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5-12-2 18:50
第 58 章
在回自己帳篷的時候,剛好路遇太子胤礽一行人,一襲黃色袍子的太子胤礽,二十多歲的樣子,面貌英俊,貴氣逼人,眼尾微上挑顯得有些傲氣凌人,喜塔喇氏目光微閃,眼底掠過一絲有些恍惚有些復雜的光芒。
說起來,太子胤礽比四阿哥英俊,也比四阿哥寵愛她,出巡了快三個月,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看到周圍的侍衛和太監,喜塔喇氏歎了口氣,原本想上前的步子頓時止住了。
「主子,您怎麼了?」雨晴見主子似乎望向太子的方向,有些奇怪的問。
「沒事!」喜塔喇氏回過神來,一愣,太子爺只是現在得 寵罷了,繼位的還是四阿哥,只要她生出小阿哥,她就有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下一任皇帝。想到這,她恢復了冷靜。不過看到那抹淡淡的明黃越來越近的時候,喜塔喇氏心情復雜難辨,抿了抿唇,和丫鬟雨晴一起福身,垂著頭恭敬地嬌 聲道:「奴婢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
太子胤礽聞言,腳步一頓,很是詫異的挑眉,這是誰?
「爺,這是四阿哥的側福晉喜塔喇氏!」旁邊的小太監很會察言觀色,忙低聲說出喜塔喇氏的身份。
「哦?原來是四弟的側福晉啊!孤還真是第一次到見呢!你怎麼在這裡?」太子胤礽勾起唇角,瞥了眼她嬌美如花的容顏,有些玩味的道。想到之前一個月的事太子胤礽就忍不住想笑,從他一個心腹暗中得到的消息,那晚他那個冷面四弟被眼前這個看似溫婉柔美的女子下迷藥強了……
哈哈,笑死了他!
猶記得那天四弟一天繃著臉,冰冷的嚇人。
喜塔喇氏聞言只是低聲回到:「奴婢正准備去見爺……給爺送點點心……」
「送點心給四弟?」太子胤礽很是怪異的瞅著她,再看了看她身邊的雨晴丫鬟手上的食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戲謔道:「沒下藥吧?」
喜塔喇氏眼神驀的一變,臉色微微一白,繼而迅速恢復溫婉明媚的笑容,柔聲道:「太子爺說笑了,奴婢怎麼會給爺下藥?」
太子身邊的心腹奴才低著頭想笑不敢笑,顯然早已知道了一個月前喜塔喇氏的壯舉……只有喜塔喇氏以為自己做的很隱密……
「沒下藥就好,不然孤可要心疼四弟了,哈哈……」太子胤礽哈哈大笑。
喜塔喇氏聞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了咬唇,有種想迅速逃離的沖動,她不傻,從太子的話中得知,他肯定知道了一個月前她暗中算計四阿哥的事情。
她尷尬的扯唇笑了笑:「如果太子爺沒事的話,奴婢先離開了!」說完不待太子反映過來,就急匆匆踩著花盆鞋離開,哪知她太心急了,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重心一個不穩,驀的朝太子倒去……
「主子?」雨晴嚇了一跳,忙想扶住她,哪知太子反射性的接住了她,遠遠看去,兩人動作十分曖昧。
喜塔喇氏也呆了呆,抓住太子的袖子,前世記憶洶湧而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忘記了矜持,怔怔的望著太子放大的俊臉出神。
太子胤礽見狀,微微蹙眉,這喜塔喇氏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放開他的衣袖……
「哎呀,小四嫂怎麼又投向二哥的懷抱了?」十四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道。
十四剛說完,前面四阿哥的帳篷掀開了,四阿哥和小林子正好從裡面出來了,撞見了眼前的一幕。
「四弟,你的側福晉真熱情!」太子胤礽玩味的抽著四阿哥冰冷嚴肅的面容,開玩笑道。
喜塔喇氏醒過神來,嚇得連忙推開太子慌亂的站直身子,聽到太子的話一陣錯愕,沒想到太子爺竟然會這樣說,她驚慌的看向四阿哥,卻見到他冰冷無比的眼神,張了張嘴想解釋。「爺,您聽奴婢解釋,不是這樣的……雨晴,你快跟爺說……」
還未等雨晴開口,十四阿哥就唯恐天下不亂的出聲了。「嘖嘖,是啊,四哥,太子二哥說得對,想當初她還投向我的懷抱呢……」
喜塔臘氏這時臉都白了,紅唇顫抖著,眼神憤怒的瞪向十四阿哥,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兩次了,兩次遇到他都沒好事,但一看到周圍那麼多侍衛和奴才,她忙收斂起了心中的殺意,心直往下沉。
完了……她的名節……
她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和焦急。
四阿哥黑了臉,喜塔喇氏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又給他丟臉了,他瞪了十四一眼,讓他閉嘴。
「二哥,怎麼過來了?」他拱手恭敬地問太子,絲毫不理會一旁嬌 軀微 顫,面無血色的喜塔喇氏。
太子胤礽只是和煦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孤從皇阿瑪那得知四弟府裡的一個側福晉為四弟誕下了一個小阿哥,特過來恭喜一聲四弟!」
太子胤礽是康熙最為倚重的兒子,自然知曉一些武氏的事,他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皇阿瑪似乎對武氏的態度很不一樣,雖然他查不出為什麼,但不妨礙他的關注。可惜這次出巡來的不是武氏,不然說什麼他也會試探一番。
末了,胤礽瞥了眼一旁低垂著頭的喜塔喇氏,又輕笑道:「只是沒想到碰到了你的側福晉給你送點心……」
他特意加重了‘點心’二字,果然,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
一個月前,備受四阿哥冷落的喜塔喇氏,不甘心出巡了還獨守空房,就讓人做了加了料的點心給四阿哥吃,剛好那晚,他沒吃什麼東西,就吃了她送的點心墊胃……
其實那點心只是放了一些迷藥,饒是如此,也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而喜塔喇氏又踩著時間過來,趁著他頭昏目眩之際爬上了他的床。
這事太丟臉了,他堂堂阿哥,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算計,還被強……他原本以為很隱瞞,哪裡知道二哥竟然知曉,讓四阿哥心驚,畢竟那晚知道的奴才有好多個,雖然被他下了封口令,難保不會傳出去。
「四弟在這裡多謝二哥了,也預祝二哥多添貴子!」太子府裡的側福晉也快臨盆了,四阿哥也預先送上祝福,只有喜塔喇氏暗自撇嘴,那個女人生的可是格格呢……
十四扯了扯嘴角,翻著白眼,百無聊賴之際就告辭了。
喜塔喇氏不敢離開,如今爺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了,再不解開就麻煩了。父兄對她也沒有了以往的好臉色,這都讓喜塔喇氏焦急驚慌了,如果她能快點生個小阿哥就好了,這樣無論如何家裡人都會支持她,而不是把寶都押在兩年後即將進宮選秀的嫡出妹妹身上。想著,她不自覺的摸了下腹部,雖然和爺只有那麼一次,可是她有感覺自己似乎懷上了。
在她走神之際,和四阿哥寒暄的太子突然撇到了喜塔喇氏的動作,勾了勾唇角:「四弟,看來你的後院很快又會有喜事了。」
四阿哥微微蹙眉,瞥了眼喜塔臘氏,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冷光,他抿了抿唇:「承蒙二哥吉言!」
太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離開。
太子離開後,四阿哥冷冷的瞥了眼喜塔臘氏,讓小林子將她送回帳篷去,順便找隨行的太醫給她診斷一下。
喜塔臘氏聞言一喜,可惜她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爺,剛剛的事還望爺明察,婢妾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倒,太子爺只是好心攙扶婢妾一把,不是十四阿哥說的那樣!」
「不用解釋,爺知道!」 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回帳篷,之前得知武氏生了個阿哥的喜悅早已消失殆盡。其實喜塔臘氏不用解釋,他也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是她兩次都倒在不同的男人懷裡,在他心裡,早已給喜塔臘氏貼上了不貞的標簽。
很快小林子回來了,登陸許久的四阿哥見了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煩躁的問。
「太醫怎麼說?」
小林子暗自苦笑,「回稟爺,喜塔臘側福晉有了一個月身孕了……」
「什麼?」四阿哥握著瓷杯的手一緊,他冷厲的盯著小林子,「爺不是讓你給她喝了藥嗎?她怎麼還會懷上?」
小林子心一驚,暗暗叫苦,手心裡早已冷汗涔涔,他哪裡知道喜塔臘氏竟然陽奉陰違,忙解釋道:「回爺的話,奴才是讓人給喜塔臘側福晉送了藥,回報的人也說喝了,奴才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奴才懷疑喜塔臘側福晉沒有喝那碗藥……」
四阿哥抿緊薄唇,臉色冰冷無比,握著瓷杯的手青筋爆出,該死的喜塔臘氏,竟然暗中倒了藥。
「爺,這個孩子留嗎?」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問著。
四阿哥冷漠了半晌,最後冰冷的吐出一個字:「留!」
費揚古時日無多了,喜塔臘一族對他還有些用處,兵部借由費揚古的關系,安插了不少他的心腹。一旦費揚古逝去,福晉審核的烏拉那拉家會不會站在他這邊還很難說,他不能將籌碼壓在一家身上。
想到這兒,他加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了,喜塔臘氏這個孩子就讓她平安生下來,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後,就給她下絕育藥吧!」武氏又生了一個小阿哥,不能再養弘昀了。
小林子心一凜,點頭應了下來。看來喜塔臘氏真的是沒翻身的可能了、
九月,秋天來了,這個時節小阿哥剛好滿月。這次滿月宴舉辦的不是怎麼熱鬧,來的只有留守在京城的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
滿月宴上,康熙的聖旨准時到了,小阿哥賜名為弘時。
武靜雅很是無語,她代替了李氏之後,生的兩個孩子名字依然沒變,難不成還會讓她代替李氏的命運不成?
過來道賀的那些福晉側福晉既羨慕又嫉妒的瞅著優雅美麗的武氏,她的命怎麼那麼好?連得兩個小阿哥。
有些比較迷信的福晉和側福晉們還特意親近武靜雅,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生男的秘方,讓武靜雅很是哭笑不得。
滿月宴後,帶著弘時回到自己的院子,武靜雅屏退奶娘,自己給兒子喂過奶,將小兒子交給玲瓏抱去休息後,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和那些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們打交道就是累。
「主子,喝口茶水去燥!」秋蘭倒了盞茶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接過茶喝了口。
「主子,這次回來的人有我們的釘子,他給奴才說了一個大消息!」錢嬤嬤見四下無其他奴才,臉色微微有些怪異的說著。
「什麼消息?難不成喜塔臘氏懷孕了?」武靜雅挑眉。
錢嬤嬤笑了笑,「是啊,喜塔臘氏確實是懷孕了,可是主子,您可知道她是怎麼懷上的嗎?」說完,她很是神秘兮兮的瞅著武靜雅。
「哦?有什麼內幕?」武靜雅雙眸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難道有奸夫?喜塔臘氏出牆了?心裡亂七八糟的猜測著。
「錢嬤嬤,您快說!」秋蘭被錢嬤嬤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道。
錢嬤嬤嘿嘿笑了兩聲,「聽說爺被喜塔臘氏下了迷藥強上了……」
「噗……」武靜雅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驚得目瞪口呆,「咳咳,不是吧,她那麼大膽?」心裡佩服死了喜塔臘氏,竟然對四阿哥用強。
「是啊,奴才聽了開始還不信了,後來那個釘子發誓說這事千真萬確了,爺還封了他們的口呢!」錢嬤嬤笑瞇瞇道。
「真大膽……爺真可憐……」秋蘭歎道,不知說什麼好。
武靜雅眼波流轉,瞅了瞅秋蘭,掩嘴竊笑,沒心沒肺的取消道:「爺哪裡可憐了……說不定爺就喜歡喜塔臘氏這個調調……」
「……」
錢嬤嬤僵直了身子,很是無語的瞅著笑得樂不可支的主子,感覺主子這反應很是怪異。
秋蘭也掩嘴偷偷的笑了。
笑了過後,武靜雅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喜塔臘氏哪裡來的迷藥?」
「聽說那時候皇上正好進行狩獵,那些迷藥本來是用來淬到箭上的,喜塔臘氏不知怎麼的弄到了一些。」
所以,四阿哥悲劇了……真是時也命也……
武靜雅毫無同情心的笑話四阿哥。
最後她止住了笑,「對了,錢嬤嬤,你說等爺回來後,我要不要將三阿哥的撫養權交出去?」她真的不想撫養別人的孩子,誰知道養大了是不是只白眼狼?這事誰也無法預料不是?
錢嬤嬤想了想,建議道:「奴才認為主子最好趁機向爺提這事,主子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本就扎眼,現在喜塔臘氏又懷上了,估計沒法子爭了,說不定爺會將三阿哥交給某個格格養……」
「我不管爺給誰養,總之不要給我養就行了,我還有弘時要照顧呢!」就算四阿哥要養在身邊也不關她的事。
「主子說的對!」錢嬤嬤和秋蘭聞言恍然大悟,是啊,給誰養還不是一樣。
「既然喜塔臘氏懷上了,我們就得做些准備了……秋蘭,等下你給我帶封信給大哥,讓他交代二哥給我從廣州秘密捎帶一些福壽膏回來,我有用!」
「福壽膏?這是什麼東西?」錢嬤嬤一臉的疑問。
「這可是好東西啊!」武靜雅神秘的笑了笑,這可是她用來對付喜塔臘氏的秘密武器呢。
九月初一,費揚古病逝,福晉那拉氏趕了回去吊唁哭靈,府裡的大小事都交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上,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給武靜雅。
武靜雅也不在意,樂的輕松的照料自己一個多月的兒子,雖然是早產,但健康極了,小弘昐很喜歡弟弟,每次武靜雅給弘時洗澡的時候,他也過來幫忙。很是有哥哥的范兒。
至於弘昀,她也讓人細心照顧,不過沒有親自去照顧,只是時不時去看一下,也算盡了撫養的義務。
第 59 章 熱情的四阿哥
十七日,和碩簡親王雅布於隨同出巡途中逝世,康熙命領侍衛內大臣公福善等護喪回京,賜銀四千兩,給予祭葬,謚號修。
九月二十一日,康熙回至京城。
四阿哥和喜塔臘氏也要回府了,平靜了幾個月的後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主子,快動身,爺快到了!」
錢嬤嬤幫武靜雅梳妝打扮完後,催促道。
「不急,沒那麼快!」武靜雅慢悠悠的抿了口茶,雖說現在是深秋,天氣不冷,但外面風大,她才不要早早就在門口等四阿哥呢。
「可是府裡的格格們都到齊了……就連福晉也早早到了,主子要是再不去府門口,似乎有些不好。」
秋蘭無奈的說著。
武靜雅歎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的瞅了兩人,「好了,好了,走吧,咱們去迎接爺去!」
萬惡的封建社會,出巡回來還要女人擺陣仗迎接,郁悶死……
武靜雅一臉郁悶的帶著秋蘭和錢嬤嬤以及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弘昐小朋友一起浩浩蕩蕩的朝府門口走去。
走到府門口不遠處,就看到前面福晉領著好幾個如花似玉,千嬌百媚的格格們婀娜的站在那兒。
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濃郁的脂粉香味,天哪,好濃郁的香氣……武靜雅難受極了,無語甩了下帕子,將香味趕走,那麼濃的香味,她們就不怕把四阿哥熏得落荒而逃?
帶著弘昐走到福晉面前,甩了甩帕子,笑著行禮:「給福晉請安!」
「武妹妹不必拘禮!」可能是因為四阿哥快要到了,福晉臉色洋溢著一絲喜色,對著武靜雅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
「嫡額娘!大哥!」弘昐也似模似樣的喊了聲福晉,以及她身邊的弘暉。
弘暉見到弘昐,雙眼一亮,「二弟!我們一起!」
福晉那拉氏微笑的點頭,讓弘昐和弘暉站一塊兒,只是秀眉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武靜雅則站在福晉身邊,等待四阿哥的同時,漫不經心的和福晉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兒。
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想著,原來福晉還不知喜塔臘氏懷孕的事兒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四阿哥一行人總算回來了,領頭的四阿哥騎在一匹高大神駿的駿馬上,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旁邊跟著一堆侍衛,隊伍後面還跟著一輛精致的馬車,不用說,這肯定是喜塔臘氏的馬車。
到了門口,四貝勒府門大開,四阿哥率先下了馬,緊接著馬車門打開,喜塔臘氏在雨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福晉連忙帶著一堆女人上前跪迎,柔聲道:
「妾身恭迎爺回府!」
身後一干奴才也全跪了下來。
喜塔臘氏側身避開行禮,溫婉含笑的躬身侯在一旁。
「起來吧!」四阿哥頷首,淡淡道,目光掃過福晉身邊的武靜雅,眼裡似有流過什麼,卻又轉瞬即逝,恢復了淡然。
福晉起身,走到四阿哥面前,看到四阿哥略微黑瘦的面容,關心的出聲:「爺,您瘦了!」
「嗯,勞福晉關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費揚古病逝,福晉又要操勞府中的事務,原本對福晉印象不大好的四阿哥臉色緩和了下來。
但僅僅是緩和而已,心裡卻對福晉在父喪期間回去奔喪的時候,還死死抓著府裡的管理權不放很是不滿。
如此貪念權利,讓他心裡對福晉的印象跌落到了谷底。
聽到四阿哥狀似微帶關心的話語,福晉心裡激動不已,此刻她多想撲入爺的懷中大哭一場,然禮教規矩不允許,她硬生克制住激動,聲音微顫的回應道:「謝爺的信任,這是妾身應盡地本分!」
末了,她又望向喜塔臘氏,和煦的笑道:「這一路上多虧有喜塔臘妹妹照顧爺,辛苦了!」
喜塔臘氏溫柔的扯出一抹笑顏,柔聲道:「這是婢妾應該的!」明媚勾人的眼神卻瞥向四阿哥。
武靜雅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對喜塔臘氏的小動作,感到很好笑,她靜靜的站在一旁拉住小弘昐的小手,小弘昐很興奮,雙眸閃閃發亮的瞅著四阿哥。
弘暉也有些激動的奔上前:「阿瑪!」
「大阿哥小心,別碰著了主子,主子懷孕了……」喜塔臘氏的丫鬟雨晴見大阿哥奔過來,慌忙的出聲。
這話一出,李氏郭氏,烏雅氏她們這些格格全都呆住了,看向喜塔臘氏的眼神帶著羨慕和嫉妒,也有一些不甘。
福晉那拉氏聞言,隱晦的撥了撥護甲套子,指甲死死的掐進手心裡,瞅向喜塔臘氏,一臉的喜色,笑盈盈道:「呵呵,原來喜塔臘妹妹懷上了,真是件大喜事,給我們府裡添了一絲喜氣,恭喜爺!」
武靜雅也淡笑的恭喜了一聲。
裝作沒發現四阿哥聽到福晉的那聲恭喜時微沉的俊臉,心裡卻笑翻了。
唉,她們怎麼沒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呢?
喜塔臘氏肚子裡的種無論男女,估計不會被四阿哥所喜,咳咳,畢竟是喜塔臘氏強了四阿哥得來的孩子。
不過她還是得做一些措施的。
福壽膏,大哥已經暗中送到她手裡了,而且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沒人知道她手中有福壽膏。
喜塔臘氏小心的瞅了眼四阿哥,笑盈盈的接受了大家的賀喜,纖纖玉手還顯擺似的撫摸了下腹部,看得一眾女人暗恨不已。
好幾個格格圍著喜塔臘氏道喜。
四阿哥見此情形,俊臉益發的黑了,冷冷的丟下一句,就帶著弘暉率先走了。
「爺累了!」
福晉和一干女人面面相覷,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壓下心裡的憤懣。
「喜塔臘妹妹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壞了……」
福晉笑著給了她一個台階,喜塔臘氏扯嘴角笑了笑,跟在福晉身後的左邊,武靜雅帶著乖巧的弘昐走在右邊。
走到正院後,福晉讓大家都散了,武靜雅率先離開,四阿哥回來的第一天肯定得夜宿福晉這兒,那些格格們再怎麼勾引你四阿哥也沒用,徒惹福晉嫉恨罷了。
其他幾個格格最後只能泱泱的退了,喜塔臘氏也暗自跺了跺腳,帶著雨晴悻悻然的回自己的院子,福晉看著她離去的窈窕背影,低低地垂下眼瞼,掩下了滿眼的情緒,帶著劉嬤嬤和素心幾個奴才轉身回屋。
一進到屋裡,福晉只看到弘暉,沒看見四阿哥的身影,便問弘暉:「弘暉,你阿瑪呢?」
小弘暉嘟著小嘴,郁悶道:「阿瑪去武側福晉那兒了。」
「什麼?」福晉心一緊,臉色微變,尖聲叫道。
劉嬤嬤和素心聞言驀地瞪大雙眼,爺怎麼會到武側福晉那兒,不是該到福晉這兒嗎?
「好了,額娘知道了,你先下去!」福晉讓弘暉先離開,等他離開後,福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騷蹄子,竟然在我面前勾引爺!」
烏拉那拉氏的臉又青又白,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爺回來的第一天竟然沒在她這兒,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
「福晉,您消消氣!」劉嬤嬤心裡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這次爺為何突然去了武氏那兒,但還是得寬慰一下福晉才行,免得她氣壞了身子。
「消氣,你叫我如何消氣,爺越來越不待見我了,喜塔臘氏那個賤人又懷上了,我這個福晉做的真是憋屈……」烏拉那拉氏一臉氣憤的坐在椅子上。
素心和劉嬤嬤相互看了一眼,忙上前開解主子。
四阿哥其實也不知自己為何神差鬼使的走到武氏的院子這來,等他發現的時候,想折回福晉的正院,不過一想到福晉的所作所為,又歇了心思。
武靜雅帶著沒精打采的小弘昐回到院子,剛進去,就看到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小林子,愣住了。
「小林子公公,你怎麼在這兒?」
小林子笑著恭敬道:「回側福晉的話,爺在裡面呢!」
什麼?
四阿哥在裡面?
武靜雅很是震驚的瞪著小林子,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小弘昐一聽阿瑪在裡面,忙放開武靜雅的手,沖進裡面。
「側福晉還是趕緊進去吧,爺在裡面等著呢!」小林子笑瞇瞇的說著。
武靜雅無語。
秋蘭和錢嬤嬤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驚喜,她們很識相的退了下去,到小廚房讓人燒熱水去。
等她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弘昐正開心的向四阿哥匯報著他最近幾個月的狀況,四阿哥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插了一句。
瞅著這溫馨的一幕,武靜雅的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爺,您怎麼會到婢妾這兒?」
四阿哥聞言臉微微一沉:「嗯?不高興爺來?」
「不是,婢妾很高興!」武靜雅連忙笑著道,心裡卻很不以為然。
「哼!」四阿哥冷哼一聲,弘昐在一旁偷笑。
「過來!」
四阿哥命令道。
武靜雅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四阿哥眼神一沉,大手一攬,武靜雅就落入他懷裡。
「爺……」
武靜雅驚呼一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還沒完,四阿哥竟然當著弘昐的面,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舌頭頂開她的貝齒深深的汲取她檀口中的芬芳,急切而霸道。
似乎禁欲好久爆發了一樣。
半晌,武靜雅感到快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才離開她的紅唇。
瞅著她緋紅的臉頰,腫脹的紅唇,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爺……您怎麼可以當著寶寶的面……」武靜雅錘了下他的胸膛,羞惱的瞪著他。
「阿瑪,額娘,呃,你們繼續,寶寶去看弟弟了,弟弟長得可好了,很像寶寶……」弘昐掩嘴竊笑,眼珠一轉,趕緊溜出去。
武靜雅無語了。
四阿哥低低一笑。
這時,秋蘭進來了。
「爺,主子,熱水燒好了……」
「嗯,抬進來吧!」四阿哥的聲音有些沙啞,武靜雅的耳朵微紅。
得到回復後,秋蘭忙讓幾個大力的太監抬進一個大木桶,倒入熱水後,全都退了出去。
武靜雅輕咳一聲,弱弱的開口:「熱水准備好了,爺先沐浴吧!」
「嗯!更衣吧!」四阿哥站起身,瞥了眼她依然紅著的耳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郁悶的走到他面前,解開他的外袍,脫下他裡面的中衣,繞過屏風,扶著他進入浴桶。
「擦背!」
四阿哥舒服的坐在浴桶裡,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她。
「是!」
武靜雅接過毛巾,咬著唇給四阿哥擦背,心裡卻狠狠的咒罵了四阿哥一番,叫你讓我擦,我擦死你。
越擦越大力,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微微瞇眼,唇角微微翹了翹。
小貓炸毛了……露出小爪子了……這樣更好
「嗯,就用這樣的力道,很好……」
什麼?
這樣的力道?他就不怕她給他刮下一層皮?
哼哼……這可是你說的……
武靜雅心裡惱火,既然他喜歡這樣的力道,她就用最大力給他擦背,哪裡知道,等她擦得氣喘吁吁了,四阿哥卻沒一絲反應,嘴裡還冒出舒服的歎息聲。
「爺,婢妾沒力了……」
真是自作自受!武靜雅郁悶了。
「呵呵……」四阿哥低低的笑出聲。
武靜雅的臉驀地漲紅了。
「剛好,爺也洗完了……」四阿哥嘴角一挑,從浴桶裡站起來,赤果果的身子看得武靜雅面紅耳赤,忙轉身從屏風外拿過干毛巾給他擦身。
四阿哥愜意的享受著她的服侍。
果然還是來她這兒舒服。
紅著臉幫四阿哥擦干身子,拿出浴袍給他穿上,哪知四阿哥卻扔掉浴袍,直接赤果果著身子突然抱起她朝大床走去。
「爺……現在還沒到晚上……」
「快了!」
四阿哥將她放在床上,用力的撤掉她的衣裳,然後欺身壓上她白嫩的嬌軀。
大手霸道地在她嬌軀上游移,他的吻灑過她纖細的頸項,停在她高聳的胸前,輕輕地吮吻著。
「嗯……爺……」武靜雅嬌吟輕哼,舒暢的快感讓她如水的雙眸中布滿迷離。
一年多沒滾床單,怪想念的,她也放開了矜持,熱情的環上四阿哥的脖子……
「嗯哼……」
四阿哥被她的熱情刺激得硬了起來,緊接著腰身一個力挺,狠狠沖刺進了她的最深處。
在她體內開始了狂肆的律動。
「啊……嗯……」快感襲來,武靜雅無法克制嬌吟出聲。
在一陣瘋狂而又有節奏的歡愛中,時辰過去了久久……
終於,伴隨著一聲粗喘低哼,四阿哥將他熾熱的種子灑在了武靜雅的體內,他從她身上翻起,看著她白嫩肌膚上被他制造出來的青紫紅痕,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弄疼你了……」
「還……好!」武靜雅的氣息還有些微喘。
四阿哥摟住她的嬌軀,低低道:「謝謝你又為爺生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現在他已經有了四個小阿哥了,比其他兄弟好多了。
「這是婢妾的本分!」武靜雅清脆嬌柔的嗓音中帶著些微的慵懶,接著她巧妙地帶出她早已想說的話。
「爺,婢妾已經生了兩個阿哥,再養三阿哥是不是有些不適合?」
「也只有你才會將到手的阿哥往外推!」四阿哥挑眉。
其實他心裡也有了將三阿哥抱走的打算,畢竟武氏身邊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不適宜養三阿哥。
雖說武氏家族不顯,但她名下有了三個阿哥就不一樣了,也容易讓他們生出別的心思。
本來他想找個時機跟她說的,哪知她自己說出來了。
這也讓他看出了她的本性。
「爺……弘時才一個多月大,弘昀也才七個多月大,婢妾只有一雙手,哪裡照料得過來!」武靜雅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倚著他,嬌嗔道。
「好,就依你,弘昀抱給烏雅氏養吧!」四阿哥蹙眉沉吟了會,還是決定將三阿哥交給烏雅氏養,烏雅氏是他額娘的侄女,這個面子還是得給的,借著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她的分位,讓她做庶福晉吧。
「給烏雅妹妹養的話……」武靜雅遲疑了一下,「她的分位是不是該提一下?」
「嗯,就升她為庶福晉!現在爺餓了……」四阿哥說完翻身又覆上她的嬌軀,一個挺身,將不知何時復蘇的硬挺又深深埋入她體內。
「嗯……啊……爺……」察覺到他的猛然入侵,她驚呼,「不是剛剛才……」
「嗯哼……」
三個多月沒女人,才一次怎麼夠?
四阿哥自動屏蔽了喜塔臘氏下迷藥強上的那次,太傷他的男性自尊心了,他要在武氏身上找回來。
但由不得武靜雅多想,一場激烈的繾綣纏綿又開始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兩人都餓壞了,四阿哥才放過她,讓人傳膳,連續三個時辰,武靜雅那時早已渾身酸痛不已。
這讓一直在正院等著一起吃接風宴的福晉,喜塔臘氏,眾位格格們的臉色十分難看,福晉更是臉上無光。
一直等了一個時辰,還讓人去武靜雅的院子請人,卻只得到讓她們自己用膳的話。
武靜雅還不知,她又一次無意中掃了福晉的臉面。
第 60 章
翌日,四阿哥宣布將烏雅氏提升為庶福晉,撫養三阿哥,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武靜雅的時候帶著一點嘲笑,一點幸災樂禍。
尤其是福晉,很是解氣,以為四阿哥惱了武靜雅,卻不知人家武靜雅根本就不想養這個三阿哥。
也許對於後院的女人來說,養個阿哥,無論自己生的,還是抱養的,都是自己未來的依靠。
烏雅氏被這個餡餅砸得喜不自禁,小心翼翼的抱著三阿哥回到自己的院子。
為了保護小阿哥的安全,四阿哥還派了不少人照顧著。
喜塔臘氏對此感到有些氣悶,更加渴望自己肚子裡的這個是阿哥,這次她學乖了,不再想著問成太醫胎兒的性別。
之前那次的誤診,讓她失去了一個小阿哥,事後,她暗中人讓人給成太醫使了不少絆子,不料卻被他一一化解,喜塔臘氏也無法,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不過她要求四阿哥給她換了一個太醫。
武靜雅在院子裡聽著人匯報喜塔臘氏的舉動,冷冷一笑。
「錢嬤嬤,福壽膏弄進蘭苑沒?」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讓咱們的釘子給喜塔臘側福晉的膳食,茶水等添加福壽膏了!」
「那就好!」武靜雅吃了塊糕點,淡淡一笑。
「主子,這福壽膏是什麼東西奴婢檢查了一下,沒有添加對身子有害處的東西……」秋蘭困惑的瞅著主子。
武靜雅神秘一笑,「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福壽膏在康熙朝的時候就出現了,不過大家都沒意識到這東西的危害而已,其實她只是想利用喜塔臘氏將這東西的害處捅出去。
順便折磨一下喜塔臘氏,一舉兩得。
錢嬤嬤和秋蘭見主子不說了,心裡像貓搔了一樣,癢癢的,不過她們都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到謎團揭曉的那一天。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十二月份,很冷,雪花紛紛揚揚的下著,武靜雅給弘時喂了奶後,又用水系魔法給他滋養身子,四個多月的小弘時看起來胖胖的,壯壯的。
弘昐很有哥哥的樣子,每天給四個多月大的弘時念書,不管他是否聽得懂。而且很壞心的給弘時起了一個小名兒湯圓,說他白白胖胖,圓圓的,就像一顆湯圓。
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湯圓?
為了避免弘時長大後埋怨她這個做額娘的,武靜雅很堅定的不許弘昐給弘時取小名兒,就連四阿哥也不贊同,但弘昐卻十分堅持,無論兩人怎麼阻攔,他依然故我,後來,武靜雅和四阿哥也放棄了。
湯圓就湯圓吧!
「額娘,寶寶今天給湯圓念完了《論語》哦……」穿著圓滾滾的弘昐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蹭到她懷中大聲的炫耀著。
武靜雅莞爾,手指輕敲了下他光潔的額頭,笑著贊道:「寶寶真了不起!」
「那是!寶寶是個好哥哥!」小弘昐挺起小胸膛,握拳。
「是,是,寶寶是個好哥哥,等過完年,咱們的好寶寶就要上書房讀書了……」明年小弘昐就六歲了,要上書房讀書了。
她得給他做個小書包,小水壺,還有裝點心的保溫盒,小書包是她一手縫制的,雖然針線活不怎樣,但縫制一個書包還是可以的。
至於小水壺,保溫盒這些,她再次踏入了實驗室,煉制了兩個特別的小水壺和保溫盒。
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才六歲呢,聽說書房裡的先生喜歡讓人一百遍啊一百遍,那簡直是虐待啊。
可是再怎麼捨不得也得送他去,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唉。
「過完年就可以了嗎?」弘昐小朋友很是興奮的問。
「是啊!」武靜雅頷首。
「是跟弘暉大哥一起嗎?」
「應該是吧,這個你得問你阿瑪……」
「哦,那寶寶問阿瑪去……額娘,寶寶先走了……」小弘昐撅著小嘴喃喃道,說完,他又沖了出去。
小德子也快步的跟上,武靜雅無奈的搖頭,這麼冷的天還到處亂跑,不過她不擔心,弘昐的身子骨被她養得十分壯實。
等弘昐離開後,錢嬤嬤進來了,她的臉色有些憂慮。
「主子,咱們的福壽膏沒存貨了……」
武靜雅心思一動,問道:「喜塔臘氏最近有沒異常?」
喜塔臘氏已經懷了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吃了四個多月她暗中讓人添加福壽膏的膳食,不知染上癮沒?
「聽說特別想吃那些加過福壽膏的膳食……」錢嬤嬤說完,一臉的詫異,難道這就是主子要的效果?
武靜雅聞言笑了,也松了口氣,「那就好,既然咱們手頭沒福壽膏的存貨了,就不要給喜塔臘氏的膳食放了。」
她只是讓她染上癮而已,最後如何做,就看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了,如果她挺過去了,她沒話說,如果沒挺過,那喜塔臘氏就悲劇了。
不過福壽膏這東西容易讓人欲仙欲死,不是那麼容易戒掉的。喜塔臘氏就算是兩世為人也不清楚這類東西,畢竟這東西在這個時候沒什麼人知道。
如果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不堅,她就讓人暗中找個中間人給她弄福壽膏,讓她吸。
「是,奴才知道了!」錢嬤嬤雖然不知主子是何意思,不過主子這樣做總有她的用意。
「主子,奴婢燉了一盅蓮子湯!」秋蘭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蓮子湯進來。
武靜雅接過喝完,然後愜意的靠在暖炕上軟枕閉目休憩。
幾天過後,傳來了喜塔臘氏脾氣暴躁的消息,她就知道,時機到了,讓錢嬤嬤不要暴露身份,找個中間人,給喜塔臘氏的心腹楊嬤嬤或者雨晴兩人推薦福壽膏這東西。
聽說一直為喜塔臘氏擔心的雨晴買了那個中間人手中的福壽膏,武靜雅就知道,事情已經了解了。
接下來就等待喜塔臘氏生產了。
不過最近福晉的表現,讓武靜雅很是納悶,她竟然沒有找她的茬,請安的時候也是和和氣氣的笑著。
想不通的事,她不再想。
今年過年她沒有再進宮,德妃也沒有宣召她,武靜雅也樂的清閒,不過弘昐被四阿哥帶著進宮了。
四阿哥最近對小弘昐和弘暉兩個即將進上書房的阿哥很是上心,每天都帶著。
康熙四十一年三月,是弘昐進上書房的日子。
前一晚,四阿哥帶著小林子到她這兒來了。
正好看到武靜雅給弘昐准備的很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小水壺和保溫盒,有些好奇的拿起小書包仔細看了看。
「這東西叫什麼,有什麼用?」
「這叫書包,看到這兩條帶子沒,就是用來背在肩上的,還有兩邊的小袋子是用來放小水壺的……」武靜雅柔聲解釋道,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小樣,清朝人肯定沒見過書包。
「嗯,不錯,給弘暉也做一個吧!」四阿哥見狀雙眼微微一閃。
武靜雅不樂意了,這個可是她好不容易做成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顯示著她對弘昐的愛,弘暉不是還有福晉嗎?
福晉的繡工比她好多了。
「爺,您也知道婢妾的繡工不是很好,不如婢妾提供一個樣式,讓福晉給大阿哥做吧!」武靜雅立馬拒絕。
四阿哥哽了一下,微微細了細眼角:「的確,你的繡工很爛,爺還是讓福晉給弘暉縫制好了!」
說完,他繼續拿起小水壺,小保溫盒看了起來。
小水壺類似於現在人隨身帶著的小保溫壺,很精致。
食盒也很漂亮,裡面有好幾層。
四阿哥瞅了一眼就上心了,細看之下不由面露微訝。
便在此時,秋蘭端著茶盤進來了。
「奴婢給爺請安。」
「嗯!」
「爺,喝茶。」武靜雅拿過秋蘭給自己准備的茶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接過茶,一邊拿碗蓋撇茶葉,一邊看著武靜雅說:「這小水壺和保溫盒,做兩個大點的給爺!」
「還有做兩個給弘暉!」
「爺,您可以讓人打造……」
「你不是會做嗎?」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反問。
不待這樣壓搾她的!
「是!」
武靜雅無奈的應了聲,這都什麼事兒啊。
「過兩天,爺過來拿!」
呃……
不是吧,還限制了時間……
武靜雅徹底的無語了。
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四阿哥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爺,時候不早了……」您該走了,今天不是派人說留宿李氏那兒嗎?怎麼還杵在她這兒?武靜雅隱晦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聞言嘴角上翹:「那就安置吧!」
什麼?武靜雅呆住了。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爺,您不是說要李妹妹那嗎?」
「爺已經讓人去說了,今晚歇在你這兒。」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時笑意。
……
「爺,您這樣會讓李妹妹傷心的!」武靜雅眼珠一轉。
四阿哥眉頭一揚,湊到她耳邊道:「難道你就不是傷心?」
「傷心,可是爺先說了要到李妹妹那……」
武靜雅立即回道,她哪裡敢說今晚她不想和他滾床單,明天寶寶就要上書房了,她哪裡有那個心思。
秋蘭很不解主子為何今晚要將爺往外推……
「爺想留在你這兒!」
……
「是婢妾的榮幸!」武靜雅淚流滿面,不待這樣,寶寶,額娘要食言了……
「安置吧!」
四阿哥勾起唇角,唇角微翹。
秋蘭悄然離開,她得和二阿哥說一聲,主子今晚不能陪他了。
翌日,被四阿哥折騰得腰酸背疼的武靜雅早早的醒來了,漱洗完,和四阿哥一起用過早飯,就給自己施了個恢復術,開始給小弘昐准備吃食。
小水壺裝滿了熱茶,保溫盒每層都裝了一種糕點,給弘昐墊胃的。
還沒離開的四阿哥瞅著武氏如此細致的給弘昐准備,心裡微微有些吃味。
弘昐則高興的背著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得瑟的在四阿哥面前走來走去。
四阿哥冷不丁的瞪了他一眼,小弘昐連忙垂下頭,嘴角卻依舊上揚,心裡嘀咕著,阿瑪肯定是在嫉妒寶寶有那麼漂亮的書包……
等武靜雅准備好後,四阿哥繃著臉,冷哼一聲,帶著小弘昐離開,小德子連忙跟了上去。
武靜雅有些莫名其妙,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是哪裡惹到他了?
想不通的事她就丟到一邊去了,弘昐這才離開,她就開始擔心了,皇家的上書房啊,裡面的都是阿哥皇子,以及宗室的小世子,復雜到不行的圈子,不知弘昐能否適應得過來。
四阿哥帶著弘昐去福晉院子接弘暉,弘暉看到弘昐身上的書包時,雙眼一亮,羨慕極了,福晉看了很不是滋味,還是四阿哥給了她說了,讓她給弘暉做一個。
弘暉這才收回了羨慕的眼神,不過一路上,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飄向弘昐背上的小書包。
弘昐見狀很是大方的將書包遞給弘暉看,然後兩小就在那兒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四阿哥瞥了眼,眼底微微露出一絲滿意。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武靜雅披著斗篷站在雅苑的門口引頸盼望。
「錢嬤嬤,你說寶寶今天第一天上書房會不會不適應?」武靜雅很是擔心,畢竟弘昐只是個庶出的阿哥,四阿哥現在只是個貝勒,不知弘昐會不會受到欺負?
錢嬤嬤也不知怎麼回,只好笑著安撫道:「主子別擔心,二阿哥那麼聰明,怎麼會不適應?」
「希望如此吧!」
「主子,外面冷,寒氣重,您還是進屋去等著吧!」錢嬤嬤冷得直打顫,勸著武靜雅。
武靜雅其實有水系魔法護身,不怎麼冷,不過看到錢嬤嬤冷得渾身打顫,只好回屋去。
回到屋子,武靜雅就在裡面踱步走來走去。
秋蘭和錢嬤嬤面面相覷,靜靜的站在一旁。
「怎麼還沒回來,快傍晚了……」武靜雅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心也益發的焦急起來。
不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小林子的聲音,武靜雅大喜,終於回來,還沒等她出門口,四阿哥就冷著一張俊臉帶著狼狽不已的小弘昐進來了。
「額娘……」小弘昐瞅著武靜雅,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寶寶,你怎麼弄成這樣?」
武靜雅看到弘昐白嫩嫩的臉上一片青紫,可愛的米老鼠書包髒兮兮的,禁不住狠狠的抱過寶寶,檢查著他的小身子,心疼的直掉眼淚。
「額娘,寶寶沒事!寶寶很勇敢呢,沒讓人將額娘縫制的書包搶走……」
弘昐窩在武靜雅懷中,用胖胖的小手給她擦眼淚,還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傻瓜,別人搶,就給他好了!」武靜雅很是心疼的說道,「書包沒了,額娘給你再縫制一個!」
「不要,這是額娘親手給寶寶做的書包,寶寶不要給別人!」
弘昐倔強的說著。
他討厭弘昱,仗著比他大一歲就搶他的書包!
「……」武靜雅很是心酸。
秋蘭和錢嬤嬤也心疼二阿哥,心裡恨死了搶二阿哥書包的人。
她擦干了眼淚,讓小德子先帶寶寶回去沐浴。
等他們離開後,武靜雅才回頭看著一直站在那兒繃著冷臉的四阿哥。
「爺……是誰傷了寶寶?」武靜雅咬了咬唇,眼眶微紅的瞅著他,躊躇的開口。
就算知道是誰又怎麼樣,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寶寶只是一個庶出的阿哥罷了。
四阿哥上前,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她,抿著唇冷聲道:「是大哥的嫡子弘昱。」
「什麼?」武靜雅心驀地一沉,竟然大阿哥的嫡子……
大阿哥一直跟太子不對付,而四阿哥又是太子一黨的,這……
「這事咱們先忍下吧!」四阿哥抿緊唇,咬牙道,他心裡也憤怒,這次不但弘昐臉上有傷,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貝勒,大哥卻已經是郡王,還手握一部分兵權,無論從哪方面,他都比不上大阿哥,如今他的兩個阿哥被傷了,他也無法替他們討回公道,實在是憋屈。
這也讓他變得極度的渴望權力。
「婢妾明白!」
武靜雅也曉得四阿哥的難處,也聽出了他語氣裡隱忍的怒火,再怎麼不甘心又如何,如今大阿哥正得康熙的喜愛,聖寵濃厚,這次她忍了,弘昱是吧,她記著了。
「你能明白就好,爺知道你有特效的藥膏,拿點給弘暉吧,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
悠于 2015-12-2 18:51
第 61 章 喜塔臘氏生了
其實四阿哥手裡也有一些珍貴的藥膏,不過還是比不上武氏煉制的那些,盡管她瞞得很緊,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武靜雅一驚,四阿哥竟然知道她有那些藥膏,看來她的保密功夫還是不夠啊。
不過得知弘暉竟然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了……她心裡五味雜陳,點頭答應了四阿哥的要求,也承認了她有更好的藥膏的事實。
「好!」
隨即讓秋蘭舀了一些膏藥給四阿哥,四阿哥讓小林子接過,去正院給大阿哥弘暉上藥,只是福晉會不會接受她的好意?
「爺,這藥,您還是不要說是婢妾送的,婢妾怕福晉不會給大阿哥用……」想了想,武靜雅決定還是提醒一下四阿哥。
四阿哥聞言深深的瞅了她一眼,心下喟歎,頷首同意了。
福晉是什麼樣的人,他哪裡會不知道。
「好!」
見他點頭,武靜雅也松了口氣。
正院,福晉臉色扭曲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沉,一點也沒有在四阿哥面前善良溫和的樣子。
她的弘暉竟然被人打傷了……竟然是因為護著武氏那賤人的兒子,讓她實在忍無可忍。
「主子,太醫離開了……」
素心小聲的提醒著福晉,福晉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恢復了焦急的神色。
「弘暉現在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大阿哥沒什麼事,不過身上的傷用藥膏擦擦就好!」素心在一旁輕聲道。
「沒事就好!」福晉也放下心來了,目光卻更加森冷了幾分,她知道爺不喜她和弘暉接觸,所以她一直沒機會教養弘暉,導致現在他竟然傻傻的護著武氏的兒子,心裡那個恨啊!
「可惡,都是那個武氏惹的事,要不是她給弘昐做的包太過新奇,也不會讓我的弘暉受傷……我可憐的弘暉,爺竟然沒來看他……」
福晉咬牙切齒的說著,眼眶都紅了。
每次都和武氏有關,她現在連恨都無力了,現在爺護著她,她的院子她又插不進去,現在弘暉受傷了,爺竟然還在武氏的院子裡看那個庶出的弘昐。
她不知,四阿哥去武靜雅那兒是有緣由,除了安撫武靜雅外,就是為了她藏著的膏藥。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大誤會。
「福晉,您別氣了。」劉嬤嬤輕聲勸慰道:「都這麼多年了,您還看不開嗎?爺的心並不在您這兒,再怎麼強求也沒用,還不如將心思都放在大阿哥身上!」
劉嬤嬤也是看不過眼了,福晉這麼多年了,還為這點小事爭風吃醋,如今費揚古大人去世了,烏拉那拉家的族長換人了,要是福晉再不顧好大阿哥,以後就麻煩了。
「我也想這樣做,可是爺將我的弘暉帶走了,每次去看弘暉的時候還得經過爺的同意,身邊還有爺的心腹跟著,你讓我怎麼教導?如今看到弘暉和武氏那個女人的兒子越走越近,我的心那個恨啊……」
她如今除了福晉的頭銜,爺為了臉面,給她保留的管家權利,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弘暉也被爺帶走……
她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似乎是幾年前,她對付武氏被爺查出的時候……那次也是她莽撞了,竟然掃了皇家的顏面,可是後來,她都有補救的……
爺為何看不到她的努力?她的心?
素心和劉嬤嬤聞言默然,心裡歎息一聲,這一切都是福晉自己造成的,要是當初福晉不做那些小動作,好好的教導大阿哥,就不會有今天那麼多事了。
可惜沒有當初。
這時,外面通傳說爺的貼身太監小林子來了。
福晉忙整了整面容,忙讓人進來。
小林子進來後給福晉拱了拱手,「奴才給福晉請安!」
「免禮,爺有什麼事嗎?」福晉心裡還是有些怨懟的,對四阿哥的偏心十分不滿。
小林子笑著舀出一個雪白的瓷瓶,笑著道:「這是爺讓奴才給大阿哥的珍貴藥膏,只要給大阿哥抹上,第二天傷痕就會消失,請福晉收下。」
福晉聞言一喜,忙讓素心接過藥膏,心裡的不滿也消去了不少,爺還是記得弘暉的。
小林子見送完藥了,福晉也沒有怎麼問,就退了出去。
四阿哥得知福晉收下了藥膏後,沒說什麼,弘暉的傷只是皮外傷,弘昐的就比較嚴重了,看著面前忍著痛,讓太醫上藥的弘昐,四阿哥心裡的怒火怎麼也止不住,臉色冰冷的駭人,雙手握緊青筋直跳。
武靜雅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淚。
「阿瑪,額娘,寶寶不痛……」小弘昐猛吸了口涼氣,痛的小臉上微微有些扭曲,他的小身子上擦上藥膏,這些藥膏的藥效很好,不過他受傷比較嚴重,痛也是會加劇,但弘昐小小年紀卻能咬牙挺過來,還是出聲安慰阿瑪額娘。
上藥的太醫也禁不住贊歎這二阿哥的忍耐力。
這時,外面一個太監進來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
「爺,大事不好了,喜塔臘側福晉動了胎氣,要生了……」
什麼?動了胎氣,四阿哥的眉頭蹙了起來。
武靜雅一聽,拭干了眼角的淚水,垂下的臉龐嘴角揚起一抹奇異的笑容,終於要生了嗎?
孕婦吸多了福笀膏,多半會早產,而且平安生出的孩子有一半的幾率是畸形兒,還有一半就是腦積水較多,腦子發育緩慢,腎肺不全,容易窒息,還可能發生中風和腦血管梗塞,這導致嬰兒日後發育困難,要麼極易煩燥,要麼昏沉冷漠,吮奶能力差,喂食困難,長大以後,要麼活潑過度,要麼癡癡呆呆,學語能力差,與人難相處。
總之這樣的人在皇家就算是一個廢人了。
就是不知喜塔臘氏生出的孩子是哪一種?
「爺,您快點去看喜塔臘妹妹吧,弘昐這裡有婢妾就行了……」武靜雅一臉焦急憂心的催促四阿哥,要他快點離開。
四阿哥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決定過去,畢竟喜塔臘氏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側福晉。
他點點頭,瞅了眼床榻上的弘昐,眼底滑過一絲愧疚,「嗯,弘昐就交給你了!」
「爺放心!」快走吧。
等四阿哥離開後,太醫不一會已經給小弘昐全身抹上了藥膏,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向武靜雅要了一點藥膏做研究,武靜雅很大方的給了一些給他。
太醫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太醫一走,武靜雅就揮退了伺候的丫鬟太監,留下小德子和秋蘭。
「寶寶,還痛嗎?」武靜雅立即心疼的把穿好衣服的小弘昐抱在懷裡,柔聲問道,語氣裡夾著濃濃的憂愁。
「額娘,寶寶沒事,你不用擔心。」弘昐小手安撫的握著額娘的手,脆聲道,他只是在擦藥的時候疼,現在藥效發作了,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額娘要怎麼辦……」武靜雅的眼眶都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抱著弘昐的手緊了緊。
「額娘,別擔心,寶寶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長大的。」弘昐笑的可愛又燦爛,眼中劃過了一絲堅定。
心裡卻狠狠的記住了弘昱這個名字。
「額娘重新給你做一個書包吧……」
「額娘,不用了,寶寶有書包了……」幸好額娘做的小水壺和保溫盒沒被搶,不然他會哭死的。
吃午飯的時候,他們這些庶出的阿哥世子是不會和那些嫡出的一起吃的。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特別的保溫盒。
以後也要藏著掖著才行。
小弘昐的腦海裡轉著小心思。
武靜雅猛地想到了今天的導火線,也歇了給弘昐做新書包的念頭。
「額娘,大哥今天護著寶寶也受傷了,寶寶想送份謝禮給大哥,額娘,你說寶寶送什麼好呢?」他的好東西很多,都是額娘給他做的,就是因為多,他不知如何選擇……所以他黑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瞅著武靜雅,期待額娘給他建議。
武靜雅聞言一怔,是啊,她怎麼忘了,她也該送份謝禮給弘暉。
「寶寶知道弘暉喜歡什麼嗎?」
寶寶歪著腦袋想了會,不確定的回道:「大哥他喜歡和尚不倒翁吧?」
武靜雅聽了,雙眼一亮,「那你就送這個給他啊,額娘就煉制一副拼圖當做謝禮……」
小弘昐小臉糾結了,他也很喜歡和尚不倒翁……送給大哥了,他就沒有了……
武靜雅瞅到他小臉上的糾結神色,不禁莞爾,她輕笑一聲,點了下他的小鼻子,「你將那套不倒翁送給弘暉,額娘重新給你做一套新的……」
弘昐高興了,笑彎了眼角,親暱的蹭著她,撒嬌道:「額娘最好了!」
「你這小鬼靈精……」
武靜雅抿唇輕笑。
又和弘昐說了會話,就去看弘時小盆友,逗了逗他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武靜雅漱洗完後就睡了,至於早產的喜塔臘氏,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反正明天會收到消息,她也不糾結。
除了睡得很安穩的武靜雅,今晚的後院熱鬧極了,府裡也燈火通明,聽著蘭苑產房裡傳來的尖叫聲,大家的心思各異。
蘭苑
喜塔臘氏自己也很納悶,她只不過在聽說大阿哥和二阿哥第一天上書房就被打傷了,一時激動多頭,肚子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始劇烈的疼痛,緊接著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不禁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響起了丫鬟奴才們驚恐的尖叫聲。
「要生了?」喜塔臘氏大驚。
她怎麼會突然早產?想到自己之前太過激動,不禁一陣後悔,她怎麼不克制點自己的情緒,現在好了,早產危險,她可是知道的。
於是她忍著痛讓人去通知四阿哥。
蘭苑此時亂成一團,丫鬟奴才忙亂的腳步聲,喜塔臘氏淒厲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吵得人頭昏腦脹。
此時福晉已經在外面候著指揮了。
外面凜冽地寒風,淒淒切切地呼嘯,光禿禿地樹枝在狂風中搖晃,在這寒冷的夜晚顯得有些淒涼。
四阿哥帶著小林子和幾個侍衛迎著冷風一路向喜塔臘氏的院落走去。
剛到蘭苑,就被喜塔臘氏恐怖的尖叫聲弄的頭疼,眼底閃過一絲隱隱的不耐和厭惡。
「爺,您怎麼趕過來了?」福晉驚詫的瞅著一身雪花的四阿哥。
四阿哥抿著唇,沒有回福晉的話,瞥了眼四周來來去去的奴才,淡淡的問道:「喜塔臘氏現在如何了?」
福晉那拉氏聽了這話,咬了下紅唇,溫婉道:「爺莫急,有接生嬤嬤和太醫照顧著,雖然喜塔臘妹妹是早產,但應該很快會為爺誕下小阿哥的……」
只是衣袖裡,十指緊緊的陷進手心裡,面上卻是露出對喜塔臘氏的擔憂。
四阿哥聞言嗯了一聲,絲毫沒有詢問早產的原因,這讓福晉心裡暗自猜測著他的心思……
等了許久還沒生,眼看就要深夜了,就在四阿哥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喜塔臘氏的尖叫聲終於停止了,但是卻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
「恭喜爺,側福晉生了個小阿哥!」
就在四阿哥蹙緊眉頭的時候,接生嬤嬤抱著襁褓走了出來,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雖然嘴上說著恭喜的話,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隱隱還有一絲惶恐。
四阿哥見狀心一沉,福晉卻在心裡竊喜,本來聽到喜塔臘氏生了小阿哥的時候,眼神暗了下來,但卻見到接生嬤嬤怪異的臉色時,又亮了起來。
「抱給爺看看……」四阿哥抿了抿唇,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沉聲命令道。
「是。」
接生嬤嬤硬著頭皮,巍巍的走到四阿哥面前,將襁褓抱了過去。
四阿哥低頭一看,瞬間臉色鐵青。
只見接生嬤嬤懷裡的小嬰兒頭發三兩根,皮膚又青又黑,一點都不像新生兒那樣嬌嫩,跟個煤炭似的,不但如此,皺皺的臉上還長了很多斑點,嘴唇又大又厚,還有些青紫,一點都不像正常嬰兒的嘴唇,只有眼睛瞇著看不出什麼來,總之,這是一個丑陋無比的嬰兒。
一點也沒四阿哥的俊朗和喜塔臘氏的美麗。
福晉也上前看了眼,嚇得連忙用手帕捂住嘴,才沒叫出聲,眼底卻飛快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
喜塔臘氏,你也有今天!
嘖嘖,這個嬰兒簡直是皇家的恥辱。
爺怕是要氣壞了。
「爺,這……」福晉裝作一副驚恐的模樣瞅著四阿哥。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眼福晉,臉色益發的鐵青了,厭惡的揮揮手,示意接生嬤嬤把小阿哥抱走。
福晉忙閉上嘴,不再說話,生怕惹怒了四阿哥。
心裡卻暗喜不已,看來喜塔臘氏以後肯定會失寵了,生出這樣一個阿哥,以後翻身肯定無望了。
沒有人能動搖她弘暉嫡子的位置。
爺現在是貝勒,以後肯定是親王,她的弘暉就是下一任的親王。
「太醫呢?」四阿哥冷喝一聲。
「奴才在……」
產房門口的太醫踉踉蹌蹌走到四阿哥面前跪下,在這冬日的夜晚裡,他額頭竟隱隱冒著冷汗。
四阿哥不待李太醫行禮,冷聲問道:「你一直跟著喜塔臘氏的脈,前個兒不是說她下月中旬生產,現在怎會有事。」
喜塔臘氏生出這麼個東西,他的臉面都被丟盡了,就算他封了整個蘭苑奴才的口,都沒用,皇阿瑪會過問,還會給小阿哥賜名……
如今只能找個借口。
於是他從太醫這裡切入。
太醫面對四阿哥冷聲問話,不禁雙腿抖顫,拈著話道:「側福晉是因為突然心情激動,或是受了什麼震驚,才會早產……」
「是因為早產小阿哥才成這樣的嗎?」
四阿哥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太醫,語氣裡夾雜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堅決,希望這個太醫識相點。
哪知道太醫太過惶恐沒聽出來。
「回四爺的話……小阿哥的樣子應該是從胎裡帶出來的,和早產沒有多大關系。而且,奴才剛才還給小阿哥診過脈了,小阿哥的脈象很是虛弱,恐怕以後一生都要以藥相伴。」
太醫冷汗淋漓,戰戰兢兢的說道。
太醫說完,四阿哥的臉色徹底黑了,心裡惱怒這個沒眼色的太醫。
「那你的意思是,小阿哥的身子弱,也和早產沒關系了?」
「是沒關系……」太醫躊躇了一下,咬牙道:「就算小阿哥是滿月出生,身體也會很虛弱的,這和側福晉的身子狀況有關……側福晉之前那次落胎就存留了一些隱患……」
他不敢說側福晉的身子有問題是最近幾個月才發生變化的,只是將這一切歸結到一年前喜塔臘氏落胎的那次意外上。
太醫這一隱瞞,讓四阿哥錯過了知曉喜塔臘氏沉迷吸食福笀膏的真相。
福晉聽到這裡,高興極了,原來喜塔臘氏的身子並不好……怪不得生出的孩子都這副模樣……
「爺知道了!」
四阿哥陰沉著臉,竟然問都沒問一句喜塔臘氏的情況,就拂袖離去。
他對喜塔臘氏真是失望之極,心裡更慶幸已經讓人給她下了絕育藥。
留下福晉善後。
太醫也趕忙帶著小徒弟離開。
「師傅,您怎麼不和四爺說,有人在側福晉生下小阿哥後給她下了絕育藥?」年輕的小徒弟不解又困惑的問太醫。
怎麼師傅明知側福晉被下了絕育藥,卻隱瞞不說?
「師傅只告訴你這一次,你要記住,我們這些做太醫的都是為皇室宗親看診,主子問什麼,咱們就答什麼,主子沒問的,永遠都不許多嘴的說出口!知道嗎?這可是關系到你的性命……」
太醫看了下周圍,沒人,便謹慎而嚴肅的教導這個天資不錯的小徒弟,不希望他因為亂說話而送了性命。
小徒弟聞言嚇了一跳,忙捂住嘴,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後院的女人都聽說喜塔臘側福晉生了一個小阿哥,先是嫉妒,扯碎帕子,哪知又聽說這小阿哥不但身子虛弱,一生要以藥相伴,而且還長得奇丑無比,就連爺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厭惡的拂袖離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對側福晉說,全都紛紛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只有烏雅氏沒有笑,她抱緊懷中被她小心的養得白白胖胖的三阿哥弘昀,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武靜雅聽著蘭苑暗線傳來的消息,眼中的笑意溫柔又帶著點點寒光。
心裡隱隱有些可惜,太醫怎麼沒診斷出喜塔臘氏的身子問題?
錯過了讓四阿哥知曉福笀膏這東西的危害的時機……
罷了,這次不行,就下次吧……現在福笀膏也就在廣州沿海那一帶出現,出現的時間也不長……
將此事拋開,她積極的給弘昐准備上書房的吃食,還讓人帶了一份重禮去福晉那兒,弘暉的那份,就讓弘昐親自交給他。
對於弘暉,她心裡很復雜,到底要不要救他,救的話,也得想個辦法才行,幸好還有兩年的時間給她准備……
第 62 章
大阿哥的嫡子讓人毆打四阿哥的嫡子庶子之事傳到了康熙耳中,起因只是弘昱看上了弘昐的可愛米老鼠書包。
康熙大發雷霆,召來大阿哥胤褆,狠狠的教訓了他一番,大阿哥被康熙訓得灰頭土臉,忍著一肚子氣回到府裡後,有樣學樣的訓斥了一頓弘昱,雖然是訓斥,但大阿哥也是留了情面的,畢竟他的嫡福晉生下弘昱就撒手人寰,他又忙著和太子對著干,沒時間教育弘昱,以致於養成了這樣一副驕橫的性子。
說到底,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為了平息皇阿瑪的怒氣,他還准備了一份厚禮,帶著弘昱親自到四阿哥府上道歉。
不過也因為此事,弘昱和四阿哥府上的兩個阿哥結了仇。
弘昱雖然不再在上書房明目張膽的找弘暉弘昐兩人的麻煩,但私底下小動作不少,小弘昐也在這樣的形勢下慢慢成長起來。
喜塔臘氏沒想到自己會生下這麼丑,這麼弱的嬰兒,整個人差點沒氣的吐血,洗三禮上,四阿哥只是讓人小小的舉辦了一下,可以說是最為寒酸的洗三,喜塔臘氏不敢有什麼意見,她只在心裡慶幸,沒那麼丟臉,尷尬。
雖然四阿哥不待見這個丑兒子,但畢竟是他的子嗣,還是精心的挑選了奶娘和丫鬟伺候著,喜塔臘氏不喜這個小阿哥,以坐月子為借口,只是在當天看過被嚇了之後,就沒再看過小阿哥,當做他不存在似的。
五阿哥的滿月宴,舉辦雖然不大,但還是來了不少阿哥和他們的福晉側福晉,這次喜塔臘氏再也避不過去,整個滿月宴上,她都尷尬不已,還丟臉之極,四阿哥一直板著臉,直面其他阿哥們的嘲笑。
康熙也聽說了這事,偏心眼的認為是喜塔臘氏的壞田種不出好種,才生出這麼個難看又虛弱的小阿哥,沒看老四府裡其他小阿哥都健康白淨嗎?心裡十分後悔聽信德妃之言,將喜塔臘氏賜給老四做側福晉。
不過他還是給那個難看的小阿哥賜了名,叫弘歷。
武靜雅聽到聖旨後,震驚不已,隨即很想大笑一番,弘歷?喜塔臘氏生的兒子叫弘歷?
這輩子,悲劇的乾隆爺竟然成了這麼個人,不知重生回來的喜塔臘氏是何感覺?
喜塔臘氏也呆住了,渾身微微有些顫抖,這個丑不拉幾的孩子叫弘歷,未來的皇帝,她沒聽錯吧?
跪著接旨後,喜塔臘氏有些渾渾噩噩,直到滿月宴結束後,才讓人抱著弘歷回去,回到蘭苑的喜塔臘氏很茫然,怎麼她重生回來後,一切都變了呢?
難道自從她使盡手段嫁給四阿哥之後,這歷史就開始走向了未知?可是這些年發生的大事還是沒變……
喜塔臘氏想到這裡,心裡很慌,很惶恐,她最大的倚仗已經真的不管用,那她對鈕枯祿氏的布局還有用嗎?明年她就要選秀了,很快就會被指婚入爺的後院。
武靜雅心情極好的回到雅苑,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看著一旁快八個月大的弘時在地上鋪著的紅毛毯子上玩著毛絨公仔。
「又有什麼新的情況?」見錢嬤嬤欲言又止,武靜雅隨口問道。
錢嬤嬤微微一笑,「福晉給烏雅格格的熏香有問題。」
武靜雅一愣,「哦?那熏香加了什麼東西嗎?」
「加了一些有沖突性的藥材,如果聞久了身子會慢慢的變得虛弱!」
「那就盯著點吧,不必做什麼動作……」武靜雅淡淡道,不甚在意,這麼多年了,她早已適應了這後院的生存法則,不再亂發什麼無謂的同情心。
「是!」
武靜雅抿了口茶,起身下榻,走到小弘時身邊,逗著他玩兒,瞅著他咯咯地笑,她不由得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笑容,很快,弘時玩累了,睡著了。
她起身看向一旁的玲瓏,玲瓏剛才在錢嬤嬤說烏雅氏的熏香被動了手腳時,她臉上的震驚沒逃過她的眼神,不過她對契約很有信心。
雖然她是四阿哥的心腹,但現在已經是她的奴才了,一切以她的利益為先。
「將弘時待下去休息吧!」她笑著吩咐玲瓏。
「是!」玲瓏小心的抱起襁褓退了出去。
武靜雅坐回軟榻上,剛吃了一塊紅棗糕,秋蘭端著一盞湯進來了,笑著放到她手邊。
「主子,桂花蓮子湯好了……」
武靜雅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下,揮手讓秋蘭和錢嬤嬤退下,等她們出去後,武靜雅在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的軟榻上做著瑜伽,做完瑜伽後,躺臥下來開始冥想。
她這段時間勤奮練習,終於修煉到了八級魔法師的巔峰,現在她爭取快點突破到九級。
四月的天氣還微帶著一些寒意,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傍晚,弘昐也回來了,一起吃過晚飯,照例關照了一番弘昐後,就將他打發到特意給他布置的小書房讀書寫字。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五月底,據秋蘭探來的消息得知,六月,康熙將帶著太後避暑塞外,同行的人有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以及十二阿哥胤祿。
不知四阿哥還是否記得當初的那個承諾?
武靜雅望著窗外炙熱的陽光,蹙眉沉思著。
這次去塞外避暑是康熙為太後所安排的,每個隨行的阿哥不能帶太多的家眷,這次的出行,名額的爭奪肯定非常激烈。
武靜雅現在也很矛盾,弘時才十個月大,她到底要不要爭取去呢?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小林子來了,現在自從四阿哥身邊出現了鄔思道,戴鐸等心腹後,忙碌了許多,後院也不怎麼涉足了。
而且從弘歷的滿月宴開始,不知為何,四阿哥突然對後院的掌控更加嚴密了,所有人都不能隨意的將府裡的消息傳出去,一旦亂傳消息,杖斃。
這給武靜雅造成了一些麻煩,和大哥武修文的聯系斷了。
不過更焦急的是喜塔臘氏,她的福壽膏貨源沒了,煙癮發作的時候,只能靠打罵奴才和砸東西發洩,由於四阿哥最近極為少流連後院,加上她做的隱秘,所以四阿哥對喜塔臘氏的變化一無所知。
不過才一個多月,喜塔臘氏竟然戒了煙癮,武靜雅十分震驚,心裡不得不感歎,兩世為人的喜塔臘氏意志力還是很強的,加上四阿哥突然的舉動,竟然讓喜塔臘氏戒了煙癮,莫非這就是天意?
看來她得重新想辦法了。
不過就算她這次戒了,以後再服還是很容易勾上癮的。
這次塞外避暑也許是個好機會。
對四阿哥今晚突然的到來,武靜雅先是驚訝,隨即笑盈盈的和四阿哥一起坐在軟榻上,讓秋蘭為他倒了杯溫茶。
四阿哥抿了口茶後,放下瓷杯,瞥了眼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瞅著他的武氏,明白她是在想塞外避暑的事,心情驀地變好了。
他微微勾起唇角,「這次皇阿瑪帶著皇瑪嬤一起塞外避暑,爺也在隨行之列,想必你也知道了……」
武靜雅點頭,心裡既期待又糾結的瞅著他,遲疑的柔聲問著:「那爺決定了要帶哪位妹妹去嗎?」
「嗯……」四阿哥淡淡點頭。
「不知是哪位妹妹這麼幸運?」武靜雅咬唇試探的問。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挑眉反問:「你說呢?」
武靜雅有些洩氣,還打什麼啞謎……
「婢妾不知!」
四阿哥輕輕的低笑出聲,翹起嘴角:「你難道忘了爺還欠你一個承諾嗎?」
武靜雅驀地驚喜的睜大雙眼,不確定的問:「爺,您的意思是這次隨行的人是婢妾?」
「怎麼,不相信?」四阿哥沉沉一笑,將她抱入懷中。
一旁的伺候的秋蘭聞言,心裡激動到不行,這次主子能隨爺避暑塞外,那她這個貼身丫鬟肯定得跟著去,天哪,她還沒出過遠門呢。
「信……怎麼不信?」武靜雅展開笑顏,很高興的接口,末了,她還小心翼翼的詢問四阿哥:「爺,大阿哥和弘昐也跟著去嗎?」
「嗯!」
「那弘時怎麼辦?」武靜雅雖然很想去塞外避暑,可是弘時才十個月大,她又捨不得離開,真的很矛盾。
「你放心,爺會讓人照看著。」
武靜雅松了口氣,幸好不是說讓福晉照看,不過還有個喜塔臘氏,如果她離開了,萬一弘時出了什麼事,她豈不是要心痛死?
想到這裡,武靜雅的心裡的喜悅和激動頓時消去了不少,微微蹙起秀眉。
「怎麼?不放心弘時?」
四阿哥注意到她蹙眉,淡淡的挑眉。
武靜雅抿了抿紅唇,抬起眸子,直直的瞅著四阿哥深沉的雙眼,答非所問:「爺,這次除了婢妾,還有別的妹妹一起去嗎?」
「嗯?」
四阿哥很詫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回了她的話。
「還有喜塔臘氏和郭氏兩人。」
瞅著她的目光帶了些許高深莫測。
啊?喜塔臘氏也去?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她不是剛生完孩子沒兩個月嗎?不過她很快恢復了平靜,喜塔臘氏跟著去也好,沒有她使壞,弘時會安全很多,玲瓏和小德子一樣都會武功,照顧弘時,她很放心。
「想不到還有兩個妹妹一同去,這樣婢妾就不會感到孤單了!」她一臉高興的瞅著四阿哥,笑著道。
四阿哥勾起唇角。
確定了出行後,武靜雅開始忙碌起來了,還有半個月時間,大部隊就要出發了,她得早點安排好弘時身邊的人以及整理好行李和煉制一些常用的藥丸才行。
弘昐得知要去塞外,整天興奮到不行,每天數著時間過日子,仰著脖子盼著那天的到來,連上書房讀書都心不在焉。
去塞外避暑,得去三個月,弘昐就將他的‘收藏’拿了一些出來,放在一個箱子裡,准備帶著去。
六月,武靜雅一行人在後院眾人的羨慕下,上了馬車,浩浩蕩蕩的朝皇宮走去。
等康熙和太後的御駕儀仗出宮門後,四阿哥帶著一干人等匯合入了隊伍。
武靜雅和弘昐,弘暉一輛馬車,一路上,母子兩人以及乖巧的弘暉均一臉高興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弘昐好奇的問這問那,武靜雅都快被問得啞口無言了,秋蘭和小青兩個丫鬟也很興奮的東張西望。
弘暉雖然極力的克制,可是眼底的興奮好奇還是掩飾不住。
武靜雅見了,暗暗好笑。
果然還是個孩子呢!
這邊車廂裡歡聲笑語,喜塔臘氏那頭的車廂卻十分安靜,喜塔臘氏雖然高興這次能隨行,但一想到前天太醫的話,心又沉了下去,她竟然不知不覺被人下了絕育藥。
她這輩子只能有弘歷一個孩子,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原本打算趁著這次去塞外避暑,再努力勾引一下四阿哥,再懷上一個孩子,哪知太醫的話卻讓她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雨晴戰戰兢兢的瞅著臉色陰沉的主子,心裡很不解主子為何不高興……
相較於喜塔臘氏的陰沉,郭氏就不同了,她興奮至極,雙眼閃閃發亮,這次塞外之行,她一定要努力懷上爺的孩子。
一路的美景花香,吃著小點心,聽著弘昐清脆稚嫩的嗓音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武靜雅愜意的靠著軟枕。
可能由於行進的速度過慢,今天並沒有按照預定到達行宮,接到旨意後原地安營扎寨。
武靜雅也在一旁指揮著奴才們搭帳篷,弘暉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弘昐則帶著小德子到處亂逛。
喜塔臘氏就在她身邊,她扭著小蠻腰滿臉笑容的走到武靜雅面前,嬌笑道:「哎呀,武姐姐,你怎麼讓二阿哥到處亂走,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爺可要擔心了……」
「多謝喜塔臘妹妹的關心,這裡四周都有禁衛軍重兵把守,哪裡會出什麼事!莫非喜塔臘妹妹認為還會有人能潛進來害弘昐不成?」武靜雅淡淡的回道。
喜塔臘氏一噎,訕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二阿哥嘛!」
說完,目光轉向一旁的大阿哥,笑的很溫柔慈愛:「不愧是爺的嫡子,大阿哥和爺很像呢……都是那麼重規矩!福晉教導的真好!」
說完還斜睨了一眼武靜雅,暗示她教子無方。
「是啊!」武靜雅含笑的點頭,絲毫不理會喜塔臘氏話裡的深意。
出府前,四阿哥就當著喜塔臘氏和郭氏的面,吩咐弘暉跟在武靜雅身邊,弘暉一直貫徹著四阿哥的話,拒絕了弘昐到處逛逛的邀請,留在武靜雅身邊。
大阿哥弘暉很有禮貌的說了一聲:「側福晉謬贊了!」
那副板著臉學四阿哥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喜塔臘氏又刺了幾句,見武靜雅依然淡淡的模樣,頓覺無趣,便扭著腰肢進入剛剛搭好的帳篷。
「大阿哥,你和弘昐的帳篷搭好了,先進去休息會吧!」武靜雅見旁邊的小帳篷搭好了,便笑著對弘暉道。
「有勞側福晉了!」弘暉禮貌的點頭,和貼身奴才走進了帳篷。
她的帳篷也搭好了,讓秋蘭和小青進去整理下行禮,自己則站在外面等弘昐回來。
不一會弘昐滿頭大汗的回來了,旁邊還跟著十三十四兩位阿哥,小德子跟在最後。
「額娘……寶寶回來了……」
「給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請安!」
武靜雅回過頭沒想到會見到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小嫂子免禮!」十三阿哥胤祥笑著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這位四哥最為喜歡的側福晉,容貌出眾,氣質溫柔,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怪不得十四弟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會喜歡這個小嫂子。
「怎麼弄的一身是汗?」武靜雅拿著手帕一邊給小弘昐擦汗,一邊輕柔的問道。
小弘昐咧著嘴笑的很開心,興奮的嚷嚷道:「額娘,十四叔剛剛帶寶寶騎馬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武靜雅含笑的點頭,隨即抬眸朝十四阿哥道謝:「麻煩十四阿哥了。」
「小嫂子不用太見外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弘昐是爺的侄兒!爺帶他騎馬是應該的!」十四阿哥大大咧咧的說著。
「是啊,小嫂子不用太見外,都是自家人。」十三阿哥笑著附和道。
「好了,弘昐也回來了,咱們也得走了,不然皇阿瑪也得急了。」十四阿哥也沒怎麼逗留,就和十三阿哥一起急匆匆的離開。
武靜雅帶著弘昐回到帳篷,讓小德子去打些溫水來給弘昐洗澡。
傍晚很快到來,武靜雅打理好自己後出了帳篷,就看到漫山遍野的帳篷,一盞盞帳外的燈火卻是將本來寧靜的草原變得熱鬧起來。
待到用畢晚飯後,喧囂的人群卻也漸漸平靜下來。
一整天,四阿哥除了晚飯的時候露了下面後,就一直見不到人,才第一天,郭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帳篷離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都很遠,是屬於格格那一塊的。
為了得到和吸引四阿哥的注意,她精心打扮一番來拜訪武靜雅。
「原來是郭妹妹來了,秋蘭,上茶!」
武靜雅的帳篷很大,又收拾布置得很好,郭氏眼底閃過一絲羨慕的光芒。
「打擾側福晉了,我也是無聊不知做什麼,就想著過來和側福晉聊聊天!」郭氏笑著解釋一番。
武靜雅暗暗好笑,面上卻和煦的說著歡迎的話。
兩人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武靜雅忍著打瞌睡的欲望和她嘮嗑著,注意到郭氏很是隱晦的頻頻朝帳篷門口瞥去,不禁一陣好笑。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依然沒見到四阿哥的身影,郭氏有些失望,最後無奈的起身告辭離開。
雖然不知四阿哥在忙什麼,還帶走了弘暉和弘昐,估計是在康熙和太後那兒吧……
帳篷內殘留著夏日的余熱,秋蘭和小青因為白天的勞累,早早讓武靜雅趕去睡了。
她自己則了無睡意,呆在帳篷裡又無聊,實在按捺不住,武靜雅便隨手拿了條毯子出去看星星。
帳外除了不時巡邏的侍衛外,一片寂靜,由於身上的腰牌,出入卻也十分方便。
很快在距離帳篷聚集地的不遠處找到了舒適的草地,視野空曠,可以遠遠的看到營地點點的燈火。
鋪上帶來的毯子,雙手墊於腦下平躺於上。
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晚風徐徐吹過,身子頓覺涼爽很多,如果看不到眼前的帳篷,甚至會產生錯覺,混淆所處的時空。
兩次穿越,隔了快三十年了,她依然記得現代的一切。
看著頭頂的繁星,數著數著,武靜雅的眼皮漸漸重了,歪過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
「真是好興致,孤身一人在外瞌睡,不知四弟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
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一道頎長的身影坐在了她身旁。
武靜雅立刻警覺起來,猛的坐起身子,一個意料外的面龐出現在她面前,太子胤礽瞅著她,微微一笑。
是太子!
太子怎麼會在這兒?
武靜雅的睡意頓時全消,急忙站起身行禮,「見過太子,太子吉祥。」
「起來吧,坐。」
太子凝望著夜空,淡淡道。
武靜雅心裡糾結萬分,和太子一起坐?
她表示鴨梨山大。
不過最後,她還是坐了下來,和太子隔著一些距離。
她沒有說話,太子爺也沒有開口,似乎有心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星星。
夜很靜,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太子突然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袍,隨即離開,看著他孤寂的身影。
武靜雅心裡有些感慨,雖然太子現在很得康熙寵愛,但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
皇家就是復雜。
專注想東西的她沒注意到遠處一道麗影閃過。
「夜深了,該回去了!」四阿哥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武靜雅一驚,看來她的警覺性降低了很多,四阿哥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問。
「在太子過來的時候……」四阿哥淡淡道。
什麼?
那時就來了,竟然不解救她?
同時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幸好她和太子沒什麼好說的,也和太子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然現在就慘了。
「那爺怎麼不過來,婢妾當時都快被太子嚇死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武靜雅假裝低聲抱怨道。
「以後晚上不要單獨出來。」四阿哥微勾,答非所問。
就這樣?
「……」
武靜雅無語了。
第 63 章
和四阿哥一起回到帳篷裡,聽著四阿哥的訓誡,武靜雅都後悔忍不住晚上出來看星星了,難得出來一次,想放松下都不行,郁悶……
和諧了一晚後,第二天,大部隊又出發了,幾日後,就到了塞外,剛一進入蒙古境內,便有蒙古王公前來接駕,對於他們的示好,康熙自然是樂見的。
太後也很高興,終於回到了大草原,蒙古的春季(五至六月)較短,一直到五月中旬方才天氣轉暖,樹木發芽,草原變綠。
六月份的時候,天氣涼爽,很適合避暑。
當然除了避暑,還能和蒙古的王公進行交流,宣揚大清的強大。
前世今生,武靜雅還是第一次到蒙古。
下了馬車,看著四處駐扎的一排排美麗的蒙古包,武靜雅的心情愉悅至極,一旁的弘昐和弘暉也好奇而興奮的東張西望。
蒙古是天然的行獵圍場,一路過去,千裡綠海,遼闊曠遠,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牛羊如雲,駿馬奔騰,氈房點點,好一派美不勝收的塞外風景。
康熙到塞外避暑,蒙古王公早就接到了消息,也搭建了不少大型的蒙古包,按照身份地位,武靜雅身為阿哥側福晉,住了一個中型的蒙古包裡。
中型的蒙古包裡面布置得就像一座小型的四合院似的,有還好幾個房間。
弘昐和弘暉沒見過這種新奇的蒙古包,一進去,就好奇的逛了起來,最後,兩人各自選了一個房間。
小德子和弘暉的貼身太監小米子忙跟上去,將兩位小阿哥的行李放到房間裡。
秋蘭和小青則忙著整理武靜雅的行李,這蒙古包裡面的擺設簡單而精致,很對武靜雅的品味。
一切都弄好後,秋蘭讓人去取了一大桶熱水,一邊服侍武靜雅沐浴,一邊激動的說著。
「主子,這格爾斯真不錯,奴婢以前就聽說過這種屋子,沒想到還能親自見到,回去的時候可以向錢嬤嬤炫耀了……」
蒙古人稱蒙古包為格爾斯。
武靜雅淺淺一笑,一邊享受著沐浴,一邊贊同的點頭:「是啊!這格爾斯住起來真舒服!」
「不過這蒙古格格真是大膽……」秋蘭像想到什麼似地,抿唇偷笑。
「呵呵,是啊……」武靜雅一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今天蒙古王公帶著他們的兒子女兒來迎接康熙的時候,那些格格們的目光有一小半全都黏在了那些隨行的阿哥身上。
特別是太子胤礽那邊,那些目光那個炙熱啊,讓隨行的李佳氏臉色陰沉了不少。
「主子,奴婢還注意到了一個格格貌似一直我們爺,會不會她對我們爺上心了?」秋蘭笑過後,小臉又糾結起來了。
武靜雅一怔,隨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上心就上心啊,不過就算她想嫁給我們爺,也得看其他幾位阿哥答應不答應……」
從喜塔臘氏進府之後,歷史就有一些小小的改變,就算四阿哥的後院再添一個蒙古格格也沒什麼奇怪。
不過她可不認為大阿哥和三阿哥,太子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四阿哥得到蒙古王公的支持而坐視不管。
「那也是!」秋蘭放下了懸著的心,笑著道。
沐浴完後,擦干身子,換上衣服,小睡一下,坐了幾天馬車,累都累死了。
白天之所以沒見到四阿哥他們,是因為他們接到康熙的指示,召見眾蒙古王公,該分化的分化,該震懾的震懾,該示好的示好,一番恩威並施下來,讓這些人都看清楚自己的斤兩,畢竟要是這些蒙古人聯合起來,沆瀣一氣,危險的就是大清了。
蒙古人驍勇善戰,可不是說著玩的。
因此康熙每年的南巡,巡視塞外,都會敲打他們一番,這次帶著太後到塞外避暑,也是為了拉攏一下強大的科爾沁部族。
臨近傍晚,武靜雅醒來後,漱洗完,就接到四阿哥派人帶來的話,得知今天晚上,蒙古王公貴族們舉辦一場盛大的篝火會迎接康熙他們的到來。
讓她好好裝扮一番出席,當然不僅僅通知了她,還有喜塔臘氏喝郭氏兩人。
「額娘,我們走准備好了……」弘昐拉著弘暉的手從房間裡竄出來,沖到武靜雅面前,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
「側福晉!」
弘暉喘了一下,禮貌的打招呼。
「乖,等下……」
打理好後,武靜雅帶著弘昐弘暉以及秋蘭她們出了蒙古包,來到了中間空又大的營地上,周圍擺滿了桌子椅子。
這次避暑塞外,皆因太後年紀大了,想看下家鄉而決定的,因此康熙沒有帶分位高的妃子來,只有幾個嬪隨侍。
五個阿哥帶來的家眷已經坐在上面了,就連太子的側福晉李佳氏也到了,武靜雅也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武姐姐,您來了?」喜塔臘氏笑盈盈的朝武靜雅打招呼。
武靜雅噙著笑容道:「喜塔臘妹妹來的真早!」說完,就在她旁邊坐下。
弘昐和弘暉因為是小阿哥,就去和蒙古王公們的小世子混在一起,弘昐很活潑,很快就和那些世子們打成了一片,最後竟然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有幾個爽朗的世子還邀請弘昐一起在大草原上賽馬,這讓弘昐很興奮。
弘暉很禮貌得體,帶著一絲不符年齡的沉穩,因為是嫡子,世子們也不會冷落了他,大家一起其樂融融的談天說地。
不過這氣氛隨著好幾個其他小阿哥的到來破滅了,特別是弘昱的到來,氣氛就冷凝了,世子們見情況不對,也收斂了起來。
武靜雅也注意到兒子那邊的情況,她認出了弘昱,蹙了蹙眉。
喜塔臘氏也注意到了,她抿唇笑著對武靜雅驚訝的說:「武姐姐,您看見沒?大阿哥的嫡子也在呢,要是再發生沖突就麻煩了……」
武靜雅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哪裡會有什麼沖突,喜塔臘妹妹過慮了……」
「話可不是這樣說,當初弘昐可是和弘昱阿哥結了梁子的……如今又在一起,起沖突那是難免的……」
武靜雅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弘昐他們曉得分寸,不勞喜塔臘妹妹擔心了。」
喜塔臘氏臉色微微一僵,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目光掠過安靜的坐在後面的郭氏,她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讓你再得意一些時候。
至於那些蒙古格格們,不少人都在暗自打量著這些阿哥們的側福晉和格格……
很快,康熙和太後以及五個阿哥,蒙古王公們到了,跪地迎接後,康熙和太後坐在首位,阿哥們和王公貴族坐在下首。
康熙一聲令下,篝火會開始了。
整個場面熱鬧起來了。
武靜雅一邊吃著烤全羊,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蒙古王公們豪爽的喝著馬奶酒,以及圍著篝火跳舞,跳的正歡快的蒙古姑娘們。
瞅著那些豪放的蒙古姑娘不斷的朝阿哥們坐的方向拋媚眼,武靜雅忍不住暗自好笑。
特別是領頭的那個一身火紅的小姑娘,熱情而大膽。
「哼,不知羞恥!」一旁的喜塔臘氏酸溜溜的小聲哼一聲。
武靜雅回頭瞥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黑著一張臉盯著那個領頭的美麗小姑娘,又看下了篝火對面的女人們,見那些側福晉格格們都臉色不怎麼好,不禁有些無語。
四阿哥正坐在太子胤礽旁邊,繃著一張冰塊臉不緊不慢的喝著酒,目光一點都沒朝篝火那兒望。
十四阿哥卻看得很起勁,時不時和一旁的十三阿哥低聲說著。
康熙則和王公貴族們拼酒……
「四弟,篝火旁跳舞的那個小姑娘在看你呢……」太子胤礽突然笑著開口了。
四阿哥一愣,抬起頭,眼神正好對上了領舞的蒙古姑娘,一身火紅笑得明媚的女子見到四阿哥瞅著他,雙眼一亮,朝他拋了個曖昧的媚眼。
四哥微微蹙眉。
「嘖嘖,四弟,那個小姑娘看上你了!」太子現在和四阿哥的關系還不錯,看到那個小姑娘的媚眼,禁不住取笑他。
「沒有的事!」
四阿哥不以為意,一個蒙古小姑娘而已。
一曲完畢,領舞的熱情而美麗的小姑娘從旁人手裡接過哈達,上前向康熙大方的行了個禮,並把哈達獻上,康熙先是有些驚訝,繼而哈哈大笑的接受了。
一旁的太後也笑了笑。
「皇上,這是我的愛女琪琪格。」一個科爾沁親王笑著對康熙介紹道,語氣頗有些自豪。
琪琪格雖然是庶女,但頗受這位親王的喜愛,這次康熙帶著幾個阿哥來塞外避暑,他就打定主意讓愛女嫁給其中一個阿哥,太子就不用想,琪琪格只是個親王庶女,做側福晉還不夠格。
他是將注意打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兩個人身上,這兩個阿哥還沒嫡福晉,側福晉也沒有,愛女嫁過去最起碼能做個側福晉。
康熙點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長得很不錯,典型的蒙古女子,一點不扭捏。
「嗯,不錯!」
康熙點頭贊道。
那位叫琪琪格的蒙古女孩一聽,雙眼頓時一亮,目光似有意又無意的瞥想四阿哥……
二十四歲的四阿哥雖然比不上太子俊美,但太子爺身邊的美女太多,而且以她的身份,嫁給太子的話,只能做一個小小的格格,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四阿哥年輕英俊,氣質清冷,不是一旁只有十四歲的十三十四兩個阿哥能比的上的,十六阿哥胤祿又是個孩子。
所以她剛才在跳舞的時候就看上了四阿哥。
「皇上謬贊了!」琪琪格很高興,目光更是大膽的瞅了眼不遠處的四阿哥。
四阿哥眉頭蹙得更緊了。
太子則好笑的瞅著四弟的笑話,心裡一點都不擔心。
四弟現在只是個貝勒,側福晉的位置早已沒了,琪琪格就算是親王庶女,以她身份,也不可能做一個貝勒的格格。
康熙見狀似有深意的瞥了眼那位科爾沁親王,對他所打的盤算心裡一清二楚,滿蒙一直以來都有聯姻,不過有點可惜,這個琪琪格竟然看上老四。
於是,康熙讓琪琪格下去。
這一幕被許多女人看到了,眼尖的女人都知曉那個親王的女兒看中了四阿哥,喜塔臘氏更是狠狠的瞪了眼那個琪琪格。
武靜雅沒什麼反應,依然津津有味的吃著烤全羊。
篝火會結束之後,四阿哥胤禛正准備去武靜雅的蒙古包,一道清脆的女聲叫住他。
「四貝勒!等等!」
四阿哥皺眉,回頭正好看到一個美麗的小姑娘朝他走來,是那個在跳舞的朝他拋媚眼的琪琪格,太子胤礽見狀,笑著拍了四阿哥的肩膀,帶著一干奴才揚長而去。
十四阿哥則擠眉弄眼的朝四阿哥笑了笑,也離開了。
只有和四阿哥關系很好的十三留了下來。
遠處的正朝四阿哥走來的喜塔臘氏見到這一幕,狠狠的掐了下指甲,雙眸冒火的瞪著靠近四阿哥的那個蒙古女人。
「格格有事?」
四阿哥的語氣很冷淡。
琪琪格走上前去,行了個蒙古禮,直接無視了一旁的十三阿哥,直白而坦率的對四阿哥說著:「四貝勒,我叫琪琪格,很喜歡你,想做你的側福晉。」
四阿哥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臉黑了黑,抿了抿薄唇,冰冷而疏離的說道:「格格說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雖然是親王庶女,但做你的側福晉也是可以的。」
琪琪格不依不饒道,美麗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的俊臉,雖然四貝勒沒有蒙古男人的高大強壯,看也斯文俊秀,她很喜歡。
四阿哥的臉色沉了下來,對她的糾纏有些厭煩,直接把話說明了:「我對你沒興趣!」
本來這話是想這個琪琪格放棄的,哪知卻激起了她的傲氣,她是阿瑪最為寵愛的女兒,就連嫡出的姐姐也沒她受寵,被四阿哥拒絕後,心裡益發的堅定了要嫁給四阿哥的決心。
「雖然你拒絕了我,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說完,琪琪格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經過喜塔臘氏身邊時,喜塔臘氏驀地拉著了她的手,低聲啐了她一口斥道:「不要臉的東西……」然後走開了。
琪琪格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小手握得緊緊的,冷冷的看著喜塔臘氏朝四阿哥走去,原來是四貝勒的側福晉,哼!咱們走著瞧!
