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希臘神話)灰瞳女神》作者：無痕之月【完結+番外】

ga1105 2015-11-19 23:27

《(希臘神話)灰瞳女神》作者：無痕之月【完結+番外】

文案

穿越是項技術活，但總的來說是福利。可是誰在穿越第二天的時候就死了！
摔——
說好的迎娶高帥富，說好的走上人生巔峰呢！
望著冥府漆黑的大門，看著達拿都斯送來的賣身契，滿臉含淚開始在冥界的打工之旅。
萬惡的剝削主義！可惡的大奴隸主哈迪斯，總有一天我要有自己的產業！

從冥界崛起，一位女神的自強奮鬥之旅。。

內容標籤：傳奇 奇幻魔幻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楊妍（赫莫娜） ┃ 配角：冥府眾神，奧林匹斯眾神 ┃ 其它：希臘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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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2015-11-19 23:27

　　☆、第1章 出身未捷身先死

“赫莫娜！一會兒去採花，你去嗎！”遠處有幾個少女對著楊妍招手。
    “不去。”楊妍回絕少女夥伴們的邀請，獨自來到河邊洗澡。
    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楊妍壓力山大。
    “居然是無節操的希臘神話。”身上就裹著一條素帶，坐在河邊沉思。
    剛剛穿越過來，憑藉蛛絲馬跡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自己附身的這個少女是一個流浪至此的人類少女。五日前，被現在居住的這個部落收留。因為少女長相貌美，得到部落裡的男性喜愛。
    無疑，哪個地方都有爭鬥。於是在昨天的一場“意外”中，少女香消玉殞，便宜了穿越而來的楊妍。
    “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應該是她這些夥伴裡的某人吧？”冷笑望著水中倒影，她的右眼呈灰色瞳孔，視野模糊，看到的世界和左眼截然不同。
    在右眼中，楊妍看到了遠處一座恢宏的神山，山中有五顏六色的光輝照耀天地。冥冥中，楊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奧林匹斯山，諸神居住地。”
    下意識觸摸灰瞳，這灰瞳並非是楊妍自己的眼睛。作為東方女性，她可以自豪的對外宣稱自己是黑瞳黑髮。當然，如今不同了，她所附身的這位少女是金髮碧眼，標準的西方女性。但是按照殘留記憶來說，這位女性應該是一對碧眼，而不是一灰一碧。雖然她藉口跟昨天的意外有關，但心中清楚，這只灰瞳恐怕跟她的穿越不清不楚。
    觸摸倒影中的灰瞳，這只灰瞳突然放光，腦中出現未來即將發生的景象。
    預知未來！要不是她昨天得到預言感知，恐怕剛剛就跟著那群女孩去採花了。到時候再度發生意外，找誰說理去？
    在楊妍昨天的預言中就看到她跟那些女孩去採花，然後跌落懸崖身死。只可惜預言只感知到背後一雙雪白臂膀，讓楊妍猜出是這些姐妹們下的手，其他就什麼都不清楚了。
    新的預言出現，眼前一片火紅，還有熾熱的火光焚燒身體。嚇得楊妍精神不穩，從預言狀態中離去。
    這灰瞳到底是什麼楊妍目前還不清楚，只是知道每天只能使用一次預言能力。而且其所看到的世界和左眼截然不同，被楊妍稱呼為“神之眼”。
    潛入水中，清涼的河水撫平心中慌亂。流落異鄉，身邊又有毒蛇一樣的人窺視，唯有孤身一人的時候才有些許安全感。
    澄澈的水拂過心田，昨天穿越過來的緊張情緒逐漸放鬆，淚水和河水混在一起。昨日穿越，雖然心中緊張，但強逼著自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學著赫莫娜的模樣行動。甚至在半夜連哭都不敢，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不敢驚動旁人。
    “只有自己才信得過！”心中默默念叨，但一個花季少女，好不容易高考完畢準備享受新生活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精神打擊至今還沒有實感。“我的高考成績啊！還不知道考了多少分呢！好歹死也讓我死的明白啊！”
    “我還等著大學時候交一個男朋友結束這十幾年的單身生涯呢！”
    腦中一陣亂想，然後注意力回到剛剛的預言上：“這個預言沒頭沒尾，只有一個片段。但看起來，應該跟火有關？那麼躲在水裡應該沒事吧。”靠著一塊石頭，泡在水裡沉思
    水中倒映，依稀可見如今的楊妍是一位標準金髮碧眼的少女，鼻樑高挺，胸脯豐滿，身材比楊妍原本的身材還好。
    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身體，穿越過來一天而已，楊妍本能厭惡，懷念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身體。
    “算了，能夠活著比什麼都好，沒工夫挑三揀四的。”就在楊妍思考人生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傳來一股熱力。
    “怎麼這麼熱？”楊妍在水中又潛了一會兒，想要借助清涼的河水消解熱力。
    只是沒多久，河水逐漸升溫，氣泡湧動，白霧彌漫。受不了沸騰的河水，楊妍裹著白布素帶趕緊上岸。
    轟——
    空中有一團天火墜落，眼前一片赤紅，然後兩眼一黑，再不知其他事情。只是在天火擊中之前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出身未捷身先死。”剛穿越過來一天啊，居然就死了！
    有人說穿越就是一張彩票，有人賺的滿盆彩，也有人賠的血本無歸。
    穿越不是最悲劇的，最悲劇的是你剛穿越成一位帝王，正巧看到所在地有“摘星樓”三字，然後外面烈火熊熊，宮人來報：“周國大軍已經打進來了。”
    穿越成後妃，還沒享受任何榮華富貴，立刻就被三尺白綾絞死。穿越成大臣，還沒有指點江山，輔佐明主，馬上就有聖旨抄家滅門。
    楊妍穿越一天，剛剛琢磨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結果天火焚燒大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冥府。
    黑壓壓的亡魂擠滿冥河入口，在幾位冥神的引領下進入冥府通道。
    冥河擺渡者卡戎滿頭大汗，不斷在冥河兩岸划船送走亡靈進入冥土世界。但一艘小船，能夠送走幾人？數十萬亡魂擠在冥界入口，不單單是幾位冥神，連負責引導的冥月女神也都慌了。
    “慢點慢點！”一個冥神拿著鞭子維持秩序，氣急敗壞：“陛下剛剛建立冥府沒多久，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聽說是外面有一場天火滅世，克拉諾斯的造物都死乾淨。”另一位冥神很惱火：“所以亡魂都來冥府，一下子把冥府擠滿。”
    楊妍，或者說赫莫娜，靜靜在人群中聽著冥神們的交談。
    冥界有五條冥河，誓言之河斯提克斯，象徵悔恨與憤怒的河流，是諸神用來發誓的永恆冥河。切割大地和冥界，命運三女神就在河畔編織命運。
    遺忘之河，和中國神話中的孟婆湯類似，都是用來遺忘記憶的神水。
    悲歎之河，苦難的受罪者和流浪孤魂徘徊之河。
    火焰與熔漿之河，這是冥府深處切割冥土所用的河流。
    苦難與煩惱之河，冥界入口的第一條大河，目前楊妍所在。經過冥界入口來到河岸，只有前往冥河對岸，才算是真正走入冥府。
    走到河邊，仍然是金髮碧眼，而看到自己右眼灰瞳時下意識眯起眼：“能夠感覺到力量還在。”果然，這灰瞳有問題。
    放眼看去，冥河擺渡之神卡戎正在河上不斷運送亡靈。灰瞳突然一亮，看到卡戎身上的光輝，一股資訊傳遞到腦海：“卡戎，苦難河之主，冥界擺渡人，二等神力。”
    “這只神之眼可以識別神明？”然後看向周圍幾位冥神，也將他們的底細看了出來。
    “努比，普通冥神，死神下屬。神職屍體與腐爛，三等神力。”
    “司杜娜，普通冥神，死神下屬。神職蛇與毒液，三等神力。”
    “哈特，普通冥神，死神下屬。神職瞬移與通訊，三等神力。”
    心中驚訝一陣，隨後又索然無趣，坐在河邊等待排隊渡河。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如今自己已經是死人，還是想想未來的生活吧。
    默默等待的時間，楊妍計算卡戎的工作效率。依照卡戎當前速度，每一趟都需要半個小時，承載六個人。也就是說，一天才能運送近三百人。看著冥界入口這裡擠滿的數十萬人，不知道需要幾年呢！
    滿心苦澀，接受自己剛剛穿越一天就要再度死亡的命運。
    突然，楊妍的思緒飄散開來：說起來，我是華夏人吧？就算是死，是不是也應該是陰曹地府？為什麼會來到希臘的冥界？而且容貌……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究竟，不單單是自己的問題，也是周圍那些亡靈哭嚎的緣故。
    試想一下，數十萬人哭喊起來，這份動靜哪裡還能讓你靜心思考？
    加上前面不斷有亡魂想要逃離冥土回到大地，還有人推推搡搡在冥河之畔爭執誰先上船。一群孩童模樣的亡靈在原本就很擁擠的落腳處打鬧。天真無邪，不知道死亡的可怕，一點都不顧忌，在人群中穿梭嬉戲。一不小心，就是一片人倒在地上，一個壓一個，哭嚎震天。
    雖然都是死人亡靈，但似乎是冥界的特殊力量，楊妍仍然感覺到疼痛，和生前一樣。頂上被壓十幾個人，楊妍下面還有七八個人，擠在人群中喘不過氣來，幾位冥神趕緊上前將人流分開。
    “你們夠了！”楊妍爆發了，事隔一天死了兩回，再好的脾氣也炸了。上前搶過冥神手中的皮鞭：“都給本姑娘站好了！男人站左邊，女人站右邊，小孩老人站中間！”
    冥神的皮鞭是冥界專門用來約束亡靈的神器。楊妍可沒有什麼忌諱，啪啪啪幾下，將鬧事的亡靈狠揍一頓，強行鎮住場子。
    ……
    死神來到冥河渡口第二十八個聚集地。冥界諸神忙的焦頭爛額，就連冥王都親自在冥府深處引導亡靈，建造極樂之地。
    按照神話記載，這一代人類是上代神王克拉諾斯時期創造的人類。壽命極長，加上那時候還沒有冥府，於是人類死後就直接歸入大地。
    直到宙斯兄弟姐妹推翻神王統治，哈迪斯在地母蓋亞指引下開闢冥府，這才有死亡的秩序。
    但是冥府剛剛開始搭建，不說入口不大，就連冥王城、地獄、極樂之鄉也都沒有真正建成。
    按照死亡率來說，每天死亡的生靈僅僅有十幾個，死神去外面溜達一陣就行。卡戎每天只需擺渡兩三回。其他時間，跟其他神明聊天嘮嗑，怎麼不成？所謂供生者居住的極樂之鄉也僅僅是一塊占地千里的荒涼大地，零星有一些小村落供亡靈居住。
    目前一口氣將所有人類塞入冥府，冥府諸神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都傻眼了。雖然宙斯貼心的說是為減少死神的工作量，幫忙將大地上的亡靈都送過來，但冥府入口擁擠不堪，亡靈日夜哭嚎。這擺明是宙斯不願意這些亡靈在大地上面搗亂，把皮球踢到冥界來了！
    為此，幾位脾氣暴躁的冥神差點沒拉著冥王哈迪斯跑去奧林匹斯山大鬧一場。
    完全沒有大規模管理亡靈的經驗，冥王強行帶著一些閑著沒事幹的冥神加快速度建設極樂之鄉。
    死神帶著少有的幾個屬神在入口和冥月女神一起維持秩序，送亡靈進入冥河對岸。
    死神是最初的引渡人，在八十個集聚點來回穿梭維持秩序。剛剛在第八個集聚點平息一場亡魂暴動，在第十七個聚集點安撫一群哭嚎的亡靈……
    一個個聚集點走來，雙腳灌鉛似得沉重無比。
    “比當初和提坦神交戰都要累！”一臉疲色，死神到了第二十八個集聚點。
    突然一片安靜，達拿都斯愣了下。也不能說完全安靜，只是這裡秩序安穩，男人們在左面坐著，女人們在右面低聲啜泣，而中央一群孩童正在快樂玩耍，老人們在照顧孩童。
    看了一下，死神倍感奇怪。但沒有多說，直接走向下一刻聚集點。同樣也是秩序穩定，一片安靜，只有幾個鬧事者被關起來，在一旁的石榴樹上吊著。
    好奇心大起，一個個聚集點走下去，到第三十三個聚集點。有一位女子在高臺上拿著冥神的皮鞭正在發號施令。
    “對對，男的站左邊，女的在右邊。老人抱著小孩，別讓他們搗亂。”在女子的號令下這個聚集點的人有條不紊的分散開。
    來回看看，瞧見遠處石榴樹下一個打瞌睡的冥神，達拿都斯走過去踢了他一下：“努比，起來！”
    “誰啊，赫莫娜？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這些人——”突然看到眼前的達拿都斯，連忙起身：“大人。”
    “怎麼回事？”死神指著遠處高臺上的少女：“你讓她做的？”
    冥神本來心虛，擔憂自家老大找自己麻煩。但眼珠子一轉，想到自家老大的性格，就說：“大人，不是小神偷懶，只是這女人的手段比小神好多了，由她指揮自己的同族比我們出面方便。”
    死神盯著女子看了看，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看看效率，的確這個據點沒什麼異動。
    冥神見機說：“大人，其實她並不是我這裡的人，是隔壁司杜娜那邊的人，幫著她那邊維持秩序後，又過來幫小神管理。”
    “是嗎。”死神思考一下，對身邊冥神說：“等你這邊安排妥當，讓她去其他幾個據點幫忙維持秩序。如果這代人族都安穩進入冥河，那麼也算她大功一件。”
    楊妍受不了冥府亂哄哄的秩序，主動幫助冥神維持數個聚集點的秩序。拿著皮鞭舞動，狠狠過了一把癮。
    正在興起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的冥神和一位黑袍男子說了些什麼，然後男子直接離開，冥神滿臉笑容走了過來。
    余光瞥見黑袍男子，灰瞳傳來資訊：“達拿都斯，冥府之神。神職，死亡。一等神力。”
    “赫莫娜啊。真是辛苦了，不過大人說了，接下來幾個聚集點也交給你管理。”
    “大人？什麼大人？”楊妍心中一動，故作不滿將手中皮鞭一甩：“不是說了，最後一個？然後本姑娘去冥府對岸直接進入極樂之鄉？怎麼又來了！”
    一開始楊妍維護一個聚集點的秩序，旁邊幾個煩不勝煩，從來沒有跟人類打過交道的冥神好像尋找到救星一樣，直接讓楊妍全權接手。
    當然，作為條件。復活是不可能了。在幾位冥神描繪的未來中，將極樂之鄉誇得和人間一模一樣，沒有悲苦，沒有紛爭的理想沉眠所。只要楊妍幫忙，到時候讓她早早進入極樂之鄉生活。楊妍琢磨著總要為未來的“鬼生”考慮一下，於是就幫忙維持了一下。
    結果，這還沒完了！

　　☆、第2章 冥王城的會議

“不幹了，我不幹了！”少女站在冥河邊上喊道：“當初說好的，幫你們平息一處秩序後就先送我離開，後來又幫你們那麼多，你們還想怎麼樣！我要去極樂之地，現在，馬上！請幾位殿下兌現當初的約定！”
    幾位冥神皺眉，彼此看看，努比笑臉說：“赫莫娜，這可不是我們的約定，死神殿下發話即便是我們也不好違背啊。”
    “死神殿下的意志不能違背。”司杜娜說：“這件事，你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不然惹怒那位殿下，到時候倒楣的還是你。”
    實力！在這群具備無上威能的神明面前，捏死楊妍跟螞蟻一樣簡單。
    楊妍心中畏懼，但面上強行保持鎮定，堅定說：“但是當初說好的，只要幫你們一會兒，你們讓我先去極樂之鄉。”故作不悅：“現在又要加任務，那麼我也要加條件！不然，寧可跳入冥河化作邪魔永世騷擾冥界，也絕對不會被人強迫。”豁出去了，為了自己的目標，必須拼一把！
    右眼跳動，似乎感知到宿主的欲求。
    “那你想怎麼樣？”幾位冥神有些無奈，不過死神發話讓楊妍幹活，如果楊妍出事他們也要跟著倒楣。因此，只能儘量滿足楊妍的需求。
    能力，這是楊妍唯一可以談判的東西。
    “我要復活！”
    “不可能！”幾位冥神斷然拒絕：“死者復活涉及冥界法律，沒有冥王首肯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麼。我要學習魔法！”目光一閃，楊妍提出真正的條件。
    “魔法？”一位女性冥神搖頭道：“我們神明用的神術依託自自己的神力，魔法的話我們也不怎麼會，只有冥月殿下最擅長。但這位殿下豈會教導你區區一個人類？”
    “可以。”悅耳的女聲從冥河之畔傳來。
    突地，面前一朵幽藍神火亮起。幾位冥神面色大變，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殿下。”
    “如果你能夠幫我維持這裡的秩序，我可以傳授你魔法的奧義。”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靚麗女神姍姍走來。
    女神前方有一柄火炬自發懸浮燃燒，這是象徵冥府光輝的引路標。
    “你要學習魔法？”女神來到楊妍身邊，抬著楊妍的下巴，如同其母星夜女神一般璀璨的明眸注視著楊妍。
    灰瞳一亮，關於冥月女神的資訊浮現在腦海。
    “赫卡忒，冥月女神，冥界入口的把持者，命運的機運者，象徵無光之月，不確定的機遇。神職，幽靈、魔法，次主神等級。”
    心一橫，楊妍躬身說：“偉大的機運者，我懇求命運的垂青，願意在您身邊學習魔法。”
    冥月女神在冥府諸神中算得上前幾位的大女神。實力強大，是因為常年和命運三女神作伴，她也具備一點對命運的干涉力。她經常按照自己的喜好賜予他人幸運，給予他人榮耀。當初幫助宙斯如是，傳授楊妍魔法也如是，全都是一時興起。
    “機運？”冥月女神一愣，很少有人知道她司掌著命運的分支，是無序機運的控制者。
    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尤其是在右眼中感知到一股神秘力量。
    伸手觸摸楊妍的雙目：“有人說魔法的源泉來自眼睛，看上去你的確有著魔法天賦。”女神笑了：“哈迪斯殿下讓我幫他建立地獄，我沒工夫管理冥界入口這邊的事情。這樣吧，我傳授你魔法，你幫我執掌幽靈火炬，在入口照亮黑暗。”芊芊手指一勾，火炬飛到楊妍手中。
    “接好了。”
    楊妍看到火焰，自身意識被火焰吸引，有無數知識源源不斷從火炬流入腦海。下意識接下火炬，只聽轟的一聲，腦中炸裂一般湧進無數魔法奧義。
    “入口就交給你了。”女神灑脫離去，只留下楊妍呆呆的梳理腦海中的魔法傳承。
    旁邊那位女性冥神拍了楊妍肩膀一下：“真夠幸運的，居然碰到這位女神高興的時候。這位女神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性子。”
    楊妍靜靜體悟魔法奧義，這些魔法真諦深奧無比，楊妍一個凡人根本琢磨不透。
    索性扔到一邊，楊妍退後幾步，說道：“殿下，可以開始了嗎？”來到一個陌生環境，楊妍警惕心很重，生怕有人傷害自己的模樣。
    “那就開始吧。”女冥神似乎看出楊妍的警惕，也不在意，揮揮手讓楊妍去安撫人類。畢竟是同族，比起他們這些象徵死亡的冥神，更適合安撫這些人。
    將兵將將，下者親力親為指揮士兵。上者扶持將領遙控掌權。楊妍自己在一個個據點來回跑，早晚給累死。於是按照部落的形式將一個個據點重整，選擇一些德高望重或者武力強橫的人來管理。
    幾天之後，冥界入口處再不復原先的紛亂，有了幾分清淨，幾位冥神歇息下來，彼此開始平日裡的作息。
    “這就好了？”一位和楊妍較為熟悉的冥神目瞪口呆。“這才幾天啊，就穩定下來了。”
    “沒這麼容易。”楊妍輕歎說：“只是暫時借助神明的威嚴壓制。但隨著時間流逝，大家待在冥界入口沒事做，也會再度反抗甚至想要逃離冥界。”
    沉思一陣，楊妍說：“目前都是靈魂狀態，沒有饑餓感，不需要為生存奮鬥。但也必須給他們找些事做，比如讓他們幫忙搬石伐木，以此來減輕在大地上的罪孽。或者提升他們在極樂世界的待遇。當然，如果有一些遊戲能夠分去他們注意力最好。”楊妍幫著出主意，旁邊幾個冥神記下，招來一隻禿鷹送給死神。
    死神正在冥王城和哈迪斯等人商議地獄的建立，正好說到關於冥界開拓的計畫。
    “陛下，冥界太大了，尼克斯殿下的無光之夜，厄瑞玻斯殿下的永恆黑暗以及塔耳塔洛斯殿下的毀滅深淵將冥界完全包裹。”冥月女神指著冥界地圖說：“目前冥王城的勢力範圍僅僅佔據整個冥界的三分之一。在冥界的深處即便是我們這些古老的神明也不敢輕舉妄動。”那是永恆尼克斯孕育的邪魔怪獸，彙聚厄瑞玻斯和尼克斯的無上神力。
    “目前冥王城佔據冥界的中央和東部，西部是怪獸之王提豐的部分子嗣居住地。南部是神孽巨人一族的居住地。北部是冥界催生的亡靈所在地。我認為地獄的建立也應該在這裡。這樣的話，可以借助地獄的防禦力將整個北部亡靈摧毀。”
    冥月女神條理清晰說著規劃，哈迪斯頻頻點頭。在提坦之戰後他執掌冥界，被封為冥王，其主要神格便是冥界主權。也就是說，冥界這塊由尼克斯、厄瑞玻斯、塔耳塔洛斯催生出來的死亡之地就是他的神域。但很明顯，這裡居住著其他生靈，甚至還有古老的冥神們。這些冥神幾乎都不理會他的命令，削弱他的權力
    一對難兄難弟，他的兄弟波塞冬執掌海界，同樣面臨一群古老的海神。不過值得慶倖的是，波塞冬迎娶世界最初的河流與大洋之神俄刻阿諾斯的女兒安菲特裡忒作為海後，無形中得到海神們的承認勉強坐穩自己的位置。
    但哈迪斯就悲劇了，冥神中有一些女性神不假。命運三女神居住在冥界，但這三位女神即便是宙斯都不敢觸碰，更別說哈迪斯。正義女神忒彌斯，宙斯的妻子之一，不能動。冥月女神，一位高傲的強力女神，碰不得。誓言之河的大女神一直隱居，找不到。記憶女神摩涅莫緒涅同樣和宙斯不清不楚，哈迪斯懶得跟自家老弟搶人，於是在冥界完全不能仿照波塞冬的例子。
    只能千辛萬苦自己在冥界找人手幫忙。答應了一堆條件才請來睡神、死神以及冥月女神這三位大神。
    但是，即便是他們仨幫忙找來一群夥伴，也僅僅佔據冥界的一部分地域。冥界太大了，比起海界而言，彙聚尼克斯、厄瑞玻斯和塔耳塔洛斯神力的冥界催生一大群邪惡存在。加上塔耳塔洛斯深處封印的前代神明，冥界人手從始至終不夠用。
    眾客之主，冥府之王的哈迪斯聽了半天幾位大神的規劃，開口：“如果能夠拿到北方地域的主權，我的神域進一步擴張，可以更輕鬆鎮壓下面那些傢伙。”
    冥界最深處就是深淵塔耳塔洛斯，諸神的囚禁之地，時不時就有人想要衝破封印，完全是借助冥王的力量在鎮壓。
    但掌控整個冥界的冥王和僅僅佔據其中一部分地域的冥王，顯然力量截然不同。
    “那麼也就不用我時不時以睡眠神力將他們沉眠了？”一位銀髮神明挑眉道：“陛下如果拿到北方，應該可以佔據一半的疆域？”
    “恩。”
    “時間不等人。”死神起身：“準備建立地獄。哥哥再想辦法去找幾個冥神來幫忙。”性子急切的死神一聽說這麼多好處，當即就要出動。
    “找人？找不到了。”修普諾斯苦笑：“咱們冥神的脾氣一個個懶的要命，誰願意出來幹活。”目前冥王城這些冥神都是大家想辦法抓過來或者哈迪斯自己冊封的，都是實力較弱的神明，真正的強者根本無懼哈迪斯的威嚴，大不了躲入尼克斯的懷抱，哈迪斯還能跑去永夜之地找人不成？
    突然一隻禿鷲撲扇翅膀飛到死神達拿都斯身邊，蒼白的銀髮神明從禿鷲這裡得到消息，神色一動：“陛下，假如讓那些亡靈幫忙建造地獄，你覺得怎麼樣？”
    “入口處那些人類幽靈？”冥月女神瞥了一眼禿鷹：“誰給你出的主意。”
    “一個人類亡靈，這群凡人裡面還有幾個聰明人。”達拿都斯面帶笑意：“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些人在門口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就讓他們在門口幹活用來抵消罪孽。”
    “但前提是，我們要在門口開設審判殿，檢查他們是否具備原罪。這又需要人，或者說你來做？”哈迪斯身邊一位書記官模樣的冥神冷冷道：“死神殿下，目前冥王城有主神一名，次主神一位，一等神兩位，二等神十八位，三等神五十六位。除卻冥王陛下和冥月女神這兩位存在。您和睡神大人都有自己的職位。二等神十八位，大多有自己的職位，難道從三等神裡面找？”
    嘲諷之神摩墨斯，跟神職一樣，這位神明嘴裡面絕對吐不出一句讚美之言。是一位二等神，負責幫助哈迪斯管理文案。就連哈迪斯也天天被這位嘲神挑刺，是一位刻薄且自律的神明。
    “這樣吧，先讓他們幹活，誰幹的活多可以進行獎勵，比如先送入極樂之地或者增加福利。如果是最勤快的人本王不介意封神。”哈迪斯思考下，說道：“勤勞肯幹，這是我們冥王城最缺的人。”
    幾位大神默然，即便是嘲諷之神也不吭聲。只是暗中腹議哈迪斯這個笨蛋，居然沒辦法去拉攏更多人才，害得他們幾個一個個累死累活的。

　　☆、第3章 一份工作三份報酬

幾位冥界大神的商議和楊妍無關，她把火炬立在入口當做光明路標，自己專心研究冥月女神赫卡忒的魔法傳承。
    冥月女神傳授給她的魔法對女神而言僅僅是滄海一粟，但對楊妍而言無疑打開新的大門。
    魔法，自古以來和月亮、黑暗密不可分，因此在中世紀的時候歐洲有著一次次的魔女審判。而月亮也被視為魔法和邪惡的象徵。
    楊妍整理腦中那些魔法知識。在這個神話世界，最初的魔法之神是科俄斯，暗與智力之神，十二泰坦神之一，地母蓋亞的子嗣。他跟妻子新月女神菲碧作為魔法最初的研發者。菲碧賦予魔法屬性，而這位元智力之神則是研究魔法和精神力的關係。
    沒錯，精神力，這一點是魔法最為重要的一點，以精神力操控天地間的元素攻擊，這就是魔法的本質。
    而科俄斯一系偏向於黑暗，因此大多都是黑魔法，以祭獻或者殺傷為主。僅僅是亡靈之身的楊妍無疑跟黑暗沾邊，加上冥月女神留下的火炬，和自己的右眼灰瞳，學習魔法速度很快。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日，冥神努比走來：“冥王城傳來消息，讓我們在門口開設簡易審判庭，負責記錄亡靈工作的成果。”
    楊妍聽到努比的話，甜甜一笑，眯著眼說：“努比殿下，這種事不要跟我這個亡靈商量。還是那句話，沒好處的事，不幹！”繼續研究魔法，不理會努比。跟這幾位冥神關係熟了，沒有最初的害怕和擔心。這些冥神七情六欲跟她一樣。
    努比和楊妍關係不錯，厚著臉做到楊妍身邊：“據說冥王陛下親自傳來話，如果有人在安頓亡靈這件事中做得好，他不介意設法封神。封神，這可比去極樂之地好多了。”
    封神？楊妍心神搖曳，的確，做神明可比做亡靈好太多。但隨後冷靜下來：“恐怕活不輕鬆吧。”
    “沒什麼活，就是在人類裡面招募一些工人去北方開採魔石，然後建立地獄。”避重就輕，努比想盡辦法拉人。
    “然後根據每個人的工作量給他們福利？比如搬三千塊魔石可以直接進入極樂之鄉，或者第一名的人直接封神？”楊妍想想，跟上冥王哈迪斯的腦回路：“只需要一個筆記本，的確很簡單。那麼，為什麼你不去做？”
    “我要睡覺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努比說：“自從人類集體死亡後，我幾乎沒有睡好覺，好不容易清閒下來，我要回去睡幾年。”
    幾年！楊妍對冥神們的觀念完全無語。不過想想也對，冥界號稱無光之地，常年陰沉沉的氣氛，除了睡覺外也沒什麼活動。因此，作為睡眠的神明修普諾斯才能超越大部分神明，成為一等神巔峰的存在。
    “幫你可以。”幾天時間對這位冥神的性格很有瞭解，楊妍古怪一笑：“最近剛剛學了一個魔法，如果殿下陪我做實驗的話……”
    “好啊。”努比自持神力護體，不在意道：“來吧，你剛學幾天魔法，我也就不防禦了。”
    靜靜等楊妍施法。
    “殿下別後悔。”楊妍拿起旁邊的火炬：“無光之月，幽靈之月，以我之名，奉我之言。”輕輕一點，火炬射出一道幽藍光輝擊中努比。
    努比渾身一涼，連忙自己查看自己的情況，發覺一點事都沒有後得意笑著說：“赫莫娜，看起來你的魔法不怎麼管用啊！不如我把自己的神力印記給你，授權你施展我的神術？”
    盯著努比的臉，楊妍詭異一笑，收起火炬，平靜說：“好吧，魔法失敗，殿下可以回去休息了。”
    努比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仔細檢查並未察覺異狀，疑惑中走回自己的神殿。
    離開後，楊妍身邊出現另一位冥神，冥神吹了個口哨，將事先準備的一塊黑色魔石拋給楊妍：“按照約定，送你了！”這是一塊極品魔法材料，冥界深處誕生的瑰寶。
    努比自己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但是在外人眼裡，原本俊美的臉龐開始生長灰色毛髮，甚至鼻子向前慢慢突起。
    “效果只有三天，而且是慢慢變化。”楊妍收起魔水晶：“這幾天應該沒人跟你搶司杜娜女神。”
    一個狗血的三角戀，努比、哈特以及司杜娜三位冥神的戀愛。努比天生沒有這個筋，但司杜娜暗戀努比，幾番表示都沒有得到回應。而哈特則是單戀司杜娜，見努比得到司杜娜的真心後惱羞沖怒，讓楊妍設法給努比整一個惡作劇。
    “那真是謝了！”哈特瞧著努比臉龐逐漸變形，心中愉悅，一個響指將楊妍送到剛剛建立的審判所：“知道你要過來，不用謝我！”
    司杜娜女神正在審判所和幾個人類部落首領交談，哈特拉著楊妍走過來，一邊給楊妍打眼色。
    楊妍心中腹議：送我過來？這是要我幫你製造機會吧？
    不過看到司杜娜好說歹說，幾個人類首領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女神準備述諸武力的時候楊妍趕緊上去：“殿下，讓我來吧。”攔下司杜娜，自己上去和幾位人類首領交流。
    哈特眼前一亮，巴巴跑過去找司杜娜，準備來一個二人約會。“司杜娜，冥河邊上的石榴林開花了，你不是最喜歡火紅色？”
    可惜司杜娜不領情，指著審判所旁邊幾個人類壯漢：“正好哈特你來了。你的空間術最快，人類只有這幾個人願意去幫忙，你帶他們去地獄低谷開採魔石。”
    “什——”哈特本來想要拉司杜娜去冥河邊談情說愛，看到司杜娜甩給他一個包袱，一臉不情願。
    司杜娜可不是一位善良和氣的女神，這位女神脾氣暴躁，武力比哈特還強，是蛇之女神。哈特不敢反對，上前施展傳送術將人帶走。
    看到哈特離開，司杜娜走到楊妍身邊，聽楊妍和幾位人類首領談話。
    “赫莫娜閣下，你應該清楚，我們都已經死了。那麼再怎麼折騰有什麼用？”其中一人心灰意冷：“等冥界秩序確立，到極樂之鄉沉眠，外界怎麼變化跟我們這些亡靈有什麼關係。”
    “話可不能這麼說，想要去極樂之鄉沉眠也必須是好人，如果生前作惡多端，那麼地獄才是最終歸宿。”
    “那就更不去幫忙建造地獄了。”一個左眼刀疤的男子狂笑：“難不成還要我們自己給自己建造囚牢？”
    微微一笑，楊妍伸手抓向刀疤男子的胸口。男子面色慌張：“你做什麼！別以為有人護著你。”舉起拳頭轟向楊妍左臉。
    不過楊妍速度更快，口中飛快念誦咒語，以黑色光帶束縛男子，然後從胸口挖出來他的心臟：“大家都是亡靈，你怕什麼！”拿著心臟施法，只見縷縷黑氣從心臟中湧出：“生前你居然曾經在神廟裡偷吃神明的供果？”楊妍盯著黑氣不斷打量：“你為權利曾經暗殺上一代首領？”
    “你曾經砸死自己的妻子？”
    一樁樁，一件件被楊妍指出：“按照他的罪行，殿下認為應該怎麼判？”
    司杜娜想想，說：“如今冥界秩序還不健全，但按照瀆神來說，扔到地獄幾千年很正常。或者扔出冥王城，讓他們被西方那群魔獸吞食？”
    總之，不得好死！
    楊妍左手背在後面，悄然施展法術將冥界地獄的悲慘景象灌注在刀疤男子腦海。這些記憶當然是楊妍偽造，是根據東方十八層地獄而來。但男子可不知道啊，看著刀山火海面帶懼色，雙腿不斷打哆嗦。
    楊妍這時上前將心臟按回去：“所以說，誰也不知道自己生前有多少罪過，與其等待幾十年後落入地獄，還不如幫助冥王陛下打工。到時候一筆勾銷，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賜予你們永恆生命。”
    幾人沉默，不過並非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有著生前罪過，只聽楊妍繼續說：“即便是生前沒有罪過的人，如果幫忙打造地獄，也可以先行進入極樂之鄉占一個好位置。畢竟極樂之鄉遼闊，但這麼多人一起過去，到時候可不能任自己選擇。”
    微微一提，一個老者神色微動，他喜歡山林風景，最討厭水邊，如果到時候分到水邊位置就倒楣了。
    “行了，幾位首領比我年紀都大，回去慢慢想想。”楊妍輕鬆一笑，拉著司杜娜到了沒人地方：“給你，幫你錄下來了。”一塊水晶遞給司杜娜，這是她施法惡作劇努比的影像。司杜娜看到努比滿臉灰毛，滿意一笑。將一朵金色神花送給楊妍：“這朵魔花是冥府之花，可以幫你提升精神力。”
    司杜娜常年跟努比求愛得不到回應，惱羞成怒要給努比一個好看。正好哈特也要求楊妍幫忙，於是一個活兩份報酬，楊妍心中偷著樂。“接下來，只需去努比殿下那邊拿最後一份報酬就好了。”收下金花，跟司杜娜一起商量審判所的建立。
    楊妍的想法很簡單，直接打造一個魔法器，可以檢測每一個人的善惡值，借此鼓勵惡人們去地獄幹活，先送善人們前往極樂之鄉。
    “這樣可以減緩卡戎的工作量。”想到冥河擺渡者，楊妍忍不住問道：“就不能讓卡戎殿下努把力，加快點速度或者建造一艘大船？”
    “陛下已經請人幫忙建造大船，據說還需要三個月時間。畢竟諸神施法加持咒語很麻煩，幾位大神目前沒工夫出手。總不能去奧林匹斯找人吧？多丟人！”司杜娜說：“就是你要煉製的這件魔法器也不好整，想要稱量善惡的魔法器我們幾個三等冥神可煉製不了，必須幾位上位神出面。我將消息送過去，看看幾位大人的意思吧。”
    這一等，並沒有多長時間，三天后，一個狼頭模樣的冥神拿著金色天平走了過來。
    “赫莫娜，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冥神指著自己的狼鼻怒氣衝衝：“叛徒！當初說好你幫我擺脫司杜娜的糾纏，我可沒有讓你對我下手！”
    “努比殿下。”楊妍笑著打招呼，從手中接過金色天平：“感覺這件魔法器應該是為審判所準備的？辛苦殿下了，殿下可以繼續回去睡覺。”完全不接話茬，拿過天平研究這件金屬器的用法。
    通體金色的天平，兩個託盤一個象徵善，一個象徵惡，借助天平底座上面的魔眼進行衡量。如果是惡的人，天平自發傾斜到惡的一側。如果是善的人，善的一方自發傾斜，連砝碼都不用。
    “沒聽到嗎！喂！喂！”努比在一旁呲牙：“快幫我變回來，不然的話今天就拿你當晚餐了！”
    “真是不知好人心，你不是讓我幫你擺脫司杜娜的糾纏嗎？我好心好意送你一個狼頭，多好！日後司杜娜殿下絕對不會糾纏你。”手一攤，索取自己第三份報酬。
    “沒有！”努比沒好氣一拍楊妍手心：“快把我變回來！不然真把你吃了。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司掌腐爛與屍體的神明。”
    “有本事你把我吃了啊，看看到時候誰給你幹活。”知道努比再開玩笑，少女一邊把玩天平，一邊回嘴。亡靈狀態的她怎麼吃？
    狼頭模樣的冥神靠著少女，涎水外流，在外人眼中完全是一個惡霸欺淩的畫面。於是惡俗的一幕上演了——
    “你做什麼！”遠處有洪亮聲音響起，一位元男性匆匆走了過來，彙聚神力的金色拳頭將努比打倒。
    “……”努比。
    “……”楊妍。
    “你做什麼啊！”楊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把努比拉起來。

ga1105 2015-11-19 23:28

　　☆、第4章 哈迪斯的計畫

“實在是不好意思。”當男神明白前因後果連忙道歉，順帶施法幫助努比將狼頭上的淤青消去。
    “殿下是——”楊妍照看努比，小心翼翼檢查頭部，感覺沒問題後抬頭看向男神。
    這一看，兩人對視頓時腦中轟鳴。
    楊妍右目灰瞳被劇痛刺激，留下淚水。而男神漆黑瞳孔化作金眸，瞬間看破楊妍隱藏的本質。
    “一隻偽裝成獅子的兔子，有意思。”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黑髮少女。
    “羅珀，瘟疫之神，冥界流浪的神秘神明。神職，瘟疫、復仇以及黑暗。二等神力。”楊妍震動，平息灰瞳帶來的劇痛，這位神明有問題！隱隱看到朦朧迷霧將這位神明籠罩。
    “我名羅珀，黑暗與瘟疫之神。”神明若有所思，拿出一艘小木船：“我奉冥王陛下的命令打造冥者之船，剛剛打造完成前來試航。”
    冥者之船？楊妍打量神明手中木船。黝黑木船高三層，每一層都有數個房間，可以一次承載一百人。
    “這樣一來，可以在幾年內將所有人送走。”楊妍和羅珀都很默契沒有提及剛才兩人間的感應，而努比氣哼哼也沒注意二人的小動作。
    楊妍低頭，金髮低垂，不敢再度和羅珀對視：“殿下趕緊去吧，努比殿下我來安撫。”強行拉著想要找羅珀算帳的努比離開。
    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男子似笑非笑。他的眼可以看清真實，當然能夠瞧得出來楊妍所隱藏的心。“不管這個女孩再怎麼自強，終究只是一個亡靈，而且是少女亡靈。”
    一個十八歲少女流落異界，然後當即身死落入冥府。在這黑漆漆的世界裡跟一群冥神打交道，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害怕有用？無非是強打起精神，讓自己努力奮鬥而已，隱藏心中的恐懼不為人所知。可是在剛剛和羅珀對視的那一霎，內心好像*裸被人窺探。
    楊妍厭惡這種感受，路上儘量不提及剛剛遇見的男神對努比說：“殿下，別管這幅模樣多難看，好歹司杜娜女神以後不會找你麻煩了，不是？而且我大不了給你變回來。”
    努比一聽，也把自己當初要求楊妍打消司杜娜追求念頭那件事的報酬給楊妍。“那就趕緊的，現在就變回來。”他可不願意頂著狼頭過一輩子。
    楊妍施法解除自己的變形咒。不過很奇怪的是，當咒語解除後隨即被一股黑色神力覆蓋，重新加持新的力量，穩定狼頭模樣。
    一呆，楊妍皺眉，接連施法消除狼頭變形咒，不過每一次恢復後都會立刻變回狼頭。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快走，去找羅珀殿下！”雖然不喜歡那位能夠窺見人心的神明，但這件事跟他有關。
    努比也反應過來：“那傢伙的咒語有問題？”
    “應該沒問題，只不過他用的是還原咒，他誤認為殿下的狼頭模樣是本相。所以剛施法幫你治療傷勢的時候固定成狼頭形態，即便是變形咒接觸，最後還是會復原成狼頭！”楊妍急切說：“快去找他，讓他給你解除咒語！不然真定型就糟了！”拿出腰間別著的皮鞭，這是努比當初用來約束亡靈的神器，這些日子一直在楊妍這裡。
    “土之子，犬之牙，以冥王聖言供我差遣！”兩聲鞭撻，大地裂開口子，兩隻黑犬現身，尋找羅珀離去的方向。
    羅珀是一位元二等神，速度比楊妍兩人快多了。和兩人道別後施展傳送術來到冥河邊上將木船試航。
    木船從岸邊緩緩航行至水中，信手一招：“風！”陰森森的冥風吹過，推動木船來到冥河中央地帶。
    “哢嚓——”突然傳來木頭斷裂聲，只見木船到水中央的時候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太重了麼？想要造一艘大船果然不簡單。”羅珀自語，望著波紋漣漪施展傳送術回到神殿繼續研究。當楊妍二人趕過來時，只看到一群木船殘骸，而羅珀本人早已消失不見。
    “來晚一步！”楊妍跺腳：“殿下，這次是我失誤。這樣吧，待會請冥月女神出面？”
    “沒什麼。”摸著狼鼻，尖尖的狼鼻突起，剛剛摁下去變作人面，隨後又再度被咒法變成狼頭：“先去做事。陛下讓我試試這件審判天平的功能。”實在不行，回頭找陛下出面。
    努比心大，但旁邊楊妍似乎很有些愧疚，雖然她是為了完成三位冥神的要求，但的確有一些惡作劇的小心思。誰讓當初努比把所有工作甩給自己呢？
    “放心吧！”一拍楊妍肩膀，努比笑著說：“瘟疫之神僅僅是二等神，回頭請幾位殿下幫忙就好。”
    楊妍眉宇稍緩，捧著天平來到審判所。幾位冥神正在這裡點名。楊妍把天平立下，指著旁邊努比說：“所有人排好隊，來這裡審判善惡。善人跟著我去左邊，惡人跟著努比殿下去右邊。”諸位冥神圍了過來，打量冥王哈迪斯製作的魔法道具。
    司杜娜說：“有殿下的神性力量，應該算是神器。而且這只眼睛，應該是冥王殿下的投影意志吧？”
    沒錯，在天平底座上的那只眼睛，分明是哈迪斯的意志化身，親自在審判所進行善惡審判。
    人類被楊妍嚇唬後，心驚膽戰看著狼頭神，猙獰兇惡的狼頭魔神口有涎水，不少人想起自己生前所作所為，隱隱有後悔念頭翻湧。
    “這些年大家急切前往極樂之鄉，我也很理解。畢竟我也想去那邊占一個好地方。但每天前往極樂之鄉的人有數，不可能讓那些惡人平白佔據名額位置。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會直接在這裡審判善惡，然後卡戎殿下將善人們直接送到極樂之鄉所在地進行下一輪善人等級審判。而惡人們就交給這位殿下處置了！”示意努比配合，努比長著大口“嗷嗚”的叫了幾聲。
    “所以，沒自信的人可以去司杜娜殿下那邊報名，先去地獄積累功績。不然到時候被殿下給吃了……”拍拍努比的肚子：“殿下這些年一直沒有吃飽，如今連變身人形都做不到，希望你們可以幫幫他。”惡意嚇唬一番，有不少人心虛的直接離開，前往旁邊司杜娜所在報名前往冥土。
    當然，還有不少人心存僥倖妄想從天平下走過。
    “殿下用幻術將他們吞了，然後傳送在其他位置拘禁起來。”立威，楊妍需要努比立威來讓大家明白善惡的秩序。“極樂之鄉只歡迎善人。”
    省著這些人天天等待冥河擺渡，認為自己都可以進入極樂世界。進行審判後，至少那些大奸大惡的刺頭拔了出來不，剩下的老實人就安穩了。
    努比默默點頭，依照楊妍的法子立威，然後楊妍將一群善人帶到冥河渡口邊上和卡戎交流：“殿下，你應該也知道。從今天開始，渡口從冥王城的第一渡口，改路到第三渡口直接送往極樂之地。”
    “聽陛下說了。”卡戎應下，接著打量眼前少女。對這位少女這幾日的舉動，卡戎也聽旁邊那些人類提及，似乎這位人類少女很有些手段。“能夠讓一群冥神服眾，能夠安撫人類的混亂，應該就是陛下所要的人才吧？”
    遠處達拿都斯遠遠觀望楊妍，想著一件事：“記得在人類死亡前，我曾經在一個部落收割了一個赫莫娜長相幾乎一樣的靈魂。那個靈魂怎麼不見了？還是說，那個靈魂就是赫莫娜？”想起自己在人類消亡前最後一個工作，是在人間收割幾個死於非命的少女靈魂。其中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一看到自己就連連尖叫，想要逃離自己的死神領域。
    “記得是被毒蛇要死的？”苦苦思索：“雖然長得差不多，但性格差很遠啊。”完全判若兩人，達拿都斯不認為那位膽小懦弱的少女能夠鼓起勇氣在冥界幹出這些事情。
    突然空中紫色光輝落下，死神接到哈迪斯的消息：“你去地獄幫助赫卡忒殿下鎮壓亡靈暴動。”於是死神將赫莫娜這件事拋之腦後。
    也幸好如此，不然楊妍自身最大隱秘就要暴露無遺。
    楊妍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識破穿越者的身份，還在審判所規劃新的冥府流程。
    “從進入冥界入口開始，經過善惡天平的審判。惡人直接送入地獄進行第二輪審判，考察罪行多寡，以工作還清罪行進入極樂之鄉。善人送到極樂之鄉，同樣經過第二輪審判考察自身善行，在極樂之鄉根據自己的行為來安排未來的永眠之地。”透過自己留在天平上面的眼睛，哈迪斯看到楊妍準備的規劃：“幸好地獄的位置在幾條冥河外，正好可以不通過冥河從入口區進入地獄。摩墨斯，記下來，這個人類少女和旁邊那幾個人類戰士精英一起規劃為重點考察對象。”對身邊書記官說了一句，冥王哈迪斯離開冥王城前往冥土的西方。
    如今冥土只有三分之一在哈迪斯手裡，西方地界被提豐那些子嗣以及冥界孕育的魔獸佔據。甚至哈迪斯感覺到提豐本人也正在西方地界。
    “我那個好弟弟跟母神把我坑到冥界，那麼我也還他一份大禮吧。”哈迪斯默默想著。對於自己流落冥界這件事，說不怨恨是假的。畢竟這裡的環境可不是他這位瑞亞之子，地母後裔所能忍受。
    “不過在父神肚子裡待了那麼久，黑暗環境反而是我的庇護所。”不喜歡冥界，但並不排斥黑暗。當初哈迪斯、波塞冬等兄妹五人落在克拉諾斯的肚子裡，那段黑暗歲月早已讓哈迪斯磨去自己的鋒芒。躲在陰暗角落中，默默等待時機的降臨。
    “宙斯把我們放出來，他作為神王無所謂，但不該在抓鬮的時候搗鬼，聯合母神將我發配到冥界。”
    靜靜想著，突然感覺到前方狂暴的颶風。那是魔獸之王提豐的力量。作為地母之子，從深淵孕育的邪魔，他對冥土有天生的掌控權。“不能不能讓他這一系在冥界做大。”哈迪斯心知提豐的威脅，因為寧可孤身一人前來將其驅逐，也不敢給提豐做大成長的時機。

　　☆、第5章 人類最後的劫難

冥界上空被濃雲籠罩，足足持續了三個月之久。
    楊妍心中湧起不祥預感，右眼灰瞳近幾日來不斷傳遞警兆，似乎跟當初天火滅世一樣。
    “如今都是亡靈了，總不能再死一次吧？”楊妍一臉納悶：“這要是再死一次，是徹底死亡還是進入深淵？”
    在審判所走向正軌後，她清閒下來，天天陪著司杜娜等冥神聊天打牌，研究魔法奧義。但因為灰瞳的警兆，近日來腦海不斷浮現未來片段。
    “巨大的風暴從西方席捲而來，無數人類亡靈被風暴撕裂，化作靈魂碎片被隨後趕來的一群魔獸吞食。”
    心中一驚，楊妍猛然起身，抓來門口一個幹活的人類亡靈：“幾位殿下呢？”審判所一開始只有幾位死神，但後來這群偷懶的神明紛紛開始找人類替代自己幹活，以自己的印記賦予他們神術，將他們化作自己的祭祀神官讓楊妍負責指導工作。
    “一群懶人！”楊妍就沒見過這麼懶的神明！天天不幹正事，除了吃就是喝，要不然就是談情說愛。
    不過將工作交給其他人，楊妍除了縱觀全域外，任務也輕鬆很多。
    審判所的書記官，這是所有人對楊妍的定義。
    “聽說死神殿下過來視察，幾位殿下陪著死神大人去礦山那邊，觀看那群惡人的工作。”這是一個比楊妍大不了多少的人類少女，司杜娜的女祭司蒂娜。黑袍少女小心翼翼問：“赫莫娜大人，您有事麼？”人類是群居種族，在這種情況下自發推舉首領來保證自己的利益。除卻楊妍外還有三個德高望重的智者和五位強大的勇士來維護人類在死亡世界的秩序與利益。
    審判所運行後很多惡人在楊妍和狼頭神用善惡天平“勸說”下，“自願”為冥界的奮鬥盡自己最大努力。所以人類秩序越發安穩，再沒有什麼大的動亂。
    對這種“自願”幹活的人，死神殿下親自前來表彰，將他們分到冥界入口東北處的一座礦山挖掘魔晶，建設地獄。
    所以現在，審判所的冥神都跑過去陪同死神，這裡只有楊妍自己在看守。
    “去告訴幾位冥神，這邊要出事了！”楊妍沉著臉，這些日子研究魔法，對自己的右眼有更深一層的瞭解。這絕對是神明的眼睛，可以讓她感知到未來福禍。
    一場巨大的風暴以及魔獸災難即將毀滅人類聚集地，楊妍腦中飛快轉動，對身邊少女說：“把特羅、羅姆迪亞、納菲特他們找過來！”轉身走入審判所，盯著地圖上面的人類據點看。
    如今人類據點只剩下九個，圍繞審判所建立。
    “如果感知沒有錯，那場風暴席捲整個冥界，這些臨時搭建的聚集點根本不能形成抵抗，唯有將他們送入審判所，借助我手中冥月火炬以及冥王陛下的善惡天平兩件強大神器來抵禦風暴。”
    沒一會兒，幾位人類首領趕過來：“赫莫娜大人，你找我們？”
    這些首領任何一個人年紀都比赫莫娜大，經驗也比她豐富。只是赫莫娜背後有一群冥神支持，所以才壓他們一頭。
    保持鎮定，不讓這些人看出自己的慌亂：“現在聚集點的人類還有十二萬，你們想辦法將他們全部遷移到審判所周圍。距離不遠，在審判所周圍一萬米地界就行。”
    “什麼意思？”羅姆迪亞是一個魁梧壯漢，是人類最強大的英雄之一，據說還有某位提坦神的血統。
    “不久之後冥界入口會有一場大災難，為了保護人類的安全，需要將他們遷入審判所附近。”淡漠的少女湧現神性光輝，手持善惡天平，冥王的力量籠罩審判所。
    “以冥王的意志宣告，速度，馬上去做！”完全不給人反駁的餘地，隨後走出審判所將腰間皮鞭一甩：“火把！”土石變化，一個個魔法火炬成型，用冥月火炬將其點亮，交代周圍的祭司們：“你們把火炬插在審判所四周，借助冥月殿下的力量佈置魔法陣。”
    看到楊妍這般鄭重其事，人類首領們不敢怠慢，匆匆回去安排遷移。
    爭分奪秒，當楊妍開始安排佈置的時候死神達拿都斯等人也已經接到消息。不過並非是楊妍，而是冥王城中嘲諷之神傳來的消息：“哈迪斯殿下孤身冒險去西方和提豐大戰，兩位主神級力量引發大災難。已經有寒潮氣流從西方湧向冥王城，正義女神忒彌斯殿下做出預言，這是人類最後的劫難。度過，人類可以沉眠進入極樂之鄉，度不過，全部死亡，連靈魂都不能存留。”
    “為什麼！人類不是已經死亡了！”司杜娜等人也看到嘲諷之神的消息，知道正義女神作出的預言。
    “不清楚。”死神達拿都斯搖頭：“但是，當靈魂進入冥界開始，這就是陛下的財產，歸冥界所有，即便是有人想要干涉，我們也不容許。”意有所指，幾位冥神聽出達拿都斯的意思。這種災難很明顯是為斷絕人類的文明，從根上抹去這一代人類存在的痕跡。
    “為了新人類的誕生。”努比心中明悟，恐怕那奧林匹斯之王已經開始新的計畫。
    “司杜娜，你們留在這裡保護這些罪人。不管生前有多少罪孽，死後都是陛下子民，我們需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那殿下你呢？”看到死神展開雙翼，銀髮飛舞，哈特連忙問道。
    “去審判所，那邊不是還有人嗎？還有，哈特你去卡戎那邊讓他小心，這幾天不要開船送人。”
    死神飛向審判所，但是在半路的時候寒潮風暴已經從西方湧入苦難之河。冥河源源不絕從永夜之地流淌，即便是風暴寒潮也難以徹底凍結冥河。但河面不斷有碎冰浮沉，冥河的流動逐漸緩慢，卡戎這位苦難河的主人神力衰退，在河流開始結冰的時昏昏欲睡。幸好早早得到楊妍的消息，封了船隻，拉著一些來不及過河的人躲在岸邊。
    “好強的風暴！”狂暴颶風夾雜黑色雪花，還有一群黑影從遠處飛到河邊。
    “那是……提豐的魔獸！”卡戎臉色大變，睡意全消，根本顧不得身邊這些人類，匆匆逃入永夜之地。
    “嗷——”一隻百米高的巨大魔獸出現在冥河對岸。正是看到這只怪獸，卡戎才匆匆逃離。
    他認識這種怪獸，這是提豐以自己模樣誕生的魔獸，百翼魔龍，據說冥界深處只有三頭。一頭被哈迪斯斬殺，作為冥王城的城門，另外兩頭都躲在極西之地。每一隻百翼魔龍都有一等神的力量，這些魔龍可以橫渡冥河，打破冥河不能渡人的魔咒。
    只見巨大的魔龍伸出脖頸，落在冥河彼岸，張口一吸，所有還來不及逃走的亡靈都被魔龍吞食。
    頭在此岸，尾在彼岸，身子橫跨冥河，無數魔獸跨過魔龍搭建的簡易橋樑出現在冥界入口這邊。
    冥界深處，一座肅穆神殿，有一位雙目緊閉的白衣女神靜靜站在宮殿門口：“開始了！人類最後的劫難。”
    “姐姐。”空間波動，一位銀色光輝籠罩的女神現身：“姐姐，為什麼人類還有這種劫難？他們不是已經死了？”記憶的司掌者，繆斯之母摩涅莫緒涅面帶不忍之色。
    旁邊雙目緊閉的女神手持一塊石板模樣的神諭，神諭散發柔和白光：“是母神的意志，母神降臨預言，要消滅人類的靈魂作為新一代人類的基石。”
    “舊的時代已經過去，提坦的榮光難以歸來。我已經看到未來奧林匹斯諸神的光輝照耀天地。”女神冷漠說道，一點情緒都沒有，即便她曾經是提坦神的一員，開闢提坦榮光的巨神之一，尊貴的地母之女。
    記憶女神張張嘴，最終化作一聲長歎。這一代人類的創造跟她們幾個都有關係。這是生長之神克瑞斯，靈魂之神伊阿佩托斯以及幾位女神聯合塑造的人類。科俄斯賦予人類施展魔法的權利，忒彌斯教導人類的行為道德，記憶女神在人類社會傳播藝術的光輝。但隨著不久前的一場天火，一切文明化作灰燼。目前大地一片死寂，於是奧林匹斯的諸神已經有新的造物計畫。
    “不過……”忒彌斯似乎要說些什麼，但隨後閉口不言。作為中立立場的女神，即便是心有不甘也絕對不要表現出來。這是她這些年所得到的經驗，因此她的待遇在諸位巨神中也是最好的。
    “一切只能看這些人類自行的奮鬥了。”
    ……
    “遭了！”楊妍面色蒼白站在審判所中，通過灰瞳已經看到遠處的魔獸大軍。黑色的風雪籠罩冥界，冥月女神的光輝為審判所帶來些許暖意。但遠處那些魔獸大軍才是真正的敵人。
    這些魔獸智慧不高，在過橋的時候彼此擁擠，不少同伴落入冥河，最終消失不見。但安全落到冥界入口這邊的魔獸少說有五百頭。
    當然，這些魔獸並非全部是強大的神級魔獸，僅僅是從極西之地逃難而來。
    沒錯，逃難！
    提豐和哈迪斯的戰鬥是無差別攻擊，除卻部分強大魔獸躲在深處逃過一劫，那些低級魔獸都被哈迪斯的冥王神力以及提豐的風暴撕扯，安甚至整個西方冥界都被兩位大神的力量毀滅，無數山嶽夷成平地，同樣也有無數山嶽溝壑重新出現。
    這只百翼魔龍便是得到厄喀德那的指示，帶領大肚子的厄客德娜以及一部分新生的魔獸前往大地。
    厄客德娜和提豐不斷交合誕生新的子嗣，如今冥界西方已經全部是他們的後代，這是哈迪斯絕對不能容忍的。如今還看不出來什麼，但是未來再過一千年，冥界哪裡還有冥王城的存在？
    所以，哈迪斯打定主意，寧可冒險也要把這些災星趕走。塔耳塔洛斯深淵裡面本來就有一大群古神作亂，哈迪斯不會給自己鎮壓工作添堵，於是禍水東引的目標只能是大地。
    這就是所謂給宙斯找活幹，厄喀德那能夠從西方平安來到冥界入口，完全是哈迪斯一路開綠燈的結果。
    只是即便是冥王殿下也難以顧全人類的安危，此刻和提豐兩敗俱傷的他也顧不得人類的安危了。

　　☆、第6章 賦文明以不朽

審判所，冥月女神的火炬忽明忽暗，在楊妍主持下保護審判所的安寧。但外面狂風肆虐，魔獸游走，楊妍心中也沒底。
    “幾個聚集點的人都來了嗎？”楊妍回到審判所的大殿，幾位人類首領正在彼此回報自己這邊的情況。
    “還差羅姆迪亞那邊的人。”特羅猶豫道：“他那邊似乎被魔獸襲擊。”
    魔獸襲擊！這就意味著死亡，畢竟亡靈之身的他們幾乎沒有戰鬥力。只有研究魔法的楊妍以及少數人類英雄憑藉自身的意志保持著生前勇武。羅莫迪亞就是其中一位，傳說中的神之子，生前的他具備半神力量。
    “他？”楊妍皺著眉頭：“我記得人類具備戰鬥力的勇士英雄還有三百人，他那裡就有五十個。”
    “沒錯。”特羅說：“但這些人面對那些魔獸大軍恐怕……”
    一個都活不下來！
    “必須去救援。”楊妍果斷說：“他那邊還有兩萬同族，不能流落在外。”
    “可是，即便是我們也打不過那些魔獸啊。”一位老者怯懦說：“即便是去救援，也僅僅是增加傷亡。”
    沒錯，按照理智來說，捨棄那一部分人保全目前審判所這些人才是最佳方案。
    “審判所這邊有冥月女神的守護，還有諸位冥神施加的神術，足以抵擋一段時間等待冥神大人們的援兵。”手指卷著金髮，楊妍沉思：“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場所，那麼不需要太多人的守護。只要維護魔法陣的存在就行，諸位殿下會過來救援的。如果能夠救援羅姆迪亞，即便救下幾千人，那也總比全軍覆沒要好。”
    楊妍抬起頭：“各位，如果我——”正想說去救援，突然看到這些人類首領一個個目光躲閃，頓時明白他們的意思。
    是啊，如今大家都已經死了，馬上就可以去極樂之鄉待著，所謂同族真的重要嗎？反正自己活下來不是嗎？
    楊妍張張嘴，最後化作一絲苦笑。即便是自己，難道就沒有擔心和害怕？只是坐看兩萬亡靈在自己眼前灰飛煙滅，心裡承擔不了啊！
    雖然作為穿越者，沒有太多感情。但一個十八歲的少女還做不出犧牲部分人的決定。
    八位人類首領坐在方桌前，旁邊魔法火焰燭光暗淡：“諸位大人生前不是人類的部落首領，就是人類最強大的半神英雄。相信即便沒有我，應該也可以維護人類的秩序。”突然起身，楊妍拿起一根繩子將頭髮紮成單馬尾盤起。
    菲娜神色一動，作為女性首領她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曾經她親自率領族人在大地上捕獵，就是這般打扮。長髮盤起，不會在戰鬥的時候形成妨礙。
    “我去外面進行招募，帶五十個人類勇士進行救援。”楊妍走出大門，一陣涼風用來，不由打了個寒戰。即便是審判所的庇護神力，也難以完美防禦外界寒冷天氣的入侵。
    “可是……”這位老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楊妍打斷：“雖然是亡靈，但莽撞可是年輕人的特權。我明白諸位的意思，的確，這樣對人類是最好的選擇。但作為首領，同樣意味著責任，我不能放棄！”
    “年輕人，任性，熱血是我們的專利，不限男女。”突然，菲娜嫵媚一笑，學著楊妍的模樣將長髮盤起：“赫莫娜大人，我這裡還有十幾個女性勇士，我們就一起去吧！”
    特羅拍拍腦門：“赫莫娜不擅長武鬥，在那些英雄中沒有威望，還是我去約束一下。三位，剩下來的事，交給你們吧。”對三位老者告罪，這位英俊的人類英雄首領跟著兩位女性走到審判所外面招募人手。
    “冒險，血性，這是年輕人的特權啊！”一位老者苦笑，曾經的他也具備這種精神，這是人類最寶貴的精神意志。然而在歲月磨礪下，曾經的血性早已磨滅：“我要為整個人類發則。”這位老者有了決定，但並未阻攔三位年輕人的舉動，甚至心中也有所贊成，有些許希冀。
    默默向著命運三女神祈禱，期望這些年輕人的平安歸來。
    審判所外面，楊妍站在高臺上，下麵擠著密密麻麻無數亡靈。心中有些發怵，無數人目光投向自己，這種大場面還是第一次經歷。
    鎮定下來，楊妍施展“擴音術”：“諸位，我們已經死了！在前不久的天火災難中徹底死亡，整個族群落在冥界，等待冥王最終的裁決！”
    場上逐漸寂靜，孩童們也在哀氛中平靜下來，靜靜在長者身邊坐著。
    “我們死了，屬於我們的文明已經消亡，或許在千萬年之後大地出現新的生命，但他們卻不會記得我們這些古老的存在。冥界是我們最終的歸處。”
    “但是，現在我們在冥界又再度迎來一場新的災難。一部分族人流落在外，甚至還有部分人成了魔獸的食量。”
    “逆來順受，那從來不是我們的選擇。我們是神的寵兒，大地的主人，即便是在冥界也不容那些魔獸欺淩！”
    “諸位勇士，作為人類的英雄，在我面前展現諸位的英勇吧！”
    菲娜和特羅走出來，只見楊妍舉著手：“有誰願意跟隨我一起去迎接羅姆迪亞大人的那一部分同族！”
    稀稀拉拉，不斷有人站起，來到楊妍身邊。隨著菲娜和特羅走來，兩人的親信也來到楊妍身邊，不一會兒就有了四十多人。
    微微一笑，楊妍對台下人類們說：“人類雖然消亡，文明在歲月沖刷中化作塵埃。可唯有精神永恆常在，人類絕不是任人欺淩的存在！不管是任何存在，都不能將人類視作玩物！”
    不屈、奮鬥的精神，即便是時間女生的歲月流逝亦不能磨滅。楊妍高舉右手天平：“讓精神賦予文明以不朽！”
    “為精神賦予文明以不朽！”不斷有人附和，最終席捲所有人，呼聲一片，人類身上有一股莫名氣息落入楊妍頭頂。
    這是信仰之力，人類最終的信念彙聚在楊妍頭頂，不知不覺間影響著楊妍的靈魂，向著英靈聖魂，乃至神魂轉變。
    ……
    羅姆迪亞望著眼前魔獸大軍，即便是他這種神之子，看到那只百翼魔龍乃至魔龍背上那位人身蛇尾的魔女後湧現絕望之色。
    他認識那位元魔女，那是曾經的一位美麗寧芙，被神明化作魔怪，如今怪獸之母，提豐的妻子厄喀德那。
    厄喀德那一臉蒼白，因為冥王的攻擊，她帶領部分魔獸逃難，想要進入大地尋求地母的庇護。
    她目前正是生產階段，剛剛生下一隻獅頭、羊身、蛇尾的怪物，如今又產下一個蛇蛋。
    這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九頭蛇怪許德拉以及怪獸喀邁拉。
    接著，魔女又孕育一頭獅身人面的怪獸，未來的謎語女王斯芬克斯。
    “趕緊殺了他們！”厄客德娜吞食幾個魔獸送上來的人類靈魂，恢復下力量，強忍著巨痛：“加快速度去大地，不要讓冥神們追上來！”
    “嗖——”一隻施加魔法的弓箭從厄喀德那臉頰滑過，差一點就破了相。
    “是誰！”雖然變作人身蛇尾的魔怪，但怪獸之母仍然具備愛美之心，大怒盯著箭矢來源處，一位少女帶著幾十個人在遠處攻擊。
    英姿颯爽的少女手持善惡天平：“魔犬之王，眾客之主，以偉大冥界主宰的力量宣言，蘇醒吧，地之魔犬！”按照神話體系，黑暗似乎和大地分不開關係，大地女神蓋亞也是最強力的黑暗與混亂的女神之一。
    哈迪斯同樣具備大地的力量，冥界泥土在楊妍腳下彙聚，化作一隻只黑色魔犬攻擊厄喀德那一群人。
    “去救人！”楊妍下令，身邊菲娜和特羅率領自己的人沖向魔獸大軍，而裡面被圍攻的羅姆迪亞看到生機，揮舞著鐵錘殺出一條血路。
    ……
    達拿都斯扇動羽翼，落在審判所上空，發覺人類彙聚在這裡後心中一緩：“人類總算不笨。”但仔細打量下，似乎少了一個主要人物，找來一位祭司：“赫莫娜呢？”
    “赫莫娜大人帶著一部分勇士去救援遺留在外的族人。”祭司面帶崇敬之色。
    剛剛楊妍的演講的的確確拉攏一批崇拜者，如果經營的好未來也是一個臂助。
    “救人？”死神的目光跨越千里，看到遠處的那一場大戰：“厄喀德那？”嘴角冷冷一笑，羽翼一動，如幽靈一樣在冥空滑翔。
    擒賊先擒王，作為東方出身的少女，第一時間就看到那百翼魔龍背上的怪獸之母。
    “人身蛇尾嗎？”不屑一笑，在東方中，這是神明的象徵，可是楊妍從這怪獸之母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神性的光輝。灰瞳亮起，也沒從這位怪獸之母身上檢查到神力，不過卻告知楊妍關於厄喀德那的狀況。
    “剛剛生育之後的她幾乎沒有力量，這是擊殺她的絕佳機會！”楊妍腦子飛快轉動：“除卻百翼魔龍外並沒有幾個高級魔獸，只要能夠來到他的背上，或者有人牽制一下他，就可以將這個邪魔之母擊殺。”
    善惡天平一亮，湧出一股神力將其包裹。
    “哈迪斯陛下？”
    天平上的眼睛亮起光輝，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你拖住他們，等我過來將他們解決。”其他人可以走，但厄喀德那必須留下。具備生命力量以及繁衍領域的邪魔之母，若是逃到外界必然是一場大災難。那跟冥王給宙斯添堵的計畫不同。而且哈迪斯還需要厄喀德那來完成自己的一個計畫。
    得到冥王力量的加持，胳膊上出現一枚徽章，這是冥王的授權，勉強可以說是冥王的女祭司，借用冥王的部分力量。
    以冥王的力量隱沒自身氣息，走在冥界悄然來到百翼魔龍身後。
    如魚得水，冥界完全不排斥楊妍，似乎這裡就是她的主場。
    深吸一口氣，為自己附加各種加速魔法，縱身一跳，落在魔龍尾巴上。
    “狂歡的風之靈，以我之名，奉我之言，疾馳吧，風之翼！”背後以風暴化作羽翼沖向厄喀德那。
    “攔下她！”風暴的力量是提豐最擅長的領域，第一時間厄喀德那就有感應，招呼周圍魔獸圍住楊妍。
    突然，遠處一片箭雨落下，在菲娜這位人類第一女弓箭手的幫助下阻攔魔獸的腳步。
    百翼魔龍扭曲身子，頭扭過來沖著楊妍噴吐龍息。楊妍身子靈動在龍翼間不斷舞蹈，逼近厄喀德那的位置。
    不過百翼魔龍眼中突然閃過戲謔之色，只見一陣黑光掃過，楊妍身上所有魔法破碎，一隻小巧的百翼魔龍出現在魔龍背部。
    “魔法投影？”心中叫苦，一等神的投影無論如何也是神之化身，即便是冥王的力量幫助也絕對打不過。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強大波動。“死亡攝取！”灰光點中百翼魔龍，魔龍一聲悲鳴，背上的投影破碎。
    “快去！”死神出現在楊妍背後，一把抱起，直接扔到厄喀德那面前，自己糾纏住百翼魔龍。
    楊妍拿著死神交給他的鐮刀，這是死神的神器之一，同樣死神也將自己的神力授予楊妍。只見楊妍輕輕揮動鐮刀，掃滅身邊逼近的魔獸，來到厄喀德那面前。
    “將軍！”少女一步上前，面帶得色揮動鐮刀。而背後一道紅光遠遠沖來。

　　

ga1105 2015-11-19 23:28

☆、第7章 冥王的冊封

死神鐮刀作為冥界孕育的本源神器之一，象徵最初的死亡力量，據說有弑神與毀滅之力。
    輕輕一劃，厄喀德那脖頸傳來涼意，頭顱飛天而起。但是在絕望過後，看到遠處紅光飛來，面帶狂喜，一聲嚎叫，聲波召喚所有魔獸飛到百翼魔龍背上，頭顱連同魔龍被紅光所籠罩。
    紅光遮天，楊妍也有所感，脊樑骨上湧寒意，惡意撲面而來，腦中一片空白。
    “小心！”死神飛快抱住楊妍，羽翼一扇，飛到遠處躲開紅光。
    紅光中不斷有怒號聲呼喚風暴，楊妍的灰瞳隱約看到紅光中那巨大身影。無數猙獰蛇頭吞吐蛇信，身上覆蓋羽毛，纏繞烈火，在冥界呼嘯。
    “提豐。”楊妍口中喃喃，關於這位怪獸之王的資訊湧入腦海。心中後怕，若非死神飛快將她撈走，恐怕已經成了提豐的食物。
    “以我之名，禁錮——”突然，漆黑光輝驅逐紅光，另一位黑袍王者現身驅散風暴。楊妍手中天平飛入王者手中，以神能封印提豐之力，保護下面的人類亡靈。
    “以冥界本源，裁決善惡。奉冥王之喻，空間放逐！”伸手一握，似握著山嶽一樣狠狠一拋，紅光連同百翼魔龍等魔怪紛紛被冥王甩出冥界，扔到大地。唯有厄喀德那的身體被冥王收走。
    “只剩下一顆頭顱的厄喀德那，對大地雖然有危害，但不會製造更多怪獸危害諸神的統治。”當然，給宙斯添麻煩是在所難免了。
    “你很不錯，等人類這件事告一段落，再一起嘉獎。”冥王把天平拋給楊妍，吩咐一聲後匆匆拿著厄喀德那的*回到冥王城。這*的生命力還沒流失，必須趕緊使用。
    “你做的很好，看樣子陛下有意為你封神。”死神放下楊妍，拿回自己的鐮刀：“接下來這些人你帶回審判所。”兩人落下，周圍那些人類亡靈圍了上來，但顧忌死神而不敢上前慰問楊妍的安危。
    死神明白，作為死亡之神的他並不是一位受人喜愛的神明。索性撲扇翅膀回去冥河渡口查看卡戎的情況。
    卡戎拋下那些凡人亡靈，自己躲入永夜之地保命。氣的死神大發雷霆，親自去尼克斯聖域將卡戎給找了出來。不過畢竟是自己人，罵了一頓後就讓他繼續冥河的工作。
    “赫莫娜大人，你沒事吧？”特羅上前，楊妍雖一臉蒼白，魔力消耗過大，可右眼灰瞳源源不絕輸送魔力，正補充她的消耗。
    “沒事。”打量羅姆迪亞這一系的人類，還剩下數千人。
    “事情結束，先回審判所。”楊妍走了幾步，和菲娜挨著抓住她的手臂。菲娜似有所感，反手握住楊妍的手，兩位女性一副親昵模樣。
    完全站不住了！剛剛直面提豐的魔威，到現在兩隻腳還在顫抖。加上剛剛施加魔法的反噬，兩隻腳逐漸麻痹，但作為首領，不敢在此刻露怯打擊士氣，讓菲娜扶著自己安排人族遷移的事宜。
    回到審判所，楊妍匆匆吩咐幾句，自己回到住所倒頭就睡。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當她再度起來的時候，身上有一層銀白螢光，整個人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楊妍，聖靈。借由人類信仰之力的聖化，象徵人類的希望與祈願。”這是灰瞳所感知到的力量，眉心還有一點金色印記。
    走出居所，外面有不少人對她點頭行禮：“赫莫娜大人。”
    “大人好。”
    “聖女早。”
    經過這次事件，楊妍真正在人類中立下威望。不單單是幾位神明的授權，自身也得到人類的敬重。
    “象徵人類的希望與祈願嗎？”心中有些複雜，又抬頭望著逐漸散去陰雲的冥界天空，淡淡光輝落下。“事情平定了！”
    “人類活下來將近二十萬人？”幽深的大地深處，一雙美目關注著冥界：“這一代人活下來這麼多，下一代人的創造就有些麻煩了。”冥界大地所死亡的那些人類靈魂以及死亡的魔獸靈魂沒入冥土。然後化作金色土壤落在大地深處重新孕育。
    新一代人類的創造是命運的定數，但想要創造人類需要有人灌注靈魂和生命。即便是如今奧林匹斯的智慧女神以及古老靈魂之神的子嗣先知者也沒辦法無中生有的造物。所以需要事先準備蘊含神之靈種的土壤。這種土壤的製造，即便是偉大的眾神之母也很費勁。所以，她想到一個辦法。
    廢物利用，將上一代人類徹底抹去，用他們的靈性重新塑造新一代人類的靈性。可惜，在冥界諸神的合力保護下，上一代人類活下來很多亡靈，不久之後沉眠在極樂之地作為哈迪斯的子民，並沒有誕生太多的靈性之土。
    眾神之母一臉苦惱：“看來，下一代人類的創造需要延遲一段時間。”在大地深處感慨，隨後將土壤藏在大地，以時間來孕育。
    兩年之後，瘟疫之神創造新的冥者之船，加快冥河擺渡的效率。五年後，在冥府全力奮鬥下，極樂之鄉建成，寒冰地獄，灼熱地獄建成，而所有人類都安穩送入冥府進入正軌。冥界入口頓時一清，再沒有曾經的喧嘩。
    幾位冥神站在冥界入口悵然若失：“如今這裡沒有人，還有些不習慣啊。”
    “受虐狂！”司杜娜嘲笑一聲，對努比說：“你不會是幹活幹習慣了，現在不用幹活反而受不了了吧？”
    “他幹什麼活了？”哈特嘲笑：“不都是別人幫他？我看他不是受不了如今的清淨，是放不下某人吧！”
    三神站在冥界入口，楊妍靜靜走在空蕩蕩的審判所。如今的審判所落針可聞，只有她一人將這些年的文案小心翼翼收起封印。這是要轉移到冥王城的文案。
    盯著自己工作好幾年的桌子，頗有些不舍，亦有些對前途的茫然。
    “噹噹——”一陣敲門聲響起，看到門口倚著一位蒙面女神，楊妍回過神：“赫卡忒殿下。”
    冥月女神說：“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來收回自己的火炬，順便帶你去冥王城。”
    冥王城？將火炬還給女神，楊妍欲言又止，女神笑了：“放心吧，作為功臣之一，冥王陛下對你只有賞賜。不單單是你，其他幾位人類首領以及這些年的工作中有功績的人都有賞賜。”
    冥界需要人手，尤其是能夠幹活的人。而人類死亡這件事中，有一大批優秀的工作人員脫穎而出。作為冥界最大的土財主，哈迪斯當然不會放著這些人進入極樂之鄉神沉眠。這位黑心王已經思考如何將這些人永遠綁在冥王城，來為了冥界奮鬥而榨幹最後一份力氣。
    花了好幾天時間，幾位大神整理一份名單，林林總總哈迪斯居然想要冊封一百位神明。當即被嘲諷之神一通狠罵：“真以為奧林匹斯山那位陛下是死人啊！雖然冥界具備自主權，但為了我們未來的安生日子，請陛下理智點好不好！你不想過日子，我們冥神還想要清淨幾天呢！”
    一口氣冊封上百位神明，只有當初提坦之戰後瓜分戰利果實才可一比。擺明是要讓宙斯警惕冥界啊！
    嘲諷之神是一位直言不諱的神明，尤其是他將諷刺化為藝術，罵起人來不帶髒字，不帶重複，滔滔不絕罵了哈迪斯一個小時。
    最後還是睡神修普諾斯聽不下去，以魔杖將其沉眠，讓哈迪斯免於災難。
    “但摩墨斯說的不錯，冊封那麼多神明對冥界力量損耗太多，更容易引來天神的關注。我看冊封十三位神明就可以了。”哈迪斯從大地空降而來，必須借助睡神等冥神的力量，這幾位冥神皆有發言權。
    但不管是十三人還是上百人，其中赫莫娜的名字都在第一列，還是哈迪斯親自以神力製作神格，準備冊封其為二等神。
    ……
    莊嚴的冥王城中，楊妍被冥月女神帶入冥王神殿。
    冥王，死亡的主宰者，如今天地三王之一，具備無上的權利。和曾經的驚鴻一瞥不同，這是真正參拜冥王的儀式。楊妍心中忐忑跟著達拿都斯走入冥王殿，看到數十位冥神坐在兩旁，上邊是一個骷髏寶座，冷漠的冥府之王正注視著她。
    此外，還有不少人類英雄站在大殿中，菲娜、羅姆迪亞以及特羅等人都在。
    “靈魂。”透過楊妍的靈魂，冥王隱約察覺到些什麼，靈魂的不協調，而且靈魂正在逐漸改變。
    盯著楊妍多看了一陣，旁邊簾幕處有幾位窺探的侍女面帶嫉色。
    “冥王城建立至今已有三百年，這三百年間冥王城的規模不斷擴張，多虧諸位殿下的共同努力。不久之前人類消亡，我們冥王城迎來建立之初第一個艱巨任務。但是在諸位以及一些優秀人類的辛勤勞動中終於安穩將人類引入正規。如今人類已經完全歸入冥界。這是諸神的榮光，亦是人類的努力。”
    先是揮揮灑灑念著早先準備好的稿子，然後開始論功行賞。這些年所有人所作所為都在嘲諷之神的記錄中。這位元嘲諷之神刻薄的很，他記錄的功績只少不多，絕對沒有水分。
    “偉大的冥月女神，星夜之女，命運的干涉者。賜予管理地獄的權利，於冥界升起冥月光輝。”
    隨著哈迪斯的話語，冥界本源加持。遠處地獄有一座神殿拔地而起，而空中亦有一顆冥月在凝聚。同時，冥月女神赫卡忒身上的力量節節提升。不單單是次主神的神力，而是真真正正的主神力量。
    “赫卡忒、冥月女神，司掌魔法、幽冥、地獄、冥界入口和冥界光輝。□□眷顧，主神力。”
    □□眷顧？想到地獄的塑造和冥月的高升，楊妍隱約抓到了什麼。地獄的創造可不就是完善冥界體系？而冥界作為三界之一，足以說的上是□□之舉。這一點也奠定冥月女神在冥界的尊貴地位。
    接著，是睡神和死神等的賞賜，還有楊妍見到過的瘟疫之神羅珀也在。不過這些人都沒有真正的境界提升，僅僅是神力小有增幅。唯一一位有大提升的人，是腐爛與屍體之神努比。這位神明在哈迪斯的冊封下法則掌控冥界入口的審判所，執掌善惡天平。
    “說起來，你這幾年頂著狼頭也辛苦了。”哈迪斯難得帶著笑著，施法解除努比身上的咒語，恢復曾經俊美的男神模樣，引著四周一些甯芙侍女們的呼聲。
    “努比，冥神。屍體、腐爛以及冥界審判神，二等神力。”新的情報更替，楊妍頓時想到前世那些神話中的某一位神明。“狼頭多好！拿著天平，頂著狼頭……嗯……要是胡狼頭就完美了！”
    神明的賞賜告一段落，接著是凡人們的封神，，諸位人類英雄首領打起精神。哈迪斯最先看向楊妍：“赫莫娜以智慧著稱，在人類消亡後安撫亡靈，維持冥界秩序。建言設置審判所，帶領人類躲過冥界風暴的襲擊。”猶豫下，又說：“擊殺魔獸之母厄喀德那有功，賜二等神力和神器哭嚎之鞭。”
    一躍成為二等神力，這是何等尊榮，就是不少冥神都嫉妒不已。
    終於到了這一刻！楊妍望著骷髏神座上的冥王，冥王繼續說：“神職，死亡書記官，作為冥王的使者協理嘲諷之神管理冥王城事務。”
    深吸一口氣，楊妍單膝下跪：“感謝陛下的恩賜，您的榮光必將籠罩整個冥界。但請容許我鄭重拒絕，我無意借助您的光榮而登臨不朽。”
    一言而出，在場所有人不由色變。
    拒絕死亡之主的意志，這是在找死麼！

