幫他？
    大洋神態度堅決，立下的封印堅固，酒神一時間根本不能救援，只能坐視暗夜女王殺入寧靜之森。
    多琳小心照看著自己的孩子庫爾和湖中仙女交給她的另一個孩子喀林。因為仙女的吩咐，她躲在樹屋裡不出來，只有斯菲蒂亞一人靜坐在湖面。
    “你來了。”水面升起水蓮花，她坐在蓮花中仰起頭。空中一片蝙蝠飛過，暗夜女王現身。
    看到湖面上一臉祥和的仙女，這位黑暗女神面帶殺機：“將那兩個孩子交出來！”這次來的可不是化身，而是她的神明本體。事先和其他四位神明打過招呼，才敢跑來找這位半神算帳。
    當初被殺了一個化身，在諸神面前丟人。
    “如果我不交呢？”歪著頭，彙聚魔力的長髮飄落在水面。魔力強大，但等級不超過半神。因為諸神的約定，斯菲蒂亞只能降臨半神化身，但半神在凱歐大陸已經是極強者。
    “就算是這些神明，也擋不住我的魔法。”斯菲蒂亞目光掃視岸邊。
    天空被暗夜覆蓋，而密林中也出現各種邪惡的魔獸。一隻魔狼貪狼盯著斯菲蒂亞，涎水滴落在地，腐蝕土壤。旁邊的樹似乎有些異動，但並沒有阻止。另一邊，還有一隻巨鼠，身上有無數攜帶瘟疫的小魔鼠，這兩位都是半神級別的存在。
    “作為自然之父，您難道要保持旁觀？”斯菲蒂亞根本不理會空中那位魔女的威脅，而是對湖邊的橡樹詢問。
    橡樹是自然之父的聖物，也是宙斯的聖物。這位神明是凱歐最強大的神明，自然的化身。他喜愛著一切精靈和動物，曾對湖中仙女在這裡駐留表達過善意。
    清風拂過，帶來蒼老的聲音。
    “離開吧。”自然之父對斯菲蒂亞傳遞最後的勸誡：“你身邊的孩子是邪神之子，他們不能留。但這跟你無關，離開這裡，我保護你的安危。”
    大洋神暗中傳遞神諭，誘導五位神明察覺自己的命運軌跡，誰會傻傻等待被庫爾殺死的那天？
    “可惜，因為你今天的決定，未來我也不會庇護你了。”斯菲蒂亞寒光一閃，如果自然之父選擇保護她，堅定自然之神的立場不讓這些黑暗魔獸驚擾寧靜之森，未來她不介意和阿爾忒彌斯求求情。但現在——
    果然，這些褻瀆神明的信仰靈還是毀滅吧！
    白淨的手在水中輕輕一撩。漫天飛舞著晶瑩水滴，如明珠一般在四周擊打。
    “殺了她！”暗夜女王一聲尖叫，烏雲中無數蝙蝠俯衝而下，而岸邊的魔獸也淌水沖向湖中央的小島。
    可他們剛剛一動身，就被揮灑的水滴穿透，一隻只魔獸漂浮在水面瞬間死亡。
    “這麼強？”暗夜女王以及暗中觀看的自然之父震驚，兩位神明驚覺斯菲蒂亞的力量，已經不遜色他們這個層面。
    “你到底是誰？”空中雷霆滾滾，雷霆是自然的憤怒顯化。自然之父隱約察覺，這位一直以來溫和的仙女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我認為你應該認識我。”斯菲蒂亞捏起裙角，翩然行禮：“我名凱歐，是這片大地最初誕生的女神。”
    凱歐！暗夜女王和自然之父心中震驚，就是不遠處的俄刻阿諾斯和狄俄尼索斯也愣了。
    這片土地有自己的神？
    斯菲蒂亞暗中一笑：看樣子，謊言神職不被我拿在手裡簡直是屈才了。
    面上，女神歎惋：“我孕育了這片土地，靜看伊娥在這裡生育自己的孩子繁衍生息。”
    伊娥，兩位神明面色凝重，那位女子是凱歐文明的開創者，他們借助信仰誕生也跟伊娥脫不開關係。正是伊娥帶來中央大陸的文明資訊，他們才能從信仰孕育。甚至自然之父的本體就是伊娥種下的橡樹，是用來紀念宙斯。
    在伊娥之前存在的女神，的確可能是本土地誕生的古老女神。但兩位存在仍然不相信，心中同時閃過疑惑：“為什麼沉寂這麼久，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位女神的存在足跡？”
    “如果她真的存在，為什麼會不干涉我們的壯大？”
    “而且，她怎麼會是半神？”
    “因為我陷入沉眠，領悟更強大的力量。”斯菲蒂亞似乎知道兩位神明的疑惑，溫和的笑聲在兩人耳邊響起：“就讓你們來看看我最新的力量吧！”
    腳下的水蓮花突然散開，翻滾的水浪升起十二道光柱，朦朧水光劃破黑暗。
    輕輕一挑，水光在胸口彙聚，一滴神水凝結。
    如同寶石的光輝，晶體散發著凜然波動。
    “原初之水！”大洋神一眼認出這種水神力的本質。
    這是在海神中也只有少數存在才能領悟的高等技能：“這位女神難道是原初之水孕育的存在？”那麼，從地位來說，是跟他一樣的原始水神。
    可能嗎？一片狹小的土地能夠存在這種古老存在？
    大洋神不自覺看到空中那只蝙蝠，既然這裡能夠殘留尼克斯的力量，那麼有一丁點原初之水殘留，或許說得過去？
    “她目前還是半神，應該是衰弱期的緣故？”大洋神自動腦補出來這位“凱恩”女神的遭遇。從原始之水孕育的存在，因為大地之力的干涉而慢慢衰弱，最終陷入沉眠。在蓋亞死亡後才開始重新活動？
    海浪慢慢勢弱，按照這位女神展現出來的力量，比起那幾個信仰神可厲害多了。
    “只要她在，根本傷害不了這兩個孩子，看樣子也只能找別人了。”大洋神退意一動，狄俄尼索斯立馬打破海浪沖向寧靜之森。
    這時，整片森林異常活躍，生命波動從森林向著遠處傳遞，強行從自然之父手中剝奪這座森林的主權。
    “我還會回來的！”緊隨其後，是一位女神的尖叫聲，女神化作蝙蝠離開。
    狄俄尼索斯腳步一頓，繼續趕向湖邊。只見白裙女神靜靜站在那裡，邊上是堆積成山的魔獸屍體。
    僅僅一個照面的功夫，這位仙女就擊敗暗夜女王的大軍，連自然之父都悄然離去失去自己的一片領域。
    “殿下，我曾經見過你。當初是你將伊娥送到我這裡。”女神對酒神點頭示意：“請殿下進來一坐。”
    多琳看仙女要接待客人，主動帶著兩個孩子暫時避開，將樹屋留給二人。
    狄俄尼索斯在看到女仙的時候一直皺著眉，審視的目光打量“凱歐女神”。
    斯菲蒂亞也心中打鼓：“雖然是白裙，但模樣改變，氣質改變，以水仙女的面目出現，施展最新研究的白魔法，應該可以瞞過去？”打起十二分精神，對這位戲劇之神，可不敢有一點大意。
    “殿下是這裡的本土神？當初幾次過來，倒沒有看到你。”
    “我是天地孕育的神明，我的最初神職是露水。”指尖一滴露水閃過：“露水，只在朝夕閃見，所以我的衰弱期很長。”斯菲蒂亞幽幽一歎，一副難言之隱的模樣。
    “露水？”狄俄尼索斯回憶了一遍，在聖山那邊似乎真的沒有露水女神，只有幾個類似力量的精靈。
    “而且在大地之力的鎮壓下我早已陷入沉眠，直到最近百年才開始蘇醒。”
    狄俄尼索斯對應下時間，應該是蓋亞死亡的這段時間。
    “難道真是古老的露水女神？”狄俄尼索斯有幾分相信，突然看到樹屋上懸掛的風鈴。風鈴隨風而動，悅耳的鈴聲在兩人耳畔回蕩。
    斯菲蒂亞臉色忽然一變，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個風鈴跟阿塔亞山脈中她懸掛在葡萄藤架上的風鈴一模一樣。
    酒神望著風鈴愣神，斯菲蒂亞心中忐忑，被發現了？輕咳一聲，她正要開口解釋，忽然狄俄尼索斯說：“關於命運禁錮，我會幫你打破。”
    突然一愣，望著身邊的遊吟詩人。
    烏雲散去，光輝撒入樹屋。隨著夕陽照映，酒紅色的長髮渲染橙紅，暖色調使人心中舒緩。
    斯菲蒂亞心中一蕩，似乎聽出話語中的含義，低聲“嗯”了一聲。
    不過隨後，覺得這種小兒女姿態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忽然起身走出樹屋，深吸一口氣，扭過身子恢復一貫的從容：“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裡？”
    “不用問，至少你不會害我。”同樣站在島嶼邊上，伸著懶腰：“謝了，這次要不是你突然出面，我的計畫恐怕要出問題。”
    水中的倒影，在夕陽餘暉下逐漸融合在一起。

　　☆、第105章 深淵

悠悠十八載，兩個孩子平安健康大成人，然後開創一番事業。一個建立帝國，一個傳播魔法，最終為斯菲蒂亞帶來榮光。
    這僅僅是小說中的情節，然而現實是骨感的。
    僅僅第一年，真王的誕生就在諸神間掀動波瀾。
    不願意統一帝國存在的神明可不單單是大洋神一位，統一的帝國損害很多神明的利益，就連誰作為帝國的主人，也有著考量。
    “統一的帝國？在伴隨最初的戰爭後未來還會有爭鬥嗎？”阿瑞斯震怒，作為嗜血的戰神他感覺到戰爭原力前所未有的沸騰。可隨著沸騰而來的便是衰竭期，戰爭在和平年代必然被摒棄，戰神甚至有可能從十二主神的位置跌落。
    “阿瑞斯。”不和女神走過來，看到神座上發怒的丈夫，上前安撫：“別忘了，隨著我們和榮光神殿的合作，我們兩個已經逐漸擺脫鮮血和死亡。良性的競爭以及體魄的鍛煉，已經可以為我們開闢新的道路。”
    這些年的奧林匹克運動會，阿瑞斯已經被視作力量之神，身邊有不少專門以競技為神職的神明。摔跤、角鬥、力量、鍛煉、體育、運動，逐漸從令人厭惡的戰爭狂人慢慢成為體育的宣導者，鍛煉身體，增強體魄。
    “話是這麼說，但隨著和平期的降臨，我們會失去一大力量來源。而雅典娜那傢伙將和平女士收在麾下，擺明是要看我們笑話啊！”狠狠在扶手一砸，金色扶手崩碎，怒火形成實體在身邊點燃。
    “人類的王，怎麼可以是光之子？”赫拉在俄刻阿諾斯的暗示下察覺極西之地的變故，婚姻神殿也傳來和自己兒子類似的怒火。她當即降下神諭，讓自己的信徒前往西方誅殺阿波羅的孩子。
    當然，太陽神殿和月亮神殿同時發佈神諭，在凡人層面動手打擊赫拉的信徒，來保護庫爾的安危。
    智慧神殿，雅典娜沉思：“統一的帝國，這就是世界的意志嗎？當初刻克洛普斯的使命？我已經錯了一次，可不能錯第二次。”雅典娜想要借助這件事甩開自己身上的原罪，將自己和人類的聯繫斬斷。
    “只是戰爭的消失，殿下或許也要減少部分神力。”邊上勝利女神與和平女神相伴她左右。
    “我對戰爭的理解偏向於手段，是智謀、戰略，並非真正的弑殺和死亡。即便是轉變到和平期，難道戰爭就會消失？商業戰爭，權謀戰爭，沒有硝煙的戰爭會在世界各地發生，人類離不開智慧。”
    “而且，這次站隊，或許能夠挽回一定的名譽。”
    雅典娜很慶倖，若非她當初參與造人，恐怕當初的審判不會僅僅是神力衰弱，甚至可能會落到阿佛洛狄忒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她在人間的信仰也受到重創，目前人間最流行的信仰是榮光女神。就連和平女神的和平神職，都有呼聲要冠在希望女神身上。
    和平女神表情淡淡，站在雅典娜身邊靜靜聽著雅典娜和尼姬的對話，毫無表情。
    愛與美之神目前還在沉眠，只有厄洛斯在負責神殿的事務。這位小愛神是阿波羅的屬神，理所應當站在阿波羅邊上。
    “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愛神殿、斯菲蒂亞，加上我那位哥哥，已經彙聚主神們一半的話語權。”宙斯深思：“果然，奪取我王座的人是阿波羅？”
    雷霆之王對權利的貪婪外人很難理解，他作為王權的化身也不容許阿波羅在他之外建立大一統的帝國。阿波羅的神子建立帝國，到時候帝國尊奉的至高神是誰，還用說麼！
    那時候，有宙斯什麼事？
    所以，他和赫拉聯手，開始溝通其他主神，赫爾墨斯、火神以及戰神，這三位一向被視作他們的附庸，三票拿到手，可最珍貴的一票來自冥府。
    一咬牙，宙斯直接出賣大地的統治權，換取哈迪斯的支持。而阿波羅那邊也不斷派人和哈迪斯聯繫，哈迪斯再度成為最關鍵的人物，就連斯菲蒂亞也不得不親自趕往冥府為狄俄尼索斯善後。
    “誰能想到，狄俄尼索斯的計畫居然被大洋神干擾？”楊妍本體在命運神殿苦惱著。
    現在她本體狀況很不錯，命運之力已經有小半被梳理，勉強殘喘下來，所以這些年她的力量回升，才能從本體分裂化身投入大地。
    目前她在製造第三個化身，在神殿外面的希望女神以及湖中仙女外，她準備將自己的意志投入冥府，接受狄俄尼索斯準備的災難神職。
    “狄俄尼索斯不好真正和哈迪斯撕破臉，這場談判他不能去，如果失敗就很難恢復兩人的關係。所以，必須由我和珀耳塞福涅出面，就算談不攏，到時候還能再度挽救。”
    漆黑的冥界，突然一道光輝劃破長空，哈迪斯抬頭看向西方，對身邊珀耳塞福涅說：“你這位姐妹已經回來，應該是詢問關於我們立場的問題。”
    隨著農神和冥王聯合，這對搭檔的合作越發密切，哈迪斯也漸漸擺脫狄俄尼索斯等人。
    但核心的深淵利益還綁在一起，大家不可能在這時候翻臉。就連大洋神的出賣，也有部分保留，沒有真正將雙面神的所有情報透露。
    “那個帝國的建立本來就是命運進程，隨著和平期的到來，戰爭和鮮血即將消退，諸神面臨新的選擇。但我們冥府的力量不會削弱，可以支援。”黑紗蒙面的冥後保守嚴謹，端莊肅穆坐在哈迪斯邊上。
    黑暗冷清的大殿，唯有這對最高的冥府權力者商議。
    “道理是這樣，但我們需要利益。赫莫娜已經獨立單幹，我們不可能跟原本一樣事事幫著她。想要我們的那一票，必須按照規矩來交易。”冷面冥王身邊寒意越來越濃：“你去跟她談判。”
    “好的。的確，她目前也是主神，跟哥哥你平起平坐。想要我們支持帝國的建立，尤其是阿波羅的後羿，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完，冥後起身前往阿塔亞山脈。
    不過楊妍行蹤不定，第一時間並未和冥後見面。
    狄俄尼索斯將自己製作的災難女神封印在桃樹下的一口棺木中，以桃木打造靈柩停在神木邊上。
    咚咚咚——
    強行打碎棺木，象徵災難的黑夜之女姍姍走出。
    “總算是復活這個化身。但——”略略一感應，神職散去大半，當初那些黑魔法，復仇、死亡等等神職還在封印階段，留給她的只剩下災難和報應。
    “這絕對是狄俄尼索斯當初自己用的化身，打散成為本源後給我使用。”赫莫娜有些無語，狄俄尼索斯以劫難之神的身份存在，所使用的兩個神職就是災難和報應，其他神職幾乎用不上，所以都被封印起來，就連赫莫娜自己都解不開。
    “算了，象徵命運的災難，已經足夠了。”這個化身與其說是原本災難女神的復活，還不如說是命運女神的另一面。希望女神象徵命運的恩惠，而災難女神象徵命運的懲戒。
    活動下身體，沒有驚動這裡的其他人，直接前往深淵尋找達拿都斯。
    這些年達拿都斯和修普諾斯已經將手頭工作交給別人，自己專心演化深淵，將深淵打造為諸神的救世之舟。
    深淵中原本的毀滅天火徹底消失，整個古老世界的廢墟被人淨化，只留下千里浩土升起一座座白色神塔。
    每一座神塔都有最純淨的信仰之力作為源能，整個冥府加上日月神殿和榮光神殿，四方合力提供神舟飛船所用的能源。
    但目前來說，別說起航了，就連打造三百六十座神塔都不夠用。
    在這裡行走再也感覺不到諸神黃昏的遲暮氣息，但關於毀滅的力量反而越發強大。
    “那股力量來自於——”幽光一動，赫莫娜對著深淵深處進發。
    在深淵深處，隨著災難之力慢慢靠近，一位沉眠的神明睜開眼，和睡神、死神的模樣類似，但他背後是一對暗紅色的羽翼，象徵毀滅天火。
    “死亡分為三重，最淺層的死亡是昏迷與睡眠，中間一層的死亡僅僅是靈魂的湮滅以及生命的消亡，而最終的死亡是世界的毀滅與諸神的黃昏。”女神漫步深淵，來到深處的囚神之地，悠悠然說著死亡大秘，對這位神明致意。
    “最終的破壞神，我最後的一位哥哥。”
    睡神和死神本來就是一體，在他們融合之後進一步演變，就是這位司掌最終毀滅的大神。
    在摩羅斯的記憶中，他們倆都是對應世界最終毀滅，負責諸神黃昏降臨的兩位神明。
    “黑暗破壞神，卡爾坦斯。”赫莫娜站在這位神明面前，能夠清晰看到這位神明身上那數百道陷入肌膚內的鎖鏈，以及體表被人描繪的各色神紋。
    這些東西，都是為了困住這位神明，不讓他對外界進行破壞。
    看到外人，尤其是和自己類似的力量。這位毀滅神雙目通紅，一聲大吼沖向赫莫娜。毀滅之力迫面而來，赫莫娜自身的災難力量在這種最終毀滅力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但女神一臉鎮靜，得到命運之力的她並不懼怕這位毀滅神。
    手腕銀華一閃，命運線激發，層層護盾在身邊張開，而她化作蝴蝶翩飛，在另一邊現身後取出一根蛇鞭。
    她最喜歡的神器，終於在無數年後重新拿在手中。
    “毀滅對命運？在命運之下，即便是毀滅之力也要消亡。”詠歎聲響徹深淵，銀輝和紅光碰撞，整個深淵不斷震動。