「四哥,蒙古的女人真是豪放啊!」十三阿哥感歎一聲,「不過這女人還挺有意思的……不如四哥把她收了做格格好了……」
最後他開玩笑的戲謔了四阿哥一句。
「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四阿哥冷冷道。
他不喜歡這種大膽豪放的女人,對琪琪格的舉動十分的反感。
悠于 2015-12-2 18:52
第 64 章
琪琪格的大膽示愛,讓四阿哥香氣那次被喜塔臘氏下迷藥強上床的事,臉色益發的難看起來。
可惜十三阿哥不明原因,只以為四阿哥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女人。
和十三阿哥分開後,喜塔臘氏看准時機湊了上來,婉轉而隱晦的勾引四阿哥,希望四阿哥今晚到她的蒙古包過夜。
哪知四阿哥對她有心結,這次出巡帶上她,一方面是因為喜塔臘氏的家族,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她在後院作怪。
喜塔臘氏想必也清楚這一點,為了讓四阿哥對她改觀,她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卻沒有收到一點成效。
四阿哥冷淡的甩開了她的糾纏之後,本想去武氏那兒的,但一想到武氏的格爾斯和喜塔臘氏相鄰,便沒了興致,直接帶著小林子去了郭氏那兒。
喜塔臘氏不甘的跺了跺腳,咬唇看著四阿哥遠去的背影,想不到最後竟然便宜了郭氏,不過沒多久,她突然想到了某件事,臉上的不甘頓時散去,愉悅的勾起嘴角,瞅了瞅旁邊武氏的格爾斯,露出一抹冷笑,轉身進了自己的蒙古包。
那頭,郭氏得知爺竟然到她這兒後,忙讓蘭紅梳妝打扮一下,渾身上下灑了香粉,整個人香氣撲人。
四阿哥一進來就問道郭氏身上濃郁的香味,有些不適的微微蹙眉,突然有種想離開的沖動,不過一想到喜塔臘氏,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走到正中的桌子旁坐下,蘭紅泡上一壺香茶後退了出去,郭氏就在一旁殷勤的給四阿哥倒茶。
「爺,喝茶!」郭氏嬌滴滴的遞上一杯茶,雙眸含情脈脈的瞅著四阿哥,那目光炙熱的似乎要將四阿哥生吞入肚一般。
四阿哥沉默的接過茶抿了兩口,對她的目光感到有些厭煩,垂下眼眸,避開了她炙熱的目光。
「爺,很晚了······」
見四阿哥放下茶杯,郭氏有些嬌羞的開口,雙頰緋紅,聲音柔膩的暗示著四阿哥,該歇息了。
「嗯······」
四阿哥只是輕嗯一聲,依然坐在那兒不動,郭氏有些挫敗,見爺似乎沒歇息的意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的光芒,不過很快,她想到了某件事,又打起了精神。
「爺,婢妾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郭氏咬了咬紅唇,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想要引起四阿哥的重視。
「嗯?」四阿哥有些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問:「什麼事?」
郭氏又給四阿哥倒了杯茶,低聲細語的說道:「爺,您不知道,出行的第一天晚上,有人看到武姐姐獨自一人離開營地,後來還看見武姐姐單獨和太子一起······」
四阿哥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雙眼高深莫測的瞅著她,「還有呢?」
郭氏微微有些錯愕,爺的反應就這樣?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爺,您難道就不懷疑······」
「懷疑什麼?」四阿哥眼底掠過一絲寒芒,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從頭看到尾,其中的真相最清楚不過了,不過就是太子因為索額圖的事心情不好,走出營地散心,剛好武氏也在那兒,太子就在武氏那坐了半個時辰而已,能有什麼事?
郭氏心裡感到一陣酸澀,爺就不惱武氏嗎?她和太子單獨呆在一起,不知是否有什麼不可高人之事?
她咬了咬唇,「難道爺不懷疑武姐姐和太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不然怎麼會夜晚避開旁人偷偷的和太子約在一起······「
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了,她就不信爺不知她的意思。
四阿哥冷冷的盯著她半晌,知道郭氏臉上的消融再也維持不住,突然覺得嫉妒起來的女人真難看。
本想今晚就留在郭氏這兒,這時也沒了興致,他驀地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爺?您要去那兒?」郭氏一驚,慌了,爺是怎麼了?他不是來她這兒過夜嗎?
四阿哥的腳步一頓,沒有轉身,只是丟下一句話:「那天晚上,爺也在!」
「什麼?」
郭氏驚愕的瞪大雙眸,爺也在?
完了······
她怎麼一時鬼迷心竅,想要陷害武氏,如今給爺落下了一個搬弄是非的印象。
郭氏看著冷冷清清的帳篷,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小丑,都是那該死的喜塔臘氏,要不是她的婢女在亂說,蘭紅怎麼會聽到這事?
怪不得,這麼多天了,還沒什麼流言流出來。
這事,她突然明白了,她被喜塔臘氏算計了。
在外頭守著的小林子見四阿哥冷著一張臉出來了,限時驚訝,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敢問,只是恭敬的跟在爺後面。
一直到武靜雅的蒙古包前才停下,讓小林子下去休息,四阿哥大步走了進去。
隔壁的雨晴正好看到這一幕,跟正要睡覺奧的喜塔臘氏說了,喜塔臘氏的神色昏暗不明,手緊握成拳。
怎麼會這樣?
難道郭氏沒說那事?還是郭氏說了,爺現在正找武氏對質?
不管哪一個,喜塔臘氏的心裡都很不好受,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讓她既嫉妒又不甘,上輩子,她可是太子寵愛的側福晉,這輩子,太子卻連看她都懶得看一眼,而武氏那個女人,卻輕易的和太子相處了半個時辰,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也夠讓她嫉妒的了。
因此她特意設計讓郭氏的丫鬟聽到這事,想借由郭氏的嘴,陷害武氏······埋下一根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之際,隔壁蒙古包的武靜雅揮退了秋蘭和小青,正要滅蠟入睡,卻見四阿哥走了進來,嚇了一跳。
「爺,您不是在郭妹妹那兒嗎?」
她驚愕的問。
四阿哥雙眸一瞇,盯著她驚愕的臉龐,語氣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不想爺來?」
「不是!」
武靜雅連忙搖頭否認,死也不承認。
四阿哥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難道郭氏惹到他了?
「時候不早了,爺您······?」
話還沒說完,酒杯四阿哥摟進懷裡翻身壓在床榻上,大手急切的一把撕開了她薄薄的衣衫,曲著修長的手指,骨節輕輕碰觸著她的臉頰,順著脖頸慢慢往下滑,埋著頭,一點一點問著她的脖子,雙手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游走。
「爺?」
武靜雅在四阿哥的挑逗下亂了呼吸,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呼吸有點沉重,問著她的肌膚,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在她肌骨上留下只屬於他的印記。
濃重的喘息伴隨著細密的呻吟還有陣陣討饒的聲音在兩人耳邊回蕩。
「爺,您今晚怎麼了?」
四阿哥依然沉默著,只是狠狠的吻了她的紅唇,又突然從背後抱著她,一首素無忌憚的撫摸挑逗著她,從背後吻住她的脖子,滕然挺身而入。
激情過後,四阿哥翻過身子,把武靜雅摟在懷裡,閉上了雙眼。
武靜雅還有些微喘,她今晚被四阿哥的突襲弄得糊塗了。
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她猜測著。
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翌日,等她醒來之後,四阿哥已經離開了,也沒在意,等她漱洗好 後,秋蘭就端上了早飯,本來想和弘盼和弘暉一起吃的,哪知被小青告知,這兩個小豆丁早就起來吃過早飯出去蹦躂了。
浴室她只好一個人吃早飯,剛吃完,秋蘭收拾好碗筷離開後,就看到弘盼和弘暉兩個小豆丁一臉紅撲撲的進來了。
「額娘,大消息,大消息······」
弘盼沖到武靜雅懷裡蹭了一下,扯著她的袖子,興奮的嚷嚷著。
「什麼大消息?」武靜雅刮了他的小鼻子,笑著問。
弘暉在一旁有些羨慕的看著二弟和武側福晉的互動。
「皇瑪法說要舉行一場八旗子弟和蒙古王公子弟的聯合騎射演練······」弘盼咧嘴笑道。
「騎射演練?「紅驚訝雙眸一亮,」什麼時候開始?「
「很快了,寶寶特意來通知額娘的哦······額娘,咱們快點過去吧!」弘盼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
武靜雅連連點頭,帶著兩個小豆丁,後面跟著小德子和小米子,以及秋蘭小青兩個丫鬟一起朝外面走去。
大草原上,好覺高揚,軍旗獵獵,八旗士兵們各穿著紅黃藍白等本旗兵服分陣排列,依令面換陣勢,火器營槍炮聲同時響起,聲響震天。
震懾了眼前的一群蒙古王公台吉,一些有心思的王公也收起了那點小心思。
緊接著,輪到康熙演練射術,他穿著一身金黃的騎馬裝,騎於駿馬之上,王公射箭,連發把劍,箭箭中紅心。
所有蒙古台吉王公紛紛稱贊康熙的射術,康熙很受用,高興的哈哈大笑。
大阿哥,太子,四阿哥他們也在不遠處。
四阿哥看到了武靜雅和她身邊的兩個小豆丁,嘴角翹了翹。
「額娘,額娘,我看到阿瑪了······還有皇瑪法,皇瑪法好厲害,寶寶也要向皇瑪法學習······」弘盼騎在小德子的脖子上,看著遠處,雙眼亮晶晶的。
「我也要向皇瑪法學習!」弘暉也不甘示弱的說了一句。
武靜雅笑著點頭。
康熙表演完後,就輪到八旗的宗室弟子演練騎射,這次康熙帶來的八旗子弟,各個都是經過特訓的,和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比起來,絲毫部落下風。
不但如此,太子,四阿哥,十三,十四四個成年的阿哥,也在蒙古王公台吉的哄抬下,上去顯露了兩手。
大阿哥本身就是武將,騎射很好。
太子文武雙全,不用說,贏得了一片贊揚。
四阿哥也不錯,騎**湛。
弘盼見自家阿瑪在表演精湛的騎射,雙眼冒出了星星眼,一臉的崇拜。
弘暉也是。
沒想到他們的阿瑪不但學問好,還精通騎射。
十三稍微遜色一些,不過還是很不錯的。
十四本身就喜歡騎馬射箭,這次的騎射演練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精彩的表演讓蒙古人喝彩不已。
康熙見無歌兒子都為他賺足了臉面,笑的那個高興啊。
之後輪到蒙古人表演,蒙古人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一個個王公台吉的子弟騎射表演都非常精彩。
其中有一個嬌小美艷的女子,更是搶眼。
她就是琪琪格。
對於女子商場表演騎射,康熙沒什麼大反應,他其實很欣賞這個騎術精湛的小姑娘。
「四弟······那個琪琪格的騎射都快比上你我了······」太子胤礽在一旁戲謔道。
四阿哥抿了抿唇,冷著一張臉,不情願的淡淡的點頭贊同,「太子說的是!」
「四弟,聽說昨晚,這個琪琪格向你表白示愛了,是不是真的?」本來和太子不對付的大阿哥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四阿哥的臉黑了。
「大哥說笑了,琪琪格和弟弟開玩笑呢!」
「是嗎?」大阿哥胤褆意味深長的瞅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表演結束之後,康熙打算給幾個表現好的行賞。
琪琪格也在其中,不過她卻拒絕了康熙的賞賜。
「皇上,琪琪格不要您的賞賜,只想求皇上答應琪琪格一件事。」
「哦?你想要朕答應你什麼是?」康熙饒有興致的問。
在人群裡離皇帝比較近的喜塔臘氏也聽到琪琪格的話,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琪琪格相求皇上賜婚,琪琪格喜歡四貝勒,要嫁給四貝勒。」
她話一出口,全場一片嘩然。
好個大膽的蒙古女子!
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渾身散發著冷氣,十四阿哥瞥了眼四哥的表情,禁不住笑了,大阿哥的臉色不知為何有些不好,太子只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只有十三阿哥衣戀擔憂的看著四阿哥。
「四哥······」
「我沒事!「
四阿哥有些惱了,這女人果然是沒死心,當眾就這麼提了出來,就是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答應這個可惡的女人。
康熙聞言臉色微微一凝,老四?這個琪琪格想嫁給老四?
老四的側福晉位置已經滿了,難道琪琪格想做老四的哥哥?他瞥了眼老四冰冷厭惡的眼神,心裡為難。
琪琪格喜歡老四,老四卻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琪琪格······
這······
琪琪格見康熙遲遲沒回應,心裡有些急了,她朝她阿瑪的方向投去求救的一瞥。
琪琪格的阿瑪見了,也站了出來,大笑道:「皇上,既然琪琪格喜歡四貝勒,我這個做阿瑪的也向您求這個恩典!」
「朕也想答應,不過朕的老四側福晉的位置已經滿了,一琪琪格親王庶女的身份做格格的話似乎有些低了······」
「這······」科爾沁的情網蘇赫巴魯皺眉了,琪琪格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兒,做一個貝勒的側福晉已近綽綽有余,做格格的話就低多了。
琪琪格也咬了咬唇,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做格格?
喜塔臘氏則暗自竊喜。
武靜雅看著這一出鬧劇看的很快樂。
弘盼小朋友則撅著小嘴,悶悶的和弘暉咬耳朵,「大哥,我不喜歡那個琪琪格。」
弘暉小大人似的點頭,「我也不喜歡!」
「······」
武靜雅無語。
第 65 章
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等著琪琪格的回答,有個別和琪琪格不對付的則暗自嘲諷不已。
上面的康熙表面上一臉為難,實際上卻是老神在在,只要他肯定四阿哥這些年的成績,封四阿哥為郡王就可以了。
可惜康熙不願意這樣做,四阿哥已經算是半個嫡子了,又是在太子手下做事,太子又是康熙極為重視的人,所以四阿哥還是得在貝勒的位置上呆著。
至於琪琪格,他是欣賞,但沒到非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的地步。
所以他老神在在的看著面前的親王蘇赫巴魯和琪琪格。
琪琪格的臉色益發的僵硬,阿瑪怎麼不跟她說四貝勒沒了側福晉的位置?現在好了,她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
要是她真的做了四貝勒的格格,她的那個不受寵的嫡姐肯定會譏笑她。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非常喜歡四貝勒,她就是為了賭一口氣,那天四貝勒還不猶豫的說「我對你沒興趣!」深深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於是,她就和他槓上了,如今卻讓自己陷入了這個兩難的境地。
喜塔臘氏看到了武靜雅,想到那個虎視眈眈的琪琪格,喜塔臘氏眼珠一轉,帶著丫鬟朝武靜雅這邊走來。
「武姐姐,您看這個琪琪格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姐妹?」
武靜雅淡淡一笑:「我怎麼會知道,如果皇上賜婚的話,她就會成為我們的姐妹。」
喜塔臘氏見武氏笑盈盈的,無一絲嫉妒之色,心下不免猜疑,難道她真的對爺再收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真的無一絲醋意?
還是她隱藏的很好?
「可惜我們爺的側福晉位置已經滿了……」她微帶些試探的問。
武靜雅別具深意的瞥了她一眼,輕勾唇角:「是啊,可惜了……」那一臉的惋惜讓人信以為真。
喜塔臘氏暗罵一聲,這武氏真是油鹽不進,本想和她一起聯合起來的,哪知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為那個琪琪格可惜。
討了個沒趣,喜塔臘氏也消停了。
武靜雅暗自冷笑,反正四阿哥的後院總是要進女人的,沒有意外的話,明年鈕枯祿氏和耿氏這個最有福氣的女人就要進來了,多個琪琪格也好,蒙古親王的庶女,身份高貴,讓她們對掐去。
弘暉和弘昐都不喜歡喜塔臘氏,見她吃癟,都暗自偷樂,不想呆在她旁邊,便和武靜雅說了一聲,兩個貼身太監便帶著兩個小豆丁離開去找蒙古小世子玩。
現在弘暉和弘昐的感情益發的好了,這讓武靜雅憂心不已。
這時,蘇赫巴魯親王說話了:「皇上,琪琪格可以做四貝勒的庶福晉!」都已經下不了台了,只能為女兒爭取高格格一個小級別的庶福晉。
琪琪格聽了,連連點頭附和:「求皇上恩准!」
都已經這個份上了,她再氣也沒什麼用了。
「朕准了……」康熙心裡樂開了花,只是個小小的庶福晉而已,又不上皇家的玉牒。
除了十阿哥的福晉是來自蒙古的貴族,康熙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再娶蒙古女子做福晉側福晉,避免壯大其勢力。
「琪琪格謝謝皇上。」琪琪格松了口氣,嬌笑起來,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四阿哥。
雖然分位低了點,但以她的身份,做上側福晉的位置是遲早的事。
康熙哈哈大笑。
四阿哥的臉色微沉,太子胤礽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大阿哥也陰陽怪氣的向他道了聲恭喜。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位妹妹了!」武靜雅微微一笑,輕聲道。
喜塔臘氏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接口:「是多了一位不受寵的妹妹,武姐姐,你沒看到爺的臉色嗎?看來我們的這位妹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說到後面,竟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她和琪琪格算是結了仇怨,如今琪琪格入了四阿哥的府邸,看她怎麼收拾她。
武靜雅很是怪異的瞅了她一眼,最近喜塔臘氏是怎麼回事?怎麼像爆竹似的,難道因為四阿哥的冷落,讓她的冷靜消失無蹤?
再怎麼說也是個重生了一世的人……
搞不懂的事,她也懶得理會。
「皇上,琪琪格聽說滿洲兒女都擅騎射,想找人比試一番,請皇上恩准。」
琪琪格也看到了人群裡的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回頭朝康熙笑著道。
康熙聞言一怔,滿洲兒女是會些騎射的功夫,但和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貴族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他很愛面子,目光掃過幾個阿哥的側福晉,格格……那些人全在康熙看過來的時候低下了頭。
太子側妃李佳氏更是想往外面縮,這裡面女子的地位就屬她最高,但她騎射功夫就會那麼點點,怎麼和那個蒙古格格比?
一旁的阿哥們也禁不住擔憂了起來,這琪琪格還會給他們出難題。
四阿哥微微蹙眉,對這個死皮賴臉貼上來的琪琪格十分的厭惡,她能不能安分點?
「是啊,皇上,不如讓我們蒙古女兒和滿清的貴女比試一場如何?」一些王公台吉也紛紛說道。
蒙古格格們個個雙眼一亮,目光掠過那一群阿哥的側福晉格格,躍躍欲試。
康熙被那些王公台吉們哄得無法拒絕,只好笑著道:「好,那就交流一番,我們滿洲的貴女只是會一點騎射功夫,點到為止就好。」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琪琪格,「琪琪格,你想和誰比試?」
琪琪格聞言大喜,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喜塔臘氏,手一抬,指著她道:「回皇上的話,琪琪格想和四貝勒的喜塔臘側福晉比試一場,還望皇上允許!」
「哈哈,好,喜塔臘氏,你就和琪琪格比試一場吧!」康熙哈哈大笑道,看向四阿哥的目光帶著一絲戲謔。
喜塔臘氏不敢怠慢,應了下來,回去換好騎馬裝後,英姿颯爽的出現在琪琪格面,看向琪琪格的目光帶著一絲冷芒。
「喜塔臘側福晉,請吧!」琪琪格走到喜塔臘氏面前,挑釁的瞅著了她一眼,嬌笑道。
她可是很記仇的,今天不讓她出一場丑,心裡那口氣咽不下去。
「請!」
喜塔臘氏笑容嫣然,在眾人面前展現了良好的禮儀教養。
說完,領先上了馬。
「這次我們比試誰在馬上射中靶子的紅心最多……」琪琪格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也翻身上了馬。
武靜雅遠遠的看著,小弘昐不知何時又回來了,看到有比賽,雙眼發亮。
「四弟,看來琪琪格對你的側福晉很有意見呢……」大阿哥胤褆捕捉到琪琪格那一閃而逝的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笑道。
後院不穩可是個硬傷呢!
就像三弟一樣,他的福晉將他的後院弄得亂糟糟的,讓皇阿瑪很不喜,所以這次塞外避暑就沒了他的名額。
「只是交流而已,大哥看錯了。」四阿哥抿緊了薄唇,冷冷的回道。
喜塔臘氏的騎射很不錯,可惜比起琪琪格來還是差了一大截,看到琪琪格上馬,射箭,箭箭正中紅心。
琪琪格這一手很漂亮,蒙古那邊不少人大聲喝彩。
康熙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誰都看的出來,那笑容有些僵硬。
蘇赫巴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樂呵呵的笑。
最後,喜塔臘氏才射中了兩靶紅心,和琪琪格的十八箭,箭箭中靶心相比,真是寒酸到不行。
「承讓了!」琪琪格心情極好下馬,看向喜塔臘氏的目光帶著一絲傲然和譏諷。
喜塔臘氏心裡怒極,微微喘了口氣,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表面上溫和婉笑道:「格格騎□湛,不過,和武姐姐比起來,還差了那麼一點……」
這喜塔臘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禍水東引。
武靜雅的精神力很龐大,喜塔臘氏的話全被她聽到耳中,心驀地一沉。
琪琪格不相信,她可是大草原的寵兒,在一眾格格裡,騎射功夫最好。
還有人比她的騎射更精湛?而且這個人還是四貝勒的側福晉,這怎麼可能?
肯定是喜塔臘氏輸不起,就想挑撥她和四貝勒另外一個側福晉的矛盾。
「是嗎?」
聽出她話裡的不信,喜塔臘氏急了,今天怎麼說,也得讓武氏出一把丑才行。
「怎麼,格格怕了?不敢和武姐姐比試一場?」她故意挑釁她。
琪琪格高傲的抬了抬頭,不屑道:「我怎麼可能會怕,好,我就和她比試一場!」
喜塔臘氏聞言大喜,上鉤了。
兩人走到康熙面前,康熙對蘇赫巴魯笑著道:「蘇赫巴魯,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蘇赫巴魯笑瞇瞇的謙虛了幾句。
給了兩人一番賞賜後。
「皇上,琪琪格還想和四貝勒的另外一個側福晉比試一番!」琪琪格又出聲了。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琪琪格身上,目光十分古怪。
蘇赫巴魯也是一陣錯愕,忙給自己的女兒使眼色。
喜塔臘氏暗自冷笑。
剛剛那一場騎射比賽,蒙古人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輕視,現在她就讓武氏享受一下這些目光的洗禮吧。
康熙頭疼了,有些後悔將琪琪格指給老四了,這琪琪格簡直就是個麻煩精。
「皇上,琪琪格不懂事……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她。」蘇赫巴魯舔著老臉笑著道。
康熙瞇起雙眸,罷了,於是他大方笑著應允道:「琪琪格性子直率,朕很喜歡,怎麼會怪罪呢,既然琪琪格想和武氏比試,那就比一場吧。」
他也想看一下武柱國的女兒騎射功夫如何?
武靜雅上前恭敬的領旨,回蒙古包換了一身火紅的騎馬裝出來,還穿著紅色的小馬靴,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吸引了不少蒙古貴族的目光。
喜塔臘氏見了,狠狠的絞了絞手帕,眼裡閃過一絲嫉妒的光芒。
不遠處的四阿哥眼底則浮現出一抹擔憂。
弘昐見到自己的額娘要和那個琪琪格一起比賽騎射,興奮的扯著小德子的衣角。
小德子會意的將他舉高坐在脖子上。
「額娘,加油!」
小弘昐清脆的聲音傳到武靜雅耳中,武靜雅回頭,對著兒子笑了笑,又轉向一旁,問琪琪格。
「格格,還是像剛才那樣比試嗎?」
琪琪格正沉浸在驚艷嫉妒之中,聽到武靜雅的聲音,回過神來,嬌笑道:「當然!」
「好,那誰先來?」
琪琪格驕傲的抬起下巴,自信的笑道:「當然是我先!」
說完,率先翻身上馬,拉弓,朝著遠處三十米處的靶子射去。
十八個靶子,沒有武靜雅用精神力干擾,箭箭中紅心。
迎來一陣喝彩聲。
「格格好射術!」琪琪格回來了,武靜雅笑著贊歎一聲。
「輪到你了!」
琪琪格翻身下馬,昂起下巴。
武靜雅笑著點點頭,翻身,上馬,拉弓,射箭,干淨利落,十八個靶子,箭箭中紅心,還是順著之前琪琪格的箭射進去的。
「好,好……」康熙見狀,龍顏大悅,哈哈大笑。
四阿哥眼中精芒閃動,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沒想到武氏的射術如此好。
喜塔臘氏呆滯了。
怎麼可能?武氏的射術怎麼那麼好?
蒙古貴族們全都用贊歎的目光看向武靜雅,個別的台吉還到四阿哥面前拍了一通馬屁。
「嘖嘖,真想不到小嫂子是真人不露相啊!」十四阿哥咂巴了下嘴,驚歎道。
胤礽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琪琪格早呆住了。
原來喜塔臘氏說的是真的,這個武氏的射術比她還厲害。
因為武靜雅的大出風頭,一眾蒙古格格也歇了比試的心思,琪琪格的目光不停的落在武靜雅身上。
快到中午了,康熙就讓人散了回去。
人一散,小弘昐興奮的沖到武靜雅面前,高興道。
「額娘,你真厲害!」
武靜雅寵溺的笑了笑,「哪裡,以後寶寶會比額娘還厲害……」
「額娘,下午寶寶要去騎馬,額娘也一起去好不好?」小弘昐彎著眼,撒嬌道。
「好!」
武靜雅笑著點了下他的小鼻子,又溫柔問一旁安靜的弘暉:「大阿哥也去騎馬嗎?」
弘暉點頭。
「那好,下午一起去騎馬!」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後面的琪琪格突然走過來,插了一句。
武靜雅微微蹙眉,還未等她拒絕,小弘昐就噘著小嘴率先開口了,「不要,我要和額娘,大哥一起騎馬,你插進來干嘛?」
琪琪格的臉色頓時黑了。
「弘昐,怎麼這樣說話,快和格格道歉!」武靜雅假意的呵斥小弘昐。
「才不要!」小弘昐扭過頭。
「不用了,既然二阿哥不歡迎,我就不去了。」琪琪格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
心裡卻憋著一肚子火,又不能發出來,只好悻悻然的離開。
她一離開,武靜雅就笑著對弘昐贊道:「寶寶,做的好!」
小弘昐驕傲的揚起下巴。
「是額娘教的好!」
弘暉目瞪口呆。
第 66 章
「阿瑪……」兩個小豆丁規矩的喊了一聲。
她回過頭,笑的很燦爛。
「爺,您怎麼在這裡?」
四阿哥冷哼一聲,率先進入蒙古包,誰也沒注意到他的嘴角翹了翹。
小林子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外面,武靜雅心裡忐忑,兩個小包子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
「都進去吧!」
弘昐笑嘻嘻的拉著暈乎乎的弘暉進去。
「咳咳,小林子公公,爺的心情是不是不好啊?」武靜雅見四處無人,小聲的問小林子。
小林子忍著笑,也小聲的回答:「好像是的!」
「這樣啊!」
武靜雅咬了咬唇,瞥了眼小林子,腳步挪了挪,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走進了蒙古包。
一進去,就看到兩只小包子端端正正的站在四阿哥面前,垂著腦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四阿哥此時正冷然的將背脊靠在椅背上,目光輕輕落入她漂亮的臉蛋上,不說話。
「你們兩個下去吧!」四阿哥開口了。
兩只小包子暗喜,絲毫不管一旁武靜雅求救的眼神,急忙溜走了。
額娘,不是兒子不幫您,而是阿瑪太過厲害。
小弘昐心裡毫無壓力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弘暉則暈乎乎的被弘昐牽著走。
兩小離開後,四阿哥深沉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武靜雅被他盯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咬著唇,最終可憐巴巴的朝著他靠近。
「爺,您心情不好?」她咽了咽口水,打哈哈的問道,最後還多嘴的問了一句,「是因為婢妾嗎?」
四阿哥突然輕笑起來,修長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就連空氣也卷入了微涼。
「你說呢?」
被一個蒙古女纏上,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不過這不是原因,原因是他大爺今天心情不好。
剛好武靜雅又撞到了槍口上,於是咱們的四大爺就借題發揮了。
好,她承認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別看四阿哥整一個冰山樣,其實心裡脆弱的很……希望他不要借題發揮,將事情算在她頭上才好。
咳咳,必要時,她可是很能屈能伸的。
於是,武靜雅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直視他深邃的雙眸,大義凜然的開了口。
「爺……!」她忽然嬌聲喊了句,眼神極度無辜。
四阿哥愣了愣,冷峻的神色劃過一襲流華,卻很快被深沉所取代。
武靜雅見四阿哥似乎不為所動,咬著唇,眨巴著眼睛走到他面前,驀地坐上他的大腿,聲音甜膩得連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爺,婢妾錯了!」
她說的很是委屈,一只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著自己後背的肉,身體一疼,眼淚稀裡嘩啦裝滿眼眶,「婢妾知道錯了,爺不要生氣,婢妾不知您喜歡琪琪格,要是知道,婢妾也不會讓寶寶給她難堪的……」
說著,她心裡暗暗偷笑。
她是故意反著說的,惡心一下四阿哥,免得他要對她挑刺兒。
四阿哥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而已。
什麼他喜歡琪琪格?
「爺沒喜歡琪琪格!」
四阿哥抿著薄唇,冷冷的澄清道。
「是,是,婢妾知道爺在安慰婢妾,嗚嗚,婢妾好感動……」武靜雅一臉的感動。
四阿哥的臉黑了。
她又自顧自的繼續道:「爺,其實您不用解釋,婢妾都知道,以後婢妾不會讓寶寶給琪琪格難堪的……,等下婢妾讓秋蘭去通知琪琪格,讓她下午和我們一起賽馬,順便增進一下感情……」
四阿哥的俊臉黑了又青了,青了又白。
讓偷瞄的武靜雅暗喜偷笑。
「不必,剛剛你和弘昐做的很好。」四阿哥抿著唇,冷硬的開口。
「真的?爺,您真的不怪婢妾?」武靜雅破涕為笑。
「嗯!」
得到確認,武靜雅放心了,嘿嘿,四阿哥不會再說她亂教孩子就好。
這一關過了。
瞅著她明媚嬌艷的笑顏,四阿哥倏地覺得哪裡不對,驀地,他危險的瞇起雙眼,原來他竟然被這個武氏忽悠了。
好,很好!
武靜雅突然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爺竟然不知你的射術那麼好……」四阿哥雙臂環上她的腰肢,眉一挑,高深莫測的目光直盯著她,盯得她心裡開始有點發毛。
「啊?」武靜雅睜大美眸。
「哪裡,哪裡,一般般而已!」她干笑一聲。
「是嗎?」四阿哥惡劣地更傾近她,存心讓她緊張、讓她無措。
秋後算賬嗎?
武靜雅在心裡嘀咕著。
「是啊,婢妾也沒想到這次會發揮的那麼好……」武靜雅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四阿哥,那白皙美麗的臉蛋留有淚痕,看起來越發的惹人心疼。
「其實婢妾被琪琪格點名的時候,當時就在想,一定不能給爺丟臉,一定要超常發揮,給皇上,給大清的貴女,特別是給爺掙一份臉面……所以……要是爺讓婢妾再來一次,婢妾恐怕……」
說到後面,她的心虛了,不但臉紅了,連耳朵都紅了。
四阿哥卻以為她羞澀了,深沉的黑眸起了絲絲變化,瞳孔劃過一襲異彩。他眼神微瞇,聲音變得嘶啞與磁性,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竟然開始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原來是這樣……」
男性的自尊得到了滿足。
原來他的側福晉竟然是因為他才超常發揮的。
武靜雅被四阿哥的大手撩得心裡開始狂跳起來!
這可是大中午啊,四阿哥不會想要……那個吧?
「這樣很好,爺很喜歡……」
他的大手緩緩滑入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背上不安分的撫摸,鼻息開始濃烈起來。
「爺現在想要你!」四阿哥一聲低吼,聲音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小腹間那突然就硬起來的東西,讓武靜雅兩頰爆紅。
「爺,現在大中午的,咱們是不是該先用膳?」
大白天和諧,要是傳到康熙耳中,夠她喝一壺的。
四阿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斜勾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做了再吃不也一樣?」
武靜雅囧了,滿頭黑線。
她怎麼覺得四阿哥的眼神是在調戲她?
「呃,那個,那個婢妾餓了……」
四阿哥見她羞澀逃避的模樣,心頭益發的火熱,將武靜雅狠狠按坐下來!封住她的小嘴。
「唔……唔……」
四阿哥猛地起身,將她的身子天旋地轉的翻過來壓在身下。
武靜雅的後背靠向椅背,天哪,這次不會是在椅子上做吧?
「爺,會有人……去房間……」她顫聲的說著。
「不用!」
四阿哥的聲音低啞中帶著一絲興奮,不是是不是因為是在椅子上的緣故。他狠狠的親吻著她的小唇,那深深的吸允,似乎要將她口裡所有的甘甜取盡。
等他松開她的唇時,她滿臉羞紅,氣喘連連,感受著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一道道吻痕,只覺得渾身癱軟,除了喘息之外,她什麼力氣都沒有!
武靜雅雙腿叉倒在檀木大椅上,四阿哥俯身而下,那堅硬的硬物恰恰抵在她下腹處,雖隔著騎馬裝,但她仍然能夠感受到他那裡的堅硬和炙熱。
「爺,爺……不要在這裡……」
武靜雅蹙著眉嬌聲喊著,後面的話卻被自己濃重的喘息聲掩蓋。
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將蒙古包裡的熱量點到一個高漲的巔峰。
「就這裡……!」
四阿哥聲音嘶啞低沉的不行,在椅子上結合,這種新奇的方式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和興奮。
武靜雅的臉蛋上一片泛紅,濃眉的睫毛如羽翼的撲閃,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隱隱發出細細的喘息聲。
清純的同時,骨子裡卻卷著一層極致的妖嬈。
四阿哥發狠的吻著,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她越是妖媚,越是勾魂,他的吻落的越深,越沉!
他們□緊貼,武靜雅甚至能感受到四阿哥比以往還要強大,難道是因為在椅子上的緣故?
暗啐一口,男人都一樣。
兩人的衣裳不知何時已經褪去。
衣衫褪盡,兩抹□的身體坦誠相見,四阿哥溫熱的唇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旁喃喃低語:「爺要進去了!」
說完,已經分開了她的雙腿。
「爺,主子,午膳准備好了……」蒙古包外面傳來秋蘭的聲音。
「爺……」武靜雅推了下他,喘息著。
四阿哥低咒一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一下沖了進去,朝外頭冷冷道:「先放著!」
「啊……」武靜雅呻吟出聲。
外面的人秋蘭聽到了自家主子的呻吟聲,臉色一紅,急匆匆的離開,小林子則淡定的守在外頭。
秋蘭離開後,四阿哥的速度一快再快,一波接一波,弄得她欲仙欲死。
椅子被搖得咯吱咯吱的響著。
半個小時後,伴隨著一聲低吼,結束了。
四阿哥的大手還緊緊抱著武靜雅。
「該用膳了!」他沙啞的說著。
「嗯!」武靜雅臉紅紅的低聲回道。
兩人擦拭了一□子,快速的換上衣服,打開了蒙古包的窗,散去屋裡的□氣息,才讓人將飯菜端進來。
飯桌上,小弘昐扒著飯,雙眼滴溜溜的亂轉。
「阿瑪,您下午和寶寶一起去騎馬嗎?」
四阿哥輕嗯了一聲。
「太好了,阿瑪,你會教寶寶騎馬嗎……」
一個和弘昐玩的很好的小世子送了一匹小棗紅馬,他就一直惦記著要騎一番。
「嗯!」
「阿瑪,弘暉也要騎馬!」弘暉想到自己那匹小白馬,也開口了。
「好!」許是得到了滿足,四阿哥的心情極好,一一滿足了兩個孩子的要求。
「既然大哥也要一起學騎馬,要不,也叫十四叔一起?」弘昐眼珠一轉,建議道。
「不行!」四阿哥想也不想的拒絕。
「那額娘教寶寶,阿瑪教大哥……」弘昐笑嘻嘻的說著,目光轉向武靜雅,卻看到自家額娘一直在不停的扒菜吃飯。
不禁好奇的問:「額娘,您是不是很餓?寶寶這裡還有很多飯……」
「我這裡也有……」弘暉也很可愛的將他的小碗舉了舉。
武靜雅一直埋頭吃著飯,她餓壞了,沒辦法,運動過量。
小弘昐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她噎到。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四阿哥戲謔的眼神,臉頰微紅的解釋:「也不是很餓,只是之前運動了一下,有些餓而已,現在快吃飽了……」
「哦……」
弘昐垂下腦袋,看著碗裡的白米飯,嘟了下嘴,還以為可以將吃不完的飯送出去呢。
弘暉只是有些好奇的瞅了下,就埋頭吃飯。
四阿哥嘴角微翹。
一家四口溫馨的用過午飯,武靜雅又去了一下太後那邊,盡下孝道,等太後午睡之後,就回來了。
小憩了一下後,興奮的弘昐沖了進來。
「額娘,快起來,阿瑪在外面等著了!」
「就來!」武靜雅無奈的爬起來,秋蘭服侍她漱洗,漱洗完後,梳了一個簡單的兩把頭,穿上紅色的騎馬裝,踩著紅色小馬靴。
「走吧!走吧!」弘昐見額娘弄好了,連忙催促道,說著便拉著她就往外走。
武靜雅出來後就看到不遠處的四阿哥和弘暉,以及一干侍衛。
四阿哥和弘暉也是一身騎馬裝。
四人走在一起後,喜塔臘氏也跟了過來,想一起去,被四阿哥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只好不甘願的回自己的蒙古包。
縱馬大草原,武靜雅還沒試過呢,看著下人牽來的兩匹高大的駿馬,一黑一白。
黑色的是四阿哥的,白色的比較溫順,是給武靜雅的。
還有兩匹小馬駒,是兩位小阿哥的。
讓侍衛將兩人帶上馬後,讓侍衛牽著走。
「爺,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場如何?」武靜雅看著這一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笑著建議道。
四阿哥瞇了瞇眼。
「好!」
順便見識下她的騎術也好。
射術如此精湛,騎術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不傻,之前武氏說的話,他只信了一大半。
兩人踩著馬鐙翻身上馬,一聲令下,兩人策馬奔騰。
廣闊的草原上一匹白馬和一匹黑騎在互相追逐著,一前一後追的很緊。
武靜雅沒有使勁全力,只是追在四阿哥的黑馬後面,飛馬而過的時候,聽到牧民們開朗的笑聲,還有蒙古的勇士們大聲的鼓勵都給了她一種從沒有過的體驗。
跑著,跑著,她的魔法師等級突然突破到了十級。
武靜雅驚喜無比,沒想到這次賽馬,竟然讓她突破了瓶頸。
看著前面越走越遠的四阿哥,武靜雅抿了抿唇,笑著策馬追了上去。
「吁……」
沖過終點,四阿哥雖然甩了武靜雅一大段路,但他心裡卻對武氏的騎術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爺騎術精湛,婢妾佩服。」
武靜雅微喘的拉住韁繩,下了馬,笑盈盈道。
四阿哥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你的也不錯!」
武靜雅謙虛了幾句。
弘昐就在不遠處嚷嚷了。
兩人只好笑著上前教他們騎馬。
廣闊的草原上,這一幕看在許多人眼中,康熙微微一笑,對身邊的李德全說道:「沒想到老四還有這一面,養的弘暉和弘昐也很不錯。」
李德全笑著點頭應是。
喜塔臘氏的臉色有些陰沉,袖子裡的手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手心,郭氏目光有些黯淡,悄然回自己的蒙古包。
琪琪格抿著紅唇,驕傲又不屑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大阿哥則瞇起雙眼看著遠處那一幕,不知在想什麼。
胤礽依然溫和的笑著,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看來老四對那個武側福晉很是上心啊……
「十三哥,這是四哥?」十四阿哥很是誇張的對十三阿哥說著。
十三阿哥溫潤一笑,「是啊,我也沒想到四哥還有這樣一面!」
武靜雅也注意到遠處的那一群人,不過不關她的事,她只是認真的帶著寶寶騎馬。
寶寶第一次騎馬很興奮。
才教了他兩次,他就不耐煩的想要自己騎,武靜雅無法,只好讓侍衛看著點。
弘暉儒慕崇拜的看著自己的阿瑪,心裡高興到不行,這次避暑,是他過的最開心的日子。
開心中也有糾結。
就是武側福晉不避諱他教導二弟,看著表裡不一的武側福晉,他糾結了……
小十六羨慕的看著他們,目光渴望的瞅著自己的皇阿瑪:「皇阿瑪,兒子也想騎馬……」
小十六只比弘昐弘暉大兩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康熙一愣,瞇著眼看著遠處那溫馨的一幕,突然笑道:「行,朕讓老四教你!」
十六阿哥歡呼一聲。
悠于 2015-12-2 18:52
第 67 章
於是,在塞外避暑的這些日子裡,小十六一直圍繞著四阿哥一家轉,和兩個小豆丁的感情加深了不少。
作為他們的十六叔,當然得帶個好榜樣,於是,小十六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學會了騎馬,三個小孩子時不時一起出去騎馬溜達。
武靜雅也閒了下來,整天帶著秋蘭和小青到處逛,有時還碰到喜塔臘氏和郭氏兩人,郭氏比較沉默,喜塔臘氏卻不知在干什麼,經常不見人影。
四阿哥除了處理一些公務之外,就是和蒙古王公交流,當然不止是他,最為活躍的還是大阿哥胤褆。
琪琪格不知什麼原因,經常出現在她身邊,不過她的目的似乎是弘暉,這讓武靜雅提高了警惕。
要是弘暉出了什麼事,她就麻煩大了。
於是她讓小米子寸步不離的跟著弘暉,還派了一些侍衛跟著。
蒙古包裡,武靜雅揉揉眉心,喝了口煮沸的杏仁羊奶。
「主子,琪琪格今天又來找弘暉阿哥了。。。」
小青的臉色有些難堪。
武靜雅蹙眉:「她到底想做什麼?拉攏弘暉?看樣子也不想,難不成想借由弘暉和福晉聯合不成?」
秋蘭冷笑一聲:「主子,依奴婢看,琪琪格聰明著呢,大阿哥是被爺帶在身邊教養的,她只要博得大阿哥的好感,就可以扭轉在爺心裡的印象。。。」
秋蘭一直服侍著主子,對這些彎彎道道也有了不少了解。
武靜雅一愣,是啊,她怎麼沒往這方面想?估計她一直對四阿哥不怎麼上心,把他當老板看吧。。。
「那弘暉阿哥的反應如何?」
說道這個,小青倒是笑了,有些幸災樂禍道:「主子,弘暉阿哥被琪琪格纏得東躲西藏呢,最近幾天一直和二阿哥一起,二阿哥,咳咳,又對琪琪格很有意見,所以。。。。每次二阿哥都毫不留情的給琪琪格難堪。。。」
「。。。。」這是誰的娃?武靜雅課不承認這臭小子是她教出來的。
秋蘭掩嘴竊笑。
「主子,二阿哥這樣做,爺會不會有什麼意見?」
武靜雅橫了她一眼,吃了塊點心,笑瞇瞇道:「能有什麼意見,要有意見的話,早就來找你主子我麻煩了。。。。。」
她就不信四阿哥沒說過弘盼,只不過那臭小子,每次都虛心坦誠錯誤,每次都還不是一樣,估計四阿哥也拿他沒轍。
不過弘暉小朋友竟然學壞了,拿弘盼當擋箭牌,哼哼!
「對了,他們現在是在大草原上騎馬嗎?」
「是啊,和十六阿哥以及好幾個蒙古世子一起。。。。」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微微勾了勾嘴角,再吃了塊糕點,好笑道:「他們天天去騎馬,都沒讀書,不知爺會不會懲罰他們?」
小青笑嘻嘻的回道:「主子,這您可錯了,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完成了爺布置的功課才去玩得。。。。」
「哦?」武靜雅挑眉,她竟然不知道還有這茬。
秋蘭也笑了笑,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主子,京城錢嬤嬤讓人送來了一封信。」
武靜雅一驚,隨即急問道:「是不是弘時發生了什麼事?」
秋蘭連忙安撫她,「主子別急,四阿哥沒事,錢嬤嬤照顧的很好,是三阿哥弘昀出痘了。。。」
「什麼,出痘了?」武靜雅睜大雙眼,是誰下的手?難不成是福晉?弘昀才一歲多,不適合種痘,沒想到竟然有人利用了這點。
「現在情況如何?」
秋蘭苦笑一聲,「福晉來信說,烏雅庶福晉正親自照顧三阿哥!似乎三阿哥的情況不容樂觀,爺想必也收到了消息。。。」
武靜雅歎了口氣,「看來烏雅氏對三阿哥很傷心,爺將三阿哥交給她撫養算是做對了,希望三阿哥能度過這一劫吧!」
「是啊!」小青也點頭。
一時間,屋子裡有些寂靜。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侍衛進入了蒙古包。
一進去,就在武靜雅面前跪下。
「出了什麼事?」武靜雅見狀,心一驚,忙站起身問道。
那個侍衛低著頭,扯著嗓子喘了喘道:「主子,出事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病危,太醫束手無策,爺讓奴才來請側福晉過去!」
什麼?病危?
怎麼突然出現病危?他們兩人不是在騎馬嗎?
武靜雅只覺耳朵嗡嗡作響,渾身酥軟無力,腦中一片空白,身子隨著侍衛的話晃了晃,秋蘭和小青連忙上前扶住,擔心的叫道:」主子,主子。。。「
「我沒事!」
她回頭瞪向面前跪著的侍衛。
「到底怎麼回事?弘暉和弘盼不是在草原上騎馬嗎?怎麼會病危?是不是你在騙我?你快說呀,說呀。。。」
武靜雅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質問。
侍衛手心都出了汗,硬著頭皮回道:「回側福晉的話,約莫一個時辰前,弘暉大阿哥和弘盼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和幾個蒙古世子在草原上賽馬,哪知跑了一半,路過一條大河的時候,大阿哥和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的馬突然吐白沫,發瘋的亂蹬,最後還將大阿哥和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甩下了河,後面追上來的侍衛以及蒙古世子們忙上前搶救,當時情況很混亂,等三個柱子被救上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中,而且還發起了高燒。。。情況十分危急,現在三個主子都在皇上那兒,爺怕主子擔心,特讓奴才來告知一聲。。。。請側福晉過去。。。」
「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干的?」
武靜雅嘴裡不敢置信的尖叫一聲,這個時候已經是七月多,天氣慢慢轉熱,河裡的水是雪山融化的,雖然是流動的,但那可是冰冷無比的河水,掉下去,不死也會要了半條命。
誰那麼狠毒?竟然想害死她的兒子?
「皇上查出是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他們已經被皇上關押起來了。。。」侍衛已經冷汗直流,被側福晉的嗓音嚇了一跳。
「秋蘭,小青,你們快去將我那個藥箱拿來!」武靜雅心裡惦掛著弘盼的情況,沒有再追問下去,心急如焚的吩咐秋蘭和小青,帶上藥箱,在侍衛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趕去康熙的大型蒙古包。
已進入康熙住的大型蒙古包,就看到康熙和幾位阿哥,蒙古世子在裡面,還有好幾個滿頭大汗的老太醫,四阿哥正繃著一張俊臉,臉色有些發白,疲倦的坐在中間的大矮榻旁,大矮榻上,躺著三個已經換號了衣服的小豆丁,他們此刻均昏迷著,臉燒得通紅,嘴唇青紫。
武靜雅看的眼淚直流,不過她還沒昏了頭,盡管心裡再怎麼心急,她也沒忘了禮數,連忙向康熙請安。
康熙此刻正壓抑著滿腹的怒氣,不過見到滿臉淚痕的武氏時,還是收了起來,「起來吧,不用多禮!
請完安後,還得向那些阿哥太子問好,雖然被這些禮儀弄得心裡煩躁,但她還是忍著行完禮。
完了後,她再也忍不住撲到床邊,揪著四阿哥的袖子,驚慌地問。
「爺,大阿哥和寶寶現在如何了?」
不要怪她自私,事先問的是自己的孩子,至於十六阿哥,如果她又能力救醒自己的孩子,也是會救他的。
四阿哥滿臉的倦怠,啞著嗓子回了她,「情況不容樂觀,現在他們的呼吸很弱,隨時都有停止的可能,太醫也束手無策。。。」
說到後面,他的臉色有些灰白和絕望。
一旁的康熙爺忍著傷心憤怒,吩咐李德全嚴刑拷問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務必問出幕後之人。
「四阿哥,不要太傷心了,說不定弘暉和弘盼侄兒吉人天相。。。 」十三阿哥看到四阿哥那副絕望的模樣,不忍的出聲安慰。
「是啊,十三哥說得對,四哥,你就不要太過傷心了,說不定等下太醫就想出了救治的辦法。。。」十四阿哥也在一旁低聲權威。
太子則拍了下四阿哥的肩膀。
大阿哥胤褆也象征性的勸慰了幾句。
在他們說話的當兒,心急如焚的武靜雅已經用精神力悄悄探過了三個小豆丁的情況,發現他們的情況很危急,呼吸也越來越弱,不禁急了。
看著嘴唇發紫,渾身發燙的笑弘盼,武靜雅想到了人工呼吸,必須立即做人工呼吸。
她抹了把眼淚,深深吸了口氣,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手捏住寶寶的鼻子,對著寶寶的嘴吹了下去,然後放開捏住鼻子的手,雙手快讀的放在寶寶的心前區按壓著,在康熙眾人目瞪口呆中,如此反復的重復著。
「天哪,小嫂子,你在做什麼?」十四阿哥驚叫出聲。
康熙也驚了驚,正想阻止,卻看到老四眼底的那抹期待,便咽下了口中的話。
希望這個武氏能創造奇跡吧。
武靜雅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們的想法,她一邊做人工呼吸,一邊看著寶寶的反應。。。。
如此四次,寶寶還是沒啥反應。
「夠了,武氏!」四阿哥的心沉了下去,閉了閉眼,喝止她。
武靜雅沒有理會,開始做第五次人工呼吸,做完後,寶寶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跳也加快了。
慢慢的,呼吸平穩了,心跳正常了,寶寶竟然還微微張開眼,小嘴上的青紫也小退了一些,誰也不知道,武靜雅在給弘盼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按住弘盼的手悄悄的施展了水系回復術還有水系魔法給她降溫。
「額娘。。。」寶寶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醒了,醒了。。。。寶寶醒了。。。」武靜雅喜極而泣,狠狠地將寶寶抱在懷裡。
四阿哥本來沉下的心頓時飛揚起來,驚喜不已。
「弘盼醒了,醒了。。。」
眾人驚呆了。
「快,按武氏的方法給十六和弘暉救治。」康熙率先回過神來,急急吼了一聲。
太醫們給醒來的弘盼診治,診治完後,一臉的震驚,目光看向一旁的武氏,帶著一絲探究和驚喜。
十六阿哥由一個侍女給他做人工呼吸。
「武氏,弘暉交給你了。。。」四阿哥沙啞著嗓子激動地說道,從絕望到欣喜,一時間的大起大落,饒是冷靜如他也差點撐不住。
武靜雅已經談到寶寶沒事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而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聽了四阿哥的話,點點頭,為弘暉做了幾遍人工呼吸,等他的呼吸平穩,心跳正常後,就停了下來,這次她沒有用魔法給他回復,加上弘暉的身子骨比不上弘盼壯實,所以還未醒來。
依然發著高燒,不過這個不是問題,讓秋蘭拿過她的藥箱,她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晶瑩中帶著香氣的藥丸,讓秋蘭倒了三杯溫熱開水,放了三個藥丸進去。
然後讓人給三個孩子服用。
弘盼很乖的喝完溫水。
「這是什麼藥丸?」
見三個孩子脫離了陷阱,康熙爺放下了心裡的擔憂,雖然十六和弘暉沒醒來,不過太醫診治說他們的身子骨比較弱。所以會比較遲醒來。
「回皇上的話,這是祛熱退燒丸,專門給發高燒的病人服用的。」
「哦?這個容易制作出來嗎?」康熙想到幾年前武氏搗鼓出來的東西,眼中精光一閃。
武靜雅真想翻白眼,看來這個藥方也保不住了,不過臉上卻畢恭畢敬道:「都是些尋常的藥材,很容易制作的,婢妾等下講藥方寫出來! 」
「嗯,很好,李德全,賞。。。」
康熙高興了。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不過心裡卻微微一凜,他看到了大哥和太子眼中的精光。
這次武靜雅救治有功,康熙大肆賞賜了一番,本來對武氏並不在意的眾位阿哥,開始關注她了。
不知是好是壞。
「你剛才那個嘴對嘴的救治方法叫什麼?朕怎麼沒聽說過?」
武靜雅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恭敬道:「叫人工呼吸,是婢妾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剛剛一時情急,想到了之前書上看到的這個方法,就試著做了,沒想到竟然那麼管用。」說完還一臉的心有余悸。
」原來是這樣!「康熙想到牛痘也是因為武氏看雜書而突發奇想,便對那些民間的雜書起了興趣。
接著太醫又問了人工呼吸的注意事項,她給太醫解釋了人工呼吸的原理,直到整個人精疲力盡的時候,才放過她。
傍晚的時候,武靜雅和四阿哥呆著寶寶,弘暉回到蒙古包,寶寶的身子還有些虛弱,秋蘭和小青就熬了一些清淡的粥給他喝。
弘暉半夜的時候醒來了,從心腹太監小米子那得知是武側福晉救了他時,心裡感激不已。
十六阿哥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醒來了。
這一次瘋馬落水時間,雖然表面上是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做的,但經由嚴刑拷打,還是問出一些新的情況。
原來前天晚上,有個遮著面容的女人找上了他們,大手筆的給了他們一千兩銀票,讓他們給弘暉阿哥和弘盼阿哥的馬下藥。
至於十六阿哥的馬則是無心插柳。
康熙和四阿哥得知真相後,震怒不已。
看樣子那個幕後的女人是想對四阿哥的兩個兒子下手,這樣盤查的范圍就小多了,四阿哥帶來的女人就三個,還有一個未進門的琪琪格。
根據那兩個奴才的指證,那個女人的聲音和背影很像琪琪格。
盤問琪琪格,琪琪格矢口否認,大喊冤枉。
康熙又查到了這些日子,琪琪格和兩個小阿哥不對付的事,於是琪琪格百口莫辯,康熙發話說他不需要心腸狠毒的兒媳婦。
於是琪琪格和四阿哥的賜婚取消。
這也是康熙看在三小已經無事和蘇赫巴魯親王的份上,才放過了琪琪格。
不過蘇赫巴魯在得知這事後慌了,琪琪格怎麼會做出這樣事?他去求康熙,哪知康熙根本不見他,琪琪格更是喊冤枉,取消賜婚後,琪琪格整個人憔悴了下來。。。。她去找四阿哥解釋,四阿哥不甩她。
武靜雅得知後,本想報復她一下,但後來見到她整個人憔悴不堪,形銷骨立的模樣就打消了想法。
而且琪琪格一直喊冤枉,那一臉的心如死灰不像是作家。
讓她感到了一絲蹊蹺。
看來黑手另有其人。
經由這次,弘盼和弘暉的關系益發的好了,小十六夜經常過來玩。
不過弘暉的身子骨比以往弱了。
還有件值得高興的事就是三阿哥福大命大,熬過了天花,烏雅氏衣不解帶的照顧三阿哥,人雖消瘦了不少,但卻入了四阿哥的眼。
武靜雅心裡感歎,看來以後烏雅氏要得寵了。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太後本來不錯的心情受到了影響,於是在八月中旬的時候,康熙下令回京。
第 68 章
大阿哥的蒙古包。
「主子,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皇上已經解除了四爺和琪琪格的婚約。。。」一個侍衛很恭敬地低聲道。
大阿哥淡淡的抿了口茶,眼神銳利的掃了眼旁邊的侍衛,贊賞道: 「不錯,不枉本網特意精心設計了一番,不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手指敲了下桌面,「這次也讓我們發現了武氏不簡單。。。三個瀕臨死亡的孩子都被她用特殊的方法救治回來了。。。」
「主子的意思是要件事這個武側福晉嗎?」
「嗯!」大阿哥胤褆慎重的點頭,「不過你們需注意點,四弟應不是以前的四弟了,小心點不要讓他發現。」
「庶!」
「下去吧!」
揮退了心腹侍衛之後,大阿哥胤褆依然坐在椅子上,沉凝著,不知在想什麼。
這次設計四弟的兩個兒子花費了他不少心思,還特意找了個和琪琪格身材和聲音都十分相似的丫鬟,終於將所謂的’罪魁禍首‘推到皇阿瑪面前。
」四弟,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站在了太子那一邊,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為太子增添多一份籌碼的!「
大阿哥胤褆喃喃道。
接到回京的同志,武靜雅很是平靜,外面雖然自由,但也容易出事,還是回府為好,經歷了寶寶差點歿掉之事,她早沒了游玩的心情。
況且出來兩個多月了,她也想弘時了。
回程很快,因為之前有了懷疑,武靜雅試探了好幾次琪琪格後,發現她是真的是被冤枉的,於是她注意上了喜塔臘氏,畢竟她一直暗中陷害她,可是一路觀察過來,喜塔臘氏沒什麼異樣,只是有時還跟她的丫鬟雨晴說什麼弘暉和弘盼福大命大,被人陷害都沒死掉之類的話,讓她打消了懷疑。
斷了線索,武靜雅也很無奈,幕後黑手太過隱秘,她只能提高警惕。
回程的路上,弘暉和弘盼兩小豆丁哥倆好的在一起玩益智環,如今弘暉的身子不比以往,騎射落下了許多。
十來天後,隊伍回到了京城,先進了宮,之後,武靜雅和四阿哥以及一行人回到了貝勒府。
福晉那拉氏早已攪基的等到府門口,這次塞外避暑,弘暉出事的事也傳到了她耳中,最後聽說是武氏救回了她的兒子,福晉那拉氏心裡復雜又矛盾。
烏雅氏呆著三阿哥站在那兒,眼中帶著一絲期盼,福晉那拉氏瞥了眼她,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
很快,四阿哥的隊伍回來了。
一番迎接之後,福晉抱住弘暉猛掉眼淚,請求四阿哥讓她給弘暉補補身子,四阿哥在一旁蹙眉,最後心軟的點頭答應了她。
武靜雅帶著弘盼回去了,喜塔臘氏嫉妒的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冷哼一聲,瞥了眼不識趣的楊嬤嬤以及她懷裡抱著的弘歷小阿哥。
如今弘歷小阿哥臉上的小疹子已經沒了,黑炭似的皮膚不那麼黑了,不過在喜塔臘氏眼裡還是一樣的丑。
郭氏像個隱形人似的,沒人在意她的離開。
四阿哥最後去了烏雅氏那兒,烏雅氏眼裡閃過一絲興奮和期待。
回到院子,武靜雅帶著弘盼先去看了弘時,如今的弘時幾天前抓了周,聽錢嬤嬤說,他抓了本論語。
」額娘,弟弟怎麼還不會叫我哥哥?「弘盼逗了一會弘時,見他只是傻呵呵的笑著,不禁癟了癟嘴。
武靜雅摸了他的月亮頭,寵溺到:」弟弟還小呢,還不會說話!「
」那我教弟弟說話。。。「弘盼雙眼一亮,他一定要弟弟說的第一句話是叫他哥哥。
」好!「
武靜雅微笑的點頭,轉頭問了玲瓏和錢嬤嬤一些府中的事,除了三阿哥出痘的事,府裡還算平靜,沒什麼大事發生。
只是之前聽說皇上給四爺賜婚府裡還有些陰沉,不過接觸賜婚後,又恢復了平靜。
武靜雅滿意的聽完她們說話,這時一個丫鬟來稟告熱水已備好。
武靜雅和弘盼去了耳房,沐浴漱洗,打理完,打發了秋蘭和小青下去歇息,自己也睡了。
之後的日子,武靜雅過得很平靜,每天就是帶弘時,和搗鼓一些小玩意,弘盼也恢復了去上書房讀書的日子。
四阿哥也經常來她這兒過夜,烏雅氏漸漸開始得寵了,喜塔臘氏沉寂了。
康熙四十一年很快就過去,到了康熙四十二年,這一年正月的南巡,德妃沒有去,四阿哥也留守京城。
四十二年,又開始了新一輪選秀,德妃除了給十四阿哥挑嫡福晉外,還給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塞女人。
四阿哥的後院,氣氛有些低迷和緊張,歷史雖然改變了不少,但鈕祜祿氏和耿氏這兩個長壽有福氣的女人還是要進府了。
喜塔臘氏對鈕祜祿氏的到來如臨大敵。
現在四阿哥的後院已經改變的亂七八糟了,誰知道那個鈕祜祿氏會不會再誕下另外一個弘歷?
雅苑
」錢嬤嬤,你說這次選秀賜給爺的格格有誰?「武靜雅以為自己幻聽了,讓錢嬤嬤再重復一遍。
」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鈕祜祿氏和管領耿德金女耿氏。。。「
」終於來了嗎?「武靜雅喃喃道,她瞇起雙眸,勾起了嘴角,真想看看那個鈕祜祿氏。。。
「主子,只是兩個小小的格格罷了,您怎麼。。。」錢嬤嬤有些不解的看著主子奇怪的神色。
武靜雅回過神愛,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她們長什麼樣而已。。。」
秋蘭端了一盅燕窩湯進來,抿唇輕笑道:「主子,您就別好奇了,她們肯定沒有主子您好看,不然滿京城都是她們的美名了!」
武靜雅結果燕窩湯喝了口,啐了秋蘭一口:「貧嘴!」
四月底的時候,鈕祜祿氏和耿氏進府了。
敬茶的時候,武靜雅看到了久仰大名的鈕祜祿氏,面貌清秀,雖然有些羞澀,但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一臉的小心翼翼給福晉和她們兩個側福晉敬茶。
武靜雅給了她一支簪花,勉勵了幾句後就沒說什麼了。
倒是鈕祜祿氏看了她幾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和猜疑的光芒,武靜雅暗暗皺眉,這鈕祜祿氏看樣子也不是老師的。
至於喜塔臘氏,她的表情就有些好玩了,眼底的震驚消褪不去,敬茶的時候還出了錯誤,不知是不是被嚇壞了。
武靜雅感到有些好笑之余,又有了一些猜疑。
這鈕祜祿氏的舉止有些怪異。
喜塔臘氏對鈕祜祿氏眼底那抹敵視瞞不過武靜雅的雙眼。
耿氏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
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敬完茶後,福晉就讓人散了。
回去的時候,武靜雅才剛踏出正院,就聽到鈕祜祿氏的叫喚聲。
「武姐姐,等等!」
武靜雅停下腳步,回頭溫溫一笑,和煦地問道:「又什麼事嗎?鈕祜祿妹妹?」
鈕祜祿氏清秀的面容帶著一絲試探和掙扎,她低聲對武靜雅喃喃道:「天王蓋地虎!」
武靜雅心裡一驚,原來這個鈕祜祿氏也是穿越女,不過面上卻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鈕祜祿妹妹這是說對子嗎?我怎麼一點也不懂妹妹的意思?」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什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不適合在四爺的後院裡。
鈕祜祿氏見武氏的表情不似作偽,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又問道:「武姐姐,你知道中國,現代社會嗎?」
武靜雅蹙眉:「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鈕祜祿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鈕祜祿氏眉宇間依然還有意思懷疑,她不認命的接著問道:「難道你不是穿越而來的?」為了得到答案,她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武靜雅心裡的懷疑擴大了,這穿越女到底想做什麼?真的是誠信和她向人嗎?她仔細觀察了她的神色,發現了她眼底深處隱藏很好的戒備和狠厲。
原來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幸好她沒有和穿越女相認的意思,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她故意驚詫的問:「穿越?什麼是穿越?」
「武姐姐,你真的不知什麼事穿越嗎?」
武靜雅搖頭。
鈕祜祿氏失望的情緒完全掩飾不住了,如果武氏時穿越女,那她就可以和她聯合一起。。。。可惜了。
「還有事嗎?」她輕聲問鈕祜祿氏。
這下鈕祜祿氏真的死心了,她笑了笑:「沒事,我還有事,不打擾姐姐了!」
說完,她踩著花盆底鞋迅速的離開,既然武氏不是穿越女,那麼喜塔臘氏就是穿越女了,她沒必要在武氏身上浪費時間了。
鈕祜祿氏心裡暗自盤算著。
怪不得敬茶的時候,喜塔臘氏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原來她也是穿越女,鈕祜祿氏自以為自己猜對了。
自從幾個月前,她莫名其妙穿越到清朝後,得知這句身子的阿瑪教凌柱,姓鈕祜祿氏,她就覺得自己撞大運了。
這鈕祜祿氏可是未來乾隆的老媽啊。
還有就是會嫁給她最愛的四四。
於是她躊躇滿志,雄赳赳氣昂昂的跟教養嬤嬤學習皇宮禮儀而忽略了派人大廳四阿哥府上的情況。
經歷了一番殘酷的選秀,她差點被人吸納還,幸好她小心謹慎避了過去,終於熬到了最後一輪,便計入了德妃的眼。
最後,如願賜婚了四阿哥,一切都順利進行了。
哪知今天請安敬茶的時候,出現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一個是武氏,一個是喜塔臘氏。
兩個都是側福晉。
那個歷史上悲劇的李氏竟然還是格格。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武氏起碼還是歷史上的寧妃,那個喜塔臘氏是哪個旮旯裡出來的?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
於是,她忍不住先試探了下武氏,得知武氏不是穿越女後,她松了口氣。
穿越女肯定是那個喜塔臘氏。
而喜塔臘氏又對她懷有敵意。
看來是不能相認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自己的心腹丫鬟小菊,決定先了解一下四爺的後院情況。
「小菊,你知道爺現在又幾個阿哥嗎?以及都是誰生的?」鈕祜祿氏抿了口茶,凝神問道。
小菊一五一十的將這些告知了她,鈕祜祿氏聽完後,心裡仿佛勇氣了驚濤駭浪,在聽到喜塔臘氏為爺生了一個兒子,教弘歷時,一顆心霎時間涼透了。
「你說喜塔臘氏為爺生了五阿哥,叫弘歷?」鈕祜祿氏不敢置信的再三確認。
小菊肯定的點頭,還說出了五阿哥容貌不佳,身子虛弱,爺不怎麼喜歡。
「原來是這樣!」鈕祜祿氏松了口氣,看來這個阿哥雖然和歷史上的乾隆同名,但容貌不佳,身子虛弱這兩點已經決定了他以後與地位無緣。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對了,繼續大廳一些喜塔臘氏的事情,我要知道。」鈕祜祿氏現在是和那個疑似穿越女的喜塔臘氏干上了。
「是!」小菊雖然很疑惑格格為何突然針對那個喜塔臘側福晉,想來是因為主子在給喜塔臘側福晉敬茶的時候出了丑吧?
武靜雅偷偷用精神力偷聽到鈕祜祿氏和她的丫鬟說的話時,差點沒笑出聲。
就讓她們去斗好了。
福晉正院。
福晉那拉氏端坐在矮榻上,抿了口茶,淡淡的問面前的素心:「說吧,著鈕祜祿氏和武氏是怎麼回事?」
素心忙到:「鈕祜祿氏似乎在問武側福晉一些事,但武側福晉似乎並不知道她說什麼,最後鈕祜祿氏失望離開。」
「哦?」福晉眼底掠過一抹深沉,磕下手中的瓷杯,慢悠悠道:「 真是可惜了,原以為這個鈕祜祿氏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卻是個有心計的,以後叫人注意點。」
「是!」素心頷首。
「福晉,要給她下藥嗎?」鈕祜祿氏是個滿人,如果生出了阿哥,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如今弘暉阿哥自從去年出事後,身子骨比以往弱了。
所以劉嬤嬤才有此一問。
福晉那拉氏沉凝了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留著她吧,或許有需要她的時候。。。「
「是!」
一直沉默的素玉突然出聲了,「那要是被其他人下藥了呢?」
福晉一愣,蹙了下秀眉,抿了下紅唇,最後還是決定保下鈕祜祿氏。
「讓人盯著,不要讓人鑽了空子。」
「奴婢曉得了!」
「福晉,您就不怕她心大了?」
劉嬤嬤遲疑了會道。
福晉淡淡一笑,」劉嬤嬤放心,我自有辦法。「
」弘暉呢?什麼時候會回來?「
頓了頓,她蹙眉問道。
自從爺同意了讓她給弘暉調養身子,她就抓緊機會和他培養感情,讓他不要和那個弘盼過分親近,他卻不聽,還和她有些生分了,讓她又氣又無奈。
」估計快了,福晉,大阿哥自從去年從塞外回來後,就和武側福晉親近,您。。。「
劉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福晉。
」說道這個,我也不知如何辦才好,都怪那個武士,不知給我的弘暉下了什麼蠱,竟然連心都向著她了,我說一下武士的不是,他就沉默,太可惡了!「
福晉那拉氏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秀美的臉微微扭曲。
」依奴才看,福晉您還是先和弘暉阿哥親近了再說,至於他要親近武氏,您也不要阻止,看樣子,武氏也不會害大阿哥,您也不必太過憂心,時間久了,大阿哥自會看到您的好。「
劉嬤嬤斟酌了下說著。
福晉聽了,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煙不下這口氣,都怪爺,要不是爺早早的將弘暉帶離她的身邊,弘暉哪會和她生分?
第 69 章
且不提福晉這頭在糾結,那邊的鈕枯祿氏正絞盡腦汁的謀劃著怎麼讓四阿哥對她另眼相看。
入門三天,按照規矩,四阿哥必然會先歇在她那兒,所以她才會有此謀劃,打算趁著這三天晚上讓四阿哥對她上心。
不然讓喜塔臘氏那個穿越女攪合,她就沒了發揮的余地。
而且聽說喜塔臘氏那個女人不得四阿哥喜愛,果然啊,她鈕枯祿氏,未來的乾隆老媽才是女豬腳。
丫鬟小菊很是怪異的瞅著格格臉上夢幻般的笑容。
她總覺的格格幾個月前突然性格大變很詭異,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有點像民間的鬼上身,格格不會被來歷不明的鬼魂附身了吧?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她只是暗暗的放在了心裡,不敢說出去。
服侍格格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絲毫的差錯。
「小菊,准備一下,我今晚要給爺一個驚喜!」
鈕枯祿氏清秀的面容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笑盈盈的吩咐一旁的心腹小菊。
「格格,要准備什麼?」小菊不解的問,四爺的膳食會有人專門送來,格格只需打扮好等爺過來就成,哪裡還需要准備什麼?
也不用弄什麼驚喜吧?
鈕枯祿氏見小菊臉上疑惑的神色,心下不禁哀歎一聲,這就是幾百年的代溝啊,算了,還是她自己來吧。
嗯哼,她要下廚,她會做西式糕點,還有跳舞,可惜沒有絲襪什麼的,不過她早已准備了草裙……今晚她一定要四阿哥沉浸在她美妙的舞姿之下。
至於唱歌?
還是算了,這具身子的嗓子不是很好,還是不要了。
這點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鈕枯祿氏揚起嘴角笑了笑。
折騰了一下午,她終於弄了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蛋糕。
蛋糕啊,西式糕點,這可是新奇的食物,是穿越女必備的技能。
幸好她學過西式糕點。
武靜雅得知後,禁不住一陣好笑加無語,這個穿越女不知是自信還是傻,她讓人去廚房拿食材,就已經被福晉和後院的女人盯上了,得知她做了一個奇異的糕點准備給四爺吃的時候,各個的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
就連福晉也不干涉了。
一個才進門一天的人,就敢隨意做吃食給爺吃,不知是傻還是膽大。
晚上,四阿哥按規矩到了鈕枯祿氏的屋子,一進去,就看到一張化了所謂煙熏妝的臉龐在跟他請安,嚇得他後退了一步,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這是那個鈕枯祿氏?
還有一身的香氣,讓四阿哥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其實鈕枯祿氏身上的香氣是那種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好聞。
只不過這種香味是喜塔臘氏最為喜歡的,她現在四阿哥不喜歡女人身上的這種香氣而已。
可惜鈕枯祿氏不知道。
「爺,您喝茶!」濃妝艷抹的臉上揚起一抹嬌媚可愛的笑容,一圈類似的熊貓的雙眼朝四阿哥放電,嗲著聲嬌滴滴道。
四阿哥捧著茶的手抖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這鈕枯祿氏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張好好的臉怎麼弄成這樣一副鬼樣子,還有聲音,嗲得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最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雙眼……
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兩眼烏黑。
「嗯!」他垂下眼瞼,對那張塗抹得亂七八糟的臉很是膈應,淡淡的應了一句。
見四阿哥只是‘嗯’一聲,鈕枯祿氏也沒怎麼失望,畢竟人家四爺是冰山嘛,出了名的話少,不過四爺剛剛看到她的妝容,好像震驚了一下,哈哈,肯定是被我迷倒了。
於是,善於腦補的鈕枯祿氏益發笑的滲人了。
一旁的小林子沒有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心裡卻狠狠的同情了一把爺,這個鈕枯祿格格的審美真是令人無法苟同,不知爺今晚,嗯,會不會落荒而逃……
「爺,婢妾今天下午特意為爺做了一樣新奇的糕點,叫蛋糕……」說著,鈕枯祿氏一臉自信的讓小菊將她做的雙層蛋糕拿了出來。
打開盒子,她笑的一臉的自信和驕傲,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碟子上,用勺子舀了一點,湊到四阿哥嘴邊,嬌聲道:「爺,這是婢妾給爺做的蛋糕,您嘗嘗,味道很好呢……」
四阿哥瞇起雙眸冷冷的審視她,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小林子也皺了皺眉,突然拿過她手中的碟子以及盒子上的糕點,當著她的面,拿了根銀針試毒,最後還讓人進來試吃。
「你在做什麼,這是我做給爺吃的,爺,您看,那個狗奴才竟然吃您的蛋糕……」鈕枯祿氏震驚又憤怒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這是做什麼,可惡。
四阿哥銳利的眼神掃過她那張抹了煙熏妝的面容,那冰冷的眼神讓她打了個寒顫。
「鈕枯祿氏,明天去向福晉學習皇家規矩,抄女戒,婦德十遍!」
什麼?
鈕枯祿氏愕然,她只是說了一些那些奴才而已。
「爺……您是在開玩笑吧?」她嬌嗔的挽著他的手臂,嗲聲撒嬌。
四阿哥嘴角抽搐,這個鈕枯祿氏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二十遍!」
「爺……」
「三十遍……」
鈕枯祿氏閉嘴了。
「傳膳!」四阿哥決定無視眼前這個不會看人眼色鈕枯祿氏,免得被她氣的腦仁疼,淡淡對小林子道。
「庶!」
很快,一排奴才進來,有條不紊的上菜,精美,香氣撲鼻的菜餚讓鈕枯祿氏看直了眼,她第一次見到皇家阿哥的伙食,雖然四阿哥的膳食已經比較精簡了,但依然精致無比。
看了看那個被丟棄一旁的寒酸無比的蛋糕,再看看眼前的膳食,她偷偷咽了下口水,不得不承認,她被打擊了,和四阿哥的膳食比起來,她的蛋糕就是一坨垃圾。
「爺,婢妾侍候您用膳……」鈕枯祿氏眼珠一轉,走到小林子身邊,搶了他的工作,諂媚的朝四阿哥嗲笑著。
四阿哥的心裡膈應了一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小林子,侍膳!」
「庶!」
小林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凌柱大人的閨女怎麼是這樣一副德行?
鈕枯祿氏的笑容僵住了,周圍的丫鬟奴才們見狀,暗自垂下頭偷笑,小菊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格格這是怎麼了?
怎麼盡在做丟人的事?
被鈕枯祿氏死命的盯著,四阿哥頓時喪失了胃口,要不是按規矩,要留在新人這裡過三夜,他早就甩袖離開了。
武靜雅看戲看得很快樂,哈哈笑死她了,這個穿越女真好玩,竟然化了個煙熏妝,天哪,她是不是傻了?
這麼非主流的妝容她都弄得出來,難道她沒發現四阿哥那一副見鬼的模樣嗎?
吃過晚膳,下人們收拾完下去了,只剩下鈕枯祿氏和四阿哥在屋子裡,鈕枯祿氏心思一轉,給四阿哥倒茶之後,走到屏風後面換上了她之前讓人定做的皮革草裙。
這鈕枯祿氏又想做什麼?
四阿哥揉揉蹙著的眉頭,一陣胃疼。
偷瞄的武靜雅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天哪,這鈕枯祿氏,不會要在大冷天給四阿哥挑肚皮舞吧?
不知四阿哥會不會暈倒?
她很不厚道的想著。
這個穿越女還真有娛樂性質,看來以後她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鈕枯祿氏換好皮革草裙好,從屏風後面轉出來,配上她那一臉的煙熏妝,四阿哥差點沒被口中的茶噎到,俊臉開始泛起了青色。
「爺,婢妾給您跳一支舞……」
鈕枯祿氏給四阿哥拋了一記媚眼,眼波含情的瞅著四阿哥,絲毫沒注意到煙熏熊貓眼拋媚眼是多麼的滑稽,然後開始扭腰擺臀的跳起來。
真是傷風敗俗,四阿哥面容鐵青,額上青筋直跳,看來得讓這個鈕枯祿氏好好學習規矩才行,免得丟了他的臉面。
「滾!」四阿哥再也忍不住暴喝出聲,隨即起身甩袖而去,什麼規矩,此刻四阿哥怕自己會掐死那個傷風敗俗的鈕枯祿氏。
外面守著的小林子見四阿哥鐵青著臉出來,忙快步跟上,心裡小小的同情了一下鈕枯祿氏,這個鈕枯祿格格真能折騰啊,都把爺折騰走了。
鈕枯祿氏還跳著肚皮舞的動作呆滯了,最後她才反應過來,四阿哥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跳的不好?
不可能啊,在現代的時候,教她肚皮舞的老師還誇她跳得好呢……
鈕枯祿氏一直呆在那兒,到底哪裡出錯了
四阿哥不是應該拜倒在她的肚皮舞之下嗎?
這天晚上,武靜雅一直看著這個清穿女惡心四爺的把戲,尤其是四爺落荒而逃的時候,真的很歡樂……
第二天早上,後院的女人都知道了四爺半途離開鈕枯祿氏院子的事,請安的時候,大家都明朝暗諷她。
鈕枯祿氏狠狠的咬了咬牙,對這些女人嘲諷的嘴臉感到十分的厭惡和憤怒,她握緊拳頭,心裡YY著,等她的兒子上位了,讓她們各種死。
之後,四阿哥就留在耿氏那過夜,三天過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不過卻再也沒踏入過鈕枯祿氏的院子。
喜塔臘氏幸災樂禍不已,見到未來的乾隆額娘如此憋屈,她心裡一陣快意。
可以說喜塔臘氏這娃的心已經扭曲了。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索額圖因「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
太子的勢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身為太子一黨的四阿哥每天來去匆匆,後院也不涉足了。
鈕枯祿氏急到不行,她想到索額圖的倒台,太子的勢力削弱,四阿哥和太子的關系開始慢慢起了變化,這個時機是她最好的表現時機。
於是,她學著其他女人給四阿哥送湯水,膳食什麼的。
卻每次都被拒之門外,讓她一天比一天失望。
她不是穿越女嗎?
不是穿越女都是女豬腳嗎?
怎麼她是如此的不受四阿哥待見?
難道是她的魅力不夠?
不,不是她的魅力不夠,是這個鈕枯祿氏的本尊長的不怎麼好看,四爺後院的美女多了去了,怎麼會看上這個具發育不全的小身板……
尤其是她還用這具發育不全的小身子跳肚皮舞,怪不得四阿哥那天要離開……
想到這裡,鈕枯祿氏後悔了,她怎麼會穿越到這具身子身上。
顯然忘了之前她是多麼的高興,興奮自己穿的身子是未來乾隆的老媽。
怎麼辦,要是一直如此不受四阿哥重視,她的皇太後夢怎麼可能實現。
既然這具身子的外貌條件比不過後院的其他的女人,但她有一個優勢,就是她知道未來的歷史。
當然不排除那個喜塔臘氏穿越女也知道,不過她貌似不受寵,想來也沒什麼機會成為四阿哥最信任的人。
於是,鈕枯祿氏又開始折騰了。
為了引起四阿哥的注意,她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句話,折好交給小林子,讓他拿給四阿哥看。
小林子很盡職的將紙條交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打開一看,瞳孔微縮。
「這紙條是誰送來的?」他捏著紙條,緊盯著小林子問道。
「是鈕枯祿格格讓奴才交給爺的!」
小林子一怔,見到爺凝重的臉色,忙道。
是鈕枯祿氏?
四阿哥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震驚,是她?她真的會預言未來?
狠狠的捏緊了手中的紙條。
上面寫的事都是一些未來發生的事,什麼十四三年,弘暉會死……
四阿哥本是迷信的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叫人盯著鈕枯祿氏,將她的一舉一動記下來!還有,明晚讓暗衛暗中拷問一下……」
四阿哥抿著唇下令道,眼底劃過一抹深沉。
「庶!」
小李子退了出去,四阿哥攥緊紙條,雙眼晦暗不明,深沉無比。
第二天晚上,鈕枯祿氏被人下了迷藥帶入一間暗房裡,隔壁間的暗房裡,四阿哥繃著一張臉坐在那兒。
鈕枯祿氏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慌了,再看到面前站著的兩個黑衣人,驚叫一聲,渾身瑟瑟發抖的朝角落縮去。
「既然格格醒了,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有些事想找格格了解一下!」
「你們是誰?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原來是想問她一些事,鈕枯祿氏不再害怕了,她站起來,厲聲指責道。
兩個黑衣人挑眉,「犯法?」
那可是四爺讓他們做的,犯什麼法?而且他們可是四爺的暗衛。
「哼,我可是四貝勒的格格,你們快放了我,不然等爺來了,你們怎麼死都不知道!」
兩個黑衣人無語了。
「放心,等我們問了一些事後,自然會放了你。」
鈕枯祿氏聞言大喜,其實剛剛她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見兩個綁架的如此好說話,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果然是穿越的女豬腳,哪裡都有女豬腳的光環。
鈕枯祿氏在心裡得瑟不已。
「問吧!」
她高傲的揚起下巴,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真的會預言未來的事?」
「你們到底是誰?」聽到他們的問題,鈕枯祿氏大吃一驚,警惕的看向他們。
「我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們就是了!」
「不會,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會知道未來的事!」
鈕枯祿氏又不傻,她只把紙條交給了小林子,讓他交給四阿哥,看來是他走漏了消息,被其他的阿哥知道了,所以就綁架了她。
該死的小林子,等她回去了,哼……
「是嗎?」兩個黑衣人見她死鴨子嘴硬,看來只能用那種極端的方法了,幸好爺授意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從她嘴裡撬出有用的東西來。
「既然格格不願意配合,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了。」
說完,兩個黑衣人將暗房裡的蠟燭全點了起來,明亮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暗房,鈕枯祿氏終於看清楚了各種暗房的刑具。
各種猙獰,帶著血漬的刑具,讓鈕枯祿氏驚悚不已,她害怕的後退了兩步,臉白了白。
「你們想干什麼!」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兩個黑衣人不會想給她上刑逼供吧?
兩個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逐個介紹這些刑具的用途,再配上他們臉上那嗜血的笑容,十分恐怖。
聽得鈕枯祿氏毛骨悚然,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面無血色,眼裡慢慢的蓄滿了驚恐,最後,鈕枯祿氏整個人崩潰了。
才開始第一步,鈕枯祿氏就精神奔潰了,在黑衣人的拷問下,兩眼空洞的交代了她的來歷。
隔壁的四阿哥聽得臉色變幻不定,還未等他問出最後做皇帝的是誰時,鈕枯祿氏就吐血昏了過去。
醒過來後,她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在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四阿哥心裡也明白了,原本的鈕枯祿氏回來了。
四阿哥心裡感到十分遺憾,差點,差點他就可以問出到底是誰奪得了皇位,可惜了……
悠于 2015-12-2 18:52
第 70 章
雖說可惜,但更多的是驚疑和膈應,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這個附身鈕祜祿氏的鬼魂洞房過,四阿哥禁不住渾身冒出了許多雞皮疙瘩。
冷著臉讓人悄悄將這個本尊的鈕祜祿氏送回去,順便讓人軟禁了她。
這段時間,他不想再見到這個鈕祜祿氏。
這次拷問是秘密進行的,執行的人都是四阿哥自己的心腹,保密功夫做的很好,所以不會有人知曉。
不過從鈕祜祿氏嘴裡問出的那些事,足以讓他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這個鈕祜祿氏似乎喜塔臘氏很是執著,認為她是所謂的‘穿越’同伴中的一員,因為她說,他的後院根本沒有喜塔臘氏這個女人。
摩挲了下手指上的扳指,四阿哥微微瞇起雙眸,看來這個喜塔臘氏也需要仔細調查一番才行,如果她也是來自未來的靈魂。。。。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不過稍縱即逝。
還有弘暉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拿弘暉的命去賭,他可是他唯一的嫡子了,得派人嚴密保護才行。
只要熬過了明年就成了。
最後就是鈕祜祿氏說的二廢太子,讓他驚疑不定,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看來最後等級的必然不是太子。
現在索額圖已經被拘禁了,連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了許多,太子爺益發的焦躁,看來是時候開始布局了。
不過動作不宜太大,皇阿瑪還正值壯年,皇位什麼的還是別想了,給皇阿瑪留個好印象才是真的。
四阿哥在暗房裡沉思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動聲色的支持太子。
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太子一黨的。
要是突然疏遠,不但太子會對他提防,就連皇阿瑪也不會重視他。
武靜雅不知今晚的變故,也不知哪個被她當做無聊時的樂子的鈕祜祿氏已經換回了本尊。
不過在第二天請安的時候,從福晉那得知,鈕祜祿氏被四阿哥禁足了。
禁足了?
那麼快?
武靜雅有些小郁悶,樂子沒了。
回到院子,她拿著一只布鴨子和弘時玩互動,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學走路,心情又好了起來。
鈕祜祿氏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熟悉的小菊時,鎮定了下來,忙問她出了什麼事?她現在在哪裡?
小菊很詫異的看著格格,不過還是認真地回答了她:「格格,您怎麼了?這裡是四貝勒府邸,您是四貝勒的格格啊。。。」
鈕祜祿氏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小菊,現在是幾月?」她急切的抓著她的手追問。
「1703年【樓主:我覺得應該說康熙四十二年的,不過作者寫的1703年】五月,怎麼了?」小菊擔憂的瞅著格格,很奇怪,她竟然感覺眼前這個才是她原本的主子。
「什麼?」鈕祜祿氏慌了,怎麼會過了那麼多個月,她記得她睡著的那晚是1702年【同理,康熙四十一年】十二月底,怎麼一覺醒來就嫁了人。。。
難道有人占據了她的身子?