　　☆、第8章 嫉妒

“何等愚蠢，如果不是我出面，你想要怎麼辦？”冥月神殿，幽紫燭火瑩瑩爍爍。
    女神側躺在床上詢問桌案邊的楊妍。
    當日楊妍拒絕封神，冥王哈迪斯臉色頓時黑了。還真沒有人敢於拒絕他的話，連宙斯都不敢正面直言。
    拒接冥王的邀請，這是楊妍經過深思熟慮的做法。如今冥府缺少人手，這時候幫忙的話很可能混上二等神位，但這種由冥王賜予的神位楊妍看不上，她經過冥月女神的教導，如今已經妥妥壓過那些寧芙女仙，加上人類信仰力的昇華，堪比一位半神。
    而且，一位不知深淺的君王，楊妍可不敢侍奉。
    當場氣氛冷下，冥月女神這位剛剛晉升的強大女神趕緊打圓場，將楊妍拉倒自己羽翼下面：“陛下將地獄交給我，我那裡工作太多，正好需要一個人打理。她既然不願意在冥王城工作，不如就交給我吧。”
    楊妍見機，順著冥月女神的話答應下來。
    哈迪斯不好反駁冥月女神的請求，默許楊妍跟她離去，只是將後面幾位人類首領草草封神，帶去各個工作崗位。
    “我為什麼沒有封神，殿下作為我的老師難道不清楚麼？”楊妍眨眨眼：“按照老師傳授的魔法知識，所謂封神可不是一件好事。”
    封神，按照神力來說，降二級封神。一等神才具備封神的資格，可以冊封三等神。而主神也只能冊封二等神。一等神在整個奧林匹斯都算是高等神明，具備自我主權，主神們都要小心對付。
    “由凡物強行封神和請大神提升神位又不是一回事。借助陛下力量封神，沒有許可的話這一輩子都是二等神，而且生殺大權都在陛下手中。”楊妍不傻，到時候被冥王坑了，加了一大堆工作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真正的黑心作坊！老闆發放的工資都僅僅是暫時放在你這裡，真正歸屬還是老闆，想什麼時候拿走就什麼時候拿走。
    冥月女神也好，死神和睡神，還有嘲神為什麼敢於對冥王陛下不假以顏色。不就是因為偉力在於自身，不在意冥王的權柄嗎？
    西方這種神系可不是東方的中央集權，而是諸侯分封的形態，強大神明具備自主，尊敬王者但不會諂媚而折損自身尊嚴。
    甚至來一場反逆挑釁也無所謂，反正強大的神明根本不懼怕王者的威嚴，更不擔心事後報復。睡神就曾觸怒海王而從容離去，冥月女神也曾對宙斯當面頂撞。
    “所以你想要自己封神？”女神起身，來到楊妍身邊。她把楊妍帶在身邊，讓她負責整理自己這裡的魔法書籍。當然，作為拒絕冥王封神的代價，楊妍仍然在冥王城領了一部分職務，需要以冥月女神使者的身份去幫忙。而且因為襲擊厄喀德那有功，以厄喀德那脊椎骨煉製的蛇鞭神器，仍然賜給楊妍作為護身。
    觸摸楊妍額頭的金輝：“人類的信念，何等奇妙的力量。”在這種力量下楊妍自身完美昇華，和半神站在同一等級。
    “但凡物想要封神，那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作為老師，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跑去做別人的屬神丟了您這位老師的面子吧？您教導我自行封神，這是多長面子的事情。”
    “說的輕巧。”女神嗤笑起來：“沒有神性的洗禮凡類怎麼能夠成神？信念力量雖然奇妙，但不能當做神性，難以孕育你的法則神職。而且你現在是亡靈之體，比人類成神還要難十倍。好歹人類只需在冥河侵泡，受到冥火鍛煉就可以得到無堅不摧的肉身和長生不死的壽命。”這種儀式唯有鮮活生命才能施展，而且必須有一位神明來主持。
    “幽靈狀態的你能夠作什麼？”
    “這就需要老師您的魔法書。”楊妍將羊皮紙一晃：“智力之神不愧是古老的智慧神，在他的書籍中的確有著記載。”冥月女神讓楊妍抄錄魔法書籍，的確是一個提攜。對楊妍很有幫助。
    冥月女神一挑柳眉，細長手指輕輕一勾，羊皮紙落入她的手中。只見上面記載著一種特殊生命體。
    “選擇一件器物作為自己棲身，凝練和生命類似的精神體。在冥河和冥火中煆燒，經歷百年可以封神。”
    “神器嗎？”冥月女神若有所思，這似乎是為某一位女神所準備的辦法。那位女神是宙斯的心腹，在提坦之戰中隕落，只剩下靈魂在大地飄蕩。後來暗夜女神勒托請暗與智力之神出面解救，於是才有這個辦法。
    “那人當初在冥火中煆燒三百年，還有她母神的幫助才勉強復活，你認為你需要多久？”看了之後冥月女神嘲笑道：“當初她要不是有母神的力量保護，連三天都撐不過去。你認為冥水和冥火很好抗？”
    手一指：“去後殿左數第二個書架上數第三格拿過來那本黑皮魔法書，上面記載一個鎮痛魔藥的煉製方法，回頭你去冥界采草藥煉製藥水，不然的話你想去冥水和冥火中走走？笑話。”
    女神嘲笑這個自不量力的凡人，但仍然好心指點她未來出路。
    楊妍聞言，對冥月女神陰晴不定的性子也不見怪，去後面尋找到女神所說的那本魔法書。
    “這裡的草藥都是冥界生長，你現在也有魔法傍身，加上冥府沒多少人，你只要不去那些兇險的地方就沒事。”
    “謝謝殿下。”認認真真抄下來魔藥的煉製方法，真心實意道謝。
    第二天，楊妍開始煉製自己的魔法道具，她所選擇的是一枚戒指。
    當初從哈特等人手中得到的魔晶神花派上用場，雕琢成一枚閃亮魔戒戴在手上。貓眼大的寶石散發誘人光輝，不單單是她棲身之物，更是一件強大的魔法道具，可以增幅楊妍的黑魔法。
    “夜瞳！”滿懷欣喜取了名字，抱著冥月神殿的文案前往冥王城。
    當眾拒絕冥王的賞賜，這也算是獨一份。赫莫娜在冥界也算一時風雲的人物。而且幾位新晉神明跟她關係不錯，走入冥王城，打過招呼後前往嘲諷之神所在的檔案室。
    “關於人類消亡這件事的所有記錄都已經記錄在案。”楊妍小心翼翼對嘲諷之神彙報。這位刻薄的神明，楊妍可不想被他謾駡。
    “放這吧。”檔案室堆積累累文案，只有嘲諷之神和兩個屬官在忙碌。頭也不抬，讓楊妍完成交接後離開。
    松了口氣，巴不得離這位大神遠點，楊妍走出神殿在冥王城中轉悠。
    冥王城的基調和冥界一模一樣，以死亡肅穆為主，一點生機都沒有，漆黑的巨石透出陣陣涼意。
    “如果我是你，我會趕緊離開冥王城。”突然背後傳來低沉男聲。
    楊妍一驚，手中夜瞳戒指瞬間亮起光輝，腦後三根箭矢射了出去。
    “虛無。”揮揮手，瘟疫之神散去箭矢。
    “羅珀殿下！”楊妍對這位神明很畏懼，而羅珀似乎也看出來什麼，從不跟楊妍正面對視，一個人盯著牆角，一個人盯著城牆。
    “冥王陛下雖然不計較，但他身邊的人可不喜歡你這位頂撞陛下的亡靈。而且頂撞陛下後還能得到陛下的神器賞賜。”落在楊妍腰間的蛇鞭，曾經的鞭子還給努比後，楊妍就天天帶著哈迪斯製作的神器。“陛下親手製作神器，連某些人都沒有。那些女神們的嫉妒，不是你可以應付的。”
    扭頭離開，遙遙說著：“少女，早日成神吧！拒絕陛下的冊封，就讓我看看你的努力能夠走到哪一步。”
    灑然離開，只剩下楊妍沉思：沒錯，哈迪斯可是冥界最大的金主，那些女神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攀高枝的機會。
    隱約感覺背後刺目視線，楊妍不敢久留匆匆離去。出了冥王城，小心翼翼隱去行蹤，在冥界搜羅自己需要的草藥。
    幾隻黑鷹在空中盤旋，隨後飛到冥王城一位白衣人手中：“在那裡嗎？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了！”掐死手中黑鷹，白衣人追著楊妍的行蹤而去。
    ……
    杜絲草生長在冥界邊緣，楊妍小心翼翼走到懸崖邊，再往外就是冥界的起源之地，尼克斯魔域。傳說中尼克斯女神居住的地方，普通人進去會被黑暗吞噬永遠消失。
    黑色氣流湧動，如同雲海一樣，看不真切。
    “找到了！”不遠處，一朵盛開紅色花朵的枯黃植物。楊妍低頭看路走過去采藥，沒有注意背後有一個白衣人影靠近。人影隱藏氣息，趁著楊妍采藥的時候輕輕一推，失重之下楊妍險些跌倒。
    “夜瞳！”瞬間反擊，黑色箭矢射中背後那人，只聽到兩聲尖利叫聲。
    “女的/”楊妍扭頭，正要說話，突然一股巨大的洪水將她推入魔域，被無盡黑暗吞噬。
    “不識好歹的賤人，陛下也是你能窺想的？”一邊捂住傷口，一邊咬牙罵著。白衣女神一臉不屑，撇撇嘴消失不見。
    楊妍在冥界失蹤，冥月女神頓時就有感應。這位女神雖然對楊妍沒好臉色，但在楊妍身上施展法術，當法術消失的那一刻女神猛然起身：：“赫莫娜出事了！”
    這時候，幾位冥神正在開會，上座的冥王手中羽毛筆一停，目光看向冥月女神：“怎麼回事？”
    “不清楚，我在她身上留下的魔法消失了。除非她離開冥界……”女神疑惑起來，按理說當楊妍被人攻擊的時候自己的魔法會開啟保護屏障保護赫莫娜，等待自己的援救啊。
    為什麼一點生息都沒有，自己連趕過去救人都來不及。
    “不應該是冥界的人，赫莫娜被冥月殿下庇護，誰會動手？”嘲諷之神皺眉：“外界來人？”
    坐在冥月女神對面的達拿都斯招來一群禿鷲，低聲吩咐一陣，讓禿鷲前去冥界入口打探情況。
    不一會兒，禿鷲飛了回來，在死神耳畔回報，死神沉著臉：“卡戎說，沒有人經過冥界入口。依照他的力量都沒有察覺，應該是來人獨自橫渡冥河，這樣看來是一位主神級別的強者。”
    “宙斯來了？”第一時間，年齡與衰老之神就驚呼道：“這位陛下又出來搶人？怎麼來我們冥界了！”冥界美女本來就少好不好，這位又跑過來搶人，他們這些冥神怎麼辦！
    赫莫娜好歹也是個美女，拒絕冥王的封神，回頭仔細一想，或許這位美女有意自己封神？那麼未來冥神的性福生活又多了一個選擇啊。
    哈迪斯沉著臉，顯然也想到自己那位無節操的兄弟。
    宙斯惡名遠揚，一出這種事情，大家想到的第一人選絕對是他這位神王。
    “搶人搶到冥界來了！”幾位冥神義憤填膺。
    “達拿，你隨我一起去奧林匹斯山，希望來得及。”哈迪斯冷著一張臉吐槽道：“這位真是生冷不忌，赫莫娜如今還是幽靈呢！”
    連鬼魂都不放過，宙斯在冥神這邊的下線再度刷新。
    “阿嚏——”宙斯化作天鷹正在大地一處森林尋找自己的新目標，突然一個噴嚏將眼前一隻牝鹿驚走。
    “美麗的小鹿啊，可知道你的奔跑踏在我的心房，將我的心一併遠去？”宙斯化作人形，追了上去。
    鬼魂或許宙斯不在意，但野獸嘛，他表示可以考慮下，畢竟是某位女神的化身。

　　☆、第9章 尼克斯之瞳

尼克斯魔域，又名幽夜之地，永恆暗夜。是黑暗源頭，冥神孕育的溫床，冥界三大基石之一。
    楊妍跌入尼克斯，黑暗吞噬身體，肌膚被黑霧腐蝕，發出“吱吱”的聲音。
    “啊——”鑽心劇痛，差點昏死過去。幸好灰瞳放光，一層光暈保護楊妍，亡靈狀態的她躲入手中夜瞳魔戒。
    不知過了多久，灰色光輝包裹魔戒在尼克斯中飄蕩。
    還有死神的神力纏繞，確保這枚戒指沒有被尼克斯魔域毀滅。
    幸好當初冥王在收回自己神力的同時，達拿都斯仍然將神力借給楊妍使用，這是魂魄得以保存的依仗。
    死神，本來就是尼克斯孕育的神明，同源的氣息在尼克斯共鳴，微不可查的死神神力落入楊妍魂魄上。
    清涼之意灌注在魂魄，楊妍在劇痛中保持自己的清醒意志。
    “這裡是尼克斯，也就是死神的母神所在？那麼這種吞噬本質上應該是黑暗的同化。如果扛過去，是不是可以借助黑暗神力成神？”感覺到黑霧中比死神神力更加幽邃宏大的力量，楊妍心一橫，有了主意。
    “偉大的斯提克斯，聽從我的呼喚……”勉強念誦冥月女神傳授的咒語。身邊隱約傳來河水奔騰的聲音。
    斯提克斯河，是冥界五條冥河之一，諸神用來發誓的誓言之河。在這條河流發下的誓言，具有不可違背的效力。
    “我乃人之子，以我的同族，以人類信念為本源，我——化身祈願者。”黑色光輝在身邊凝聚：“我是人類之神，順應祈願而生。”
    目前神話時代的神明分為兩大類，一種是自然神，一種是意識神。這也象徵神話時代兩條支脈。自然神以蓋亞為首，山嶽、大地等等神明都是她這一系孕育。另外一系來自尼克斯，以命運、嘲諷、死亡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具現神明。
    這就是最初神話時代的兩大支柱，而隨著兩個神系不斷融合交流，目前也有相互滲透，相互影響的趨勢。
    但是，這些神明都是生而神聖，沒有任何一個完全依託在一個種族，完全以信仰力封神。
    楊妍也是被迫無奈，借助人類的力量點燃神性，作為最初的人類保護神。可是，目前人類已經死亡，單純的亡靈很難給楊妍提供多少力量。
    少女帶著魔戒，墮落在尼克斯的懷抱中，自身金色光輝逐漸暗淡。
    感覺到神性的衰弱，楊妍心中急切，突然灰瞳亮起，感應到人類最本源的一部分力量正沉積在尼克斯中。
    “那是怨恨？”楊妍眼前一亮，人類無緣無故被滅全族，在冥界徘徊這麼多年，彙聚無數怨恨之力。這些怨恨之力被沉入尼克斯，排除在冥界之外，不然亡靈連極樂之鄉也進不去。
    如果不出意外，在無數年後怨恨之力會被尼克斯魔域分解，或者誕生一位象徵人類復仇的神明或者神器。
    但人類認可楊妍的存在，這位首領帶領人類走向最終安眠，她具備一定的權能。“我願化身復仇者，代替人類宣洩憤怒！”急切對著誓言之河，將怨恨之力灌注在自己身上，強行凝聚“復仇”的神職。當然，因為這份怨恨力量她會成為一個復仇惡靈，失去理智。
    若非楊妍此刻需要這種力量保護她不被尼克斯神力侵蝕，她根本不會這麼選擇。
    黑壓壓的怨恨之海湧入楊妍體內，白色光輝沖天而起。
    遠處一位正在尼克斯裡沉眠的神明突然睜開眼：“達拿的神力？他怎麼來母神這裡了？”但凡尼克斯孕育的神明都清楚，尼克斯並非如同外界所言，是一位隱世不出的神秘女神，而是指著眼前這片尼克斯魔域。
    傳說中五大古老神明大地女神蓋亞、深淵之神塔耳塔洛斯、黑暗之神厄瑞玻斯、黑夜女神尼克斯以及愛欲之神厄洛斯，除卻蓋亞具備真正的身體可以在外行走，其他四位神明僅僅是代指某一種現象，跟卡俄斯一樣是不具備自己意識的存在。
    深淵沉入世界最底部，黑暗與黑夜密不可分，三者組合成冥界。無數冥神從尼克斯魔域誕生，這才是最初的神話。
    灰袍神明順著感應看到白光。白光除了死神的力量外，身邊有無數怨靈鬼面猙獰呼嘯。
    裡面有一團金色光輝，亡靈少女正向著神魂蛻變：“我名赫莫娜，人類之希望。以斯提克斯之名，我要為人類復仇，並且將人類重新帶入人間！”
    人類消亡後有兩個共同願望，一個是復仇，無緣無故遭難後對那場天火的罪魁禍首復仇。另一個，自然是復活。
    楊妍借此凝結自己第二個，也是最核心的神職——祈願。以人類最純粹信念力塑造的祈願神職。正是這個神職保護她沒有被人類怨恨之力徹底吞沒，保持自己的意志。
    看到楊妍神魂蛻變完成，灰袍神明面帶異色，上前托住白光……
    灰濛濛一片混沌之海，楊妍的意識飄飄蕩蕩。看著這片混沌的運動，在其深處有火焰和閃電不斷碰撞，象徵毀滅與創造。
    突然，一位女神從混沌走出，金髮女神雙手高托，在混沌中塑造一片大地。
    “地母蓋亞？”心中明悟，然後又看到混沌規模逐漸縮小，深處若隱若現黑影向下墜落：“深淵？”
    深淵中本應該有一位神明孕育，可就在那位神明即將誕生的瞬間，金髮女神出手了。拿起手中生命寶瓶強行打碎孕育中的神明。
    魁梧的神明在即將出生前就已經死亡，化作深淵主體壓在大地之下。
    接著是混沌扭曲黑暗力量，另一位神明開始誕生。同樣，在神明誕生之初被金髮女神殺死，生命寶瓶強行擊碎其神魂，將其化作永恆黑暗。不過在這位神明死亡之前，靈性脫離而出，飛離大地的範圍孕育新生命。
    這是一位象徵生機的女神，生命寶瓶對她並不管用，而且這位女神飛離大地領域之外在空中化作天空。最初的天，永夜女神，黑暗與命運的主宰者尼克斯。
    但是這位女神比起地母蓋亞弱勢太多，即便得到深淵和黑暗的幫助亦難以打敗蓋亞。金髮女神親自動手將這位黑髮的神秘者擊殺。兩位女神的戰爭定下未來世界的命運，地母牢牢把持世界的主權。
    最終，深淵、黑暗以及黑夜融匯在一處，化作一道屏障保護最後一位孕育的神明。
    “弑神？”楊妍看著世界最初的一幕，心中一寒。
    最後誕生的一位神明，與其說是神明不如說是一件散發無邊光輝的神器。或許是他感應到危機，明白在三位哥哥姐姐死亡後自己也難逃一劫。所以，這位神明並未真正誕生，而是不朽靈性化作世界神器。這件神器在出現的那一刻，驅動整個世界的力量攻擊蓋亞。
    三位死亡神明也強行撕裂蓋亞的力量，將這位大地女神所執掌的大地神職一分為二。蓋亞象徵大地本身，地面和地下世界都是她的領域。但是在這場世紀之戰中，生命寶瓶被最後一位神明所化神器擊碎，地下世界被三位死亡神明的本源包裹，化作最初的冥界。
    “這段歷史該不會是說蓋亞殺死其他四位古老神明吧？”楊妍右眼的灰瞳放光，接著看到在黑夜化作冥界的同時，又有一部分天幕籠罩大地。空中有無數光輝碎片，這是尼克斯的神性。
    部分神性伴隨黑暗力量化作天光和白晝兩位女神，一部分神性落入大地，被蓋亞得到強行催生天空之神烏拉諾斯。
    “烏拉諾斯是地母之子，地母之夫，曾家暴地母？敢情是因為尼克斯的力量驅使？”楊妍突然腦補起來。這時候，她留意到尼克斯女神最後一道神性消失不見，而這道神性正是尼克斯的眼球。
    “尼克斯之瞳！”突然，明白自己右眼的來歷，這所謂灰瞳，是當初尼克斯死亡前最後一部分身軀。
    ……
    當楊妍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自身已經適應尼克斯中的黑霧力量。
    “剛才耳邊傳來的那陣笛聲……”打量四周，黑暗中有一位發光的神明靜靜看著自己。
    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捂住胸，保持鎮定，沒有叫出聲。在尼克斯魔域已經孕育新的身體，或者稱之為神體更恰當。
    “我名修普諾斯。”神明打量楊妍的身體，尤其是左腰上的暗金色神徽。嘴角勾起微笑：有趣，一個凡人的靈魂居然在母神這裡得到承認，一口氣成神成功？
    復仇女神！象徵人類對神明對世界的憤恨。當然，不是所有神明，僅僅是人族毀滅這一場大災難中的神明。
    如果選定一個確切的復仇物件，那麼就是太陽。
    憤怒、怨恨的聚集體，唯有這股力量才讓楊妍保護自己渺小的靈魂沒有在尼克斯中徹底消亡。而另一個神職祈願保護自己不被怨恨之力吞沒。
    神色一動，楊妍似乎察覺到什麼，四個神職！除卻核心的祈願保護自己的神魂外，有三個神職以三角形態組合。復仇、死亡以及黑暗。
    “雖然我精通黑魔法，但這個黑暗神職應該是尼克斯之瞳所賦予？”
    只是在睡神眼中，他只看到楊妍的三個神職，黑暗、死亡和復仇。死亡神職是尼克斯魔域賜予，借助死神達拿都斯留在楊妍身上的神力化作神職。至於黑暗，在他想來，應該是楊妍學習黑魔法的緣故。“科俄斯殿下是暗與智力之神，他是魔法的創始者，這少女精通魔法，或許跟那位有關？”
    明亮的雙目看向睡神，突然有一股憤怒殺意瞄準睡神，隨後楊妍控制自己的復仇之心：“淡定淡定，復仇的物件是太陽神，跟睡神無關。”將人類的憤怒容納在自己身上，楊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斷深呼吸，過了一個小時才恢復回來，身上多了一件簡約黑裙，對睡神謙然一禮：“多謝殿下守護。”楊妍不笨，在她陷入黑暗混亂的時候曾經聽到一陣笛聲，看到睡神腰間別著的笛子，自然知道自己的恩人是誰。正是這位元睡神讓自己進入安眠狀態，觀看世界之初的影像，得到尼克斯的饋贈。
    修普諾斯點頭：“見過殿下。”一位新神，又是從尼克斯中誕生的存在，跟他算得上同類。
    只不過——
    “殿下，看看自己的樣貌。”修普諾斯說道：“殿下是母神孕育的新生冥神，母神厭惡金色，恐怕日後殿下要頂著這份面容。”
    楊妍一愣，施展魔法觀看自己的樣貌。驚訝後突然一喜，黑髮！
    這是我原本的樣貌。楊妍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黑髮黑瞳，若非右眼仍然是灰色，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前世樣貌。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摸摸胸，很不滿意。跟赫莫娜根本不能比。重生之後好歹給我增加一點啊！

　　

ga1105 2015-11-19 23:28

☆、第10章 主神殿的爭論

奧林匹斯山，諸神居住的聖山。在山巔有一座主神殿，據說是昔年提坦時代遺留古老神殿。
    按照天地最初十二位古老巨神，神殿中有十二個位置。大洋之神俄刻阿諾斯，海洋女神泰西斯，暗與智力之神科俄斯，月亮女神菲碧，光明與太陽之神許配利翁，視力與寶石女生提亞，記憶女神摩涅莫緒涅，靈魂之神伊阿佩托斯，生長之神克瑞斯，正義女神忒彌斯，以及作為神王的克拉諾斯和身後瑞亞。
    十二張神座象徵曾經天地至高的權柄。
    但如今，在宙斯兄弟推翻其父神的統治後，不少位置被他們兄弟取代。宙斯和赫拉佔據神王和神後寶座，豐收女神德墨忒爾繼承生長之神克瑞斯的權柄。灶神赫斯提亞拿走視力與寶石女神的座位。宙斯和三位姐妹加上他曾經妻子與愛人記憶女神摩涅莫緒涅和正義女神忒彌斯，組成最初的神庭。
    海王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都屬於另外的體系，也被宙斯明裡暗裡的排斥。因此，主神殿很多年中懸空六個座位。
    直到近些年，波塞冬迎娶大洋之神俄刻阿諾斯的女兒，大洋之神有意將自己的神位傳給波塞冬，自己安心隱居。而其妻子泰西斯也將自己的神位交給另一位女兒的後裔智慧女神雅典娜。
    還有阿波羅取得光明之神的地位，阿爾忒彌斯佔據月亮女神的神座。十二主神座在命運的眷顧下一一有主。唯獨象徵暗與智力之神的神座以及靈魂之神伊阿佩托斯的神座沒有主人。
    不過先知者普羅米修士作為靈魂之神的兒子，這個神座一直是他在佔據，只是宙斯從始至終沒有真正宣佈這位先知者的主神之位罷了。這也埋下普羅米修士和宙斯之間的矛盾火種，導致未來的決裂。
    達拿都斯隨著冥王來到主神殿，兩位神明坐在客座上，靜靜關注十二神位。十道光輝照耀神殿，化作無上神光貫通天地，宣告主神的權柄。唯獨兩個神座，一個黯淡無光，一個神力衰弱，沒有真正主人。
    “可惜陛下沒有意圖，不然去跟暗與智力之神交易，最後一位元主神位應該可以拿到手。”達拿都斯浮想聯翩，又想到奧林匹斯山中另一位主神級別的存在，阿瑞斯。這位戰爭之神同樣沒有得到主神的神職，空有力量而沒有地位。
    “所以，不得不說阿波羅太聰明，放著自家外祖父的神位不繼承，專門跑去謀奪許配利翁的權柄，讓他和科俄斯殿下手中多了一個巨大籌碼。”
    這些年冥界隱約有些風聲，似乎科俄斯殿下有意將自己的位置留給暗夜女神勒托，以此保證勒托母子三人的權益。
    不過這些奧林匹斯的糾葛，冥神們也就是看笑話。哈迪斯不入主奧林匹斯山，這裡的紛爭都跟他們沒關係。
    達拿都斯學著哈迪斯繃著臉，兩人施壓，陰森森的冥府力量壓抑光輝璀璨的主神殿。
    阿波羅皺緊眉頭，如今神王宙斯在凡間遊玩，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常年在冥界待著不露面。灶神拉著智慧女神和月亮女神，三位處女神跑去參加宴會。排除跟他們不是一心的普羅米修士和遠在海界的王者，目前留在主神殿的人只有神後赫拉，豐收女神德墨忒爾以及光明之神阿波羅。
    阿波羅對旁邊德墨忒爾詢問：“殿下對於父神去冥界這件事怎麼看？”
    德墨忒爾緊閉眼，坐在神座上打瞌睡。金色豐收神力忽明忽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當然了，這位女神和自己的兄長哈迪斯關係匪淺，當然不會傻到攙合進去。
    見這位女神的態度，阿波羅苦笑，也看到赫拉一副犯難的表情。兩位留守主神殿的對頭，難得有同病相憐之感。
    其他主神不是不露面就是不在家，唯有這兩位主神拉著豐收女神來此面對冥界的怒火。
    沒錯，理虧。至少這兩位主神是這麼樣，對宙斯的人品根本信不過。
    “赫拉，別不說話，把人交出來。”哈迪斯冷著臉：“擅自闖入冥府，從冥府中帶走亡靈，即便是神王也不能違反死亡的法則！”目前楊妍正在封神階段，可哈迪斯和死神不知道啊。兩位還真以為宙斯無下限到對亡靈發情。
    就連赫拉也是一副怒容，顯然信不過自家丈夫的人品。“哈迪斯，宙斯不在聖山，你們要找的人也不在聖山。如果真擔心你們的人，還是去大地吧！”
    “那你來領路。作為妻子難道不知道丈夫的下落？”達拿都斯剛說完，突然看到赫拉銳利的目光，啞口無言。差點忘了，宙斯的性子怎麼會讓赫拉抓住自己？以赫拉的脾氣更容不得那些情人們的存在。
    不過亡靈狀態怎麼動手？阿波羅浮想聯翩：莫非父神直接用神魂來xx？這位風流的男神顯然想到很多。父神經常變成天鷹，水牛的模樣跟動物發情，如果用靈魂狀態似乎也可以？不過依照父神的命中率，這要是生下來一個小弟弟小妹妹，是什麼樣子的？亡靈狀態？還是神明狀態？不對，父神該不會是要生下一位靈魂之神奪取普羅米修士的地位吧？
    這位光明之子越想越歪，似乎認為宙斯擄走亡靈美女的背後是為對付先知之神。“那麼，需不需要幫他遮掩一下？”光明神犯難，猶豫不定。
    突然，哈迪斯目光盯著阿波羅：“記得你已經得到太陽的神職，為什麼今天不用去巡天？”
    “今天是多雲。”阿波羅眨眼：“太陽神力不需要播撒大地。”
    “多雲，神王不就司掌雲霧嗎？”死神冷笑：“敢情是早有預謀啊！太陽神，該不會這是你跟宙斯商量好的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阿波羅很是鬱悶，突然瞥見赫拉驚疑不定的目光。
    “如果這對父子聯手也說得過去，畢竟這小子對我有怨恨，故意添堵找我麻煩很可能。”赫拉剛剛好不容易跟阿波羅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下一刻立馬把自己的“戰友”甩了。“阿波羅，你去帶領兩位冥神降臨大地，用太陽光輝破開烏雲。”到時候你壞了宙斯好事，你們父子爭去吧！
    阿波羅當然也看出赫拉的心思，從容說：“這不行。如果我用光輝劃破雲層，大地溫度上升，萬一引發前些年的慘劇就不好了。”
    “慘劇？能夠將宙斯逼出來就好。”赫拉氣笑了：“如今人類早已經死乾淨，就是大地再怎麼升溫又有什麼用？”
    “有用啊，會影響果樹的生長，間接影響植物的豐收。”阿波羅眨眼，將包袱踹給一邊裝睡的德墨忒爾。
    這位豐收女神一聽影響到自己的領域，有些坐不住了。不過這時候又有另一位神明走入大殿：“從外面進來就聽到你們在吵，我家大侄子怎麼得罪你們了？”海藍色的光輝籠罩神座，阿波羅頓時湧現笑意：“波塞冬叔叔。”
    阿波羅和波塞冬關係非常親密，當初勒托因為赫拉的嫉妒難以在大地生產，便是波塞冬在海界留出一席之地，讓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誕生。
    而出生之後波塞冬對阿波羅二人青睞有加，甚至當初曾有人謠傳，阿波羅並非宙斯的兒子，而是波塞冬的後代。波塞冬對這位侄子比自家兒子還好。
    波塞冬一進來，阿波羅親自起身，德墨忒爾順勢假裝剛剛醒來。而哈迪斯和赫拉也只得迎接這位兄弟的到來。
    幾位神明重新坐下，赫拉暗歎：波塞冬一來，想要坑阿波羅是不可能了。對這叔侄倆的關係，外人實在摸不著頭腦。別的不說，當初兩人同時追求赫斯提亞，最後雙雙被拒絕，但這兩人仍然勾肩搭背，似乎關係一點都不被影響。
    “剛剛你們再說什麼呢？”波塞冬雖然是詢問，但目光只放在阿波羅身上。
    “叔叔，哈迪斯陛下從冥界而來，說是父神從冥界擄走一位亡靈少女——”
    “宙斯什麼時候這麼重口了？”波塞冬皺眉，同樣第一時間想到自家弟弟如同塔耳塔洛斯一般深不可測的下限。
    “咳咳……”阿波羅扯回話題，不願意多說自家父神的下限，雖然他也很想吐槽，但作為輪班值守的主神，仍然如實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哈迪斯陛下來聖山要人，但父神並不在聖山。於是神後有意讓我用太陽驅散烏雲，尋找宙斯的下落。”
    “這辦法可以啊。”波塞冬愣了愣，看到一旁阿波羅對自己擠眉弄眼，魯莽的海王后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的確可以找到宙斯，但這是讓宙斯對阿波羅撒火啊。於是，雙手一拍：“這簡單，不用阿波羅。記得宙斯最近不是有一位新的從神信使，問問他就好了。”
    “赫爾墨斯？”想到宙斯偷情生下來的孩子，赫拉眯著眼：“你是說……”
    “找宙斯的位置很難，找一個新神，你以神後的權利將他拉入主神殿就行。”波塞冬大大咧咧：“區區一個新神能夠違抗你的旨意？”
    “咳咳咳——”阿波羅突然又咳嗽起來：“叔叔，赫爾墨斯奉我的命令，去大洋深處幫我打淨水還沒回來。”
    什麼意思，你要保他？波塞冬琢磨著，剛剛誕生沒幾年的新神，跟你關係有那麼好？為了他專門出面？不過波塞冬仍然順著阿波羅的話說：“既然赫爾墨斯不在，那麼就去找宙斯身邊的天鷹吧。赫拉，你不是有孔雀嗎？召喚大地上的孔雀去找就行了，在這裡幹坐著有什麼用。”
    聞言，赫拉默默點頭，這位海王總算給自己提了個醒，日後去找宙斯可以從他身邊人下手。這也造成未來赫爾墨斯無數年的悲劇，天天被赫拉追殺。
    “陛下”死神突然皺眉，低聲在耳畔說：“哥哥傳來消息，赫莫娜在尼克斯之鄉。”
    “在那裡？”哈迪斯神色一動，知道自己這些人鬧了個大烏龍。嘴角一抽，不理會赫拉等人轉身離開，死神緊跟著走了出去，黑袍捲動陰風消失不見。
    赫拉等人傻眼了。
    “這是鬧什麼！”赫拉氣急，她剛剛下令讓人去找宙斯呢！“真以為主神殿隨意來去嗎！”
    一旁太陽神阿波羅似有所悟，盯著兩位冥神的背影：難道說這件事跟宙斯無關？不過除卻父神外，誰還那麼無節操對亡靈下手？
    “你們在做什麼呢？波塞冬你怎麼來了？”宙斯一邊打哈欠，一邊走入主神殿。前後腳的工夫，冥王剛剛離去，宙斯在人間發洩過後趕回聖山。正巧赫拉還在氣頭上：“宙斯！你去幹什麼了！”
    “我去大地視察情況。”宙斯眼也不眨：“這些年怪獸頻頻現身，阿瑞斯他們在大地上的工作進展不多，我就親自去看看。”
    赫拉聽到自家神子，神色緩和：“算你還記得你兒子！”對阿波羅得意一笑，抬著下巴，似乎是宣告自己和阿瑞斯地位。
    阿波羅看也不看赫拉，和波塞冬打了個眼色，對宙斯說：“父神，你應該有話對神後說，兒子先走了！”從宙斯身邊經過，輕輕在他背上一拍，頓時宙斯冷汗直流，反應過來。他在凡間偷情的時候，情人曾經用指甲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如果被赫拉知道……
    突然，一股溫和的神力將他背上痕跡消除，阿波羅和波塞冬離開。“父神，以後注意點！”賣個了人情後，兩人前往光明神殿。
    宙斯松了口氣，上前抱住赫拉，口中不吝嗇讚美之詞，將婚姻之神一通誇讚。
    “行了，姐姐還在呢！”赫拉瞪了宙斯一眼，剛剛的火氣早就拋在腦後：“這麼會說話，日後讚美之神的工作交給你算了。”
    豐收女神適時離開，只留下神王和神後在殿中廝磨。

　　☆、第11章 冥神的力量

楊妍站在尼克斯魔域邊上，睡神也難得走出來相陪，等待哈迪斯二人的歸來。
    “你應該已經知道，關於母神的存在。”睡神解釋說：“母神的存在，所有冥神不能外傳，以免危害我們自身。”
    尼克斯是一位不存在，或者說已經死亡的女神。這一點的確不好宣揚，不然，外界勢必引發大動盪。只有高位神明，才隱約明白這些原始存在所代表的意義。這些早已宣稱隱居的神明，其實僅僅是某一種現象的代指。
    卡俄斯就是混沌，尼克斯就是夜幕，厄瑞玻斯就是黑暗，而塔耳塔洛斯則是深淵世界。
    “母神的領域是我們天然的庇護場所，也是我們成長的源泉。你可以時不時去魔域沉眠，提升自己的力量。”
    對這位剛剛誕生的小妹妹，睡神難得多了幾分笑意：“當初卡戎就墮入永恆之夜尋求庇護。除卻冥神一系外，外人進入這裡只有死亡。即便是哈迪斯陛下和聖山之主萬神之王也一樣。”這片魔域是絕對安全的場所。
    楊妍似懂非懂，深淵關押罪神，黑暗化作虛無，唯有這片尼克斯魔域具備的無上神力才能保護冥神的安危。
    “對了，剛剛我好像看到你的第四個神職。”
    心中一驚，楊妍暗道：莫非他看到祈願神職了？
    這個神職算不上多貴重，但楊妍總希望留下一點底牌不希望外人知道。
    “你第四個神職似乎是‘夜’，這個神職千萬不要凝練。”修普諾斯鄭重說：“這是我的教訓。雖然母神作為夜之女神孕育天光、白晝、安眠、死亡、命運、嘲諷、年齡等等神職。但最核心的夜被暗夜女神勒托和星夜女神阿斯特瑞亞把持，當初我差點塑造夜晚神職，被兩位夜女神追殺七天七夜。按照外界的傳說，這兩位是母神的協同者，輔佐母神管理夜幕。”
    楊妍執掌尼克斯之瞳，當然具備黑夜的天賦。剛剛凝結黑暗神職的時候有一點觸發夜神職的痕跡，所以睡神提醒，不要她走上自己的老路，跟兩位強大女神對上。
    “明白。”楊妍虛心接受建議，想到更深一層。“如果尼克斯之瞳看到的畫面不假，那麼眾神之母在一開始就具備弑神的原罪，殺害傳說中其他四位古老大神。跟我們尼克斯一系關係極差。那麼她那一系的神明佔據夜神職，這是對我們打壓？”
    “還有，冥神一般不能離開冥界。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在大地上的神力會削弱。而大地上的神明進入冥界也會一樣被削弱力量。”
    聽到睡神這句話，楊妍有了判斷。打壓，地母的確不喜歡冥神。從勒托佔據夜神職，到哈迪斯空降冥界，甚至不容許冥神進入大地，一步步縮小冥神的生存空間。當然，冥界也不歡迎地母的力量。
    畢竟冥界是三位古老存在力量所化，包括撕裂地母的部分神職，完全排斥地母的力量。地母的後代進入這裡被壓制力量，而地母本人連進入都不能。
    “那麼達拿都斯殿下呢？他作為死神還有殿下您不是要天天外出？還有正義女神和記憶女神兩位殿下，作為地母的後代為什麼會在冥界？”
    “我的外出是夜晚行動，白天儘量不涉足大地。夜晚有夜幕籠罩，不會有太多神力削弱。至於達拿都斯……”修普諾斯歎息：“你認為他在大地行走，神力沒有削弱嗎？在哈迪斯陛下降臨冥界之前，達拿白天在大地只能保留二等神力的模樣，隨便一個一等神都打不過。最終是哈迪斯陛下送上冥王守護符文，才勉強消除白晝對我們的壓制。”如果不是冥王的力量對達拿都斯有幫助，他們才懶得搭理冥王。
    不是白晝吧？白晝作為黑夜女神尼克斯孕育的一部分，怎麼會打壓同源的死神？楊妍完全確定了，這是地母的暗算，驅逐冥神降臨大地的可能。
    “至於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這兩位吃了冥界的食物，難以離開。”
    “對了，你手上有死亡神職，日後跟達拿——”還沒等他說完，被死神匆匆打斷：“總算找到你們！”
    達拿都斯降臨到魔域邊上的懸崖，一眼看到少女目前的神力屬性。
    “死亡與復仇女神？還有父神的黑暗力量。”上前幾步，盯著黑髮女神仔細端詳，突然伸出手：“做我的人吧！”
    楊妍嘴角一抽，還沒等她發話，旁邊修普諾斯一腳把死神達拿都斯踹入尼克斯魔域。“話說明白點，小心找打。”瞭解自家弟弟的品行，對楊妍說：“別想太多，這笨蛋不會說話。”
    死神從魔域爬出來，尼克斯的永夜之地對他們而言並無危害。一臉尷尬對楊妍打招呼：“美女，沒說清，做我的屬神吧！”死神啊！具備同源力量的死神，當今獨一位！
    “不要。”楊妍把玩腰間的蛇鞭：“做你的屬神還不如去找陛下呢。”
    “那就來找我吧！”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冷風，楊妍受驚差點又跌入魔域。
    “兩位，剛剛從奧林匹斯趕回來就要拉人？不如你們先打一場？”修普諾斯看出楊妍的膽怯，將她護在身邊，笑對死神和冥王：“小妹妹的未來工作過段時間再安排。目前需要先去跟冥月女神保平安，順帶給小妹妹找一個老師。”
    由凡人成神，成神之後的各種常識以及神術的使用，需要有人專門教導。
    “我們都是男神，不適合這個工作，我認為斯提克斯殿下很適合。”睡神一向以冷靜著稱，是冥王的左膀右臂。
    被睡神目光一掃，冥王和死神紛紛點頭，表示沒意見。
    不過死神對另外一件事很在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進入母神懷抱了？”
    “不知道。”目中閃過寒光，殺機外露：“應該是被人推下來的!”感覺到自己目前狀態不對勁，連忙壓制心中的滔天殺意。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狀態：“我本來在岸邊采藥，結果背後被人推了一下，投入尼克斯魔域。”如今回想一下，有些不確定：“我對神術不瞭解，但應該是水屬性的神術？好像她曾經施展洪水。”
    她？女的？三位男神相互看看，冥界裡面的女神一個比一個強橫，誓言之河的守護者斯提克斯。記憶女神、正義女神、冥月女神這三位主神級別的強者，還有神秘的命運三女神。
    “但是水屬性神力，海界的人？”達拿都斯疑惑了：“海界的人閑著沒事幹，冒著神力衰弱的風險來冥界找一個亡靈的麻煩？”
    “或許僅僅是水屬性神術，我們費點力氣都能施展。”哈迪斯中肯說：“海界一項保持中立，不插手大地爭鬥，跟冥界更無關係，不會是他們。而且冥界最出名的一位元水屬性女神不就是那位元？那位發誓保持中立，不會對赫莫娜下手的。”目光打量少女，心中暗思：“她是不是有什麼隱秘？靈魂的不協調已經消失。而且模樣為什麼改變，這是尼克斯女神的偉力？”
    “回去之後查查關於赫莫娜生前經歷，或許能夠看出什麼。”冥王想到一個主意，讓睡神帶楊妍去誓言之河。
    修普諾斯聽到楊妍的描述，隱約猜到什麼，看了哈迪斯一眼：“陛下也回城吧，城裡面應該有不少工作，相信摩墨斯殿下已經等急了。”
    想到嘲諷之神發火，哈迪斯背後一涼，匆匆趕回冥王城。
    “弟弟也去忙吧，小妹妹由我帶過去。”
    ……
    銀亮光輝照耀，睡神抱著楊妍來到誓言之河。這條諸神用來發誓的河流具備無匹的威能，河底沉著一團團五顏六色的光輝，象徵背棄誓言的神明。他們的力量墜落在河流深處，永世沉淪。
    斯提克斯河邊上有一位女神靜靜守望，她是最初的海神大洋神俄刻阿諾斯以及海洋神女泰西斯的女兒。穿越尼克斯與厄爾波斯的阻擋來到冥河，作為五河之一的守護神。諸神之中的絕對中立者。她也是哈迪斯所言，冥界唯一一位元水屬性的女神。
    “以偉大母親的名義見過殿下！”睡神放下楊妍，對女神行禮。
    女神繃著臉，淡淡點頭。“讚美偉大的夜之母。”目光看向楊妍：“剛才感覺到有人在大母神尼克斯的懷抱中成神，就是她？”看著楊妍，神色多了幾分溫和。
    曾經的她也是如此，本來作為大洋神的女兒卻沒有自己的神職神力，僅僅是半神的存在。於是冒險穿越冥界，在尼克斯處得到力量，化身冥河之神的一位。
    象徵絕對中立的她，有著無匹的神力。她的女兒和兒子都是強力神明，勝利女神尼姬就是其中一位。
    “見過殿下。”楊妍聽睡神交代過這位女神的事蹟，鞠躬行禮。
    “殿下，赫莫娜剛剛封神，還請您教導她關於神明的知識。”
    “好。”斯提克斯知道睡神的意思：“不過需要跟冥月女神打招呼，畢竟她才是赫莫娜的導師。”
    “這點，就不用了。”一位女神從空中飛來，冥月女神扇著扇子：“我畢竟不是尼克斯孕育出身，有些東西並不瞭解，不能完全教導她。日後就依靠殿下你了。”隨手把一團紫光扔到楊妍懷裡，冷傲道：“日後這個麻煩就有勞殿下照顧！”
    “謝謝赫卡忒殿下。”楊妍知道這位女神刀子嘴豆腐心，得到冥月女神贈送的魔法奧義，十分感激。
    “別謝我，只是不想讓你在外面丟我的人而已！”女神和其他兩人點頭示意，甩頭離去。
    斯提克斯微微一笑，對楊妍說：“這位女神跟她母神一樣，這份灑脫性格，我可學不來。”
    星月女神的確很灑脫，面對宙斯的追求也毫不動心，據說如今星夜女神甩了神職在全世界旅行，將自己的工作交給自己的侄女阿爾忒彌斯暫代。
    “是啊，這位女神的確有她母神風範。”睡神附和一句，似有所感看向冥界天空：“暗夜女神已經從雙子神的接引中走向天空。我也該去工作，殿下，妹妹以後再見！”
    揮手離開，銀色羽翼滑翔於天際，只留下斯提克斯和楊妍二位女神。

　　☆、第12章 封神大典

一位復仇女神的誕生算不得什麼，不過前幾日冥王和諸位大神為了這一位小神跑去奧林匹斯鬧了一場，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心。加上冥界女神雖然不少，但一個個都不好惹，如今又有一位新的女神出現，大家似乎對此很有興趣。而且，據小道消息，這位女神似乎是神秘的大母神尼克斯冊封，被冠以尼克斯之女的稱號。不少單身男神動了心思，那些強大女神我們找不到，這位女神總可以吧？
    冥王城專門為楊妍舉辦了一場封神慶典，順帶宣佈她未來的工作領域和神殿地點。
    “挺胸，抬頭，這三個月該教的就教了，日後你作為尼克斯誕生的冥神面向世人，要有自信。”斯提克斯對楊妍諄諄教導，拉著楊妍從冥王主殿旁邊的小側殿走出，踏著聖潔水仙大道走入冥王殿。
    角落裡，有一位白衣女神緊緊握著拳，妒恨看著一身黑紗的楊妍。“居然從尼克斯魔域活下來了！為什麼，那裡不是傳說中吞噬萬物嗎！”
    楊妍似有所覺，扭頭看了過去，只看到空蕩蕩的角落，下意識蹙眉。
    “怎麼了？”在身邊相伴的斯提克斯關切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緊張。”楊妍攥起手，手心冒出汗珠。從今天開始就是以神明的身份涉足整個世界，而她是尼克斯最小的女兒。
    “走吧，沒什麼可怕的。即便是冥王也不會對尼克斯一系太過打壓，不然他的位置坐不穩。他還需要考慮命運三女神的態度。”誓言之河的女神笑吟吟拉著尼克斯之女走入大殿。
    肅穆莊嚴的大殿，如楊妍上次前來一樣死寂。不過這一次多了很多神明。
    冥王坐在最上方，左右兩側各有三位女神。左邊三位女神身穿白色希頓，各自手持一件神器。在楊妍右眼看去，這三位女神的力量連接在一起，頭頂浩浩蕩蕩有金色長河流淌。
    命運三女神！
    其中最小的一位女神似乎看到楊妍的目光，點頭示意。同樣是尼克斯之女，楊妍趕緊回禮。
    接著，是右面三位女神。為首一位以紗巾蒙住雙眼，旁邊一位溫文典雅者手持記憶之書。第三位女神紫黑長袍，是楊妍所熟悉的冥月女神。
    這是正義、記憶、冥月三位主神。尼克斯之瞳自發傳遞資訊，通曉上方六位女神的身份。
    接著是左側，睡神、死神以及嘲諷之神等人都在這邊，這是尼克斯一系誕生的冥神。一個個對楊妍釋放善意，歡迎楊妍加入冥神的大家庭。而右側，則是不屬於尼克斯孕育的神明，是冥界大地所生，或者諸神冊封，不屬於尼克斯嫡系。對楊妍，好奇多過善意。不過努比、司杜娜等人都在，還有人類冊封的幾位神靈對楊妍表示歡迎。
    “冥神赫莫娜，黑暗與死亡之神，復仇的宣告者，負責非自然的死亡。”冥王在楊妍走入大殿后宣告楊妍的神職。
    諸神若有所思，記憶女神摩涅莫緒涅看向左側的死神達拿都斯：“冥神具備黑暗力量很正常，厄瑞玻斯之子，尼克斯之女大多都有這種力量。但真正掌控死亡力量的神職，只有達拿都斯一位。如今這位尼克斯之女取得死亡神職，應該跟他有關？”
    非自然的死亡？楊妍腦中飛快轉動，這就是睡神和死神商議後的決定？
    楊妍即便不做死神的屬神，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會因為神職的關係和死神一起在大地行走收割亡靈。但為提高效率，兩人管轄範圍有區分，達拿都斯切割生命的命運線，負責自然死亡。而楊妍沒有從命運三女神手中剪斷命運線的能力，只是負責非正常的死亡。這也跟她的出身有關，畢竟人類都是非正常狀態的死亡，被天火活活燒死。
    而因為她負責非正常死亡，也會因此履行另一項神職，幫助冤死的人復仇。這是復仇女神的權力，因為赫莫娜也被稱之為“告死者”以及“復仇者”。
    “冥王城中的神殿位置在死神之側，至於神域範圍，你可以從冥界選取一塊地域。”
    冥王城有諸神的神殿，但很多冥神都不願意來冥王城居住，各自在外面有自己的宮殿。斯提克斯常年在誓言之河，命運三女神在河畔編織命運紡布，都不會前往冥王城。
    在冥界選擇一塊地域？
    前世生活在資訊大爆炸，房價高懸不下的國家，對土地頗有些欲念，黑眸與灰瞳同時亮起。
    突然，灰瞳閃現未來片段，腦海中浮現一片世外桃源。朵朵桃花盛開，密集桃林中有一座金色宮殿。
    “那就是我未來的神殿。”自然而然知曉神殿的位置，鞠躬行禮：“偉大的冥府之王，我選擇將自己的疆域開闢在冥界西方阿塔亞山脈。”
    阿塔亞山脈！
    頓時，神殿炸開，諸神議論紛紛，幾位跟楊妍關係不錯的神明紛紛勸說。
    努比：“赫莫娜，別胡鬧，阿塔亞山脈是冥界魔山，那裡是提豐曾經的居所。”
    “就算提豐離開，魔獸仍然彙聚在冥界西方，那裡幾乎沒有神明居住，你孤身一人去那裡幹嘛！”司杜娜建議說：“不如你來我的蛇沼。”
    “殿下，那裡實在不是一個居住的地方，在冥王城的勢力範圍之外。”
    諸位冥神紛紛勸說，但難以動搖楊妍的心思，楊妍笑吟吟看著哈迪斯：“陛下的決定呢？”
    “阿塔亞山脈？”冥王扭頭眺望西方遼闊荒原和那些魔獸彙聚的山脈：“可以。那就以阿塔亞山脈作為你的領地。回頭讓死神幫助你建立神域。”
    這是一個戰略點！冥王瞭解楊妍的心思。如果楊妍在阿塔亞山脈紮根，並且鎮壓住西方魔獸，那麼冥王的領域權能會進一步擴大。當然，楊妍也會因此得到一大部分利益，她的神域會從阿塔亞山脈向周圍輻射。
    “一個聰明的女神。很有遠見。”想到楊妍曾經的幾個點子，冥王哈迪斯很想將她關在冥王殿的事務所，將冥王城裡面的事務交給她處理一輩子。
    “可惜這丫頭太聰明了，根本不接受我的封神，如今以尼克斯之女的面目出現，我根本管不住她啊。”尼克斯家的冥神一個個滑不溜秋，逼急了躲入尼克斯魔域誰有辦法找她們？
    於是，黑心的冥王開始琢磨，怎麼將這位女神拉攏在冥王城中幫自己處理公務。在冥界待了這麼些年，哈迪斯也有冥神們的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偷懶。能夠甩給別人的事情絕對不會自己做。只是睡神修普諾斯很有先見之明讓嘲諷之神作為書記官，這位嘲諷之神的惡言惡語，對哈迪斯而言是最佳的鞭策。
    神職和神域的宣佈後，是諸神的慶典。冥界諸神和奧林匹斯那些人一樣，時不時會舉辦一些慶典，不過能夠彙聚這麼多冥神的慶典很少，命運三女神這種神秘者，要不是新的尼克斯之女誕生，才不會刻意出來見面。
    楊妍拿著諸神送的禮物，喝了不少神酒，暈暈乎乎在斯提克斯的帶領下來到自己在冥王城的神殿倒頭就睡。
    半夜，當修普諾斯入夢之時猛然驚醒，只見空蕩蕩的神殿，自己躺在冰涼的石床上。旁邊是諸神送的布料以及神果、鮮花。
    赤著足，踮著腳尖拿起地上一塊長布。
    這個世界的衣飾風格和她前世的世界截然不同。長布幾番對折包裹，再用別針紮上，稱呼為”希頓“這就是最簡潔的穿戴。希頓也有幾種款式，但大抵都是沒有長袖的衣服。有時候外面套上一件希瑪頓，或者穿一件斗篷，這就是大地上諸位神明的裝束。
    而冥神還有冥月女神所發明的長袖黑袍，跟楊妍前世聽聞傳說故事裡的巫師類似。長袖長裙，套上一件斗篷。裹得嚴嚴實實。
    擺弄神明送來的衣料，趁著酒興一番修改。拿著別針做成怪模怪樣的東方樣式長衫。照著鏡子看了看，七扭八歪的，只是用別針紮成東方儒服的樣式，一點美感都沒有。
    “終究我不是做這種東方服飾的人啊。”眼看自己最後一點回憶前世的舉動都沒辦法實現，強咬著嘴唇，一點點將別針拔下，針聲落地可聞。紮起來的長袍重新散開成長布，上面孔洞斑斑。
    不時，有眼淚不爭氣的掉落，濕透長布。
    “回不去了。”終究，這裡不是自己的故鄉。
    少女抱著腿，靠著神殿的石柱低聲啜泣。
    偌大神殿清冷孤寂，只有少女躲在陰影中舔砥傷口。
    成神大典的第一夜，在思鄉哭泣中度過。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躺在鏡子前面，倒在一片長布布料裡。看著鏡子裡紅腫的雙眼，楊妍拍拍臉蛋，深吸口氣：“在外人面前我是女神！”
    女神在這個神話時代一點權利都沒有，即便是尊貴的天后也要依靠神王的威嚴，分享神王的權利。而她一個弱小的女神，如果不依附在其他人羽翼下能夠奮鬥多久？唯有刺蝟一樣全心戒備，小心堤防那些笑臉背後的惡意。
    正是瘟疫之神所言，這是一位裝成獅子的兔子。本性很膽怯，也容易多思多想。但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
    來到異世，若說不想念自己的故鄉，不想念自己的父母親友那才是假話。但從始至終，沒有時間讓她用來哭泣，也沒有人會垂憐她。降臨的第一天夜裡，擔心某些人的陷害而強忍著異動。第二天，被天火害死，在冥界中苦苦為了今天奮鬥。
    如今作為女神，總算有一個安身之地。才有時間鬆口氣，在自己的神殿發洩一下心中情緒。
    “但是在外人面前，不准哭！”給自己打氣，雙手一合，默默深呼吸，整理一下儀容。學著斯提克斯三個月的教導，以一位尊貴典雅的女神模樣顯現在人前。

　　

ga1105 2015-11-19 23:29

☆、第13章 不受大地眷顧的少女

一位靚麗端莊的女神！
    楊妍走出神殿，暗中窺探的諸神望著這位黑髮異瞳的黑夜女兒，瞬間想到傳說中的黑夜女神尼克斯。
    “傳說中那位女神應該就是這幅樣貌吧？”
    膽怯，懦弱的一面不會外露，唯有自己最光鮮豔麗的一面展示在世人之前。女神容光煥發，身穿暗金色布頓，帶著花冠，手指帶著夜瞳魔戒，腰間別著蛇鞭。
    效果很顯著，頂著一群單身男神的目光走入死神殿商議自己的神域建立以及如何履行神職。
    “阿塔亞山脈是西方魔獸彙聚的據點之一，你要在那裡建立神域，至少要等到北方地獄平定亡靈後。”死神擦拭一柄寒光閃閃的鐮刀。
    “意料之中。”楊妍之所以瞄準西方，跟冥月女神佔據地獄也有關係。這種能夠擴大冥王領域的點子，勢必得到冥王的全力推動。而且冥月女神借助地獄成為主神，她借助征服西方魔獸的功績，少說也是一等神。
    “所以現在我們的目標是大地。先帶你去大地適應一下，熟悉熟悉死神的工作。”達拿都斯把手中鐮刀遞給楊妍：“給你準備的！”自己又拿出大一號的鐮刀，扛著鐮刀大搖大擺走出神殿。
    “所以說，死神穿黑袍，拿鐮刀的傳統是從這裡來的？”楊妍用鐮刀比劃幾下，這柄鐮刀是死神製作，精良的死亡神器。
    跟著死神走出冥王城，路上碰到幾個熟悉的冥神，相互間打過招呼。楊妍頗有些激動心情，畢竟在冥界生活這麼久，對生者的世界充滿嚮往。
    不過走了一陣子，發現達拿都斯並沒前往冥河擺渡，而是來帶冥界深處，心中疑惑：“殿下？”
    “先等等，我去做一件事。”達拿都斯不欲多言，帶著楊妍來一個光禿禿的小山丘。
    有一位女神早已等待多時，女神拿著花籃，裡面插滿白色百合花以及金穗花。
    傳說，白百合是死神的聖花。而金穗花是冥界少有生長的植物，是陰暗色調的冥界難得點綴。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頭戴金穗花冠的女神將花籃交給死神，然後靜靜退到楊妍身邊。
    看出氣氛肅穆，楊妍不敢上前，拉著女神又退下幾步。
    “赫莫娜殿下，我叫杜拉，是死神殿下的屬官。”
    這是一位三等神，灰瞳一掃，明白這位女神的權職：“杜拉，冥神，死神從屬官。神職，葬禮與哀思，三等神力。”
    “殿下這是在祭祀？”楊妍腦筋抓的快，反應過來：“他在祭奠生者？”
    “這是殿下的習慣。雖然每一位元死神收取靈魂的時候不需要專門做儀式。但殿下重視生者，作為死亡之神的他反而重視生命。所以，每一次外出的時候都會來這裡進行祈禱。”
    望著不遠處單膝下跪的男神，白百合和金穗花的光輝化作星光點點飛天而起。
    “難得他居然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楊妍對達拿都斯很是改觀，本以為僅僅是一位單純莽撞的死神，象徵世界的死亡面。沒想到這位死神居然有這麼細心的一面。
    “不錯，唯有死亡才知道生者的可貴。”楊妍自語一句，詢問身邊的葬禮女神：“你手裡還能多餘的花嗎？”
    杜拉女神點頭：“當然，畢竟我就是從喪儀之花中誕生的女神。”又拿出一束百合花遞給楊妍。
    花枝輕輕一點，金色漣漪蕩開。“以死神之名，賦予生者永眠。”輕輕一吹，百合花瓣漫天飛舞，帶著楊妍的祈願撒入冥界大地。
    隱約中，楊妍似乎明白自己那個祈願神職要怎麼用。
    祈願，這個神職需要達成別人的願望，但達成願望的同時會有一縷充滿感激的“念力”落入神職中化作楊妍的力量。
    “以願望而登臨神位？”想到自己承接人類最終的兩個願望，復仇與重生，楊妍心中沉甸甸的。“重生暫時不考慮，復仇的話——”
    “當初我們是被太陽天火燒死的，那麼復仇的物件是太陽？赫利俄斯和法厄同？”這些年她聽聞當初那件事的前因後果。
    太陽神赫利俄斯將自己的金車交給法厄同駕馭，結果太陽神之子難以禦使神之座駕，天火焚燒大地將人類統統殺死。
    復仇對象按理來說是他們父子，但法厄同已經死了，赫利俄斯也因此隱居，想要繼續找太陽復仇的話，難道找新任太陽神阿波羅？
    楊妍面色古怪，這時候達拿都斯也已經完成祭奠儀式，對楊妍說：“赫莫娜，準備走了！”
    死神祭奠用的山丘和冥界入口並不遠。
    “一般來說，冥神進入冥界只需要念誦咒語，在一處山谷或者低窪中就可以傳送。但從冥界前往外界，只有三條通道，我們用的是哥哥的永眠峽谷。”
    睡神的聖花是罌粟，峽谷種滿這種邪惡之花。
    對這種聖花，楊妍雖然排斥，但不會露在表面，而且馬上就要到大地，心中早將其他事忽略。
    達拿都斯偷偷關注背後的少女，少女穿著希頓，提著鐮刀，一副好奇模樣準備前往大地。
    “希望你不要後悔。我們冥神並不被大地眷顧。”
    大地，那是生者的居住地。楊妍這些年在冥界居住，對曾經只生活了一天的大地充滿嚮往。但是當她真正離開山谷的睡神領域，踏足大地的那一瞬間，頓時心涼了。
    抬頭望著天空，阿波羅駕馭太陽金車播撒光輝。大地充斥著生命的氣息，不時有飛鳥掠過，野獸撲走。
    但這些跟楊妍一點關係都沒有。
    站在山谷入口，黑氣籠罩全身，自身的神力正在一點點削弱。仁慈的太陽神為生者揮灑的光輝，對她而言是致命的□□。似乎難以忍受，學著死神的模樣穿上黑袍：“難怪，冥神們平日裡都需要準備一身黑袍。”苦澀一笑，遮掩陽光後感覺好了些。
    “這就是冥神，不受大地眷顧的一族。”達拿都斯走到楊妍身邊，將一塊符文遞給她：“這是陛下的守護符，戴上吧。”
    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楊妍接過符文，平和的力量裹在身體外，大地對她的排斥慢慢消失。
    “謝謝。”是啊，自己畢竟是死者封神，冥神的一員，尼克斯之女。蓋亞的力量怎麼會眷顧自己？
    大地並不是自己的家園。
    有些失落，但很快調整心態：“殿下，死神的工作怎麼做？”
    這麼快就恢復了？達拿都斯很驚訝楊妍的心寬，但沒有多問，粗枝大葉的他也不會刻意照顧一個小女孩的心思。“我感覺不遠處就有一個將死者，你跟我來。”如果是自己行動，只需羽翼震動即可，但畢竟帶著楊妍，達拿都斯和楊妍漫步大地。
    被冥王的力量包裹，仍然感覺到大地上所有動物本能避讓兩神，甚至花草還刻意繞路。楊妍沉著臉，不吭聲，默默走在達拿都斯身邊。同為死亡之神，楊妍似乎很明白達拿都斯的感受，比起自己，這位神明每日履行自己的工作，被大地上的生靈厭惡，他心中又會怎麼想？
    來到將死者身邊。這是一隻獅子，躺在地上，眼睛倒影一對俊男靚女。
    “它是壽命終了，由我負責。”達拿都斯面色不改，輕輕一揮，鐮刀將靈魂收割：“你負責的是那些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說，讓生命死亡的那一瞬間前去接引靈魂，不需要跟我一樣切斷命運線。”
    臨死前，獅子還有些掙扎，楊妍有些不忍，隨後釋然：作為死亡之神的他們如果隨便施加同情心，那麼人間還有秩序可言嗎？
    “死亡並非終點，而是另一個開始。”死神冷漠宣言，將靈魂收入黑袍。
    突然，楊妍腦海中湧現資訊，指著遠處：“感覺到了，有一個生命等待我的接引。”死亡神職自發呼喚，達拿都斯沉聲說：“跟著感應走，小心點。”
    楊妍順著感應，來帶一片森林。當她走入森林的一瞬間，橡樹精靈飛快退開，從楊妍身邊向著森林深處跑去。
    “……”苦笑不已：“我又不會對你們下手。”楊妍很鬱悶，順著感應來到一隻獨角獸面前。
    橫死者，這只獨角獸遍體鱗傷，傷口散發惡臭，生命力一點點散去，澄澈的瞳孔看到楊妍的到來。
    “並非正常死亡，是被魔獸所害。”楊妍灰瞳亮起，背後象徵復仇的魔法陣轉動：“以復仇女神赫莫娜之名，凡類，你願意報仇麼？”
    獨角獸眨眨眼，有氣無力低鳴幾聲，楊妍憑藉神之感，明白它的話：“不是為自己報仇，而是選擇殺死那只魔獸，保護森林其他人？”
    “可以。”楊妍輕輕一笑，背後黑色的復仇光輝化作金色祈願之陣：“你的願望，我聽到了。”
    明白祈願神職如何使用，施展魔法飄向森林深處。
    達拿都斯並沒有跟著楊妍，而是對這個新搭檔選擇放養：“一位女神，如果收割一個凡類靈魂都會出事，那也太丟人了吧？”抬頭感應遠處的氣息，屬於楊妍的力量仍然在遠處森林盤旋，顯然並沒有危險。
    “看來我可以做一下其他工作。”死神神職感應到另外一個死者，達拿都斯開始自己的工作。
    ……
    朵拉喀是提豐之子，在不久之前的大動亂中跟著厄喀德那逃入大地的魔獸之一。近些年，奧林匹斯諸神正在清理這些魔獸，或者抓入身邊當做眷屬，或者獵殺作為自己的戰利品。
    而提豐一方也開始反擊，厄喀德那號令自己的後代在大地各處肆虐。朵拉喀這只蛇頭犬身有翼獸就在一處森林肆意捕獵。森林是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領域，這位女神是魔獸最堅定的打擊者之一。不是跟著阿波羅在空中射箭，就是協同雅典娜駕馭戰車殺敵，是魔獸最討厭的女神之一。
    朵拉喀趁著這位女神遠去追殺其他魔獸的時候來她的領域搗亂，正巧撞上楊妍。
    楊妍看到這個罪魁禍首呆了下，隱約覺得這只怪獸似乎很眼熟。“在哪裡見過？”
    而朵拉喀徹底傻眼，在感覺到楊妍靈魂波動的一瞬間，撒丫子就跑，連剛剛到嘴邊的獵物都扔了。
    靈魂，那是最難以偽裝的標記。
    跟厄喀德那從冥界逃亡，他可親眼見證這位女神是如何彪悍到用死亡鐮刀削下自家母親的頭顱，是怎麼率領一群人類亡靈進行反擊的。
    楊妍記不住這些怪獸的樣貌，但這些怪獸可忘不了當初楊妍的身姿。記得眼前這人的靈魂波動瞬間逃離。
    楊妍顧不得多想：“狂歡的風舞者，以我之聖言，我之聖律，化作堅固的囚牢！”
    拖住魔獸，鐮刀輕輕揮動，楊妍如風中精靈般，背後展開一對風華羽翼。足見一點，落在朵拉喀面前。朵拉喀被狂風所化的牢籠困住，口中吐著毒煙烈火，被狂風一一絞碎。
    “肆虐大地的魔怪，以復仇女神之名宣言，墮入地獄吧！”鐮刀割下，鮮血噴灑大地，一道靈魂強行投入冥界。同時，獨角獸的願望達成，一股願力沒入祈願神職，神力有小規模增幅。
    “這就是我的神職。接引死亡，為死者復仇，完成生靈的願望。”眺望山林，順著本能開始自己下一個工作……
    楊妍在大地專心工作，而在一處火山深處。有一顆美豔的女性頭顱突然睜開眼：“我感覺到了，我的另一部分已經來到大地，我的孩子們啊，去把我的身體奪回來！”

　　☆、第14章 神秘的亡靈

“才五天，你怎麼抓到這麼多魔獸的靈魂？”努比和楊妍借助魔鏡對話。
    楊妍手上四件道具，最強的是哈迪斯贈送蛇鞭，厄客德娜脊椎骨煉製的神器。其次是死神達拿都斯送給她的死亡鐮刀。接著，是她手中的戒指，跟她性命聯繫的寶物魂器。而最後則是自己煉製的一面魔法鏡子。
    靠在山岩邊，通過魔法鏡和冥界入口審判所的努比聯繫。短短五日時間，楊妍正經工作沒做多少，但一口氣殺了十二頭魔獸送入審判所，由努比轉送地域。
    手指卷著自己的黑髮，楊妍思索說：“似乎是有人專門針對我。”觸碰腰間蛇鞭，隱約猜出來敵人的目的。
    努比擔憂說：“你這幾天送過來的魔獸越來越強，剛剛那頭已經具備和神明一戰的力量，還是趕緊回來吧。”剛剛擊殺的蛇怪，已經具備神明的力量，如果不是楊妍精明，加上灰瞳窺見蛇怪弱點，也難以將它殺死。
    “放心，我在大地再待幾天，然後就回去。”出來不容易，但回去很快，只要開啟空間門就行。而且，楊妍想到自己幾天後即將有的神力衰弱，輕輕一歎。
    不得不回去啊！
    難怪女神很弱勢，就是一個月有幾天的衰弱期，就能夠坑死她們。
    “過幾天？”努比眼珠子一轉：“你的衰弱期？”
    “閉嘴！”楊妍面薄，不肯多說，直接關了魔鏡，心中猶豫。
    據說，女神這個每月都有的衰弱期，是當初天神烏拉諾斯的詛咒。從地母蓋亞到下麵任何一位女神，都難以避免。
    當初蓋亞弑殺其他四位古神，自身也被重創，神職中關於地下世界的權柄丟失，只剩下地表的力量。而在誕生烏拉諾斯三兄弟後實力進一步衰弱，當初有一段時間被烏拉諾斯壓制，直到十二古老巨神誕生後，才借助神子們的力量報仇。
    但在烏拉諾斯臨終前，對蓋亞和克拉諾斯施加詛咒。克拉諾斯面臨子女的翻盤，蓋亞則是流血不止的遭遇。
    後來蓋亞講這個詛咒分擔給所有女神，避免自己的衰弱。最初的智力神科俄斯不忍心自己的妻子月亮女神每日留血，於是出謀劃策讓菲碧創造月曆。以時間排列週期，將這種衰弱期推遲，大致週期和月亮活動相仿，每月有四五天遭遇這種衰弱。
    菲碧選擇的衰弱期是無月之夜，當天空中月亮被黑夜遮蓋，她就會進入衰弱期。其他女神見狀，也紛紛按照菲碧女神的辦法排列自己的衰弱期。有長有短，時間不定。
    不過有一些具備神聖力量的女神可以避免衰弱期，還有一群女神發下誓言，以處女神的力量規避衰弱期的到來。
    “智慧與戰爭女神之所以號稱女戰神，跟她處女神的地位有關。還有狩獵女神，也是這樣。”想到斯提克斯給她講解的常識，這兩位處女神因為誓言的神聖性，有神聖之體豁免詛咒，避免衰弱期的來臨。
    楊妍如果不選擇處女神的道路，那麼每月那幾天都需要注意一下。
    有些羡慕，對這種衰弱期，她在誓言之河經歷三回。也看到斯提克斯經歷一回虛弱期。斯提克斯將自己的虛弱期和整條誓言之河契合。每當河水降位時候就會進入衰弱期，大致來說，一年有一天，所以這位女神平日裡很強力，只需要躲開衰弱的那一天就行。
    盯著斯提克斯的誓言之河，很想直接發下誓言宣佈自己的處女神身份。
    但因為未來不可預測，楊妍並不知道自己未來會不會喜歡上別人。做人不能太鐵齒，萬一出問題怎麼辦？
    所以，她還在處女誓言的猶豫階段，沒有真正下定決心。
    突然，一陣風吹草動，楊妍拿起蛇鞭一甩，從邊上拍出一隻黑色大狗。
    “魔獸？”面帶厭惡之色，三兩下將魔獸擊殺，然後轉移陣地。
    ……
    呆呆望著眼前蒼茫大地，楊妍不知所測。
    迷路了！楊妍畢竟剛剛來到大地，在轉悠幾天後，徹底迷失方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絕對不是路癡！賭上自己未來d杯的胸部發誓，僅僅是第一次在大地上行走，所以不認識路而已！
    楊妍無奈，因為所有活物避著她走，很難找到問路的人，只憑藉灰瞳的預知力，隨意打轉。
    不過她也是有目標的。
    復仇！象徵人類的復仇，其首要物件是太陽神。楊妍還算有良心，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所以沒有找目前的阿波羅，而是尋找早已隱居海外的赫利俄斯。
    一路擊殺魔獸，向愛琴海進發。但隨著魔獸等級越來越高，楊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行走，而是隱身潛伏，避開這些具備神之力的強大怪獸。沿著河流，走向大海。
    不知在大地上走了多久，她無意間到來一條河流邊上。右眼皮猛跳，在河畔感應到某件事物的存在。
    正要上前仔細尋找，突然看到一位男神也在河邊搜尋某件東西。
    “普羅米修士，先知者，主神力量。”
    先知普羅米修士？楊妍驚訝，正準備上前打招呼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渾厚的男聲：“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傻到這時候上前。”
    誰？楊妍一驚，具備黑魔法和夜瞳力量的她，只要小心翼翼躲開，並不擔心其他人的探查。但身邊無聲無息出現的這人……
    蛇鞭有靈性一樣攪動，黑魔法暗中施展。
    “放心放心，自己人，我跟哈迪斯有交情。”男聲連忙說：“先退遠點，避開普羅米修士的感知。”
    楊妍聞言，從河邊離開，小心翼翼來到僻靜處。眼前朦朦朧朧，出現一個光影，依稀可見是一個俊美青年。
    眉頭緊皺：“亡靈？”下意識舉起鐮刀，青年嬉皮笑臉，連連擺手：“等等等等，都說了，我跟哈迪斯關係很好，不然亡靈之體的我怎麼能夠上來這裡？”
    的確，沒有哈迪斯的幫忙，亡靈根本上不來大地。而且同樣察覺到對方身上的冥王護符。
    “你來大地上做什麼？”灰瞳探知對方的底細，只見茫茫一片白霧，什麼也看不見。
    “這不可能！”楊妍心中尖叫，在她繼承尼克斯之瞳後，除卻黑暗之神外沒有人能夠逃過感知，這是第二個人！
    “我叫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你不要上前，不然干涉這件事情，哈迪斯都救不了你！”
    “這件事情？”
    “普羅米修士在河底尋找生命泥土，他準備……”
    楊妍放眼看去，普羅米修士在河底搜尋，挖出一些閃光泥土，瞬間楊妍知道他在做什麼：“造人！”
    普羅米修士在尋找生命泥土造人！
    亡靈男子一愣，若有所思看著少女：“不錯，他在造人。”她知道？這個少女果然不簡單。
    楊妍小心翼翼躲在暗處，體內傳來一股欲求。那是人類死亡後留下的執念——複生。
    “可即便奪取生命泥土，也難以讓人類真正復活。”克制自己的*，楊妍靜靜觀望普羅米修士的造物。
    很可惜，雖然普羅米修士造物完成，但仍然難以讓這些泥土人活動，他們缺少必備的靈性。
    “需要一位元女神的幫忙嗎？”普羅米修士察覺這些泥土需要一位元女性神的幫忙，自語幾聲。
    楊妍心中一動，旁邊亡靈男子說：“別吭聲，這場舞臺劇的演員不是你！”嘴角嘲諷，盯著普羅米修士。
    果然，不久後智慧女神雅典娜溜溜達達來到普羅米修士邊上，在一番順水推舟後幫助造人。
    “有問題。雅典娜並不是無意前來，而是跟自己一樣在旁邊等了很久。”楊妍想了很久，對身邊男子說。
    不明白這件事到底代表著什麼。畢竟她不認識奧林匹斯山的人，當然不曉得最近地母蓋亞正在降罪宙斯。
    男子盯著雅典娜看了半天，頗有種懷念的感覺，聽到楊妍發問，說：“按照奧林匹斯諸神的計畫，新一代人類應該是宙斯等諸神聯合創造。所以，他們設法殺死你們這一代人類。但因為宙斯惹惱蓋亞，蓋亞在德爾斐降臨神諭，暗示普羅米修士早一步取得生命泥土進行造物。”
    等等，楊妍聽出不對勁。你們這一代人類，那麼這男子不是人類？那他是什麼？神之子？還是神明的亡靈？不過神明有亡靈嗎？
    男子繼續說：“不過在普羅米修士開始尋找的時候，宙斯跑去蓋亞那邊賠罪，討得這位老祖母的歡心，讓事先有準備的雅典娜趕過來幫忙，要求人類信奉諸神。”
    “這齣戲，早早就已經由命運安排，作為冥神的你沒有插手的資格，在一旁看著吧！這僅僅是開始，屬於先知者的時代已經過去，接下來這位先知者的厄運，快到了！”
    盜取天火嗎？楊妍有些明白，這是宙斯和普羅米修士的暗中交鋒，如果不是旁邊這位神秘男子的阻攔，恐怕她差點參與進去兩位大神的爭鬥。
    楊妍看人類創造，心中有種抵觸心理。這是來自上一代人類的反感，對這些新生命的嫉妒。楊妍準備離開，被旁邊的男子攔住。
    “別動，等他們離開。”男子低聲說著，當普羅米修士帶著人類離開後，驅使楊妍上前：“快去河底尋找生命泥土。普羅米修士絕對沒有用完，再過一段時間泥土就會徹底失去效力，要快。”
    楊妍聞言，顧不得隱藏身形，連忙跳入河水，按照亡靈的指示拿到一團泥土。
    生命泥土，具備造物的力量，是神明都垂涎的聖物。
    “去冥界！這裡不安全！”亡靈瞬間竄入泥土，楊妍右眼猛跳，感覺到大地湧動的一股神力，瞬間劃破空間遁入冥界。
    地母蓋亞！
    那股浩大的神力絕對是地母所有！
    楊妍拿著泥土走到一處冥河岸邊，看到手中土壤湧動，在邊上化作人形。
    “終於活過來了！”迷霧中，依稀可見一位□□身子的英俊男性。結實的腹肌和精赤的胸膛，瞬間楊妍臉一紅，扭頭看向別處。
    畢竟是少女，十八歲的少女臉面太薄，腦海中想到剛剛看到的大蟲。惱羞成怒，將一件女性衣服丟過去：“快穿上！”