　　

☆、第106章 救世之舟

命運神殿，楊妍穿著簡約灰袍，身邊的命運線被毀滅之力破壞，舊世界殘留的命運線慢慢消失。
    “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毀滅世界的力量足以毀滅部分命運線。不愧是最終的破壞神。”命運線根根截斷，在身邊化作普通絲線，最終形如塵埃消散。
    但隨著毀滅之力被她強行挪移到本體這裡，左腿也逐步被毀滅之力擊傷。先是淤青，然後焦黑，最後一塊血肉自動脫落。
    “但，這種法子不能長時間使用。我沒辦法控制毀滅力量在擊碎命運的同時保障自己的安全。”
    當命運線有些許消減後，楊妍適時收手，斷絕毀滅之力和自己的聯繫。化身赫莫娜蛇鞭一動，各種災難精靈化作牆壁擋住攻擊，自己慢慢從毀滅之力卡爾坦斯身邊退開。
    嘭——
    牆壁震碎，隨著怒吼，毀滅之神沖向赫莫娜。
    突然邊上沖過來兩個男神。銀翼神明狠狠瞪了赫莫娜一眼，睡神和死神一起聯手將自己最後一個化身壓制回去。
    “該死！你跑出來幹什麼！”達拿都斯對赫莫娜怒吼，掙扎著抱住卡爾坦斯，兩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打滾。毀滅之神毫無神智可言，在達拿都斯身上撕咬，雙手撕下來一塊塊血肉。而修普諾斯施展神咒將毀滅神沉眠，帶著赫莫娜離開深淵深處。
    “你怎麼用這個身份來深淵？”
    “這樣方便點，你們也知道，我本體那邊情況不好。話說，毀滅之神這個化身應該是最近才分裂的？我看他靈智太弱，連神魂都不完全。”
    “嗯。”
    “以往是在達拿都斯體內？”
    “嗯。”死神想想，說：“我們三個本來是一體，由我分裂出來達拿都斯，是更深一層的死亡。而他體內孕育更強大的毀滅，以往我們兩個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壓制一次。”
    赫莫娜了然，當初她無意間撞見這兩位神明緊貼在一起，應該就是在設法封印毀滅力量？
    稍後，死神也走出來，身上的衣袍被撕扯成布條：“拜託，作為災難女神的你不要亂跑好不好。你會帶來厄運的。”
    “那麼也請作為死亡之神的你不要亂動，剛剛要不是你過來，我根本不會有危險。你別把死亡帶給我就好。”
    達拿都斯知道說不過楊妍，一臉無奈：“不過你怎麼用這個身份了？不怕雙面神身份暴露？”他和修普諾斯不會每時每刻保持聯繫，所以不清楚剛剛的對話。
    “想冥府的大家，所以回來看看。”對死神，赫莫娜多了幾分肆意。她將睡神視作兄長，但達拿都斯是搭檔。
    “得了吧，作為榮光之女，你還記得我們這些冥神？”達拿都斯哼了一聲，雙手抱胸“說吧，來意。”
    “我畢竟是尼克斯之女，來看看哥哥們需要什麼理由嗎？”赫莫娜眯眼笑著：“不過哥哥的進展在我意料之外，你的三個身體只要融合就足以繼承塔耳塔洛斯的至高力量，一舉登臨神明的巔峰。”小小捧了一下，卻不料提到死神的傷心事。
    “如果不是阿波羅那混蛋奪走了父神厄瑞玻斯的力量，我幹嘛這麼費心謀取深淵？”提到阿波羅，達拿都斯咬牙切齒，那位太陽神從黑暗之中孕育光明，簡直是浪費！黑暗力量根本不是那麼用的！
    “這次回來，你應該是為了極西之地的那個預言？這件事，你也摻和了？”修普諾斯懶得聽死神抱怨，轉移話題。
    “只是幫他們善後，順帶和冥府聯絡下，總覺得多年不見，大家都生分了。”赫莫娜說：“剛剛一路走來，看到不少新面孔，大多都是特洛伊之戰後的新人吧？冥府，和我當年在的時候已經不同。”
    達拿都斯象徵力量，修普諾斯象徵智慧，聽出赫莫娜話中含義，沉吟下，突然說：“我們是尼克斯的後裔，而哈迪斯是蓋亞的後代，他就算佔據冥府，未來最終目標也在大地上，冥府的隱形主人是我們尼克斯的後代。”
    赫莫娜心中一動，聽出修普諾斯話中含義。“哥哥指的是——”
    “放心吧，有些事我們會站在狄俄尼索斯這邊，畢竟有你在。”
    赫莫娜一皺眉，知道修普諾斯誤會自己兩人的關係，但也沒有反駁。
    三人一起在深淵巡遊。查看深淵的打造情況。
    “深淵本身會被打造成一艘巨艦，我們會將整個世界的生靈公母配對收入深淵，將靈魂帶走。借助這艘巨艦逃離世界，在混沌中暫時歇腳。等待毀滅之力將世界破壞後，帶領生靈重新歸來，而破碎的世界會化作新的深淵，哈迪斯就可以進行□□了。”
    一整條流程大家已經設計好，只等待巨艦的完成。
    “需要海量的信仰力量來打造救世巨艦。所以我對統一帝國很感興趣，只要能夠增加人口就行。”摸摸腦袋，死神說：“陛下說，人多了，信仰也就多了。”
    撲哧一笑，赫莫娜說：“這下子，不擔心忙不過來了？”
    “別小看冥界，冥界現在多了五百位神明，怎麼會忙不過來？”
    五百位？赫莫娜愣了，但看達拿都斯的神色，似乎是無意間透露。
    腦中飛快轉動，赫莫娜試探道：“那麼，哥哥對新世界之後的利益分配怎麼看？我佔據尼克斯的本源，哥哥掌握深淵，哈迪斯拿走大地，狄俄尼索斯取得原始*，而阿波羅拿走厄瑞玻斯的力量？”
    這是當初勒托還在的時候大家商議好的。修普諾斯、哈迪斯以及狄俄尼索斯目標明確，但是在尼克斯和厄瑞玻斯的力量上，勒托和赫莫娜有了分歧。
    勒托想要黑夜力量，想要讓赫莫娜佔據黑暗。而赫莫娜想要尼克斯的命運之力，寧可將黑暗之力送給勒托，兩人在爭執之後，赫莫娜借助一群兄弟姐妹的幫忙成果取得新世界的黑夜優先權。而勒托準備將黑暗力量切割，供自己一家子使用。
    “按照我們提前商定好的當然最好，但前提是我們都能活下去。”修普諾斯說：“現在想這些太早了，如果有一個人出事，未來計畫需要重新協調。話說，你是在擔心新世界之後的利益分配？”
    “畢竟蓋亞在上一個世紀和狄俄尼索斯關係不錯，但最終不也鬧翻了？我擔心新世界之後我們幾個因為利益而起紛爭。”赫莫娜想的很遠，她也不想和他們鬧翻。
    “那麼，你相信狄俄尼索斯嗎？”
    “當然。”
    “那麼，阿波羅呢？”
    “我相信狄俄尼索斯。”思考後，災難女神謹慎回復。狄俄尼索斯會處理好和阿波羅的關係，而她還是避嫌的好。
    “那麼你相信我麼？”達拿都斯緩緩開口。
    “當然，哥哥們從來沒有害過我，不是麼？”
    “我和哈迪斯有盟約，以命運起誓的盟約，以我們的神職，以我們的生命和未來作為代價，彼此互不背叛。”修普諾斯淡淡道：“所以，就如同你相信狄俄尼索斯一樣，我信任這位冥王，當初輔佐他統治冥府。在新世界，我借助深淵執掌死亡，而他統治大地執掌生命，這是我們兩個的選擇。他管生，我管死。”
    一陣陰風吹過，赫莫娜穿著單薄，不由打了個寒戰。睡神見狀，想要將自己的衣服給她，被赫莫娜攔下。
    女神，展顏一笑：“不必了，哥哥。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能讓冥後殿下等太久。”
    通過和兩個兄長的聊天，赫莫娜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冥府。
    “既然你們不願意退，那麼我先展現自己的誠意吧。”
    從深淵離開回到阿塔亞，冥後已經等待多時。
    赫莫娜笑著臉迎上去：“這次回來探望，最先去了兩位哥哥那裡，殿下不要見怪。”
    “應該的。”冥後也是一臉笑意，雖然昔年兩人關係不錯，但如今隨著立場變化，大家也要對哈迪斯和狄俄尼索斯以及阿波羅的利益考量，如今氣氛微妙起來。
    但二人都是強權女神，懂得如何保持交情，面上不露聲色，一邊恢復友誼，一邊將冥府相助的條件商議。
    “我將復仇、厄運、死亡等神職和殿下進行交割，災難神系除卻核心力量加入冥月女神的地獄神系，包括阿塔亞山脈全部交還冥府。以此換取冥府這一票的支持。”
    冥後臉色震驚，駭然望著赫莫娜。女神雙目漆黑如夜，但身上那股氣質讓人凜然。
    “太多了，冥府要不起。”珀耳塞福涅連連擺手：“談條件沒你們這麼亂來的。”赫莫娜給了這麼多，雖然很想要，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要。
    拿著這個條件，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那我先把神職給你。”赫莫娜伸手一拍，，強行將自己身上除卻災難、報應和黑魔法以外的神職都交給冥後。
    “其他的，可以慢慢考量。我暫時會留在阿塔亞，如果哈迪斯殿下想要收回這片土地，只管說一聲。”赫莫娜送出神職，神色有些疲態。
    冥後立刻用神力幫她恢復：“我就納悶了，幹嘛由你來支付，阿波羅那個混蛋呢？這件事明顯是他佔據大頭利益吧？還有狄俄尼索斯，那傢伙也坐看你來支付？”
    天地良心，珀耳塞福涅想要討價還價，但沒想對赫莫娜的神職下手啊。
    “你把神職給我也沒用啊，我又不需要這些東西。哥哥也不需要。”冥後無奈，倍感辣手。這些利益足以讓冥府投票，而且也能夠感覺到赫莫娜的某些決心。
    好言安慰後，冥後見到匆匆趕來的冥月女神赫卡忒，才放心離開。
    “接下來，交給你了。”三位冥府女王，因為彼此的立場問題，目前各有糾結，但三人何嘗不希望能夠回到從前？
    “怎麼，應對冥後很花時間？”珀耳塞福涅離開後，赫卡忒立刻上前，坐在赫莫娜百年上。
    “嗯，還成，只是覺得昔年的朋友關係生分了。你準備用什麼來交換？”赫莫娜突然問道，她相信，如果她不來談判，冥月女神絕對會幫阿波羅拿到冥府這一票。
    “地獄，大不了我把地獄扔給哈迪斯。”
    “看樣子，幸好還是我搶先了。地獄的利益太大怎麼能讓？”
    “那麼你苦心經營的阿塔亞就給出去了？”冥月女神替赫莫娜不值，輕輕幫她打理頭髮：“抱歉，為了阿波羅的計畫，讓你犧牲這麼多。”
    “沒關係，目前重心不在這裡。”赫莫娜將黑魔法的神職塞給赫卡忒：“給你了，回頭我讓潘朵拉她們去你那邊幫忙，收拾下將阿塔亞給哈迪斯。相信，這樣一來，他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顧念情分。”
    靠在赫卡忒肩上，突然一陣倦意用來，赫莫娜喃喃道：“我先睡會兒。”
    神職切割，精神倦怠，冥月女神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望著窗外暗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果然，還是實力嗎？這些男神們都靠不住，看樣子，我也該有些動作了。”
    ……
    主動退避，狠狠刷了一把同情分。
    回去之後，冥後主動幫著赫莫娜勸說哈迪斯，哈迪斯本來也沒想太過，於是默許收下這些神職賜給屬神，而阿塔亞的回收沒有提一句，暫時讓赫莫娜繼續居住。而哈迪斯，更親自前往聖山，幫助阿波羅等人推行帝國大一統的計畫。
    不過大一統可以讓步，但主人不能是阿波羅的後裔，宙斯和赫拉各有動作，前往極西之地的遠征軍建立。