鈕祜祿氏想到這裡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小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我說一遍,我忘了!」她深吸了口氣,顫著聲說道。
「是!」
然後小菊一五一十的將這段時間的事告訴了她,在聽到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竟然如此破壞她的形象,在四貝勒面前蹦躂時,鈕祜祿氏眼底閃過一絲憤怒,清秀的臉微微有些扭曲,手緊緊的攥成拳。
她雖然只是個四品典儀官的女兒,但她阿瑪也有不少女人,對後院的爭寵也十分熟悉,這個不知所謂的鬼魂竟然在嫁入貝勒府的第二天就將這一切都破壞掉了。
如今看來她已經被四貝勒厭棄了。
原本聽到小菊說她嫁給了皇家阿瑪做格格,心裡還有些高興,現在她卻恨不得傻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現在又被禁足了,看來她得先忍著了,重新找個時機再奪寵。
「小菊,這些日子辛苦了!」鈕祜祿氏感歎一聲。
「奴婢不辛苦!」小菊聽了一陣鼻酸,原來的格格終於回來了,太好了,看來她前段時間的猜測是真的。
「小菊,想比你也知曉之前那個不是我,我也不知為何會被人傷身,幸好在還沒有造成大錯之前回來了,不然。。。」鈕祜祿氏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格格。。。」小菊從格格口中證實了猜測,心裡震驚不已。
「好了,我沒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先忍著吧!」
鈕祜祿氏也很無奈,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並不出眾,所以一向以安分老實的形象示人,哪知這一切都被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破壞了。
「是!」
切不管鈕祜祿氏如何沉寂,武靜雅的日子依然過得很平淡。
半個月後,康熙巡幸塞外,四阿哥沒被欽點,留守京城,後院的女人松了口氣,幸好爺還在府裡。
四阿哥看著面前這一沓資料,沒想到這一查,還真給他查出了不少東西來,也讓他不敢確認了這個喜塔臘氏是不是個知曉未來的人。
這個喜塔臘氏還不知她那些失去理智做的事,挽救了她的命。
原來當初武氏生弘昐的時候差點一屍兩命是這個還未進宮的喜塔臘氏下的黑手,還將它嫁禍給了李氏,不但如此,小小年紀的她,竟然借助喜塔臘氏一族的勢力,將手伸進了皇宮,真是膽大妄為。
四阿哥越看這資料,臉色愈發的冰冷。
這個喜塔臘氏一開始的目的竟然是沖著他來的。
這些布局看似精密,實則有很多痕跡可尋,只是那時喜塔臘氏還未入府,所以並沒有查到她身上。
沒想到他的後院竟然潛伏了一個如此瘋狂狠毒的女人。
這讓四阿哥心驚之余感到了深深地寒意。
六月的天氣很是悶熱,武靜雅讓人將矮塌搬到院子裡的一顆大榕樹下,還讓人做了一些冰碗和冰鎮酸梅湯。
愜意的喝著酸梅湯,瞇著眼,享受著淡淡的微風拂面,昏昏欲睡起來。
這時,玲瓏抱著小阿哥弘時過來了,小弘時一見到額娘,立馬掙扎著要下來,玲瓏無奈,只好將他放下,一下地,小弘時就搖搖晃晃的朝武靜雅的矮塌走去。
武靜雅在玲瓏抱著弘時到來時睜開了眼,瞅著小家伙可愛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
「小阿哥,慢點。。。」
玲瓏見小家伙走得很急,搖搖晃晃,一副藥摔倒的模樣,不禁急道。
此時,小家伙已經走到了武靜雅身邊的矮塌旁,小胖爪扯著她的衣角,扁著小嘴,眼淚汪汪的瞅著她手裡的冰鎮酸梅湯。
「額娘,寶寶要吃,吃。。。」小胖爪指著她手裡的小碗。
武靜雅一愣,放下手中的冰碗,忙將小家伙抱上矮塌,小家伙一上去,就急急的爬到旁邊的笑案桌上,瞅著上面的冰鎮酸梅湯和冰碗直流口水。
還伸出了小胖爪,武靜雅見狀,眼珠一轉,抓回他的爪子,逗著他:「寶寶還小,不能吃哦。。。」
其實小弘時已經被她用藥水改善過身子,現在身子骨棒棒的,吃點冰的東西也沒啥,別看他才一歲多快兩歲,這小家伙機靈著呢,所以武靜雅閒暇時就會想逗逗他。
小家伙見自己的小胖爪被額娘揪住,仰著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濕潤潤,委屈地望著她,「額娘,你壞。」
一旁的秋蘭和錢嬤嬤見狀,禁不住掩嘴偷笑。
主子又在逗小阿哥玩了。
「寶寶想吃的話,拿東西來換哦。。。」
武靜雅無視了他泫然欲泣的小臉,笑瞇瞇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
小家伙要哭了,額娘怎麼可以這樣對寶寶,還是哥哥最好,什麼都給他。。。。弘時在心裡嘀咕著。
想骨氣一把,拒絕,誰知酸梅湯實在是有人。
小弘時咽了咽口水,小臉皺了起來,低下頭消瘦摸著自己胸前的小玉佩,過了一小會,他嘟著紅潤潤的小嘴:「額娘,寶寶用玉佩換。。。」
說著,小胖爪磨磨蹭蹭的取下胸前掛著的翠綠色玉佩,扭扭捏捏的遞給武靜雅,扁著小嘴:「額娘,給。」
武靜雅瞅著這塊玉佩,無語了。
這可是四阿哥給弘時的玉佩,這小家伙竟然用這個來換一碗酸梅湯,要是被四阿哥知道了,不知是什麼表情?
想著就覺得很可樂。
「寶寶,你確定要拿這玉佩換酸梅湯?這可是你阿媽送給你的玉佩哦。。。」
武靜雅笑瞇瞇的瞅著他糾結小臉。
小弘時猶豫了。
「額娘,你壞!」小弘時扁著小嘴,忙把玉佩收回來戴上,控訴的瞅著她。
「好了,不逗你了!秋蘭,給寶寶裝一小碗酸梅湯!」
「額娘最好了!」小家伙聞言雙眼一亮,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小嘴咧得開開的。
武靜雅捏捏他的小鼻子,寵溺的笑了笑。
這時,四阿哥帶著小林子過來了,看到小弘時在喝酸梅湯,臉色微變,瞪了眼武靜雅,讓人奪過小弘時的小碗。
「阿瑪。。。。」小弘時看著還剩一點的酸梅湯,心疼的揪起小臉,他還沒喝完。。。
「怎麼給弘時喝生冷的東西,他還那麼小,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四阿哥繃著臉,斥了一句。
武靜雅沒被他嚇到,輕笑一聲,給他倒了一碗酸梅湯,輕聲解釋道:「爺,您還不知弘時的身子嗎?他的身子壯得堪比三四歲的小孩子,況且又不是第一天才吃,婢妾心裡有數呢!」
四阿哥聞言,終於緩了臉色,輕咳了一聲,「以後注意就好。」
「阿瑪。。。」
小家伙見四阿哥沒理他,急了,忙爬上他的大腿,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胤禛見小家伙可憐的模樣,心一軟,摸摸他的頭,「弘時先回去午睡,玲瓏,將四阿哥抱回去!」
「阿瑪,寶寶要喝酸梅湯!」
酸酸甜甜的,冰涼冰涼的,很好喝,可惜額娘不給多喝。
「不准!」四阿哥冷下了臉。
小弘時見阿瑪冷著臉,嚇得不敢再嚷著了,武靜雅見狀,禁不住掩嘴偷笑,果然還是四阿哥的黑臉管用,看著玲瓏抱著嘟著小嘴的弘時離開。
弘時離開後,四阿哥喝了點酸梅湯解暑氣,喝完後,就沉默地盯著武靜雅美麗白皙的面容。
武靜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出聲詢問:「」爺,您怎麼了?
四阿哥揉揉眉心,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抿了抿唇道:「 五皇叔長年征戰,身上傷患纏身,現在舊傷復發,來勢洶洶,太醫說情況很不樂觀,恐怕這次熬不過去了。。。」
五皇叔?
恭親王常寧?
武靜雅一愣,突然想起今年是1703年,現在又是六月初了,貌似恭親王常寧實在這個月初七去世的。
四阿哥干嘛對她說這事?
「爺,您別擔心,五皇叔不會有事的!」武靜雅只能用言語安慰。
四阿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她去年在塞外救活了天意也無法救治的弘暉和弘昐,小十六他們,他心裡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也許五皇叔的舊傷,武氏又辦法治好。
「太醫已經束手無策了。。。」四阿哥直直的盯著她。
武靜雅一愣,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想要她出手吧?
這恭親王常寧可是這個月要死的人啊,她不是神仙啊。。。
「爺,您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的詢問。
「爺想讓你出手救治五皇叔!」四阿哥緊緊的盯著她,也布兜圈子,直白的說道。
什麼?
還真是這樣。。。。。武靜雅錯愕的瞅著四阿哥。
「爺,您不是在說笑吧,婢妾不懂醫術。。。」
「爺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武靜雅啞口無言。
四阿哥是不是對她太有信心了?
「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婢妾真的不懂醫術,只是會一些東西而已。。。。所以,爺,您是不是。。。」
武靜雅有些艱難的拒絕。
「不用說了,這次不只是爺的意思,皇阿瑪也說了,讓你去給五皇叔看一下。。。」
四阿哥抿著唇,臉色有些不愉的說道。
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大哥,二哥,三哥全都向皇阿瑪建議,讓武氏去給五皇叔診治,說什麼她肯定會有辦法。
他無法,只能讓武氏出售,同時心裡也希望她能治好五皇叔。
什麼,康熙爺參了一腳?
武靜雅現在心裡懊悔不已,是,她會煉制一些藥水,可以修復身體的暗傷,舊傷。。。。可是,如果她真的治好了恭親王常寧的暗傷,以後想低調都難了。
康熙也會更加的關注她。
「好吧,婢妾試試看,不過婢妾也沒什麼把握,爺還是不要對婢妾抱太大的希望。。。。」既然無法推脫,她只好接下了。
「皇阿瑪說了,如果這次你能治好五皇叔的暗傷,必會重賞和提攜你的阿瑪和大哥。。。」說完,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武氏的大哥武修文,他暗中考察過,是個人才,雖然只是個小統領,如果武氏真的治好了五皇叔,他就有辦法將他弄到兵營去。
這樣他在兵營裡又增加了一份助力,至於武氏的二哥,是個經商的料子,雖說旗人不能經商,但也不是絕對的。
他組建勢力也需要一大筆銀錢,武氏的二哥不錯,值得收攏。
四阿哥在心裡盤算著。
武靜雅怔住了。
康熙竟然這麼大手筆?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爺,皇阿瑪怎麼會。。。」
四阿哥抿了明春,深深地瞅著她:「這是爺為你爭取到的,希望你不要讓爺失望。。。」
「啊?」
武靜雅驚愕的瞅著他,心裡劃過一絲感動,「爺,謝謝您!」
「你盡力而為吧!」
四阿哥輕咳一聲。
好吧,沖著四阿哥如此為她的家人著想,她也打算竭力救治恭親王常寧了。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就是那個勇夫,罷了,出風頭就出風頭吧。
如果她身後的家族太過弱小,對弘昐和弘時都不好。
「婢妾會盡力,爺放心!」
有了武氏這句話,四阿哥安心了。
第 71 章
拿著小藥箱,武靜雅和四阿哥坐上去恭親王府的馬車。
一路上,她冷靜了下來,之前四阿哥跑出了康熙會提攜她家人的誘餌,她禁受不住這個誘惑就立馬決定竭力救治恭親王。
現在想來,她似乎莽撞了。
康熙為何突然重視起她這個小小的側福晉來,還許諾如果她就只好了恭親王就提攜她的家人?就算裡面有四阿哥的成分在,以康熙的性格也不至於會這樣啊?
這裡面似乎正有一個天大的陷阱在等著她。
到時就算能救,她也不該救恭親王,畢竟除了常寧,到時還有一個福全會出事。。。。她記得福全也是這一年去世的,實在巡幸塞外的途中。
去年救孩子是形勢所逼,她不得不 暴露一些東西,如果她現在還能將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的恭親王就只好,那裡面的問題就大了。
她的麻煩也大了。
以後誰出了事,太醫沒辦法,都會找上她,要是她救不了,豈不是要成了罪人?
不能救,絕對不能救。
武靜雅心思轉過好幾個念頭,心裡升起一股寒意,臉上卻絲毫不顯,四阿哥還在旁邊呢!
且不說武靜雅心裡的糾結,四阿哥心裡也很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武氏能救治好五皇叔,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因此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很快,恭親王府到了。
「盡力而為吧,如果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到了恭親王府門口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下馬車之前,四阿哥突然低聲對她說了這句話。
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武靜雅被他弄糊塗了。
不過心裡也因為他這一句話,松了口氣。
她說過不會醫術,看來是不能暴露了。
至於事情會怎麼樣,還是看情況吧。
深吸了口氣,和四阿哥一起下了馬車,此時,親王府的外頭已經有不少奴才在等著了。
看樣子,是在恭迎他們的到來。
「爺,婢妾緊張。。。」武靜雅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在四阿哥旁邊低聲道。
四阿哥一愣,隨即安撫似的握了下她的手,「沒事,你只要盡力就行。。。。」
武靜雅咬了咬唇,顫聲道:」爺,婢妾真的不會醫術,要是,要是。。。。「
四阿哥腳步一顫,沉默了會,最後低聲回了一句:「爺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個啥?知道的話,就不會任由康熙下肢讓她來給恭親王治傷,當她是萬能的呀?
她現在只是魔導士而已,而且很多丹藥,因藥材不足而無法煉制。
武靜雅暗自翻了個白眼。
兩人靜靜的朝恭親王的院子走去,奴才恭敬地在前面帶路。
到了正院,和四阿哥進去後,就看到裡面站了許多人,有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祀,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都在裡面,還有看到武靜雅進來時,雙眼冒光的太醫們。
武靜雅的心沉了下去。
「四哥,你終於來了。。。」八阿哥胤祀噙著溫潤的笑容走向四阿哥,目光卻輕輕的掃過武靜雅的面容。
「這位就是小嫂子了吧?」八阿哥的目光定在武靜雅的臉上,溫和的笑著道。
「嗯,三哥,八弟,九弟,十弟,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四阿哥見到恭親王府這兒竟然有四個阿哥在,還和他關系不是很好的那幾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八爺吉祥!」武靜雅輕輕的福了福身。
又和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行了禮。
三阿哥和四阿哥本來就不對付,這會兒也笑著迎了上來,目光探究的看向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和試探。
「四弟,聽說你的側福晉醫術高明,三個也想來件事一番。。。」 三阿哥笑瞇瞇的說道。
「我們也是來見識一番小嫂子的醫術的。」九阿哥,十阿哥也附和的點頭。
其中深意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四阿哥眼神微微一閃,心沉了下去。
看來這次皇阿瑪打算將武氏推到眾人面前了。
還未等他說話,武靜雅開口,她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四位阿哥,勾唇否認道:「王爺和三位貝勒是不是認錯人了?奴婢根本就不會醫術!」
說完,臉上是一副驚愕震驚的模樣。
幾位阿哥面面相覷。
不是說她很厲害嗎?將連太醫都救不了的小十六救回來了。
「不可能吧,你不是救了十六弟嗎?」十阿哥大大咧咧的將他的疑惑說了出來。
武靜雅聞言,瞪大了雙眼反問:「就這個?你們就認為奴婢會醫術?其實當時救十六阿哥的方法是奴婢在一本雜書裡看到的,當時奴婢擔心弘昐,就病急亂投醫的用那個方法試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你們都不知道嗎?」
「武氏說的是,她的確不會醫術,這次皇阿瑪下肢讓她過來,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其他法子救五皇叔。。。」四阿哥淡淡道。
這下三阿哥和八阿哥他們都將信將疑,太醫們聞言,希冀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這時,恭親王的福晉從內室出來了,看到外面那麼多人,哈有一個女人時,一怔,隨即想到了康熙的旨意,雙眼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王爺醒來了,你們都進來吧!」
大家才止住了談話,太醫們先行進去,幾位阿哥和武靜雅靠後。
進入內室,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剛毅男子坐在榻上,身上還隱隱帶著一絲殺伐之氣,此刻他的臉色很憔悴,眉宇間蘊藏著一絲黑氣。
武靜雅用精神力探過他的身子後,暗自歎了口氣,這恭親王不但暗傷嚴重,經脈壞死了一大半,而且身上的生機慢慢消逝,看來是堅持不久了。
暗傷已治好,但生機卻很難恢復。
可惜這裡不是魔法界,很多藥材都沒有,特別那味生機果,所以她就算是魔導士,也無能為力。
得知這個結果,武靜雅心裡松了口氣,那一絲各大也散去了。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確實是無能為力。
恭親王見到幾位阿哥也來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銳利的目光卻定在武靜雅美麗的臉上。
看來皇兄說的就是她了。
「給五皇叔請安!」
幾位阿哥同時給恭親王請安。
「給王爺請安!」武靜雅連忙恭敬地請安。
「都勉勵吧!」恭親王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太醫們再次診治了一番,得到的結果依然和以前一樣,恭親王福晉眼底再也掩飾不住的露出了絕望的神色,恭親王也看淡了,這麼幾天,暗傷發作,來勢洶洶,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子已經垮了。
加上太醫只是開些藥延緩他的病情,他就有預感,他的大限到了。
「武氏,你去給五皇叔看看!」
四阿哥抿了抿唇,發話了。
「是!」
武靜雅應了一聲,走到恭親王的床榻前。
「王爺,其實婢妾不會醫術,不知怎麼診治。。。」半晌,她咬了咬唇,手足無措又尷尬的站在那裡,為難的說著。
恭親王福晉眼底一片絕望。
「不要緊張,我沒有怪你!」
恭親王莞爾,其實他也沒抱希望,這小姑娘也才二十歲的樣子,臉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她怎麼可能會救治,皇兄也真是的,讓這麼一個小姑娘來給他看病。
幾位阿哥面面相覷,最後眼底都掠過一絲失望,想當初他們還暗中派人監視她,也沒發現什麼,這會兒證實了她不會醫術,也就丟開了。
四阿哥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謝謝王爺!」武靜雅的臉有些紅紅的,很是難為情。
恭親王笑了笑,看向那幾個阿哥,對他們的目的了然於胸,「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裡有太醫就行了。。。。」
「那我們先走了,皇叔您多保重!」
四阿哥帶著武靜雅離開,武靜雅一直低垂著頭跟在他身邊,一直除了恭親王府,和幾個阿哥告辭後,上了馬車,准備回府。
「爺,婢妾是不是很沒用?」武靜雅眼眶紅紅的。
做戲要做全套。
四阿哥微微歎了口氣,語氣緩了緩:「和你無關,爺早知道你不會醫術,只是皇阿瑪太過關心五皇叔,以為你有辦法而已!」
「爺不怪婢妾就好!」武靜雅柔柔道,感激的瞅了四阿哥一眼。
回到府裡,看著擔憂的秋蘭和錢嬤嬤,微微一笑,解釋了一下,就沒說什麼。
至於康熙得知武氏的情況後,眼底不免閃過一絲失望,看來這丫頭只是喜歡看雜書,根本不懂醫術。
至於其他阿哥也很快收到了消息,還撤回了監視的人手,看來這個武氏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對於武靜雅這次和四阿哥一起出府,後院女人紛紛猜著上半身出了什麼事,各個心裡像吃了酸葡萄似的。
想去武氏那大廳,卻架不住進不去人家的院子,於是不了了之。
六月初七,恭親王如歷史那樣去世了。
緊接著,就是隨駕的福全身重惡疾,在康熙出巡塞外的時候去了。
一連兩位親王去世,康熙四十二年這一年宮裡的氣氛都不怎麼好,武靜雅卻沒受到什麼影響,依然每天教導小包子弘時識字,弘昐也來湊一腳,於是弘時小包子悲催了,才兩歲就被迫開始學習。
不過弘時的優秀也就是弘昐和武靜雅以及幾個心腹知曉,連四阿哥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武靜雅讓人特意隱瞞的。
她已經夠鮮艷了。
要是兩個孩子都聰明伶俐,就算後院其他女人不暗算她,四阿哥也會冷落打壓她了。
弘昐早已明白其中利害,雖然他也聰明,但他調皮,在上書房的時候,還學會了藏拙,先生問他問題的時候,他都不會答全。
和弘暉比起來,他平凡多了。
不過他很滿意。
至於鈕祜祿氏,她已經不再關注了,她已經探查到那個穿越女已經離開了。
這個是本尊,所以失去了興趣。
雖然不知那個穿越女是怎麼回事,怎麼才來沒多久就回去了,不過這都不是她會糾結的事。
時間一晃到了康熙四十三年,這一年,可以說是弘暉的殤年,令武靜雅感到奇怪的是,四阿哥日益焦躁,以往冷冰冰的四阿哥似乎不見了。
他似乎很緊張弘暉,生怕他出什麼事!
難道他知曉弘暉會出事?
武靜雅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這天,她躺在榻上吃著荔枝,就看到錢嬤嬤端著西瓜冰進來了。
「主子,奴才按照您說的,做出了這個西瓜冰,您嘗嘗。。。。」 錢嬤嬤笑瞇瞇的將一碗西瓜冰端到她面前。
武靜雅雙眼一亮,丟下手中的荔枝,端起小碗,用勺子舀著,一口一口的吃著,臉上露出懷念享受交加的神色。
「嗯,真不錯,錢嬤嬤,等弘昐回來,你讓人做些西瓜冰給他吃。 」
「那弘時小阿哥呢?」
錢嬤嬤笑著問道。
武靜雅無奈,「也給他弄一點吧,不要太多。。。」
這弘時是個小吃貨,什麼好吃的,都喜歡吃,幸好他的身子被她養的壯壯的,額,現在已經變成了圓滾滾的一團肉團了。
每次四阿哥看到了,都會嘮叨一番。
讓她很無語。
秋蘭也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盆武靜雅喜歡的蘆薈,放在牆角處。
「主子,奴婢聽說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武靜雅隨口問道。
秋蘭輕輕的咳了一聲,壓低聲音,「主子,奴婢聽到小米子和大阿哥說話時不小心說出來的,說大阿哥最近身子似乎有些不好,也不知怎麼個不好法?」
武靜雅聞言心裡一陣咯登。
來了嗎?
「還有呢?」她急切的問。
秋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奴婢聽到了之後,就讓咱們的釘子打聽了一下,聽說福晉最近建了一個小佛堂,似乎在誦經念佛,爺還找太醫開了方子,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大阿哥的身子依然慢慢的消瘦了。。。。」
武靜雅聞言皺起了秀眉。
「就是說最近弘暉突然消瘦嗎?」
「是的!」秋蘭點頭。
錢嬤嬤插口道:「會不會是大阿哥被人下毒了?」
「又這個可能,會不會是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在上書房讀書,被人下了暗手。。。。不知道二阿哥會不會也。。。。」秋蘭有些擔憂的看著主子。
「你們怎麼不說是後院的其他女人下手?」武靜雅疑惑的問道。
秋蘭和錢嬤嬤呵呵一笑,錢嬤嬤解釋道:「這個主子您就不知了,爺自從去年開始就名人看緊大阿哥,大阿哥身邊的人全都篩選過了,安全得不得了,就連附近也接近不了大阿哥,別說其他格格了。。。。」
武靜雅聞言陷入了沉思,這就奇怪了,弘昐一點事也沒有啊,她每天都會給他檢查的,那個弘暉是怎麼回事?
她很想弄清楚。
就在她向著怎麼讓四阿哥帶弘暉過來一趟時,今晚弘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第 72 章
傍晚,弘昐回來了,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身後跟著小德子,小德子手上拎著一個小書包。
這次竟然沒有見到四阿哥,武靜雅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弘昐看到門口的額娘時,眼眶驀地紅了,他沖到額娘懷中,小手緊緊地抱住武靜雅。
「弘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武靜雅焦急的問他,拉著他的小手,想要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額娘,我沒事,是大哥,大哥剛剛在上書房吐血昏迷了。。。」
弘昐悶悶的說道。
「什麼?」
武靜雅呆滯了一下,身邊的秋蘭和錢嬤嬤更是一愣,她們下午還和主子討論這個大阿哥的情況,哪知今天就出了問題,還吐血昏迷。
這可是大事。
「額娘,我好擔心大哥,我們去看看大哥吧。。。」小弘昐扯著她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著。
武靜雅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經晚了,不禁有些無奈。
「弘昐,天已經晚了,大阿哥還在宮裡的太醫院,我們沒法子進宮。。。。。」
弘昐聞言有些悶悶不樂。
「乖,明天弘昐進宮就可以看到大阿哥了。。。。」武靜雅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繼而轉向小德子,吩咐他。
「小德子,你先帶弘昐下去漱洗吧,待會傳膳。。。。」
「庶!」
小德子應聲帶著垂頭喪氣的小弘昐離開。
武靜雅看到兒子孤單的背影,歎了口氣,弘昐和大阿哥的關系那麼好,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和弘昐,弘時一起吃過晚飯後,武靜雅就呆在試驗室裡。
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弘暉回來了,八歲的弘暉看起來益發的弱不禁風,臉色蒼白無比,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四阿哥的臉色很陰沉,想到太醫院的那群老不死的給弘暉診斷後,竟然不敢開方子,他心裡就一陣憤怒。
「阿瑪,弘暉是不是快要死了?」弘暉咳了一聲,虛弱的問道,臉上還帶著一抹病態的酡紅。
「沒有的事,阿瑪會讓人治好你的病!」
四阿哥心裡十分難受,聲音溫和的安撫弘暉。
回到院子,就看到正院燈火通明,原來福晉已經接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在大廳上等著他們。
四阿哥帶著弘暉一進門,福晉就跌跌撞撞沖到弘暉面前,語無倫次喚道:「弘暉,額娘的寶貝!」顫抖著伸手上前,撫摸著弘暉蒼白病態的小臉。
「額娘。。。」弘暉有些難受的被額娘抱住,「咳咳。。。」
「放開弘暉!」四阿哥見狀,皺著眉拉開福晉,拍拍弘暉的背部。
「阿瑪,弘暉沒事!」弘暉虛弱的露出一抹笑容。
「爺,弘暉究竟怎麼啦?」福晉看著如此虛弱的弘暉,渾身顫抖,失聲叫道。
「太醫也查不出原因,只是說弘暉的身子一天比一虛弱。。。。」 四阿哥抿了抿唇,臉色冰冷駭人。
「什麼?!」福晉怔在當場,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查不出原因?」
「夠了!現在弘暉不用去上書房了,留在你身邊!好了,弘暉的身子虛弱,先下去休息吧。。。。」
想到太醫說的時日無多,他心裡就一陣難受,他唯一的嫡子都要保不住了嗎?
福晉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手指掐緊手心,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弘暉真的沒救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讓人帶著弘暉去休息後,四阿哥才一臉倦怠的回到書房處理公務。
府裡大阿哥命不久矣的傳言不知怎麼的傳了出去,在後院掀起了小小的波瀾,喜塔臘氏冷冷一笑,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套,心情極好。
看來弘暉的命運依然如歷史上的那般在下個月殤掉。
沒了嫡子,又不能再生育的福晉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雖然她也一樣再也無法生育,不過她的弘歷被奶娘照顧得很好,除了身體還有點弱,面容有點難道外,皮膚已經變白了不少。
這讓喜塔臘氏心裡升起了一股希望。
既然弘暉不可避免的殤掉,那她的弘歷是不是也會如歷史上那般上位?想到這個可能,喜塔臘氏不淡定了,她開始將精力放在了弘歷身上。
還讓太醫開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藥物。
她的這一舉動看在福晉眼裡十分的刺眼,不過她最近被弘暉的事鬧得心力交瘁,就沒理會她了。
雅苑。
「主子,聽說太醫都不給大阿哥開方子了。。。。」秋蘭給主子倒了杯茶,將打探來的消息說給主子聽。
「太醫不肯開方子,難道爺就沒讓人在民間找神醫?」武靜雅蹙眉,她用精神力探過弘暉情況,其實弘暉這樣還是可以醫治的,不過需要時間比較長,不過能否達到康復的效果很難說,這也是那些太醫不敢隨意開方子的原因。
這些太醫都怕承擔責任。
不過這對她來說不是大問題,她那天晚上就在試驗室煉制了一堆藥丸和一粒假死丸。
「找了,有幾個民間的深意給大阿哥診斷過,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秋蘭壓低了聲音。
武靜雅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她不出手的話,弘暉真的活不長了。
「主子,桂花蓮子湯。」錢嬤嬤端著一盞湯進來放到武靜雅手邊。
武靜雅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東西很開胃,心頭的煩悶也隨之減了不少。
這些日子四阿哥十分忙碌,不但要忙公務,還得為弘暉操心,身子消瘦了不少。
福晉一直陪著弘暉,雖然弘暉還是和她不怎麼親。
「額娘,弘暉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克羅瑪法,克羅瑪法說他很快要來接弘暉了。。。。」躺在床榻上的小弘暉虛弱的笑著道。
福晉那拉氏手中的帕子驀地掉了下來。。。。
「弘暉,不要和你克羅瑪法走,答應額娘。。。」福晉驀地將弘暉抱在懷裡,緊緊地,顫著聲音命令道。
這兩天,弘暉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那拉氏早已膽戰心驚,如今一聽弘暉竟然做了這樣的夢,嚇得她面無血色。
見兒子沒出聲,福晉那拉氏急了:「弘暉,答應額娘,聽到沒,答應額娘,不要和你克羅瑪法走。。。。」
「好!弘暉不和克羅瑪法走!」
弘暉抿著唇,答應了額娘。
福晉松了口氣。
這時,四阿哥來了。
「阿瑪。。。」弘暉看到四阿哥很是高興。
「今天感覺怎麼樣?」
四阿哥摸摸他的頭顱,輕聲問道。
弘暉看到阿瑪眼底的擔心和憂慮,乖巧的點頭,「弘暉今天好多了,還多喝了一碗湯呢!」
「那就好!」
「爺,弘暉說他夢到了他克羅瑪法。。。。」福晉瞅著四阿哥,那拉氏顫抖著出生,幾乎帶著哭音。
四阿哥一怔,想到那個穿越女說的話,難道弘暉真的不能避過這一劫難嗎?抿了抿唇,看向弘暉明亮卻失去了神采的雙眼,心下頓時不忍:「別亂想,只是做夢而已!」
雖說是做夢,但那拉氏心中卻覺得會是真的,弘暉真的命不久矣了。
弘暉沒了,她這個福晉也只是名義上的福晉了,以後繼承爺爵位的阿哥,不知會是後院哪個女人的兒子,想到這裡,她的眼淚說什麼都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來:「爺,妾身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弘暉,妾身真的不能失去弘暉,如果沒有了弘暉,妾身也不要活了。」
「額娘,弘暉沒事,不要擔心!」
弘暉很聰明,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不想阿瑪和額娘為他擔心。
四阿哥心裡一陣酸澀。
對那拉氏的話皺了下眉頭,一陣氣悶,弘暉是他唯一的嫡子,難道他就不想救弘暉嗎?
和弘暉說了會話,四阿哥吩咐下人照顧好弘暉後就離開了。
夜晚,書房。
四阿哥在書房裡批閱折子,身邊只有一個小林子在伺候著,在魔法燈的照明下,整個書房亮如白晝。
武靜雅全身裹著寬大的黑衣,帶著黑色的斗笠,如鬼魅般出現在四阿哥的書房。
「你是誰?」四阿哥一驚,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黑衣人,厲聲喝道。
小林子警惕的站了出來,正要喊人,武靜雅率先出聲了:「慢著!我要和四貝勒做筆交易!」
聲音粗噶,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是武靜雅服用了自己特意煉制的一粒可以改變聲音的藥丸的效果。
小林子看了眼爺,見爺點頭,便退至一旁,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蒙面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貝勒府的警戒不夠?
看來得加強防范才是。
四阿哥除了一開始的震驚之余,現在很是鎮定的坐在那兒,目光銳利的看向面前的全身黑漆漆看不出面容的‘男子’。
「說吧,你想和爺做什麼交易?」四阿哥深沉的瞇起雙眼,聲音清冷道。
「准確的說,是給四貝勒送救命良方來了。。。。」黑衣蒙面人呵呵一笑,粗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四阿哥聞言瞳孔一縮,驀地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四貝勒不是想救治弘暉阿哥嗎?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可以幫你醫治好他。。。。」
「條件!」
四阿哥盡管心裡激動,但還是很冷靜的詢問他條件。
「很簡單,我要你宣布弘暉阿哥死亡的消息,從此以後,沒有弘暉阿哥這個人。。。」武靜雅不是聖母,就算要救弘暉,也得除去他嫡子的身份。
「爺。。。。」小林子震驚了,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
四阿哥蹙眉,深沉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黑衣蒙面人,「如果爺不答應呢?」
「那四貝勒就等著給弘暉阿哥收拾吧!以弘暉阿哥的情況,想來應該可以撐大半個月了。。。」武靜雅冷冷一笑。
想要治好弘暉,又不想付出代價,怎麼可能?難道她就像一個傻子嗎?
「你是在威脅我?」
四阿哥雙眸一寒,冷冷道。
「隨你怎麼想,總而言之,這世上只有我能救弘暉阿哥,四貝勒如果你不想做這個交易的話,那我就要離開了。。。。」
武靜雅打算以退為進,說完,假裝准備離開。
「慢著!我考慮一下!」
四阿哥再也偽裝不了鎮定。
五分鍾過後,武靜雅淡淡的問,「不知四貝勒考慮得如何?」
「好,我答應你!」
四阿哥冷冷的盯著他道。
「好,爽快,這是一粒假死丸,你找個時間給弘暉阿哥服下,宣布他的死訊吧,記住,以弘暉阿哥的情況,他只能熬大半個月了,希望貝勒爺能及時作出決定!」
武靜雅沙啞的說著,說完,她拿出一個瓷瓶飛快的射出,穩穩的落到前面不遠的案桌上。
「還有呢?」
「等四貝勒您做出了決定,宣布了弘暉阿哥的死訊後,我再出現,到時我會給你救命的藥丸!」說完,武靜雅發動低級的空間系魔法瞬移,瞬間離開了書房,作為一個魔導士,其他系的低級魔法很容易信手拈來。
回到雅苑,武靜雅將黑衣藏好,抹了下額頭上沁出的冷汗,攤在軟榻上。
書房裡的四阿哥拿著那個小瓷瓶,臉色變幻不定,他心裡很矛盾,到底要不要給弘暉服用這粒所謂的假死丸。
「小林子,你說這藥丸是真的嗎?不會是毒藥吧?」四阿哥捏緊瓷瓶,問小林子。
小林子想了一下,恭敬地回道:「爺,依奴才看,應該不會是假的,現在大阿哥的情況不是很好,他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所以奴才認為,他應該是想救大阿哥的。」
「如果他真的想救弘暉,為何要讓爺宣布弘暉的死訊,難道他不知,這死訊一公布,弘暉就算活著,也不是皇家之人了!」
四阿哥臉色陰沉的說道,這蒙面黑衣人的目的為何?
「也許他就是想要大阿哥脫離皇家。。。」小林子低低道。
四阿哥眼中光芒一閃,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瓷瓶,心裡猜疑著,難道那黑衣人是他其他兄弟的人?
不然怎麼解釋那黑衣人的做法?
弘暉是他唯一的嫡子,如果弘暉沒了,福晉又不能生育,他就沒嫡子呃,真是好算計啊!
四阿哥眼中寒芒一閃。
他到底要不要按照黑衣人說的讓弘暉假死?
武靜雅一直在等待,等待四阿哥做決定,半個月後,弘暉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四阿哥一咬牙,將假死丸給弘暉吃了。
康熙四十三年八月,四阿哥的嫡子弘暉殤,年僅八歲。
弘暉殤後的第三天,武靜雅再次變聲蒙面出現在四阿哥面前,給了他幾個瓷瓶,服用的方法寫在紙條上。
四阿哥得到藥丸後,懸著的心松了下來,讓人暗中送去給弘暉,現在弘暉已經被他安置到江南去了。
福晉那拉氏自從弘暉殤了後,就大病了一場,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悠于 2015-12-2 18:53
第 73 章
現在的福晉似乎大徹大悟了,除了管理後院外,就經常在小佛堂裡誦經,四阿哥對她的印象也不像以往那麼厭惡了。
至於弘暉,已經在江南落腳了,從粘桿處得來的消息,弘暉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吃完了那些藥後,已經恢復到一年前的樣子,雖然身子骨還是弱,但起碼還活著,還能平安長大,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從一開始,四阿哥得知弘暉慢慢恢復後,就開始考慮是不是等弘暉長大後,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將他接回來,如今看來,他還是放棄了,弘暉的身子骨弱,需要好好調養,才能平安長大。
其實這也是武靜雅留了一手,煉制藥丸的時候沒有加入水系魔力。
府裡少了弘暉,弘昐每天悶悶不樂,讓武靜雅看了既欣慰又無奈,弘昐也八歲了,她偷偷的給弘昐測試過,他的體質可以修煉魔法,還是獲悉和空間系雙系的,讓她欣喜又矛盾。
其實學習魔法,不是越小越好,畢竟年紀太小,理解能力太差,修煉容易出問題,一般十歲是最好,不過弘昐那麼聰明,八歲也可以了。
看來她得著手讓弘昐修煉魔法了,不求長生不老,其實修煉魔法就算修煉到法神也無法長生不老,只是壽命比常人多了三千年而已。
進實驗室准別了一些藥丸,裡面的藥材幾乎被她敗光了,煉制了一堆有用的藥丸用瓷瓶裝著藏起來。
她沒有讓四阿哥繼續收集藥材,因為沒有必要了。
最為令她高興的事,她昨天出院子溜達,竟然在府裡找到了一塊空冥石,那塊石頭很大,被弄平整的鋪在花園的小路上。
她看到後,大歎暴殄天物啊。
然後找四阿哥商量,讓人挖了小路的大石頭堆到她的院子。
四阿哥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人看著她到底要干什麼,武靜雅不想被四阿哥發現,她特意讓人將石頭的稜角砸掉,然後就將那塊石頭放在院子裡的那顆大榕樹下,當做石凳,還讓人做了幾個木樁做陪襯四阿哥得知後,也就沒了興趣。
武靜雅則偷偷的用石頭的稜角煉制了三個空間戒指,空間不是很大,每個戒指只有八十平方這樣子。
挑了一個比較簡樸典雅的,滴血認主。
將煉制到的藥丸全都放到裡面去了,至此,她終於不用小心藏著這些東西了。
滿意的看著手上的戒指,武靜雅心情極好的笑了。
回到內室,秋蘭就向她匯報了福晉今天奇怪的舉動,得知福晉竟然出府到廟裡去上香時,難免有些驚訝。
現在都冬天了,弘暉已經殤了三個月,她才去廟裡上香,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主子,聽說福晉要去廟裡一個月,還放權讓主子和喜塔臘側福晉一起管理後院,看來弘暉阿哥的去世,給福晉的打擊很大,不打算管事了,以後估計不會對主子不利了。」秋蘭松了口氣,笑著道。
相對於秋蘭的輕松,武靜雅的心思卻是有了些沉重。
福晉病過一場之後,變化實在太大,要不是她請安的時候,捕捉到她眼底的狠戾,她還真以為她真的無欲無求了呢。
去一個月,現在都十一月了,等她回來就要過新年了,那拉氏到底想干什麼?
」難道主子還有何不放心之處?「秋蘭見主子兩眉緊鎖,便立即問到。
」這段時間多讓人注意福晉,如有動靜便告知我。「武靜雅兩眉舒展,對秋蘭吩咐道。
秋蘭點頭應下。
」一會子我寫個菜單子,你讓小廚房的婆子明日就去采辦。「
武靜雅又吩咐道。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給弘昐和弘時做一頓好吃的,順便准備讓弘昐學魔法的事。
聞言,秋蘭笑道:」今兒個早飯的時候,二阿哥就喊著要吃主子做的菜呢。「
」是啊,所以明兒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他做一頓。「
武靜雅笑道。
自從弘暉離開後,弘昐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幾天前,她特意下廚給弘昐做了一頓好吃的,弘昐就喜歡上了,人也開心了不少。
」二阿哥有口福了。「秋蘭掩唇笑道。
主子的廚藝很好,只是很少下廚,特別是主子弄的一些湯底調料,味道特別好。
鈕祜祿氏的小院子裡。
鈕祜祿氏聽說了福晉要離開一個月去廟裡上香的事情後,眼神有些閃爍。
小菊見格格失神,便說道:」格格,您怎麼了?「
鈕祜祿氏淡淡道:」沒事!「
昨日,額娘送來書信,讓她盡快懷孕,只要有了子嗣,她在府裡才會真正的後顧無憂。
子嗣?鈕祜祿氏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這些日子來,她解除了禁足,爺依然沒有來她院子,都怪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讓她不受爺待見了。
不過,她眼神閃了閃,她現在是府裡唯四的滿人,喜塔臘側福晉聽說已經無法生育了,福晉也是,除了那個撫養三阿哥的烏雅氏,就剩下她這個滿人了。
現在弘暉阿哥殤了,喜塔臘側福晉生的五阿哥不但身子弱,而且還有些丑,爺也不待見,至於三阿哥,雖然是烏雅氏阜陽的,但他是安氏生的,出身十分低,沒有什麼威脅。
鈕祜祿氏在心裡暗暗分析著。
她現在才十四歲,還是有機會的。
她在心裡安慰著。
這次福晉去廟裡上香,而且福晉沒了嫡子,又不能生子,在府裡的地位難免會受到影響。
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如果入了福晉的眼。。。。
想到這裡,她心頭一陣火熱。
不過很快,她又懊惱的咬了咬唇,都怪那個鬼魂,福晉現在似乎不怎麼待見她,她該如何取得福晉的信任呢?
翌日,弘昐得知武靜雅今晚要為他做晚飯時,開心之極,早早就從上述飯剛回來了,摟著她的胳膊,」額娘,你真好!「
武靜雅問頭的摸了兩下他的頭,眼中含笑柔聲道:」呵呵,告訴額娘,今日都讀了什麼書?「
晚飯的前一個時辰,武靜雅便去了小廚房。
因事先早就有所准備,讓小廚房的婆子將各種食材買回來後,她便開始著手准備。她所做的都是比較加長的菜式。
五道菜,一鍋粥,一道零食。
佛跳牆,醬扒茄子,白切雞,辣醬鳳尾蝦,紅燒排骨,煎蛋以及幾小碟開胃小菜。
粥是雞湯粥,弘時愛吃。
還有一些小串的茴香烤肉串。
這茴香烤肉串是給弘昐和弘時吃的零食。
當天色暗下來時,幾道菜便已經全部做好。
菜式雖然普通,但是看其色澤聞其味道,當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武靜雅吩咐則會人將菜端到飯廳裡,剛和弘昐弘時坐下吃飯時,四阿哥竟然來了。
」婢妾見過爺,不知爺用過晚飯沒?「武靜雅迎了上去,柔聲問道。
」阿瑪,阿瑪。。。「弘時見到四阿哥,興奮的叫道,小胖爪還朝他揮了揮。
」阿瑪,今晚是額娘下廚哦。。。「弘昐也很高興四阿哥的到來。
四阿哥見狀,嘴角勾了勾,眼底掠過一絲暖意。
」你下廚?「
四阿哥眉梢微挑。
武靜雅溫婉一笑,點頭,」是啊,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不知合不合爺胃口!「
說著和他一起坐下。
四阿哥實現落在幾個丫鬟手中端著的盤子上面。
」那爺就嘗嘗你的手藝!「
快三歲的弘時問到了菜香味,小身子跑了過來,撲向四阿哥,抱住四阿哥的大腿,撒著嬌說道:」阿瑪,時兒好餓。「
武靜雅莞爾,拍拍他的頭,笑道:」呵呵,現在馬上吃飯。「
」開飯吧!「四阿哥也摸了下他的頭,眼底掠過一絲溫情。
」哦,太好了。「弘時笑彎了眼,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深陷,看上去可愛至極。
武靜雅抱著他,一起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丫鬟們將菜一個個端上來。
掀開蓋子之後,菜香味四溢,讓忙碌了一天的四阿哥和弘昐同時有了胃口,弘時更是瞪著一雙鳳眼,奶聲奶氣地喊道:」額娘,這些菜好好看啊!一定好好吃。「
四阿哥將目光從幾道菜中收回,冰眸中似乎有了一絲笑意。聽到了弘時的話後,心中點頭贊同。
一旁伺候用餐的小林子為四阿哥夾了佛跳牆中的雞肉、魚翅、干貝、海參。
」這是什麼?「四阿哥用餐很優雅,雞肉和海參一入口,眼底沈國一絲驚喜,目光定在佛跳牆上,問道。
武靜雅一邊給弘時夾菜,一邊自己吃些菜,聽到四阿哥的問話,又看了看他所指的佛跳牆,便笑著道,」這是佛跳牆,是婢妾花了一下午弄好的,烹調工藝非常繁復。「
伺候弘昐的小德子也給弘昐夾了佛跳牆裡的海產,弘昐剛吃兩口就大叫著:」額娘,寶寶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菜!太好吃了。「
」佛跳牆?「四阿哥挑眉,這菜名。。。
」是啊!「武靜雅顯然沒意識到佛跳牆是光緒年間才出現的,很平淡的點頭。
」很好!「
四阿哥將口中的海參咽下,淡淡道。
」到時將作法寫下來給爺!「
武靜雅詫異的看向四阿哥,宮裡的御廚不會做嗎?
」是!「
四阿哥滿意了,目光又望向白切雞,小林子連忙將白切雞夾到他碗裡。
弘昐光顧著吃,沒有時間說話,得了空就喊著太好吃了。
弘時這小不點也一樣,都是吃貨,吃得不亦樂乎。
」吃慢點,別著急。「武靜雅對弘時吃著碗裡的,看著桌面上的,很是無語,這個小吃貨,怪不得那麼胖,改天給他減減肥才行。
四阿哥見武氏溫柔體貼的為弘時擦去嘴角的髒污時,黑眸閃了閃。
」額娘,這個辣醬蝦好好吃啊!又辣又酥脆,明天還做嗎?「
弘昐竟然愛吃辣醬蝦,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四阿哥見狀,示意小林子夾了上碗,吃了一口,心中點頭,微微有點辣味,味美鮮香,開胃又好吃。
」明晚爺過來吃飯!多做一樣辣醬蝦!「
」是,爺!「
武靜雅無語了,她本來只打算下這一晚廚的,哪知四阿哥竟然還點起了明晚的菜,郁悶。
小弘昐高興了,雙眼亮晶晶的瞅著額娘。
」明晚還是額娘下廚嗎?「
武靜雅還未回答,四阿哥就替她回了。
」當然!「
武靜雅嘴角瞅了瞅,只得笑著點頭。
讓秋蘭給弘時盛了一碗粥,弘時歡快的喝著雞粥,她自己也吃了些,佛跳牆很快就吃光了,剩下醬扒茄子,弘昐吃了口後,歡喜的吃了起來。
四阿哥後面也吃了碗雞湯粥。
幸好這次做的菜多,大家都吃的飽飽的,下人將盒子撤下去收拾妥當後,便上了茶和水果。
」二阿哥,四阿哥,這是主子做的小吃食,茴香烤肉串。。。「秋蘭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好幾串熱騰騰的烤肉串。
本來吃飽了的眾人,問到這香味,又想吃了。
弘昐很高興,忙拿過一串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弘時也不甘落後,小胖爪快速的抓過一串,咬了起來。
四阿哥在一旁品著茶,目光看向武氏和兩個孩子的互動,眼底劃過一絲暖意和溫情。
」如果大哥也在就好了,我會分一串烤肉給大哥吃的。。。「弘昐本來很高興的吃著烤肉,後來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弘暉,有些低落的說著。
武靜雅一愣,隨即柔聲道:」寶寶有這個心意就夠了!「
四阿哥眼神暗了暗,他知道弘暉和弘昐感情很好,沒想到過了三個月,弘昐還在為弘暉的離去傷心。
」爺還有事,先走了,今晚爺會歇在書房裡,不用等爺了!「四阿哥驀地站起身,淡淡道。
」爺慢走!「武靜雅含笑的送四阿哥離開。
幸好離開了。
今晚她還得和弘昐說一些事呢。
讓人將弘時待下去後,武靜雅染個人守著門口,屋子裡就只有她和弘昐兩人。
」額娘,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弘昐見額娘臉上的神色很凝重,擔憂的問道。
武靜雅摸摸他的頭,慎重的對弘昐說道,」嗯,今晚額娘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對人說起,知道嗎?「
弘昐忙點頭:」寶寶知道。「
然後武靜雅就編了一個莫須有的師傅,還將她會魔法的事告訴了弘昐,最後還表演了下水系和火系魔法。
看的弘昐兩眼發光,期待的瞅著她。
」額娘,我能學魔法嗎?「
武靜雅微微一笑:」可以,額娘給你測試過,你是水系和空間系的體質,可以學習這兩系的魔法,弘時是火系的,不過弘時還小,等他喝你那麼大的時候,額娘再教他,現在不要告訴他,這魔法師我們兩母子的秘密,知道嗎?「
」嗯,嗯。。。寶寶知道,寶寶會保密的。「
弘昐興奮的點頭,不過他雖然高興,但他還是很聰明的,修煉魔法還能延長壽命,如果被人知道了,不知會生出什麼事來。
武靜雅對弘昐的性子很了解,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好了,額娘我現在就教你怎麼冥想,吸收魔法元素!「
武靜雅笑著道。
弘昐連忙點頭,仔細而太認真的聽著額娘講解和示范,武靜雅還將瑜伽教給他,做瑜伽不但能塑身,而且還呢過加深冥想。
在軟榻上做了示范後,讓弘昐照著做,弘昐很聰明,三遍就學會了。
然後將冥想的口訣教給了他。
又講解了一遍後,就讓弘昐回去了,現在很晚了,弘昐留在這裡不合適,武靜雅只能讓他先回去。
弘昐回到自己的屋子,就開始按照武靜雅教的方法冥想修煉魔法。
解決了弘昐的事,武靜雅除了和喜塔臘氏一起管理後院和修煉魔法外,就讓人收集外面的一些雜書來看,誰叫古代的娛樂這麼少呢。
不找些東西打發日子,難過啊!
轉眼五年過去了,到了康熙四十八年,又一輪選秀開始了,自從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大阿哥胤褆因魔咒太子胤礽,謀奪儲位,被削爵囚禁。
如今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眾位阿哥蠢蠢欲動,四阿哥的府邸也日益戒嚴。
第74章
康熙四十七年,廢黜皇太子胤礽一事如期發生,四阿哥終於一事道,那個‘穿越女’所言屬實,心裡松了口氣。
幸好他從‘穿越女’那得知這場所謂的九龍奪嫡之後,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開始暗中擴大勢力,四處安插家奴,補外省官缺。
五年的時間,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身居要職。
例如現在的年羹堯,做到了四川巡撫的位置,不過這個年羹堯,他也聽那個穿越女提過,還提了年氏,這事他都放在了心裡。
據他了解,因為受皇阿瑪重視,年羹堯的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現在竟然搖擺不定,明明是他旗下的奴才,竟然在他和其他幾位兄弟之間搖擺不定,不知支持誰,已經早有准備,有一定勢力的四阿哥心裡打上了不堪大用的標簽。
還有那個穿越女說過的,會是他最寵愛的側福晉年氏現在才十歲。
如果他沒有暗中發展勢力,太子被廢,他也蠢蠢欲動,為了大業,也許他會為了得到年羹堯的忠心而娶年氏,可惜,就算沒了年羹堯,他還有其他大將。
所以四阿哥沒有讓人打探過年氏,他現在底氣很足,不需要為了穩住年羹堯而娶年氏,年氏什麼樣子,他不需要知道。
1709年(康熙四十八年)三月選秀已經結束了,不過結果還未下來,德妃為四阿哥選了兩個格格,初九日,胤礽順理成章的重立為太子。
爾後,康熙加封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著封為親王,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俄俱著封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裪、皇十四子胤禎俱著封為貝子。
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長子胤褆、皇十三子胤祥與大失聖心的胤祀了。
去年第一次廢太子之時,諸多阿哥對儲君之位有所覬覦的各黨開始活躍,八爺黨搞得最激烈,二阿哥胤礽雖然忤逆乖張,卻是康熙從小就呆在身邊親自撫養的,父子之情尚未了結,因此康熙心裡是希望眾大臣復立二阿哥胤礽為太子。
當時康熙問朝中百官,這個儲君之位誰來當最好,他便立誰。誰知百官大部都舉薦了八阿哥,只有四阿哥胤禛舉薦了太子,這引起康熙嫉妒不滿。
四阿哥封了親王後,四爺府後院的女人各個喜氣洋洋,盡管後院又要進兩個新人,也沒影響大家的好心情。
雖然大家很開心,可是,武靜雅卻很猶豫,因為她的弘昐已經十二歲了,虛歲十三了,福晉找她說了,說要給他安排房裡人。
而且一年前,四阿哥竟然將小林子的名字改成了高無庸,武靜雅震驚之余又十分無語,十三阿哥如歷史上一般和四阿哥關系很好。
從他頻繁的出入四阿哥的書房就知道了。
十四阿哥雖然和八阿哥走得很近,但因為弘昐的關系,他和四阿哥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德妃看在十四阿哥的面上,對四阿哥也和顏悅色起來。
五年前,弘昐才開始學魔法,五年後,他就已經成了五級魔法師了。
十三歲的孩子,看起來和十七八歲的孩子一樣,長大的弘昐既像她也像四阿哥,俊美高挑又出色,雖是側福晉所生,但福晉的嫡子沒了,弘昐占了長子的位置,還是很被人惦記的。
這不,不少人開始到親王府來探口風了。
福晉接過幾波來人後,煩了,就將武靜雅召了去,將弘昐的事丟給了她。
從福晉那裡回來後,武靜雅就愁了,兒子才十三歲啊,就要給他安排通房,因為再過三年就要選秀了,到時就是指嫡福晉的時候了,在大婚之前每位阿哥身邊都有一些侍妾在房裡伺候著。
不行,她得和四阿哥說一下才行。
這麼早行房對身子不好。
等晚上弘昐從宮裡回來,她在跟他說說。
傍晚時,弘昐和弘時一起從宮裡回來了,跟著他們返回的還有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和兩個十五六歲如花似玉的美女。
福晉和武靜雅都出門迎接了,看來兩個美女的時候都愣住了,福晉不自覺的絞了絞手帕,後院才進了兩個格格,皇上又給爺賜女人了嗎?
武靜雅則詫異的看了眼弘昐,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兩個女人不會是康熙賜給弘昐的把?
弘昐才十二歲,虛歲才十三啊。。。。
康熙是不是想摧殘未來的花骨朵啊。
「奴才見過福晉,側福晉!」李德全恭敬地給福晉那拉氏和武靜雅行禮,然後揚聲說道:「傳皇上口諭,賜宮女陳氏、方氏於弘昐阿哥做通房!」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笑盈盈朝李德全道謝,還讓人給了一個紅包給他,武靜雅也使了眼色,讓秋蘭給李德全一個紅包。
李德全笑瞇瞇的手下兩個紅包,指著兩個之中穿綠衣服的嬌美女子介紹道:「這個是陳氏!」又指了下另外一個比較豐滿妖嬈的美麗的女子,笑瞇瞇道:「這個是方氏。」
兩個女人連忙給福晉和武靜雅行禮,福晉臉上雖笑著,但臉上的笑容不怎麼自然,心裡十分膈應,她想到了早逝的弘暉,如果她的弘暉還活著,現在讓皇上賜通房侍妾的就是弘暉了,現在卻便宜了弘昐。
武靜雅細細的看了下兩個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出色,嬌媚可人,再看了眼弘昐的神色,卻見他神色淡淡的,也沒臉紅,仿佛這兩個美女不是賜給他的一樣。
讓武靜雅既欣慰又無奈。
不禁瞪了他一眼。
弘昐見額娘投來的目光,有些無奈的苦笑,額娘曾跟他說過,不要那麼早行房,他也知曉額娘是為他好,可是這兩個女人卻是皇瑪法賜下來,他也推不掉。
他不是額娘,他想的東西更深一層,皇瑪法突然給他賜兩個通房不知是不是又別的用意。。。。所以他心裡其實對這兩個女人很是防備。
李德全瞥了眼親王府兩位女主子的神色,暗暗記在心裡,又繼續道:「福晉,側福晉,陳氏和方氏是皇上給弘昐阿哥挑選的兩個通房侍妾,還有兩個教導弘昐阿哥人事的奴才已經送來了,奴才也該回皇宮裡給皇上報信了。」
「李諳達慢走,小鉗子,送李諳達。」福晉溫和的笑著道。
李德全離開後,福晉瞥了眼武靜雅,再看了眼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淡淡道:「武妹妹,既然這兩個女子是皇上賜給弘昐的,他們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先回去了。」
「是,姐姐!」武靜雅看著福晉帶著一排人走遠後,回過頭來,瞥了眼兩個女人,陳氏和方氏也不傻,知曉眼前成熟美麗的女子是弘昐阿哥的額娘,忙笑著上前巴結,
武靜雅看著面前這兩個女人,頭疼了,康熙是不是太閒了,竟然連一個側福晉兒子的通房都插手,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無語歸無語,她捕捉痕跡的瞪了眼弘昐,給了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後,就對錢嬤嬤說:「錢嬤嬤,陳氏和方氏就交給你安排了,現在先給她們安排個房間,明天再讓她們來見我。」
說完轉向弘昐和弘時,「你們兩個,現在跟我來。」
弘時給了二哥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高興的上前牽著武靜雅的手,一起朝雅苑走去。
弘時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對武靜雅打著小報告:「額娘,兒子聽說這兩個宮女是皇瑪法親自挑選的哦,皇瑪法很看重二哥呢,那個陳氏聽說是內務府小管事的女兒,方氏的阿瑪則是一個正九品縣主簿的女兒。」
武靜雅腳步一頓,看了眼興致勃勃的弘時,以及無所謂的弘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的愁人,大的也愁人啊。
「那弘時知道你皇瑪法為何會給你二哥賜通房侍妾嗎?」
弘時揚起小下巴,胖乎乎的爪子握著武靜雅的手,興奮道:「這個兒子知道,聽皇瑪法說,二哥聰明穩重,騎射出色,如無意外的話,會繼承阿瑪的爵位。」
武靜雅聞言一驚,眼光瞟向一旁的弘昐。
「是這樣嗎?弘昐!」
弘昐苦笑,「額娘,四弟說的是真的,皇瑪法也跟兒子說過。。。 」只是這話裡的漏洞多了去了,弘時還小,不懂,他可不是小孩子,怎麼會聽不出皇瑪法話裡的漏洞。
武靜雅無語了。
「可是就是這樣,也不用插手給你賜通房吧?」她還是對康熙插手兒子的後院很有意見。
弘昐笑嘻嘻上前挽住武靜雅的另外一只手臂,安撫她。
「額娘,你放心,你不是說過太早行房不好嗎?兒子能處理好的,不會讓額娘擔心的。」
武靜雅睨了他一眼,「是嗎?那宮裡安排來教導你人事的奴才怎麼瞞過去?」
說道這個,弘昐賊兮兮的在武靜雅耳邊嘀咕了幾句,武靜雅敲了下他的頭,嗔道:「這都想得出來,不過辦法不錯,你看著辦吧。」
弘昐忙點頭。
「不過這陳氏和方氏畢竟是你皇瑪法送來的,也不能太過不當回事,你讓人查看一下她們的秉性,等你十六歲的時候再行房。」
「兒子知道。」
他可是有秘密的人,魔法的事決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兩個女人,他也沒那個心思去碰。
弘時則在一旁翻白眼,心裡卻轉了好幾個心思,不過自己還小,要是自己長大了,皇瑪法也來這招,就麻煩了。
看來他得學著長歪才行。
母子三人一起回到院子用晚飯,晚飯過後,四阿哥來了。
現年三十一歲的四阿哥沉穩了不少,眼神也更加銳利冰冷了,渾身散發著尊貴威嚴切冰冷的氣息。
這五年來,四阿哥對她很好,可惜就算對她再好,她也不可能動心。
從他這些年的作為,武靜雅就猜出了四阿哥對帝位的渴望。
在他的運作之下,她大哥和二哥都已經是四阿哥手下的大遠了,一個做文職,一個經商,為他賺銀子。
至於喜塔臘氏的家族,因為一場巨大的貪污舞弊案而沒落,喜塔臘氏想挽救也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族被康熙發落。
沒了家族支持的喜塔臘氏徹底的被四阿哥冷落了。
「爺,皇阿瑪給弘昐賜通房的事,您知道了吧?」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溫茶後,柔聲說道。
「嗯!」四阿哥抿了口茶,淡淡應了聲,心裡卻一直猜測著皇阿瑪是不是開始懷疑他了。
「爺,您說皇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武靜雅自己吃了塊糕點,又出聲道。
「爺也不知,不過你多注意下那兩個宮女,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不能說四阿哥多疑,畢竟現在的局勢不是很好,太子廢了又立,其他兄弟也蠢蠢欲動,他自己則一直表現的與世無爭,沒有卷入幾個兄弟的爭奪之中。
八弟現在被削了爵,卻依然頻頻活動,三哥現在氣焰最高,太子經過廢了又立,勢力大減,而他依然做著太子一黨。
皇阿瑪卻在這時關注起他來,不得不讓他警醒。
弘昐雖然聰明出色,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福晉所處,皇阿瑪也關注的太多了吧?
在後院浸淫多年的武靜雅聽出了四阿哥話裡的意思,心裡一凜,「 爺,您是說皇阿瑪在監視您?」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贊賞的光芒,勾起嘴角:「你說呢?八弟的事就是前車之鑒,皇阿瑪這是想確定爺是否有異心!」
「爺,您怎麼和婢妾說這些?」武靜雅很是震驚。
四阿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爺信任你。」
武靜雅心裡卻沒有意思感動,有的只是寒意。不過她臉上卻裝出一副欣喜而激動地模樣。
「謝爺的信任。」
「還有一事,皇阿瑪已經將圓明園賜給爺了,以後不用去避暑山莊避暑了,過兩個月,你和爺一起去圓明園住。「
四阿哥說了一個令武靜雅十分驚喜的消息。
圓明園?
沒想到還能看到最初版的圓明園。
」爺,福晉和其他妹妹呢?也一起去過去嗎?「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翹:」不,只有你以及弘昐,弘昀,弘時一起和爺住過去。「
」額,爺,福晉呢?還有您怎麼不帶幾個妹妹過去服侍您?「
武靜雅聞言一怔,不是吧?福晉呢?
四阿哥臉色一沉,」不必了,難道你不想喝爺去圓明園住?「
如今除了沒有底子,四阿哥有三個健康的小阿哥,還有一個身子有些弱的阿哥,大格格已經出嫁給了星德。
宋氏聲的二格格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沒有出現子嗣艱難的情況。
所以他將精力放在了公務上,很少去後院,幾個兒子也帶在身邊教導,所以這些年來,後院還是比較平靜的,只有武氏在他心裡比較特殊,這次皇阿瑪賜了個圓明園給他,他就想帶著武氏和兒子一家人在圓明園度過一個溫馨的夏天。
武靜雅連忙否認。
四阿哥見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漱洗過後,熄燈和諧。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早早的去上朝了,武靜雅吃過早飯之後,招來了康熙賜的兩個宮女,和她們說了會話後,讓秋蘭給了她們見面禮,就打發她們下去了。
暗中卻吩咐秋蘭和錢嬤嬤讓人盯著她們。
完了後,打算去院子走走,吹吹風,一個小太監進來,說
十三阿哥的福晉兆佳氏來了,要見她。
武靜雅很是納悶,她和兆佳氏不怎麼熟悉,只是在每年過年,或者有宴會的時候見過,這次兆佳氏找她做什麼?
不是應該找福晉的嗎?
心裡盡管疑惑她的到來,還是讓人請兆佳氏進來。
第 75 章
兆佳氏進來後,先是掃了下室內的布置和擺設,目光中多是贊歎。
「小嫂子這屋子布置的就是精巧!」
武靜雅讓秋蘭給兆佳氏上茶,兆佳氏容貌清秀,難得的是身上那股溫潤嫻靜的氣質,怪不得深受十三阿哥的喜愛。
「哪裡,福晉謬贊了,布置福晉這次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武靜雅對她的來意很是好奇。
兆佳氏看完屋裡的擺設,便將目光定在武靜雅身上,二十八歲的武靜雅美麗之中更添了份成熟的魅力,連身為女人的兆佳氏都被她吸引,更別說四爺了。
怪不得最近兩年,聽她家爺說,雍親王最寵愛的女人是武側福晉,不但人美,氣質佳,連兒子也十分出色。
她這次過來就是想和武側福晉通下氣,給她娘家的侄女說媒來了。
兆佳氏笑著回道:「小嫂子,弘昐侄兒不是十三了嗎?過三年選秀的時候,也該指婚了,我今天過來,就是來替人說媒的,是我姑媽的侄女,我姑媽的娘家和太子妃的娘家是本家,也是滿洲大族,她阿瑪施正三品的護軍參領,今年雖然才十一歲,但模樣秀麗,聰慧,還幫著她額娘管家,我瞧著也不錯,就想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武靜雅聽完後,差點沒傻眼,原來兆佳氏是來說媒的,害得她亂猜一把,不過弘昐的婚事,她不想獨斷插手,還得看弘昐意思,加上現在康熙貌似十分看重弘昐,想來弘昐的婚事,他也會插手。
再說了,她根本沒見過那女子,就聽兆佳氏的一番說辭,自然不會開口承諾什麼。
加上,弘昐的婚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心裡繞了一圈後,她有些為難的對兆佳氏道:「福晉你也知道,弘昐的婚事我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而且昨晚弘昐還帶了兩個宮女回來,是皇上親自賜的通房侍妾。。。。」
兆佳氏一聽,心思玲瓏的她就聽出了武靜雅話裡的意思,看來弘昐的事,皇上是要查收了。武側福晉是說不上話了。
便也不再勉強。
「我只是替人帶話而已,成不成是另一回事,不過那女子我見過,小小年紀自有一番氣度,與弘昐侄兒很是相配。」
兆佳氏笑了笑又提了下。
武靜雅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知道了,橫豎又惋惜了一番自己都不能做主,就和兆佳氏說了會孩子的話題。
兩人聊了會後,兆佳氏就離開了。
兆佳氏才走沒多久,十四阿哥的福晉完顏氏就來了。
目的和兆佳氏一樣,都是來給弘昐說媒的。
武靜雅很是詫異,她家弘昐有這麼搶手嗎?怎麼都上趕著給他介紹嫡福晉?
十四阿哥畢竟和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加上十四阿哥和弘昐的關系很好,完顏氏來說媒也說的過去了。
完顏氏是給她大哥的女人說媒來了。
聽著完顏氏誇她大哥的女兒如何如何,武靜雅就在一旁溫婉的笑著,也不承諾,只是將之前和兆佳氏說的話,照搬出來再說了一遍。
完顏氏聽完後,也得知弘昐侄兒的婚事,她是無法做主的,便歇了心思,打算去跟德妃提一提。
讓德妃在康熙那兒探下底兒。
等完顏氏離開後,五阿哥福晉來了。
武靜雅徹底無語了。
今天她的院子真是熱鬧啊,一個個阿哥福晉都來她這兒。
巧合的是,都是給弘昐做媒。
兒子真是受歡迎啊,武靜雅既驕傲自家兒子的出色,又擔心這事透著詭異。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武靜雅也累癱了。
晚上,四阿哥一臉倦怠的過來了。
武靜雅連忙給他上茶,順便背著四阿哥在茶裡加了粒藥丸,四阿哥喝了茶後,不一會,精神就好多了,倦態也散去了。
然後輕柔的給他捶背,最近四阿哥瘦了,捶背的時候,骨頭都磕到手了。
「爺,您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才行,最近您都瘦了,婢妾看了心疼!」
四阿哥心裡一暖,按了下她柔軟的小手,舒服的靠在軟墊上,瞇著眼淡淡的問道:「爺沒事,今天怎麼回事?」
武靜雅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四阿哥聽完後,眼底閃過了一抹異樣,他輕敲了下桌面,沉凝了半晌。
「你做得很對,弘昐的婚事看來皇阿瑪是真的要插手了,只是不知這是福是禍?」
皇阿瑪這是想做什麼?
難道他發現了他的野心?
不可能,他隱藏的很好,在康熙面前都是一副忠君孝子的模樣,不結黨營私,坐鎮戶部的時候,為了追繳銀子,還得罪了不少朝中重臣,這些皇阿瑪不可能不知曉。
既然皇阿瑪不可能發現他的野心,那麼皇阿瑪是要試探他了。。。
不知去年巡幸塞外的時候,十三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惹得皇阿瑪震怒,還被圈禁在府中。。。。
現在輪到他了嗎?
「爺?」
武靜雅聞言心裡一驚,難道她的弘昐是康熙手裡的一枚棋子?
這怎麼可以?
「不用擔心,我們只需遵循皇阿瑪的意思即可!」似乎察覺了武靜雅心裡的不安,四阿哥出聲安撫她。
眼底卻一片冰冷。
「可是我們的弘昐處在了風口浪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婢妾,婢妾。。。」說著,說著,武靜雅禁不住紅了眼眶。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盡管弘昐會魔法,可是魔法不是萬能的,九龍奪嫡已經開始了,四阿哥勢必要卷入其中的,現在康熙就將弘昐拋了出來,給了他無上的榮寵。。。。
這將重新復立的太子置於何地?
他不是讓弘昐成為一個靶子嗎?
作為一個母親,武靜雅心裡對康熙的做法隱隱有了怨懟。
「爺不會讓弘昐有事的!」
四阿哥將她攬入懷裡抱著她,慎重地對武靜雅保證道。
還有三年才選秀,弘昐的婚事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他的安全,弘昐可是他最為看好的阿哥。
不能再出意外了。
至於弘暉,現在在江南過得很好,比以前快了多了。
「婢妾相信爺!」
武靜雅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是不是該讓四阿哥再弄一點藥材來,多煉制一些藥丸給弘昐帶著才行。
反正弘昐也有空間戒指。
兩人又說了些話就熄燈安置了。
翌日請安的時候,福晉看著嬌艷如花的武靜雅,心裡膈應道要死,再瞥了眼老實的端坐在下面的鈕祜祿氏,心思一動。
喜塔臘氏看樣子是認命了,沒了往日的傲氣,只是安靜的坐在那兒,烏雅氏雖然嫉妒武靜雅,但她很有自知之明。
怪不得能得四阿哥另眼相看。
親王府裡,最得寵的事武靜雅,之後就是烏雅氏了。
因為烏雅氏也算得寵,德妃也就沒說什麼。
福晉想要四阿哥雨露均沾,卻不得法。
她也不敢過多的干涉。
心裡雖恨武靜雅,卻不得不笑臉以對。
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回到屋子,武靜雅就開始冥想修煉。
這些日子,四阿哥一直歇在她的屋子裡,她也暗中用藥丸給四阿哥調養身子,四阿哥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益發的覺得武氏還有秘密沒和她交代,不過他不打算深究。
由於康熙的看重,弘昐在上書房的日子過得那個精彩紛呈啊,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暗箭落到他身上。
他也樂此不疲的周旋其中。
四阿哥如往常一般行事做事,太子胤礽沒了打扮的勢力,見四阿哥依然忠心的跟著他,心裡雖提防著,但也慢慢的重視起他來。
兩個月後,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三個阿哥道圓明園避暑。
讓留守府中的福晉和其他側福晉格格們嫉妒不已。
圓明園隔壁是康熙住的暢春園。
第一次觀看圓明園的武靜雅震驚不已,她只見過後世被八國聯軍燒過復原的圓明園,如今看到圓明園最初的模樣,不禁激動不已。
圓明園內不僅匯集了江南若干名園勝景,還創造性的移植了西方園林建築,園中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有輕巧玲瓏的樓閣亭台,又象征熱鬧街市的「買賣街」,有象征農村景色的「山莊」,有仿照杭州西湖的平湖秋月、雷峰夕照,有仿照蘇州獅子林的風景名勝,還有仿照古代詩人、畫家的詩情畫意建造的蓬萊瑤台、武陵春色等。
這只是外景,每個宮殿內的擺設更是讓人瞠目結舌,上等的紫檀雕花家具,精致的古代隨文瓷器和琺琅質瓶盞等等。
比雍親王府更顯皇家氣派。
聽四阿哥說,這原本是康熙讓他修建的園子,只是修建好後,卻賞賜給了他。
「額娘,二哥,這圓明園比雍親王府還漂亮。。。。」九歲的弘時睜著烏溜溜的雙眼,扯著武靜雅衣袖興奮的說著。
「是啊,很漂亮!」武靜雅點頭笑著附和。
九歲的三阿哥弘昀很是安靜,不過那高興的樣子還是隱藏不住的。
他有些忐忑的跟著武靜雅,對這個備受阿瑪寵愛的側福晉帶著一份敬畏。
弘昐只是微笑的四處看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武靜雅和四阿哥並排走著,身邊跟著三個小阿哥。
後面還跟著一堆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逛園子。
四阿哥時不時瞥見武靜雅眼裡的驚歎,心裡就升起一股滿足的感覺
「喜歡這個院子嗎?」他低聲問著武靜雅。
武靜雅微笑的點頭,「喜歡。」
「以後爺每年都帶你和孩子們來這避暑!」四阿哥深深地瞅著她美麗的面容,低啞的承諾道。
這次帶著武氏來圓明園避暑,是准備和她以及孩子們一起培養感情的,自從三年前,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後,就開始謀劃了。
皇阿瑪賞賜圓明園給他,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加上現在朝中風起雲湧,他打算暫避鋒芒,順便和武氏培養感情。
只是他太過克制了,以至於武靜雅根本不知四阿哥早已對她上了心。
武靜雅一愣,驚訝的瞅了眼四阿哥,卻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極淡的情愫,忙垂下眼瞼。
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是吧?她看錯了吧,四阿哥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感情?
不會的,一定是她眼花了。
自我催眠之後,武靜雅淡定了。
「喜歡西部那個萬方安和嗎?這是爺留給你的。」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低聲道。
圓明園西部的萬方安和,房屋建於湖中,形作卍字,冬暖夏涼,遙望彼岸奇花纈若綺繡,是圓明園最好的地方。
武靜雅震驚了,四阿哥竟然想將那個地方留給她住,這。。。
「爺,那您呢?」
「爺和你一起住在萬方安和。」四阿哥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
弘昐嘴角噙著一絲竊笑,顯然聽到了武靜雅和四阿哥的對話。
「那弘昐他們住哪裡?」
「讓他們自己選去!」四阿哥說完,就對三個小阿哥說,讓他們選自己喜歡的地方居住,弘昐三兄弟眼前一亮,什麼話也沒有就跑開了。
武靜雅一陣無語。
四阿哥興致頗好的帶著武靜雅到萬方安和的寢殿裡,顯然,四阿哥很喜歡萬方安和,寢殿裡的擺設都讓人弄好了,還參照了她屋子裡的布置。
逛了一天的院子,武靜雅早累壞了,用過晚飯,梳洗過後,就癱軟到了床榻上。
四阿哥也爬上了床,大手摟著武靜雅軟軟的身子,一想到今天帶她逛園子時她高興驚歎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的往上翹。
悠于 2015-12-2 18:54
第76章
翌日下午,沒出太陽,和風吹拂,是個好天氣。
難得有閒情的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三個孩子一起到北遠山村野餐。
到了目的地,奴才們將矮桌、矮凳放上,順便擺上各種水果糕點和茶水。
「額娘,我們今天要在野餐嗎?」弘時嚼著糕點,鼓著胖嘟嘟的小臉,眉眼彎彎的瞅著武靜雅。
「是啊,今天我們來個燒烤如何?」武靜雅看著這山、這水,這環境太適合野餐燒烤了,禁不住提議道。
說完,她雙眼期待瞅著四阿哥。
四阿哥勾起唇角,點頭:「就燒烤,自己動手!」
弘昐雙眼一亮:「阿瑪,我們可以自己去湖裡釣魚嗎?」
他今天可是看過了,湖裡的魚那個肥美啊!
「阿瑪,我也要去!」弘時也湊了上前,雙眼亮晶晶,眼巴巴的瞅著四阿哥。
「行,你們三個都去!」四阿哥徐徐道。
弘時聽了,興奮的歡呼一聲,弘昐眼裡也掩飾不住興奮的神色,就連安靜的弘昀也有些躍躍欲試。
「爺,奴婢也要一起去釣魚.........」好久沒釣過魚了,武靜雅心裡也癢癢的,想大展身手。
四阿哥勾起唇角,「行,爺和你一起。」
命侍衛弄來魚竿和魚餌,一家五口就分散到大湖旁,秋蘭和錢嬤嬤小德子高無庸他們則在不遠處守著。
武靜雅興致勃勃的拿著魚竿,弄上魚餌,甩下湖,然後悠哉的坐在矮登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等魚上鉤。
四阿哥就在她旁邊,專心地坐在那兒釣魚,武靜雅看了覺得十分沒趣,禁不住撇撇嘴角,嘴裡沒停的嗑著瓜子。
再看看不遠處的弘昐,弘昀,和弘時三人,都是一臉專注地盯著魚竿。
好像就她最無所謂!
武靜雅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嗑瓜子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四阿哥聽著身邊傳來陣陣嗑瓜子的聲響,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突然,武靜雅看到自己的魚竿動了一下,大喜,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皮,拿起魚竿,一甩,一條兩斤重左右的大魚就被她釣上來了。
「我釣到魚了!」
興奮的聲音引來四阿哥和弘昐他們的側目,弘時小朋友嘟著小嘴,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的魚竿,怎麼沒魚上鉤?
又瞄了二哥和三哥和阿瑪,見他們也沒釣到魚,心理平衡了。
果然,還是額娘最厲害!
弘時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弘昐也郁悶不已,明明他用精神力探到魚咬魚餌了,怎麼就是不上鉤呢?
四阿哥看到武靜雅釣到大魚,抿了抿唇。
看著面前這條活蹦亂跳的魚,這魚看起來肥美鮮嫩,武靜雅突然想吃烤魚了。
這次來圓明園,她的空間戒指裝了不少調味料呢,今天就讓秋蘭帶了不少出來。
想到就做,她讓人將魚處理干淨,其余的人燒火烤魚。
將魚交給錢嬤嬤後,武靜雅又回到了四阿哥身邊,繼續釣魚,依然是一邊嗑瓜子,一邊釣魚,很快,她又釣了一條大魚.......
弘昐也釣到了魚,將魚交給小德子處理,又繼續努力。
只有弘昀和弘時兩個小豆丁,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魚竿。
武靜雅看了一陣好笑。
不一會,她就釣了五六條大魚了........
最先的那條魚,已經烤熟了,武靜雅拿了過來,津津有味的吃著,好香,好脆的烤魚,武靜雅吃得滿嘴留香,絲毫沒有分給四阿哥吃的意思。
聞著香氣四溢的烤魚,聽著她大贊好吃,四阿哥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可恨的是,武氏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沒有要給他吃的意思。
最後四阿哥終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爺您怎麼了?」武靜雅被鮮嫩肥美的烤魚迷住了,神經大條的沒注意到一旁四阿哥的臭臉,還以為四阿哥怎麼了呢!
「爺餓了!」
「呃......」武靜雅看著手中所剩無幾的烤魚,一臉糾結:「爺,奴婢就快吃完了,爺不是說自己動手嗎?等爺釣到魚就可以吃了......」
她吃的可是自己釣的魚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四阿哥的臉更臭了。
悻悻然的沒有理她,專注地繼續釣魚。
偏偏魚就是不上鉤。
四阿哥的臉色越來越冷凝。
武靜雅見了暗自偷笑,嘴上卻說著:「爺,小心您散發的冷氣把魚嚇跑了......」
「哼!」
四阿哥臉黑了。
遠處的弘昐見狀,禁不住一陣好笑,額娘怎麼在這個時候迷糊了呢?阿瑪真可憐。
阿瑪可憐,他也可憐,它的烤魚還沒熟呢。
摸摸肚子,聞著隨風飄散過來的魚香,弘昐咽了下口水。
弘時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己的二哥,咽了咽口水,「二哥,我也想吃烤魚.......」
弘昐輕咳了一聲,「要吃自己釣......不然就叫奴才烤個雞你自己吃......」
阿瑪可是說了要自己動手,烤魚只能靠自己釣。
弘昀乖乖的坐在矮登上釣魚,突然,魚竿動了下,弘昀大喜,忙拉起魚竿,釣上一條一斤多的魚。
弘時見了,急紅了眼,連三哥都釣到魚了,他還沒見影兒呢,胖嘟嘟的小爪子緊張的抓著魚竿。
弘昐看不過去了。
「四弟,你先將魚竿拿起來,放上魚餌,剛才的肯定吃光了......」
「是哦,我怎麼忘了這事,怪不得我釣不到魚......」弘時嘟囔了一聲,忙將魚竿甩出,重心放上誘餌。
四阿哥釣了一個下午,啥都沒釣到,臉上崩得緊緊的,身邊的寒氣凍死人,武靜雅還不怕死的在他身邊津津有味的一邊吃香噴噴的烤魚,一邊釣了一條有一條的魚。
遠處的高無庸和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爺真可憐。
最後,武靜雅感覺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撐了,決定不吃了,等下還有烤肉呢,烤玉米呢,還是不要吃太飽。
於是,她良心發現了。
腆著笑臉,拿了條香噴噴的烤魚,剔去了魚骨,放在四阿哥嘴邊。
「爺,吃魚!」
四阿哥哼了一聲,睨了她一眼,終於良心發現給爺吃了?
不過這樣就吃她給的魚,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於是四阿哥傲嬌了,別開頭。
武靜雅黑線了。
不是吧,四阿哥竟然跟她鬧別扭了?
得了,還是哄下這位大爺。
「爺,奴婢求您了,快吃了吧,奴婢的手酸了,而且,爺,這魚可香脆呢......」武靜雅假裝手酸,可憐兮兮的瞅著四阿哥。
「哼,爺給你面子......」
說完,四阿哥終於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魚,不知加了什麼料,竟然比皇宮裡做的烤魚還好吃,四阿哥吃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一條魚吃完了。
死要面子!
武靜雅在心裡暗自腹誹四阿哥。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似乎四阿哥只帶她來圓明園避暑後,她和四阿哥的關系就沒那麼疏遠了,在四阿哥面前越來越隨性了。
只有四阿哥注意到這變化。
「阿瑪說話不算數!吃額娘釣的魚!」
弘時撅著小嘴,不滿的說著,他都沒有吃額娘的烤魚......
弘昐剛剛吃完一條烤魚,正在回味秋蘭的烤魚技術,就聽到四弟的抱怨,禁不住莞爾。
「四弟,那是阿瑪和額娘感情好,咱們羨慕不來的。」他一副小大人的語氣說道,「所以,四弟,你還是加吧勁吧,你看三弟和你一樣大,都釣到魚了,就只有你了。不努力的話,就沒有烤魚吃哦,秋蘭的手藝真是好,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魚......」
末了,還感歎一句。
弘昀靦腆的笑了笑。
弘時垮了胖嘟嘟的小臉,「二哥欺負人!」
弘昐嘿嘿的笑了笑。
弘時雖然聰明,但孩子氣太重了,以致於額娘不敢交他魔法,等他十歲再教,可憐的四弟......
想到他空間瞬移,弘昐就高興不已。
這可是讓他逃過了兩次暗算呢。
算上昨晚那次,他總共被人刺殺過兩次,不過他都沒讓阿瑪和額娘知道,自己能解決的事,他會自己解決,至於幕後黑手,不用說,如果不是福晉暗派的人,就是其他叔伯的人。
誰叫他現在看起來很得皇瑪法的看重呢。
「爺,還有一條,這條是婢妾烤的,爺,您嘗嘗......」武靜雅為了補償自己剛剛在四阿哥前的獨食,特意為他烤了一條魚。
四阿哥嘴角微微翹了翹。
「好!」
拿過就吃了起來,也不理魚竿了。
「怎麼樣?好不好吃?」武靜雅屏著氣緊張的問道,她可是好久好久沒烤過魚了,雖然調料多,但架不住手藝生疏啊。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故意慢條斯理的吃完手中這條一斤重的小魚,才徐徐道:「馬馬虎虎,還能入口。」
其實這魚烤的很香脆,很嫩,加上各種調料,十分美味。
「哦......」果然是生疏了,武靜雅歎了下。
可憐的四阿哥,一條魚也沒釣到,武靜雅很不厚道的竊笑。
咳咳,其實四阿哥沒有釣到魚,有一半是她在搞鬼。
她偷偷用精神力趕跑了他的魚,哈哈......
「爺,婢妾還釣了不少魚,沒烤呢,不用再釣魚了......」
「嗯!」
四阿哥臉上閃過一絲赧然,他竟然一條魚都沒釣到,真是沒面子,三個孩子都自己釣到了魚,只有他這個阿瑪一條都釣不到。
聽著武氏說魚已經夠多了,決定停手,再釣下去,只會更加落了面子。
於是大家都沒再釣魚了。
已經臨近傍晚時分了,武靜雅讓人燒起了篝火。
將帶來的羊肉放在架子上烤,很快火上的羊肉飄散出了一股子誘人食欲的濃香,金黃色的肉筋表面上滋滋的冒著晶亮的油珠。
秋蘭和錢嬤嬤則熟練地拿著一些配料塗抹在羊身上,不停地翻轉著,邊上的幾只野兔也快要全熟熟透了。
三個小阿哥全瞪著那肥美的烤全羊,口水直流。
武靜雅也是一臉的期待。
母子幾個一起討論哪個地方最好吃。
四阿哥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心情十分不錯,有多久沒那麼放松過了?
今天在圓明園燒烤的事,皇阿瑪那邊接到消息了吧。
四阿哥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很快, 野兔和全羊都烤好了。
「我要一條後腿......後腿......」弘時兩眼泛光的盯著後腿,急急地叫嚷著。
「我也要一條後腿......」武靜雅也不敢落後。
弘昐和弘昀無語了。
最後,兩人各要了一只前腿。
四阿哥則吃羊西冷和羊柳,這是整只羊身上最嫩最滑口最香的地方。
誰叫四阿哥是大BOSS呢。
這條烤全羊五人是吃不完的,烤好後,分完羊肉鹿腿,剩下的全部都秋蘭和高無庸他們吃了。
吃完烤全羊,大家的肚子都撐了,剩下的野兔和玉米,都給奴才們分了,大家吃的滿嘴流油。
吃飽後,三個孩子各自帶著奴才回去了。
夜色很美,今晚的月亮特別圓,特別大。
四阿哥和武靜雅坐在毯子上,奴才們遠遠地站著守著。
夜色迷人,人更迷人。
就著明亮的月光,四阿哥瞅著眼前美麗嬌艷的武氏,下腹升起一股熱流,眼神暗了暗,大手猛地從背後將她緊緊摟住,一用力,武靜雅撞入他懷裡,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慢慢的,四阿哥開始有了動作,張開嘴,用牙齒輕輕的撕咬她的唇。
武靜雅緩緩閉上眼睛,身體逐漸癱軟在他的懷裡,雙眸也不自覺的閉上,開始逐漸去回應他的吻。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剝落......
遠處的奴才們全部都轉過頭。
兩人的身子緩緩地倒入毯子,四阿哥的吻變得深入起來,靈舌漸漸滑入她的口腔,火熱的氣息隨著粗濃的喘息開始散出。
當兩具裸露的軀體坦誠相見時,武靜雅感到一陣涼意,猛地清醒過來,天哪,他們這是在外面。
「爺,不要在這裡......」
四阿哥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有奴才守著,不會有人過來......」
他的手指伸進她的身體裡,撫摸,揉捏,她的腿漸漸分開,那裡飽滿而濕潤,好像在跟著她的節奏呼吸。
突然一個挺身,兩人慢慢的合成了有沒的節奏曲......
第二天醒來後,武靜雅的臉轟的紅了,不敢看一旁的四阿哥,天哪,真是羞人,她昨晚竟然和四阿哥在外面野戰......
遠處還有奴才守著。
接下來的半個月,武靜雅和四阿哥相處越來越隨意,兩人的關系也突飛猛進,武靜雅還不著痕跡的用藥水給他喝,有時相擁而睡的時候,她還悄悄的用水系修復術調理他的身體,半個月後,四阿哥感覺自己的身體益發的好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知道這是武氏的功勞。
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武靜雅也忘了四阿哥府裡的其他女人,開始將他當做自己的丈夫來看待,就在這時,雍親王府那邊來人了。
帶來了烏雅庶福晉懷孕的消息,已經兩個月了......