　　☆、第15章 苦逼的衰弱期

男子聳聳肩，接過楊妍扔來的布頓。女性和男性衣服其實沒什麼區別，都是一件長布而已。男子把別針去了，往腰間一裹，然後斜過肩頭一系，草草就算男性服飾了。
    男子見楊妍扭頭不敢看自己，暗自好笑：這位女神果然是剛剛誕生不久，居然這麼單純。
    上前幾步，單膝下跪，親吻楊妍手背：“我名普羅多格諾斯，最先出生的人。你也可以稱呼我為法涅斯。”
    再度以灰瞳觀看，仍然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這位神明的神職。但隱約從男子的肌肉中，感覺到那勃發的生命力。
    “這是一位神明，比我還要強大的神明。”
    “我落難很久，多謝殿下以生命泥土幫我重塑身體。”
    見男神仍然抓著自己的手，反手一巴掌抽向右臉，收回手，突然感覺掌心有東西。張開一看，是塊金色土壤。
    “這是對殿下的謝禮。”男神躲開楊妍的反擊，笑嘻嘻說。
    剛說完，遠處一輛骷髏馬車匆匆駛來，哈迪斯親自拉走普羅多格諾斯，並且對楊妍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這位神明是一位受到詛咒的存在。”
    “明白。”楊妍低聲點頭，她收起金色土壤，離開冥河岸邊。剛剛引來地母的注意，她才不會傻到告知別人。
    不過最先出生的人，這似乎是暗指著什麼？
    ……
    楊妍沒工夫多想，兩天后趴在神殿裡面出不來。哼哼哧哧看冥月女神坐在搖椅上，幫自己減緩疼痛。
    “剛剛進入衰弱期的小女神都這樣。”冥月女神冷著臉，施展魔法將楊妍流出的血消除。見楊妍皺著眉頭，猶豫下，好言安撫：“實在不行，你學我們幾個，也把自己的衰弱期跟某種現象聯繫。”
    冥月女神最初也深受衰弱期的痛苦，但後來她立下誓言，宣佈自己的衰弱期是血月之日。當空中出現血月的時候，她會完全失去自己的魔力。
    但血月幾年出不來一次，即便冥界有自己的月亮。暗淡的月光也不會出現血色月亮。
    “說起來，我已經有數百年沒有進入衰弱期了。”撚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放入嫣紅小口，女神悠閒自得的模樣讓楊妍一陣氣惱。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現象可以用來發誓啊！豐收女神將自己的衰弱期定義為豐收之後，播種之前的日子。目前春夏秋三季交替，她衰弱的日子每年僅僅幾天而已。愛與美之神選擇在人間愛欲消亡的日子，只要生靈愛欲不滅，根本不會迎來衰弱期。還有人選擇暴雨天，有人選擇地震的時刻。到我們這裡，哪裡還有多餘的奇特現象可以用來發誓？”
    真要是傻傻選擇一個很容易出現的現象來作為自己衰弱期的時間，那麼就等著天天倒楣吧。比每個月幾天加起來的總量還要多。
    斯提克斯給楊妍說起過一位倒楣的女神。曾經灶神赫斯提亞選擇在陰雨天進入衰弱期，那時候大地天天是豔陽日，每年都很少有降雨，所以這位女神可以說是明知的決定。
    可是在宙斯登臨神王之位後，作為雷神的宙斯受豐收女神的請求，每年降雨日至少佔據三個月的時間。於是，灶神赫斯提亞悲劇了，這位火焰女神逼不得已發下處女誓言，終結自己的衰弱期。
    “每一位女神只有一個選擇，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別到時候被人推算你的衰弱期，然後找你麻煩。正義女神的力量就在眼前啊。”
    正義女神忒彌斯，地母之女，強大的古老巨神。要不是當初進入衰弱期，根本不會被宙斯□□。
    “我明白。”楊妍歎了口氣，這種例子很常見。前世聽聞的希臘神話中有很多強大的女神或者仙女被一些凡人英雄征服。楊妍本來還以為這位女神是刻意放水的關係，但如今想想分明是這些女神在自家衰弱期的時候被人所趁啊！”
    “傳說波塞冬陛下能夠迎娶海後，好像就是在海後虛弱期下的手。”冥月女神探望楊妍，並且聊了些八卦，讓楊妍對女神的處境進一步瞭解。
    三位處女神為首，帶著奧林匹斯山一群女神抱團，可沒有表面上那麼光鮮。
    “萬惡的地母蓋亞！”楊妍低聲罵著那位老祖母。如果不是這位老祖母為了躲避烏拉諾斯的詛咒，將詛咒分擔給所有女神，她們至於這麼悲劇嗎？
    “對了，殿下知道普拉多格諾斯嗎？”
    “普拉多格諾斯？最先出生者，誰的孩子？”冥月女神琢磨一下，好奇說：“最先出生，哪一位神明都可以給自己第一個孩子取這個名字吧？蓋亞大母神作為卡俄斯之女，最初不也有這個稱號？”
    “就跟復仇女神的阿德刺斯忒亞是一個道理？”
    “阿德刺斯忒亞”意為不可避免者，是所有掌握復仇力量的神明，最終稱號。得到這個稱號，就意味著他們的復仇已經是一種命運報應，足以干涉命運的軌跡。被復仇的人，完全沒反抗之力。獲得到“報應”神職。
    “就是這麼回事。你們復仇類的神算算一共有八位吧？除卻冥界的你，涅墨西斯三女神，其他的都是兼職。”冥月女神思考下，說：“曾經尼克斯中誕生一位復仇女神，後來被烏拉諾斯死後誕生的三位復仇女神殺死。”烏拉諾斯再被切割生殖器後，精血滴落在地母身上，誕生三位復仇女神。
    尼克斯的復仇女神被烏拉諾斯的復仇女神殺害？
    楊妍隱約間知道尼克斯的復仇女神象徵什麼。肯定是對蓋亞的復仇啊！所以被蓋亞之女殺死。
    “等等，這麼說起來，我這位新的復仇女神是不是要躲著蓋亞走？萬一她認為我繼承尼克斯對她的仇恨……”楊妍思考時，冥月女神繼續說：“還有曾經太陽神阿波羅也具備復仇神職，不過他早就捨棄這方面的力量。如今的他，不是以福珀斯自居嗎？”
    這種稱呼，都僅僅是尊稱。福珀斯，意為，光明璀璨，象徵這位光之神永遠的光輝。
    復仇神只有一位阿德刺斯忒亞，光明神也只有一位福珀斯。
    “對了，你小心點。雖然阿波羅早已經宣佈不爭奪報應神職，但其他幾位復仇神明可死死盯著這個位置呢。得到這個位置，不但可以干涉命運，還可以得到新的神職——報應。”
    “這個報應神職，我也想要。”楊妍淡淡一笑：“拿到這個神職，至少提升一個神力等級。”
    “其他人應該不會爭，但涅墨西斯三姐妹可不好說話。”
    “那就只能搶先下手了。”楊妍若有所思，或許可以挑釁一下地母來讓地母下手？
    冥月女神又待了一會兒，瀟灑離開：“好好休養幾天，我看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謝謝殿下。”楊妍一臉蒼白，想要起身送人，被冥月女神擺擺手：“行了，繼續趴著吧。”
    衰弱期的女神很弱，所以冥月女神跑過來坐鎮，擔心楊妍被人窺探，或者被人暗害。如今看到周圍沒人進入楊妍神殿四周，女神放心離開。
    活得久，有很多用處。通過女神平日裡活動規律，就能算出她們的衰弱期。像楊妍，很多冥神如努比等都明白她的衰弱期到底是什麼時候。而傳說中那位女神之敵，萬神之王，還會刻意打聽每一位女神的衰弱期，以此排列對她們下手的順序。
    迷迷糊糊睡了一陣，突然聽到腳步聲在大殿響起。
    少女如獅子一般覺醒，揮手便是蛇鞭打了過去：“誰！出來！”
    “呀呀，殿下太暴力了，在衰弱期可不好啊。”普拉多格諾斯聳聳肩，撤去魔法出現在楊妍身邊。
    “是你？”楊妍看看四周，整個神殿只有自己和普拉多格諾斯兩人，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夜瞳魔戒亮起，想要呼喚幫手。
    “放心，放心。我對殿下沒興趣。”目光在楊妍胸口掠過：“我還沒有破廉恥到，對一個小女孩下手。”
    哢嚓，腦中理性線崩斷，強忍著掐死眼前這男神的衝動：“那你過來幹什麼！”小女孩！你家在小女孩！東方女性的魅力你根本不懂！這不是平胸，是還沒有發育！
    “道謝。”男神不見外，坐在剛剛冥月女神做過的椅子上，突然說：“這位女神很聰明啊，居然在椅子上留下神術，只要有男神來到你身邊，就會被她感應，然後過來救人？”伸手一撈，紅光封印冥月女神的魔法：“目前我只有二等神的力量，可不敢面對這位雙面女神。”
    “雙面女神？”楊妍有些不明白，但看到男神輕而易舉破除冥月女神的魔法，心中驚訝。冥月女神可是冥界最強大的女神之一。
    “一個小技巧，如果殿下願意，可以交給你。”男神好奇打量這位女神，這位女神右眼的力量很熟悉，分明是尼克斯的力量。
    “尼克斯之女。”男神低聲一笑，然後抬起頭：“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那個名字不好稱呼，你可以稱呼我為法涅斯。”
    法涅斯？回憶諸神的神譜，不管是蓋亞一系的自然神，還是尼克斯依稀的意識神，都沒有這位神明存在的痕跡。
    “又是假名？”冷笑譏諷說：“如果殿下沒有誠意，那麼就別說了，何必用這些假名呢？”
    “不算假名，只是你沒聽過而已。”
    “那麼神職呢？意識側還是自然側？這個總能說一說。”
    歪頭想一想，法涅斯當著楊妍的面塑造一枚神職：“機遇，我目前拿著機遇的力量。”
    這是他曾經的神職？楊妍腹下一疼，換了個位置，黑髮散落下垂，襯著雪白肌膚。
    男神多看了兩眼，轉移話題：“我因為曾經的出身緣故，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甚至冥王城不會給我準備神殿。想了想，去哈迪斯那邊待著太危險，於是就來你這裡。”
    “我這？殿下，我是女神。”氣極反笑，跟一個女神同居，虧他想得出來。
    “放心，都說了，我對你沒興趣。等你未來——”
    沒等說完，楊妍的鐮刀扔過去打斷法涅斯的話：“殿下要住在這裡可以，說話注意點，不然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不好跟陛下交代。”最後，楊妍回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法涅斯脊樑骨上湧涼氣，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條大蛇，沖著脖子咬下。
    啪——
    白光一閃，法涅斯躲到邊上：“好厲害的女神，行了，不說這些虛的。找你是有正事的。”暗暗心驚，即便是虛弱期，這位女神也不跟其他女神似得毫無反抗之力。開開玩笑就算了，真把她惹火，自己在她的神殿真不見得能贏。
    “正事。那就說！”大蛇化作蛇鞭，鐮刀也飛回楊妍手中：“陛下的吩咐？”
    “你不是在阿塔亞山脈建立神域？哈迪斯讓我來幫你。”摸摸鼻樑：“好歹我對神明技巧運用比你高，還具備些許植物神的力量。”
    灰瞳一亮，在法涅斯說完後，他身上湧現兩個神職，一個是機遇，一個是植物。
    “那麼，我們要怎麼做？”不露聲色，楊妍詢問。
    “首先，尋找你的聖花……”

　

ga1105 2015-11-19 23:29

　☆、第16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聖花，聖樹還有神明的徽章，這都是神明最重要的象徵。
    每一位神明大抵都有自己的聖花。哈迪斯最著名的水仙花，死神的死亡百合，阿波羅的睡蓮等等。
    但是當法涅斯給楊妍拿出上百個樣品後，楊妍一個也看不中。
    神殿內部一片花卉海洋，各色鮮花妖嬈怒放。楊妍扯著一朵百合花：“殿下，沒有其他花種了嗎？”這些花，她一個也不喜歡。
    都不行？法涅斯無奈，很懷疑楊妍是不是故意整自己，讓他浪費神力進行植物花卉的塑造。“赫莫娜殿下，這些聖花有不少都是主神們的聖物，難道你也看不中？”
    “水仙就很不錯啊，聖潔高雅的象徵。向日葵也很好，生命力的象徵。”
    “但是在冥界，這些花朵有多少能夠盛開？”楊妍扔下百合花：“而且我不希望跟其他人重複。”因此，這些水仙、百合等等花朵，因為跟其他神明衝突的關係，一個也看不中。
    見狀，法涅斯揮揮手，將有主的各種聖花散去，頓時神殿少了一半花海，剩下一半花卉的美麗程度，明顯不如剛剛那一群。
    “都是被人挑剩下的。”楊妍沒什麼興致，小心翼翼下地。她的衰弱期即將過去，神力正在恢復階段。“說起來，殿下的聖物是什麼。”
    “葡萄樹。”法涅斯干乾脆脆，掌心升起一株葡萄藤，然後化作一柄權杖。
    葡萄藤的權杖？
    楊妍若有所思盯著法涅斯：希臘諸神中以葡萄為聖物的只有一位。而那位神明目前似乎還未誕生？
    看楊妍對所有聖花都看不上，自己沉默想事，法涅斯乾脆說：“那就自己創造吧！按照你的心意，創造一種花。這種花會成為你天然的聖花。”
    “創造？然而創造的天賦冥神並沒有。作為植物之神的殿下可以隨意創造花卉嗎？”這應該是一等神的力量吧？
    “相信我，我可是萬能的神！”神秘一笑，掌心多出一枚金色種子。
    ……
    阿塔亞山脈最高峰，楊妍觸碰眼前一顆一米高的小樹，面帶懷念之色。“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法涅斯送給她的種子，是傳說中的生命樹種，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塑造一種花卉。
    “這是一種果樹？”法涅斯站在邊上，樹上開出小小粉紅花朵，看上去和某一種水仙花形狀類似。便問道：“這是什麼花？”
    “桃花。”拈著粉紅桃花，楊妍悵然。這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一種花卉，來自她前世故鄉。
    “桃花？看起來可以結果，應該可以作為你的聖樹，到時候遍佈阿塔亞山脈，無形之中形成你的領域。任何人進入這座山脈，就會被桃樹攻擊。”
    “對了，你手中那塊生命泥土最好埋在桃樹邊上，可以增進桃樹的生命力。如果能夠取得生命之水，那麼更能增加桃樹的神性。”
    法涅斯盡心幫楊妍出謀劃策，按照他跟楊妍的交易，未來他要在阿塔亞山脈佔據一座小神殿，以此來隱藏自己的蹤跡。他如果暴露行蹤，恐怕會引來地母和神王的聯合追殺。
    “生命之水？”
    “沒錯，你衰弱期不是過去了麼？可以去海界看看，我記得生命之水又叫做原初之水，是當初世界誕生後最初的水源。這是海界的瑰寶，你可以去海界碰碰運氣，幾位大神應該都有珍藏。”
    海界？灰瞳運轉，窺探未來命運。在海界她似乎會碰到自己的一位友人。
    “而且，海界可是赫利俄斯隱居的地方。”
    ……
    被忽悠了！
    兩天后，楊妍一臉鬱悶，漫步波濤海面。
    “那傢伙鼓動我來海界，這擺明是跑腿啊！”
    當楊妍下定決心來海界行走的時候哈迪斯最先登門，讓楊妍幫忙去海界給波塞冬送東西。然後是斯提克斯這位海洋出身的女神，讓楊妍代替她去看望她的父母。接著，又是死神將所有關於海界死亡的生靈接引，都交給楊妍。最後，冥月女神讓楊妍幫忙去海界找一些珍珠裝飾神殿。
    總之，楊妍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在海界待著。
    海界波濤洶湧，但上空陽光明媚，阿波羅的光輝照耀波塞冬的愛琴海。
    有人說，只要高呼阿波羅之聖名，就可以在海界安然行走，避免波塞冬的怒火。
    回憶斯提克斯對自己講解的海界勢力。目前最大的勢力當然是海王波塞冬，其次是大洋神夫婦所在的遠海，那是環繞世界的最週邊海域，世界邊緣。最後，是彭托斯的幾位兒女所組成的海神同盟，操控著海界大部分海怪。
    拿著斯提克斯交給她的海螺，在海面輕輕吹響。大海深處一位淺眠的女神頓時醒來：“姐姐來了？”
    安菲特裡忒，作為波塞冬的妻子，海界最有權力的女神之一。立刻起身讓自己的孩子特裡同親自去海面迎接。
    “你的姨母來了，你代替我出去迎接。”安菲特裡忒一臉激動，自從斯提克斯闖入冥界化作冥河女神後，跟她已經有近千年沒有見過面。
    特裡同是安菲特裡忒和波塞冬的孩子，天生的海神，不過可能是出生不久的緣故，僅僅是一位三等神明。
    聽到母神的要求，特裡同帶著一隊海豚遊到海面迎接“斯提克斯。”
    不過當這位青年海神來到海面後，只看到一位黑髮少女站在海面，把玩手中的海螺。
    有些猶豫，特裡同讓海豚護衛留在水中，自己上前：“斯提克斯殿下？”
    “斯提克斯？”楊妍看著金髮海神，海神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魚尾，站在海面，層層浪花托著男神。
    “原來是特裡同殿下，殿下認錯了。”楊妍做了一個優雅的女神禮儀：“我名赫莫娜，一位來自冥界的女神，代替老師斯提克斯殿下向偉大的海之女王問好。”
    “赫莫娜？”特裡同打量女神，這位女神身上有著不遜色與自己的神力，歉意說：“抱歉，因為母神讓我來迎接誓言女神，所以……”
    “我理解，女王殿下跟老師有千年沒見，彼此思念很正常，所以老師讓我前來代她探望女王殿下。”
    “那請隨我來。”特裡同帶著楊妍潛入海水。因為斯提克斯的海螺自發護體，在海水中如同大地一般自如。
    沒多久，就看到海界深處的一座宮殿，這是海之女王安菲特裡忒的宮殿。
    “僅僅是安菲特裡忒女王的宮殿，怎麼沒看到波塞冬殿下的宮殿？”騎著海豚，隨口問道。
    特裡同面帶尷尬之色：“母神和父神的關係並不好。”
    女王和王后，這種稱呼中的含金量天差地別。在大洋神夫婦歸隱後，安菲特裡忒隱約有作為諸多海洋女神首領的資格。能夠跟她一爭的人除卻遠在冥河的姐妹，早已死亡的墨提斯只有歐律墨諾和克呂墨涅兩個姐妹。
    這位女神最初奉母神之命掌控愛琴海，也是波塞冬最初爭取的物件。趁著這位海之女王進入衰退期，也就是退潮的時候趁機奪去做海後。
    本來，如果波塞冬老老實實對安菲特裡忒好，這位女神不介意跟他一起統治海界。但是誰能想到這位海王的花心完全不遜色他的弟弟。兩人沒過幾年，就開始分居生活。安菲特裡忒重新佔據一半海域，帶著自己的孩兒特裡同過日子。至於海皇波塞冬，僅僅是當做盟友而不是丈夫。
    楊妍見特裡同一臉尷尬，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住口，轉而讚美女王宮殿的華麗和精緻。
    走入神殿，兩旁有海馬組成的侍衛群，上首是珊瑚雕琢的神座。手持水晶權杖的女神正襟危坐。
    看到楊妍，安菲特裡忒有些失望，但早早得到特裡同的情報並未流露。
    “赫莫娜見過海之女王。”楊妍一副乖巧的模樣，安菲特裡忒見了很是滿意。沒有說什麼海後，而是稱呼女王，這位女性的自尊心得到照顧。
    “尊貴的尼克斯之女，坐吧。”看出這位女神身上所具備的尼克斯光輝，安菲特裡忒親熱的讓楊妍坐下，並且讓特裡同坐在楊妍對面，顯然這位女神有一點小心思。
    “斯提克斯老師在冥河管理神明誓言不能離開，刻意讓我前來探望女王，並且請女王開啟海界通道前往大洋世界。”
    大洋神在隱居時，將外洋和海域分離，早已封閉自己的神域。唯有作為海之女王的安菲特裡忒才有辦法打開通道。
    “姐姐要去探望父神和母神？”安菲特裡忒思索說：“如果僅僅是探望，讓我代替就好。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請？”
    楊妍猶豫下，說：“女神的意思是向大洋之神討取原初之水。”這是斯提克斯幫助楊妍討要的。
    原初之水？姐姐要那個東西做什麼？而且當初她不是有一瓶帶入冥界了麼？難道用完了？這種珍貴的東西，即便是安菲特裡忒這裡也僅僅有一瓶，她不認為楊妍能夠從大洋神處輕易得到。
    就在女王考慮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來了：“安菲特裡忒，聽說斯提克斯來了？正好讓本王見見。”
    外面豪邁的笑聲響起，安菲特裡忒面如寒霜，水晶權杖光輝閃亮，神殿自發運轉開始排斥外面那人。
    而外面不斷湧動海藍色神力，楊妍自然而然曉得外面那人的身份——海王波塞冬。
    “母神。”特裡同看不過去，低聲懇求。安菲特裡忒猶豫下，收起自己的力量讓波塞冬進來。趁機下臺，不然等會波塞冬打進來，當著楊妍這個晚輩的面就丟人了。
    波塞冬悠閒走在海神殿，身邊跟著一位男神，海皇仿佛在自己的家裡一樣：“安菲，比我當初在這裡住的時候少了很多東西啊，改天我幫你改造一下？”
    太快了，楊妍本來想要前往後殿暫避，結果波塞冬飛快闖進來，根本沒給她回避的時間。
    突然，心中的仇恨殺意湧動，黑壓壓的怨恨之力對波塞冬壓去。

　　☆、第17章 羅姆迪亞的情緣

無妄之災！
    阿波羅今天巡天的時候有些口渴，於是來波塞冬這裡找水喝。波塞冬見狀，就帶著自家寶貝侄子來安菲特裡忒這打招呼。
    阿波羅也有心思幫助自家叔叔和嬸嬸和解，但是當他剛剛進入大殿，就有一股殺意將他瞄準。
    雖然殺意對他而言很弱，但那份對太陽的憤恨絕對不假，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阿波羅向那個方向看去，一位黑袍女神死死盯著自己。
    “她是——”神力感知，阿波羅恍然：冥神？尼克斯之女？
    就在阿波羅想要詢問究竟的時候，楊妍主動收回自己的力量，低聲和安菲特裡忒說了幾句。
    海之女王冷著臉：“特裡同，你帶赫莫娜殿下下去。”讓自己兒子帶楊妍下去，自己應對波塞冬叔侄二人。
    “遭了，遭了。”走在後花園，楊妍沒心思欣賞海界的風光。心中慌張，她明白當初天火滅世這件事跟阿波羅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本能受到人類怨恨力量驅使，將目標定在阿波羅身上。
    “希望這位殿下不會誤會。”楊妍抿著唇，對特裡同說：“殿下在海界，聽說過羅德島嗎？”當務之急，趕緊把赫利俄斯整死，這樣一來完成人類的復仇，她的力量還能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羅德島？太陽之島？”特裡同知道安菲特裡忒的心思，想要他迎娶一位尊貴的女神。但很可惜，雖然作為海界未來的王者，目前的海王子僅僅具備三等神力。或者說，波塞冬的子嗣普遍力量不高，特裡同還算是他所有兄弟姐妹中力量最強的人。因此，很多女神還看不上特裡同等人。
    就連波塞冬對這些丟人的子女都沒什麼好感，而是將一腔父愛投注給阿波羅兄妹。當然，也跟阿波羅和他有著同樣的野心有關。
    “殿下知道？”
    “海界有三座光輝之島，羅德、密拉以及提洛島。”最後說到提洛島，特裡同有些複雜情緒：“提洛島是光明神兄妹誕生的島嶼，星夜女神化身的聖島，因為幾位神明的光輝而永遠受到光明祝福。那是海域的明珠，父神將這座島嶼送給阿波羅殿下。”當初特裡同曾經求取過這座島嶼，直接被波塞冬拒絕，轉手送給阿波羅。這是阿波羅的聖域，這座島嶼本來是一座浮島，但是在成為阿波羅的聖域後周圍完全沒有風浪，得到海皇的祝福。
    楊妍同情看了特裡同一眼，波塞冬對阿波羅的好，簡直能夠瞎了很多神明的眼。據說在某一段時期，宙斯和波塞冬比著給阿波羅送東西，波塞冬給了阿波羅海界的珠寶，而宙斯將繆斯九女神送給阿波羅作為屬神，這可是宙斯和記憶女神的女兒們。
    “能冒昧問一句嗎？當初阿波羅殿下的成人禮，是哪位殿下主持的？”
    神明間，一般新生神明都會有一位元年長同性神明作為引路人。作為導師，會在期間守護和教導後進者。楊妍和斯提克斯就是這種關係。但是跟斯提克斯的冷淡性格有關，並沒有跟楊妍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不過一般而言，根據諸神間的混亂關係，同性之間的親密關係並不少見。
    楊妍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很好奇阿波羅這位男女通吃的神明，當初到底是誰引導的？
    “不知道。”特裡同乾脆說：“這件事大家都不清楚，但據證實不是父神或者神王陛下。”
    “不是他們？”楊妍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為可以聽到什麼八卦呢：“看來是自己成長的？”自己成長的神明也有很多，當然要吃不少苦了。
    特裡同當初就沒有人指導，陰沉著臉轉移話題：“密拉島是星辰閃耀之島，金光照耀的島嶼，是父神掌管的島嶼。羅德島，是前任太陽神赫利俄斯殿下隱居的島嶼，這是他的聖域，一般人不能前往，而且隱沒海面不能窺探。殿下問這麼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些冥界女神對此很好奇。”
    “是嗎？赫利俄斯殿下的確是一個招人喜愛的男神。記得克呂墨涅和向日葵女神都跟他有關。”特裡同畢竟年紀比楊妍大些，對這些事蹟信手捏來，讓楊妍從此得到不少情報。
    兩人越說越投機，突然有一個不速之客匆匆趕來：“特裡同，聽說姐姐這裡來了一位冥界的女神？”一位藍發女神風風火火闖入後花園，打斷兩位神明的聊天。
    “德雅殿下。”特裡同有些不滿，但還是起身讓這位女神座下：“赫莫娜殿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母神的妹妹，大洋之神和海洋女神的女兒。”
    楊妍灰瞳亮起，也觀測到這位女神的身份。
    “德雅，清水女神。大洋之神和海洋女神的女兒。神職，淨化、清潔，淨水。三等神力。”
    “德雅殿下，這位是來自冥界的黑暗與復仇女神。”特裡同介紹後兩位女神相互行禮。看到楊妍的禮儀，德雅面色舒緩：“是斯提克斯姐姐教你的吧？”
    神之禮儀，最初起源于記憶女神，這位女神和她的五位姐妹創立最初的禮儀，儀式。但是每一位女神向後人們傳授的禮儀各有不同。比起正義女神的嚴謹，記憶女神的優雅，泰西斯這邊的海洋女神們更顯女性的柔和，水之美。
    所以，一眼看出這位女神的師承。德雅親切說：“當初我和斯提克斯都是司掌川流的女仙。斯提克斯冒險前往冥界封神，我還曾出面阻攔過。沒想到，千年不見，她的學生都已經這麼大了。”
    楊妍一笑，問道：“女神找我有事？”
    “向你打聽一個人。”德雅頗有些矛盾，面色猶豫：“你在冥界跟那些人類亡靈關係好嗎？聽沒聽說過，人類亡靈裡面有一個英雄叫做羅姆迪亞？”
    “羅姆迪亞？”楊妍面色古怪，這不是她同期的朋友，如今冥王城管理亡靈大軍的一個神明嗎？
    “你認識？”德雅欣喜問：“他現在怎麼樣？過的好不好？”
    瞧見這位女神的模樣，楊妍心中明悟，甜甜一笑：“殿下放心，我和羅姆迪亞殿下有些交情，他現在過得很好。”
    殿下？德雅顯然想到了什麼：“他封神了？”
    “沒錯，在冥界封神，陛下的恩賜。”
    澄澈的眸子先是一亮，隨後暗淡。德雅悵然說：“也好，知道他過得不錯也就算了。”
    羅姆迪亞生前是一位半神英雄，傳承某一位提坦神的血脈，曾經擊殺很多神獸。跟清水女神德雅關係親密，如果不是最終天火焚世，恐怕德雅早已經拉著羅姆迪亞，在海界封神做一對逍遙夫妻。
    但如今，陰陽相隔，冥神們很難走到外界。幾乎沒有再續前緣的可能性。
    楊妍顯然也明白冥神們的處境，地母蓋亞不會歡迎冥神們踏足大地。除非德雅放棄自己的神力，轉化成為冥神，不然根本不能和羅姆迪亞再會。
    “目前五大冥河，除卻熔岩之河外都已經具備自己的主人。”楊妍很惋惜，如果有空位的話，德雅女神還可以拼一拼，但是現在……
    “算了。”德雅拿出一枚戒指交給楊妍：“殿下幫我交給羅姆迪亞，報一聲平安也好。”這是羅莫迪亞送給她的戒指，依稀記得當初那位魁梧的英雄將自己救出神獸之口，並且幫助自己打敗聖河周圍的怪獸，最終封神成功。
    “德雅殿下不能入冥界，但其實冥神可以轉化成為大地神的。”特裡同突然開口：“記得母神說起過，當初生長之神有一種神秘的草藥，叫做不死草。可以讓死者復活，也可以讓死者避開大地的詛咒。”
    “不死草？”德雅苦笑：“生長之神克瑞斯早已經隕落，他的不死草已經絕跡。就連父神和母神手中也都沒有。”是啊，如果這位叔叔在世，或許還可以得到不死草，將羅姆迪亞轉化成為大地神。
    聞者無心，聽者有意。楊妍聽說不死草，便多打聽幾句。如果自己得到這種草藥，也可以轉化自身力量，甚至可以尋找讓人類復活的辦法。
    “生長之神克瑞斯嗎？”楊妍回憶自己在冥月女神那邊抄寫的文案。記得有一本魔藥書籍曾經提及不死草，好像冥月女神也在尋找這種草藥。並且有一個推測“不死草，生長之神權杖上長出來的永恆聖物。生長之神的神之本源和權杖並未被後人繼承。如果這位神明的權杖力量不失，或許還會生長新的不死草。”
    “你們聊什麼呢？”安菲特裡忒姍姍走來：“德雅妹妹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姐姐。剛剛波塞冬來了，沒對姐姐怎麼樣吧？”
    “能怎麼樣？”嘲諷一笑：“當著他寶貝侄子的面，能夠對我做什麼？”隨後對楊妍說：“過幾天，我也要去父神那邊，你隨我一起去。”
    剛剛波塞冬過來，除卻請她回海王宮外，還有另外一件正事。為對付象徵海洋險惡之力的海怪之母刻托。波塞冬想要聯合自己目前的盟友安菲特裡忒一起將海怪擊殺，保護其他海洋生物。
    對此，安菲特裡忒是支持的，於是楊妍前往大洋的計畫要向後延遲。等她忙完這件事之後跟她一起去。
    “這段時間，就讓特裡同多陪陪殿下在海界行走，以免遇到危險。”
    把楊妍交給特裡同，又對自家兒子打了個眼色。拉著德雅這位女神離開後花園，顯然是為給兩位元年輕神明製造機會。
    楊妍感覺到不對勁，暗中苦笑。她還不至於剛剛誕生沒多久，就把自己未來一輩子輕率搭上。
    “殿下，我想去海面走走。”楊妍有心尋找羅德島的位置，提出自己的要求。
    特裡同想想便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殿下最好去看看安菲特裡忒殿下，這兩天海界恐怕有一場大變故。波塞冬殿下不會輕易來這邊。未來女王殿下會很忙。”楊妍略略提點，引開特裡同的注意力，自己要了一條海豚在海面遊覽。時不時拿著鐮刀，替代達拿都斯收割靈魂。
    不久，看到遠處有一道光輝飛向天際，顯然是阿波羅開始繼續巡天的徵兆。楊妍小心避開這位太陽神，躲在一個小島上耐心等待。
    不過這位太陽神坐在太陽金車注視著島嶼上面的少女神，顯然對這位女神有一份好奇心。只是顧忌身上的冥王護符，不好意思降臨而已。

　　☆、第18章 森林中的密友

巡天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阿波羅巡天的時候除卻駕馭馬車外，更多時候拿著豎琴演奏，或者編寫歌詞，研究數學。這可是一位學霸！
    而阿爾忒彌斯，則是在月亮的時候射出自己的弓箭，穿過無盡黑夜磨練自己的箭術。如果清晨走入森林，或許會看到這位女神的月光神箭凝成露水，正一點點蒸發。
    如今，阿波羅又多了一個樂趣，那就是盯著冥界女神赫莫娜，看看她在海界到底想要做什麼。預言能力告知阿波羅，這位女神的行動似乎跟自己有關，和太陽又牽扯。
    楊妍尋找羅德島，一天后隱約察覺到有人窺探，灰瞳更是看到空中那刺目的光輝垂顧著自己。幾番躲避難以逃離太陽注視後，無奈變作動物逃入一個森林茂盛的小島。
    要不怎麼說呢，與阿波羅智商成反比的便是他的情商。這位學霸的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哪裡有一位男神成天沒事幹，盯著一位女神的行動？
    楊妍幻化白鹿在一處湖泊休息，突然心中一驚，右邊的灰色鹿眼看到遠處正有一位女子拿著弓箭瞄準自己。
    有些驚慌失措，但隨後那位少女似乎發現了什麼，放下弓箭，自己走了過來：“女神？”
    楊妍連忙變回神相，看到這位英姿颯爽，身穿輕皮甲的少女，頓時明白這位女神的身份。”狩獵女神？“
    灰瞳不負所望，將這位元女神的資訊傳遞給自己：“阿爾忒彌斯，月神，勒托之女，阿波羅的半身。神職，狩獵、森林，殘月。主神神力。”
    “是冥界的死亡女神赫莫娜吧。”阿爾忒彌斯盯著楊妍，突然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看到天空中的那輪金色太陽：“剛才真是對不住，還以為是我的獵物。”
    “是我不小心闖入殿下的聖域。”森林，這是阿爾忒彌斯的聖域，如果她願意，排斥楊妍這位死神也無不可。小心應對這位大神，沒有注意到月神對自己的稱呼。死亡女神，在赫莫娜對外宣稱，可僅僅是復仇和黑暗，從來沒說自己死亡女神的身份。
    “沒關係，說起來你還曾經幫過我一次。”阿爾忒彌斯大大方方拉著楊妍去自己的聚集地說話，目光對天空一掃，空中投注楊妍身上的目光頓時消失。
    察覺阿波羅的離去，楊妍松了口氣。對阿爾忒彌斯問：“幫過殿下？你指的是——”
    “當初我在大地上的一處神聖森林被魔獸侵擾，不就是你幫忙驅逐？”女神笑著說：“也是我那些侍女不懂事，居然畏懼殿下身上的死亡神力沒有上前道謝”阿爾忒彌斯因為某個特殊原因，對冥神們有些親切感，毫不在意楊妍身上的死亡氣息，拉著楊妍坐下陪自己喝酒。
    兩位元女神的話題永遠說不完，加上阿爾忒彌斯的直爽性子，兩位越說越投機。不過在談論的同時，阿爾忒彌斯提到一位男性——奧利翁。
    見此，楊妍忍不住問這位處女神的三首領之一：“殿下是處女神，也能戀愛嗎？”
    “愛情是每一個生命的特權，我的處女神誓言僅僅是確保自身的純潔。”阿爾忒彌斯意有所指：“我們三位處女神彼此之間的態度也各不相同。灶神殿下是為徹底擺脫衰弱期，並且捨棄愛情將自己的愛奉獻給大地眾生。雅典娜的誓言，是她認為世界上沒有配得上自己的男性神，又為了不被騷擾，所以發下誓言並且放棄了自身的生育能力。”
    沒有生育能力的女神，那麼宙斯也不用擔心這位女神對他造成的威脅。即便這位女神是預言中奪取他王位的存在。
    “處女神，實際上是一個統稱。大家的目的不同，但都需要處女神的身份來避免自己的某些困頓處境。”
    因此，衰弱期的灶神強行發下誓言擺脫衰弱。月神以保持精神戀愛的方法維護自身的純潔。而雅典娜，也由此得到宙斯的信任，並且繼承宙斯的部分力量。
    兩位女神的茶話會從阿波羅在晌午值班一隻到黃昏他回到神殿。
    “對了，殿下！”楊妍看看天色，晚霞渲染，黃昏之神已經開始敲響鐘聲請夜女神值班。“算算時間，這幾天殿下應該要出去巡天吧？”
    “不需要，阿波羅已經幫我跟母神請假。”阿爾忒彌斯目光注視天穹，面帶一絲微笑。雙生子，總有些其他人難以理解的玄妙聯繫。
    阿爾忒彌斯深深清楚，在阿波羅看到自己拉著這位冥界女神做客的時候，就明白自己今晚不會跑去巡天。於是阿波羅，已經請暗夜女神勒托將今天夜晚渲染成黑幕。
    暗夜，兩位女神徹夜交談，直到第二天清晨，一位魁梧強悍的青年來訪。這是一位半神，但是看著月神一臉愛意，楊妍便知道這位青年的身份。
    海神波塞冬的兒子，奧利翁。
    這位青年是海神之子，具備在大海行走的力量。但是他更喜歡山野和打獵，因此和阿爾忒彌斯交好。而他身邊跟著波塞冬賜予的神犬西立烏斯。
    見到這位青年和月神相互濃情蜜意，似乎容不下第三者，楊妍微微一笑，對月神告辭離去。
    “再留兩天吧。”阿爾忒彌斯難得碰到一個投契的女神，挽留說。
    “那我晚上再回來。畢竟我也有工作，殿下慢慢玩。”楊妍瞥了奧利翁一眼，打聲招呼繼續尋找羅德島的下落，順帶趕工抓捕亡魂交給死神。
    晌午，阿波羅歇息的時候，楊妍躲在一個山洞拿出魔鏡和死神聊天：“海界的工作我都幫你做了，殿下怎麼報答我？”
    “什麼報答，你想要什麼？我送你一座神殿？”
    “算了吧，有本事大地上給我建立一座神殿，冥府裡面的神殿有什麼用？幫忙查一件事，生長之神應該在深淵吧？能不能問一下他的權杖在哪裡？按照當初的說法，是被冥王城收繳了吧？”
    “當初那些古神被神王和陛下一群人鎮壓在塔耳塔洛斯，他們的神器不是傳給同屬性的神明就是留在聖山或者冥王城。但是有一部分神明早有預見，將自己的神器藏起來。而且，生長之神並未鎮壓在深淵，他的神器應該在他的隕落地吧？記得，這位是陛下親手殺死的。”
    “那麼，能不能問一下陛下，到底死亡地在哪裡？”
    “等著。”
    “對了，別說是我問的！”楊妍趕緊補充。
    過了一陣子，死神在對面回話：“陛下說，在陶德爾峽谷。那裡是古代的一個戰場。”
    “陶德爾峽谷？”楊妍默默記下，打定主意去峽谷那邊看看，能不能尋找不死草的蹤跡。這是冥神們夢寐以求的聖物，而且或許還能夠跟德雅女神做一筆交易。作為祈願女神的楊妍蠢蠢欲動，幫助一位女神達成心願和她的愛人在一起，不知道會有多少神力增加？
    突然，空中一道金箭劃過，差點把楊妍射中。金箭筆直落在楊妍身邊，從發間穿過。
    頓時，驚起一陣冷汗。拔起金箭一看，楊妍怒了：“阿波羅！”你盯了我兩天還沒找你算帳，如今你居然敢拿箭射我！
    這根箭矢彙聚太陽的光輝力量，分明是阿波羅所有！
    收取金箭，手指帶著的魔戒湧動黑氣，化作長弓，施展魔法將金箭反擊給主人，然後隱藏身形繼續尋找赫利俄斯的下落。不過這次，楊妍就沒那麼盡心了。
    “好你個阿波羅，我本來秉承冤有頭，債有主的作風，準備找赫利俄斯父子的麻煩。已經儘量避開你了，但是你偏偏撞上來！這是命運女神的意志！”有意找阿波羅當替罪羊，當然尋找羅德島的舉動不再那麼盡心。
    當夜晚降臨時，楊妍依約回到月神所在的島嶼。突然聽到島上傳出的哭聲，而自己的死亡神職不斷跳動，楊妍猛然一驚：“下午那支金箭該不會是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比試射箭，射中奧利翁那個坑貨了吧？”匆匆走到昨天的森林，發現森林一片哀傷氣氛。所有樹木隨著女神的哀傷而低沉。
    銀月少女正抱著奧利翁在森林深處痛哭，楊妍心中不由懊悔：“本來這幾天要在月神這裡居住，有心提醒下。但是沒想到居然才一天就出事了。”
    正想著安慰阿爾忒彌斯，突然死亡神職感應到奧利翁的狀態，督促自己收割靈魂。
    這時，阿爾忒彌斯顯然也察覺到楊妍的到來。面色一變：“赫莫娜，你是來收取他的靈魂嗎？”月神下意識摸向背後，突然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將神弓神箭拋在海洋，沒有拿回來。便哀求道：“赫莫娜，我的好友，你忍心將我愛帶入冥界，讓我們永世隔離嗎？”
    見英氣爽快的女神低聲下氣，看青年蒼白的臉龐，楊妍歎息說：“偉大的森林女神，能否請你停止哭泣？周圍的樹林因為你的啜泣已經開始枯萎。”楊妍輕巧跨過水潭，走上中央小島。
    低聲附在阿爾忒彌斯耳畔：“奧利翁目前靈魂並未進入冥界。按照我的神職感應，可以讓他的靈魂在這裡停留七天。七日之內只要你能夠將其復活，我不會說什麼。”這樣不違背她的神職。
    “七日？”阿爾特彌斯意動，隨後搖頭說：“我雖然位列主神，但復活的力量並不擁有。”不單單是她，諸多主神中沒有一位擁有復活的能力。冥王和農神都沒有。
    死亡是自然的律法，即便是森林女神也難以違逆。
    “死亡是自然的法則，但是在自然法則之外還有各種橫死意外的發生，這是我的權利範疇。可憐的奧利翁閣下若是前往冥土，因為他並非自然死亡，所以在書記官們的安排下只能在悲歎之河徘徊。”楊妍故作哀歎模樣：“死亡不可違逆，但這種意外死去的存在卻可以借助一種神物復活。那是地母的恩賜，造物的給予。”
    地母？造物？阿爾忒彌斯並非愚笨之人，作為智慧神的外孫女很快明白楊妍的意思。“生長之神的不死草？”
    最初十二位泰坦神中的生長之神，他是生命，豐收以及季節的神明，是地母的兒子，具備地母的生命力量。在克拉諾斯的神王之戰中隕落，因為死前的詛咒誕生了毫無生機的死亡峽谷陶德爾。
    物極必反，在這死亡峽谷的深處有著生長之神的權杖，上面生長的不死草具備死而復活的權能。
    楊妍想要得到不死草，但是她沒有進入死亡峽谷的力量，於是就挑動阿爾忒彌斯前去。兩位女神攜手並肩，或許能夠從峽谷中得到傳說中的聖物。
    “好！”阿爾忒彌斯痛快答應，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殿下，我們需要準備下，畢竟——”指指天空，阿爾忒彌斯頓時明白過來，有些惱火：“別理他，他敢搗亂，到時候看我怎麼整他！”

　

ga1105 2015-11-19 23:29

　☆、第19章 復活儀式

悲痛的月神當然不能繼續巡天，所以阿波羅請勒托女神繼續主持黑夜。
    在漆黑的女神注視下，死亡峽谷陶德爾週邊降臨銀月光輝和一團紫黑色光輝。
    黑暗、月亮、死亡有著神秘聯繫，這兩位女神的力量唯有在黑夜才能發揮最強。
    銀袍少女對旁邊黑袍女神說：“開始吧！”
    死亡峽谷這些年之所以沒有人來，主要是因為這裡死亡氣息太濃厚，對生命體排斥太大。所以，楊妍的死亡神力反而是最好的庇護。
    死亡鐮刀拿在手中，輕輕一劃，兩個圓圈光環出現在自己和阿爾忒彌斯頭頂：“死亡護佑可以維持三個小時，我們要快點。”
    兩位女神闖入峽谷。
    峽谷遍佈死亡氣息，楊妍在此如魚得水，拿著鐮刀揮舞，如暗夜精靈般將黑色迷霧中的凶靈擊殺。
    這些凶靈都是克瑞斯死後演化的神孽。陰極生陽，在死亡峽谷濃郁的死亡力量深處才有著孕育生機的不死草。所以，這草是整個死亡峽谷的核心，在兩位女神闖進來後立刻引起一群亡靈神孽的攻擊。
    “還行，她比起那些花瓶女神強多了。”看到楊妍揮舞鐮刀斬殺神孽，阿爾忒彌斯很滿意。在奧林匹斯山有不少女神一點戰鬥經驗都沒有，完全是主神們冊封的花瓶。像這種擅長戰鬥的女神，阿爾忒彌斯頗有些親切：“可惜雅典娜不在，不然找她幫忙把握更大。”不過想到那位以智慧著稱的女神，阿爾忒彌斯有些抵觸。
    在想事的時候月神手指連撥，以月光神力塑造箭矢，銀白色的箭矢不斷傾瀉。一根箭矢射出，便是一片神孽爆炸。如同星河般的劍雨銀輝劃破黑暗，照亮死亡峽谷。
    兩位女神全力出手，不一會兒就進入峽谷深處，掃平週邊。
    “小心！”楊妍剛剛殺死前方一隻神孽，突然背後有一隻魅影閃過。阿爾忒彌斯一箭將其射死，擊碎核心的神性，為楊妍解圍。
    “這些神孽已經逐漸具備神明的力量。”異色瞳的女神，借助尼克斯之眼窺探峽谷中的氣息：“媲美神明的神孽一共十三隻。其中還有兩頭具備一等神的力量。殿下，交給你了。”具備神性的魔怪，已經很難以死亡神力壓制。楊妍想想，收回鐮刀，拿出另外一件武器。蛇鞭對大地一甩，地面拱起鼓包，破土而出一隻只死亡生物：“去吧！以死亡聖言宣告，賜予眼前神孽永世沉眠！”單打獨鬥不行，那麼就群攻吧！楊妍站在亡靈生物的中央，施展一個個魔法砸向對面的一個巨人。
    另一邊，一輪明月高懸。月之女神彎弓射箭，在銀月光輝下纏住十二個巨人。這些巨人都是克瑞斯死後神血澆灌而成的神孽，一個個實力強大，媲美神明。其中為首二人除了具備一等神力外各自還有一件神器。
    “克瑞斯的子嗣？”對付這兩位巨人，阿爾忒彌斯不敢硬拼，。除卻弓箭外拿出自己隱藏的另一手段，魔法。
    阿爾忒彌斯和冥月女神一樣，都是最初魔法之神的後裔。她的魔法施展後，楊妍隱約覺得和冥月女神有幾分相似。
    剩下那一隻巨人神孽揮動大棒掃來，楊妍右眼化作漆黑墨色：“石化！”黑暗力量從大地破土而出，最初的夜之力將眼前巨人石化，接著頭顱被楊妍用魔法風刃削下。
    死亡神職躍躍而動，從屍體中攝取死亡力量。整個峽谷的死亡迷霧也正在一點點消融，壯大楊妍的神力。
    女神得到死亡力量的澆灌，越發豔麗，腰間的紋章熠熠生輝，拿著鐮刀上前幫助阿爾忒彌斯斬殺其他巨人。
    花了三個小時，兩位女神總算完成神孽的清理，並且楊妍吞噬這裡的死亡力量，自身的神職也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祈願、復仇、黑暗和死亡，沒想到最先突破的居然是死亡神職。”出乎楊妍意料之外，漆黑的死亡之翼在背後展開。又有新的光環落在兩位女神頭頂，阿爾忒彌斯身後也有一對黑色羽翼張開。兩人滑行到峽谷中央，發現迷霧散去，金光照耀著峽谷中央地域。
    看到中央插著的金色權杖，阿爾忒彌斯大喜。權杖上生長著三株青綠色神草，正散發著生命氣息。
    快步上前，突然被楊妍攔下：“殿下，小心！”
    在尼克斯之瞳的感知下，權杖周圍似乎有一股奇怪的立場。
    阿爾忒彌斯冷靜下來，看向兩旁。權杖插在一個祭壇的中央，兩側有兩塊奇怪的山石形同巨龍。還有一團陰影纏繞在權杖下方。
    “是克瑞斯的怨靈以及巨龍守護者。”
    弓箭掰開，兩隻短小的匕首拿在阿爾忒彌斯手中，楊妍不自覺多看幾眼：“傳說這位女神以弓箭為主，但沒想到居然還有近身戰的天賦？”
    沒多久，巨龍被切成塊塊巨石，而怨靈被楊妍設法石化。
    “黑夜女神的傳承果然厲害，僅僅是一隻眼睛就可以暫時石化主神。”
    月神補刀後，兩位女神收穫戰利品。
    三株不死草，阿爾忒彌斯只要了一株用來救人，剩下的全部送給楊妍。
    楊妍自己準備服用一株不死草，剩下一株送給德雅女神。本來她還想要拿取豐收之神的權杖。但是圍繞這根雙頭龍紋飾的權杖半天，都難以從祭壇拔除。
    而月神在一旁催促，趕時間救人，楊妍只好放棄這根明顯跟自己屬性不匹配的強大神器。
    兩位女神離開後，一條小蛇蜿蜒爬在死亡峽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楊妍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身後還有人進入死亡峽谷，從權杖所在地下面挖出來一件東西。
    如果楊妍看到那件東西，肯定會懊悔不止，那是生長之神遺留的神之本源，主神級的力量，象徵生命與成長的神職。如果楊妍得到，就算不會登臨主神位，也會成為不遜色死神的存在。
    黑色魔蛇吞下神之本源隨後消失不見。
    兩位女神匆匆回到阿爾忒彌斯的島嶼將奧利翁復活，復活儀式的時間很長，楊妍看到阿爾忒彌斯封印森林，並沒有待在裡面，而是在外面守護。
    銀色光輝籠罩森林，阿爾忒彌斯手持一株不死草：“世界啊，如果奧利翁能夠復活，我願意降低自身的神力抵消法則的反噬。”
    不死草化作乳白色生命光輝飛到奧利翁身上，在一陣悠揚的歌聲中復活儀式開始。
    果然，在離開森林後楊妍就看到遠處站著的一位男神。即便是黑夜中也難以遮掩這位神明的璀璨光輝。
    “阿波羅殿下？”楊妍直面這位光之神：“殿下不要做得太過了！阿爾忒彌斯是你的妹妹，日後鬧得分裂，大家誰也不好過。”
    “冥界女神，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阿波羅很不高興！好不容易自己派人殺了奧利翁，他居然又活過來了！
    “阿爾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不願意剛剛一番努力白費。”楊妍說：“阿爾是崇尚精神戀愛的女神，如果你認為她會因此失去力量，那麼未免太多慮了。”楊妍真切說：“相信殿下也是為了阿爾好，那麼為了她著想，請不要讓她傷心。”
    “但誰也不知道奧利翁怎麼想。”阿波羅頗有深意：“阿爾崇尚精神的自由，喜歡森林的生活，但是奧利翁呢？他或許喜歡奔跑，喜歡爬山，但是我不認為他能夠忍受阿爾的性格。與其未來分離，不如在一開始斬斷所有命運牽扯。”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可是半身關係，他怎麼會故意害阿爾忒彌斯。顯然，是他認為這麼做對阿爾忒彌斯才是最好的。
    “傲慢的冥界女神，讓開。不然，即便是冥王的守護也只能將你趕回去了！”阿波羅拿出自己的弓箭，和阿爾忒彌斯的神器幾乎一摸一樣，只是一金一銀，分別象徵太陽和月亮的光輝。為了自己，他不願意和哈迪斯對上，但是為了阿爾，那就不同了。
    “我是預言之神，當你們放眼現在的時刻我已經看到悲慘的未來。”
    “所以，為了未來就要讓阿爾現在經歷一場悲痛？”鐮刀拿在手中：“殿下，果然，你我必將有一戰！”決定了！太陽的復仇物件，就是這位元了！
    當復仇目標確立，楊妍的力量有些許漲幅，黑暗神力湧動，當先出手斬向阿波羅。
    “光。”阿波羅輕輕吐出音節，光輝劃破黑暗，金弓輕輕一挑，鐮刀被阿波羅震飛：“女神，對上位者出手，你的勇氣值得嘉獎。但是，力量的差距並非勇氣可以填補。若是努力管用，還要力量幹什麼，若是勇者無敵，那麼還要境界做什麼！”主神的神力爆發，楊妍瞬間飛跌出去。長弓拉開，金色光點合成箭矢：“去吧，弑神之箭！”
    危機湧現，右眼的灰瞳做出死亡預言，自身的靈魂被箭矢鎖定，根本沒有逃離的餘地。
    絕望上湧，但楊妍這段時間的努力，瞬間穩定心神捏碎自己的護符，強行把冥王的力量融合在自己身上，冒險突破二等神的境界。
    “死亡聖言！”面前出現冥王的神文連同自己的死亡神力灌注在鐮刀。暗金色光輝覆蓋鐮刀，使勁甩出去想要打飛金箭。
    死亡鐮刀爆炸，來自死神達拿都斯遺留的神力撞開金箭，從楊妍身邊斜斜穿過。不過隨後，金箭似乎有靈性一樣，拐了個彎再度沖向楊妍。
    “夠了！阿波羅。”一位穿著和阿爾忒彌斯類似的光輝女神現身，一手抓住箭矢，身後湧現璀璨星夜，擋下阿波羅的攻擊。
    金色箭矢彙聚太陽神力，即便是女神也感覺到手心刺痛，箭矢呲呲作響，冒著白煙。
    “母神——”當女神冒險抓住箭矢的時候阿波羅忍不住叫道，連忙收回自己的神力。
    而箭矢，在星夜神力中逐漸消融。
    “阿斯特瑞亞，星夜女神。神職，神諭占卜，璀璨之夜，溝通亡者。次主神力。”
    但是為什麼阿波羅叫她母神？怪異湧起，只見女神收手，掌心有一道血痕。
    阿波羅慌忙上前，以自身神力治癒。女神笑著對楊妍說：“放心，沒事了。對於阿波羅的魯莽，我向你道歉。”
    “您是……”似乎有些不確定，楊妍問道。
    “我名勒托，暗夜女神。”女神眨眨眼：“借助妹妹的力量暫時降臨，畢竟我還需要守護夜幕。”
    這樣啊，也難怪阿波羅這麼緊張，母子嘛……
    楊妍釋懷，打消疑慮。只聽女神說：“感謝你和阿爾一起行動，這件事到此結束。我不希望你們兄妹真正翻臉。”最後對阿波羅說：“既然阿爾有決心要守護這一段戀情，那麼我們就先在一邊觀望。”隨著女神的道謝，無形中一股力量加持在楊妍身上。
    “母神——”
    撫著阿波羅柔和金髮，女神笑著說：“擔心未來？但未來終究僅僅是未來，我們腳踏現在，未來有無數可能。到底阿爾忒彌斯的選擇如何，需要她自己做決定。而且奧利翁畢竟是波塞冬的孩子，你覺得你的做法對你的叔叔怎麼樣？”
    想到波塞冬，阿波羅不吭聲了。
    “回頭去跟他道個歉，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女神有感森林中的復活儀式結束：“跟我進去看看？”
    阿波羅悻悻然，自行離開：“不用，黑夜即將結束，我還要去巡天。”
    楊妍倒是頗有興致，跟著勒托女神走入森林。
    此刻，黎明降臨，曙光女神已經推開黑幕，幾位司掌白晝的神明正一一準備就緒。
    進入森林，看到月神二人相擁在一處，勒托拉著楊妍站在遠處靜靜觀看。突然，一道月亮神力沒入楊妍體內，楊妍和勒托同時一愣。
    年老的夜女神若有所思：“阿爾向世界許願後的代價居然在你身上？原來如此，你身上有祈願、希望一類的神職？”
    看出少女面色驚慌，夜女神笑了：“很強大的神職，可以好好發展一下。你可以嘗試和生命建立契約，在幫助他們完成願望的同時收取應有的代價。這次因為你插手阿爾的行動，所以奧利翁復活的願望達成，最終代價到了你身上。不過——”夜女神一抓，阿爾忒彌斯的神力被她凝成一顆寶石：“女神，傾聽我的願望吧。我以自身的神力換取阿爾神力的復蘇。”拿著自己的神力作為代價，從楊妍這裡拿走月神的力量。
    楊妍心中一動，笑了：“在命運的注視下，如你所願。”黑色的寶石落在手中，純粹的夜神力和楊妍的右眼呼應。
    “謝謝。”
    “沒什麼，這才是祈願神職真正的用法。但是一切遵循命運，在等價交換的原則下進行。這樣，你才不會吃虧。”勒托不愧是智力之神的女兒，指點楊妍的神職奧義後拉著她出去和阿爾忒彌斯見面。

　　☆、第20章 一群精分的神明

“所以說，不能這麼用？”拈著不死草，楊妍思索問道。
    “當然不行。”法涅斯大大咧咧躺在搖椅上：“你需要另外一個辦法。”
    楊妍想要服用不死草，解除地母對自己的詛咒。這需要一個安全的地界，大地終究是地母的領域，所以楊妍選擇暫時回到冥界進行轉化。
    法涅斯在她的阿塔亞山脈修繕神殿，跟個家庭主夫似得守在神殿。幫楊妍種植桃樹。清除魔獸。但當他聽到楊妍的打算後直接打擊：“地母的力量？尼克斯的女兒用地母兒子的力量復活，用你的頭髮想想也知道這不可能吧？”
    積極準備半天的計畫受阻，楊妍有些不樂，但看到法涅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寫滿“求我吧”“問我吧”的表情，順勢就問：“你有辦法？”
    “將你的部分神格切割，製造另外一個身份，用不死草提升神力就行。”法涅斯晃動手指：“你這些神職都偏向黑暗屬性，和尼克斯的牽扯太大。唯獨你手裡的祈願神職，象徵生靈的祈願，屬於光明，善良，生命，秩序的屬性。早晚跟你目前神職發生衝突，不如直接塑造另外一個身體，將兩者分開。這是最簡單的雙面神。”
    “雙面神，一體兩面？”突然想到剛剛見面的勒托。
    “沒錯，所謂雙面神不是神職對立，就是神職可以融合。一個神明分飾兩個角色，隱藏自己的另外一面。”
    “你的祈願神職不是隱藏狀態嗎？可以用這個神職偽裝成一位光明側的女神在大地行走。”
    “神職可以融合？如果有人擔心引來旁人的忌諱，把自己的力量分成兩部分，可以辦得到？”
    “當然。”法涅斯一愣，反應過來：“你指的是夜女神吧。沒錯，暗夜女神和星夜女神本來就是一體。作為繼承黑夜女神尼克斯一半神職力量的夜女神，她在出生的時候就會被地母殺死。科俄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將自己女兒的力量一分為二，才有星夜女神的誕生。”
    所以，剛剛即便是星夜女神，阿波羅也稱呼其為母神？因為她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勒托雖然及時補救，但終究在尼克斯之瞳的觀察下露出馬腳？
    “當暗夜女神現世的時候沒人見過星夜女神。當星夜女神主持大地的同時，暗夜女神又消失無蹤。即便是在白天，這兩位女神也不會同時出現。而且，當初勒托生產時有人說星夜女神幫忙接生。但是赫拉強行命令所有人不能幫助勒托，甚至封鎖消息讓科俄斯夫妻都不能知曉，那麼星夜女神怎麼來的？更傳說，那段時間，在勒托懷孕期間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女神的存在。那時候的夜晚，兩位夜女神都不在，天天下著暴風雨，由宙斯親自坐鎮。”
    “在無光之夜孕育阿波羅兄妹，星夜女神根本不能現身。但如果是勒托的另外一面，自己施展自己另外一部分神力化作島嶼，就說得過去了。”
    “暗夜女神就是星夜女神。”楊妍思考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秘密：“這麼說，這位夜女神從一開始就具備主神的力量。”
    “當然，根據我旁觀的結果，這位女神繼承尼克斯一半的力量，其強大程度不遜色她的兒女。只是分裂兩個神職後，各自具備一半力量，弱了很多。”
    “那麼，冥月女神也是她的女兒？”阿波羅兄妹倆和赫卡忒哪裡是表兄妹，這分明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夠狠的啊，這位女神居然敢跟宙斯勾搭的同時與另外一個男神生下冥月女神。”楊妍腦補一場狗血大劇。都說勒托吃虧被宙斯給坑了，連神後的位置都沒有拿到。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宙斯被勒托給玩了，僅僅是她幾個男人中的一個。
    “對了，給你說一個小道消息。傳說阿波羅和波塞冬關係很好，你知道吧？”
    “當然。這是全世界都清楚的消息。
    “而波塞冬曾經的曾經，跟宙斯一起追求過星夜女神。但是，同時被拒絕。”
    這有什麼？等等，按照勒托和阿斯特瑞亞是一個人的情報來看，波塞冬分明是勒托的追求者！
    見法涅斯一臉樂呵呵的表情，楊妍上前幾步：“快點，再說說。阿波羅到底是誰的孩子。”
    “沒什麼可說的。阿波羅的確是宙斯的兒子，血緣魔法可以鑒證。當初勒托女神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女神。當初幾位男神為了推翻克拉諾斯的統治，四處勾引女神幫助他們。宙斯不就是因此拉了一大票神明？”法涅斯不屑一顧。
    “我問的是雙面神，縱觀三界神系只有勒托女神一位？”
    “不是，很多。”法涅斯說：“你自己找吧，你們冥界就有好幾位雙面神，他們在冥界之外有著自己另外一面。所以，可以隨意在外界行走。”
    還有這種辦法？
    “這是避免地母窺探的最佳辦法。”
    冥界內部有人是雙面神？是誰？楊妍把冥界這些神明一一回想，根本找不到在大地上類似或者對應的神明。
    “別管他們，先整你的化身。將你的祈願神職封印在不死草，然後吞下。”法涅斯坐正身子，交給楊妍製造化身的辦法。
    “對了，提醒一下。為了不死草能夠永久發揮效力，你最好將不死草嫁接在你的桃木上。這樣一來，你可以不斷幫助別人復活。”一拍腦袋，法涅斯說。
    桃樹？不死草？楊妍聞言將不死草嫁接在桃樹上。只見這顆桃樹瞬間長大，樹上結出一顆顆鮮紅大桃，散發生命氣息。而在樹幹處，生長著一種類似於苔蘚般的金色草葉，這就是新型不死草。
    ……
    一天之後，陰森森的大殿中有一位白裙少女在跳舞。雙手捧著魔鏡轉圈，打量自己如今的相貌。
    和冥神的相貌幾乎沒有不同，唯一的差別就是氣質。少了黑暗，陰冷的氣息，但多了幾分柔和以及生氣。面龐紅潤，唇紅齒白，這才是真正的鮮活生命。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誰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神。”
    自問自答，掐著嗓子尖細說：“美麗的祈願女神，世界上沒有任何女神的容貌能跟你比肩。”
    然後搖身一變，白裙一點點渲染墨色，一位象徵黑暗與安寧的少女出現在鏡子面前：“當然，黑暗與永眠女神的容貌跟你一般美麗。”腰間黑色徽章閃光，象徵這位死亡女神的二等神力。在黑暗面顯露時，另外一個神職自動隱藏。
    一人分飾兩角，甚至還可以讓兩個身體同時存在。在金光中，白裙少女和黑裙少女對面站立。這就是勒托當初使用的辦法，自己的暗夜本體在天穹遮蔽夜幕，而星夜化身前去救援阿爾忒彌斯。
    兩個截然不同的神格，但能夠感覺到彼此間的聯繫。復仇，也可以看做祈願的一種。是黑暗面的願望。
    法涅斯在一旁製作屬於楊妍的新型權杖。幾乎和一米六的楊妍等身高，杖頭是一團錦簇繁花。這是按照楊妍的描述所打造的希望之花——繡球花。
    當然，在這個世界這也是一種沒有出現過的花種，所以楊妍要先在大地上培育這種花，以花中精靈的身份一步步封神。這樣，就可以避免神明對黑暗與復仇女神的猜忌。祈願女神就可以順利潛入奧林匹斯山找阿波羅的麻煩。
    祈願與希望女神，這是楊妍為自己準備的神職。當然，希望神職至今沒有凝聚，楊妍是為了通過未來某一件事來奪取。
    “行了，兩塊石板合在一起還是石板。”瞥了楊妍胸部一眼，法涅斯不屑一顧。
    但看到兩位女神同時瞪向自己，雙倍壓力下立馬改變風格。
    “尊貴的女神，這是您的權杖。”法涅斯一副紳士風度將權杖遞給楊妍，然後伸手放在楊妍跟前。
    楊妍啪嘰一聲，將手掌打落：“幹什麼？”
    “願望啊！祈願女神不就是負責回應別人的願望？我將報酬都給你了，你應該完成我等願望吧？”
    “你想要什麼？”白裙楊妍的確感覺到神職放光，輕咳一聲，手持權杖，一副聖潔女神的打扮，背後乳白色光輝照耀，還有一對白金色的羽翼扇動。
    “做我老婆吧！”
    咚——
    權杖敲在腦袋上，另外黑裙楊妍拿出自己的蛇鞭，法涅斯瞬間改口：“開玩笑，我也要做雙面神。我的隱藏面已經準備好，我需要在大地偽造一個身份，需要你的幫忙。”
    “不死草給你用？”
    “不用這個，我需要別的東西。我要神王的鮮血，地母的骸骨以及愛欲的羽翼。”
    “我不方便走出冥界，需要你幫我尋找這三件東西。”
    “神王的血？地母的骨？”楊妍頓時心中一涼，這哪裡是外人可以輕易得到的東西？有些不確定，少女再度追問：“宙斯的鮮血？蓋亞的骸骨？”
    “沒錯。”
    “辦不到！換一個願望。”楊妍很有自知之明，這兩位她誰也得罪不起。
    “放心吧，你有這個機會。”法涅斯神秘一笑：“現在你可以去大地上偽造你的身份事蹟。不久之後，你就可以得到命運的指示，得到我要的東西。”
    少女皺著眉，神王的血不好找，但是宙斯常年在人間行走，有辦法得到。地母的骸骨……等等，丟卡利翁造人的時候所用的石塊，就是地母的骸骨吧？至於愛欲的羽翼，對了，愛欲之神，阿佛洛狄忒？可是要說翅膀，應該是小愛神厄洛斯吧？
    “好！”楊妍也是個爽快人，跟法涅斯相互損幾句無所謂，但是正事上絕不含糊。
    “那我家就交給你了！”楊妍讓法涅斯這位植物之神看家，自己重新前往大地。這次，是以祈願女神的身份前往。
    楊妍離開後，法涅斯溜溜達達潛入冥王城和哈迪斯會面。
    哈迪斯坐在自己的寢殿，手中拿著生長之神的麥點權杖把玩。看到法涅斯進來毫不意外：“那丫頭又去大地了？”
    “沒錯。又被你坑了一把。”法涅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愧是傳聞黑心的冥王啊，將她引導到海界順勢將死亡命運牽引到那邊。”
    什麼是死神，走到哪裡，哪裡就出事。
    楊妍第一次前往大地，就在深林裡面碰到一隻死亡的獨角獸。一路走來，各種死亡靈魂隨意收割。前往海界沒幾天，海界立刻爆發戰爭。和月神待了兩天，奧利翁就死了，要說這跟楊妍自身的死亡神職沒關係，誰信啊！
    為什麼死神達拿都斯人際關係很窄，跟其兄完全不能比，也有這方面的關係。
    “不過她應該已經發現，所以刻意要消除冥神的力量影響，改變形象以雙面女神的面目進入大地。”法涅斯瞧著哈迪斯手中權杖：“你也夠可以的，偷偷跟著她跑去死亡峽谷撿漏，真不怕她日後回過神來找你算帳。”
    “怕什麼。”哈迪斯毫不擔心：“不是還有你嗎？傳說中消失的王神，你還需要我幫你真正重生，並且殺死大地上的那位大母神。”
    提到地母，法涅斯目光閃爍：“當初我們幾個被她所害，好不容易活下來，我不希望復仇出問題。而且我想要拿回自己的位置。恐怕到時候……”
    “作為宙斯的兒子復活？搶奪神王的寶座？”哈迪斯一邊說，一邊暗自偷笑。恐怕到時候，還打算借助冥界的力量吧？
    “看情況，不著急。我的愛欲羽翼能不能拿回來，還兩說呢。”

　　☆、第21章 宙斯之死

化作白裙女神，楊妍潛入大地，偷偷在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播種繡球花的種子。當種子生根發芽，以神力灌注，轉眼間便是一顆神性花朵。祈願神力暫時封印在花中，只剩下復仇、死亡等黑暗神職的女神走回海界。
    “來海界，絕對是被人坑了。”如今海界再不復往日安寧，原本碧藍色的海面被血水侵染，海面浮起無數海洋生靈的屍體。有些複雜，楊妍很清楚，或許這跟自己來到海界不無關係。
    走入海之女王的宮殿，只有特裡同在這裡留守。
    “母神和父神一起出去了。”特裡同倒是沒有太多感受，只是對楊妍感謝說：“多謝殿下提醒，母神的確有一件大事要做。”
    隨後，把海界發生的事情給楊妍解說。
    在楊妍離開不久，波塞冬和安菲特裡忒就定計對付其他不臣之神。但消息洩露太早，對方早有準備，於是兩方開始大戰。在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海界天翻地覆。
    “母神說，去大洋海外的計畫暫時擱淺。”
    “是嗎？”楊妍表示理解：“沒關係，斯提克斯女神等了很久，不差這一會兒功夫。”
    “那麼殿下，現在海界危險，如果殿下還想要留在海界不如跟我同行？”這就是□□裸的邀請，甚至有求愛的意味。
    楊妍聽出話中深意，笑著回絕：“沒關係，我受別人所托，還要去大地上看看。祝願殿下在命運的啟示下幫助女王打敗敵對勢力。”接著，告辭離去。
    特裡同頗有些失望，但仍然保持風度，送楊妍離開。此刻得罪冥界何其不智。
    這位女神甩包袱走人，冥王城中的哈迪斯頓時有感：“哎，好不容易找到的勞力，就這麼跑了。”
    一旁嘲諷之神摩墨斯翻了個白眼：“如果她不跑，明天你就會讓她在海界建立冥界駐地，幫忙將海界亡靈全部送入冥界吧？”
    不得不說，楊妍也是一位很聰明的女神。看出自己被哈迪斯和法涅斯坑了，轉身跑路前往大地鼓搗自己的新身份。
    ……
    時間悠然流逝，當海界戰鬥，冥王哈迪斯忙著對海界派遣死神駐守時，楊妍化作繡球花的精靈在大地上嬉戲，順帶達成精靈和人類的願望來獲取力量。祈願女神的名字正在大地流傳。
    突然有一天，電閃雷鳴，風暴呼嘯，空中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大地。
    這是什麼？
    楊妍一身白淨的布頓，頭戴鮮花，捧著一束金色繡球召喚風之精靈詢問。
    但慌亂的風之精靈只留下些許資訊就消失不見。
    “宙斯、提豐、雷神權杖。”
    “這是什麼？宙斯果然跟提豐打起來了？”楊妍很清楚，這是哈迪斯的計畫。將提豐從冥界踹到大地，到時候讓宙斯自己去頭疼。
    這些年大地雖然清理提豐的魔獸，但提豐本人力量遠勝部分主神，唯有宙斯和波塞冬才能壓制。
    “等等，波塞冬殿下這段時間忙著海界的爭鬥，根本幫不上宙斯。這是陰謀！我們家的陰謀這麼狠啊！”一環接著一環，楊妍跑去海界也在哈迪斯的計畫中，用來分散波塞冬的注意力，給提豐製造機會。
    “這是一個機會。”楊妍敏銳察覺到收集宙斯之血的機會。
    於是，立刻循著風暴的來源趕去。
    黑沉的風暴中，一個少年頂著壓力飛行。但不斷肆虐的風暴將他的神力一點點消耗，然後從楊妍面前跌落。
    這是一個帶著羽翼頭盔的少年神，面容清秀，可是在風暴中神力耗盡昏迷不醒。
    “他是？”楊妍有些猶豫，右眼再度將這位元神明的資訊傳遞：“赫爾墨斯，宙斯的信使。神職，嚮導，旅行，信使。二等神力。”如今的赫爾墨斯遠沒有未來的榮光，這位未來的主神目前還沒有得到自己的榮耀。
    金色羽翼滑翔，將赫爾墨斯抱起，帶到一個避風的山洞。
    赫爾墨斯是宙斯的信使，也是這位神王的侍從，當宙斯在大地行走的時候他會幫助宙斯望風，讓宙斯順利和情人偷情。
    只可惜在這裡密會的時候，提豐假意讓自己的兒女幻化成美女形象從宙斯手中騙走他的武器，然後當宙斯和女子歡好的時候他從旁偷襲，把宙斯打入火山關押。
    赫爾墨斯想要救人，但因為火山附近風暴的關係難以辦到。
    在劇痛中醒來，看到眼前有一位貌美的女神拿出紅色球形花束為自己施法治療。
    “慢點。”楊妍趕緊提醒。赫爾墨斯也感覺到疼痛，乖乖讓楊妍幫忙為自己治療。
    楊妍的身材嬌小，少女模樣的她嚴格來說和赫爾墨斯的身高類似。一邊打量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神，一邊感覺到清涼的氣流在體內流過。
    “你是誰，為什麼要在風暴中行走。”楊妍明知故問。
    “我是赫爾墨斯，宙斯的神使。”赫爾墨斯勉強活動上半身。
    女神一副茫然的模樣：“赫爾墨斯？宙斯？”暗暗給自己的演技打了滿分，楊妍繼續做戲：“那是誰？”
    不知道？赫爾墨斯連忙說：“偉大的諸神之王宙斯，你居然不知道？”
    “宙斯？”女神想想，搖頭說：“抱歉，我是繡球花的女神，大地的精靈，對那些不瞭解。”
    一位剛誕生不久的女神嗎？赫爾墨斯有些無奈，撓撓頭：“你只要知道宙斯很厲害，地位很尊貴就好了，現在我要去救他。”
    “他既然那麼厲害，為什麼要你去救？”
    “因為他被人騙了。”赫爾墨斯一臉鬱悶，早就告訴宙斯不要傻傻把武器交給別人，他居然不聽！
    “是嗎？”楊妍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小白的模樣：“那你要怎麼做？風暴很強大，你進不去的。”一副擔憂的表情，赫爾墨斯眉頭緊鎖。他給諸神傳遞消息，救兵應該很快就到。
    “對了，這裡是哪，距離西西迪亞火山很近嗎？”
    “就在周圍，這是一個避風洞。”少女一副怯懦膽小的樣子：“我剛剛……”似乎怕自己說不清，趕緊比劃著：“剛剛我在風暴裡把你接住。因為你太沉，所以我只好在附近找一個洞穴。”
    “附近嗎？”拈著額頭細碎的劉海，赫爾墨斯思考計畫。
    宙斯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武器的消失，需要從提豐那裡得到武器的消息。而且為了關押宙斯，他們把宙斯的神力封印也需要想辦法解除。
    “如果我變成怪獸的模樣去探口風，應該可以騙出來權杖的位置。到時候交給宙斯就行。但是宙斯的神力被封印，這就需要……”
    突然，楊妍開口：“我感覺到，他們似乎在往外扔東西。”
    “扔東西？”
    “沒錯。”閉上眼，楊妍觀察一陣子，說：“我在風暴中種植繡球花，看到他們在扔血肉，似乎……似乎他們把你說的那個人分屍了？”
    “分屍了？”赫爾墨斯驚呆了：“這不可能！”雙腿的傷勢還沒治癒，但赫爾墨斯顧不得這些，慌張起身。看到遠處西西迪亞火山飛出一塊塊血肉。在風暴的驅使下落在大地各處。
    宙斯死了！
    冥王城，沉眠的哈迪斯似乎感覺到一位強大神明的隕落，突然驚醒，口中喃喃道：“慘了，玩大了。”
    天地良心，哈迪斯可以對斯提克斯女神發誓，他對宙斯只想要惡整，沒準備取他性命啊。
    普羅米修士在人族中也呆了呆，自語說：“雖然建議提豐為確保安全，讓他將宙斯整殘，但是他居然真殺了宙斯？這樣一來……”宙斯想要人類敬奉諸神，普羅米修士不幹，於是兩人反目。但是在宙斯動手前，普羅米修士唆使提豐將宙斯關起來，給人類拖延時間。
    但是，他也沒想到宙斯居然死了！
    下一場神戰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了？普羅米修士立刻想到這件事引發的後遺症。
    海界波塞冬，正跟安菲特裡忒擊殺海神，突然面色狂喜：“哈哈哈哈……機會終於來了，宙斯，你也有今天！”
    “宙斯！”聖山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赫拉本來正在和阿波羅等人商議解救宙斯的計畫。但是突然赫拉癱坐在神座上，一臉呆滯望著西西迪亞的方向。
    阿波羅隱約有不祥預感，默默做著預言。但是智慧女神雅典娜也已經察覺，皺起眉頭：“父神的力量消失了。”為疑惑的諸神解釋赫拉的失態。
    阿爾忒彌斯瞥向赫拉，這位女神身上正有一股神力正在一點點散去，那是神王加護的力量，神後和神王是一體同在，如今宙斯死亡，她的力量開始流失。但這位女神目前滿腦子是宙斯的死，根本顧不上自己的情況。
    在場諸神慌亂，一個個彼此相互張望，不知所措。
    “還有機會。”這時，阿波羅站出來。光明之子說：“我用預言的力量感知，宙斯並沒有真正死亡，還有復活的可能。”
    ……
    宙斯死了，赫爾墨斯呆呆看著一塊巴掌大小的血肉落在山洞口。那上面散發的神性，正是那威嚴的天父所有。
    “宙斯……”宙斯兒女很多，但真心對待的人很少，大多數兒女都棄置在外，唯有少數居住在聖山。赫爾墨斯又是宙斯的親信，很幸運的，從這位天父身上得到父愛。
    “還有機會。”楊妍走到門口俯下身，雙手金色光輝托起血肉，來自不死草的力量正一點點將這一縷神性重塑。
    “感覺得到，一共是八十八塊血肉，只要在十二天內找齊，就可以讓宙斯復活。”
    “復活”赫爾墨斯眼前一亮：“你有辦法讓人復活？”
    楊妍裝出單純的模樣，想想說：“沒怎麼試過，但這應該是我的力量源泉。”這個化身是借助不死草塑造的，具備生機的力量。為了欺瞞地母，繡球花的來歷是從陶德爾峽谷飄落出來的神之種子，屬於克瑞斯的力量。
    所以，即便是地母窺探，也僅僅會發覺，祈願女神是克瑞斯的女兒，而不會察覺她來自冥界。
    “復活嗎？”赫爾墨斯有一線機會就不容放過，這時候阿波羅在聖山主持大局，也開始派人尋找赫爾墨斯的下落。
    “我感覺到了，父神復活的關鍵在赫爾墨斯手中。”