　　☆、第107章 阿爾忒彌斯

智慧神殿，雅典娜驚訝看著眼前的月神：“阿爾，你怎麼來找我了？你不用挑選人去阻止遠征軍？”
    大一統的帝國計畫因為哈迪斯的出面而推行，但誰來做皇帝還有的說道。
    阿波羅的後裔？算了吧，諸神中反對意見很多，宙斯和赫拉都有自己的人選。二人已經頒佈神諭，讓自己人去準備吞併融合城邦，爭奪統一帝國的主權。
    用赫拉的說法：“讓阿波羅的孩子做大地的王？到時候我直接沉眠去算了。”阿波羅的後裔做王，赫拉的信仰有保證嗎？
    同時，赫拉派人去遠征極西大陸，將威脅扼殺在搖籃。冥冥中，讓人想到赫拉當初對阿波羅所做的事情。
    就算是她能忍一些其他私生子，但關於這個干涉未來命運走向的真王，不能忍！
    理所應當，阿波羅會同樣派人去極西大陸守護真王的存在。
    “找你討論些事情。你認為，女神能夠做神王嗎？”
    雅典娜一呆，不自覺上下打量阿爾忒彌斯：“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你也有這方面的興趣了？”
    在阿佛洛狄忒和斯菲蒂亞上位之前，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是好友，也是唯二的同輩女主神，關係親密。
    所以，雅典娜很瞭解阿爾忒彌斯，阿爾忒彌斯從來沒有野望神王的寶座，她的立場經常性和阿波羅站在一起。或者說，勒托母子三人的立場永遠一致，只有少數幾次意外，但最終三人也會有人選擇妥協。
    就是赫拉也羡慕這母子三人的關係，這是她都沒有的。
    在最初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誕生的時候，他們永遠忘不了自己母子三人是怎麼躲避赫拉的追殺，是怎麼在一群惡意諸神中勉強站起來，最終走上主神寶座。
    最終，在阿波羅的光輝之下月神和夜神隱于幕後，阿爾忒彌斯從來沒有走入前臺和阿波羅爭什麼。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居然有這種心思？”雅典娜揮揮手，讓尼姬關上大門：“你要跟阿波羅爭？”
    “我沒想跟他爭，他也不會跟我爭，但我不能一直躲在他背後安心過日子。有些事，我也需要努力。”
    看到赫莫娜的犧牲，阿爾忒彌斯受到震動最大。實力啊，一切還是實力，如果她具有絕強的力量，那麼哈迪斯的態度很重要麼？需要赫莫娜用這種辦法來挽回大家那逐漸稀薄的情分？
    大不了六比六，大家擼胳膊打一場！
    “總要給自己找一個遠大的目標。”阿爾忒彌斯笑著，月光在大殿揮灑：“我不會去做神後，那麼掃視一下能夠進發的目標也只剩下神王了。”
    月神，她思來想去，前進的目標不是母親的黑夜就是阿波羅的光明，除此之外只能找宙斯的麻煩了。
    “那你不應該找我，畢竟我是父神最喜愛的女兒。看在我們的關係上，這些話我不會告訴父神。”
    “帕拉斯，這些場面話就不要說了。我知道你也有做神王的野心，但是你做不成，因為你沒有兄弟。”
    雅典娜臉色微變，沉默不語。兄弟，或許真的是一個很強大的支持。比起阿爾忒彌斯有著兄弟，有著母親，有著一大片的人脈，她有什麼？
    高傲的雅典娜女神被諸神所尊敬，但因為她戰力高絕，諸多男神畏大於敬。而女神們，跟她關係走得近的除卻阿爾等強權女神外只有她的屬神。而她的敵人更多，波塞冬、阿瑞斯都是大敵。她想要上位，首當其衝的阻礙就是阿波羅。扳不倒人望眾多的阿波羅，憑什麼打破前例做女神王？或許，反而會激起大家的同仇敵愾，讓阿波羅順利上位。
    “我們都清楚，你在十二主神中的地位很尷尬，更勝於斯菲蒂亞和阿佛洛狄忒。她們還有一定自主權，但作為宙斯的女兒，你只能依靠父神的榮光。赫拉不會庇護你，你的母神早已經隕落，而比起得到宙斯真正寵愛的赫爾墨斯，你真的相信他對你的愛？”
    “……”想到被宙斯坑了那幾次，雅典娜無言以對。
    “別忘了那個預言。宙斯在所有女兒中對你的防備最大。”
    墨提斯的孩子會殺死宙斯成為神王，雖然那是個男孩，雅典娜因為是女兒而得以保命。但在誕生之初，她感覺到宙斯的殺意。
    兩位女神知根知底，雅典娜也明白阿爾忒彌斯的意思。沒錯，她雖然實力強，但上位後沒有任何人會服她。波塞冬、阿波羅、阿瑞斯、赫拉諸神環伺，雙拳難敵四手。
    “我曾經也是有兄弟的。”最終，智慧女神化作一聲長歎。
    聽雅典娜這句話，阿爾忒彌斯微微一笑，雅典娜已經暗示了她的態度。是啊，她的兄弟被宙斯吞噬，仇恨在出生之時就已經埋下。
    雅典娜會反抗宙斯，那麼對神王自然也有自己的理解。作為智慧女神的她已經找到以女神身份成為神王的道路。
    “從天父烏拉諾斯的時代開始，神王永遠是男神。女神能夠在幕後操持大局，影響著神王的決策，但永遠沒辦法真正坐穩至高的寶座。不單單是神王，其他幾位王者也都是男性，海後雖然被稱呼為海之女王，但也只能平分海界的權利。哈迪斯在冥府更是獨掌大權，當初赫莫娜在的時候還能遏制一下，但也僅僅是影響哈迪斯，而不能真正將他取代。”雅典娜平靜說：“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女神的衰弱期。女神被天父烏拉諾斯施加詛咒，就算是蓋亞消亡後的現在仍然存在。因此，大多數女神比男神要弱，只有少數幾位女神擺脫這個詛咒的控制。你、我、赫斯提亞以及斯菲蒂亞。”
    “阿佛洛狄忒借助男人來躲避詛咒就不用說了，女性中她是最沒有資格窺視神王寶座的。至於我，正如你所說，我被宙斯防備最多，算起來最有希望的女神還真就是你。”
    要說女神們的勢力，當然是斯菲蒂亞一手打拼出來的榮光神殿最強。而且榮光之女號稱神聖的化身，保持完全體，規避蓋亞的所有詛咒。而且，她沒對冥河發誓，自身又有新生的神職，可以隨便生育的榮光之女最適合神王的位置。也是諸位男神追求的第一女神。
    但是，她沒有神王的血統。這一點，就讓她失去爭奪神王的權利。
    哈迪斯乃至波塞冬，包括阿波羅都不會讓一位沒有神王血統的人上位。因為到時候，象徵奧林匹斯整個神庭的中心轉移。從斯菲蒂亞開始，她的後代不可能對阿波羅等人有任何關照，宙斯繁衍的大家族會直接被排除出權利的中心。
    而赫斯提亞是宙斯的同代人，也沒做神王的可能。
    “女神做神王，你面臨跟我同樣的問題。我們不像斯菲蒂亞完全消除詛咒，我們選擇以誓言的方式對冥河起誓，因此我們必須保持處女神的身份。你想要做神王比任何男神都艱難，我們在不破身的狀態下誕生神子，這是必須的先決條件。而且，你的神力也必須能夠壓制宙斯。單純的月之力不行，受到太陽的牽引過多，而森林和狩獵更不能給你提供力量，你需要新的神職。”
    阿爾忒彌斯沉思：“繼續說。”
    但雅典娜閉口不語，笑吟吟看著阿爾忒彌斯。她只好歎道：“說吧，你要什麼代價，神王的權利給你一半？”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畢竟你不是管事的性子，比起做公務，你更喜歡去大地上狩獵。”雅典娜說：“我就不明白，這次你為什麼會有神王的野望，不要告訴我僅僅是一時興起。”
    “因為我想保護我要守護的人。”腦中閃過斯菲蒂亞憔悴的臉，阿爾忒彌斯朱唇輕抿：“這樣吧，斯菲蒂亞和忒提斯那種關係，我可以給你名義上的身份，分享一半權利。作為代價，你要在未來幫我出謀劃策。”
    雅典娜心中盤算，一半的權利嗎？反正如果是我自己幹，我也必須和其他人聯手，到時候不是委屈自己和一位男神結盟，也必須和一位強權女神結合。
    原本，雅典娜的目標是赫莫娜，她認為這位女神最對自己的脾氣。可是就在她準備和赫莫娜聯合的時候赫莫娜出事了。於是，她的計畫只好擱淺，考慮下一個合作人。
    斯菲蒂亞雖然不錯，但雅典娜完全窺不見這位女神的深淺，所以小心警惕不敢透露合作的念頭。
    “好吧，相信我們的友誼會繼續延續下去。關於你未來的發展方向，不是很明確了嗎？魔法，唯有魔法，才能讓你真正壯大。”雅典娜拉著阿爾忒彌斯的手指向大地：“隨著諸神時代的逝去，神之血統在大地上慢慢稀薄，人類需要新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武力，戰技，這是阿瑞斯所擅長，可是單純的肌肉怎麼比得過智慧？阿爾，我們聯手吧，你取得智力之神科俄斯殿下的魔法圖書館，我利用智慧神殿的人手，我們聯手在大地傳播信仰，以魔法女神的身份建立我們的神系。”
    智慧與魔法，這是雅典娜的野心。這位貓頭鷹的主人身上散發著和那位天鷹之王一模一樣的氣質，對權利的嚮往在這對父女血脈中流淌。就連阿爾忒彌斯似乎也受到些許感染，目光如火望著大地。
    命運神殿，楊妍本體突然發現關係阿爾忒彌斯的命運線開始模糊起來，朦朦朧朧和雅典娜的命運糾纏，兩人走向別樣的軌跡。
    “阿爾……”女神一臉複雜，象徵黑夜的灰瞳無所適從：“這又是何苦呢？”
    冥界，赫莫娜從沉眠中警醒，看到冥月女神準備離開。
    “別胡鬧，你跟雅典娜在搞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隱藏許久，要松松筋骨了。”
    “事情還沒差到讓你來犧牲！”
    赫卡忒俯下身子，撫摸赫莫娜蒼白的臉：“但是作為姐姐，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在外面奮鬥，而我自己傻乎乎等待最終的結果。”
    “你和阿波羅，我會保護你們的。”幽靈的女神悠然一笑：“不用為我擔心，我曾經也是從戰火中走向主神寶座，我從不畏懼戰爭。挽起弓箭，我相信不比阿波羅查。而且，連宙斯都懼怕我的魔法，加上雅典娜，就算是瑞亞也不會輸。我會在大地上為你們提供保護。大地，我要了。”目光伸向冥冥虛空，似乎看到那位時光的操控者。