算算日子,是他們離開王府之前就懷上的。
武靜雅暗自慶幸,幸好她還未對四阿哥投入更多的感情,盡管心裡酸酸地,但更多的是清醒。
感謝烏雅氏,讓她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這一個月來,是她在清朝過的最開心的日子,可惜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打發報信的奴才後,四阿哥見武靜雅臉上的笑容淡了,心裡突了一下。
抿了口茶,武靜雅平靜的雙眸望向四阿哥,「爺,咱們出來夠久了,回王府吧!烏雅妹妹肯定很想見爺.......」
察覺到她語氣裡淡淡的疏離,四阿哥的眼神微沉,心裡面湧起一股酸酸的感覺。
「在爺心裡,烏雅氏並不重要。」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靜雅的容顏,猛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沉聲道。
武靜雅聽到這句話後一怔,瞅著四阿哥眼中的認真和勢在必得,不由得垂下眼瞼。
四阿哥見她逃避的目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手揉到自己的心裡一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爺說了,烏雅氏不重要,在爺心裡,你......」
「爺!」武靜雅打斷了四阿哥的話,臉上恢復了笑盈盈的笑容,「婢妾明白的,爺,回到王府後,婢妾想到廟裡去為爺祈福一個月......」
他經過這一個月的努力還不容易才讓她敞開了心扉,沒想到出了烏雅氏懷孕這事,竟讓他所有這一個月的努力都一朝之間都煙消雲散。
四阿哥心裡湧起一股無力感。
罷了,也許是他太過於急進了,等他坐上那個位子再說。
想到這,四阿哥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武靜雅見四阿哥那麼快就恢復了平靜,心一下子就涼了。
自嘲的笑了笑,幸好醒悟的及時,以前她一直對自己說,四阿哥是要做皇帝的人,不可能專寵一個女人,所以她一直很淡定,封閉著自己的心。
其實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想被人寵,被人愛,這一個月被四阿哥寵的忘乎所以了。
以後不能這樣了。
「祈福的事先擱著吧!」
四阿哥沉默了半響後才出聲。
武靜雅先是詫異,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點頭。
第二天,四阿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王府了。
弘昀得知他的養母懷孕時,益發的沉默了。
弘昐和弘時心裡也不怎麼開心,額娘和阿瑪似乎又有些疏離了。
回去的路上,武靜雅和四阿哥一個馬車,雖然有說有笑的,但其中滋味各知。
回到王府,看到面色紅潤,神采飛揚的烏雅氏,武靜雅平靜了。
四阿哥卻沉著臉,和福晉說了會話,就和三個孩子去書房了。
武靜雅也淡淡的朝其他女人笑了笑,就帶著秋蘭和錢嬤嬤回了自己的院子。
特意打扮一番的烏雅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暗自咬了咬牙,強顏歡笑的回自己的院子。
其他女人看了很解氣。
喜塔臘氏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掌心,施施然離開。
鈕鈷祿氏最後離開,離開的時候,她瞥了眼烏雅氏的背影,嘴角微微翹了翹。
好戲才開鑼呢!
第77章
院子裡的鮮花朵朵爭奇斗艷的,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扉的花香,武靜雅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來了。
回府好幾天了,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雖然武靜雅竭力抹去了之前的心動,但也不好隨意的將四阿哥趕出去。
只是沒了之前的親近,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她的改變,心裡又氣又無力。
益發的不待見烏雅氏了。
不得不說,烏雅氏是被遷怒了。
烏雅氏懷孕本是件好事,但四阿哥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他不缺阿哥,誰知烏雅氏肚皮裡的那個是阿哥還是格格,要怪只怪烏雅氏的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今晚四阿哥如往常一樣過來了,武靜雅今天不想再和四阿哥滾床單,加上四阿哥自回府後,就一直歇在她的屋子裡,後院早已怨氣沖天。
請安的時候,福晉還特意提醒她,不要霸占著四阿哥,要四阿哥雨露均沾,心下不由得好笑,這四阿哥要去誰那兒過夜,又不是她這個側福晉說了算的。
不過她還是不想成為整個親王府的公敵。
「爺,婢妾今天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武靜雅溫婉大方的笑著對四阿哥說道。
四阿哥端著茶杯的手一緊,眼神微沉,定定地盯著她,卻見武氏沒有絲毫醋意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真是大方賢惠!
「不用了,爺就歇在你這兒。」
她不讓他在這兒,他偏要!
武靜雅的笑容一頓,垂下眼瞼,將福晉的話拿了出來搪塞。
「爺,今天請安的時候,福晉就和婢妾說了,要讓爺雨露均沾,爺從回府後,就一直在婢妾這兒留宿,如今婢妾身子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四阿哥聞言,雙眼微微瞇起,心裡陡然升騰起一股蓬勃的怒意,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她真的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
這個猜測一直縈繞在心頭,四阿哥唇抿得緊緊地,周身的寒氣冷的嚇人,可惜武靜雅並沒有受影響,依然笑盈盈的勸他去別的女人那兒。
「既然是你所希望的,那爺依你!」
四阿哥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神色,想看她是否真的那麼大方不在意,見她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裡瞬間就覺得特堵得慌了。
其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也拉不下臉再留在這兒。
武靜雅見他答應,心裡免不了泛起一絲酸意,不過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噙著笑,柔聲對四阿哥說道:「那爺早些休息,婢妾送爺!」
說著站起了身,准備送他離開,武靜雅這副樣子,讓四阿哥的心徹底的涼了,他抿著唇,繃著俊臉,沒再看她一眼,帶著高無庸快速的離去。
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帶了點蕭瑟蒼涼的氣息。
不過離去的四阿哥沒有去後院其他女人那,而是帶著高無庸去了書房。
叫人喚鄔思道過來商討了一些事後,就打算歇在書房隔壁的裡間。
高無庸苦笑的看著陰沉著臉的四爺,招來幾個丫鬟太監服侍他洗漱,完後就將人攆了出去,獨自躺在裡間的床榻上沉沉入睡。
武靜雅並沒有用精神力探四阿哥去了誰的院子,她這會兒正和弘昐說這話。
屋裡就他們母子兩人,秋蘭和錢嬤嬤小德子在外面守著。
弘昐和弘時早已搬出她的院子,住在了親王府的西廂,這裡都是給府裡的小阿哥居住的,今晚,弘昐從秋蘭那得知額娘將阿瑪趕走之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額娘,您和阿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弘昐感覺很敏銳,他早就察覺出了額娘和阿瑪之間怪異的氣氛。
武靜雅微微一笑,避而不談這個話題,「沒事,倒是你,最近修煉得怎麼樣?」
說起修煉,弘昐禁不住有些興奮,「額娘,兒子已經是三級魔法師了,現在可以瞬移五十米了······」
之前還是只能瞬移二十米,現在增加了三十米,怪不得弘昐那麼高興。
「嗯,不錯,以後額娘都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武靜雅聞言也很欣慰,弘昐的資質不錯,加上她煉制的藥丸輔助修煉,進展很快。
弘昐揚了揚手中的空間戒指,捏著她的衣袖,眉開眼笑,「額娘,兒子偷偷讓人收集了不少藥材,您可不可以給兒子多煉點藥丸?」
說著,他將空間戒指裡的藥材弄了出來,堆滿了一地。
武靜雅無語,收了這些藥材,敲了下他的頭,「叫你學煉藥,你不學,現在知道有用了吧?」
弘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兒子這不是想將心思都用在修煉上嘛!」
「行了,就你會說!把你的藥材給我,我給你煉制一些藥丸。」武靜雅笑著捏了下他的臉,好久沒捏過了,懷念了。
「額娘,我長大了,不要再捏我的臉了······」弘昐的臉漲的通紅,別扭的說著。
武靜雅聞言笑了,戲謔的瞥了他一眼,「是啊,長大了,三年後都要娶嫡福晉了······」
弘昐聽後臉色一紅,難得的撒嬌道:「額娘,您說什麼呢?兒子才不想大婚呢,兒子像一輩子陪著額娘,孝順額娘!」
「是嗎?」武靜雅揶揄地看了眼兒子紅紅的臉。
「額娘!」
「對了,你院子裡那兩個侍妾,陳氏和方氏,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說到這個武靜雅正了臉色。
弘昐也收起了小臉,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額娘,還真別說,這兩個女人有問題,我現在被阿瑪帶在身邊,開始接觸一些事了,那兩個女人天天在我面前晃,經常不經意的想套我的話······不但如此,她們還時不時套那些奴才的話,要不是我提防著她們,說不定她們早就探出了什麼來了······」
「如此看來,皇上是不放心你阿瑪了,不過你阿瑪一直忠於太子,皇上怎麼會突然注意起你阿瑪來呢?」武靜雅沉吟了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說到太子,她就想起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的太子很出色,只是眉宇間略帶憂郁。
之前康熙廢太子的時候,說太子專橫跋扈,驕奢淫逸,她一點都不信,康熙現在老了,人越老,就越戀棧皇位,人也益發的多疑。
廢太子只是一種鞏固他帝位的手段,讓其他阿哥蠢蠢欲動起來,他再一一打壓。
把幾個又能力的兒子一一折騰一遍,折騰完了,他也安心了。
「估計是阿瑪表現的太好了,引起了皇瑪法的懷疑!」弘昐皺眉道。
他經常出入皇宮,對朝廷中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四十七年的廢太子事件之後,就連十三叔都被圈禁在府中,只有阿瑪是沒有被波及到的,皇瑪法對阿瑪不放心也是有又來的。
「額娘,您和阿瑪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今天怎麼講阿瑪趕走了呢? 」兜了一圈,弘昐又提了出來。
罷了,弘昐想知道就告訴他吧。
順便教導他一些後院的事情。
「弘昐,在你眼裡看來,也許額娘很得你們阿瑪的寵愛,你阿瑪也似乎對額娘產生了感情,我將你阿瑪趕走,在你看來也許是不明智的,可是誰又能說得准你阿瑪這感情能持續多久呢?我雖然有水系魔法,可以駐顏,可是對著再美的臉,總會有厭倦的一天,也許過幾年,後院又新近幾個年輕貌美的格格,她們溫柔小意,懂禮,討得你們阿瑪的歡心,額娘放入了太多的感情,那額娘豈不是要傷心了?這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准,額娘只是想保持著表面上的和諧,要是你阿瑪專寵我的話,就會成為後院所有女人的公敵,如果你阿瑪哪天厭倦了我,到時我們的日子就艱難了。你不知道這後院的女人有多可怕,當初額娘懷著你的時候,躲避了多少暗算,在生產的時候,還差點一屍兩命,要不是額娘修習了魔法,也許我們母子早就不在世上了。」
武靜雅平靜的說道。
以她魔導士的修為,再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艱難的境地,她只是想讓弘昐明白理解她的做法罷了。
弘昐聽了額娘一席話,心裡起伏不定,沒想到平時看阿瑪和額娘的感情那麼好,這裡頭還有那麼多道道。
還有後院的女人,真是可怕。
「額娘放心,就算阿瑪不要額娘,額娘還有兒子,兒子一定不會讓額娘受委屈的。」
武靜雅欣慰的看著兒子。
「弘昐,再過三年你就要大婚了,額娘要告訴你的是,女人都是善變的,漂亮柔弱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好女人,不要輕易地被她們的花言巧語迷惑知道嗎?什麼事都要自己暗地裡調查過才能斷定真假!額娘不想你以後被自己的女人愚弄。」
「兒子知道。」
武靜雅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言論一直被弘昐緊緊的記在心裡,造成了他對女色並不上心,一輩子也沒有信任過一個女人。
如果武靜雅知道會是這番境況,不知她是否會後悔說了這一番話,將弘昐矯枉過正了。
可惜沒有如果。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些體己話,還解決了一些他修煉上的問題。
最後離開時,弘昐突然說了一句:「額娘,阿瑪施火系體質,可以修煉魔法的······」
武靜雅一愣,她懂弘昐的意思,不過她只是笑了笑,「以後再說吧!」
弘昐也沒說什麼,帶著小德子離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起床梳洗,就聽外面奴才稟報道:「爺,烏雅庶福晉來了!」
四阿哥臉色微沉:「讓她回自己院子去!」
看來這烏雅氏懷上了孩子,膽子大了不少,書房中的也敢過來。
不一會,高無庸進來了,「爺,烏雅庶福晉不願離開,在外面等著呢。」
四阿哥的臉黑了。
「她要等就讓她等,傳早膳!」
「庶!」
高無庸伺候四阿哥用過早膳,出了書房門准備上朝之際,就看到烏雅氏站在外頭,穿著一身藕荷色的旗裝,踩著花盆底鞋,臉上畫了個精致的妝容,正含情脈脈的走到四阿哥面前。
「爺,您出來了,這是婢妾給您做的早膳,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烏雅氏右手接過丫鬟手中的食盒,遞到四阿哥面前,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嗲,聽得身邊的高無庸打了個哆嗦,這烏雅庶福晉的聲音真是太膩人了,以前他怎麼沒發現?
說完,烏雅氏另外一只柔嫩的消瘦故意輕輕的在四阿哥胸口劃過,不經意的勾引著四阿哥。
四阿哥眼神一冷,大手抓住烏雅氏細細的手腕,然後往邊上一會,就教烏雅氏禁不住踉踉蹌蹌的跌走了幾步,手中的食盒掉落到地上,最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爺······」
烏雅氏嚇到了,臉色驀地蒼白不已,忙驚慌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她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
烏雅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跪下!」
烏雅氏抬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四阿哥,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爺怎麼可以讓她跪下?當看到四阿哥望向她的冰冷雙目後,烏雅氏一顆心停跳了一瞬,雙膝不自覺一軟,‘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爺,主子還懷著身孕······」她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橫了她一眼,小丫鬟不敢吱聲了。
然後四阿哥開始訓導烏雅氏,四阿哥訓起人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加上昨晚被武靜雅婉拒的怒氣全部灑在烏雅氏身上,誰叫她一大早就來書房獻引擎?
旁邊的奴才侍衛們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時的烏雅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被四阿哥訓得頭發昏,身子也發軟了,膝蓋開始隱隱作痛,腹部隱隱有些不舒服。
她慌了,但還是咬緊牙關聽著,心裡卻後悔的不得了,她怎麼停了鈕祜祿氏的話後,就鬼使神差的想搶在她牽頭博得四阿哥的注意。
現在想來,她似乎上了鈕祜祿氏的套子了。
該死的鈕祜祿氏!
最後,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別以為有了爺的子嗣爺就該對你另眼相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將府裡的規矩拋之腦後,這書房禁地是你一個小小的妾室能來的嗎?一點規矩都沒有,回自己院子呆著,回頭爺叫人好好給你教教規矩,學不好你就自己在院子裡待著!直到生下孩子為止!」
說完,就讓她的貼身丫鬟將她扶起來,烏雅氏顫抖著雙腿福身行禮後,讓她的貼身丫鬟扶著回院子。
一路上,烏雅氏面對奴才下人的目光都覺得羞憤不已。
不過羞憤歸羞憤,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回到院子後,不管其他前來的冷嘲熱諷的格格,忙讓人去請大夫。
四阿哥也趕著去上朝,不過上馬車之前,他冷冷地吩咐高無庸:「 去查查,是哪個奴才告訴烏雅氏爺在書房的,查到後打四十板子攆出府去!」
「庶!」
看來這次爺是真的惱火了,連這點小事也要清查。
其實只要有心,都會知道昨晚爺留宿書房了。
武靜雅早上起來,就聽秋蘭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書房前的那一出鬧劇,驚訝不已,原來昨晚四阿哥竟然沒到別的女人那兒過夜,而是夜宿書房。
心裡隱隱升起一絲竊喜,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主子,看來爺是真的對您上心了!」秋蘭很是高興的說道。
武靜雅平靜了下來,淡淡一笑。
「也許吧!」
見主子似乎沒有在意的樣子,秋蘭也不好再說什麼,將燉好的魚片粥盛了上來。
武靜雅接過魚片粥,舀了一口,正要往口中送,就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覺湧了上來,她直接一手捂著嘴,一手把粥放到桌上,開始干嘔起來······
第 78 章
武靜雅這一嘔直接嚇壞了秋蘭和錢嬤嬤,特別是秋蘭,以為這魚片粥出了問題,急得夠嗆,只有錢嬤嬤若有所思。
「秋蘭,你別哭啊,主子可能是懷上了。」
錢嬤嬤的一句話震住了武靜雅,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不是吧,她又有了?
想到在圓明園的那一個月,她根本就忘了避孕,心裡一下慌了,只是覺得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腸胃不舒服。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這麼一想,惡心的感覺散去了不少。
「秋蘭,讓個人先去請太醫吧!」
「是!」
很快,繼烏雅氏事件之後,又出現了武側福晉讓人請太醫的事,後院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福晉得知後更是帶著一行人來到雅苑。
不但福晉來了,她後面還跟來了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她們幾個格格,一個個站在她屋子裡一臉焦急的看著武靜雅,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喜塔臘氏狠狠的絞著手帕,暗自祈禱武氏千萬別是懷上了。
她自己沒的生了,當然不希望別的女人,特別是和她地位相當的女人生孩子。
武靜雅本來就有些惡心難受,現在這麼多女人一起聚在她的屋子裡,各種香氣混雜一起,讓她益發的難受了。
禁不住又干嘔起來。
秋蘭和錢嬤嬤慌了,忙倒茶給她喝。
福晉也關心的上前詢問。
一刻鍾後,成太醫被小太監匆匆的叫來了,見是武側福晉,心裡安下了心,這個武側福晉還是性子蠻好的。
「成太醫,麻煩你給武妹妹看看,她是不是懷上了?」福晉對著成太醫溫和的說著,語氣微帶一絲焦急,看上去就是一個賢惠大方的福晉。
只有她自己心裡知曉,她的心在滴血,她發狂的妒忌著武氏,這武氏已經有了兩個健康的阿哥,如今恐怕又懷上了。
而她卻連個傍身的阿哥都沒有,這一對比,她心裡不免酸氣沖天。
成太醫行了禮後,就到武靜雅面前診脈,半響後,成太醫高興的稟報道:「恭喜福晉,武側福晉是有喜了,已經一個月!」
這話一出,在場的女人臉色微變,心裡的酸意嫉妒更濃了,這孩子不用說,就是去圓明園那裡懷上的。
「真是太好了,府裡一下又添了兩樁喜事!」福晉強忍著心裡嫉妒酸意,笑容一頓,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掐進了手掌心,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依然滿臉笑容的說著。
「恭喜武姐姐......」喜塔臘氏皮笑肉不笑的率先對武靜雅說著。
武靜雅干嘔過後,已經好多了,她白著臉笑著回了喜塔臘氏:「多謝妹妹。」
在成太醫和秋蘭錢嬤嬤說注意事項的時候,其他格格也一並上前恭喜武靜雅。
看起來一片喜氣洋洋。
正當成太醫准備告辭之時,鈕鈷祿氏突然弱弱的開口了,「福晉,烏雅姐姐今早可能動了胎氣,不如讓成太醫給烏雅姐姐診治一番吧!」
清秀的臉上蓄滿憂心,似乎是在為烏雅氏擔心。
只是低垂的眼瞼掩飾了眼底一閃而逝的異樣。
真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武側福晉又懷上了!
「是啊,福晉,讓成太醫給烏雅妹妹看看吧,畢竟是爺的子嗣,千萬不能出了亂子啊。」喜塔臘氏也在一旁笑著附和,心裡卻惡毒的詛咒著,烏雅氏這一胎,最好流掉。
「各位妹妹說的是,成太醫,又要麻煩你了!」福晉笑著道,順了大家的意。
武靜雅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秋蘭和錢嬤嬤則滿臉喜色的站在她身邊。
「奴才遵命!」
成太醫恭敬的點頭。
福晉又和武靜雅說了幾句好好安胎的話,就帶著一群女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烏雅氏的院子,她的貼身丫鬟錦兒正緊張的圍著烏雅氏團團轉。
「錦兒,我沒事!」
烏雅氏見自己的丫鬟在為自己焦急,禁不住出口安撫她。
說真的,她是真的沒感覺腹部有異常,之前下跪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只是跪的久了點,腹部有點疼痛。
不過回到院子後,坐了會,就沒事了。
「可是,奴婢還是去找個大夫給主子看看才能安心。」錦兒還是不放心。
烏雅氏正欲拒絕,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進來後,烏雅氏一怔,怎麼福晉過來了,還有一幫子格格,不過她不敢托大,忙起身給福晉行禮。
「免禮吧,你還有著身子,以後就不必多禮了。」
福晉溫和的說著,說完她轉向成太醫,「成太醫,麻煩你給烏雅妹妹看下她的胎兒是否穩妥?」
烏雅氏一聽,放下心來,原來是福晉得知了早上的事情,讓成太醫來給她診斷了。
一想到早上的事情,烏雅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鈕鈷祿氏妹妹對烏雅妹妹就是好啊,本來成太醫是給武姐姐看診的,她擔心妹妹,出聲讓成太醫過來給你看診呢,哦,烏雅妹妹還不知道吧,咱們的武姐姐也懷上了爺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喜塔臘氏笑盈盈的說著,話裡話外刺激著烏雅氏。
是鈕鈷祿氏提醒......
烏雅氏的心咯登了一下,抬眸找到了低垂著頭的鈕鈷祿氏,不知為何,她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多謝福晉關心。」
烏雅氏壓下心裡的不安,笑著對成太醫道:「麻煩太醫了。」
沒有看到鈕鈷祿氏詭異翹了翹嘴角。
「不敢!」
成太醫用手帕蓋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募地,成太醫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背上沁出了一絲冷汗。
這......這......
這讓他怎麼說的出口?
「太醫,烏雅妹妹怎麼了?」福晉見成太醫的臉色有些異樣,忙問道。
「是啊,太醫,烏雅妹妹的胎兒如何了?」喜塔臘氏也附和著。
只有鈕鈷祿氏心裡興奮不已,終於,這次,烏雅氏應該再也翻不了身了。
沒了烏雅氏,王爺應該會注意到她了吧?
她等這一天,等的夠久了。
「這......」成太醫面有難色,不知該怎麼說。
「難道烏雅妹妹的胎兒有什麼不妥?」福晉蹙眉。
「太醫,怎麼回事?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問題?」烏雅氏也慌了,忙急切的追問。
成太醫見烏雅氏似乎並不知情的摸樣,看來她是被人陷害的了,心裡不禁歎息一聲,盡管事實很殘酷,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回稟福晉的話,烏雅庶福晉根本沒有懷孕,只是服用了一種草藥,呈現出有孕的跡象......」
「不可能,太醫,你是不是診斷錯了?我怎麼可能沒懷孕?」烏雅氏聞言,瞳孔一縮,臉色募地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晃晃似要摔倒一般,驚慌的大聲嚷著。
成太醫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不過福晉,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和其他格格們震驚之余,就是竊喜,原來烏雅氏竟然假懷孕。
混淆皇家血脈,這可是大罪啊!
「奴才絕對沒有診斷錯,庶福晉確實沒有懷孕。」
「那我兩個月沒來月事,又怎麼解釋?」烏雅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中的驚恐無限放大,焦急的提出了她懷孕的證據。
成太醫歎息一聲:「這就是那種草藥的作用了,三個月後,庶福晉的月事自會再來,到時庶福晉就知道真假了。」
「嘖嘖,烏雅妹妹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利用假孕來爭寵......」塔臘氏眉宇間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摸著自己的指甲套冷笑道。
烏雅氏聽喜塔臘氏這樣說,霎時身子一軟幾乎要癱在椅上,順勢已滑倒在地俯首而跪。
「福晉,冤枉啊,婢妾是被人陷害的!」
福晉此時心裡也舒坦得緊,她早就看烏雅氏不順眼,這次她可是犯了大罪呢。
「不管你是否被人陷害,等爺回來,再定奪吧,不過也為了避免成成太醫誤診,我會請幾個太醫過來給你復診。」
福晉說完,沒有在看面如死灰的烏雅氏一眼,就對喜塔臘氏她們說道:「都散了吧!」
其他女人只好不情願的離開。
福晉也帶著人離開了。
隨著房門的關閉,烏雅氏依然呆呆的癱軟在地上,錦兒也在一旁直抹眼淚,怎麼會這樣?怎麼就這麼會兒,一切都變了樣?
她現在已經把希望寄托到了幾個太醫身上。
特別是那位給她看診的劉太醫,只是這次來的太醫並沒有他,經由太醫院的幾個太醫診斷,烏雅氏確實沒有懷孕。
烏雅氏假孕的消息一確認,後院的女人都在幸災樂禍。
誰叫烏雅氏受爺的寵愛呢!
這頭,武靜雅懷孕消息一傳出,宮裡的德妃和太後的賞賜就相繼送來,康熙竟然也賞賜了一份厚禮過來,這讓武靜雅心驚膽跳不已。
她只是個側福晉啊,康熙你這是為那般?
再聽到烏雅氏假孕的這一消息時,武靜雅滿臉的不敢置信,怎麼才這麼一天,就發生了那麼大件事。
看來,不但朝堂上波雲詭譎,這雍親王府的後院也按潮湧動。
晚上回來的四阿哥得知烏雅氏假孕後,勃然大怒。
立馬撤了她庶福晉的分位,降為格格,將她幽禁到冷院子,不許任何人探視,還將三阿哥弘昀撫養權剝奪了,又沒養到其他女人的名下,這下三阿哥成了沒有養母的阿哥了。
可以說,這次烏雅氏是徹底的無法翻身了。
處理完烏雅氏的事情後,四阿哥這才急匆匆趕去武靜雅的院子,從高無庸那得知武氏又懷上了,欣喜不已。
不過欣喜之中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按照規矩,他是不能在武氏那兒留宿了。
不過他過來找武氏的借口就有了,以前武氏懷著弘時的時候,他還給他做過胎教呢,以後每天下午過來做胎教,順便和武氏多相處一下。
最近皇阿瑪盯他盯得很緊,剛好武氏懷上了,他正好放松一下了,小心的不參與到其他兄弟之間的爭奪。
晚上,武靜雅斜臥在榻上,撫摸著平坦的腹部,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四阿哥趕走了,擔憂的是,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這一胎,她想要個女兒,希望這次能生個女兒。
四阿哥一進來,就看到武氏斜臥軟榻,渾身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幸福柔和光暈,容色分外嬌艷。
眼神驟然變得深邃。
秋蘭和錢嬤嬤見四阿哥來了,忙行禮。
四阿哥揮退她們,直接走到榻前坐下,然後將武靜雅抱於懷中,刺癢的胡渣子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面色和緩的輕輕撫摸她平坦的小腹。
「爺很高興,你又有了爺的子嗣,給爺再生一個阿哥吧!」
武靜雅依偎在四阿哥懷中,聽到他想要一個阿哥,不禁一陣郁悶,她柔柔的笑道:「可是婢妾想要一個女兒!」
「瞎說,一定是阿哥!」四阿哥挑眉,武氏可是給他生了兩個阿哥,這胎一定又是個阿哥。
武靜雅無語了。
正說著,秋蘭端了燕窩進來,武靜雅接過燕窩,慢慢的飲了幾口,四阿哥抿了口茶後,直直
武靜雅輕輕用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有些錯愕的瞅著他,四阿哥的手大而溫暖,覆蓋在她的手上。
「爺,這不好吧,您還得忙公事呢,胎教的事婢妾自己來就行了。」
她想也沒想的拒絕。
「爺有空!胎教的事,爺也參與!」
四阿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緊繃和堅持。
武靜雅怔怔的瞅著他認真沉凝的面容,擺了,既然避不開,那就順其自然吧,四阿哥怎麼也是孩子的阿瑪,於是她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辛苦爺了!」
四阿哥靜靜的凝視她半響,冒出一句話:「好些日子,爺都沒有見你這樣對爺笑過了。」
武靜雅嘴角笑容一滯,辯解道:「冤枉啊,婢妾一直都有笑呢!」
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己之前的笑有多假。但她沒辦法,總不能對四阿哥繃著一張臉吧,來到清朝十多年了,她一直縮在自己的龜殼裡,靠著自己的魔法保護著自己。
除了修煉,撫養小包子,就是圍繞著四阿哥轉。
沒有朋友,只有秋蘭和錢嬤嬤兩個忠心的奴才,熬了那麼多年,她也累了。
真的不想再裝下去,詐死一走了之算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幻想擺了。
她有兒子,身後還有武氏家族,豈能這樣一走了之。
這就是現實的無奈。
現在四阿哥看似對她上了心,但也僅僅是上心而已,也許在四阿哥心裡,她是後院最干淨,最與世無爭的,加上他經常到她這兒放松心情,久而久之,就對她上了心,這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默然,的確,她是有笑,只是那笑容帶著淡淡的疏離。
要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會在意,可是自從看到那晚她和太子坐在一起看星星之後,他就開始對武氏上了心。
既然他對她上了心,那麼她也必須對他上心才行。
當晚盡管武靜雅竭力的想四阿哥去別的院子過夜,但四阿哥還是歇在了她這裡,這一次兩人沒有滾床單,只是單純的睡覺。
等武靜雅睡著後,四阿哥睜開眼,輕輕的摸了摸武靜雅的肚子,眼中精芒畢現,一語雙關道:「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悠于 2015-12-2 18:54
第 79 章
如今武靜雅備受關注,四阿哥也不要再給她特權,搞特殊,因此她的院子除了護衛多一些外,再也沒有禁止任何人進入,就連懷孕了,也沒有之前兩次懷孕的特權了,每天都得去給福晉請安。
這樣一來,就給了後院其他女人動手腳的機會。
八月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十三阿哥胤祥被康熙剝奪了貝勒封號圈禁在府中之後,沒了俸祿,加上現在他的福晉兆佳氏懷著六個月的身孕,日子過的有些艱難。
幸好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手足情深,接濟了他不少,日子也不至於太過窘迫,兆佳氏為此多次過來感謝,一來二去,和武靜雅也接觸了多次,都是聊弘昐的婚事,加上現在武靜雅也懷上了,兩人聊天的話題又多了起來。
漸漸的,兩人熟悉起來。
武靜雅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有了一個好朋友。
不過她很高興便是了。
弘昐和弘時得知額娘又有了身孕後,每天晚上都會磨蹭著到她這兒來學著四阿哥的樣子,給胎兒讀書。
特別是弘時,最為高興,因為他要做哥哥了。
至於那個弘歷,早被他忘了不知哪個角落裡去了。
雖然弘歷和他一起都是在上書房讀書,但弘歷很沉默,八九歲的弘歷早已沒了當初出生時的丑樣,不過也就普通長相而已。
和弘昐,弘時,以及弘昀的俊秀模樣沒法子比。
看來喜塔臘氏得知自己無法再生育後,就將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福壽膏也戒掉了。
這令武靜雅扼腕不已,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不想弄出什麼事來給四阿哥添堵,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得指望四阿哥呢。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努力的給四阿哥調養身子,要知道她煉制的那些藥可是天價的,對身體有極大的益處。
福壽膏的事,等四阿哥登基後再說吧,以四阿哥的性子,估計那些賣福壽膏的人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這些年她已經不再煉金了,之前是因為受不了蠟燭那昏黃的燭火,才弄出了水晶燈(魔法燈)這東西。
這東西現在可珍貴了。
除了康熙和太後,就德妃和四阿哥,以及武靜雅才有。
那時四阿哥還想她大量煉制,卻被她以材料難尋推掉了,所以斷然不能再出現了。
幸好弘昐和弘時在西廂住的也是一起,她當初多做的一個魔法燈剛好給了他們,如今他們可稀罕著呢。
四阿哥也知道這事,不過沒說什麼。
如今四阿哥依然每天到她這兒給胎兒做胎教,而且每天的時間有增加的趨勢,這令武靜雅很無語。
這要是被康熙知道了,不知暗地裡會怎麼編排她呢!
最近德妃可是頻繁的宣她進宮,要不是她以前三個月,胎兒容易出狀況為由拒絕,不知德妃會折騰多久。
最令她錯愕的是,聽弘昐說,十四阿哥幫她在德妃那說了不少好話,不然德妃還是會不依不饒的宣她入宮呢。
明明她並沒有做什麼,十四阿哥卻因為弘昐的關系和四阿哥的關系不錯,這也是她從未想到的。
八月中旬的這天,武靜雅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此時她正懶洋洋的半躺在軟榻上,手上拿著一本野史,津津有味的看著,幾個丫鬟在給她扇大蒲扇去熱。
錢嬤嬤在一旁做繡活。
「主子,今天天有些陰沉,估計會下雨,不知十三福晉今天是否還過來?」秋蘭端了一盅雞汁燕窩粥進來,輕聲問道。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書本,坐直身,笑了笑:「她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就算她想過來,十三弟也不會同意的,我想她今天估計不會過來了。」
說完,慢悠悠的喝著雞汁燕窩粥,喝完後,感覺胃已經舒服了,漱了口,又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看書。
話剛說完,外頭就有丫鬟通報說,十三福晉來了。
「啊?」武靜雅驚詫,連忙起來,十三福晉來了?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急忙對丫鬟道:「快請進來。」
不一會,兆佳錦如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進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負之前的紅潤,這是怎麼回事?
「錦如,你怎麼了?臉色煞白的嚇人。」武靜雅下榻走上前,扶著她坐在軟榻上,又讓秋蘭給她倒了一杯溫茶。
兆佳錦如抿了口溫茶,摸著明顯凸起的腹部,肚子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我被瓜爾佳氏陷害了。」
「怎麼回事?」武靜雅一驚。
兆佳錦如在她身邊坐下,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不方便說就不要勉強。」武靜雅貼心的按了下她的手。
「也不是,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錦如臉色有些難看,又抿了口茶,才徐徐道來,「瓜爾佳氏多年沒有再有孩子,自從爺被圈禁後,留宿後院的時間多了,她也懷上了,和你一樣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可是這事卻沒人知道,不過這個孩子在昨晚流掉了,徹查了一番,證據都指向我,說我早就知道她懷孕了,還暗中下手除掉她的孩子,我百口莫辯,爺雖然相信我是清白的,可是鐵證如山,爺也不好偏袒,呵斥了我一番,我心裡堵得很,就過來你這兒了。」
武靜雅默然,按著她的手安撫道:「既然十三弟相信你,這就夠了!我總覺的這裡面有陰謀,估計是幕後黑手想一箭雙雕,你現在還有六個月的身孕,記得放寬心,其他的事不要多想,爭取早日為十三弟生一個小阿哥才是正理!」
她記得歷史上兆佳氏很是能生,雖然現在只有一個女兒,但她最後可是生了二女五子呢。
「你說的對,我現在沒有阿哥傍身,雖然占著嫡福晉的位置,但沒什麼底氣,這次瓜爾佳氏流產說不定就是為了打擊我,我不能如她們的願,我要為爺生下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錦如精神一震,驀地清醒過來,眼中射出一抹堅定的光芒。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武靜雅很高興她終於醒悟過來,畢竟孕婦的心情很容易影響胎兒的狀況。
「謝謝你!」
錦如真心實意的道謝。
「客氣什麼!」武靜雅笑笑。
旁邊十三福晉的心腹丫鬟和嬤嬤見福晉沒有再鑽牛角尖,都很高興,也很感激武側福晉的點撥。
然後兩人又聊了些關於安胎的話題,就開始給孩子做小衣服,武靜雅的繡工依然還是老樣子,做的小衣服丑不拉幾的,讓兆佳氏很是無語。
在武靜雅這呆了一上午後,兆佳氏心情舒暢的離開了,離開前說了,她可能沒有時間再過來了。
武靜雅也很體諒她,畢竟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要小心養胎。
兆佳氏離開後沒多久,四阿哥今天似乎有事,在戶部忙的昏天暗地,沒有時間回府,便差了高無庸跟她說,今天不過來做胎教了。
武靜雅的反應很奇怪,似乎是松了口氣,讓高無庸很是無語。
以為四阿哥沒來,她就可以清靜一下午的想法很快就打破了。
有人通報說,格格汪氏過來了。
這個汪氏才進府沒多久,是個小透明,自從上個月她拒絕四阿哥留宿後,四阿哥開始夜宿書房,後來被德妃召見之後,又開始留宿後院了。
聽秋蘭說,四阿哥留宿汪氏那兒的次數最多。
成了後院其他女人的靶子。
就不知她這次過來做什麼。
示威嗎?
武靜雅心思轉了好幾個彎兒後,就讓她進來了。
汪氏一進去,就看到軟榻上坐著的武靜雅,美麗而嫻靜,隱隱還帶著一抹慵懶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目光,汪氏見了眸光微微一閃,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逝。
這氣質,是她怎麼也模仿不來的。
心裡不嫉妒才怪。
今天汪氏特地的打扮了一番,一副柔軟嬌媚的樣子,而且她最近都在模仿武靜雅的舉止,隱隱有了三四分的風韻,可見她平時早就暗自觀察她了。
這也是四阿哥留宿她那兒最多的根本原因。
「婢妾見過側福晉!」汪氏溫婉含笑的朝武靜雅福身行禮。
聲音溫柔似水,令人十分舒服。
「免禮,秋蘭,給汪妹妹看座。」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嘲和似笑非笑的光芒,她總算知曉四阿哥為何在汪氏那留宿最多了。
原來這汪氏竟然在模仿她,這可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汪氏也才十五六歲,雖然有心計,但還是沉不住氣啊。
可惜了。
汪氏一進來的時候,武靜雅就聞到了她身上有紅花麝香的味道,眼色驀地一沉,悄然加了個魔法罩,這汪氏竟然把注意打到她孩子身上了,這就不怪她心狠手辣了。
一旁的錢嬤嬤的眼神倏地變得凌厲,看來她也發現了,想讓主子離她遠點,武靜雅不著痕跡的給了她一記眼神,讓錢嬤嬤安心。
「汪妹妹今天怎麼過來了?」
武靜雅瞇了瞇眼,笑著和她閒聊,加上了魔法罩,那些紅花麝香的氣味跟本對她起不了作用。
汪氏看著秋蘭給她倒的茶,只是沾了下唇,再用手帕擦嘴角,笑盈盈道:「婢妾只是來看看姐姐,順便向姐姐取下經。」
當然還有順便不著痕跡的炫耀一下。
「哦?」武靜雅挑眉,「妹妹想取什麼經?」
嘖嘖,真是夠小心的!連杯茶水都不敢喝。
汪氏瞥了眼她的腹部,一臉的羨慕,期期艾艾道:「婢妾想問姐姐是不是有什麼生子秘方?」
有了生子秘方,她就把握生下爺的孩子。
她覬覦剩下的兩個側福晉位置很久了。
絲毫沒想到,她一個漢軍旗的,能當格格就已經不錯了,還想著做側福晉的美夢。
武靜雅聞言,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哪裡有什麼生子秘方,懷孕這事得看緣分。」
聽了這話,汪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心裡更是認定了她藏私。
不過面上卻不顯,而是笑著和她聊一些寶寶的事,話裡話外透出一股羨慕的勁兒。
不過在武靜雅看來,更像是在拖延時間,讓她聞上更多紅花麝香的氣味。
其實人家只是想從她嘴裡套話而已。
汪氏再怎麼傻,也不會蠢到傻兮兮當著人家的面陷害人家流產。
見汪氏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錢嬤嬤的臉色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估計再久一點,錢嬤嬤就會忍不住了。
武靜雅也不想看著汪氏模仿自己,心裡膈應。
「不知汪妹妹用的是什麼熏香?怎麼我聞了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說著,還特意扶下額,作出了難受的樣子。
武靜雅話一出,秋蘭就急了,「主子,您身子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主子肚子裡還有一個小阿哥,不能有絲毫閃失,說完,不等武靜雅說話,她就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武靜雅看了,心中一暖。
汪氏也是一驚,慌忙起身走到武靜雅面前。
「武姐姐……」
離的越近,那紅花麝香的味道就越濃,可惜武靜雅已經悄然在身邊設了一個魔法罩。
錢嬤嬤則厲眼瞪了汪氏一眼,上前攔住了她,冷冷道:「汪格格,您身上的熏香讓主子不舒服,還請格格不要靠近主子。」
汪格格臉色微僵,委屈至極,不過還是沒有上前了。
不過她臉上的神色不定,暗自猜測著,這武側福晉是故意陷害她,還是她身上的熏香真的有問題?
不過她還是急忙解釋:「武姐姐,婢妾只是前兩天閃了腰,嬤嬤說可以用加了藥的熏香來活血化瘀……婢妾真的不知武姐姐聞不得這熏香……」
說完,她就後退了一大步。
閃了腰?
武靜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運動量得多大啊,還是汪氏就那麼脆弱,被四阿哥折騰得閃了腰?
錢嬤嬤的臉色微微一沉,這汪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是不是故意來刺激主子的?
「太醫很快就會到了,汪妹妹既然閃了腰,就讓太醫看看吧,你身上的熏香也檢查一下,看是不是有問題……」
武靜雅一邊說,一邊盯著她臉上的神色。
發現汪氏聽了她的話後,臉色陰晴不定,有懷疑,有猶豫,就是沒有心虛,心下稍定,看來是有人特意給汪氏下套了。
不但讓她無法受孕,而且她今天會來她這兒,估計是什麼人在她耳邊出了主意……
很快太醫到了,秋蘭也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就連四阿哥也回來了。
得了,這事看來得鬧大了。
武靜雅心下無奈,這汪氏還真是倒霉,本來她確定了不關她的事後,就打定主意放過她了,哪知四阿哥卻回來了。
四阿哥一進來,眾人連忙擺好角度請安問好,可四阿哥擔心武靜雅的孩子,理都沒理會,大步走到武靜雅跟前,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見她不像有事的樣子,就松了口氣。
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
「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四阿哥徑直關心的問,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汪氏。
汪氏絞了絞手帕,也不敢吱聲。
「爺不用擔心,婢妾只是聞了一些熏香,感覺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沒事了。」
「熏香?」四阿哥的臉色一冷,武氏根本不用熏香,哪裡來的熏香?目光一掃,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汪氏,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臉色驀地變得又黑有沉。
汪氏見到爺冷厲的眼神,腳下一軟,嚇的臉色發白,聲音微微發顫。
「婢妾……婢妾給爺請安!」
「爺,汪妹妹說前兩日閃了腰,讓太醫給汪妹妹看看吧!」武靜雅微微揚起嘴角,淡淡道。
話一出,四阿哥的臉色驀地變得有些不自然,還感到一絲羞怒,他瞥了眼武靜雅,見她神色淡淡的,不像吃醋的樣子,心裡又氣悶不已。
不過他還是擔心武氏的身子,就讓太醫先給武靜雅看診。
太醫拎著藥箱,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裡拭擦汗水,四阿哥一發話,他忙上前給武靜雅把脈,把過脈後,忙道:「回稟四爺,武側福晉身子很好,胎兒也很穩!」
四阿哥的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太醫也給汪妹妹看看吧,順便給汪妹妹開服藥!」
武靜雅淡淡道。
她不是聖母,就算汪氏是被人利用的,她也不會大度的給她開脫,要不是她會魔法,剛好又達到魔導師級別,可以施展魔法罩,那麼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會出問題。
四阿哥沒說話,毫不關心那個汪氏,汪氏站在那兒十分的難堪,除了之前那冷厲的眼神,四阿哥就再也沒給她一個眼神。
在正主兒面前,汪氏只是一個贗品,再怎麼模仿武靜雅的言行舉止,也模仿不來她的氣質。
武靜雅見了,也只是心下感歎四阿哥的翻臉無情,心裡益發的堅定,要封住自己的心。
「庶!」
太醫走到汪氏面前,還未診斷就微微皺了下眉,四阿哥見狀,心下一沉,汪氏果然有問題。
汪氏也慌了,她並不懂藥理,見太醫的神色,心裡咯登一下,難道她身上的熏香真的有問題?
「太醫,汪氏可有什麼問題?」
四阿哥冷冷的開口。
太醫斟酌了一番,恭敬的回道:「回稟四爺,汪格格身上的熏香加了紅花麝香,這樣對身子很不利,不但自身難以受孕,而且孕婦聞了,也會出事。」
汪氏見四阿哥面色陰沉,雙眼陰鷙,不禁嚇得面色如土,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顫抖哀嚎:「爺,婢妾冤枉,婢妾真的沒有要害武姐姐……請爺明察!」
四阿哥 「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盯著汪氏,怒道:「來人,將汪氏關入冷院!」
繼烏雅氏之後,汪氏也被關入了冷院。
「爺,婢妾冤枉啊!」
「帶下去!」四阿哥一臉的厭惡。
對於敢傷害他子嗣的女人,他下手絕對是不留情面的。
汪氏哭得梨花帶雨,被帶下去的時候,還淒厲的大喊著冤枉。
武靜雅見了,微微蹙眉,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幕後之人,便對四阿哥說道:「爺,這事還是先查一查吧,婢妾總覺得汪妹妹不像是這麼莽撞的人。」
四阿哥想了想,點頭。
太醫沒想到還看到了這麼一出戲,心裡膽戰心驚的。
還是四阿哥揮手讓他退下,才急忙離開。
太醫離開後,武靜雅突然感到一陣惡心,連忙起身到一個小桶旁嘔吐起來。
四阿哥慌了,忙讓人將剛剛離開的太醫帶了回來,太醫苦笑不已,忙說這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他才放下心來。
武靜雅也懵了,之前她可沒那麼厲害的妊娠反應。
她不知道,這只是開始,之後的日子妊娠反應更厲害呢,這孩子生來就是折騰她的。
第 80 章
幾天後,也不知四阿哥是不是查到了什麼,對武靜雅致了歉意,也沒處置後院的什麼人,武靜雅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來是福晉的手筆。
她現在已經開始為福晉默哀了,現在四阿哥還是親王,加上朝堂形勢嚴峻,眾阿哥心思異動,四阿哥不好動她,但等四阿哥登基後,就難受了。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她孕吐十分厲害,為了胎兒的健康,也不敢吃什麼藥,四阿哥和兩個孩子十分心疼,錢嬤嬤和秋蘭更是變著法子做各種膳食,務必要將武靜雅養的白白胖胖的。
可是效果並不大。
十二月的時候,天氣冷到不行,得知十三福晉產下了一個小阿哥,武靜雅忙讓人送了一份賀禮過去。
不過錦如的小阿哥滿月的時候,她特意求了四阿哥,和福晉一起參加了小阿哥的滿月宴。
那時,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加上孕吐十分厲害,還差點了出了事,之後四阿哥就沒有讓她出過院子。
幸好有兆佳錦如,經常帶著她的小阿哥過來和她聊天,也不顯得寂寞,至於弘時,她將教導他學魔法的任務交給了弘盼。
弘盼也樂意接下這個擔子。
這下弘時得知了魔法的神奇,也不再搗蛋了,學的比弘時還起勁呢。
弘盼的兩個妾室陳氏和方氏被看的緊緊的,半點都沒洩漏府裡的情況。
可以說這段時間是雍親王府最為安寧的時候。
康熙五十年(1710)年三月,懷孕九個月武靜雅被折騰得消瘦不少,看到四阿哥心疼不已,還讓一個太醫駐守親王府。
這樣的舉動讓後院醋意滿天飛,特別是懷孕過的幾個格格們。
武靜雅全都無暇理會,她現在被肚裡的孩子折騰得夠嗆的。
這個月,尚書耿額等數名大臣以「為太子結黨會飲」罪受罰。
看來太子的情況越來越不妙。
四阿哥從一廢太子的時候開始低調了,加上武靜雅又將近臨盆,四阿哥特意向康熙告了假,果不其然,太子身邊的大臣都遭到了康熙的懲罰和訓斥。
現在武靜雅又一次成了四阿哥的保身符,避過了這次的風波。
不過康熙沒有放過他,這時候,容貌平凡普通的弘歷竟然入了康熙的眼,還將他帶到身邊教導,這下可喜壞了喜塔臘氏。
沉寂多年的喜塔臘氏又意氣風發起來。
她的弘歷不但得了康熙的眼緣,還帶到身邊教導,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就連弘盼都沒有這樣的恩寵。
雍親王府的兩位側福晉所生的阿哥都入了康熙的眼,特別是滿清貴女喜塔臘氏所生的阿哥弘歷竟然被康熙破例帶到身邊教導,之前,可是只有皇太子胤礽的阿哥才有的殊榮。
於是四阿哥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朝中的大臣也紛紛猜測,這風向是不是要變了。
當然這些風風雨雨,武靜雅並沒有放到心上。
這天,天難得放晴,她大腹便便的在秋蘭的攙扶下,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剛回到屋裡,就聽到下人的通報,說喜塔臘氏來了。
武靜雅一愣,隨即有些無語,不用多想,這喜塔臘氏肯定是過來炫耀的。
「讓她進來把!」
她翻了個白眼,淡淡道。
秋蘭皺了下眉頭,緊張不已,錢嬤嬤也收起了笑臉,兩人對喜塔臘氏的到來有些如臨大敵。
武靜雅失笑,「秋蘭,錢嬤嬤。你們不必擔心,她只是過來炫耀一下罷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是……」秋蘭欲言又止,她就是怕主子受到刺激。
「沒事,你主子我還不在意那麼點小事。」
武靜雅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說實在的,她還巴不得這喜塔臘氏的弘歷做弘盼的擋箭牌呢。
之前弘盼不說,她也知,弘盼遇到幾次危險,有弘時這個小告密者在呢。
所以現在弘歷入了康熙的眼,她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哪裡會嫉妒?
秋蘭自去年的時候,武靜雅就做主,將她嫁給了和她情投意合的四阿哥的護衛,嫁人後的秋蘭更加的成熟了,不過也益發的絮絮叨叨了。
不一會,一身側福晉的行頭打扮的喜塔臘氏帶著貼身丫鬟雨晴以及心腹沫沫嬌笑著走了進來,令人驚歎不已的妝容,眉宇間洋溢著吸氣和一絲傲氣。
「喜塔辣妹妹來了,秋蘭,給喜塔臘妹妹看座上茶!」
武靜雅挺著大大的肚子坐在椅子上,溫婉的笑著道。
喜塔臘氏坐在武靜雅對面,抿了口茶,她本來就是個美人,現在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它的目光定在武靜雅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語氣酸溜溜的。
「武姐姐真是好福氣啊,看來我們親王府下個月又要添一個小阿哥了!」
武靜雅抿了抿唇微微一笑道:承妹妹吉言!」
她可不希望這個孩子是個阿哥,不過看他鬧騰的勁兒,十之八九是個阿哥,唉!
喜塔臘氏心下一滯,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哎呀,真是羨慕武姐姐,已經有了兩個阿哥傍身,加上肚裡的小阿哥,這後輩子也有依靠,不像我,就生了個不成器的弘歷,唉!」
說著,喜塔臘氏還裝出一副長吁短歎的模樣,可是眼底的喜色和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武靜雅知曉她是來炫耀,也打算順著她。
「什麼不成器?喜塔臘妹妹太自謙了,聽說弘歷現在可是被康熙爺帶到身邊教導呢,我的弘盼和弘時就沒這殊榮,估計這親王府的世子位非弘歷莫屬了。」
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的羨慕嫉妒。
喜塔臘氏顯然很享受武靜雅那羨慕的目光。
「哎呀,武姐姐,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弘歷只是入了康熙爺的眼,世子之位什麼的,我可不是怎麼在乎。」
喜塔臘氏說完,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屑,世子之位有什麼好的,她的弘歷可是未來做皇帝的人。
雖然歷史被改變了很多,但弘歷依然入了康熙爺的眼,而且這弘歷還是她生的,不是鈕枯祿氏生的。
這一點讓他欣喜不已。
無法再生育又如何,她可是未來皇帝的生母。
武靜雅瞅到她的神情,暗自好笑,看來塔臘氏是瞄准了皇太後的位置了。
「呵呵,妹妹謙虛了!」
武靜雅只是笑了笑,吃了一顆酸梅,臨盆之際,她已經不再孕吐了,這讓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喜塔臘氏以為武靜雅是在羨慕嫉妒,更加的得瑟。
偏偏還喜歡特意貶低子的兒子,抬高武靜雅的孩子,武靜雅豈會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也不在意,順著她的話,特意贊揚了弘歷。
這下喜塔臘氏更為高興了。
離開的時候更是一臉的滿足和得意。
秋蘭和錢嬤嬤很是無語。
這女人是特意來刺激主子的把?
不過幸好主子毫不在意,要是別的女人,豈不是要被刺激的早產?
當然這一小插曲,武靜雅是絲毫不怎麼在意的。
有了喜塔臘氏的弘歷分擔了大部分的目光,她求之不得呢。
聽說現在喜塔臘氏的院子熱鬧的很,就連福晉也有了如臨大敵的意味。
嘖嘖,這喜塔臘氏這是鬧騰。
雍親王府的書房
一直韜光養晦的四阿哥坐在梨木雕花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派冷峻,他食指輕輕的扣著桌面,瞇起冷眸,聲音淡淡的問著高無庸。
「高無庸,問了成太醫沒,武氏肚子裡的孩子是阿哥還是格格?」
這個敏感的時間,已經不允許他雍親王府再出風頭了。
原來他一直期盼著武氏這一胎是阿哥,現在他寧願武氏這一胎是格格。
高無庸恭敬的回道:「回稟爺,成太醫診治說武側福晉這一胎是格格!」
四阿哥聞言顏色稍緩,不過還是得確認一遍:「成太醫確定嗎?」
「是的,成太醫十分肯定。」
「那就好,你先退下把!」
四阿哥揮退了高無庸,書房裡只剩他一人,轉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喃喃的說道:「希望這事是真的!」
畢竟這孩子還未出生就鬧騰不已,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格格。
弘歷被皇阿瑪帶到身邊教養的事,不啻是一道天雷,比之前皇阿瑪看重弘盼更加的惹眼,畢竟弘盼不是滿人所生。
這弘歷就不同了,他可是喜塔臘氏所生。
皇阿瑪到底想干什麼?
四阿哥瞇起雙眸深思。
喜塔臘氏的事,絲毫沒在武靜雅心裡掀起一絲漣漪,四月份的時候,離臨盆還要兩三天,她正准備專心待產。
這天晚上她和以往一樣,揉著肚子和寶寶做互動,就感覺一股劇痛傳來。
有過生孩子經驗的她知道,這是開始陣痛了。
「秋蘭,錢嬤嬤,我要生了,快扶我去產房,還有記得通知福晉和爺!」這些天,她身邊的錢嬤嬤和秋蘭隨時呆在她身邊,就是為了防止她突然陣痛。
秋蘭和錢嬤嬤聞言,早有經驗的她們不慌不忙的應了武靜雅的話,派人去通知福晉和四阿哥了。
錢嬤嬤有些擔心,雖然主子已經平安生過兩個阿哥,她依然還是不放心,讓人將早已准備好的產婆和太醫招來。
弘盼和弘時得知額娘要生產的消息,也急忙趕了過來。
此時,武靜雅已經被秋蘭和錢嬤嬤扶著朝產房走去。
弘盼和弘時過來後,忙湊上前,小心的攙扶武靜雅。
「額娘,兒子和弘時弟弟會在外面守著。」
武靜雅顏色微微有些蒼白,她笑了笑道:「不用了,你們明早還得早起去書房,額娘沒事,到時給你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妹妹……」
其實她心裡也沒底,畢竟這孩子太鬧騰了,感覺有些像歷史上的荒唐王野弘晝。
「額娘,兒子要妹妹……」弘時聽到額娘說生一個妹妹,雙眼驀地一亮,急急的道。
弘盼則無所謂,弟弟也好,妹妹也好,他都會做個好哥哥的。
「額娘,我還是在外面守著吧,弘時先回去睡覺……」
弘盼關切的說道。
「不,不要,我也要陪額娘!」
聽到哥哥說要讓他回去睡覺,弘時不依了。
武靜雅無法,畢竟是孩子們的一番心意,只好讓他們都留下來。
等武靜雅進了產房後,弘盼和弘時就這外面等候著。
四阿哥趕到產房的時候,就看到弘時和弘盼兩兄弟在門口焦急的等著。
「阿瑪!」弘盼和弘時見阿瑪來了,有了主心骨,心裡頭的擔心也散去不少。
「現在情況如何了?」
四阿哥問著弘盼,語氣裡掩飾不住的焦急。
「額娘剛剛才進產房。」
四阿哥松了口氣,不過產房裡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四阿哥不僅微微蹙眉。
這時福晉也帶著人趕來了,心下又是嫉妒又是暗恨,面上卻不顯,臉上帶著一抹擔憂的神色,四阿哥見她來了,微微蹙了下眉,不過沒說什麼。
福晉也看到了四阿哥,揚起笑容給四阿哥請安後,就和他在一旁等候。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裡面依然沒有半點響動,四阿哥禁不住有些焦急了,四福晉見了狠狠地掐了下手掌心。
「阿瑪,額娘不會有事吧?」等了半個時辰,弘時還是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響,不僅皺起了小臉,有些害怕。
「不會有事的,弘時不要擔心!」
四阿哥安撫了下弘時。
弘盼則不怎麼擔心,他正用精神力看著產房裡地情況呢,順便還監視著那些產婆,只要她們一搞鬼,他就毫不客氣地用精神力刺她們。
其實武靜雅在產房裡沒有什麼事,開始的陣痛已經退去了,她正躺在床上,趁著這個時候歇息一下,養足精力,對待即將到來的生產。
她一直在心裡祈禱著這孩子可千萬不要是未來的荒唐王爺弘晝。
時間就在她祈禱的時候淌過了,陣痛又開始了,而且陣痛越來越頻繁,下身羊水也破了,產婆也擄好袖子准備接生。
裡面有了一些響動,四阿哥也放下了擔心,弘盼則讓奴才准備桌椅,福晉和四阿哥坐下等待,福晉找了些話和四阿哥說,四阿哥卻擔心武靜雅,沒什麼心情,冷著一張臉,看也沒看那拉氏一眼。
福晉臉色訕訕的,心裡益發的嫉恨武靜雅,也沒有再說話。
弘盼見狀,嘴角微挑。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半時辰,已經深夜了,四阿哥坐不住了,站起來在院子裡來回走著,弘時已經被四阿哥打發回去睡覺了。
福晉也熬不住了,勸四阿哥回去休息,四阿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咬了咬唇,最後在四阿哥的冷臉下,跺腳帶著人離開了。
弘盼依然在門外守著。
有魔法傍身的他,絲毫沒怎麼覺得累,只是心裡十分焦急。
他可是能探知產房裡的情況的。
四阿哥可不同了,他心裡急死了,屋裡的奴才怎麼沒一個出來匯報下情況?
產房裡的武靜雅滿頭大汗,連連使勁。
這孩子怎麼在生產的時候還鬧騰,不願出來。
產婆也急了,武側福晉可是流了不少血了,這孩子還沒出來,再這樣下來,可就危險了。
「錢嬤嬤,給我一塊人參片!」
武靜雅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忙對著錢嬤嬤虛弱的說道。
錢嬤嬤連忙將人參片給主子含住,這樣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打算一鼓作氣攢上體力,一下將孩子生出來。
「產婆,待會你給我推肚子,務必要將孩子推出來!」
產婆皺眉,下意識的拒絕。
「不行,推孩子會很痛,側福晉你會承受不住的!」
武靜雅瞪了產婆一眼,虛弱道:「現在哪裡還管疼不疼,孩子在肚裡呆久一分就危險多一分,這點痛我還忍的住,快點開始吧!」
產婆見她主意已定,又想不出什麼別的辦,只好照她說的去做。
武靜雅痛的死去活來,卻不敢叫出聲,又咬住了一塊人參片,額頭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實在太痛了。
可她還是努力的使著勁。
錢嬤嬤看了心疼不已,可是這生孩子的事,誰也沒法幫忙,只能在一旁焦急。
在外面等待的四阿哥突然聽到一聲慘叫,臉色都變的煞白,不知道裡面情況那麼危急。
特別是弘盼,他能探知產房裡的情況,手狠狠的緊握成掌,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阿瑪,怎麼辦?額娘的情況視乎不好……」
再怎麼穩重,他也只是十三的孩子。
「沒事的,弘盼,別擔心!」
四阿哥安慰弘盼的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外面的人度日如年,沒多久,一陣響亮的啼哭在產房裡響起,四阿哥心裡一松,這才感到自己的後背濕了。
這時,產房的門開了,產婆抱著一個紅色的襁褓笑容滿面的出來了。
「武氏怎麼樣了?」
四阿哥急忙上前,卻沒有問孩子,而是直接問了武靜雅的情況。
讓弘盼很是感動。
阿瑪還真關心額娘啊。
「是啊,我額娘她怎麼樣?」弘盼心裡也有些擔心,畢竟他只能探知到大概的情況,具體情況還得問產婆。
產婆忙笑著回道:「回稟四爺,二阿哥,太醫已經給側福晉看過了,側福晉沒事,只是累壞了,現在整昏睡著!」
說著又將襁褓抱上前,一臉的笑容:「恭喜四爺,側福晉平安生了個健康的小格格。」
「好,好,高無庸,賞!」
四阿哥得知武靜雅沒事,生了一個健康的小格格後,不由得大喜。
第81章
真的是格格!
四阿哥看著襁褓裡的小格格,眼底滿是輕松喜悅的笑意。
產婆也十分高興。
看來王爺真的很喜歡這個小格格呢,這樣她們的賞錢肯定不會少,想到這,產婆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弘昐也十分高興,額娘給他生了一個小妹妹呢,他湊上前,看了一眼閉著眼睡著的小嬰兒,就是臉有些皺皺的,不過他還是喜歡上了這個妹妹。
「阿瑪,妹妹睡著了!」
「嗯!」
四阿哥瞅了瞅,點頭,然後讓弘昐回去睡覺,畢竟現在已經深夜了,將小格格交給錢嬤嬤和兩個奶娘後,四阿哥吩咐奴才架起屏風,進了產房順著屏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滿頭汗水已經熟睡的武氏,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安心。
之後便去了武靜雅的臥室休息。
翌日清晨,武靜雅產下一個小格格的消息傳進了宮裡,德妃只是淡淡的賞賜了一番後,就沒什麼了。
康熙的臉色淡淡的,也沒什麼表示。
後院的其他女人也松了口氣,幸好只是個格格,暗歎武氏是個沒福的,要是小阿哥的話,恐怕大家都酸氣沖天了。
喜塔臘氏更是高興,之前武氏連生兩胎都是阿哥,她還真怕她再生一個阿哥呢。
福晉的正院。
「主子,武側福晉剩下的是個小格格!」劉嬤嬤樂呵呵的笑著道。
那拉氏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抿了口熱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不是阿哥就好,省得再髒了我的手!」
武氏的兩個阿哥已經大了,都精得跟猴兒似的,想下手都難,不過想到那個被她遺忘很久的弘歷,那拉氏清秀的臉上微微有些扭曲。
「劉嬤嬤,弘歷身邊插不進我們的人嗎?」放下茶杯,福晉那拉氏微微蹙眉。
劉嬤嬤聞言苦笑了一下,「是啊,喜塔臘側福晉守得太嚴,我們的人根本插不進去,而且現在弘歷已經被皇上帶到身邊教導,我們就更加插不上手了。」
福晉微微瞇起雙眸,又嫉又恨,咬牙切齒道:「真沒想到,我們一直沒放在眼裡的弘歷竟然入了皇上的眼!」
想到這兩天喜塔臘氏那趾高氣揚的模樣,那拉氏心裡就一陣憋屈。
劉嬤嬤默然。
「福晉,請安的時候快到了。」
素心走進來,輕聲道。
「嗯!」福晉整了整心緒,又恢復了冷靜溫和的模樣。
雅苑
武靜雅一早就醒來了 ,一醒來就聽到屏風外傳來嬰兒依依呀呀的聲音,心下一軟,想到自己還沒看到孩子呢,不知是男是女。
「秋蘭,秋蘭·······」
屏風外的秋蘭忙將小格格放回奶娘的懷裡,繞過屏風走到武靜雅面前。
「主子,您醒了?」
秋蘭抹了把冷汗,小格格很奇怪,不哭不鬧,只是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小格格竟然不吃奶,這可急壞了秋蘭和錢嬤嬤以及兩個奶娘。
無論怎麼哄,小格格就是不吃奶,還吐奶。
剛開始還好,奶娘將**塞進小格格的嘴中,小格格便吸了兩口,可這才剛吸了一下,小格格便將嘴中的**吐了出來,任奶娘使盡渾身解數都不肯再吃奶,錢嬤嬤忙了一宿,都累得不成樣子了。
「秋蘭,孩子呢?快給我抱過來!」給自己施加了恢復術後,加上昨晚睡了一覺,武靜雅現在十分精神,心裡惦記著孩子。
「主子等等!」
秋蘭想,小格格一直沒吃奶,是不是不喜歡那兩個奶娘的奶,主子醒來剛好,不然小格格可就要餓壞了。
很快,秋蘭將小格格抱了進來,錢嬤嬤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武靜雅接過襁褓,看著襁褓裡依依呀呀的兄啊嬰兒,一臉期待的低聲問:「是小格格嗎?」
「是小格格!」秋蘭笑著道,繼而又苦著一張臉,無奈道:「主子,小格格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喝奶······這可怎麼辦?」
「什麼?」
武靜雅大驚,忙用精神力探了下孩子,沒問題啊。
「怎麼回事?小格格怎麼會不吃奶?是不是奶娘的奶油問題?」
秋蘭搖頭,「不是!奴婢也不知什麼原因。」
「主子,奴才先給你清潔下胸部,等下您給小格格喂一下奶,要是小格格再不吃奶,怕會真的餓壞······」錢嬤嬤早已沒了主意,只能將希望寄托到武靜雅身上。
武靜雅一聽,連忙點頭,讓錢嬤嬤用溫熱的毛巾給自己清潔胸部,感覺胸部漲漲的,武靜雅就知道,她漲奶了。
忙抱過小格格,試著喂奶。
哪知,小格格依然不給面子的別開頭,不肯吃。
也不哭鬧。
只是癟著小嘴,依依呀呀的叫了幾次,似乎在抗議著什麼。
接連試了幾次都沒用。
武靜雅也愁了。
「秋蘭,錢嬤嬤,你們看這可怎麼辦?小格格也不吃我的奶!」
秋蘭和錢嬤嬤也沒法子。
武靜雅抱著小格格,絞盡腦汁想著辦法,突然,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管行不行,先試一試吧。
「錢嬤嬤,去我的實驗間裡拿一個奶瓶,用熱水洗淨後拿過來!」
那個奶瓶是她之前無聊的時候煉制的,想不打這個時候排上用場了。
說是奶瓶,也就只有奶嘴是軟綿綿的,瓶子就是個鐵制的。
錢嬤嬤很快就將奶瓶拿來了,武靜雅擠了自己的奶水進去,搖晃了幾下,將奶嘴賽到小格格嘴裡。
這一次,小格格終於沒有別開臉,吐奶了。
武靜雅瞅著小格格急急地咬著奶嘴喝奶,終於笑了。
「小寶貝真是難伺候啊!」
秋蘭和錢嬤嬤也松了口氣,武靜雅覺得自己還有些漲奶,便讓秋蘭拿了個碗,又擠了一些放在碗裡。
喝完奶後,小格格睡了。
這時,外面有人通傳說十三福晉來了。
十三福晉一進來就看到武靜雅滿臉溫柔的瞅著睡著的笑格格。
「靜雅,恭喜你如願以償,生了個小格格!」
兆佳錦如看了下襁褓裡睡著的笑格格,笑著道。
武靜雅笑得很滿足,柔聲道:「是啊,我自己都沒想到真的生了個小格格······」
「說真的,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稀罕小格格的,人家個個都盼著能生個小阿哥呢!」兆佳錦如掩嘴笑了笑。
武靜雅微微一笑。
「我都有兩個阿哥傍身了,就想要個小格格!」
「這也是!」錦如贊同的點頭。
「我都沒見過弘暾呢,改天找個時候帶過來和我的小格格一起玩吧!」武靜雅想到她還沒見過弘暾呢,便提了出來。
「好啊,正好弘暾也有個伴兒!」錦如笑著道,心裡也十分開心。
兩人又聊了會後,兆佳錦如就帶著人離開了。
三天後,是小格格的洗三禮,現在局勢緊張,小格格的洗三禮也很低調,不過來的人卻不少,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武靜雅在坐月子,不過她可以用精神力查看,看了下,便沒再看了,閉目休息。
小格格很安靜,整個洗三禮,竟然沒哭一下,十分安靜在發呆,大家見了嘖嘖稱奇。
是的,沒說錯,小格格就是在發呆。
誰也不知,發呆的小格格心裡正咆哮著呢。
想他愛新覺羅弘晝,大清有名的荒唐王爺,在紫禁城飄蕩了幾十年後,竟然重新投胎了,不但轉世成了一個嬰兒,而且還是個格格,這讓他這個堂堂男子漢情何以堪。
出生的時候看不到聽不著,不知自己出生在哪裡,什麼人家,不過吃奶的時候,他就反抗了,寧願餓著,也不願吃女人的奶,就連他親娘的奶也不願喝。
現在他可以看得到聽的著了,得知自己處境後,弘晝淚奔了。
阿瑪還是原來的阿瑪,額娘就換了人了。
不但額娘換了人,就連他自己的性別也換了,想到這輩子,他弘晝竟然是個嫁人的命,就一陣驚悚。
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四哥,我不是看錯了吧?小格格剛剛似乎很害怕,還哆嗦了一下呢!」十四阿哥的雙眼很利,看到了小格格的眼裡的驚悚,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問一旁的四阿哥。
弘晝聽了,嚇了一跳,忙裝成一個嬰兒的模樣。
四阿哥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看來我最近太累了,都看花了眼!」十四阿哥嘟囔了一下,又揉了揉雙眼,仔細地盯著小格格一會兒,盯得弘晝直發毛。
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二哥,三哥,四哥,你們看,小格格像不像四哥?」
聽到十四的叫嚷,太子胤礽也湊了過去,胤祉也跟上前,兩人瞅了眼小格格,又瞅了瞅四阿哥,均笑了起來。
「十四弟的眼睛真厲害,這才三天,就能看出小格格長得像四弟了·· ····不過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像······希望性子不要像四弟才好······」
三阿哥胤祉搖著扇子笑瞇瞇道。
十四阿哥腦補了一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三哥說的是!」
太子胤礽有些無語。
四阿哥更是抿著薄唇,冷眼刺了十四阿哥一眼後,目光也定在了弘晝身上,還未長開的小臉,依稀可看出似乎和四阿哥的容貌有些相像。
四阿哥心裡那個高興啊,這個女兒是他所期盼的,如果再長得像他,就完美了。
絲毫沒想過一個未來長得像雍正的小格格,有沒有人敢娶。
弘晝麻木地躺在襁褓裡緊張兮兮地警戒著,心裡祈禱著洗三禮快點結束,他快頂不住了······
幾個阿哥就著小格格的面向討論著,那邊招待女眷的福晉,瞥了眼這邊的情況,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很快洗三禮過去了,累了一整天,緊張兮兮怕露出馬腳的弘晝被抱回來了,喝完奶就沉沉入睡了。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武靜雅也爭取到了給小格格取名的權力,她給小格格取名為寶兒,四阿哥先是皺眉,最後無奈的點頭同意了。
於是咱們的弘晝小格格,終於有名字了,叫寶兒。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小格格寶兒也長開了,悲劇是,她那張臉長得跟四阿哥十足十的像。
四阿哥瞅著和自己長得十足十像的小格格,欣喜不已,抱在手裡不撒手。
武靜雅隔著屏風,用精神力看到四阿哥的神色時,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四阿哥十分喜歡寶兒,以後寶兒的日子就好過了。
憂愁的是,為毛寶兒長得一副四阿哥的面容,這叫寶兒以後怎麼嫁人啊,四阿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呀,誰敢娶個和冷面雍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寶兒?
武靜雅開始憂心寶兒以後的婚事了。
寶兒的滿月宴,來的人依然不少,福晉心裡對四阿哥寵愛三格格嫉妒不已,幸好不是阿哥,要是個阿哥,豈不是讓爺寵上天了?
後院其他女人得知了四阿哥對寶兒格格的寵愛程度後,均不淡定了。
喜塔臘氏更是酸不溜丟的安慰自己,不過是個賠錢貨罷了,哪比得上她的弘歷。
不過大家看到寶兒那張和四阿哥十足十相像的面容,臉色均十分詭異。
特別是十四阿哥,心裡不住的嘀咕著,寶兒小侄女竟然長得和像面癱四哥一個模樣,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在滿月宴上,被四阿哥抱在懷裡,女兒身男兒心的弘晝得知自己長得和自家冷面阿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哭死。
萬佛啊,爺竟然和阿瑪長得那麼像,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不過一想到以後阿瑪登基後,自己沒人敢娶時,弘晝又樂了,看來爺不是沒有好處的嘛。
於是寶兒安心了。
也更鬧騰了。
反正咱沒人敢娶,也不用做大家閨秀了。
滿月宴上,武靜雅裝扮的狠亮麗,那股成熟迷人的魅力閃了不少皇子阿哥的眼,四阿哥見了心裡直冒酸氣。
結果就是,小格格寶兒的滿月宴草草的結束了。
抱著小格格回到院子的武靜雅,看著依依呀呀,十分活潑的咧著小嘴笑得寶兒,讓錢嬤嬤燒了熱水,就三兩下剝光白白嫩嫩的寶兒小包子的衣服放入了浴盆。
看著小包子扁著小嘴,在浴盆裡撲騰的樣子,武靜雅樂了,忍不住親了女兒一口,笑瞇瞇道。
「來,寶兒,額娘幫你洗白白······」心裡卻詭異的有種感覺,怎麼像給四阿哥洗白白呢?
當然這個感覺只是一閃而逝。
不過她卻愛上了給寶兒洗白白這事。
不要,不要,爺要走光了······
弘晝四肢亂動,可惜人太小,拖不動毛巾,只能哇哇大叫。
緊接著,武靜雅幫她洗小屁屁時,寶兒又亂動了,用兩只肥嘟嘟的小手抱住自己的屁屁······兩眼淚汪汪的瞅著武靜雅。
真是太可愛了。
武靜雅看了,忍不住吧唧一聲親了下她嫩嫩的小臉。
啊,額娘不要,爺的小菊花,爺的小弟弟······嗚嗚······
寶兒依依呀呀的叫著。
噗,寶兒同學已經忘了自己木有小弟弟了······
最後寶兒同學鴕鳥地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弘昐和弘時也很喜歡這位小妹妹,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過來逗妹妹玩,特別是看到那張和阿瑪一模一樣的臉做出各種表情的時候,都很歡樂。
武靜雅十分無語。
咳咳,其實她也很喜歡逗女兒,看著她苦逼的神色,淚眼汪汪的模樣,心裡詭異的感到十分歡樂。
四阿哥也喜歡抱女兒,不過他的目的和武靜雅他們無良的母子不一樣,他是真心喜愛這個十足像他的女兒。
讓人做了不少婉拒給她玩,看的武靜雅眼角直抽。
「爺,您這樣會寵壞寶兒的!」
「爺有分寸!」
四阿哥不甚在意,捏著小寶兒的臉頰,逗得寶兒咯咯笑,弘晝開始很怕他阿瑪的,後來見阿瑪對她的臉色很柔和,膽子便大了。
甚至還在四阿哥身上尿尿。
四阿哥都沒在意,簡直將小寶兒寵上了天。
看的武靜雅無語之余,又十分憂心。
悠于 2015-12-2 18:54
第 82 章
寶兒格格自出生之日起就寵愛濃厚,後院的女人羨慕嫉妒恨。
大歎武靜雅的好福氣,連生個格格都那麼受寵。
喜塔臘氏就憋屈了。
她的弘歷被皇上看重,四阿哥都沒對她有什麼表現,更別提說寵幸了,心裡那個不平衡啊。
總之雍親王府裡各種暗潮湧動,不過武靜雅除了人警戒外,就是用弘昐偷渡回來的材料給寶兒煉玩具。
雖然四阿哥留宿她這兒的時間最多,但他還是很忙的,康熙見不到他閒下來,不過四阿哥的‘忍功’十分了得。
自從太子復位後,康熙命太子為監國,不久,太子一黨的人開始報復,搞得沸反盈天。
四阿哥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收拾太子留下來的爛攤子。
康熙五十年七月,秋獮木蘭。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了,出行的名單已經出來。
去年巡幸塞外的時候,本來有四阿哥的名單的,但他沒有去,今年秋獮木蘭,康熙就點了他隨駕。
可能是不放心將他留在京城吧。
後院今年又進了兩個格格,是德妃賜下來的。
這兩個人都是小透明,武靜雅根本沒見過她們,其實後院後來新進的格格,她幾乎沒怎麼見過。
這次木蘭秋獮,還是得帶一個隨行的妾室,武靜雅雖然想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後院的女人估計是阻攔,特別是福晉,她還是能動一些動作的,三個阿哥,不,加上弘歷,應該是四個阿哥了,肯定會跟著去的。
算了,能不能去就看天意吧。
於是,武靜雅也將這事丟開了,寶兒才兩個月大,四阿哥和兒子們都不在,逗寶兒玩也好。
後院就沸騰了,各個都為了爭奪這個名額較上了勁,請安的時候都明爭暗斗的。
鈕枯祿氏的舉動很奇怪,她沒有去陷害別人,而是去不著痕跡的討好福晉。
福晉反正不能跟著去,樂的隔岸觀火。
雖然她不能去,不過她早有了人選。
正院
「素心,劉嬤嬤,你說這次木蘭秋獮,讓誰去好呢?」福晉那拉氏瞇起雙眸,把玩自己精致的指甲套。
雖然她這個福晉已經被爺厭棄,不過她還是有話語權的。
至於武氏,那是別想去了。
「福晉,您有人選嗎?」劉嬤嬤想了想,問道。
福晉淡淡的勾起唇角,「不錯,我倒是有個人選!」
「福晉,您心裡屬意的是誰啊?」素心給福晉倒了杯溫茶,好奇的問道。
「鈕枯祿氏!」福晉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啊?」素心一愣,怎麼會是她,鈕枯祿氏這幾年來一直十分安分,像個透明人似的。
爺會喜歡這個人隨行嗎?
「奴才覺得福晉選的人很好,鈕枯祿格格阿瑪品級不高,又是滿人,如果她懷上了爺的孩子話,福晉可以抱過來!」
劉嬤嬤想的可深多了。
福晉現在沒有孩子,抱一個養在身邊不是什麼難事。
那拉氏贊賞的瞅了一眼劉嬤嬤。
是的,她就是打算抱養鈕枯祿氏的孩子,她布局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晚上她會和爺說的。
畢竟府裡的阿哥除了喜塔臘氏的弘歷,都是漢軍旗的女人生的。
所以鈕枯祿氏隨行的機會很大。
晚上,福晉將四阿哥請來了,和他說了一番利弊後,終於讓四阿哥點頭帶鈕枯祿氏隨行了。
第二天一宣布隨行人選的時候,大家都將嫉妒羨慕吃人的目光朝鈕枯祿氏射去。
鈕枯祿氏心裡暗喜,臉上則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樣子。
熬了多年,她終於熬到了這天。
都怪那該死的鬼魂,害得她獨守空閨七年。
這次的機會,她是一定會抓住的。
武靜雅得知隨行的人選是鈕枯祿氏之後,微微一驚,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絲淡淡的微酸,這鈕枯祿氏是要出頭了嗎?
回到院子後,見著依依呀呀叫著的寶兒,心情又好了起來。
晚上,四阿哥過來了。
「這次隨行,爺是經過一番考慮才同意鈕枯祿氏隨行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不重要!」
四阿哥擁著她,低聲的解釋。
看樣子是想安撫她,武靜雅感到有些好笑,她有什麼好安撫的,幸好之前就想開了,不然還不得黯然神傷不可?
「婢妾曉得,爺放心的去吧,婢妾給您准備些藥物!」
秋獮雖說有大批的侍衛把守,安全性很高,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不但給四阿哥煉了些傷藥,還給弘昐和弘時煉制了一些。
「好!」
四阿哥見武氏沒有不高興,心裡也松了口氣,一聽她要給他藥物,禁不住有些欣喜,看向她的眼神深邃起來。
一想到之後要離開一個多月,四阿哥決定這幾天都夜宿武氏這兒,瞅著她生完孩子後益發嬌艷美麗的容顏,眼底閃過一絲幽深。
驀地抱起她,放在室內的大床上,利落的脫去她的衣裳,吻上她的紅唇,熱烈而急切,雙手也不得閒,一邊伸出溫熱的大手摸向她的柔軟處,一邊解開自己的袍子,利落的褪掉衣物……
「爺……」
武靜雅被四阿哥充滿**的眼神嚇了一跳。
剛剛好好的在說話,現在就滾床單了,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茬一茬的!
「爺要你!」
四阿哥低啞的說完,腰部猛一用力就迫不及待地進入武靜雅的身體。
「啊……」
被四阿哥的火熱一刺激,武靜雅也歇了問他的心思,專心的配合四阿哥的節奏,迎合著她。
四阿哥抱著她,勇猛無比地沖刺。
武靜雅難耐的發出嬌軟的呻吟,四阿哥臉上的汗水滴落到她身上,聲音暗啞地說著:「靜雅,爺真希望這次秋獮帶的是你。」
接著又給她猛力一刺。
武靜雅突然被四阿哥一聲‘靜雅’喚的懵了,這是四阿哥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不知該感動還是該難過,她還以為他不知她的名字呢。
隨著身體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襲來,眼神也變得迷蒙起來。
「喚爺的名字!」
四阿哥在撞擊的同時,突然嘶啞的要求道。
武靜雅睜開了水霧迷蒙的大眼,眼底有著不敢置信,嬌喘吁吁地說道:「爺,這……這不可規矩……」
「爺讓你喊,你就喊……」四阿哥不知為何,突然想聽她喊他名字。
「胤……胤禛……」
聽到武靜雅嬌媚的喚著他的名字,四阿哥撞擊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一整晚,房內終夜不斷傳出嬌美鶯啼,粗喘低吼,滿室的旖旎春色直到天色大白才漸漸止歇。
一連幾天,四阿哥都夜宿武靜雅的院子,後院的女人又碎了一批手帕,就連福晉的臉色都變了變。
武靜雅趁著白天的時間給弘昐和弘時煉制了一堆藥丸,還分了一些給四阿哥。
很快,出行的日子到了,鈕枯祿氏隨著四阿哥離開了。
武靜雅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弘晝同學這些日子過的很歡樂,也很煩惱。
從服侍她丫鬟奴才得知,他前世的額娘竟然還未入府,禁不住一陣傷心。
武氏,他是知道的,前世的寧妃。
可是他重生後,從丫鬟的嘴裡得知,這武氏竟然是阿瑪的側福晉,還有那個喜塔臘側福晉,原本是側福晉的李氏竟然還是個格格。
還有未來的乾隆四哥弘歷,竟然是喜塔臘側福晉生的。
讓他一陣驚悚和迷惘。
病怏怏的沒了以往的活潑。
害得武靜雅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忙請了太醫過來看,請了幾個太醫,都說沒事。
沒事?
沒事怎麼會從之前的活潑勁兒變成了愛發呆的小嬰兒……
「寶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額娘好不好?看你一身胖胖的肉都掉了不少……額娘都快心疼死了……」
武靜雅抱著弘晝版的小寶兒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主子,會不會天氣悶熱,寶兒格格沒胃口?」秋蘭也心急,寶兒格格最近幾天都沒精打采的,看得人心疼啊。
錢嬤嬤微微蹙眉,「奴才看著不像,寶兒格格似乎有心事!」
撲哧一聲,素心笑了,「錢嬤嬤,你在說笑吧,寶兒格格才多大啊,才兩個月大,哪裡來的心事?」
錢嬤嬤苦笑一聲,「我也不覺得不可能,可是心裡頭總有這個感覺……」說完,還特意看了眼窩在武靜雅懷裡的小格格。
武靜雅心裡一陣咯登,冒出了一個驚人的念頭,這小格格不會是個穿的吧?
想到這,她突然抱起寶兒格格,放在眼前,仔細的瞧著。
「寶兒,你是不是聽的懂我們的話?」她試探的問了句。
弘晝版的寶兒格格,聽到錢嬤嬤的話,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又看到自己的額娘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以及那試探性的話,暗歎自己太過大意,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可不想早早被夭折。
於是他對武靜雅露出了一個很無齒的笑容。
雙眼懵懂而好奇。
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露著無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武靜雅一陣無語,不過見寶兒露出了好奇而懵懂的神色,不禁放下了心頭猜測。
素心和錢嬤嬤則呆呆的看著寶兒的笑容,腦補了不少奇怪的畫面。
「好了,你們都別亂猜了,估計是天氣熱,寶兒也變的不想動了。」
錢嬤嬤想想也是,「是奴才想多了!」
「就是嘛!」
秋蘭很喜歡寶兒,想到自己成親一年了,也沒個准信兒,心裡也焦急不已。
武靜雅逗了會寶兒,便讓錢嬤嬤帶下去喝奶。
不小心瞅到秋蘭羨慕渴求的臉色,心裡頓時了然。
「秋蘭,你的身子很健康,不要急,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主子……」
秋蘭一陣錯愕,沒想到主子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心下頓時微囧。
武靜雅輕輕一笑,打趣道:「沒想到咱們秋蘭也想做額娘了,不過這有什麼害羞的,多和你夫君努力吧,很快就會有的……」
「主子!」
秋蘭滿臉通紅的跺腳。
武靜雅樂呵呵的笑著。
又吹了下風,太陽越發的猛了,武靜雅也回了屋裡,趁著寶兒午睡的時間,又修煉了下魔法,她已經到了魔導師瓶頸,不是埋頭苦修就能突破的。
最後還是決定先放下,反正她現在的壽命起碼有三百年了,不急,先陪著寶兒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四阿哥離開已經半個月了。
期間,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給福晉的,一封是給她的。
不過她的信顯然厚多了。
估計是弘昐和弘時也寫了,看到信件上的平安兩個字,以及下面的落筆是胤禛時,撇了撇嘴,道了聲無趣後。
就看剩下的信紙,是弘昐和弘時寫的,都是些木蘭圍場狩獵的趣事,看得武靜雅羨慕不已。
弘晝版的小格格已經想開了,這世的額娘對她很好,他實在不該再沉浸在過去,於是又恢復了原本活潑鬧騰的性子。
武靜雅也放心了。
這日,武靜雅用過午飯,想著現在才七月底,這秋獮要到九月底才結束,離四阿哥回來不知要等多久呢。
幸好她有寶兒,不然這日子可就無聊了。
宋氏的小格格明年選秀過後,就要出嫁了,這會兒正和福晉准備嫁妝呢。
如今武靜雅有些羨慕她們了,李氏的格格嫁給納喇星德,宋氏的格格也是嫁到京城,想到她的寶兒,等她出嫁的時候,四阿哥都登基了。
估計得嫁到蒙古去了。
看來她得早些做准備才行。
免得她到時不適應。
想到這,正想開口和錢嬤嬤討論幾句,卻被外間的鬧聲打斷。
武靜雅不由納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進來了,不待行禮,直接哭喊道:「主子,大事不好了,爺……爺染上時疫了……」
第83章
時疫?
一聽到時疫,武靜雅就懵了,她竟然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東西,給弘昐他們的藥物沒有治時疫的。
不知弘昐和弘時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被感染上時疫?
時疫在這個時候可是要人命的啊!
她早該想到的,這次是鈕鈷祿氏跟著去,歷史上四阿哥也是在那次鈕鈷祿氏隨侍就染上的時疫,她怎麼就忘了呢?
是不是呆在清朝太久了,她也被同化了?
武靜雅心急如焚,不過她還是冷靜的詢問小太監:「除了爺,還有沒誰染上了時疫?」
小太監抹了把汗,喘著氣回道:「回側福晉的話,來報信的人說,除了爺,還有鈕鈷祿格格也染上了時疫,不過鈕鈷祿格格是在照顧爺時染上的,現在爺的情況很嚴重,皇上就派人回來通知福晉!」
弘昐和弘時沒有染上時疫,她懸著的心安全落地,不過鈕鈷祿氏竟然也染上了時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時間變動了還是其他的緣故?
「好了,我知道,你先下去吧,秋蘭給他一些賞銀!」武靜雅得到了大概的情況,便讓這個小太監離開。
「是!」
小太監得了賞銀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武靜雅在秋蘭和錢嬤嬤擔憂的目光中走向耳房裡的實驗室,實驗室裡的藥材全被她收到空間戒指裡了。
時疫這種傳染病,在清朝並沒有治療的方法,得了這種病的人治愈全靠運氣,實際上也的確要靠身體素質,還有意志,加上藥石和人的照顧。
她現在要做的藥丸就是時疫救急丸。時疫救急丸由紅大戟、檀香、沉香、木香、廣霍香、茅慈姑、木瓜、厚樸、茯苓、白芷、神曲組成。
功用祛暑散寒,升清降濁,利濕止痛。
用於治療暑濕及寒霍亂等病症。
這是她渀造現代的時疫救急丸煉制的。
四阿哥再怎麼說也是弘昐弘時的阿瑪,至於鈕鈷祿氏,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了。
快速的用藥材煉制了一些時疫救急丸,待她出了實驗室後,就看到秋蘭和錢嬤嬤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錢嬤嬤,秋蘭,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武靜雅微微蹙眉問道。
「主子,您終於出來了,剛才福晉讓人來傳話了,讓主子您去正院,有要事商量!」
秋蘭快速走到武靜雅面前,急急的說道。
「我知道了!」
武靜雅歎了口氣,看來是因為四阿哥得了時疫的事了。
匆忙收拾了一番後,帶著秋蘭和錢嬤嬤朝正院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烏拉那拉氏面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上,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蒼白,下面坐著喜塔臘氏,李氏,宋氏,郭氏等一群格格。
各個都安靜無比的坐在那兒,低垂著頭,就連這段時間氣焰囂張的喜塔臘氏也沒了聲音,低著頭安靜的坐著。
其實喜塔臘氏心裡早已翻江倒海,歷史上四阿哥是得過時疫,可是他是在鈕鈷祿氏的照顧下好了的,現在卻發生了意外。
鈕鈷祿氏竟然在照顧四阿哥的時候也染上了時疫。
而且聽傳信的人說,四阿哥現在危在旦夕。
照顧四阿哥的奴才丫鬟們不少也染上了時疫,現在皇上派人來傳話,叫一個人去木蘭圍場,親自照顧四阿哥。
皇上的話,誰敢不聽?