　　

ga1105 2015-11-19 23:30

☆、第22章 復活進行時

十二是一個具備魔力的數字，所以地母和天王烏拉諾斯誕生十二位泰坦巨神，所以奧林匹斯山主神殿有十二位主神尊位。所以白晝有十二個小時，黑夜有十二個小時。所以，如今宙斯想要復活，也需要十二天。
    空中出現十二顆明星，即便是在深夜也會閃耀光輝。這是光明之神阿波羅的力量，他為尋找宙斯，在空中點亮十二顆明星，照亮黑暗為諸神提供便利。
    不論是阿波羅，還是具備復活能力的祈願女神斯菲蒂亞，都提出宙斯並未真正死亡的言論。
    神明由三部分組成，神魂，神職以及神體。
    當提豐將宙斯肢解後，僅僅是神體散入大地，而神魂攜帶他的神王職位飛入空中，隱隱有化作天穹的趨勢。
    空中出現黑壓壓的烏雲，象徵宙斯的神體。當一塊血肉被尋找到後，濃密的烏雲層就會有一團星光照耀天空發出徵兆。
    於是諸神開始在大地各處尋找宙斯的遺骸，順帶一部分強力大神攔住提豐的步伐。
    哈迪斯沒準備殺死宙斯，不然下一場神戰爆發，他的冥王地位都要受到挑戰。還有深淵中的那些人也會出來搗亂。所以，在得到地母准許後哈迪斯派人也在大地尋找宙斯屍骸的下落。
    為首的便是冥界的審判官努比還有擅長空間術法的哈特。當然，作為帶隊者死神達拿都斯以及入口處的冥月女神也親自前來。
    海界沒工夫搭理這件事，海界兩方勢力正打得不可開交，而提豐似乎也跑去海界應海怪之母的要求，一起對付波塞冬。這為大地上面的神明爭取時間。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提豐的風流韻事。在怪獸之母厄喀德那只剩下一顆頭顱後，提豐常年得不到滿足。有一天突然和海界的海怪之母眉來眼去，兩人勾搭在一起，孕育不少新生海怪。這也是波塞冬一時失力的原因。他完全沒有想到，海界居然也有提豐的爪牙。
    阿波羅臨危受命，一邊讓阿瑞斯、雅典娜、赫拉和自己幫忙拖住提豐，一邊讓其他主神在大地上行走。
    算上波塞冬，五位主神勉強攔住提豐，只可惜阿瑞斯還沒有得到奧林匹斯山真正的主神尊位，雖然戰力強大，但也只能和安菲特裡忒輪流接班和其他四人聯手。
    月神阿爾忒彌斯、灶神赫斯提亞、農神德墨忒爾率領其他神明，各自一隊在大地上尋找宙斯的骸骨。
    而楊妍以祈願女神斯菲蒂亞的身份跟赫爾墨斯聯手尋找骸骨……
    赫爾墨斯賣力殺死眼前的樹怪，這樹怪本來是一顆百年古樹，但得到宙斯的一塊血肉骸骨，瞬間成為堪比神明的魔物，跟赫爾墨斯苦戰半天才被殺死。
    這是宙斯死亡的第五天，空中濃雲密佈，這是宙斯的神力演化。如果十二天后宙斯沒有復活，恐怕空中會多一層厚厚的烏雲層，世界會再度迎來一場冰河世紀，萬物消亡。
    “不過這應該也是命運的定數?”阿波羅強行用自己的力量祭起十二顆明星照亮世界，還有八十八個黑色星雲團。在一塊塊骸骨被尋找到的今天，不少星團爆發明輝，穿透烏雲照亮大地。
    “八十八個星座。”楊妍腦中自發湧現這個概念。
    或許，宙斯的死是一場必然。世界在借助這位神王的死亡塑造八十八個星座，用來增加黑夜中那零星散落的星辰數量。
    “斯菲蒂亞殿下。”赫爾墨斯將手中一塊黑色枯木心交給楊妍：“請殿下幫助父神淨禮。”
    淨禮，是淨化儀式，將宙斯的血肉還原，不然要是被野獸吃了，到時候污穢沾染，可不能用來復活。
    楊妍捧著枯木，在她的神力照耀下枯木正在一點點變形，最終變成一根手指的形狀。楊妍小心用白布包裹，托著血肉飛向天穹。
    忽然，遠處一隻黑色大鳥飛來。這只大鳥三頭九翅膀，吐著毒焰、冰霜撲向空中的小拇指。
    “不好！”赫爾墨斯沖天而起，突然空中一隻銀色弓箭射中大鳥，魔鳥墜落在地化作一片血澤，阿爾忒彌斯出現在空中。
    “姐姐？”看到狩獵女神，赫爾墨斯趕緊上前打招呼。
    兩人說了如今情況後，阿爾忒彌斯將自己這幾天收集的血肉交給楊妍：“請殿下幫忙淨禮。”
    楊妍同樣拿著白布托著一塊塊怪模怪樣的血肉，在金色光輝中恢復原形，頭骨、臂膀還有盆骨等部位一一飛天。在這些血肉被淨化後，白布血跡斑斑沾染宙斯的鮮血。
    斯菲蒂亞一副擔憂的模樣，對月神說：“殿下，太陽神的光輝已經消失五顆星辰，如今僅僅找到二十塊遺骸，如果剩下七天不能完全找到，恐怕……”
    “我明白。”月神歎息：“但是這幾天，大地上面的魔獸增加，開始阻撓我們的收集行動。奧林匹斯山孤立難支，需要更多神明的説明。”
    別說神明，就連半神英雄們以及普羅米修士都動手了。不然再這麼下去，宙斯的死亡會讓人類徹底消亡。
    當然，對人類的死亡，楊妍是無所謂的態度，畢竟不是她們那一代人類。普羅米修士的造物跟她沒關係。
    三人交流一陣目前資訊，阿爾忒彌斯繼續尋找血肉，而灶神和農神不久後也來到斯菲蒂亞這裡淨禮，將收集的血肉歸入天穹。空中一團團光輝亮起。
    赫爾墨斯一臉憂愁，即便是加上這兩位女神的收集，目前也僅僅只有三十多塊，想要找到所有血肉，越往後面越艱辛啊！
    “赫爾墨斯，向我祈願吧。”楊妍伸出手，呈給赫爾墨斯一束繡球花。
    赫爾墨斯五天來和楊妍一起行走，對這位女神的行為已經習慣。祈願似乎是一個很強大的神職，有著心想事成的力量，但是這位女神奉行等價交換的理念，而且還受到一定約束，有一個巨大缺陷。那就是，祈願的力量不能作用於自身，在外人不向她進行許願的時候，她不能自己對自己許願，因此行事受到限制。
    “我想要知道怎麼做才可以儘快找到父神的屍骸。代價由父神在未來支付。”拿著繡球花許願，細碎的小花在楊妍身邊飛舞，“祈願”神職的力量爆發，在一陣金光中楊妍似乎看到命運的流動。
    “偉大的地母通曉萬物，去德爾斐聖地，那裡已經有一位女神等待。”聲音突然飄渺虛幻起來，朦朦朧朧的光影籠罩，楊妍在說完這一句話後昏倒在地。
    赫爾墨斯連忙上前想要將她抱住，突然阿波羅現身正巧接住楊妍：“赫爾墨斯，我剛剛做出預言，想要儘快尋找父神的屍骸，必須去德爾斐取得神諭。你的速度最快，趕緊帶我過去。”
    阿波羅一身血腥，剛剛在海界把提豐攆走，突然本能做出一個預言，察覺宙斯復活的關鍵在地母蓋亞手裡，於是來找赫爾墨斯前往德爾斐聖地。
    正巧一位女神從空中跌落，他下意識把楊妍接住。
    “德爾斐聖地？”赫爾墨斯盯著阿波羅懷中的楊妍看：“咳咳……哥哥，先把斯菲蒂亞放了吧？”一身綠色的海怪粘稠□□沾染楊妍的衣服，少女的頭髮也被粘起。
    阿波羅有些尷尬，找了一個乾淨地方將楊妍放好，然後準備施法幫她清理。不過這時候楊妍主動醒過來，免除阿波羅的動作。
    楊妍的確一開始就昏過去了，但後面不久就已經醒來，她之所以裝昏迷是為了彰顯自己賣力程度，好在赫爾墨斯面前刷好感度，以便於進入奧林匹斯山。
    但是誰想到阿波羅居然過來。於是，只好裝作剛剛醒來的模樣，從阿波羅身邊離開。不然，她擔心壓制不住心中對阿波羅的惡意啊。那是上一代人類對太陽的恨意，即便是化身也受到牽連。
    自己乖巧的整乾淨衣服，一副怕生的模樣躲在赫爾墨斯身邊。
    阿波羅無奈聳肩，只好說起正事：“赫爾墨斯，用你的力量帶我去德爾斐，我們去找地母降臨神諭。”
    “我？我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哥哥太陽馬車？”
    “太陽馬車被提豐擊毀，我的腿也已經受傷。”指指腿部，整個左腿被一股黑氣籠罩，雖然被阿波羅的神力壓住，但已經失去大半的行動力。
    赫爾墨斯見了，看向身邊楊妍。白裙少女結結巴巴，一副怯懦的模樣：“殿下，可以的話，請對我許願治好你的傷勢。代價的話……”
    “你保佑我在一個小時內不受到詛咒以及詛咒效果的影響就好。”說著，把繡球花捧給阿波羅。
    阿波羅見狀，順著祈願女神的意思開始許願。然後將代價交給她，一朵充斥太陽光輝的花朵飛入楊妍手中。同時，阿波羅左腿上的傷勢憑空消失。
    “可以了。”猶豫下，楊妍對赫爾墨斯說：“殿下最好陪這位大人走一趟。我可以去找月神繼續收集宙斯的屍骸。”
    “好，那你小心點。”赫爾墨斯也有意去德爾斐朝見地母，所以沒有拒絕楊妍的提議，只是囑咐楊妍自己小心。在他想來，楊妍這種膽小怯懦的女神能夠活到今天，簡直是奇跡啊。
    女神小心翼翼對阿波羅告別，快速從阿波羅身邊逃走，掀起一陣花香。
    “……”阿波羅摸摸鼻樑，自己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麼？不過這花挺香的。
    “她就是祈願女神？”阿波羅盯著楊妍離去的背影問。
    “沒錯。”赫爾墨斯突然反應過來：“你可別跟弟弟搶，而且哥哥你在這方面還是小心點吧！把她惹毛了，父神復活的事情就沒戲了了。”
    在這兩位神明眼中，祈願女神是一位光明、善良，象徵美好與仁愛的少女。
    如果被法涅斯知道，必然要吐槽這兩位男神的眼瞎程度：“一位能夠掌控黑暗力量，具備復仇神職的女神，一位能夠從人類中脫穎而出，壓服所有人類，擺平冥府那群人的女神，怎麼也跟你們所說的這種印象不符合吧！一個拿我這種存在當做勞力的女神，你們認為她是傻白甜？”
    在法涅斯眼中，楊妍就是一個腹黑啊！日後跟哈迪斯絕對是一脈相承的黑心老闆。
    楊妍跑到阿爾忒彌斯的小隊，正好復仇女神赫莫娜也在。斯菲蒂亞眨眨眼，一副和赫莫娜初次見面的表情，躲在阿爾忒彌斯身邊，似乎對這位黑暗與復仇女神很害怕一樣。
    大地的花精靈懼怕死亡的女神很正常，不是麼？
    “放心吧，這是我的朋友。”阿爾忒彌斯笑著介紹，順帶還將赫莫娜邊上紫黑色長袍的女神介紹：“這是我的姐姐冥月女神赫卡忒。”兩位月神一副親昵的模樣。
    “行了，外人面前呢！”赫卡忒一副寵溺的模樣，說：“我們倆個的母親是姐妹，所以我和阿爾關係一直很好。”
    “殿下好。”斯菲蒂亞乖巧對兩位冥界女神打招呼，而兩位冥界女神也對兩位大地上的女神問好。
    冥王城，哈迪斯和法涅斯瞧著阿爾忒彌斯四人的交流。法涅斯坐在神座上忍不住大笑：“這兩人真行，精分起來沒邊了！都說三個女神一台戲，我看她們倆就足夠了！”
    眾客之王也冰山消融，看到畫面上四位元女神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畫面。

　　☆、第23章 兩個女神一台戲

冥月女神赫卡忒，按照冥王城官方說法是星夜女神阿斯忒瑞亞同破壞神珀耳塞斯的女兒，哈迪斯找來的援兵。
    但是，既然星夜女神和暗夜女神是一體，那麼赫卡忒的身份也就值得懷疑。
    這件事，是冥王哈迪斯上位後接手的第一件大事，至今記憶猶深。即便是如今大地上也有關於這件事的蛛絲馬跡。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是兄妹，但是同樣有一個傳說：他們倆是姐弟，阿波羅是阿爾忒彌斯幫助勒托生下來的弟弟。
    這兩個神話傳說同樣具備可信度，涉及到勒托一家子的隱秘。
    勒托是一個強大的女神，當初宙斯、波塞冬都曾經向她求婚，甚至哈迪斯當初都對她另眼相看，因為暗夜的力量和冥界屬性相合，完全可以作為冥後，繼承尼克斯的力量。
    不過最後，勒托女神抵抗不住宙斯的花言巧語，粗獷的波塞冬和寡言的哈迪斯紛紛退敗。最終女神懷著神子在大地流浪，宙斯繼續尋找新的情人早已將她忘卻。還是波塞冬看不過去在海界留下一席之地。
    女神用自己的另外一個化身星夜女神建立提洛島，最先誕生出來的是月亮。
    黑暗孕育月亮，這是勒托來自父母黑暗之神和月亮女神的特性。這位女神就是阿爾忒彌斯，她象徵著女性，具備接生的力量幫助母神誕下新的神子，她的弟弟阿波羅。
    但就在這時，赫拉派人想要殺害勒托母子，最後阿爾忒彌斯保護兩位親人戰死。月神神魂墮入冥土，而阿波羅成功降生擊退大蛇皮同。
    勒托不甘心女兒的死亡，趁著提洛島因為兩位神明的力量化作真正島嶼時，將星夜女神的力量收走，女神悄然潛入冥界救人。
    這件事是哈迪斯親自經手，星夜女神闖過哈迪斯的三道題目將阿爾忒彌斯成功救回。不過很可惜的是，阿爾忒彌斯食用冥界的食物，難以從冥土離開。於是星夜女神想出另外一個辦法，將女神一半力量抽取，重新孕育新的女神，而剩下一半力量由星夜女神重新孕育。這就是象徵死亡之月的赫卡忒。
    赫卡忒其實是星夜女神獨力孕育的女神，在哈迪斯的目光下於冥界三岔口誕生的幽靈女神。她的來歷和楊妍有些許雷同，她最初也不具備實體，是星夜女神殺死珀耳塞斯後為她提供力量。因此，她也有珀耳塞斯之女的稱呼。但實質上，兩方並非有什麼親情，還是真正的仇人。
    赫卡忒和阿爾忒彌斯的重新降生，使得這位女神也成為神話時代少有的雙面神。而這件事，更讓哈迪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這些年忙著在冥王城鼓搗自己的另外一個化身，可以在大地行走的主神。
    冥王城裡面這種雙面神很多，如今還有一個專門為雙面神所存在的殿堂團體，是哈迪斯和勒托牽頭創建，為的就是保障他們這些同胞的利益。
    “說起來，赫莫娜雙身也已經誕生，到時候可以帶她進入雙面神殿。”哈迪斯觀測四位女神的互動，突然想到這件事。
    “至少可以讓她認認其他人，不至於傻乎乎被同伴給騙了。”同樣，同伴也會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新的同胞。
    不然赫卡忒和赫莫娜明明是好友，但是兩個人偏偏各自有一個化身和本尊唱戲，都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但是自己對對方瞭若指掌。哈迪斯看了都覺得羞恥。
    四位女神結伴而行。楊妍認為兩位都是自己的好友，只需讓祈願女神斯菲蒂亞保持一定生分，纏著阿爾忒彌斯就行。而阿爾忒彌斯也認為自己作為赫莫娜和斯菲蒂亞的朋友，有義務幫助她們倆交流。尤其是斯菲蒂亞，這個怕生靦腆的少女，需要多見見世面啊！
    阿爾忒彌斯大姐姐情緒暴漲，打開話題：“世界有命運掌控，但是命運並非一成不變。在每一個命運岔口都有世界演化的分支。現在父神死亡，也可以看做是命運的抉擇。”
    楊妍突然心中一愣，下意識看向赫卡忒。這句話赫卡忒曾經對自己說過。
    “這是外祖父說過的話。”赫卡忒暗道不好，趕緊拉出自己外祖父的名義。暗與智力之神科俄斯，最初的智慧神，說出這種理念顯然很正常。
    楊妍放下疑惑，順著阿爾忒彌斯的話說：“假如宙斯復活，那麼提豐失敗，三界的秩序得到維護。但假如宙斯沒有復活，提豐會不會打入奧林匹斯山？”
    遲疑下，阿爾忒彌斯說：“應該不可能，畢竟諸神都在。焦點不在於提豐，而是幾位主神到底由誰來上位。我那兩位伯伯，可還沒有放棄。當然，哈迪斯殿下這些年沒有風聲，但是波塞冬伯父可自始至終盯著神王的位置。”
    “所以，要看阿波羅他們到底能不能得到地母的啟示。”赫卡忒下結論，四位女神漫步森林，悠閒等待阿波羅的消息，開始茶話會。沒錯，她們四個一點都不著急，正在靜謐的森林深處等待阿波羅的結果。
    地母的選擇，才是影響命運的最重砝碼。
    再來一場提坦之戰？地母也遲疑了，雖然提豐是她的造物，但她深深明白提豐的暴虐性格遠勝昔年天父烏拉諾斯。如果他做神王，自己恐怕要天天被□□。
    “所以，還是宙斯復活最好。”地母的決定，驅使正義女神忒彌斯從冥界離開，在德爾斐等待阿波羅的到來。
    “德爾斐，那裡有一隻大蛇是哥哥的敵人。”阿爾忒彌斯說：“那條大蛇是地母的寵物，如果哥哥將它殺了，不知道會不會……”
    “不會，這時候，地母就算是為自保也一定會幫助宙斯。”赫莫娜女神笑吟吟說：“恐怕，阿波羅殿下會故意殺死皮同，為當初那件事報仇吧。”這時候不殺什麼時候殺？這時候殺死皮同，地母根本不會怪罪。
    阿爾忒彌斯和赫卡忒同時陰下臉，那件事，指的就是皮同前去暗殺他們一家子。但兩人不愧是一心二體，隨後恢復如常。赫卡忒完全不在意皮同這生死大敵，和楊妍聊天討論楊妍自身的問題：“想好了嗎？衰弱期怎麼辦？”
    “沒什麼想法，先看看吧。”赫莫娜幽幽一歎，又詢問斯菲蒂亞：“這位女神，你雖然誕生不久，但你的衰弱期怎麼度過？”
    “我……我準備借助祈願的力量。”斯菲蒂亞弱弱說：“我讓別人祈願，在一天之中給我一定時間施加保護。剛剛已經請阿波羅殿下為我庇護一個小時，在這個小時內不會被衰弱期影響。”
    赫卡忒聽出言下之意：“你想要諸神的庇護？”
    “是的。”斯菲蒂亞說：“找神明們幫忙給我湊出一天的時間，應該……可能……大概……就可以避免衰弱期。”
    “這樣怎麼避免？”赫莫娜明知故問，突然反應過來：“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阿爾忒彌斯也點著頭說。
    一天有二十四小時，如果斯菲蒂亞尋找二十四位強大的神明庇護，從二十四小時一一排列，這一天中就不會進入衰弱期。
    可是別忘了，今天有二十四小時，明天也有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二十四位神明會保護她在每一個二十四小時迴圈中避免詛咒和地母施加的衰弱期。
    “游離於時間之外。”赫卡忒讚歎不已。“多麼精巧的計算。當初我就沒有想到。”古往今來那些深受衰弱期痛苦的女神們，沒有一個人想到這個辦法。
    很好的主意！請主神庇護，將自己的衰弱期排在白晝和黑夜之外，除卻白晝十二小時，黑夜十二小時，這一天還剩下什麼？這一個月還有什麼？那麼這一整個年份也足以避免衰弱期的到來。
    “除非時間崩毀，法則混亂，不然衰弱期永遠不會到來嗎？”阿爾忒彌斯一拍斯菲蒂亞後背：“很好的辦法，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抬起頭來，一位女神不要那麼沒骨氣。”
    “的確是好辦法，這也給我一個靈感。”赫莫娜突然笑了：“既然時間可以排斥衰弱期，那麼空間也可以。如果我取得幾位王者的默許，在他們的地盤中不會受到衰弱期的影響。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就會得到卡俄斯世界的大庇佑，任何人都不能對我施加詛咒。”
    更大，更狠的計畫。赫卡忒和阿爾忒彌斯同時一震：這位女神的野心很大啊！
    這必須得到冥王、海王、天王甚至地母、以及外洋的大洋神等等地域神。從他們的地域神職中得到授權，在他們的地域免除一切詛咒。這樣的話，才能夠組合起來所有地域授權，成為完整的世界加護。
    “一個排除在時間之外，一個排除在空間之外。”赫卡忒瞧著兩位女神，說不出話來。
    赫莫娜傲然一笑：“不可能嗎？我可不願意發下處女神誓言，也不願意選擇其他自然現象將衰弱期拖延。再怎麼拖延也會到來，那麼完全避免不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別人不知道，她自己明白，她兩個化身如果得到這種加護，那麼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用詛咒來傷害她。別忘了，阿波羅許下的諾言可並非指的衰弱期，而是一切詛咒和詛咒施加的負面影響。
    完全豁免，這才是最大的依仗。即便是神王或者地母，也不能將她詛咒，變成蜘蛛、蜜蜂之類的存在。
    赫卡忒頗有感觸，即便是雙面女神的她也僅僅是利用處女神誓言和血月的百年間隔，保護冥月女神的衰弱期不會被人傷害。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完全避免衰弱期的到來。
    “你的野心太大，我們可幫不了你。”阿爾忒彌斯輕笑，點了赫莫娜額頭一下：“你還是想辦法找幾位陛下的許可吧。不過斯菲蒂亞的計畫，我們可以幫忙。姐姐你說呢？”
    “是可以。只是祈願力量信奉等價交換，女神也需要幫我們完成兩件事。”赫卡忒思考下，對斯菲蒂亞說：“我對祈願女神許願，我需要一朵得到阿爾忒彌斯祝福的月光聖花。”
    月光聖花，在森林深處盛開的一種花卉，每個月只有一天才會盛開。而那一天並非阿爾忒彌斯掌管的彎月，而是塞勒涅的滿月。滿月之時花開，然後得到阿爾忒彌斯的祝福，換取赫卡忒一個小時的加護。
    “很麻煩啊。”赫莫娜插了一句嘴：“你就不能照顧點她？塞勒涅和阿爾的關係可不好。”
    “給你一個提示，塞勒涅即將面臨人生最大的選擇，你或許可以幫她。”赫卡忒淡淡對斯菲蒂亞說：“別著急，你先看看狩獵女神的祈願。”
    “既然姐姐選擇這件事，那麼我也用這件事。”阿爾忒彌斯對斯菲蒂亞說：“我要滿月的神職，我希望從塞勒涅手裡得到月亮的部分主權。同樣，未來塞勒涅這件事，你可以插手。”
    “所以兩件事可以看做一件？”斯菲蒂亞想想：“幫助阿爾殿下得到滿月神職，殿下就可以送給我一朵月光聖花。請殿下把這一點也算入代價。”
    “可以。”阿爾忒彌斯很爽快。
    隨後，兩朵藍色繡球花落入祈願女神掌心：“你們的願望，我接受了。”
    “代價先給你，你慢慢來，不著急。”兩位女神相視一笑，同時將自己主神力塑造的繡球花送給斯菲蒂亞。加上阿波羅的，純金色繡球花一共有三朵。當二十四朵繡球花融合，她就會得到諸神的加護，她的衰弱期會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外。
    斯菲蒂亞目光看向赫莫娜，赫莫娜聳肩：“這種加護力量，必須主神才能夠施加，我可不行。不過我可以幫你一個忙，幫你引薦哈迪斯陛下。”
    主神級別的存在本來就不多，二十四個能不能夠湊齊都是個問題。
    多一個算一個，斯菲蒂亞甜甜一笑：“謝謝三位殿下。”
    剛說完，突然空中第六顆星辰墜落，距離宙斯復活還剩下六天。

　　☆、第24章 來自黑暗的復仇

第七天，四位女神等待半天，仍然沒有阿波羅成功的消息。
    此刻，阿波羅和赫爾墨斯正在德爾斐承受地母蓋亞的怒火。
    皮同是蓋亞的寵物，被阿波羅射箭殺死，地母直接把兩位男神鎮壓在火山深處。
    地母坐在神座上，眼前有一面鏡子照出阿波羅和赫爾墨斯的情況。阿波羅不懼怕烈火，把赫爾墨斯保護在身後，自己坐在烈火中耐心等待地母怒火消去。
    不過很明顯，阿波羅這種淡定態度並不能消除地母的怒火，反而火上澆油，讓烈火加強攻勢，甚至蓋亞還有心找來火神來對付阿波羅。
    “母神。”記憶女神摩涅莫緒涅在地母旁邊好言勸說：“母神，阿波羅殿下是宙斯復活的希望，您如果真的把他關押幾天，到時候提豐佔據神王位置，第一個要找的就是您。”
    “阿波羅殺死大地神蛇皮同，必須受到懲罰。”另一邊，正義女神忒彌斯冷冷道：“但皮同在阿波羅出生時暗算阿波羅母子三人，同樣需要受懲戒。”
    當初阿波羅就想要找皮同算帳，結果被地母阻攔，皮同逃入大地深處使得阿波羅無可奈何。但是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阿波羅寧可被地母責罰一頓也不會留著自己的仇人繼續逍遙。
    地母啞然，一報還一報，即便是她也沒有報復的立場。
    不過……看自己這兩個女兒皺緊眉頭。
    她生下很多子女，除卻烏拉諾斯化作天穹，彭托斯化作海洋，烏瑞亞化作山嶽，三大神已經成為世界的一部分。接下來生下十二個兒女也紛紛離開。
    無他，還是地母當初做的太過分。將自己的詛咒施加在幾個女兒身上。愛妻的科俄斯早早看出地母的秉性，帶著菲碧躲了起來，甚至連月亮的部分神職都已經割捨，才有塞勒涅的誕生。
    接著，地母壓制神王克拉諾斯的權利，又扶持宙斯兄妹上位，使得她部分兒女落入深淵難以逃離。大洋神夫婦失望離去，離開地母的範圍，開闢外洋世界隱居不出。唯獨剩下三位女兒，兩個在冥界，一個在聖山。比起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蓋亞最偏愛的是時光女神瑞亞。
    畢竟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之所以不能復活，還有地母自己的心思。她想要這兩位元女神幫她監視哈迪斯。
    所以，這兩位女神雖然聽從地母的命令，但要說還剩下多少母女情分，那也不可能。畢竟她們是最初的受難者。地母將自己的詛咒轉移給她們六個姐妹。
    在兩位女神從冥界找到復活的辦法後也是地母打斷她們復活的希望，讓她們留在暗無天日的冥界。
    而且，十二位泰坦巨神本來應該是六對夫妻神，但因為彼此間關係混亂導致正義女神、記憶女神還有生長之神、靈魂之神落單。按照剩下四人的神職吸引，正義女神應該和生長之神在一起，而記憶女神應該和靈魂之神在一起。
    但是奈何正義女神喜歡光明與太陽神許配利翁，記憶女神喜歡暗與智力之神科俄斯。於是兩位女神落單，不過正義女神對生長之神的死至今還不願意放下，這位兄弟雖然做不成戀人，但也是關係親密的友人。生長之神遺留的部分神職被正義女神繼承，交給自己的三位女神作為季節的女神。按照正義女神的占卜，在生長之神死亡的這件事上蓋亞是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聽到兩位女神的話，地母很不高興。“如果是瑞亞在這裡……”
    “母神！”瑞亞女神匆匆趕來，對旁邊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看也不看，撲倒蓋亞身邊：“母神，您的孫子宙斯死了，還請您出面將他復活。”
    瑞亞的分量果然不同，蓋亞心中的天平再度搖擺，對記憶女神說：“你去把阿波羅放了。”
    “忒彌斯，既然阿波羅殺死皮同無罪，那麼作為勝利者理應佔據皮同守護的德爾斐。日後神諭就讓他來頒佈，正好他也有預言的力量。”顯然，地母很不喜歡正義女神的性子，強行從她手裡□□塞給阿波羅，想要看看這位女神到底會不會發怒。對阿波羅又會是什麼態度？
    不過正如其人一般，忒彌斯冰著臉，躬身對地母行禮，主動放棄自身的權利和記憶女神一起去救人。
    “哼！”被正義女神甩臉，地母惱火起來，就在她想要發話時瑞亞上前安撫。
    記憶女神余光瞥見蓋亞和瑞亞的互動，嘴角嘲諷一笑，對身邊忒彌斯說：“瞧瞧，人家這是多好的一對情深母女，可沒有我們這些外人插足的餘地。”
    忒彌斯不吭聲，兩人放了阿波羅兄弟後直接回到冥界。
    不過，到底這兩位女神心裡怎麼想，唯有她們自己清楚了。
    阿波羅佔領德爾斐，從地母手中得到啟示，將剩下所有宙斯遺骸的存放地告知其他神明，很快，諸神分頭行動尋找宙斯的骸骨。
    第九日，赫莫娜孤身一人在湖泊邊觀看魔鏡，突然目光盯著水面：“出來吧！這麼強大的黑暗力量，哪位冥神同伴來了？”
    “是我。”羅珀悄然走到赫莫娜身邊，楊妍心中詫異，面上不露聲色，笑面盈盈：“殿下也來大地了？看樣子，陛下又要操勞幾天。”煉製冥王護符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計。
    羅珀打量眼前黑袍女神，旁邊擱置死亡鐮刀，一身打扮和死神達拿都斯有七分相像，無怪乎有人說死神是一對夫婦。
    “怎麼，殿下找我有事？”楊妍反應過來，主動佈置結界，以免旁人偷聽。
    “有一件事想要找你聯手。”
    “什麼？”聯手？楊妍的灰瞳已經看到，關於羅珀目前的力量。雖然瘟疫、復仇、黑暗等神職不變，但又多了隱秘，暗殺兩個神職。而且，整體神力已經提升到一等神的地步。
    對這位神明，楊妍很有幾分畏懼，因為他似乎能夠看到自己的隱秘。
    “已經貴為一等神的殿下，還有什麼事請需要跟我聯手？”拈著桃花落入水中，層層漣漪蕩漾。桃花是她的聖花，附著魔力再度加固結界防禦，以免羅珀的話外泄。
    “殺了阿波羅，這應該也是你的目的。”
    突然，楊妍臉色大變，一時分神結界差一點崩潰，幸好羅珀用自己的神力進一步加持，幽暗的光輝籠罩結界，如同無光之域：“看出來了嗎？”
    楊妍手中殘餘花瓣跌落水中，桃花閃爍金澤，映著嬌美面龐。看到羅珀施展的神力後，女神失色喃喃道：“厄瑞玻斯？”
    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不願意跟這位神明照面，為什麼尼克斯之瞳有著各種感應。原來，這位瘟疫之神居然繼承黑暗之神厄瑞玻斯的部分力量。
    右眼尼克斯之瞳不斷震動，顯然感覺到同源的力量，來自世界之初的創始之力。
    “女神啊，以厄瑞玻斯和尼克斯的情誼起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殺死阿波羅？”伸出手，誓言符文閃爍火光在羅珀的右手纏繞。
    “我……”突然，心中震驚，強行把嘴邊的兩個字咽下去。
    遠處斯菲蒂亞連忙將神力傳送，壓制赫莫娜這位復仇女神體內的怨恨力量。
    整個人類消亡後對太陽的詛咒，在赫莫娜選擇阿波羅的那一刻，這些怨恨力量已經標記阿波羅。如今隨著羅珀的話，怨恨力量在赫莫娜身邊沸騰，灰色霧雲籠罩，正干擾楊妍自身的判斷。
    “等等……等等……情況不對，必須問清楚。而且阿波羅是一位極為重要的神明，還是阿爾的兄弟，能夠復仇但絕對不能殺死他！”理智在腦海尖叫，努力維持自己的理性。
    但口中顫顫巍巍吐出最後兩個字：“願意……”手伸到羅珀的手心，兩股古老的力量融合，彷如亙古存在的盟約般。
    火花亂舞，照亮黑暗。創始力量在兩位神明身邊歡呼，黑暗領域的完美交融即便是地母也難以察覺二人的結盟。
    在黑暗力量中，楊妍的“黑暗神職”繼死亡之後也完成二等神職的蛻變。具備幽邃，宏大的黑暗本源力量，眼前看到的世界也有無數黑色光點飛舞，這是黑夜的源能，尼克斯的領域，同時還有厄瑞玻斯純淨的黑暗本源。能夠看到這一步的神明，當今世上不超過十個。
    同樣，羅珀的神力也有些許增幅。“傳說厄瑞玻斯和尼克斯是夫妻，果然他們的力量可以共鳴。”一等神的力量穩固，核心黑暗神職進一步蛻變，可以說是如今僅次於暗與智力之神的黑暗神職，已經涉足本源的領域。
    以黑暗為核心，瘟疫、復仇、暗殺、隱秘四大神職擁簇，這位神明已經具備不遜色死神和睡神的力量。
    “那你應該去找兩位夜女神交流！”楊妍冷著臉，被怨恨之力驅使。如今灰潮退去，重新把握自我。“殺死阿波羅？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弑神，這件事本來就不容易。”
    略帶歉意的微笑，羅珀說：“我跟阿波羅有永世難忘的仇恨，當然，為了表達誠意我們可以先對付另外一些人，你的目標——復仇女神。”
    復仇女神本來是尼克斯孕育的女神，象徵對地母的憤怒和復仇。但之後被地母殺死，第二代復仇女神繼承天父烏拉諾斯對地母以及克拉諾斯的仇恨。不過地母將復仇女神三分，三姐妹一個個都是二等神力，難以對地母造成影響。
    楊妍和羅珀同樣具備復仇的神職，如果幾位神明的復仇神職加起來，或許能夠晉升一等神，甚至得到世界復仇本源的垂青。
    “最初的復仇女神本來就是尼克斯之女，只要你得到本源，一口氣完善力量，可以冠以阿德剌斯忒亞的稱呼。以命運的名義對阿波羅進行宣戰。”這是羅珀的計畫，那個時候就不單單是復仇女神，而是報應女神，屬於命運女神的範疇，即便是阿波羅也難以抵抗命運的反噬。
    “但是我只會讓他進入太陽的低谷期。”楊妍若有所思：“我的力量只能消弱太陽的光輝，那個時候大地盛行瘟疫，難道說你的目的是……”
    羅珀自信一笑：“我要讓阿波羅跌落主神位，然後趁著我實力最強的時刻將他殺死。”
    楊妍默默計算其中的可能性：“然而，前提條件是殺死復仇女神。”
    “所以，三天內，我們借助提豐讓她們三個回歸尼克斯的懷抱。”

　

ga1105 2015-11-19 23:31

　☆、第25章 宙斯的復活儀式

涅墨西斯在大地上搜羅宙斯的遺骸，不過路上她碰到一個重傷的人類。這個人類被自己的妻子所害，在□□中向涅墨西斯祈願，想要涅墨西斯幫助自己報仇。
    這種事情無疑愉悅了涅墨西斯。畢竟涅墨西斯的誕生就跟地母和天父的恩怨有關。當下不多想，承接這個凡人復仇的願望把宙斯的事情扔在一旁，氣勢衝衝去找這個凡人妻子的麻煩。
    不用說，這是羅珀牽頭引導的事件。而這個可憐人的妻子也並非普通人，而是一位魔女。和提豐之子訂立契約，具備強大的魔力。
    “這下子，就可以引出那個提豐之子和提豐、”赫莫娜此刻早早坐在冥王城中插花。幾枝桃花插在瓶中，手持剪刀正在修剪花枝，耐心等待最終結果……
    無疑，涅墨西斯捅了個大簍子，羅珀把提豐引到大地借助這位怪獸之王的手將涅墨西斯三姐妹擊殺。
    不過似乎是涅墨西斯命不該絕，兩位姐妹隕落後她正巧被趕來驅逐提豐的阿波羅救下。
    “死了兩個？”兩朵嬌豔的桃花被赫莫娜剪下，但在這兩朵桃花旁邊的一朵紅花處，剪刀停了下來。
    尼克斯之眼亮起，桃花被幾根灰色命運線纏繞。這象徵神明的命運，即便是在三位命運女神手中也一時遲疑。
    “死亡亦或是新生？”三位命運女神相互討論，遲遲不決。
    羅珀等的一陣焦急：“該死的阿波羅，又來壞我好事！”心中蠢蠢欲動，他和阿波羅似乎是天生犯克，僅僅是見到阿波羅的第一眼就將他認定為自己的大敵。
    “涅墨西斯該死。”楊妍面色冷淡，手中剪刀哢嚓一聲，乾脆俐落剪斷涅墨西斯的命運線。三位摩伊賴女神紛紛色變：“除卻達拿都斯外還有人可以干涉命運的軌跡？”
    三位命運女神中的克洛托疑惑說：“看這股力量和我們同出一源，是來自尼克斯女神的力量，難道是——”命運線上的黑氣緩緩散去，還有點點銀輝閃耀，分明是尼克斯命運一側的力量。
    “是我。”冥河蕩起漣漪，水中出現赫莫娜的身影：“三位元姐姐，我需要報應女神的力量”
    冥河映著女神清冷的容顏：“涅墨西斯竊取尼克斯母神的力量，必須死亡。”
    三位女神相互看看，如今木已成舟自然不會多言。一位摩伊賴將命運線收起，定下涅墨西斯死亡命運。
    而在大地上，羅珀受到命運指引，拿出自己的一件神器。和阿波羅類似的弓箭，不過阿波羅的弓箭象徵光輝，而他的弓箭則是死亡和瘟疫。
    輕輕一松，箭矢沖向阿波羅身邊的涅墨西斯。因為命運已經註定，即便沒有真正瞄準最終也會將她擊殺。
    女神完全沒有反抗力，被黑色瘟疫籠罩，接著入塵沙隨風而逝。
    “是誰！”阿波羅突然一愣，從和提豐的戰鬥中離去，看到遠處逐漸散去的黑影。
    “那是……”隱約間，覺得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涅墨西斯三姐妹被提豐殺死，復仇本源頓時散入其他復仇神明身上，羅珀和遠在冥界的楊妍皆有感應，體內的神力跟著增長。
    “除卻涅墨西斯三姐妹外，能夠和我爭奪報應女神位置的只有羅珀。只要他主動放棄，到時候……”楊妍思索羅珀復仇的計畫，只得一聲長歎：“完全行得通，只要不給阿波羅報信，到時候我借助報應女神的力量對他宣戰，可以削弱他的太陽光輝，可以將他從太陽上打落，甚至……”
    還是猶豫啊！如果沒有祈願女神化身前，或許還會被仇恨驅使，但是目前楊妍理智很多，想要通過給阿波羅使絆子來平息人類復仇。徐徐圖謀，以惡作劇如流水般慢慢消弭怨恨。但是被羅珀這一攪合，恐怕很快就要有一個結果。
    “阿波羅，如果你是預言的神，德爾斐的主人，那麼就早早觀測到自己的死亡命運吧。”赫莫娜受到怨恨力量驅使，即便是心中再不願意，也必須做出復仇的舉動。
    黑暗、死亡以及復仇，赫莫娜這位冥神三個神職同時演化成為二等神力，這位女神身上多了些幽邃與神秘的氣息，和夜女神勒托有七成仿佛。
    當她踏足冥王神殿，哈迪斯也有一瞬間呆滯：“勒托？”隨後，反應過來，這位身穿黑袍，帶著紗巾的女神不就是如今阿塔亞山脈的女主人嗎？
    “你找我有事？”
    “我要對阿塔亞山脈周圍的魔獸下手，將他們統統鎮壓。到時候陛下的力量得到提升，希望陛下能夠給我一個賞賜。”
    “什麼？”
    “我需要冥王的庇護，在冥界中豁免一切詛咒。”
    “冥界？如果只是我的領域，那麼可以為你加護。”哈迪斯謹慎說，目前他的領域僅僅是中部、東部以及北部，西南一大片領域都不在他管理範圍內。
    “西方很快就會到手，至於南部。陛下應該早有對策。”楊妍對哈迪斯的智商信得過：“睡神哥哥這麼久沒見，應該是在南部想辦法安撫巨人，為陛下爭取南部的主權吧？”
    哈迪斯笑而不語，反而說起另一件事：“你的祈願女神準備怎麼樣了？”
    楊妍當然清楚，法涅斯和哈迪斯不清不楚，法涅斯知道的事情哈迪斯差不多也清楚，所以就說：“差不多，等她入駐聖山就可以安定下來。”
    “是嗎。對了，給你提個醒。夜女神一家的傳統，不單單有她一位雙面神。”饒有興致瞧著楊妍，突然看到女神變臉，先是疑惑，隨後目光一閃，無疑想到了什麼。
    “赫卡忒？阿爾？等等……明月和彎月——難道說……”
    楊妍黑著臉，瞧見哈迪斯嘴角露出玩味笑意，嗔道：“陛下，你是專門玩我吧！怎麼不早說！”自己和赫卡忒在大地上相互演戲哪算怎麼回事？
    “哈哈……”哈迪斯大笑起來：“我看你們兩個不是玩的很好？兩個女神，四個人開茶話會，不是玩的很開心？”
    “……”女神掂量手中鐮刀，對著哈迪斯下身不斷比劃。哈迪斯住嘴，趕緊轉移話題。真要落到天父的下場就不好了。
    “冥界的雙面神很多，到時你的化身進入聖山，在那裡也能碰到一些熟人的化身。過兩天專門給你召開雙面神的聚會，大家一起聊聊，也算見見面。”
    雙面神的聚會？冥界居然還有這種存在？
    瞧見楊妍驚訝的目光，哈迪斯神秘一笑：“我的化身也在，你可以好好看看我的化身。”依照這位女神的聰慧，恐怕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化身到底是怎麼煉製的。
    “對了，我的化身也需要一個祝福，不如就用這件事來換吧。”楊妍拿出繡球花：“以冥界的統一作為願望，換取一個小時的庇護，消除詛咒和詛咒的影響。”
    “一個小時，詛咒的影響？”法涅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大殿：“為了對付衰弱期？”這位神秘的神明，腦回路和楊妍接近，頓時反應過來：“是超脫時間之外的辦法？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四位神明的加護，得到最終時間的守護？等等，衰弱期針對你兩個身體，另外一個尋找冥王的庇護，是準備建立庇護所，難道要世界的庇護？”
    “時間和空間，超脫次元之外！”哈迪斯摸摸下巴：“很大的計畫，女神你想的太好了吧？二十四位主神，你準備怎麼找？”
    算算吧，除卻被封印在深淵的古老神明，遠在外洋的大洋神夫婦，隱居的科俄斯夫婦，記憶女神，正義女神，時光女神，這是遺留下來的七位主神級別存在。而奧林匹斯這一代人，冥王、海皇、天王、赫拉、灶神、農神、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阿瑞斯、普羅米修士。就算算上赫卡忒和勒托，也僅僅是二十個，明顯還差四個。
    “赫利俄斯就算了，塞勒涅的力量已經跌落一等神，你準備找誰？地母還是別人？”
    楊妍笑笑，不吭聲。算上未來赫爾墨斯、火神、愛神以及酒神不就夠了，她不著急。
    “陛下不是有化身嗎？想必是主神級別的存在，加上你……別看別人，就是你！你肯定有著底牌，足以當做主神來用。”
    法涅斯望望左右，歎了口氣：“如果你能夠完成我那三個條件，可以幫你施加庇護，但是現在……”突然，楊妍將一塊染血的布拋給法涅斯：“宙斯的血，已經找到。”
    祈願女神幫助宙斯淨禮，沾染宙斯鮮血的布很多，這些完全可以稱呼為“聖骸布”，具備宙斯的神力。
    “果然，我就猜你用這個法子。”法涅斯收下聖骸布，目光望著天穹：“該準備下一個了。地母的骸骨，按照命運的軌跡，很快你就可以得到。”
    “但是首先，需要宙斯復活。”哈迪斯邪邪一笑，空中八十八團星雲照耀，如今已經完全聚齊宙斯的骸骨。
    “陛下，有意去聖山看看嗎？”楊妍眨眼，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好啊。”看出楊妍有新的鬼主意，哈迪斯樂意給這位冥神撐腰，畢竟他還指望她幫他統一冥界。
    “不過幫你的代價，你在冥王城幫我把這三個月的文案做了。”
    “開玩笑！一個月！”楊妍果斷回絕：“我忙著呢！沒空幫你。”楊妍給很多人開了空頭支票，未來需要忙活半天，哪裡顧得上幫哈迪斯幹活？
    “但是你找我去聖山，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壓人，不付出些代價怎麼行。”哈迪斯死不鬆口，楊妍也繼續討價還價。
    法涅斯看著兩人離去，孤零零坐在神座上歎口氣：“前往大地，好遙遠的日子啊！”至今沒有著落，必須避開地母的搜查。
    奧林匹斯山，赫拉滿臉激動，看著在一片繡球花海中沉睡的宙斯。祈願女神斯菲蒂亞拿著權杖施展復活神咒，諸神焦急等待神王的歸來。
    “萬王之王，神中之神，烏雲的主宰，雷霆的聖主啊！”高舉神杖，祈願神力沖向聖山上空的烏雲：“聽從我等的呼喚，那偉大的王中之王，歸來吧！”神力化作七彩虹橋，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從烏雲中緩緩走入花海中的肉身。
    “宙斯！”赫拉起身，想要上前抱住宙斯，不過宙斯渾渾噩噩，走到身體邊上消失不見。而宙斯的身體……
    一分鐘過去，身體完全沒有反應。
    兩分鐘……三分鐘……宙斯一點行動的痕跡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可以復活嗎！”赫拉著急，對著斯菲蒂亞怒喝：“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騙我？”
    “不……不是……”斯菲蒂亞目光閃躲，阿爾忒彌斯連忙上前拉住赫拉：“天后，讓斯菲蒂亞慢慢說。”
    “到底怎麼回事？”救下斯菲蒂亞，阿爾忒彌斯好言安慰，悄聲問道。
    “是天王他……”斯菲蒂亞滿臉通紅，吞吞吐吐，似乎有難言之隱。
    “還是我來說吧！”門口一位冷傲的女神挽著冥王臂膀姍姍走來，兩座冰山頓時為場上降溫。

　　☆、第26章 冥界女神赫莫娜

兩位冥神在這些聖山神明眼中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兩個人都是一副高冷模樣。
    楊妍手中有一個金色氣泡，氣泡裡面有一根醜陋粗長的事物。
    斯菲蒂亞紅著臉，躲在阿爾忒彌斯身邊不吭聲。
    “一個柔順，一個冷傲，虧你裝的出來。”冥王和楊妍裝出一副親昵的模樣，悄然傳音：“小心精分出毛病來。”看到楊妍精分赫莫娜和斯菲蒂亞兩個化身，斯菲蒂亞完全將一個初生少女的模樣扮演的淋漓盡致，哈迪斯很無語。
    “怕什麼，到時候兩個身體融合就行了。而且分分合合，日後我的丈夫可以得到兩個人的照顧，羡慕死旁人。”
    “丈夫？目前有看上的人？達拿都斯還是法涅斯？”哈迪斯年紀很大，又是看著楊妍誕生，對她一點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而且楊妍完全不符合他的審美。哈迪斯喜歡那種溫柔的白蓮花，而不是帶刺的黑牡丹。雖斯菲蒂亞看上去不錯，但想想看，這可是楊妍的化身。一個黑心的包子，根本得罪不起。
    哈迪斯深信，如果有人娶了楊妍，到時候如果敢背叛她，楊妍絕對不會跟一般女人那樣哭泣。而是半夜起來拿著鐮刀將負心漢砍死。
    “他最後一塊遺骸在我這裡。”隨著楊妍宣言，宙斯□□身體下方的那個部位化作一塊桃木雕。
    正是這塊桃木雕假扮宙斯的身體，才瞞過諸神的目光。隨著魔法消失，□□重新變成木雕，宙斯根本不敢直接復活，只有意識籠罩當場。
    開玩笑，這要是復活了，日後要少很大一個樂趣啊！
    “你想要做什麼！”威嚴的雷霆力量湧動，宙斯雖然沒有復活，但是神魂已經和身體融合。
    楊妍察覺到宙斯的威能，臉色蒼白，雷霆的目標將她鎖定。下意識拉拉哈迪斯衣袖，哈迪斯上前一步，以自身的神力抵消宙斯的壓力。
    沒有壓制，楊妍淡淡一笑，勉強恢復鎮定：“萬神之王，永恆的陛下。這幾日諸神為了你四處奔波，但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掃視諸神，赫拉一臉憔悴，農神、灶神等女神也因為多日奔波顧不得自身儀錶。阿瑞斯和阿波羅等戰力強大的神明更是幾次冒險和提豐對抗。
    “……”
    “我們冥神從冥界走出，頂著大地的不適幫助陛下尋找屍骸，想要知道這件事的起因過分嗎？”
    不過分，至少如今諸神中也只有少數幾位才知道宙斯到底是怎麼死的。其他人都是接到聖山主神們的命令開始在外行走，甚至有不少神明傷勢極重還有幾位神明死亡。
    “作為復仇女神，我感覺到同伴的隕落。”楊妍一臉悲切，質問宙斯：“我感覺到涅墨西斯三姐妹的死亡！這是提豐下的毒手，想必也是為救陛下！那麼陛下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位萬神之王，眾神最強者連提豐也打不過？”
    反手將黑鍋扔給提豐，哈迪斯暗暗對楊妍的演技豎起大拇指。只見楊妍扇動諸神的情緒，一步步逼迫宙斯和聖山諸位諸神。
    “不錯，連海王都能夠擊退提豐，為什麼作為諸神的最強者，您居然打不過提豐？”一位海神質疑道。
    屍骸拋落天地間，即便是海界也被牽連。
    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宙斯在外面拈花惹草，惹出來的麻煩？但這件事說出來，只會降低宙斯的威信。
    “阿波羅殿下，您是光明之神，公正公平的象徵，太陽的化身，請您來述說整件事情的經過。”楊妍得理不饒人，逼得阿波羅親自開口。
    “果然，這位女神跟我天生犯沖！”阿波羅默默想道，目前宙斯復活是他主持，但關於宙斯為什麼出事，他根本不敢跟諸神說。
    宙斯去泡妞，然後被坑了，最後害的諸神損傷慘重？這件事可不能亂說，畢竟神王的權利可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到時諸神反叛，宙斯不找他算帳才怪。
    阿波羅環視四周，赫爾墨斯立刻開口：“是宙斯發現提豐的居所，倉促下沒有拿雷霆權杖，所以被提豐擊傷。”說著，赫爾墨斯舉起手中權杖：“當初宙斯為了追趕提豐，來不及從我這裡收取權杖，被提豐和一群魔獸伏擊。”
    這樣一說，諸神神色稍平，不過還有些不滿。
    普羅米修士暗鬆口氣，至少這樣一來沒有牽扯到自己。宙斯為了不暴露真相，肯定不會讓提豐開口，那麼自己教唆提豐分屍的事情就不會暴露。
    不過普羅米修士小看赫爾墨斯的心機，這位元旅行與導向之神在偷取雷霆權杖時已經曉得提豐從哪裡知道殺死宙斯的方法。事後將這件事告訴宙斯，於是宙斯和普羅米修士真正反目，並且設計將人類害死。
    剛剛說話的海神繼續說：“為了神王這件事，我們海界放著自己的任務不幹過來幫忙。神王準備怎麼答謝我們？”
    好直白！楊妍心中暗道。她的確也有這方面的念頭，但因為臉皮薄，她自詡是一個含蓄的女人，根本不敢這麼直說。不過海神開頭，她樂得幫忙。
    “我們不可能白幫忙。”楊妍歎息道：“冥界諸神和海界諸神必須得到應有的報酬，甚至聖山主神們也不是宙斯您的附庸，也必須有一定賠償。還有諸神的傷勢，丟失的神器，這些必須有宙斯您來補償。這件事，畢竟是你的錯。”
    仗義執言的女神！波塞冬暗暗對楊妍點個贊，幸災樂禍看宙斯出醜。
    “赫莫娜說的不錯。”哈迪斯完全不提提豐是自己扔到大地這件事，贊同說：“冥界諸神需要一定補償。”
    “沒錯沒錯，海界也是。”
    隱約感覺到宙斯的怒氣，楊妍示威性的縮小手中氣泡，裡面那物也跟著變形。
    “好，可以。”擔心自己的器官，宙斯只得服軟。
    最後楊妍將手中那物還給宙斯，同時笑了：“那麼先請陛下發誓，在天神的領域中我豁免一切詛咒的威脅。不然，我擔心陛下您對我施加報復。”
    為了拿回器官，宙斯就對著冥河發下誓言：“我對冥河發誓，不對冥界女神赫莫娜復仇，並且赫莫娜女神不會在天神的領域中受到任何詛咒的攻擊。”
    天神的領域，這涵蓋範圍也就大了，烏拉諾斯所化的天穹領域，包括白晝黑夜都屬於天神的領域。也只有宙斯才能許下這種諾言。
    隨著誓言發下，楊妍隱約看到整個世界的天空有一層金色光罩加護，自己在這個光罩中得到神秘力量的保護，不會進入詛咒的衰弱期。
    袖子裡面有一顆拇指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最上方的部分被金光籠罩。
    “想要完善我的世界加護，還需要幾位元領域王者的諾言。”單純一個諾言根本不能生效。“除卻我們家陛下外還需要海王、大洋神以及地母才能完美施展這個庇護咒。”
    阿波羅小心翼翼捧著那根東西幫助宙斯按上去，以醫藥之神的力量銜接，由斯菲蒂亞繼續復活儀式。
    一陣誦讀聲伴著金色光輝，宙斯逐漸起身，伸手一招，赫爾墨斯手中的雷霆權杖飛到他身邊。“幹得不錯。”不知道是說阿波羅幫他按上那東西，還是赫爾墨斯幫他偷回雷霆權杖。
    得到雷霆權杖的宙斯，自身神力頓時壓過冥王和海王，神殿若隱若現金色閃電。哈迪斯和波塞冬相視一眼，彼此默默拿出自己的神器抵抗宙斯的威壓。
    藍色浪花和黑色霧氣與金色閃電三足鼎立。
    “父神。”阿波羅一聲輕咳：“目前提豐還在大地上肆虐，請父神出面將他擊殺。”
    這是要讓宙斯立威，不然接下來宙斯的地位可就不穩了。
    “諸神在聖山靜坐，赫拉，你準備宴會，看我去把提豐擊敗！”宙斯帶著阿波羅和雅典娜兩位主神，三人氣勢洶洶沖向大地。
    “這才是立威呢！溫酒斬華雄嗎？”楊妍冷笑，拉著哈迪斯的袖子詢問這位陛下的意見。“我們要不要離開？”
    “等著。”哈迪斯拉著楊妍坐在波塞冬身邊：“一會兒還有好戲看。”
    赫拉見狀吩咐彩虹女神準備宴會，小心應對這兩位大神。
    不久，宙斯大笑走回神殿，楊妍目光看去，宙斯手中提著一顆蛇頭，鮮血淋淋。“來人，將提豐頭顱擱置在我的神殿。”挑釁看著哈迪斯和波塞冬。
    兩位王者不言語，但楊妍眼珠子一轉，輕輕鼓掌：“雷霆權杖果然是神王的武器，果然厲害。得到武器的陛下居然能夠這麼輕鬆將提豐擊敗。想必失去一個頭顱的提豐會安穩幾年吧。不過陛下啊，您一定要看守好這件神器，如果再丟了，或者被哪位神明盜取，你的位置可要小心了。”
    一邊提醒諸神，這是武器的功勞。一邊又暗指提豐沒死，暗裡消減宙斯的功績。最後還挑撥諸神盜取宙斯的武器。
    “何等討厭的冥界女神！”宙斯啞然，被楊妍堵了話後悻悻然坐在神座上開始宴會。哈迪斯盯著自己，自己怎麼敢對這位女神下手。“你等著！”宙斯征服欲大起：“有本事未來你不去大地，不然我一定要你在我身下哭！”
    “幹得漂亮。”波塞冬敬了楊妍一杯：“宙斯那傢伙就該有個教訓。這次折騰大家這麼久，就應該狠狠揍他一頓。”波塞冬可是知道前因後果的，阿波羅跟他詳細說過，在幸災樂禍之餘也不由暗自懷疑宙斯到底能不能勝任神王的位置。使得他心中對神王之位的渴望增加。
    哈迪斯雖然沒吭聲，但這位冰山冥王嘴角彎起，顯然悶騷的君王對宙斯吃癟很高興。
    楊妍回敬波塞冬一杯：“海王陛下能夠在海界擊退提豐，說明陛下並不比這位天王陛下遜色。”
    波塞冬下意識看向哈迪斯，見哈迪斯沒說話，便哈哈大笑和楊妍聊起天來。
    楊妍不是一般的女神，能夠讓哈迪斯帶著她參加宴會，足以說明這位女神在冥界的地位。甚至波塞冬隱約懷疑，自家這位兄弟是不是要選擇一位冥後了。
    宴會進行一半，宙斯突然抱起赫爾墨斯當眾宣佈：“赫爾墨斯在這件事中居功至偉，我決定冊封他為主神。”
    諸神一呆，赫拉也傻眼了：“宙斯？”你沒醉吧？
    赫爾墨斯也愣了：“父神？”
    即便是神王想要冊封一等神都很難，更別說主神。目前主神的位置雖然沒滿，但都有人盯著，哪裡有他這個二等神的位置？
    “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決意退位，我冊封赫爾墨斯為聰慧之神，執掌主神位。”聰慧之神，這是明面上的稱號，但是暗裡被人稱呼為偷竊之神，畢竟他的主神位不外乎是幫助宙斯偷取雷霆權杖。
    “戰神阿瑞斯繼承主神位。”接著，宙斯補充說，將兩位女神的位置賜給自己的兩個兒子。
    “陛下，這件事你早知道了？”楊妍想到哈迪斯說的好戲，低聲和哈迪斯交流。
    “來之前，記憶女神就跟我交流過，這兩位女神準備在冥界定居。”哈迪斯笑了：“他們願意放棄聖山上的權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們不再以地母之女的身份自居。楊妍反應過來，她們跟地母鬧翻了？
    沒等她仔細琢磨，突然看到宙斯走向自己——不，應該說是自己的化身。
    宙斯那是誰？渾身散發種馬氣質的花心大神。看到這位神明醉醺醺走向斯菲蒂亞，眼珠子盯著自己化身看，楊妍頓覺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忍不住想要拿出鐮刀將他下麵再度切了。

　　☆、第27章 另一個哈迪斯

楊妍很緊張，兩個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應。不過復仇女神這個化身在哈迪斯旁邊，總算沒有暴露。哈迪斯主動遮擋，一隻手按住楊妍：“別亂動。”
    楊妍努力克制，斯菲蒂亞這位祈願女神作為當事人，明顯感受到宙斯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窺視。
    隱約後悔幫他接上那東西，白裙女神一副驚慌失色的模樣，旁邊赫爾墨斯和阿波羅想要上前，突然少女動了。
    兔子一樣跳到赫拉身邊，將赫拉往宙斯懷裡一推：“宙斯，你找錯人了。”少女聲音顫抖，不是作假，是的的確確害怕了。宙斯那魁梧的身材緩緩走向她，在絕對神威下這位少女想到前世那些個色狼。
    赫拉一愣，隨後滿意對斯菲蒂亞點頭：丫頭，夠上道，日後姐罩著你。
    迷糊間，斯菲蒂亞似乎從赫拉的眼神裡看出來很多。再度定眼一看，赫拉扶著宙斯，笑吟吟說：“宙斯，你是要對斯菲蒂亞進行加封？那麼還是我來吧。”如果不看赫拉扶著他腰間的手正擰著他的肉，恐怕還真以為是一對濃情蜜意的夫妻。
    被赫拉鳳目掃射，加上腰間軟肉被掐，宙斯不敢說話，只看著赫拉舉起天后權杖指向斯菲蒂亞：“以天后名義，擢升祈願女神神位一級，在奧林匹斯建立神殿。”
    天后具備神王一半的權利，赫拉強行提升斯菲蒂亞的神力等級，從三等神提升至二等神。並且讓斯菲蒂亞加入聖山，建立自己的神殿。
    “是是，我就是這意思。”宙斯連連點頭，和赫拉回到座位。不過暗暗可惜，他找斯菲蒂亞的確有那方面的原因，但是同樣也為了復活的力量。在所有神明中唯有斯菲蒂亞才具備復活的力量。這個人，必須掌握在手中。不然的話……
    寒芒從眼中閃過，那麼就只能殺了。
    頭戴花冠，身穿白裙的少女被幾位女神包圍，阿爾忒彌斯貼心將斯菲蒂亞拉在自己身邊，小心避免周圍那些男神們的目光。阿波羅是獻殷勤最熱情的一位男神，讓楊妍很無語：抱歉，殿下啊，你剛剛跟我復仇女神的身份作對，這時候居然追求我另外一個化身？
    躲在阿爾忒彌斯邊上，阿波羅也不敢過分，不久後被幾位女神驅逐離開。
    “復活的力量的確太惹眼。”阿爾忒彌斯也對斯菲蒂亞小聲吩咐：“以後你小心點，儘量不要跟陌生人走動。”
    “明白。”女神低聲說著，突然門口有五彩神光照耀，從愛琴海岸湧向奧林匹斯山。
    “赫爾墨斯，你去看看那是什麼。”宙斯有意轉移話題，讓赫爾墨斯前去探查。
    不久，赫爾墨斯一臉古怪走了回來：“父神，在愛琴海邊上出現一位新的女神。”
    新的女神？楊妍心中一動，在愛琴海誕生的女神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愛與美之神阿佛洛狄忒？
    “我還以為她早就誕生，沒想到是這個時候。”
    楊妍不知道，阿佛洛狄忒是天神烏拉諾斯化天后的□□所化，沉入深海。唯有海界發生大變故，這部分神體因為海界的攪動而產生乳白色氣泡的時候才能夠孕育。因為波塞冬以及提豐等人大打出手，所以這位女神才能夠順利誕生。
    “怎麼樣，這齣戲好看麼？”哈斯第詢問旁邊的黑袍女神。
    “這跟陛下也有關係？”
    “沒關係，但聽勒托說過，冥界有雙面神的議會，我跟勒托都是首領。這件事是暗與智力之神在背後推動。”哈迪斯和楊妍耳語，諸神聽了赫爾墨斯的話好奇心大起，前往愛琴海尋找那位剛出生的女神。
    “我們也去？”
    “去。”哈迪斯吐出一個字，拉著楊妍一起走向愛琴海。
    阿佛洛狄忒是一位美豔的女神，她的光輝照耀世界，為宙斯的勝利添上最後一抹光彩。在貝殼中，美惠三女神自發為阿佛洛狄忒穿衣，擁簇這位美神走到諸神面前。
    僅一瞬間，這位光彩耀人的女神便奪了所有女神風頭。高貴的赫拉、仁慈的赫斯提亞、溫柔的德墨忒爾、純潔的阿爾忒彌斯、聰慧的雅典娜、靦腆的斯菲蒂亞，這些吸引男神們目光的女神們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目光消失，統統落在這位美神身上。
    不過在幾秒後，一些神明紛紛收回目光。哈迪斯對楊妍說：“看到了嗎？”
    “看到了，那是主神的光輝？”楊妍不計較哈迪斯瞬間失神，反而對這位神明能夠短時間內回神很驚訝。
    楊妍能夠看到，阿佛洛狄忒身上有一層魔力，可以吸引任何異性的目光。使得諸神在愛情的魔網中難以掙脫。
    但是少數神明憑藉自身的力量掙脫愛神的魔力。除卻哈迪斯外、阿波羅也扭過頭，皺眉和阿爾忒彌斯說話：“看起來是我們這一系的力量？”
    “外祖父的主神位傳承。”阿爾忒彌斯也感覺到，這位美神在出生時就具備強大的神力。當然，並不到主神級別，而是一等神的程度。只不過借助科俄斯的力量強行躍升至主神，奧林匹斯天然的主神。
    “唯有勝利者才能夠享受鮮花、美人以及美酒。陛下，恭喜。”楊妍似笑非笑，復仇女神開口，赫拉的怒火再度湧向宙斯。
    宙斯呆愣看著阿佛洛狄忒，聽了楊妍的話順口說了句：“沒錯，她……”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地母的恩賜，天父之女，奧林匹斯山第十一位主神。”說到最後，這位神王居然也擺脫愛情的魔力，讓楊妍頗為驚訝。
    宙斯目光閃爍，思考愛神誕生這件事的幕後。
    “陛下真是好福氣啊。”楊妍暗暗試探這位神王，似乎這位神王沒有表面上那麼蠢？女神在一旁讚美說：“陛下擁有世界最大的領域，擁有世界最強的神器，同樣也擁有最高貴和最美的女神。”瞥了赫拉一眼，隨後看向阿佛洛狄忒。
    到底這位復仇女神指的是誰，並沒有說清。可以說是尊貴的天后，也可以說是剛剛誕生的愛神。
    在奧林匹斯諸神中埋下戰爭火苗，楊妍挽著哈迪斯的臂膀，一副惑世紅顏的模樣，嫣然笑著：“陛下，我受不了大地的力量，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好。我們回去。”哈迪斯順勢找來骷髏馬車，和楊妍一起回到冥府。
    路上，哈迪斯瞥見奧林匹斯諸神的氣氛，對楊妍說：“怎麼，你有興趣做紛爭女神？”幾次三番撥撩宙斯，真不怕那位神王下手？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在大地行走。”赫莫娜清理桃色美甲。她並不喜歡塗抹指甲油，但是在看了阿佛洛狄忒後這位女神也終於開始全副武裝打扮自己。
    “至於麼？”哈迪斯看著楊妍繁瑣的動作，很不理解這些女神們的行為。打扮很重要麼？能吃麼？能增加戰力？還是能夠增加權利？
    “女人的戰爭，男人不懂。”太有壓力了。楊妍自己不得不承認，她的容貌雖然不錯，但比起阿佛洛狄忒的差距不小，就是跟奧林匹斯頂尖的幾位女神比起來也有所不如，只能說是二線層次。“冥神的陰暗色調太失分了。相比之下，斯菲蒂亞憑藉自身的單純聖潔還能夠跟幾位女神比比。”
    “單純？聖潔？”哈迪斯盯著楊妍，似乎在琢磨這個詞跟她有關係嗎？
    楊妍察覺到哈迪斯的目光，反瞪了回去。哈迪斯轉移話題：“你得罪宙斯，按照他的做法未來一點時間你恐怕要有危險。”
    “接下來我要幫助陛下您統一冥界，即便是宙斯再著急又如何？來冥界找我麻煩？”
    作為尼克斯之女有著任性的資本，到時候躲入尼克斯魔域，有本事宙斯你進來啊！
    “而且，打我的主意，他是真嫌自己命長了。”復仇女神，這可是一位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女性。宙斯□□目光盯著她看，指不定腦中怎麼腦補呢。正是惱怒宙斯的做法，她才設法挑撥宙斯和諸神的關係，讓諸神打雷霆權杖的主意。
    不久，馬車落入冥府，哈迪斯自己回到冥王城，讓嘲諷之神摩墨斯帶楊妍前往愛麗舍。
    “愛麗舍是陛下的聖域，一般不見外人。殿下知道陛下為什麼要找我？”
    “你剛剛跟陛下在一起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嘲神嘴裡一如既往吐不出好話，但看到這位嘲諷，楊妍倍感親切，總算找回在冥界的氣氛。“總算是回來了，大地終究不是我的家。”
    溜溜達達，欣賞冥界少有的幾種花卉，走入愛麗舍。
    不過隨著嘲神帶路，楊妍隱約覺得不對勁：“等等，這條路不對，不是去冥王神殿，還是愛麗舍的深處？”防人不心不可有，更別說她差點在冥界死了一次。
    “放心，路沒錯。”嘲神盯著楊妍手中鐮刀：“作為死亡的大女神，你連我這位文職神明都怕？難道你腦子裡都是嗶——嘩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將一條狗看成獅子，的確是我眼瞎了。”楊妍突然一歎，收回鐮刀。
    嘲神臉一黑，似乎很少有人跟他對罵，但想到哈迪斯吩咐，帶著楊妍進入愛麗舍深處的一座神殿。
    瞧著金色神殿，楊妍眯著眼觀察。這座神殿的花紋風格和冥王神殿一模一樣，甚至神道的規模間距也完全雷同。
    “愛麗舍深處還有這座神殿嗎？以前沒看到啊。”走入神殿，只見神殿上首坐著一個七八歲歲左右的男孩，男孩把玩麥點權杖，這根生長之神的權杖在男孩手中散發強大生命力。
    “一位生命側的神明，而且是主神！”楊妍心中一驚，隱約猜出這個男孩的身份，不過想要這個可能性，臉色越來越古怪。“你居然……”
    “歡迎來到裡·愛麗舍。”男孩起身，對楊妍行了一個神禮：“我名哈迪斯，生長與豐收之神，邀請殿下加入我們雙面神廷議。”
    哈迪斯的另外一面！象徵生命和成長的神明！

　　

ga1105 2015-11-19 23:31

☆、第28章 雙面會議

楊妍的確早知道哈迪斯的另外一面，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眼前這位男孩。
    簡直太年輕了，不過從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到未來那個冰山的模樣。
    “多可愛的男孩，未來長成那個樣子，真是可惜了。”楊妍歎息，原來是成長型化身？
    化身是自身意識的分裂，嚴格而言是自己隱藏的一面。楊妍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一位自立自強的女神，但她原本生性膽小，強逼著自己振作，這部分懦弱性格已經轉移到斯菲蒂亞的身上。一個冷傲，一個靦腆，兩個性格都是楊妍的靈魂本質。
    兩位夜女神一個賢慧，一個直爽，本來也是一體。勒托一直以來用溫柔的一面示人，但是內心壓抑中也有另外一個人格。星夜女神的存在就是一種宣洩。
    阿爾忒彌斯擅長武鬥，而赫卡忒擅長魔法，也是一體兩面的證明。
    一群精分的雙面神，大多都有自己的另外一重人格。
    哈迪斯也不例外，不過比起真正成型的人格，哈迪斯選擇從零開始，讓自己的化身重新體驗幼年時代。畢竟他的幼年時代是在克拉諾斯的肚子裡度過，所以想要重新體驗一下真正的幼年生活，才將自己的化身製作這麼□□，甚至心理年齡也是一點點塑造。
    “阿姨也這麼覺得嗎？”男孩一副天真燦爛的模樣，眨著漆黑的眼睛：“我也覺得另一個我太難看，天天一身黑，渾身陰氣森森的，好討厭啊~”
    “……”
    阿姨？楊妍心中震驚了，她才幾歲？算起來她的神齡，連哈迪斯的末尾數都不到！
    嘲神“噗嗤”一聲，在生命神殿狂笑起來，倡狂笑聲不斷回蕩。
    楊妍勉強擠出笑臉，捏著幼年版哈迪斯的小臉蛋：“阿姨？你沒有見過外面漂亮的女神，只看著哈迪斯和摩墨斯這些面貌醜陋的神明，所以審美觀有問題姐姐不跟你計較。不過啊，為了你在外面行走，姐姐會好好教你，對於女神是絕對不要用阿姨這種稱呼的。”
    “疼疼……疼疼……阿姨，不，姐姐……放手，快放手……”男孩皺著臉，張牙舞爪想要從楊妍手中反抗，不小心撞到楊妍胸口：“哎呦，好疼！”
    疼？看著自己胸前的男孩，楊妍努力保持鎮靜。但男孩下一句話讓她真正暴走。
    “對不起，姐姐，你肋骨疼麼？”
    “……”理智完全崩潰，楊妍哪裡還顧及眼前這男孩是冥王哈迪斯的化身，把男孩翻過身來直接啪啪在他屁股上揍了幾下。
    肋骨？什麼是肋骨！這是胸！未來必將有e杯的胸！
    嘲神在一旁瞧著楊妍揍哈迪斯，幼年期的哈迪斯雖然具備主神力量，但剛剛誕生不久力量還不適應，比楊妍還不如。
    楊妍發洩後，冷靜下來：“陛下的化身具備生命力量，能不能告訴我，這股力量是怎麼來的？”盯著麥點權杖，怎麼看怎麼像是自己和阿爾忒彌斯在陶德爾峽谷中看到的那柄權杖。
    “從陶德爾峽谷拿的啊。”男孩從楊妍身邊逃離，爬到神座，自身神能散發，楊妍的尼克斯之瞳解析哈迪斯的本質。
    “古神克瑞斯的生命本源。”這是她當初失之交臂的力量！楊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暗暗後悔。若是她能夠取得這部分力量，早就一步登天了。
    不過她在哈迪斯身上感覺到另外一股力量：“厄喀德那的生命領域。”
    怪獸之母具備生命和繁衍的力量，聯想當初哈迪斯搶走厄喀德那的身體，擺明是為了自己化身啊。
    “大地與豐收之神。和地母以及豐收女神重合的神職，這尊化身絕對不能離開愛麗舍。”楊妍也明白哈迪斯為什麼將這尊化身藏得死死的，這尊化身出去就是被地母虐死的份。所以楊妍需要假名在外行走，但是哈迪斯完全沒有準備身份，只讓這尊化身躲起來不被人察覺。
    “難怪哈迪斯作為冥王，因為他也不容於大地。”不自覺，楊妍想到埃及神話中的冥王。那位冥王在死前也曾作為大地神和豐收神管理農業。而其他一些神話傳說中冥王似乎都跟大地以及豐收有著淵源。
    隱約間，楊妍察覺這個雙面神議會的目的之一。對地母的反抗！
    “陛下，可以去議會了吧？”嘲神摩墨斯一聲輕咳，讓幼年哈迪斯開啟傳送通道。
    “好好。”哈迪斯抱著等身高的麥點權杖：“以大地與豐收之聖名，開啟永恆之通道。我之盟友啊，以永夜之名降臨吧！”麥點權杖上金輝飛舞，一個墨色漩渦懸浮在哈迪斯頭頂：“進來！”當先，化作白光飛入漩渦。
    接著是，嘲諷之神。灰光沒入漩渦。
    見狀，楊妍化作紫光跟著進入漩渦，不過在進入的時候想到嘲諷的身份：“他也是雙面神？按照雙面神的生克屬性，他的另外一面該不會是奧林匹斯山中的讚美之神吧？”嘲諷之神從來不會說好話，但是讚美之神的口中卻絕對不會有一句惡言。
    這兩人是一組對立神明。
    進入漩渦中，楊妍似乎來到一個奇異的場所。
    放眼望去，光禿禿一片黃土，但不時有星光飛舞，而遠處天空依稀可以看到八十八個星團。
    “這裡是……”楊妍一動：“天穹？”
    尼克斯之瞳亮起，不斷躍動，在腳下察覺同源的力量。“這是一顆星辰。來自尼克斯的力量。”
    沒錯，她目前在天上，是一顆天穹中的隱秘星辰，尼克斯的黑夜之星。這裡才是雙面神聚會的地方。以夜女神的力量籠罩，外人根本不能窺探，包括大地之母。
    憑藉冥冥感應，在星球上行走，看到遠處的一座神殿。
    這座神殿門口擺放兩個浮雕，左面是笑臉，右面是哭臉，顯然象徵著神明的兩面。而神殿旁邊的石柱、穹頂也都有跟雙面有關的痕跡。
    “歡迎殿下加入雙面神殿。”幼年哈迪斯身邊有一位星光籠罩的女神，無疑，這就是勒托的化身，星夜女神阿斯特瑞亞。
    “星夜女神殿下。”楊妍點頭示意，然後看到隨著兩位神明走出來的諸位神明。不少神明蒙著面，黑袍遮身，不欲暴露身份、但也有不少人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本相，比如冥月女神赫卡忒。
    赫卡忒似笑非笑瞧著楊妍，楊妍也同樣回敬：“姐姐騙得我好苦。”
    “彼此彼此。”赫卡忒頭髮一甩，對阿斯特瑞亞說：“母親，我們進去再說。”
    一群神明走入神殿，神殿中已經擺好大家的位置，並非冥王城那種等級森嚴的模式，而是圓桌會議。
    哈迪斯和阿斯特瑞亞一人一頭，赫卡忒以及嘲諷之神等人各自列座。
    楊妍坐在新準備的位置上，旁邊是一位頭戴花冠，渾身散發春之氣息的少女：“春神？”
    “是我，殿下好。”女神對楊妍點頭。
    尼克斯之瞳如期將這位女神的力量告知：“珀耳塞福涅，農神之女。神職，春天、花卉。神力，一等神力。”
    這位女神居然早就誕生？農神將她藏得很嚴實嘛。不過她居然是雙面神？那麼她另外一面是誰？
    掃視一圈，饑餓女神、美德女神都在，還有冥神一些熟面孔。
    當然，人數也沒太多，總共有十六個人。刨去八個黑衣人，剩下八個人亮出身份。
    “諸位，讓我們歡迎新的同胞誕生！”哈迪斯幼年身材坐在神座上根本摸不著桌子，於是站在桌上上揮舞權杖宣講。
    揮揮灑灑講了半個小時，楊妍揉揉腦袋：“這是讚美之神還是嘲諷之神寫的文稿？”
    說了半天，主要內容只有一個，闡述雙面議會的三個主旨。
    一個是保護雙面神明的權利。這些神明具備自己隱藏的一面，不容被外人窺探的一面，在雙面議會中大家有責任幫助自己的盟友。
    第二，反抗暴虐的地母。大家或多或少都跟地母有利益紛爭，積蓄所有人的力量確保大家的安全。
    “哈迪斯具備大地神的力量，擺明是盜取地母的能力。夜女神勒托和我都是尼克斯的傳承者，被地母忌諱。”
    至於第三個目的，是為確保大家能夠活過諸神黃昏。在世界毀滅的時候能夠確保自己進入下一個新世紀。
    “殿下應該還不清楚所謂世界輪回說？”旁邊春神珀耳塞福涅笑著跟楊妍搭話。
    “恩，不清楚。”
    “世界由卡俄斯創造，最終也會回到卡俄斯的懷抱。在永恆之神的懷抱中等待下一個世界的重造。”
    輪回理論，楊妍點頭，表示理解。“生於此，歸於此，等待下一年的新生，和大地上的季節論類似。”
    春神眼前一亮：“不錯，自然的奧秘，世界的法則便是輪回。生和死，晝與夜，即便是世界本身也面臨一次次輪回。”
    “不過，在重歸於卡俄斯之中我們這些人都會死亡，這對我們永恆的神明而言是絕不容許的。所以，在每一個紀元都會有一些人積極準備，想辦法逃離世界的毀滅，在新世界爭取新的神位置。”
    “地母有大罪，她殺害同時期的所有古老神獨立建造這個世界。對冥神一系竭盡全力打壓。而她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上一個時代，在那個時代她就是一位強大的女神。順利活過毀滅時代，在新時代中奪取最強的力量。”
    楊妍想到自己通過尼克斯之瞳得到的傳承。地母蓋亞的確是從一片廢墟中走出，那片廢墟最終沉入深淵。
    “所謂上一個時代，在冥界深處的深淵還有廢墟遺址。正是借助上一個紀元留下的廢墟，我們才能知道這麼多。總而言之，雙面神議會存在的意義就是生存。”
    生存？楊妍若有所思：地母從上一個世界存留，在新時代中殺死其他原始神獨霸世界，這就是她的原罪。那麼法涅斯他……
    “我也是從上一個世界活下來的人。”楊妍左邊的黑袍人低聲說道：“我和地母一樣從上一個時代存活。不過她比我快一步，早早取得大地的力量，而我獲取原始*失敗，只能塑造厄洛斯天平將她的生命寶瓶擊碎。”
    厄洛斯天平？那就是最終擊敗地母的神器？
    “那麼地母在上一個時代是哪位女神？”
    “不清楚。按照卡俄斯的輪回來說。主神級別在世界破滅時會有神性融入卡俄斯，在下一個世界也會重新存在。在上一個世界，我是黑夜女神塑造的最初神，我幾經輪回，曾經作為世界的王，曾經開闢最初的世界，也曾經在神王的左腿中重生。我曾跟福珀斯狂歡，也曾和赫淮斯托斯飲酒。我看過德爾斐的神諭，繼承過灶神的主神之位。”
    “酒神狄俄尼索斯。”通過法涅斯的描述，楊妍終於明白這位神秘神明到底是誰。
    “但是在最終世界毀滅時，我看到阿爾忒彌斯倒在我眼前，赫爾墨斯被巨人撕裂，最終我和福珀斯一起倒在主神殿門口。當我再度醒來時，已經是新世界的開闢。我並不知道是哪位女神取得最終勝利，活到新世界。那時候，她已經是強大的地母。”話雖如此，法涅斯或者說未來的狄俄尼索斯，仍然想到一個人。畢竟當初正是那位戰爭女神率領自己的部下進行叛天之亂，趁著自己和福珀斯等人對付深淵古神們的時候反戈一擊。
    “不過應該不可能是她，畢竟最終福珀斯點燃自身神性，以神火將她一起燒死了。”
    法涅斯陷入上一個世界的回憶，楊妍也正思考著未來，彼此互不出聲。
    春神似乎看到這兩位元神明間怪異的狀態，也不再說話，靜靜聽哈迪斯的演講。