　　☆、第108章 未來的兩條道路

普莫里是宙斯的信徒，是一個小國的王子，在宙斯的感召下加入遠征軍，屬於高層將領。
    前往極西大陸路途遙遠，而天神們彼此約定不能親自干涉，只能讓自己的信徒去對付真王。畢竟殺死真王有著原罪，看看雅典娜的遭遇就可以明白。宙斯要讓自己的信徒下手，將這件事當做凡人的鬥爭。
    可是路途遙遠，非神類想要前往極西大陸需要漫長的時間。普莫里和一群士兵走了很久，才穿過眼前的密林。
    “這密林絕對有月神殿下的佈置，不然怎麼會這麼麻煩。”望著身後冒著濃煙的密林，普莫里心中後怕。“差點就出不來了，雖然放火燒林得罪月神，但總比困死強。”
    他們並非第一波遠征軍。
    第一年的時候，宙斯組建第一支遠征軍，但沒多久便鎩羽而歸。
    第二年，做好萬全準備才再度出發。普莫里就是這一波里面的七大將之一。
    普莫里帶著三千人從事先準備好的小路進發。穿過月神的森林準備前往事先的匯合點。
    遠征軍並非一路，除卻宙斯的人外還有赫拉、阿波羅以及雅典娜的人，宙斯和赫拉目前戰略一致，而阿波羅則是要干涉他們的行動。
    所以，遠征軍是邊打邊走，在進發極西大陸的時候還需要對付阿波羅的暗算。
    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聯合後，在這件事情上站在阿波羅的一方。亞馬遜的女戰士和雅典娜的雅典聯合拖住赫拉的大部隊。宙斯這邊也被阿波羅糾纏，只能讓三路小隊暗中前進。
    普莫里是一路，在路上他忽然聽到女子的呼救聲。於是帶著幾個心腹過去查探情況。
    那是一位絕世美人，被一條大蛇纏繞，狼狽中仍不失美感。普莫里胸中英雄主義爆棚，直接上去救人想也不想將美人帶回營地。
    一見鍾情，普莫里認為這是愛神的恩賜。沒有多想，在愛情的魔力下也沒辦法多想，不久之後這個叫做莎倫的女性就跟著他們一起和其他兩隊人匯合。
    這兩隊人的領頭人也是宙斯的信徒，不是一國國王就是一國將領，同樣沉迷在莎倫的魔力中，最終三人一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緊接著，是軍隊中的其他人，如同瘟疫一般從內部將軍隊士氣崩潰，最終自相殘殺，宙斯的遠征軍就此失敗。
    “厄洛斯的手段越發高明了。”天界，榮光星，忒提斯躺在床上，邊上有幾個侍女給她按摩。
    如今斯菲蒂亞隱沒不出，這位女神就是神殿實際上的掌權人。在極西大陸這件事情上，榮光神殿和光明神殿高度一致。就連愛神殿在實力大損的時候也不得不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
    莎倫是厄洛斯的人，以昔年潘朵拉和海倫作為榜樣，給予她愛情的魔力，攪亂宙斯遠征軍的計畫。
    僅僅一個女人，就讓宙斯的大軍吃了暗虧。不久之後被阿波羅擊敗，再度退回來整備。
    “不過厄洛斯太年輕了，敢這麼做，不怕宙斯在天界報復？”忒提斯招來阿喀琉斯：“你去愛神殿坐鎮，如果宙斯那邊有人去找麻煩，你幫他們解決。”
    阿喀琉斯在短短幾十年中已經具備一等神的戰力，聽從母神的意志前往愛神殿幫忙。
    他在愛神殿還有幾個情人，正好留在這裡敘舊。
    他離開後，忒提斯繼續詢問身邊的屬神書記官蜜雪兒：“我們的遠征軍情況怎麼樣？”
    “有實力組建遠征軍的主神神殿只有七位，宙斯、赫拉、阿瑞斯都是準備征服極西大陸。我們榮光神殿、光明神殿、智慧神殿外加月亮神殿都是對他們進行干擾。此外波塞冬殿下在海界掀動浪潮，不容許他們從海域行走。而大地上，赫爾墨斯殿下派人給宙斯他們指引道路。不過，雅典娜的雅典和阿爾忒彌斯殿下的亞馬遜聯合圍住赫拉的軍隊，三方正在死掐。”
    “這三位女神從早年開始就一直打，阿爾殿下和雅典娜殿下天天聯合對付赫拉，她們仨分不出勝負，就讓她們打去吧。”
    忒提斯閉上眼沉思：“火神那邊應該是站在赫拉一邊，他的信徒多是工匠，應該是提供技術。如果時間久了，恐怕阿爾殿下她們還要失利。”
    “殿下。”蜜雪兒女神猶豫說：“現在是月神殿下佔據上風，她和雅典娜殿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大批施展魔法的女巫，將赫拉殿下的軍隊節節擊退。”
    “女巫？魔法？”忒提斯睜開眼：“暗與智力之神科俄斯參戰了？還是冥月女神？”
    “似乎是冥月女神。那些女巫禦使幽靈，騎著掃帚在天空施展黑魔法，即便是有火神提供武器，赫拉殿下也沒獲勝。”
    “哦？這倒有意思了。”忒提斯好奇心一起，親自去天界邊緣觀察大地的情況。隱約間，看到不遠處火神也在觀察大地的戰鬥。
    火神這段時間很鬱悶，以往他在諸神中雖然地位靠後但沒多少人敢得罪。因為他已經找到自己的道路和立場，作為軍火商對其他諸神的信徒提供幫助。
    往往是兩邊交易，逼著兩方人不斷在他這裡買新代武器。不然，其中一方剛剛獲勝，另外一方就借助更先進的武器反擊，為了保持戰果只能加大對武器的採購，更新換代。
    長此以往，火神殿成為不能得罪的一股勢力。
    但是，隨著大地上魔法的興盛，對武器的要求逐漸褪去。
    魔法，意味著和科技截然不同的道路。
    火神隱約感覺到，世界此刻正在一條分岔口，如果他贏了，大地上的魔法會因此衰頹，而他可能會得到自己夢想不到的巨大利益。但如果他敗了，世界會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他的力量會再度衰落下去。
    所以，他是目前最緊張大地戰鬥的一人。
    “魔法！我能夠感覺到，魔法在西方開始興盛。極西之地絕對不能壯大，不然到時候我最倒楣。”火神狠狠心，主動前去阿瑞斯的神殿和自己的兄弟商議，並且將自己的最新武器交給阿瑞斯。
    “錢可以先欠著，但必須要贏！”
    阿瑞斯的軍隊和斯菲蒂亞的眷屬在大地上廝殺，憑藉著最先進武器，一口氣將斯菲蒂亞的三萬人屠殺殆盡。
    為此，榮光神殿震怒。幾位主神坐在一起商議。
    忒提斯：“殿下還在沉眠，現在出了這種事，我們在大地上的信仰都有危機，普羅米修士殿下，你怎麼看？”
    “戰神的斯巴達一直以來都是最強的國度之一，在戰神的扶持下我們的人本就不如。加上火神提供精良武器，戰敗很正常。但戰爭並不單單是力量的對決。”這位智慧與先知之神智珠在握：“交給我吧，不用一刀一劍我就可以破滅阿瑞斯的軍隊。”
    忽然，一道金光亮起，傳遞斯菲蒂亞的神諭：“食物。”
    普羅米修士心中一驚，謙恭對斯菲蒂亞行禮：“殿下英明，我也這麼看。”
    窮兵黷武，最大的影響就是國家的其他行業，根本不需要從戰力上比拼，毀滅一個國家有很多辦法。
    普羅米修士說：“那麼，我派人去準備，引誘阿瑞斯的國王饑荒和其他國家發生衝突。”
    衝突一開始，即便是主神的名義也難以鎮壓，到時候大地一亂，人口戰力削減，對極西之地的快速統治提供便利。
    “不得不承認，世界偏愛真王，連諸神在一時間都成為棋子。”命運神殿傳來一聲幽歎。
    極西之地人口太少了，想要在有生之年征服整個人類文明，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跡。但是世界可以開掛啊，不知不覺間影響著一切。
    諸神的軍隊在一次次遠征軍中慢慢消耗。此外，物資、糧食乃至人口都在不斷消耗中。
    “我相信，如果是真王的意志，恐怕天降隕石，洪水爆發什麼的，世界不會吝嗇一些小奇跡。”
    命運神殿，楊妍腳下延伸有兩條路。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締造兩位強大的主神。
    一條路，是科技大興，諸神的榮光猶在，但有著些許褪色。大地上科技橫行，火焰與鍛造之神捨棄舊形象，以科技的化身重獲新生。一位象徵火焰與文明的璀璨神明高坐神庭的中央位置。
    “下一代神王居然是赫淮斯托斯？”望著這位英俊年輕充滿生機的神王，完全是阿波羅的另一個翻版。這是科技道路的演變，火神會得到一場大蛻變。而與此同時，愛神阿佛洛狄忒也會跟著蛻變，從愛神更易為心靈女神，操控精神力量和科技進行相互補充。
    不由得，讓楊妍想到前世看到的那些科幻小說。高科技文明在最終似乎都有精神力的研究。
    “不過最關鍵的一點是火神和愛神能夠和好。的確，不得不佩服赫拉殿下當初的眼光，如果火神和愛神這一對能夠完美合作，對我們會造成很大威脅。”楊妍話語中暗含殺機。當初她還暗笑赫拉的眼光只看到神職沒看到性格，但如今看來，赫拉的眼光真的不錯，如果火神和愛神能夠傾力合作，未來甚至有望神王之位。
    緊接著，她又看向另一條未來。
    這就是魔法大興的未來，月亮是魔法的象徵，阿爾忒彌斯在未來融合冥月，借助魔法文明登臨神王的寶座。
    “阿爾和雅典娜，但是在這個文明中阿波羅的影子無處不在。”楊妍沉吟：“魔法和科技的碰撞，未來人類的選擇權就在這一場統一大戰中。”
    楊妍當然是支持阿爾，所以在極西之地的化身扶持喀林，讓他研究魔法的奧義，琢磨自然魔法體系，和阿爾忒彌斯的黑暗魔法進行補充。
    唯有不斷充填魔法體系，極西之地的帝國才能在魔法的榮光下橫掃大地。
    匆匆十八年，在諸神的勾心鬥角間，第一支遠征軍終於來到極西之地。而這時候，喀林也從湖中仙女身邊出師。
    仙女讓庫爾去抵抗遠征軍，交給喀林另一個任務：“殺死暗夜女神，將黑夜的本源交給我。”

　　

☆、第109章 凱歐王朝

小白貓打了個哈欠，從軟墊跳下來，溜達跑向自家主人那裡。
    只見希望女神正在接待今天的客人。
    “是凱歐那邊的人？”白虎瞧瞧打量，這是一個獨眼男子，想要為自己的妻子解毒。
    這些年，希望女神的祈願所已經傳在世界各地，即便是凱歐地域也有不少人向她許願。
    “願望已經聽到，但這件事不需要我出面。”斯菲蒂亞從男子手中取走一枚寶石。寶石敲擊桌面，幽光閃爍，斯菲蒂亞說：“湖中仙女凱歐手中的聖泉就可以解毒。你可以去寧靜之森。”
    “寧靜之森？傳說中被神明詛咒的森林？”獨眼男子一驚，猶疑起來。
    “據我所知，寧靜之森中走出來一個魔法師，他是仙女的學生，手中有仙女的聖水，你可以去找他討一點。”斯菲蒂亞略略指點後將他送走。
    “殿下不怕他將喀林殺了？”白虎跳到斯菲蒂亞腿上趴著。
    “教導喀林那麼久，要是被區區一個普通英雄殺了，直接回爐重造好了，我沒這種學生。”斯菲蒂亞拿著寶石，這僅僅是一枚普通寶石，她指點這個男子主要用意是給喀林提供人力。
    “殿下這是第五個人了吧？您對喀林夠偏心的，怎麼不幫著庫爾找幾個人？”
    “他還需要我幫忙？”女神失笑：“想要幫他的人不要太多。”酒神月神日神都在暗中照顧庫爾，還需要他出面麼？
    女神一點，遠處許願池的池水展開下界的情景。
    寧靜之森，兩個年輕英俊的少年站在路邊。
    一個陽光開朗，一個儒雅俊秀。
    陽光少年，身材健碩，穿著皮甲，抱著一根□□：“真不用我幫忙？”
    “不用，去找你的傳說神器去吧。殺死暗夜女王還不需要你動手。”喀林拉上披風，揮揮手，信心滿滿踏上自己的旅程。
    而庫爾聳聳肩，按照斯菲蒂亞的指引尋找自己命運中的聖槍。
    當庫爾走出森林，立刻被狄俄尼索斯關照，在這位神明的指引下來到一棵橡樹面前。
    這棵橡樹中封印著傳說中的聖槍，斯菲蒂亞取名為“瑪特”。瑪特有光明的含義，瑪特之槍也被稱呼為光之槍。
    殺死守護橡樹的聖獸，打破橡樹取出聖槍，無形中得罪自然之父，這位神明親自降臨然後被庫爾擊敗退走。
    “庫爾有著阿波羅殿下的聖槍可以擊敗神明，但是喀林有什麼？”白虎邊上突然竄出來一隻紅狐，蓬鬆的大尾巴在斯菲蒂亞身邊掃蕩。
    “傳說中的智慧之泉，墨提斯遺留的聖物就在凱歐，而唯一一個得知聖物下落的人就是剛剛來到我這裡的那個獨眼男子。”斯菲蒂亞從容說：“一個太陽之子，一個魔法之神，交給日月神照顧吧。你來找我，狄俄尼索斯有事？”
    “主人請殿下去喝茶，順帶商量下桃園搬遷的計畫。”紅狐將一件斗篷遞給斯菲蒂亞。目前赫莫娜還在沉眠，所以只能讓斯菲蒂亞的這個化身開啟命運神殿的通道。赫莫娜要從阿塔亞抽走力量，那些屬神可以不在意，但是漫山遍野的桃樹必須帶走。
    “好吧，我親自去一趟。”斯菲蒂亞降臨冥府，這個化身是希望和榮光，在第一時間排斥冥府的死亡之力。
    “越來越不適應冥府的環境。”女神緊了緊身上的斗篷，這是狄俄尼索斯的斗篷，依稀能夠聞到些許葡萄酒的芳香。上面有酒神的神咒，足以抵抗冥府的死亡侵蝕。
    拉緊斗篷，小心走入冥府。
    一位穿著黑斗篷的神明，第一時間被大家認定為冥神，沒有在意，讓她順利來到阿塔亞。
    一進入阿塔亞的結界，眼前映著無數大坑。將桃樹挪移，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但狄俄尼索斯已經把大多數屬神指派給冥月女神，所以這些活只能自己幹。
    而狄俄尼索斯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和斯菲蒂亞多接觸一下。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至於大地上的事情，可以暫時交給其他人負責。只要庫爾和喀林不死，完全不需要擔心。
    繞開一個個大坑，走向山腰。瞧見狄俄尼索斯親手在擺弄桃樹，將一顆大樹連同根莖打包。
    男神身上沾著不少泥土，斯菲蒂亞輕巧以神咒消除：“怎麼也不注意點。”
    “沒事，反正一會兒又髒了。”狄俄尼索斯滿不在乎，指著不遠處一大批打包好的桃樹“斯菲蒂亞，幫忙開啟通道將這些桃樹送到命運神殿。”
    “好。”看到龐大工作量，隱約回憶起昔年冥府奮鬥那段時間。“不過當初種樹比現在遷移要簡單多了。”
    揮手開啟傳送門，將一顆顆桃樹送入神殿。
    這時，紅狐和白虎在對面接應，白虎負責刨坑，紅狐將桃樹一一種下，在神殿邊上建立桃園。
    兩人兩獸忙碌許久，等他們將所有桃樹在命運神殿安置後，外面已經過去一年時間。
    一年時間，足以讓神明隕落，足以讓一個新職業在凱歐慢慢流傳。
    魔法師逐步取代德魯伊，在凱歐傳播。
    幾日前，喀林得到智慧之泉的傳承，在斯菲蒂亞安排的幾個幫手下殺死暗夜女王，一團黑暗本源自發彙聚在赫莫娜身上。這位流失諸多力量的化身緩緩蘇醒，和斯菲蒂亞進行第二次融合。黑暗的本質和榮光之力糾纏，使得這個化身具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可分可合，如果不是本體還在神殿裡面，完全可以借此當做新的主體將命運女神的本體拋開。
    這時，遠征軍已經到來極西之地。但一個最大的難題擺在他們面前。
    補給，與其從中央區域運送，這裡不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引發戰火將極西之地的人類一通亂殺，強行掠奪資源供士兵們修整，順帶尋找庫爾的下落。
    這時，庫爾為了擊敗侵略者，挺身而出，率領一群民眾反抗，建立自己最初的軍隊。
    世界的安排就是這麼玄妙，如果不是遠征軍的到來，庫爾想要統一極西之地需要多久？如果不是遠征軍在一個個征途中消耗力量，庫爾也不能以逸待勞將他們擊敗，最終一統凱歐。
    五年，短短五年時間在喀林的魔法幫助下，庫爾統一極西大陸，建立凱歐王朝。
    凱歐帝國在建立之初，堂而皇之將阿波羅尊奉為至高神。
    沒錯，公然將阿波羅立做至高神，將庫爾作為光明神授權的國主，立刻引來天界的大變。
    神王殿傳來陣陣怒吼，這是真正的背叛，整個奧林匹斯神庭能夠清晰感覺到天界在動搖。隨著這個帝國的建立，庫爾祭祀太陽神、月神、希望女神、智慧女神、海皇、冥王、愛神這七位神明，諸神的陣營開始再度更易。
    原本，十二主神以時鐘形態排列，組成一個圓環守護聖山。但是現在，隨著帝國的建立，神系的重組，聯盟的變更，慢慢分成兩極對立的形式，中央以聖山作為界限。
    太陽、月亮、榮光、智慧、海洋、死亡、愛神殿站在一側，而對面是雷霆、婚姻、鍛造、戰爭、商業五個神殿。
    十二主神陣營的變更，也引來屬神們的陣營更改。很多人原本不願意加入一個主神的神系，只在自己天然主神的所屬地。但這時候必須站隊，而很多人根本沒想要推翻宙斯，於是大地上看到奇異的一幕。
    空中星群一分為二，而在其中一邊龐大的星群裡不斷有星辰投入對方的陣營，肅殺之氣在天界蔓延。
    凱歐王朝建立，庫爾和喀林祭祀諸神，七位神明降臨在帝國上空。
    “五年統一凱歐，將外敵打了回去。而且這時候，因為遠征軍開闢道路，兩者之間的通道已經建成。這些人想要殺死真王，無形中卻給真王留下擊敗他們的各種用具。”雅典娜似笑非笑，坐在自己的神座上瞧著宙斯的遠征軍所開闢的道路。有這條路，未來庫爾就能輕鬆前往中央地域將宙斯等人的國度搗毀。
    而且，遠征軍逃離後他們的不少戰爭工具留在凱歐帝國，讓凱歐帝國的科技得以提升。
    “但是落下來的東西太齊全了，還有不少關於鍛造的心得。一個軍隊在遠征的時候會將自己國家的最高科技帶在身邊？怎麼看怎麼是某人有意為之。”斯菲蒂亞意有所指。
    月光灑下，阿爾忒彌斯了然：“是赫淮斯托斯吧？這幾年不知道他搞什麼鬼，居然跟我和雅典娜對上了。莫非是嫉恨我搶走雅典娜？”
    火神在很久以前，曾經對雅典娜表白過。
    雅典娜想想，沒說話，目前她和阿爾忒彌斯假借婚約合作，是魔法陣營的兩個大神。
    “真知道呢？”波塞冬笑了：“不管是有意還是本能，這都是命運的選擇。現在凱歐帝國已經建立，極西大陸的神明只剩下一位火焰與鍛造之神。赫淮斯托斯沒有對這位立場神職相同的存在下手，其中到底有什麼，我們又不是傻子。”
    在七道光輝照耀凱歐帝國的時候仍然有一縷頑強的紅光在不遠處照耀。這是凱歐的本土神，那位象徵光輝和火焰的神明。至於其他四位神明，都被庫爾等人殺死。
    “他的屬性和阿波羅契合，就讓庫爾用他來祭祀自己的父神吧！”斯菲蒂亞瞥了那個方向一眼，下達他最終的命運。
    榮光最先散去，然後是其他神明，在凱歐王朝建立後，大家需要積極備戰等待天界的戰爭。
    這一戰之後，或許神王的寶座也該換人了。