下面這些格格們早就聽說了時疫的厲害,各個都害怕不已,哪裡會自動請纓去照顧四阿哥。
所以武靜雅才會看到這沉寂的一幕。
不過武靜雅沒有想太多,她上前給烏拉那拉氏行禮請安:「給福晉請安,婢妾來遲了!」
「起來吧!」
福晉也沒什麼心情去刁難遲到的武靜雅。
武靜雅起來坐下。
福晉見人都到齊了,就開始發話了。
「我想各位妹妹都知道爺染上時疫之事了,我也不多說了,皇上派人來傳話了,爺現在命在旦夕,希望一位妹妹過去好好照顧爺!不知哪位妹妹想去?」
福晉話一出,下面的人無一人應答,寂靜無聲。
那拉氏抿了抿唇,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暗沉,她是福晉,是不能隨便離開親王府的,但是如果這些格格們都沒人願意去,事情就不好辦了。
武靜雅冷眼旁觀,她其實是願意去的,畢竟她可以用隔離罩,時疫傳染不到她身上,可是現在看到這些女人畏畏縮縮的樣子,感慨之余,又有些為四阿哥感到悲哀。
不過設身處地一想,她都能理解她們的做法。
如果她沒有達到魔導師級別,無法施展出隔離罩,她會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
「沒有妹妹想去給爺侍疾嗎?」
等了半晌,竟然沒有人應答,烏拉那拉氏抿了抿唇,臉色有點難看。
「福晉,不是婢妾不想去,而是二格格明年就要出嫁了,婢妾得教導她,還得為她准備嫁妝的事,所以……」
宋氏率先開口了,一開口就將她的借口舀了出來。
緊接著郭氏也借口自己身子羸弱,不宜長途跋涉。
李氏也是以身子為借口逃避。
其他格格們紛紛渀效,大家都很惜命。
喜塔臘氏還沒出聲,福晉的眼神就看向她了。
喜塔臘氏不慌不忙道:「福晉,婢妾最近感染了風寒,雖說不是很嚴重,但……」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明白。
福晉那拉氏更是氣到不行。
這喜塔臘氏找的借口也太不靠譜了吧?感染了風寒?怎麼沒找過太醫?她怎麼不知道?
這些女人各個爭寵的時候搶破頭,如今爺命在旦夕卻找各種理由推拒。
她作為福晉,再怎麼說也是不能離開的,畢竟作為福晉,是必須在府裡坐鎮的。
「武妹妹呢?」
烏拉那拉氏看向武靜雅。
心裡也不抱任何希望,畢竟武氏才生完小格格。
說到借口,其實武靜雅的最為靠譜,畢竟她才生下寶兒格格才兩個多月,正是最離不開她的時候,不過她沒有像她們一樣找各種借口推拒。
「既然各位姐妹都分不開身,那就讓我去吧!寶兒格格還望福晉代為照看一下!」
武靜雅沒有拒絕,而是平靜的說了出來。
「好,好……寶兒,我會讓人照顧好她的!」福晉烏拉那拉氏也松了口氣,眼眶微熱,雖然不喜歡武靜雅,但這個時候有人能冒著生命危險去照顧爺,已經不容易了。
所以福晉也不會為此特意為難一個小格格。
其他女人看向武靜雅的目光,都是那種看死人的目光,不過武靜雅不在意。
「爺的情況不容久等,婢妾這就回院子收拾一番,早點趕路!」
「嗯,我知道了,我已經吩咐總管准備了一些**,一起帶過去。」
「好!婢妾先行告退!」
「嗯!」
等武靜雅離開後,福晉冷冷的看了一眼下方其他女人,冷哼一聲,也起身離開,吩咐下人准備馬車。
留下來的其他格格們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訕訕然的快速離開正院。
喜塔臘氏抿了抿唇,心裡十分矛盾,她其實也想去照看爺,可是一想到鈕鈷祿氏也感染了時疫,就歇了那個心思。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弘歷又得皇上看重,可不想就這樣丟了性命。
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叮囑了秋蘭和錢嬤嬤一番後,就讓人准備大量的燒酒和醋帶上馬車。
准備好後,她在上馬車前,瞅到了秋蘭和錢嬤嬤擔憂的目光,微微扯了嘴角,笑著對她們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福晉領著後院的一干女人目送武靜雅上了馬車。
此時的她們絲毫不知,她們找理由拒絕為四阿哥侍疾的事情,被人傳到了康熙的耳中,康熙為此大怒,不但康熙知道了,就連感染了時疫,經常昏睡嘔吐的四阿哥也聽到了粘桿處的匯報。
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五天後,趕到了木蘭圍場。
木蘭圍場外圍有重重的侍衛重兵把守,讓人通傳之後,武靜雅的馬車駛入了圍場。
才剛下馬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她就被康熙宣召了。
「側福晉,請!皇上在等著您呢!」
李德全恭敬的對武靜雅說道。
「有勞李諳達了!」
武靜雅雖然十分倦怠,不過她悄然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恢復術,她身上的疲倦頓時消去了,整個人精神起來。
李德全見了,嘖嘖稱奇。
帶著武靜雅在一座最為華麗的御帳面前停下。
在外面守候的小太監進去通報一聲後,疾步隔開帳簾,躬身候在帳外,讓他們進去。
進到御帳,武靜雅沒有亂看,而是畢恭畢敬的低著頭,聽李德全說人已帶到。
連忙跪下恭敬道:「奴婢武氏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嗯,起身吧!」康熙威嚴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
「謝皇上!」
武靜雅起身恭敬的站著。
她知道帳內不止她一個人,偷偷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發現太子胤礽也在,不但太子在,就連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四阿哥,十六阿哥也在。
不過她假裝不知,畢竟她一直沒抬頭不是?
所以也免了向他們行禮。
帳內安靜了好一陣後,上方的康熙打量了一番武靜雅後,老四府裡的情形他早就接到了匯報,對武氏主動過來為老四侍疾,感到很欣慰,也很滿意。
這武氏兩個多月前還為老四添了一個小格格,卻能主動請纓來給老四侍疾,怪不得老四對她這樣上心。
康熙心裡轉了幾個彎後,沉聲開口。
「武氏,你可知老四染了時疫,現在危在旦夕。」
「回皇上,奴婢曉得!」
武靜雅不知康熙是什麼意思,便小心的回著。
「那你可知,你給老四侍疾,可能也會染上時疫,甚至為此丟了性命……」
康熙目光如炬的盯著武靜雅的面容。
「奴婢知道!」
「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康熙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她。
此刻,武靜雅心裡已經漸漸明白了,康熙是在試探她。
如果她真的改變主意,第一個死的就會是她了。
「回皇上,其實這些奴婢在來之前就知道了,無論最後奴婢會不會被感染,奴婢都不會退縮,還請皇上成全,讓奴婢去照看爺。」
武靜雅一臉堅定的說道。
聽到了她的回答,康熙露出了笑容。
「好,武氏,朕沒看錯你!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稍後朕會派人帶你去老四那兒,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朕會讓人配合你,現在,你就跪安吧。」
也許這次武氏能再創造一個奇跡吧!
康熙在心裡祈禱著。
「庶!」
武靜雅退出了康熙的御帳,悄悄的吁了一口氣,御帳裡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
第 84 章
「額娘,您來了?」
武靜雅被人帶到一處離四阿哥挺遠的帳篷,剛要進去,突然被這個聲音止住了腳步,沒想到會突然聽到弘昐的聲音,轉過身,正看到臉色有些憔悴的弘昐正朝她走來。
「真的是額娘,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弘昐很高興。
可是額娘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額娘是來照顧阿瑪的?
現在他只能從奴才們口中得知阿瑪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他想偷偷去看阿瑪,可是皇瑪法卻派人盯得死死的,連睡覺都有人盯著。
所以他也很擔心阿瑪的情況。
「弘昐,你怎麼在這兒,弘時呢?」
武靜雅見到了活蹦亂跳的兒子,心裡也高興,兒子真的沒事,還很健康。
「他在帳篷裡,正生著悶氣呢,額娘,你是來給阿瑪侍疾的嗎?」
「是啊!」
「額娘可以救阿瑪嗎?」弘昐一臉期待的瞅著她。
額娘可是魔導師,一定有辦法救阿瑪的。
武靜雅看了眼身邊圍著的奴才們,各個似乎都在屏氣凝神的等著她的回答。
「我盡力吧,畢竟時疫這病具有很大的傳染性,也沒有人能治的了,我想按照民間的一些土辦法試試!」
她抿了抿唇,歎道。
「嗯,額娘趕路辛苦,小德子,讓人快點燒點熱水過來!」
弘昐聽額娘這樣說,就知道她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心也就放了下來,見額娘一副風塵僕僕的摸樣,忙吩咐小德子去弄熱水過來。
武靜雅和弘昐進了帳篷,裡面早已收拾好了,武靜雅就讓人將馬車裡的藥材全放到這兒,一切完畢後,帳篷裡剩下武靜雅母子兩人。
「額娘,這時疫真的沒辦法救治嗎?」
弘昐忍不住低聲問道。
武靜雅點頭,看到弘昐眼底的失望,她又說道,「不過我來的時候煉制了一些時疫急救丸,不知道你阿瑪現在情況如何了?」
「兒子也不知,皇瑪法一直拍了不少人盯著兒子,兒子根本沒法瞬移到阿瑪的帳篷,所以……」弘昐說到這裡,臉上難掩的出現一絲羞愧的神色。
這些日子來,他天天擔心的睡不著覺。
至於弘歷和弘昀,他們依然好吃好睡,看得他心裡就難受不已。
阿瑪還在和死神搏斗,他們這些做兒子,竟然一點都不擔心阿瑪,真是讓人難以容忍了。
弘時昨天還和弘歷發生了口角,他真是不明白,弘歷如此自私的一個人,怎麼會入了皇瑪法的眼!
不過這些他都不會和額娘說的。
「難為你了!」弘昐也才十三歲,古人雖早熟,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想必很大。
「額娘!」弘昐眼眶微微泛紅。
武靜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這是帳簾掀開了,小德子指揮幾個侍衛將大浴桶抬了進來,往裡面加熱水。
還帶了幾個宮女服侍武靜雅。
弘昐站起身。
「額娘,兒子先出去了。」
「嗯,不要擔心,還有額娘呢!」
加好水後,小德子有領著人出去了,派了兩個宮女守著帳門口。
「側福晉,請更衣!」
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上前為武靜雅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來!」
武靜雅不習慣讓人伺候洗澡。
約莫半個小時,武靜雅洗淨身子,穿上了簡單素淨的衣裳,就出了帳篷,看到外面候著的弘昐,給了他一記放心的笑容,便帶著康熙賜過來的小太監去了四阿哥的帳篷。
這裡是隔離區,感染了時疫的人都住在這兒。
因為四阿哥是親王,所以單獨隔離,至於鈕祜祿氏,則被隔離在大眾那一邊。
四阿哥的帳篷外頭,有不少侍衛重兵把守著。
見到武靜雅的到來,侍衛們齊齊跪下向她請安。
「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武靜雅下了一跳,他們怎麼知道她來了?瞥了眼身邊的小太監,見他神色正常,便知是康熙派人來通傳過了。
「都起來吧!」
待侍衛們都起身後,武靜雅准備進帳篷,這時,帳簾掀開了,一個中年太監出來了,他在帳篷聽到外面侍衛的聲音,便知武側福晉來了。
「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來的剛好,爺剛剛醒來,情況似乎很不好!」
武靜雅點頭,進入帳篷,才剛進去,就被裡面的熱氣,以及各種藥味還有嘔吐物的異味刺激得十分難受。
她快速的給自己加了個魔法罩,終於感覺好受多了。
帳篷很大,這只是外間,她聽到了裡面沙啞艱澀的咳嗽聲和嘔吐聲,心下皺眉,瞪了眼身邊站著不動的中年太監,快速的朝內間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榻上那抹消瘦孱弱的身影,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變得暗黃瘦削,那雙幽深的眸子空洞而渾濁,兩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薄唇蒼白而帶著一絲裂痕,看到這樣子的四阿哥,武靜雅心底不住湧起一股酸澀。
此刻,四阿哥被兩個小太監攙扶著,對著一個小銀盆嘔吐著黃涎,時不時還咳嗽幾聲,看兩個小太監隱忍難受的摸樣,就知道,那黃涎的味道十分難受。
「爺,婢妾來了!」
武靜雅沒有再多想,而是快步走上前,沒有絲毫的退怯和害怕。
高無庸他們想行禮,卻被她止住了。
此時四阿哥神志有些不清,武靜雅看了十分難受,難以想象原本意氣風發的四阿哥會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是!」
高無庸沒想到武側福晉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和害怕,與之對比,鈕祜祿氏之前的作態是在太令人失望了。
之前鈕祜祿氏也是自請侍疾,可是當她看到爺的模樣時,卻退怯了,絲毫不敢靠近爺半步,只是吩咐侍女太監們伺候爺。
最後還不幸染上了時疫。
武靜雅輕輕的給四阿哥擦拭嘴角,還悄悄的給他施加了一個恢復術,原本神智不清的四阿哥,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清明。
隨著武靜雅施展的恢復術,四阿哥的眼神漸漸的清明起來。
也看清了眼前服侍他的女人。
是武氏,她來了。
「是你,靜雅……」四阿哥瞅著她,喘了口氣,聲音沙啞的喚道。
「爺,你清醒了?」
武靜雅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不在渾濁的雙眼,停止了施展恢復術,又驚又喜道。
四阿哥點頭。
高無庸和兩個小太監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爺真的清醒了!
武靜雅倒了杯干淨的溫水,遞到他干裂蒼白的唇邊,柔聲道:「爺,漱漱口……」
四阿哥順從的喝了水,又將水吐到盆裡,來回幾次,直到口中沒有了異味為止。
「奴才去煎藥!」高無庸見爺的情況似乎有些好轉,將四阿哥嘔吐的污穢物端出去倒掉,就去煎藥了。
「嗯,你去吧,爺這裡有我!」
等高無庸離開後,四阿哥突然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語帶責備的說道:「你怎麼來了,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快回去!」
「不要,爺,婢妾不回去,婢妾不想留下爺一個人孤零零的和時疫殊死搏斗,婢妾想陪著爺……」
武靜雅,搖頭拒絕了他。
「你……」四阿哥聽了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又擔心有感動。
「爺,您不要再說了,婢妾是不會離開的!」
武靜雅語氣很堅決。
雖然她施展了隔離罩,不過這屋裡的空氣實在太差,四阿哥能好得了才怪。
皺了下眉,她讓兩個小太監將四阿哥放在榻上,給他墊了個墊子,讓四阿哥靠好,這時,一個宮女端了一盆溫水進來,武靜雅接過水盆,就將這個眼帶恐懼的宮女遣走了。
「爺,婢妾給您擦擦臉!」
武靜雅拿帕子,沾了溫水,擰干,溫柔的給四阿哥擦臉。
「爺,婢妾有個民間的土方子,不過婢妾也不知會不會有效果!」
此時的四阿哥已經被太醫診斷為命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康熙之所以讓一個府裡的女人過來,其實也有了一點辦後事的意味。
現在太醫早已束手無策了。
四阿哥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毅力驚人了。
土方子?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瞅到四阿哥眼中的希冀,武靜雅心裡歎了口氣,給四阿哥擦干淨臉,看著他瘦削無比的臉龐,眼眶微紅。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封了自己的心,四阿哥這些年對她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的。
真心的希望他能熬過這次時疫。
「爺相信你!」
四阿哥沙啞道。
見四阿哥一副相信她的樣子,武靜雅突然感到自己壓力好大。
「婢妾也不知這方法有沒什麼用,爺您還要試試嗎?」
四阿哥點頭,他都是太醫放棄的人了,而且他總有感覺,武氏一定會給他一個大驚喜的。所以他相信她。
見四阿哥答應了,武靜雅便讓兩個小太監去把裡間的窗戶打開,讓裡面難聞的氣味散去。
「王爺,這……」兩個小太監不敢動手,都看向四阿哥。
「照著她的話做!」
四阿哥的精神越來越差,頭又開始暈了起來,見兩個太監猶豫不決,頓時大為生氣。
「爺,您不要動氣!不值得!」
武靜雅見情況不對,忙給他順氣。
兩個小太監見王爺如此信任武側福晉,不再猶豫,迅速的將窗戶打開。
外頭的清風吹進來,裡面的熱氣消散了一些。
本來有些頭暈的四阿哥被清風一吹,清醒了不少。
這時,高無庸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見窗戶被打開了,嚇了一跳,忙放下碗,想去關窗,卻被四阿哥制止了。
「爺,喝藥!」
高無庸將藥過來,伺候四阿哥用藥。
用完湯藥後,又讓人端了小米粥進來,給四阿哥吃,哪知才吃了一半,又嘔吐了出來。
武靜雅見了,擔心不已,悄悄的給他施展了恢復術,見他情況轉好後,又喂他吃了小米粥,等他吃飽後,讓他躺在榻上休息。
「高無庸,讓人將我帳篷裡的燒酒和醋拿來……」
「是!」四阿哥已經吩咐過高無庸了,讓他一切聽武靜雅的吩咐。
「你們兩個將爺的被子換下來,換上新的,用過的被子就拿去燒掉吧!」
兩個小太監應聲照著做。
燒酒拿來後,武靜雅開始和高無庸給帳內的一應用具,用燒酒擦拭消毒,然後讓人弄來爐子,在屋裡煮醋消毒,讓醋味散發,充滿整個帳篷。
緊接著,就是他們這些近身服侍四阿哥的奴才們,將四阿哥的嘔吐物處理好,還有他用過的手帕,毛巾之類的,全部燒掉。
一切都就緒後,她開始給四阿哥下廚做飯,幫他補充營養,還給他喝的水溶解了時疫急救丸,慢慢的增強他的抵抗力。
她做的這些動作全部都傳到了康熙的耳中。
康熙也沒說什麼,相反還隱隱帶著一絲希冀。
幾天後,四阿哥的身子開始有好轉的跡象,太醫們檢查過後,均嘖嘖稱奇。
康熙龍心大悅。
這個時候,鈕祜祿氏突然好了,她熬過了時疫,出來隔離區。
武靜雅得知後,臉色談談的,沒什麼反應,她和鈕祜祿氏又不熟,她忙著為四阿哥做各種吃食,哪有時間理會她。
弘昐和弘時得知阿瑪開始好轉後,均十分高興。
弘時還嚷著要去看四阿哥,卻被人阻攔了。
至於弘歷,不說也罷。
弘昀還是挺安靜的,不過安靜的有些沒心沒肺。
至於好了的鈕祜祿氏,卻不敢再接近隔離區,只是在她出去的時候,向她詢問四阿哥的情況。
「爺,鈕祜祿氏妹妹的時疫好了,已經搬出了隔離區。」武靜雅細心的喂著四阿哥吃完一碗燕窩雞汁粥,幫他擦干淨嘴角,笑著道。
聽到武靜雅提起了鈕祜祿氏,四阿哥的眼神驀地一變,這鈕祜祿氏竟然熬過了時疫?
面色一沉,冷然道:「是嗎?她還真是好命!」
武靜雅笑了笑:「是啊,婢妾也覺得,鈕祜祿妹妹想來是個有福氣的!」
可不是嘛,歷史上的鈕祜祿氏可是最有福氣的女人呢,不但自己長壽,而且兒子還是皇帝。
有福氣?
四阿哥眉頭蹙氣,突然想起幾年前鈕祜祿氏被鬼魂附身的事情,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幾次出行都沒事,偏偏這鈕祜祿氏一隨行,他就染上了時疫,還差點喪命……
怎麼會這麼巧?
這麼一想,四阿哥對鈕祜祿氏的印象可謂壞到了極點。
四阿哥雖然已經轉好,但身子依然乏力,還時不時頭暈嘔吐,現在只是做一會,又開始精神不濟了。
武靜雅細心的服侍他入睡後才離開。
而入睡後的四阿哥卻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中。
悠于 2015-12-2 18:55
第 85 章
沉睡中的四阿哥斷斷續續的夢到了另外一個和他同名同姓,連皇阿瑪和嫡福晉都一模一樣的阿哥。
那個‘四阿哥’才剛剛大婚,娶的福晉也是烏拉那拉氏,內大臣費揚古之女。
他和福晉相敬如賓,不過寵愛的是李氏。
和那時的他一樣。
三年後,武氏進府了,不過沒得到那個‘四阿哥’的寵愛,武氏也一直沒有身孕,宋氏也是一樣,生了個小格格殤了,之後一年,李氏也生了個格格。
之後,他一直在關注著武氏,可惜那個‘四阿哥’似乎不喜歡她,他喜歡的是那個年氏。
三十六年,福晉烏拉那拉氏剩下了弘暉,同年,李氏剩下了次子弘昐,被提為側福晉。
這期間沒有武氏什麼事,她依然是個格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四阿哥’怎麼會喜歡那個心思歹毒的李氏,不過詭異的是,弘昐很快就殤了,然後他就看到漸漸受寵的武氏被人偷下絕育藥,四阿哥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記得他差點沒大罵那個‘四阿哥’。
之後,他就醒來了。
此時的他還十分虛弱,帳篷裡很安靜,四阿哥睜開雙眼,眼裡晦暗不明。
「爺,您醒了?」
高無庸正好進來,就看到四阿哥正睜著雙眼躺在榻上,忙將手中剛剛曬好又消過毒的被子拿過去換好,將之前的被子讓小太監拿出去燒掉。
「爺,您今天現在感覺如何?」高無庸給四阿哥倒了杯溫茶,低聲關心地問道。
「頭沒那麼暈了,嘔吐感也沒那麼嚴重了!」
四阿哥喝了口茶潤了下喉,沙啞地說著,睡了一覺,精神確實好多了,他的喉嚨之前咳嗽嚴重,發炎了,如今還沒好,只能吃流質的粥,幸好武靜雅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
所以也沒怎麼吃膩。
一想到武靜雅,他就想到剛剛那個奇怪的夢境,可惜他醒來得太早了。
「靜雅呢?」
四阿哥沒見到武靜雅,不由得出聲詢問,想到剛才夢境裡的武靜雅竟然被人下了絕育藥,他的心不由得揪了揪。
盡管現實和夢境差距甚大,但四阿哥不知為何有種夢境裡發生的事才是真實的錯覺。
如今見到武靜雅不在,心不免有些焦急。
靜雅?誰是靜雅?
高無庸有些糊塗,不過很快,他就醒悟了過來,原來爺說的是武側福晉,以往爺從來沒記住過任何女人的名字,其中還包括福晉。
看來武側福晉算是徹徹底底的入了爺的眼,被爺放在了心上。
「回爺的話,側福晉去休息了!傍晚的時候就會過來,爺,您要不要多睡會?」
高無庸瞅著爺依然瘦削的面容,雖然雙眼沒有之前凹陷的那麼厲害,但看起來還是十分的頹廢蒼白。
傍晚才過來?四阿哥瞅著窗外大大的太陽,不自覺的抿了抿唇。
「不用,高無庸,你和爺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他都躺在床上大半個月了,好不容易清醒了,也不想在床榻上浪費時間,他需要掌握最新的情況。
「可是,爺,您現在能支撐住嗎?」
高無庸怕四阿哥好不容易好轉的情況又變壞,便既擔心又由於地問了一句。
四阿哥蹙眉,抿了抿唇,淡淡道:「沒事,爺現在狀態很好。」
這幾天吐的次數越發少起來,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高無庸治好放下心裡的憂心,將最近的事提了提,順便還將四位小阿哥的情況匯報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聽完後,瘦削的臉上面無表情,雙眸平靜無波,誰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高無庸有些擔憂地瞅了眼四阿哥,見他沒什麼反應,才松了口氣,雖然他只是個做奴才的,不好說小主子的不是,可是弘歷小阿哥實在太令人看不下去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
「啟稟王爺,鈕祜祿格格求見!」
四阿哥不自覺的蹙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怎麼不是武靜雅?
於是他陰沉著臉,聲音沙啞地冷冷道:「讓她離開!」
「庶!」
小太監吁了口氣,高高興興地出去了,看來他按照武側福晉的意思攔著鈕祜祿格格是攔對了,王爺根本不待見這個鈕祜祿格格。
外頭等待的鈕祜祿氏得知四爺不見她的時候,掐了下手心,勉強地笑了笑後帶著丫鬟轉身離開。
難道爺還沒有真正好轉?
鈕祜祿氏在心裡猜測著。
畢竟爺的情況,她都是聽武側福晉說的,她知道幾天前,爺快被太醫宣布放棄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爺只能等死了。
哪知武側福晉一到,聽說是用了土方法照顧爺,爺的情況開始好轉。
這個土方法也用到了大眾隔離區。
還起了不少作用。
一想到這個武氏又一次大出風頭,鈕祜祿氏就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臉色微微有些扭曲,不自覺的在心裡詛咒武靜雅,詛咒她也染上時疫。
傍晚,休息了一下午的武靜雅打理好自己後,就去了帳篷裡的小廚房熬粥。
她熬的粥暗中都加了一些藥丸融入進去,四阿哥能在幾天之內開始好轉,就有這些藥丸的功勞。
不是她不想講這些東西貢獻出去,而是這藥丸不好解釋,太醫院的人根本做不出來,她可是加入了魔力的。
一邊熬粥,一邊聽兩個宮女興奮的說著今天的大事件,原來下午的時候,康熙和中衛阿哥圍獵了一只猛虎,眾人正在大肆慶祝呢。
武靜雅聽後,心下不由得更加同情四阿哥了。
其他兄弟雖說是有康熙的命令不得接近隔離區,可是連派個人來問候一下都沒有,只除了十四阿哥和太子。
真是天家無親情。
或許其他人早就當四阿哥是將死之人了,只有康熙才知道真實的情況,畢竟太醫可不是擺著好看的呃,時不時過來給四阿哥看診一番,然後向康熙匯報。
粥很快熬好了,武靜雅就帶著熬好的粥和兩個宮女一起過去四阿哥的帳篷。
將宮女留在外面和那些護衛一起,自己獨自一人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四阿哥臉色極差地靠坐在榻上,高無庸竟然不在身邊,難道是被他派了出去做什麼事?
武靜雅的秀眉不禁擰了擰,拿著食盒走到他面前。
「爺,您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婢妾去找太醫嗎? 」武靜雅先給他淨了下臉。悄悄的給他施展了幾個恢復術,然後蹙起秀眉憂心忡忡的問道。
四阿哥不答話,只是深深地瞅著武靜雅,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腕,半天才啞著聲音道:「你瘦了。」
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沒有壓抑的情感。
「爺看錯了······」
武靜雅的心驀地一顫,垂下眼瞼,掩飾眼底的心悸,柔柔笑著轉移道:「爺這些日子倒是恢復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瘦了。」
說完,她逃避似的轉過身子,打開食盒,將裡面的粥端了出來。
「爺,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四阿哥心底雖失望,不過從她自請來侍疾,他就知道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在意他,不然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來侍疾,她分明是把他看得比命還重要。
前段時間的梳理,估計是在惦酸,因此四阿哥並沒有在意她的轉移話題,還很配合的點頭。
「嗯,爺也餓了!」
武靜雅松了口氣,不過在松口氣之余又感到一絲失落,很快,她又將那抹失落甩去,專心致志的服侍四阿哥吃粥。
吃完粥後,四阿哥漱洗完,就一直盯著武靜雅出神,武靜雅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便開口問道:「爺,還有事?」
「爺沒事!」四阿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只是想到了夢境中的武氏被人下了絕育藥的事,對眼前的武靜雅生起了一抹憐惜,同時又暗自慶幸那只是個夢。
「那爺早點休息!」武靜雅被他變化的眼神瞅得一陣心悸,脫口道。
說完,武靜雅立刻著手服侍他躺好,探了下他的額頭,發現美那麼燙了,也放心了。
四阿哥躺在榻上的時候,已經開始精神不濟了,閉上眼後開始沉沉入睡。
武靜雅見狀,此滅了燭火,悄然離開了。
這個晚上,四阿哥昏昏沉沉地睡著後,又陷入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中。
武氏被下了絕育藥後,除了主使人,沒有人知曉,武氏也一直心急,為何自己一直都沒能懷上孩子。
直到有一天,她對福晉說要去寺廟上香祈願,‘四阿哥’也准許了,於是她在上香的時候偷偷地讓自己的心腹丫鬟找了個大夫過來給自己看診。
最後得知自己竟然被人不知不覺下了絕育藥後,頓時心如死灰。
重新回到府裡後,歇了爭寵的心思,開始禮起佛來。
那個‘四阿哥’每個月依然會去她的院子兩三次。
雖然是在夢中,但四阿哥看著心如止水,萬念俱灰的武氏心裡就一陣難受。
後來,那個‘四阿哥’的嫡子弘暉和他的弘暉是同時去世,只是他的弘暉不一樣,是被他暗中送去了江南,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逝去。
令四阿哥感到奇怪的是,從頭到尾,喜塔臘氏並沒有出現過,好像那個‘四阿哥’的後院並沒有這個一個人,
四阿哥就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夢裡那個‘四阿哥’的一切,這一切都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太子廢了又立,大哥被圈禁,十三弟也被圈禁。
一切的發展和他現實中的一樣。
除了那個‘四阿哥’的後院。
不過令他最為震驚的是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耿氏,而且在康熙五十年,鈕祜祿氏竟然剩下了弘歷,那個叫耿氏的女人剩下了弘晝。
之前巡幸塞外的時候,是她隨時,詭異的是,夢裡的那個‘四阿哥 ’也和他現在一樣得了時疫,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那個‘四阿哥’是在五十年之前得的,他則是五十年這年得的時疫。
鈕祜祿氏同樣也照顧過他,可是後來她也染上了時疫,夢裡的‘四阿哥’比他幸運,並沒有生命危險。
而且夢裡的‘四阿哥’在鈕祜祿氏的照料下熬過了時疫,鈕祜祿氏也入了他的眼,一年後,鈕祜祿氏就為他生下了一個小阿哥,叫弘歷,三個月後,耿氏又生了一個小阿哥,叫弘晝······
看到這一切,四阿哥漸漸地感到了一絲詭異。
康熙五十一年的時候,太子再次被廢了。
跟他從那個所謂穿越的鬼魂那得知的一樣,太子再次被廢了。
之後,幾位有能力有資歷的阿哥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夢裡的‘四阿哥’的門人戴鐸提出全面奪取儲位的計劃······
他所在意的武氏一直做了個隱形人,安靜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看到這一切,四阿哥開始有些驚疑不定了。
就在他想要看下去,到底誰是奪嫡的最終勝利者時,夢境中斷了。
一夜已經過去了,他醒來了。
看著帳篷頂,四阿哥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夢境竟然詭異地讓他感到很真實,似乎是他的親身經歷一般。
除了後院的女人外,夢裡的一切都幾乎和現實重合了,對那個漫長又沒有結局的夢下意識有了一種猜測。
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才是真正的史實,他如今所經歷的一切是被扭曲過的。
四阿哥閉了閉眼,想到了唯一的變數喜塔臘氏時,驀地睜開了眼,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喜塔臘氏,你到底是誰?」
他低啞地冒出來一句。
從這晚之後,四阿哥睡著後再也沒有入過這個奇怪的夢境,不過他對喜塔臘氏起了疑心,懷疑她跟那個附身鈕祜祿氏的鬼魂一樣,似乎知曉未來的一些事。
於是他暗中吩咐粘桿處調查喜塔臘氏,將她從小到大的事全都給他翻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四阿哥天天吃武靜雅熬的藥粥,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了,四阿哥的病情急劇好轉,開始有痊愈的跡象了。
康熙得知後,龍心大悅,召了武靜雅過去,狠狠地誇獎了一番,又賞賜她一些珍貴的玉器和絲綢布匹。
弘昐得知阿瑪的病情快要痊愈後,和弘時才有心思狩獵。
四阿哥病情好轉,即將痊愈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鈕祜祿氏又生出了別的心思。
這天,四阿哥的帳篷門前,鈕祜祿氏來了,被四阿哥拒絕接見後,不知為何竟然跪在了帳篷門口。
帳篷內的四阿哥得知鈕祜祿氏下跪後,冷眸瞇起,他如何不知這鈕祜祿氏的心思?立即吩咐高無庸,不用理會。
哪知那個鈕祜祿氏也是個有耐心的,能忍的,竟然一直跪著。
半個時辰後,四阿哥得知鈕祜祿氏還在外頭跪著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高無庸看到爺那懾人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道:「奴才讓人勸過鈕祜祿格格,她 不肯起來,只是說一定要進來給爺侍疾。「
四阿哥眼神一冷,哼了一聲,讓高無庸攙扶著身體虛弱的他朝帳篷門口走去。
鈕祜祿氏見高無庸攙扶著四阿哥出來了,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忙附身磕頭:」婢妾自請入內照顧爺,請爺成全婢妾。「
四阿哥冷著臉看著她,冷聲拒絕:」爺不需要你照顧。「
」爺,婢妾也感染過時疫,如今婢妾卻比爺早痊愈,心中不安,想近身服侍爺,希望爺能夠痊愈。「
」不必了!「
四阿哥的語氣益發地冰冷起來。
鈕祜祿氏見情況的發展出乎她的預料,睫毛一動,眼底不由得帶了些失望,聽到爺越來越冰冷的聲音,鈕祜祿氏心裡打了個寒顫,生怕再堅持下去會弄巧成拙,忙紅著眼睛道:」既然爺不需要婢妾照顧,那婢妾回去之後好好為爺進香禱告,祈求爺早日康復。「
四阿哥不耐煩地揮手讓她退下。
武靜雅聽說了此事後,帶了些哂笑,心道這鈕祜祿氏,她還真不知如何形容她才好······
四阿哥快要痊愈了,她估計很快就要回京城了,寶兒才兩個多月,不知現在如何了?她有點想女兒了。
兩天後,四阿哥終於痊愈了。
康熙又是一番厚賞,最後武靜雅也被康熙批准留了下來,參與木蘭圍獵。
雖然有些失望不能回京看女兒,不過女兒有錢嬤嬤和秋蘭照顧,她很放心,對留下來圍獵也沒那麼抵觸了。
正好,她也想見識一下歷史上有名的木蘭秋獮。
她不知,正因為她參加了接下來的圍獵,她的命運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第 86 章
四阿哥痊愈後的第一天就搬出了隔離區的帳篷,住進了新的帳篷。
見完康熙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並排走出了御帳,望著藍藍的天空,周圍巡邏的禁衛軍,以及不遠處的大臣們和遠處在吃著草的駿馬……
四阿哥頭一次覺得活著是如此的美好。
他側首目光灼熱的瞅了眼身邊溫柔美麗的武靜雅,臉上都不自覺的掛上了一個溫柔的笑來,讓不少路過行禮的巡邏禁衛軍暗自驚愕不已。
冷面王爺也會笑?
高無庸和幾個護衛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得離他們遠遠的,他也看到了四阿哥臉上的笑容,差點沒被嚇倒。
幸好他心裡素質過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武靜雅也察覺到了四阿哥的變化,心裡暗自苦笑,沒想到這次照顧好身染時疫的四阿哥,讓原本就對她上心的四阿哥對她似乎有些情根深種了。
「活著真好!靜雅,爺很慶幸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有你在身邊!」
四阿哥勾起唇角,突然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第一次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
武靜雅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腳步一頓,見四周沒人注意到他們,心下頓時松了口氣,不過四阿哥這話還是讓她臉頰發熱。
「這是婢妾應該做的!」
她左顧而言他。
「你……」
四阿哥抿緊薄唇,側首見武靜雅低垂著頭,說出的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一滯,眼神微沉,惱怒她的逃避,握住她的手驀地一緊。
武靜雅吃痛的咬唇,忍不住抽了抽手:「爺,您抓疼婢妾了!」
四阿哥忙松開手,瞅著她白皙細嫩的手腕上那道紅痕,心下不禁有些懊惱。
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
「從今晚開始,你和爺一起住,你的行李爺會讓人搬過來。」四阿哥深沉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美麗的容顏,眼底盈滿勢在必得。
「爺,這不合規矩!」
武靜雅嚇了一跳,忙出聲阻止,她才因為侍疾有功,風頭正勁,可不想因為這個被康熙惦記上。
四阿哥僵了僵身子,眼中迸出一絲怒意,她明明對他有情,卻三番兩次的逃避,他本是強勢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爺的話就是規矩!」
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武靜雅無奈,只好應了他,沒有感動,心卻微微有些煩躁。
真正的奪嫡是從明年二廢太子開始,他如今和她談感情做什麼?就算他對她是上心,但和未來的帝位相比,他的選擇肯定會是帝位。
而不是她這個女人。
女人,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之前她就是頭腦發熱,才對他動心,最後又被潑一盆冷水,那個透心涼啊!
四阿哥見她答應了,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她臉上的笑容太過勉強了。
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帳篷再說。
四阿哥深沉的睨了她一眼,武靜雅則在心裡苦笑,兩人之間那詭異的氣氛,讓巡邏的禁衛軍不敢靠近。
遠處隱藏著的十四阿哥卻咧嘴一笑,看了□邊神色凝重的弘昐。
「嘖嘖,真沒想到四哥還有這一面,真難得啊,我竟然看到四哥笑了,冷面冰山也會笑了,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十四叔……」
弘昐有些無語。
十四阿哥拍了下他的肩膀,興致勃勃的問道:「看來四哥似乎對小嫂子挺上心的,弘昐,你老實說,四哥他是不是愛上你額娘了?」
「這我就不知了,十四叔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阿瑪!」弘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十四叔何時變得那麼八卦了。
「嘿嘿,弘昐侄兒,快說,不然叔就不幫你阻攔烏木格格了!」十四阿哥很是奸詐的笑著道。
「十四叔……你,你怎麼可以威脅我?」
一想到幾天前纏上他的烏木格格,弘昐的臉驀地黑了。
那個大膽熱情豪放的烏木格格,他可消受不起,不論他是否喜歡,以他漢軍旗出生的生母身份,又不是世子人選,根本不可能娶蒙古親王的嫡出格格。
想當初阿瑪也被一個蒙古格格死纏爛打過,如今卻輪到他了,心頭不禁有種荒謬的感覺。
這個烏木格格,他不敢告訴額娘,所以請了最為親近的十四叔幫忙,只要擋了這個月,下個月他就回京了。
就可以擺脫烏木格格了。
「這可不是威脅,這是交換條件……」十四阿哥狡黠的說道。
弘昐無語了。
十四叔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八卦阿瑪和額娘的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額娘一直照顧身染時疫的阿瑪,阿瑪才對額娘有點不同吧?」弘昐歪著腦袋,一臉的猶豫不定。
心裡卻暗自偷笑,就不告訴你,叫你威脅我!
十四阿哥本來就是豪爽的性格,心思也不算深,聽弘昐這樣一說,還真這樣認為,於是頗為贊同的點頭。
看來四哥還是四哥,就是不懂八哥為何要我來刺探四哥的感情事,真是麻煩。
暗自嘀咕了一聲後,就丟開了。
「走吧,沒什麼好看了,明天還得和皇阿瑪一起圍獵呢……」
弘昐嘴角微微一勾,十四叔就是這點好,容易被忽悠。
回頭再看了眼遠處的阿瑪和額娘,心裡默默的祝福阿瑪,希望阿瑪能早日得到額娘的心。
這樣他和弘時就不用費心掩飾會魔法的事了。
不過這貌似有點困難!
阿瑪追額娘的路任重而道遠啊。
可憐的阿瑪!
毫無誠意的感歎一聲,弘昐轉身跟在十四阿哥後面。
武靜雅和四阿哥一路沉默的朝帳篷走去,武靜雅心裡有些忐忑,四阿哥怎麼又變成了冰山臉,還一直放著冷氣。
她感到壓力大啊!
快到帳篷了,四阿哥的突然腳步頓住了,武靜雅一怔,抬眸剛好看到四阿哥眼底一抹冷冽的光芒,順著四阿哥的目光望去。
前面不遠處帳篷門前,鈕鈷祿氏帶著丫鬟站在那兒,看到四阿哥回來,雙眼驀地一亮,欣喜的帶著丫鬟朝四阿哥走來。
武靜雅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斂,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這鈕鈷祿氏真是毅力驚人啊。
在四阿哥恢復這幾天一直堅持不懈的去四阿哥的帳篷。
不過可惜的是,她當初的作為早就被四阿哥看在眼裡,現在再來做這些表面功夫又有什麼用?
「爺,鈕鈷祿妹妹來了!」武靜雅笑顏如花,溫柔軟語的說著,語氣裡帶著不已察覺的放松。
四阿哥聞言,神色微微有些不悅,瞥了眼她臉上那絲狀似解脫的笑容,真是令人咬牙切齒。
很快,鈕鈷祿氏走到兩人面前,盈盈福身給兩人請安後,水眸直勾勾的盯著四阿哥,嬌聲道:「爺,婢妾做了一盅雞湯給爺補身子!」
說完,從丫鬟手中拿過食盒,微帶羞怯的送了上去。
就差沒直接撲到四阿哥身上了。
武靜雅在一旁冷眼旁觀,這鈕鈷祿氏本來就是個清秀的女子,之前入府的時候才十三歲,如今已經完全張開了,身材發育的不錯,只是看著她頂著一副老實的面容,她故作嬌柔甜膩的嗓音,差點沒起雞皮疙瘩。
這鈕鈷祿氏真是不適合撒嬌啊。
看四阿哥的臉色就知道了,都黑成鍋底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會笑場,於是她笑盈盈道:「看來鈕鈷祿妹妹很關心爺呢,那婢妾就不打擾了,婢妾告退!」
話落,不顧四阿哥的冷眼,武靜雅又笑盈盈轉身朝四阿哥的帳篷走去。
鈕鈷祿氏先是欣喜於武側福晉的識相,不過見她是朝爺的帳篷走去時,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嫉妒之色。
四阿哥對武靜雅毫無一絲醋意的表現,眼神微沉,看向鈕鈷祿氏的目光凌厲異常,鈕鈷祿氏斂去眼底的嫉恨之色,抬眸瞅著四阿哥,略帶歉意的嬌怯道:「婢妾太過關心爺,氣走了武姐姐,擾了爺的雅興,還望爺恕罪!晚會婢妾會親自去向武姐姐致歉!」
一席話說的好像武靜雅嫉妒成性,容不下她似的,聽的四阿哥心頭一陣火大,益發的不待見這個鈕鈷祿氏了。
「爺,這雞湯婢妾熬了兩個時辰,很是地道和滋補……」
見四阿哥遲遲不接過她的食盒,鈕鈷祿氏微微有些心急,忙道。
「不必了,武氏心善,不會計較這些!高無庸,這雞湯爺賞你了!」
「謝爺賞賜!」
高無庸只得上前接過食盒,鈕鈷祿氏的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裡失落不已,又不得不將自己親自熬了兩個時辰的雞湯給了高無庸。
「奴才謝過鈕鈷祿格格!」
「不用!」
鈕鈷祿氏扯著難看的笑容道。
「回去吧,以後沒事少出來晃!」
四阿哥冷冷道。
鈕鈷祿氏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身子微微一晃,有些不敢置信的瞅著四阿哥,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變相的軟禁她嗎?
四阿哥卻看也沒看她,甩袖大步離開。
鈕鈷祿氏癡癡的望著四阿哥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唇,神情落寞的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
帳篷裡
淡淡的熏香縈繞,武靜雅站在窗前,腦子裡飛快的轉動,思索著對策。
這次她救了四阿哥,卻益發的惹得他對她上心,如果這不是在古代,他也不是對皇位有野心的阿哥,或許她會很感動,也會試著敞開心扉,接受他的情意,投入感情,可是現在,她不想,也不敢。
她只想在這古代平靜淡然過完之後的日子,如果她能修煉到法神,那麼她會有幾千年的壽命,往後的日子肯定是無聊而漫長的。
幸好她的兩個兒子都有魔法修煉天賦,有兒子陪著,肯定不會孤單。
而四阿哥,雖說也有修煉魔法的資質,還是不錯的火系體質,可是他卻不是個良人……所以是否讓四阿哥知曉她會魔法的事,她一直保持著隱瞞。
四阿哥進來就看到她站在窗邊,似乎在想著什麼。
揮退了周圍的奴才宮女,走到她身後,四阿哥決定不再沉默下去了,剛才武靜雅的表現讓她失去了耐心。
作為一個阿哥,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武靜雅卻一再讓他感到挫敗,想到之前那個詭異而奇怪的夢境,他的心就一陣煩躁。
就在他斟酌著如何開口之際,武靜雅收回了放在窗外的目光,緩緩轉過身面對他,瞅著他冷硬俊朗的容顏,幽幽的說道。
「爺,你知道嗎?在圓明園的那段日子,是婢妾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婢妾幾乎忘了爺的府裡還有其他女人,一直以為這樣幸福快樂的日子可以持續下去,那種幸福心動的感覺,出乎婢妾的預料,可是後來烏雅妹妹的假性懷孕,讓婢妾從自己編造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她在那之前,確實一直將四阿哥當做老板這樣對待,一直保持著清醒,可是那次圓明園之行,她就算不想承認,面前的這個雍親王,的確在她沒有預料到的時候進入了她的心。
只是在她動心的時候,卻被潑了一盆冷水,讓她徹底的清醒的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她愛不起,也不敢愛。
「那時,婢妾就清醒的知道,爺並不是婢妾的,爺還有很多其他女人,以後還會更多,婢妾不是不知道爺的心,可是婢妾不想變成一個喜歡惦酸嫉妒的女人,所以婢妾每天都告訴自己,爺的情,你要不起!」
武靜雅有些酸澀的接著說道,她有她的堅持,她不能在所謂的愛情中迷失自己。
四阿哥對她很好,這就夠了。
她的表情,她的話,均帶著三分真,七分假。
她不能落了四阿哥的面子,她還需要他的庇護。
四阿哥聽著她的訴說,濃黑的劍眉緊緊蹙起,抿了抿唇,瞅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幽深:「,只要你願意,你就要得起!」
「爺,婢妾真的要不起,也不敢要,只要爺的後院還有其他女人,婢妾就不敢想,情會讓人痛苦,讓人發狂,婢妾不想變成這樣的女人,所以,這樣就很好!」
武靜雅望著四阿哥,笑容明媚如煙花般絢麗,可是眼底那一抹不捨和痛苦卻抹不去。
當然這抹不捨和痛苦,是武靜雅特意表現出來的。
四阿哥瞇起黑眸,該死的有些討厭她嘴角上那抹明媚的笑容。
其實從她的話裡,他已經聽出來了,她心裡是有他的,聽她也會嫉妒別的女人,為他發狂,他心裡不可否認是高興的,這說明她是真的在乎他。
她不說,他心裡也明白,她是愛他的,畢竟誰會冒著生命危險來親自照顧身染時疫,隨時都會喪命的他?
所以這些日子,他才會容忍她的一再逃避。
「她們都不是問題,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在爺的眼中不過是以為利益或者宮裡賜下來的,爺並未看在眼裡,所以你不要在意,她們不重要!」
四阿哥沙啞的說著,一再對武靜雅強調她們不重要。
見她依然猶豫不定,四阿哥眼神微閃,一手用力將她抱入懷中,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爺可以等!爺可以承諾,這輩子定不會負你!」
武靜雅這下頭疼了,不會負她這個定義真的很廣,他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心裡最為重要的還是她,也不算是負她不是?
還真是會挑字眼啊。
四阿哥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武靜雅顫栗了一下,心還微微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婢妾謝過爺!」她特意主動的抱了一下他。
「不要爺等太久!」
四阿哥左手扣住她的頭,瞅著她清澈明麗的雙眸沙啞的說著,說完,便是一記熱吻,含著她的小舌熱烈糾纏。
一個多月沒碰她,身子已經痊愈的他眼中□之色更濃,堅硬如鐵的身子更是火熱。
右手褪去她的衣裳,撫摸著她光裸白皙的身子……
武靜雅睜著迷蒙的雙眸瞅著衣裳褪盡的四阿哥,見他的身材早已恢復了之前的水准,不再骨瘦如柴,下面的昂揚更是挺立而灼熱,不禁一陣臉紅。
四阿哥被她看得渾身發熱,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聲,抱住她滾入旁邊的床榻……
……
帳篷外守候的高無庸聽到裡面傳來的曖昧的呻吟聲和喘息聲,再看看外頭明朗的天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翌日,天朗氣清,四阿哥早早就起來離開,今天的他和武靜雅都會參與圍獵,便去准備一番。
醒來的武靜雅感到渾身酸疼,在心裡罵了一聲四阿哥不知節制後,便施展恢復術消除身子的酸痛。
兩個小宮女端了熱水進來,沐浴過後,洗漱完,吃過豐盛的早餐,武靜雅有些興奮,今天她可以去圍獵了。
穿上了四阿哥給她的寶藍色的騎裝,腳踩著小馬靴出了帳篷。
剛好四阿哥回來了,見到武靜雅那身英姿颯爽的打扮,眼前一亮。
「走吧,皇阿瑪已經准在圍場了!」
「是!」
兩人很快到了獵場前的大片空地上,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昀弘歷都已經站在那兒了。
一身戎裝的康熙,以及帶著同樣著戎裝的皇子大臣們已經在那裡整裝待發了。
武靜雅看著面前那座連綿的大山,不禁暗自感歎,這圍場還真是夠大的,裡面不知有多少凶猛的動物呢,難道他們不怕迷路遇上大型動物?
「走吧,上馬!」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想要抱她上馬,他打算帶著他一起狩獵,不放心武靜雅自己一個人狩獵,就算身邊跟著人都不行。
「爺,婢妾想自己狩獵,爺放心,有侍衛跟著呢,不會出什麼事的!」
武靜雅想自己騎馬狩獵,這樣比較自由,她也好發揮,況且以她魔導師的水准,哪裡會出什麼事?
有四阿哥跟著的話,肯定會束手手腳。
她也放不開。
「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四阿哥見武靜雅十分堅決,又想反正是她是在外圍狩獵,有侍衛跟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就隨她了。
武靜雅高興了。
「謝謝爺!」
見她開心,四阿哥嘴角微微翹起。
十四阿哥遠遠的瞥了眼自己的四哥,眼珠亂轉。
太子胤礽也瞥了眼四阿哥和武靜雅的互動,很快又別開了頭。
康熙見人都到齊了,便宣布狩獵開始。
照例有大臣上前奏請皇上首獵,康熙命人取弓,身邊立刻有人雙手奉上。
此時樹林間有棕黃影子一閃而過,他騎在馬上彎弓搭箭松手,動作毫無停頓一氣呵成,瞬間那抹棕黃影子應聲倒下。
「好!」周圍的大臣將士爆發出雷鳴般的贊歎。
武靜雅默然,這未免也太假了吧?
這個首獵讓十分失望。
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到康熙的英姿呢,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無語了。
不過這都不是她在意的事情,首獵過後,各位阿哥大臣以及蒙古來的一些親王世子也加入了狩獵之中。
四阿哥叮囑了一番武靜雅後,就帶著幾個侍衛騎馬進去了。
弘昐和弘時過來武靜雅這邊,想和武靜雅一路,不過被她拒絕了,弘昐的魔法已經修煉到家了,自己狩獵也不會有危險,就讓自己去,弘時很崇拜哥哥,也跟了上去,於是他們也帶著幾個侍衛進去了。
武靜雅見人都走光了,也在隱藏在不遠處的鈕鈷祿氏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上馬進圍場。
不過一路上,她連只野兔都看不到,更別說其他獐子,□子了……
有些郁悶的使用了精神力作弊掃描後,終於發現了不遠處有個小山洞,洞裡藏裡幾只野兔,武靜雅興奮了,搭著弓箭,忙策馬奔了過去。
後面的三個侍衛緊緊的跟上。
一下子獵到了幾只野兔,讓侍衛們拎著後,武靜雅又高高興興的尋找到了獐子和袍子,回去的時候,收獲頗豐。
等她興高采烈的回去時,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騷亂,幾個狼狽不堪的侍衛護著一個滿身是血跡的人從內林深處飛奔而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靜雅震驚了。
那個受傷的到底是誰?
第 87 章
那幾個狼狽的護衛也發現了武靜雅,頓時大喜,忙帶著一身是血的人疾奔到她跟前攔住她的馬。
「奴才參見武側福晉!求側福晉救救奴才主子……」
除了攙扶著血人的兩個護衛,其余兩個護衛均跪在地上磕頭。
武靜雅翻身下馬,站在幾個護衛面前,後面跟著她的護衛也下馬跟上。
瞧了瞧昏迷的血人,渾身全是血污,臉低垂著,看不出是那個皇子阿哥世子,只知曉年紀似乎不大。
「你們主子是誰?」
「是五阿哥!」
「什麼?」武靜雅一驚,竟然是弘歷,「快,你們幾個,快將弘歷帶去太醫那!」
無論如何,弘歷都是四阿哥的兒子,武靜雅也不再遲疑,吩咐她身邊的護衛將人送去太醫那兒。
「庶!」
其中一個護衛將手中的獵物扔給其他三個護衛,抱弘歷阿哥上馬,幾個狼狽的護衛終於松了口氣,一行人出了圍場,外面的人看到這一情況,均驚慌失措,武靜雅無暇理會這些人,讓人快速將弘歷送到太醫那後,就開始詢問這幾個保護弘歷的護衛。
「說吧,弘歷怎麼會弄成這樣?」
幾個狼狽的護衛身上也是有傷的,兩個見到主子已經安全了,便放心的昏了過去,急得武靜雅又將這兩人送去太醫那邊。
周圍圍著的人也被她遣散了,最大的主子幾乎都不在,留下的都是一些女眷和文臣,身份上是她最大,是親王側福晉。
剩下的兩個傷沒有那麼嚴重的護衛,剛好回答武靜雅的問題。
「回側福晉的話,弘歷阿哥在深入內圍場的時候,不幸遇到了五只狼……」後面的話他都不知如何說下去了,偷覷了武靜雅,眼中微帶遲疑和猶豫,以及一抹心虛。
「後面呢?遇到狼你們不會逃嗎?怎麼弄的那麼狼狽,連馬都沒有了……」
武靜雅微微蹙眉,冷聲質問。
不是沒看到護衛眼中的猶豫和心虛,她回眸一想,以為是弘歷自己不知死活的想獵狼,看來這弘歷似乎被這些日子的風光迷了眼,變得高傲自大起來。
「這,這……」護衛在武靜雅冷嘲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狼狽,他諾諾不知怎麼搭話,眼神微閃爍。
他們只是奴才,主子的命令他們怎敢不從?
他沒說的是,那五只狼是被弘歷小阿哥引來的,弘歷阿哥使計偷了狼的小幼崽,那只小幼崽很奇特,是銀色的毛發,很得弘歷小阿哥的喜歡,卻不料引來了五只野狼的追殺。
知道那五只狼為的是他懷中的小幼崽,五阿哥卻不願將小幼崽交出去,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一只狼一爪抓傷了面容後,大怒,竟然將幼崽拋了出去就昏倒了,他們這四個護衛只好護著小阿哥狼狽的疾奔離開,那時馬已經被狼咬死了。
「好了,你們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等你們主子醒了,我自會問他!你們下去包扎一下吧!」武靜雅抿著唇緩和了語氣道。
這些護衛也只是可憐人,她也沒打算為難。
兩個護衛松了口氣,忙行禮告退。
這時,鈕鈷祿氏也得到消息過來,她臉上帶著憂色,可是眼底卻掩飾不住的興奮。
聽說弘歷小阿哥出事了,出事好啊!
「武姐姐,婢妾聽說五阿哥出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鈕鈷祿氏一臉憂色的朝武靜雅打聽情況。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鈕鈷祿妹妹還真是關心弘歷啊!喜塔臘妹妹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誰不知喜塔臘氏經常打壓鈕鈷祿氏,這鈕鈷祿氏也真是能忍,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福氣太後,可惜,這一切都被她這只蝴蝶扇沒了。
哦,不只是她,還是喜塔臘氏。
這一次木蘭秋獮,本是她的機會,不過可惜了……
鈕鈷祿氏臉色微僵,她勉強的笑了笑:「弘歷小阿哥是爺的子嗣,也是皇上看重的小阿哥,婢妾哪敢不關心?」
話一出口,鈕鈷祿氏微微有些懊悔,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武靜雅的臉色,見無異狀,又松了口氣。
武靜雅眼神一閃,還未說什麼,帳篷的門簾掀開了,一個滿頭是汗的太醫出來。
「五阿哥怎麼樣了?醒來了沒?」鈕鈷祿氏掩飾自己剛才的失口,忙上前率先焦急而關切的問道。
武靜雅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轉眼定在太醫身上。
「是啊,太醫,不知弘歷的情況如何?」
太醫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恭敬的回道:「回側福晉的話,五阿哥身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只是,只是五阿哥的臉……」
說到後面太醫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
「五阿哥的臉怎麼了?」鈕鈷祿氏焦急的問道,眼底卻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難道五阿哥毀容了?
武靜雅只是靜靜瞅著太醫,太醫感到壓力很大,因為五阿哥的臉,裡面幾個太醫都不出來,他這個資歷淺只能被他們派出來。
「這,這,五阿哥的臉被劃了一道血痕,雖然不深,就算使用上好的凝脂膏,好了後還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太醫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說道,這五阿哥可是皇上看重的小阿哥,如今卻算是毀了臉,他們這些太醫擔當不起責任啊。
「啊!」
鈕鈷祿氏適時的做出震驚不信的樣子,可眼底的那抹幸災樂禍瞞不過武靜雅的雙眼。
「真的無法消除弘歷臉上的淺痕了嗎?」
武靜雅也顯現出一抹憂慮,其實她心裡是真的想這個弘歷的臉完好的,畢竟她還需要弘歷做弘昐的擋箭牌呢。
明年廢黜太子,奪嫡會更加的激烈,她不想讓弘昐參與進去。
太醫苦笑一聲,「是的!」
武靜雅輕歎一聲,她又不能拿出藥物來給弘歷塗抹,真是太遺憾了,可惜了一個大好的棋子。
不過這個遺憾很快一閃而逝。
鈕鈷祿氏卻在此時提出了要親自照顧弘歷的要求,又緊張的看了眼武靜雅,生怕她搶了似的,武靜雅心眼一轉,就明白了她此舉的用意,不禁有些好笑。
她沒和她爭,鈕鈷祿氏得到了這個差事,眼底掠過一絲興奮。
又詢問了一些弘歷的事後,武靜雅就離開了。
太醫院的人也松了口氣,幸好武側福晉是個好說話的,不過他們也沒多高興,武靜雅這一關過了,皇上和雍親王那一關可不好啊。
想到這,他們又苦了臉。
武靜雅慢悠悠的走回四阿哥住的帳篷,心想弘歷毀了容,那四個護衛怕是在劫難逃。
絲毫不知因為弘歷的這一番舉動,導致了四阿哥和康熙一行人陷入了險境。
不過這些她都不知道,她此時正高興的看著面前活捉的獵物,獐子,袍子,野兔,野雞等……雖說都被她射傷了,但還是活物。
看天色,也快到正午了,她讓護衛將這些獵物送到廚房去,獐子,袍子,野兔和野雞各留下一只她自己做。
她今天打算給四阿哥和弘昐弘時親自做一頓大餐。
招來兩個嬤嬤,讓她們將這四只獵物清理干淨,兩個宮女給她打下手。
一切准備就緒,正准備下廚之際,武靜雅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十分急促,緊接著外頭一陣混亂。
不少奴才驚慌失措的朝同一個方向湧去。
驚叫聲,哭聲夾雜一起,十分混亂。
武靜雅心神有些不定,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打理了一下後就急匆匆的出了帳篷。
等她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匹的栗色高頭駿馬風似的飛奔而來,長嘶一聲停下來在原地踏步,鼻孔裡噴著氣,身上有血跡和傷痕!
馬上還帶著一個淡黃色的身影。
後面還跟著兩三個一身血跡的護衛。
淡黃色?
武靜雅一驚,這不是太子胤礽的騎馬裝嗎?
難道太子出事了?
這怎麼了?怎麼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弘歷,再來就是太子,這……圍場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弘昐和弘時呢?
她的目光四處搜尋,正好看到有些狼狽的兩兄弟還有手臂受傷的弘昀。
心下大驚,弘昐和弘時也看到了自己的額娘,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急忙讓人將受傷的太子送到太醫那兒。
周圍的奴才全都嚇到了,這可是太子啊,不但太子受傷,還有幾個阿哥也受傷了,他們這些做奴才全都繃得緊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來殺身之禍,
沒有怎麼受傷的三阿哥則在全場指揮。
看到周圍慌亂的人全都有條不紊的做著事,燒著熱水,武靜雅眉宇微蹙。
那些受傷阿哥的女眷全都到齊了,各個都臉色蒼白,眼裡含淚,傷心欲絕的嚶嚶哭泣,三阿哥見了,被這些哭聲炒蛋不耐煩了,遣了那些格格回去。
此時弘昐已經安置好了受傷的弘昀,才來到武靜雅面前。
武靜雅見他們兩人渾身疲倦,忙帶著他們回帳篷,讓宮女給他們上了茶後,揮退了她們。
「額娘,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弘昐喝了口茶,眼眶微紅,突然在武靜雅面前跪下咬唇道。
「額娘!」弘時也乖巧的湊了過來。
武靜雅細心的檢查了兩個兒子的身體,發現他們並沒有受傷,心裡松了口氣,終於有心情詢問他們情況了。
「弘昐,你做什麼,快起來!」武靜雅心疼的扶起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受傷了?你們那些護衛呢?」
不知為何武靜雅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額娘,我們遇到了狼群……我的護衛為了保護我犧牲了……」弘時沒了以往的跳脫,他頹著小臉黯然神傷的說道。
心裡卻下定決心要努力學好魔法。
「什麼?狼群?」
弘歷是被狼抓傷,弘昐他們又遇到了狼群,她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是啊,額娘,幸好我修到了魔導士,不然我們和四弟也會受傷……」弘昐想到之前那一圈又一圈的狼群,不禁打了個寒顫。
幸好他和弘時是結伴狩獵的,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但保護弘時他還是能做到了,只是可惜了他那些護衛,全都犧牲了,想到這,他眼底滑過一絲黯然。
「幸好,幸好……」武靜雅此時無比的慶幸讓弘昐和弘時學了魔法。
「對了,你們怎麼和其他人一起回來的?」
「我們逃離了狼群後,就遇到了二伯他們,他們也是被狼群伏擊了,不但是二伯,後來又回來的其他叔伯們都是從狼口逃生的,三伯是因為才剛深入內圍,還未進去,就見到我們,剛好保護我們回來……」
弘昐將事情的大致說了出來。
武靜雅聞言,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啊,遭了,皇瑪法和阿瑪還在裡面,不知有沒遇到狼群?不行,我要去找阿瑪……」弘時突然大叫起來。
顯然開始大家都慌亂的逃生,絲毫沒想過康熙是否也遇險了……可是康熙有火統,遇險也能避過。
但四阿哥就難說了。
想到這,武靜雅心裡一陣咯登,突然一陣心慌,四阿哥到現在還未回來,不會是遇到了狼群吧?
不會的,不會的……
「四弟說的對,額娘,我想進林子去探消息……」弘昐一聽,也急了,抬腿就要朝外頭沖去。
「站住!」
武靜雅忙喝住他,一臉堅決道:「你們留在這等消息,我去!」
「可是額娘……」
「沒有可是,別忘了,額娘可不是弱女子!」武靜雅打斷了弘昐的話。
弘昐和弘時一想也是,不過他們一想到那黑壓壓的狼群,就忍不住擔心,生怕額娘應付不來。
武靜雅也看出他們眼中的憂心,不禁笑了笑,「你們還不知額娘的本事嗎?額娘不會有事的!」
見兩人還一臉猶豫的樣子,武靜雅歎了口氣,叫了小德子小米子他們進來,讓他們帶著兩個小阿哥去清洗。
等他們離開後,武靜雅去了趟三阿哥的帳篷,和他說了她的猜測後,三阿哥臉色微變,心裡一凜,心思也轉的快,不過一想到那些護衛說的,林子深處有狼群,現在不少人受傷了,還有人持續被抬出了狩獵場。
康熙和四阿哥均沒有出現,不少武將已經提起了心神。
本是不同意她去的,不過最後還是被她說服了。
也好,他不能去,得坐鎮大本營,四弟妹要去,就讓她去。
不過為了她的安全,她去的時候還是帶了一大群護衛進林子。
在她進入林子之前,除了康熙和四阿哥,其他人都帶著一身傷出來了,護衛更是損失了大半,幸好親王世子,皇子阿哥也只是受傷,並沒有鬧出人命。
一深入內圍密林,武靜雅就將精神力散發了出去尋人。
為了避免秘密暴露,武靜雅差使這些禁衛軍分散尋人,也不怕他們會遇到狼群,畢竟他們武藝高強,逃離還是很容易的。
這樣一來,武靜雅身邊只跟了兩個禁衛軍。
其中一個是禁軍頭領阿扎木。
武靜雅為了避免遇上林中的大型動物,將自己的水系魔法親和力散發了出去。
阿扎木和另一個禁軍侍衛蹙著眉跟著武靜雅的馬走,武靜雅已經隱約探查到了四阿哥的所在,似乎在一個小山谷裡。
「側福晉,不能再深入了,裡面很危險,都是一些凶猛的動物,皇上和王爺不可能進去的!」阿扎木見這嬌滴滴的側福晉還想深入,忙出聲阻止。
「我已經感覺到皇上和王爺在裡面!不管多危險,我們都要進去!」
武靜雅態度十分堅決,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已經查探到四阿哥似乎受傷了,康熙的狀況也不是很好,還有零散的三五名侍衛活著,保護著他們。
阿扎木蹙眉,最後只能無奈的妥協:「是!」
「留個記號吧,將其他人召集過來,我們一起進去!狼群估計全都集中在密林深處了!」
武靜雅已經查探到了那個山谷被狼群包圍了,她一個人是可以進去營救,問題是她不想暴露她的魔法,所以只能靠這些武力高強的禁衛軍了。
「是!」
阿扎木聞言,心一驚,暗自感歎武側福晉的細心,他們一路趕來一只狼都沒遇到,這麼反常的情況,他竟然沒注意到,真是太不應該了。
他忙讓另外一個禁衛軍去找人,自己則守在武靜雅身邊,望著馬背上美麗出眾,艷光四射的武側福晉,阿扎木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側福晉不簡單啊!
很快,禁衛軍全都過來了,約莫一百多人。
武靜雅看著面前一群人,沉聲道:「走!」
一聲令下,萬馬齊奔,很快一群人全都到了山谷的不遠處,看到前方黑壓壓的狼群,阿扎木瞳孔一縮,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欽佩。
「皇上和王爺都被狼群包圍了,我們得殺出一條血路才能救人,動手!」
武靜雅心裡焦急不已,她探查到四阿哥的情況似乎很不妙,不能再拖延了,於是她果斷的下令圍剿狼群。
「是!」
眾位禁軍高聲應了一句話,策馬沖了上去。
康熙和四阿哥被狼群包圍到了一個小山洞裡,狼進不去,裡面的人也不出來。
四個疲憊的侍衛守在洞口警戒著,來一只狼就殺一只。
洞裡十分昏暗,幸好有火折子,裡面又有一些枯枝,生了火,將這個小洞照亮了。
此時,四阿哥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口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不過已經被包扎好了。
「老四,你堅持住,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了!」康熙此時已經十分狼狽,身上的明黃騎馬裝已經開了不少口子。
他看著渾身是傷的四阿哥,心裡十分焦急擔憂,要不是老四為了救他,也不會弄的一身是傷,幸好不是很嚴重。
不過他眼底閃過一絲冷厲,這狼群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全部出動襲擊他們?還是在大白天,這情況真的很詭異。
也很不尋常,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
這事一定得調查清查。
康熙危險的瞇起雙眸。
「皇阿瑪,兒臣沒事,兒臣還挺得住!」
四阿哥忍著痛虛弱的開口安撫康熙,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怎麼援軍還不來?
他記得太子二哥已經從狼口逃生了,怎麼還沒等到救援的消息,這洞口外面全是虎視眈眈的狼守著。
這些狼進不去,他們也不出來,形成了一股對峙。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廝殺聲,康熙和四阿哥均精神一振,援軍來了。
五個堅守的護衛也松了口氣,他們早已疲累不堪,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快支持不下去了,終於來救兵了。
武靜雅搭著一張大弓和禁衛軍們一起射殺了不少狼,很快,一條血路殺了出來,武靜雅率先騎馬奔了過去。
周圍的禁衛軍圍成一個圈護著她,見康熙已經出來了,均大喜,緊接著四阿哥也被人一個護衛攙扶著出了洞。
禁衛軍們士氣大振,武側福晉的猜測是真的,原來皇上和王爺真的被困在了這裡。
「奴婢來遲了,還望皇上恕罪!」
武靜雅下了馬,跪下康熙面前。
「免禮!」康熙有些激動,救援終於來了,不過在看到帶人來救駕的人居然是武氏,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和失望,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皇上,現在還未脫離危險,請您快上馬離開!」
一切以康熙為先。
康熙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受傷的老四,似乎下了決心,承諾道:「武氏,朕記住你了,脫險後,朕將你抬入上三旗!」
武靜雅一陣錯愕,抬旗?皇上竟然要給她抬旗?還是上三旗,這,這不會是天上掉餡餅吧?四阿哥聽到康熙的承諾,神色微變。
「奴婢謝過皇上抬愛,可是抬旗,恕奴婢不能接受,奴婢帶人來救皇上是奴婢的本分,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抬上上三旗,意味著,她有了和福晉抗衡的資本,她的兒子也有了爭位的可能,這一點是福晉不能容忍的。
看她扶持鈕鈷祿氏,想必是想抱養鈕鈷祿氏的孩子的。
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推掉。
「朕金口既開,斷沒有收回的可能!」康熙駁回了她的話,回身上馬。
等康熙被護衛攙扶上馬後,阿扎木也撥了一大部分禁衛軍護送康熙離去。
見康熙安全了,武靜雅也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小郁悶,看來抬旗是勢在必行了,罷了,兵來將敵水來土堰。
她快步走到四阿哥面前,瞅到他渾身都是傷時,心裡微微揪疼,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上前扶住他,悄悄的給他施展恢復術。
「爺,婢妾攙扶您上馬!」
四阿哥虛弱的瞪著她,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這很危險?」
「爺,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您快上馬!」武靜雅聽出他聲音裡的關心,心微微一顫,不過眼前危險還未解決,於是她甩去心底的異樣,急切道。
四阿哥只能抿著薄唇,在護衛的攙扶下,忍著痛楚上了馬背。
「走!不要戀戰!」他沙啞的說完就昏了過去。
嚇了武靜雅一跳,仔細查探了一下,原來是失血過多昏了。
武靜雅快速上了馬,和四阿哥共騎一匹馬保護他,大部分的禁衛軍們留下來斷後,少部分跟著保護他們。
跑了一小段路,遠離了狼群,一行人松了口氣,不過他們似乎高興的太早了,一聲尖銳的狼吼響起。
「快,快離開!」
前面的康熙面色大變,這是狼王在召集狼群,狼王出現了,那些禁衛軍不知能否抵擋得住。
武靜雅也大驚,奮力策著韁繩,急促道:「爺,我們得快點離開,禁衛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其真實情況是,她掃描到一頭銀色的大狼出現了,它竟然讓那些狼撤退了,真是詭異急了,不過她無暇猜測銀狼的用意,只能盡快的離開這森林。
一路策馬奔逃,終於到了外圍,雖然還有一大段路就可以回到大本營了。
但是眾人繃緊的神經也松了下來,早他們一步的康熙已經被禁衛軍護送著回到了大本營,可就在這時,周圍竟然突然出現了一群蒙著臉穿黑衣的人。
「殺!」
一出現就殺騰騰的沖了過來,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武靜雅臉色大變,有人要殺四阿哥!
十來個禁衛軍奮勇上前抵抗,「側福晉,快帶王爺離開!奴才們擋著他們!」
「你們小心!」
武靜雅見這情勢實在危急,又不能暴露她的魔法,一咬牙丟下一句,就急忙策馬往回走。
「快殺了他們,追!」
悠于 2015-12-2 18:57
第 88 章
帳篷裡
武靜雅細心的給四阿哥擦身上藥,用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發現沒那麼燙了,緊繃了一天的心也松了下來。
當時真的很驚險,她策馬返回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那頭銀色的大狼帶著一大群狼追了上來,幸好她利用水系魔法的強力親和力安撫了暴躁的狼群。
利用精神力和大狼意識交流,大概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弘歷摔了人家銀狼的幼崽引起的,幼崽被救回去後半死不活的,可能活不了了,所以銀狼發怒了。
召集狼群圍攻了狩獵的人。
武靜雅得知真相,心裡惱怒,將弘歷罵的半死,毀了容活該,不過那些護衛就麻煩了,康熙肯定會調查的,弘歷也跑不了。
最後為了平息銀狼的憤怒,武靜雅打算救治那只幼崽。
於是她和銀狼商量了一下後,銀狼最後同意了,還幫著他們阻攔了追殺他們的蒙面人。
對於這些蒙面殺手,她又不傻,肯定是某位阿哥派來的,木蘭圍場外面眾多高手守著,連蒼蠅都難以飛入,更別說人了。
看來是有人想置四阿哥於死地。
四阿哥身上的傷已經被她處理過了,她有空間戒指,裡面的藥物繃帶什麼的,都很齊全,處理完傷口後讓一只大狼背著昏迷的四阿哥一起去狼的居住地。
原來這些狼都住在深林深處的一處小山谷裡,離康熙他們之前避難的山谷不是很遠。
幸好她最後救活了狼幼崽,銀狼也承諾不會再圍攻人類。
蒙面人被狼群嚇退後,也消失了。
武靜雅帶著昏迷的四阿哥回到大本營,弘昐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當時保護他們的禁衛軍還有不少活著的,將事情匯報給了康熙,康熙得知老四和武氏快到外圍的時候還遭到蒙面人追殺,勃然大怒,遣人調查。
武靜雅也不知最後的調查結果,好像事情不了了之了,只是聽說康熙以保護不力訓斥了誠郡王胤祉一頓,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太醫給四阿哥診斷過後,開了些藥,又誇贊了一番武靜雅處理得當,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四阿哥不知為何竟然發起了高燒,幸好武靜雅是和四阿哥住在一個帳篷裡,四阿哥一有動靜,她也能察覺。
發現四阿哥發高燒後,武靜雅忙給他擦酒精,再喂他喝了些特質的藥水,半夜的時候,四阿哥的燒退了,卻沒有醒來,似乎陷入了什麼夢境之中。
四阿哥沒想到這次受傷會讓他再次進入了這個詭異的夢境。
剛好從上次夢境的斷續之處開始。
他看著那個‘四阿哥’的表面上的隱忍,與世無爭的過著田園生活,暗地裡卻加緊了奪嫡的計劃,其中八阿哥一黨和三阿哥一黨以及十四一黨的奪嫡最為激烈。
最後那個‘四阿哥’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更是專寵年氏。
四阿哥看著這一切變化,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禁不住冒出一個念頭,這或許才是真實的歷史,而且還是他的前世。
他一直在作為旁觀者看著那個‘四阿哥’披荊斬棘,獲得康熙的信任和寵愛,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時候,還代為祭天。
六十一年,皇阿瑪在暢春園去世。
繼位人選竟然是那個‘四阿哥!’
四阿哥的瞳孔一縮,心頭五味雜陳,原來,原來他才是那個真命天子。
可是令他震驚和錯愕的是,他奉旨繼位,本來眾多阿哥就不服,他的額娘德妃竟然還雪加霜的說了一句話,讓那個‘四阿哥’徹底的陷入了痛苦和絕境之中。
「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
這話一出,四阿哥醒來了,看著黑漆漆的帳篷頂,雙眸驀地變得冰冷,心緒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閉了閉眼,既震驚又難受,原來,原來這就是他的額娘,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額娘和他不親是因為他不夠好,就算知曉額娘不喜歡靜雅,也一直想努力修補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的額娘逼得他陷入絕境,剛登基就因為她這句話被幾個奪嫡失敗的阿哥抓到把柄,遭到他們的反撲和為難。
他早就懷疑這個夢境的真假了,他能感受到那個‘四阿哥’的情緒,似乎他就是‘他’,不,他本來就是‘他’。
除了後院女人有些許不同外,其余的一切幾乎就像是他的翻版。
他無比慶幸的是,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而不是那個李氏,想到李氏,他就想起夢境裡她的狠毒,為了爭寵,連自己兒子的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讓他心驚之余亦更加心寒。
福晉那拉氏表面賢惠,暗地裡卻給後院的人下藥避孕,導致了那個‘四阿哥’子嗣艱難。
還有鈕鈷祿氏,年氏……
「爺,您醒了?」在屏風隔開的裡間睡的武靜雅被四阿哥沉重的呼吸聲驚醒,忙起身,披上外衣,點上燭火,走到四阿哥面前,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按在他的額頭上。
退燒了!
她也安心了。
「靜雅……」四阿哥見是武靜雅,冰冷的雙眸也驀地變柔和。坐起了身,不小心觸動了傷口,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爺,您身上有傷,最好不好隨意動,不然傷口裂開就麻煩了……」武靜雅見狀,抿唇嗔了一下,手卻拿過一個靠墊,給他靠著。
「爺沒事!」四阿哥沙啞的說著,瞅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柔和。
「爺稍等一下!」
武靜雅起身出去倒了杯溫茶,端進來送到四阿哥的口中,「爺,喝茶!」
四阿哥抿了口茶,嗓子也舒服多了。
「爺,您餓不餓?要不要婢妾下廚做點膳食?」
想起四阿哥一整天沒吃東西,武靜雅柔聲問道。
「爺不餓!」剛說不餓,哪知他的肚子就抗議了。
四阿哥冷峻的臉禁不住染上了一抹尷尬之色。
「咳……咳……」
武靜雅忍住笑,起身道:「婢妾先去小廚房做點吃食!」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窈窕背影,臉上的尷尬散去,冷冷的叫了一聲。
「高無庸!」
「奴才在!」高無庸從外頭進來了。
「爺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
四阿哥淡淡問道。
「回爺的話,爺您受傷後,是側福晉帶您回來的,不過在外圍的時候,遭到了蒙面人的追殺,側福晉帶著您逃命,聽幸存的禁衛軍說,那些蒙面人殺手最後在追殺爺的時候,遇到了狼群,撤退消失了,側福晉才帶著您回來了!」高無庸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的說了出來。
「追殺?」
四阿哥壓低掠過一絲冷芒,雙眸冷冷的瞇起,看來他的兄弟開始不安分了。
就是不知皇阿瑪會如何處置了。
「是的,幸好有側福晉,不然爺恐怕……」高無庸是真的很感激武靜雅,要不是她要去找爺,要不是她帶著爺避開了那些人的追殺,爺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是啊,幸好有她!」
一說到武靜雅,就想到她三番兩次的救了他的性命,四阿哥的眼神又變柔和了。
「皇阿瑪有沒查到什麼?」
營地不是很大,應該很容易查出追殺他的人。
「奴才不知,不過晚上的時候皇上訓斥了誠郡王!」
高無庸恭敬的回道。
四阿哥瞇起冷眸,喃喃低語:「原來是爺的好三哥啊!」
「狼群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木蘭圍場建立後,每年的狩獵從沒出現過狼群,今年卻十分詭異的出現了,還專門挑著人圍攻,實在很反常。
高無庸聞言,臉色微變,斟酌著要不要告訴四阿哥,四阿哥見高無庸遲遲沒回答,瞇起雙眸盯著他,輕哼一聲。
「嗯?」
高無庸心一驚,忙回道:「回爺的話,奴才只是聽說狼群的事似乎和弘歷阿哥有關……」
「弘歷?」
四阿哥一怔,微微蹙眉,「和他有關?他做了什麼?」
「奴才也不清楚,不過皇上拷問了跟隨弘歷阿哥的護衛,最後各杖責三十!」
四阿哥眼神一沉,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狼群的事真的和弘歷有關?如果真的是弘歷,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看在他救駕的份上,免了弘歷的罪。
四阿哥揉揉眉心,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疲倦,他扯了扯嘴角。
想起剛才的夢境,就想到了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的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經過剛才的夢境,他已經知曉了最後奪嫡的勝利者是誰,所以他總覺得她似乎知曉了什麼。
就像那個所謂穿越的鬼魂一樣。
「喜塔臘氏的事進展如何?」
「應該快了,估計再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高無庸雖然不解爺為何會想查喜塔臘側福晉從小到大的事,不過他只是一個奴才,知道什麼什麼不能問。
「爺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著著了!」
「庶!」
高無庸悄無聲息的離開。
四阿哥挪動了□子,又牽動了傷口,他低頭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竟然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那條比較深的抓痕外,其他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
四阿哥震驚的瞪大雙眸,這……這……怎麼可能?
這才一天的時候,他的小傷口竟然愈合了,太醫院的太醫不可能有這樣的醫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武靜雅窈窕美麗的身影。
「靜雅,看來你還有不少秘密瞞著爺!總有一天,爺會讓心甘情願的說出來!」
他低聲喃喃道,眼底掠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挪動了□子,四阿哥舒服的靠在軟墊上,閉眼等著武靜雅到來。
武靜雅沒想到她一時情急給四阿哥使用的特效藥讓四阿哥懷疑上了。
此時她正在小廚房裡為四阿哥做膳食,那兩個宮女早已睡下了,她沒叫她們,只是叫了兩個守夜的小太監燒火。
很快,她做好了兩菜一湯,兩個小太監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沒想到堂堂側福晉竟然有一手好廚藝。
雍親王真是好福氣啊!
兩個小太監在心裡感慨著。
武靜雅收拾好後,讓兩個小太監一起將膳食端去四阿哥的帳篷。
「爺,膳食弄好了!婢妾扶您過」
兩個小太監將飯菜放在床榻旁的矮幾上就退出去了,武靜雅坐在四阿哥的床榻旁,俯首低聲說道。
「嗯!」
四阿哥睜開雙眸,他早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武靜雅扶著四阿哥,讓他坐好,然後親自盛了一碗滋補的骨頭湯遞給他,讓他自己喝。
「爺手受傷了!」
四阿哥勾起嘴角,動了動受傷的手臂。
武靜雅嘴角抽了抽,這位四大爺的手是受傷的,可是只是小小的皮外傷,在她用特效藥膏塗抹過後,傷口已經愈合了。
「爺……您的手……」
「嗯?」
四大爺眉梢一挑。
「爺餓了!」
他催促了。
算了,武靜雅瞅著他那副大爺樣,喂就喂吧。
「爺,小心燙!」
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喂著他喝湯。
四阿哥嘴角微翹,愜意的享受著武靜雅的服侍,一碗骨頭湯喝完後,四阿哥見她想繼續盛一碗,嚇的忙阻止。
「夠了,爺不要喝了!」一碗湯就夠了,再喝的話,他就一肚子湯水了。
武靜雅想笑,其實她是故意的。
「是!」
四阿哥捕捉到她眼底的笑意,不禁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是開心,她也會捉弄他了,是個好現象。
看來兩人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武靜雅服侍四阿哥吃完飯菜,讓兩個小太監進來收拾碗筷,她則給他倒了杯茶消食。
四阿哥靜靜的瞅著她美麗的側臉,心裡盡是滿足。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漸漸地顯得有些曖昧。
「爺,夜深了,該歇息了!」
見四阿哥一直直勾勾的瞅著她也不說話,武靜雅微微有些不自在,開口打破了平靜。
「嗯!是該歇息了!」
四阿哥的長臂突然朝她抓來,將武靜雅攬入懷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鼻尖,清冷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武靜雅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漸漸上身,臉驀地紅了,輕輕的推了下他。
「爺,您身上還有傷,不能……」她咬著唇低聲道。
四阿哥嗓音裡帶著一絲笑意,逗著她:「不能怎樣?」
這個悶騷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婢妾擔心爺身上的傷!」武靜雅抬起眸子瞅著他,咬牙道。
「哦?」
四阿哥挑眉,不過他也沒再追問。
「睡吧!」
說完,抱著她躺了下來。
「爺,您身上有傷!」
武靜雅無語了,感受著身邊炙熱的身體,咬牙繼續提醒他,四阿哥不會想帶傷和她滾床單吧?
「急什麼,爺又不做什麼,不用一直提醒爺身上有傷!」
四阿哥勾起唇角,心情極好的瞅了眼懷中的女人,有些壞壞的低聲湊到她耳邊笑道:「還是你想發生什麼?嗯?」
武靜雅驀地囧了。
「婢妾沒有!」
「是嗎?如果你想要,爺也會滿足你的!」
四阿哥低沉的在她耳邊說著,大手突然撫上她的胸脯……
「爺,您……婢妾不是這個意思!」
武靜雅臉紅的厲害,伸手撥開他的大手,急急地說道。
見她急了,四阿哥也不逗她了。
「好了,爺和你說笑呢,睡吧,爺困了!」
說完,閉上眼睛入睡。
武靜雅這才發覺被四阿哥耍了,又氣又惱,不過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隨即也閉上眼。
沒多久,就沉沉睡著了。
四阿哥睜開了雙眸,瞅著身邊熟睡的武靜雅,大手撫上她的白皙細嫩的臉頰,喃喃低語:「什麼時候,你才會將爺放在心裡?」
語氣裡有著不易覺察的落寞。
沒多久,他也睡著了。
這一次,他詭異的再次入夢了,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不是接著之前的夢做下去,而是突然轉到了康熙三十三年武靜雅的院子。
那時她才剛剛入府。
難道是他的執念太深?所以夢裡出現了武靜雅?
四阿哥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看著夢裡的武靜雅每天做著奇怪的動作,哦,對了,那些奇怪的動作被她稱為瑜伽,做完後就躺在軟榻上睡覺……
四阿哥很是疑惑,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那些古怪的動作?
不過隨著他越看越多,越來越覺得熟悉,突然醒悟過來,這不是之前那個‘四阿哥’夢境中的武氏,而是他的武靜雅。
四阿哥的心跳驀地變快了。
繼續看下去。
看著她在後院悠閒自在過日子,不因他的寵幸而欣喜,也不因他的冷落而傷心,每天淡然的做著瑜伽和睡覺……
看著她差點被人下絕育藥,看著她懷孕後小心翼翼的閉門安胎……
再看到她在生弘昐的時候機智的應變和驚險生產,心都提了起來,雖然知曉她後面平安生下了弘昐,他依然會緊張和擔心。
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武靜雅的一切。
當他看到她竟然拿出一個被她稱呼為‘魔法契約卷軸’的東西讓秋蘭和錢嬤嬤滴血時,他震驚了。
聽她自語的時候說,這魔法契約卷軸是給人訂立契約的,只要訂了契約,她們就不會背叛她,要是背叛了的話,會灰飛煙滅。
武靜雅怎麼會這樣東西?
魔法又是什麼?
四阿哥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了解過武靜雅,她竟然隱藏了一個如此大的秘密。
那個魔法契約卷軸可是個好東西啊!
如果,如果他早有這個東西,何愁不怕沒心腹?
她竟然沒有告知他,此時的四阿哥臉色變幻不定。
一直看下去,他知曉的秘密越來越多。
看到武靜雅手上突然出現水球或者火球,聽她說什麼火球術,水球術……
原來這就是魔法。
看著不斷的發著水球術和火球術的武靜雅,四阿哥驚駭之余,突然覺得她很陌生……
第89章
熟睡中的武靜雅絲毫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經曝光了,還引起了四阿哥的忌憚和猜忌。
四阿哥一直旁觀著武靜雅,一直到他出宮建府邸,看著她做實驗,做藥物,煉金,最後,四阿哥已經麻木了。
看到她煉制空間戒指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一臉的陰晴不定。
本來麻木的心,空間戒指的事再次令他錯愕。
不過在看到弘昐學魔法時,他的臉色微變,原來蒙在鼓裡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排除在外。
這種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四阿哥既傷心又憤怒,最後他冷靜了下來,禁不住一陣苦笑,想必武靜雅是不敢跟他說吧,畢竟這魔法實在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皇阿瑪知曉……
四阿哥不敢想象這後果,這麼一想,他心裡就平衡冷靜下來了。
雖然他不是很懂魔法的事,不過聽到武靜雅給弘昐介紹的時候,他心動了,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甚至聽說修行到法神的時候有三千年的壽命時,他的神色再次變幻不定。
可惜夢到這裡就斷了,四阿哥也遺憾不已的醒來了。
他睜大冷眸,想起夢中的事情,抿緊了薄唇,眼神復雜而幽深,原來武靜雅竟然隱瞞了如此大的秘密,伸手一探,發現身邊的人早已不在,摸摸被窩,余溫早已涼了,想來早就醒了。
四阿哥冷著臉,坐起身,就看到高無庸帶著兩個小太監端著漱洗的水盆進來。
「武氏呢?」
四阿哥蹙起眉峰,抿著唇微微沙啞的開口問道。
「側福晉在小廚房裡給爺做早飯!」高無庸拿過沾了熱水濕毛巾,一邊給四阿哥擦臉一邊回道。
「嗯!」
四阿哥現在心裡現在五味雜陳,夢裡的事,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夢裡,他一直下意識的將它當成是真的,也下意識的為她的隱瞞找著借口,可是現在夢醒了,他卻不確定了。
但如果是真的呢?他又該如何面對武靜雅?