　　☆、第29章 希望的青鳥

這時，哈迪斯權杖一敲，眼前浮現一座天平：“如今世界的厄洛斯值正在增長，看起來是人類誕生的關係，我們需要壓制一下。”
    金色天平，一端是一團紅光，一端是一顆砝碼。
    “厄洛斯天平，當初我擊碎生命寶瓶的神器。”法涅斯在一旁講解，楊妍也從這個天平中看到一點熟悉的影子：“努比神手中的善惡天平，應該就是模仿這件神器。”
    “世界在不斷輪回，但是諸神黃昏，世界毀滅的界限在哪裡？”法涅斯說：“這天平象徵眾生的*，當眾生的*壓過右邊的世界砝碼，就象徵負面力量壓過正面力量，就是世界開始走向毀滅的時刻。而眾生的*值被稱為厄洛斯數值，因此厄洛斯以原始*象徵最初的神王。”
    厄洛斯數值統治著天地的生與死，執掌著世界最終走向。所以，如何降低厄洛斯值，如何確保世界的延續，是每一位神王的必修課。
    “宙斯當初暗算上一代人類，也有厄洛斯數值太高的緣故。”降低數值，最簡單最暴力的一個方法就是殺人。將世界的生靈清理一半，絕對可以降低厄洛斯值的警戒線。
    “業力。”楊妍聽法涅斯講解，突然想到東方神話傳說中的業力和功德。不過是名字的不同，但實質上都是類似的存在。業力一多，世界就要毀滅。清理業力，殺劫一動，世界就可以保存。
    只聽赫卡忒舉起手來：“哈迪斯殿下的意思是，毀滅新一代人類？”
    “不要！”嘲神摩墨斯想到上一代人類死亡後冥界的痛苦回憶，代表所有冥神進行反對：“不能毀滅人類，冥月女神，您難道忘了上一代人類的遭遇？”
    諸神看向赫莫娜，這位女神正在沉思中。
    是啊，這可是上一代人類遺留下來的女神。而她也象徵冥界那一段紛亂時光。
    赫卡忒那段時間沒有太忙，大多數活被赫莫娜扛了。但想到如今人類可不見得再有一位赫莫娜，於是也不再吭聲。
    “毀滅人類跟我們無關。”星夜女神直白的說：“普羅米修士的造物有另外一位陛下解決。為了消除厄洛斯值，我請父神將愛神送往奧林匹斯山，相信這位愛與美之神會借助十二主神位抵消一部分厄洛斯值。”
    神明，不管是善神也好，惡神也罷，都象徵世界的正面力量，是“正”。而厄洛斯值，指的是世界的負面力量。每一位元大神的誕生，都會抵消一部分的厄洛斯值。如果進入奧林匹斯深處可以看到，在聖山核心有十二根石柱插著世界核心，幫助世界消去厄洛斯值的總量。
    如同太極一樣，神明是陽，而厄洛斯值是陰。
    “殿下，上一個世界的厄洛斯值是怎麼抵消的？”
    “跟這個世界類似。”法涅斯想想說：“我們那個世界，也是借助一次次抹殺生靈或者神王之戰抵消厄洛斯值。但具體怎麼抵消，偉大的黑夜之母沒有詳細說明。因為我們的世界，一切命運都在這位定數女神的指尖流淌。厄洛斯值在神秘女士手中從始至終沒有達到警戒線，直到這位女神的永眠。”
    卡俄斯的輪回大致命運相同，最初都會有五位元原始神進行□□，然後經歷一代代神戰最終毀滅。但是如果有上一個世界遺留的存在，那麼這些存在本能會奪取新世界的力量，將世界進行改造。雖然大局不變，但些許枝節就有變化。比如上一個世界，作為最高統治者的並非地母，而是黑夜女神這位司掌命運的存在。法涅斯便是黑夜女神的造物，貫穿整個神話時代。
    本以為這位女神能夠帶領諸神進入下一個輪回，沒想到在最後一步的時候女神陷入永眠，使得整個世界命運紊亂，最終大劫終於降臨。
    活下去，在一個個輪回中掙扎，法涅斯握緊拳頭，他不希望自己的世界完全在輪回的長河中磨滅。
    “只要我存在，我的世界，我的文明就可以延續。如果我活到下一個紀元，搶佔先機就可以保留我們的文明。”想到自己和同伴建立的璀璨文明，法涅斯，或者說上一個世界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並不甘心其完全毀滅。
    “大母神尼克斯殿下可以存活三個世界，我應該也可以活到下一個世界。”
    似乎瞧出法涅斯的激動，楊妍拍了他一下讓他回神。
    “這次宙斯的死亡和普羅米修士有些關聯，相信宙斯很樂意替我們毀滅人類。不過時間上必須拖延。”幼年哈迪斯盤腿坐在桌子上，小手托著下巴，不時做出幾個可愛鬼臉。旁邊嘲神不忍直視：陛下的這個化身未來一定要長成那個面癱臉？簡直是悲劇啊！
    幾位女神也瞧著哈迪斯的思考模樣，一個個暗自搖頭。冰山誠可貴，陽光價更高，若為忠犬故，兩者皆可拋。
    “的確，宙斯會比我們著急。”阿斯特瑞亞一聲輕笑：“行了，哈迪斯殿下，厄洛斯值不需要我們操心。大家還是說說自己有什麼疑難，好請其他人幫忙解決。”
    諸神相互看看，其中一個人說了自己目前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來自海界。這段時間海界正在戰亂期，我想要問問戰亂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這次戰亂是另一個我牽絆波塞冬的計畫。”哈迪斯抓著自己的細碎黑色劉海，沉思說：“快了，當波塞冬統治整片海域的時候，戰亂就會終結。”
    “那需要多久？”
    哈迪斯答不上來，即便是他也不確定波塞冬的具體計畫。
    突然，楊妍灰瞳亮起，自發窺探命運未來，朱唇輕語：“當海之明珠從深海高舉，十之柱支撐黃金文明，一切的海神必將臣服于海王。”
    楊妍身邊神秘力量波動，諸神一愣。那位神秘的海神連忙追問：“殿下，這是預言？”
    楊妍回過神，想想說：“海界的統治者必然是波塞冬，至於時間應該是他開始一場大行動的時候。具體的話，海之女王安菲特裡忒跟他複合，孕育新的神之子，應該就快了。”
    “這麼說，我還需要在父神這邊躲幾年？”海神自語嘀咕著，楊妍心中一動。躲幾年？海神都是彭托斯一系以及大洋神一系的人。彭托斯一系都參與進去，怎麼能夠躲開？是大洋神的後裔？
    “我要問一問，月之主權的問題。”赫卡忒開口：“雖然命運的既定在不久之後月神光輝融合，但我想要知道這件事對我的影響。”
    幾位神明議論起來，一位神明說：“無光之月身處冥府，不會受到大改變，真正需要進行變動的是那三位光輝月神。”
    饑餓女神低聲笑起來：“我看到滿月的光輝正逐漸黯淡，那位女神正喜歡上一位凡人。福珀斯的同胞必將具備其哥哥一般的權能。”
    “赫利俄斯兄妹的完全敗退？”諸神思考一陣，一位神明質疑：“可是曙光女神還在。”
    “這位女神又能支撐多久，隨著哥哥和姐姐的離去她的榮光也必然失落。太陽一系終究不如月亮一系啊！”一位神明小小捧了星夜女神和冥月女神。
    阿斯特瑞亞露出笑容，她的兒女擊敗許配利翁的兒女，這是她無上的榮耀，也是她最大的幸福。
    諸神又相互交流幾個情報，讓楊妍大開眼界。
    很多雙面神因為自身所處地域偏僻的緣故，雖然知道一些特有消息，但對其他事情的掌控明顯不高。借助議會彼此交流，大家紛紛有新認知，一個個滿意離去。
    楊妍跟著法涅斯離開，兩人沒有等哈迪斯直接回到阿塔亞山脈。阿塔亞山脈漫山遍野種植桃樹，兩位神明坐在最初始的母樹下麵交談。
    “可以開始對魔獸的清剿計畫。”楊妍說：“提豐已經被打敗，這段時間不會有人干擾、”
    “那你想怎麼做？”
    “創造我的神獸種族將魔獸殺死。實在不行，我親自出手擊殺魔獸。”楊妍很自信，在冥界的領域中得到加持，勉強可以應付下一等神級別的魔獸。她相信在冥界，一等神級別的魔獸沒幾個。
    “的確，你應該準備一下自己的神獸信使什麼的。”法涅斯摸著下巴，隨手從身邊的桃樹摘下一顆桃子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不死草的緣故，最中央那一顆寄生不死草的桃樹結下金色桃子，每一顆桃子都具備強大的生命力，可以延長壽命甚至幫助人誕生新生命。
    “神獸，信使嗎？”一陣涼風吹過，桃花漫天飛舞，楊妍突然一笑：“那麼，就幫我創造一種百獸之王吧。”
    老虎，這是楊妍為自己選擇的神獸。
    《山海經》雲：“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善嘯，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這是一位執掌蟠桃和不死草的女神，在古老的東方神話中她是執掌天刑和瘟疫、災難的女神。同樣也是長壽的象徵，被尊為王母。
    看著桃花，不知不覺，楊妍想到這位女神，傳說這位女神的俗名叫做楊回，跟她還算是本家。
    至於老虎，她認為比起豹子，老虎更適合作為震懾性的象徵。
    說著，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畫。
    看著楊妍歪七扭八的畫，法涅斯沉默了：“……”
    “不如你用記憶法術，在面前塑造出來。”法涅斯小心翼翼建議著，很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怎麼，我覺得畫得很好啊！頭頂的花紋，獠牙，爪子，尾巴……一應俱全。”楊妍不明所以，她的畫技還是很不錯的好不好！
    不過聽著法涅斯的建議，將自己記憶中的白虎模擬出來。
    法涅斯盯著看了看，拿著樹枝在地下比劃，沒多久就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白虎，跟楊妍模擬的白虎一模一樣：“這才是畫像！”
    的確，楊妍的技術是不錯，但是跟法涅斯比起來，那就是小貓和山虎的區別。
    法涅斯得意一笑：“畢竟我的畫技，是福珀斯親手教的。”福珀斯，當然是上一個世界的那位藝術之神。當法涅斯還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時候，福珀斯是他的藝術導師，兩人關係極佳，在一個河道流域創造璀璨的藝術文明。
    楊妍在藝術領域完敗，但毫不氣餒，乾脆認輸：“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我去睡一會兒”
    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法涅斯製造神獸。
    不過楊妍並非單純睡覺，而是關注另一方的化身斯菲蒂亞。或者說，楊妍有意將斯菲蒂亞當做目前的主導身體，因為她需要按照剛剛在雙面議會得到的情報開始針對月神塞勒涅。
    而且，赫拉女神送給她一枚生命之卵，讓她孵化自己的神獸。這種卵只具備生命力，到底成長為哪種神獸，全看楊妍自身。
    “哎，一口氣兩個神獸。那麼這個神獸就用西王母最具備代表性的象徵吧。”楊妍坐在祈願神殿，靠著椅背，手中金卵發出璀璨金光溢滿神殿。
    一隻沒有毛的小鳥從鳥卵中長大，然後一口口食用蛋殼，身上逐漸出現青色羽毛。
    青鳥，象徵希望和願望的神鳥，西王母的信使。亦是楊妍為祈願女神選擇的神獸。
    青鳥啄著楊妍指尖，心中湧出復仇女神永遠沒辦法出現的喜悅。
    “果然是人類怨恨力量的影響。”在復仇女神的身體內，楊妍似乎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笑過。
    “假笑很累的。”主觀意識操控祈願女神，頓時有一種渾身被淨化的感覺。和陰暗的復仇女神不同，這位祈願女神嚮往著陽光，亦有著楊妍內心最後一份純真。
    “可惜在這個世界，這份純真不知道能夠保留多久。”自嘲一笑，青色雛鳥瞪著黑寶石一般的眼睛打量自己的主人。
    “殿下！殿下！”外面突然有一陣呼喊聲，阿波羅捧著一大束繡球花前來見楊妍。
    “當然，真要是保持純真，跟這位殿下一下，我還是直接抹殺吧。”楊妍揉揉太陽穴。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她很想問一句阿波羅，你一邊討厭她的復仇女神身份，一邊對著她祈願女神的身份獻殷勤，是找死啊，還是找死啊！

　　☆、第30章 清水女神的願望

繡球花是祈願女神的聖花，阿波羅花了大力氣專門培養金邊白花的大繡球，即便是楊妍見了也不好擺臉色。
    奢華，土豪，毫無內斂氣息，似乎這繡球花跟阿波羅的風格一樣，撲面而來感覺到這位光明之神的熱情。
    笑吟吟收下聖花，突然問道：“赫爾墨斯殿下呢？”
    “他在幫阿佛洛狄忒建立神殿。”
    聞言，楊妍神色一黯，不過立馬轉變過來。
    不得不說，在美神入駐聖山后，她的風頭被搶的乾乾淨淨。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她也不會被人暗算，就安安靜靜過日子吧。
    收了阿波羅的花，不好拒絕阿波羅的邀請，陪著阿波羅在聖山賞花。突然走到一處樹林的時候聽到奇怪的□□聲。
    阿波羅臉色古怪，楊妍卻不明所以，躡手躡腳走過去查看，然後臉一紅，轉身跑向月神阿爾忒彌斯的宮殿。
    阿波羅摸摸鼻樑，看到樹林中的愛神和戰神，歎了口氣：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又被你們給攪合了。
    不過阿波羅留意抱著愛神纏綿的戰神阿瑞斯，似乎跟昨天找的那位男神不一樣：“一天一個？真是好胃口的女神。”
    看看時間，楊妍早就跑沒影，而跑去月神殿堵人，到時候阿爾肯定找他算帳。於是，阿波羅抱起豎琴去找自己的九位繆斯妹妹求安慰去了。
    月神殿，阿爾忒彌斯看到楊妍肩膀上的青鳥眼前一亮。“好漂亮的鳥。”上前就要拿過來把玩。
    青鳥也不認生，飛到阿爾忒彌斯的掌心，啄食月神遞給它的葡萄。
    “你家阿波羅，你到底管不管。”楊妍把鮮花一扔，坐在阿爾忒彌斯邊上。
    “哥哥又送你東西了？”
    “嗯，還有。剛剛陪他散步，突然看到愛神和戰神兩位殿下在……”楊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還是少女，對那種事情難以啟齒。
    阿爾忒彌斯幫助母神接生，對這些男女之事比楊妍清楚，笑著說：“愛神？阿佛洛狄忒的本性如此，她的愛情魔力很少有人可以抵抗。”
    “哼。勾搭未婚男神也就算了，要是勾搭已婚人士……”楊妍皺眉，很不喜歡愛神浪蕩的風氣。
    “怎麼，擔心自己未來丈夫被人勾引？那就找一個不會被愛情魔力引誘的人。”阿爾忒彌斯似笑非笑，指著眼前白金繡球花：“他就很不錯。”
    “得了吧。熾熱的陽光和寒冷的冰山都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楊妍想到兩位不被愛神迷惑的男神，唉聲歎氣：“那冰山還沒等你將他融化，自己就先被凍死了。那陽光雖然熱情，但是抗不過去最初的熱度，到時候飛蛾撲火死的就是自己。”
    阿爾忒彌斯啞然，赫卡忒是阿波羅的姐姐，阿爾忒彌斯是阿波羅的妹妹，這兩位半身神彼此關係親密無間，對自家半身的脾氣當然是她最知根知底。
    “收著吧，他就這脾氣，過幾天就放棄，到時候讓他找別人去。”月神也有些無奈：“他這輩子只認真喜歡過一個人。”月神想到往事，突然歎了口氣。
    阿爾忒彌斯的雙面女神身份暴露，楊妍的雙面女神身份暴露，兩人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彼此掌握對方的隱秘關係極為親密，在聖山這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他有喜歡的人？”楊妍一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是誰？既然他開始找別人，說明這人已經死了？”
    “知道水仙嗎？”
    “水仙？”楊妍不明所以，但此刻有人打斷兩位女神的閒聊。
    “阿爾？”門口一位身披鎧甲的女神走進來，楊妍一皺眉，起身低頭：“雅典娜殿下。”
    雅典娜性子高傲，對楊妍點頭示意，然後對阿爾忒彌斯說：“我要去凡間狩獵，你去嗎？”
    狩獵？月神的專長，阿爾忒彌斯伸伸懶腰，青鳥飛到楊妍懷中。“當然，好幾天沒外出狩獵，再找幾個女神一起去。斯菲蒂亞，你要去嗎？”
    “我就算了。”楊妍在雅典娜銳利的明眸下低著頭，一副怯懦模樣，隨後對兩位主神行禮，跑回自己的神殿。
    “她手裡的青鳥，是赫拉給她的鳥蛋？”雅典娜一眼看出究竟：“她跟赫拉不是走得很近？你理會她幹嘛？”
    阿爾忒彌斯笑笑，不理會雅典娜的質疑：“不是說去狩獵，你去找曙光女神還有灶神殿下，我去牽幾頭獨角獸。”
    ……
    楊妍回到神殿，正好看到清水女神焦急等待。
    清水女神德雅是清水、泉水以及川流的女神。跟曾經化身復仇女神的楊妍在海之女王安菲特裡忒那邊見過面。她早就猜出清水女神的來意。
    “殿下找我？”少女捧著繡球花，笑面盈盈迎接神殿中的女神。
    “殿下。”看到這位司掌祈願和復活的女神，清水女神直接問：“殿下，按照你的規矩我向你祈願，我要復活一位神明。”這幾天，祈願女神的規矩廣為人知，不少聖山上的精靈神明對她許下願望，百試百靈。
    “復活神明？”故作不知，眨著眼說：“要復活哪一位神明？是宙斯這種的？”
    “不是，是一位冥神，借助生命的力量將他化作大地神。”
    “冥神？”楊妍緩緩搖頭：“殿下，冥神被冥王統治，如果要復活冥神需要經過冥王同意。而且能不能詳細說一說這位冥神的身份？”
    “他叫羅姆迪亞，是冥王冊封的神明，上一代人類的半神英雄……”猶豫下，清水女神說：“是我的愛人。”
    “那麼，他本人願意復活？而且他如果是冥王冊封的神明，恐怕冥王不會輕易放手。”
    冥王就是個坑貨！楊妍用自己親身經歷可以告知後人，這位冥王太黑心了！她傻乎乎給這位冥王幹了多少活？當初她跟阿爾去陶德爾峽谷，如今想來都有冥王在暗中推動，為了盜取生長之神的生命本源。
    楊妍自認為，自己這一生最明智的一件事，是拒絕冥王的封神。不然到時候自己被冥王抓住命門，隨哈迪斯揉捏沒商量。如今雖然少了些自由在冥王手底下打工，但作為雙面女神的她勉強還能混得開。
    清水女神啞然，想到傳聞中的冷面冥王，即便是她也不由發怵。“就沒有別的辦法？”
    楊妍沉思下，說：“請問殿下，你將那位冥神復活後到底想要做到哪一步？”
    “當然是永遠在一起。”清水女神不假思索。
    “那麼，就向我這麼祈願吧。在世界的注視下許願你們兩人在大地結為夫妻。”一朵繡球花飄飄飛起，落在清水女神手中。
    “這樣就可以麼？”
    “只有結果的願望代價很大，你只需要祈願，接下來所有事情全部交給我來辦。”楊妍認真說：“這個代價單憑您難以支付，所以我需要向大洋神來求取。”
    “父神？”清水女神有些遲疑：“具體代價是什麼？”
    “我要求大洋神夫婦為我支付兩個小時的豁免，詛咒傷害的豁免，請兩位主神的庇護。”
    “就這點要求？”清水女神和阿波羅一樣，並不知曉楊妍的深意。在她想來，這幾乎是舉手之勞啊。僅僅是連個小時的詛咒豁免而已。
    “代價因人而異。每一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即便是付出相同代價所得到的東西也不盡相同。殿下，這個代價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偉大的外洋之主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清水女神思索後，咬牙說：“可以，這個代價我請父神和母神支付。如果他們不支付的話，我把自己的神力全部給你，當做賠償。”願望許下，楊妍手中又有一朵尚未完成的繡球花插在花瓶中。
    這種祈願還願，完全可以看做傭兵或者萬事屋。幫助別人做事，然後得到相應報酬。
    清水女神隨後去找大洋神夫婦拿代價，而楊妍思考幫助復活這件事。她曾經去找羅姆迪亞詢問過他跟德雅的關係，他也願意復活跟德雅在一起。不過因為冥神的身份，只知難以和愛人相聚，所以沒有讓楊妍繼續傳話。只是將德雅的戒指留在身邊。
    楊妍和羅姆迪亞本來就是朋友，也樂意撮合他跟德雅女神。
    “從哈迪斯那邊拿走羅姆迪亞的自由很簡單，未來西方冥界只要羅姆迪亞立下功勳，我就可以幫他出言請冥王放人。”
    “當冥王收取他的神職後我可以用生命力量將其復活。當然，這是禁忌，但是一位得到大功的冥神有這個權利。”
    “不過想要他跟德雅女神永遠在一起，需要他在大地上封神。這就需要新的力量。”
    “德雅女神是水神，那麼就讓他作為山神。”楊妍有了個主意，讓遠在冥界的另外一個化身去跟哈迪斯商議。
    “如果能夠在大地上安放一個眼線，對陛下而言難道不好嗎？”
    “地母蓋亞可以在冥界扔下兩個女神監視冥界的一舉一動。那麼陛下也可以早早做準備，在大地上準備自己的人。畢竟您跟地母天然相克。”
    經過雙面神議會，楊妍很清楚，勒托女神的目標是天空，是烏拉諾斯的天穹以及尼克斯女神的黑夜力量。甚至楊妍懷疑，勒托女神絕對沒有外表那麼柔弱，當初接受宙斯求愛真的是一時被愛情蒙蔽心智？她懷疑勒托是故意勾搭宙斯，因為宙斯具備天神的力量，掌控著烏拉諾斯遺留的天空。
    而哈迪斯，他的追求是大地，他的目標是想要取代地母，成為大地之神。
    說服哈迪斯並不難，甚至哈迪斯樂意主動幫忙：“羅姆迪亞在大地的封神計畫？可以，我還能幫他製造一個山神的神職，讓他在德雅女神旁邊的山區進行封神。”不單單是德雅女神，德雅女神背後的大洋神完全是一個可拉攏目標。
    哈迪斯有自己的算盤，楊妍同樣有自己的小心思，兩人一拍即合在冥界準備起來。
    首先是西方冥界的戰爭，羅姆迪亞帶著哈迪斯的親衛軍以及復仇女神赫莫娜一起在冥界奔波。
    赫莫娜騎著一隻白虎，法涅斯為她創造的新型神獸。白虎作為百獸之王克制一應魔怪，女神手持蛇鞭、鐮刀，在白虎的馱負下越戰越勇，並不遜色羅姆迪亞這位冥界戰神。羅姆迪亞為了愛人奮鬥，楊妍也為自己的領地而奮戰。
    另一方面，楊妍以祈願女神的身份前往天后的婚姻神殿求取天后的賜福。
    極盡悲慘將德雅和羅姆迪亞的愛情故事告知給赫拉：“天后殿下，一對歷經磨難而最終走到一起的伴侶，你難道不認為他們應該受到祝福？德雅女神為了羅姆迪亞願意支付自己的神力作為代價。而羅姆迪亞為了她願意反抗暴虐的冥王。”
    赫拉聽著楊妍講述的故事，自身婚姻神職自發催動，似乎很有觸動。
    “您是偉大的婚姻之主，比起那所謂愛神的女神，唯有您，婚姻之神，才能夠為他們進行最完美的婚禮，才能夠解救他們兩人的宿命。”
    “神明的婚姻，的確應該由我來主持。”想到自己和宙斯之間的婚姻，女神悵然：“但是冥王有冥王的規矩的，大地有大地的法則，即便是我們也不能太多干涉，需要他們自行努力。到時候我可以出面幫他們抵消地母的怒火。”
    這就足夠了。楊妍微微一笑：“婚姻的保護者，您的仁慈正是天后的榮光，您的聖名必將被後人謳歌。”

　　

ga1105 2015-11-19 23:31

☆、第31章 眼巨人的巢穴

僅僅三個月時間，西方冥界被兩位冥神帶人掃平。
    騎著白虎的楊妍頗有些女戰士的風采，將這一片地區最後一隻魔獸殺死。
    滿地血流成河，無數魔獸屍體被楊妍攝入鐮刀中，提升死神鐮刀的品質。“黑魔斷罪”這是她為自己鐮刀取的名字。
    看到羅姆迪亞蠢蠢欲動，想要繼續行動時，楊妍勸說：“殿下等等，我們清理三個月，西方魔獸已經只剩三個據點。先休整幾天，過兩天我們再來。”
    “要不殿下回去歇著，我繼續清剿。”見楊妍不欲繼續殺魔，羅姆迪亞似有所悟。是啊，女神跟男神到底不一樣，這位女神還有衰弱期呢。
    見羅姆迪亞想歪，楊妍有些無奈：“我沒什麼事，主要是你。這三個月幾乎沒有休息，就算得到陛下的權杖加護，你的力量也撐不住。”
    “沒事，當初在大地的時候我曾經接連五個月不吃不喝追殺魔獸。”羅姆迪亞畢竟有著神之血統，不同於一般凡人。封神之後也得到冥王讚賞，神位提升不比楊妍慢。
    “我想要快點將西方蕩平，然後跟德雅在一起。”想到那位等了自己百年的女神，這位冥界戰神心中亦有一股柔情。
    “算了，那就繼續殺吧。”眼見勸不了羅姆迪亞，楊妍只好陪著羅姆迪亞。不過她的謹慎，不會跟羅姆迪亞一樣魯莽冒進，而是在原地施展神咒種下桃樹。這是阿塔亞山脈那顆母樹的果核。
    一片暗金色領域從樹根蔓延，和阿塔亞山脈連接。這是楊妍的神域也相當於冥王的領域。按照冥王給她的加護，在冥王領域中她的詛咒力量暫時被冥王神力抵消。雖然在衰弱期的時候仍然有些不適，但至少不會流血，只是削弱三成戰力而已。
    “殿下先去，過會兒我去追你。”吩咐冥兵看好羅姆迪亞，不要讓他冒進。楊妍獨自一人留守神域，專心淨化這一片土地。
    一片片神域合在一處，以阿塔亞山脈為核心籠罩整個西方。到時候大功告成，楊妍就是西方冥界的女王，僅次於冥王的權利。
    桃樹攝取大地的力量，桃樹不斷拔高，最終成為三米高的大樹。
    但就在這時，突然空中有數道黑色閃電打下。桃樹斷裂，樹下的楊妍也在一瞬間被擦傷，剛剛凝聚的神域自行散去。
    “是誰！”心中警兆一起，蛇鞭和鐮刀拿在手中。大地龜裂，一隻只魔犬保護楊妍。
    不對勁，不對勁……
    打量四周，空無一人。但尼克斯之瞳不斷跳動，說明危機就在身邊。
    “隱身？”手指上的夜瞳魔戒亮起，賦予自己窺見隱身的力量。不過偷襲者的隱身能力似乎是等級太高的緣故，在夜瞳魔戒的指引下也只看到一團黑影在自己身邊逼近。
    蛇鞭迅疾捲動，風暴撕裂空氣，楊妍不斷拉開距離。
    但就在一瞬間，黑影化作鷹形怪雲撞擊風暴。黑色雷蛇四處飛舞，楊妍不慎被雷電擊中，頓覺麻痹流遍全身，昏死過去。
    接著，身形一點點隱去，被神秘人帶離這片地域。
    ……
    浪濤澎湃，在陰暗潮濕的山洞深處，一頭三米高的獨眼巨人，強摁著自己的雙手，不顧自己的掙扎將孽根插入自己體內。
    劇烈疼痛撕扯*，楊妍猛然驚醒：“啊——”
    冷汗直冒，周圍並沒有那頭魔怪巨人的身影：“是夢？不對，是預知夢。”
    “果然被抓了？”自己明明在冥界種樹，但現在居然出現在夢裡所在的陰暗潮濕的山洞裡，依稀可以聽到外面的潮水聲，以及不遠處的啜泣聲。
    “有人？是誰在哪裡。”楊妍下意識拿起自己的神器，但不管是厄喀德那蛇鞭，還是黑魔斷罪鐮刀都不在自己的身邊。就連自己的神力也正在一點點衰弱。
    “我的衰弱期到了？等等，我能夠進入衰弱期，並且——”下身在一陣刺痛中開始流血：“這不是冥界。”
    冥界的海在東方，東方是冥王領域，在冥王庇護下不會出現這麼強烈的衰弱期。
    “能夠聞到海水的味道，這裡是海邊？海界？”楊妍小心起身，忍著下身的血跡，從夜瞳中取出早先準備的白布裹住，扶著牆壁走向啜泣聲的來源。
    夜瞳魔戒升起昏暗的光輝，模模糊糊照亮山洞走到啜泣聲來源地。
    這是跟她所在位置相連的山洞，距離有幾十米遠。
    “這是——”地上有不少野獸的枯骨，而旁邊還有三位少女正在哭泣。
    這三位少女，一位是人類少女，一位是海洋女仙，還有一位居然是聖山上的女神。
    “阿佛洛狄忒殿下？”瞧著蓬頭散面的金髮女神，楊妍傻眼了。愛與美之神不在聖山跟那些男神們廝混，怎麼在這裡？
    等等，一位主神應該可以跟自己聯手逃出去吧？旁邊的海仙女和那個凡人少女被她直接忽視。
    “你是？”阿佛洛狄忒前兩天在聖山待悶了，自己下山在大地尋找新的愛情。突然被人打昏帶到這個山洞。眼看著洞裡面的女孩一個個減少，即便是她這位女神也不由害怕。
    體內陣陣虛弱感傳來，楊妍喘口氣：“冥界復仇女神赫莫娜。我在冥界被人打昏，一醒來就在這裡。殿下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被送進來的麼？”
    “你應該是今天早晨？我看到一個獨眼巨人將你抱進來。”
    果然，是獨眼巨人嗎？這些好色、暴虐又擅長製造神器的神孽。楊妍頓覺一陣噁心，思考對策：“殿下是主神，難道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我進入衰弱期了。”阿佛洛狄忒弱弱地說：“昨天醒來後開始的。”
    看到阿佛洛狄忒一臉蒼白，楊妍從魔戒中扔出幾塊白布給阿佛洛狄忒：“快到衰弱期的時候幹嘛往外跑，你的衰弱期是什麼時候你自己不清楚？”
    阿佛洛狄忒尷尬之色一閃而過：“這是我第一次衰弱期。”
    “第一次？你的週期怎麼這麼長。”掐指一算，阿佛洛狄忒至少在聖山待了幾個月，居然才剛進入衰弱期。想到自己當初在斯提克斯殿下那邊的痛苦，不由暗道：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只要有男性陪伴，我就不需要擔心衰弱期的問題。”阿佛洛狄忒在這方面很直白，楊妍一開始還沒琢磨明白。盯著阿佛洛狄忒看了一陣，突然反應過來：“真是——”蒼白的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這種延遲衰弱期的辦法虧你想得出來！”氣急敗壞，掩飾自己的羞惱。
    “這是本能。”愛與美之神似乎還想要爭辯。
    楊妍搖頭：“現在你身邊沒有男人，進入衰弱期後還有多少力量？”
    “三等神？”阿佛洛狄忒有些遲疑：“逃不了，我勸你也別這麼打算。這裡似乎是一個獨眼巨人的巢穴。”
    “多少人？”
    “不清楚，這個洞穴內部似乎很大，剛剛有七八個獨眼巨人走過。”
    “這麼多？神性巨人呢？”
    獨眼巨人，是地母和烏拉諾斯孕育的失敗神子。沒有十二位泰坦巨神的尊貴地位，但最初三位獨眼巨人的力量也極為強大，直逼泰坦主神們。後來這些巨人不斷繁衍，神血慢慢稀薄，最弱的巨人跟魔獸一般無二。
    “我被抓來的時候可是完全體，雖然我不擅長打鬥，但是能夠抓住一位主神，你認為是什麼等級的獨眼巨人？”阿佛洛狄忒歎息：“恐怕是最強的那幾位。”
    “三大統領之一？”
    “應該是，我明顯看到一個和其他巨人根本不一樣的巨人，那個巨人身上彙聚雷霆本源力量，很強大。”
    “就算是三大統領，真正的地母之子也要想辦法逃離。”楊妍冷著臉：“難道你願意被他□□？”
    阿佛洛狄忒沉默，當然不願意，不過她孤身一人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性。於是心中打起另外一個主意，想要用愛情魔力將獨眼巨人迷惑，作為她的裙下之臣。
    “女人……回去……”突然，有一個獨眼巨人走到這個洞窟，看到楊妍倚著牆壁，含糊不清的開口。
    不是神性巨人，是最弱的那一等。楊妍默默觀察，這個巨人身材矮小，跟她差不多，不知道是魔法縮小的效用，而是本來就這麼大。巨人面龐只有一隻眼一隻鼻子一張嘴巴，青黃色的牙齒上沾滿苔蘚，背後掛著一件光輝閃爍的神器。
    獨眼巨人擅長製造神器，這個山洞中每一位巨人都拿著神器巡邏。
    “好漢不吃眼前虧！”楊妍沒有任何反抗舉動隨著巨人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下身又有陣陣虛弱感，自身神力連阿佛洛狄忒的存量都沒有，勉強維持神等，是最末一等的神明。
    “不好，如果到明天最嚴重的時候我甚至會丟失所有神力。”楊妍腦中飛快轉動，最後目光落在夜瞳魔戒上。
    “偉大的冥河女神，我以赫莫娜之名向你起誓。能夠與我親密結合的人唯有我未來的丈夫。唯有從我手中取得夜瞳魔戒的人才有資格迎娶我。如果有人想要強迫我，我願意舍去死亡神職化作復仇詛咒，將那人擊殺！”默默念誦咒文，以僅存的力量對夜瞳魔戒施加咒語：“我詛咒世界所有膽敢窺探我的魔戒的生靈。任何人不得我的同意觸碰魔戒，必然永墜黑暗，不得蘇醒。”
    一個誓言，一個咒語。夜瞳魔戒施加死亡魔咒後一層誘人黑光亮起，似乎正引誘別人主動拿起這枚施加死亡力量的戒指。沒有楊妍的允許，誰拿到這枚戒指都唯有一死。
    而那個誓言，更是限定唯有取得魔戒的人才能跟楊妍親密接觸，在冥河見證下，必須力量完全高過於楊妍和冥河，才能反抗誓言和詛咒。
    當冥河誓言形成，斯提克斯立刻有感：“這丫頭發這種誓言幹什麼？”靜極思動，在神殿中百無聊賴，這位女神索性前往冥王城找楊妍詢問究竟。
    而這個時候，楊妍失蹤的消息再度傳開。羅姆迪亞沒有察覺到楊妍的追隨，趕緊掉頭跟楊妍匯合。這時，看到一地狼藉，桃樹的碎片，趕緊跟哈迪斯聯繫。
    “這位女神又失蹤了？難道是上回那個人？不過上回那個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力量吧？如果他真這麼厲害，當初何必把她推入尼克斯魔域，將她直接殺死不更好麼？”
    哈迪斯掃視整個冥界，並未察覺楊妍的下落。招來嘲神摩墨斯：“你用你的化身去聖山問問祈願女神，看看她的化身在幹嘛。”
    “知道了。”嘲神默默讓自己在聖山的化身前往祈願神殿，一邊暗自慶倖，幸好赫莫娜殿下目前是雙面神，借助另外一面的力量也可以跟他們保持聯絡。

　　☆、第32章 眼巨人洛克斯

“不清楚。”即便是同源而生的祈願女神，也難以感應到復仇女神的位置。“只知道在海邊一個山洞裡，被獨眼巨人抓起來，具體在哪裡不清楚。”祈願女神對來到自己神殿的一位女神回答道。
    正如她所料，嘲神摩墨斯這位惡言之神的另外一面的確是讚美之神。之所以不確定，主要是因為讚美之神並非和摩墨斯一樣是男神。
    讚美之神是一位女神，象徵光輝美好的歌頌，這位歐斐墨女神以探望楊妍的名義大大方方來到祈願神殿，並且暴露自身的身份。
    一位年輕，充滿活力的女神，阿波羅的屬神之一。讚美女神歐斐墨主動暴露身份，詢問楊妍的情況。
    “即便是您也不清楚？”
    “不清楚，被人以神力遮罩，只知道應該在海界，至於位置難以定位。不過阿佛洛狄忒跟我在一起，請人在大地上探查這位女神的下落。她前天還在大地，昨天被抓住，按照時間來說不可能涉足海界深處。”
    “還有……”楊妍沉思下，說：“讓陛下在冥界好好找找，不聲不響把一位女神送出冥界，他們用的是哪個通道？我懷疑冥界有暗道，讓陛下小心。”
    “明白。”歐斐墨將消息傳遞回去，自己陪著祈願女神在神殿等待。
    “殿下一點都不著急？”看著楊妍修剪繡球花，歐斐墨忍不住追問。“你的化身，你就不著急？”
    白裙女神蹲在花海中，拿著金剪刀裁剪自己看得順眼的繡球花。這些散發各色光輝的聖花彙聚生靈的願望，楊妍在這邊祈願花海尋找適合的願望來進行還願，這是她的工作。
    “著急也沒用。面臨衰弱期，又被獨眼巨人抓住，只能等待別人的救援。”話雖如此，楊妍握緊手中金剪刀，盯著花叢，默默想道：“如果別人靠不住，只能自救。”她從始至終信不過哈迪斯他們，也不認為哈迪斯他們能夠派上什麼用場。在異世界，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冥界，斯提克斯聽說楊妍的遭遇，驚訝道：“在冥界被抓走？沒有經過冥河，她怎麼出去的？”
    “按照赫莫娜的話，可能有暗道。”冥王心中警惕，冥界居然有一條他都不知道的暗道，這說明什麼！
    假如有人對冥界圖懷不軌，可以輕易從外部闖入冥界。
    “陛下，你想要怎麼做？”斯提克斯擔憂楊妍的安危：“陛下要快點將她救出來，不然……”
    “當然。我已經派人去了。這件事，殿下可以放心。”哈迪斯很冷靜：“我派去的人應該可以將她救出。”
    斯提克斯作為冥河女神，不能離開誓言之河太久，更別說前往大地，那會削弱她的力量。大多數冥神都是如此，不是救援的最佳人選。所以，哈迪斯早早讓法涅斯出面，潛入海界尋找楊妍的下落。
    打發斯提克斯離開，哈迪斯催動神力，大地屬性的力量在眼前化作地圖，探究愛神阿佛洛狄忒最後的下落，並且在冥界楊妍失蹤的地方尋找可能存在的暗道。
    圈出一片片海域，聯繫法涅斯：“去愛琴海方向，東海岸那邊的那些島嶼仔細搜查。”
    “明白。”法涅斯踏足海洋，小心抹去自己的蹤跡，在海面上尋找可能存在的山洞。
    “你的情況怎麼樣，別被蓋亞發現。”
    “沒事，赫莫娜給我宙斯之血，暫時解開身上一部分力量，應該能夠避過大地女神的耳目。”只是，雖然法涅斯有信心救人，但是到底來不來得及保證楊妍完好無損，那就不好說了。“你可要堅持住啊！”望著天空，刺目的日光照耀海面，阿波羅的光輝注視著大地。
    只可惜，如今的法涅斯和阿波羅完全沒有交情，根本不能請阿波羅幫忙救人。
    ……
    黝黑潮濕的山洞，楊妍冷眼看著一個個巨人在身邊行走，不過沒有一個人敢來到她身邊。僅有兩個不懂事的巨人到她身邊，還沒等她出手就被其他人攔住，如避蛇蠍一樣避開她的範圍。不單單是她，美神阿佛洛狄忒也是，雖然有人對旁邊的人類少女動手動腳，但卻不敢動美神和邊上的海仙女，似乎被人早早預訂一樣。
    “有人指使他們，應該就是將我抓來的那個巨人？”楊妍也有猜測，恐怕抓自己和美神的巨人是一個人，傳說中地母三個孩子之一。
    等了大概一天時間，看到巨人們在不遠處的洞窟聚會，然後拖著剛抓過來的一群少女享樂，心中殺機湧動。
    “忍住，忍住，這時候不能下手。”體內陣陣虛弱感傳來：“通過魔藥強行加快衰弱期，我的衰弱期縮短至三天，這三天內必須忍著！”
    閉上眼，不看那些肆虐少女的巨人們。等待時間的流逝。
    只是哭嚎聲響起，楊妍忍不住睜開眼，正看到兩個巨人虐殺一個少女，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以復仇女神之名，你們的仇恨由我承接，我會幫你們報仇的。”默默在心中念著，將少女們的靈魂引導入冥界。
    動用僅存的力量，越發虛弱，但這也是一個傳遞消息的信號，可以讓哈迪斯探查自己的位置。
    突然，一雙眼睛盯著她，並且打斷楊妍的施法，混淆冥界通道。
    “真是有意思的女神。”楊妍放眼看去，一個三米高的醜陋巨人在自己邊上。巨人手托著下巴，打量楊妍，然後咧嘴一笑。
    和夢中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心中一涼，楊妍打量這個巨人，冷漠說：“布隆特斯、史特羅佩斯還是阿爾格斯？”這三位巨人便是地母和天神的神孽。
    巨人笑笑，不吭聲。不過心中對這位女神的評價進一步提高。黑袍女生昂首挺胸，在這位巨人首領面前不肯落入下風。
    相較之下，巨人目光瞥向另一邊的美神。美神就沒有楊妍這般傲骨，瑟瑟發抖，一臉狼狽，哪裡還有女神的榮光。
    “女神，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洛克斯，你未來的丈夫。”
    “丈夫？”嘴角冷笑：“一隻下賤的神孽也妄想染指我？你可以來試試，看看我的死亡詛咒能不能徹底把你殺死！”一層黑光亮起，保護楊妍不受外人傷害。
    巨人似乎也看出楊妍不好對付：“不急，你的衰弱期還沒過去，不是麼？”說完，彬彬有禮離開，前往另一邊美神處。
    “別碰我！”美神看到巨人走向自己，一聲尖叫，連忙躲到角落不敢讓這個醜陋的巨人靠近。
    畢竟愛與美之神本身象徵世界之美，怎麼會適應這種醜陋的巨人？什麼引誘，什麼暫時委身的念頭早就拋之腦後。
    不過很奇怪的是，過了不久美神的尖叫聲停止，黑暗中依稀聽到喘息和□□聲。
    “不會吧？阿佛洛狄忒居然忍下來了？”楊妍心中好奇，起身過去打探。
    扶著牆壁，小心翼翼走過去，看到美神正跟一個俊美的男子交合。棕發男子有著不遜色楊妍所見幾位男神的容貌。充滿陽剛之美，和美神糾纏在一起。
    紅著臉，楊妍捂著眼睛小心窺探。美神沒有察覺，但是男子示威性質的沖向楊妍方向。楊妍默默退了回去：“變形術？”如果不是這個巨人施展變形術，阿佛洛狄忒怎麼會讓他近身
    不過他不是三大巨人中的一位，那麼到底是誰？
    “不對，他是巨人嗎？既然會用變形術，來假扮獨眼巨人也不是不可能。”楊妍默默等著衰弱期的過去，而美神那邊的動作持續很久。大概有兩天時間，巨人洛克斯離開，而其他巨人也紛紛走出山洞，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不少少女的屍體，和五個看守巨人。
    差不多了！虛弱感散去，力量重新湧現，但楊妍不露聲色，耐心等待夜晚的到來。
    夜晚，尼克斯的領域，作為黑暗女神的楊妍可以得到不少的加持。
    似乎看楊妍幾天沒有動靜，看守巨人們對這位衰弱期的女神並不在意。
    按照他們的考量，這位嬌弱的女神一巴掌就能夠被他們拍飛，根本不用在意。可正是這種態度，要了他們的命。
    當夜晚降臨，月輝稀稀拉拉從洞口投入山窟。山洞內的五個看守巨人憨憨大睡，只用兩件神器封印洞穴。
    楊妍緩緩起身，異色雙瞳充斥力量，左眼漆黑如暗夜，右眼澄澈如星辰。如同神秘女士尼克斯一半，象徵幽邃的黑夜和命運。
    “暗——”一聲低語，黑氣從身邊湧動。五個沉眠中的巨人進一步陷入夢境。楊妍通過睡神修普諾斯，進一步傳遞資訊。
    將頭髮紮起來，走到美神阿佛洛狄忒面前。不得不感謝這位美神，如果不是她糾纏住那個神秘巨人，她恐怕也要遭殃。
    “喂，要走麼？”
    “走？”美神一副慵懶的模樣，顯然得到男人的澆灌，這位美豔之花也順利度過衰弱期。睜開眼看到楊妍正在盤起自己的頭髮：“你還想要逃？”
    “怎麼，你不願意走了？”嘲諷笑著：“莫非你還想在這裡待一輩子？區區一個變形術而已。”
    猶豫下，美神搖頭：“過兩天我用魔力將他降服，到時候讓他乖乖把我放了。再不然，等阿瑞斯他們來救我。”阿佛洛狄忒信心滿滿，她認為她那些裙下之臣一定會來救人。
    “那是一位不遜色三大巨人的強者，堪比主神的力量你能對付？”楊妍很不看好愛神的打算：“至於找人救你？男神是最靠不住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楊妍也不勸解，抓緊時間跑路：“算了，既然你不走，那我自己走。”
    “等等……殿下……”旁邊那個憔悴的海仙女突然開口：“我跟你一起走。”
    “你？”楊妍質疑道。她跟阿佛洛狄忒說話根本不在意洞裡面其他人，因為明顯這些人不能對她們形成助力。
    “我……我……名斯托莫亞，是……是……大洋神……女兒。”海仙女掙扎著起身，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因為……因為失去水源寶珠……被巨人抓住。。”斯托莫亞是大洋神新誕生的小女兒，深受父母的寵愛。本來被大洋神拘禁在外洋不准外出。但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來到海界玩耍，被一隻老鷹叼走泰西斯賜予的水源寶珠，一身力量難以發揮，慘遭捕獲命運。
    不過幸好，這幾天那個巨人首領忙著跟愛神廝混，楊妍和斯托莫亞逃過一劫。
    “失去力量的你怎麼逃？”愛神不看好：“還是等救援吧。到時候我一併帶你走。”她從海洋誕生，對海仙女還有些親近。
    “我知道水裡面的路，只要進入水中我可以命令水中智慧生物傳遞消息給安菲特裡忒姐姐。”氣色有些恢復，說話正常起來。
    安菲特裡忒，楊妍想想。取出一瓶魔藥：“喝了它，暫時可以具備三等神的力量。”這是赫卡忒送給她保命的東西。
    斯托莫亞接過冰涼的水晶瓶，裡面暗紅色的液體不斷晃動，一口飲下，火辣辣的液體從喉嚨灌下，力量不斷從身體內湧出。
    “既然阿佛洛狄忒你不走，那麼就在這裡為我們贏取時間吧。”楊妍帶著斯托莫亞，兩個少女悄然走到山洞，盯著山洞門口的神器楊妍念誦悠長繞口的咒語：“破——”
    兩件神器爆炸，但同時引動外面一群巨人的警覺。
    “快走！”山洞距離海邊不遠，兩位女神在打破神器防禦的瞬間沖向海水。

　　☆、第33章 英雄救美

楊妍和斯托莫亞沖向海邊，但一位女神剛剛恢復力氣，另一位也沒適應自己憑空得到的神力。在兩人踉踉蹌蹌跑向海邊的時候，島嶼上其他巨人反應過來，沖向她們倆。而空中也有幾隻天鷹盤旋，不斷釋放黑色雷電。
    幸好楊妍的夜瞳魔戒在手，這件伴生神器作為神力增幅的關鍵在身邊張開黑色光盾擋下一道道閃電。旁邊斯托莫亞也想盡辦法施展神術，一根根冰錐阻攔後面的巨人。
    “冰牆。”地面寸寸結冰，一股寒意將大地凝結冰面，追趕的巨人們紛紛跌倒。
    “冰雹！”漫天冰雹凍住巨人。
    楊妍見狀，割下自己的頭髮輕輕一吹，無數黑絲沒入堅冰，一條條荊棘破土而出將巨人們牢牢捆住。
    “快走。”拉著海仙女，兩人逃入海邊。就在楊妍下海的那一瞬間，空中黑色雷霆破空疾馳而來。
    水是導體，整片海域被雷霆覆蓋，進入水中的兩位少女頓時被電的半死。
    “這些閃電有問題。”酥麻感傳遍全身，楊妍哆哆嗦嗦：“這是針對神明的雷霆，那些老鷹怎麼可能施展？該死，這是宙斯的力量！”強忍著不適催動魔戒。魔戒裡面隱藏楊妍早先封存好的幾個魔法，其中一個潮汐魔法推動海水，楊妍和斯托莫亞沖向深海。
    渾渾噩噩，在潮水掀動狂浪中楊妍昏迷不醒。斯托莫亞這位海仙女借助海水的力量療傷，適應最開始的浪潮後抱著楊妍潛到海面。
    “終於逃出來了！”看看四周，已經不是那些巨人所在的海域，而是靠近提洛島的一處海岸。
    “殿下……殿下？”斯托莫亞飛出水面，托著楊妍想要進入提洛島找人幫忙。
    不過突然，她體內神力消散一空，魔藥的效力過去連同楊妍一起栽向海面。
    “不好！”斯托莫亞抓向昏迷的楊妍，但是有一個人比她更快，孔武有力的雙臂接住楊妍：“居然自己逃出來了？”
    楊妍迷糊糊醒來，看到眼前是一位黑袍籠罩的神明，神明背後若現光翼，還背著一把鐮刀。
    “達拿都斯？”
    伸手扶著死神的胸膛，楊妍掙扎著想要起身。突然一愣，感覺到眼前這位“死神”的不對勁。
    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確定，悄悄傳音：“法涅斯？”
    黑袍遮身，從楊妍的角度只看到男子露出的下巴，男子不著痕跡點頭。
    楊妍頓時明白過來。沒錯，即便是死神在大地行走也會受到大地壓制，唯有法涅斯出面最好。而為了避開地母的探視，以冥神的面目最佳。
    “你有多少力量？”
    “二等神，勉強具備一等神的力量。如果你要報仇的話——”
    “足夠了。”楊妍目光陰冷：“順帶幫我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剛剛那個黑色雷霆，依稀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但如果是楊妍所想，那麼這位巨人首領的身份還有說嗎？畢竟獨眼巨人可是他的眷屬。
    伸手在法涅斯胸口寫了一個名字，法涅斯目光一動，默默點頭。
    “隱藏身份來這一出，夠噁心的。”疲憊感如潮水湧來，楊妍眼皮子打架，將一瓶魔藥交給法涅斯：“這是瘟疫之神的魔藥，可以引發大瘟疫。”
    法涅斯小心翼翼抱著楊妍，換了個姿勢讓楊妍靠在自己身上：“放心，一切交給我。”
    得到答覆，楊妍安心昏睡過去，在山洞中的幾天根本睡不好覺，加上衰弱期的詛咒，這位女神精神衰弱急需休眠。
    “出來。”法涅斯冷著臉俯視海面，海仙女斯托莫亞冒出頭來，看到黑袍男神低聲行禮：“殿下。”傳說中的死神，心驚膽戰站在法涅斯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大洋神女兒三千，其中不成神的人太多，她因為年歲小，也還沒有成神，根本不具備和法涅斯平等交談的權利。
    “你帶路，我們回去將那些巨人都殺了。”看到楊妍睡著，法涅斯對海仙女冷淡吩咐道。從上一個世界存活下來的古神，骨子裡那份高傲根本看不上一切未成神者。
    “好。”
    斯托莫亞帶著法涅斯飛向剛剛逃離出來的小島。
    “很不錯。”法涅斯多看了這位仙女一眼：“在剛剛那場大浪中居然還記下路。”正是楊妍施展神術掀動浪潮，法涅斯才來到這片海域。
    “看起來，你的屬性偏向于水和冰，不如借助這種力量封神。”隨口指點斯托莫亞封神的奧義，二人飛到巨人島。
    盯著小島看了一陣：“果然是他的力量。”他得到宙斯的神血解封部分力量，冥冥中感覺到島嶼中同源的存在。
    將楊妍給他的魔藥扔到島嶼上，一陣黑霧覆蓋整個巨人島。不過這種瘟疫僅僅針對凡類，對神明沒有辦法造成危害。
    巨人島中幾位強大的巨人紛紛舉起神器，對天咆哮。這群獨眼巨人的瞳孔照映天穹，不斷有幽藍閃電凝聚。
    “下位者，焉知上位者之奧義？”法涅斯輕蔑一笑，手指微動：“瘟疫黑難。”黑潮從掌中湧動，如風一般罩著整個島嶼。僅一瞬間，裡面所有巨人被法涅斯的力量抹殺。黑風過後，化作白骨□□在地上。
    瘟疫的力量，這是法涅斯從他曾經的好友兼兄弟那裡得到的。
    不過隨著瘟疫的出現，那股同源的雷霆力量隱沒。
    “跑了？”法涅斯嗤笑一聲，帶著楊妍和斯托莫亞降臨到島嶼。
    “你去山洞裡面看看，我感覺到那裡面還有一個活人。”
    “應該是阿佛洛狄忒殿下。”斯托莫亞猛然想到這位女神，趕緊去山洞將她救出。
    法涅斯抱著楊妍，楊妍一臉放鬆躺在法涅斯懷裡。
    看著其安詳睡顏，法涅斯失笑：“比起這位女神平常擺出來的那副冷傲模樣，還是安靜下來招人喜歡。”
    看看四周，因為神力的效果，這裡的植物也紛紛被抹殺，只有枯黃的野草□□地表。
    揮揮手，植物之神的力量在地面生長一片綠蔭，抱著楊妍平躺在草地上。
    不過似乎是環境變了，楊妍猛然驚醒，下意識抓向身邊，發現鐮刀不在身邊時悚然一驚，接著才看到法涅斯。
    法涅斯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幹。”
    心中苦笑：這位女神的警覺也未免太高了吧。按照她的地位來說，她目前到底怕什麼，需要這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還要隨身攜帶武器，到底多信不過人？在神殿睡覺的時候她也這樣？
    看到身下草坪，楊妍回憶睡前的事情：“你把我救了，這裡是哪裡？”一陣青草香飄過，心神一點點鎮定下來。
    目光落在草地，這草似乎有凝神靜氣的效果？楊妍盯著草地，法涅斯這傢伙倒是有心了。
    “就是你們囚禁的那個巨人島，我幫你將巨人島那些巨人清理了一遍，至於那個首領似乎的確是那位。”
    “果然。”楊妍氣極反笑：“那位真厲害啊，居然跑來冥界偷人，陛下的顏面何在？我們冥神的尊嚴何在？回頭我要去冥王城親自問一問陛下，看看我們的陛下要怎麼對付他這位弟弟。”
    真熊！哈迪斯本來就沒有完全統治冥界呢。宙斯這一整，如果楊妍真出一些問題，到時候冥界諸神尤其是尼克斯一系找哈迪斯要說法，冥王的位置還要不要了？
    宙斯這是故意搗亂呢？還是故意搗亂呢？
    “應該是宙斯嫉恨哈迪斯放出提豐害得他死亡，刻意利用你報復？”法涅斯忍不住幫哈迪斯說了一句好話，畢竟自己目前還要寄居在冥界不是？
    “放心，我有分寸。當務之急是找到冥界暗道。”楊妍睡了一會兒，加上法涅斯殺死巨人後幫助那些無辜死難的少女們報仇，無形中復仇女神的誓言得到完成，一股神力落在體內恢復她的力量。
    “不過……謝了。”
    “……”法涅斯炯炯有神盯著楊妍。
    “看什麼。”別過臉，下意識動了動頭髮。雖然少了不少，但仍然可以遮住有些發紅的耳根。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不是說這種話的女人。”法涅斯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在外界傳說中復仇女神可是一位敢跟宙斯對峙的冷面女神啊。”
    “復仇意味著公正，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突然，聽到遠處斯托莫亞和阿佛洛狄忒的聲音。楊妍微微一笑：“阿佛洛狄忒怎麼樣？那可是愛與美之神，你把她救出來，用我幫你刷她好感度嗎？算我還你人情？”
    阿佛洛狄忒？法涅斯突然一敲楊妍腦門：“算了吧，我對這女人不感興趣。”
    “是不對這位女人，還是對所有女人都不感興趣？”楊妍故意咬著詞，問道：“你不是一直說你跟福珀斯關係不錯？”那可是一位男女通吃的主。
    “至少我對她這種女人不感冒，同樣對你也沒性趣。”目光在楊妍胸口瞥了一眼：“似乎比前些日子大了點？不過可惜，還是太平。”
    當即，楊妍抓起一把青草扔了過去。
    法涅斯順勢避開，草葉飄飄落在衣角。
    不過同時兩人臉色大變，顧不得彼此打趣，不約而同以神力抹去這一片草地。
    法涅斯目前假冒死亡之神達拿都斯的名義，達拿都斯是絕對不會施展生命力量的神。而且剛剛整個島嶼的生機被法涅斯抹去，這片草地怎麼可能存在？即便是存在，在死神面前也應該會自動枯萎才對。
    楊妍和法涅斯察覺到馬腳，在美神二人沒有過來前，匆匆銷毀草地等待二人到來。
    說是到來，也僅僅是四人找個面，打了個招呼，然後法涅斯便告辭離去。
    不走不行啊！可能是吊橋效應，也可能是英雄救美的關係，阿佛洛狄忒一臉蕩漾，正瞄準法涅斯似乎要把他吃了一樣。
    “殿下。”就在法涅斯踏腳離開的時候，旁邊楊妍忽然起身一把拉住法涅斯，順勢靠在他懷裡。
    “怎麼？”下意識抱住楊妍。
    “沒什麼。”楊妍面色如常從法涅斯懷裡離開，讓法涅斯趕緊走人。
    法涅斯離開後，阿佛洛狄忒才抿抿嘴：“原來這是你的人，放心，看你人還不錯，我就不動你男人了。”女神一副大大方方開恩的模樣，對楊妍揮揮手。
    “你想太多。”明白阿佛洛狄忒誤認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是宣告主權，也不辯解。暗暗把收回手中的青草葉毀去。剛剛正是看到法涅斯身上沾著青草，所以才假借投懷送抱，將草葉收走。
    幸好因為角度的問題，旁邊兩人都沒看到。
    “對了，兩位，這個島上的巨人都已經死亡，我們不如去看看他們這些巨人的寶庫？巨人可是最擅長鍛造的一族。”

　

ga1105 2015-11-19 23:32

　☆、第34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得不說，獨眼巨人是精通鍛造的一族。他們留下來的神器經過三位女神的清點一共有上百件。其中品質極佳的神器很多，只可惜這些神器都是以近戰為主，輔助類的神器很少。
    阿佛洛狄忒看了一遍，隨意挑了幾件外表精美的神器其他的一概不要。這位崇尚美麗的女神，對戰鬥根本一竅不通。
    斯托莫亞拿回自己的寶珠，選擇幾件水屬性的神器，其他都留給楊妍。
    “這次能夠殺死這些人，主要是死神殿下的功勞。請殿下收下吧。”無疑，斯托莫亞也認為楊妍和法涅斯關係親密，所以就把這些留給楊妍。
    楊妍也不矯情，收下這些神器後問道：“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做？”
    “回聖山。”外面太危險，還是聖山最安全。阿佛洛狄忒乾脆俐落跟兩人告別。
    至於斯托莫亞和楊妍，楊妍想想說：“正好我要去見見海之女王，你如果願意就跟我一起去。”斯托莫亞區區一個海仙女在外面太不安全。送人送到家，還是把她交給安菲特裡忒的好。
    斯托莫亞並未反對，兩人前往海界拜訪安菲特裡忒。比起前次楊妍前來，如今海洋神殿中多了不少生氣。就連周圍的裝飾擺設也多了幾分粗獷味道。不少重要位置擺放著海王的神像。
    “波塞冬？”楊妍看出究竟，安菲特裡忒和波塞冬和好了？
    斯托莫亞很少見這位大姐姐，跟在楊妍身邊一起進入神殿。
    看到中央那位散發母性光輝的湛藍女神，楊妍笑起來：“恭喜殿下。”
    安菲特裡忒懷孕了，再想想前不久自己在雙面神議會做下的預言，怎麼不清楚這是海界即將統一的徵兆。
    安菲特裡忒淡淡笑著，承接楊妍的恭祝。這位海之女王穿著一套寬鬆的藍色神袍，慵懶坐在神座上。
    她也沒想到這次和幾位海神的戰鬥居然成為她和波塞冬和好的契機。感覺肚子裡即將孕育的神子，看波塞冬比原先都順眼好多。
    “看來特裡同殿下會很高興。”楊妍和斯托莫亞坐在水晶寶座上，笑吟吟拿著安菲特裡忒打趣。這位海之女神在神話中影響力很小，連未來可能存在的冥後在神話中的事蹟都比她多。這位海之女王除卻一個被波塞冬搶婚的神話傳說外只有一個復仇的神話，最終確立仙王座仙后座那一家子的榮耀。而這件事，她也僅僅是躺槍。在神話中，這是一位存在感淡薄的女神。三王的配偶，屬她最沒存在感。
    不過如今看來，這位女神雖然因為孩子的拖累神力衰頹，但仍保持著主神的力量。
    “他？”想到自己的長子，安菲特裡忒自豪笑著：“他現在跟隨他的父親一起征服海界，說是要給他的弟弟妹妹們建造一片寧靜樂土。”
    楊妍聞言，又恭賀幾句。女王話鋒一轉，說到二人來意：“你們倆怎麼在一起了？”對斯托莫亞這個小妹妹，安菲特裡忒還是在母親處見過幾面。
    “我們倆在海界邊上被一群巨人抓住，然後設法逃了出來。”楊妍輕描淡寫，將自己二人的危機隱去。
    “巨人？哪裡的巨人？西西里島？還是百臂巨人？”聽到這個消息，安菲特裡忒神色一凝，連忙追問。“依照你的力量都被抓住，難道是神性巨人？”
    “已經死了，被死神殿下擊殺，是一群獨眼巨人。”斯托莫亞怯生生道。
    “獨眼巨人？那應該是流浪至此吧？海界除了幾種水巨人外可沒有這種雷神的眷屬存在。”安菲特裡忒也不多過問：“既然被死神殺了，那就算了。對了，赫莫娜殿下，我要去一趟外洋，你要不要跟我們姐妹一起去？”為了給自己的孩子賜福，需要請泰西斯女神出面。
    “姐姐，我不想回去”斯托莫亞連忙叫道，被安菲特裡忒一瞪：“你偷偷跑出外洋這件事還沒跟你算。外面這麼危險，還是等你成神再出來。”
    “就算成神之後也不安全。在外面很多好色男神專門盯著女神們的貞操。”楊妍冷冷道：“比如聖山上就有一群。”
    安菲特裡忒便是贊同：“除了雷神外，他那幾個兒子都不省心。就連我那位丈夫，也不是一個安穩的主。”
    “說什麼呢！”波塞冬正巧帶著阿波羅走入神殿，瞧見神殿中的三人後，在場突然氣氛古怪下來。
    並非安菲特裡忒說的話，而是這個場面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楊妍和阿波羅很有默契彼此扭過去，互不搭理。沒辦法，這倆人幾乎是死敵。一個是繼承復仇和黑暗的死亡女神，一個是繼承太陽與光明的藝術之神，從各種立場來說是完全的敵對。
    斯托莫亞看著沉默的四人，眨眨眼，涉世未深的少女不明所以。
    不過幸好，如今安菲特裡忒和波塞冬的關係平緩下來，兩人笑著打圓場，總算混了過去。
    但五人的確沒什麼話說，楊妍和斯托莫亞坐在左邊，阿波羅坐在右邊，波塞冬和安菲特裡忒坐在一起，海王和海後之間情投意合，彼此間甜蜜互動閃瞎了旁邊三人。
    “秀恩愛分得快，這個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懂？”楊妍暗自搖頭，瞥見旁邊的阿波羅。呵呵冷笑幾聲，不搭理這位男神。
    阿波羅顯然也看不上這位天天跟自己作對的黑暗女神，似乎是本能的克制一樣，埋頭看著自己的豎琴。
    斯托莫亞在楊妍旁邊偷偷打量阿波羅，低聲說：“殿下，你認識這位元男神？”海仙女目光流連在阿波羅身上，似乎被這位光輝神明所吸引。
    “別打他的主意，向日葵女神的遭遇難道你不知道？”小心提了個醒。
    “那不是赫利俄斯的事蹟嗎？”
    “太陽神都是靠不住的主！”
    “那也總比冥神來的光明正大，一群見不得太陽的主，還是老老實實在冥界呆著吧！”
    “只可惜黑暗孕育光明，即便是殿下的母神也具備黑暗的屬性，那位元女神同樣和光明無緣。”楊妍諷刺回去，跟月神關係好，不代表要跟這位和睦相處。
    “好了，你們倆也別爭了。我和波塞冬要去外洋拜見父神，你們正好跟我們一起去。”
    “跟他/她一起去外洋？”兩人異口同聲。
    楊妍疑惑說：“太陽神殿下這麼忙，怎麼有空去外洋？”不用巡天了？
    “彼此彼此，赫莫娜殿下天天忙著散播死亡，應該也沒那麼閑吧。”
    即便是斯托莫亞也感覺到兩人間的激烈火花，小心翼翼躲在安菲特裡忒身邊。
    “行了。鬧什麼。赫莫娜要替代斯提克斯拜訪母神。阿波羅有一些問題要詢問父神。”安菲特裡忒瞧著兩個冤家，輕笑著說：“難得這段時間宙斯要施展暴雨，阿波羅清閒下來。赫莫娜，你也少說兩句吧。”
    宙斯施展暴雨？楊妍似乎察覺到什麼，點點頭不吭聲。
    稍後，一行人通過安菲特裡忒在海洋神殿后面的傳送陣進入外洋。
    外洋和海界截然不同。
    這個世界主要構成部分有四個。首先是大地，這是最重要的一環，地母的榮光。其次是天界、海界以及冥界。
    所謂天界，指的是天穹世界加上奧林匹斯聖山這塊特殊領域。目前，都是宙斯的領域。
    冥界，在冥神們內部指的是三神夾縫，在尼克斯魔域、厄瑞玻斯的黑暗以及深淵的夾縫中開闢的世界，死者之地。此外還有一塊地域是哈迪斯也難以觸及，那就是塔耳塔洛斯，也就是傳聞中的深淵。這裡是古神們流放的場所，同樣也是上一個世界毀滅後的廢墟所在。
    三界各有一塊特殊領域，海界的特殊領域便是外洋。
    外洋號稱環世之河，大洋神開闢的世界保護層，守護著整個世界的邊緣地帶。外洋再往外，便是卡俄斯的混沌。
    來到外洋，楊妍和阿波羅齊齊皺眉，這裡的元素力量比起海界和大地稀薄很多。
    “難怪大洋神居住在這裡後根本沒有誕生多少神明。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誕生強大神明？”
    整個外洋呈環形，五人出現在一片汪洋，不斷有水汽從水面上湧，在空中化作白色雲朵，然後降落雨雪重新落入汪洋。
    “大洋神構建整個外洋容器，海洋女神為此充填海水。”
    兩位頭一次進入這裡的新生代神明四處探究。
    “這裡不是太陽照耀的範圍，有著獨特的法則。難怪外洋之主號稱四大域主之外的第五人。”楊妍托著一朵白雲，這個外洋世界有著自己的光源，那便是空中的白雲。
    白茫茫的光輝灑遍外洋，和碧藍色的水光輝映。
    遠處依稀可見幾個海仙女在嬉戲，根本沒看到安菲特裡忒他們的到來。
    “這裡是水的世界。”阿波羅默默操控神力，察覺光明力量受到水神力的壓制，面色不好看。在外洋，恐怕連神王宙斯都打不過大洋神夫婦。
    突然，水面泛起漣漪，水橋轉眼搭建而成。斯托莫亞笑了：“是母神感覺到我們歸來。”
    拉著安菲特裡忒的手踏上水橋。
    波塞冬大笑一聲，跟著兩位大洋之女走向橋對面。而阿波羅和楊妍感覺到水橋中純粹的水神力。那是世界之初的水之女神所獨有神力。
    兩位神明彼此看看，似乎不願意在冤家面前低頭，同時走上水橋，跟著三人的足跡來到一座神殿。
    神殿很大，阿波羅在瞬間愣神後反應過來：“天地孕育的最初之神，傳說中身高與天地同等，看來的確不是虛言。”
    楊妍沉吟說：“看起來，氣勢不遜色魔神提豐。”
    神殿聳立雲霄，那些白雲也僅僅是在神殿底座周圍環繞，上面到底有什麼根本不清楚。
    “父神、母神的根源在這裡。”斯托莫亞似乎瞧出阿波羅的好奇，忍不住得意說道：“父神將自己的本體化作環世之河，母神將本體充填整個外洋，但是父神和母神借助世界的力量重新塑造新的身體，泰坦真身擎天立地，平常狀態都是在神殿中沉睡。”
    “丫頭，別亂說話。”安菲特裡忒攔下斯托莫亞，帶著三人來到神殿下方。
    這裡有一個水潭，水潭中走出一副老夫婦。
    神性投影！同樣是主神，阿波羅明顯感覺到這兩位主神身上的強大力量。從水潭後面的神殿中湧動的浩大神力，足以將他徹底抹殺。
    “向偉大的外洋之主和水之女神致敬。”阿波羅行禮，楊妍也跟著行禮。尼克斯之瞳在看到兩人化身的一瞬間，只看到漫天湛藍光輝，根本看不到兩人的力量極限。
    “大洋神都已經如此，那麼傳說中更強大的地母，又應該強大到何等境界？”楊妍突然想到那個未曾見面的敵人。那位女神又該強大到什麼地步？
    雙面神的大敵，司掌大地屬性的至高女神，她到底有多強？

　　☆、第35章 初始之湖

拜見大洋神夫婦後，楊妍跟著安菲特裡忒陪同泰西斯前往碧水神殿。大洋神留下波塞冬和阿波羅商議某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不過楊妍用頭髮想也清楚，這些男神們肯定是為了那尊貴的神王之位進行陰謀。
    “一群無聊的男神。”撇撇嘴，楊妍對泰西斯說：“謹以我主不死之王的名義向殿下問好。”
    “也替我向哈迪斯殿下問好。”老婦人坐在神殿中央：“斯提克斯這些年怎麼樣？”
    “老師鎮守冥河，沒有人敢對她不敬。陛下尊敬冥界中的幾位大女神，除卻斯提克斯殿下外記憶女神和正義女神的情況也很好。”
    想起自己兩個妹妹，老婦人長歎：“苦了她們了。”
    猶豫下，楊妍又說：“還有一件事要跟殿下說，關於清水女的德雅和我們冥界戰神羅姆迪亞之間的婚事，不知道大神怎麼看？”
    德雅女神早早和大洋神夫婦打過招呼。兩位神明下面三千女神，根本不會操心到每一個人。德雅女神自己樂意，他們也沒意見。
    “哈迪斯殿下的意思呢？難道要讓德雅去冥界？”
    “不用，陛下會想辦法請人幫助羅姆迪亞凝聚山嶽神格，在大地上成婚。這是我們冥神和海神的聯姻，陛下對此很重視。刻意請諸位大神主婚，除卻豐收女神外灶神和天后也會參加。”這是要給羅姆迪亞抬高身份。
    泰西斯女神思考下：“到時候我和丈夫也會去。”
    楊妍恭恭敬敬道謝後，提及另一個來意。關於大洋神的外洋加護以及原初之水。
    海洋之母若有所思：“你要我們的庇佑和原初之水？”
    “母神，這兩件事其實可以看做同一件事。”突然，一位女神姍姍走來。
    這位女神穿著貝殼衣，海藍色的長髮披肩散落。“這兩件事可以看做同一件事，母神，只要讓她去那裡一趟就行了。”
    “那裡？”泰西斯思索起來，楊妍看到這位新走進來的女神對著她眨眼。
    是她？在雙面神會議的時候有一位海神詢問關於海界的前程，楊妍順勢作出預言，因此這位海神將這個人情記在心中。
    這位海神也是大洋神的女兒，除卻一個化身在海界外，本體在外洋生活。這時聽聞楊妍到來，刻意過來照拂。
    “母神，我如今懷孕，和波塞冬來這裡的原因之一也是為了初始之湖，我想要得到原水賜福。”安菲特裡忒插口：“如果赫莫娜能夠進入那裡，正好可以給我帶出來一塊奧利哈剛魔石。”
    “初始之湖哪裡那麼好進入……等等……”突然泰西斯女神接到傳音，開始跟大洋神交流。
    ……
    大洋神和波塞冬叔侄商議反叛宙斯的計畫，接著阿波羅說明自己的一個來意。
    “我想要大神告知世界之初的奧秘。”
    “世界之初？天地開闢的時代？你的外祖父不是也清楚？”
    “但是他的誕生在您之後，您才是最初的天地之神，唯有你見證天地最初的戰鬥。與其經過第三人轉述，不如直接來找大神您。”阿波羅謙恭有禮，一副求知後輩的模樣。
    這幅姿態明顯愉悅了大洋神，加上斯托莫亞在一旁求情，大洋神大笑起來：“不愧是真理之神，不愧是科俄斯的外孫，求知欲跟他一模一樣。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初始之湖，那裡有著創始之初的投影。”接著和泰西斯交流。
    當楊妍在泰西斯的陪同下來到所謂最初之湖，另外一條道路上也有另外一行人走來。
    白雲煙霧從初始之湖湧動，下面看不見湖底。
    “是你！”
    “是你！”
    大洋神俄刻阿諾斯帶著阿波羅和波塞冬來到初始之湖。
    楊妍和阿波羅同時有了一個不好預感：“你也要用這裡？”
    “沒錯。”
    兩人敵對神明的氣場牽絆，大洋神滿意點頭：“不錯，光和暗的神明，唯有這樣才能進入初始之湖。”
    “初始之湖，是世界誕生之初一片彙聚卡俄斯力量的空間碎片。唯有光和暗混淆混沌力量，才能夠得到卡俄斯的接引。如果你們要單獨進入，我們還需要想辦法幫你們製造混沌通道。可是你們倆一個光明，一個黑暗，直接進入就行。”
    阿波羅和楊妍面色難看，阿波羅說：“就沒有其他辦法？”他可不願意跟這位復仇女神在一起。到時候這位女神從背後捅刀子，不要太輕鬆。
    “說的誰願意跟你一起去似的。”楊妍冷笑，也看向泰西斯：“大神，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你要尋找創始之初的隱秘，你要尋找水之庇護和原初之水，那麼在初始之湖可以得到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過是順路而已。”泰西斯失笑：“別這樣，在我們的領域中難道你們還信不過對方？”
    “信不過。”楊妍重重點頭：“這位殿下是宙斯的兒子，大神應該清楚宙斯的脾氣，我擔心自己的安危。”
    阿波羅聽了，白眼說：“放心，你就算求我上你，我還看不上你呢！區區一個二等冥神而已。”
    “但你連寧芙人類都不放過，誰知道你跟你父神學了幾成？”又不著痕跡瞥了波塞冬一眼：“連畜生都不放過。”
    “行了，進去吧！”泰西斯瞧著這兩人沒完沒了，直接一推。兩人被她送入初始之湖，兩個水花乍起，藍色波紋不斷散開。
    “這倆小傢伙挺有意思的，如果能夠撮合他們在一起……”
    “免了。”波塞冬笑著說：“殿下，阿波羅有喜歡的人。而這位冥神殿下，聽斯托莫亞說她喜歡死神。”又是一個把法涅斯誤認為死神的主。
    達拿都斯無辜躺槍，大家都認為兩位死神是一對，所以未來漫長的時間都沒人對達拿都斯表白。雖然本來就沒幾個人。
    初始之湖，卡俄斯碎片，說白了就是殘留的混沌碎片，以水的形態出現。所謂原始之水，就是在這裡留存的聖水。混沌演化，天地開闢最初的水源。
    光和暗本為一體。金色光輝和黑色光輝照亮初始之湖，彼此共鳴時有光輝呼應站立在初始之湖中。
    這個空間被大洋神強行破開，分離空氣和海洋。
    撲通！
    兩道落水聲，阿波羅和楊妍跌入海洋。
    “這是原初之水？”楊妍一驚，連忙拿出早先準備的瓶子從海水中撈取聖水。
    一旁阿波羅打量這片海洋，作為主神的他敏感察覺到海洋中的力量：“和大洋神同源的神力，這片湖泊應該就是大洋神的力量源泉？”
    依託混沌，難怪連地母都敢反抗。
    “據說這裡有著遠古投影，不知道在哪裡。”阿波羅身上的衣服被原初之水消融，索性將兩塊殘布扔到水裡，赤著身子在海面行走。
    “你做什麼！”不遠處的楊妍一聲尖叫，下意識揮動鐮刀。黑色光波斬向阿波羅。
    “就知道你不安生！”阿波羅拿出自己的權杖，伸手一指：“光！”
    光和暗的力量相互撞擊，海面激起一層浪花。
    “光封之劍！”楊妍頭頂有三柄金色神劍高懸，時空力量封鎖她的行動。
    “永恆之夜。”黑霧湧動，自己從光之封印劍的範圍離開。“毀滅之光，破滅之光，高呼神聖之名，以正義之暗，吞噬吧！”黑暗從腳下瞬間蔓延周圍百米，阿波羅和她同時拉入黑暗領域。
    “黑暗孕育光明，唯有黑暗才是正義。”因為破壞黑暗的寧靜，所以光明才是邪惡的破滅之光。
    “不對！”阿波羅眯著眼，在楊妍的力量中有一股熟悉的力量：“黑暗的本質。這是她尼克斯之女的傳承？等等……這是厄瑞玻斯的力量。”
    楊妍右眼灰瞳散發光輝，異色雙眼冷漠看著阿波羅：“黑暗力量的扭曲變種，為什麼你具備厄瑞玻斯的力量？不對，還有尼克斯的力量。”本能厭惡道：“你將兩位大神的本源異變了？”
    黑暗孕育光明。勒托的力量來自於尼克斯，阿波羅具備尼克斯的傳承，引導出光明神力很正常。而厄瑞玻斯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想到羅珀和阿波羅之間的仇恨，楊妍隱約想到了什麼。這兩位不會是在爭奪厄瑞玻斯的傳承吧？
    氣氛緊張，突然楊妍看到阿波羅的身體，臉一黑，扭過去頭：“趕緊穿上衣服。”
    “有什麼的。”阿波羅毫不在意，在一邊秀著肌肉，這位英俊男神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整個世界，沒有一個神明能夠在這方面比得上我。”陽光男孩，這本來就是阿波羅的稱呼。
    “……”一身黑袍籠罩的楊妍不搭理阿波羅，只是比劃著手中鐮刀：“我想，你懂得。”
    □□一涼，阿波羅聳聳肩：“沒辦法，我跟你們冥神不一樣，你們天天用尼克斯的力量製作冥神黑袍，可以當做護體神器來用。但是我可沒有這種東西，我的衣服在混沌中會自行消融。衣飾類的神器我可沒有。”
    “胡說八道，你天天巡天，難道不需要製作神袍？太陽天火可不是普通衣服可以承受的住的！”
    “不穿就好了。”阿波羅挑釁說道，笑吟吟瞧著楊妍吃癟。當然不可能了，天天不穿衣服巡天？就算阿波羅不嫌丟人，到時候一群女神天天圍著他犯花癡，那也受不了啊。他用的是神咒加護衣服，以此抵消火焰的焚燒。不過在這裡，阿波羅想要節省自己的力量，所以刻意沒有對衣服施加保護。
    “接著！”楊妍冷著臉，從夜瞳中甩出一套戰甲，這是巨人們製造的鎧甲。因為是男性用具，阿佛洛狄忒等人都留給楊妍，這時候正好用的上。
    “回頭給我補償。”
    阿波羅見女神冰著臉盯著不遠處的海面看，上前幾步拿著鎧甲打量下：“金色鎧甲，雖然符合我的品味。但是在海裡面可不好行動。”
    嘭——眼前一道浪花掀起，楊妍另一手已經拿出蛇鞭。
    盯著眼前的神明，一字一句：“快——穿——上！”

　　☆、第36章 □□之初的戰鬥

“行行行，不跟你一般見識！”
    見這位女神真正發火，阿波羅趕緊穿上鎧甲，他對於女性還是有不少寬容的。而且雖然天天跟楊妍鬥嘴，但真沒想到殺死楊妍。
    “好涼。”赤身穿著鎧甲，不由打了個哆嗦。動了動胯甲部分的裙簾，對楊妍說：“看樣子勉強還算合身，雖然有些緊，沒有大號的了嗎？”
    “那把緊的部分切了就好。”楊妍突然一笑，如陽春三月冰雪消融：“幫狗結紮我還是會的。”
    “你說誰是狗？”
    “沒說誰啊，殿下要自己入座，那我也攔不住不是麼？”突然嬌笑起來：“金毛犬還是關在家裡面比較好。”
    “那也總比母老虎強啊，真不知道最後誰會要你。要不然你發一個冥河誓言，將自己作為處女神算了。不然未來沒人要你，成為一個老處女多丟人？還是早早發下誓言，才有藉口用。”
    “追我的人很多。這就不用你這位失戀大王操心。我看你更適合去冥河發誓，或者是找命運三女神求一求自己的愛情。對了，愛與美之神應該會很喜歡你這種暴露狂。”兩人一邊尋找東西，一邊彼此互罵。但因為兩人同時進入這裡，彼此間有著魔法聯繫。
    “不好意思，我再怎麼失戀也品嘗過愛情的美好，總比你這個性冷感要好。我看你這麼冰山，正好和哈迪斯匹配。不如去做冥後算了。至於我和阿佛洛狄忒，這就不需要你操心。我還看不上她。”
    “看不上她，還是她看不上你？不會是擔心自己神射手的名號吧？”神射手，另一個含義就是快槍手。
    說我不行！阿波羅黑著臉：“行不行輪不著你來問，總之不會拿你來試。平胸！”
    “你說誰平胸！”這段時間楊妍的胸部已經有了增大，她相信自己未來絕對不會輸給阿佛洛狄忒那個“乳牛”。
    突然楊妍臉色一變，阿波羅也不跟她打嘴仗，神色凝重起來。
    “感覺到了麼？”阿波羅手中權杖指著腳下，兩道光環落在自己和楊妍身上。這是醫藥之神的治癒光環。
    別看兩人天天吵架，但他們很明白，這時候他們倆能夠存在於此，是黑暗和光明的相互牽引，少了一個人，另外一個人也要跟著倒楣。
    “感覺到了。”楊妍見阿波羅為她施加防禦，也不反抗，而是用尼克斯之瞳盯著遠處，在神之眼中萬物窺見其真容。
    “是神之力，象徵毀滅的力量。在那個方向。”楊妍指向海的對面。
    兩人對視一眼，向著力量的源頭走去。
    當二人來到源頭，只見赤紅火焰在空中燃燒，那是何等壯烈的場面。火焰包容一個世界，世界正一點點在大火中毀滅，而其中一道光輝脫離世界在卡俄斯中建立新世界。
    “地母□□？”阿波羅低聲說著，楊妍一動：“他清楚那段歷史？也對，他母親和姐妹都是雙面神，他應該知道不少□□。”
    和楊妍所見一樣，女神避開舊世界的毀滅力量，重塑新世界後誕生天空。
    不過接下來，當蓋亞創造世界的時候並非外界流傳地神創造天海山三神，而是另一種奇特的創造形態。
    “果然，傳言有誤。”阿波羅眯著眼，他能夠清楚看到，尼克斯的力量化作最初的天，烏拉諾斯在兩位女神的神性碰撞中誕生。具備尼克斯的天之力，也具備地母蓋亞的生命力。天神烏拉諾斯吞噬白晝神和太空神，天地籠罩在一起四周緊密相連。
    所謂山嶽和海洋僅僅是在天地結合的世界內部所凸起和凹陷的地方。可以說是天地劇烈碰撞產生的現象。
    這就是彭托斯和烏瑞亞。
    不過這兩位神明在誕生後慘遭地母吞噬。楊妍嘴角一抽：“地母夠狠的，這算是她的孩子吧？敢情上一代神王吞噬哈迪斯殿下等人的確是有歷史淵源的？”
    “和烏瑞亞被地母吞噬不同，彭托斯有一部分力量逃離，化作新的神明，最初的海洋之神俄刻阿諾斯以及彭托斯的幾個兒女。
    原來如此，俄刻阿諾斯是彭托斯死後的靈魂重生。所以，才能夠脫離地母的掌控建立外洋世界。最初的海神，居然有這個含義。”阿波羅恍然大悟。
    換句說法，目前所謂海界三大派系，彭托斯、波塞冬以及大洋神，其實最初的起源都是大洋神，只是彭托斯一系偏向於地母，是彭托斯死後神血灌注盆地，孕育海之老人，海怪之母等神明。而大洋神轉生後自己跟泰西斯又建立新的外洋體系，並且縱容波塞冬攻擊彭托斯一系。這是他對地母的復仇。
    相比之下，烏瑞亞就倒楣了。只有神性化作萬神之山奧林匹斯，其他力量被地母融合。
    這是俄刻阿諾斯的來歷，而其後十一個泰坦巨神則都是天地碰撞時，本源神性隨著天地力量在空中激蕩化作的神明。這些神明撕扯父神和母神的力量，具備天和地的不少屬性。比如暗與智力之神撕裂地母的黑暗面，彙聚地母的黑暗力量。光明與太陽之神許配利翁剝離天空之神烏拉諾斯的光輝，化作永恆的光之神。而菲碧女神作為月亮，則是天與地，光和暗交輝時誕生的中性力量。
    在十二神誕生之後地母和天父的力量衰弱至低谷。兩人再沒有創造新神的力量，僅存的神性落在大地陰暗面誕生一群神孽，也就是獨眼巨人和百臂巨人等等。
    “十二泰坦巨神的力量來自地母和天父。在十二神誕生後地母的力量是最衰弱的時期，僅僅比巔峰主神要強些。難怪這時候她打不過烏拉諾斯，命令自己的孩子們下手。”
    十二神中為什麼是最小的克拉諾斯來動手？因為空間和時光都是從地母一側孕育的神明，撕裂地母的權柄而成。可以說，十二位巨神中六大女神和克拉諾斯、科俄斯都偏向於地母。而俄刻阿諾斯等少數四位男神才偏向於烏拉諾斯。
    那一戰，根本不是後世所言十二神聯合地母反抗烏拉諾斯，而是兩方混戰最後地母一系勝利，克拉諾斯建立神庭統治天地。
    在這個時代，地母的力量都被她的這個小兒子壓制，直到宙斯上位後才一步步取回自己最初的力量。
    “所以，目前的地母絕對不遜色於當初和尼克斯戰鬥之時。”楊妍心中沉甸甸的，不得不承認，這位大女神很厲害，跟尼克斯、烏拉諾斯以及克拉諾斯接連戰鬥，最終將自己的權利一點點尋回。不過也讓楊妍通過這件事探知到地母的不少隱秘。
    為什麼地母蓋亞寵愛時光女神，除卻時光女神對她未來佈局有大用外，當初和她聯手對付克拉諾斯也是一個關鍵因素。
    而地母的身份，在上一個時代似乎是一位主神級別的女神。
    “但是地母的權柄還有些許墜落在冥界，所以你們日後小心點吧。尤其是你這位尼克斯之女，最好當心地母的報復。”阿波羅似笑非笑。
    “不用你提醒，你最好當心一下自己。”皮笑肉不笑：“你扭曲厄瑞玻斯和尼克斯的力量衍生光明，在執掌太陽之後正一步步取得天神烏拉諾斯當初的力量。到時候蓋亞不是把你當做種馬孕育新神，就是把你徹底抹殺以鞏固其權利。”
    兩位元神明靜靜等著影像散去。同時，也明白對方的立場。至少對地母，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影響散去，水裡面有一顆青色寶石閃耀光輝。
    “這是奧利哈剛魔石，是叔叔和海後要的東西。”阿波羅權杖一點，魔石到他手中：“你的原初之水已經拿到，外洋的加護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外洋的加護在我泡在水裡面的時候已經到手。”外洋的本源力量就是原初之水，浸泡過原初之水就已經得到外洋的加護。楊妍手心裡的水晶珠，除卻閃耀的天穹，幽邃的冥土外又有一條環世之河圍繞水晶珠散發湛藍光輝。
    “接下來差的就是海界以及大地。”尋找地母肯定很難，但是大洋神的這個辦法給她一個靈感，如果前往大地的本源處沐浴神力，或許不需要地母的首肯就可以豁免大地的詛咒，和世界同在。
    兩位神明拿到自己所求，回到湖邊。阿波羅將奧利哈剛魔石交給波塞冬，便提出告辭的想法。
    而楊妍也對泰西斯提出離別請求。於是泰西斯大大方方將兩人送出外洋，一路無言。
    這次離開可不是回到安菲特裡忒的神殿，而是泰西斯殿下製造一艘神船，將兩人從外洋一步步送入海界。
    路上，一人船頭，一人船尾。一人抱著魔法書啃讀，一人抱著豎琴彈奏。直到小船靠岸，兩人飛快沖向岸邊，根本不願意跟旁邊這人呼吸同一片空氣。
    “回去告訴阿爾，過兩天的婚禮邀請她參加。”
    “婚禮？德雅女神和你們冥神的婚禮？”阿波羅摸摸下巴，想到自家妹妹在一群男神的包圍中：“我也去。”
    “抱歉，沒你那份請帖。而且，婚禮當天我們需要光明照耀大地，到時候還請殿下老老實實幹活，驅散宙斯的雷雲吧。”大袖一甩，楊妍回到冥界，專心培育自己的桃樹。原初之水到手，桃樹可以得到新的升級。