　　☆、第110章 不死者亞度尼斯

“如果是勸我的話，直接免談。”
    婚姻神殿，斯菲蒂亞過來找赫拉討論珠寶首飾。當然，這種行動背後自然是想要拉攏赫拉。
    “斯菲蒂亞，這不是私事，就算我們關係再好，關乎我神殿的興衰，我也絕對不能讓步。”赫拉看著斯菲蒂亞一步步走來，看到這位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女神，心中頗為複雜。
    “最終走到這一步了嗎？不過既然是我看著你一步步成長，那麼就讓我作為你最終的試煉，看看你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赫拉心中默默想道，面上冷峻，斷絕斯菲蒂亞一切商議的可能。
    斯菲蒂亞的面子還沒有大到能夠抵消對阿波羅的惡感。所以赫拉直接拒絕斯菲蒂亞，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明白。”斯菲蒂亞看不能勸動，索性提也不提。“那就好好陪殿下飲茶，畢竟清閒的日子不多了。”
    十二神殿積極備戰，就算處於弱勢赫拉和宙斯也沒想放棄。而且，這一次大洋神也已經表明立場要支援他們。加上蓋亞，這些人自認為勝算不小。
    “好吧，今天不談公事。”赫拉對伊裡斯施以顏色，伊裡斯準備好香草茶以及相應的點心。
    兩人相談甚歡，最終斯菲蒂亞離去。
    “等等。”赫拉叫住斯菲蒂亞：“關於——”
    “如果是豐產女神，殿下放心，我還不至於對她下手。”豐產女神是赫拉的女兒之一，目前在斯菲蒂亞的神殿效力。只見斯菲蒂亞笑著說：“我們是神明，神明的爭鬥很少涉及生死。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即便是殿下您，在戰敗之後仍然可以作為主神得到祭祀。阿波羅要的，僅僅是至高的統治權，目前還沒準備廢除神王陛下的權利。”
    說完在從容離開。
    “最終要對上了！”斯菲蒂亞心中也很複雜，平心而論，赫拉對她的確不錯，但關乎立場問題，她也僅僅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過來打探一下。
    “果然不行啊。看樣子，赫爾墨斯以及赫淮斯托斯那邊也都行不通了。”
    斯菲蒂亞來勸說赫拉，阿波羅去找赫爾墨斯，赫淮斯托斯是雅典娜負責，但三人統統失敗，這三位神明這次鐵了心站在宙斯一方。
    本來，斯菲蒂亞想要直接回去榮光神殿，但這時候狄俄尼索斯找上來：“有空嗎，我們去大地。”
    “大地？真身？”
    “沒關係，只要封印力量，真身也能降臨。”狄俄尼索斯權杖一敲，駕馭神車帶著她來到凱歐帝國的疆土。
    整個極西之地的疆域才勉強和中央一個大國疆土仿佛。凱歐帝國百廢待興，諸神暗中推動帝國高速發展。兩位神明看到不少神明化身降臨人間，推動各行各業的發展。
    狄俄尼索斯的目的地是一片農田。
    金燦燦的田野正在豐收之時，但很奇怪的是如今祭祀的豐收之神並非農神德墨忒爾，而是豐饒之神狄俄尼索斯。
    下意識皺眉，和狄俄尼索斯在田野行走。
    這裡有著狄俄尼索斯專門培育的各種農作物，產量比中央區域農神培養的農作物要高出許多，還有不少在雅典那邊看不到的東西。比如玉米、番薯等等。
    “我曾經有著豐饒之神的稱呼，所以為了讓真王能夠建立統一帝國，早早準備了這些作物為他提供糧食。農業的進步，本來是準備交給德墨忒爾管理的。但既然他們手中那一票那麼難求，這農神的位置我也可以暫代一下。”
    當初狄俄尼索斯忙著和大洋神糾纏，顧不上冥府。在諸神投票推動帝國統一的時候只能讓赫莫娜犧牲神職換取冥府的寶貴一票。事後，狄俄尼索斯大怒，直接斬斷自己留給德墨忒爾的新型農業。
    “她不是要公私分明嗎？我給她這個機會，想要換取我的豐饒神職，就拿復仇、黑暗那些神職來換。”
    “行了，你跟他們鬥什麼氣。深淵計畫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斯菲蒂亞倒有些息事寧人的態度。“沒必要，大家鬧得那麼僵。”
    “喂喂，我可是幫你出氣，你突然鬆口算怎麼回事？”
    “那幾個神職都不是主要神職，讓出去就讓出去了。”斯菲蒂亞拿衣袍遮著嘴，掩去嘴角的笑意，故作平淡說：“這時候爭奪什麼都是虛的，新世界的神職才是最重要的。在新世界佔據至高之位取得尼克斯的力量，這些神職可以隨便製造。”但對狄俄尼索斯幫自己著想，的確有些愉悅，好歹自己犧牲的那些神職不是打水漂了。
    狄俄尼索斯還想說些什麼，斯菲蒂亞轉移話題：“行了，我和冥後的關係不如跟阿爾近，但總算不錯。這件事我來解決，就算面上維持和睦，無形中也是一種人脈。”
    女神們那些虛偽的友情啊！狄俄尼索斯心中腹議，但也想到他們男神們的交易，利益才是永恆的主題。
    “現在，凱歐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國力開始進攻？”
    “三年就可以。”
    “這麼快？”斯菲蒂亞驚訝道：“我雖然不懂軍事，但囤積糧草三年根本不夠吧？此外還有武器的製造，雖然有火神遺留的武器，但他那邊有克制類的武器，不可能真正奏效。”
    “別忘了，我們有魔法。你那個學生喀林研究自然魔法，將原來自然之父的德魯伊神術融合在自己的魔法中，自然魔法最擅長催生植物，農作物的生長只需三年就足以催生出一次戰爭所需的糧草。至於更多的，邊打邊補給，後勤繼續用魔法催生，可以保持平衡。放心吧，我和雅典娜已經計畫好了。”
    斯菲蒂亞很識趣，在戰略軍事上她一竅不通，索性放權不管。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想要帶你去看看。”
    花海，一望無際的繡球花海。芳香馥鬱，花瓣在原野隨風舞動。
    斯菲蒂亞愣了：“如果我沒記錯，極西之地的土壤不能種植繡球花？”
    這是斯菲蒂亞最遺憾的地方，但不僅僅是他，雅典娜的橄欖樹也難以在極西之地種活。據說是土壤的問題。
    “我改良了這邊的土地，已經可以適應新品種的繡球花。你看，怎麼樣。”
    象徵希望的金色花海，但隨著微風拂動，一片花海蕩起浪花，突然變作紅色，火紅的花卉燦爛綻放，然後隨著風動不斷擴散，最終整片金色海洋化作赤紅。
    斯菲蒂亞看呆了，驚喜說：“雙色花？”
    “沒錯，正常看是金色，但如果在風過後將花卉底部露出來，就是火紅色，跟我的發色一樣。”
    “這就是你培育的新品種？還不錯。”斯菲蒂亞輕步走入花海，輕車熟路編了一個花環戴在頭頂。雙色花冠，繡球花又是她的聖花，隱約間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在追求別人的時候喜歡送花了。
    “在這方面，狄俄尼索斯明顯比阿波羅的技術高。”
    “我的種植技術不錯，如果是某種特殊花卉的話應該也能嘗試一下？”狄俄尼索斯話語含糊，面對這位元女神，說話需要再三小心。
    斯菲蒂亞愣了下，手中編織的第二個花冠停了半響，然後才默默編好待在狄俄尼索斯頭上。
    “如果你想要試一試的話……”將花冠戴在狄俄尼索斯頭上，斯菲蒂亞轉身消失不見，跑回命運神殿。
    狄俄尼索斯聽著斯菲蒂亞言語不清的答覆，突然伸手在頭頂一摸，花冠中掉出一顆沒有任何生機的金色植物種子。即便是神明也難以從這顆種子裡種植出來東西。
    微微一笑，邊上不少寧芙女仙驚呼出聲，陶醉在這位狂歡者的微笑中。
    ……
    命運神殿，斯菲蒂亞哼著歌，然後拍拍有些發紅的臉：“淡定，保持理智。這時候沒心思管這些私情。”不過那位神明對*的確有一手，從一開始農田幫助斯菲蒂亞出氣，不斷暗示他的存在感，展現自己強大的安全感。還有後面的花海，誰不喜歡花呢？尤其是自家的聖花。
    “冷靜，冷靜，現在不急著想這些事。”冷水洗了把臉，恢復往日的儀態。
    “殿下，有人找您。”白虎跳到邊上，斯菲蒂亞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
    只見神殿門口靜靜站在一個武士。身材提拔，雙手貼在兩側，從修長整齊的手指以及鮮明骨節，滿手老繭可以看出，這是一雙常年握劍的手。
    亞麻色碎發淩亂，男子臉色蒼白，只穿著一身簡樸的武士服。
    “原來是你，亞度尼斯，你又想跟我做交易了？”斯菲蒂亞坐穩後，讓男子從門口進來。
    一進來，他就直白說道：“殿下，用我的左眼換取山姆的雙腿。他作為武者，不能失去自己的雙腿。”
    “那麼，你就能付出你的視力？”
    “亞度尼斯，別忘了，你的眼是怎麼來的。而且你只有一隻眼。”
    亞度尼斯的年紀有多大，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出生的時候雅典還沒建立，他是跟著刻克洛普斯一同建立雅典城，親眼見證神明對決的古老者。
    不過當他看著自己的友人刻克洛普斯死亡後，心中充斥對死亡的恐懼想要尋找永生之路。
    對於這個願望，斯菲蒂亞一開始是拒絕的。
    永生，意味著神之生命，斯菲蒂亞怎麼會輕易給出去？
    但耐不住亞度尼斯的懇求，以及他刻意幫榮光神殿很多忙。於是斯菲蒂亞過意不去，便給予他永久的生命，可是作為代價，他必須將自己和某一個特定人類綁定。當那個人類死去後，他必須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眠，然後再度蘇醒繼續尋找下一個人類，借助人類的生命之血來提供自己的活動能量。
    對這種選擇，斯菲蒂亞曾經說過，未來他一定會後悔的。永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好。
    女神指尖觸碰他的眼睛，右眼是灰色的瞳孔，但跟尼克斯的黑夜之瞳不一樣，這是失去視覺的結果。
    “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幫你一個契約者討取未來，用你的右眼作為代價，從我這裡兌換武器將他從囚籠救出來。”
    “而你的左眼，也並非第一次作為代價，你曾經三次和我交易，不過後面都有人幫你支付代價將你的左眼討回。”想到自己那些朋友支付的代價，亞度尼斯心中一痛。那些人是他曾經的契約者，在臨死前為他向斯菲蒂亞許願，將他支付的代價一一換回來。
    他的左眼，他的雙手以及他的心臟，都是別人給的，象徵他曾經的羈絆。
    “這次，你竟然想要再度支付左眼嗎？”
    “沒錯，山姆是武士，不久之後有一場決鬥，他不能失去自己的雙腿。”
    斯菲蒂亞沉默，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曾經參加過特洛伊？”
    “是的。在特洛伊我是一個小軍官。我的契約者是雅典的一個將領。”
    “後來你也參加了幾次戰役？”
    “沒錯。”
    “那麼在戰爭上面你應該很有天賦嘍？”
    “天賦說不上，但比起一般人，我活了那麼久，經驗閱歷足以應對一切。”亞度尼斯忽然心中一動：“殿下，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你去參戰吧，幫助凱歐帝國擊敗中央的國度。這就是你的代價，作為交換我治療你的契約者。”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最好小心。記住我的忠告，你未來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將亞度尼斯送走。然後看到許願池中有一顆七彩寶石多出一點花紋，距離完全金色化還差一點。
    “安妮，為了你的丈夫，你當初將自己的靈魂作為代價，換取我對亞度尼斯的照顧，記住，這是第六次了。”