高無庸服侍四阿哥漱洗完後,等其他兩個小太監端著水盆出去後,他再小心翼翼的給四阿哥換側福晉給他的傷藥,四阿哥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過看到那條大大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他心裡再次懷疑起來。
四阿哥本是個謹慎又多疑的人。
他想到了武靜雅空間戒指裡的藥。
連太醫都無法做到的事,她卻做到了,那魔法的事應該也是真的了。
不過他還是得試探一下。
雖然夢境在弘昐學魔法的時候斷了,但他卻想起了弘昐手指上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似乎是和武靜雅手指上的那個如出一轍。
也許,他還可以試探一下弘昐。
記得武靜雅當時煉制的時候,煉了三個空間戒指。
一個她自己用了,一個給了弘昐,弘時手上好像還沒有戒指,看來最後一個戒指還在武靜雅手中。
這最後一個戒指讓他十分眼饞,該怎麼樣才能讓武靜雅給他呢?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著著。
這時,武靜雅掀開門簾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拿著食盒的小太監。
「爺,您醒了?」
她吩咐小太監擺好早餐便笑盈盈的走上前。
她現在和四阿哥相處又變得隨意了。
「給側福晉請安!」
高無庸恭敬的給武靜雅行禮。
「高公公不必多禮!」
武靜雅坐在床榻旁,仔細的檢查了下四阿哥身上的傷口,見都愈合的差不多了,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
「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將融合了水系魔法力的藥水給四阿哥服用,沒想到效果那麼好。
「給爺上的藥,是你煉制的?」
四阿哥看起來問的不算突兀,畢竟他早就知曉武靜雅會煉藥。
「是啊,這藥還是婢妾第一次煉制的速效恢復傷藥!」武靜雅笑著道,眼裡顯現出一絲驕傲,這藥她是做的一個嘗試,咳咳,當然也是做過試驗的,不過試驗的對象是幾只讓弘昐抓來的小白鼠。
畢竟魔法大陸的很多藥材這裡似乎沒有,所以她大膽的創新,沒想到成功了。
「所以爺還是你的第一個試藥對象?」四阿哥危險的瞇起雙眸,盯著武靜雅美麗秀雅的面容,「嗯?」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和心虛,干巴巴的笑了笑,「額,算是吧!」
不過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她又忙解釋道:「這藥婢妾已經抓了幾只小白鼠做過試驗,效果很好,沒出現其他問題,才用到爺身上,爺放心,婢妾不會拿爺的性命開玩笑的!」
她不解釋還好,四阿哥只是臉色有些不愉,她一解釋,四阿哥的俊臉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了。
武靜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只得干干的笑了笑。
「爺,您別生氣,婢妾只是太擔心爺,所以……您看,這藥效不是很好嗎?」她討好的笑了笑。
「嗯哼!」
所以他才沒怎麼計較,不然,嗯哼!
「這藥以後多煉制一些給爺!」他睨了她一眼,要求道。
「……好!」
武靜雅感覺自己像被打劫了。
見兩個小太監已經擺好了早飯,武靜雅松了口氣,忙上前給四阿哥盛了一碗雞汁粥,溫柔淺笑道:「爺,吃早飯了,這雞汁粥婢妾熬了很久,味道很好,爺,你吃吃看!!」
「嗯!你也一起用!」
四阿哥也感到餓了,不計較她的逃避,招呼武靜雅一起用,武靜雅也沒在怎麼客氣,這些日子照顧四阿哥,已經隨意慣了。
見四阿哥已經開吃了,自己也端了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你這個戒指哪裡的,爺好像沒見過?」四阿哥喝完雞汁粥,瞥了眼她手指上的那枚古樸的戒指,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武靜雅心一陣咯登,見四阿哥臉上沒絲毫異樣,似乎只是有些好奇的問問而已,便放下心裡的猜測。
柔柔淺笑的回道:「這戒指是婢妾自己煉制的,爺喜歡的話婢妾給你做一個!」
她說的真的,沒騙他,只是隱瞞了戒指的功效而已。
四阿哥心裡稍微感到一絲安慰,起碼她沒有編造謊言騙他。
「好!」
他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會是她煉制的最後那個空間戒指嗎?
「不過這藥材和戒指的材料還得麻煩爺了!」武靜雅輕聲笑道,心裡盤算著讓四阿哥多收集一些煉制空間戒指的礦石。
她還可以給他煉制一個空間大點的空間戒指,只是不告訴他用法,讓他以為是個普通的戒指,嗯,算是給自己留個後路。
「好!」
四阿哥先是蹙眉,不過想了想,很爽快的答應了,眼底閃過一絲別具深意的光芒。
武靜雅高興了,四阿哥可是親王啊,他讓人收集的話,效率高多了,嗯,她還可以假公濟私的叫他收集一些比較少見的藥材或者沒見過的藥材。
她的算盤打的辟裡啪啦響,絲毫不知自己早已漏了底。
兩人用過早飯後,才讓小太監收拾完,康熙就派人過來問詢四阿哥的傷情,還帶了一堆賞賜,四阿哥本身就已經是親王了,這一次康熙賞了他親王雙俸。
能領親王雙俸祿的親王少之又少,皇子阿哥裡,就四阿哥獨得這一份。
引來其他阿哥的嫉妒。
宣旨的太監讀完聖旨後,留下賞賜就離開了。
不一會,三阿哥過來登門了。
武靜雅識趣的避開了。
緊接著醒過來的太子也派人過來,再後面更多的人過來送賀禮了。
四阿哥的帳篷門口來人絡繹不絕,武靜雅偷偷的離開,出去透氣,剛好看到弘昐和弘時在不遠處和十四阿哥說說笑笑。
禁不住勾起嘴角,沒想到弘昐和十四阿哥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
剛想過去時,就看到康熙身邊的李德全過來了,便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奴才見過側福晉!」
李德全笑著上前很恭敬的行了個禮。
「李諳達免禮,可是有什麼事?」武靜雅忙讓他免禮,溫和淺笑的問道。
這可是康熙眼前的紅人,連一些皇子阿哥都要討好的重量級人物呢。
李德全笑瞇瞇道:「皇上叫奴才來請側福晉過去!雍親王也在,有好事兒呢!」
四阿哥也在?
好事?
武靜雅微微詫異的揚眉,不過她也沒多問,就跟著李德全去了康熙的御賬。
一進去,就看到首座上的康熙,下方的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以及其余來參與了圍獵的阿哥也在,之前和弘昐聊天的十四阿哥也到了,甚至連蒙古那邊派來的親王世子和眾位武將大臣也在,氣氛十分凝重。
本來十分淡定的武靜雅這會兒也有些緊張了,她忙跪下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免禮,起磕吧!」 康熙顯然心情十分不錯,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滿意和慈祥,笑呵呵道。
「怎麼那麼見外叫朕皇上,叫朕皇阿瑪吧!」
末了,又加上這句話。
下面的三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三個阿哥瞅到康熙的態度均面色微變,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評估。
太子胤礽只是掃了眼武靜雅,然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四阿哥表面上神色淡淡的,心裡卻微微有些緊張,狼群的事他已經知曉了真相,一切都是弘歷惹出來的。
可是皇阿瑪卻沒有責罰他,而是賞賜了他親王雙俸祿,連帶的好像還想抬舉靜雅,這些舉動無一不透著詭異。
其他大臣們則神色驚疑不定。
康熙不動聲色的一一將下面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
「謝皇阿瑪!」
武靜雅站起身,然後又朝其他阿哥行禮。
「武氏巾幗不讓須眉,獨自帶領禁衛軍不顧危險深入圍獵深林深處救駕,朕昨天曾允諾,如若脫險,朕就給武氏抬旗,現在,朕兌現諾言,在此宣布,將武氏抬入鑲黃旗,爾等可有異議?」
康熙淡淡的說完,銳利的眸子掃過下方的眾人。
「皇上聖明,臣等無異議!」一些精明的大臣聽出了康熙語氣中的堅決,忙跪下附和。
只是給一個側福晉抬旗,又不是給她的家族抬旗,他們也不在怎麼在意,何必為了這事惹得皇上不高興?
其他阿哥們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康熙是皇帝,一諾千金,他們再反對的話,豈不是惹得康熙不悅?
只是抬一個女人入鑲黃旗,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他們也高呼康熙聖明。
康熙滿意的點頭,哈哈大笑,看向李德全。
「好好,既然爾等無異議,李德全,宣旨!」
「庶!」
李德全將早已准備好的聖旨拿了出來。
武靜雅再次跪下,面容十分平靜,心裡卻暗暗苦笑,她入了鑲黃旗,身份不同了,她的兩個兒子的地位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是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武氏賢良淑德,巾幗不讓須眉,……從今日起抬入鑲黃旗……」
聽完李德全宣讀聖旨,武靜雅謝恩接過聖旨,才接過聖旨。
「不過昨天狼群異常的事,朕已經派人查清楚了,是老四的五阿哥弘歷偷了銀狼的幼崽引起的……」
康熙這話一出,下面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幾個和四阿哥不對付的阿哥均幸災樂禍的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心裡一沉,表面上依然面無表情,武靜雅則淡定的站著,反正和她無關。
第 90 章
對弘歷的處理如何,武靜雅不怎麼關心,不過康熙為了標榜他的賞罰分明,以四阿哥教導無方剝奪了之前給他的親王雙俸祿獎勵。
弘歷則被四阿哥帶回去嚴加管教,本來就羨慕嫉妒四阿哥親王雙俸的幾位阿哥心裡終於平衡了,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還暗自給了四阿哥一個挑釁嘲笑的眼神。
武靜雅則禁不住莞爾,康熙這一手玩的令人十分無語,早上的時候下旨賞賜四阿哥王雙俸祿,中午就剝奪了。
不過四阿哥真不愧是能忍之人,絲毫不受其他兄弟宗室大臣們異樣的眼光。
魚貫走出康熙的御帳,兄友弟恭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
三阿哥笑瞇瞇的對一旁冷冰冰的四阿哥說道:「四弟啊,三哥真為你感到可惜,多少人羨慕的親王雙俸祿就這樣沒了,以後還是多用心思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
話裡話外都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仿佛今早的嫉妒不存在似的。
「三哥說的是,四哥,你以後還是好好的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免得他再闖禍,禍及他人······」九阿哥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
昨天被狼群圍攻讓他受傷了,心裡惱火著呢,因此話說的也極為難聽。
太子胤礽瞥了眼三阿哥和九阿哥,蹙眉淡淡道:「好了,三弟,九弟,別忘了,皇阿瑪已經對弘歷侄兒偷狼崽引來狼群報復之事做出了懲戒,這事就放下吧。」
武靜雅注意到太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和無奈。
心裡益發的覺得奇怪,不是說太子飛揚跋扈,驕奢淫逸嗎?
怎麼一點都不像,從她幾次接觸太子,卻沒從他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所謂的飛揚跋扈······
只感到了他的無奈和抑郁。
看來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小弟不敢,二哥說的是,三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三阿哥胤祉臉色微變,訕訕的道。
說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三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暗自冷笑,二哥,雖然你現在還是太子,可是你已經失去了皇阿瑪的寵愛,就不知你還能坐這個位置多久?
九阿哥撇嘴角,也不再說什麼,悻悻然的離開。
「四哥,你別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們這次是嫉妒你呢!我先走了,弘時侄兒還在等我呢!」十四阿哥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笑著安慰四阿哥。
四阿哥淡淡的點點頭:「弘時就交給你了!」
十四阿哥和弘昐的感情很好,弘時和弘昐又十分要好,十四阿哥也挺喜歡弘時的,等下他是去教弘時打獵,四阿哥也放心的將弘時交給他。
「四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和教導弘時侄兒的!」
十四阿哥笑嘻嘻道,說完又朝太子告辭,就離開了。
「謝謝二哥!」
四阿哥轉過頭,真心的朝太子道謝。
太子胤礽拍了拍他的肩膀,瞅了眼一旁的武靜雅,意有所指道:「四弟,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多謝二哥指點!」
四阿哥心情十分復雜,夢裡的一切浮現在腦海裡,太子二哥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從沒有怎麼為難過他,只是索額圖權勢太大,又是太子二哥的母族,太子二哥只能對他的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就因為這樣,引起了皇阿瑪的不滿,連帶的連累了二哥。
「你我是兄弟,無需如此客氣!」太子胤礽淡淡笑道,目光轉向一旁當隱形人的武靜雅,笑著對四阿哥說道:「弟妹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四弟好福氣!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弟妹啊!」
「太子過獎了!」
武靜雅臉微微發熱,有些不好意思,盈盈福身謙虛道。
四阿哥聞言,瞅了眼武靜雅,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溫情,聲音沒了以往的冰冷。
「我會的!」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修養!」
胤礽沒有忘記四阿哥傷的比較嚴重,淡淡的關切了一番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只剩下武靜雅靜靜的跟在四阿哥身邊,高無庸在一旁攙扶著四阿哥,其實四阿哥早已不需要人攙扶,可是為了掩飾他身上的奇跡,他只能這樣做。
回到帳篷,武靜雅看著四阿哥面無表情的俊臉,無語。
四阿哥坐在矮榻上,接過高無庸的溫茶抿了一口。
「高無庸,弘歷呢?」
「回爺的話,五阿哥在養傷!聽太醫說,五阿哥的臉會留下細小的疤痕······」高無庸回道。
四阿哥蹙眉,抿了抿薄唇,冷冷道:「明日派人將他送回京城交給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他已經從調查的資料中確定了,她和幾年前上身鈕祜祿氏的那個鬼魂貌似是一個來路,都是知曉未來之事。
從夢中知曉,最終奪得帝位的是自己後,他就懷疑上了喜塔臘氏,果然,她是知曉未來之事的人,怪不得費盡心思要嫁給他。
「庶!」
高無庸應聲後就出去安排了。
武靜雅驚訝的瞅著四阿哥,難道弘歷那麼快就被炮灰了?
「你抬了旗是好事,弘昐聰明伶俐,才十四性子就已經很沉穩了,爺很看好他······」四阿哥瞅著她微訝的神色,勾起唇角,眼底帶著一絲滿意和笑意。
弘暉雖然還活著,但他已經從皇家除名了,武靜雅抬入了上三旗,弘昐的生母身份高了,作為繼承人培養也是可以的。
皇阿瑪給靜雅抬起,正中他下懷。
雖然心情極好,不過他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四阿哥這個人向來是不顯山露水的,至於那個親王雙俸祿,他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以他暗中發展的一些產業,足夠他所有的開支了。
至於弘歷,他從來就不喜他,要不是他突然入了皇阿瑪的眼,他怕是早就忘了這個人,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來,他也只能怒其不爭。
「爺,您的意思是?」她試探的問著。
「就是你想的那樣!」
武靜雅一怔,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微微有些復雜,四阿哥是真的想將弘昐培養成繼承人?是這個意思嗎?
隨即有自嘲的笑了笑,四阿哥還不知自己將來會坐上那張椅子吧?現在他是想將弘昐當世子繼承人培養,可是她心裡卻沒有一點開心,現在弘昐是長子,她又抬了旗,將弘昐當做未來的繼承人培養很正常,可是將來的事誰有說的准的呢?
鈕祜祿氏現在是被四阿哥厭棄,可是厭棄是厭棄,誰有能保證她不會翻身?她從來都不會小看這個原歷史裡笑到最後的女人。
加上她抬了旗,福晉已經將她視為心腹大患了,府裡的其他女人肯定會聯合起來,看來她回府之後的日子肯定會非常‘精彩’。
弘昐和弘時也更加危險。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往後安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爺,弘昐的事你還是不要太早定下來,婢妾不想您給他太大的希望,如果以後你有了更加優秀的小阿哥,弘昐的位置會很尷尬······」
四阿哥一直盯著她變化的神色,心裡微沉,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他,不過他有的是耐心。
「這事爺已經決定了,絕無更改的可能!況且,爺不會有比弘昐更加優秀的阿哥了······」說道最後,他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既然爺早已決定了,還告訴婢妾干什麼?」武靜雅微微有些別扭,抿了口茶,睨了他一眼,暗自吐糟,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告訴她了,省的她糾結。
至於四阿哥最後一句話則被她選擇性的忽略了。
四阿哥深深的瞅著她,勾起唇角沉聲說道:「靜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武靜雅臉色微滯,心驀地一跳,她別開臉,不想再深入的說這個話題,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晌午近了,忙找了個借口。
「快晌午了,婢妾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沒!」
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起身離開。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背影,垂頭盯著茶杯裡的漂浮的茶沫,嘴角微翹。
第二天,弘歷被人送回京城了
遠在京城的喜塔臘氏得知因為弘歷偷狼幼崽,讓康熙一干人等陷入陷阱之事,立馬吐血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她還喃喃道:「完了,完了······」
那拉氏更是又驚又怒,借了個由頭,禁足了喜塔臘氏。
同時又暗恨武氏臨門插一腳,害得她的‘借復生子計劃’落空。
不過她在得知皇上將武氏抬入上三旗鑲黃旗後,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
武氏,武氏······
怎麼又是她?
那拉氏慌了,本來武氏對她來說不足畏為懼,只好她找個身份低的滿人格格生個阿哥抱到自己身邊養著,誰也撼動不了她的位置,可是現在不同了。
這武氏突然被抬了旗,這一切都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行,她得趁著她還沒回京之前,先部署一下才行。
那拉氏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武靜雅則每天陪著四阿哥和弘昐弘時,如果沒有鈕祜祿氏時不時的打擾就最好了。
臨近回程的這天,四阿哥出去了,母子三人呆在帳篷裡。
「額娘,阿瑪對您越來越好了······「弘時眼珠轉動,扯著武靜雅的袖子,扁著嘴說道。
武靜雅失笑,瞥了眼在一旁裝釘子的弘昐,點了他高高的鼻梁,「鬼靈精,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以為她不知,四阿哥最近半個月一直在和這兩個小子培養感情,哼哼!
「額娘,可不可以讓阿瑪也學魔法?這樣阿瑪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弘時扯著她的袖子撒嬌道。
「哦?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弘昐的意思,嗯?」
武靜雅感覺到弘昐的緊張,禁不住逗著弘時,看到他偷偷的瞄向弘昐,不由得莞爾。
「是兒子的意思······」
瞥到二哥瞪了他一眼,弘時縮了縮脖子,扁著小嘴嘟囔著。
「你們啊······」武靜雅好氣又好笑。
「額娘,您到底同不同意阿瑪學魔法,說嘛······」弘時見額娘好像沒生氣,膽子便大了。
被弘時磨到不行,武靜雅見兩個兒子似乎是認真的,不由得蹙起秀眉,正了正臉色,看向弘昐。
「弘昐,你也想你阿瑪學魔法,對吧?」
「額娘······兒子,兒子······」弘昐其實也知曉讓阿瑪學習魔法風險很大,可是最近阿瑪對他們十分好,還經常在他們面前說起額娘,順便還讓他們幫忙。
他也看出了阿瑪對額娘是真心的,所以他動搖了讓阿瑪學魔法的念頭,讓阿瑪和額娘能夠永遠在一起,比較阿瑪年紀越大,學魔法的效果就越差,可是他又不能私自的越過額娘教阿瑪,因此他說服了弘時,讓他和額娘說說。
「你不用說了,額娘知道了!」
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失落。
魔法的事是禁忌,她想將這個秘密隱藏下去,哪知兩個兒子卻生起了讓四阿哥學魔法的念頭。
她卻不知,四阿哥早已知曉了她會魔法的事,幸好四阿哥的夢境有意識的屏蔽了她做過的那件事,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四阿哥雷厲風行的手段了。
畢竟她曾利用救命的藥丸,逼走了弘暉,這一件事要是被四阿哥知曉,下場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額娘您的意思是?」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弘時爺睜大雙眼緊張的瞅著額娘。
悠于 2015-12-2 18:58
第 91 章
武靜雅心裡卻吃味不已,沒好氣的看著兩個胳膊往外彎的臭小子。
「你們說呢?」
弘昐會意,立馬笑嘻嘻的湊上前,諂笑道:「兒子就知道額娘會答應的!」
「額娘,兒子這就和阿瑪說去!」
弘時在一旁急切的插嘴道。
「慢著,這事你們打算向你們阿瑪開口?畢竟魔法的事太過神奇,萬一你們阿瑪不相信,以為你們妖言惑眾……」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一眼兩個樂呵呵的小子,冷哼一聲。
弘時聞言立馬皺了臉,可憐兮兮的瞅著二哥,「二哥,你怎麼說?」
弘昐也苦惱了。
畢竟這可是魔法,難道要像額娘當初和他說的那樣,發出一個小火球給阿瑪看?阿瑪不將他們當妖孽才怪。
武靜雅瞅著兩個兒子苦兮兮的面容,心裡樂到不行,哼哼,叫你們胳膊往外彎。
其實她心裡根本沒打算將魔法的事暴露出去,誰知這兩個兒子竟然被他們阿瑪這麼一點小小的重視收買了,讓她既失落又心酸。
「要不還是先保密吧,你們也該想想,這麼驚世駭俗的魔法,你們阿瑪知道了,會不會告訴你們皇瑪法,別忘了,你們皇瑪法可是大清的皇帝,作為一個皇帝,他最在意的是什麼?是他的帝位,而且所有的帝王都希望自己能長生不老,但你們皇瑪法,相信弘昐也看出來了,根本不能學習魔法,加上年歲已大,你們可想過其中的後果?」
武靜雅為了改變兩個兒子的想法,可謂用心良苦。
連康熙都搬出來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誰能知道這是不是危言聳聽呢?
弘昐聞言突然冷靜了下來,手心裡冷汗涔涔,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天真了,他就想自己的阿瑪和額娘能永遠的在一起,根本沒想過,如果阿瑪將魔法的事和皇瑪法說了,後果會如何?
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
畢竟阿瑪是個大孝子。
弘時雖然跳脫,但他也不傻,十來歲的孩子了,還是會思考一些事了。
「額娘,兒子錯了,讓額娘為難了!」
弘昐向武靜雅道歉,臉上的熱切散去了,也益發的穩重了。
「額娘,弘時也錯了,以後弘時再也不提這事了!」弘時也真心實意的低垂著頭小聲道。
武靜雅摸摸弘時光潔的月亮頭,欣慰的笑了。
「你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好!你們以後要記住,他雖是你們的阿瑪,也是弘歷和弘昀他們的阿瑪!」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免得以後得失心太重。
四阿哥是要做皇帝的人,武靜雅不希望到時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毀了。
「謝額娘教誨!」
弘昐也是被四阿哥最近半個月的態度弄得昏頭了,忘了自己不是阿瑪唯一的兒子,以後阿瑪還有會更多的兒子,自己還是早點擺正自己的位置才好。
「好了,你們都去玩吧,再過幾天就得回去了,到時你們想玩都沒的玩了!」
武靜雅笑著道,將之前凝重的氣氛打破。
見額娘笑了,弘昐和弘時也輕松了下來,笑嘻嘻的應了下來,弘昐便帶著弘時出去了。
武靜雅微笑的看著他們哥倆好的走出去,也松了口氣,懶洋洋的躺在矮榻鍛煉精神力,精神力才散發出去,就發現了帳篷外頭的四阿哥,心裡一驚。
他站在外頭多久了?
什麼時候她的警覺力那麼低了?
看到兩個兒子低垂著頭和四阿哥站在一起,武靜雅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心慌之余,不免祈禱他沒聽到多少。
但心裡已經開始思考對策了。
很快,弘昐帶著弘時離開了,離開前還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帳篷。
外頭,高無庸正守著帳篷門口。
四阿哥則繃著一張俊臉走了進去,要不是剛剛親耳聽到靜雅說的話,他還不敢相信,原來他在靜雅心中竟然是這樣人。
瞇了瞇眼,這次他打算直接和武靜雅攤牌了。
魔法的誘惑太大了。
准確的說是長生的誘惑太大了。
武靜雅見到四阿哥進來了,臉上頓時換上了甜美的笑容,上前奉上一杯溫茶。
「爺,您回來了?」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復雜深沉的光芒,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瞅著她,看的武靜雅心裡忐忑不已。
「你……沒什麼話要和爺說嗎?」
武靜雅捧著茶杯的手一顫,低垂眉眼,聲音微微有些不自然:「爺,您在說什麼?」
「靜雅,你說爺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四阿哥這次的口吻略帶質問,隱隱帶著一絲強硬。
武靜雅心裡一驚,躲開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直白的說道:「爺,您到底想從婢妾這知道什麼就直說吧!」
四阿哥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黑眸瞬間爆發出冰冷之光,盯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復雜,最後,他決定不再和她繞彎子,直白的問她:「爺只想知道,你口中的魔法到底是什麼東西?」
武靜雅心裡一緊,他真的知道了……原本想瞞下去,看來現在已經無法隱瞞了。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婢妾小時候遇到一位高人,這魔法就是他教的,爺還記得那些藥丸嗎?也是那位高人教的,只是婢妾現在只會一點皮毛而已,這魔法本來就是驚世駭俗的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婢妾也懂,婢妾瞞著爺,也怕爺將婢妾當成妖孽……」
武靜雅苦笑一聲,瞅著他凝重微帶緊張的臉色,繼續道:「所以婢妾除了教給弘昐和弘時外,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既然爺知道了,婢妾也不會瞞著爺了。」
「而且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必須有魔法資質,婢妾偷偷給爺測過了,爺是火系魔法資質,可以學習火系魔法,魔法修煉到法神後,可以享受三千多年的壽命……」
武靜雅一邊說,一邊觀察四阿哥的臉色,發現他聽說自己有資質後,瞳孔驀地一縮,眼底迸出一絲異芒。
再聽到後面的時候,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看來這魔法的誘惑四阿哥也抵抗不住。
罷了,長生的誘惑不是誰都抵擋得住的,就連她也一樣,不是嗎?
「不過要修煉到法神不是那麼容易的……魔法的修煉等級從魔法學徒開始,之後就是魔法師……」
武靜雅細細的給他介紹了魔法的等級,四阿哥眼底的炙熱散去,抿了抿薄唇,顯然從武靜雅的介紹中聽出了魔法修煉的艱難。
得知武靜雅已經心無旁騖的修煉到了魔導師時,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爺要修煉魔法嗎?」介紹完後,武靜雅輕聲問四阿哥。
四阿哥一直抿著嘴,聽了這些之後居然不說不問,只是瞅著武靜雅,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四阿哥並沒有直接回答她,但他的心肯定是不平靜的,武靜雅從握著他的手中就能感受到。
四阿哥的手一會握的緊緊地好像要捏碎她的小手一樣的,一會又握的松松的。
半晌過後,四阿哥終於開口了,語氣十分堅定。
「爺要學!」
意料之中的答案,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既然爺想學,婢妾會好好教爺,不會讓爺失望的,不過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皇阿瑪他……」
後面的話武靜雅瞅著四阿哥欲言又止,就是為了給四阿哥打預防針。
「爺明白,這事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四阿哥瞇起眼眸瞅著武靜雅承諾道,既然皇阿瑪沒有魔法資質,他又何必將魔法的事捅出去,平白讓皇阿瑪猜忌呢。
他早就從夢境中得知自己最後登上帝位十分不容易,不想因為魔法的事給將來的事平添一絲變數。
從這話裡,武靜雅聽出了潛在的意思。
四阿哥已經有了野心。
心底深深的歎息一聲,如若四阿哥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那麼,或許,他們真的有可能……只是,可惜了。
四阿哥就算學了魔法,有了長生的念想,也不能改變他對那張龍椅的渴望。
……………………………………………………幾天後,木蘭秋獮結束了。
回程的時候,武靜雅突然接到京城的來信,寶兒格格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中。
武靜雅大受刺激,差點沒昏倒,心急如焚的想趕回去,可是寶兒只是格格,不可能向康熙求旨先離開回去,每天只能在擔心煎熬裡度過。
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弘昐和弘時也沒了笑臉。
只有鈕鈷祿氏在暗喜。
四阿哥也繃緊了一張俊臉,學了魔法後,四阿哥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學的是火系魔法,整個人卻益發的冷冰冰。
這次得知寶兒出事,他心裡也憂心不已,看著一天天憔悴的武靜雅,他心裡也不好受,只能祈禱快點回到京城。
馬車裡,四阿哥抱著武靜雅安慰道。
「我們的寶兒會沒事的!」
「可是,婢妾還是擔心,本來寶兒有錢嬤嬤和秋蘭,婢妾該放心的,可是寶兒竟然被人推下池塘,現在又不知情況如何?有沒脫離危險……」
此時的武靜雅已經雙目泛紅,眼淚直流,寶兒才幾個月大,竟然被人狠心的推下池塘,叫他怎能不擔心?
四阿哥擁著武靜雅,抿緊了薄唇,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他已經讓人回去調查了,看來府裡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
「爺,京裡來信了……」
馬車外頭突然傳來了高無庸的聲音。
武靜雅精神一振,三天了,京裡終於又來信了,她忙抹干眼淚,快速的掀開車簾。
「快拿來給我!」
高無庸見爺點頭,忙將信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信,趕忙撕開封口,拿出信快速的掃描了幾眼。
「沒事了,爺,咱們的寶兒沒事了,秋蘭說寶兒救回來了!」
武靜雅驚喜的叫出聲,激動不已的捧著信紙,雙眸閃動著淚花。
「沒事就好!」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不過他眼底還是隱藏了一抹狠戾,不管是誰對寶兒下毒手,他都決定不再姑息。
接下來的行程,武靜雅不再以淚洗臉,雖然每天都盼著早點回到親王府,不過心情卻放松了許多,也有了興致看路邊的景色。
不過這兩天,四阿哥的神色有些怪異,不知是不是查出了對寶兒下毒手的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復雜。
好像猶豫中帶著一絲堅定。
快到京城的時候,這天,四阿哥上了馬車,突然緊緊的擁住她,在武靜雅錯愕之際,略冷的薄唇對上了她溫熱的紅唇。
只是輕輕一碰,就挪開了唇,停放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啞道:「回府後,府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武靜雅聞言愣住了!
第 92 章
「爺,府裡的事不是福晉在管嗎?」
武靜雅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只好抬出福晉來。
聽她說起福晉,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復雜和冰冷的光芒,抿了抿唇,不願意告訴她太多的事,只是說:「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武靜雅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心裡暗驚不已,看來對寶兒出手的估計是福晉了,抬旗果然是把雙刃劍。
垂下眼眸,將心底的一抹震驚抹去,低聲應道:「那婢妾就替福晉先管著,等福晉病好了,爺再將管家的權利交給福晉。」
「嗯!」
四阿哥很滿意武靜雅的態度,又親了下她的嘴角,然後松開擁著她的手,端正的坐在旁邊閉目冥想。
那個勤奮刻苦的模樣讓武靜雅汗顏不已。
很快,回到了京城,康熙的大部隊先入宮,其他阿哥和女眷則各自回府。
越是臨近雍王府,武靜雅的心越是急切,她想見寶兒,不知她可憐的寶兒瘦了沒有?
相對於武靜雅的急切,四阿哥依然在一旁閉目冥想,此刻的四阿哥非常有緊迫感,就連弘時都是一級魔法師了,他這個做阿瑪才只是魔法學徒,以四阿哥的驕傲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因此他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時時刻刻不忘修煉。
這時,馬車停了,外面傳來高無庸的聲音。
「爺,側福晉,王府到了!」
四阿哥睜開黑眸,眼底一抹精光閃過,魔力似乎有所精進。
「嗯!爺知道了!」
「恭喜爺!」武靜雅捕捉到了四阿哥眼底的一抹精光,探了下他的魔力修為,發現四阿哥竟然到了學徒的巔峰,還差一點就進階為正式魔法師了,便笑盈盈的朝他道喜。
四阿哥心情也極好,不過冰山臉上沒什麼表示,只是柔和了稜角,聽到外面紛亂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女眷的聲音,四阿哥轉向武靜雅,勾唇道。
「咱們下馬車吧!」
咱們?
武靜雅挑眉,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是,爺!」
高無庸掀開車簾,四阿哥和武靜雅從馬車上下來,緊接著坐在身後的馬車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三兄弟也下來了。
鈕鈷祿氏是最後下來的,老實木訥的臉上再看向門前迎接的一干精心打扮過的女人時,隨侍的時候是她翻身的最大機會,卻因時疫失了機會,現在看到這些嬌艷如花,每個都比她貌美的格格,眼神微微一沉,袖子下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不過她不會放棄的!
目光看向前面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時,閃過一絲愛慕和堅定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逝,她走到武靜雅和四阿哥身後站著。
恢復了木然的模樣。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到低垂著頭作老實木訥狀的鈕鈷祿氏,眼神微微一閃。
目光轉向前面領頭的女人,來迎接的人除了病重的福晉外,武靜雅目光一掃,以喜塔臘氏帶頭,就算精心打扮過,喜塔臘氏還是難掩憔悴,顯然弘歷給她的打擊還沒讓她恢復過來。
喜塔臘氏眼角的余光掃到武靜雅,低垂的眼眸難掩恨意。
「恭迎爺回府!」
一陣鶯聲燕語,喜塔臘氏帶著一群女人迎了上來圍住四阿哥,武靜雅以及身後的鈕鈷祿氏被人擠到了一邊。
鈕鈷祿氏的丫鬟攙著她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看。
武靜雅倒沒什麼,只是優雅的站在一旁,看著打扮艷麗的一群女人圍住四阿哥,唇邊揚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弘昐和弘時兩兄弟瞥了一眼,和四阿哥一起笑瞇瞇面對這些女人。
武靜雅見了,掩去眼底的不耐煩,耐著性子和幾位格格以及喜塔臘氏表面和和氣氣的聊了幾句後,以累了為由,趕回了雅苑,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寶兒了。
四阿哥冷著一張臉,也沒和這些女人怎麼糾纏就走了,弘昐和弘時也找了借口離開。
匆匆回到雅苑,就看到院子外頭焦急等待的抱著寶兒的錢嬤嬤和秋蘭兩人。
兩人也看到了武靜雅,秋蘭更是沖上前,在武靜雅面前欣喜的直掉眼淚。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嗚嗚……」
武靜雅有些頭疼的看到秋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都做娘親的人了,還哭成這樣。
「好了,秋蘭,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快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主子,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錢嬤嬤一臉的欣喜,抱著寶兒走上前。
寶兒烏溜溜的眼珠直直的瞅著自己的這一世額娘臉上的焦急和憂慮,突然感到鼻子有些發酸,真心的認同了這一世的額娘。
不過再次經歷一次瀕臨死亡的感覺,弘晝小格格已經沒了以往的活潑。
她依依呀呀的朝武靜雅張開粉嫩的小手,咧嘴咯咯直笑,看樣子似乎還記得武靜雅。
「哎呀,主子,寶兒格格還記得您呢!」錢嬤嬤一臉的笑容,高興道。
武靜雅也高興的揚起笑顏,一臉驚喜道:「沒想到我離開兩個多月,寶兒還記得我!」
「寶兒格格可聰明呢!」
秋蘭抹去眼淚,也笑著道。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們了!」
武靜雅真心誠意的對兩人說道,接過錢嬤嬤手中的寶兒抱在懷裡,瞅著她消瘦的小身子,雙眸也沒幾個月前靈動的模樣,欣喜之余又心疼極了,寶兒才五個月大,就被人算計差點喪命,一身白白胖胖的肉沒了,眼眶不由得紅了,隱隱有晶瑩閃動。
探查了下,發現寶兒的身子十分虛弱,便悄然給她施展了恢復術。
「主子,別擔心,寶兒格格沒事了!」秋蘭見主子眼裡含淚,急忙道。
「我知道!」武靜雅抱緊了懷中的寶兒,三人一起朝主屋走去。
一路上,武靜雅都施展恢復術給寶兒調養身子。
到了主屋,丫鬟奴才都上前朝武靜雅行禮,武靜雅讓他們退下,抱著寶兒坐在矮榻上。
「主子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奴婢讓人燒了熱水,主子先去梳洗一番吧!」錢嬤嬤也在一旁關心道,她早就看到了主子微帶疲倦的面容。
武靜雅也感到身上有些粘膩,便點頭,親了下寶兒的臉頰,將寶兒交給了錢嬤嬤,自己則去沐浴漱洗一番。
梳洗後武靜雅穿了一身常服,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因為是大中午回府,還沒吃午膳,和過來的弘昐和弘時一起用過午膳,就去了隔壁寶兒的房裡,秋高氣爽的天氣,武靜雅便帶了寶兒以及弘昐和弘時一起到後院,叫人鋪著毯子讓寶兒在上面玩耍。
五個月大的寶兒,又經過一場大病,身子骨虛到不行,武靜雅偷偷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早之前煉制的壯骨藥水參雜在奶水裡,給寶兒喝。
弘時和弘昐兩人都很喜歡寶兒,雖然寶兒現在懶洋洋的,沒了之前的活潑勁,但他們還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的。
「寶兒,寶兒,喜歡這個聲音嗎?」
弘昐笑呵呵的拿著小撥浪鼓逗著一臉不耐煩噘著小嘴的寶兒。
弘時則在一旁做鬼臉逗寶兒開心,都被寶兒無視,不過弘時並不介意,依然逗著小寶兒玩。
而弘晝版的小格格卻特別不耐煩,傲嬌的自顧自的玩自己的,爺又不是真的小嬰兒,哼!
三人各自玩各自的。
怎麼看怎麼好笑。
武靜雅看著面前這怪異的一幕,禁不住笑了出聲。
錢嬤嬤和秋蘭暗自松了口氣,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小心的看著。
「主子,這次福晉日後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等主子掌權後,福晉就再不會在府中興風作浪了,小主子們也安全了!」秋蘭為武靜雅斟滿茶水後,語氣頗為輕松道。
武靜雅抿了口茶,聞言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輕笑反問:「是嗎?」
「秋蘭,就算是福晉病了,主子掌握了府裡的管家權,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其中還有沒隱藏很深的釘子?」
「況且,府裡有兩位側福晉,喜塔臘側福晉卻沒有分到一絲一毫的權利,恐怕會給主子暗中下套,還有其他格格,估計也不會服氣……」
錢嬤嬤不喜反優的說道。
主子根本不會管家,這裡面的道道十分多,她就怕主子吃虧了。
「你們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的來說好處大於害處,不是嗎?」武靜雅淡淡一笑,瞇起雙眸說道。
不爭,不搶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處境了。
抬旗了,她的身份高了,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弘昐他們三兄妹著想。
「可是,主子您一回來就接掌大權,下面的奴才難免會使絆子……萬一處理不好,被喜塔臘側福晉抓到把柄什麼的,告到爺那裡去,就麻煩了……」
錢嬤嬤想到自己的主子根本沒管家的經驗,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秋蘭卻對自家主子很有信心。
「奴婢相信主子肯定能夠打理好王府。」
「不是還有你們嗎?若是我有什麼不懂的,問你們就行了!」武靜雅笑著道。
不過聽錢嬤嬤提醒,她心裡有些打鼓,畢竟她是真的沒經驗。
歎了一聲,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總是要學的,不是嗎?
這時,武靜雅看見玲瓏急匆匆的跑來,剛站穩腳就氣喘吁吁的說道:「主子,福晉身邊的素心來傳話說,福晉要見您。」
那拉氏要見她?武靜雅微凝起眉,是為管家之事?
「爺不是說福晉不是病了,要靜養,不讓人任何人打擾嗎?」錢嬤嬤眉頭一皺。
「秋蘭,你留下來照看寶兒,錢嬤嬤,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主院吧!估計福晉是為了管家一事找我,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主院。」武靜雅眼眸微閃,站起身朝錢嬤嬤道。
「是!」
在弘昐和弘時以及秋蘭玲瓏等幾人擔憂的目光中,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了。
在素心的帶領下,武靜雅帶著錢嬤嬤走進福晉住的主院廂房,一進去,就看到素玉和劉嬤嬤兩人攙扶起臉色蒼白的福晉那拉氏坐在床榻上。
「婢妾給福晉請安!」
武靜雅中規中矩的行了禮,便轉向錢嬤嬤吩咐道:「錢嬤嬤,將我給福晉准備的那支百年人參拿過來!」
「是!」
錢嬤嬤將手中的玉盒交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玉盒,笑著道:「這支百年人參是爺賞給婢妾補身子的,不過婢妾身子一直很好,所以用不上,得知福晉病了,就借花獻佛送給福晉,預祝福晉早日康復。」
話裡話外不忘刺激一下那拉氏。
也算是為寶兒受的難收一點利息。
「咳咳……那我在這裡多謝妹妹了!」
那拉氏眼神聞言心頭暗怒,表面上卻發作不得,咽著一口怒氣,讓素心接過玉盒,虛弱的道謝。
「我病了,府裡的事務也顧不上,聽爺說,將府裡管家的權利全交給了武妹妹,是嗎?」那拉氏的臉色雖然蒼白虛弱,但眼底卻閃過一縷凌厲,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靜雅。
武靜雅點頭,暗道,終於來了嗎?
心裡暗自冷笑,眼底的一抹譏諷一閃而逝。
被四阿哥厭棄了,還不忘想抓緊手中的權利,在四阿哥那裡走不通,便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哼!
做夢。
她就是要讓福晉失去一切,除了福晉的名頭,什麼都沒有。
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這次連寶兒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兒也不放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奪去福晉的管家權利只是第一步。
至於那拉氏的‘病’,她已經悄悄查探過了,三分真,七分假。
看來四阿哥還是對那拉氏手下留情了。
「爺說福晉病了,為了不讓福晉勞累,安心靜養,爺就將府裡的事交給婢妾打理,婢妾雖說沒有經驗,但爺說了,不懂的可以問高公公,所以福晉不用擔心,婢妾一定會將王府打理好的,只是不知福晉何時將印章交給婢妾?畢竟婢妾從明天開始就開始接掌王府,沒有印章的話,婢妾會很難辦的,總不能老是拿這些瑣事麻煩爺不是?」
末了,武靜雅還不忘向福晉討要象征管家權力的大印,一枚印章。
順便還將四阿哥搬了出來。
看到武靜雅氣定神閒,嘴角含笑的朝她討要印章,那拉氏一口氣憋在心口,胸脯起伏不定,素心忙給那拉氏倒了杯茶,送到她口邊,那拉氏喝了口茶後,終於平靜下來了。
記起了叫武靜雅過來的目的。
於是,那拉氏整了整心緒,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武妹妹,咳咳……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咳,武妹妹沒管家的經驗,高公公畢竟是爺的貼身心腹,每天都得跟在爺身邊,武妹妹就不要拿這些瑣事去麻煩他了,正好我身邊的劉嬤嬤和素玉都是一直幫我打理府中的事務,對府中的事務十分熟悉,咳咳,所以我打算將讓她們跟著你,協助你管家,如何?」
第 93 章
說完,還未等武靜雅出聲,就轉頭對劉嬤嬤和素玉叮囑道:「劉嬤嬤,素玉,你們兩個也是長期協助我料理府務,這府裡的事情你們最熟悉,咳咳,如今我病了,太醫也說了,一時半刻好不了,爺就將府裡的事務交給了武妹妹,你們二人要盡心盡力的協助武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知道嗎?」
武靜雅聞言,垂下的眼瞼閃過一絲冷意,看來這那拉氏是不想放權了,想讓自己的心腹監視她……
「福晉安心養病,奴才定會盡心盡力輔助武側福晉打理府中事務。」劉嬤嬤笑著應道,又轉向武靜雅,「奴才以後就跟著側福晉了!」
素玉也在一旁說道:「福晉放心,奴婢定會盡力輔助側福晉。」
那拉氏見狀,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絲笑容,就算爺厭棄了她,還打算收回她作為福晉的權利,他有命令,她也有對策。
想到爺竟然因為她對武氏那個女人的女兒下手就讓她臥病在床,心裡不免恨意橫生,只是虛弱的藥而已,她只吃了一點,其他的都被她讓人倒了,盼望她早死的人可能要失望了。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她定會索回這一切。
一旁的錢嬤嬤擔憂的瞅了眼氣定神閒的主子,見主子依然優雅的笑著,連臉色都未變一下,心裡頓時安定了下來。
看來主子早有了准備,她是白擔心了。
冷眼看著那拉氏和劉嬤嬤她們的互動,武靜雅暗自冷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拉氏還想死抓著權利不放,千方百計的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她身邊!
當她是傻子嗎?
「婢妾多謝福晉的體恤,不過劉嬤嬤和素玉都是您身邊最得力的奴才,要是讓她們都跟著婢妾,福晉身邊也沒了稱心如意伺候的人,婢妾就罪該萬死了,所以婢妾想,劉嬤嬤和素玉還是跟在福晉身邊才妥當,至於府裡的事務,福晉不必擔心,爺早有了安排了。」
武靜雅笑盈盈的婉拒了福晉的‘好意’,順便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那拉氏,四阿哥早已料到她的舉動。
所以福晉你還是安心的養病吧!
那拉氏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只是她還有三分理智,知道自己現在‘有前科’,不得不壓下這股怒火,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咳咳,是嗎?原來爺早有了安排,看來我是多慮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說了那麼多,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心裡卻暗恨武氏竟然拿爺來當擋箭牌,她又不得不妥協,那股憋屈勁讓她十分難受。
見那拉氏假裝的咳嗽了幾下,揮手趕人,武靜雅心頭冷笑,臉上卻笑得一臉溫婉。
「福晉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明天婢妾就要接手管家,這印章……」
她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那拉氏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手緊了緊,本來以為這武氏忘了,沒想到這武氏竟然不是個簡單的,看來她以前一直被她的假象所蒙蔽,以為她是個性子淡薄,與世無爭的女人,如今抬旗了,有兩個阿哥傍身,底氣硬了,終於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可恨的是她堂堂福晉卻不得不暫時忍讓。
她僵硬的笑了笑,忍著心痛道:「妹妹不說,我還真忘了,看我這記性,估計是這些日子病糊塗了,素心,去拿印章交給武妹妹!」
「是,福晉!」
素心擔憂的瞅了眼福晉,轉身到內室拿了一個帶有精致雕花的小盒出來,在武靜雅面前打開。
「這是印章,請側福晉收好!」
武靜雅笑著接過小盒,沒理會福晉那拉氏心痛憤恨的眼神。
「印章已經給妹妹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
那拉氏心情十分惡劣,沒什麼心情的趕人。
「那婢妾不打擾福晉了,您好好養病,婢妾先回去了。」
說完,武靜雅福了福身,帶著錢嬤嬤優雅的離開。
武靜雅一離開,本來虛弱蒼白的那拉氏竟然一掃之前的虛弱,拿起旁邊的瓷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劉嬤嬤見狀一旁小心翼翼地勸道:「福晉,你且想開些,不過是暫代管家而已,翻不了天去,加上武側福晉並沒有管理過後院,只要我們的人……」
福晉那拉氏心想也是,不要看是管理內院,這裡面學問大著呢!她冷哼一聲,走著瞧吧,武氏,盡管囂張,有你求我的時候。
不過一想到武氏剛才的拒絕和話裡話外淡淡的威脅,那拉氏蒼白的臉上又染上一抹怒意,她咬了咬唇,想到三天前德妃派來的心腹說的那件事,心一橫,咬牙切齒道。
「素心,讓人暗中給德妃娘娘捎帶個口信,就說我同意了!」
「主子,您真的要和德妃娘娘這樣做?」劉嬤嬤皺了皺眉,微帶不贊同的問道。
那拉氏冷笑一聲,語氣微帶淒然,「劉嬤嬤,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可是這樣鋌而走險,要是被爺知道了,您……」
劉嬤嬤急切的想勸阻那拉氏。
那拉氏不耐煩的看了眼劉嬤嬤。
「劉嬤嬤,你不用多說了,我心意已決,這可是我們最後翻身的機會了!素心,務必將此事辦好,知道嗎?」
素心一愣,隨即臉色微變,最後低垂著頭應了一聲。
且不說那拉氏這廂正打算與德妃合謀,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主院後,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她早就猜到了福晉叫她過來所謂何事,這世上的事情總不能事事盡如人意,尤其是權力這東西,交出來容易,想要拿回去麼,可難了……
尤其是早被四阿哥厭棄的福晉。
以後,那拉氏就做她有名無實的福晉吧。
在這非常時期,以四阿哥的野心,是不允許出現‘意外’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寶兒早就累的睡著了,弘昐和弘時也回自己的院子了,她也感到這些累了,便對錢嬤嬤說道:「我累了,去歇息片刻。」
錢嬤嬤點點頭,主子今天才回府,折騰了半天又是看寶兒格格又是去福晉那兒探病,估計早就累壞了,不過在離開前,她還是提醒道:「主子,您現在已經拿到了印章,明天就開始正式管家了,喜塔臘側福晉那邊……」
武靜雅微微一笑,瞇了瞇眼道:「等她上門來再說吧。」
她不信喜塔臘氏能坐的住。
如今府裡最大的威脅,就是喜塔臘氏了。
不過不急,她會慢慢布局的。
書房裡
四阿哥正冷著臉聽著下面的人匯報這些日子的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高無庸,去看看有什麼事?」
四阿哥抿著薄唇,蹙眉冷冷道。
「庶!」高無庸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就進來了。
「爺,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喜塔臘氏?
她來做什麼?
四阿哥眼神一冷,正想讓她離開,突然想到這喜塔臘氏是個知曉未來之人,雖然他也在夢中知道了未來的走向,不過,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無論她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總歸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讓她進來!你們先下去,高無庸留下。」
四阿哥冷冷道。
高無庸一愣,爺不是不喜喜塔臘側福晉嗎?怎麼這會兒……這想法只是在他心裡繞了一圈就丟開了。
爺這麼做自有用意,不是他這個奴才能知道的。
於是他忙應了一聲。
「庶!」
書房裡的退下後,不一會,高無庸領著精心打扮過的喜塔臘氏和她的丫鬟一起進來了。
冷冰冰的四阿哥瞅著前面嬌艷美麗的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異芒。
悠于 2015-12-2 18:58
第 94 章
喜塔臘氏瞅了眼書房正主座上的四阿哥,低身行了禮。
「賤妾見過爺。」
神色帶著嬌羞,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四阿哥,四阿哥經過修煉魔法之後,氣質更是清冷不少,渾身散發著男性魅力,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迷離和愛慕。
賤妾?
四阿哥微微挑了下眉,這喜塔臘氏又想干什麼?
「有事?」他冷冰冰的隨意問了一句。
喜塔臘氏驀地回過神來,雙頰一紅,忽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下來,眼眸裡也立刻滴出淚花道:「爺,賤妾有罪,都怪賤妾教導無方,讓弘歷差點釀成大禍,望爺恕罪!」
四阿哥一臉的波瀾不驚,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高深莫測。
「就這事?」他撫摸著手指上的古樸戒指,這可是武靜雅給他煉制的空間戒指,冷淡的瞥了喜塔臘氏一眼。
喜塔臘氏見四阿哥還是面無表情,心裡一驚,想到這次來找四阿哥的目的,不免有些惶然,她紅著眼眸含著淚光點頭道:「是,爺!」
「弘歷的事與你無關,已經過去了,索性沒釀造成大禍,皇阿瑪也沒追究,不過,爺還是得給他一些懲戒,就讓他到京郊的莊子待上一年吧,這期間,爺會讓人教導弘歷。」
四阿哥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淡淡的說道。
對於弘歷,他算是放棄了,不過終究是他的骨肉,往後就做個閒散之人吧。
不過這喜塔臘氏,卻萬萬不能等閒視之。
現在福晉已經‘病’了,不是收拾喜塔臘氏的時候。
「多謝爺開恩!」
喜塔臘氏心一沉,她不傻,已經從四阿哥的語氣中猜出他已經放棄了弘歷。
這怎麼行?
她這輩子只有弘歷這麼一個命根子了。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往後時間多的是,爺還沒登上帝位,只希望弘歷能夠爭氣點,現在最重要是和武氏分一半的管家權。
「還有何事?沒事的話,就退下吧!」四阿哥眼底微帶失望,原本以為這喜塔臘氏又有什麼花樣,哪知卻是這麼件小事。
喜塔臘氏咬了咬唇,握緊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提出了今天來的目的,弘歷的事只不過是個開場的引子,現在才是重頭戲。
「爺,福晉三天前病倒了,現在更是病的很重起不了床,婢妾甚為擔憂,福晉又要養病又要打理府中的事務,恐怕會力不從心,婢妾也怕福晉熬壞身子,所以斗膽向爺請求,讓姐妹們為福晉分憂解勞。」
說著,喜塔臘氏還用手帕擦了眼角邊不存在的眼淚。
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四阿哥眼底一抹厭惡一閃而逝,又是個喜愛權利的女人。
「你有心了,不過爺已經將府中之事交給武氏打理了。」
四阿哥眼神微冷的說道。
喜塔臘氏一陣錯愕,咬了咬唇,可惡,竟然被武氏捷足先登了。
她深吸了口氣,笑的嬌媚而誠懇:「爺,武妹妹並沒有管家的經驗,不如多讓幾個妹妹一起幫襯!」
「哦?那你有什麼人選?」
四阿哥神色平靜,摩挲著戒指,挑眉問道。
一旁裝木頭人的高無庸禁不住一陣無語,喜塔臘側福晉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想要分權,他就不信她不知,爺最不喜的就是這類女人。
喜塔臘氏一怔,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婢妾可以毛遂自薦嗎?婢妾待字閨中的時候曾幫額娘打理過兩年府中的事務,對管家也略微熟悉一些。」
其實喜塔臘氏現在心裡也十分忐忑,她不是不知,四阿哥是個多疑且不喜女人太過貪戀權力,不過她現在沒了寵愛,弘歷又差點惹出大禍,只能去爭奪一部分權力了。
有了權利,她才好做事。
誰讓她的以前埋下的釘子幾乎被四阿哥拔除了,弄得她現在做事縮手縮腳的。
福晉的‘病’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也罷,武氏沒有管家經驗,你就從旁輔助她吧!」四阿哥本來想斥責她一番的,不過心思一轉,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半晌,最後還是同意了。
喜塔臘氏大喜,忙笑著道謝:「多謝爺成全,婢妾定會盡心盡力輔助妹妹打理好府中事務,讓爺沒有後顧之憂。」
「嗯,下去吧!」
四阿哥已經沒了和喜塔臘氏說話的**,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喜塔臘氏笑容微微一滯,對四阿哥冰冷的眼神雖然心裡有些酸澀,不過得到了輔助管家的權利,也值得了。
福了福身後,喜塔臘氏一臉笑容的離開了書房。
她這廂才離開,後面就不少人的釘子開始給各自的主子通報消息,就連裝病的福晉也得到了這一消息,臉色黑沉了不少。
武靜雅那頭還在熟睡中,等她睡飽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了,得到四阿哥讓人傳來的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心裡卻對四阿哥益發的疏離了。
反正他也學了魔法,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以後還會有很多女人。
這次喜塔臘氏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就讓本來厭惡她的四阿哥松了口。
武靜雅眼底掠過一絲嘲諷,說什麼將管家的大權全權交給她,還不是讓喜塔臘氏來分一杯羹,男人說的話果然不可信。
明年就選秀了,年氏也要出現了。
不知這次年氏花落誰家?
蝴蝶了耿氏,不知能否蝴蝶小年糕?
這時,秋蘭進來了,正好見到錢嬤嬤將水盆端出去。
「什麼事?」
武靜雅轉過身,見秋蘭的臉色不是很好,便蹙眉問了一句。
「回主子,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嗯?她來了呀……」武靜雅因為午睡的關系,聲音有些沙啞。
打理好後,武靜雅出了內室,就見到在廳裡悠閒的喝著茶水的喜塔臘氏以及她的丫鬟。
正低頭喝茶的喜塔臘氏,鼻尖襲來一陣清新淡雅的香氣。
抬頭一看,原來是武靜雅出來了。
「勞姐姐久等了!」
武靜雅坐下,就笑盈盈道,秋蘭忙給主子上茶,然後退後一步,站在後面。
「也就剛到,想來妹妹也知我來的目的了,爺叫我輔助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不知妹妹打算怎麼安排?」
喜塔臘氏巧笑嫣然道。
「我也才從福晉那接過印章,沒什麼頭緒,不知姐姐有何建議?」
武靜雅抿了口茶,不動神色的問道。
喜塔臘氏美眸一轉,笑著道:「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妹妹也知,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了,年底就要過節了,年禮的事是時候開始准備了,妹妹第一次管家,難免考慮不全,不如這事就交給我來准備,如何?」
武靜雅一怔,微微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的面容,見她絲毫沒有一絲異樣,便納悶了,年禮事關重大,她都不敢托大,這喜塔臘氏竟然想攬過去?
不過想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檢查一遍,估計也出不了問題,便點頭應允了。
「那就勞煩姐姐了!」
「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咱們是好姐妹不是?」喜塔臘氏假裝不悅的嗔道。
好姐妹?
武靜雅低垂眼瞼,她可沒這樣心狠手辣,背後捅她一刀的好姐妹。
「姐姐說的是!」
「對了,妹妹,我還差點忘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喜塔臘氏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出聲道。
「哦?是什麼事?」武靜雅作出一副聆聽狀,心裡卻冷笑。
「妹妹知道廚房的管事嬤嬤嗎?她暗地裡可是福晉家族裡的奴才,是福晉的陪嫁嬤嬤之一,一直負責廚房的事,只是那個手腳似乎有些不干淨,妹妹第一次管家,不知其中的道道,萬一得罪了福晉就不好了。」
喜塔臘氏看似善意的提醒著。
「多謝姐姐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武靜雅笑著道。
「妹妹曉得就好,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喜塔臘氏站起身告辭。
等喜塔臘氏轉身離開後,武靜雅嘴角微勾掩不住絲絲冷笑。
第 95 章 他的解釋,初見(修)
晚上,弘昐和弘時一起過來了。
看到自己的額娘沒有絲毫傷心的模樣,也放下了懸著心。
「寶兒睡了,你們來晚了!」
武靜雅見到兩個兒子過來,也很高興,以為他們是來看寶兒的。
「額娘,我們是來看您的!」
弘昐噙著笑容上前,拿過秋蘭上的糕點吃了一塊。
「額娘,阿瑪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不相信額娘?竟然讓那個喜塔臘氏來給你添堵……哼哼……」弘時也吃了塊自己愛吃的糕點,加上他性子比較急躁,剛咽下糕點就氣憤的說道。
反正額娘這兒的防守很嚴,他說的話不會傳出去。
武靜雅心窩一陣溫暖,兩個兒子看來還是心向著她這個額娘的。
不過聽到弘時孩子氣的話,不禁莞爾,輕彈了下他的小腦門,笑道:「所以你們以後不可學你們阿瑪,知道嗎?大丈夫要一言九鼎!不過你們額娘早已習慣了你們阿瑪的善變,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額娘。」
最後還很**道的黑了四阿哥一把。
弘昐抿了抿唇,顯然被武靜雅誤導了。眼裡閃過一抹震驚和懊悔,原來他十分崇拜的阿瑪竟然經常對額娘出爾反爾。
他一直以為阿瑪最愛的是額娘,如今這個念頭卻被額娘的一席話顛覆了。
怪不得額娘對阿瑪如此防備。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讓人通知阿瑪,不然阿瑪就不會聽到那番話,也不會暴露額娘會魔法的秘密。
「額娘,您不傷心嗎?」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可是知曉額娘是喜歡阿瑪的。
武靜雅揚唇微笑,瞇起雙眸,瞅著面前兩個還顯得稚嫩的兒子,雲淡風輕道:「傷心嗎?我曾傷心過,你們還記得圓明園那次野餐嗎?額娘那時就對你們阿瑪動心了,不過也是在那時,我對你們阿瑪死心了。」
「可是額娘您不是還冒著生命危險請求去照顧身染時疫的阿瑪嗎?怎麼就死心了呢?」弘時小聲的嘀咕著。
武靜雅笑著摸了下他的月亮頭。
「那是因為你們額娘有這個能力照顧好你們阿瑪,也確定自己不會有危險才請命而來的。」
弘昐卻已經明白了,心裡再一次為自己暴露了額娘的秘密而懊悔。
原來阿瑪和額娘不是他以為的那麼相愛。
他現在一直跟在四阿哥身邊做事,已經開始接觸一些朝政之事了,也隱隱的察覺到了四阿哥的欲望和野心。
他真是太天真了。
「額娘,對不起!」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武靜雅一頭霧水,不過弘昐沒有解釋。
「額娘,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武靜雅讓秋蘭給他們准備了一些新奇美味的點心帶回去,今天兩個兒子特意過來安慰她,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主子,時候不早,該安置了!」
秋蘭鋪好床,過來准備服侍主子更衣。
「嗯,知道爺今晚去哪位格格那留宿嗎?」
「不知,王爺現在還在書房。」
武靜雅也沒說什麼了,正准備上床睡覺之際,四阿哥竟然來了,秋蘭行禮退了出去,四阿哥走到武靜雅身邊,摸著她烏黑發亮的頭發,柔聲說道:「怎麼今晚不等爺?」
等你?
我才沒那個心情呢。
不過心裡這麼想,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抬起頭看了四阿哥一眼,微微嬌嗔道:「爺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下,婢妾還以為爺今晚要去喜塔臘姐姐那兒過夜呢!」
語氣裡隱隱帶著一絲醋味和惱意。
四阿哥看著武靜雅這番摸樣很受用,彎下腰吻了下的臉頰,然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見武靜雅似乎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突了一下,也柔和著臉色應了一聲。
「你是在爺食言而生氣嗎?」
武靜雅低垂著眼瞼,聲音裡夾帶了一絲淒然。
「不敢,爺這麼做自有爺的道理,婢妾確實在得知爺食言後,很生氣,可是婢妾反省了一下午後,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妒’之一字……」
武靜雅也沒等四阿哥接話,也沒看四阿哥逐漸冷凝的臉色,繼續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婢妾就想,爺的決定是對的,婢妾毫無管家經驗,不如爺將管家權交給喜塔臘姐姐,這麼一來,婢妾也樂的輕松,爺也能放心……」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四阿哥面色一變,他突然握住武靜雅的小手,攥得緊緊的,聲音低沉而危險道:「你真的這麼想?」
「是!」
武靜雅忍著疼痛,沒有看他,依然低垂著雙眼,低聲點頭。
四阿哥見武靜雅避著不看他,心下微惱,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這件事是爺的錯,忽略了你的感受,別再說那種話,爺聽了心裡也不好受,喜塔臘氏來求爺,爺想著她管過家,能從旁輔助你就答應了她的請求,不過現在看來是爺考慮不周了,爺重新找個人輔助你,嗯,就魏總管好了……」
沒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卻被人誤解。
加上他也有揪喜塔臘氏小辮子懲戒的意思。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免得靜雅對他心生隔閡。
「……」
武靜雅驚愕的抬眸,沒想到四阿哥是這樣想的,她以為他是給她添堵,便打算以退為進,將喜塔臘氏踢出去,不過現在四阿哥自己出聲了,她卻不能點頭了。
暗道了一聲可惜。
她伸出另一只沒被握住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四阿哥握緊他的大手,輕輕的搖頭。
「爺還是讓喜塔臘姐姐幫我吧,畢竟爺已經答應了她,再食言就不好了。」
既然四阿哥已經退了一步,她也不好再蹬鼻子上臉。
便宜喜塔臘氏了。
「好,聽你的!」
四阿哥也知曉隨意換人不好,幸好武靜雅識大體,善解人意,心裡對她的喜愛又多了一分。
「謝謝爺!」
武靜雅笑著道謝,美麗的臉上又恢復了光彩。
她之前只是演戲罷了。
就算他對四阿哥死心了,她不能表現的無動於衷。
「對了,爺,婢妾過幾天打算去相國寺上香,為寶兒祈一個平安符!」
四阿哥聞言點頭。
「嗯,順便也為爺祈一個。」
「……」
武靜雅默。
「好!」
四阿哥心情飛揚,嘴角微翹,將她按壓在床榻上,尾音輕揚道:「安置吧!」說完火熱的身軀貼了上去,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
翌日,武靜雅正式開始管家。
今天,她特意穿黑領縷金銀色團花暗紅旗袍,梳大拉翅頭,給人一種清麗雅貴之感。
喜塔臘氏也過來了,一臉的神采飛揚。
武靜雅只是讓錢嬤嬤去召集府裡的管事嬤嬤過來,認識一下,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就將她們打發回去。
喜塔臘氏從頭到尾都沒能說上一句話,臉色不免有些陰沉,狠狠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瞪著武靜雅。
最後悻悻然離開。
武靜雅也懶得理會她,開始翻看四阿哥交給她的賬冊,經過兩天的查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過這些賬冊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裡的誰知道呢?
結合錢嬤嬤調查到的情況,武靜雅利用職務之便,在錢嬤嬤的指點下,大肆整頓了一番後院,發配了不少‘眼線’,其中還有德妃的眼線。
至於康熙的眼線,她在四阿哥的指示下保留了下來。
對於四阿哥竟然讓她清除掉德妃的眼線,武靜雅表示很意外。
暗自猜測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十四阿哥和四阿哥的關系因為弘昐的存在還是很好啊,德妃也對四阿哥好了許多,聽錢嬤嬤的來的消息,德妃和四阿哥的關系改善了許多。
這又是唱哪出啊?
想不明白的,武靜雅也不去想,反正有四阿哥擋著呢。
她這廂毫不在意,宮裡的德妃卻怒了。
她一直不喜歡武氏,這一次老四堅決讓武氏管家,兩人鬧得不愉快,她卻為了自己的私心,不得不忍耐,現在那個女人竟然在管家的第一天就將自己安插進去的眼線,毫不留情的處理了。
「該死的武氏!盡壞本宮大事!」德妃憤怒的摔了一個瓷杯。
「娘娘,別氣,別氣,莫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傷了身子。」
心腹嬤嬤急著安撫德妃。
「我怎能不氣,那拉氏已經打算和本宮合作了,還沒開始就……」德妃說著驀地住了聲。
「娘娘,明年又開始選秀……」
心腹嬤嬤別具深意的說道。
德妃聞言雙眼閃過一絲異樣,整個人瞬間恢復了平靜,一派淡然地把玩著自己長長的護甲,雲淡風輕的說道:「是啊,明年本宮不但得為老四挑秀女,還得給本宮的孫子挑選兒媳婦……」
說著,她睨了眼心腹嬤嬤,心腹嬤嬤會意。
「奴才定會將這次的秀女資料收集完整給娘娘。」
「嗯!」德妃淡淡的點頭。
………………………………
五天後,武靜雅已經將在錢嬤嬤的幫助下將王府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原本作為輔助的喜塔臘氏,卻插不上手。
十月份的天氣帶著一絲涼意,不過這天的天氣還是不錯的。
一大早,武靜雅帶著一干護衛和丫鬟換了平常的衣裳去相國寺上香。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也最為熱鬧。
當然其更出名的是因為了然大師,據說,了然大師卜卦十分精准,可惜行蹤飄忽不定,也很少替人卜卦。
一行人很快到了相國寺,在廟外下了馬車,發現前方不遠停著一輛馬車,算不上奢華,不過卻十分的精致,是上好的紅木制的。
沒想到還有人和她一樣早。
武靜雅瞥了眼,正打算移開目光,卻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了,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穿的是粉色的漢裝繡花白裙。
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武靜雅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那女子很有江南美女的雅致,一雙美眸裡光華流轉,煞是勾人。
她也看到了武靜雅,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艷和詫異,隨即垂下眼眸,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上寺廟的階梯。
「這是誰家的閨女,長的真美……」
秋蘭禁不住一陣贊歎。
「不過再美也沒咱主子美……」末了,秋蘭又補上了一句。
武靜雅莞爾,心裡卻有些不解那位美女眼中詫異是怎麼回事。
想來兩人不會有什麼交集,便將此事拋開了。
上了階梯,到了廟門前,看到站在那裡的幾個披著袈裟的僧人站在一個箱子前,讓人在箱子裡投放了銀錢,就進了廟裡。
誠心的求了兩個平安符後,帶著秋蘭和錢嬤嬤打算隨意逛一下這個有名的相國寺,哪知又碰到了那位絕色風華的女子。
第 96 章 對上,夢境由來
「這相國寺的後廂房環境真不錯,雅致而清幽……」武靜雅心情不錯,感受著這寺廟的氛圍,輕笑道。
「是啊,算起來,奴婢是第一次到廟裡來呢。」秋蘭看著周圍的各種高大的樹木,笑嘻嘻道。
「主子,有沒想過去見了然大師?」錢嬤嬤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武靜雅驚訝的瞅了錢嬤嬤一眼。
「嬤嬤,這了然大師不是誰都能見的,況且,咱們也不知了然大師在不在廟裡?」
「奴才在主子祈護身符的時候就向廟裡的僧人打聽了,今天了然大師剛好在,就在東面的小院廂房裡。」錢嬤嬤笑著道。
「……」
武靜雅無語了,「錢嬤嬤,我又不卜卦,找了然大師做什麼?」其實她心裡正心虛著呢,聽說那個了然大師本事非凡,要是被他看出她是個冒牌貨,就麻煩了。
雖然現在她已經修煉到了魔導師等級,靈魂和精神力融合在一起了,不易被人察覺。不過她可不敢小看這些高人。
「主子你不卜卦,可以幫小阿哥們卜卦啊……」錢嬤嬤顯然興致很高。
「不用了,趁著還有時間,我們逛一下這個相國寺吧!」武靜雅搖頭拒絕,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不要去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了然大師為好。
錢嬤嬤見主子心意已決,失望的歎了一聲,跟在她身邊。
三人一起逛著寺廟,後面遠遠跟著一群護衛。
快中午的時候,武靜雅打算在寺廟裡吃一頓聞名已久的齋飯,卻接到了四阿哥到來的消息,不免怔了怔。
很快,四阿哥和高無庸的身影出現在武靜雅面前,一身朝服的四阿哥身形挺拔,修煉了魔法更令他氣質大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隱隱還帶著一絲帝王之氣。
武靜雅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帝王之氣?怎麼可能……現在四阿哥正是潛伏的時候,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息?
待她再仔細感覺的時候,又消失無蹤了。
「爺,您怎麼來了?」
「剛好在附近辦完差事,順便到這來接你回去。」四阿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爺的護身符呢?」
「在這……」武靜雅從袖口掏出為他祈到的一個金黃色的護身符。
四阿哥看了一眼,眼底上閃過一絲滿意。
「給爺戴上!」
指了指他的腰際,四阿哥很大爺的開口。
武靜雅動了動紅唇,瞥了眼周圍,高無庸已經將臉別開了,狀似在研究旁邊的一顆老樹,錢嬤嬤和秋蘭則一臉的高興。
「好!」
武靜雅拿著護身符,低垂著頭,動作熟練而輕柔的給四阿哥系上。
兩人親暱的模樣正好被從遠處廂房出來的絕色風華女子撞見了,微微有些羨慕了瞅了一眼,剛好四阿哥是正對著她的,在看到四阿哥的俊臉時,美眸驀地閃過一絲亮光。
又瞅了眼他身邊的女子,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許是自信自己的美貌,眼神微微瞥就移開了,沒有認出這女子就是她早寺廟外見過的那名氣質嫻雅,容貌美麗的女子。
移動步子,帶著丫鬟朝四阿哥方向走去。
此時,武靜雅已經給四阿哥系上了護身符,抬眸正好看到那名絕色風華的女子,見她好像朝她這個方向走來,不禁怔了怔,瞅著四阿哥,揶揄取笑道。
「爺,有個大美人看您呢!」
四阿哥也看到了那女子,眼神微微一閃。
此時,那美女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粉臉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粉色,讓遠處的一干護衛看直了眼。
她曲膝福了一福,嬌聲道。
「奴婢年氏如雲見過王爺,王爺萬福!」
嬌滴滴的聲音帶著江南美女特有的軟噥,和李氏的聲音有些相似。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漢學,所以行為舉止頗似漢家的大家閨秀。
年如雲……
武靜雅默默的咀嚼了這三個字,眼底劃過一抹驚異,這難道就是那個歷史上據說頗得雍正喜愛的敦肅皇貴妃?
「年如雲?沒聽過!」
四阿哥清冷的嗓音一出,年如雲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
武靜雅望天,心裡甚為同情這個青蔥美少女,四阿哥就是毒舌啊……
「奴婢阿瑪是湖廣巡撫年遐齡,大哥是四川巡撫年羹堯,都是王爺手下的門人!」年如雲笑盈盈解釋,水樣的眸子帶著一絲直勾勾瞅著四阿哥,眼波流轉,十分勾人。
真的是小年糕……
武靜雅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絕色風華女子,年如雲的美麗,連她這個見慣了美貌女子的人都覺得驚艷,更別說別人了。
詭異的是四阿哥依然面癱著一張俊臉,對眼前的美女似乎無動於衷,武靜雅眨了眨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看樣子四阿哥似乎沒見過年如雲,這年如雲怎麼就認得四阿哥呢?
清朝雖然對女子沒那麼嚴格,滿人女子也是可以出門的,想來這年如雲在什麼地方見過四阿哥吧。
「嗯,爺知道了!」四阿哥輕飄飄的應了一句。
年如雲一愣,就這樣?連丫鬟小心的扯著她的衣袖都不知。
武靜雅嘴角上揚了幾度,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小年糕無視得那麼徹底,也不容易啊。
四阿哥說完,沒有再看年如雲一眼,秋意甚濃,就算是晌午,還帶著一絲涼意,他對武靜雅輕聲道:「時辰不早了,吃完廟裡的齋飯就回府去,不要在外頭逗留,爺下午還有事……」
年如雲終於正眼瞧武靜雅,發現是早上見到那位美貌女子,微微有些錯愕。
竟然是她!
「王爺,這位姐姐是?」
四阿哥冷眼看著,心裡卻十分不耐煩,明明早就知曉他身邊的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卻無視她,徑自和他搭訕。
這年家的教養真讓人不敢恭維。
這年氏連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想趁機落實,入他的親王府,年羹堯打的好算盤。
哼!
要不是他派人盯著年家,還不知年家竟然早有了將年如雲嫁給他的打算。
那場詭異的夢中,這年氏最後成了他的側福晉,一進門就備受寵愛,這是夢中的那位‘四阿哥’最窩囊的一段時光。
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不惜獨寵她一人。
雖然他不知他登基後,這位年氏的結局如何,不過他敢肯定不會很好。
他瞥了眼武靜雅,武靜雅會意勾起紅唇,聲音清雅的回了她。
「我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罷了!還有,這聲姐姐,我可承受不起……」
姐姐?
嘖嘖,這意圖還真是明顯,她睨了眼身邊的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揶揄和看好戲的笑意,不過她沒托大的將年如雲當妹妹。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年如雲肯定是明年要選秀的秀女,她做了她的姐姐,豈不知她就要入雍親王府?
而且她總覺得這小年糕似乎認得她,很詭異的事情。
四阿哥聽了她的回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很滿意她的識相。
他是個記仇的人,年羹堯的背主他是絕不能容忍的,他從四十三年就開始准備,暗中的勢力早已十分龐大,隆科多已經暗中投靠了他,加上他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就算沒有年羹堯的支持也沒多大的關系。
「原來是側福晉,奴婢給側福晉請安。奴婢剛才不知側福晉身份,如有冒犯請側福晉海涵……」
年如雲臉上笑容一僵,手中的帕子用力的絞了一下,不過也不敢四阿哥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見自家小姐此番被落了面子,丫鬟也不敢吭一聲,對方可是雍親王和得寵的側福晉。
「不用多禮!我和爺還有事,年格格請自便!」武靜雅淡淡一笑,轉向四阿哥。「爺,走吧,廟裡估計已經將齋飯准備好了!」
「嗯!」
然後看也沒看年如雲一眼,兩人翩然離開。
身後還跟著秋蘭和錢嬤嬤高無庸等人。
年如雲咬著紅唇,不甘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她早在大哥拿來四阿哥的畫像時,就對四阿哥芳心暗許了。
現在剛好在相國寺遇到,她不顧矜持的上前搭話,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卻沒想到碰一鼻子灰。
「小姐,了然大師不是給您卜卦說您貴不可言嗎?說不定小姐會嫁給太子呢……」丫鬟見狀安撫道。
年如雲聞言,臉色變幻不定,是,了然大師是說她是貴不可言的命,可是後面還有附加條件的,不過這個她可沒讓自己的丫鬟知曉。
跺了跺腳,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
「我們走!」
回去和額娘大哥一起商量下對策才行。
主僕兩人離開後,旁邊的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走出一道人影。
貴不可言嗎?
…………………………
寺廟後院廂房裡
武靜雅和四阿哥坐在圓桌旁用午飯,秋蘭和錢嬤嬤以及高無庸三人在一旁伺候著。
圓桌上早有寺廟的僧人擺滿了精致的齋飯,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齋飯,武靜雅禁不住食欲大動。
「爺,這相國寺的齋飯好精致,爺今天有口福了。」
「嗯,這齋飯爺吃過好幾次,味道不錯,可惜府裡的大廚做不出這樣的味道。」四阿哥吃了口齋菜,回應了一聲。
四阿哥素來信佛,吃齋念佛是常有的事。
這點武靜雅也知曉。
「爺常來相國寺嗎?」武靜雅有些好奇的問。
聽聞歷史上四阿哥和了然大師交情不匪,不知是不是真的?
「來過幾次,寺裡的了然大師和爺有些交往,待會吃完,爺帶你去見見了然大師。」四阿哥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什麼?
見了然大師?
武靜雅搖頭想拒絕,卻見到四阿哥一副不容拒絕的神色,禁不住有些焦慮,希望這個了然大師不要像傳聞中那麼神奇才行。
罷了,說不定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
「好!」
兩人溫馨的用過齋飯後,四阿哥就帶著武靜雅來到東面後山的院子,這裡十分安靜,沒什麼人。
「跟爺走!」
四阿哥顯然很熟悉此地,帶著武靜雅走到一間木屋前,揮手叫一干奴才在外頭守著,自己則帶著武靜雅房門前。
「了然大師可在?胤禛帶武氏來訪!」
話裡,裡面傳來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
「進來!」
武靜雅此時的心砰砰直跳,有些害怕想退縮,可是情勢不由人,她被四阿哥拉著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頭發眉毛均發白的老和尚坐在中間的蒲團上,面容帶笑,慈祥而和藹,他的目光掠過武靜雅的時候,十分沉靜,隱隱還帶著一絲了然。
武靜雅心裡十分忐忑。
穿越了兩世,她知曉世上還是有高人,如今一見這了然大師,她就知道,這了然大師是絕對的高人。
還未等兩人開口,了然大事手裡捻著佛珠率先開口了。
「早上的時候幫一位年施主卜過一卦,原本不知為何她的命數發生了變化,現在一看武施主,老衲便明白了。」
什麼?
武靜雅驚愕的瞅著了然大師,四阿哥心裡也一驚,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知大師這話何解?年氏的命數和武氏又有何關系?」
了然大師微微一笑,看了眼武靜雅,「武施主先到外頭等候,老衲和雍親王單獨說幾句話。」
武靜雅看了眼四阿哥,忐忑不已的出了房門。
在外面緊張的等待著。
廂房裡
「大師請說!是不是武氏有什麼問題?」四阿哥抿了抿唇,看著了然大師道。
了然大師搖頭。
「老衲只是覺得奇怪,這位武施主雖然命主貴,但命中無子,如今武施主的命數卻已經發生了改變,眉宇間隱隱有一股紫氣升騰,未來必定貴不可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而年施主雖命途多舛,且不宜子孫,但她卻是貴不可言的命,如今她的命數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源頭卻和武施主有關……」
了然大師這一番話,在四阿哥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
夢中的年氏確實不宜子孫,生的孩子幾乎活不下來,不過也確實是貴不可言,‘四阿哥’登基就分封她為貴妃。
但武氏因為幼年遇高人學了魔法,將她的命運改變了。
「年氏原本命中注定是王爺的側室,她的貴不可言也是有條件的……如今卻因為武氏的命數而發生了改變,所以老衲才將這兩位女施主聯系起來……」
了然大師又拋出了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
四阿哥松了口氣,武靜雅只是因為學了魔法和煉藥,小心謹慎,沒有被人下絕育藥,就改變了她的命數。
「王爺,老衲單獨和你聊的是另外一件事,王爺最近是否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四阿哥一驚,震驚的瞅著了然大師。
「是!」
「那個夢就是你的前世……老衲最後說一句,今生你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而且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了然大師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今日看到四阿哥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掐指一算,原來是還是他種的因,沒想到當初他只是一時的意動,竟然讓他覺醒了前世的事情。
這也是四阿哥的緣法。
四阿哥本來還想問一些事,哪知了然大師閉了眼,只好退出了廂房,看著外面高大的樹木以及一臉緊張的武靜雅。
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笑了。
「爺,了然大師他有沒說婢妾什麼……」武靜雅見四阿哥出來,忙上前試探的詢問。
她可不敢在了然大師面前用精神力探查。
四阿哥握住她的小手,眼角含笑:「沒,我們回去吧!」
仔細的瞅了眼四阿哥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她松了口氣,看來這了然大師沒傳說中的神奇。
在他們走後,又一人進入了了然大師的廂房。
悠于 2015-12-2 18:59
第 97 章 再見小年糕 ...
深秋一過,就是初冬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武靜雅管家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除去喜塔臘氏不時在暗中使絆子,她的日子過的還是蠻滋潤的。
廚房的管事武靜雅經過考察後也選好了人,喜塔臘氏見她選的人是四阿哥從宮裡帶出來的嬤嬤後,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至於年如雲,反正四阿哥也不上心,也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現在臨近年節,把持管家大權的武靜雅益發的忙碌起來了。
至於福晉,依然在‘養病’中。
除了親自擬定各處的禮單,給下面門人的賞賜,武靜雅還要應付一波又一波來送禮的人,還有給宮裡宮外的阿哥格格們准備禮物,特別是給宮裡太後和德妃的禮物更要精心,就算有魔法在手,她也累慘了。
幸好有錢嬤嬤、秋蘭、玲瓏等一些忠心的奴才幫襯,她才得以喘口氣。
不當家不知當家的辛苦。
經過這一忙活,武靜雅覺得福晉那拉氏真的很厲害,很強大。
不愧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
處理起來游刃有余。
到了二十九,雍親王府中,已經處處洋溢著節日氣氛,裝扮的既喜慶又莊重。
忙活完後,武靜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四阿哥看了也頗為心疼,於是讓廚房餐餐給武靜雅燉十全大補雞湯。
後院的女人均羨慕嫉妒恨,不過她們也只能撕手帕發洩。
有些聰明的,就安分的窩在自己小院子關門過自己的日子,例如,李氏,宋氏,郭氏等幾個不再年輕的格格。
開始的時候,武靜雅還吃的津津有味,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四阿哥還讓人天天給她燉十全大補雞湯。
吃的她看到雞湯都快吐了。
幸好平時她吃的時候,順便讓人將寶兒帶過來,讓寶兒幫她喝了不少,半個月下來,寶兒原本消瘦的身子慢慢的變得白白胖胖了。
讓她十分有成就感。
不過後面被四阿哥抓包了。
「主子,廚房的人送雞湯來了……」正躺在矮榻上閉目養神的武靜雅聽到錢嬤嬤的聲音差點沒嚇的從榻上掉下去。
「錢嬤嬤,這雞湯我都吃到怕了,你說爺什麼讓廚房停止燉雞湯啊?」武靜雅睜開眼,苦著一張秀麗的小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錢嬤嬤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食盒裡的雞湯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笑著道:「主子,王爺是關心您呢!趁著湯熱,先喝了吧……」
「嬤嬤,我要見寶兒……」
「寶兒格格被王爺帶去書房了……」錢嬤嬤很是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同情歸同情,她還是會監督自家主子喝完這盅十全大補雞湯的。
「什麼?」
武靜雅驚叫出聲,四阿哥竟然這麼可惡,帶走了她的寶兒。
「主子,快趁熱喝!」
「嬤嬤,我現在已經補回來了,這雞湯我吃到要吐了,不能再吃了,你幫我吃了吧……」武靜雅一臉菜色的看著桌上的香味四溢的雞湯,死命的搖著頭。
「咳咳……」錢嬤嬤還未回話,門外就傳來一聲男子的咳嗽聲,武靜雅一驚,抬眸望去,嚇了一跳,竟然是四阿哥。
「爺,您怎麼過來了?」
不是說帶寶兒去書房了嗎?寶兒呢?
武靜雅起身上前,眼神亂飄,卻沒看到寶兒,不知剛才四阿哥有沒聽到她說的話,對上四阿哥的眼神,禁不住有些心虛。
「爺不過來,還不知你又不想喝雞湯了……」四阿哥走到她身邊,睨了她一眼,挑起濃眉淡淡道。
「爺,婢妾已經補過頭了……」武靜雅指著自己的嫩白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四阿哥盯著她雪白的手臂半晌,又看了眼她紅潤潤的臉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點頭:「的確,還胖了一點,怪不得抱起來舒服多了!」
「……」
武靜雅無語。
四阿哥,你是故意的,是吧,是吧……
「行了,別裝可憐了,明天開始爺不會讓人送了,這盅雞湯你吃不下的話,就賞給錢嬤嬤吧!」四阿哥其實早已知曉她吃膩了雞湯,卻很壞心的繼續讓廚房燉。
錢嬤嬤磕頭道謝後拿著雞湯離開。
「還是爺心疼婢妾!」武靜雅見今天不用喝雞湯,頓時眉開眼笑。
四阿哥摟過武靜雅坐在矮榻上,撫摸著她的秀發,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心疼:「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過完節,你就不用那麼忙了!」
「是啊!」
武靜雅贊同的點頭。
「你做的不錯,年禮准備的很好……皇阿瑪和太後都很喜歡,還在爺面前贊了你一番。」四阿哥表揚了她一番,肯定了她這些日子來的表現。
末了,又加了一句。
「德額娘也誇了你。」
德妃誇她?怎麼可能?
武靜雅心裡冷笑,她可忘記前天她親自去送禮的時候,德妃還讓她在宮殿外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外面大雪紛飛,十分寒冷,要不是她裹了狐裘,披了斗篷,加上有魔法護身,恐怕早已遭了罪,大病一場了。
她身邊的秋蘭就因此病了,到現在還沒好。
見她沉默,四阿哥也知曉她想到了前天永和宮發生的事,抱著她的大手禁不住緊了緊,抿了抿薄唇,說出了一句讓武靜雅不敢置信的話。
「她畢竟是爺的額娘,你現在先忍忍吧……以後……」後面的話四阿哥伏在她耳邊說完。
看到武靜雅震驚的眼神,四阿哥嘴角微揚,心裡卻酸澀不已,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早算是斷了。
「爺,您……」
「不過現在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做,不要讓人抓到把柄,知道嗎?」
「婢妾明白。」
兩人又聊了會魔法修煉中的問題,武靜雅其實隱瞞了不少火系的法術,只教了幾個實用且殺傷力沒那麼大的火系法術給四阿哥。
至於修煉魔力,提升魔法等級,這個只要學會了冥想方法,就夠了。
現在的四阿哥十分低調,趁著其他兄弟蠢蠢欲動的時候,拉攏大臣,和太子作對的時候,他倒是樂的清閒。
除了辦差,就是耕讀,還吃齋念佛,實際上卻是抓緊時間修煉。
只有等他登基了,魔法的用處才能發揮出來,他已經知曉武靜雅的煉金術十分不凡,卻不知如何開口讓她教。
加上武靜雅進實驗室的時間少了,他就算想找借口也找不到。
只好將這煉金術放下,等待適當的時機再向她提出來。
這廂兩人正溫馨和諧的討論著修煉上的問題,永和宮裡的德妃把手裡的一張信箋扔進炭盆兒裡,化干淨。
除夕這天,福晉帶病出來露了下臉後又回去了,做主的還是武靜雅,她帶著府裡所有的鶯鶯燕燕們,等待康熙賜福,吃年夜飯……
到了年初二這天,年羹堯竟然帶著精心打扮的年如雲上門拜年了。
剛好這個時候,四阿哥,弘昐和弘時也在。
武靜雅一聽年羹堯來了,目光變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沒說什麼,只是按了下她的小手,就讓高無庸帶人進來。
年羹堯來的時候,除了身邊跟著蒙著年如雲外,還帶了許多禮物過來,竟然有幾口大箱子。
武靜雅好奇的看了眼他的模樣,見他長的白白淨淨的,一副斯文俊美的模樣,沒有一絲武將的氣息,看起來反而更像個文臣。
又看了眼絕色風華,嬌羞無限的年如雲,不禁在心裡感歎了一下年家的好基因,專產俊男美女了。
「奴才年羹堯攜妹來給四爺拜年,四爺萬福。」
「奴婢年氏給四爺拜年!」
年羹堯和年如雲一進來就給主位上的四阿哥拜年,然後又給武靜雅和弘昐弘時行禮。
年如雲從拜過年後,目光一直嬌羞的瞅著四阿哥,明眼人都看出她對四阿哥有意思,可四阿哥面對這麼一個大美人,卻依然面無表情。
似乎看不到大美人眼中的哀怨似的
讓一旁的弘昐和弘時大為佩服。
「這些是奴才獻給四爺的禮物!」年羹堯笑著讓奴才將幾口大箱子抬上來,然後讓奴才一一打開。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山珍藥材,精美瓷器等映入眼簾,看得人眼花繚亂,震驚不已。
沒想到年羹堯這麼大手筆。
不會將年家搬空了吧?