　

ga1105 2015-11-19 23:32

　☆、第37章 德雅女神的婚禮

楊妍在外面呆了好幾天，等她回來的時候西方冥界已經被法涅斯和羅姆迪亞清理乾淨。魔獸不是被捕捉，就是被擊殺。
    接著，法涅斯和楊妍用原初之水在西方種植桃樹，將西方徹底納入哈迪斯的領域。同時，南方冥界也在修普諾斯的牽頭下，一群巨人臣服于哈迪斯，整個冥界終於統一。
    哈迪斯的領域完全融合，先波塞冬一步確立自己的王座。
    愉悅之下，哈迪斯送給羅姆迪亞的新神職，直接就是二等神。德雅女神周圍的山嶽林區都算在羅姆迪亞的神職中。
    當然，這是德墨忒爾製造的神職，至少明面上如此。暗地裡，這是哈迪斯作為大地與生命神的另外一種力量。
    一切皆在地母的注視下，對於德墨忒爾，大地女神有著幾分寬容。加上赫拉的主婚，地母默許羅姆迪亞的復活，並非察覺哈迪斯的小動作。
    這是冥界和海界的一場聯姻，冥王的屬神和海之女王的妹妹，也就是波塞冬的妹妹進行聯姻。就連大洋神夫婦和聖山諸神都親自到場。
    赫拉瞧著魁梧的山神和嬌柔的水神，不由想到自己當初和宙斯的婚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不過若是讓赫拉選擇，恐怕還是會選擇宙斯吧？
    阿波羅在四周看看，那冥界諸神來了不少人。除卻冥王和睡神死神外，冥月女神等大神一一到場。不過總覺得少了一個人。
    阿爾忒彌斯問道：“怎麼了？”
    “冥界來了不少人，怎麼沒看到赫莫娜？”
    “她說，阿波羅那混蛋肯定會想辦法前來參加婚禮。就算我不給他請帖，這厚臉皮的神明也一定會來。所以，我就不去了。到時候我的請帖給他用。”赫卡忒走過來，一板一眼將楊妍的話轉達給阿波羅，並且將赫莫娜自己的請帖送給阿波羅。“拿好了。”請帖上面有鏤空雕刻的桃花圖案，這是復仇女神的聖花。
    阿波羅摸摸鼻樑：“算了，不來就不來。本來還準備將鎧甲的謝禮給她。”
    “鎧甲？什麼鎧甲？”赫爾墨斯突然露頭，少年趴在阿波羅身上：“哥哥？聽說你跟那位復仇女神一起去了外洋，你倆沒發生什麼？”
    “沒什麼。”伸手在赫爾墨斯腦門一彈，將赫爾墨斯從自己身上打下去。
    “沒發生什麼？沒發生什麼，當初你回來的時候穿著一套戰甲，而不是你走時候的金色布頓。”赫爾墨斯揉揉腦袋：“絕對有問題！”
    阿爾忒彌斯眼前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不過她沒有找阿波羅，而是找德雅女神的伴娘，手捧紅色繡球花的斯菲蒂亞。也就是楊妍另外一個化身。
    楊妍可沒興致和阿爾忒彌斯一樣將兩個化身都派過來，赫莫娜在冥界建設西方冥土，跟法涅斯留守。只讓祈願女神作為伴娘參加婚禮。
    “說，你們倆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就是被他坑走一套鎧甲。”楊妍哼哼道。在外洋發生的事情雖然沒什麼可隱瞞的，但她不好意思開口啊，越描越黑乾脆就不說。
    “絕對有問題！”阿爾忒彌斯在楊妍身上一陣亂摸：“不對啊，他沒對你下手？”
    “當然沒有！”楊妍嗔道：“你覺得我會讓他近身？還是說說你吧，你跟波塞冬那個兒子怎麼樣了？”兩位女神找一旁扭打嬉鬧，突然彩虹女神跑過來：“殿下，殿下，婚禮準備開始了。赫拉殿下在找你。”
    兩位女神趕忙整理衣服，跑回去準備婚禮。
    這場婚禮很盛大，遠超乎德雅女神和楊妍的預料，三界諸神來了一小半。奧林匹斯山諸位主神幾乎來全，除卻宙斯外連巡天的阿波羅都將活暫時交給曙光女神，自己溜出來。
    赫拉主婚，阿爾忒彌斯拿出自己的森林作為會場。彩虹女神編織七彩虹光照耀森林，一群寧芙在宴會上跳舞。海仙女在空中揮灑五色光雨，冥界諸神拿出神秘的蟠桃讓諸神享用。
    “幸好還有赫莫娜的蟠桃，不然我們這些冥神就要丟人了。”冥界的東西，根本不能外用。
    這一場婚禮，也讓具備生命力量的蟠桃逐漸被諸神所知。
    楊妍拉著德雅女神的手，將她親手交給羅姆迪亞。作為羅姆迪亞伴郎的是修普諾斯，和楊妍點頭示意後兩人退下，將場地留給這對新夫婦。
    赫拉從宙斯的庫房拿出豐饒之角，這件宙斯賜福的神器源源不斷湧出美食。楊妍抓著一串葡萄在諸神間溜達。
    突然瞧見森林深處有一個人影窺探婚禮會場。在楊妍看過去的時候直接閃人，下意識想要去追，卻被阿爾忒彌斯攔下：“別去，一場好戲，慢慢看。”
    “我看那人走路一瘸一拐的，該不會是……”目光落在赫拉身上，赫拉完成主婚，正以天后的名義跟哈迪斯以及波塞冬這些兄弟聊天。
    “沒錯，就是他。這次請帖你沒有請他吧？”
    “沒有。”楊妍一拍腦門：“把他給忘了。”
    “放心，他不會怪你，也沒你什麼事。他目前僅僅是一個野神，去哪裡給他請帖。不過，這件事他肯定算在赫拉身上。”阿爾忒彌斯似笑非笑：“母子相殘的把戲，我們看著就好。”赫拉你也有今天！當初赫拉派人將她殺死，這仇恨她可忘不了，只是她懂得隱忍，從來沒有跟阿波羅一樣主動挑釁赫拉。
    婚禮之餘三界神明進行交流。德雅女神拉著楊妍來到一對老夫婦面前
    老夫婦打量楊妍這位新生代的少女，同時伸出手：“以環視之河、萬水之源的名義，賜福眼前的女神獲得水之眷顧，在一小時中不受任何魔法、詛咒的影響。”
    新的主神加護，祈願女神暗自笑著：前兩天剛剛從外洋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這兩位了。
    恭恭敬敬從兩位大神身邊退下。不過等她離開後，大洋神對泰西斯說：“你怎麼看？”
    “又是一個雙面神。”泰西斯似笑著：“這丫頭挺精明的，不過太年輕了。”
    “是啊，雙面神雖然隱秘，但並非不可查詢。”大洋神點頭：“但雙面神是科俄斯的主意，也是我們反地母聯盟的重要一環力量，就幫她隱瞞一下。”大洋神出手，一層命運迷霧遮蔽楊妍的命運，將兩個身份之間的聯繫隔絕。
    反抗地母，作為外洋之主，俄刻阿諾斯也是一大主力。
    ……
    婚禮散去後，祈願女神和聖山諸神結伴回到奧林匹斯。不過路上，當一隻孔雀飛到赫拉身邊說了些什麼，赫拉突然目標一改，氣衝衝走向大地。
    “哈哈，我們那位父神又開始了。”阿波羅一扶額頭，阿爾忒彌斯和赫爾墨斯聳聳肩，阿瑞斯猶豫一下沒有跟著自家母神去捉姦。一群神明相互看看：“走吧，回聖山。”
    夫妻吵架，狗都不理，管他們幹嘛。反正赫拉的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
    回到聖山，阿爾忒彌斯拉著楊妍坐在太陽神殿聊天，過了不久就看到赫拉拽著宙斯從山腳下回來。
    “我打賭，這次他們會吵三天！”阿爾忒彌斯嗑著瓜子，氣定神閑。
    “我猜兩天吧？”楊妍想想，有些不確定：“宙斯說些情話，很快天后就不追究了。”
    “那倒未必。殿下不如我們打賭？如果赫拉三天之後還沒消氣，到時候你陪我去約會？”阿波羅插入話題，一臉興奮。
    “哥哥。”阿爾忒彌斯擰了阿波羅一下，你這是有病嗎！一邊跟復仇女神對立，一邊跟祈願女神交好，到時候哭的肯定是你。
    楊妍搖頭：“不幹，才不跟你賭呢！”
    “宙斯！”一聲憤怒的叫聲從主神殿傳遍聖山。赫爾墨斯歎了口氣，拿著兩個耳塞堵住耳朵。
    阿瑞斯躲在神殿，阿佛洛狄忒也沒有興致，回到自己的神殿睡大覺。
    接下來果不其然，一陣乒呤乓啷的響動，主神殿上空烏雲密佈，阿波羅順勢讓曙光女神收起金車：“別幹了，今天不巡天了。早日收工。”
    赫拉和宙斯的吵架是每月必有幾次的，甚至有好事者懷疑，赫拉女神的衰弱期其實就是吵架或者宙斯偷情的時候。因為衰弱期中赫拉不便和宙斯在一起。加上婚姻神職的力量衰弱，難以約束宙斯的行為，所以宙斯才開始拈花惹草。
    當然，這是一個假設，為宙斯開脫的藉口。除卻小部分男神外，大多數女神對此持否定態度。把責任推到赫拉身上也不是宙斯出軌的理由。
    烏雲持續一天，突然第二天主神殿沉寂下來，再也聽不到吵架的聲音。只是時不時有赫拉慘叫聲和雷霆炸響，阿波羅等人琢磨開了：“父神決定要狠狠對付赫拉了？”
    阿爾忒彌斯皺眉：“去看看。”雖然不喜歡赫拉，但是讓宙斯虐待赫拉，顯然也不是個事。
    幾人走出神殿，就看到阿瑞斯也慌慌張張跑向主神殿。
    一群神明沖進去，只見赫拉坐在神座上，而宙斯拿著權杖正在敲擊摧毀赫拉的神座。
    “怎麼了？”阿波羅看出不對勁，上前幾步詢問。
    “赫拉被這個座椅困住。”宙斯瞧著金色神座：“今天早晨我和赫拉吵架的時候突然彩虹女神送來這個座椅。然後赫拉一高興，就坐了下去。”
    “你不是說，這是你送我的嗎！”赫拉咬牙，神座兩邊不斷有束帶縛住赫拉，不斷壓縮赫拉的活動空間。
    宙斯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早晨彩虹女神送來一個不知來歷的金座椅，他看赫拉喜歡，當即就說是自己派人打造，專門送給赫拉的禮物。赫拉一聽，怒火散去小半，直接坐了上去。然後……
    然後就被坑了。
    “宙斯！”赫拉身邊怒火化作黑色火焰，楊妍下意識退了一步，這火焰熊熊燃燒，除卻主神之外的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可即便是這種神火，也沒辦法將神座融化，反而讓糾纏越來越緊。
    “母神！”阿瑞斯上前幫忙，還有幾位自持力量的神明跟著想辦法砸破神座，但都不能讓赫拉擺脫。反而讓神座不斷緊縮，赫拉的掙扎越發厲害。

　　☆、第38章 赫拉的悔意

“你確定這東西能用？”赫拉有些猶豫，盯著楊妍拿出來的一盆黑水。黑水連光輝都一併吞噬，赫拉小心用手觸碰，滑膩膩的感覺。
    剛剛諸神設法幫她解脫，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將她救出。而楊妍這時候跑去外面不知道鼓搗了什麼東西，然後捧著一大盆黑水說是可以幫助赫拉。
    “當然。這裡面和著花蜜，晨露、淨水以及各種秘藥，可以固定這個神座。當然，這東西還有美容養顏的效果。”
    這個神座就是一件神器，宙斯他們雖然都可以打破，但這樣一來裡面的赫拉必然遭殃。而顧念赫拉的安危，宙斯他們保留幾分力量後就難以對付這個神座了。
    “所以，我們需要取巧。先製作一個模型固定神座上面的束帶，然後殿下設法變小。”
    “變小？”赫拉聽楊妍描述明白過來：“難怪你要那些男神們都離開，原來是為照顧我嗎？明白了，開始吧。”
    如今主神殿只留下楊妍、赫拉以及彩虹女神伊裡斯。楊妍和彩虹女神幫助赫拉將那些黑水塗抹在身上。
    黑水並沒有赫拉想像中的怪異味道，反而有著一種花香。畢竟是用來美容的東西，楊妍自己也不會整出什麼怪味道。
    在塗遍全身後，楊妍小心將剩下的黑水澆灌在束帶上。滑膩的黑水將金色束帶侵染，於赫拉體表的黑色物質融為一體。
    當準備齊全，赫拉完全成為一團黑雕像並且黑水固定後，楊妍說：“殿下，請您向我許願，用一個小時的神力庇護換取一小時的變小魔法。”
    赫拉默默念誦咒語，一朵淡紅色繡球花飛入楊妍手中，同時一道神光射中赫拉。“以祈願之名，詛咒眼前之人縮小二十倍！”
    嗖的一聲，赫拉頓覺自己在詛咒力量下身材不斷縮小，而在她縮小的同時一陣巨疼將她和黑水外殼脫離。
    黑水外殼在赫拉縮小的瞬間仍然固定赫拉的外表。這時，座椅上的束帶開始跟著變小。不過這個時候束帶和黑色物質融為一體，因為黑水模具的阻攔有一段短暫的空隙讓變小的赫拉施展魔法從頭頂打破黑殼跳了出來。
    縮小二十倍的微型赫拉化作白光飛到彩虹女神頭頂，心有餘悸看著困了自己半天的椅子。在她從頭頂逃出來不久，束帶完全收縮，黑殼寸寸龜裂散落椅座，束帶和椅背綁在一起。
    “風暴狂瀾！”冷漠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回蕩，突然整個神殿的溫度下降，劇烈、暴虐的狂風撕扯神座，楊妍和彩虹女神小心退了幾步。
    雖然身體變小了，但頭腦依舊，神力猶在。這座椅子完全承受不住赫拉的怒火，被風暴撕扯成碎片後又不斷碾碎成為粉末。
    “赫淮斯托斯？”察覺到神座的創造者，赫拉眼一眯，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一個小時的詛咒換取一個小時的庇護？很公平的交易。”赫拉突然抬頭對楊妍說道。又仔細看看這位新生不久的女神：“你還沒有選擇主神，這樣吧，你就來我神殿，和伊裡斯一起作為我的屬神。”
    赫拉作為天后，她的屬神地位還是很高的。伊裡斯作為諸神的信使，跟曾經赫爾墨斯的地位同等。
    楊妍猶豫下，想到阿爾忒彌斯。不過還是答應了赫拉的要求。“拜見主神。”對赫拉行禮後用花瓣為赫拉制作迷你衣服，靜靜等待時間過去。
    一個小時後赫拉恢復原狀，拿著神杖恢復從容，帶著楊妍和彩虹女神走出神殿。
    掃視在外面等待的諸神，看到宙斯還有幾分擔憂的神色，赫拉心中舒緩：“算你心裡還有我。”
    “阿瑞斯，你去將赫淮斯托斯給我抓來。”語氣森寒，讓自己一個兒子去抓捕另一個兒子。
    “這個神座是火神的傑作，宙斯，火神就交給你了。”
    接著，天后嫣然一笑：“從今天開始，我將祈願女神收做屬神，日後她的神殿就在我右側。”
    阿爾忒彌斯有一瞬間的驚訝，但隨後瞧著楊妍低著頭站在赫拉背後一副羞怯模樣，心中若有所思。
    “幹得不錯。”阿爾忒彌斯面上不露聲色，暗中笑著。雙面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情報。祈願女神天天在阿爾忒彌斯這邊根本沒多少用，只能借助月神的威名庇護自己的安全。所謂情報，兩人混跡在一起得到的情報一模一樣，有什麼用？
    還不如有一人去赫拉身邊，或許能夠得知奧林匹斯更多的隱秘。畢竟赫拉是瑞亞最寵愛的小女兒，可能順著這條線搭上瑞亞以及更後面的地母。
    冥界，赫卡忒跟赫莫娜交談：“這一步走得很好，最好能夠得到瑞亞的青睞，如果能夠探知地母的身份就最好了。地母絕對有著隱藏力量，那是她從上一個世界帶出來的東西。即便我們擊敗地母奪取大地的主權，只要她隱藏神格在手就還可以翻盤。”
    而且打敗地母，知道其真正身份也是一個有利條件。不然，大家沒辦法針對地母準備克制的神器。
    諸神恭賀赫拉獲得新的屬神，三位女神回到婚姻神殿。
    “殿下，關於火神難道您不處罰了？”
    “宙斯會幫我處罰，而且他恐怕會讓火神加入奧林匹斯？”赫拉淡淡道：“火神的技藝能夠把我困住，說明他具備主神的資格。雖然跟我不親近，但畢竟是我的親兒子，總比其他人要好。”赫拉很清楚宙斯的心思，對於火神宙斯一定會拉攏進入聖山。
    彩虹女神驚訝萬分，和剛剛加入這邊的楊妍不同，她可清楚赫拉的脾氣，赫拉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尤其是剛剛被人羞辱，她居然不想著報仇？
    下意識打量赫拉，看著她撫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彩虹女神反應過來：“殿下，您該不會是又——”
    “沒錯。我懷孕了。這是一個女兒。”難得，這位剛毅的女神流露柔情一面。可能是生育的緣故，對火神雖然憤恨，但總能夠想到當初生育火神的那段時光。
    “當時也是我做得有些過分了。”赫拉想想，詢問楊妍：“你有沒有辦法讓一個神明的永久傷害消除？”
    一般性的傷害，神明自己就可以消除。唯有永久傷害，那是會留在諸神身上不可磨滅的印記。
    “您想要幫助火神治療他的瘸腿？”楊妍思考下：“祈願的力量稱得上萬能，但也可以說是無能。信念可以引發奇跡，但有時也會無能為力。”
    楊妍的回答模棱兩可：“與其用祈願的辦法，不如選擇讓醫藥之神幫忙。”
    醫藥之神？阿波羅？赫拉臉一沉，當初她派人暗殺阿波羅，她不相信阿波羅會好心幫她。“他肯定不會幫忙，即便是宙斯下令也會推脫做不到。”
    “那就沒辦法了。”楊妍從來不認為許願可以解決一切事情。而且她認為，火神赫淮斯托斯的面目醜陋是一種代價。他獲得世間最強大的鑄造力量，可以鍛造強大的神器，神秘的道具。甚至未來要迎娶愛與美之神，那麼他需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完美和殘缺是對立的同時也可以相互轉化，或許冥冥之中有著天意讓火神迎娶美神。
    “聽說火神殿下的殘疾並非天生的？”
    “當初我和宙斯吵架，他出來勸說，被宙斯扔下聖山。”越說赫拉心中越有些悔意：“一開始他僅僅是神力低微身體虛弱，被擱置在聖山的角落。後來我和宙斯也沒在意，聽說他被忒提斯生養。至於他的面容，這也是後天造成的。”
    “以容貌換取技藝？”
    “沒錯。他用自己的容貌換取舉世無雙的鑄造技藝。”赫拉歎了口氣：“現在他又醜又瘸，真不知道未來要怎麼辦？”
    那不是你們夫妻倆鬧得？楊妍心中腹議，嘴上安慰說：“這位殿下雖然外貌不行，但心地善良，樸實，有時候心靈美也是很重要的。”
    “主神如果要補償火神殿下，不如從另外一個方面？他目前還沒有伴侶，他的面目也根本沒有女神看上眼。不如主神為他選擇一位最合適的伴侶？”彩虹女神適時建議。
    赫拉聞言，婚姻神職本能運轉，在世界的啟示下察覺一位最合適火神的女性。
    “阿佛洛狄忒？你們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果然是她。”楊妍早有猜測，並不驚訝。但是彩虹女神驚訝萬分：“殿下，這怎麼可能？美神殿下絕對看不上火神殿下，他們倆怎麼會走到一起？難道你是為了報復宙斯？”
    “雖然有這方面的考量，但阿佛洛狄忒的確是最適合赫淮斯托斯的人選。外貌美和心靈美。”
    不過伊裡斯連忙勸阻，赫拉只好又考慮其他人選。婚姻神職將目前尚未婚配的女神們一一篩選，甚至將冥神和海神們都一一算上。不過適合火神的除卻兩位海仙女外只有冥界的幾位女神。
    “赫卡忒不錯，海界的斯托莫亞也可以，還有就是……”赫拉一掃楊妍和彩虹女神。
    楊妍臉色一變，突然拿出一顆金色種子：“我對誓言之河起誓，如果想要迎娶我，必須把這一顆失去生命的種子種活。並且用其盛開的花朵向我求婚！”
    乾脆俐落，向著誓言之河發誓。赫拉微微一愣，失笑說：“我還沒說話呢，你怕什麼。難道我還會虧待自己人？”不過對這位女神的果斷，赫拉也暗暗詫異。她本以為這位女神是一位柔弱心善的女神，但如今看來還是有些果敢的。
    本來是想要庇護楊妍不受其他男神們欺負，但如今更多了幾分心思當做心腹。
    “不過你也太急了。我要說的是，剛剛我用婚姻神職幫你們倆看了看未來的婚配對象。似乎最適合你的人是——”
    “天后殿下，宙斯讓您去觀看審判火神的會議。”突然，赫爾墨斯走來，赫拉的話語戛然而止。

　　☆、第39章 赫拉的媒婆屬性

宙斯和赫拉的心思差不多，對於火神。因為他一開始的確比不上阿瑞斯的神勇，加上那段時間大家忙著對付提坦神。對於虛弱無力的赫淮斯托斯持漠視態度。反正只要不死，大家也顧不上他。
    後來火神在宙斯和赫拉吵架的時候插嘴，被宙斯一怒之下摔出聖山，赫拉因為負氣也沒在意。
    這件事宙斯和赫拉回想起來還有些愧疚。赫拉讓宙斯來懲罰的含義，宙斯自己也明白。赫拉想要自己施加恩惠，讓火神回歸聖山加入主神殿。
    不過宙斯也想緩和火神和赫拉的關係，所以這對夫婦開始相互推讓，紛紛扮黑臉。
    最後，赫拉推不過去，就出面讓伊裡斯為火神求情，這件事總算安穩落下帷幕。火神回歸聖山，和赫拉的關係有些許緩和。
    不過當赫拉獨自一人回到神殿后一拍腦門：“忘了告訴她們倆，她們倆最匹配的對象是一個人。”
    想到那個男神，赫拉不認為楊妍和伊裡斯會看上他。“算了，為她們倆好，還是再選一個人。”
    這位婚姻女神的神職有婚姻、生育、婦女等關乎生命繁衍的重要神職。
    按照楊妍的理解，赫拉具備前世傳聞的卦姑、媒婆以及穩婆的能力。
    三姑六婆，尼姑、道姑、卦姑，牙婆、媒婆、師婆、虔婆、藥婆、穩婆。
    卦姑負責占卜算卦，媒婆負責撮合男女婚嫁，穩婆負責旁人接生。
    赫拉所謂神職匹配，按照前世的說法就是生辰八字。
    八字不匹配就會出事，輕則生不出孩子，重則夫妻相殘家庭不和。神職衝突的神明在一起肯定吵架，而且神職劇烈衝突也絕對生不出孩子。當然，如果神職在對立的同時又完全互補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赫拉的演算中，如果火神和美神結合，他們的孩子會是一位具備母親的容貌，父親的技藝，具備世間一切美好的神明。當然，這也要兩方人願意。
    屬性匹配是一回事，但當事人的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世界賦予赫拉這個神職，並且將這個神職定義為主神等級。為的就是赫拉幫忙篩選契合的神明，幫助神族下一代繁衍。
    屬性相同、接近、互補的神明，孕育下一代的時候可以得到父母的神力傳承，有極大幾率封神。遙想大洋神夫婦海洋和誰的結合孕育三千女兒，就可見這兩位神明的契合度。
    科俄斯和菲碧雖然神職屬性不是最匹配的，但兩人的神職可以完美融合，暗與月的交織孕育執掌這個世界最強神職之一的夜女神勒托。勒托便是夜的象徵，具備暗和月雙重天賦。
    勒托和宙斯的結合，夜和雷電，一個象徵黑暗，一個象徵光明。當雷電劃破黑夜，誕生兩位強大的光明主神。
    如何讓神明盡責任的孕育下一代，幫助世界法則穩固，這是赫拉這位天后的主要責任。
    不過在她的研究中，目前最適合祈願女神和彩虹女神的神明是赫爾墨斯。兩人都是赫爾墨斯。楊妍的祈願神職可以視作一種交易，這跟赫爾墨斯剛剛到手的商業神職契合。彩虹女神和赫爾墨斯同樣作為諸神的使者，兩人也可以孕育通訊神。
    “赫爾墨斯？他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呢！”赫拉撇撇嘴，她可看不上風雨女神的這個私生子。於是再度説明自家兩位元屬神選擇婚配物件。這一看，嘴角抽搐：“你們倆這是對上了嗎？”兩人的對象又重合了。
    “找誰不好，居然去找阿波羅？”
    祈願女神象徵著希望與光明，和阿波羅的屬性契合。彩虹女神的七色光更是和太陽有著不解之緣。
    “我就不信，除了宙斯這幾個兒子，就沒別人了！”一鼓作氣，赫拉繼續研究。從整個三界神明中選擇和彩虹女神適合的神明。
    但這一看，赫拉怒了。彩虹女神第三個契合物件居然是宙斯！
    風雨之後方見彩虹，目前風雨神職還是雷神宙斯執掌。
    “該死的混蛋，連我身邊人都不放過嗎！”
    索性不搭理伊裡斯，幫助楊妍選擇適合的神明。可似乎是世界刻意要為難這位婚姻之神，楊妍契合的物件居然在冥界。
    “有兩個，一個是象徵死亡的達拿都斯，還有一個是尚未誕生還在孕育階段的神明？”赫拉無意間察覺到冥界的異常。那是一位怪異的神明，當她用力量窺探命運時，冥界立刻升起金光遮蔽命運。
    “復活？”那是一位司掌復活力量的神明，的確和具備復活能力的楊妍又牽扯。
    冥界，正在和楊妍打牌的法涅斯臉色嚴肅，目光透過冥界看向聖山。
    “有人在窺探我的力量。”手中拿起葡萄藤纏繞的權杖，輕輕一點腳下：“以至高之母，定數女神之名，命運迷霧！”
    定數女神，在這個世界是一位不存在的女性。但是在上一個世界，那是世界的主宰者，法涅斯的母親，也就是具備黑夜和命運雙重力量的尼克斯。
    法涅斯對楊妍很有好感，也因為她傳承了尼克斯的部分力量。
    隨著法涅斯引動金色光霧遮蔽命運，楊妍也感覺到命運流向的不對勁：“是誰在窺探命運？”似乎不是主要針對法涅斯，而是在針對她？
    右眼灰瞳升起一團星光，指尖有一根根命運線交織，將屬於楊妍的命運從命運三女神手中截取，仔細觀察自己未來的命運。
    “沒問題，沒有人干涉我的命運軌跡。”
    “不是干涉你的命運，是想要幫你尋找適合的配偶？”法涅斯似笑非笑：“行了，不用太在意，我知道是誰了。只可惜她再怎麼窺探尋找，雙面神的婚姻可不是那麼好匹配的。”
    “那我就不管了？”楊妍這些年對法涅斯越發信任，兩人在一起經營西方冥界，甚至法涅斯主動傳授楊妍各種關於命運力量的技巧，使得楊妍的“報應神職”已經成型。
    司掌“報應”神職，目前楊妍的全名應該是尼克斯·阿德剌斯忒亞·赫莫娜。尼克斯象徵出身，阿德刺斯忒亞象徵她的權利與威嚴，不可反抗，不可避免。當楊妍以復仇女神的面目出現在世人面前，即便是宙斯也不能反抗來自命運的施報。
    “說起來，這些天羅珀沒來找你？”
    “找我幹嘛？”楊妍說：“他應該有其他事情吧？”關於對付阿波羅這件事，她怎麼好意思對法涅斯這位據說和上一代阿波羅關係極佳的人說？天知道他會不會阻攔。
    見楊妍遮掩，法涅斯歎息說：“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商議什麼，不過看樣子那傢伙得到的是厄瑞玻斯的力量？”他對厄瑞玻斯沒什麼情感。上一個世界的創始神話根本不是五大神□□。而是尼克斯獨自創造法涅斯，由法涅斯誕生了一大群神明，最後生出來宙斯後法涅斯死亡，又借助宙斯化身狄俄尼索斯。
    他對厄瑞玻斯這位傳說中黑夜伴侶根本不感興趣，反而對另外一位被鎮壓在深淵的神明更感興趣——克拉諾斯。上一代神王。
    按照上一個世界的說法，唯一和尼克斯並肩而立的就是時空之神克洛諾斯。按照他的考察，似乎就是空間之神克拉諾斯的原形？
    “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一趟深淵？”法涅斯摸摸下巴，突然起身，極為紳士的邀請說。只可惜他所選擇的地方根本不是約會應該去的。
    深淵？楊妍一聽，立刻擺擺手：“要去你去，我是多無聊才傻到去深淵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那裡，是上一個世界的殘骸存留地，具備強大的毀滅力量。
    “我一個人也不敢去，而且去深淵對你有好處啊！我的大母神遺留的命運之力，難道你不感興趣？”當即一把抱起來楊妍：“沒有你幫我打掩護，哈迪斯怎麼開啟深淵之門？到時候動靜那麼大，我的身份就要暴露。”
    掙扎一下，沒辦法從法涅斯懷裡掙脫。猶豫盯著手上的戒指，想了想，沒有施展復仇女神的女神，讓法涅斯抱著自己飛到愛麗舍，找哈迪斯幫忙開啟深淵通道。
    不過當他們倆走入愛麗舍的時候，正巧看到修普諾斯背著一個男孩在愛麗舍賞花。
    “……”四神對視，楊妍胳膊肘一戳法涅斯，跳了下來：“陛下好興致。”趴在修普諾斯背上的男孩分明是另外一個哈迪斯啊！
    哈迪斯腦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靠著修普諾斯，一副將睡未睡的模樣。突然被楊妍二人看到，有些清醒，從修普諾斯背上跳下來：“你倆不在阿塔亞山脈宅著，怎麼來找我了？”
    “我們倆要去一趟深淵。”
    “你們也要去？”哈迪斯打了個哈欠：“剛剛赫卡忒也過來一趟，說她也要去深淵。怎麼，你們這是突然發什麼神經，怎麼一個個閑著沒事要去深淵逛蕩？”完全不避諱修普諾斯：“你和赫卡忒關係那麼好，另外一個化身又都在聖山，怎麼沒有提前商量？而且她帶一個男人，你也帶一個。”
    楊妍一皺眉，見修普諾斯一副平靜模樣，明悟道：對了，他也是尼克斯之子，應該也是地母的仇敵，應該跟我們是同一陣營的。
    “為了雙面神的大業，我們要去深淵尋找地母身份的證據！”楊妍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唯有尋找地母的真身，才能將她殺死。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上一個世界尋找度過諸神黃昏的辦法。”
    “真不是約會？”看看邊上法涅斯，哈迪斯招出一座赤紅色火焰門戶：“進去吧，只有五天，到時候趕緊出來。”楊妍手背浮現一朵水仙花。
    “記住，當水仙花消失的時候你們必須出來。”
    火焰門戶傳來吸力，兩位神明投入門戶進入深淵。

　　

ga1105 2015-11-19 23:32

☆、第40章 世界的廢墟

深淵！上一個世界的殘骸。整個世界昏暗無光，黑漆漆的世界透露死亡遲暮的氣息。楊妍在進來的一瞬間，自身神職完全封印，如同凡人一樣。
    想來也是，作為新世界的神明，在這個舊世界自然沒有神明的許可權。
    兩人掉落深淵，在一陣黑色風暴中失散。
    楊妍孤身一人落在一個水潭。
    呲呲——呲呲——
    水潭具備強烈腐蝕性，楊妍的皮膚出現片片紅斑。趕緊到岸上，施展醫療魔法。
    “僅僅是腐蝕性的毒水，沒有其他副作用。”治癒後感應世界：“還好，雖然和世界的感應斷去，但神力還在。”神職是神明和天地的聯繫，但是神力是神明自身的力量。只是力量在身，但卻被封印在體內難以調動整個世界的法則，更不能輕易補充。
    “這些神力需要小心利用。”手指上的夜瞳魔戒點亮藍光，一隻瞳孔型的徽章浮現在面前。隨著瞳孔轉動，附近數米內的情況一一探測。
    小心翼翼赤足走在大地，在那完全陌生的法則中也有些許熟悉。
    “萬變不離其宗。這個世界其他法則可能有變化，但是最核心的一條肯定是尼克斯女神定義的命運。”楊妍通過法涅斯，知道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很清楚這個世界依照命運的法則運轉。
    指尖一根纖細的銀色絲線波動，隨著絲線的頻率，身邊不斷有命運絲線得到感召前來和她呼應。
    “殘破的命運紡織。”右眼順勢作下預言，眼前出現一條乾涸的河床。黑色河床底部有一層厚厚的褐色殘渣。那是諸神遺留的血液在冥河堆積。當初世界破滅時，黑色的冥河被諸神的鮮血染成血紅，最先隕落的月神墜落冥界，宣告世界夜之光輝消失。
    在河床邊上有著三具焦屍，而其中一具焦屍身邊還有金燦燦的紡線遺留。
    “如果沒猜錯，這裡應該是冥界的命運三女神？”眼前一亮，想要找到地母的真身，只需得到命運紡織，從命運中窺見諸神最終的下場，就可以篩選出地母的身份。
    “吼——”突然，大地震動，遠處有一隻百臂巨人遲緩走來，楊妍從預言狀態離開。
    通過魔戒探知巨人的行動，楊妍向著反方向逃離。從容淡定：“這個巨人在深淵待了這麼久，力量已經極度削弱，若非我要保留神力當場就可以將他擊殺。”
    深淵雖然僅僅是世界殘骸，但其廣大界域，楊妍花了一天時間都沒有走到盡頭，也沒找到法涅斯的下落。
    手背上的水仙花圖案若隱若現，第一片花瓣黯淡：“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不知道法涅斯的情況怎麼樣了。”
    呼呼——
    和昨日一樣的黑風慢慢刮起，楊妍趕緊尋找退避的地方。但沒等她反應過來，黑風掀動一大片沙石，頭頂一暗，巨大的山石將楊妍重創，昏迷不醒。
    當楊妍再度睜開眼，只見自己在一個山洞裡，旁邊是一位金髮青年正悠閒在篝火邊燒烤獸肉。
    “醒了。”
    看到青年左臂上的金色神紋，神紋上有一道觸骨疤痕，光輝暗淡，太陽的力量失去。
    “阿波羅？”眼一眯，女神反應過來：“等等……赫卡忒帶進來的人居然是你？”是了，阿波羅通過初始之湖也明白深淵的含義，那麼他請求赫卡忒幫忙進入深淵，很正常。
    “赫卡忒呢？你們也走散了？”
    “也？這麼說，你也是跟別人進來的？”
    兩位神明雖然是冤家對頭，但是腦回路經常在一條線上。
    楊妍點頭，上半身靠住牆壁：“恩，我和一位冥神一起進來，在進入瞬間被黑風吹散。你們呢？”
    “跟你一樣，外面的黑風是滅世風暴，每天一次，準時准點用來毀滅殘留世界。”阿波羅將獸肉遞給楊妍，楊妍有些猶豫，拿著肉串仔細研究。
    “怎麼？怕我害你？”
    “不是，只是這種深淵中的獸類到底能不能吃，還是兩說。”
    “可以。”阿波羅拿起另外一串直接吃起來：“這些野獸在滅世浩劫中存留，也具備神力可以補充我們的神力消耗。我用醫藥神力檢查過，沒問題。”
    “不會跟我們體內的神力進行衝擊？也不會和冥界果實一樣，吃了之後就不能離開？”
    突然阿波羅臉色一黑，嘴裡面的肉隱約有些苦澀，嚼了兩下不動了。如果是冥界食物那種，吃了深淵的食物就不能離開，那麼他……
    楊妍瞧見阿波羅的表情，默默將手中烤肉放了回去。
    “……”阿波羅盯著手中烤肉，吃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篝火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
    突然發狠，阿波羅把楊妍的那串也一併吃了：“怕什麼，反正已經吃了一天，也不怕再來點！”
    等阿波羅消滅完所有烤肉，楊妍詢問阿波羅探查的情況。
    “我見到幾位古神的蹤跡。”阿波羅說：“太陽之父許配利翁還沒死。他和他的妻子提亞在這裡存活下來。還有當初提坦之戰的其他神明，雖然找到不少屍骨，但同樣也有活人生活的痕跡。”
    “深淵很大。”楊妍也分享自己的情報，拿出夜瞳魔戒繪製的地圖：“按照你的說法，毀滅風暴每天都會刮起，但還存留這麼大的空間，說明……”
    “說明上一個時代的世界很遼闊，比我們的世界大很多。”阿波羅沉穩說：“而且之所以在滅世中得以保全，因為這裡面殘留著神血。這裡每一寸土地被神血侵染，才能夠從舊世界存留。但神力漸漸散去，庇護消失，所以世界正在繼續崩塌。”
    “既然有神血的存留，那麼也可能存在上一個世界遺留的神之傳承。”楊妍一笑，雖然和阿波羅兩兩生厭，但彼此都不是愚笨的人，明白他們在此最大的機遇。
    尋找和自己屬性匹配的上一個世界傳承！阿波羅的目標自然是光明，而楊妍的目標是尼克斯留下的命運傳承！
    休息半天，外面的黑風漸漸平息。阿波羅問：“怎麼樣？恢復了嗎？”
    “還行，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我們的神器還可以使用。”死神鐮刀在手，楊妍起身：“你找到關於太陽傳承的消息沒？”
    “沒有，不過應該在聖山那邊。等下——”阿波羅突然從自己衣服上撤下白布幫助楊妍包裹雙腳：“小心點，大地上陷阱很多。”
    “謝了”楊妍試了試，雖然沒什麼大用，但比光著腳強。“我們先去冥界。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可以窺探地母的根源。”
    這個世界殘骸侵染神血，但神明彙聚的地方只有聖山、冥界、海界這些地域。
    按照探索，目前的深淵沒有海，也就是說上一個世界波塞冬一系的力量徹底消亡，連傳承都沒有留下。接下來唯有去聖山或者冥界的殘留地尋找他們所要的東西。
    不過這次，在探尋冥界入口的時候兩人意外碰到赫卡忒。赫卡忒正在跟一位女神對戰，對面的女神很古怪，只有一抹幽靈亡魂圍繞赫卡忒，不斷蠶食赫卡忒的神力。
    “阿波羅，用你的金箭！”赫卡忒瞧見楊妍和阿波羅，高呼一聲，自己念誦魔法祭起一輪血色冥月。月亮封鎖四周，亡靈無處可逃被阿波羅用金箭射殺。
    “姐姐？這是——”
    亡靈死後，力量化作點點光斑飛入不遠處的一個祭壇。祭壇銀光閃耀，又有一個亡靈誕生。
    “這是冥月女神的遺跡，上一個世界的冥月女神。幽靈、地獄、冥月的神職，即便是現在我也可以感覺到對面存留的冥月神力。”猶豫下，當著兩位知曉自己根底的人說：“祭壇上面有著上一個世界存留的月亮殘骸。”
    月之遺跡。
    “這麼說，冥界入口就在這裡？”
    冥月女神作為冥界入口的管理者，找到她的遺跡就意味著距離冥河不遠了。
    赫卡忒搖頭：“冥界本來是在大地之下的垂直位面，借助幾個入口相連接。但是在這個世界廢墟，冥界和大地完全融合，作為屏障的厄瑞玻斯之暗完全散去。從這個祭壇再往前就是冥界。地獄、冥河都已經被毀滅力量擠壓成一片廢墟墳墓。只有冥王城孤零零在遠方朦朧可見”
    “對了，你們倆怎麼在一塊？赫莫娜，你怎麼也進來了？”
    “當然是為了地母的真身，我得到預言，冥界深處應該存留著一塊上世紀的命運紡布。通過這件東西可以得到上一個世界最後的資訊，那麼也能夠察覺地母的身份。”
    只要看看，上一個世界誰沒死就行了。
    赫卡忒顯然明白這件東西的重要性，仔細思考：“去冥界首先需要打破這個祭壇，不過這個冥月祭壇有月亮殘骸，目前的我們沒辦法破壞。”赫卡忒搖頭，明明關乎自己本源的東西就在這裡，但是看得見摸不著。
    “那就去找其他傳承。”阿波羅急切說：“去聖山的位置，看看太陽神和月亮神的傳承？”
    “不行。月亮的廢墟就在這裡，說明月神隕落在冥月祭壇。那麼上一個時代的太陽神也可能死在外面。去四周尋找，只有聖山，那裡我們不能去。”赫卡忒慎重道：“本世界被放逐的那些古神可都沒死呢！，按照正常思維，你們認為他們會在哪裡聚集？”
    “諸神庇護之地！”阿波羅反應過來，唯有聖山彙聚諸神力量，才能庇護這些古神們。也就是說，聖山很可能是克拉諾斯這些神明的大本營。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太陽神的傳承估計已經被人取得。所以我們目前唯一可以尋找的就是赫莫娜你的復仇女神傳承。尋找上一個世界存留的復仇女神。”
    楊妍突然臉色一變，想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如果兩個世界的諸神極為相似，那麼本世界突然蹦出來新的復仇女神和一位完全陌生的祈願女神，那位地母會不會有所察覺？

　　☆、第41章 酒神的復仇

法涅斯悠閒走在金碧輝煌的神山：“果然，克拉諾斯那群傢伙佔據了我們的聖山。”
    作為上一個世界存留的神明，在他歸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本能感覺到力量的庇護。和楊妍的分散，是因為他感應到本源的呼喚，被傳送進入奧林匹斯山範圍。
    穿著猩紅神袍的法涅斯，手持葡萄藤權杖，尋找自己的神殿遺址。主神的力量一點點湧現，酒、狂歡、戲劇、機遇、植物、*等等原本執掌的神職一一覺醒。甚至在諸神隕落的如今，唯有他的主神柱散發著奇特光輝，聖山的主權正慢慢落在他的手裡。
    聖山的主神殿中，克拉諾斯佔據神王的寶座，那是上一個世界宙斯的位置。如今新世界的宙斯推翻克拉諾斯，結果克拉諾斯在這裡又取得宙斯的力量，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放眼這些被放逐的古神，唯有克拉諾斯保持著自己的力量。並且借助這裡的十二根主神柱將許配利翁等人的力量維持，勉強保持著諸神的榮光。只可惜，主神級別的存在除卻他以外，許配利翁等人的力量都不及原本所有。
    當酒神狄俄尼索斯歸來，克拉諾斯頓時感覺到聖山的本源正在流失。“是誰，是誰膽敢竊取諸神榮光！”咆哮聲在聖山回蕩，狄俄尼索斯嘲諷一笑，走入自己的神殿。
    他是十二主神中最後一位，在上個世界幾次消亡又復活，但如果按照定數女神尼克斯最後留下的命運。他應該繼承宙斯的力量，在宙斯之後作為新神王重振神族。
    他是最初的神王，也是最後的神王。以萬能之神的名義將諸神靈魂保存，然後在新世界重新創造神族。這是尼克斯為上一個世界尋找的生路。只可惜做到一半的時候這位女神就消亡了。
    所以，狄俄尼索斯並沒有得到尼克斯最後的命運，僅僅佔據主神殿最後一個位置。雖然神力不遜色諸多主神，但地位和影響力顯然不夠。
    而現在，佔據他的狂歡神殿的人是一位提坦神。在聖山的庇護下也僅僅是新晉一等神。
    “你是誰！”狂歡女神坐在神殿裡，穿著和狄俄尼索斯一模一樣的長袍，手持葡萄藤權杖。
    克拉諾斯重塑聖山后，為這位女神取名巴克斯婭。是植物、狂歡以及葡萄酒的女神。
    克拉諾斯的憤怒她當然感覺到，本能察覺眼前之人的威脅，拿起一個金杯沖著狄俄尼索斯灑下。這酒雖然是歡飲之物，但是在酒神手中也是對敵利器。
    “我的酒爵！”狄俄尼索斯一臉懷念。權杖一點，金杯突然從女神手中脫離，飛到他的手中。金杯內裡有一汪永不匱竭的葡萄酒。
    大口喝著神酒，自己的神力源源不斷湧出。
    女神面帶恐懼之色：“你？酒神？”克拉諾斯賜予她酒神的力量，她是聖山上的狂歡女神，司掌著葡萄酒和植物。完完全全是狄俄尼索斯的翻版，所以第一時間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不可能！上一個世界的神明都已經死——”沒等她說完，手中權杖突然反噬，葡萄藤從權杖伸出，插在她的心口將生命力攝取。僅一個瞬間，女神生命消亡。
    “我的神器，我的神殿，我的家園！”懷念望著神殿，雖然大體樣式跟原來一樣。但是裡面的裝潢擺設都被女神換走。
    “福珀斯為我打造的光之時鐘，母神送給我的永夜帷幕，火神給我的黃金台，還有我的信徒們奉獻的各種聖物……”回憶神殿中的擺設，這些東西如今完全看不到，完完全全是女神自己的喜好。甚至女神在身下墊了一張狐狸皮毛毯。狐狸，這是狄俄尼索斯的心愛聖獸普拉。
    “你連我的普拉都殺了！”狄俄尼索斯氣的直哆嗦：“好好！本來還有心聯合你們這些神明一起對付地母，但你們居然堂而皇之佔據我們的聖山！好好……你們都去死吧！”
    殺死女神的葡萄藤不斷舒卷，從女神手中的權杖脫離，飛到狄俄尼索斯手中的權杖上，兩根葡萄藤相互交織。這是上世界和本世界的兩種力量，象徵毀滅與新生，過去與未來。目前來說，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神器之一。
    接著，酒爵托在手心。金色酒爵有足球大小，上面鏤刻的金色飛翼的神明，和小愛神厄洛斯的樣貌一模一樣。兩個金翼天使在酒爵兩側，周圍還有狐狸、葡萄藤等花紋樣式。
    觸摸酒杯，想到昔日自己和諸神一起在聖山歡飲的場景。但是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
    “我們的時代已經消失。”酒香依舊，甚至在歲月的洗禮下越發醇厚，然而那些陪伴他走過神之生涯的那些神明們一一隕落。
    孤零零站在神殿中，唯有影子相伴。
    “入侵者，為何闖入諸神之山！”克拉諾斯手持神王的雷霆權杖，率領諸神走到酒神的狂歡神殿。許配利翁、提亞等神明擁簇，而這些神明的打扮和曾經他那些好友一般無二。
    “入侵者？”狄俄尼索斯低聲念叨一句，突然狂笑起來。這位神明本來就有雙面之稱，不是因為他的神職複雜，而是他的性格情緒多變。作為*之神，他有著世界上最複雜的情感，因此也被人稱之為“瘋神”或者“癲狂之神”當然，官方說法是狂歡之神。酒後亂性，放蕩不羈。
    “好好！你們來的正好，就用你們來祭奠我的朋友！”殺機一動，手中那讓諸神狂歡作樂的酒水突然動盪。巨大的酒泉水柱形如龍卷急流噴湧。
    玫瑰紅的酒水沾染血水，靠近的兩個神明化入酒水中消失不見。
    “酒神？”克拉諾斯權杖一指，銀色閃電四處飛舞擋下濺射向自己的酒水。而旁邊幾位神明來不及躲閃，被酒水吞沒。
    性情低落的狄俄尼索斯一臉瘋狂，左眼閃耀著金紅色的光輝，嗜血狂笑。權杖一指大地，無數葡萄藤從聖山各處瘋狂生長，將聖山裡面生存的各種神靈一一絞殺。
    “入侵者？你們這些外來者佔據我們的聖山，居然還敢堂而皇之將我視為入侵者？”在瘋狂的神力打擊下，唯有最強大的幾位神明才存留下來。克拉諾斯、許配利翁、伊阿佩托斯、提亞，這四位神明都是曾經地母和天父孕育的泰塔巨神。戰鬥經驗豐富，逃過狄俄尼索斯的攻擊。還有一部分神明躲入幾位主神遺留的神殿，沒有被狄俄尼索斯的力量擊殺。
    “你太倡狂了！”許配利翁拿出一柄金弓，漫天金箭射向狄俄尼索斯。旁邊提亞揮動腰帶，金腰帶編織愛情神網。伊阿佩托斯舉起手中錘子，一件件神器隨著火花誕生沖向狄俄尼索斯。
    “福珀斯、阿佛洛狄忒還有赫淮斯托斯？”這些神器多麼眼熟？那是他那些夥伴們的東西啊！
    尤其是福珀斯·阿波羅的弓箭，他跟著阿波羅行走多年，怎麼會忍不出自己好友加兄弟的貼身神器？
    酒爵一掃，漫天箭影消失，狄俄尼索斯衝開愛情魔網，權杖施加護盾擋下伊阿佩托斯的攻擊。目標並非核心的克拉諾斯，而是旁邊的許配利翁。
    “去死吧！”金紅色的瞳孔映著毀滅萬物的神火，許配利翁帶著月桂王冠，穿著紫色神袍，和昔年阿波羅一般無二的打扮，對於狄俄尼索斯反而是新的刺激。
    褻瀆，這是對福珀斯的褻瀆！
    “許配利翁，快閃！”克拉諾斯看出狄俄尼索斯的狀態不對，讓許配利翁閃躲的同時，雷霆權杖刺向酒神。
    不過酒神不閃不躲，完全是以傷換傷，在雷霆轟擊他身體的同時，一手抓住許配利翁的脖子。
    神力化作刀刃將頭顱砍下，金色的太陽本源飛入手中。
    “哈哈……再來！”
    狄俄尼索斯不顧及身上的傷勢，又沖向旁邊的伊阿佩托斯。
    “該死！”伊阿佩托斯是靈魂之神，普羅米修士的父親，但是在癲狂的酒神面前，一切精神法術都不奏效。
    靈魂之神站在遠處，施展法術不斷放冷箭，拖延酒神的步伐。
    就這樣，在諸神圍攻下酒神岌岌可危。當克拉諾斯的權杖再一次打向酒神，一條蛇鞭斜斜伸出將權杖纏住。
    “一命換一命，當初救我的恩情就算是還了！”楊妍站在不遠處，蛇鞭使勁一扯，指尖命運線飛舞：“以尼克斯之名，萬物的命運聽從我的號令。賦予眼前之邪神死亡之——”神力蔓延，三位神明察覺不對，克拉諾斯最先閃開：“是命運箴言，快走！”提亞抱著許配利翁的屍體和靈神之神跑路。
    三人逃離遠方，楊妍手中命運線突然崩潰，噴了口血，虛弱倒下。“總算是把他們騙走了。”命運神格又沒在手，她哪裡有辦法操控這個世界的命運，無非是嚇唬人而已。不過唯一還有點用處的地方，就是感知到酒神的危機，匆匆帶人來救援。
    赫卡忒將她抱住，而阿波羅上前幾步背著酒神一起逃離聖山。
    直到聖山遠在雲海中朦朦朧朧，四人才停下來。
    “你沒事吧？”楊妍看著酒神，阿波羅扶住酒神。看著和福珀斯一模一樣的臉，酒神有些許愣神，手中一團金光塞入阿波羅心口：“送你了！”
    然後看向楊妍三人：“你們怎麼來了？”
    “我通過命運線感覺到你的危險。應該是世界通過命運來讓我救人吧？”銀色絲線繞著楊妍手指：“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發了一場酒瘋。”心情收拾下，酒神勉強笑了笑：“謝了。”
    楊妍對這位霸佔自己神殿多年的神明很瞭解，低聲和赫卡忒、阿波羅說了幾句，三人默默退開讓酒神單獨待會兒。
    三人坐在不遠處，阿波羅低聲詢問赫卡忒：“姐姐，這位是？”
    “一位冥神，從上一個世界存活下來的。”赫卡忒對於這位神明的身份也不太清楚，只是雙面神議會的時候曾經見過幾次面。
    “對了，他剛剛給你的東西是——”
    “太陽神的本源。”阿波羅摸著胸口，暖洋洋的神力流轉全身，自己的力量正一點點復蘇，世界的排斥正在退去。
    “似乎覺得他很親切。”不知是自己的緣故，還是因為心口這團太陽本源。“他應該不會害我。”
    楊妍盯著遠處狄俄尼索斯的背影，酒神站在荒涼的大地靜靜眺望著聖山。
    聖山烏雲密閉，湧動的赤紅色雷霆象徵諸神的憤怒，克拉諾斯站在山巔注視著狄俄尼索斯。
    嘲諷一笑，酒神閉上眼。左眼金紅色的瞳孔恢復碧色，理智佔據上風，“聖山先放在你這裡，但總有一日我會將它奪回來。”

　　☆、第42章 月下的女神

“要喝麼？”楊妍拿著透明水晶瓶，輕輕一搖，裡面晃蕩著琥珀色的液體。
    “不用。”狄俄尼索斯聲音沙啞捧著金杯，玫瑰色的葡萄酒散發誘人芳香。“我有。”
    “那我陪你喝吧。”楊妍想想：“我喝一瓶，你喝兩瓶，這樣怎麼樣？”
    “你的果子酒根本就沒有酒力。”酒神低沉笑起來，想到楊妍的果子酒，這是酒神和楊妍一起釀造的酒。用的當然是阿塔亞山脈那漫山遍野的蟠桃。
    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果汁更恰當。
    不過狄俄尼索斯有心醉一下，難得有人陪自己喝酒，便同意楊妍的要求：“可以，二兌一，我先來。”拿出和楊妍水晶瓶同等容量的瓶子，將金杯中的葡萄酒灌滿瓶子，然後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去。。
    楊妍見狀，也取下瓶塞一口口往嘴裡灌，不過在這位女神身上，便少了幾分粗獷，多了幾分斯文秀氣。
    轉眼，就是三瓶果子酒下肚，下腹有著漲。摸摸肚子，楊妍刻意沒利用神力笑話。忽然，聽到狄俄尼索斯發問：“他們倆呢？”
    “阿波羅在吸收太陽本源，赫卡忒在一旁照看。”黑髮女神靜靜坐在狄俄尼索斯邊上。如果不是在深淵這黑漆漆的環境，而是在群星密佈，皓月淩天的大地，或許這兩位神明在喝酒的同時仰望星空，還說得上幾分雅致。
    “想要星空？”狄俄尼索斯的權杖一閃，力量覆蓋天地。葡萄藤在旁邊紮根生長，轉眼在二人頭頂搭起葡萄架。而在暗無光輝的天穹，有點點星光爍爍發光。
    幻術？楊妍微微一愣。是啊，法涅斯畢竟是這個世界遺留的最後一位神明，他在這個世界具備主神的力量，升起星空並不難。
    星空之下，葡萄架開著細碎的小花，兩人坐在架子下面慢慢飲著酒。
    不遠處，赫卡忒陪著阿波羅，也看到空中那若有若無的星輝。“這位神明的力量很不簡單啊。”楊妍誤以為是幻術，但赫卡忒卻真真正正看到星辰的力量。
    阿波羅手指微動，消化太陽的本源後睜開眼。太陽的光輝升起。不過在這毀滅的世界中僅僅是一輪暗淡的月光。
    “看，阿波羅的神力。”楊妍看到阿波羅幫忙升起月亮，沖著那邊大喝喊了兩句。
    酒神又猛灌了一瓶酒，雖然果子酒的酒力很弱，但幾瓶下肚楊妍開始微醉，盯著月亮失神。
    微微皺眉，女神輕聲道：“這位太陽神殿下，跟你那位好友福珀斯可不是一人。”
    “我明白。”不然的話，也不會一直用福珀斯來稱呼，以視區別。
    “只是，屬於我的時代終究過去了。”低聲笑著，在這欣欣向榮的新世界，哪裡還有他存在的容身之地。
    “那就自己創造自己的時代。”楊妍很乾脆，站起來：“孤身一人的並非你一個，反正我決定將我的文明融入這個世界。既然來了，就要活得精彩。那麼這個世界必須留下我的足跡，為萬世所歌頌。”接著酒性，楊妍終於說出心底最隱秘的想法。
    祈願女神的青鳥，復仇女神的白虎，還有桃林、不死草，無疑說明楊妍的目標。既然得到機會重獲一世，那麼就要好好活下去。渾渾噩噩，那不是楊妍的追求。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最尊貴的女神。而且不是借助男神的力量，而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奮鬥，這樣才有價值。
    西王母，群仙之主，昆侖的統治者。在這裡，楊妍建立阿塔亞山脈，其目的自然也是這個。她無意統治世界，但卻希望自己能夠獨立一方，傲然於世。
    你的文明？狄俄尼索斯想差了，誤以為楊妍指的是上一代人類。
    “是啊，從死亡狀態復活，你也不輕鬆呢。”一個弱女子，支撐一代人類，的確可嘉。
    “所以，一起努力活下去。”將第九瓶果子酒一口飲盡：“殿下，還要喝嗎？我陪你!”
    女神被背後的月光和星光托襯，一層銀輝散在黑髮，玉臂在黑袍中若隱若現，勾起無盡遐想。
    看到這位女神的溫柔一面，狄俄尼索斯有些愣神。
    “從某些方面，你的性格挺不錯的。”在狄俄尼索斯失意的時候靜靜做傾聽者，陪著他喝酒。在他的時代，除了那些個男神外從來沒有一個女子這麼做過。
    在狄俄尼索斯的印象中，女神們不是那種軟弱無力，依靠男神們存活的菟絲草。就是跟他的母神一樣剛強，具備不遜色男神的威嚴，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帶刺玫瑰。他認為的楊妍也是如此，論剛強一面不遜色那些男神。但是在月下相伴，這份心細柔和，的確沒有見過。
    東方女性的美，楊妍比起這神話世界的眾多女神，勝在那份典雅和嫺熟。只是往日裡天天和一群男神們打交道，楊妍從沒展露自己這一面而已。
    “只可惜，胸部有些小。”突然蹦出一句話，在楊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狄俄尼索斯一把抓住楊妍，俯身低頭。
    伴著銀輝星月，聞著陣陣花香，一男一女在夜空下接吻，倒也是一個溫情純愛的畫面。至少在赫卡忒眼裡是這樣，不過兩個當事人就不這麼想了。
    楊妍拿著手捂住嘴，狄俄尼索斯嘴唇貼在楊妍手背，偷襲並未成功。
    “雖然認為沒必要，認為這種狗血的劇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但應有的警覺性可不會隨著醉酒而降低。”楊妍向後退了一步，拍開酒神扶著她後背的手：“酒後亂性什麼的，可要不得啊！”
    從容退開，指尖神術催動：“殿下，請慎重。”骨子裡還有些保守，在沒有確立真正的戀愛關係前，她可不會輕賤自己。
    酒神聳聳肩，悻悻然說：“收回前言，母獅子還是母獅子，剛剛絕對是眼花了。”居然認為這位女神會溫柔？絕對是幻覺！這傢伙簡直是母神的翻版！唔，可能是月光的關係，所以看錯了。
    “那麼，看殿下這麼有精神，想必已經從失落中恢復？”楊妍收起一地酒瓶，輕步從狄俄尼索斯身邊繞開：“那麼，該做正事了！”
    “正事？接下來做什麼？”
    “當然是去冥界尋找地母的真身！”楊妍理了理垂下的長髮，遮掩通紅發燙的耳根，眼中閃爍睿智光輝：“冥界有命運紡布的碎片，只需要驗證下就好。”
    看不到哪位神明的死亡命運，那麼地母就很可能是哪位神明。
    ……
    有酒神幫忙的確不同。這位在深淵中堪稱最強的存在。而阿波羅也因為體內的太陽本源，逐步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兩位女神樂得輕鬆，交給他們兩個男神清掃怪獸。而她們倆負責繪製地圖，為後來進入這裡的雙面神提供便利。
    不久後，他們來到楊妍三人當初看到的冥月祭壇。狄俄尼索斯揮動葡萄藤權杖，藤杖擊碎祭壇將月之本源交給赫卡忒，然後一行人走入冥土。
    冥土依稀還能看出些許痕跡，阿波羅擊殺不斷在此徘徊的亡靈生物，楊妍低聲和赫卡忒說著：“誓言之河、悲歎之河、苦難之河的河道位置跟我們的冥界一模一樣。”
    “就連冥王城的位置也類似。”赫卡忒思考下，在地圖上描繪這一片地域：“但是有一個地方不同。”
    “愛麗舍！”兩位女神異口同聲，兩個冥界的愛麗舍位置不同。在這個廢墟中愛麗舍靠近冥王城，是冥後的住所。但是在他們的世界，那是冥王安置自己化身的居所，是雙面神殿的通道。
    “所以，每一個世界有著一定的變數。在定數之外有獨特的命運，即便是地母應該也不會注意到我這位小神的存在，在我沒有真正影響整個大勢的時候。”楊妍沉思，突然感覺到遠處的波動。
    “是命運紡布！我們已經到了。”一段命運線在身邊環繞，引著楊妍來到不遠處的乾涸河床。剛剛，也是命運線的干涉，才讓她跑去奧林匹斯山救人。
    岸邊有三位女神的骸骨，在歲月和毀滅力的侵蝕下只剩下金色骨骼和稀稀拉拉的頭髮。赫卡忒第一時間露出不忍之色。愛美的女神們最終居然落到這步田地。
    “摩伊賴！”她的力量涉足命運，和摩伊賴三姐妹打交道多年，當然清楚這三位女神的身份。而且地上還有殘破的紡錘碎片以及其他兩件神器的痕跡，更說明這三位女神就是安排命運的命運三女神，是宙斯都不願意得罪的存在。
    赫卡忒上前用黑布將三位女神的屍骸遮掩：“雖然不是我認識的那三位元，但畢竟是相同的存在，還是照顧下吧。”
    兩位男神不吭聲，而楊妍的注意力被不遠處的碎布吸引。
    “感覺得到，除卻命運的力量外還有幽邃而不可見的黑夜之力。這是尼克斯女神的力量。”右眼的尼克斯之瞳傳來陣陣刺痛，兩個世界的黑夜之力相互呼應。
    楊妍背後有繁瑣的黑夜聖輝升起。突然，銀光一閃，楊妍從三人身邊消失不見。
    “赫莫娜！”狄俄尼索斯臉色大變，沖向楊妍消失的地方，但毫無所得。
    “是尼克斯的傳承？”阿波羅皺眉，預言之力催動：“能夠感覺到，她並沒有危險。”只是，這位女神的未來被一層迷霧籠罩，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命運力量，干涉他的感知。
    阿波羅作為德爾斐之主，暗忖：除非是真正的命運神，或者主神一級的存在，不然不可能有這份力量。赫莫娜距離主神還早，那麼她會成為命運神？
    光與暗的交織，時光與命運的結合。楊妍被殘留的命運力送到一處怪異的領域。這個聖域所在位置很奇妙，超脫時間與空間，遠離世界之外，是永恆之地，那位存活三個世界的大女神其真正住所。
    這是一座神殿，和雙面神的神殿類似，同樣感覺到尼克斯之力。但這裡的力量更古老，更強大。
    “雙面神神殿本來就是尼克斯的星辰。既然我們世界的尼克斯可以塑造，那麼上一個時代的黑夜女神，這位存留三個世界的強大存在當然也可以”打量四周，自己所在的奇異世界並非是星球，而是一座以神殿為中心所打造的聖域。
    超脫次元之外的命運之地，楊妍推開神殿的大門，猛然一驚，不由叫出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人臉……

　　

ga1105 2015-11-19 23:33

☆、第43章 永恆的定數女神

“啊！”推開大門，猛然看到一個懸空在大殿的黑影，楊妍驚叫出聲。但隨後察覺不對，那人影並沒有任何行動。蒼白的人臉雖然看向大門，但生命力已經徹底散去。
    “死去的女神，按照這個神殿的來歷，難道是尼克斯大神？”右眼自發流下血淚，同源的呼應告訴楊妍關於這位女神的身份，同時這位元女神的資訊傳入腦海。
    “尼克斯，黑夜女神。永恆的大女神，存活三個世紀的女王，不可避免之人。神職，命運、定數、神秘、預言、占卜、魔法、黑夜、黑暗、死亡、嘲諷、睡眠……。”後面密密麻麻寫了數十個神職，但凡從尼克斯孕育的神明，什麼死亡、復仇、□□、貪婪、年齡等等都在尼克斯的神職裡面。
    “不愧是存活三個世紀的大女神，這份神職已經超過所有神明。”楊妍一臉震驚喃喃說道。
    當然，尼克斯最重要的兩個神職，一個是黑夜，一個是命運，這是她的兩大支柱。
    在所有神職後面跟著一句話：“神力等級，不詳。”
    即便是那些主神們，在楊妍這裡也都可以看到他們的等級，而尼克斯的神力不詳無疑更表明這位女神的強大。
    震驚之後，打量四周。女神陷入永眠，但即便是如此也能夠感覺到神體散發的強大威能。雍容、典雅，即便是死亡在此地也沒用感覺到女神的驚慌，儀態從容安詳。漆黑的長髮垂下，更襯出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不怪狄俄尼索斯認為楊妍和尼克斯很像。同樣是白膚黑髮，同樣的神職力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真正的母女。
    女神穿著華麗的黑夜神袍。那黑袍閃耀著暗金色光澤，上面有一顆顆星辰寶石點綴。這是真正的星辰，鑲嵌在天穹中的明星，衣袍上面每一顆星辰都可以視作一個神職。
    奢侈！瞬間，楊妍腦海中湧出這個念頭。整個神袍的製造工藝可以看出這位元女神全盛時期的尊貴。
    “這件神袍的價值或許可以抵得上整個奧林匹斯山了。”楊妍心中咋舌，又看向尼克斯身邊的那些暗淡絲線。
    尼克斯之所以懸在神殿中完全是因為這些絲線的關係。
    密密麻麻的細線從手腕、腳腕、腰身、脖頸等等地方纏繞尼克斯，使得尼克斯懸掛在大殿半空，蒼白的臉正巧對準大殿入口。
    長髮低垂觸及地板。
    很長的頭髮，按照楊妍的觀測，別說是齊腰等身，這頭髮的長度少說有三米多。在烏黑長發落在地上時，隱隱可以看到黑髮中的些許閃光。
    好奇心一起，楊妍上前幾步，捧起女神的黑髮。有人說，頭髮是彙聚魔力的源泉。
    這句話還是有些根據，楊妍的不少魔力就封印在頭髮裡。而尼克斯的長髮更有著最純粹的黑暗力量，即便是托起長髮，楊妍也感覺到威脅。稍有不慎，她就可能被黑髮擊殺，即便這位女神早已永眠。
    黑髮中有不少斷裂的銀線。
    “命運線？”再看向尼克斯的左右手指，有幾根手指纏繞著斷開的命運絲線。
    “這位女神之所以陷入永眠，徹底消亡，應該是命運反噬的結果？”周圍綿綿絲線形同蛛網將女神纏繞，這位尊貴的女神如同祭獻給命運的祭品一般毫無反抗力。
    “這可是司掌命運的女神啊！”
    命運法則，世間最玄奧的力量。楊妍有些猶豫，難道自己真的要研究命運法則？萬一最終落到這位女神的下場怎麼辦？
    突然，臉頰上的血淚滴入掌心的命運斷線。尼克斯之瞳和斷線呼應，不少斷裂絲線飛舞而來，在楊妍眼前纏成一團拇指大小的光繭然後沒入眉心。
    光繭散開，新的神職和楊妍綁定。命運神職——定數。
    命運玄妙莫測，連諸神都不能違抗命運的意志。甚至卡俄斯的不斷生滅，混沌輪回也是命運的意志。連尼克斯最終都栽在這上面，足見命運的偉大。因此，命運神職是一個龐大的體系，裡面也有很多微小的神職有明確分工。
    比如命運三女神就僅僅是負責編織命運，是感應到世界的意志在生產著命運線。但是對於自己編織出來的命運，她們也不能完全理解。壽命、財富、愛情這是命運三女神負責的東西。而關乎神明的命運，就多了幾分困難，至少命運三女神難以操控諸神的命運，所以有另外一位命運之神摩羅斯負責施加劫數。諸神的災難、悲苦、毀滅都在他一念之間。
    此外，還有象徵命運偶然性的機遇之神。象徵命運因果迴圈的因果女神，象徵最後命運復仇的報應女神。赫卡忒便象徵著命運的隨性，她依照自己的性子給予旁人機會，和機遇之神相近。
    楊妍可以稱呼為命運女神，她負責的是報應。復仇衍生的報應神職，在命運之下諸神難以反抗自身惡業造成的惡果。
    “越來越接近真正的命運女神了。”復仇女神的報應神職和祈願女神的祈願神職都算是命運的分支。如今又得到定數神職，這可是尼克斯本人所執掌的力量。
    定數，萬物皆有定數。被尼克斯女神定下的命運具備不可違背的力量，堪稱報應女神的進化版。因此楊妍才得到這個神職。
    不過在尼克斯手中，定數神職可以編織命運，定下諸神乃至神王的命運，讓神明沒有反抗的任何可能。越想要逃離命運，越會被命運之網束縛，最終一點點作為命運的傀儡，走向既定的命運。
    這是所有命運神職中最強大的一個。可是在楊妍這裡，別說訂立命運了，她只具備“看”的力量。她能夠看到世界的定數，但無力改變，更無法編寫。
    當然，定數很強大，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可以抗衡的神職，機遇。
    如果說定數象徵整個世界的大勢，那麼機遇就是在大勢中鑽空子，機緣巧合改變小節，最終也會影響到大勢。
    就拿上一代人類覆滅來說，按照命運的定數人類必須死亡，為下一代人類騰出來空間。可是到底人類怎麼滅亡，洪水、天火、瘟疫等等災難都可以，定數不會管到底怎麼死，只要死乾淨就行。這就是世界運行的大勢，而機運則是在裡面修改旁枝末節。可能洪水，可能烈火，全看生靈自己的選擇。而在滅亡後卻仍然有一線生機，以楊妍為首的人類首領們在冥界封神。人類死亡沒錯，但是一部分人類進行封神，人類未來還有復活的生機。但是定數只管那一段死亡的命運，未來的復活就不在定數的操控內。
    “按照我們華夏文明的說法這就是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的道理。”
    兩者相輔相成，才是世界演化的真理。
    “算了，好歹也是一個強大的神職可以進行預言占卜，日後行動起來先知先覺也可以推脫到這個神職上面。”得到定數神職，楊妍已經達到二等神力的巔峰，再有一點推動就可以達到死神等人的地位。
    “而且看明白定數，只要不涉及定數。我可以隨便行動，不擔心地母的猜忌。”
    定數神職和報應神職兩相呼應，甚至聖山中的祈願神職也開始異動。三個神職構建楊妍最核心的力量體系完成——命運女神阿德刺斯忒亞。
    不過作為外相神職，在定數和報應之外還有復仇、黑暗和死亡三個神職。
    “其實死亡也可以看做命運的分支。畢竟眾生都有死亡的一天，可以視作命運的終結。”這麼一想，除卻黑暗神職外其他神職都可以最終組合為“命運”這一個最強神職。
    當然，尼克斯就沉眠在自己眼前，楊妍自我告誡：“不要跟這位女神一樣被命運反噬，我不會去觸碰命運最大的禁忌。”繼承定數神職，已經知道尼克斯到底是什麼死亡的。這位女神妄想走向命運的終點，真正跳出命運的操控，成為真正永恆的存在。可惜，作為定數女神的她也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在命運糾纏中消耗盡最後一份力量，沉眠於此。
    低頭看向地板，在定數神職的觀測下一塊塊地板散發光輝，密密麻麻的神文記錄著尼克斯的一生。
    如果將楊妍目前生活的世界稱呼為第四世界，那麼尼克斯就是從第一世界存在的女神。她出生的世界有五位原始神，跟楊妍所在世界的傳說一模一樣。當然，尼克斯之前還有很多世界暫且不提。反正在一次次輪回中連傳說都已經消失。僅僅是在尼克斯的神殿中有一鱗半爪的描述。
    第一世界，尼克斯在出生後和厄瑞玻斯建立冥神家族，而在世界末日的時候她的丈夫厄瑞玻斯捨棄自身的性命將她送出世界之外也就是目前所在的地域。
    “命運神殿。”不過那個時候，命運神殿並非在世界的盡頭，僅僅是在毀滅範圍外。當第一世界毀滅，唯有尼克斯和另外一位神明克拉諾斯存活下來。克拉諾斯繼承自己和瑞亞的力量，成為永恆的時空之神克羅諾斯，和命運女神尼克斯一起建立第二世界。不過在世界建立的時候兩位神明分道揚鑣意見不和大打出手。最終尼克斯勝出，時空神將命運神殿打入永恆時空，反而成為尼克斯躲過第二世界毀滅的依仗。然後製造宇宙蛋，生出來法涅斯建造第三世界。
    “這是時空之外，世界的盡頭，永恆的命運神殿。”楊妍又驚又喜，換句話說只要待在這裡就可以存活過諸神黃昏。
    不過她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立刻被神殿排斥在外。
    正巧聽到狄俄尼索斯的話：“總算把你帶回來了！你沒事吧？”
    嘴角一抽，正要看第三世界的歷史呢！看到三人一臉疲憊，知道他們拉自己回來花費很大力氣。楊妍點頭說：“嗯，沒事。剛剛得到命運的傳承，取得一個新的神職。”信手一招，地上破碎的命運紡布落在手中：“算算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手背上最後一片水仙花瓣脫落，楊妍在命運神殿中一待就是好幾天。
    “好！”四人匆匆離開深淵，順著冥王的牽引回歸冥界。