　　☆、第111章 最終的榮光

斯菲蒂亞前世聽說過一個故事，今世也是親眼見證那個故事的發生——達摩克裡斯之劍。
    有一個叫做達摩克裡斯的人羡慕自家國王那無邊的權利，富有的生活，於是國王答應跟他做一天的交換，讓他嘗一嘗國王的滋味。
    但是在他坐上王座後看到頭頂有馬尾懸著的一把利劍，無時無刻不對準自身腦袋，提心吊膽之下根本沒有享受的心思。
    除卻告知人們王權富貴之下的可怕外也寓言了一個道理。不要一味羡慕別人，在表面的光鮮下你永遠不知道別人到底付出了什麼。
    亞度尼斯想要永恆的生命，向斯菲蒂亞討取無盡的壽命。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僅僅看到諸神的享樂，卻沒有看到諸神那難以反抗命運的無可奈何。有多少神明親眼目送自己愛人的離去？月神塞勒涅妄想尋找不死草將愛人復活，可結果呢？最終在諸神開恩的情況下也只能在夢中和愛人相會。
    就連阿波羅這位陽光男孩，都時不時要因為凡間戀人的死亡而不斷失戀，榮光盡失。作為愛情的執掌者阿佛洛狄忒也在懷中送走自己的戀人玫瑰花少年。而象徵死亡的冥王，也曾坐看自己的愛人消亡，在冥府中永世沉眠。
    神明都如此無力，更別說其他人。不是所有人都跟宙斯一樣沒心沒肺的。一次次看著自己的親朋好友隨自己而去，沒有一顆強韌的胸懷，根本不能接受這種事實。
    如果說，一開始亞度尼斯追求永生，憑藉著自己的一股朝氣，如同意氣風發的少年一樣在永生之路奔跑。那麼，隨著他不斷在這條坎坷之路上摔倒、前進、再摔倒、再前進，最初的熱情已經消失，只有執念伴隨他走過這一場沒有盡頭的人生之旅。
    目前已經進入疲態，從“奔跑”變成“漫步”。他的身上背負的東西越來越多，朋友、親人、戀人，這些羈絆是他最寶貴的財富，最終會將他壓垮，厭倦永恆的生活，連一步都難以邁出，開始尋求死亡。
    所以，當初他的愛人安妮選擇向斯菲蒂亞許願，在七次縱容亞度尼斯的要求後懇請斯菲蒂亞將亞度尼斯殺死。這是安妮，一位具備神之血統的半神，以自己最後生命作為代價，換取的願望。
    當然，亞度尼斯並不知道自己妻子的付出，更不知道除卻他的妻子外有不少親朋好友在死前用自己殘留的力量對斯菲蒂亞許願，為他爭取一次最終的選擇權。
    現在，亞度尼斯離開命運神殿，前往自己好友山姆處。
    “這次還好，付出的代價並不大。”拍拍額頭，亞度尼斯換上一副笑臉，前往山姆的小屋。只見山姆和他的妻子抱在一起，山姆雙腿被斯菲蒂亞治癒，正站在地板上。
    “你的腿好了？”亞度尼斯故作驚訝上前。
    山姆，驚喜萬分：“兄弟，你放心，徹底好了，多虧了你的醫術。五日之後的決鬥，我一定會勝利的！”山姆活動了一下，接著開始做最後的準備。而亞度尼斯按照斯菲蒂亞的話，前往凱歐帝國投靠庫爾，為他們出謀劃策領導軍隊。
    活了無數年，亞度尼斯的學識、智謀皆是上上之選。
    斯菲蒂亞觀察了一陣子，僅僅一個月時間，亞度尼斯就靠著自己昔年學習的禮儀征服一大片人。
    “差點忘了，他有一位契約者是雅典的國王，當初他曾經作為外交官。”斯菲蒂亞對自己的這一決定很滿意。
    亞度尼斯幾乎沒有不會的東西，他的契約者上到半神、下到工匠，各行各業都有，因此他學會了很多技能。武技、編織、鍛造、藝術、醫療、數學等等，這是一位真正的全才，因為他有無盡的時間來思考和學習。
    “凡間的戰爭不需要在意，亞度尼斯可是我的王牌，接下來是天界的爭鬥。”斯菲蒂亞雙手一合，在寧靜之森的化身融入本體，包括在命運神殿外的希望女神，所有力量彙聚在神殿本體的命運女神處。
    這一場戰爭，只能勝不能敗，所以斯菲蒂亞也要動用全部力量。
    所有力量歸一，強大的威勢衝破命運的枷鎖，隱約有著尼克斯女神當初的力量。
    原始神的力量撼動命運枷鎖，四周的命運線不斷顫抖，留出一大片空白。
    黑袍女神背後若隱若現一對光翼，光翼目前還沒有真正張開，但如果其真正張開，必然可以衝破所有束縛，打破命運神歷代的詛咒。
    雙手虛張，如同懷抱整個宇宙，全部力量在胸前彙聚。
    “去吧！”一團光球彙聚黑白二色，黑暗的力量也好，光明的力量也好，她掌握的各種神職都彙聚在這裡，一口氣被她強行拋向榮光星，製作應對這一戰的最終化身，保存她所有的意志。
    榮光女神斯菲蒂亞，彙聚她所有的神職，命運、復仇、報應、死亡、黑暗、希望、光明、勝利、祈願、新生等等。
    各種對立的神職相互交織，死亡對新生，光明對黑暗，復仇對祈願，一組組神職融匯，於卡俄斯類似的混沌力量在女神邊上浮動。金色的霞光從榮光星向著天界湧動。
    力量輻射整個天界，諸神的國度都難以遮罩這股力量，只能任由金霞光輝照耀自己的國度和自己的信徒。
    “榮光之女，這榮光之力比光明神都不遜色。”但相對於阿波羅終極的白光，斯菲蒂亞的金輝更為閃耀。
    天界，突然出現無數雷霆將她的榮光之力打散，還有一股玄妙的時光之力隱沒不出，附近的霞光消失不見。
    而在冥王星那邊也有一股黑暗隱秘的力量以及象徵大地的厚重之力將榮光之力抵消。
    而在海王星，波塞冬和大洋神的力量也不遜色。
    “宙斯、瑞亞、哈迪斯、深淵、波塞冬、俄刻阿諾斯，加上我和狄俄尼索斯。”斯菲蒂亞再感應一下，太陽的深處有一股純淨的光之力，白芒沖天而起，和金霞半分天界，也不比現在的她差多少：“再算上阿波羅。目前我們九個都沒有達到真正的原始神層次，但僅僅只差一步，都已經取得自己的至高力量，每一個神明的神職都可以擴展到原始神的層次。”但是，有潛力是一方面，可沒有人真正達到。大洋神這位最古老的海神以及時光女神瑞亞，都可以勉強算在那個境界裡面，司掌外洋和大地的許可權，但仍然有一絲不完美。
    “我也一樣，我的本體也有那個程度，但是不能離開命運神殿就是最大的悲劇。”
    “殿下？”忒提斯等人趕回來，感覺到主神殿散發的榮光之力，那股力量越發強大，深邃。按照主神們的階梯來說，已經瀕臨第一階級，和宙斯等王者並駕齊驅。
    普羅米修士兄弟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普羅米修士是智者，他的神力偏向於精神領域，但神力總量遠不如斯菲蒂亞，只能說和赫淮斯托斯等人在一個水平線。甚至在火神法力後還有所不如。
    女神閉著眼，雖然她的力量被不少人干涉，但隱沒的時光之力和浩大的外洋之力最讓她在意。“顧忌啊，不知道我和狄俄尼索斯他們能不能抵擋住他們的攻擊。”斯菲蒂亞心中有些忐忑，睜開眼，看著身邊諸位神明彙聚。忒提斯、赫斯提亞、普羅米修士都是真正的主神，而阿特拉斯和阿喀琉斯也有不俗的力量。
    “走吧，去聖山。”金袍女神手持權杖，帶著自己一系的神明降臨聖山。
    聖山，是諸神選定的最終戰場，一股肅殺彌漫神庭核心。
    斯菲蒂亞率領諸神趕來，已經有不少主神降臨。
    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排列佈陣，當斯菲蒂亞降臨後聖山另一邊也有赫拉和阿瑞斯兄弟降臨。
    雅典娜和阿瑞斯對視，兩位司掌戰爭領域的神明都感覺到這一次的戰爭的重要性，整個世界的原力沸騰，這是不遜色提坦之戰的諸神大戰。
    接著，阿波羅、波塞冬以及大洋神和宙斯紛紛到場，各色光輝在聖山亮起，十一位主神外加大洋神和瑞亞的勢力。
    唯獨愛神殿沒有人來。
    “母神，您就讓我去吧！”厄洛斯在神殿懇求道。
    “去做什麼？送死麼？死了一次還不夠？”阿佛洛狄忒一臉蒼白，面無血色靠在椅子上。在諸神開始最終大戰的時候她也被迫從沉眠醒來，本源之力在不斷雀躍，呼喚所有神明進行未來的最終選擇。這是關乎世界命運的一戰。
    真王的抉擇，帝國的統一乃至魔法和科技的道路選擇，甚至最終下一任神王的歸屬。
    雖然借助這些年的信仰積累，阿佛洛狄忒恢復不少神力，但顯然沒有參戰的資格，不然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我不去，你也不准去，我們愛神本來就不擅長戰鬥，你去幹嘛？”
    “但命運不容許我們退避。”厄洛斯經過阿波羅的教導，身上有和阿波羅相似的英氣。
    阿佛洛狄忒搖頭：“暫時觀望，等時機差不多了再動手。”
    這位女神很謹慎，寧可錦上添花效忠勝利者，也不敢雪中送炭加大自己的投資。“反正我是主神，權利還在。”
    不過諸神也不在意愛神殿那一點戰力，在主神們擺好陣營後阿波羅和宙斯就開始說起場面話。
    廢話半天，總結起來只有一句，大義在我，這一戰必勝！
    斯菲蒂亞暗中走神，和狄俄尼索斯聯繫：“你不過來？”
    “我暫時隱身，準備和大洋神對抗。倒是你，我看你目前的力量很強，將本體命運女神的力量都借過來了？”
    “沒錯，對付瑞亞，沒有留手的餘地。不過我們倆似乎打不過他們倆吧？”
    “是差點，你本體被困，我的法則力量不夠，但有哈迪斯和卡爾坦斯。死神三位一體的力量足夠暫時壓制瑞亞和俄刻阿諾斯。你的任務是拖延時間，到時候會有人幫你的。”
    狄俄尼索斯話語含糊，不肯在命運中留下痕跡，以免被瑞亞警覺。
    “諸神，戰吧！未來在我們手中！”隨著阿波羅一聲大吼，戰爭最終打響。

　