武靜雅則在心裡感慨,這年家真有錢,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四阿哥則十分淡定的瞇起雙眸,摩挲著手中的扳指。
年羹堯有些緊張的看著四阿哥。
「高無庸,將這些禮物記賬,收起來入庫!」半晌,四阿哥出聲了。
見四阿哥毫不客氣的將年羹堯帶來的禮物收下了,令武靜雅微微有些詫異。
年羹堯見四阿哥收下了他帶來的禮物,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看來四爺是接受他的忠心了。畢竟他之前曾背主過,這次之所以帶了那麼多貴重的禮物來親王府,一來是為了彰顯他的誠意,而來就是為了他的寶貝妹妹。
「四爺,這是奴才的妹妹如雲,聽妹妹說,兩個月前曾在相國寺裡見過四爺一面,看來還真是有緣,而且如雲和爺一樣,對佛學頗有研究……」年羹堯很高興的向四阿哥介紹他的妹妹。
這也是他今天來雍王府的目的。
一旁的年如雲偷瞄了眼四阿哥,粉臉羞澀不已。
武靜雅津津有味的看戲。
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誇贊年如雲,覺得這年羹堯真像個拉皮條。
「嗯!」
聽完他的介紹,四阿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給年如雲。
年如雲閃過一絲失望。
年羹堯也愣了,難道四爺不喜歡他妹妹?他可是和家人商量好了,今天來雍王府拜年,就是想讓四爺為自己妹妹的絕色風華傾倒,然後透露一下妹妹貴不可言的命數……
「阿瑪,這個奴才真漂亮,比弘時身邊的翠兒漂亮多了……」弘時狀似天真的話語很是突兀的響起。
第 98 章 毒舌弘時,流言
弘時的話一出,整個正廳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奴才,奴才……
年如雲腦袋轟的一聲懵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手上的帕子攥得死緊,咬了咬下唇,垂下的美眸還閃過一絲怨懟。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自己是貴女,大家閨秀,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她是奴才。
「難道弘時說的不對嗎?這個漂亮姐姐不是奴才嗎?」弘時噘著小嘴,瞪大了烏黑的眼珠子很天真的瞅著武靜雅和四阿哥。
弘昐差點沒笑出聲,這四弟太可愛了。
武靜雅瞪了弘時一眼,嗔道:「弘時不要亂說,年家雖說是爺門下,但早已脫離了奴籍。」說完,她轉向年如雲和年羹堯,微帶歉意的開口:「弘時只是小孩子心性,口無遮擋,你們不要當真!」
一句話將弘時的話歸結於小孩子之言,讓他們有怒也發不出來。
四阿哥也繃著俊臉,冷聲斥責了一番弘時:「靜雅說的對,弘時,待會回去罰抄《禮經》五十遍。」
年羹堯擠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回道:「王爺,四阿哥說的也沒錯,年家雖然脫離了奴籍,但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可不是傻的,四爺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年家雖然得到了當今皇上的重視,但他們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對幾位阿哥之間的暗流,以及皇上的態度有所了解,之前他太心急站隊了,有了背主的名聲,現在正努力全力扭轉四爺對他們年家的印象。
當然不能得罪眼前這位四阿哥了。
原本以為以妹妹絕色風華的容貌以及對佛學的了解,會令四爺另眼相看,從中活動一番,讓妹妹嫁入雍親王府當側福晉。
如今看來似乎有點懸。
四爺的態度讓他心裡忐忑不已。
「大哥說的對,都是奴婢的錯,請王爺不要怪罪四阿哥!」年如雲攥緊小手,盡管心裡憤恨到要死,卻還要咬牙表現自己的大度。
笑盈盈的為弘時說話,爭取給四阿哥留下一個好印象。
「阿瑪,額娘,你們看,他們都原諒兒子了,抄書的事就算了,好不好?」弘時聽到抄《禮經》五十遍也傻了眼,又聽到他們言不由衷的求情,眼珠一轉,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
「不行,該罰還是得罰!況且你也太過口無遮擋了,就當做是一個教訓吧!」武靜雅不想讓四阿哥難做,繃著一張俏臉拒絕。
「靜雅說的對,看來爺之前對你太過放任了!」四阿哥也冷下臉,心裡贊同是一回事,面子上還是得給年羹堯和年遐齡的。
弘時聽了,小臉垮了下來。
哼,都是這個年如雲的錯。
打算再加把火,反正他就是看這個柔柔弱弱的年如雲不順眼。
「阿瑪,額娘,你們看,我可沒說錯,這位漂亮姐姐就是咱家的奴才,我很喜歡這位漂亮姐姐,阿瑪,不如將這位漂亮姐姐送給兒子吧,擺在身邊看著可舒服了……」說完,他走到年如雲面前,笑嘻嘻道:「漂亮姐姐,你說好不好?嗯,你也不要擔心嫁不出去,過幾年的話,我還會幫你找個有能力的小廝……」
這話說出來,不但年羹堯面色大變,就連年如雲粉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做他的奴才服侍他?還給她配個小廝?
年如雲漲紅了臉,心裡惱怒到不行,她本是高傲之人,而且又是貴不可言的命數,還是個在旗參加選秀的秀女,怎麼能配個小廝,她可是要嫁入皇家當主子的。
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她即使心裡在怎麼惱怒憤恨,表面上也不敢造次,只是委屈又哀怨的瞅著四阿哥,看得武靜雅心裡一陣膩歪。
弘時見了年如雲如此作態,心裡更是冷哼一聲,又是一個不要臉想要貼上阿瑪的女人,他可是聽額娘說過當初琪琪格倒貼阿瑪的事,現在又來一個,真讓人厭煩。
弘昐也皺起了眉頭,這年如雲怎麼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真是沒臉沒皮的。
「胡鬧,年小姐是要參加選秀的人,豈能做你的奴才!」武靜雅見四阿哥一臉的面無表情,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態度,只好佯怒的呵斥著弘時。
轉頭對又對年如雲表示了一番歉意。
年如雲只好咬牙咽下自己的不滿,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弘時的小孩子之言。
心裡卻恨死了弘時,打算自己嫁入雍親王府後,再找他算賬。
「哦,原來不是來做奴才啊,難道這位漂亮姐姐是想做弘時的新額娘?怪不得弘時看她的眼珠子一直黏在阿瑪身上,二哥,你說是不是?」弘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弘昐憋著笑,一本正經的教訓他:「年小姐才不會那麼沒有廉恥,你不要亂說話,免得毀了人家年小姐的閨譽……」
武靜雅無語了,還有完沒完啊,沒看見四阿哥的臉都黑了嗎?
年如雲的臉頓時黑了,又羞又氣的瞪了弘時一眼,自己的小心思被弘時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還當著周圍這些奴才的面,她這個未出閣,即將參加選秀的女子臉面往哪兒擱?
最後弘昐那一席話,將她的後路堵死了,讓她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憋屈極了,緊緊的絞著手帕,心裡記恨上了弘時。
不過她面上卻不顯,瞪著美眸,目中含淚,輕咬著貝齒,一雙手按在心口,身形搖搖欲墜,似乎委屈至極,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副模樣,最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可惜她面前的人是四阿哥。
年羹堯本是張狂之人,加上一直順風順水,性子有些狂傲,如今見自己的寶貝妹妹被四爺的兩個阿哥如此埋汰,早已怒火攻心,還未等他出聲。
四阿哥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了,他突然重重的磕了下瓷杯,冷冷的瞪了弘時一眼,微怒道:「夠了,弘昐,將弘時帶下去,禁足一個月!」
「阿瑪不要啊,弘時知錯了!」弘時大聲哀嚎。
弘昐忍著笑將弘時帶了出去。
武靜雅也覺得弘時有些太過了,看樣子,四阿哥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看年如雲的樣子,恐怕會進退兩難了吧?
見四爺已經當著他的面給了他一個交代,年羹堯也不好再出言,不過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不過他想起今天來拜年的目的,只好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四爺,奴才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四爺……」說著他看了下周圍的奴才。
四阿哥瞇起雙眸,讓周圍的奴才退下,又看著武靜雅道,「靜雅,你先帶年氏出去走走,爺和亮工有話要說。」
武靜雅笑盈盈的應了一聲,就帶著臉色不怎麼好的年如雲出去了。
外頭十分寒冷,武靜雅讓人在涼亭裡的放了些爐火,就和年如雲坐在那兒,爐火燒得正旺,秋蘭和錢嬤嬤幾個奴才端來熱茶和糕點。
「年小姐,這些糕點味道不錯,你嘗嘗!」武靜雅自己抿了口熱茶,笑著招呼年如雲。
「多謝側福晉!……」年如雲吃了一塊蓮藕糕,贊歎了一聲,同時暗地裡仔細的觀察了武靜雅一番。
發現自己除了美貌比這位得寵的側福晉略勝一籌,其他的氣質風韻卻怎麼也不上,自信心大為受打擊。
怪不得四爺連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給她。
心思一轉,年如雲想試探一下武靜雅的才學,便和武靜雅聊起了詩詞歌賦,武靜雅豈會不懂她的心思,也樂意自爆其短。
見她才情普通,又聊了些佛學的問題,武靜雅對佛學一竅不通,年如雲暗自歡喜,想到自己如果如願嫁入王府,得寵的機會很大。
可能年紀還小,也可能是武靜雅的精神力太強,將她眼中的那抹雀躍和欣喜都捕捉到了。
不知不覺,兩人在試探和被試探中聊了許多話題。
很快,年羹堯出來了,臉色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和武靜雅打招呼後帶著年如雲離開。
出了雍親王府,年氏兄妹上了馬車。
年如雲就迫不及待的問年羹堯試探的結果。
「大哥,四爺怎麼說?他答應了嗎?」
年羹堯蹙眉,臉色有些不好,「沒有,四爺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把最大的賭注押上,四爺沒答應也沒拒絕,可是他心裡卻有個荒謬的念頭,四爺似乎不怎麼在意他們年家和妹妹的命數。
「怎麼會?大哥,你難道沒將我的命數和四爺說嗎?」年如雲差點沒大叫出聲,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臉的不信,她不信四爺得知她的貴不可言的命數之後會無動於衷。
「說了!」年羹堯有些不忍的看著妹妹大受打擊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大哥,你會不會是弄錯了?還是你在開玩笑?」年如雲臉色發白黯淡,紅唇顫抖著,美眸中隱隱有淚珠閃動。
自從兩個月前在寺廟裡見過四阿哥後,她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心心念念的想嫁給四阿哥做側福晉,現在卻得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四爺沒答應,卻也沒拒絕,你還有機會!」年羹堯不忍妹妹失望,只好又說了一句。
年如雲精神一振,黯淡的雙眸驀地一亮,「既然四爺沒拒絕,那豈不知說明我還有機會?」
年羹堯別開眼,不忍打碎自己妹妹的美夢。
他心裡早就清楚,四爺怕是無意拉攏他們年家了。
過完年,年家依然頻頻派人上門,有時年如雲也會過來,不過四阿哥一直避而不見。
雖說年羹堯是他的門人,可是年家如此高調的做法,卻令他十分不喜。
年家的這一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想到年家的女兒就要參加選秀了,心裡了然,不過四阿哥的對頭卻在利用這一事彈劾四阿哥。
說四阿哥結黨營私,還被康熙召入宮裡問詢了一番。
年家頻頻騷擾,武靜雅煩不勝煩,干脆將此事丟給喜塔臘氏,喜塔臘氏早已知曉這個年氏,不過她現在無寵,有心想讓這個年氏嫁入王府給武靜雅添堵。
隨著康熙五十一年的到來,選秀將要臨近之際,年家上門的次數更多了,不過現在每次來的都是年如雲。
自從將年如雲丟給喜塔臘氏後,年如雲就甚少找武靜雅了。
每次都是去了喜塔臘氏的院子,一呆就是一下午,不知在做什麼。
雅苑
武靜雅斜倚在榻上愜意的吃著點心和水果,寶兒就在榻上坐著,全身裹得圓圓的,十分可愛,秋蘭坐在一旁,捧著武靜雅早些年寫的小故事小聲的讀給寶兒聽,寶兒也很乖,還未滿一歲的孩子,似乎聽得懂似的,一雙眼睛瞪得圓滾滾。
四阿哥也在一旁吃著糕點,嘴角微翹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日子,年小姐天天往咱們府裡跑,也不是個事兒,對她的閨譽不好,不過她似乎和喜塔臘姐姐關系很好,開始以姐妹稱呼了,爺,您是不是打算納了年小姐?」
武靜雅簡單的敘述著,面容十分平靜。
四阿哥抬頭盯著她平靜的面容半晌,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抿了抿薄唇,心裡有些煩躁和悲涼,她還是不信任他。
「你放心,她永遠不會進雍王府!」他冷冷的說了一聲。
「什麼」武靜雅震驚了。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著他,語氣十分危險:「難道你希望爺納了她?」如果她敢說一個‘是’,他保不住會失手掐死她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怎麼會?婢妾巴不得爺遠離她!」武靜雅也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危險,干笑的說道。
「哼,那就好!」四阿哥冷哼一聲。
「可是,快要選秀了,年小姐經常上門也不好,爺是不是出面說一聲?」
「爺有分寸!」
其實他心裡也厭煩了年家的糾纏,之前避開年如雲,是因為他敬重年遐齡這個人,不想給她難堪,只不過現在看來事情該解決了。
皇阿瑪雖然相信了他的解釋,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旁聽故事的弘晝版寶兒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的這一番話,心裡又起了波瀾,看來上輩子風光無限的年貴妃是入不了親王府了,就像他前世的額娘一樣。
真是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第二天,四阿哥見過年遐齡和年夫人後,接下來的好幾天,年家和年如雲再也沒有上門了。
康熙也從眼線那得知了內情,對四阿哥更為放心了。
宮裡的德妃得知年家的舉動後,臉色陰晴不定,眼底一抹陰狠一閃而逝,本來她想將這個年氏指給十四的,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年家早就選定了老四,既然不可能,她也不會便宜了老四。
年家選擇老四,難道老四就是那個人?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可是了然大師的卜卦不會有錯,年家選擇老四,看來老四真的有可能是那個人……
不行,絕不能讓老四擋了十四的路。
貴不可言?
德妃招來心腹,耳語了幾句後,撫摸著自己的精致的甲套,冷冷一笑。
兩天後,一則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年如雲出名了。
大家都知曉了然大師給年家小姐卜過卦,年家小姐命裡貴不可言……
第 99 章
自從選秀前傳出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後,阿哥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聽說年家屬意的是雍親王後,三阿哥和八阿哥一黨全都坐不住了,只是太子的態度很詭異,似乎對年如雲引起的暗潮視若無睹。
年節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今天宮裡有宴會,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昀,弘時三個進宮去了,寶兒一到冬天就懶洋洋的,現在正在睡懶覺。
武靜雅現在冥想的時間少了許多,畢竟她已經剛剛突破到了大魔導師,往後修煉可不是冥想就行的了,還得感悟,局限在這個王府後院,也不會有多少感悟,要不是寶兒還小,她都想詐死離開王府。
至於實驗室,她好久沒進去過了,煉金術,煉藥術,都需要材料支持,兩個兒子對這兩樣興趣不大。
也是,弘昐已經在四阿哥身邊辦事了,這次選秀的時候,就要指婚了,算是大人了,加上他對空間魔法情有獨鍾,四阿哥也知曉他的魔法屬性,經常暗中派他做事。
至於,弘時則打算往閒人方向發展,武靜雅也沒怎麼干預,兒子喜歡就好。
另外一個三阿哥弘昀,十分安靜,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他。
府裡的女人不算很多,今年肯定會進新人,武靜雅也沒怎麼在意,反正都這麼過了,而且她都快三十一歲了。
就算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在古代來說,算是老女人了。
四阿哥現在算是獨寵她,不過也會去後院其他女人那兒,將心封閉後,她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讓四阿哥暗中咬牙切齒,黯然神傷不已,故意去其他女人那裡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
不過這已經激不起武靜雅的嫉妒心了。
她懷裡揣著暖爐,呆在暖和的屋子裡愜意的吃著點心,聽著秋蘭在說京城裡的八卦。
「主子,這年小姐現在可出名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她貴不可言的命格,就是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秋蘭自從嫁人生子後,依然服侍武靜雅,不過也越來越八卦了。
武靜雅吃了塊橘子瓣,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估計是年家的死對頭吧,現在就算年小姐再風華絕色,也沒什麼人敢動心思了,不然……」
說到後面,武靜雅禁不住呵呵直笑。
「是啊,不過這事波及到了王爺,前段時間年家帶著年小姐頻頻上門,將我們王爺卷了進去,不知皇上會不會猜忌咱們王爺?」
秋蘭在幸災樂禍之余不免有些憂心。
「爺會處理好的,咱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年家……」武靜雅想,以四阿哥的能耐,將這事置之度外還不容易。
「那也是,現在年小姐肯定後悔的不得了,畢竟她的命數傳了出來,除了皇上和太子,她還能嫁給誰?」
秋蘭禁不住掩嘴笑了笑。
武靜雅也輕笑出聲,瞇起美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是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其他皇子阿哥也有這樣的想法呢,要是來個‘意外’就難說了……」
以年如雲對四阿哥癡戀的那點心思,她會嫁給皇上那個老頭子才怪,就算是太子,如今連位置都坐不穩,她肯定也看不上。
四阿哥不是說前段時間,年家一直在暗中打探各個阿哥的消息嗎?
看來年家的野心還真大。
可惜這次他們可能無法如願了。
四阿哥可是知曉年如雲真實命數的人,會娶她才怪,就是不知哪位阿哥會娶到她……
主僕兩人也沒在年如雲身上打轉,武靜雅還是很關心弘昐的婚事的,就怕老康神經搭錯線,指個不靠譜的滿族貴女給他。
「秋蘭,之前讓你打聽的事,有什麼眉目沒?」武靜雅想到過完年節,選秀就要到了,如果看上了哪個秀女,需要提前和宮裡通通氣才行。
秋蘭搖頭,眼中帶著一絲迷惑。
「主子,奴婢覺得很奇怪,以往的秀女就算打探點消息花點銀錢也能弄到,這次卻很奇怪,主子看上的幾家秀女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武靜雅一怔,「怎麼會?」
「奴婢總覺得有人在阻止我們的查探!」秋蘭皺眉道。
武靜雅抿了抿唇,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估計是有人在針對他們雍王府,歎了口氣,「看來這事得看咱們爺了!」
其實在去年,弘昐的婚事她一直在關注,也看上了幾家秀女,具體哪一個,還得考察看看,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麼蛾子。
竟然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了。
要說沒人從中作梗,她才不信。
會是福晉嗎?
她懷疑過福晉,可是福晉一直在她眼皮底下,想做什麼動作都難。
剔除掉福晉後,武靜雅也不知該懷疑誰了。
只好先將此事放下,主僕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八卦,吃過午飯後,武靜雅就讓秋蘭回去了,自己則看著窗外的大雪,心裡卻煩惱著弘昐的婚事。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托著下頜望著窗外。
「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了?」聽到響動,武靜雅回過神來,看到四阿哥肩上的雪花,禁不住詫異的問道。
「宮裡沒什麼事!」
四阿哥解下披風交給一旁的高無庸,淡淡的回了一聲,然後就走到武靜雅身邊坐在了下來。
武靜雅讓人去小廚房端了一碗紅糖姜湯給四阿哥喝。
「今年的雪真大……」喝完姜湯,四阿哥的目光移向窗外的大雪,眉宇間夾帶著一絲憂慮,這麼大的雪,不知又會有多少人在這個冬季失去生命。
「所謂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好兆頭。」
武靜雅盈盈一笑,撿了吉祥話說。
「是啊,瑞雪兆豐年……」四阿哥聞言,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伸手握住武靜雅的素手,兩個人的手都不算冷,握在一起,更是滾熱。
「爺,選秀就快開始了,弘昐今年也得指婚了,爺有沒看好什麼人選?」武靜雅轉頭看著他冷峻的稜角,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擔心自家兒子,忍不住問了出來。
四阿哥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爺早有准備,你不用擔心!」
「那爺看中哪家的秀女了?」武靜雅好奇的問道。
四阿哥挑眉睨了她一眼,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舒穆祿氏家的!」
武靜雅雙眸一亮,「舒穆祿氏?」滿族八大姓氏之一,看來四阿哥算是將弘昐當世子培養。
她不知四阿哥早知自己會登上帝位,對弘昐的嫡福晉自然上心了。
四阿哥點頭,他早讓人打探過了,那個舒穆祿氏年紀和弘昐差不多,又是滿洲大族之一,大族盤根錯節,勢力根深蒂固,加上那個今年參選的舒穆祿氏容貌出眾,端莊嫻雅,大氣,是個能持家的。
「既然是爺選的人,婢妾也是放心的!」武靜雅是信得過四阿哥的,她的關系網在王府裡是根深蒂固,但在外面就弱了,武家又不起眼,雖說她抬了旗,可也只是她一個人抬旗,家裡還是漢軍旗,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幸好大哥,二哥是個厲害的,大哥走官路,二哥走商路,暗中幫四阿哥賺了不少銀子。
「除了弘昐嫡福晉之事,爺已經跟皇阿瑪提過了外,德額娘今天也跟爺提了,打算給弘昐指一個側福晉和一個格格……」
四阿哥蹙眉冷聲說道,對於德妃不死心想要掌控他的後院,他已經厭煩了,如今又想把持著他兒子的後院。
真是讓人忍無可忍,看來有些事,他得加緊去做了。
「什麼?」武靜雅愣住了,心裡一陣氣惱,這德妃到底想干什麼,看她給四阿哥指的女人,各個出身都十分低,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如今還插手弘昐的婚事,讓她十分憤怒。
憤怒中又夾雜著無奈。
四阿哥安撫似的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行,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德額娘畢竟爺的親額娘,給弘昐指個側福晉,格格什麼的,爺也不好插手,等到時這兩人進門了,你再讓人盯著就是了。」
「嗯!」武靜雅想想也是,在她的監視下,量她們翻不起什麼麼蛾子。
放下了心裡的事,武靜雅也有了心情說八卦。
「爺,您說這滿京城的流言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是年家?」
四阿哥捏了下她的 ,嘴角微勾,冷笑一聲:「年家還想著和爺修復關系,絕不可能這樣做,看來年氏的命數早已被人知曉,只是不知那個人知不知她不宜子孫,克子克孫,你放心,就算她上趕著貼給爺,爺也不會要的……」
「爺,您這話可真夠毒的,不過是一個對爺癡心的小姑娘,至於嘛……」武靜雅聽了心裡暗爽,笑著嗔道。
說真的,她之前真沒把年如雲的行為舉動放在心上,現在更不用說了。
四阿哥也不會混這趟渾水。
四阿哥哼了一聲,冷冷道:「她之前天天到爺府裡竄門,那做派怎麼看怎麼讓人膩煩,還差點將爺卷進了風浪中……幸好當初爺留了一手,不著痕跡的透露給了皇阿瑪的眼線……不然現在皇阿瑪還不知怎麼猜忌爺呢!」
武靜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眼角彎了彎,揶揄道:「爺,怎麼說人家年小姐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您怎麼沒動一點心啊?」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了一眼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裡氣苦不已。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地摟住,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個無情的女人,爺的心思你不是最清楚嗎?」
武靜雅身子一僵,都不知怎麼回話了,幸好這時玲瓏進來了,臉色帶著一絲難看。
「王爺,年夫人和年小姐來了!說要見爺……」
武靜雅聞言松了口氣,笑著將四阿哥推開,「爺,年小姐上門了……」語氣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心裡對她的逃避黯然不已,他抿了抿薄唇,突然捧住她的臉,狠狠的給了她一記熱吻後,才帶著高無庸離開。
武靜雅怔怔的撫摸著被四阿哥狠狠吻過有些紅腫的唇,心頭一陣苦笑。
也不知四阿哥和年如雲母女說了什麼,聽回報消息的奴才說,年家母女二人離開王府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之後,距離選秀越來越近了,年家也再也沒有人來過王府,年羹堯也開始在其他皇子阿哥之間活動。
不少人都在看四阿哥的笑話,因為年羹堯本是四阿哥門下的奴才,如今卻接二連三的背主……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武靜雅也有所感覺,對於年羹堯如此左右逢源的做法,禁不住冷笑,看來年家已經開始自尋死路了。
以四阿哥的性子,登基後還不來個秋後算賬。
因為要選秀了,弘昐也即將大婚,四阿哥上折子請封弘昐為世子,哪知折子沒批下來,康熙卻越過四阿哥,晉封了皇五子胤祺的兒子為世子。
一時間京城又流言四起,不過依然蓋不住年如雲那貴不可言的命數。
武靜雅除了打理王府,就是一點一點的教導弘昐一些契約魔法,畢竟弘昐長大了,今年開始就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兩年前的那兩個通房陳氏和方氏不算,這兩個女人是康熙賜過來的,雖然不至於被弘昐打入冷宮了,不過也碰都沒碰她們一下。
不過聽說這兩個通房現在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契約卷軸並不難制作,魔法卷軸的制作又不屬於煉金術的范圍,所以弘昐也很感興趣,特別是契約卷軸,得知簽訂契約數量的多少和自己的精神力有關後,他對魔法上心了不少,以往他最為喜歡自己的空間魔法,現在都將心思放到了制作契約卷軸上。
契約卷軸的事,她讓弘昐保密,不要告訴四阿哥,弘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以阿瑪為天的小男孩了。
解決了這些事後,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了,年如雲掀起的波瀾依然沒有平復下去,大家都睜著雙眼看著這年如雲到底花落誰家呢?
這一日,武靜雅正倚在窗前賞雪,弘昐從宮裡回來了,一回來就到雅苑,臉色有些古怪,身後還跟著兩個嬌媚美麗的少女,緩步走到了武靜雅跟前。
「這怎麼回事?」
武靜雅挑眉,看了眼兩個揚州瘦馬型的女孩,溫柔嬌弱猶如一株菟絲花,不過這眼角眉梢之間風情別具,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顯然是經過精心調教的。
「額娘,這兩個女子是瑪嬤送給阿瑪當姑娘……」弘昐其實十分無語,瑪嬤竟然讓他帶兩個女人回來給阿瑪……
武靜雅眉心一陣跳動,她沒聽錯吧?這兩個女人竟然是德妃給四阿哥的……囧,她還以為是德妃賜給弘昐的了……
讓人將這個兩個女人安置後,武靜雅這才和弘昐單獨詳談。
「說吧,怎麼回事?」
「額娘,還不是因為皇瑪法說今年兒子大婚,下令說不用給阿瑪賜格格了,瑪嬤就讓兒子帶了兩個瘦馬回來給阿瑪,兒子又不能推拒……」弘昐嘴角一撇,冷笑道。
武靜雅失笑。
「帶回來了就讓她們在後院呆著,反正又不差她們一口飯。對了,你院子裡的那兩個通房最近開始活躍了,你讓人留意一下,別出什麼麼蛾子。」
弘昐神色一整:「兒子知道!」
母子倆又聊了些話,弘昐就離開了。
四阿哥回來後,聽說了德妃賜姑娘的事,冷冷一笑,反正沒說要給她們開臉,只是兩個瘦馬而已,於是就將這兩個女人扔到針線房去,當丫頭使喚了。
這事傳到宮裡,其他娘娘倒是暗地裡笑話德妃,德妃氣的摔了一地的瓷片兒,又不能多加指責,畢竟那兩個瘦馬身份實在低的可憐,如果她為這事和四阿哥鬧得不愉快,指不定康熙不知怎麼看她呢。
德妃也只能咬牙將這認了。
其他阿哥中得知這一消息,都暗地裡笑話四阿哥不懂風情,德妃娘娘送出的那兩個風情萬種的瘦馬,居然不吃,也太浪費了……
悠于 2015-12-2 18:59
第 100 章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武靜雅雖然想看看兒子未來的嫡福晉模樣,但她只是側福晉,身份不夠,只能希望康熙賜婚的對象是四阿哥看中的那個舒穆祿氏。
今天要進行第二輪選秀,留牌子的秀女開始由宮裡的妃嬪檢閱。
現在四阿哥早已進宮去了,武靜雅在府裡逗著小寶兒玩,聽秋蘭通報說十四福晉來了,禁不住詫異了。
完顏氏不是可以進宮去看秀女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將小寶兒讓她的奶娘來照顧,讓完顏氏進來,今天的完顏氏的很端莊大氣,一看就是從宮裡回來,臉上略施脂粉,緋紅的面容,俏麗的眉眼帶著一抹別樣的風情。
不過此時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冷的嚇人。
「小嫂子,我快氣死了!」
完顏氏如帶著一陣冷風進來,讓丫鬟卸去身上的斗篷,坐在武靜雅身邊,喝了一杯熱茶後,氣呼呼的說道。
「怎麼了?十四弟又出什麼狀況了?」武靜雅見怪不怪的問道。
她和十四福晉完顏氏的交情一般般,要不是十四阿哥因為弘昐的關系和四阿哥比較親,她們也不會有什麼來往。
以前十四福晉可是和那拉氏比較好的,畢竟同是嫡福晉,地位一樣,現在那拉氏在養病,管家大權落在了武靜雅手中。
完顏氏也開始和武靜雅往來了,不過這關系比不上十三福晉,十三福晉時不時來親王府和她聊天,十三阿哥現在還被康熙冷藏,日子過的有些艱難,全靠四阿哥暗中接濟。
完顏氏看了一眼美麗如昔,風情不減的武靜雅,禁不住有些嫉妒,怪不得四嫂會栽到她手中,想起今天這事和四阿哥也有那麼點關系,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是那個年氏,竟然私自離開宮殿半路勾引四爺,不過四爺沒理會她,直接往前走,她就故意摔倒了……最後我家爺好心攙扶了她一把,哪知她竟然不小心露出了手臂,還倒入我們爺懷裡,最後更是不知羞恥的親上了咱們爺的嘴……」
頓了頓,完顏氏看了眼武靜雅,諷刺的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最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幾位阿哥竟然剛好出現了,全都看到了她親咱們爺的這一幕……」
武靜雅聽得目瞪口呆,這年氏也太奔放了吧,是狗急跳牆了嗎?畢竟以她貴不可言的命數,除了嫁給太子,就是康熙,康熙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太子又和年家有了間隙,加上太子的側福晉位置早已滿了,要是娶年氏的話,年如雲只能是一個小小的格格。
這不是年家所期望的。
「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年家精心安排的一幕?」完顏氏冷笑的瞅著武靜雅,末了,又加上一句:「更為巧合的是,那群阿哥中間,年羹堯竟然在其中……只不過看到抱著年氏的不是四爺,眼中的失望可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呢!」
完顏氏的語氣益發的譏誚。
武靜雅徹底的震驚了,聽完顏氏這麼一說,年如雲的目標還是四阿哥,只是後面出了一點岔子,年如雲又不想嫁給康熙和太子,見十四阿哥憐香惜玉,就賴上了他?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懷疑這是年家精心策劃的一場戲,不過你是怎麼知曉的那麼清楚的?」
完顏氏又抿了口茶,冷哼一聲,「因為我就在我們爺旁邊!」語氣帶著一絲咬牙切齒,嫉恨的味道。
她本來想拉住自己爺的,哪知他竟然鬼迷心竅的去攙扶那個狐媚子,真是氣煞她了。
她忘不了所有阿哥出現的時候,年如雲埋入十四阿哥懷中的動作,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堅定和異樣。
「看來年家是不想將女兒嫁給太子或者入宮了……只是這次不知年家能否如願?」武靜雅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還能不如願嗎?別說我們爺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一個,就以皇阿瑪對年羹堯的重視,肯定會將年氏賜給咱們爺,只是這樣一來,咱們爺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中……」完顏氏冷笑一聲,憤然道。
她早在去年的時候在德妃得知她看中了那個年氏,還有意要將年氏給十四阿哥,就嫉妒不已,千方百計想阻止年氏的嫁入,不過後來聽到京城裡的流言,終於松了防范,禁不住暗暗竊喜,哪知最後兜了一圈,竟然回到了遠點,她怎能不恨?
那個年氏生的風華絕色,她府裡後院的女人沒一個比的上,加上她的命格,她們這些女人還能分到一絲寵愛嗎?
「是啊,年氏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格,你們爺攤上了,不知是福是禍?」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心說,要是你們知道她克子克孫,不宜子孫,就不會這樣如臨大敵了。
「是福是禍也和小嫂子沒什麼關系,我真羨慕小嫂子,四爺竟然為了小嫂子,無視年氏的一番深情厚誼,還狠心的不去攙扶摔倒的年氏……」
完顏氏語氣酸溜溜的說道,心裡也微微有些憂慮,這年氏真是個燙手山芋。
不過她的美貌,還真沒幾個比得上的,自家爺也是喜歡美色的,這下子好了,正中下懷了,後院肯定不得安寧了。
現在她有點羨慕四爺的後院了。
武靜雅無語。
「弟妹說笑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爺要是喜歡那個年氏的話,我也不能阻止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爺向來對女色不上心,一向清心寡欲,吃齋念佛的!」
這番話說得武靜雅自己都牙酸,可是又不得不說。
完顏氏想想也是,那個四爺可不是好相與的,整個人冷冰冰的,就是不知那個年氏到底看重他哪裡,不會是四爺親王的身份的吧?
真是個勢利的女人。
這麼一想完顏氏心裡平衡了。
發洩了一番後,心裡舒服了,和武靜雅又聊了一番後,就起身告辭了。
完顏氏離開了,武靜雅看了一旁的秋蘭和錢嬤嬤,禁不住掩嘴笑了起來,至於小寶兒,只是個未滿周歲的孩子,能懂什麼。
於是華麗麗的被忽略了,也就錯過了小寶兒眼裡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錢嬤嬤,秋蘭,你說這年家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武靜雅瞇起美眸,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康熙可不是好糊弄的,作為一個帝王,心性都是多疑的,本來年氏一直看中的是四阿哥,但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十四阿哥無意中毀了年氏的清白。
那豈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十四阿哥是未來登大寶的人選?
錢嬤嬤也滿臉笑容,「這可難說,年家心大了,想將女兒嫁入皇家,卻鬧出那麼多事,現在年氏毀了清白,入十四阿哥府中是版釘子上的事,就是不知是做側福晉還是做格格……」
「依奴婢看,年小姐想做側福晉估計是不可能了,做格格還差不多!」秋蘭就是不喜歡那個年如雲,笑嘻嘻的說道。
武靜雅笑了笑,看向窗外飄飛的雪花,淡淡道:「這可難說,別忘了年羹堯深受皇上器重呢……」
年如雲進不了雍王府,武靜雅心裡微微有些高興。
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一起回來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帶著一絲笑容。
現在四阿哥已經習慣一回來就到雅苑。
幫四阿哥脫掉大衣後,高無庸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四阿哥則擁著武靜雅坐在鋪著厚厚毯子的矮榻上,弘昐和弘時則在一旁逗著小寶兒玩。
「爺,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水,笑盈盈的柔聲問道。
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挑:「你不是知道了嗎?難道完顏氏沒跟你抱怨?」
武靜雅嗔道:「這不是想聽爺說嘛!」
四阿哥聞言心情大好,將宮裡發生的鬧劇口述了一遍,武靜雅含笑的聽著,聽完後,感歎了一聲:「這年家真是太不知足了!不過這回十四弟就慘了……」
四阿哥嘴角微微一彎,雙眸微微瞇起一條縫,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十四弟怕是樂意的很!」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裡一驚,難道十四阿哥也有了那個想法?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難道十四弟他……」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他現在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可是回想起夢境裡十四弟和他對著干的事,他又不確定了。
「也許吧!」
「不說他了,反正年氏入他的府邸是板釘上的事,弘昐的婚事定了下來,皇阿瑪會將舒穆祿氏指給弘昐!」
四阿哥心情十分好的說著。
有十四弟在面前擋著更好,現在太子二哥已經慢慢沉寂了,可惜皇阿瑪卻不放過他,太子二哥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今年下半年太子就要再次被廢了,到時才是真正的混亂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沉寂,明哲保身,暗中潛伏。
一旁的弘昐聽到阿瑪額娘在說他的婚事,禁不住有些害羞紅了耳朵,弘時見了樂了,小聲的打趣自己的二哥。
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小聲說著,殊不知這屋裡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就連小寶兒都是弘晝版的。
武靜雅和四阿哥都聽到了兩小的打趣,相視一笑。
「弘昐長大了,要成婚了,婢妾也老了……」武靜雅心有感慨的說了一聲,一晃眼,她來到清朝已經十多年了,早已融入了這古代的後院。
四阿哥聞言,邪氣的勾起唇角,捏了下她粉嫩如初的臉頰,挑眉戲謔:「老了?怎麼爺摸著還那麼嫩,那麼水靈呢?就連美麗如年氏都比不上……」
四阿哥這是調戲她嗎?
武靜雅囧了,臉禁不住也紅了。
「爺,您這是在調戲婢妾嗎?」
「你說呢……」四阿哥俯首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大手在她腰間慢慢的揉捏著,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
「爺,別鬧了,弘昐他們都在……」武靜雅渾身發熱,想拍開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羞又惱,十分不自在,這四阿哥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當著孩子們的面毛手毛腳的。
沒看到兩個孩子在偷笑嗎?
四阿哥輕笑一聲,將她抱在懷裡,沒有再動手動腳。
「最近有十四弟擋在前頭,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武靜雅瞥了眼一臉淡定的四阿哥,心裡腹誹,是啊,有十四阿哥擋在前頭,他的日子就安逸了,康熙也不會死盯著他了。
這麼說來,年如雲還是有點用處的。
「爺,您還真不會憐香惜玉,聽十四弟妹說,年小姐都要摔倒了,爺都不理會……」武靜雅一臉笑容的取笑他。
「憐香惜玉?是爺會做的嗎?」四阿哥微帶不屑道。
那年氏擺明了想纏上他,他才不會那麼傻,年氏是絕對不能入府的,就算十四弟沒有大發善心,他也和十三商議過怎麼解決她的。
本來想將她推向八弟的,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十四弟接受了。
令他慶幸之余不免有些遺憾。
武靜雅盯著他冷峻的稜角,怎麼也想象不出四阿哥憐香惜玉的模樣……
「的確不像爺會做的事!」
頓了頓,她看向寶兒,想到寶兒還有一個月就滿周歲了,就問四阿哥:「爺,寶兒快滿周歲了,抓周的事……」
「寶兒畢竟是格格,不用大辦,咱們府裡自己弄就行了!」四阿哥想了想後道。
武靜雅點頭,心裡微微歎了口氣,果然是重男輕女的古代,不過這樣也好,來的人不會很多,她也不用那麼忙。
相較於四阿哥府邸的平靜,幾位有心思的阿哥卻不平靜了,特別是十四阿哥府邸,後院的女人各個都憋了一口氣,完顏氏更是沒了笑容。
宮裡的德妃更是摔了一地的瓷片,又是震驚又是後悔,早知年氏注定要成為十四的女人,她何苦讓人將她的命數散播出去。
現在好了,她的十四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第二天,傳言四起,十四阿哥正式處在了風口浪尖之中,各位有野心的阿哥對他防范了不少,無意中開始孤立起他來。
不但這些阿哥如此,就連康熙也加緊安排人手盯緊十四阿哥的一舉一動。
十四阿哥從開始的喜悅,到現在的無奈。
選秀結束後,年如雲被康熙賜給了十四阿哥做格格。
以年如雲高傲的性子,做格格不知她能否接受的了。
武靜雅聽說了這事後,只是一笑置之,反正和她沒關系,她關心的是兒子的婚事。
弘昐的嫡福晉也確定下來了,是舒穆祿氏,不過德妃也為弘昐選了一個側福晉,是烏拉那拉氏家族的,一個格格是漢軍旗的。
德妃的選的人是要防范的。
她不能干涉兒子的後院,希望弘昐自己處理好。
一切忙完後,武靜雅終於閒了下來准備寶兒抓周的事,喜塔臘氏也過來搭把手。
到了寶兒滿周歲的那天,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全都到齊了,都在看寶兒抓周,當然其他的女人的心思都不在寶兒那,各個打扮的嬌媚無比,抓周宴上,一波一波的媚眼全都拋向四阿哥。
武靜雅見了暗自悶笑不已。
寶兒抓周的時候抓了把小劍,讓四阿哥大為驚訝,武靜雅則沒什麼,反正無論寶兒抓什麼她都不會在意。
隨著天氣慢慢回暖,弘昐大婚後,武靜雅的日子也過的越來越愜意,管家有兒媳婦幫襯著,她樂的將權利下放。
不過,很快,她平靜的日子就打破了。
第 101 章
武靜雅抱著小寶兒從兒媳婦舒穆祿氏口中得知德妃明日宣召她帶著小寶兒進宮的消息時愣了半晌,反射性的想著,德妃又想干嘛?難不成見她的日子太舒服,想來給她添堵?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會多想。
晚上四阿哥回來後,武靜雅跟她說了這事,四阿哥的臉色有些沉,想起今天永和宮的眼線帶來的消息,安撫了下武靜雅後,就急匆匆和鄔思道等人關在書房裡不知再商議什麼。
武靜雅見了,心下有了一點心理准備,看來德妃這次宣她進宮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她只是蹙了下眉頭,反正她是大魔導師,想陷害她也沒那麼容易不是?
晚上約莫十點左右,四阿哥還未回來,聽秋蘭說還在書房,便安心的先上床睡覺休息了,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見主子心情沒有受影響,心裡頭也輕松不少。
深夜之時,武靜雅睡的迷迷糊糊之時,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猛的睜開雙眼,同時間對上了一雙冷眸。
此時,不知何時過來的四阿哥用著略微冰冷的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見到她睜開雙眼之後,微微一愣。
「吵醒你了?」四阿哥的聲音沙啞無比。
武靜雅原本睡的模模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後,便輕皺著眉頭看著他。
此時屋裡不知何時點了魔法燈,亮堂堂的。
「爺,您過來了?」
不過此時的四阿哥微微有些憔悴和倦怠。
「爺,怎麼了?」因為剛剛睡醒,武靜雅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小臉還泛著淡淡的紅潮,十分誘人。
四阿哥雙眸微微一暗,望著她的目光更是炙熱了幾分,勾起嘴角,回應道:「無事。」
說完,他坐在床上,沒有更衣上床,身上依然穿著常服,顯然是沒打算留下來過夜。
武靜雅也發現了這一點,有些搞不懂四阿哥的半夜過來的目的,不過她還是掀開軟滑的被子坐了起來,瞅著四阿哥滿懷心事的模樣。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坐著。
半晌,四阿哥開口了,聲音比剛才還低沉沙啞:「靜雅,如若明天德額娘要將寶兒抱走,你就依了她吧!」
什麼?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咯登一下。
他這話是何意?!
難不成德妃明天叫她進宮就是想抱走小寶兒?
四阿哥見她的臉色變化不定,心下苦笑,他書房和鄔思道一干幕僚商議了一整晚,從德妃此舉猜測她背後的目的。
自從年如雲被賜給了十四弟做格格後,那些有野心的阿哥漸漸的開始暗中給他使絆子,就連宮裡的德妃也被其他手握宮權的三妃聯合起來對抗。
現在德妃竟然想將他的寶兒抱到宮裡養育,她到底想干什麼?
原本以為皇阿瑪的目光被轉移到十四弟身上後,他會輕松許多,哪知德妃卻不想讓他好過,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爺,您是說德妃娘娘她會將寶兒,這可能嗎?」武靜雅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帶著一絲狐疑,德妃那個女人看她不順眼,想抱走寶兒養在宮裡,這可能性小的可憐。
四阿哥譏諷的勾起嘴角,微帶疲倦的揉揉眉心,「爺的人已經得到消息,不然你以為德額娘沒事叫你將剛滿周歲的寶兒抱去宮裡做什麼……」
武靜雅怔住了。
窗外仿佛在掛著風,吹打著窗戶呼呼作響,房間內瞬間陷入靜默。
靜的彼此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咬著紅唇,定定的看著四阿哥,攥緊手心,咬牙問道:「能拒絕嗎?」其實她心裡早有了答案,果然,四阿哥的回答不出她所料。
「不能!」
一句話斷送了武靜雅的希望,她苦澀一笑,是啊,這就是皇家,德妃又是她的婆婆,想將孫女帶在身邊很正常,又不是兒子,連康熙也無法拒絕,不是?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帶著兒子女兒遠走高飛,離開雍王府。
偏偏她不能,她不是一個人,她背後還有一個家族,如果因為她一己之私而讓家人陷於危難之中,那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或許,等四阿哥登基,弘昐有了自己的倚仗後,她再詐死離開吧。
四阿哥見她神色不對,心裡陡然升起一絲心慌,想起她還是個大魔導師,兩眉禁不住緊鎖,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想什麼?」
「沒什麼,婢妾只是捨不得寶兒……」
四阿哥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心下頓時有些苦澀,她還是不夠信任她,他緩緩閉上黑眸,放開她的手腕,沉聲問了一句:「你只需告訴我,你是否相信我?還是你也認為我狠心?」
「……」武靜雅頓住了,她不想騙他,這次寶兒如果被德妃抱到宮裡養育,她想不是想見就能見得到。
她不想將寶兒養育成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她想將寶兒當成兒子來養,她還寫了一堆計劃好好教養寶兒,如今這一切都被德妃破壞了。
「爺,婢妾心裡好亂,婢妾……」她低垂著頭,避開他的話。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和澀然,雙拳緊握,話落之後,自關節處回應著一陣響聲。
無人看到,自他手心內,滴落的那幾滴鮮紅刺目的血。
「無論明天德額娘說什麼,你千萬別和她沖突,都依了她吧!」
話落,四阿哥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門被輕輕的關上,武靜雅才從震驚之中回神,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翌日醒來的時候拾掇一番後,就帶著寶兒坐上馬車進宮去了。
五月中,天氣開始有些悶熱,福晉那拉氏已經漸漸的淡出了大家的視線,不少人已經開始慢慢淡忘了那拉氏。
但鈕鈷祿氏沒有,她一直記著。
這不,趁著武靜雅帶著小寶兒進宮,弘昐跟四阿哥辦差,以及弘時他們去上書房時,她接到心腹丫鬟的傳話說福晉要見她,她就避開後院的其他女人,偷偷的去了福晉的院子。
此時的那拉氏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不錯,素心和幾個婆子正細心的在一旁服侍著,得知鈕鈷祿氏求見時,那拉氏嘴角微微勾起。
終於來了。
「讓她進來!」那拉氏讓素心在臉上抹上了脂粉掩飾自己的臉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才淡淡的開口。
「是,福晉!」
很快,一臉老實木訥的鈕鈷祿氏進來了,她的心腹丫鬟被留在了門外,她一進來就恭敬朝那拉氏低眉順眼的說道:「奴婢給福晉請安!這是奴婢額娘前幾天托人送給奴婢的一支百年人參,奴婢想起福晉身子抱恙,特將這支人參給福晉補身子……」
說完,她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恭敬的遞給了一旁的素心。
那拉氏瞇起眼眸掃了眼鈕鈷祿氏低眉順眼的模樣,輕咳了一聲,溫和的笑著道:「鈕鈷祿妹妹有心了,我自從抱恙休養以來,妹妹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幽怨和不甘。
「不敢,這是奴婢的本分!福晉這麼說奴婢是在惶恐!」鈕鈷祿氏低頭恭敬的回道,似乎沒聽懂那拉氏的抱怨。
那拉氏很滿意鈕鈷祿氏的識相,和對她的恭敬。
吩咐劉嬤嬤准備些瓜果點心,還給鈕鈷祿氏倒了熱茶。
「妹妹坐吧!」
「謝福晉!」鈕鈷祿氏坐了下來,不知福晉叫她來所為何事,心裡頭一直忐忑著。
「不知福晉叫奴婢來有什麼事?」
那拉氏抿了口茶,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更顯得她柔弱了幾分,她歎了口氣,「不瞞妹妹,我這病怕是養不好了,只是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想請妹妹幫忙。」
「不知福晉的心願是什麼,想讓奴婢幫什麼忙?」鈕鈷祿氏聞言心裡一驚,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那拉氏的臉色緩了緩,蒼白的臉上像有了幾分生機,她淒然的說道:「自從弘暉沒了之後,我就一直想養個阿哥在身邊,卻一直未能如願,咳咳……」
一旁的劉嬤嬤得到了福晉的示意,垂著淚接口:「鈕鈷祿格格,福晉是想讓格格生個小阿哥養在身邊,陪伴最後的日子……」
鈕鈷祿氏聞言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低垂著頭,臉漲的通紅,不過想到爺從來沒進過她的院子,不免苦澀的回道:「福晉想要小阿哥的話,不該找奴婢,爺他……他不喜歡奴婢,從不在奴婢房中留宿……」
那拉氏眼中精光一閃,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一絲算計,她伸手輕輕的握了握鈕鈷祿氏的手,啐道:「我就看妹妹順眼,不像其他女人心思多,心眼也多,所以才想幫妹妹一把,這一來,既幫了妹妹,又成全了我的一番心願……」
「可是,爺他……」鈕鈷祿氏心動不已,眼底蘊藏著一絲自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素心,將那個盒子拿來!」那拉氏見鈕鈷祿氏答應了,眼底一絲嘲諷一閃而逝。
素心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拿起盒子打開,溫和的介紹道:「這是一種膏,你只要將這個膏添加到糕點茶水裡讓爺喝上一段時間,爺就會離不開妹妹……」
這東西是幾天前,她的家族偷偷讓人帶給她的,還詳細的說明了這東西的作用,她得到後,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就找上了鈕鈷祿氏。
「啊……這……不會什麼禁藥吧?」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福晉說的是真的嗎?
「這東西怎麼可能是禁藥,它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也不多,聽說南方不少地方都有這樣的館子,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愛去享受這東西,這東西可會讓人快樂似神仙呢,不信的話,妹妹可讓家人人打聽一番……」
那拉氏掩去眼底的冷笑,溫和的解釋道。
「好了,這膏就給你了,以後想要得到的話,讓你的家人幫你吧……」那拉氏瞅到了鈕鈷祿氏眼底的心動,笑著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了她。
「謝謝福晉!奴婢一定會完成福晉的心願的!」鈕鈷祿氏喜滋滋的接過小盒子,緊緊攥在手中,心裡開始轉著念頭。
「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以後沒我召喚,不要來我這裡了。」
「奴婢知道!」
鈕鈷祿氏福了福身後離開。
她一離開,那拉氏就冷笑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和瘋狂。
永和宮
德妃著一襲宮妃正裝,施了脂粉,打扮得很有貴氣,靠坐在貴妃榻上,她的身旁,自然是她看重的媳婦完顏氏作陪。
至於武靜雅,則抱著寶兒安靜的坐在左右的下首位置。
同時來的還有十四阿哥新入府的格格年如雲,只不過她是站著的。
時不時地瞅上武靜雅幾眼,美眸內的顏色很幽深,偶爾有嫉妒的顏色一閃而逝。
她嫁給十四阿哥後,雖然只是個格格,但也十分受寵,事實上,可以說是專寵也不為過,從她進府後,十四阿哥就沒去過別的女人那留宿。
不過和武靜雅一比,那種巨大的差距,怎麼可能讓年如雲心裡一絲嫉妒也沒有。
她年如雲家世樣貌都比她出挑,家世更是勝了她好幾籌,偏偏她是側福晉,而她年如雲只是個小格格。
又想到她之所以會是格格,和眼前這個女人還扯上了那麼點關系,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武靜雅不是沒注意到她眼裡的嫉妒,不過她根本沒將年如雲放在眼裡,抱著安靜的小寶兒聽著完顏氏和德妃說笑。
完顏氏不愧為德妃最喜歡的兒媳婦,幾句家常話一說,就逗得德妃笑意連連了。
說笑一陣,不知道想起什麼,德妃正了臉色,拉住完顏氏的手,拍了拍,然後看向武靜雅,笑盈盈道:「哎,本宮年紀大了,也感到有些寂寞了,想享一下天倫之樂了,老四家的寶兒剛滿周歲沒多久吧,看著粉嫩的,真招人稀罕……」
這話一出,武靜雅心裡咯登一下,抱著小寶兒的手緊了一下,心道,終於來了。
四阿哥說的果然沒錯,這德妃真的是打小寶兒的主意。
第 102 章
「不如將寶兒留在宮裡陪本宮吧,本宮對寶兒喜愛得緊呢!」德妃笑盈盈的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老四寵寶兒寵得緊,正好讓她奪了寶兒,不信眾人不將目光投向老四那兒,就算就一點也足夠了。
畢竟是個格格,又不是小阿哥,康熙也不可能對她有異議不是?
面對德妃如此明顯的目的,武靜雅面色平靜,仿若根本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懷中的寶兒卻急了,扭著小身子動了起來,拍了拍寶兒,瞥了眼完顏氏,想到她府裡還有側福晉有個五歲的小女子,心思一轉,抿著唇笑著回道:「額娘說的是,寶兒才剛滿周歲沒多久,奴婢也想將寶兒留在宮裡陪額娘,不過寶兒皮的很,萬一碰著額娘就不好了……」
德妃臉色微微一變,笑容僵在了嘴角,不過德妃畢竟是久在深宮,早已經練出處變不驚的沉穩。
很快就恢復了笑容。
武靜雅似乎沒注意到德妃一瞬間的變臉,話音一轉,看向一旁的完顏氏,笑盈盈的禍水東引:「不過,十四弟家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不是生了個女兒嗎?好像已經五歲了吧,五歲早已懂事,不如讓她進宮陪額娘解解悶……」
一旁的完顏氏一愣,沒想到武靜雅竟然將話移到她那邊,不過想到那個年如雲未入府之前給她使了不少絆子的舒舒覺羅氏,心思一轉,有了想法。
哪知完顏氏沒開口,一旁早就怨恨武靜雅的年如雲卻不顧規矩的插話了。
她掩著手帕,柔柔弱弱的一笑,聲音溫柔和甜美。
「小嫂子,額娘喜歡寶兒格格,想留下寶兒格格作陪,是寶兒格格的福氣,小嫂子你說是吧?」
德妃聞言心雖不喜年如雲的插話,不過想到她的命數和自己的十四,遂滿意的看了眼年如雲,不像老四家的武氏,她只是想將寶兒抱養在宮裡,轉移下自家十四承受的壓力,哪知她竟然不識好歹,哼。
「額娘喜歡寶兒,奴婢也很高興,可是奴婢也擔心寶兒頑皮沖撞了額娘不是?年妹妹怎麼不為額娘著想一下?」
武靜雅睨了一眼年如雲,輕描淡寫道。
年如雲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的笑著回了一句:「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看著額娘很喜歡寶兒格格,而且宮裡不是有奴才照看著,怎麼也不會沖撞到額娘,小嫂子也太過杞人憂天了,還是小嫂子捨不得寶兒格格?」
最後一句竟然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完顏氏垂下眼簾,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小年氏還未對四爺死心,她已經想到今晚怎麼向爺上眼藥了。
「好了,別說了,武氏,將寶兒抱給本宮看看吧!」德妃對年氏的針鋒相對眼神微冷,看來這年氏對老四還是有些想法,已經入了十四的府邸,心裡還惦記著老四,真是該死。
年氏被德妃一記冷漠的眼神嚇到,粉臉煞白,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心下一驚,背上冷汗涔涔。
武靜雅心下冷笑,其實昨晚四阿哥和她談過之後,她就有心理准備了,如今德妃不依不饒的想抱走她的女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現在十分慶幸四阿哥不知曉一些偏門的小魔法,剛好可以用在德妃身上,當然除了德妃,年如雲這個幫凶也不例外,她可沒忘記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
不過現在還未到那個時候,要是德妃最後真的抱走了她的小寶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不然德妃脫一層皮她跟她姓。
「是,額娘!」武靜雅起身將寶兒抱到德妃面前,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寶兒眼珠亂轉,似乎想著什麼壞主意。
德妃接過小寶兒抱著,長長的指甲劃過寶兒粉嫩嫩的臉頰,看著她和老四那張十分相似的面容,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厭惡,被小寶兒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
不過她只是咧嘴笑著,小手亂舞著,依依呀呀的叫著,突然小寶兒的手啪的一聲打上了德妃的臉頰,她臉上為了遮掩皺紋而上的一層厚脂粉脫落了一些。
「咯咯……」寶兒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小手依然亂舞著。
其實小寶兒是故意的,她用了嬰兒最大的手勁。
武靜雅心裡一陣樂,看著德妃驀地變得陰沉的臉,活該,叫你惦記咱家的寶兒。
寶兒,做得好!
完顏氏和年氏呆住了,這小寶兒未免太過大膽了,不過人家只是個剛滿周歲的小嬰兒,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德妃的臉色陰沉了一下,臉上的怒意升騰,她自從坐上永和宮主位後,就沒被人這麼打臉過,抱著小寶兒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小寶兒吃痛,哇哇大哭起來。
德妃一驚,醒過神來,才想到這不過是個小嬰兒,不過手依然緊緊的揪著小寶兒的身子。
寶兒的哭聲益發的大,響亮起來。
「額娘息怒,小寶兒不過是個嬰兒,什麼都不懂,還望額娘不要與她計較……」武靜雅見狀不好,連忙道,心裡暗怒德妃的狠毒。
「是啊,額娘,寶兒也是無心的……」完顏氏不想自家額娘落個虐待嬰兒的名聲,忙幫著求情。
德妃心下一凜,是啊,她現在已經四面受敵了,不能再讓人抓住什麼把柄了,於是她眼底冷光一閃,摩挲著小寶兒的粉臉,松開了掐寶兒的手,小聲的哄著哭泣的寶兒,咬著牙笑著道:「本宮只是被小寶兒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寶兒的精力真旺盛,而且長的和老四一個模子刻出來,本宮甚是喜歡,這讓本宮想起老四小的時候,不過可沒那麼可愛,不如就讓她在宮裡陪本宮吧……」
「額娘喜歡寶兒是寶兒的福氣,可是寶兒的性子……」武靜雅雖然心疼寶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德妃這個正牌婆婆。
「不用說了,就讓寶兒留宮裡吧!」德妃瞪了眼武靜雅,心裡恨極了寶兒,讓她留在宮裡,也好狠狠的虐她一番,以報巴掌之仇。
不得不說德妃這人心裡開始有些扭曲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報復。
她說完,寶兒也停止了哭泣,濕漉漉的眼珠盯著德妃,小身子動了一下,噗嗤一聲,德妃感覺自己的手濕了一下,一股惡臭傳來……
「啊……」德妃哪有不明白的,這寶兒拉粑粑了,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寶兒扔了出去。
「哇哇……」寶兒嚇得大哭,沒想到這老女人竟然將她扔了。
她的小命完了。
嗚嗚……
「寶兒……」武靜雅心神俱裂,施展風系小魔法,身形一動,終於在其他奴才之前接住了寶兒。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震住了,德妃也一陣後怕,她竟然當著這些奴才兒媳的面,將孫女扔了……
「寶兒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武靜雅抱著飽受驚嚇的寶兒安撫著,等寶兒安靜下來,就讓奴才抱下去給寶兒換洗衣服。
哪知寶兒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袖,不願被其他奴才抱,一旦抱離武靜雅,就哇哇大哭。
武靜雅見狀定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德妃,不卑不亢的看著她,抿著唇堅決道:「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不願離開奴婢,不如讓奴婢先下去給寶兒換身干淨清爽的衣服……」
「嗯,好!」德妃此時已經又驚又怒,看來抱寶兒入宮已經沒有可能了,今天的事,就算她再怎麼掩蓋,終究會傳出去,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想個法子應對皇上的詢問才是。
不然她幾十年塑造的溫柔淡雅形象必將毀之一旦。
等武靜雅抱著寶兒去了偏殿,大殿上的完顏氏和年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人心裡都後怕不已,要不是武靜雅手腳快,恐怕寶兒格格怕是會命喪永和宮。
換好干淨清爽的衣服後,武靜雅抱著死死揪著她衣袖的寶兒出來了,她也沒了心情和德妃做戲。
「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離不開奴婢,恐怕寶兒不能留在宮裡陪額娘了……」武靜雅垂眸低頭,恭敬卻不再卑微。
想來是對德妃有怨了,德妃心裡惱怒,卻也不能發作。
畢竟寶兒差點喪命是她的錯。
「應當的,都怪本宮一時不小心,加上年紀大了,沒有抱穩寶兒,讓小寶兒受了那份罪,幸好寶兒沒事,不然本宮,本宮難辭其咎……」
德妃看著害怕她的寶兒,忙勉強擠出笑容應道,說著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這副模樣看在武靜雅眼中卻是惡心極了。
「是啊,額娘也是不小心,小嫂子不要怨怪額娘才是……」完顏氏也是向著德妃的,連說的話都是幫著德妃。
「是啊,小嫂子心善,不會怪額娘的,是吧?」年如雲心裡巴不得小寶兒出事,沒想到卻被武靜雅那個救了,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於是拿言語惡心她。
武靜雅抱著寶兒的手緊了緊,她扯著一絲笑容道:「怎麼會?額娘也是不小心,幸好寶兒也沒出什麼事,額娘也不必自責,天色不早了,奴婢想早點帶寶兒回去給她壓壓驚,請額娘恩准!」
「嗯,武氏說的是,你們都散了吧!」
「謝額娘!」
武靜雅抱著寶兒福了□,暗中朝德妃丟了個霉運魔法,噩夢魔法,就離開了。
完顏氏和年氏也相繼告退。
等她們離開後,一旁的心腹奴才緊張擔憂的瞅著自家主子,德妃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帕子,該死的,她今天怎麼會出這樣的狀況,不一會,她眼中光芒一閃,恢復了往日的淡雅端莊。
顯然想到了應對的法子。
「來福,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本宮現在全身發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德妃突然攤在貴妃榻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是!」來福會意,退了出去。
來福離開後,德妃將其他奴才揮退了,留下心腹嬤嬤,然後吃了一包不知什麼藥粉,安靜的等待太醫的到來。
武靜雅帶著寶兒回到雍王府的雅苑,一路上,她已經悄然給小寶兒下了暗示,安撫了小寶兒,回到雅苑後,她就給小寶兒施展了一個催眠魔法,很快小寶兒平復了下來,緩緩的在她懷中睡著了。
寶兒睡著後,坐在矮榻上的武靜雅卻一臉的冷沉。
「秋蘭,錢嬤嬤,這次永和宮發生的事,暗中找個人傳出去……」她冷厲的說道。
德妃,這次咱們的梁子結大了。
「是!」秋蘭和錢嬤嬤兩人沒想到寶兒這次入宮差點喪了命,心裡也十分憤慨。
悠于 2015-12-2 19:00
第 103 章
德妃在找太醫診斷的同時,一則流言悄然在京城掀起,德妃想要弄死自己孫女的事傳的如火如荼,就算別人想壓下來,也壓不下。
期間還有其他三妃以及有野心的阿哥們的推波助瀾。
德妃這下從賢德溫婉的宮妃變成了蛇蠍妃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不過現在德妃還不知曉,她正讓太醫診斷,為自己的失手找借口。
雅苑
因為武靜雅一直不喜奴才呆在屋裡侍候,所以除了錢嬤嬤和秋蘭外,其他奴才都是在門外守著的。
期間,後院的其他女人和喜塔臘氏一起結伴過來探望。
「給側福晉請安!」
宋氏,李氏,郭氏等幾個格格甩著手帕,朝主座上的武靜雅福身,這些格格,除了三四個入府一兩年的外,其他都是經過一系列的沉浮打擊,早沒了爭斗的心思,只想安分過日子。
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比不得那些後面進府的年輕貌美。
她們都送上了自己的禮物,都是一些藥材之類的。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這是奴婢特意求來的一支平安符,給寶兒格格壓壓驚……算是奴婢的一份心意。」
鈕鈷祿氏也來了,她的長相最平凡,在一群格格裡十分顯眼,她請了個跪安,和和氣氣的讓丫鬟將盒子遞給武靜雅身邊的秋蘭。
「鈕鈷祿妹妹有心了!這可真是難得的物件,難為你一番心思,倒是比我這做額娘的還要心急。」
武靜雅笑著收下了,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起碼還是個懂得做表面功夫的人,不過她捕捉到了她深藏眼底的那抹不安分。
唇邊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看來歷史還是強大的,這鈕鈷祿氏還是很有野心的。
不過沒有四阿哥的配合,也是白搭。
她根本不知鈕鈷祿氏早已和福晉搭上線了,這鈕鈷祿氏已經暗中讓娘家人買了不少福壽膏以探視的名義偷偷送進了王府。
喜塔臘氏看著面前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子,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依然貌美如昔,歲月的沉澱,更讓她添了一抹成熟的魅力,怪不得能抓住爺的眼光。
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和怨毒,她堂堂重生女,竟然敗在了前世一個失敗者的手裡,叫她情何以堪?
難道這是她逆天改命,千方百計嫁給四阿哥的懲罰?
不,沒到最後,她絕不認命。
她還有弘歷。
她還沒有輸!
「妹妹,聽說寶兒受驚了,哎,寶兒格格真是多災多難,去年差點喪命,現在又是這樣,看來寶兒的命數不怎麼好啊,不知妹妹有沒打算去寺廟給寶兒祈下福?我可是聽說如果做母親的作孽太多,就會報應到女兒身上,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喜塔臘氏嬌笑著,意有所指的說道,眼底那一抹挑釁顯而易見。
看來這喜塔臘氏就算一起管家也被壓制狠了,光明正大的挑釁起她來。
她話剛說完,一干格格們全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幾個不安分的更是蠢蠢欲動,暗地裡希望喜塔臘氏和武靜雅斗起來。
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哎呀,看我這嘴巴,就會胡說,妹妹別放在心上啊!」過了會喜塔臘氏突然大呼小叫的掩住嘴角,一臉歉意的說著。
「姐姐說的是,這母親作孽太多的話,定會報應到子女身上,不知弘歷現在可好?臉上的傷疤淡了沒?」
武靜雅怒極反笑,笑靨吟吟的揭喜塔臘氏的傷疤,頭上金釵的嘴裡,晶瑩透亮的珠子亦隨著熠熠生輝。
作孽?
就是不知是誰作孽最多?
「你……」喜塔臘氏臉色一變,誰不知弘歷破了相,還被康熙遣了回來,她的希望斷送了。
格格們和奴才丫鬟都大氣不敢喘一口,全都低下了頭,生怕這個時候惹火燒身。
深吸了口氣,喜塔臘氏按捺住了心裡升騰的怒氣,想到昨天心腹傳來的好消息,嬌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弘歷現在好多了,臉上傷疤已經淡了,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看不出受傷過。」
「哦?真是恭喜姐姐了!」
武靜雅籠著厚實的貂裘,鮮艷的顏色襯著本來就十分耐看的臉色越發嬌艷起來。
她掩飾不住心底的詫異,看來這喜塔臘氏還真有能耐。
不過這弘歷臉上的疤痕淡了,對她來說還真不是個好消息,怪不得今天她會借著來看寶兒的當兒挑釁她。
「既然寶兒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喜塔臘氏見武靜雅依然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心裡就來氣,也不想久待,便起身告辭。
「姐姐慢走!」
武靜雅淡笑道。
其他格格也紛紛告辭。
武靜雅讓錢嬤嬤檢查了一遍送來的藥材,見都沒問題,就收到另外一個箱子裡,至於那枚平安符。
她拿在手裡把玩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真是‘用心良苦’啊!
遂讓秋蘭拿去燒了。
秋蘭也沒問為什麼,就將平安符燒了。
然後讓人監視鈕鈷祿氏。
臨近傍晚的時候,寶兒醒來了,依然調皮活潑,早上的事似乎沒在給她留下什麼陰影,武靜雅也松了口氣,離開偏殿,坐在榻上看了會書,就見秋蘭進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本,瞇起雙眸淡淡的問道。
「現在外面怎麼樣了?傳開了嗎?」
「主子,咱們的人還來不及將消息傳出去,外面就已經傳開了,奴婢就沒有再讓人傳了……」秋蘭給武靜雅端來一盅燕窩後幸災樂禍的回道。
「嗯?」
武靜雅一怔,繼而勾唇一笑,心下解氣不已,瞇眼笑著道,「秋蘭,你做的不錯,看來早有人盯著她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就沒必要摻和進去了……」
德妃,這次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說完後,將秋蘭端來的燕窩喝完,放下。
「是啊,這次也算為寶兒格格出了一口氣!」秋蘭笑嘻嘻道,將瓷盅收到銀盤子裡,又為桌上炭爐裡的小紅泥壺添了些淨水。
秋蘭此刻對德妃可沒了什麼尊敬之意,她從小服侍主子,宮裡的德妃娘娘卻一直不喜主子,這次更是過分,還差點讓寶兒格格喪命。
武靜雅只是淡淡一笑,眼神微瞇起,「不過這只是暫時,德妃娘娘能從一介宮女爬上妃位,豈能那麼容易就被擊倒,我也只是想讓她應接不暇,沒空來找我麻煩。」
加上她離開後對德妃施展的小魔法可不是吃素的。
往後一個月她都會霉運纏身,夜夜噩夢。
她一直搞不懂德妃這個女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是她所生的,現在人家兩兄弟感情不錯,她偏偏要做如此令人心寒之事。
其實她不知,德妃從她晉升側福晉見過她之後,心裡就隱隱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劫。
德妃是個相信自己感覺的人,她就是靠著自己這種對未來的預感鏟除了不少對手,盡管她不知為何她會對武氏如此忌憚,但不妨礙她千方百計的對付她,卻被她一一化解。
這無一不證明了她的預感。
現在更甚,不但抬旗了,還把握了雍王府的管家大權,連那拉氏都避其鋒芒,加上她最為寵愛的十四娶了貴不可言的年氏,所以她不能容忍了。
她一直都知曉自己的老四是個深沉而有野心的人,又是她的死對頭佟皇後的養子,所以一直對他十分冷淡而疏離。
看她和十四母子兩人陷入孤立,都不幫忙拉一把,終於激怒了德妃,所以才有了抱養寶兒進宮的那一茬。
可惜的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將自己的名聲弄沒了。
「那也是!」秋蘭也有些小郁悶,不過很快就拋開了,只要寶兒格格沒被抱走就好。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就看到弘昐帶著弘時急匆匆的踏入內室。
「額娘,妹妹沒事吧?」弘昐一進來就沖到武靜雅面前焦急的問道,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看樣子是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回來的。
「是啊,額娘,妹妹還好吧?」弘時也一臉焦急的湊了上來。
「沒事,別擔心,寶兒現在在廂房裡睡著呢!」武靜雅拍拍兩個兒子的手,笑著安撫道。
弘昐一聽額娘說妹妹沒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接過秋蘭遞過來的溫茶喝了口潤喉。
「那就好,幸好妹妹沒事,不然……」說著,弘昐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妹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弘時拍了拍胸脯,倒在一旁的桌椅上,整個人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額娘,我們先去看妹妹……」弘昐平息了情緒,決定去看看寶兒。
「我也去!」
弘時也站了起來,他也想去看妹妹。
「好了,你們都去看吧,不然你們肯定無法安心!」武靜雅感到很欣慰。
「對了,今晚我要親自下廚做幾個菜給寶兒壓壓驚,你們也一起過來吃吧……」武靜雅暗中給德妃使絆子,出了口惡氣,心情不錯,便打算大展身手。
「好!」弘昐眼底滑過一抹驚喜,終於又能吃到額娘做的飯菜了。
弘時也很高興,沖到武靜雅身邊,撒了下嬌:「額娘,我要吃肉丸子……」
「好,有肉丸子!」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弘時眉開眼笑的和弘昐去隔壁廂房看寶兒去了。
「需要二福晉過來搭把手嗎?」秋蘭有些詫異主子竟然想親自下廚,主子已經好幾年沒親自下過廚了,廚藝不知生疏了沒?
聽說二福晉的廚藝十分不錯,過來協助主子也好。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瞥了眼秋蘭,心下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說破,便點了頭。
「嗯,讓她過來也好!」
婆媳間還是要好好增進一下感情的。
舒穆祿氏有些忐忑的帶著丫鬟來到雅苑。
此時武靜雅已經開始在小廚房忙活了,舒穆祿氏一過來就有人帶著她到了小廚房。
看到忙碌的武靜雅以及兩個嬤嬤,恭謹的上前喚了一聲。
「額娘!媳婦來遲了!」
「小菲來了啊,來了真快,聽說你廚藝不錯,過來給我搭把手吧!」武靜雅見舒穆祿氏到了,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笑著吩咐道。
「好的!額娘……」舒穆祿氏過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所以穿的衣裳也簡單利落,一直聽自家爺說額娘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
婆媳兩人和和樂樂的在小廚房裡做菜,弘昐和弘時在武靜雅的書房裡等著。
……………
晚飯做好後,四阿哥終於冷著一張從宮裡回來了,他從高無庸口中得到永和宮發生的事後,心裡痛心之余,更是怒意升騰,沒想到額娘涼薄如斯,連小寶兒都不放過。
回府的路上高無庸還聽到了不少關於德妃狠毒,偽裝溫柔嫻淑的傳言,大吃一驚,忙將消息報給四阿哥聽。
四阿哥面色淡然,只是平靜的說了句:「不必理會!」意思是不必去查,也不必去壓制流言。德妃早已將他對她那一絲母子親情磨滅掉了。
他早就對德妃失望,如今被人撕下了假面具,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如今他只想趕快回府,看望武靜雅和寶兒。
一回到府邸,就碰到一直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鈕鈷祿氏的丫鬟。
說有要事找他。
四阿哥擔心寶兒都來不及,哪裡有心思去鈕鈷祿氏那兒,便冷冷的呵斥了那丫鬟,打算離開,不料那丫鬟的一句話,讓四阿哥定住了腳步,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裡。
第 104 章
雅苑
眼看時候不早,天色漸漸黑了,大堂裡打開了魔法燈,照的明亮如晝。
武靜雅喝和舒穆祿氏一起做好了飯菜,全都放在食盒裡,梳洗好,就坐在大堂裡就等四阿哥到來。
寶兒今晚很乖,沒怎麼鬧,弘昐和弘時兩兄弟時不時逗著她玩,舒穆祿氏見自家爺似乎很喜歡寶兒格格,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雖然爺現在只碰了她一個女人,可是她想早點生個小阿哥,這樣她的地位就穩固了。
舒穆祿氏的動作被武靜雅看在眼裡,心裡唏噓不已。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子嗣永遠比自己重要。
她自己雖然是大魔導師,但之後卻再無一點寸進,她自己也知道,困在這一方後院裡,想突破是不可能的了。
反正她現在壽命很長,等四阿哥登基後,寶兒也長大了,等寶兒出嫁後,她再心無牽掛的離開吧。
想罷,她就和一旁的兒媳婦舒穆祿氏聊天,對舒穆祿氏,她是很滿意的,端莊大方賢惠,有手段,四阿哥為弘昐選了個好嫡福晉。
舒穆祿氏和弘昐一樣大,都十六周歲了,她當年也是這個年紀生下弘昐,加上她偷偷診治了下,舒穆祿氏的身體很健康,就是有點宮寒的跡象,改天,她給她煉制一些藥丸,調養好,就差不多。
估計明年就會懷上。
到時她也做奶奶了。
三十多歲的奶奶輩,想想就囧……
隨著時間的流逝,快到晚上八點了,四阿哥還未過來,大家都沒了交談的興致,寶兒早已被喂飽了,正呼呼大睡。
武靜雅禁不住擰了秀眉,一旁的弘時也開始煩躁起來。
「額娘,阿瑪可能被宮裡的事絆住了!」弘昐抿了抿唇後,安撫道。
「估計是吧,咱們再等會,如果還是沒回來了,咱們就先吃吧!秋蘭,你讓人去門口等著,爺回來了,就告訴爺,我下了廚……」
武靜雅淡淡的說了一聲,話剛落,外頭傳來匯報聲。
「側福晉,王爺回來了,不過被鈕鈷祿格格的丫鬟劫走了……」
「什麼?」弘昐大驚,心裡禁不住有些不愉,阿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很厭惡鈕鈷祿氏嗎?怎麼這個時候給額娘沒臉?
武靜雅嘴角扯過一抹冷嘲,神色間有幾分冷然。
「秋蘭,去問問高無庸,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秋蘭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主子好不容易下一次廚,王爺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兒,太讓主子傷心了。
「額娘……」弘昐訥訥道,也不知該說什麼,阿瑪這回做的真是太……
舒穆祿氏也低下頭,心裡震驚不已,她一直以為額娘是最為受寵的,是王爺放在心上的女人,從她進門的這些日子就可以看出來,可是這回王爺的舉動卻……
寶兒格格在宮裡受驚了,王爺竟然不過來,還一回來就去了鈕鈷祿格格那兒,豈不是要讓額娘傷心嗎?
「額娘,您別氣,說不定是鈕鈷祿格格那邊有什麼要緊事,阿瑪不得不過去……」舒穆祿氏柔聲道。
「是啊,額娘!您又不是不了解阿瑪,以阿瑪對鈕鈷祿格格的厭惡,要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哪裡會去她那兒!」弘昐給了舒穆祿氏一個贊賞的眼神,接著道。
弘時也在一旁附和。
「奴才也覺得兩位阿哥說的對,王爺不會無緣無故捨了寶兒格格而去鈕鈷祿格格那兒!」錢嬤嬤也在一旁道。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些為她擔心的人。
「好了,你們別擔心,我沒生氣!」她笑著道。
開始她心裡是有些堵心,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她也知曉四阿哥不會無緣無故去鈕鈷祿氏那兒的。
她打算用精神力探探,反正四阿哥的精神力沒有她高,也不會覺察到有人偷聽。
一席話說的眾人愣住了,大家瞅著神色淡然的武靜雅,吃驚不已。
舒穆祿氏則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先吃飯吧!」武靜雅瞥了眼呆怔的眾人,笑盈盈道。
她可是用了精神力探查,發現鈕鈷祿氏竟然只是讓人擺飯,並沒有開始說事,所以她打算吃完飯再偷聽。
「啊……不等阿瑪了?」弘時脫口而出。
「你阿瑪去鈕鈷祿格格那兒,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我們先吃吧,別餓壞了!」武靜雅睨了眼弘時。
弘時有些訕然,弘昐瞪了他一眼。
「錢嬤嬤,讓人上菜吧!」
「是!主子」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全都端上了桌。
用完飯後,從高無庸那裡得知鈕鈷祿氏似乎有要事找四阿哥後,眾人的臉色才稍微有些好轉,武靜雅讓他們回去,自己則躺在軟榻上,閉目偷聽。
鈕鈷祿氏的院子裡,好戲才剛開始。
燭火搖曳,精心打扮過的鈕鈷祿氏在燭光下竟然增添了幾分嬌媚,不過四阿哥依然冷著一張俊臉。
鈕鈷祿被鬼魂附身過,而且去年木蘭秋獮,他又不慎染上時疫,差點丟了命,對鈕鈷祿氏更是不待見,所以,在四阿哥的眼中,她就是污穢,不潔。
她再怎麼打扮,四阿哥也不會對她有性趣的。
這一點,顯然鈕鈷祿氏並沒有看清楚。
鈕鈷祿氏心裡一陣忐忑,同時也湧起一股悲哀,她沒有美貌,就算學了再多服侍人的手段在四阿哥的冷臉下,也施展不出來。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她心裡微微有些不甘。
「飯吃完了,說吧,到底是何重大之事!」四阿哥心裡雖然有些焦急,他在鈕鈷祿氏這裡逗留這麼久,不知靜雅會怎麼想他?還有寶兒……
鈕鈷祿氏最好是真的有重大之事找他,不然……他眼底滑過一絲冷光,所有的耐心在被鈕鈷祿氏拖拉之下終於告罄。
周身寒氣圍繞,加上不自覺的精神威壓,讓鈕鈷祿氏差點喘不過氣來。
幸好精神威壓只是一瞬間的事。
一旁低垂著頭的高無庸也被四阿哥的精神威壓嚇到,心下震驚,嘴角微抽,這鈕鈷祿格格還真是奇葩,難道她沒看到爺早已不耐煩了嗎?
希望她說的事能打動爺,不然……
「是!爺……」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冰冷危險的語氣驚得心跳加速,幸好她真的有要緊事要稟告爺,不然……
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氣。
不過再怎麼害怕,她也不能退縮,成敗都在今日一舉,為了入王爺的眼,她打算將福壽膏捅出去。
她不是傻瓜,今天福晉讓她帶回福壽膏,找機會讓王爺服用,她就留了個心眼,一回去就讓自己的額娘來了一趟王府,問詢福壽膏的事。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她娘家有個旁支就因為福壽膏出了事死了,她娘家就讓人暗中徹查,經過一番明察暗訪,查出了福壽膏這個害人的東西。
等從額娘那知曉福壽膏會死人後,鈕鈷祿氏又驚又怒,幸好她沒有被**沖昏頭,不然事發後,她整個鈕鈷祿氏家族都會遭殃。
怪不得福晉自己不用,原來是這樣。
本來她還打算和福晉站在一條線上,但被福晉算計之後,她就打算用此打擊福晉,順便借由此事翻身。
「小菊,將那個盒子拿過來!」鈕鈷祿氏想到她今晚就可以翻身,喜悅戰勝了恐懼,心中大定。
四阿哥微微蹙眉,這鈕鈷祿氏到底再耍什麼花招?
小菊遞上早已准備好的盒子,鈕鈷祿氏接過後,恭敬的親手奉給四阿哥。
高無庸上前拿過那個盒子。
「爺看看盒子裡的東西,這就是奴婢要說的大事!」鈕鈷祿氏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打開!」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高無庸聞言,打開盒子一看,怔住了,這些東西他根本不認識。
四阿哥也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這是什麼東西?薄唇微抿,冷冷的盯著鈕鈷祿氏。
「說吧,這是什麼?」
「回稟爺,這是福晉今天趁著側福晉進宮,召奴婢過去,交給奴婢的東西,讓奴婢將這些膏藥暗中給爺吃……」鈕鈷祿氏咬牙將福晉那拉氏扯了進來。
這話說出來,她要擔負很大的風險,可是不說的話,她心裡又不甘心。
「福晉?」四阿哥眼神微沉,心下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那拉氏竟然參與進來了,銳利的雙眸盯著面前的鈕鈷祿氏,戴著扳指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繼續說……」
「是!」
鈕鈷祿氏瞅了眼渾身散發著寒氣,面無表情的四阿哥忐忑不安的繼續道。
「剛好今天奴婢的額娘來探望奴婢,奴婢其實也不認識這東西,就給了奴婢額娘看,哪知奴婢看後,就說這是害人的玩意,吃多了會上癮,一旦停用後人會發瘋,甚至會死人的……」
鈕鈷祿氏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奴婢一聽嚇死了,也沒了主意,心裡怎麼也不願相信福晉會將害人的玩意讓奴婢暗中給爺吃,所以就讓小菊在門口等爺回來,將此事告知爺!」
四阿哥聽了,一手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冷臉駭的嚇人。
鈕鈷祿氏在一旁心驚膽跳,眼中的驚駭怎麼也掩飾不住,高無庸也震驚不已,盯著盒子裡的東西,一臉的不敢置信,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害人的玩意,那福晉……
後果他不敢想象。
就連偷聽的武靜雅也嚇了一跳,福壽膏,竟然是福壽膏,福晉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還讓鈕鈷祿氏給四阿哥吃……
天哪,這那拉氏是不是瘋魔了?
「這東西叫什麼?」四阿哥指著盒子的東西冷冰冰的問道。
「叫……叫福壽膏,奴婢……奴婢聽額娘說在南邊開了很多館子專門賣這福壽膏,說是吸了或者加入食物食用能讓人渾身舒爽百病全消,南邊很多人都吸食這福壽膏上了癮,弄的家破人亡,當中還有一些……一些……」
鈕鈷祿氏偷覷了眼四阿哥,戰戰兢兢的繼續咬牙說:「一些官員也吸食了福壽膏……」
「啪!」
又一個杯子破碎了。
此時四阿哥臉上寒霜更甚,幾乎要凍死人,桌面的上的手更是青筋直跳。
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嚇得差點沒跪下,臉色慘白的嚇人,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沁出。
「繼續說!」
「沒了,奴婢只從額娘那知曉這些!」鈕鈷祿氏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說這什麼福壽膏是福晉送給你的?」四阿哥瞇起冷眸,此時已經怒火滔天,真是他的好福晉啊,都想要他的命了。
「奴婢發誓,這東西真的是福晉今天早上送給奴婢的!」鈕鈷祿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
「爺,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敢心存害福晉的念頭啊!」
「若爺信不過奴婢,爺已經去查,如若奴婢有半句謊言,奴婢願隨爺責罰!」鈕鈷祿氏跪在地上磕頭道。
「起來吧!此事爺自會查明!」四阿哥見鈕鈷祿氏不像撒謊的模樣,心裡便信了七八分,同時也更痛心。
沒想到相伴多年的嫡福晉,竟然狠毒如斯。
既然已經知曉了她要說的事,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無庸,將福壽膏收起來,派人去查,狠狠的查!」
四阿哥冰冷的下令。
他可是很惜命的人,沒想到他的福晉竟然想置他於死地,很好,真的很好,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廢了那拉氏的時機。
等他登基後……四阿哥瞇起眼眸,眼中一片冰冷。
還是查明此事將此事稟明皇阿瑪才是上策。
「庶!」
鈕鈷祿氏心裡也松了口氣,希望這事能立個大功。
四阿哥見事了,便站起身離開,鈕鈷祿氏見狀傻眼了,卻又不敢上前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阿哥離去105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紅唇緊抿,目光望向正院的方向,等四阿哥查明真相,那拉氏還能保住福晉的位置嗎?
想利用鈕鈷祿氏,沒想到鈕鈷祿氏如此好運道,竟然得知了福壽膏的危害,現在就暴露了出來,本來她還想著的等四阿哥登基後,慢慢將這東西捅到他面前。
不過如果那拉氏真的想利用福壽膏危害四阿哥的話,這可不是小事了。
武靜雅抿了口茶,神情若有所思。
如果四阿哥真的狠下心上折子廢掉那拉氏……到時康熙肯定又會給四阿哥指一個新的福晉……
憋屈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翻身做主,難道還要被憋屈下去?武靜雅緊咬著紅唇,不,那拉氏不能被廢掉,只要那拉氏沒被廢,她的日子才會過的滋潤,不然每天的請安規矩是不能省了。
她已經是大魔導師了,要讓她去給新福晉請安,她是不樂意的,重生這麼多年,她請安的次數都能數過來。
況且只要德妃沒有召見,府裡除了四阿哥就她最大,日子過得愜意極了,要她回到從前,不可能!
武靜雅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分析了所有的利弊後,決定先安撫四阿哥,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上折子揭露那拉氏的罪行,廢掉那拉氏。
心裡下了決定,她就坐在矮榻上,隨手拿了本游記,等待四阿哥的到來。
第 105 章
天黑沉沉的,長長的走廊上均點上了燈籠照明。
四阿哥緊抿薄唇,寒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步伐徑直朝著雅苑的方向走去。不少路過的奴才被四阿哥周身的寒氣嚇得跪在地上,直發抖。
高無庸也小心翼翼的拿著盒子跟在他後面,剛剛四阿哥已經吩咐他讓人去徹查此事了。
作為四阿哥的心腹,高無庸心裡也憤怒異常,沒想到福晉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想置王爺於死地,這可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
看來福晉已經瘋魔了。
就是不知王爺會如何處置?
五月中旬的天氣其實已經有些悶熱了,武靜雅早已用玉石充入魔力,刻畫了一個陣法,所以她的屋子從來都是冬暖夏涼的。
以往只有她的屋子這樣,自從四阿哥修煉魔法後,他的書房也被武靜雅刻畫了魔法陣,只要四阿哥輸入魔力就行了。
四阿哥的體質很怕熱,有了魔法陣,他也不用受那個苦了。
很快,四阿哥來到雅苑,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收斂了周身的寒氣,打發高無庸離開後,踏進了內室。
在魔法燈的照明下,室內亮白如晝,武靜雅半靠著抱枕在榻上的涼席上看書,見四阿哥進來了,也不行禮,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繼續無視他。
四阿哥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扯了一抹苦笑,在路上高無庸已經說了,靜雅今晚親自下廚為寶兒壓驚,而他卻去了鈕鈷祿氏那裡,她不生氣才怪。
生氣好,省得他還以為她不在意呢!
看來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四阿哥陰郁的心情好轉不少,嘴角禁不住翹了一下,冰冷的眸子微微掀起一絲波瀾。
自顧自坐在武靜雅身邊,武靜雅依然沒有看他,依然的盯著手上的書本,仿佛手中的書本比他還有吸引力似的。
端著糖水進來的秋蘭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王爺,見王爺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心裡暗驚,主子這也太膽大了吧?