　　☆、第44章 人類既定的命運

“來來來，大家一起琢磨琢磨。”哈迪斯在四人歸來後拉著他們進入神殿，加上修普諾斯一起研究地母的身份。
    反地母聯盟是一個很大很廣泛的組織。以幾個不省心的兒女為首，有外洋勢力、雙面神議會，黑暗勢力以及冥神勢力等等。
    在場六人都是反地母聯盟的核心力量。哈迪斯想要爭奪大地神職，如果他活到下一個世紀妥妥會搶奪新世界的大地神職，這是地母最根本的敵人，涉及神職的爭鬥。
    修普諾斯是冥神，尼克斯之子，天然和地母有仇。狄俄尼索斯有著無數個名號，他曾經嘗試過在新世界降生，以墨提斯之子的身份。不過瞬間被地母攪局，讓宙斯將其殺害。
    而楊妍和赫卡忒是雙面神，視地母為大敵。阿波羅為了自家母親和姐妹，必須站在同一立場。所以六人聯合查閱命運紡布。
    楊妍將紡布上的內容一一解析，而旁邊幾人進行嫌疑人的篩選。
    “首先，能夠奪取大地神職，必然說明她在上一個世界具備地母神的屬性，也就是說大地一系誕生的女神。”在篩選的時候將尼克斯的那群女兒們一一排除，從大地一系進行選擇。
    “確定不是瑞亞？”修普諾斯質疑說：“地母對瑞亞的好眾所周知。”
    “不是瑞亞。”楊妍指著紡布上的紋理：“瑞亞女神已經死亡，和命運三女神同時消亡，時光的力量崩潰，使得命運也徹底終結。”
    “但是地母對瑞亞女神太好了。”修普諾斯瞥向一旁的哈迪斯。
    男孩玩著手中權杖，坐在桌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時光的力量。”狄俄尼索斯眯著眼，回憶上個世界的傳聞：“地母想要培養一位時空的神明用來將——”
    “將她的大地神殿送入時空之外，以確保未來能夠永久的活下去。”楊妍想到命運神殿，這座古老的神殿佇立在時空的盡頭，即便是世界破滅的力量也難以將其動搖。
    “那麼除卻瑞亞之外的其他五位泰坦女神和地母的關係並不親密，但地母也沒主動下手殺害她們，所以她們的可能性很小。”
    按照常理來說，當世界輪回後你看到和自己同樣出身同樣面貌的女神，不是設法將其殺害以確保自身唯一性，就是明裡暗裡對她進行照顧，毫不在意是絕不可能的。
    “泰坦女神們既然都不是，那麼範圍一下子縮小很多。”阿波羅說：“不論如何，能夠從上一個世界逃離的人必然是主神。剩下女神還有農神德墨忒爾、灶神赫斯提亞、天后赫拉，大家認為誰的可能性更大？”
    “殿下是不是忘了一個人？愛神阿佛洛狄忒。”修普諾斯道：“月神是真正死亡，雅典娜的屍骸也被找到，可是奧林匹斯不是還有這位愛神嗎？”
    “愛神？”阿波羅失笑搖頭：“不是我小看她，這位女神在諸神黃昏的時候絕對是最先死亡的幾人之一。不信的話等赫莫娜殿下解讀出來再說。”
    命運之光在紡布上流轉，將最終資訊傳遞給楊妍：“看到了，有三個主神級別的女神最終結果並不在命運紡布上。”
    “誰？”
    “農神德墨忒爾，灶神赫斯提亞以及愛神阿佛洛狄忒。”
    “德墨忒爾不可能。”低頭想事的哈迪斯突然插嘴：“她也是雙面神，如果是她的話我們死定了。”
    “那麼灶神赫斯提亞和愛神阿佛洛狄忒？”阿波羅猶豫起來，他曾經追求過灶神，不過被這位女神婉言謝絕，這位女神溫婉寬厚，跟地母截然不同。而愛神阿佛洛狄忒，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是花瓶，他不認為這兩位女神可能是傳聞中暴虐的地母。
    “確定不是赫拉？”阿波羅發問，在所有女神中他對赫拉是充滿十二分的惡意。
    “不是，赫拉最後將自己的神力傳承給了赫柏。”楊妍神色微動，手指在紡布上勾畫，最終紡布被分解為絲線，纏繞在手指。“除了主神級別的女神外，還有兩位女神的命運沒有進行最終記錄。助產女神厄勒梯亞和青春女神赫柏。”
    “換言之，地母最可能的身份就是這幾位女神？”阿波羅雙手抱胸：“後面那兩位可能性很小，而且這兩位女神怎麼沒聽說過？”
    “按照命運的顯示，這位元赫拉天后未來的孩子。”楊妍收起命運線，命運絲線化作她神力的一部分，也可以當做她的武器收容在戒指裡：“目前天后正在孕育的女兒不出意外就是青春女神赫柏。我們的姐姐，年齡女神的大敵。”最後，看向修普諾斯。這位睡眠的主宰者默默點頭。年齡女神革刺斯是衰老之神，象徵人這一生的壽命，和命運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而青春女神明顯是違背了這個命運，和她天然對立。
    “相生相剋的關係，如果操作好了又是一位雙面神。”赫卡忒看出兩位冥神的疑難，笑著說了一句。
    忽然，阿波羅神色一變，對幾位神明說：“諸位，我先離開了。父神正在召集聖山諸神。”匆匆離開，楊妍憑藉另外一個化身也知道聖山目前正在準備的事情。
    火神入駐奧林匹斯，隱隱有著佔據最後一位主神位的趨勢。不過目前還有普羅米修士在，所以宙斯避而不談，給這兩人同等的權利。
    這天，宙斯要求所有人出席主神殿，赫拉帶著楊妍和彩虹女神也在場。阿波羅最後一個從冥界匆匆趕來。
    “哼！不知道在大地上跟誰鬼混去了。”赫拉冷哼一聲：“跟他父親一個脾氣！”不理會阿波羅的怒目相視，赫拉詢問宙斯：“宙斯，你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諸位，世界屬於諸神，我們的榮光照耀過去與未來，奧林匹斯佇立在世界之巔。”宙斯舉起權杖，身後一團聖火沖天而起。緊隨其後，赫拉、波塞冬這些主神身後都有聖火柱貫通主神殿。
    一共十一道，唯有火神和普羅米修士身後的祭壇沒有火柱。聖山最後一位主神並未歸位。
    光輝從聖山沖起，照耀整個世界宣告奧林匹斯諸神的榮耀。這是世界最強的一股力量，即便是冥王城或者外洋都要退避三舍。而大地之母在自己的地下神殿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在赫拉和宙斯身上徘徊。
    “舊的人類伴隨克拉諾斯的榮光消失，如今新的人類秉承奧林匹斯的意志，諸神理應享受凡人的祭祀。”
    普羅米修士臉色一變，出列：“萬神之王啊，請容許我下去準備一下，以免無知的人類衝撞諸神。”
    “哈哈，我友普羅米修士，不需要這麼謹慎。人類是奧林匹斯諸神的財富，有什麼衝撞的說法呢？”宙斯饒有深意看向普羅米修士，普羅米修士恭敬回應，這對昔年的好友彼此間氣氛詭異，就連火神這些剛剛回來不久的神明都感覺到了。
    普羅米修士離開聖山提前準備，不久後主神殿中有一團火焰點燃，凡人祭祀神明的頌歌贊詞正隨著火焰飛入主神殿。
    “我感覺到人類對我們的祭祀，你們隨我一起去接受人類的膜拜！”
    宙斯再度舉起權杖，莊嚴的聖火在神殿中點燃。接著，楊妍就看到主神殿投影在人間的神廟上空，諸神被宙斯以神王的權利挪移在雲端。
    下方普羅米修士站在神廟前主持祭祀大典，背後有兩堆祭品。
    “這一幕啊。”楊妍嘴角微微一笑，不單單是她，就連彩虹女神等人都已經看出來普羅米修士的小伎倆。
    “他這麼做真不怕得罪宙斯嗎？”彩虹女神疑惑問道。
    諸神施展魔法，窺見牛皮下面的真相很簡單，更別提阿波羅就是親眼看著普羅米修士的舉動。
    “作為智慧神，為什麼刻意要惹火宙斯？”
    “不惹怒宙斯，兩人也已經鬧翻。”赫拉眼中閃過不忍之色。畢竟普羅米修士在當初的神戰中是他們兄弟姐妹的支持者。只可惜如今宙斯和普羅米修士交戰，赫拉理所應當站在宙斯的一邊。
    而且……看向宙斯另一側的火神，暗自一歎：算是我這個當母親的給他補償吧。
    火神，必須得到最後一個主神位。
    那麼剷除普羅米修士這塊絆腳石，就是理所應當了。剛剛主神殿中，唯獨赫淮斯托斯沒有自己的祭壇火柱。
    “偉大的諸神之王啊，請您為人類和神族確立未來的祭祀規矩。這兩堆祭品，請您代表諸神收取一堆，而另一堆則賞賜給人類自用。”兩堆祭品，一邊是刮得乾乾淨淨的牛骨頭，外面鋪著厚厚的牛油。另一邊是牛皮，下面藏著鮮美的牛肉、脂肪和內臟。
    宙斯的要求很簡單，人類是奧林匹斯的財產，他們的一切都是諸神所有。而普羅米修士卻不希望人類成為諸神的附庸。
    “諸神不能因為負有保護的責任而讓人類承擔過重的義務。”
    於是用這個請求來確定諸神在人類中的地位，保障人類的自主權。
    “神人之權！”楊妍透過祈願女神，定數神職突然運轉，象徵命運最大的分支點已經開始。
    密切關注著這一幕，一切皆如命運的安排，宙斯刻意選擇牛骨並以此作為懲戒的理由讓赫斯提亞斷絕人間的火種。
    事後，楊妍猶豫下，低聲和赫拉請假，漫步走在大地上尋找普羅米修士。
    普羅米修士在一處懸崖上眺望，此刻大地上的火焰被赫斯提亞收走，剛剛興起的人類文明重新陷入黑暗。
    感覺到背後的腳步，普羅米修士微微一笑：“祈願女神，你來了？”
    “我感覺到你心中的願望，並且有些疑問想要詢問。”對普羅米修士知道自己到來，楊妍並不意外。這位先知者如果連自己的來意都猜不到，白瞎了他的名頭。
    “你想要問我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拙劣的伎倆？”
    “沒錯。”
    “因為，我要為人類爭奪出路啊！唯有這樣，才能逃過命運的定數。”普羅米修士歎息道。作為預言之神，他已經看到人類終結的命運。這是世界所準備的定數，一代代人類更替，他的人類也必將滅亡。
    “……”楊妍頗為驚訝，不由多看了普羅米修士幾眼。只可惜尼克斯之瞳並不在祈願女神身上，女神也難以窺見普羅米修士的真正神職。但似乎和命運有些許牽扯？
    “女神，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當然，我會支付給你應有的代價。”
    “我拒絕！”楊妍很乾脆，將普羅米修士接下來的話打斷。
    “……”

　　☆、第45章 送給人類的禮物

彩虹高懸的婚姻神殿旁邊，有一座散發著金色光輝的小神殿。楊妍靠在軟椅，手中拿著一朵金色聖花。
    最終，楊妍還是跟普羅米修士進行了交易。
    她知道普羅米修士想要許什麼願，無非是讓她保護人類，讓人類順利繁衍，不受諸神的欺壓。但這個願望她辦不到，在命運定數中人類滅亡也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她根本不會傻傻去跟命運對抗。
    不過普羅米修士拿出一件讓她無法拒絕的代價——時之花。
    按照普羅米修士的說法這是一位提坦女神遺留的寶物，是用來躲避詛咒的瑰寶。那位女神妄圖將自己身上的詛咒完全排除體外，甩在時間之外。
    沒錯，和楊妍的想法不謀而合。普羅米修士所言的那位女神也在借助主神的力量施加庇護。所以，才有這朵時之花，彙聚時光力量的聖花，以瑞亞女神的神力作為根源。只可惜那位女神還沒有完成，就被自己的丈夫殺死吞入腹中，作為她丈夫的大腦而存在。
    “十二道主神力。”這朵時之花是楊妍收穫至今最大的代價。省了她不知多少工夫。
    左手拈著時之花，右手有一朵朵色澤各異的繡球花飛舞：“阿波羅、阿爾忒彌斯、赫卡忒、宙斯、赫拉、赫爾墨斯、勒托、哈迪斯、俄刻阿諾斯、泰西斯，法涅斯以及普羅米修士。”後面幾個都是剛剛討要的，十二朵繡球花在手中化作銀色時之花，跟左手的時之花一般無二。
    “白晝十二小時，黑夜十二小時。向世界祭獻，將我的衰弱期定義在二十四小時之外。”兩朵時之花飛在空中，相互一碰，白晝和黑夜的力量相融合。太極圖案一閃而逝，最終金燦燦大花沒入楊妍眉心消失不見。
    頓覺身體一陣舒泰，再也不用受到衰弱期的影響。要不然，算算時間，她的衰弱期還有幾天就要到了。
    楊妍自身關於衰弱期，乃至所有詛咒的力量都被時之花吸收甩入時間的盡頭。不過楊妍不知道的是，在時空的盡頭有一座神殿，那朵繼承她所有詛咒的時之花飛入神殿，在神殿的縫隙間繼續生長。
    “斯菲蒂亞？”伊裡斯走進來：“快走，宙斯大神又要對付人類了！”
    “怎麼又要對付人類？他不是剛剛讓灶神殿下收取人間的火種？”
    “昨天普羅米修士從阿波羅殿下處盜取天火，凡間有了新的火種，目前宙斯大神發怒要將普羅米修士抓起來。”
    楊妍早就知道了，甚至普羅米修士用自己的主神力送給楊妍豁免詛咒的庇護，以換取楊妍最後幫助他脫困。
    楊妍裝出一臉驚訝，跟著伊裡斯走入主神殿。就見宙斯正派人抓捕普羅米修士，並且讓火神打造神器：“赫淮斯托斯，你去打造一副鎖鏈將普羅米修士吊在天邊，我要讓他日夜受刑！”
    “還有，人類既然盜取火種，那麼我就再送他們一件禮物。”怒髮衝冠，宙斯宣佈對人類的懲戒：“赫淮斯托斯，你按照我的要求去製造一件送給人類的禮物。他不是要選擇嗎？我要讓人類自己選擇毀滅的命運！”
    “這……”
    “讓你做，你就做！”赫拉冷冷說：“這是神王的吩咐！”蠢貨，你不親自出手，怎麼才能從普羅米修士手中得到主神位。主神位，唯有親自獲取的才最穩固。用火神的神器將普羅米修士抓住，才能從普羅米修士手中得到主神的力量。
    赫拉不喜歡火神的性格，強行打發他下去製造“人類的禮物”並且有心思在赫淮斯托斯成為主神的時候就為他許婚。
    不著痕跡看著愛神阿佛洛狄忒，赫拉滿意一笑。為自家兒子迎娶最美的女神，應該算得上最好的禮物。
    而楊妍的目光也順著赫拉看向阿佛洛狄忒：“如果地母原本的確是愛神阿佛洛狄忒，那麼她面對火神這位丈夫，肯定會動手。”畢竟這段婚姻，阿佛洛狄忒本人很不滿意，所以如今有一個改變的機會難道她會放棄嗎？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地母到底是哪位女神的前身。”以和善著稱的灶神，放蕩風流的愛神以及未來即將誕生的天后之女，看看哪一位才是地母的真身！
    ……
    “傳說中最美的女人潘朵拉。”冥界，赫莫娜輕輕一歎：“我晉升的關鍵物品即將誕生。”
    “我解封的第二件物品也快出現了。”
    狄俄尼索斯和赫莫娜躺在草地，兩人已經趴了小半天。
    懶啊！
    冥界的生活很無聊，楊妍這段時間連上去收割靈魂都不幹，天天躲在自己的神域睡覺。而法涅斯·狄俄尼索斯這位沒有自由的神明更是如此。在沒有哈迪斯交代的情況下，兩位元神明趴在草坪打盹。兩位神明旁邊有一隻白虎和一隻赤狐。
    白虎是楊妍的聖獸，赤狐是狄俄尼索斯的聖獸，狐狸百無聊賴跳到白虎背上，毛茸茸的尾巴一晃一晃，隨即被白虎用尾巴甩下來。
    比起已經成年的白虎，剛剛誕生的赤狐明顯不是白虎的對手，在白虎身邊打轉，繼續尋找機會跳到白虎身上。
    “清閒的日子快到頭了。”法涅斯舉起酒杯，玫瑰色的葡萄酒如水線流入口中。在他取回自己的酒爵後，主神力量已經恢復，只是沒有剩下兩件東西，根本不能踏足大地製造自己的化身。
    “是啊，人類快死了。”楊妍眷戀看著自己趴著的草坪，指尖命運線流淌：“不過，這次人類死亡的定數我要進行一些改變。”大勢不能變，但人類怎麼死，還有的說道。什麼時候死，還可以進行磋商。
    “我答應普羅米修士保護人類，但這人類的保護是指的整個人類。”女神頗有深意看向冥界極樂之地，那裡沉睡著她那一代人類。“以赫莫娜的聖名起誓，終有一天你們可以重歸大地。”
    “說起來，羅珀這段時間沒來找你？”法涅斯不著痕跡問道。“他的目標應該是阿波羅吧？”
    “他？他不來，我也輕鬆，正好思考下要不要殺死阿波羅。”
    法涅斯嘴角一抽，伸手搭在楊妍肩上：“身上有沒有繡球花，我向祈願女神許願，希望祈願女神能夠保護阿波羅不死。話說，好歹阿波羅也是我們的盟友吧？你閨蜜月神的兄弟，你好意思殺他啊！給個面子唄？”
    “抱歉，你還沒那麼大面子。”楊妍拍下法涅斯的手，皺著眉：“不過我和阿波羅雖然有仇，但的確沒想讓他真正死亡，如果能夠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好了。”而且羅珀幹嘛要殺死阿波羅，難道是為了厄瑞玻斯的傳承？還是光明神和黑暗神的天然克制？
    “比如死後復活？”法涅斯眼前一亮：“我可以將自己的復活神職送給阿波羅。”
    楊妍打量法涅斯，法涅斯目前重拾自己的主神力，神職多了好多。
    “機遇、植物、狂歡、葡萄酒、戲劇、復活。如果你肯把機遇神職跟我，一切好說。”
    “機遇？”法涅斯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機遇神職是唯一可以對抗定數神職的存在。象徵命運的不確定性，他才不會傻到送人。“你拿著定數神職，這一輩子都未必能夠研究透徹，幹嘛盯著我的機遇神職？”
    想要湊齊完整的命運神職唄？如果再得到摩伊賴等人的神職，完全的命運神職會強大到什麼程度？作為命運女神對此總有幾分好奇的。
    兩位神明的生活悠閒自在，而在三天后祈願女神看到聞名後世的魔女潘朵拉。
    “一個還算可愛的女性。”楊妍站在赫拉邊上，隨意打量這個黏土造物。瞧著諸神一一為她送上禮物。愛與美女神阿佛洛狄忒賜予她愛情的魔力，可以令男人瘋狂。智慧與工藝女神雅典娜為她打扮，進行搭配化妝。神使與商業之神赫爾墨斯傳授她語言的天賦。阿波羅賦予藝術，給她完美的歌喉和靈巧的舞姿。隨著諸神的賞賜，女性的容貌以及美豔逐漸可以和諸位女神媲美。
    赫拉給予她一段婚姻：“我為你主婚，你未來的丈夫是神中之神，具備造物能力的厄毗米修斯，人類的領導者。”
    主神一一賜福後。彩虹女神賦予她如同彩虹一般的光輝。風雨女神邁亞給予她生育的權利。
    生育？見到邁亞女神的動作，赫拉眼一眯，冷厲看著宙斯身邊的女神。生育女神，這是赫拉的神職。天后的威儀嚇得女神躲到宙斯背後。
    “赫拉。”宙斯有些不喜，赫拉沒吭聲，讓祈願女神進行賜福。
    楊妍思考了一陣子，想到和普羅米修士的約定。女子走到楊妍身邊，將一朵金色花卉放入潘朵拉心底：“唯有信念才能夠引發奇跡，你好自為之。”智慧女神刻意沒有賜予智慧，潘朵拉完全憑藉本能行事，和後知者厄毗米修斯正好是一對。
    最後由宙斯送給女子一個盒子，看到這個盒子楊妍眼前一亮。這是復仇女神成為一等神的關鍵！同樣，這位女性身上也有著讓祈願女神獲得“希望”神職的可能。
    目送赫爾墨斯將女子送入人類居住地，楊妍呆呆看著赫爾墨斯的背影。
    “怎麼？不捨得他？”突然伊裡斯在她肩上一拍：“不然讓天后為你們主婚？”
    “誰？”楊妍回過神，頓時反應過來：“赫爾墨斯？免了吧，就他？等他身高高我一頭再說吧。”赫爾墨斯在諸神中年紀很小，個子僅僅比楊妍高一些，和英俊的阿波羅，魁梧的阿瑞斯，這位神明僅僅可以說得上秀氣，還沒長開呢。
    她雖然和赫爾墨斯關係不錯，但明顯赫爾墨斯這段時間圍著阿佛洛狄忒轉悠，她才懶得找這位呢。找他還不如找阿波羅！
    “不過要說婚姻的話……”楊妍仔細思考自己認識的所有神明，排除一些完全不可能的神明外，目前她認為最好的三個人選是法涅斯和死神兄弟。
    “法涅斯天天跟復仇女神待在阿塔亞山脈。日後如果找不到別人，跟他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而且他的機遇神職簡直跟我是絕配。”
    “睡神殿下的脾氣挺溫和的，很會照顧人。而死神殿下的屬性跟我契合。”死亡女神嘛，日後肯定不好找對象，大不了去找死神混一輩子算了。
    “算了，時間還早，到底是誰等未來的命運來決定。”楊妍想清楚後，笑吟吟說：“我對赫爾墨斯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找他啊！不過天后怎麼想，那就兩說了。”
    赫拉不喜歡宙斯的私生子，和楊妍以及伊裡斯匹配的兩位聖山神明，赫爾墨斯和阿波羅，赫拉都是極為厭惡的存在，怎麼會答應給她們的主婚？
    “其實我覺得火神不錯，你如果能夠求天后主婚，嫁給火神多好？”楊妍有意試探地母的態度，故而在一旁攛掇。
    不過伊裡斯很有自知之明，笑著搖頭：“我僅僅是二等女神，可不敢高攀那幾位。”兩位女神說笑走入婚姻神殿照看赫拉，目前距離赫拉的生產已經沒多久了。
    一月之後，赫拉誕生新的女神，生而具備神職的女性——赫柏。

　　

ga1105 2015-11-19 23:33

☆、第46章 地母的報復

“我回來了！”睜開金色雙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熟悉的女性。即便是經歷無數歲月，女神心中亦有一份感動。
    赫拉抱著自己，正在為自己哺乳。
    這是重生了麼？赫柏心中激蕩，她回憶自己的一生，從這位母神懷中誕生，到被宙斯強行嫁給海格力斯，時常受到海格力斯的暴打虐待，除卻少數幾位神明外大多對她持漠視態度。
    “重生了？我的許願真正達成？”青春女神心中驚訝萬分，面上不露聲色，靠在赫拉懷裡。
    “恭喜殿下，這位女神從一出生就是二等神。”楊妍笑著拉伊裡斯走過來，對女嬰進行祝福。
    “她是誰？”赫柏看到身穿金袍的祈願女神有一瞬間的愣神。她認識旁邊的伊裡斯，這是自家母神的心腹，最後被人暗殺。而自己也因為海格力斯的緣故常年不在聖山。
    “最後母神孤零零守在神殿，想必很寂寞吧。”赫柏想到那些神明對她們母女的迫害，默默發誓：“這次重生一定要讓他們嘗盡苦頭！”
    地心深處的大地神殿，地母睜開眼，目光眺望聖山方向：“我的化身已經順利轉生，繼承我前世的力量。不過我刻意封存化身的意識，讓她誤認為自己是一次重生。我要借此一點點對他們進行報復！宙斯、勒托、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海格力斯……你們誰也逃不掉！”
    恨意滔天，地母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提前下手打壓，為的就是等待這個時機，等待自己的化身一點點將這些神明虐待致死，品嘗她昔年的遭遇。
    “不過以往沒注意，但是現在看來，赫拉身邊的那個祈願女神是什麼來頭？似乎是當初宙斯死亡時候加入聖山的？”回憶當初的時間，暗暗後悔：“當初暗中推動提豐殺死宙斯一次，本來認為不會干涉命運定數，但沒想到憑空多出來一位聖山女神。不過她是赫拉的屬神，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一個二等神而已，地母輕蔑一笑，專注自己的化身。在她想來，應該是宙斯死亡引發的後果而已，不值得在意。
    她沒有給化身太多能力，除卻青春神職外也只有一個“不死”神職作為保護。
    “等著吧，這一世，我必然和母神一樣成為主神。狄俄尼索斯，抱歉了。雖然在上個世界你對我很好，但是為了我的復仇還是請你去死吧！”根本沒就想要讓這位神明誕生，關於狄俄尼索斯的神職，地母準備直接交給青春女神。
    “狄俄尼索斯的復活神職可以和青春神職融合。而他的酒神神職……正好在一開始赫柏就是諸神的斟酒官，可以直接拿過來用，不就是釀酒嗎，誰不會啊。”想到赫柏的待遇，再看看阿波羅兄妹的待遇。這真是天王和天后的女兒？比起愛神阿佛洛狄忒的境遇都不如。
    地母滿臉惡意，思考著如何對諸神進行報復。而她的化身也有些異狀，楊妍瞥見女嬰，並如同一般的女嬰似乎頗為早熟。
    不露聲色，楊妍抱著女嬰進行賜福後遞給赫拉：“殿下，看起來這位女神和您很相似，她的力量也偏向於生命，我能夠感覺到一股容光煥發的生機。在她身邊，就能夠感覺自身的活力。”
    “是從我的生育神職中衍生的力量？”赫拉得到新的女兒，滿臉笑意，和楊妍、伊裡斯相互交談著，楊妍不著痕跡將情況傳遞給化身。
    冥界，雙面神議會，楊妍借助兩個身體間的感應，將自己的見聞投影在眾神眼前。
    楊妍微微一笑，掃視諸神：“諸位，可以確定了，地母在上一個世界的身份就是青春女神赫柏。她在最後得到赫拉女神的神職並且繼承德墨忒爾以及赫斯提亞兩位女神的力量順利避開滅世天火進入新世界。”
    “德墨忒爾的力量成為她融合地母力量的依仗。赫斯提亞的火焰幫助她逃離舊世界的威脅，而赫拉的神職給予她晉升主神的潛力。很好，很好……”哈迪斯拍著小手鼓掌：“諸位啊！如今關於地母的身份已經清楚，那麼我們也就可以設法進行克制。
    “青春女神最怕的敵人是年齡與衰老女神，回頭讓她準備對應的魔藥。不過我很好奇，這位青春女神目前是什麼狀態。是地母附身的產物還是一個新生神明？”赫卡忒詢問楊妍，楊妍思索下：“這位女神在一出生就暴露其不尋常的地方，體內神力很強，除卻青春神職外還有不死的神職。而且她的行為不像是新出生的嬰兒。要知道，即便是當初哈迪斯殿下等人出生前幾天，也是從無到有進行學習，只是學習能力快而已。而她就好像生而知之，具備各種常識性的東西。”
    “不是在母體中進行學習的？”另一位神明質疑。
    “如果是在母體中進行學習，會跟雅典娜一樣生而具備各種神器並且以成年形態誕生。然而並沒有，她目前僅僅是嬰兒狀態，這說明她已經被地母附身。”狄俄尼索斯玩著手中葡萄藤：“把握一下地母的心思，可能是想要彌補上個世界的遺憾？”上個世界，青春女神被迫嫁給大英雄赫拉克托斯，這件事是赫拉母女心中的一根刺。赫拉克托斯當初成神後因為赫拉的詛咒時常癲狂，赫柏曾屢次被這位大力神施暴，狄俄尼索斯也曾親眼目睹這種情況。
    如果是她，那就有意思了。狄俄尼索斯目光閃爍，他自問上個世界的時候對赫柏還算不錯，有時候還讓赫柏跟他一起進行祭祀以確保她的安全不被赫拉克托斯攻擊。
    “但是在我於新世界轉生的時候，你居然敢讓宙斯打斷我的復活計畫。”
    狄俄尼索斯在上一個世界被稱為多面之神，從最初的法涅斯，到後來的狄俄尼索斯，中間還有普羅多格諾斯、厄利克帕奧等等化身。但是在這個世界，他選擇借水文與智慧女神墨提斯進行轉生，在這位女神的肚子裡復活。因為前世的時候他具備和墨提斯同樣的力量。
    很可惜，那位地母太瞭解這位同伴的心思，早早進行準備頒佈神諭讓宙斯將狄俄尼索斯擊殺。
    若非狄俄尼索斯的確是上一個世界最強神明之一，還真有可能慘遭毒手。但即便是有著尼克斯女神的庇護，也在世界虛無中飄蕩很久，除卻哈迪斯外沒有人能夠跟他通話。直到楊妍幫他塑造*，才終於有了一個立足之地。
    “按照赫柏的想法，她應該會復仇。對上一世對她們進行迫害的那些神明進行下手。”狄俄尼索斯心中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宙斯那麼倒楣死了一次，感情是地母給他穿小鞋啊！
    “地母的對應化身降臨之前她不會大範圍干涉命運，但是在之後就不同了。”楊妍手中命運線波動：“大範圍的命運不會更改，但是有部分命運的軌跡已經偏移。地母的目標是生命領域，大地和生命的結合會使她走入下一個世界。”
    預言神力激發：“罪惡的魔龍掀動黑色的魔火，那璀璨的光輝墜落黑暗，世界陷入毀滅。唯有大地與生命結合，神聖之光推動世界走入新的紀元。”
    諸神沉思良久，琢磨預言中的真相。
    “生命？”狄俄尼索斯突然反應過來：“上一個世界，我執掌著春天、復活、畜牧、生殖、繁衍，在十二主神中我的力量最偏向於生命側。該死！這位地母是不準備讓我的化身降生了！”狄俄尼索斯大怒，神力不斷波蕩。他本來有意將自己的本尊留在冥界，以化身在外行走。但如今看來，地母是根本沒想要讓他的化身誕生啊！
    在雙面神中，關於他的存在已經被哈迪斯等人承認。他是從上一個世界留存下來的神明，通過深淵加入雙面神殿。他的身份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聖山未來的主神，因此勒托等人默許他的加入，以便於未來行動。
    如今狄俄尼索斯發怒，勒托連忙追問：“關於上一個世界的命運，能不能請殿下仔細說說？這位地母所謂的青春女神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神明？”
    “一個廢物而已。”狄俄尼索斯雙目冰冷：“上一世的時候她作為宙斯和赫拉的女兒神力等級在諸神排名後很靠後，只是諸神的斟酒官而已。”嘲諷一笑，即便是赫拉也不得不承認，她為了天后的位置強行和宙斯結合，但是最適合赫拉的天神根本不是宙斯。所以他們誕生的孩子除卻阿瑞斯外其他幾個的神力都很低。即便是阿瑞斯也不能單純算是宙斯的孩子，而是赫拉在一次戰爭中得到戰爭之花的洗禮，冥冥中感悟戰爭神職才誕生阿瑞斯。而且阿瑞斯趕上一個好時候，那個時候戰爭頻發，讓他的神力不斷增長。
    赫拉嫉妒勒托，很嫉妒。不單單是這位女神的出身，更因為這位女神契合天空的力量，和赫拉一樣具備天后的資格。宙斯即便不是最適合勒托的男神，但兩人屬性就是契合，能夠誕生兩位主神出來，這也是赫拉最惱火勒托母子三人的一點。相比之下，她這位天后根本不如宙斯的幾個老情人。從正義女神到記憶女神，一個都得罪不起，也只能欺負一下勒托以及邁亞。但是勒托雖然性子平和，可兩個孩子不好對付。而邁亞跟赫爾墨斯母子就好欺負多了，赫拉時常拿他們撒氣。
    “她不會讓我誕生了，她會盜取我的神職，在赫斯提亞女神退位後由她的化身執掌主神之位。”狄俄尼索斯握緊雙拳，想到地母的所作所為，完全想不出來這就是上一個世界的那位懦弱女神。
    旁邊的楊妍拍拍狄俄尼索斯的手，嫣然一笑：“既然她想要做主神，想要改變命運，那麼我們也可以下手。機遇，總歸是交給有準備的人。赫斯提亞女神為什麼會退位？如果她不退位呢？生命的神職？難道對於生命領域，她能夠爭得過德墨忒爾殿下以及哈迪斯殿下？”女神笑著，盡顯從容：“既然地母的化身已經降臨，未來的命運已經混亂。那麼我們也不需要顧忌什麼，開始吧！我們雙面神的佈局，一點點將籌碼傾斜至我們這裡。”
    妄想復仇？勒托從狄俄尼索斯的描述中聽出來不對勁。這位元女神這位元地母的復仇物件很可能就是她啊！
    “我沒招你沒惹你，不就生下一對傑出的兒女嗎？這也是我的原罪了？行！想要整我？那咱們就看看是誰整誰吧！”
    散會後，春神珀耳塞福涅單獨留下面對哈迪斯：“我感覺到季節的變化，我想要搶先下手。”
    “怎麼做？”
    “你娶我！”
    “噗——”一口水噴了出來：“大姐，別亂說啊，我這小身板怎麼娶你？”
    “不是你，是冥王。而且我不是你姐姐，是你妹妹。”
    “好吧，德墨忒爾，你覺得讓冥王迎娶春神，真的好麼？”哈迪斯撓撓頭，男孩婉言拒絕：“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掌握季節的輪回不需要我娶你的化身吧？”
    “如果你不娶我，那麼我只要強行找一些魔藥讓後□□你了。”珀耳塞福涅皺著眉頭，這位柔弱善良的女神口中說著完全不適合的話。
    旁邊楊妍還沒走出大殿，正巧聽到這對兄妹的對話。豎起耳朵，比起春神的另外一面是豐收女神這位母神，楊妍更驚訝的是這位女神的脾氣。傳說中德墨忒爾溫柔如水，一副老好人脾氣，沉默寡言，敢情你玩我呢！
    這種張口閉口逼著冥王結婚的人，真的是春神？
    冥王搶婚，難道實質含義是春神強迫冥王？

　　☆、第47章 熊孩子的遊戲

楊妍躲在旁邊聽八卦，哈迪斯這個化身臉皮薄，被春神圍堵不願意讓外人看戲，猛咳了幾聲，狄俄尼索斯抱起楊妍回到阿塔亞山脈。
    路上，楊妍不斷掙扎：“混蛋，快把我放下來，要不然詛咒傷到你可別怪我！”
    “呵呵……你的詛咒不是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觸碰你？現在我能觸碰你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吧？”突然，酒神頓覺一陣火燒，楊妍從他懷裡跳出來。
    “那現在不同意了！”一甩頭髮，瀟灑回到神殿。狄俄尼索斯一臉苦笑，無奈跟著她走入神殿。
    “關於我的化身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會搶先下手，不會讓她順利得逞的。”楊妍目光閃爍，隨著成神時間越來越久，楊妍越發適應神明的生活，這一點從氣質上可以體現。
    虛無縹緲的命運神力，在狄俄尼索斯眼中和那位至高之母越來越像了。
    “我會讓你順利誕生化身，放心，一切有我。”楊妍成竹在胸，豪氣沖天。
    看著楊妍手中的命運線，酒神反應過來：“你該不會對哈迪斯下手吧？”
    “冥界的確需要一個冥後，我看春神挺合適的。到時候哈迪斯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化身名正言順當做自己的兒子。多好！四季的輪回確立，作為最初的季節之神，就有理由誕生新的神子。”
    “赫柏不想讓你重生，絕對會干涉宙斯的命運，你不能以宙斯之子的身份誕生。那麼我們就不從宙斯下手，另闢蹊徑。”不能做宙斯的兒子，那麼用克瑞斯的身份不是更好麼？比宙斯之子還高一輩呢！
    “有點道理。不過前提是哈迪斯樂意娶春神。”
    “這點由不得他，放心吧，為了你們我會讓他娶的。”楊妍拍著微微隆起的胸脯說。
    “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讓你報當初被哈迪斯坑蒙拐騙的仇？”
    當初哈迪斯明裡暗裡讓楊妍給他幹了多少白工？去海界引發大戰，去峽谷盜取克瑞斯的本源，楊妍傻傻當了槍，事後才反應過來，好處都給哈迪斯了。這位復仇女神可不是大度的主，這時候找到機會當然要狠狠坑哈迪斯一把。
    “怎麼會！看我純潔的雙眼，這完全是為了我們雙面神啊！”
    狄俄尼索斯笑笑，不過他對此也不在意。大不了就是一個名分上的婚姻而已。哈迪斯迎娶春神這件事對所有人都有利，哈迪斯本人也有好處。只是這位冥王目前正在“傲嬌”階段，需要想辦法勸勸。
    “那就靠你嘍。”狄俄尼索斯索□□給她，自己去準備另一件事：“地母想要掌握命運？別忘了，咱倆都是上一個世界存留的神明。而且，你鬥得過我嗎？”去找哈迪斯拿取一件東西，準備在未來的英雄時代搶佔先機。
    接下來的時日各方暗中佈置，楊妍和狄俄尼索斯各自忙著自己的行動。只用祈願女神的身份在赫柏身邊笑眯眯陪著這位女神成長。
    這位女神成長很快，短短五年時間就已經成長為真正的女神，看起來和楊妍差不多大，而神力也有突破的趨勢。
    五歲的一等神，這份資質不遜色昔年阿波羅他們了。
    “母神，為什麼一定要哥哥迎娶美神？我看他們倆性格並不合適。”少女在赫拉身邊撒嬌，楊妍和伊裡斯在一旁看著。
    “赫淮斯托斯需要一位元主神來幫助他鞏固自己的權利。在創造潘朵拉並且軟禁普羅米修士後，雖然他已經成為最後一位主神，但在所有人中他的權利連美神阿佛洛狄忒都不如。”赫拉想到自己這個長子，搖頭歎息。目前火神自己開了一個作坊，天天打造神器作樂，根本沒有管理自己的神殿。
    “阿佛洛狄忒也需要有人説明她鞏固主神的權利，而且他們倆神職匹配。可以給你生一個小侄子什麼的。”
    可惜那個小侄子不是我大哥的孩子，而是二哥的。赫柏翻著白眼，心中暗道。她很想改變自家一家人的命運，雖然跟阿瑞斯二人不親近，但仍然希望他們不要鬧僵。
    不過在一旁撒嬌勸說半天，赫拉死不鬆口，並且強行讓伊裡斯去頒佈神諭，用天后的權利賜婚。
    楊妍順勢跟著伊裡斯離開，路上碰到準備進入婚姻神殿的阿瑞斯。
    “母神在裡面？”阿瑞斯打了一匹野鹿，提著不斷滴血的母鹿，正準備過來和赫拉一起用餐。
    “天后殿下和赫柏女神在一起，需要給您通報一聲嗎？”楊妍微微笑著。
    “赫柏？”阿瑞斯皺眉；“那就算了，這野鹿你轉交給母神。”他不喜歡赫柏，在無人的時候赫柏時不時會用一副長輩的口氣跟他說話，不讓他做這做那。阿瑞斯對這位新生的小妹妹沒多少喜愛之情。
    “等等……”楊妍接過野鹿後突然問道：“這東西您是從哪裡打的？”
    “大地上啊。”
    楊妍伸手一摸，在野鹿身後以神力刺激，冒出一道銀輝。
    “阿爾忒彌斯的神印？”阿瑞斯臉色微變，猛然醒悟，面帶殺機：“有人在陰我！”他並非在森林，而是在荒野打獵，怎麼會碰到月神的聖獸。
    讓戰神捕捉月神的聖獸，擺明是為了挑撥兩方衝突啊。楊妍抱著野鹿沉思，一邊用神力幫它療傷，突然遠處阿波羅和赫爾墨斯走過來。跟楊妍和阿瑞斯打過招呼，阿波羅看到楊妍懷中的野鹿：“這是什麼，看起來是妹妹的眷屬？”
    阿瑞斯剛想說話被楊妍截住：“這是阿瑞斯殿下送給我的禮物，不過戰神殿下一向莽撞你們也都知道，我們倆剛剛看到這是月神殿下的聖獸。所以殿下說跟我一起去月神殿道歉。”
    “一隻野鹿而已。”阿波羅揮手抹去月神阿爾忒彌斯的徽章：“送你了！”也只有阿波羅才敢隨意對阿爾忒彌斯的東西進行處置。隨後楊妍找個了藉口帶阿瑞斯離開。
    “謝了！”阿瑞斯冷著臉，他雖然不害怕阿波羅兄妹，但也不願意隨便跟他們對上。
    “殿下知道是誰在害你嗎？”
    “想害我的人多了。”阿瑞斯目光閃爍，首先想到一個人選。“雅典娜！”當即撇下楊妍，自己沖下聖山。除卻這位戰爭與智慧女神，誰會找自己的麻煩？
    雅典娜？怎麼會是她？楊妍沉思一陣，隨手找來一隻寧芙將野鹿送入神殿，自己也追著阿瑞斯去人間。
    阿瑞斯的速度比楊妍快很多，當她趕到的時候阿瑞斯已經和雅典娜纏鬥在一起。
    “阿瑞斯，你做什麼！”雅典娜惱火起來，她本來正在研究關於自己的神職問題，突然戰神二話不說就要傷人，連忙用神盾擋下。
    “做什麼你心裡清楚！”阿瑞斯怒氣衝衝，當楊妍趕來後兩人身上已經掛彩。
    “兩位殿下，有話好說。”楊妍想要勸架，不料雅典娜的攻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心中一股憤怒湧出。
    “不對！”楊妍畢竟有著命運力庇護，又將自己的詛咒甩在時間之外，頓時警覺看向四周。
    “打打……加油……大塊頭，快上！”不遠處，有一個四五歲大小的小女孩在鼓掌歡呼。依稀能夠看到，隨著這位女孩的出現，命運線糾纏阿瑞斯和雅典娜，讓二人的衝突不斷爆發。
    楊妍上前幾步：“這位殿下，能停下來嗎？”
    女孩看到楊妍，愣了一下，撇撇嘴轉身就跑。跑的時候拿起一個斗篷蓋在身上消失不見，還將一團紅色粉末灑下楊妍身上。
    “等等！”楊妍想要追蹤，突然阿瑞斯沖著她開始攻擊。
    連忙拿著權杖躲避，祈願女神從來都不是以戰鬥而著稱，楊妍小心躲避著阿瑞斯的攻擊，在一旁對雅典娜招呼：“殿下，剛剛我看到有一位女神暗算我們，應該是那位女神在控制阿瑞斯殿下。”
    雅典娜作為智慧女神，尚且可以保持冷靜。自身神力一動，沖散楊妍身邊的粉末，並且拿起自己的神盾擋下阿瑞斯的攻擊，將楊妍拉在自己身邊。“阿瑞斯，你瘋了！”
    雅典娜的怒斥更增加阿瑞斯的怒火，當即將戰斧一掃，雅典娜的頭顱被阿瑞斯砍了下來。
    楊妍傻眼了，雅典娜也殺了。頭顱瞪得滾圓，盯著阿瑞斯一臉不置信。阿瑞斯殺了雅典娜後再度沖向楊妍，就在她準備施展隱藏力量的時候一隻金箭射向阿瑞斯腳下，給她爭取時間。
    “還不快走！”阿波羅看到大地上的戰鬥跑過來勸架，楊妍趕緊抱著雅典娜離開。在不遠處，施展復活力量幫助這位女神將頭顱按上。不過雅典娜復活後感應自身本源，察覺到一部分本源落入大地，這位以智慧著稱的女神也怒了：“阿瑞斯，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剛剛要不是為了救楊妍，她根本不至於被阿瑞斯砍殺。
    “你們倆夠了沒！”阿波羅剛剛壓制住阿瑞斯，雅典娜又跑過來，揮動權杖召集雷霆攻擊阿瑞斯。
    “沒完！今天不將他殺死幾次，我這口氣消不下去！”雅典娜指著楊妍：“你別走，到時候我許願幫他復活，代價隨你開，今天我要狠狠虐他一頓！”
    阿波羅苦笑連連，單獨面對一位戰神他有勝算，但是兩個人一起動手他也沒轍。
    “斯菲蒂亞，你先離開，這裡太危險，你回去找人。”阿波羅擔心楊妍的安危，讓祈願女神先離開戰場。
    而他只能邊打邊勸，不知什麼時候旁邊那個小女孩再度跑回來。黑髮女孩拿著一串葡萄看戲。
    “哦！耶！又來一個，打打，繼續打！”女孩不斷在諸神間散播不和的種子，楊妍心中一動，讓復仇女神從冥界趕來將這個女神帶走。
    “果然是她，不和女神。”楊妍用尼克斯之眼一看，這位元女神的資訊湧入腦海。
    “厄裡斯，紛爭女神，尼克斯之女。神職，不合，紛爭，競爭，破壞。三等神力。”
    當即上前去抓這位女神，同時借助復仇女神的口對祈願女神和太陽神說：“你們倆設法平息戰鬥，這個罪魁禍首我先帶走了！”擺明是一位冥神，還是尼克斯新孕育的女神，楊妍不敢讓她承擔三位主神的怒火，趕緊抓人帶回冥界。
    不過小女孩也不是那麼聽話的性子，看到楊妍抓人，吐吐舌頭再度拿起斗篷往身上一裹，消失不見。
    “隱身斗篷？”楊妍笑道：“你我都是尼克斯孕育的女神，這種小把戲還能瞞過姐姐？”手指上的魔戒閃亮白光，小女孩被迫顯出行蹤。女孩有些驚慌，看著楊妍走過來抓她猛然哭了起來：“哇……你們都不喜歡我，都不陪我玩！我自己找人玩，你們又來搗亂！哇……我要回去找母神！”說完，打碎一個罐子，向著冥府跑去。
    楊妍嘴角一抽，幾步上前施展魔法抓住女孩，不理女孩的掙扎一把抱住匆匆帶回冥界。
    “哥哥！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又有一位新的妹妹誕生了！”楊妍闖入睡神神殿，正巧看到睡神和死神衣衫不整滾在一起。
    “……”楊妍下意識捂著女孩的眼睛，連忙關上門：“一會兒來冥王神殿找我！”
    然後走向冥王神殿找哈迪斯商量關於這個女神的來歷，突然看到女仙明塔靠在哈迪斯邊上，兩人膩在一起說“悄悄話”。
    “你們夠了！趕緊辦完事來嘲神殿找我！”楊妍抱著女孩去找嘲諷之神，幸好這位神明潔身自好，一個人待在神殿裡面。
    不過他滿口謾駡，對那位將所有工作都給他的冥王抱怨不止。
    楊妍將女孩放在桌子上：“別忙著，看看這位！”
    “怎麼了？”嘲神摩墨斯抬頭一看女孩，突然愣住：“尼克斯的本源，這是我們的妹妹？”
    純粹的尼克斯之力根本做不了假。
    “不對啊，這段時間尼克斯根本沒有孕育神明。這個女孩是哪裡來的？”
    “哪裡來的？你絕對猜不到我是從哪裡將她帶回來的！”
    女孩看著兩位神明交談，悄悄拿出一團粉末。楊妍伸手一指，白光將粉末擊碎：“老實待著，別搗亂！”
    “赫莫娜，如果真是我們的妹妹，你態度好點！”
    “行了，輪不到你來說我的態度。你知道我從哪裡將她帶回來嗎？大地！”
    “大地？冥界之外？這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告訴你，這丫頭剛剛得罪三位主神，我看情況不對，趕緊把她帶回冥界。快想想未來怎麼辦吧！”
    女孩在一旁偷偷翻閱嘲神摩墨斯的檔，根本不理解這兩位哥哥姐姐在爭論什麼。

　　☆、第48章 大地上的厄裡斯

哈迪斯捂著腮幫子，牙疼啊！好不容易安撫明塔這個醋罎子，結果赫莫娜甩給他這麼大一個麻煩。
    楊妍把諸神拉倒冥王神殿，諸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了前因後果不吭聲。
    “你的意思，我們這位妹妹的神職是紛爭與不和，所以在大地上施展神力引得三位主神大戰？”修普諾斯開口，幫著哈迪斯問話：“三位殿下什麼態度，嚴不嚴重？”
    “還是自家心腹貼心啊！”哈迪斯一臉感動，默默想道。
    “嚴不嚴重？阿波羅殿下還沒事，雅典娜殿下被阿瑞斯砍死一次，幸好祈願女神斯菲蒂亞在旁邊施法將她復活。然後雅典娜繼續和阿瑞斯打，目前還在打鬥中，你說嚴重嗎？哦，對了，不是三位主神，阿爾忒彌斯也下場了，這位去救她哥哥了。”楊妍看向赫卡忒。赫卡忒通過月神的視角正專注戰鬥。微微點頭，認可楊妍的話。“還在打鬥中。”
    “四位主神的戰鬥很精彩呢，到時候一起來冥界算帳。你們誰來抗？”楊妍一拍桌子，嘣的一聲桌子被她拍碎，邊上隨侍的諸位寧芙女仙一個個心中膽寒。
    楊妍指著修普諾斯和達拿都斯：“平日裡不關心尼克斯魔域，你倆天天就知道膩在一起。讓我們的妹妹在大地上面惹事，不久後四位主神算帳，你們倆帶著她去賠罪？”死神偷看邊上女孩，女孩抱著楊妍給她的九連環正在玩耍，根本不知道馬上就有滔天大禍降臨。
    “還有你，哈迪斯陛下！”楊妍慷慨陳詞，指著哈迪斯批評說：“陛下天天忙著談情說愛，正事呢！天天不幹活，是時候選一位冥後給你收收心了。”
    “咳咳……”哈迪斯咳嗽幾聲，怎麼又扯到這件事了？“赫莫娜，事情一件件慢慢來，現在我們應該想辦法將厄裡斯這件事抹平。冥後——冥後不著急。”
    “哼，說得輕巧，怎麼抹平？”
    赫卡忒幽幽開口：“月神、太陽神和我有些關係，我去想辦法勸勸。這件事他們倆參與不大，主要是雅典娜和阿瑞斯。”
    “雅典娜這件事我來辦。”哈迪斯開口：“至於阿瑞斯，赫莫娜你帶著厄裡斯去賠罪。”雅典娜部分本源丟失，但是有一個人可以給她彌補。
    哈迪斯心中盤算：“狄俄尼索斯從上一個世界歸來，身上具備各種神力。其中關於水文與智慧女神墨提斯的力量也有，正好可以彌補雅典娜的部分消耗，至於另外一部分丟失本源未來也可以拿回來嘛。
    “我？”楊妍皺眉，顯然不願意搭理厄裡斯這個拖油瓶。
    “諸位，你們是不是應該問問厄裡斯的意見？”年齡女神革刺斯開口，這位女神司掌年齡，衰老，滄桑等神職，年紀比睡神還大。也是尼克斯魔域催生的女神。拉過來厄裡斯和顏悅色說：“冥神們都是在母神懷抱中孕育，會被我們一個個接出來，那麼你為什麼在大地上。”
    厄裡斯想想，咬著手指：“當初我醒過來後走出魔域，正好看到一隻鷹。然後就去抓它！”手指比劃起來：“後來眼前出現一條通道，大鷹帶著我離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大地上了。”
    女神說的含糊不清，但楊妍和哈迪斯等人眯著眼，已經聽出來厄裡斯指的是什麼。
    “那條冥界暗道！”楊妍想到自己當初被人囚禁的日子，果然這件事和宙斯有關！
    鷹是宙斯的眷屬。
    哈迪斯冷著臉喝問：“那處入口在哪裡？”
    感覺到哈迪斯身上的冷氣，厄裡斯哆嗦兩下躲在年齡之神懷裡。
    “行了，陛下。這件事我們去查，你們先對付大地上那些主神。”老婦人很不滿意，瞪了哈迪斯一眼哄著厄裡斯：“既然出現在大地上，為什麼不趕緊會冥界，外面不是有神力壓制嗎？”
    “壓制？”厄裡斯眨眨眼，拿出一根樹枝：“自從我吃了這個以後就沒感覺到壓制啊。”金色樹枝上有三顆金燦燦的大蘋果。
    哈迪斯嘴角一抽：“地母的金蘋果，你從哪裡得到的？”
    “一隻怪獸的巢穴？”厄裡斯遲疑下：“那只怪獸很奇怪，除卻一個人頭外其他部分都是由石頭雕成的。”
    “她是不是長這樣？”楊妍眼前一亮，手一揮，投影厄喀德那的模樣。
    “對，就是這樣。”厄裡斯連連點頭。
    楊妍笑了，笑得很燦爛。厄喀德那，你也有今天！
    楊妍和厄喀德那有不少仇怨，這位怪獸之母的脊椎骨還在楊妍手裡做蛇鞭。只是厄喀德那有著地母的庇護楊妍根本找不到她的巢穴，沒想到居然被厄裡斯碰到了。“那麼，最後她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我打不過她。除了製造紛爭粉末讓一群怪獸內鬥外也沒做什麼。”厄裡斯戳著手指，小心翼翼回答楊妍的問題。
    紛爭，象徵命運的衝突，鬥爭，因此是尼克斯衍生的神職。
    “厄喀德那從地母那邊得到金蘋果很正常，所以厄裡斯食用金蘋果避免地母的詛咒。說得過去。”赫卡忒暗自記下，金蘋果居然可以抵消大地的詛咒？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厄裡斯看著諸神將目光放在她手上的樹枝，想了想遞給年齡女神。“姐姐，你用不？”女神微微一笑，搖頭讓厄裡斯收好：“這是你的戰利品，你拿著用。我不常外出，用不著”然後女神掃視諸神：“目前情況已經清楚，厄裡斯在誕生之初順著暗道前往大地，所以大家都沒有感應到新的妹妹誕生。但是這也說明我們這些人的疏忽，不然那誕生第一時間的黑暗波動，一定會察覺到。以後大家就輪流去看守，以免新神出事。”
    楊妍也無言以對，沒錯，即便是她，這些年的精力也在聖山赫柏那邊，並未察覺尼克斯魔域的變故。
    “還是小心為好，這裡畢竟是母神的聖域。”楊妍意有所指，大家都聽出來了。如果尼克斯魔域出事，大家未來就少了一個庇護場所，甚至關於尼克斯的隱秘也會暴露。
    幾位元冥神定下未來值守的順序，突然哈迪斯問道：“按照規矩厄裡斯需要一位元女神為她作為引路人，你們誰來？”
    赫卡忒連連搖頭：“免了，我脾氣不好。而且又不是尼克斯一系。算了吧。”
    命運三女神中的小妹妹低聲笑著：“我們三個有要事在身，沒這個時間，不如交給赫莫娜吧。”
    “我？”楊妍看看厄裡斯，搖頭：“我看大姐很合適。”
    在革刺斯懷中的厄裡斯跟這位年齡女神宛如一對母女，兩人氣氛和諧。
    “按照命運指引，厄裡斯的神職和大姐不符，反而跟你接近。”命運女神意有所指，楊妍面色微動：“這麼說也對……畢竟紛爭和災難接近，而且……”
    “對了，厄裡斯，你在大地上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長的很猥瑣，一臉色眯眯的？”楊妍揮手投影宙斯的影像。
    猥瑣？色眯眯？哈迪斯無語，他這位弟弟雖然很色，但跟猥瑣扯不上關係啊。宙斯可是一個英俊的中年人啊。
    “老鷹大叔？”厄裡斯眼前一亮：“我去大地，就是他帶頭的啊！而且我還給他不少不和種子，他說他要用。後來也是他把我送到剛剛那個女怪獸那邊的。”
    “等等……你說他把你送過去的？”楊妍氣極反笑：“好好，真好。不愧是諸神之王，好狠的心啊！”
    哈迪斯也聽出來了，宙斯不便於親自下手，於是將厄裡斯送到厄喀德那那邊想要挑撥冥神和這群魔獸的衝突。到時候厄裡斯死亡的消息傳入冥界，楊妍等人可不會容忍提豐和厄喀德那的存在。到時候諸位冥神前往大地復仇，勢必引發和地母的衝突。
    好好好！的確是好計畫！想必我們這些年沒察覺厄裡斯的存在，是宙斯在干涉？修普諾斯眯著眼，給宙斯狠狠記上一筆。
    宙斯的確有這個意圖，卻沒想到厄裡斯這個新生的女神居然有那麼強大的魔力，從厄喀德那那邊逃了出來。而宙斯後來注意力在自己的女兒赫柏身上，將厄裡斯忘在腦後。
    聯想厄裡斯能夠干涉幾位主神的戰鬥，哈迪斯嚴肅道：“赫莫娜，日後厄裡斯就交給你了！好好看著她，別讓她惹事。”
    別惹事？楊妍冥冥中感覺到自己攤上一個大麻煩，但看著諸神的目光歎了口氣：“好吧，就來我阿塔亞山脈。”
    雙手張開，從年齡女神懷裡將厄裡斯抱起來：“你在冥界沒有神殿，不如跟姐姐一起住，怎麼樣？”
    “好啊好啊……”厄裡斯鼓掌說：“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當初在大地上的時候天天找死神哥哥，可是他從來不理我。”厄裡斯雖然單純但並不笨。被宙斯從尼克斯魔域拐到大地上後輕而易舉從厄喀德那那邊逃出來，並且搞得怪獸們雞飛狗跳。本來團結的怪獸紛紛離開怪獸之母的巢穴。各自在大地上居住，無意間破壞厄喀德那的復仇計畫。
    厄裡斯得到尼克斯的傳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有不少哥哥姐姐，但是大家都在冥界，他們不出來找她，她也不願意主動回去。她想要讓這些哥哥姐姐們帶她回去，這是重視不重視的問題！
    可是一位小冥神在大地上的日子並不好過，厄裡斯也吃了不少苦。
    後來聽人說，死神天天在大地上行走。於是眼巴巴等著達拿都斯和楊妍。不過楊妍這些年早就撂擔子不幹，將所有工作交給達拿都斯的屬神們，讓他們代為收割靈魂，她只是有時候去大地上進行復仇的工作，根本沒有跟厄裡斯見面。
    至於達拿都斯天天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厄裡斯留下那麼多暗示，在後面喊了他好幾回，但是死神幹完活直接離開，根本沒注意後面那個“小尾巴”。
    再後來，厄裡斯聽人說起死神要處理死亡工作，於是有心在大地上引發爭鬥散佈死亡，借此引達拿都斯露面。
    諸神聽到厄裡斯的計畫，嘴角抽搐瞪著死神。如果不是你疏忽，我們早把人接回來了！何必跟四位主神對上？要不是這次偶遇，下次她引發世界級別的戰爭，你負責啊！
    達拿都斯摸摸鼻樑一臉鬱悶，他又不知道背後有人跟著，一個在大地上行走的死神誰注意這個啊。
    “看樣子，你也吃了不少苦。”楊妍撫摸厄裡斯的頭髮，抱在懷裡。
    ……
    事後，楊妍帶著厄裡斯離開，達拿都斯追了過來：“赫莫娜，等等！”
    楊妍充耳不聞，加快腳步離開。
    “等等……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妍很淡定：“殿下不需要解釋，人類文明中也多有這種事情，由長輩進行成人禮的教導，很正常。”
    達拿都斯看楊妍這麼說，一臉鬱悶，似乎已經想到明天之後冥界開始宣傳自己兄弟兩個的緋聞：“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兩個是因為某些事情才……”說了一半，看到厄裡斯，死神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總之，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噗嗤——”楊妍忽然笑出聲來，捂著嘴，勉強忍住笑：“殿下，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怎麼會不瞭解你的脾氣？完全不需要解釋，知道你們並非那種關係，應該是突然摔倒或者檢查傷口之類的事情吧？”楊妍可不是那種蠢女人，看到什麼片段就自發腦補，她對死神自問很瞭解。好言安撫道：“這次是我看到了，但殿下神殿中的防禦太弱了，還是好好修繕下，以免被敵人所趁。”
    見楊妍一點都不著急，居然還在冷靜幫自己勾畫神殿的佈局，達拿都斯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你不多想就好。”
    “我多想什麼。”美目流轉：“我們只是朋友而已，那飛醋讓你倆的妻子去吃吧。不過，有人說睡眠是一種淺層次的死亡？”
    死神眼前一亮：“對對，就是這個，你明白就好。”
    兩位神明暗中交換情報，楊妍笑著離去，路上沉思：“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修普諾斯也是一位雙面神，他的另外一面就是他的弟弟達拿都斯。睡眠是淺層次的死亡，死亡是永久的睡眠，所以兩人本來就是一體。但是之所以他們分裂為兩個人，是因為有一件必須要分裂才能做到的事情？”兩個冥神，根本不必要。只能想到是被迫分裂。
    “行了，姐姐帶你去看看你未來住所。”抱著厄裡斯回到神域，正巧看到狄俄尼索斯等在山下。

　　

ga1105 2015-11-19 23:34

☆、第49章 潘朵拉魔盒

“你要在神殿裡面養她？”狄俄尼索斯滿臉不樂意。好好的二人世界，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總不能將她扔在外面吧？她一個人在大地上待了那麼久，我們這些哥哥姐姐總要補償一下。”楊妍白了狄俄尼索斯一眼。她當然也不習慣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就連狄俄尼索斯的身份都不好交代。
    厄裡斯在楊妍邊上看到狄俄尼索斯，眨著眼：“姐姐，這位是你的情人？”
    “咳咳……”狄俄尼索斯的一口酒水吐了出來，這丫頭一點眼力價都沒有！他這樣的大神會是別人的情人嗎？
    “不是情人，是僕人。”楊妍輕描淡寫不回應這個問題：“說起來，你該去幹活了。外面那些桃樹下的雜草，趕緊去除了！”楊妍伸手一指，將狄俄尼索斯趕走。狄俄尼索斯天天住在楊妍的神殿，這些活都是他這位植物之神的分內事。
    接著，自己拉著厄裡斯說著女神們的常識。昔日斯提克斯對她的教導，如今原原本本傳授給厄裡斯。
    幾天時間過去，突然厄裡斯提及自己在大地上感應到自己的神力。
    “好像是我當初送給宙斯的不和種子。”
    “走，看看去!”楊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帶著厄裡斯前往大地。
    大地烏雲密佈，太陽的光輝被濃雲遮掩，阿波羅乘著馬車在空中不知道想些什麼。人類聚集地上有著各種精靈飛舞，不和、憤怒、爭鬥、死亡、疾病、瘟疫等等……
    除卻厄裡斯和楊妍外，瘟疫之神羅珀也現身在此，盯著空中的瘟疫精靈。
    “潘朵拉魔盒？這裡面封存的東西不少啊。”權杖一點，瘟疫精靈被羅珀擊殺。不過在擊殺精靈的同時，空中有一隻金箭射下。羅珀冷哼一聲，出現在楊妍身邊。
    “又是他，趕緊將他殺了，我已經忍不住了。”
    “放心。快了。”楊妍歎口氣，指著地上呆愣的潘朵拉對厄裡斯教導：“看到沒有，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因為宙斯的蠱惑釀成大禍，日後人類的罪人，即便是她作為人類之母也難以消除自己的罪孽，甚至會讓這份罪孽流傳後人，日後女人因此要比男人低一等。”
    “這就是蠢人的下場。記住，厄裡斯，以後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更不要傻傻因為旁人的蠱惑而當做別人的刀子！”楊妍拿著潘朵拉的例子教導厄裡斯，年少的冥神懵懵懂懂，一旁羅珀很尷尬，聽起來就好像我們男神一個都信不過似得。
    “羅珀，厄裡斯交給你帶著，我去拿潘朵拉魔盒。”楊妍走出來，現身在潘朵拉身邊。就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另一位女神匆忙趕來。
    祈願女神斯菲蒂亞慌慌張張，除卻一身白裙外連梳妝都來不及。
    “斯菲蒂亞？”楊妍看到祈願女神，故意沉著臉：“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為人類賜予最後的希望。”白裙女神身材嬌小，和冷傲的黑衣女神形成鮮明對比。但是這位白裙女神沒有一點怯懦表情，當著諸神的面頂撞復仇女神。
    “哦？這位女神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阿波羅在馬車上看到兩位女神。祈願女神雖然是素面而來，但那股親和力是旁邊那位冷豔的冥界女神所比不上的。
    在阿波羅眼裡，復仇女神如同高嶺之花一樣不可褻玩，能夠引起男人的征服欲。而旁邊和這位女神對峙的祈願女神則是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一個是冰冷世界的冷豔之花，一個是如同陽春三月的生命之花。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難怪目前這位女神堪稱冥界第一女神，幾乎和赫卡忒齊名。”阿波羅自語說道。只可惜，赫卡忒和勒托都沒有告訴他，關於楊妍的真實身份。所以阿波羅正在思考，到底是要幫助復仇女神得到潘朵拉魔盒，還是幫助一邊的祈願女神。
    “為難啊！”阿波羅無奈坐在太陽馬車不露面，只見下方祈願女神先開口：“殿下，潘朵拉魔盒不能給你。那裡面是世間的不幸，不能交給任何人。請交給我帶回去封印！”女神斬釘截鐵，為了人類的生存這位女神鋌而走險站了出來，完成昔年和普羅米修士的約定。
    繡球花模樣的祈願金杖點向潘朵拉：“心靈是人類最重要的財富，只要心中不放棄，那麼最終一定會有奇跡發生。”
    潘朵拉胸口有一朵金色花卉綻開，這是昔日潘朵拉從聖山離開時祈願女神送給她的禮物。不同於美神給予的那些魅惑，也不同於赫爾墨斯交給她的語言，這朵希望之花藏在潘朵拉心底，自始至終沒有開放。在諸神給予潘朵拉的禮物中，這是唯一一件沒有被潘朵拉利用過的東西。”
    但如今，花卉綻放，象徵著人類最後的希望迎著太陽盛開。光輝如柱，驅散空中的烏雲接引太陽光。
    “潘朵拉，如果你對你的行為有所悔意，那麼就用這朵希望之花祈願，親手將不幸重新封印。”祈願女神一臉嚴肅，雖然嬌小的身材比起潘朵拉都有不如，但這身體中似乎有著一股堅定的信念和感染力。
    潘朵拉有所意動，手指觸碰胸前的花卉，金色光輝沖天而起將空中那些為生靈帶來不幸的精靈重新封入盒子。
    金色花卉最終從胸口脫落，在盒子上落在花紋印記將其封印。
    復仇女神冷著臉，楊妍分飾兩角，在諸神面前演著這一出大戲。任何一位雙面神都是優秀的演員。能夠扮演溫柔和潑辣的夜女神，能夠扮演毒舌和純潔的月之女神，如今這位命運的繼承者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演技。
    狄俄尼索斯站在冥界陰影裡摸著下巴：“這份演技，我給八分。滿分十分。”狄俄尼索斯作為戲劇之神，最喜歡的娛樂可就是戲劇。
    “斯菲蒂亞，災難是命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作為復仇女神亦將掌握世間的災難與厄運。把你手中的魔盒給我！”楊妍手持蛇鞭，復仇女神冷厲說道。
    戰意勃發，阿波羅趕緊從馬車跳下來：“赫莫娜殿下，斯菲蒂亞也是一片好意，這魔盒就交給她封印吧。”
    “你搗什麼亂！”楊妍的兩個化身心中同時迴響起來，看著阿波羅一副英雄救美的模樣護住斯菲蒂亞，復仇女神嘴角一抽。突然身邊黑影一閃，羅珀忍不住下場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們聖山的女神不容許外人欺負！”阿波羅貼心讓斯菲蒂亞退後幾步，女神一邊感激點頭，一邊腦中飛快轉動，思考怎麼將魔盒交給復仇女神。
    按照她一開始的劇本，應該是祈願女神出來進行封印，然後復仇女神進行索要。接著，一言不合打起來，最後復仇女神勝出，並且還能撇清自己兩個化身之間的聯繫。將祈願女神打傷，那麼誰會懷疑這兩個女神是一個人的兩面？
    誰能想到阿波羅這混蛋又出來攪局，雖然是好心，但楊妍在心中早已經給他拍紙人了。
    四位神明一觸即發，突然又有人來了。
    “愚昧的凡人，當初我明明告誡過你，千萬不要打開盒子。如今你將世間的不幸釋放，我對你施加詛咒——”宙斯怒氣衝衝趕回來，對潘朵拉下手。“我詛咒世間所有的女人，日後都會因為你而每月流血，這是人類罪孽的象徵！”
    楊妍臉色一沉，無疑想到女神們身上的詛咒。
    宙斯不理會旁邊的幾位神明，即便祈願女神開口：“陛下，我已經將不幸與災難封印，不需要懲戒潘朵拉吧？”
    “哼！不給她一個教訓怎麼行！”宙斯也狠狠瞪了祈願女神一眼，誰能想到這個天天躲在赫拉背後的小女神居然敢出來壞自己的大事。
    神王陰沉說：“潘朵拉，因為你的罪孽，日後女人必將雌伏於男性之下。”神威壓制，潘朵拉在地上瑟瑟發抖。
    “女性是生之母，人類的傳承者。潘朵拉啊，當你攜帶罪孽孕育下一代時，身上的罪孽必將代代傳承！”楊妍也將注意力放在潘朵拉身上，有了主意。不理會宙斯直接走到潘朵拉身邊，抬著潘朵拉的下巴：“我以世界復仇者的名義對你進行懲戒。日後你的後裔無論男女必將受到懲戒。女性每月流血，而男性在最初的時間必將弱於女性。男性的成長會比女性緩慢，直到女性開始流血之後，男性的成長才會加快性。”這指的就是青春期。少女們的成長要比少年們要早。
    如果宙斯宣揚男性高於女性，那麼楊妍不介意施加同樣的詛咒，賦予男女同樣的地位與尊嚴。
    “當女人雌伏在男人身下，亦不能忘卻男人也必將從女人的肚子裡爬出。”楊妍挑釁看向宙斯：“陛下，您認為呢？那偉大的神之母瑞亞對您而言，誰更尊貴？”
    “哼！”宙斯看到這位復仇女神，氣就不打一處來。宙斯和阿波羅的確是父子，兩人對這位黑暗中走出的女神都看不慣。但比起阿波羅和楊妍之間的亦敵亦友，宙斯和楊妍就是絕對的天敵。算上當初宙斯將她劫走甚至差一點將她強暴，這份仇恨讓楊妍永世難忘。
    作為合格的復仇女神，她的心眼大不到哪裡去。得罪過她的人會慢慢施加報復。比如說當初將她推入尼克斯魔域的那位女神，如今她已經知道到底是誰。不過顧及哈迪斯的面子而不肯自己下手。
    “區區一個女仙而已，何必為她髒了自己的手？並且得罪冥王？讓冥後嫁進來，到時候讓她們鬥去吧！看春神這種性子，可容忍不了那女神明裡暗裡對她的針對。到時候……”楊妍暗中一樂，笑吟吟對著宙斯。
    “陛下是為這個魔盒來的？我認為既然已經釋放災難，那麼就已經象徵命運的必然，時間必然有災難進行懲戒，陛下認為呢？”
    宙斯沉吟不語，拿著架子思考利弊，雖然自己不喜歡復仇女神，但也不喜歡人類。
    “陛下，人類是普羅米修士的造物，怎麼能夠用災難來針對他們？”斯菲蒂亞“急切”勸說。而這一勸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遭了，阿波羅來不及阻止斯菲蒂亞的話，只能看著宙斯發怒：“不用再說了，大地出現災難懲戒人類這是潘朵拉造下的孽，是人類的原罪。至於這個盒子，斯菲蒂亞，你來掌管吧。作為災難女神負責人類的災難。”
    “我？”斯菲蒂亞傻眼了。一旁楊妍陰測測說：“陛下是不是忘了，這個盒子是潘朵拉的，她要給誰似乎輪不到陛下來做主。當然，陛下是魔盒的創造者，那麼作為創造者的你需不需要為這件事來進行自我懲罰？如果沒有你給她這個盒子，根本就不會有這些災難的催生。”
    “潘朵拉，你說你要把這個盒子交給誰？”不管是宙斯或者楊妍都清楚，這個盒子在釋放災難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世界最邪惡的神器，象徵“災難”這一個神職，這是和復仇女神契合的神職。但宙斯可不願意讓她進一步壯大神力。
    “我……”潘朵拉看看復仇女神，又看看祈願女神。
    至少在外人眼中，一個象徵著光明，一個象徵著黑暗。
    “潘朵拉，黑暗並不意味著邪惡和死亡，你造下的罪孽如果想要為人類進行贖罪，那麼我勸你將魔盒給復仇女神。。”突然，耳畔傳來一個男神的話語：“你難道不想要封神嗎？作為神之造物的你甘心和那些土石一同歸入地母的懷抱？將魔盒給她，作為冥府的強力女神，她會幫助你封神。”狄俄尼索斯悄悄傳話，楊妍似有所覺看向四周。
    “我給復仇女神！”潘朵拉這位魔盒的主人一開口，命運三女神手中的命運線同時交織，象徵命運懲戒的災難神職落在復仇女神手中。
    魔盒憑空飛入楊妍懷抱，神力隨著神職的誕生而飛躍——一等神，已經站在諸神的高層。
    即便是如今看向阿波羅等人也沒有曾經的威脅。災難神職在手，她就有資格對世間散佈各種災難，嚴格來說不和、仇恨、瘟疫、嫉妒以及各種自然災害都是她的權職範圍，這已經是一位強大的女神，足以開闢自己的神系。
    冥王城中的冥王神殿，楊妍的位置一躍而上，落在睡神和死神之後，遠遠甩開後面一系列的神明。
    “未來似乎要稱呼她為災難女王了。”哈迪斯自言自語，感覺到這位女王具備著和赫卡忒同樣的潛力，災難這股力量足以讓楊妍成為主神了。

　　☆、第50章 塞勒涅的冥界之旅

復仇女神得到災難神職，祈願女神自行製造希望神職，楊妍的兩個化身在潘朵拉事件後各自得到提升。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面結怨，並且將恩怨進一步擴大。
    復仇女神象徵命運的懲戒，將災難按照命運定數一點點設置。風雨雷電各種天災都有其刻度，不會多也不會少，完全是一個恪守命運法則的嚴謹態度。但即便是如此，災難也被世人所恐懼。所以，作為祈願和希望女神的斯菲蒂亞在災難來臨時，幫助那些心中懷有希望的凡人度過災難。她是生靈的庇護者，比起恐怖的災難女王，她被稱呼為光之少女，象徵著世間的光明。
    “一人分飾兩個角色彼此廝殺，你真不怕未來神職反噬啊！”赫卡忒默默吐槽：“到時候迷失本性，就會跟——”突然收口，赫卡忒不再多言，只是說道：“光明和黑暗很容易讓神職衝突並且造成獨立人格，你小心點。如果未來真的成為相互廝殺的對應神，有你哭的時候。”
    這時，潘朵拉走進神殿：“殿下，羅珀殿下有請。”潘朵拉將魔盒交給楊妍，楊妍得到狄俄尼索斯的建議，將潘朵拉收為自己的屬神。依照一等神的力量足以進行封神。潘朵拉的神職是魔女與不祥，是厄運女神之一，三等神力。由此也可以看出楊妍到底具備何等力量，阿塔亞山脈生活的四位神明都具備些許命運的力量，在未來這是一個強大的命運神系。
    目前楊妍有兩位屬神，不和女神厄裡斯，不祥女神潘朵拉。同時潘朵拉是她的使者，象徵災難的降臨。
    宙斯有自己的使者赫爾墨斯，赫拉有自己的使者伊裡斯，冥王也有嘲神摩墨斯，而潘朵拉就是楊妍的使者，故而潘朵拉被稱為災厄的象徵，她代表著災難女王的意志，為大地施加疾苦。
    “我知道了，你讓他先在外面等等。”楊妍笑著說道，隨後對赫卡忒說：“塞勒涅事件即將開始，你也去門口等著吧，不久之後她就會進入冥界。”
    “好。”塞勒涅是滿月女神，目前她喜歡上的愛人恩底彌翁突然死亡，這件事讓她悲痛萬分，並且尋找祈願女神想要復活她的愛人。不過祈願女神婉言拒絕了塞勒涅的要求。
    “死者復活並非輕易可以施展的神術。宙斯也已經對我進行警告，不可以隨便因為旁人的要求進行復活儀式。”
    “但是恩底彌翁是宙斯的孩子！作為半神的他未來有資格入駐聖山。”塞勒涅一臉焦急，如今恩底彌翁已經死了三天，如果再不趕緊復活，到時候就真沒辦法了！
    旁邊赫柏聽到塞勒涅的話突然一把拉住斯菲蒂亞：“母神那邊還有事，我們趕緊過去！”狠狠白了塞勒涅一眼。恩底彌翁至少在表面上是凡人，是宙斯一次留情後的產物。因此赫拉以及作為赫拉之女的赫柏怎麼會喜歡他，並且幫助他復活？
    祈願女神似乎有些過意不去，在離開後悄然讓青鳥傳遞自己的話語：“信念引發奇跡，在那死亡的魔域中隱藏著一種奇妙的草藥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死亡是冥神的特權，想要復活也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那神秘的草藥，在冥界的極西之地由邪惡的復仇女神看守。”
    愛情給人力量，塞勒涅沒有退縮，也沒用想太多，在她積極準備後動人前往冥界。
    冥界入口的看守人是赫卡忒，當塞勒涅走入冥界的那一刻她出面阻攔。
    “來自天界的女神請你留步。”赫卡忒舉著火炬攔住塞勒涅：“女神啊，冥界並非生者的居所，更不是你這位月之女神可以來的地方。”空中暗紫色的冥月落下，象徵死亡的月亮是赫卡忒的本質。
    “尊貴的煉獄之主。”塞勒涅看到這位女神連忙訴說自己的要求：“請您讓我過去，我要去尋找冥王將我的愛人復活。”塞勒涅的算盤打得很響，直接去找復仇女神做什麼？去找冥王不就可以將事情完結？只要冥王發話，復活一個凡人還不簡單。
    “冥王？”赫卡忒認真說：“冥界不可以有兩個月亮，我不會讓你前往冥王城。”當冥月照耀死者世界，塞勒涅的滿月神力被死亡的力量包裹。咬咬牙，用一件神器暫時封印神職擱置在冥界入口，然後說：“這樣可以了吧？”失去滿月的神職，這位女神仍然保持著強大的一等神力。
    “可以。”
    赫卡忒退下，塞勒涅匆匆趕向冥河渡口。作為冥河擺渡人的卡戎事先得到赫卡忒的吩咐，也是百般刁難再度讓塞勒涅付出一件神器的代價才前往冥王城。
    赫卡忒打量塞勒涅的神器，滿月神職被神器守護，即便是她這位主神也難以觸碰：“沒關係，早晚是我的。”
    ……
    冥王城，當塞勒涅說明來意當即被冥王拒絕。
    “不行，冥界有冥界的制度。靈魂是冥王最大的財富。”
    冥王被稱呼為財富之神，但是對諸神而言什麼才是財富？那些金銀珠寶？不，唯有靈魂才是最寶貴的財富。生命的終點在冥界，因此冥王才是最富有的神明
    “死者復活是大忌，這一點祈願女神應該也給你說過。”嘲神摩墨斯板著臉：“自從前些年宙斯復活後，死者復活就必須經過三道手續。從冥界取得靈魂，請一個司掌復活能力的神明主持儀式，並且得到冥王的手書。”
    “但死者復活是觸犯生命律法的禁忌，今天你可以要求復活，那麼明天也會有旁人要求復活。到時候冥界的秩序何以維護？”於是兩位冥神將塞勒涅趕出冥王城。
    塞勒涅站在城門邊上不肯離開，苦苦求了半天也不見人開門。只好悄然前往極西之地尋找楊妍的不死草，期望借助這草藥的藥力將戀人復活。
    楊妍此刻正在跟羅珀商議對阿波羅的復仇。
    “人類應該滅絕！”羅珀說：“我感覺到人類必將遭受劫難，但是具體是什麼災難作為災難女神的你可以進行操控。”
    楊妍沉思，她通過定數神職感覺得到。人類即將毀滅，他們的災難應該是洪水。由波塞冬降臨洪水將人類文明覆滅，開始新的紀元。但是在命運線上，楊妍看到不久的將來所出現的死結，灰色的災難氣息籠罩人類的命運線。但是並沒有具體說明是什麼劫數。這是楊妍需要定奪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們設定為瘟疫？”波塞冬如今正忙著建造亞特蘭蒂斯，應該沒工夫干涉大地上的事情。楊妍敲擊桌面：“這點權利我有，在三年後我宣告對阿波羅的復仇，將他的光輝壓制，同時大地興起瘟疫增加你的神力，但是最終復仇能不能完成，這就看你了。”
    “我明白。”羅珀興沖沖回去準備，一旁厄裡斯忍不住問道：“姐姐，你真要幫助他嗎？”
    ”不想幫，但必須對太陽下手，我體內的復仇力量越來越強大，如果再等下去等我成為主神。我的力量攜帶上一代人類的復仇足以讓阿波羅進入沉眠，到時候就更麻煩了。這時候下手，阿波羅還能活下去。“楊妍自語起來。一邊要報仇，一邊要救人，阿波羅我這輩子真是欠你的！
    門口，楊妍感知到塞勒涅的到來。這位女神悄然進入阿塔亞山脈的領地，楊妍低聲和厄裡斯訴說，女孩狡黠一笑，跑出去給塞勒涅搗亂，最後將她人贓並獲拿到楊妍跟前。
    “不死草是我的聖物，塞勒涅女神，你也是天界的大神，曾經的主神，難道這就是你的教養嗎！”楊妍裝作一副大怒的模樣將塞勒涅送到冥王城，對哈迪斯訴苦：“陛下，這位女神居然在我的神域盜取不死草！”女神呵斥道：“干涉生死的大罪，即便是天界的女神也必須懲戒！”
    不都在你和赫卡忒的預料之中嗎？冥王哈迪斯揉揉腦門，看看下面哭的跟淚人似得塞勒涅。你也是的，跑去復仇女神那裡偷東西，真不怕死啊。
    “她是外界的神明，還是帶入聖山交給宙斯處置吧！”哈迪斯按照楊妍事先寫好的劇本說話，然後召喚自己的馬車哈迪斯帶著赫莫娜、塞勒涅駛向大地。
    王神殿的陰影處一位元女神隱藏著眼中妒恨，默默離去。
    冥王哈迪斯很少去大地，近些年他只要前往聖山，必然攜帶的女伴就是復仇女神赫莫娜。因為在冥界少有的這些冥神中，能夠出去撐場面的女神就那麼幾個。冥月女神赫卡忒、復仇女神赫莫娜以及正義女神忒彌斯等。赫卡忒等人都不喜歡外界，於是常年陪同哈迪斯的女伴就是楊妍了。雖然哈迪斯喜歡明塔，但明塔的身份註定她沒有和哈迪斯並肩的資格。
    眾客之主和災難女王踏足聖山，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宙斯如臨大敵，連忙召集十二主神進行商議。
    阿波羅和阿佛洛狄忒陪同冥王二人，而宙斯等人商量起來到底要如何做。
    “咦？阿爾呢？”宙斯看到狩獵女神不在，詢問赫爾墨斯。
    “姐姐去看滿月女神的情況去了。希望滿月女神沒有在那裡受苦吧。”赫爾墨斯想到冥界的環境，暗自打了個哆嗦。
    阿爾忒彌斯悄然來到塞勒涅的身邊，這位女神被冥王軟禁在馬車上，神力全失。如今銀髮散落，一臉憔悴倒在馬車上：“怎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面帶嘲諷之色，這兩位月神不和不是一兩天了。
    “我可以救人，但是我需要代價。”
    “我的滿月神職？”塞勒涅和阿爾忒彌斯都是月神，同行是冤家，當然清楚狩獵女神的要求。
    “沒錯，不過我希望你做我的屬神。”阿爾忒彌斯突然改變念頭，似乎是因為愛情的緣故，想到自家的那位戀人，突然想要幫一幫塞勒涅：“我不但可以幫你和赫莫娜女神求情，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得到不死草。”
    塞勒涅眼前一亮：“如果你能夠幫我得到不死草，神職給你就給你了！”反正沒有這個神職，她也是一位一等神——銀光女神。
    於是阿爾忒彌斯前往主神殿求情，楊妍皺緊眉頭，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好幫助塞勒涅赦罪就行了？怎麼真要給她？
    不死草，在楊妍手裡也只有五顆，這還是狄俄尼索斯幫忙培養的結果。這些不死草彙聚狄俄尼索斯的心血，楊妍可不願意隨便給人。
    宙斯想想，關乎自己的私生子，抵著赫拉的刺人目光厚著臉皮幫阿爾忒彌斯求情。
    “哼！區區一個私生子而已，父神您想要干涉生死的律法嗎？”赫柏堂而皇之站在復仇女神這一邊，赫拉也隨之開口：“沒錯，生死的律法不能破壞。宙斯，恩底彌翁不容許復活！”
    赫拉掃視十二主神和哈迪斯：“這樣吧，諸神投票決議，我們十二神加上哈迪斯哥哥，一人一票作為表決。我反對！”
    “我也反對。”戰神阿瑞斯緊跟著自己的母神。
    阿佛洛狄忒想想，投了贊成票：“愛情是人類最大的美德，即便是天后您也不能干涉這段偉大的愛情。”
    “愛情？為了兩個人的愛情折損冥府的顏面，讓未來生死的秩序受到影響。到時候任何人是不是都可以用愛情的名義去冥府救人？”赫拉嘲諷道，，掃視著諸神：“別說這次是宙斯之子，就是一個普通人也絕對不容許復活！”
    一個普通人，也沒人願意去幫他復活吧？赫爾墨斯自語道，立刻被赫柏瞪了一眼：“我贊成父神的意思。”
    “我也贊成。”月神阿爾忒彌斯連連對阿波羅示意，阿波羅沉思不語不願發言。
    “棄權！”灶神赫斯提亞一方面覺得恩底彌翁很可憐，但同樣也不願意干涉冥府，干涉自己兄弟的決定。
    “棄權！”農神和火神緊隨其後，一下子就是四票同意，三票棄權以及兩票反對。
    “生死的律法不容違背，我也反對。”雅典娜思考後站在赫拉的一方，如此一來只有阿波羅和波塞冬還沒有表態。
    波塞冬並不在場，但是阿波羅借助太陽的光輝和波塞冬聯繫，帶來波塞冬的意志：“叔叔棄權，說是他沒空，讓我們看著辦。”波塞冬如今和安菲特裡忒正在蜜月階段，誰理會海界之外的事情啊。
    於是目光都落在阿波羅和哈迪斯身上。