　☆、第112章 隕落的光輝

一馬當先，斯菲蒂亞沖向對面隱沒的時光女神。
    絢爛金輝中暗藏殺機，命運線絲絲縷縷編織成網，將瑞亞拉入斯菲蒂亞編織的命運。而所有命運的最終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不過瑞亞也並非易與之輩，時光和命運同樣是世界最基本的法則。當斯菲蒂亞來到她身邊的時候，時光之力也在飛快流逝，斯菲蒂亞的生命力飛快消耗，直指最終的神之終結。
    四目相對，兩位女神都看到對方的殺意，司掌至高力量的女神只能有一位！
    同時，也深深明白兩人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暴露真正實力，於是不約而同離開聖山。
    兩位女神瞬間消失不見，緊接著一股暗流從深淵流動，也跟著消失。
    這兩位女神的離開雖然引動異象，但諸神此刻紛紛對上自己的老對手，顧不得其他事。
    雅典娜對阿瑞斯，這兩位的冤仇如果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雅典娜手持金盾，盾牌上的美杜莎頭顱睜開，赤紅色的石化之光橫掃，阿瑞斯身邊的軍隊勇士統統變成石像。
    雅典娜並非一個人，她繼承了母神墨提斯的智慧神職，又有一部分力量在昔年赫莫娜的幫助下成為美杜莎。
    她是三位一體的神，墨提斯、雅典娜以及美杜莎，司掌著些許大地女神的力量。
    但阿瑞斯也敲動自己的戰鼓，一片殺意衝擊，引爆雅典娜身邊的戰士體內氣血，他作為體育與競技的神，最擅長引動人類的戰意，最終不斷將戰意拔高，將他們殺死。
    兩位戰神氣勢淩厲，除卻尼姬和不和女神厄裡斯外，沒有人能夠靠近。厄裡斯在這一次的戰爭選擇中，選擇幫助自己的丈夫。
    尼姬和厄裡斯都是一等神，兩位女神在用神力輔佐自家主神的同時也拿著權杖對撕。
    一位是勝利的化身，一個是不和的象徵，都跟命運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
    就連他們的其他屬神也紛紛對上自己的老對手，不過這一次，雅典娜這邊多了不少魔法神，是阿爾忒彌斯和她一同培養的女神們。一個個站在遠處，高舉神杖吟唱咒文。
    各色元素風暴捲動，在聖山轟炸出一個個深坑。戰神的屬神們一個個被阻攔在外，被魔法群毆致死。
    另一邊，赫拉和宙斯對上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兩方人大打出手。
    “阿爾，時光之力！”阿波羅吩咐下去，他身邊有十二位星靈和阿爾忒彌斯的五十二位星期女神聯合，催動時光之力凍結一片時空。接著，兩位主神操控箭矢，日月光輝化萬箭齊出橫掃一大片神明。
    “阿波羅！”宙斯踏著雷霆降臨，阿波羅劍眉一皺，迎了上去。不過邊上哈迪斯將他攔住：“你別動，宙斯交給我了。你去幫助波塞冬對付大洋神。”
    頂戴頭盔，身形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宙斯身後，冥王權杖輕輕一刺。頓時，引動宙斯身上的鎧甲自動護住。
    “哈迪斯。隱身頭盔，你以為是冥神的特權嗎？“宙斯身上的鎧甲放光，隨後宙斯也消失不見。
    宙斯的鎧甲是獨眼巨人們最高的工藝，具備各種神能，隱身僅僅是其中一個。
    德墨忒爾看著兩位兄弟廝殺，自己輕笑著挽起赫斯提亞的手：“姐姐，我們去攔住妹妹吧。”
    灶神看著榮光神殿的女神們追著赫爾墨斯打，點頭：“好。”
    瑞亞的子女們互相對上，唯有波塞冬此刻陷入苦戰，除卻大洋神夫婦外他的妻子，海後安菲特裡忒此刻也幫著父母對波塞冬下手。
    三位主神級的海神對付他一個，波塞冬能夠保命就是他戰力不凡了。
    “看你不順眼好久了！天天抱著阿波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親兒子呢！”安菲特裡忒恨恨不已，如果不是波塞冬的審美實在不符合阿波羅的審美觀，她都要懷疑這兩位主神是不是有更深一層的關係了。
    安菲特裡忒和大洋神夫婦已經說好，擊敗波塞冬後，直接將他軟禁，安菲特裡忒自己作為女王統治海界。
    阿波羅走過來，正聽到女王謾駡波塞冬，頓覺無語，躺著也中槍。“叔叔，你對付叔母，大洋神交給我吧。”拉動弓箭，太陽之箭刺穿對面的海洋，波濤中暴露出大洋神的真身。
    這時，另一股力量悄然出現，干擾大洋神的防禦。
    “酒神。”腦子渾渾噩噩，旁邊的泰西斯立刻用聖水驅散大洋神的迷醉狀態。
    兩位年輕的男神一顯一隱悄然出手，至於阿爾忒彌斯也對上泰西斯，幫著阿波羅將海洋仙女們擊殺。
    ……
    戰爭持續了很久，沒有人能夠在此刻顧忌大地上的紛爭，人類的事情交給人類自己解決。這一場戰爭，聖山血流成河，無數神明屍骨無存，只有神魂墜落到冥府，成為哈迪斯的子民。
    混沌，斯菲蒂亞和瑞亞在這裡殺紅了眼。
    卡俄斯的胸懷包容萬物，任何人在混沌中都會慢慢被這位元最初的創始者征服，成為混沌的一部分。
    兩位女神憑藉自己的意志在抵擋混沌之氣的同時，不斷釋放自己的神力在對方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斯菲蒂亞遍體鱗傷，但也將不少命運線纏在瑞亞身上，神血遍灑混沌。甚至兩人殘留的神力在混沌中混雜，隱約透露著新的靈性。
    就如同當初天父和地母的戰鬥，如果不出意外，未來或許會誕生一些神明。
    只是現在，兩位女神都顧不得這些。
    瑞亞喘著粗氣，手中神器統統損毀，索性將權杖掰斷，裡面一道流光飛舞。彙聚著時光和空間的力量。
    “時空破煌斬！”瑞亞咬著牙，手中拿出另一根權杖，神王的氣息散發。
    “克拉諾斯的權杖，這是克拉諾斯的時空破壞力！”眼看瑞亞要發大招，斯菲蒂亞一咬牙：“爆！”瑞亞身上所有命運線亮起，一個個災難命運出現，瘟疫。疾病、衰老、瘋狂、癡呆等等負面狀態施加，將她的大招抵消。
    “可惜，剛剛加持了十五道命運線，如果能夠加持二十四道，一口氣就能夠設定她的最終死亡狀態。”
    斯菲蒂亞在瑞亞身上黑霧纏繞的時候，將一根根細線綁在她的手腕腳腕，繼續施加命運詛咒。
    “閃開！”忽然，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當機立斷離開這片空間。然後就看到一片毀滅天火在混沌爆炸。包括，她和瑞亞的神血靈性統統消亡。
    不遠處，修普諾斯和達拿都斯抱著一個棺材，裡面封印著卡爾坦斯這位最終的毀滅之王，來自深淵的絕對破壞力將瑞亞連同那一片混沌直接破壞。
    “死了？”睡神問道。
    “沒有，沒有感覺到她的命運線終結。”死神輕輕搖頭，緊盯著那片火海：“聯手，我們合體。”
    睡神應了一聲，身上冒出銀光，而死神身上冒出黑光，胸口裂開漩渦將棺材吞噬，接著他又被睡神吞噬。
    三位一體的理念，三位象徵死亡與沉眠的神明真正歸一，化作司掌深淵和毀滅的暴君。
    “斯菲蒂亞，讓開！”這位暴君以達拿都斯的面目現世，抱著棺材對準火海中的身影狠狠一敲，將瑞亞打翻在地。
    “時光凍結！大地封印！次元之刃！雷雲風暴！”一口氣，女神爆發數道攻擊，匆忙逃離混沌，落到時空亂流中。
    達拿都斯想要去追，被斯菲蒂亞攔住：“時空亂流是她的主場，不能追！”
    “但她被毀滅之力擊傷，現在是最好殺死她的機會。”
    斯菲蒂亞想想，跟著他一起闖入時空亂流。
    這是純粹是時空力量打造的夾縫，時不時就有一個世界投影，是卡俄斯世界的過去以及未來。不過只能看，不能進入。斯菲蒂亞能夠看到自己的誕生，以及和地母的戰鬥，甚至還有阿波羅和羅珀的往事。當然，也有不少光怪流離的未來，餘光瞥見一個未來，茫茫白光照耀，有一些和厄裡斯類似的羽人在飛舞。
    闖入未來也就罷了，如果進入過去，妄想改變過去，會在一瞬間被時空之力抹殺。
    “不知道她逃到哪裡去了。”
    “很簡單，除了時空盡頭之外只能是未來了。強行挪移到遙遠的未來是最蠢的行為，應該是到這一場戰爭結束的時候？”斯菲蒂亞謹慎斟酌：“我們也去，就相當於時空跳躍，一口氣跨入這場戰爭的過程。”
    命運線射出而出，隨著目前的時間不斷推演，最終找到一個未來的入口，這時瑞亞也正在那個入口邊上。
    “你們居然追過來了？”瑞亞一驚。通過時間逃亡，這是時光女神的特權，這倆神明怎麼也能跟過來？
    斯菲蒂亞冷笑一聲，命運線化作蛛網封印那個入口：“達拿都斯，我們上！”死神揮動鐮刀，斯菲蒂亞也拿出蛇鞭，兩位司掌死亡的神明沖了過去，誓要給瑞亞一個安詳的永眠。
    瑞亞心中一驚，她本來就不是擅長打鬥的主，看著二人逼過來，心一橫，強行闖入那個入口，身上被命運線沾滿。
    斯菲蒂亞一喜：“爆！”無數命運線化作負面力量削弱她的神力，瑞亞昏昏沉沉，直到眼前出來一抹光亮。
    “進來了！宙斯救我！”立刻呼呼自己的孩子，她能夠感覺到，在兩年之後的未來，戰爭結束時宙斯並沒有死亡，那麼豈不是說明她們勝利了？
    斯菲蒂亞心中一驚，匆匆趕到瑞亞前面想要將她截住。
    這時，白色的光輝照耀整個世界，遠勝過任何一位神明的力量。
    那是什麼！斯菲蒂亞愣了，下意識看向聖山。
    在他們三個在時空中追趕的時候升上的戰鬥持續了兩年。在聖山中爆發一股強大的光輝和熱量，所有靠近的非神者都被熱浪掀翻，甚至擊殺，就連神明也沒有倖免，統統被撞飛出去，身上出現一道道火燒的痕跡。
    “太陽天火？”三位剛剛降臨的神明愣住。
    斯菲蒂亞和達拿都斯臉色同時變了，作為司掌命運和死亡的神明，他們清楚感覺到有一位存在隕落了。
    “太陽神阿波羅？”

　　☆、第113章 終極之月

太陽神阿波羅死了！
    別說這三位剛剛回來的神明，就是在聖山上的那些人也沒反應過來。
    剛剛阿波羅傻乎乎沖向宙斯，然後當做所有人的面自爆，引動太陽降臨聖山，破碎的太陽在聖山撞擊，太陽天火點燃，一場不遜色昔年法厄同的大變將所有人打蔫。
    接著，聖山被神火吞沒，裡面再沒有一個生靈，只有一個大火球熊熊燃燒。
    斯菲蒂亞皺著眉，敏感看向大地。如今兩年過去，大地真正統一，庫爾已經作為王者將太陽神視為至高神。
    與此同時，推行出一個新型理論。
    眾所周知，世界是以大地為核心的，太陽也好月亮也罷，就連諸神的星辰也在圍繞大地運行。大地就是世界，即便是冥府也僅僅在世界的背面，深入地下靠著深淵。
    但是，凱歐帝國提出一個新理論：他們認為，太陽才是核心，地球也僅僅是圍繞太陽而行動。
    這樣一來，對太陽的崇拜足以誕生至高的天神，太陽是萬神之王。
    最大的論證之一，就是明明是極西之地的凱歐，居然可以通過西方的海域和極東之地連接，從極東之地登陸大陸，一口氣從東方攻擊，打破宙斯等人在大地上準備的防線。
    這是亞度尼斯的計謀，誰都沒有想到極西之地的攻擊，居然從極東開始。所以宙斯他們的防線都在西方，這時候根本沒用上。加上雅典等國兩面夾擊，沒多久就將諸國的王都攻陷。等西方戰線那些人趕回來救援的時候，再以逸待勞一一清掃乾淨。
    這件事說明什麼？大地是圓形的，唯有圓體才能有這種奇跡發生。
    謬論！在諸神眼中這就是謬論，因為他們可以親眼看到大地仍然是一片方方正正的立體大陸，根本就不是圓體。
    之所以有這種偽證，完全是魔法師們借助魔法構建傳送通道的結果。借助月亮進行定位傳送，讓人類誤以為大地是圓的。
    不過，即便是最優秀的學者，在這種“事實”面前也必須承認，大地就是圓的，而且圍繞太陽運行。
    信則有，不信則無，這是神明的本質。隨著人類認可這個新理論，冥冥中信仰力量彙聚，在大地深處開始一場大變革，整個大地慢慢變形，向著圓形塑化。
    而阿波羅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加上生靈的信仰力，強行促成太陽和聖山同化。如今的聖山就是太陽，熊熊不熄的火球，太陽成為所有星辰的主宰者。
    所有星辰圍繞著聖山行動，自然也是圍繞太陽在行動，故而將太陽神視作至高神。
    “這是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羅他們的計畫？”
    勢不可擋，諸神只能傻傻看著太陽和聖山的融合，並且坐看大地變成球體——地球。
    只是雖然目前世界變成一顆顆星辰組成，但仍然有一個巨大的缺憾。
    大地所化的地球重量太大，即便是太陽也僅僅跟它持平，根本不能將地星牽引。
    “阿波羅用自己的死來換取整個世界的變革？”斯菲蒂亞忽然出手，在地星上的那一根天柱震動。“那麼，不管真假，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
    以天柱作為杠杆，敲動整個地球拋飛，落入聖山和太陽的引力環。
    但此刻，地球和太陽還在爭奪最終的主權。
    “攔住她們！”瑞亞一聲尖叫，沖入地球。畢竟她執掌地母神的神職，如果日心說成功出現，她的神格會進一步下降。大地之母的權威何在？
    宙斯等人也坐不住了，誰會傻傻讓太陽成為至高的王？一個個催動自己的星辰擠壓碾碎太陽的引力環。
    “十二黃道星靈。你們去幫忙。”科俄斯瞧見阿爾忒彌斯一臉震驚，立刻讓阿波羅的眷屬去佈置黃道帶，然後和菲碧一起驅動星靈們趕過去和太陽組成新的星圖。
    八十八星座化作全新的魔法陣，在虛空鋪張，磁場引動太陽的力量，促使星辰的彼此牽引。
    亂了，徹底亂了。太陽升格，大地化作星辰的時候，諸神根本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冥府也變動了。
    整個冥府化作一顆星辰和冥王星融合，而深淵和尼克斯留下的暗星融合，隱沒在虛空消失不見。
    這時候，哪裡還有三界的說法？什麼海之王者，冥界之王統統是笑談。哈迪斯煉製冥王星，增加星辰的比重，這顆星辰本身就是冥府。而波塞冬也趕緊將地球中的海洋力量抽取，拋入海王星增加自己的本源。
    這一舉動，進一步削弱地球的力量，地球慢慢被太陽影響，圍繞太陽開始緩慢的運動。
    不過宙斯等人的星辰圍繞地球，再度新一輪的角力，想要將地球作為世界的中心。
    這時候，所有主神一級，具備星辰的神明都開始動手。
    赫爾墨斯的水星第一個被阿波羅牽扯，作為圍繞太陽的第一顆星辰。他本來還想反抗，但斯菲蒂亞這時忽然歎息：“赫爾墨斯，阿波羅以自己的死換取星辰的變革，你難道想要你這位哥哥最後的意願都不能達成？”
    赫爾墨斯愣了，猶豫下，沒有動手反抗。畢竟除卻宙斯外，阿波羅是對他最好的人。以“阿波羅的死”作為砝碼，已經壓過宙斯的地位。
    宙斯氣急敗壞，可沒等他說話，就看到第二顆星辰，象徵阿佛洛狄忒的金星飛到水星邊上。
    不單單是愛神殿的態度，阿佛洛狄忒到最後都沒有決定要不要幫忙。但是別忘了，阿波羅身邊有兩位特殊神明，晨曦之神和黃昏之神，這兩位神明是雙面神，他們的本體是一顆和金星極為類似的明星。這時候和金星對撞，建造全新的金星。
    但接下來的主神們就不好對付了。火神和戰神不愧是兄弟，兩人操控著兩顆雷同的通紅星辰，一左一右圍在地球邊上，牽引地球脫離太陽的立場。
    這一場角力持續了很久，斯菲蒂亞悄然在地球張開幻象，欺瞞裡面的凡人為日心說製造輿論和信念力。
    直到阿爾忒彌斯真正鎮定心神，將阿波羅殘留的神格拋入冥府，自己重新加入戰局打亂目前的局勢。
    月亮本來是一顆不遜色太陽的星辰，這時候這位月之女神也發力了。
    一邊憤恨阿波羅沒有跟自己商量，一邊也惱火瑞亞宙斯等人的行為，加上勒托那件事，親仇舊恨一起算！
    她沒有選擇幫助太陽，讓自己的月亮圍繞太陽轉動，也沒和其他神明對抗，而是從冥王星中抽取自己的冥月力量。
    冥王星和海王星距離太陽很遠，雖然象徵性環繞太陽，但也有自己的主權。兩位元王者的主要目標是宙斯，兩人聯合夾擊宙斯，逼迫宙斯將自己的星辰定義為天王星，和兩個兄弟的星辰組成三角形，號稱三王星域。
    “我們倆也不希望太陽的力量過強，現在阿波羅死了，正好我們聯合組成新的力量體系。”哈迪斯淡淡說著，觀察三顆星辰。
    其中天王星雷霆密佈，彙聚天神之力。海王星海水濤濤，冰川四起。而在冥王星中，這顆最強大的暗之星辰不斷分裂本源。先是尼克斯魔域爆炸，和厄瑞玻斯的力量一起化作世界的基石，一片茫茫黑暗籠罩整個世界，或者說虛空。如果說阿波羅的太陽是光明的象徵，那麼虛空就是寧靜的暗夜。
    深淵消失無蹤，最後冥月也從冥王星中離開，飛到月亮上組成完整的月之源力。
    “新月，滿月、彎月以及冥月，都歸來吧！”此刻，阿爾忒彌斯背後出現三輪光暈，三種月相和冥月呼應，黑紫色的冥月沖向阿爾忒彌斯。
    宙斯色變，這時候誰還不清楚冥月女神和狩獵女神的身份？
    “她們居然是一體的？雙面女神？”宙斯震驚，想到冥月女神赫卡忒的身份，不由得審視自己這位貞潔的女兒。在自己之外，她居然存在這麼強大的力量。
    “力量徹底歸一了。”阿爾忒彌斯一歎，除卻完整的月之神職外還有魔法神職，光屬性的魔法神職和冥月女神的幽冥魔法、赫莫娜的黑魔法開始融合。
    斯菲蒂亞趁機將喀林的自然魔法拋向阿爾忒彌斯：“快，融合真正的魔法神職！”
    科俄斯見狀，和雅典娜交流了一聲，主動將智力神職傳給雅典娜，將黑暗魔法奧義交給阿爾忒彌斯，自己完全摒棄神職，消失不見。
    “這位大神為了他這對外孫外孫女，做得夠多的了。”科俄斯消失不見，菲碧也將自己的神職拋給阿爾忒彌斯跟著失蹤。這兩位神明如今捨棄一切，真正進入隱居的生活。
    甚至即便是斯菲蒂亞也難以在世界中探查他們的存在：“或許，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但此刻，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雅典娜得到智力之神的智慧傳承，主動將手中精神魔法奧義交給阿爾忒彌斯，讓月神彙聚所有魔法奧義，真正成為月亮與魔法的女神，站在主神第一梯隊，具備和宙斯等人對抗的可能。
    月亮的力量不斷增加，和太陽進行共鳴。同時，月亮來到地球身邊，另一股力量牽引地球，奇妙的魔法力削減地球的品質，隨著月亮圍繞地球運動。地球的引力削弱，地球最終難以脫離日月間奇妙的共鳴，開始圍繞太陽進行運動。
    象徵赫爾墨斯的水星，象徵阿佛洛狄忒的金星，以及象徵目前大地之母瑞亞的地球。一顆顆星辰運轉，太陽金芒閃耀，彙聚強大的神力成為真正的無冕之王。
    不過，阿波羅隕落，雖然有著最高的力量，但卻沒有人繼承。
    宙斯等人臉色難看，赫拉建議說：“我們先離開，暫時構建另一個星系迴圈，回頭在對阿波羅的太陽下手。畢竟阿波羅已經死亡，太陽沒有主人。”
    宙斯等人一聽，覺得在理，一群神明準備退走。
    “走？還是都留下來吧！”隨著魔法力量的興盛，世界未來聞名抉擇。在楊妍本體那邊可以看到，腳下兩條象徵魔法和科技的道路，突然變動。其中象徵科技的道路崩塌，未來只剩下魔法這一條道路。
    浩浩蕩蕩的命運衍生統一的道路，魔法文明賦予阿爾忒彌斯強大的神力。一道光輝從月亮伸出，一口氣將火神赫淮斯托斯的星辰炸裂，連帶邊上阿瑞斯的星辰也被破壞。
    “阿波羅死了，你們還活著幹什麼！”月神言語冷漠，指尖勾勒，一道道強大的魔法激發，衰弱的火神和象徵武技的戰神被月神孤身一人壓著打，徘徊在隕落的邊緣。

　　☆、第114章 太陽星系的誕生

月神殺機爆發，魔法力將兩顆主神星轟碎，赫拉見勢不對，趕緊上前張開防禦將自己的兩個孩子保護起來。
    患難見真情，別管平日裡三人有多少爭執，這時候母子連心，赫拉愛護自己子女的天性激發，用自己的星辰擋住月神的攻擊。在魔法轟擊下，嘴角溢出鮮血。
    忽然，天后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殿下，你的星辰也留下來吧。”只見雅典娜催動自己的星辰狠狠撞擊赫拉的星辰，欲要讓她們母子三人一同隕落。
    “殿下，讓他們圍繞太陽運行就好，不用下殺手。”斯菲蒂亞悄然將自己的星辰擋在雅典娜前面，攔住雅典娜進一步下手的可能。“主神不能隕落！”
    這攔下，雅典娜錯失良機，只見三顆破碎星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顆品質極大的強力明星。
    雅典娜一愣，感覺到目前世界的不對勁。在大變革的同時，大洋神俄刻阿諾斯早就不見人影，匆匆趕回外洋坐鎮，平息混沌之外的攻擊。
    這時候，世界由虛空和星辰組成，頂多加上外洋。
    外洋還是大河的形態，一條滾滾大河環繞世界，作為世界和混沌的交界。在阿波羅隕落後，主神缺失一環，外洋立刻感覺到混沌的壓力。八十八星靈按照科俄斯事先的吩咐，和大洋神一起進行支撐。
    同時，俄刻阿諾斯接到科俄斯的傳信：“大哥，日後你作為大洋之神，地位不會受到影響，統帥所有星靈建立星河，維護世界的安穩。”這是科俄斯在離開之前，對大洋神最後的安排。
    如果大洋神聽從自己兄弟的建議，那麼阿爾忒彌斯她們當然不會下手。但如果不同意，未來大洋神一系的死活，科俄斯就不管了。
    大洋神心中苦笑，旁邊泰西斯也看到這份書信，疑惑說：“菲碧他們倆跑哪裡去了？”
    “誰知道呢？或許借助時空魔法前往其他世界旅遊去了？”大洋神收好書信，對這位兄弟的智慧他很信服：“或許，現在的確不是我們的時代了。”意氣闌珊，這位最年長的神明心灰意冷。是啊，自己連一群小輩都打不過，還爭什麼？
    “那麼，就專心守護外洋吧。日後就算他們那幾個小子研究出救世的方案，也繞不開我們的幫忙。”泰西斯牽住自家丈夫的手，笑看著漆黑虛空中的那些星辰爭鬥。“波塞冬畢竟是我們的女婿，海王讓給他就算了。最後不也是便宜我們的孫子？就算阿波羅活著，難道波塞冬會把海王的寶座給阿波羅？”
    在自家妻子的開解下大洋神慢慢放下，和泰西斯一起眺望世界中央。
    八十八個星座和外洋構建星辰帶，而在外洋中央，原本世界核心的地方是一個主神們構建的星系。
    最中央的太陽是宇宙中心，緊接著是水星、金星、地球，最邊上是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中間是赫拉母子三人以及雅典娜和斯菲蒂亞的星辰。
    雅典娜和斯菲蒂亞已經把赫拉三人的星辰打碎，但此刻斯菲蒂亞不欲傷害三位主神的性命，讓他們三人重塑自己的星辰。
    火神和戰神商議下，兩人從赫拉這裡分離一部分力量，合力打造一顆星辰——火星。因為命運選擇的未來是魔法，作為科技的神，火神的力量跌入低谷，這時候建立自己的主星很容易崩潰，所以和阿瑞斯一起聯手，兩人共掌火星。
    而赫拉所在星辰彙聚他們母子三人絕大部分的力量，是所有星辰中最大的一顆，取名為木星。不過因為三顆星辰的破壞，一片細碎的星辰碎片出現在木星和火星之間，作為星辰帶，也是他們母子三人的一個保留地。
    接下來是雅典娜，她具備一定地母神的力量，故而將自己的星辰取名土星。而斯菲蒂亞則是將自己的星辰抽走，不斷遠離阿波羅的太陽引力，前往三王所在的地域。
    來到這邊領域，立刻感覺到太陽引力的減少。
    “果然，阿波羅隕落所製造的力量不足以將我們所有人牽引。”和三王點頭示意，三位王者靜靜站在虛空，他們的星辰隨著自身力量的幅度，受到影響不一。哈迪斯的力量最強，所以他距離太陽最遠。
    不過斯菲蒂亞托著星辰移動，最終距離還在冥王星更週邊，圍繞太陽進行緩慢移動。
    至此，主神們的權利分割完成。接下來，是所有屬神們，強大一些的屬神在主神星外建立衛星，弱小一些的建立星辰碎片，實在不行就坐落在主神的星辰上面。
    月亮沒有自己的衛星，所有月神一系的所有神明都在月星紮根，這也是距離地球最近的地方。
    一片七彩源力橫掃虛空，將變革之後的世界籠罩，每一位神明都感覺到世界法則的更易，同時感覺到神力的增加。
    這一戰死了多少人，世界本源積累，面臨晉升的邊緣。而諸神也紛紛得到應有的利益。
    斯菲蒂亞和榮光一系諸神安頓好，就接到瑞亞和宙斯的聯名召喚。
    “太陽的主權麼？”斯菲蒂亞和普羅米修士對視，同時猜出宙斯和瑞亞的打算。
    目前阿波羅死亡，沒有真正擊敗宙斯，所以宙斯還是目前的神王。因此，召集諸神開始會議。
    “太陽神的消亡，接下來必須選擇新的神明繼承太陽。”斯菲蒂亞心中有了成算，呼喚狄俄尼索斯。
    “你們的計畫具體是怎麼做的，瞞著我和阿爾，不可能是阿波羅活膩了要自殺吧？”
    “他假死脫身去忙活另一件事。”
    “那麼，太陽神的位置誰來繼承？冥府那傢伙？”
    “沒錯。他的力量不足以繼承完整的太陽，但行使一定主權足夠，在阿爾的幫助下勉強可以繼承主神柱，等待阿波羅回來。”
    斯菲蒂亞一聽，心中疑惑了：“阿波羅恢復記憶了？那段我封印的記憶被世界消除，不應該這麼快恢復。”
    “沒恢復，但他似乎猜出來自己少了一部分記憶，所以這次假死也是在試探，看看他的猜測到底正不正確。”
    在阿波羅和羅珀這件事情上，狄俄尼索斯站在阿波羅一邊，希望幫助阿波羅恢復記憶，和羅珀在一起最好。就算不在一起，能夠打破兩人相殺的局面也可以。
    “黑暗孕育光明，讓羅珀從瘟疫之神化作太陽神？”斯菲蒂亞有些無語，雖然可能性有，但你們不怕羅珀到時候不肯將力量還給阿波羅？
    冥王星，羅珀得到阿波羅的神職傳承，一團金光在手心躍動，身上瘟疫的力量最先消融，轉化為醫藥神職。
    “原來是這麼回事。”羅珀心中明悟，得到阿波羅不少記憶，終於恢復自己前生的記憶。然後黑暗力量化作光明，自身變成一顆明星，化作流光飛到太陽中消失不見。
    宙斯和瑞亞召喚諸神會議，當然不可能在太陽上。在阿波羅隕落後，太陽根本不能踏足。所以，他們是在地球，在地球上空進行商議。
    諸神瞧見地球中的凱歐帝國，不少人恨得牙癢癢。尤其是瑞亞，自己地母神的神職缺失了一半，需要花很長時間重新修補。
    畢竟，道隨世移。隨著地球誕生，原本蓋亞傳承的大地奧義已經是錯誤的概念，需要重新調整。
    “凱歐帝國已經完成統一，接下來就是諸神享受榮光的時代。諸位放心，就算他們統一帝國，我們諸神的力量還在，他不敢對諸位戰敗主神怎麼樣，僅僅是信仰受到打壓而已。”斯菲蒂亞瞧阿爾忒彌斯不發話，主動開口：“戰敗的神明至少要讓渡出來一半的信仰領域。”
    隨著帝國統一，不少神明的神殿損毀，未來會被勝利一方的神明佔據。尤其是太陽神，大地上已經開始為阿波羅塑造神廟，不是一座，而是數十座同時開始，將宙斯的神像推倒，建立阿波羅的神像。
    “可惜，阿波羅早已經死了！”瑞亞心氣不順：“月神，難道你可以繼承阿波羅的神職嗎？如果不能，我看這凡間的太陽神廟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不然，你準備讓庫爾封神，還是用信仰誕生新的神明？”
    阿爾忒彌斯一臉平靜，一開始的確有些憤怒，但事後一想也猜出來阿波羅必然有自己的深意，主動將神職轉給羅珀。
    所以，這位月神毫無悲色，也讓不少人心中打鼓。
    “誰說我死了？”一位頭戴睡蓮頭冠的紫袍男神從太陽降臨。
    “阿波羅！”赫拉宙斯震驚，這位神明身上的光輝雖然很弱，但的的確確是阿波羅的神力，尤其是模樣和阿波羅一模一樣。
    “死後復活？”宙斯愣了，的確，雖然是阿波羅的力量，但太弱了，連主神的力量都僅僅是勉強保持，跟原本的巔峰時期差距太大。
    阿爾忒彌斯目光微動，和斯菲蒂亞對視。“阿波羅裝死幹什麼去了？”
    “不清楚，是狄俄尼索斯那混蛋和阿波羅聯手的結果。故意瞞著我們。”斯菲蒂亞沒好氣，暗中傳音，兩位女神眉來眼去：“他們既然要瞞著我們單幹，我們日後也別理他們，專心建立我們的魔法文明，將他們甩開。但是現在，對羅珀假裝阿波羅這件事，我們要幫著隱瞞。”
    “明白。”阿爾忒彌斯直接起身：“既然阿波羅在，那麼我們的會議還是去聖山討論，在空中吹涼風算什麼事？”拍拍屁股和阿波羅前往太陽。
    斯菲蒂亞輕輕一笑，雅典娜跟她一起離開。三位女主神一走，接下來諸神看看，跟著走了不少人。
    “這下子玩大了。”赫拉和宙斯對視，前往太陽？那無疑就是宣佈太陽是真正的諸神之王。
    “哎呦，不好，我肚子疼！”赫爾墨斯突然捂著肚子，一邊給宙斯打眼色。
    宙斯做出一臉驚慌，對赫拉她們說：“我先去照顧赫爾墨斯，這次會議改天再說吧。”直接拉著赫爾墨斯去天王星。赫拉看看左右，不和女神厄裡斯眨眨眼，也開始裝病，赫拉順勢跟厄裡斯他們離開，赫淮斯托斯也跟著自家母神前往火星。
    一下去，諸神又有一大票人跟著神王天后離去。
    太陽上，三位女神等了一陣子，除卻波塞冬和哈迪斯外其他人根本沒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如今神王名存實亡，接下來就是各家自己爭奪信仰的時候。我們幾家是勝利者，必然佔據大頭。”雅典娜乾脆俐落，眼看這次神會開不成，直接離開。
    其他人看看，除卻阿爾忒彌斯留下照顧羅珀外，其他人都回返自己的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