　　☆、第51章 不死草的歸屬

宙斯笑了，大局已定！按照以往的慣例，阿波羅自然會站在阿爾忒彌斯一方，五票同意，足夠了。
    “我是光明之神，也是太陽的神，我明白世人對生命的渴望。每一天，隨著光輝照耀大地，人類開始一天的作息，為了生活而努力，為了避免死亡的威脅而奮鬥。按照諸神的決定干涉大自然的生老病死，這是對人類努力的否決，也是對生命最大的褻瀆。”阿波羅閉上眼，投了自己的一票：“我反對這種褻瀆。恩底彌翁不容許復活，死者必將歸入冥府。”
    “四票同意，四票反對，四票中立。陛下你的意思呢？”楊妍笑吟吟問著身邊的哈迪斯。
    “你說呢？”哈迪斯直視楊妍：“你應該有決定了。”楊妍可不是那麼聽話的人，不死草是楊妍的東西，按照這位的剛烈性子，如果楊妍不想要恩底彌翁復活，那麼寧可毀了所有不死草也要斬斷塞勒涅最後的念想。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楊妍可不是聽話的主，即便是諸神的決定也不會服從。
    “我將我的這一票權利交給你，你代表冥府做決定。”
    斯嘴角一抽，看到哈迪斯這般放權，驚疑不定看向楊妍：老哥，你該不會真想要她做冥後吧？這麼放權？是要告訴我們，她能夠象徵冥界？
    諸位主神驚訝非常，尤其是農神德墨忒爾，不過看到楊妍遞過來的顏色，農神放下心：“也對，這丫頭天天跟那位神明糾纏，和哈迪斯沒什麼曖昧。”
    “陛下真看得起我，不過既然交給我，那麼不如交給命運吧。”楊妍似笑非笑，手中一團光球中懸浮在金色神藥：“讓命運來決定，看看塞勒涅的意志最終會堅定到何種程度。”
    楊妍本意是反對，但顧全和阿爾忒彌斯的情誼，給了塞勒涅一個機會。
    持反對票的四人加上楊妍一起對不死草施加保護，如果塞勒涅能在十二個小時裡面取得不死草，那麼就可以給予恩底彌翁復活的機會。
    赫拉等人聽了，紛紛點頭，各自開始準備。
    楊妍和阿波羅首先去選擇場地。
    “你對阿爾夠好的。這種事情居然還顧及她的立場。”
    “因為我相信她必敗，僅僅是順水人情而已。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跟阿爾的意見相悖。”
    “因為我是太陽神。”阿波羅從容說道：“太陽是生命的象徵。正因為厭惡死亡，才更知道生命的可貴。”
    兩位神明在聖山尋找佈置的場地，最後阿波羅來到一塊荒地：“就這裡吧！”伸手對準荒地，掌心出現六星芒魔法陣：“輝煌神殿。”荒地浮現光之魔法陣，大地隆隆作響升起一座迷宮。
    “這就是我的題目，每一個小時迷宮都會進行一次變動。”
    金色迷宮折射著太陽光，倒映著人的影子讓人在這迷宮中迷失方向。
    不久後雅典娜走來，拿著一個盒子遞給楊妍：“智慧之盒，有著一百個鎖進行連環封印。”
    阿瑞斯在迷宮中佈置死亡陷阱，赫拉命令自己身邊的魔獸進入迷宮看守雅典娜的智慧寶盒。
    “赫莫娜，你的障礙？”
    “就這條蛇吧。”楊妍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帶著翅膀的羽蛇，這是一種神獸，楊妍將它放入迷宮。
    “一切就交給命運來安排。”
    五位神明準備妥當，塞勒涅在阿爾忒彌斯的陪同下走到迷宮門口。
    “阿爾，你不能進去，一切都交給塞勒涅自己行動。”阿波羅攔住自己的妹妹，諸神站在外面耐心等待。
    塞勒涅走入迷宮，立刻看到牆壁上的倒影，倒影在四周光之牆壁折射，出現無數個身影影響她的判斷。而且路上時不時還會有陷阱放射各種毒箭和標槍。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前方傳來呼救聲，塞勒涅猶豫下，走過去查看。只見一隻羽蛇被陷阱伏擊，阿瑞斯的標槍將他釘在牆上難以逃離。
    羽蛇不斷扭曲身體，鮮血滴落。
    “偉大的女神啊，可否請你將這根標槍拔除？作為代價我可以帶著你前往迷宮深處尋找智慧之盒。”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塞勒涅警惕說道。
    “我是赫拉派來進行阻撓女神您尋找不死草的神獸。”羽蛇絲絲吐露蛇信：“但是現在我被阿瑞斯殿下的陷阱困住，想要請你將我放出來。我可以憑藉我的天賦本能在迷宮中尋找正確的道路。”
    外面，諸神看到這條羽蛇的說法，赫拉看向楊妍。楊妍微微一笑：“等著吧，看看這條狡猾的羽蛇能夠做到哪一步。”
    天后顧及剛剛哈迪斯的態度，隱隱猜測赫莫娜是冥後的人選，所以對她禮遇有加，默默點頭：“那就看看吧。”
    羽蛇用花言巧語欺騙塞勒涅將自己釋放。然後帶著塞勒涅走過阿波羅的迷宮，避開阿瑞斯的陷阱以及赫拉的魔獸。
    漸漸地，隨著羽蛇指點出正確道路，塞勒涅放下戒心，一神一蛇花了三個小時來到深處。
    “在迷宮的深處有著百眼巨人進行看守。所以需要女神你用魔力將他沉眠，好從他身邊盜取智慧之盒。”
    塞勒涅感覺到深處傳來的暴烈氣息，暗暗點頭。施展魔法將百眼巨人沉眠，然後走過去一看。那智慧之盒正在百眼巨人頭底下當做枕頭使用。如今上百隻眼睛同時閉合，一點防備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殺了你了！”目光一寒，塞勒涅拿著自己的神器過去，一刀刺向百眼巨人的一隻眼睛。然後飛快挑出眼球，繼續刺下去。
    巨疼讓百眼巨人掙脫睡眠魔法，九十多隻眼睛睜開，突然一片光輝刺目，暫時性失明。
    塞勒涅動用自身的光輝，銀色的光輝向著四面八方射去，百眼巨人的眼球一一被神光刺瞎。
    “哼！”赫拉看到自己的眷屬百眼巨人被塞勒涅虐殺惱羞成怒瞪向楊妍。若非羽蛇幫忙，塞勒涅怎麼會輕而易舉殺死他的眷屬。
    “天后殿下不用著急，這件事還沒結束呢。”阿波羅寬厚一笑，已經看出楊妍的意圖。赫柏此刻也笑吟吟說：“母神不是說自己的孔雀不怎麼漂亮嗎？我看將這百眼巨人的眼球擱在孔雀的尾羽上應該會讓它更添幾分光彩。”這也是上一個世界赫拉的舉動，赫柏如今看到赫拉身邊的孔雀頗有些不適應。漂亮是漂亮，但尾羽上缺少那種迷惑性的光輝。
    殺死百眼巨人，塞勒涅抱著智慧之盒和羽蛇逃離。
    “殿下，如果你拿著智慧之盒回去，他們未必會承認你的勝利。不如先將智慧之盒的枷鎖解開，然後拿著不死草離開？”
    在迷宮待了這麼久，塞勒涅精疲力盡，聽了羽蛇的話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破解智慧之盒上面的枷鎖。不過智慧女神留下的連環鎖並非那麼輕易破除。塞勒涅和羽蛇花了數個小時才勉強解開智慧之盒的鎖取出裡面的不死草。
    金色的不死草浮現在塞勒涅眼前，女神驚喜非常，羽蛇眼珠子一轉：“殿下，算算時間，現在還有四個多小時，不如殿下先睡一下，我一會兒叫醒你？”
    塞勒涅先是在迷宮中行走，接著和百眼巨人大戰，最後破解智慧鎖已經沒有力氣再走回□□。於是讓羽蛇幫忙看守不死草，自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羽蛇一開始盡心盡職看守，小心翼翼圍著不死草打轉，然後貼心拿著乾草蓋在塞勒涅身上。塞勒涅眯著眼，看到羽蛇的舉動對自己一心一意很是安心，確認他沒有二心後沉沉睡去。
    羽蛇又等了一陣子，才偷偷吞下不死草直接溜到迷宮深處躲避塞勒涅的追殺。
    塞勒涅睡了一個多小時突然驚醒，看到身邊羽蛇和不死草消失不見，臉色大變，慌忙在迷宮中尋找羽蛇的下落。
    羽蛇得到不死草後躲在百眼巨人的肚子裡進行蛇蛻。這一次蛻皮讓他真正退去凡類的最後一點瑕疵，成為堪比神明，具備永久壽命的存在。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塞勒涅再一次找到羽蛇的時候不死草已經被羽蛇吞下。
    塞勒涅震怒，而此刻也來不及將羽蛇體內的不死草力量萃取，因為時間已經到了，迷宮的光輝暗淡，重新變回荒地。
    “時間已到，看來命運的安排也不是讓恩底彌翁復活。”阿波羅淡淡道：“塞勒涅，你可以死心了吧？”
    塞勒涅看著諸神，又看到眼前的羽蛇。憤怒之下施加詛咒：“邪惡卑鄙的魔蛇，居然敢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而討取神之瑰寶獲取永生！我對你施加詛咒，日後你永遠不能飛翔於天機，你的肚子必須永遠匍匐與大地，永世在地上爬行！”
    因為羽蛇盜取不死草的事蹟，使得後世蛇成為長生不死的象徵，同時也成為邪惡與卑鄙的代言。
    不過似乎正是因為這條蛇之遠祖的舉動，導致大地上所有羽蛇都已經失去羽翼。這些無辜受牽連的羽蛇對自己這位同族當然有著怨憤，同時為了對塞勒涅證明自己的清白，每一位身居羽蛇血統的蛇類在死亡之前都會將肚皮反過來朝向天空以證明自己的情報。這些人，上輩子都是折翼的羽蛇精靈。
    這件事告一段落，楊妍命羽蛇盜取不死草，斷絕塞勒涅復活愛人的希望。不過楊妍也不會做的太絕：“死者復活是大忌，但是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你可以去冥界尋找睡神為你的愛人製造特有的夢境，在夢中和他相會。我會讓他*不腐，這樣一來在夢中可以永久和你相伴，這是我們冥界的底線。”說完，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默默點頭：“你的意思就是冥界的意思。”
    於是諸神最終定下決議，冥界的審判神努比按照楊妍傳授的技藝將恩底彌翁製作成不腐的屍體，然後靈魂永遠在夢境和塞勒涅相伴。
    而作為代價，塞勒涅將自己的神職轉交給阿爾忒彌斯，自己作為阿爾忒彌斯的屬神繼續在聖山效力。
    這件事，最大的贏家並非塞勒涅這對戀人，而是楊妍和阿爾忒彌斯。阿爾忒彌斯借此得到另一個月神神職，距離永恆之月更進一步。而楊妍借此在諸神面前樹立自己的威望。使得諸神明白，冥界在煉獄女王赫卡忒之後又有一位新的女王誕生。伴隨著後來的另一位女神，並成為冥界三大女王。

　

ga1105 2015-11-19 23:35

　☆、第52章 太陽的復仇

一年之後，塞勒涅生下一群女兒。
    楊妍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一下，但隨後反應過來，這是一個神話時代，生孩子的辦法千奇百怪。阿佛洛狄忒就是從海洋中誕生，烏拉諾斯的生命之源所化。冥神們都是從尼克斯魔域，借助尼克斯遺留神性所化的神明。此外，還有各種奇葩的生育辦法，比如從天鵝蛋裡面出生，比如人馬交合之類的。
    不過塞勒涅生的人數有點多，夢中和恩底彌翁交歡生下五十二個女神。這些女神都是三等女神，借助世界的本源力量催生出來的時間女神，象徵一年五十二個星期。
    阿波羅掌管著一年十二個月，太陽的週期經過十二個月而輪回。阿爾忒彌斯掌管著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冥冥之中可以看到世界的走向。這對半身神明之間的緊密聯繫。不過在星期女神們誕生後，阿爾忒彌斯從外祖母那裡得到最後的月之神力，目前進入沉睡狀態進行升級。
    “這對兄妹果然不簡單。”楊妍感慨之後又接到一個消息，波塞冬的亞特蘭蒂斯建成，他的十個孩子已經在這個神之國度稱王。
    沒多久，羅姆迪亞和清水女神德雅也誕生了四個孩子，請冥界諸神去參加宴會。
    “真夠能生的啊！”
    可能是世界本源的活躍，在這三件事之後世界各處不斷有女神懷孕生子的消息，就連赫拉也再度和宙斯孕育一位新的女神，象徵接生與豐產的女神，真正順應世界的大潮。
    而且不少神明在這段時間內結婚，即便是火神和美神再怎麼不樂意，在赫拉的高壓下也只能宴請了一回諸神。而沒多久，美神就懷孕了。不過這個孩子並非是火神，同樣也不是戰神的，聖山不時傳來赫拉的憤怒，但找遍聖山都找不到那個和美神有關的情人。
    冥界愛麗舍，楊妍圍堵著哈迪斯的化身，至於為什麼不去找本尊？哈迪斯的本尊太強大，楊妍打不過。
    所以，楊妍請了幾位女神去纏住哈迪斯，自己拉著睡神兄弟來到愛麗舍抓哈迪斯的化身。這位大地與豐收之神在地板上打滾：“不幹！不幹！說什麼我也不幹！放著單身生活不要，幹嘛跑去找一位冥後！”哈迪斯這個化身和哈迪斯本體的冰山截然不同，有著大地的生機與活力。時不時抱住旁邊的睡神修普諾斯眼淚汪汪看著睡神。
    不過睡神和赫莫娜站在一邊，全然無視哈迪斯的賣萌：“迎娶春神，這是大家的決定，為了保護她這位雙面神也是必須的。你總不想要自己的妹妹被地母殺害吧？這件事，沒有你反對的權利。”幾位冥神對這位冥王毫不客氣。
    哈迪斯哼哼唧唧抱住死神的大腿假哭，死神達拿都斯有些猶豫，但看到旁邊自家哥哥和妹妹的眼神，求情的話重新咽了回去：“陛下，你保重。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得罪一個人還是得罪兩個人，不，是一群人。死神再笨也明白，這筆買賣該怎麼做？
    說完，死神達拿都斯溜走。楊妍抱著哈迪斯，強行讓他在一張羊皮卷上按手印。
    “放心，還有幾年呢。這場婚禮需要精心準備，這可是我們冥界的面子工程。”總算能夠擺脫和冥王的女伴關係。不然狄俄尼索斯天天在耳畔煩她，多麻煩！而且聖山那群人也天天圍著她轉悠，好煩啊。
    “找一個冥後是為你好，省得你日後沒人陪你參加宴會。”
    “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日後就不出門了？你的男伴怎麼找？”哈迪斯掙扎著不肯在上面按手印，不過他的小身材怎麼比得過楊妍？
    “我的男伴怎麼找不行？”楊妍一聲冷哼，在冥界追她的人不要太多。
    啪嘰——
    手印摁了上去，哈迪斯欲哭無淚，楊妍心中暢快啊。讓你說我是平胸，這下子總算報仇了。
    看著楊妍的笑意，哈迪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從睡神懷裡抓出一瓶魔藥沖著楊妍撒去。
    楊妍一閃身，雖然袖袍上沾染一點粉末，但自身並沒有異常。
    看向睡神，睡神搖搖頭：“沒事，就是點睡眠藥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於是，楊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只留下哈迪斯絞盡腦汁琢磨怎麼拖延時間。
    不過楊妍才不會給他這個時間，早早安排好對付哈迪斯的法子，安心回去睡大覺。
    夢中白霧濛濛，突然看到遠處有兩個男子在爭執，旁邊生長著一朵水仙花。
    阿波羅和羅珀？楊妍想要走進查看，隱約聽到兩人的爭吵，突然看到羅珀一拳打在阿波羅臉上：“阿波羅，你做什麼！”
    “又是你！”阿波羅惱了：“我跟納西瑟斯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愛他！”
    楊妍默默停下腳步，站在邊上聽著他們的說話，沒多久摸清楚事情的大概。兩人爭執的焦點是一個水中精靈，因為同時愛上了這位精靈於是有了爭執。
    白霧慢慢稀薄，他看到這兩個人不斷廝鬥，周圍的森林湖水被兩人破壞。接著白霧消散，楊妍從夢中醒來。
    夢是具備魔力的，楊妍梳理著自己的長髮，辨別這個夢的屬性：“不像是對未來的感知，那麼說這是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倆結怨的過程？”
    想想，楊妍走上大地尋找羅珀想要詢問事情的經過。不過此刻，羅珀和阿波羅在一起又開始大打出手。邊上是一顆柏樹和一具鹿的屍體。
    看到那匹神鹿，楊妍突然覺得很眼熟，這不就是當初祈願女神的那匹神鹿？後來不是轉送給了阿爾忒彌斯？
    “怎麼在這裡啊。”楊妍走過去，隨手抓住一隻精靈詢問經過。
    阿波羅目前跟一個半神少年關係不錯，將當初祈願女神的神鹿送給了他。不想這匹神鹿死亡，少年傷心之下也不願意獨活。
    楊妍聽了很無語，為了一頭鹿至於麼？不過阿波羅倒是很通情達理，施法將少年變成柏樹，成全了他。
    “如果不是信任阿波羅的人品，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刻意報復了。”
    後來羅珀走過來，不知道發哪門子神經就跟阿波羅打起來了。
    看到兩位神明打鬥越發激烈，楊妍悄然走過去想要將柏樹保護起來。
    “誰！”阿波羅眼尖，反手一箭射中楊妍。
    “啊——”手臂被刺傷，楊妍一怒：“阿波羅，我以復仇女神的名義對你宣戰！”召喚自己的白虎，讓白虎將柏樹送走，自己提著蛇鞭上前和羅珀聯手。
    楊妍身上有著上一代人類對太陽的仇恨。當太陽金箭射中楊妍，體內的仇恨力量徹底爆發，楊妍的理智消失，黑氣纏繞著蛇鞭。阿波羅心中一涼，預言神職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從楊妍身邊跳開。
    “赫莫娜，你做什麼！”突然看到楊妍的雙眼，並非以往的異色瞳或者經常性假扮的黑瞳，而是銀白色的瞳孔，命運之力正在楊妍身邊彙聚。
    “報應女神的懲戒！”阿波羅暗暗叫苦，在命運之力的施為下楊妍自身的理智已經失去，完全被復仇力量驅使，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可是羅珀新仇舊恨加起來，不要命的纏住阿波羅，根本不給阿波羅喚醒楊妍的機會。
    啪——
    只聽楊妍皮鞭一甩，命運之力鎖定阿波羅，來自報應女神的復仇詛咒湧向阿波羅。
    “以人類之名向太陽復仇！那璀璨的光輝必將暗淡，那炙熱的神光失去活力，那永恆的太陽必將墜落黃昏！以我阿德刺斯忒亞之名，報應神力，開！”
    無法反抗的因果報應神力衝擊阿波羅，將他身邊的神力一點點吞噬，神力衰竭，神職被暫時封印。
    “啊——”被羅珀一刀砍中，阿波羅化作一陣風離去。
    羅珀想要追趕，被楊妍攔下。這時候楊妍恢復理智面色不好看：“關於你們倆的這件事，最好給我詳細說說。”
    “回頭再跟你說！”羅珀想要乘勝追擊被楊妍攔下：“說清楚了！不然別想走！”楊妍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阿波羅死，一方面又希望阿波羅能夠活下去。但是在復仇之後只剩下擔心了。阿波羅死了，她跟阿爾忒彌斯怎麼交代！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到昔年的一樁恩怨而已。”
    “關於那朵水仙花？”
    羅珀身子一僵，扭頭看向楊妍。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想要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阿波羅此刻已經回到聖山，羅珀知道追不上他只好說：“那我們先回冥界。”
    楊妍將柏樹種植好，和羅珀一起前往羅珀在冥界的住所。
    楊妍的聖花是桃花，漫山遍野開著桃花。而羅珀並沒選定自己的聖花，但是他的居所在一片水仙花海中。
    “關於我和阿波羅的恩怨，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如果單純恩怨來說，就是情殺吧。我喜歡納西瑟斯，納西瑟斯喜歡阿波羅，於是我們倆幹上了。”
    “……”楊妍看著羅珀居所周圍這片水仙花海洋：“具體的。”
    “再具體點，就是我和阿波羅本來是一個人，然後他分裂出來我，我們兩個因為漫長的精分和對立。”

　　☆、第53章 阿波羅的記憶

阿波羅一臉蒼白回到神殿，守護在神殿的九位繆斯女神立刻察覺阿波羅的不對勁。
    “哥哥？”繆斯女神們是宙斯和記憶女神的女兒，是阿波羅的屬神。
    “沒事。”精神不振，阿波羅在妹妹們的攙扶下坐穩，滿頭大汗，報應女神的力量正一點點發作，詛咒將他的力量慢慢削弱，太陽光輝暗淡。
    “阿爾呢？”
    “月神姐姐正在沉眠蛻變，還沒出神殿。”
    “那就好，我的事別告訴她。”
    幾位女神應下，一位女神問道：“哥哥，是誰對你施加的詛咒？”
    心中楊妍的身影一閃而過，又想到那個瘟疫之神，阿波羅搖頭：“不是誰，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一位古神留下的遺跡。我要睡會兒，你們先下去吧。”
    躲在宮殿裡面，阿波羅躺在床上，眉頭緊鎖，自身陷入夢靨難以自拔。
    夢中他看到一個少年，金髮卷毛的少年拿著泥土塑造自己的雕像。
    提洛島？那是我？這一幕在他的記憶裡並沒有存在，但他隱約明白，這就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福珀斯，你在幹什麼！”旁邊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跑過來。女孩身上銀輝閃耀，穿著藍色布頓衣袍，這是幼年的阿爾忒彌斯。
    “你在做什麼？”女孩在少年身邊打轉，看到少年攪和泥巴。
    “我要創造生命！”男孩一臉嚴肅，具備藝術神職的他很快就製造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等身裸像：“果然，我是最帥的！”在旁邊考究半天，仔細修繕後施展魔力賦予泥像生命，不過他幾次施法泥像一動不動。
    旁邊女孩咯咯笑了起來，在地上打滾：“你又不具備生命的力量，怎麼能夠塑造生命？我看你就天天抱著這個泥像睡覺，說不定未來他沾染你的神氣能夠動起來呢！”
    男孩不理會女孩的嘲笑，轉身離開提洛島不知去準備些什麼。
    接下來的歲月男孩如同女孩所言的一樣，天天圍著泥像打轉。
    有一天，女孩看不過去忍不住說：“我看你算了吧，區區一個泥像，有什麼好看的。真以為它能夠活動？”
    “一定可以，這是命運告訴我的！”男孩認真說：“要不要打賭，如果我贏了。日後我就是你哥哥。”
    “那如果你輸了，以後你喊我姐姐！”女孩眼珠子一轉，和男孩擊掌約定。
    年少的光之神們立下約定，而在不久之後泥像獲得生命，男孩也依照約定成為哥哥，女孩則是妹妹。
    “你怎麼這麼傻！”女孩抱住男孩，看到泥像被黑霧籠罩，逐漸活動起來。
    “我的一半神力與部分神職，加上從黑暗之中尋找的神之種，應該可以賦予他真正的生命。醒來吧，我的半身！”男孩消耗太大，還有神職神魂分離的痛楚。
    福珀斯的半身自然是阿爾忒彌斯，但如今他的目光放在泥像身上。這個泥像具備他一半的神職。這個時代的男孩有著光明、音樂、弓箭、藝術、預言、復仇、瘟疫、黑暗等八個神職。
    他將復仇，瘟疫和黑暗三個神職加上自己從厄瑞玻斯處得到的傳承放入泥像，使得泥像具備生命。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孩在黑霧中現身，懵懵懂懂望著這個新世界。
    “以後你就叫做羅珀，我的半身。”男孩欣喜上前，能夠感覺到自己和泥像心意相通。本來就是一體，他能夠隨意感知泥像□□的思考，而□□也從他這邊不斷得到新的知識，兩人的心跳脈搏都是一致。
    “你是福——珀——斯。”泥像□□生澀開口，出生之後第一聲叫的就是阿波羅的名字。“我叫羅——珀。”慢慢的，越來越熟練，可以和阿波羅進行交談。
    旁邊女孩面色不佳，望著男孩和泥像的互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波羅在噩夢中看到這段記憶，突然心中一沉，頭疼欲裂，隱約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他太瞭解自己的半身，不是新出現的羅珀，而是他的姐妹阿爾忒彌斯。
    ……
    “後來，我跟阿波羅天天在一起，並且阿波羅刻意為我尋找哈迪斯作為導師。當然，他也是由哈迪斯進行最初的神明授課。”水仙花海，羅珀跟楊妍講解自己的往事。
    居然是哈迪斯！楊妍眼前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不懷好意盯著羅珀。“聽說男神們的教導似乎會由最初的長者幫保護度過安全期？那麼……”打量羅珀的□□，似乎腦補了什麼。
    “想太多，我們倆沒有跟哈迪斯陛下更進一步發展親密關係。”羅珀撇撇嘴，不願多言。沒錯，哈迪斯跟他們的確沒有親密接觸，但是少年的朦朧與衝動，他倆自己偷偷學習過那方面的東西。
    楊妍有些失望，隨即想到正事，回憶羅珀的講述後疑惑問：“按照你們的說法，阿波羅刻意為了你而選擇哈迪斯作為導師，連波塞冬都沒選擇，你倆還打什麼？如果這都不算愛。”
    羅珀繼續說：“那段時間我和阿波羅關係的確不錯，連阿爾忒彌斯都感覺到冷落。在一天，趁著阿波羅離開提洛島尋找皮同大蛇時我和阿爾忒彌斯發生衝突。”
    楊妍沉默，作為阿爾忒彌斯的閨蜜，她當然清楚阿爾忒彌斯的為人。阿爾忒彌斯並非善良單純的女神，在一出生就死亡過一次，感受過冥界的恐怖後她對於自己人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偏執。這是一個跟她一樣沒有安全感的女神。依照阿爾忒彌斯的性格，絕對不容許阿波羅的目光看向別人。
    “一開始僅僅是小打小鬧，阿波羅也僅僅是勸阻讓我禮讓阿爾忒彌斯幾分。但是後來……”
    看到羅珀的眼神，楊妍心中一顫：“難道她……”
    “沒錯，她把我殺了。”
    ……
    夢中，阿波羅站在血泊，眼前是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雖然是被野獸所害，但阿波羅當然清楚這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
    伸手觸碰血泊，雖然是夢境但也讓他具備實感，回憶起曾經發生過的場景。血腥氣撲面而來。
    “難怪這段記憶被自我封印。”
    自己一個半身殺死另外一個半身的黑歷史，即便是他也不願意回憶起來。
    “羅珀！”阿波羅突然聽到撕心裂肺的叫喊，起身看著夢境另一端，遠處一個少年跑過來抱著羅珀的屍體，悲痛萬分。
    接下來，少年福珀斯尋找著復活的秘術。事實上，他也成功了，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將羅珀的靈魂和自己融合。這也是阿波羅的習慣，他喜歡把自己心愛的事物帶在身邊。後來帶著水仙花和月桂冠都是如此。
    他將羅珀的靈魂留在自己身上，兩個靈魂同源而生，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半身。
    “但是後來你跟他分開，難道是……”楊妍思考阿波羅三人的糾葛，隱約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有些難以啟齒看向羅珀。
    阿波羅本體屬性是光明，阿爾忒彌斯也是光明，但卻是夜晚的光明。她和阿波羅屬性契合，象徵著白晝與黑夜。相較之下她的冥月化身僅僅是互補，跟她的關係還沒有阿波羅緊密。
    而羅珀這位後來出現的半身象徵純粹的黑暗，和阿波羅的光輝是最契合的存在。當然阿波羅自身沒有感覺，對他而言，他象徵著璀璨耀眼的光明，不管是黑暗也好，黑暗中的光輝也好，跟他都可以完美銜合。
    但是對阿爾忒彌斯和羅珀就不同了。一個是黑暗中的光，一個是黑暗。兩人又同樣有著一個契合者，不打起來才是怪事。
    “他為了追求純粹的光明將自身黑暗的力量拋棄。”沉默下，羅珀輕輕道。阿波羅為了絕對的光輝，在繼承烏拉諾斯的天光力量後感悟到終極之光，將他的黑暗力量撕裂，同源的靈魂分離，這對他而言是比阿爾忒彌斯的傷害更嚴重的背叛。
    “光與影的存在嗎？”光明之下的陰影，但隨著光明神性一步步提升，阿波羅不會容忍黑暗屬性的存在。楊妍和阿波羅打過交道，阿波羅身上關於厄瑞玻斯的傳承都已經被阿波羅扭曲為絕對的光輝，楊妍當初都差點因為黑暗屬性的不合跟阿波羅大打出手。更別說羅珀這位同源的神明。
    最終，斬斷黑暗力量的阿波羅以光之神的榮耀佔據主神的寶座。並非是從暗與智力之神處繼承，而是憑藉著自己的努力。
    “男神們的權力之心，可以理解，但不會認同。”楊妍默默想著。這是傳承自烏拉諾斯的血脈所具備的野心，對神王的野望。
    夢境，阿波羅默默望著夢中那團光輝。隨著光輝緩緩上升，有一團陰影被剝離，陰影墜落大地。不知何時，阿波羅的視角變換，出現在光輝的角度望著大地上的陰影。
    心中陣陣刺痛，年少無知的選擇，對如今的他而言難道沒有悔意？
    “福珀斯，我對你詛咒，終有一天黑暗會吞噬光明，我會牢牢將你踩在腳下！”不知何時，那從來都呼喚自己“福珀斯”的半身開始稱呼為阿波羅。福珀斯，璀璨光輝的含義。羅珀不認可這種斬斷黑暗的光輝，至此以後都以阿波羅稱呼。
    “這就是你們交惡的原因？”楊妍暗自警惕，想到自己的化身，絕對不要出現和阿波羅一樣的遭遇。
    “我被光明捨棄後只剩下一團陰影在大地中重新孕育。那時候我認識了納西瑟斯。”
    納西瑟斯喜歡阿波羅，至少一開始是。這位少年在出生的時候被復仇女神詛咒，最終會喜歡上自己的倒影心碎而死。所以他的父母不會讓他觀看自己的倒影。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個無法倒影光輝的暗湖。那就是羅珀墜落之地。
    從小，納西瑟斯都會在湖邊吐露心聲。這時候，在太陽照耀中掙扎的羅珀才能借助納西瑟斯的話語轉移注意力。慢慢關注著少年，逐漸產生情愫。
    不過隨著少年長大，他和阿波羅相遇。最後兩人墜入愛河。納西瑟斯會在湖邊吐露自己和阿波羅的進展。一開始羅珀是極為厭惡這種行為的。但隨著納西瑟斯天天訴說，羅珀也想到自己和阿波羅的互動，不知不覺將自己打入了進去。只是即便是羅珀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帶入的到底是那邊。
    “雖然知道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但是我……”望著周圍的水仙花，羅珀自嘲說：“畢竟我也是阿波羅的一部分。”是啊，喜好完全相同，因此阿波羅喜歡納西瑟斯，所以羅珀同樣也喜歡。因為羅珀此刻僅僅是一團陰影，只能默默祝福納西瑟斯和阿波羅，希望那位拋棄自己的半身能夠好好對待納西瑟斯。
    “直到某一天，納西瑟斯得到阿波羅的神力結晶淨化湖面，將我的黑暗神力驅散，並且看到自己的倒影。”
    詛咒發作了，昔年復仇女神涅墨西斯為納西瑟斯準備的詛咒，使得納西瑟斯一眼愛上自己的倒影並且為之癡狂。
    涅墨西斯的詛咒即便是阿波羅也難以消除，最終將納西瑟斯化作水仙花。
    “然後你在傷勢沒有痊癒的情況下沖上去找他報仇？”只剩下神魂和神力，連肉身都沒有，這不是找死麼？
    “沒錯，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位夠狠，直接斬斷所有跟我的記憶。”羅珀嘲諷說：“也對，那段黑歷史想必他也不想要。”對那個時候的阿波羅而言，他喜歡的人是納西瑟斯，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半身。看到羅珀過來搶奪納西瑟斯的水仙花，當即大怒和羅珀打鬥。
    “最後我差點被打死，是赫卡忒將我救回冥界的。”
    “她？”楊妍臉色古怪起來：“她不是討厭你嗎？”
    “是啊，但是她救了我，並且在冥界給我準備瘟疫之神的神職並且得到哈迪斯陛下的收容。”
    你們兩個人四個人格的關係，吾輩實在理解不了啊！楊妍腦仁生疼，完全無法理解阿波羅他們四個這種複雜的關係。
    貴圈真亂，我輩能不能退出雙面神的圈子？總覺得自己上了黑船，而且是沒打釘子的船。

　　☆、第54章 光與暗的終戰

時間一天天過去，太陽的光輝越發暗淡，除卻剛開始幾天阿波羅還出來行動，後來的時間都躲在神殿裡面。唯有曙光女神天天拉著馬車在天際行走。不過她的神力太弱，難以駕馭太陽馬車，即便將四匹天馬減少到兩隻，仍然要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走過每一天。
    光明神殿的變故震驚聖山，但幾位當事人不說話，宙斯等人也不明白前因後果，只能看著太陽的光輝在一天天暗淡暗中著急，大地因為太陽光的消失逐漸滋生邪物。
    瘟疫之神羅珀，象徵著阿波羅的曾經。在最初的時代阿波羅以黑暗之神的面目存世，以鼠和狼作為自己的象徵。
    鼠，象徵著黑暗，象徵著病菌，是羅珀的眷屬。在陰暗的角落裡，唯有這種眷屬跟他相伴。老鼠攜帶瘟疫散佈在大地之上。當太陽光輝黯淡，老鼠橫行於大地，一種楊妍也僅僅在傳聞中聽說過的黑死病在大地橫行。
    這屬於瘟疫的範疇，羅珀的神力不斷增長，楊妍也暗暗心驚。
    “阿波羅不能死。”楊妍在自己的宮殿中沉思，指尖撫弄著命運線：“阿波羅和羅珀本來是一體，他們的戰爭也象徵著光和暗的鬥爭。”
    一開始，兩人都認為光明黑暗相輔相成，那是光和暗的結合，世界一開始的發展。但隨著時間流逝，阿波羅領悟絕對光輝，已經和黑暗分道揚鑣將自己的曾經斬去。如今的凡人根本不清楚這位光輝無限的主神曾經有著一段黑歷史。
    光和暗的鬥爭，未來必將牽扯到我身上。楊妍想到自己的兩個身份，難免有著兔死狐悲的心情。復仇女神象徵暗，祈願女神象徵光，如果不做出改變，未來她也要承受阿波羅的遭遇。
    狄俄尼索斯匆匆走來，看到楊妍坐在一顆桃樹下，立刻上前：“你手上還有繡球花嗎？”
    “如果你要祈願，直說吧。”
    “我要救阿波羅，阿波羅不能出事！”
    “你是第三個。”楊妍歎息一聲，這位災難的女神揮揮手，面前出現兩朵金色的繡球花：“這是我的化身從聖山收集到的。海王波塞冬以及勒托女神都已經付出代價，他們要求我為阿波羅這件事善後。”
    “他們？也好。”狄俄尼索斯神色緩和。阿波羅的確沒有戀愛緣，但他有著愛護他的親人和朋友。願意在他出事的時候付出代價救人。
    “代價已經足夠，你就別添亂了。斯菲蒂亞已經去大地安排救人，到時候應該可以幫助阿波羅復活。”皺著眉頭：“幸好他拿著太陽的神職，太□□備新生和死亡兩種屬性，晨曦與黃昏。我不久之前專門去尋找晨曦之神兄弟探討過關于這方面的神職，他們倆未來會作為阿波羅的屬神。這算是我還他的人情。”
    在復仇女神報復太陽神後，上一代人類的怨恨徹底散去，復仇女神的力量徹底自主，不會再出現失控的危險。
    “晨曦與黃昏神？你就直說是雙面神的同伴算了。又不是不知道。”
    福斯福洛斯與赫斯珀洛斯是雙生子。晨曦與黃昏對應，這也是一位雙面神，而且和烏拉諾斯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這是守護地平線的神明，分割白晝與黑夜，每當晨曦之時白晝女神從冥界飛到天穹以白光照耀大地。每當黃昏之時她回到冥界，黑夜的力量再度降臨大地，兩位夜女神走在天際接掌白晝女神的工作。
    “他們倆的本質力量是地平線和金星，啟明和黃昏。未來必將被阿佛洛狄忒奪取權柄，加入阿波羅那裡可以確保他們的利益。”
    “他們倆算是勒托女神和白晝女神共有的屬神。因為不久前欠我一個人情，所以答應去聖山照顧阿波羅一千年。”
    看楊妍安排妥當，狄俄尼索斯放下心：“不說他，關於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打量楊妍，屬於命運神的氣息越發濃厚。烏髮上閃耀著暗金色光暈，眼睛的異色瞳明爍如星辰。頭髮、眼睛都被視為魔力的來源，這段時間楊妍解除人類的怨恨力量，自身的神力已經不遜色那些老牌大神。
    “還行吧，力量有些提升。等到祈願女神成長起來，可以嘗試借助兩個身體突破至主神。”
    “咦？不準備單獨突破？赫卡忒如今和阿爾忒彌斯聯合在一起進行著月的聚合，你不準備學她？”
    楊妍搖頭。
    新月、滿月、彎月加上明月，月相四大神職融合，已經達到昔日菲碧的程度，是整個世界的月之本源象徵。在這一次昇華中，空中隱約出現一顆明星——月亮。
    不同於月亮馬車，這是真真正正屬於阿爾忒彌斯的月星。
    “看到阿波羅的教訓，我怎麼敢。”低聲說著，目光望向大地。
    月星即將誕生，那麼真正的太陽也應該出現。加上金星之神的福斯福洛斯兄弟。星辰之王必然是阿波羅兄妹。
    “不破不立，唯有死亡之後才能夠重生。”
    ……
    隨著大地上的瘟疫增加，人類按照既定的命運一一消亡，只有丟卡利翁和她的妻子在潘朵拉的指引下逃過一劫。
    這是楊妍的意志，為了日後重興人類，也是楊妍和普羅米修士的約定。
    阿波羅走在荒涼的大地，陰冷的死亡氣息伴隨著黑暗力量湧動，太陽的力量越發衰弱。
    本能的感覺到羅珀的存在，不過憔悴的他沒有去尋找這位瘟疫之王，而是來到一處湖泊邊上。
    這是當初納西瑟斯死亡的地方，也是他跟羅珀戰鬥過的地方。
    靜靜等著，湖畔盛開著一簇簇水仙花，似乎想到曾經的戀人。
    沒多久，羅珀也走過來，捧著水仙花和金穗花灑入湖面。水仙象徵納西瑟斯，而金穗花象徵著冥界，有著祭奠的含義。
    “你來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羅珀冷著臉，在瘟疫大行於大地的時候，他的力量已經突破到主神的層次。
    “這是屬於你我的一戰。”羅珀認真說道：“日後，一切恩怨終結。”
    “是啊，大地不能永遠被黑暗籠罩。這是光和暗的戰爭，而且……”阿波羅微笑說：“這也是醫藥之神和瘟疫之神的戰鬥。”兩人的神職相似處很多，天然對峙。
    兩人祭拜過納西瑟斯，注視著對方，屬於光和暗的戰役打響。
    遠方，斯菲蒂亞這位祈願女神走在大地上，察覺到生靈的哀嚎面帶不忍之色。雖然是命運的定數，大地必須有一場大災難，但作為實行者已經開始後悔。
    “復仇女神心如鐵石，象徵命運的懲戒。而我更多繼承人性的悲憫。這樣很不好！未來必然會進行神魂分裂，落得阿波羅的下場！”斯菲蒂亞或者說楊妍一臉嚴肅，警惕著未來的遭遇。
    走到阿波羅所在地，兩位神明已經交手一個小時。阿波羅不愧是聖山上戰力靠前的主神，即便是被復仇女神的報應詛咒仍然保持著主神的力量，沒有滑落到一等神的地步。
    他之所以這麼快走到大地也是不願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到時候他的力量再度削弱，恐怕真不是羅珀的對手。
    打了半天，突然阿波羅放開防禦，羅珀一時收不住力，手中的黑色刀刃刺入阿波羅胸膛。
    “為什麼？”
    “這樣一來，就算還清了。”阿波羅低頭看著胸口的刀鋒：“光和暗的對立已經不符合世界的運行。那麼就由你來繼承光明力量。黑暗孕育光明，我的半身，以我之名在聖山繼續照耀大地吧！”
    “混蛋，你想做什麼！”羅珀掙扎起來，只見阿波羅從容將自己的神職神力統統轉嫁。光明，藝術、弓箭，一個個傳承給羅珀。
    遠處斯菲蒂亞握緊權杖，突然看到阿波羅的餘光。
    她能讀懂阿波羅的眼神，阿波羅不願意讓她插手。
    於是女神站在不遠處靜靜觀望。
    在一陣反抗後，羅珀發覺自己沒辦法干涉阿波羅的傳承。突然冷靜下來，冷漠說：“你認為這樣就能夠消除我的怨恨？別開玩笑了！誰給你這種逃避的權利！”反手一拍，將自己的黑暗力量完全轉化：“黑暗孕育光輝，都給我回去！”黑暗力量中出現點點金光，自身的神職不斷淨化。
    黑暗神職最先破碎，閃耀著白光化作光明神職。緊隨其後是瘟疫，瘟疫變化成為醫藥神職，，而復仇成為公正裁決的神職。不得不承認，這對半身兄弟之間的神職關係千絲萬縷。只是一瞬間神職轉化完成再度被羅珀送了回去。
    伸手在阿波羅心口狠狠一捅，神職還了回去，並留下永不可磨滅的痕跡：“我詛咒你，永生永世背負著我的力量存活。每當看到這個傷疤的時候都會想起我，想起你那段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往事！”
    來自黑暗的詛咒融入阿波羅體內，阿波羅呆呆望著羅珀化作白光融入他體內。
    揉揉腦門，苦笑不已。楊妍猶豫下，走了出來，施法幫助阿波羅療傷。
    “殿下！”阿波羅對斯菲蒂亞：“正好你是祈願女神，那就幫我個忙吧。”伸手一抓，一團黑光拿在手中，這是羅珀的本源。
    “幹什麼？復活羅珀？”
    “沒錯。至於代價，用我恢復過來的記憶，這應該足夠了。當初我曾經試過一次。”曾經的他以自己的記憶作為代價，換取羅珀在大地上重生。
    用自己和羅珀的記憶來換取羅珀的復活？楊妍隱約明白了什麼。繡球花自發盛開，落在楊妍手中。
    “好，我會將瘟疫之神羅珀復活。他是光之影，未來必將在大地的陰暗角落重生。”猶豫下，繼續道：“他隨著瘟疫而來，當瘟疫消散亦將重歸於大地。他是死亡的化身，世間的陰影，復仇的代行者。每日追求著太陽的腳步而變化，終有一天會將太陽拖入黑暗。”
    楊妍的祈願做成，阿波羅點點頭：“就這樣吧，比當初我和法則做的交易要好。”說完，突然倒地不起。關於羅珀的記憶再度被世界法則抹去，而空中浮現一顆耀目的紅日。
    璀璨的光輝劃破黑暗，覆蓋大地之上的瘟疫被太陽驅逐。
    刺目的日光照映楊妍臉頰，但在日光中亦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似乎阿波羅的絕對光明被一種同源的力量中和。
    “所以最後的贏家仍然是世界。按照命運的既定，光和暗的鬥爭以融合終了。”心中複雜，正因為看的清白，才知道阿波羅到底被命運折騰成什麼樣子。

　　

ga1105 2015-11-19 23:35

☆、第55章 人類的重生

“這就是至高的光輝！”青年望著到手的光輝欣喜若狂。
    楊妍拿著阿波羅的記憶，看到羅珀也不清楚的一部分記憶。
    那是阿波羅尋找到烏拉諾斯的光輝時所隱藏的記憶。
    烏拉諾斯象徵天穹，是天光，是天宇，是天神的源頭。
    阿波羅尋找到這位天神的傳承，但是這位的光輝太過強烈，在一瞬間將阿波羅身上的黑暗力量撕裂，將羅珀打落大地。因為對於烏拉諾斯而言，黑暗的力量象徵地母，是跟他截然不同的存在。
    在最初的掙扎後阿波羅果斷放棄救援羅珀，而是選擇在成為主神後和世界交易，以自己的記憶為代價將羅珀復活。不然在烏拉諾斯的光輝中，羅珀怎麼可能輕易在大地重生？
    “只可惜記憶的消失，使得你們倆在命運中難以自拔。”因為失憶，所以沒辦法和羅珀和解。而如今又再次失去記憶，未來仍然會在光和暗中不斷爭鬥。
    “又是一個輪回。”她感覺到瘟疫之神的重生，失去所有記憶的瘟疫之神只留下對光明的仇恨。
    伴隨著紅日，一輪銀月也出現在天際。
    “不愧是半身神，在同一天於天穹塑造日月。”因為阿爾忒彌斯取得自己的本源誕生月亮，阿波羅也跟著創造出來太陽。
    阿爾忒彌斯滿懷欣喜望著大地，突然看到如今大地上的傷亡，然後就看到倒在斯菲蒂亞懷裡的阿波羅。
    匆匆趕來：“出什麼事了？”
    “先回去再說。”斯菲蒂亞背不動阿波羅，阿爾忒彌斯一把攙住：“那就去提洛島。”
    ……
    提洛島，楊妍坐在海岸邊，深處的神殿有一群神明忙著幫助阿波羅治療。最先走出來的是波塞冬，來到斯菲蒂亞的身邊將兩塊寶石交給斯菲蒂亞：“這是事先說好的代價。”
    一塊寶石意味著光之島的統治權。海洋之上有三顆明珠般的島嶼。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的誕生地提洛島，前太陽神赫利俄斯隱居之地以及金光照耀的璀璨之島。
    至於另外一塊寶石，這是波塞冬的庇護，在大海中使得寶石的主人能夠規避一切風浪和詛咒，這是為復仇女神準備的東西。得到這塊海王的庇佑，楊妍差的就是大地的賜福。到時候，在這方時空中排斥任何詛咒傷害，這是世界的加護。
    “殿下對光明神的確太好了。”最後一座光之島還有海王的庇佑，這位叔父比那位父神更稱職。
    波塞冬離開後，勒托又走了過來。捧著一團光輝準備交給楊妍。楊妍連連擺手：“波塞冬殿下的代價已經足夠，當初和殿下的代價可以收回。”
    勒托一愣，略略思索後仍然將這團象徵命運的力量交給楊妍：“那麼就用一個新的願望，我希望在未來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能夠平安活下去。”
    “……”這個願望？
    楊妍盤算一番：“如果用這團傳承自尼克斯的命運神力換取阿波羅未來的一次平安是可以的，但永久保護不可能。”
    “那就換取他的平安吧。”勒托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未來，在未來她似乎有一場災難，所以要提前安排好未來。
    “如果我死了，我的神職可以交給你繼承。”
    托孤？楊妍張口要說些什麼，被勒托攔下：“僅僅是未來的安排，我可沒想死呢！”這位女神淡淡一笑，繼續回去照顧阿波羅。
    命運的力量，是這位女神當初尋找到的尼克斯神力，被楊妍吸收後自身祈願神職越發純粹，隱約也有突破一等神的希望。
    又過一段時間，阿爾忒彌斯走來，她拿出一團神力結晶，這是星辰的精華：“這次，謝了。”
    “如果是代價，前面已經有人給了。”
    “不是阿波羅，是羅珀。他日後就靠你多照顧。”月神想到那個和自己素有恩怨的瘟疫之神，頗有些複雜情感：“他是瘟疫之神，未來復活也是在你身邊做屬神，到時候你多照顧吧。”
    所以，你是為了那位瘟疫之神來到？楊妍多看了這位閨蜜一眼，默默點頭收下星辰之力。
    星辰精華交給楊妍，月神繼續說：“看樣子阿波羅需要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好！”兩位女神離開，月神將楊妍送到海邊，楊妍算算時間，來到普羅米修士的關押之地。
    空中天鷹盤旋，但楊娜用神力遮掩，悄然來到普羅米修士身邊。
    “人類即將迎來新的紀元。按照昔日的約定，我會把你放出來的。”
    “多謝。”普羅米修士睜開眼，宙斯留著他想要探知自己的命運，但不管是普羅米修士還是楊妍都清楚，宙斯的命運干涉世界的定數命運，根本沒有更改的可能。
    神王的更替象徵著世界的終結與新生，宙斯的命運關乎著最重要的諸神黃昏。
    “僅僅是公平的交易而已。”
    普羅米修士打量這位女神，忽然說：“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地母的力量。”
    地母？楊妍一驚，心思飛轉。是了，她跟赫柏關係親近，地母為了自己的化身來探究她的身份很正常，或許地母還有意對她進行一番安排。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楊妍笑容滿面，在普羅米修士這位人精面前不欲露怯。楊妍和普羅米修士聊了一會兒，然後離開這處懸崖尋找丟卡利翁夫妻。
    這對夫妻被潘朵拉保護著，等楊妍趕來的時候正在一個山洞裡面躲避瘟疫。
    楊妍以希望女神的身份降臨：“人之子啊，如今人類的災難已經消散。你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快快離開山洞前往大地建立人類的文明吧。”說完消失不見，丟卡利翁夫婦大喜，走出山洞來到大地上。
    阿波羅的光輝驅散瘟疫，但如今人類只剩下他們倆個，偌大的人類文明因瘟疫而失落。
    “偉大的希望女神啊，現在大地上只有我們夫妻二人，人類的文明如何得以延續？”夫妻二人商議後祭祀希望女神，女神傳下神諭：“人之子，將母之骨拋在身後，不要回頭，希望會帶領你們引發奇跡。”
    “母親的骸骨？”皮拉猶疑起來，她的母親潘朵拉目前在冥界，從哪裡尋找她的骸骨？
    丟卡利翁不愧是普羅米修士之子，智慧之子聽到希望女神的神諭恍然大悟，從大地上收集石頭和皮拉一起拋入身後。隨著二人的足跡，奇跡發生了。
    那落在身後的石頭變化成人形，丟卡利翁身後是男人，而皮拉身後是女人。
    這是新的人類，在丟卡利翁和皮拉的帶領下建立新的文明。不過這次，丟卡利翁在諸神的默許下祭祀諸神，而諸神想到上一次人類滅亡，對人類的供奉要求沒有那麼高了。算是彼此勉強達成協議。
    楊妍偷偷收走幾塊地母之骨，也就是所謂的石頭。這些石頭本來都是普普通通的石頭，只是地母蓋亞早先以生命的種子封印，所以具備玄妙的能力。
    楊妍將石頭送入冥界，狄俄尼索斯拿到石頭後微微一愣，冷笑：“行啊，她的生命寶瓶已經重新造好了嗎？”這位從上一個世界存留的神明一眼看出這幾塊金色石頭上面的神力痕跡，那是被生命之水浸泡過得水痕。
    “生命寶瓶，地母最強大的神器。”狄俄尼索斯暗中思索，拿著自己的權杖：“我的權杖雖然號稱萬能之杖，但想要擊敗她的生命寶瓶很難。更別說這個寶瓶有著世界的加護，所以還是需要厄洛斯天平。”權杖一點，眼前出現金色天平。這個天平的一側有著生靈的原罪，黑色氣息盤旋在託盤上，將天平緩緩傾斜。
    “隨著這一代人類的死亡，厄洛斯值又降低到警戒線以下。看樣子，這個世界可以保持很久。”宙斯的血為狄俄尼索斯喚醒自己的本源神力，地母的骨讓他的*進一步活化，可以在大地上行走並且避開地母的視線。
    “接下來，就是厄洛斯的翅膀。”狄俄尼索斯親自走向聖山，手持葡萄藤權杖的他沒被任何一位神明察覺，來到愛神阿佛洛狄忒的宮殿。這位女神因為懷孕的緣故，這段時間都在自己的宮殿中修養。
    望著這位女神的肚子，狄俄尼索斯冷笑一聲。他那位從上一個時代存留的同伴果然心狠。他最初存活下來，在這個世界爭奪厄洛斯的源力被地母擊殺，只能留下天平將地母的神器擊碎，訂立厄洛斯值這一條奇怪的秩序法則。之後，他的神魂游離在世界之外等待下一次進入世界的機會。這次選擇宙斯與墨提斯之子，又被地母干涉。若非楊妍，他根本進不來世界，只會在混沌之中慢慢被混沌之力吞噬，最終沒有一點痕跡。
    “赫柏還留下一點厄洛斯的力量送給阿佛洛狄忒，這是想要引誘我第三次降臨，然後將我徹底殺死啊。”狄俄尼索斯看出地母的詭計，旁觀一陣沒有降臨在阿佛洛狄忒的身上而是將希望交給楊妍。
    既然她說他會幫我真正降臨，那麼我信她！狄俄尼索斯信任楊妍，隨手一道神光刺激阿佛洛狄忒降臨小愛神接著遁離不見。
    小愛神長得和火神、戰神截然不同，若非也是一位天定神明，赫拉早就一巴掌將他掐死。
    “母親消消氣，既然是上天賜予的神子，那麼就說明愛神並沒有和別人偷情。母神並沒有愧對大哥。”赫柏對於自己的本尊所安排的鬧劇並不清楚，因為她真的認為自己從上一個時代活下來。所以跟楊妍和伊裡斯一起安慰赫拉，不要對這位新生的小愛神下手。
    赫柏還等著跟這位小愛神拉拉關係呢！
    “連阿波羅這位魔防極高的神明都不能抵抗愛神的魔力，這是一個很有用的人。”赫柏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楊妍本能感覺到這位女神的小心思。
    “如果你想要用愛神來禍害阿波羅他們，那麼我不介意提前對你下手。”
    四位女神站在殿中，各有各的心事，但彼此笑面盈盈一派和氣圍在赫拉身邊。

　　☆、第56章 混亂的宴會

普羅米修士說過：“神明擁有世界，卻仍然要保持著謙卑，神並非全能，亦並非無敵。”
    神明的行動在無形之間也受到命運的推動，當人類再度復興，小愛神順勢誕生，這位愛神隨著自己心意盲目對著世界各地胡亂射箭。大部分落入大地，使得生命墜入愛河，人類和各種飛禽走獸彼此□□繁衍。間接推動人間生命的孕育，這就是無形中命運的影響。
    因此，赫拉另一位女兒生產女神埃勒提亞和另外幾位具備生產力量的女神在大地上各種奔波，就連赫爾墨斯也難得放下宙斯這邊的事務，在人間行走。
    神使赫爾墨斯，他可是有著畜牧之神的名稱。所以，他要幫助人類圈養的畜牧進行生產。
    當然，隨著諸神的忙碌，小愛神盲目射箭也終於得罪了幾位神明，最終引來復仇女神赫莫娜的報復。
    這天，復仇女神赫莫娜受到月神阿爾忒彌斯的邀請，跟幾位女神一起在月神的領地做客。
    “今天你怎麼清閒下來了？”楊妍笑吟吟走到阿爾忒彌斯身邊，將自己的禮物——滿滿一籃子鮮桃遞給月神的樹精侍女。“你不是跟著赫拉她們在人類那邊幫忙生產。”
    “青春女神說了……”阿爾忒彌斯捏著嗓子，學著赫柏的模樣：“月神殿下，我們母女三人加上灶神殿下和祈願女神人手已經足夠，殿下還是忙著自己的巡天吧。”
    “所以，我就被趕出來了。”阿爾忒彌斯被祭拜為生產之神，主要是因為她幫助母神接生阿波羅。這僅僅是她數個神職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你可要好好安慰安慰吧。”月神意有所指，祈願女神也忙著接生，“新生”這是她新得到的神職，和希望配對。所以月神無聊之下就找楊妍本尊算帳。
    “行啊，未來一段時間我天天陪你。就算衰弱期，我也奉陪了。”
    “那丫頭仗著父神的喜愛，這些年倒真是無法無天了。”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一樣都是處女神，加上兩人都喜歡戰技，經常性一起打獵，也會經常舉辦宴會招待女神們。
    楊妍對雅典娜示意，她們倆關係說不上遠也說不上近。對這位在後世聞名的女戰神，楊妍作為女性對這位除卻一些自立自強的好感外也沒其他感覺。她一不能在這裡大開後宮，二又跟雅典娜沒有衝突，保持面上和平很正常。
    要不怎麼說呢，距離產生美。一個在聖山，一個在冥界，天天不見面的人怎麼會有衝突？
    雅典娜今天也並非戰甲模樣，而是和楊妍類似，一身簡約的衣飾落落大方。畢竟這位智慧女神也是工藝的守護神，她的審美和打扮在女神中也是有名的。
    再看看周圍，都是聖山上的女神，不過作為三大處女神之一的灶神赫斯提亞並不在，顯然正如月神所說在幫助人類生產。
    除卻月神和智慧女神外還有自然女神提沫兒、春天女神珀耳塞福涅等勵志作為處女神的存在。
    一一和女神們打招呼，楊妍的白虎也跟阿爾忒彌斯的神鹿和雅典娜的貓頭鷹聚在一起。這些神獸彼此間也有自己的等級分割。白虎眯著眼和神鹿打招呼，然後就趴在一旁吃著侍女準備的神果。
    “餓啊，可惜這些神獸都不能吃。”白虎打著哈欠，掃視諸多神獸後壓下食欲。阿爾忒彌斯的神鹿看起來最鮮美，肉質肯定比那些魔獸要好。但是白虎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恐怕他還不如這頭從小跟著阿爾忒彌斯的神獸。尤其是神鹿頭頂的兩隻銀角，上面有著月神賜福，還有神鹿背上的金色花紋，那是阿波羅的加護，這頭神鹿具備不死不老的能力。
    白虎扭頭看到自然女神帶過來的白牛。這頭白牛看上去也很好吃，雖然他能打得過，但是智慧女神的貓頭鷹在白牛背上睡覺，怎麼看也不好惹。
    嚼著侍女準備的果實，白虎迫切懷念在冥界的伙食。楊妍雖然對它呈放養態度，隨便在冥界打獵，但冥界的魔獸就那麼些，根本不夠吃。還是狄俄尼索斯養了自己的神狐後，會順帶幫它準備一份食物。狄俄尼索斯號稱萬能之神，葡萄藤權杖隨便一點就能讓葡萄藤長出肉塊，各種肉塊隨便挑。
    “還是法涅斯殿下好啊，什麼時候趕緊定下名分，我也好日後衣食無憂。”白虎擺著尾巴，聽著旁邊女神們的聊天。
    每一位元女神的風格不一樣，聚會內容也不同。在月神這裡除卻狩獵這一個固定項目外還有採花、下棋等打發時間的項目。總之，都是少女們的遊戲。
    白虎聽了半天，默默佩服自家女主人：“主人這種冷傲的性格能夠跟這些女神們玩到一起，實在是難得啊。”
    眯著眼看去，楊妍和雅典娜坐在阿爾忒彌斯身邊，她們倆對阿爾忒彌斯的遊戲沒什麼興趣，完全是照顧這位朋友在一旁附和。
    楊妍不著痕跡看著旁邊的珀耳塞福涅，之所以這一次她赴約，主要是感覺到春神的命運以及大地的變化。
    世界的呼求越發強烈，世界已經不滿足如今大地上的春夏秋三個季節，世界需要一場大變革訂立新的季節變化。所以，需要暫時讓春神進入冥府，以更替如今的季節變化。
    春神默默點頭，作為農神的化身，她很清楚自己的命運，耐心等待時機的到來。
    “放心，我刻意安排哈迪斯今天去從這條路去聖山，肯定會碰到。至於小愛神厄洛斯，我早已經安排好了。他有一個秘密基地在附近，到時候一定會讓他對冥王射箭。”為此，楊妍刻意施展自己剛剛學會的命運干涉，操控小愛神今天的行為舉動。
    只可惜楊妍忘了，自己在作為命運神之前還有災難這一個神職。
    哈迪斯要說強烈反對也沒有，要說同意也沒同意，完全是在一旁旁觀，想要看看楊妍等人怎麼完成這一場季節更替。
    很自然的，楊妍想到愛神的魔力，那是連主神都難以對抗的魔力。
    不過楊妍似乎想的太好了，終於在宴會進入到一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小愛神今天盜取自己母神的金腰帶，金腰帶也是一件愛神神器，會讓人墮入情網難以自拔。跟小愛神厄洛斯的弓箭同樣得到命運的賜福，即便是愛神本身都難以抵抗命運的力量。
    阿佛洛狄忒看到小愛神盜取自己的神器，立刻請戰神阿瑞斯和一群男神幫忙。這位女神風流成性，情人眾多，在她的要求之下不少男神在大地上尋找小愛神厄洛斯的蹤跡。而厄洛斯正好來到阿爾忒彌斯的領地周圍。
    躲開神明的追捕，小愛神進入自己的基地。
    “一群母神的跟屁蟲，居然也想要抓我！哼哼，看我怎麼整你們！”走入基地深處，這裡有一群飛鳥。小愛神厄洛斯的眷屬是一群白色的神鳥，拿著金色粉末在這些鳥的羽翼上小心塗抹。這些都是阿佛洛狄忒研究的愛情魔藥，足足十年份的藥量都被厄洛斯偷出來。
    最後，將這些變成金色的飛鳥送出去：“去吧！為世界播種愛情！”小愛神一陣歡呼，但似乎覺得這樣並不好玩，所以又拿出另外一瓶魔藥。這是他自己的研究。是用來斬斷愛情的絕情藥粉，灑在另外一群飛鳥身上送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厄洛斯扇動翅膀離開。
    路上正巧碰到阿波羅準備去大地上傳播藝術。
    “是你。”阿波羅瞧著這個小愛神，不由頭疼起來。一般的神明都有自己的導師，阿佛洛狄忒的眼光很高，一開始就想要一位主神做兒子的導師。但是這些男性主神們看了一個遍，赫爾墨斯就算了，太過狡黠，而且阿佛洛狄忒目前和他算是分手，懶得找他。自家丈夫第一個被她忽略，這對夫妻面和心不合，就跟赫拉所言一樣僅僅是為鞏固自己的權利所進行的政治聯姻。
    宙斯這個花心的人阿佛洛狄忒也不放心，於是最後選擇戰神阿瑞斯。不過戰神阿瑞斯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導師，於是小愛神厄洛斯天天在聖山搗亂。有一次，差點用金箭射中阿波羅，還是斯菲蒂亞及時趕到救走阿波羅。
    “阿瑞斯在到處找你，你還有工夫在外面玩？”
    “哼！”看到這位神明，小愛神突然想到自己過去和一位元女神的交易。只要能夠設計阿波羅十次，讓他失戀十次，那位女神就會送自己一份大禮。
    厄洛斯眼珠子一轉，阿波羅頓時有感，拿出自己的金弓：“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的箭矢快，還是我的箭快。到時候被我射死，阿佛洛狄忒也不敢來找我報仇！”阿波羅略略一放自己的殺機，厄洛斯嚇得扇著翅膀離開。
    不過在阿波羅轉身離開時，突然一箭射出。
    阿波羅反應極快，頭也不回反手一箭擊碎愛情金箭：“怎麼，真要跟我比箭術？”
    看著小愛神不斷射出金箭，阿波羅以太陽神力塑造箭矢將其一一震碎，面帶笑意看著厄洛斯：“小鬼，你的箭就這點用處？”
    這時，冥王哈迪斯順勢趕著馬車前往聖山，而空中有一隻金色飛鳥慢慢飛向馬車。
    厄洛斯眼珠子一轉：“阿波羅，我對付不了你，但能對付哈迪斯，讓他去找你麻煩！”悄悄操控自己的眷屬闖入哈迪斯的馬車。
    哈迪斯被楊妍刻意蒙蔽感知，為的就是讓哈迪斯順利擄走春神。所以當愛情鳥沖入馬車後才有所警覺。但此刻愛情粉末散在衣袍上被愛情的魔力籠罩，冥冥之中的感應讓他掀開簾幕。
    厄洛斯刻意引著阿波羅，不斷在阿波羅身邊射箭，被阿波羅一根根擊碎。
    “小鬼，看來不把你抓住送去愛神神殿，你今天是不準備離開了！”阿波羅念誦魔咒準備上前，突然背後孔武有力的臂膀將他緊緊抱住。
    阿波羅一呆，看到背後哈迪斯反應過來。
    “光！”刺目光輝逼開哈迪斯，然後化作金鷹逃離哈迪斯身邊。可哈迪斯的反應也不慢，變成黑色禿鷹追著金鷹。
    “厄洛斯，你死定了！”阿波羅有些驚慌，畢竟哈迪斯曾經是他的導師，他對這位殿下還有些尊重，加上大家都是反地母聯盟的人，肯定不能真正幹起來。
    於是只能躲著哈迪斯走，看著小愛神在一旁鼓掌恨恨不已。瞧見不遠處阿爾忒彌斯她們，顧不得什麼禮儀趕緊去找人幫忙。
    但此刻，這群女神們也亂了起來。剛剛有幾隻飛鳥飛過她們的場地，一群女神們也都被愛情魔藥擊中。
    這裡只有女神和神獸，女神們毫無知覺坐在一起聊天，突然楊妍覺得不對勁，體內一陣燥熱，她身上帶著的一塊木牌憑空裂開。這是桃木製作的護身符，桃木有辟邪的效果，在這裡還有排斥異種魔法，接引鬼怪的能力，是跟冥界有關的神木。這塊神木突然裂開，自然是說明自己已經被詛咒擊中。
    想到小愛神，楊妍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小愛神的金箭？不過沒感覺到胸口疼啊？”再看看四周，幾位女神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自己身邊的雅典娜，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
    阿爾忒彌斯也揉揉腦門，感覺一陣眩暈。“赫莫娜，雅典娜，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銀色的月光閃爍，聖潔的月光已經察覺到魔力的干涉。
    看出來了，周圍不少女神跟旁邊的女神勾搭，整個宴會的氣氛都有些不對勁了。
    忽然，兩位女神最先糾纏在一起，阿爾忒彌斯目光一寒，她的宴會是最排斥這種親熱的，她崇尚的是精神戀愛，即便是曾經的男友奧利翁也僅僅是拉拉手，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唔……”突然雅典娜上前，一把抓住楊妍親了上去。
    楊妍傻眼了，旁邊的月神也傻了。
    我的初吻！楊妍二話不說，反手一個過肩摔將雅典娜摔倒，拉著阿爾忒彌斯閃開：“阿爾，你沒事吧？”
    “沒事，這是愛情魔咒？是厄洛斯？”阿爾忒彌斯手一揮，銀色繃帶拉開幾位女神，順勢拿出自己的弓箭。
    而雅典娜被楊妍這一摔，似乎也有所感覺，頭頂飛出一面神盾，這是她的護身神器，雖然沒有完全祛除愛情魔力，但隱隱感覺到自身的不對勁。
    “我剛剛在做什麼？我和赫莫娜殿下的關係絕對說不上好，更別說走到這一步。”女神換上鎧甲，長矛已經拿在手中，一副戰鬥狀態暫時驅散腦中的那些愛情念頭。
    “是小愛神厄洛斯，阿佛洛狄忒不敢這麼對我們下手。”楊妍也拿出自己的蛇鞭，三位女神相互看看，還沒說話突然看到遠處一群男神走過來，為首之人就是阿瑞斯。
    這些人剛剛過來還沒說話，頭頂嗖嗖幾隻金箭落下，然後他們看到眼前第一個人——前方那群女神們。
    “阿爾殿下！”一位武神率先沖向阿爾忒彌斯：“我喜歡你很久了！”立刻上前求愛：“聽說您跟奧利翁分手了？那麼就讓我帶你領悟男女之間最美好的快樂吧。”說著，就開始脫衣服。
    月神拿著長弓將他打昏，面帶厭惡之色：“你們說，怎麼辦？”這個還沒完，在這群女神中最顯眼的三位女神便是她們仨，所以那些男神們的目標大多也是他們。當然，其他女神也有。
    遠處那些男神們，即便是阿瑞斯都難抵抗愛神厄洛斯的魔力。阿瑞斯的對象是雅典娜，誰讓這兩位神明天天犯沖，阿瑞斯走過來後第一時間感覺到雅典娜的力量，然後被金箭射中，目標自然是雅典娜。
    不過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主，他的人自然是要強行抓走，進行神明們最喜歡的搶婚。乾脆召喚自己的戰車，拿著戰斧衝殺向雅典娜，不像是求愛，更像是決鬥。
    而雅典娜也不是吃素的，被楊妍一摔僅僅是不注意，正好她有心借助阿瑞斯分去自己的注意力，從楊妍身上離開：“還說什麼！戰吧！”
    雅典娜披堅執銳衝殺過去，阿爾忒彌斯和楊妍相互看看。楊妍召喚潘朵拉保護無力的女神們，自己祭起災難魔盒，各種不幸精靈飛向這些男神。嫉妒、內鬥、衰弱、昏迷、沉眠、刺痛等等詛咒施加，男神們彼此之間相互爭鬥，而阿爾忒彌斯和楊妍手持長弓和蛇鞭沖入人群。
    一場混戰隨著愛神的引導而開始……

　　☆、第57章 冥王搶親

“阿爾！”阿波羅所化的金鷹匆匆而來：“快幫忙——”沒說完，就看到阿爾忒彌斯這邊的混亂。
    該死的厄洛斯！阿波羅略略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前幾步，剛要說話，卻見一隻白虎撲到自己跟前。白虎將一隻銀色大鳥甩在自己身上，自身一層粉色迷霧消散。
    白虎對阿波羅仔細看看，跳到楊妍身邊：“主人，這些人是被厄洛斯的愛情粉末感染。那位愛神將粉末分成兩組，染在一群飛鳥身上，傳播到大地各地。”
    白虎剛剛偷偷跑出去捕獵，正巧抓了幾隻飛鳥，一開始也被愛情魔藥控制，但隨著第二種粉末擺脫愛情魔力。並且知道前因後果，刻意來解救楊妍。
    “幹得好！”楊妍趕緊把消息和阿爾忒彌斯分享，月神當機立斷：“所有神獸聽令，去捕殺銀色飛鳥用它們身上的藥粉解除愛身魔力。福珀斯，你也去。”所有神獸發瘋一樣離開這邊草地，在四周抓捕厄洛斯的飛鳥。
    “等等。”阿波羅看到身後的哈迪斯：“你們先幫我把他對付了!”說完，化作金鷹飛到阿爾忒彌斯肩膀上。
    哈迪斯追趕過來，看到這位神明一臉瘋狂，熾熱的目光盯著阿波羅，楊妍嘴角一抽，如今事情已經超乎自己的預計。
    暗中和春神珀耳塞福涅交流，珀耳塞福涅可是個狠人，從旁邊找到一隻金色飛鳥甩到哈迪斯身上，然後狀似無意走到哈迪斯跟前。
    “漂亮！”楊妍暗贊一句，這樣一來魔力重設，只要哈迪斯第一眼看到春神，就會直接把她帶入冥府。
    可惜計畫趕不上變化，旁邊阿瑞斯頭頂有一隻飛鳥掠過，金色粉末散下，阿瑞斯眼前一晃，正好看到一邊欺負男神們的楊妍。
    楊妍手持蛇鞭，身邊災難精靈對著神明們惡作劇，將靠近楊妍身邊的男神們擊退，就算是少有兩個碰到楊妍，也被楊妍對自己施加的保護咒反擊，掌心一陣刺痛將楊妍放開。
    這位女神對自己下咒，沒有得到她的容許，任何人對她下手都會引發魔力反噬。
    逼退諸神，這位黑髮的女王展現不遜色雅典娜的武力。
    這種勇武，是阿瑞斯最喜歡的。目光炯炯有神，拋下雅典娜開始追求楊妍。但是別忘了，雅典娜身上的愛情魔法還沒消除呢。這位女神雖然努力保持理智，但看到阿瑞斯前去找楊妍，立刻大怒醋意上來，追著阿瑞斯攻擊，想要把楊妍帶走。
    “你們這是鬧什麼鬼！”楊妍努力避開兩位戰神的交手範圍，一碰到這兩位戰神，她的戰技立刻相形見拙，不斷退避閃躲。
    突然背後一隻手將她抓住。不知何時，她出現在哈迪斯眼前正巧作為哈迪斯魔咒重新覆蓋後的第一個人。
    珀耳塞福涅一愣，但楊妍反應過來，在哈迪斯拉著她前往冥府的時候她一把抓住珀耳塞福涅：“殿下，你快走，我攔住哈迪斯殿下。”楊妍一聲驚呼，春神也立刻回應；“不行，哈迪斯的目標是我，怎麼能讓你替代。”兩位女神抱在一起，旁人聽到二人的對話，自然認為哈迪斯的目標是春神，而楊妍僅僅是捨身保護春神而已。
    於是，在一陣陰風中三位神明消失不見……
    眼前一黑，下一刻三位神明出現在骷髏馬車裡面。楊妍看著骷髏馬車，歎息說：“總算圓回來了，接下來——”感覺到哈迪斯想要對自己動手對腳。楊妍一聲尖叫，反手將哈迪斯推開：“哈迪斯，如果你敢對我下手，到時候報應女神的魔力會讓你永世難忘！”鐮刀輕輕一劃，哈迪斯□□一涼，衣服被楊妍切割。
    哈迪斯一呆，總算恢復些理智，但體內愛情魔力不斷躍動，□□中燒，聲音沙啞說：“你們倆先下去，我自己解決下。”在楊妍的鐮刀下，□□仍然不斷湧現，哈迪斯努力保持克制。但忽然眼前一陣狂風掃過，春神一拳砸中哈迪斯鼻樑，然後拿出自己的權杖對著哈迪斯腦門一陣猛砸。
    楊妍傻眼了，這位女神未免太彪悍了吧？
    只見春神甜甜一笑，周圍好似百花盛開一樣出現春天生機勃勃的色彩。這位女神梳理微亂的頭髮，對楊妍說：“哈迪斯□□我之後沉沉睡去，你想辦法先離開吧。”
    “好吧，殿下隨意。”楊妍聳聳肩，收起自己的鐮刀準備跳下馬車。
    可此時，骷髏馬車半路停下，死神和狄俄尼索斯趕來。看到兩位女神衣冠不整，而哈迪斯被強行打昏後狄俄尼索斯急切道：“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哈迪斯沒對我動手。”楊妍看到狄俄尼索斯，趕緊解釋：“只是他被愛情魔藥控制，將我和春神帶入冥府。這樣一來，哈迪斯擄走春神的消息可以傳出去了，婚禮按照既定計劃準備開始。殿下，這是冥界的石榴籽，你服用六顆。”楊妍趕緊把石榴籽給春神，和死神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真的沒事？”狄俄尼索斯眯著眼。
    “沒事，就是被人坑了一把。”楊妍很鬱悶，把自己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狄俄尼索斯。“果然，這種命運干涉很容易影響到自己。”
    “你的意思是，外面現在還有兩個人喜歡你？”狄俄尼索斯的重點在雅典娜和阿瑞斯身上：“雅典娜居然還親了你？”
    “可能是我身上的守護咒語只針對男神吧？”楊妍也很鬱悶，自己當初小心謹慎連狄俄尼索斯的索吻都擋下了，結果居然被一個女神給坑了。
    “好好好。”狄俄尼索斯連連點頭，左眼出現金紅色的瞳孔，象徵世間的毀滅之焰。
    一拍死神的肩膀，酒神冷聲說：“殿下，這身衣服借我用用！”伸手一抓，將死神的黑袍套在自己身上，拿過死神鐮刀：“厄洛斯是吧，他死定了！”身形一閃，狄俄尼索斯沖出冥府，以死神的身份去找厄洛斯算帳。
    楊妍本想追趕，突然看到冥界入口處有兩位戰神在打鬥。心中一懼，連忙對死神說：“你去找人攔下他們！別讓他們進入冥府。”
    死神應下，又被楊妍攔住，楊妍一臉掙扎：“等等——”又想了一會兒：“達拿，你先帶著哈迪斯去冥王城，殿下你也去，注意點，路上最好保持一副哭泣的模樣。”
    春神點頭，自己使勁對著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後刻意把頭髮弄亂，衣服撕扯，眼眶立刻湧出眼淚。
    “好狠的女神。”達拿都斯暗暗咂舌，農神德墨忒爾的確是一個狠女人。能夠借助宙斯□□自己這件事，刻意將自己的化身當做自己的女兒養，並且能夠當眾對自己下手，讓自己的化身嫁給哈迪斯，而且這位女神的演技也不愧雙面神之名。
    死神帶著兩位神明前往冥王城，骷髏馬車中不斷傳出春神的哭泣聲。楊妍前往冥月神殿，尋找冥月女神詢問地上的事情，並且請這位女神去攔住外面的兩位戰神。
    ……
    卻說狄俄尼索斯怒氣衝衝去找厄洛斯算帳。
    他天天跟楊妍在一塊住，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但早就把楊妍視作自己的人，只是楊妍臉皮薄他沒有真正確認而已。
    本來想著這件事不著急，這位復仇女神根本不是什麼戀愛腦，加上大家忙著對付地母，顯然這時候都沒有尋找伴侶的想法。但是狄俄尼索斯一直認為自己是最佳人選。論實力，整個世界中能夠戰勝自己的神明可不多。論契合，拿著命運另一側的機遇神職，這簡直就是逝去的母神所賜予的最佳婚姻啊！論默契，性格，他們倆相處這麼多年，一副老夫老妻的模式多好。根本就不用重新進入磨合期。
    狄俄尼索斯很淡定，他的本意是從楊妍身邊慢慢下手，溫水煮青蛙一樣讓楊妍完全適應自己的存在，然後再一舉下手。
    但是自己還沒吃到呢！居然差點被別人給吃了！
    狄俄尼索斯知道這件事和雅典娜沒關係，於是所有怒火發洩在厄洛斯身上。
    厄洛斯這個熊孩子在坑了一群神明後溜走，在大地上悄悄躲著神明們的搜索。
    “一群笨蛋，所以說愛情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厄洛斯陶醉在自己的神力中。連一群主神都難以抗拒他的力量，自然讓這位新生的神明得意非常。“難怪有人說最初的厄洛斯是神王，看來下一代神王我也可以爭一爭嘛。”
    “是嗎？”狄俄尼索斯扛著死神鐮刀走到厄洛斯身邊：“但即便是愛神，也不能抗拒死亡的威能。死亡虹吸——”鐮刀一掃，黑色光波斬出，厄洛斯一側羽翼被鐮刀砍下，黑色血液不斷滴落。
    “啊——”厄洛斯一陣痛呼，只見狄俄尼索斯又準備揮動鐮刀，趕緊震動另一邊的羽翼從狄俄尼索斯身邊逃離。“你不能殺我，我是聖山的神明，我母神是聖山的主神，到時候會有人前去冥界找你算帳。”
    小愛神一臉驚慌，死神冷冷看著這位新生的神明逃離。
    就在厄洛斯松了口氣的時候，前方出現一群被他坑害的神明，這些神明在阿爾忒彌斯尋找銀色飛鳥解除魔咒後一個個惱羞成怒。一群神明看到厄裡斯，哪裡還管什麼愛神阿佛洛狄忒的面子，各種神術一股腦砸下，當大家恢復理智的時候厄洛斯已經被他們群毆打死。
    狄俄尼索斯在這些神明出現的時候悄然離開，收取厄洛斯的半片羽翼。
    “死神要厄洛斯的羽翼幹嘛？”地心深處的一位女神看到這一幕，心中好奇，隱約有了猜想：“這麼說，狄俄尼索斯在冥界？除了他沒人可能使用厄洛斯的羽翼。看來，需要找人試探一下。”
    大地之母目光閃爍，想到春神被擄走到冥界：“正好借助這件事來窺探冥界的虛實。”
    阿塔亞山脈，狄俄尼索斯消氣後將羽翼交給楊妍，繪聲繪色說著厄洛斯的下場。“行了，這件事你也別生氣，他也算有了個教訓。”
    “厄洛斯死了？而且你把這羽翼拿回來做什麼？”楊妍拈著一根染血的羽毛：“厄洛斯明顯是地母引你入局的誘餌，你這時候奪取他的羽翼，很容易被地母察覺冥界的異常。”
    “所以這東西未來要還回去。”狄俄尼索斯給自己和楊妍倒酒：“赫柏那蠢丫頭就算過了這麼久，她的想法我也猜得出來。肯定會借助不久之後的春神婚禮對冥府試探。到時候冥界只要將她應付過去，就能暫時瞞過她好進行下一步舉動。哈迪斯跟我準備的雅典計畫正在開啟，到時候她絕對不會懷疑是冥府的手筆。她前世僅僅是一個小神，知道些什麼？至於厄洛斯的羽翼，不久之後讓愛神親自來拿，由你的化身將厄洛斯復活，到時候順帶從厄洛斯身上拔兩根金色羽毛就行。”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兩位自上一個時代存留的神明借助厄洛斯開始彼此的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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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希臘神話)灰瞳女神》作者：無痕之月【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