竟然給王爺臉色看。
四阿哥瞥了眼她手上的書,發現她的書竟然是倒著的,禁不住挑眉,彎了彎嘴角,自己拿了塊點心嘗嘗,戲謔道:「爺還真沒見過書倒著也能看的……」
武靜雅本來也只是裝裝樣子,聽了四阿哥的話,再看了眼書本,發現裝過頭了,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禁不住臉紅了。
輕咳一聲,索性放下手中的書本,瞪了眼悠閒自在的四阿哥神色淡淡的回道。
「看樣子爺的心情不錯,鈕鈷祿妹妹侍候的很好呢……」語氣中夾雜了一絲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醋味。
四阿哥聞言眉梢閃過一絲喜色,嘴角微翹:「吃醋了,嗯?」
武靜雅瞥了他一眼,唇角掛著淡雅的笑,淡淡道:「婢妾哪敢?如果爺喜歡鈕鈷祿妹妹伺候的話,以後就讓鈕鈷祿妹妹伺候爺吧!婢妾也落的輕松!」
「好了,是爺不好,她有要事找爺,這不事了,爺就趕到你這兒來了!」四阿哥見她似乎來真的,禁不住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率先解釋一番。
聽了他的解釋,武靜雅也不再假裝了,不過四阿哥呼出的熱氣吹在臉上癢的難受,忍不住推了下他,抿了抿唇,開始說起正事來。
「爺,今天宮裡的事,您也聽說了吧?」
說起這事,四阿哥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嗯!」
盡管四阿哥已經知曉寶兒遇險的事,武靜雅還是將此事客觀的說了一遍,沒有增添一絲個人喜惡。
四阿哥聽完,本來陰沉的俊臉驟然變冷,心頭一陣後怕,下意識的收攏了環著她腰間的大手。
要不是武靜雅是魔法師,估計寶兒早沒命了。看來他的親額娘真的很不待見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對待和他長得九分像的寶兒,眼光冷凝,殺氣於眼底眉梢浮現。
「是爺的錯,今天讓你和寶兒受驚了,幸好有你,寶兒才沒事!」
「不關爺的事,都怪婢妾,額娘一直不喜歡婢妾,所以才會如此對寶兒……」武靜雅垂下眼眸,低聲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
從今晚開始之後的一個月內,德妃必會夜夜噩夢纏身,當然,這只是一點利息而已,她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四阿哥的態度。
「她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爺這個兒子,連帶的也不喜歡你!」四阿哥冷笑道,他早已從夢境中得知了德妃不喜他的原因。
該加緊步伐了,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婢妾從宮裡出來後,這事已經傳遍京城,就算額娘不是有意的,如今恐怕……」武靜雅偷覷了眼四阿哥的臉色,見四阿哥說起德妃的時候,眼底的冷意,明了了四阿哥的態度。
話裡都用了‘她’代替。
「這麼點流言,還打擊不倒她,你看著吧!」四阿哥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冷笑,他的額娘什麼樣的本性,他早就知曉了。
這點流言都不夠她塞牙縫。
說不定還會借機邀寵呢。
「那婢妾就放心了!」武靜雅言不由衷的笑著道。
「今晚爺在鈕鈷祿氏那邊得知了一件事……」四阿哥瞅了眼懷裡的武靜雅,將打算將福壽膏的事告知她。
「什麼事?」武靜雅一頓,心下了然,同時也為他的信任心中微微一動。
心裡暗忖,看來四阿哥是打算將福壽膏的事捅出來,就是不知他的盤算。
四阿哥將福壽膏的事說了一遍,武靜雅也配合的裝出震驚的神色。
安靜的站在一旁的秋蘭也震驚不已,端著茶壺的手禁不住一抖,沒想到福晉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難道她不怕事發暴露後牽連家族嗎?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為兩人倒上溫茶後,退到一旁。
「鈕鈷祿氏說出這事時,爺也很震驚,沒想到那拉氏竟然會如此狠毒……」四阿哥一只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後,望著手中的茶盞,聲音十分低沉道。
「這怎麼可能?福晉怎麼會這做這樣的事?這只是鈕鈷祿妹妹的一面之詞,爺還是查明真相為好!」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四阿哥眸子冷意陡升,徹底的被那拉氏寒了心。
「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事還沒查明,不是嗎?」武靜雅睫毛一顫,也拿過另外一杯茶,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此事爺已經有八成的肯定是真的!」四阿哥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
以前,那拉氏暗中給後院的女人下藥,讓他子嗣艱難,現在,她卻想要他的命……
「如果真的是福晉做的,爺打算怎麼做?」武靜雅小心試探的詢問他。
以四阿哥的性子,估計查明真相後恨不得廢了那拉氏,扒了她的皮。
四阿哥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黑眸迸發凜冽的寒光,薄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
「爺會讓她生不如死!」
武靜雅身子一僵,四阿哥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握住她的手,深邃如大海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狀似安撫她。
「別為她擔心,這是她應得的!」
「嗯,婢妾知道!」武靜雅笑了笑,她才不會擔心那拉氏呢,她只是有些心寒罷了,放松了身子,抬眸瞅著他冷冽的面容,抿了抿唇,問了一句:「如果真是福晉做的,爺會廢掉福晉嗎?」
四阿哥定定的瞅著她,似乎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你說呢?」
武靜雅很想翻白眼,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曉他的想法,便搖搖頭:「婢妾不知!」
「你希望爺廢掉那拉氏嗎?」四阿哥瞅著她。
「不,婢妾不希望爺廢掉福晉,現在時局嚴峻,爺的後院萬萬不能再出問題……」今年可是二廢太子的一年啊。
不知多少阿哥暗中出手,將太子拉下馬。
「這不是主要的,如果查明真是那拉氏所為,爺也不會揭露她的罪行,讓皇阿瑪廢掉那拉氏,留著那拉氏,皇阿瑪就不會再指一個福晉給爺,你和弘昐弘時的位置也不會出現變化……」
四阿哥下頜抵著武靜雅的頂心,話裡話外透出了他的一絲情意。
武靜雅默然。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四阿哥暗自歎息一聲,禁不住苦澀的勾起唇角,看來他的努力還是不夠。
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福壽膏的事還是盡快收集證據,上奏皇阿瑪,讓皇阿瑪定奪。
「時候不早了,爺去看下寶兒,等下還得去書房一趟,你先睡吧,不用等爺了!」四阿哥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站起身,淡淡道。
武靜雅點頭,也站了起來,和四阿哥一起去隔壁廂房看了熟睡的寶兒後,送四阿哥離開雅苑,讓秋蘭收拾一番後,就早早入睡了。
翌日清晨,武靜雅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位置還是涼的,看來昨晚四阿哥沒過來,要不是修煉了魔法,以及服用了她煉制的強身藥水,以他之前的身子,不熬壞才怪。
用過早飯後,從秋蘭那裡得知,原來昨晚四阿哥一整晚都呆在書房裡。
真是夠拼命!
武靜雅搖了搖頭。
中午的時候,她得知了宮裡的反應,禁不住冷笑一聲。
身體虛弱,還是好幾個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德妃真是好手段啊!
逃過了這一次又怎麼樣?不知昨晚噩夢的滋味如何?
接下來的一個月,德妃,你就慢慢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一份大禮吧!
之後的幾天,四阿哥開始忙碌起來,經常不見人影,歇在書房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鈕鈷祿氏估計不死心,竟然來她的院子串門,可惜每次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喜塔臘氏卻一反常態的沉寂了。
武靜雅讓人查探過後,得知她從鈕鈷祿氏那裡知曉了福壽膏的事,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最後還狠心的發落了自己的貼身大丫鬟。
武靜雅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這天,武靜雅正逗著小寶兒說話,就得到消息說四阿哥去了福晉的院子,眼神微微一閃,看來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等四阿哥登基後,估計要就是她領飯盒的時候了,想來四阿哥是不會讓想置他於死地的女人當他的元後。
那拉氏算是完了。
如今雍親王府,唯她獨大了。
此時,那拉氏得知四阿哥到來後,心頭禁不住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劉嬤嬤,你說爺怎麼會突然來我這裡?該不會我們送福壽膏給鈕鈷祿氏的事暴露吧?」那拉氏咬了咬唇,問向一旁的劉嬤嬤。
劉嬤嬤心裡咯登一聲,「應該不會!爺只去了一次鈕鈷祿氏那裡,也沒留宿,而且鈕鈷祿氏應該不知道福壽膏這東西。」
「那也是!」那拉氏緊鎖的眉頭松了開來,不過心底的那絲不安依然沒有散去。
「素心,給我梳下妝,爺就快到了!」
雖然不知爺到來所謂何事,她都要把握這一絲機會,希望能夠翻身。
悠于 2015-12-2 19:00
第 106 章
其實在調查那拉氏與福壽膏的事之前,四阿哥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裡,希望鈕鈷祿氏說的事不是真的,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後,四阿哥最後一絲僥幸都沒了。
在書房呆了一個時辰後,四阿哥面無表情的帶著高無庸去了那拉氏‘休養’的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精心裝扮過的那拉氏和她的兩個丫鬟以及劉嬤嬤在等候著了。
見到四阿哥到來。
那拉氏的心裡十分激動,瞅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喜悅和希冀,迎上前,恭敬的請安。
「妾身給爺請安!」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洩露了那拉氏此刻的心情。
她身後的奴婢嬤嬤也恭敬的行禮問安。
許是因為四阿哥的到來太過激動,那拉氏忘記偽裝臉上的蒼白,露出了一臉的好氣色,直到四阿哥冰冷銳利的眸子盯著她的面容時,她才反應過來。
糟了,壞事了!
那拉氏心裡暗叫不好,清秀的臉上驀地變得蒼白,她竟然忘了偽裝生病的模樣,畢竟四阿哥當時可是讓她吃了讓身體虛弱的藥。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四阿哥,她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好,很好……」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瞅了她半晌,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甩袖進了屋內。
那拉氏忐忑的跟了進去,四阿哥並沒有坐在主座上,而是站在窗邊。
他手上調查到的一系列證據,不僅僅能廢掉那拉氏嫡福晉的位置,就是她借鈕鈷祿氏的手對他下手,就可以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費揚古本是名臣,更得康熙看重,去世後還對烏拉那拉氏家族多有照拂,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那拉氏這麼一個狠毒,膽大妄為的女人。
「除了高無庸,其他人都退下,爺有事和福晉說!」
四阿哥轉過身,雙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素心和劉嬤嬤一干人。
「是!」
素心扶著那拉氏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劉嬤嬤給兩人倒上新茶,上了一碟點心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關門之際,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一抹憂慮之色。
那拉氏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的不好預感益發的強烈,她緊張不安的坐在繡墩上,低眉順眼。
不敢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也坐了下來,緩緩的喝了口茶,看向那拉氏的眸子越發的冷凝。
「高無庸,拿出來給福晉看!」
「庶!」高無庸將手中的的東西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咬了咬唇,看了眼面無表情,冷漠的四阿哥,不明就裡的打開四阿哥讓高無庸給她看的資料,才看了前面幾行,她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又青又白。
拿著資料的手顫抖著,滿眼的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驚慌。
「鈕鈷祿妹妹怎麼可以這樣污蔑妾身,若是爺有絲毫損傷與妾身有什麼好處,妾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下作之事。」
看了資料後,那拉氏努力壓下心頭翻滾的巨浪,第一念頭就是打死都不承認,承認的話,不但是她,就連她的家族也會完了。
於是她抬起頭,臉色蒼白,雙眸含淚發紅,聲音顫抖中帶著無限的委屈和憤怒:「請爺明察,妾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爺的事。」
四阿哥聞言,眉宇間愈發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爺冤枉了你嗎?」
四阿哥聲音驀地變得冷冽,氣氛頓時僵持。只要這時那拉氏抬頭便可觸及到四阿哥黑沉的眼眸,也會頓時感覺到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爺不相信妾身嗎?妾身自認一直以來無愧於心,為爺管理府邸,爺可不能因為有那居心叵測的人在裡面來回挑唆,就被人蒙蔽了去。」
那拉氏盡量鎮定的說著,可是交疊放在小腹前的兩手心中已經冒出了汗。她鎮定如斯,卻也緊張如斯!但表面無絲毫破綻。
無愧於心?虧她說的出!
四阿哥眼底滿是失望,事到如今,那拉氏竟然還如此狡辯,兩道如沾了墨般的眼眉似劍般揚起,銳利如刀,雙眼死盯著那拉氏,寒聲道:「無愧於心?福晉真的是認為自己無愧於心?」
「早在宮裡的時候就散布謠言,說武氏不宜子孫,暗中給爺後院的女人喝避子湯……在生產的時候讓人給產婦下藥……這次更是想借由鈕鈷祿氏的手對爺下手……那拉氏,你到底還要在爺面前作假到幾時?」
那拉氏倒退了兩三步,冷汗頓時從額頭上不住滲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她嘴唇的顫抖看著四阿哥,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因為寶兒差點溺斃一事讓四阿哥對她心有芥蒂,還想著翻身,如今看來,她這個想法真的很可笑。
「你還想在爺把你做的一切都說給你聽,然後你再一一反駁。告訴爺這都是別人在誣陷你是不是?」
「爺,妾身,妾身……」臉色慘白烏青的那拉氏還想垂死掙扎。
四阿哥冷冷的截住了她的話,「那拉氏,你做過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你也該知道,這些事,隨便一條都足以讓你死不足惜……但是,福壽膏一事,足以株連九族……」
死不足惜,株連九族……
烏拉那拉氏的頭轟的一聲炸開了,株連九族……不,她不能讓她的家族受累,所以此時,她害怕的嘴跟著身體顫抖,話不成句,「.妾身知錯,……一切……一切都是妾身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和妾身的家族無關……」
見四阿哥無動於衷,那拉氏真的面如死灰,「妾身真的是知道錯了,都是妾身一時糊塗,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會如此嚴重,請爺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妾身的家族,妾身今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爺的。」
「你是皇阿瑪給爺選的嫡福晉,爺不會辜負皇阿瑪的一番厚愛……」四阿哥面無表情的開口了,眼中的冷光更濃。
「爺……」那拉氏聞言驚喜的抬頭,猛的對四阿哥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頓時身形一顫!
難道爺的意思不是放過她和她的家族,不追究嗎?
還是她會錯意了?
那拉氏心驚膽戰,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將那拉氏的膽顫收入眼底,四阿哥的眼神更是冷冽,「那拉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爺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吧?」
他早已知道自己會登上帝位,不過現在那拉氏還不能死,也不能廢,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只有廢了那拉氏,她才不會占著元後的位置。
這已經是看在遠在江南的弘暉的面子上才做的決定。
「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妾身這次是被鬼迷了心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才會杞下這種錯誤。請爺饒過妾身這一次。」
那拉氏面色慘白,嘴唇嗡了嗡,幾乎癱軟在地上。
四阿哥依然無動於衷,一旁的高無庸在心裡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高無庸,從今天起,將福晉的院子封了,她身邊的人也全換掉!從暗部調一個人過來看著她!」這一次,四阿哥已經狠狠的將福晉身邊的心腹發落掉,徹底的將福晉軟禁起來。
「庶!」
四阿哥說完後,再也沒看那拉氏一眼,甩袖離去。
那拉氏面如死灰,禁不住掩面痛哭……
…………………………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心裡也松了口氣,這次四阿哥終於狠下心將那拉氏打入冷宮了,以後這王府中,她的地位也穩固了。
不過經過那拉氏和鈕鈷祿氏這一事,終於讓她意識到,有些人,只要還活著,無論她是否被冷落,都是不能忽視的。
於是她吩咐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讓她們暗中注意後院其他女人的動靜,千萬不能陰溝裡裡翻了床。
特別是喜塔臘氏這個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找到了一醫術精湛的老大夫,治療好了弘歷臉上的疤痕。
看來喜塔臘氏又要開始不安分了。
接下來的日子,武靜雅過的很平靜,有舒穆祿氏在一旁幫襯著管家,她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就開始折騰起寶兒來。
誰讓寶兒都一多歲了,還不會說話,急死她了。
不但是她,就連四阿哥也愁了。
他對寶兒很是疼愛,不但因為她長的像他,也因為她是武靜雅的生的女兒。
可憐的弘晝版寶兒每天被四阿哥和武靜雅逗著說話,還得忍受她這一世的額娘每天揉她的臉蛋,讓她做各種表情。
其實這麼久了,寶兒心裡還是有些障礙的,畢竟上一世,她和她的額娘耿氏關系十分親,所以她早就會說話了,卻閉著嘴不吱聲。
不願意叫武靜雅額娘。
可憐的武靜雅不知這裡頭的道道,檢查了寶兒的身子狀況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不明白寶兒為何還不會說話。
最後她都放棄了,打算順其自然,每天就蹂躪她的小臉蛋,看著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做出各種表情,表示很歡樂。
四阿哥對她這種嗜好很是無語。
就這樣,悶熱的夏天來臨,京城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康熙要去熱河行宮避暑了。
四阿哥也忙碌的整天不見人影,好像在為十三阿哥的事奔波。
武靜雅總覺得四阿哥似乎知曉了什麼,最後又覺得不可能,四阿哥又不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哪裡會知道十三阿哥在二廢太子後被雪藏圈禁了十年。
這一次熱河之行,她並沒有跟隨著去,不過弘昐和弘時都隨四阿哥一起去了,就算四阿哥竭力爭取,十三阿哥還是被留在了京城,看來無論四阿哥怎麼努力,歷史還是沒有改變。
瞅著面容憔悴的四阿哥,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
「靜雅,你說是不是有些事,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避免會發生?」四阿哥抱著武靜雅,抿唇倦怠的詢問。
「爺,婢妾只知道,無論什麼事,只要真的努力過,就算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也無愧於心!」
武靜雅歎道,心裡再次狐疑起來,四阿哥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否決了,四阿哥最後能登上帝位,證明他還是有手段和能耐的。
知曉一些機密的事也難說。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可是心裡仍舊無法釋懷。
他就算知道了未來之事,看來也無法讓十三擺脫圈禁夾蜂道的命運。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帶著大隊人馬去熱河行宮避暑。
四阿哥和兩個兒子,兒媳婦都走後,偌大的親王府變得空寂起來。
京城裡風起雲湧,並沒有隨著康熙的離開而平靜。
九月二十號那一天,武靜雅接到了四阿哥捎回來的信件,得知他們開始啟程回京,也就這一天,在監國的太子突然出現在武靜雅面前,同行的還有十三阿哥。
第 107 章
他們的到訪讓武靜雅很驚訝,其實太子並不像歷史上說的那樣驕奢淫逸,專橫跋扈,估計是康熙為了鞏固皇權而玩的權謀罷了,倒霉的太子胤礽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歷史和事實,這一巨大的落差,讓武靜雅總算理解了為何說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
四阿哥並不在京城,按理說掌管府中大權的武靜雅是不能見他們的,可是這次他們是秘密到訪,還喬裝打扮了過來的。
跟著來的,還有十三阿哥的福晉,她的閨友。
准確的說,太子和十三阿哥是隨著十三福晉過來的。
武靜雅認出了兩人,在十三福晉的暗示下,留下了秋蘭和錢嬤嬤伺候後,就將那些個丫鬟奴才遣退了。
「奴婢見過太子和十三阿哥!秋蘭,給太子和十三阿哥以及福晉上好茶!」武靜雅見奴才們都走了後,這才福身行禮。
太子胤礽顯得有些憔悴,氣色也不是很好,不過仍然溫和的讓武靜雅免禮。
「不必多禮,孤今日來找你有事!」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太子找她有什麼事?瞅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見兩人只是微微點頭,眼裡均隱藏著憂慮,心裡疑惑更甚。
幾人坐下後,秋蘭和錢嬤嬤兩人上了茶和點心,便退至一旁,兩人心裡也有些不解,為何太子突然會到王府來找主子。
瞅著太子和十三阿哥相繼喝了茶水,武靜雅也抿了口茶,瞥了眼一旁裝木頭人的十三福晉,估計是太子已經收到了熱河那邊傳來的某些不確定的消息,於是就找了上來,心裡斟酌了會兒,便揚起笑顏,率先開口問太子:「不知太子找奴婢何事?奴婢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恐怕……」
言語下的意思很清楚,她只是一個親王府的側福晉而已,能幫上什麼忙?
太子胤礽揉揉眉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歎了一聲:「福壽膏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福壽膏?
武靜雅一驚,瞪大雙眸瞅了太子,難道他參與了福壽膏這一事?
「是的,奴婢知道……」說著,她驚疑的看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抿了抿唇,看了眼太子,苦笑一聲:「小嫂子,自從四哥將這福壽膏危害上書後,皇阿瑪大為震怒,命五哥全權負責這事,五哥將這事告知太子時,我也在場,現在聽說搗毀了不少煙館,在查幕後之人的時候,還牽扯到了二哥的門人,還有四哥的母族烏雅家族,德妃也參與其中,不過她在得知老五調查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痕跡毀掉了,其他烏雅家族開的煙館都一面倒的將主謀推向了老四……」
武靜雅瞪大雙眸,微微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德妃這麼狠,竟然想置自己的親兒子於死地。不知為何,她心裡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難道那拉氏手中的福壽膏是德妃弄來的?
還有太子,他也參與了進去?
她臉上的表情如此明顯,太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孤並不知道福壽膏,不過表面上站在孤這邊的少部分門人都參與進去,還將此事扯到了孤身上,最令孤擔心的還是老四,福壽膏的事牽扯太大,萬一……」
十三福晉看了眼震驚不已的武靜雅,又看了看十三阿哥,苦笑道,「小嫂子,太子說的對,這事不但扯上了太子爺,還將咱們四哥也扯了進去,而且這次四哥恐怕在劫難逃了,如今皇阿瑪就快回京了,這事要是被爆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十三阿哥也在一旁補充,等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完後,武靜雅徹底的瞠目結舌了。
原來太子是被自己的門人誣陷的啊,這事讓她想起過些日子的廢太子事件,以康熙的能耐,估計這罪狀又得加上這一條了。
「太子,十三阿哥,這事爺知道嗎?」武靜雅聲音有些急促,心裡暗罵德妃。
「現在已經被孤壓著了,皇阿瑪和老四還不知道,就是不知能壓多久,老四回來後,你就告訴他吧!」
太子胤礽這次顯然是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四阿哥。
他之所以不幫忙解決,就是想將這事交給老四自己解決,他相信以老四的能力,定能化險為夷。
還有一點就是,他知道這次皇阿瑪回京肯定會有大動作,他這太子之位已經做到頭了。
「奴婢在此先謝過太子爺和十三阿哥,等爺回來,奴婢定會告知他這事。」武靜雅盡管不知為何太子會特意來相告這事,不過這次恐怕真的欠了太子一個人情了。
心裡卻暗自苦笑,沒想到提前爆出福壽膏的事,竟然將四阿哥牽扯了進去。
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沉默不語,太子淡淡一笑,瞅著武靜雅嫻靜美麗的容顏,突兀的問了一句:「你可知為何孤會親自過來?」
武靜雅心裡感到一陣詭異,搖頭,「奴婢不知!」
胤礽扯了扯嘴角,眼中透著灑脫,淡淡的說道:「恐怕這次是孤和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說完,他站起身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裡面僅屬於太子的明黃色的袍褂露了一角出來,眼神平和的看了眼震驚不敢置信的武靜雅,嘴角勾出了笑意。
「孤真的很羨慕老四,有你陪在他身邊!」
這話一出,不但武靜雅瞠目結舌,就連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也是一驚,他們盯著太子看了一眼,難不成太子殿下喜歡上了四哥的側福晉?
太子胤礽見了三人的神色,禁不住笑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好了,時候不早了,孤也該回去了!」
等十三福晉帶著兩人離開了,武靜雅回到內室,抿了抿唇,命心腹去給四阿哥送信。
九月三十日,康熙一行人從熱河行宮回到了京城,武靜雅知道,二廢太子就要開始了。
不過這不是她該擔心,她擔心的是四阿哥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這次德妃太狠了,將自己摘了出去,卻將四阿哥置身於危險之中。
一到了京城,康熙讓女眷們自行回府,自己帶著眾皇子回了暢春園。
武靜雅早就接到了消息,哪知四阿哥去了暢春園後,天黑了,都還沒回來。
歷史上康熙從熱河回京,就宣布廢太子,可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難道這次四阿哥因為福壽膏的事也被牽連進去了?
第 108 章
不,不可能的!
以四阿哥的智謀肯定能將自己摘出來。
其實她早已知曉身邊有四阿哥的人,那些粘桿處的人無處不在的監視著後院,看著喜塔臘氏還在不死心的蹦躂,暗中和弘歷圖謀聯系,她嘴角禁不住揚起一絲冷笑。
而且十三福晉暗中帶著太子和十三阿哥到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察到有人暗中靠近了。
不過她還是做個樣子將消息傳給四阿哥知道。
就是為了避免四阿哥猜測出她的魔法修為。
等了半宿,四阿哥還是沒有回府,聽秋蘭得來的消息說四阿哥和一干阿哥還在暢春園,便歇了等待的心思,回房歇息去了。
永和宮
德妃此時也還未安置,容顏十分憔悴,還隱隱現出了蒼老,在熱河的時候,她就一直霉運不斷,不是今天喝水嗆到,就是明天走路被絆倒,還夜夜夢魘,讓保養得宜的她生生的老了十歲,直到回宮後才好轉。
還她身邊的心腹嬤嬤正向她匯報情況。
「你是說老四和十四現在還在暢春園?」德妃瞇起雙眸,撫摸著自己精致的甲套,淡淡的問道。
「是的,皇上還在召見他們,就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本宮不在的這些日子,太子有何舉動?」德妃抿了口茶,繼續問。
「據咱們的眼線報告,太子殿下一直留在宮裡監國!沒有出去過,就連身邊的貼身太監也沒離開過!」
「嗯!」德妃放下茶杯,眼中若有所思,這可不像太子啊,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太子謀逆大罪肯定是落實的了。
她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讓計劃落空,她只是按中讓人挑撥了一下,就有不少人盯著太子犯錯呢。
「對了,福壽膏的事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咱們已經故意將五阿哥的調查方向轉移到四阿哥和太子身上去了,估計皇上很快就會接到消息了。」
說起這事,心腹嬤嬤高興之余又有些肉疼,這可都是銀子啊,可惜了,那些煙館都封了。
德妃聞言,笑了,贊賞的看了心腹嬤嬤一眼:「很好,辦的不錯!」
說完,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這次本宮倒要看看老四如何翻身!」還有那拉氏那個**,竟然將福壽膏的事暴露了出去,她本來只是讓那拉氏將福壽膏用在武氏身上,哪知她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借助鈕鈷祿氏的手除掉老四。
德妃不屑的冷笑,這個女人比她這個沾滿血腥的妃子更加狠毒,她真以為能在皇家長大的皇子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嗎?
要不是她這樣做,福壽膏的事就不會暴露,她的私庫又少了一大筆收入,十四現在正在皇上跟前辦差,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還很多。
那拉氏倒好,一個舉動就將她的財路斷了。
真是太可恨了。
其實德妃不喜武靜雅除卻直覺不喜歡她之外,還嫉妒她被抬了籍,她堂堂四妃之一到現在卻依然是包衣籍,憑什麼那個女人就抬籍了?
至於,太子,無論他怎麼做,這回怕是要廢了,再也翻不了身了,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也沒什麼。
廢了太子,她的十四才有出頭之日,不過在此得先解決了老四。
德妃瞇起雙眸。
「娘娘,要不是您一得知四阿哥上書福壽膏的事就率先將自己摘出來,恐怕也會牽連進來,不過奴婢怕十四爺一時莽撞,替四阿哥說情惹怒皇上,到時……」
心腹嬤嬤可是知道十四阿哥有多崇拜四阿哥,還和弘昐阿哥關系很好。
她這是未雨綢繆。
聞言,德妃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甚至微微有些扭曲,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指甲,恨恨道:「嬤嬤說的是,你說十四怎麼就和老四好起來了呢?你派人去暢春園,等十四出來了,就將他招十四過來,就說本宮不舒服!」
她可是一直不著痕跡的說著老四的壞話,讓十四疏遠老四的,哪知十四卻不受影響,依然向著老四。
讓她又氣又怒。
這回她怎麼樣也不會讓她的十四卷入其中。
「是,奴才馬上讓人去辦!」心腹嬤嬤叫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暢春園候著。
「娘娘,這回真的是萬無一失了吧?」
德妃冷笑一聲:「這可是五阿哥查出來的,人贓俱在,老四他推脫不了。」
心腹嬤嬤立時反應過來,與德妃相視一笑。
是啊,人贓俱在呢,四阿哥再怎麼辯駁都沒用。
兩人在這裡得意忘形,卻忘了康熙可不是好糊弄,也忘了四阿哥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怕是她們食惡果的時候到了。
……………………
快到天亮的時候,胤禛一身疲憊的帶著高無庸和弘昐他們一起回來了,打發掉弘昐他們後,四阿哥抿著薄唇,周身散發著寒氣來到雅苑,見了武靜雅盯了她半晌,頭一句便是:「皇阿瑪宣召要廢黜太子位。」
本來武靜雅以為他會說福壽膏的事,哪知四阿哥開口第一句就是廢太子的事,還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發毛。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裝出一臉震驚的模樣。
「真的?皇阿瑪真的要廢了太子?」
四阿哥沒有回答,雙眸卻緊盯著武靜雅的眼睛,發現她眼底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別的情緒,心裡的郁氣才散了一些,不過想到太子對她的親暱態度,心裡頭又不爽了,一個轉身把她壓到軟榻上,氣勢非常洶湧,霸道的固定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武靜雅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壓制在底下,而四阿哥充滿霸道的吻讓她難以呼吸,整個人沉淪下去。
趁著四阿哥停頓的間隙,武靜雅氣喘吁吁的開口問了一句,「爺,你怎麼了?」
四阿哥盯著她嬌艷嫵媚的面容,雙眸微微一暗,翻身起來,擁著她,聲音沙啞:「太子來過,嗯?」
想到太子讓人捎帶來贊美武靜雅的話,他的臉又冷了。
武靜雅聞到他話中的酸味,不禁有些好笑,這四阿哥不會吃醋了吧?這多大點的事啊。
「幾天前和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一起來的!」
「嗯哼!」四阿哥絕不承認自己吃味了,語氣酸溜溜:「太子很欣賞你,還在爺這贊了你呢!」
武靜雅瞪著四阿哥一臉要她解釋的模樣,很是無語,她好笑的勾起唇角,捏捏他的大手。
「爺,太子爺怎麼可能欣賞婢妾,太子爺只見過婢妾兩三次而已!」
四阿哥想想也是,他竟然被太子耍了,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紅,輕咳了一聲後,他轉移話題。
「福壽膏的事,你不用擔心會牽扯到爺,爺已經提前跟皇阿瑪說了,德母妃想陷害爺,沒那麼容易!」
四阿哥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武靜雅蹙眉:「可是太子爺說五阿哥查的證據幾乎全都指向爺……」
四阿哥冷哼一聲,瞅著她擔憂的面容,勾起唇角,淡淡的反問道:「你不會以為皇阿瑪就只派五弟去調查這事吧?」
原本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德妃脫離關系,沒想到她卻送了一份大禮過來,他不抓住這個機會才怪。
是啊,她怎麼忘了康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現在的康熙還是很精明的,沒有老年的心軟和糊塗,武靜雅聽了恍然大悟,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糾結很可笑。
放下了心裡的擔憂,她看到四阿哥臉上的倦色,便體貼的開口。
「爺一整晚沒睡,先休息會吧!」
「嗯!」四阿哥也感到累了,點點頭,松開環著她的手,躺在軟榻上歇息。
武靜雅則去了隔壁間和寶兒玩,寶兒一直不肯開口喚額娘,她也心急,怎麼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庚午,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廢。
次日,即十月初一日辛亥,康熙帝親筆朱書諭諸王大臣等。
雲:「胤礽自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如此狂易成疾,不得眾心之人,豈可付托乎?故將胤礽仍行廢黜禁錮。為此特諭!」
二廢太子事件如歷史上那樣發生了,十三阿哥經由四阿哥的周旋,結果卻沒有改變,被康熙圈禁到夾蜂道。
「主子!」秋蘭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怎麼跑那麼急,難道是爺回來了?」
「沒有,主子,十三阿哥出事了,被萬歲爺關在了夾蜂道。」秋蘭喘著氣道。
「那爺呢?」
「高公公派人傳話說,爺為了替十三阿哥求情,跪在萬歲爺殿前,可萬歲爺一直沒有召見王爺。高公公勸王爺去休息,可王爺說,他要一直等到萬歲爺召見。高公公沒有辦法,只能來求主子想想辦法。」
武靜雅沉吟了會後,決定去一趟宮裡,現在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昀都在宮裡,還沒回來,估計也是跟他們阿瑪一起求情去了。
等她收拾好後,卻收到德妃的懿旨,宣她進宮。
德妃?
她又想干什麼?
武靜雅擰起秀眉,反正都要進宮看四阿哥,四阿哥學了魔法,還是個三級魔法師,可以給自己的施展恢復術,她倒不是很擔心,就先去永和宮看看德妃,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等康熙處理外廢太子的事,就輪到她了。
悠于 2015-12-2 19:01
第 109 章 震驚的真相(一)
在進宮的路上,武靜雅接過秋蘭倒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神情若有所思,記得十來天前,錢嬤嬤跟她說的那事,暗自冷笑,德妃,德妃,這個德字還真是諷刺。
連自己兒子的命都可以犧牲邀寵,手中更是沾滿了血腥,這樣的女人怎配稱德!
馬車漸漸的駛進皇宮後院,才剛入後宮,在秋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就看到德妃的貼身大宮女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禁不住勾起一抹冷嘲。
德妃的心腹大宮女長相只是清秀,不過卻挺有氣質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之氣,剛剛她在看到武側福晉的時候,還驚艷了一下。
很快又垂下眼眸,因為武靜雅很少入宮,而且每次召見的時候,她都只是低頭上茶,從沒真正的見過她的容貌,如今一見,震驚了。
那身大家氣度,嫻雅的氣質,美麗精致的容貌,成熟嫵媚的風情,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比之曾經寵冠後宮的良妃都毫不遜色。
甚至還隱隱勝過一籌。
想到娘娘日漸蒼老的面容,再對比眼前這個美麗嫻雅的女子,心裡一突,她總算明白為何娘娘不喜這位側福晉了。
這般想法只是一瞬,她恭敬的朝武靜雅福身行禮,武靜雅微微一笑,目光在不經意間,瞅到了不遠處藏在花叢裡的小太監,精神力一探,原來是康熙身邊李德全收的小徒弟,曾經和李德全來過幾次親王府宣旨。
心思一動,悄悄的給那個小太監下了精神暗示,看來康熙雖然忙著處理廢太子的事,但沒落下對德妃的監視。
武靜雅唇邊的笑容益發的燦爛了。
一旁的大宮裡瞅到她的笑容,眼神閃了一下。
秋蘭小心的跟著自家主子,這次進宮,主子只帶了她一個人,她得小心的護著主子才是。
到了永和宮正殿門口,因為德妃只召見武靜雅一人,其他人只得等在門外,秋蘭無法,只好在殿門口等待。
武靜雅從容的踏入殿門就看到德妃比三個月前見到的樣子老了將近十歲,心裡禁不住一陣快意。
看來她那段日子過的肯定很‘精彩’。
此時正殿裡的其他奴才全都被遣退了,德妃也沒有再裝淡雅的模樣,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盯著武靜雅。
特別是發現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美麗優雅,想到她每天在銅鏡看到自己那蒼老的不像話的臉,眼裡閃過一絲暗沉和嫉妒的火苗。
其實武靜雅是故意的,她進宮的時候,可是特意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就是為了氣德妃。
忽視德妃那吃人的眼神,她款款漫步上前,盈盈一拜道:「奴婢給德妃母請安。」
微微一福行了個半禮,而不是全禮,顯然是不將德妃當成是四阿哥的生母,自己的母妃看了。
見狀,德妃的臉色更加難看,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旁邊的矮桌上,奈何身邊的人全被她打發了出去,所以看不到武靜雅的作態。
反正她和德妃早晚得撕破臉皮,她已經用精神力掃過了,沒有人靠近,所以也懶得做樣子了,只是維持一點基本的禮貌。
德妃只是冷冷的盯著武靜雅,沒有叫武靜雅起身。半蹲著不動的姿勢絕對比跪著更難受,武靜雅顯然也沒有打算讓自己受罪,見德妃沒有叫起的意思,便自己站了起來。
卻一臉恭敬地笑看著德妃。
「武氏,好,好,很好,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奴才秧子竟然膽大包天對本宮不敬,本宮今天定饒不了你……」德妃氣的渾身發抖,又驚又怒。
她早已得知消息,原來老四竟然沒有被牽連進去,讓她的一番計劃流產,本想召這個武氏進來好好的折辱一番,哪知這武氏卻如此大膽,竟然無視她。
武靜雅見德妃氣的說不全話,淡淡笑道:「德妃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和爺麼?」
這一次,她沒有再稱奴婢,而是用了我。
隨即不等德妃回答,武靜雅繼續微笑道:「看來德母妃今天心情不好,爺還在養心殿前跪著,我心裡擔心著,得去看看,就先告退了。
她起身微微一福准備走人。
其實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散發出去的精神力已經探到康熙朝永和宮這裡走來了,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扳倒德妃的機會?
「站住!,你跟本宮站住!」身後傳來德妃咬牙切齒的聲音。
武靜雅回過頭看她,唇角含笑:「德母妃還有事?」她又不傻,上趕著去給德妃出氣虐待。
嗯,康熙就到門口了,後面還跟著四阿哥,很好。
「你……混賬!跪下,給本宮跪下……」德妃氣得指著武靜雅的手指頭都在發顫。
出乎德妃意料,武靜雅直挺挺的跪下了,心裡冷笑,臉上卻悲切的說道:「娘娘,您怎麼可以這樣對爺?爺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讓爺一直跪著……」
德妃見她跪下了,心裡頭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這奴才全被她遣出去了,於是氣焰更盛了。
聽到武靜雅提起那個在養心殿跪著的老四,心裡騰的升起一股怒火,頓時失去了理智。
反正沒有人在場,她也不怕她的話被傳出去。
「哼,老四那個不孝子!當初本宮生下他的時候就該掐死他!省得他現在來給本宮添堵!既然他喜歡跪,跪死了最好,這樣他就不會阻礙我的十四了……」
「虎毒還不食子,娘娘竟然如此狠心!娘娘,您真的是爺的親額娘嗎?」武靜雅控訴的同時給德妃施加了一個她最近才學會的真言魔法,就是想讓外頭的康熙和四阿哥得知德妃的真面目。
卻不想這個真言魔法帶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哈哈……親額娘?親額娘……」德妃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臉色十分猙獰。
此時康熙已經帶著四阿哥悄無聲息的到了殿門口,守門的奴才被康熙揮退了。
才踏進去,就聽到了德妃瘋狂的笑聲,便止住了腳步,聽起了壁腳。
四阿哥此刻臉色十分冰冷,手緊緊的攥著。
驀地,德妃的笑聲止住了,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股快意和高高在上。
「不錯,你說對了,本宮確實不是老四的親額娘,可他並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本宮是他的親額娘,殊不知,佟佳氏那個賤人才是他的親額娘……哈哈……」
在外面偷聽的四阿哥如遭雷擊,冰冷的俊臉驀地變得慘白,身子微微晃了晃,他身邊的高無庸及時扶住了他。
原來爺竟然不是德母妃的兒子,怪不得她會如此狠毒的對他。
康熙也震驚了。
老四竟然是表妹生的!怎麼會這樣?德妃,德妃,真是朕的好德妃……康熙的額頭上青筋直跳。
武靜雅也嚇了一跳,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不是吧,四阿哥竟然不是德妃親生的,怪不得,怪不得她對四阿哥從來都十分冷漠。
除了利用就是控制,還有四阿哥的後院,幾乎都是漢軍旗的女子,不但監控著四阿哥,還對四阿哥的子嗣下手。
原來這才是真相。
四阿哥根本不是德妃生的,這樣就說的通了。
第 110 章 震驚的真相(二)
幸好她想試探一下真言魔法的威力,不然這被德妃隱藏極深的秘密怎麼會被發現?
明明就算氣急發瘋也沒說出來的秘密,卻被她的真言魔法暴露了出來。
武靜雅垂下眼眸,這回四阿哥不會再為左右難了吧?
不過這真言魔法還是好用。
回去就將這個魔法教給弘昐吧!
「這怎麼可能?以您當時的地位怎麼能……」演戲要演全套,武靜雅震驚不敢置信。
也許是壓抑的太深,武靜雅的真言魔法給了她以個宣洩的渠道,德妃面容猙獰的說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她暢快而瘋狂的笑著。
「哈哈,佟佳氏那個賤人還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好兒子,本宮才熬出頭……」
德妃以一介宮女包衣出身,爬上四妃這個位置,可以說是用孩子砸出來的。
慢慢的,她止住了笑聲,得意瞅著震驚不已的武靜雅,不疾不徐的說出了當初的真相。
「當初本宮和佟佳氏那個賤人一起懷上了孩子,還一同生產,奈何本宮的孩子最先出生,卻是個死嬰,而佟佳氏那個賤人卻好命的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可笑的是,她並不知她們佟家的那個穩婆是本宮的人,當初本宮可是救過她兒子一命呢,於是她在關鍵時刻制造了一場血崩的混亂,將小阿哥通過本宮的人轉到了本宮手中,而那個死嬰就掉包到了佟佳氏手中……」
當初她可是佟佳氏身邊的宮女,生產的時候又在佟佳氏的宮殿,以她烏雅家世代包衣世家根深蒂固的人脈,掉包也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反正到最後她又不能撫養孩子,她只要借助那個小阿哥得到萬歲爺的憐惜,被萬歲爺記住就好。
「佟佳氏那個賤人當年生下死嬰的事被萬歲爺封了口,本宮還要感謝萬歲爺為了封口,將當初在場的人全都處置了,終於無人知曉這段隱秘……」
德妃暢快的發洩著。
殊不知外面偷聽的一行人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特別是康熙,更是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他看了眼一旁臉色蒼白的四兒子,眼底掩飾不住愧疚和憤怒,恐懼。
沒想到一介包衣世家竟然膽大包天的做出偷龍轉鳳的事,偏偏烏雅氏那個女人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失去兒子的痛苦模樣。
而他也因此覺得愧對烏雅氏,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爭寵的假象。
四阿哥經受了打擊之後,臉色更加冰冷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德母妃從來沒對他和顏悅色過。
原來他根本不是她親生的。
可笑的是他還想在她身上尋找親情。
怪不得那前世的夢裡,他登基後,她會說出那番話來。
「所以本宮為何要管他的死活,他是佟佳氏那個賤人的兒子!不是本宮的兒子!要不是他本宮的胤祚怎麼會死?都是那個孽子命硬克死了本宮的祚兒!她們母子兩個生來就是要跟本宮做對的,本宮為什麼要對他好?這次福壽膏的事,要不是他捅出去斷了本宮的財路,本宮也不會想要他死……」
武靜雅冷眼看著眼前神色扭曲猙獰的德妃,哪裡還有平常優雅婉約的模樣?大概真的是氣瘋了。
至於說四阿哥克死胤祚的事,武靜雅心中冷笑,淡淡道:「六阿哥的死,難道不是因為德母妃自己麼?」
聞言,德妃驀地瞪大雙眼,渾身一震厲聲道:「你竟然知道,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
武靜雅勾起唇角,看來真言魔法的魔力挺大的,看吧,她試探的一句話,就勾出了她心底的秘密,還很干脆的承認了,嘖嘖。
「這可是奴婢意外得知的,幾天前奴婢身邊的錢嬤嬤在京城裡巧遇了當初被德母妃賜死的高嬤嬤,奴婢這才知道這一隱秘,奴婢沒想到德母妃竟然如此心狠,連親生兒子都捨得捨棄!」
「什麼,高嬤嬤竟然沒死,怎麼可能?」德妃大驚失色。
「德母妃很驚訝是吧?奴婢更驚訝呢,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真是太令人震驚了!」武靜雅隱秘的勾起唇角。
「你還知道些什麼?」德妃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看向武靜雅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機。
武靜雅故意忽視那絲殺機,緩緩道:「二十五年前,德母妃險些失寵吧?那時候皇阿瑪一度很寵愛宜妃娘娘和定嬪娘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六阿哥的身體才開始變差的,高嬤嬤說了,這是德母妃給六阿哥下了讓身體虛弱的藥物……」
「你……看來高嬤嬤還真是沒死,這事只有高嬤嬤知曉,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了……」德妃陰沉的看著武靜雅。
心裡則想著等她離開後,就派人找高嬤嬤滅口。
武靜雅不受影響的繼續說著:「二十四年六阿哥殤了,德母妃傷心欲絕,於是再一次想起了四阿哥,打算利用他邀寵,打探到了皇阿瑪的行蹤後,就去景仁宮外偷看四阿哥,還默默垂淚碰巧被皇阿瑪看見,自此復寵,還生下了溫憲公主,之後還不斷的利用六阿哥和四阿哥固寵,奴婢說的沒錯吧?」
「只是不知皇阿瑪為何從來不知曉這些,按理說六阿哥殤了後,肯定會調查一番的,就是不知德母妃是怎麼避過去的?」
德妃此刻臉色有些發白,這麼隱秘的事情竟然被揭露了出來,她忍不住心生恐懼,瞪著武靜雅有些狂亂的怒叫道:「不要說了,本宮叫你住口!給本宮滾出去!滾!」
武靜雅淡淡福身一禮,「如此,奴婢告退。」
繼而轉身,隱秘的勾起唇角,這下有好戲看了。
同時心裡也心驚不已,這包衣世家的勢力也太大了吧?她最後那句話就是特意說給聽壁腳的康熙聽的。
同時也讓康熙認清這些世代為皇宮服務的包衣世家存在的隱患。
畢竟不少包衣世家已經暗中聯合起來了,勢力龐大,在皇宮裡根深蒂固,也知曉很多陰私之事。
最好能夠打破他們的聯合,如今這些包衣世家都是以烏雅氏為首,可以想象德妃在宮裡的勢力有多深。
怪不得能穩坐四妃之位。
走到殿門前,腳才還沒踏出殿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康熙和四阿哥均沉著臉站在門外看著殿裡的兩個人。
武靜雅神色從容,淡淡一笑跪拜道:「給皇阿瑪請安。」眼神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臉色十分難看的四阿哥,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痛楚和憤怒。
德妃卻是大驚失色,臉色刷的白了,驀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挺直了身形,朝康熙優雅的福身:「妾身給皇上請安!」
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掐著手心,心裡惶然的猜測著康熙是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
第 111 章 德妃的下場
應該沒有多少吧,德妃心裡惴惴不安,瞥了眼康熙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看來沒聽到什麼,心裡松了口氣,攥緊的手松開了,臉上掛上了溫婉的笑容,可惜她的容貌蒼老,少了一番令人憐惜的氣質。
武靜雅暗自冷笑,這回她可是算計好了的,德妃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四阿哥周身都縈繞著一層冷氣,罕見沒有朝德妃請安。
康熙沒有理會德妃,只是讓武靜雅起身,然後走到主座上坐下,一旁的李德全緊跟在後面。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所謂溫婉淡然的烏雅氏,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處置這個烏雅氏。
想到剛剛聽到的話,康熙的雙眼沉了沉,上三旗的包衣,基本上能將他的衣食住行給包括全了。
烏雅氏出生包衣世家,在後宮的勢力可以說根深蒂固,看來他對後宮的掌控還是不到位,烏雅氏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出偷龍轉鳳之事,這絕對是皇室的丑聞。
以前他從來沒重視過這些包衣奴才,現在想來,若是他們全部聯系到一起,那他豈不是就成了他們傀儡,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尤其是這福壽膏,能讓人上癮的東西,上癮之後就能被人控制住。若是這福壽膏被他們帶進宮添加到他的膳食裡……康熙想到這一後果,不禁冷汗涔涔。
康熙眼中冷光一閃,看來這些包衣世家該削弱敲打一番了。
本來按律例,這烏雅氏做出的無論是福壽膏這動搖國本的大事,還是謀害皇嗣,偷龍轉鳳,每一樁事都足以令她死千萬次都不足惜,憤怒之余,康熙本想一杯毒酒了解她的性命,可是念及十四是個好的,便打算留她一命。
不過至於是發配辛者庫還是貶去冷宮,這還得看她的表現如何。
整個正殿靜的讓人心驚,四阿哥此時似乎已經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周身的氣息益發的冷凝,他身邊的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
其實四阿哥不是德妃親生的更好,順便將德妃這個人從高處打入塵埃。
這樣她就安心多了,省得德妃老是惦記著她。
此時的德妃依然維持著半蹲請安的姿勢,久未等到康熙讓她起身,腿開始隱隱有些發疼,抬頭瞥了眼冷漠的康熙,心裡咯登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皇上……」德妃嘴唇蠕動了一下,康熙這番舉動,讓德妃心裡的那一絲僥幸散去,就是不知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嗎?
康熙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厲色畢露:「德妃,你陪了朕三十余年,朕從來不知原來溫婉恭順的德妃,竟是這般狠毒!」
他雖知曉他後宮的女人沒一個干淨的,但卻沒想到這德妃竟狠毒如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
「咚!」德妃聞言,雙膝一個不穩,跪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汗珠隨著鬢角發絲滴到地上。
「皇上,妾身剛才口不擇言,說的都是胡話,請皇上明察……」德妃咬牙狡辯,只要康熙派人去查證,是絕對查不出來的。
其實她剛才也有點懵,暗自惱怒自己怎麼突然發瘋的將隱瞞了幾十年的真相說出來。都是武氏那個女人的錯。
德妃將所有的錯都怪到武靜雅身上,現在她恨死了這個武氏,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度過這個危機。
不過那個高嬤嬤還活著倒是難辦!
她話音剛落,就見康熙看向她,那眼神中蘊含著森冷的殺氣,直逼著她面色慘白,身形顫抖,依然咬緊牙不承認。
反正康熙現在沒有證據不是?
「烏雅氏,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朕早已經查到,廣州最早出現的煙館是你烏雅家發起的,之後出現的煙館都或多或少都暗地裡和你烏雅家有關系,而這最大的幕後之人,就是你,烏雅氏!」
德妃沒想到康熙竟然只字不提剛才聽的話,只是說起了福壽膏,心裡大驚,怎麼可能,她可是一直隱藏的很好,除了讓心腹宮女暗地裡出去聯系外,表面上從來沒插手過。
康熙怎麼查的出來?
「皇上明鑒,妾身冤枉,妾身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宮裡,那些鋪子做什麼的,妾身根本不知道!」德妃臉色慘白,冷汗涔涔的咬牙否認。
康熙沒有理會,心裡卻已經對德妃失望透頂,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狡辯不認罪,磨去了他最後一絲仁慈。
「李德全,將手中的東西給烏雅氏看!」李德全恭敬的應聲,看來德妃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就是苦了才開府沒多久的十四阿哥了。
德妃顫抖著手接過那些資料,還沒看完,就渾身發軟的癱倒在地,原來,原來皇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剛才她說出口的秘密,無論她是否承認,都只是添多幾條罪狀罷了。
這下德妃面如死灰。
「最令朕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想用福壽膏毒害朕的兒子,謀害皇家阿哥,真是好大的膽子!」康熙聲聲冰冷如刀劍,劈向德妃。
「皇上……」德妃現在滿眼都是驚懼。
康熙漠然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德妃,面無表情:「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上前兩步聽候皇上吩咐。
「傳朕旨意,德妃烏雅氏心胸狹窄,喪德敗行,剝去‘德妃’稱號,著內務府收回封印、寶冊,貶入辛者庫為奴!」
「奴才遵旨!」
「不!皇上,皇上……」
德妃絕望的大叫一聲,不能,她不能去辛者庫,去了的話,她就完了,於是她咬著牙,拼命的磕頭哭求:「皇上,看在奴婢這些年精心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將奴婢貶入辛者庫。奴婢知錯了,請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奴婢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等事。」
「押下去!」康熙厭惡的看了一眼德妃。
「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真的知錯了!」德妃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太監,猛地上前抱住康熙的大腿卻被康熙一腳甩開。
武靜雅漠然的看著德妃的丑態,心裡一陣快意,這德妃終於要領飯盒了,等她進了辛者庫,那些被她害過的妃子,宮女太監肯定會去落進下石,以她的年紀,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四阿哥此時心裡很矛盾,到底要不要為德妃求情,最後他想了想,皇阿瑪最看重孝道,就算德妃不是他的親額娘,還是他的仇人,他也不能讓皇阿瑪覺得他薄情寡義。
盤算了一番後,四阿哥突然跪在康熙面前。
「皇阿瑪,請您看在十四弟的份上,不要將德母妃貶入辛者庫!」
四阿哥這一跪求情,倒是嚇了康熙一跳,不過心裡卻十分欣慰,他的這個四兒子就是令人心疼,重情義,孝順!
德妃顯然沒想到四阿哥會求情,不過她很會抓住這根救命浮萍,也跟著抬出了十四阿哥,真是字字泣血,淒慘無比,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不過康熙是誰?
德妃的所作所為足以凌遲處死,發配辛者庫已經算是輕的了。
最後德妃還是未能得償所願,依然被發配去了辛者庫做奴才。
四阿哥和武靜雅一起坐馬車回府,兩人均沒有說話。
武靜雅知道,四阿哥需要時間來消化在永和宮聽到的真相。
這一天,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德妃被發配辛者庫的消息傳了出去,眾大臣和皇子宗室均嘩然大驚,紛紛派出人手查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是這一天,康熙召集了所有的皇室宗親入宮商議大事。
第二天康熙就宣布四阿哥改玉蝶的事,將四阿哥記在佟皇後的名下,不過沒說四阿哥是佟皇後親子的事,這些機密只有皇室宗親知曉,宮裡的阿哥和妃嬪只知道德妃一廢黜,四阿哥就改玉蝶,肯定和德妃有關。
朝堂上的八阿哥一黨均臉色大變。
太子再次被廢,他們都知道太子沒有了翻身之地,如今四阿哥一改玉蝶,就是嫡子了,也是隱形的太子。
這樣一來,本來低調的四阿哥走到了人前。
武靜雅得知四阿哥改玉蝶之後,歎了口氣,這雍親王府又要不安寧了,嫡福晉被架空,掌權的她,以後的十年,府裡不知要進多好女子,她的安逸日子怕是到頭了。
幸好弘暉和弘時都長大了,只有寶兒一個讓她操心。
後院本來沉寂死心的其他格格,均在四阿哥改了玉蝶之後蠢蠢欲動。
悠于 2015-12-2 19:02
第 112 章
自從四阿哥改了玉牒後,雍親王府的門庭就熱鬧起來了,不過四阿哥卻下令緊閉大門不見客。
深秋的天氣漸漸轉涼,雅苑裡的樹木落了不少葉子,寶兒恢復了以往活潑的性子,除了不開口說話外,就搖搖晃晃的學著走路。
武靜雅不急,但四阿哥十分心急,四阿哥更是找了不少太醫過來看,都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後只能由著寶兒了。
現在才一歲多不是?
趁著空閒的時間,武靜雅已經盡量讓四阿哥的人收集一些礦石和藥材什麼的,又開始在荒廢了許久的實驗室裡忙碌。
四阿哥得閒的時候也常來瞧瞧看,每次都乘興而來,若有所思而回,弘昐和弘時雖然都跟著四阿哥辦差事了,但他們見武靜雅煉過幾次藥水和幾根法杖後,都很感興趣,弘昐感興趣的是煉藥,弘時則喜歡煉金術。
不過弘時也不小了,三年後的選秀就要選嫡福晉了,對了,還有一個十分安靜的弘昀,也要選嫡福晉了。
這一切都需要她忙,不過還有三年,四阿哥也說了,派人調查三年後要選秀的二品以上的女兒。
這樣一來,武靜雅也不用擔心了。
日子過的很快,沒了德妃的壓制,武靜雅除了在節日要進宮給太後請安外,平時的日子就窩在親王府裡。
值得一說的是,本來和四阿哥相處還不錯的十四因為德妃被廢黜貶入辛者庫的事,開始慢慢疏遠四阿哥,連弘昐也不怎麼靠近了。
自己暗中開始收攏朝臣,安插人手。
估計是年如雲嫁給他做格格,讓他的心大了,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將他的野心激發出來了,加上德妃的被貶,潛伏已久的矛盾開始一一呈現,十四阿哥終於有了借口自己單干。
這一做法在四阿哥的意料之中,十四阿哥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娶了年如雲之後他就知曉他這個十四弟已經開始有了異心,現在爆出出來並不奇怪。
不過他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兄弟和睦,他已經夠打眼了,不想再重蹈太子的覆轍。
如今十三被圈禁在夾蜂道,十三福晉也帶了家當去陪他,他得時不時去關心一下,順便接濟一下十三福晉。
雖說四阿哥現在算是嫡子,可是並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有了一個廢太子,就會有第二個,於是三阿哥黨和八阿哥黨更是加劇了手中收攏大臣的動作,因為四阿哥緊閉大門的緣故,八阿哥為人圓滑世故,投靠他的人最多,三阿哥則是文人投靠居多。
加上十四阿哥的強勢出手,現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除了被孤立的四阿哥。
康熙罕見的默認了這一平衡。
至於那些包衣世家,康熙也開始出手了,今天處置了這個某某,明天調了那個某某的位置,連番動作下來,包衣世家的聯合打斷了,矛盾開始出現。
烏雅氏在貶入辛者庫之前,就已經將她的人脈,鋪子,錢財什麼的都交到了十四阿哥手中,讓他有資本去爭那個位置。
武靜雅聽著弘昐給她說的朝中之事,不免有些唏噓,康熙就是康熙,玩了這麼一手就打破了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包衣世家,還慢慢的削弱他們的勢力。
這天,武靜雅和兩個兒子說了會話,從弘昐那得知舒穆祿氏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後,很是高興,特意在實驗室用藥材煉制了幾種藥水給弘昐。
為了讓舒穆祿氏安心養胎,她將管家的權利收了回來,順便找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讓弘昐訂了魔法契約後放在舒穆祿氏身邊,自己打理王府。
舒穆祿氏懷孕的消息傳開後,府中後院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來她這裡的時候,不免酸溜溜的說幾句,特別是喜塔臘氏,她的兒子臉好了後,又和武靜雅對著干起來。
武靜雅也懶得理她,她最近的動作,她還不知道嗎?
無非就是在三年後給弘歷選個好福晉,不知她是不是會選富察家的那個格格,畢竟她可是歷史上弘歷的原配福晉呢。
武靜雅在想著這些瑣事的時候,秋蘭端了一盅冰糖燕窩進來,武靜雅見了,便丟開這些思緒,喝了口燕窩,秋蘭就開口了。
「主子,咱們的人這幾天都看到鈕鈷祿格格經常暗中悄悄的去看三阿哥,每次都送了不少吃食和衣物過去!」
「嗯?」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看著秋蘭,「你說鈕鈷祿妹妹偷偷去看弘昀?」
秋蘭點頭:「是的,主子,不知這鈕鈷祿格格想干什麼?奴婢偷偷讓人查了那些吃食和衣物,都沒有問題!」
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最近的事,隱約有些明白了,便不由得笑了:「秋蘭,這鈕鈷祿妹妹怕是想拉攏三阿哥了,畢竟三阿哥是沒有額娘養育的,這鈕鈷祿妹妹真是好算計啊,就是不知三阿哥會怎麼做?」
看來這安靜的三阿哥竟然被人惦記上了,這鈕鈷祿氏真是不簡單啊,自己得不到四阿哥的注意,也沒有侍寢的機會,就將主意打到這個類似隱形人的三阿哥身上。
這個三阿哥倒是個知禮的,十分安靜,除了時不時來向她請安外,就安靜的跟在四阿哥辦差,比起弘昐和弘時來,低調多了。
秋蘭聞言,頓時明白了,她皺起秀眉,「那咱們要怎麼做?」
武靜雅淡淡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派人盯著就行,只要不出什麼麼蛾子,無須理會,三阿哥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大婚了!」她又不是聖母,平日裡讓人好好照顧三阿哥讓他衣食無缺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她可沒那個閒情心。
「對了,派人查下鈕鈷祿氏家族三年後是不是有適齡的格格?」說到大婚,她突然想起這茬來。
秋蘭一聽,抿了抿唇,這可巧了,這事她剛好知曉。
「主子,這可巧了,鈕鈷祿格格的大哥正好有個適齡的格格要參加選秀,不過她的身份有些低,做三阿哥的嫡福晉的話,恐怕不夠資格。」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勾起唇角,這鈕鈷祿氏想必是想將她大哥的女兒嫁給弘昀吧?弘昀的身份也不高,只是個格格生的阿哥,也入不了康熙的眼,正好稱了鈕鈷祿氏的算計。
看來到時鈕鈷祿氏肯定會和四阿哥說這事,如今她要做的是和三阿哥弘昀培養感情,只要將三阿哥捏在了手心,加上當初福壽膏的事就是她弄出去的,四阿哥也不好回拒她的要求不是?
不過這事對她有利,如果鈕鈷祿氏真是這樣的打算的話,以後四阿哥登基,弘昐他們就會少一個競爭對手。
第 113 章
得知了鈕鈷祿氏的目的後,武靜雅就讓人暗中監視他們,一有異常就向她報告。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康熙五十一年就過去了,四阿哥把控後院更加嚴厲了,這兩年來,四阿哥一直沒有寵幸過別的女人,對武靜雅的專寵讓後院的女人嫉妒不已。
可惜她們卻不敢讓來看望的家人傳出這些消息,沒了德妃,作為佟皇後嫡子的四阿哥只有康熙和太後可以管得了。
而且太後這些年的身子益發的不好了,武靜雅作為側福晉時不時得進宮陪太後,連帶的寶兒也入了太後的眼。
其實就算四阿哥不說,康熙也調查到了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家阿哥的罪行,不過想到自己的四兒子都沒上書廢了那拉氏,只是讓那拉氏病弱的躺著,只好將這事暫時放下了。
不過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他決不允許皇家有這樣狠毒的媳婦。
在太後那裡見過幾次武靜雅後,又想到以前她做的一切,那個水晶燈特別好用,他已經六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幸好有這水晶燈,才沒覺得批奏折是件費力的事。
加上弘昐和弘時兩個孩子聰慧伶俐,康熙對武靜雅益發的滿意起來,連帶的也升了她阿瑪和大哥的官職,對四阿哥獨寵她的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後院的其他女人更是咬牙暗恨不已。
沒了靠山又被四阿哥打入冷宮的烏雅氏日子過的十分艱難,不少被她欺負過的人都去落進下石。
早沒了爭寵的心思。
李氏和宋氏這些早期服侍四阿哥的女人年紀大了,也歇了爭寵的心思,不過像鈕鈷祿氏,喜塔臘氏,郭氏以及四阿哥改了玉牒後,康熙賜的張格格,賈格格兩個女人等等均野心勃勃的想要得到四阿哥的注意。
於是四阿哥在自己府邸偶遇格格的次數越來越多,四阿哥的臉也一天比一天黑。
武靜雅對這樣的情況,很**道的笑了。
過新年的時候很熱鬧,後院的女人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年宴上,媚眼一波一波的襲向四阿哥。
四阿哥除了黑著一張俊臉外,通通無視了。
武靜雅看戲看得可樂之余,心底不免隱隱有些竊喜。
熱鬧的新年過後,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是康熙六十歲萬壽,為顯示他治國有方,太平盛世,決定舉辦隆重、排場的萬壽慶典。
並表示對老人的關懷與尊敬,在三阿哥胤祉的提議下舉辦「千叟宴」。
為慶祝活動搭置的彩棚,從西直門一直延伸到暢春園,長達20裡,從三月初一至月終,京官都要穿蟒袍、補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千叟宴的一切事宜康熙都交給四阿哥辦理,這其中的一大筆花費讓四阿哥頭疼不已,國庫空虛,康熙根本撥不出多少銀子來舉辦。
幸好武靜雅的二哥一直在廣州幫四阿哥那邊經商,還暗中經營海上貿易,銀錢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四阿哥不能拿出來啊。
眾人皆知雍親王耿直清廉,從不收取賄賂,名下的莊子和鋪子所得的一切開銷剛好夠王府的一切支出。
所以四阿哥對此感到棘手了,整天關在書房和幕僚一起商議良策,武靜雅見他苦惱銀子的問題,無意間說了一個辦法,解決了千叟宴的銀錢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康熙開通海禁,進行海上貿易,咳咳,當然武靜雅還很**道的出了個餿主意,讓訓練有素的船隊假扮海盜,專門打劫洋人的貨船,這樣來錢更快。
這個方法,她早已跟她的二哥說過,只是沒實施罷了。
現在康熙要舉辦的千叟宴花費的銀錢可是天文數字啊,四阿哥將這個辦法上奏後,康熙肯定會同意的。
畢竟,國庫空虛啊!
而且康熙現在還准備征戰呢,這也需要大量的銀錢不是?
………………
鈕鈷祿氏頻繁的接觸三阿哥弘昀,終於被喜塔臘氏暗中的釘子發現了。
喜塔臘氏的釘子雖然被四阿哥拔除了大部分,但還是有一些沒有被發現的釘子,在鈕鈷祿氏身邊她就特意埋了一個隱藏很深的釘子。
對於鈕鈷祿氏,這個最後的勝利者,她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這鈕鈷祿氏真的開始行動了。
竟然想收攏三阿哥弘昀。
又是個心大的。
她的弘歷還在莊子裡休養,過年之前,她都已經將弘歷臉好了的事告知王爺了,哪知王爺竟然一點沒想將弘歷接回王府的意思,只是在年宴上接回來一起過新年,過完年後又被送回莊子。
喜塔臘氏急了,卻又沒什麼辦法,只能暗暗等待時機。
聽著雨晴的匯報,喜塔臘氏瞇起眼眸,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雨晴,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鈕鈷祿妹妹?嗯?」
雨晴會意的笑了。
「主子是該去看看鈕鈷祿格格!」
喜塔臘氏瞇起雙眸,站起身,勾起嘴角:「走吧!」
……………………
去鈕鈷祿氏的院子,喜塔臘氏並沒有驚動守在外面奴才。
徑直走了進去。
正好看到鈕鈷祿氏在屋裡做女工,看樣式就是一件男子的衣物,喜塔臘氏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身材是按照三阿哥弘昀的身材量身定做的。
心裡一陣冷笑。
「喲,鈕鈷祿妹妹在做衣服啊!」
喜塔臘氏笑吟吟地走到鈕鈷祿氏面前。
「側福晉吉祥。」看到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心裡一驚,忙將手中的衣物放下,不敢怠慢上來請安:「側福晉來也不說一聲,奴婢好到外面接駕。」
「咱們都是姐妹,哪裡用得著這麼些虛禮?」喜塔臘氏笑盈盈拉了拉她的手親熱道。
鈕鈷祿氏不知喜塔臘氏的來意,只是賠著笑臉。
「不知側福晉來奴婢這裡有何事?」
喜塔臘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唇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鈕鈷祿氏。
「也沒什麼事,只是過來謝謝妹妹關心三阿哥罷了!」
鈕鈷祿氏瞳孔微微一縮,她強笑道:「側福晉這話,奴婢受不起!」
「是嗎?」喜塔臘氏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這些日子,鈕鈷祿妹妹真是辛苦了,天天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的,想必剛剛縫制的衣物也是給三阿哥的吧?妹妹對三阿哥好的真令人羨慕。」
「對了,忘了提醒妹妹一句,妹妹這樣做,可是犯了爺的忌諱哦!」末了,喜塔臘氏不懷好意的加上了這一句話。
鈕鈷祿氏臉色微微一白,這下她終於確定身邊親近的人有喜塔臘氏的釘子,只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知曉她偷偷去拉攏三阿哥的事情,就是不知是誰?
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臉上卻不顯,不過還是咬牙對喜塔臘氏解釋道:「側福晉的話奴婢記住了,奴婢只是見三阿哥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免起了憐惜之心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物,沒想到卻犯了爺的忌諱,奴婢日後定小心謹慎絕不再犯,多謝側福晉提醒!」
看來以後不好去三阿哥那邊了。
不過還好,三阿哥已經開始接受她了。
喜塔臘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甩了下帕子,站起身,「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今天我是特意過來和妹妹說這事的,以後妹妹可要注意點,要是落到武姐姐耳中,估計爺也會知道,到時妹妹就麻煩了。」
最後,喜塔臘氏還不忘小小的黑一下武靜雅。
「側福晉說的是,奴婢會注意的!」鈕鈷祿氏垂下眼瞼應道。
「送側福晉!」
這事雖然只是件小插曲,但武靜雅還是知道了,不過她面色如常,只是淡淡一笑。
解決了銀錢問題,四阿哥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外頭雪花紛飛,屋裡卻暖洋洋。
晚上亥時。
看著寶兒在錢嬤嬤的拍哄中漸漸睡熟,便讓人將寶兒帶到隔壁東側的耳房,魔法的好處在天冷的時候體現出好處來了。
三個子女的房間都被她刻畫了魔法陣,真正做到了冬暖夏涼。
可惜這些玉石替代了魔晶,卻無法發揮出魔晶的強大作用,無法用來刻畫傳送陣,畢竟玉石還得需要她輸送魔力,魔晶則蘊含了龐大的魔力,兩者不能相比,不然她可以呆在府裡,然後利用傳送陣出去游玩一下……
不過還好,她現在的壽命有幾千年呢,區區百年窩在這一方後院裡,沒有自由又算得了什麼,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承擔這一切。
「王爺身邊的高公公過來傳話了,說等會兒過來用晚膳。」秋蘭端了幾碟小點心放在桌上,笑著道。
「什麼時候了,爺還沒用晚膳?」武靜雅有些驚訝的挑眉:「叫人去廚房准備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是!」秋蘭點頭,然後出去吩咐了一聲又折了回來。
「對了,主子,賈格格的家人今天下午來了一趟,窩在小院裡避著人不知商量了什麼!主子留心才是。」
武靜雅抿唇:「聽說這位賈格格是包衣出身?」包衣出身的人能做皇家阿哥的格格?
「是的,賈格格的曾祖母曾是萬歲爺的奶嬤嬤!不過這出身就有點低了!」
秋蘭笑著解釋道。
「比起宮裡的那位良妃,出身已經不低了。」武靜雅淡淡一笑:「而且這個賈氏舉止禮儀很規范,看來是下過苦功的!」
「總而言之,主子不得不防。」秋蘭點頭。
「這我知道!」武靜雅笑笑,她怎麼會掉以輕心?不過這賈格格和張格格也太悲催了,入門那麼久了,還是清白之身。
估計今天賈氏和家人就是說這事吧,想讓康熙那位奶嬤嬤在康熙面前說說話邀寵。
小廚房很快將四阿哥喜愛吃的膳食准備好了,四阿哥也踩著點兒到了雅苑,一進去,高無庸就服侍四阿哥脫去沾滿雪花的披風。
「爺的鞋子有些濕了,先換一雙吧!」武靜雅拿出一雙干淨鞋襪給他親手換上。洗過手,方才給他捧上一盞溫熱的花茶。
四阿哥抿了一口溫熱的花茶,身上開始有了些許暖意,武靜雅則看人張羅著晚膳。
很快膳桌上擺菜完畢。
「爺用晚膳。」
「嗯!」
四阿哥點頭,坐在膳桌旁的位置上,膳桌上擺了幾個家常的菜式,,四阿哥的口味偏淡,因此膳桌上很少葷食。
高無庸在一旁給四阿哥夾菜。
武靜雅給四阿哥盛了一盞雙冬雪雞湯,笑著道:「天冷,爺吃了暖暖身子。」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柔色。
兩人溫馨的吃著膳食,不過以四阿哥吃的最多,武靜雅只是墊墊胃。
吃完後,給他倒了杯茶消食,然後服侍他沐浴,沐浴完後,擦干身子,四阿哥順手環住武靜雅婀娜纖細的腰身:「爺想你了!」
說著解下她合體的外袍,又順手脫下她內襯的衣物。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溫軟細膩的肌膚:「好香,這是抹了什麼?」
「哪有,婢妾只是用了些花來泡澡……」
「是嗎?」
四阿哥挑眉趁勢將她壓倒在榻上,大手已經在嬌軟溫膩的嬌胴上游移。
「嗯。」武靜雅幾乎是壓抑著輕哼出聲,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讓她整個人都癢癢起來。雙頰緋紅,美艷無比。
四阿哥眼中火光閃動,有力的手掌握緊胸前的一側柔軟,突然用力便將她翻過身去,從後面進入了她。
「啊……爺……」武靜雅驚叫,隨即呼吸跟著他濃濃的喘息一樣變得深沉而高亢。
她的叫聲刺激了四阿哥,他的舉動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
武靜雅在他身下幾乎承受不住,嬌吟出聲,只是覺著自己的體內被他一下下撞擊著,幾乎不容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秀發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邊和頸窩裡。
許久,一股滾燙的液體湧入體內,四阿哥方才壓倒在她身上,低啞的開口:「靜雅,千叟宴過後,爺打算帶著你和弘昐,弘時,寶兒他們一起去圓明園住,可好?」
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爺的意思是?」
四阿哥點頭:「是時候避開了!」
「其他妹妹呢?」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壞氣氛的。
四阿哥蹙眉不悅的抱緊了她:「不用管她們!」
「爺,今天賈格格的家人來了!」武靜雅點到為止。
四阿哥神色驀地冷了下來,賈氏?
「不用理會,你放心,爺不會碰她的!」
「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的意思是,爺是不是該去下賈格格那裡?」
四阿哥聞言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意,雙眸危險的瞇起,咬牙道:「你要爺去賈氏那?你就一點都不在意爺?」
武靜雅無語,忙解釋道:「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不是煉制了一些迷幻藥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四阿哥對她的情意,她又不是不知,可是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總歸不是個好事。
還平白給她增添了不少危險。
四阿哥這才明白,暗自竊喜,原來她不是不在意,而是有了更好的辦法,心裡的怒意散去了不少,覺得她煉制的那個迷幻藥,不錯。
看來她也是不喜他碰別的女人,不然怎麼會特意煉制出這些迷幻藥來?
這只能說是個美妙的誤會。
第 114 章
迷幻藥的出現解決了武靜雅在四阿哥後院獨寵的局面,康熙從眼線得知後,心裡更加滿意這個四兒子了。
而且這樣一來,四阿哥的後院也和諧了不少,不過更多的是蠢蠢欲動。
鈕鈷祿氏依然不放棄拉攏三阿哥弘昀,據眼線傳來的消息,貌似三阿哥已經開始向鈕鈷祿氏靠攏。
武靜雅得到這個消息後,只是深深的歎息一聲。
想到逝去的安氏,安氏雖然不安分,但起碼沒有陷害過她什麼事,弘昀原本看著安靜乖巧,沒想到也是個有心思的。
想想也是,府中沒了弘暉,其他的庶子都有了爭奪世子之位的可能。
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聽著錢嬤嬤說著後院的瑣事,心裡轉了好幾個彎。
「主子,這三阿哥恐怕是心向鈕鈷祿格格了……」錢嬤嬤唏噓了一下,原來這麼些年,她們都看走眼了。
武靜雅淡淡一笑,「隨他去!」又不是她的兒子,她也懶得理會,只要衣食不缺了他的就行。
錢嬤嬤笑了笑,不過一會又皺起了眉頭:「主子,您說萬歲爺是什麼意思,竟然撇下那麼多阿哥福晉,讓您主持千叟宴的御膳房……」
今天康熙突然下旨,讓主子在千叟宴那天總管御膳房,錢嬤嬤就擔心不已。
武靜雅瞇起眼眸,看著木窗外面飄飛的雪花,勾唇道:「我哪裡知道皇阿瑪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下旨了,我就竭盡全力辦好這事就行了。」
「靜雅說的不錯!」一陣腳步聲傳來,四阿哥的聲音適時的傳來。
錢嬤嬤連忙向四阿哥行禮,武靜雅起身上前,為四阿哥脫去披風,和四阿哥一起走到榻上坐好。
為四阿哥倒了一杯熱茶後盈盈笑問道:「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四阿哥回來了,弘昐和弘時肯定也回來了。
四阿哥抿了口熱茶,身上的冰冷散去了一些,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還有十天就是皇阿瑪的大壽了,皇阿瑪今天封了筆,搬去暢春園了,所以計劃提前了,爺明天就帶著你們到圓明園去。」
暢春園和圓明園離的很近,雖說千叟宴那天靜雅不能上桌,不過早點過去,讓靜雅先熟悉下也好。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笑笑。
「皇阿瑪讓你負責千叟宴上膳食的事,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你自己小心些,爺會派些人手給你,不用擔心。」四阿哥顯然也知曉了今天康熙下旨的事,眉梢間有些陰郁。
武靜雅唇邊揚起一朵笑花,瞅了四阿哥一眼,笑道:「爺,您不用擔心,皇阿瑪只是讓婢妾負責皇室宗親那一部分的膳食而已,其他的都是御膳房總管的事,加上,爺還不信任婢妾的能力的嗎?」
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四阿哥眼中光芒閃動,嘴角微翹,斜睨了她一眼:「爺知道你的能力,但這不是小事,爺的其他兄弟肯定會給爺暗中使絆子,你負責的膳房最容易做文章,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婢妾曉得!」武靜雅慎重的點頭。
「對了,爺,您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千名60歲以上的老人?」還讓他們在康熙萬壽那天出現,這可不是幾百年後的世界啊,所以武靜雅十分好奇。
四阿哥挑眉,吃了一塊小點心,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吩咐下去就行了!」
武靜雅無語了,這是什麼答案?
見武靜雅郁悶了,四阿哥心情特好,驀地想起昨晚鈕鈷祿氏提的事,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起來。
「昨晚,鈕鈷祿氏和爺說了一件事。」他雖不待見鈕鈷祿氏,可是她畢竟捅出了福壽膏的事,算是立了件大功。
武靜雅聞言,抬眸瞅著他。
「這事,爺今天也問過弘昀了,弘昀也同意了,爺打算將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將三阿哥記在她名下,你看如何?」
四阿哥瞇起雙眸問道,其實前些時日,鈕鈷祿氏暗中拉攏三阿哥的動作他也知道,可是那時,他忙著和內務府的人商討千叟宴的事,根本無暇理會,也有了試探弘昀的心思。
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也罷,這次鈕鈷祿氏提了出來,他就同意了,就當做是上次福壽膏事件的賞賜。
武靜雅聽完四阿哥的話,心裡的第一念頭就是,鈕鈷祿氏真會利用機會。
不過這樣一來,三阿哥的身份就高了一些,不過還是比不過弘昐和弘時。
「爺拿主意就好!」她盈盈笑道。
「就這麼定了!」四阿哥也不想多說鈕鈷祿氏,摟過武靜雅的削肩,愜意地瞇著眼睛。
………………
後院的女人很快就知道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的消息,最令人震驚的是三阿哥竟然記在了鈕鈷祿氏名下。
一時間鈕鈷祿氏處在了風口浪尖。
武靜雅除了忙著和御膳房的御廚交流外,就是忙著調養懷孕的兒媳。
根本無暇理會後院女人的爭風吃醋。
反正也波及不到她身邊,她和四阿哥帶著兒女們一干人等去了圓明園住。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八的正日子。
這天的天氣十分好,天公作美,竟然放晴了。
武靜雅早早就起來去御膳房安排,四阿哥早起去安排一千多名六十多歲的老人進入暢春園,就連弘昐和弘時都早早起來到暢春園去幫忙。
御膳房的事安排的有條不紊,武靜雅見沒有出什麼狀況,心裡也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沒有大意,小心點總沒錯。
在等待上菜之際,武靜雅用精神力探到了暢春園的舉辦千叟宴的大花園裡,這個大花園占地很大,最少能容納好三四千人。
那些耆老們早到了,一共有一千人多人,密密麻麻的,早早地在大花園裡等候著,別看個個微微顫顫,但都紅光滿面,精神氣十足,估計比平日裡要顯得年輕上好幾歲。
四阿哥在那裡一邊兒指揮手下的人按照名單一一核對檢查,還分出心思去聽那些老人們的閒話。
樣子十分認真。
武靜雅甚至能感到四阿哥心裡的愉悅。
也是,能來這裡的耆老肯定個個都有些本事,並不是粗俗無知之輩,再加上年紀大了,閱歷豐富,閒聊之中,總能說出一些發人深省的話。
弘昐和弘時也在一旁和老人們愉快的交談,弘昀也在其中,不過他好像不怎麼和老人說話。
日上三竿時,康熙的聖駕到了。
整個暢春園一下子熱鬧起來,金磬玉鼓齊鳴,宮女們打著拍子,揮著流蘇扇,載歌載舞。
康熙一下轎,文武百官和一千多名耆老就齊齊下拜,叩頭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武靜雅用精神力看著這盛大的場面,震撼不已,這就是康熙朝有名的千叟宴啊。
武靜雅的心情難得激動。
不過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讓御膳房的人將膳食准備好再一一檢查一遍,確定不會有問題後,就讓宮女太監們端出去。
等膳食一一上完後,武靜雅也放松了下來,期間李德全過來了一次,問了一下關於福壽全(佛跳牆)那道菜的問題。
武靜雅笑著解釋一番後,李德全滿意的回去回復了,沒多久就帶來了康熙的賞賜。
本以為萬無一失,哪知卻還是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這個小狀況怎麼看都是找茬陷害的,幸好武靜雅早有准備。
她的膳房可是有李德全的徒弟檢驗菜餚的,不但如此,在端到花園後,還讓人檢查過一遍,可以說是萬無一失,那些膳食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沒想到還真有人在膳食上做文章陷害她。
武靜雅禁不住冷笑一聲,還真是來了,可惜她算計錯人了。
經過重重盤查,最後問題竟然出現在十四福晉帶來的年如雲身上,年如雲是不能入宴的,她在一旁服侍十四福晉完顏氏,卻鬼迷心竅的想栽贓陷害武靜雅,嘖嘖,可以想象康熙的臉有多黑了,好好的萬壽竟然被她鬧的很不愉快。
不過康熙沒有在自己的萬壽上處置她,畢竟年羹堯還是很有用的。
千叟宴除了出了點小小的狀況外,還是很熱鬧的,宴會上笑聲不斷,唯一笑不出來的就是完顏氏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年如雲,惱恨不已,要不是她纏著爺,讓她帶她過來,哪裡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好了,其他人都在看她完顏氏的笑話。
不但完顏氏強顏歡笑,就連十四阿哥也惱火年如雲。
四阿哥冷眼旁觀。
三阿哥一黨和八阿哥一黨則樂的看戲。
這場千叟宴一直到中午才歇了筵。
千叟宴過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孩子徹底的在圓明園住下來了,過上了田園生活。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到了康熙五十五年。
這三年來,日子過的很平靜,值得一說的是弘昐的嫡福晉產下了一個小阿哥,現在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可以說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弘昀和弘時在去年都娶了嫡福晉,弘昀娶的是鈕鈷祿氏哥哥的女兒,弘時娶的是董鄂氏。
康熙還賜了弘昐一個側福晉,一個格格。
他的側福晉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弘歷也娶了嫡福晉,是歷史上的那個富察氏,看來喜塔臘氏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那拉氏還是半死不活的被囚禁著。
最令武靜雅感到高興的是,寶兒終於開口說話了,很活潑很精怪的寶兒很得人喜歡。
四阿哥最喜歡這個女兒,常常忙完公事後就和寶兒玩。
四歲多的寶兒依然長的十分像四阿哥,康熙見過寶兒後,經常三五時的宣寶兒進宮,看樣子很喜愛寶兒。
這天,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矮榻上,手輕輕地撫摸著腹部,很是無語,她只不過有次忘了避孕,竟然又懷上了,現在已經兩個月了。
剛喝完秋蘭燉的雞汁燕窩粥,錢嬤嬤就急急忙忙的告知她一個驚天的大消息,皇太後鳳體不豫,康熙上省慈寧宮,讓好幾位太醫守著,自己也親自伺候,還下旨讓各個皇子福晉側福晉入宮為太後侍疾。
「什麼?為皇太後侍疾?可是主子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個時候入宮侍疾……」秋蘭聞言臉色大變。
懷孕的頭三個月胎兒容易流產,現在主子才懷孕兩個月,正需要好好安胎的時候,要是進宮侍疾的話,恐怕容易胎兒不穩……
武靜雅也抿了抿唇,撫摸著腹部。
侍疾不是一般都是嫡福晉去的嗎?怎麼這會側福晉也要入宮侍疾了?
悠于 2015-12-2 19:02
第 115 章
錢嬤嬤冷笑一聲道:「還不是有人知道了咱們主子懷孕,向萬歲爺進言,要不然萬歲爺會下旨讓側福晉進宮侍疾?」
「什麼?怎麼可能?」秋蘭瞪大雙眼,震驚不已。
「我懷孕的消息只有太醫和爺知道!」武靜雅垂下眼瞼,掩飾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是誰?」秋蘭恨恨道。
「據奴才得到的消息,是宮裡的榮妃娘娘提出來的,當時萬歲爺正傷心著,聽了也就同意了!」錢嬤嬤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麼說來這事和誠親王有關了?」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了由頭,看來這回進宮侍疾是要受到三福晉的刁難了。
也是,大阿哥早已被圈禁,太子又廢了,三阿哥可謂是占了個長的名頭了,不過四阿哥嫡子的身份讓他更顧忌。
「□不離十了!」秋蘭的臉色十分難看。
「那可如何是好?主子無論在身份上是側福晉,還是在長幼上依然低了三福晉一頭。如果三福晉存心要為難咱們主子,咱們也不能拒絕,這可難辦了!」錢嬤嬤皺起眉頭。
「不如讓王爺和萬歲爺說說?」秋蘭期期艾艾的建議道。
「萬萬不可!」錢嬤嬤連忙打斷秋蘭的話,嚴肅的訓誡她:「這可不是小事,別忘了咱們大清朝是以孝治國,連萬歲爺都親自給皇太後侍疾,主子要是以有了身孕為借口不去侍疾,恐怕難堵悠悠眾口,不但在萬歲爺面前失了聖心,還會連累到王爺和小阿哥!」
「錢嬤嬤說的對,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進宮!你們先下去幫我准備一下!」武靜雅聞言贊同的點頭,如果三福晉敢對她下手,她就不客氣了,精神力的秒用多的是,不是嗎?
四阿哥心急火燎的回來就看到武靜雅讓人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准備進宮,眉頭皺的死緊,眼裡的擔憂和焦急怎麼也掩飾不住。
「爺,您回來了?」武靜雅看到門口處的四阿哥瞪大了雙眸,這個時候可是大下午,四阿哥不是應該在慈寧宮嗎?
怎麼趕回來了?
四阿哥快步走到她跟前,當著丫鬟奴才的面突然抱住她,緊緊的。
眾位丫鬟奴才見狀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說話。
「爺,您怎麼了?」武靜雅輕蹙眉頭,伸出手輕輕的按住他的大手,柔聲問道。
四阿哥松開手,仔細打量著武靜雅紅潤的臉色,又心疼又無奈:「皇阿瑪下旨讓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進宮給皇瑪嬤侍疾,你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太醫說正是養胎的時候,萬一……」
拍拍他的大手,武靜雅含笑的安撫他,對四阿哥的關心心裡頭掠過一絲悸動,截住他的話。
「爺,您別忘了,婢妾可是魔法師呢!」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眉頭依然緊鎖:「爺知道,爺擔心的是三哥的福晉董鄂氏,這次皇阿瑪宣召入宮侍疾的人選時,爺的好三哥竟然提議讓各個阿哥的側福晉都入宮給皇瑪嬤侍疾以示孝道,那時他還特意看了爺一眼,爺就知道,他恐怕知曉了你懷孕的消息……」
說到這個四阿哥的臉驀地冷了下來,繼而想到什麼似地,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別有深意的瞅著武靜雅,「所以,爺怕到時董鄂氏會對你發難,畢竟她又是嫡福晉又是你的嫂子,在輩分上壓了你一頭,不過爺相信,你定可以利用強大的精神力避過……」
就算他已經夠低調了,但皇後嫡子這個身份仍然讓他處於暗潮的中心。
最令他無奈是,似乎眼前的女人並不怎麼相信他。
要不是無意中從弘時那裡得知,原來魔法還有精神力這一個茬。
不過很快他又蹙起了眉峰,「不過爺還是擔心你的身子會承受不住!」魔法配合煉金藥水一起使用,效果是很好,但武靜雅現在是有孕狀態,而且是去侍疾,不知會不會過了病氣?
武靜雅心裡一驚,她可沒對四阿哥說過精神力的事,不過冥想可以增強精神力,難道四阿哥發現了精神力的妙用?
於是她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咦,爺怎麼也知曉精神力?」
四阿哥見她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愁色,暗道難道她還有什麼手段是他不知道的?猜著她有應對的手段,緊鎖的眉峰松了開來,他斜挑劍眉,大手摩挲了下她柔嫩光滑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要不是聽到弘時和弘昐的談話,爺還真不知道!看來爺的側福晉還對爺隱瞞了不少東西呢!」
武靜雅干笑一聲,有些心虛的不敢望他的雙眼。
四阿哥雙眼微微暗了暗,心下苦笑一聲,無奈又惆悵,如果當初沒有出烏雅氏假懷孕那件事,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幸好,幸好他在閒暇之余努力修習魔法,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他等得起。
迷幻藥的事不就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嗎?
四阿哥想到這,心情驀地變好,輕輕勾起唇角,吻了下她的額頭,回到正題:「爺現在很慶幸你會魔法,不然這次入宮侍疾,你的身子恐怕難以承受。」
見他沒有再提魔法精神力的事情,武靜雅也樂的裝聾作啞,她揚唇一笑,笑著道:「爺,婢妾會見機行事的!」
「嗯,時候不早了,爺送你入宮!」
武靜雅點頭,想了想,狡黠的一笑,低聲在四阿哥耳邊說了一句:「爺,如果三福晉對婢妾發難,婢妾可不可以牙還牙?」
四阿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捏了下她臉頰,嘴角微翹:「你看著辦!」
這就是同意了?
武靜雅高興了,笑的眉眼彎彎。
有了四阿哥的支持,讓三福晉吃癟那是板釘上的事。
不一會,四阿哥和打扮得很簡單淡雅的武靜雅以及同行的喜塔臘氏坐上馬車朝皇宮駛去。
喜塔臘氏對這次進宮侍疾顯然很高興,眉眼間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意,讓武靜雅很是納悶,不過心裡暗暗記下了,讓人盯著喜塔臘氏。
不過這喜塔臘氏也太沒腦子了吧,她們是進宮侍疾,臉上竟然還上了妝容,穿著雖然不奢靡,但卻很精致。
四阿哥只是瞥了她一眼,見了她的妝容和著裝後只是眼底掠過一絲暗沉,卻沒說什麼,武靜雅暗自猜測著,恐怕其他福晉和側福晉估計會和喜塔臘氏穿的差不多。
畢竟喜塔臘氏是重生的,對這些事很有經驗。
不過武靜雅還是喜歡簡單淡雅,她本來就不喜歡化妝,這次能素著臉進宮她很高興。
馬車很快駛到了宮門,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都下了馬車,神色淡然的跟著四阿哥朝慈寧宮走去。
很快,太後居住的慈寧宮到了,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了進去,一進殿門就見裡面人多,接到侍疾旨意的阿哥福晉,側福晉們基本上都在殿內,還有一撥太醫正圍成一圈討論著什麼。
目光微微一掃,發現年如雲竟然在其中,不免蹙了下眉峰,是了,這三年來,年如雲深得十四阿哥寵愛,還生育了一個小阿哥,雖然小阿哥的身子骨羸弱,但十四阿哥卻十分喜愛這個小阿哥,還向康熙請旨升了年如雲的分位,如今她也是側福晉了。
三福晉董鄂氏在看到武靜雅進來的時候,注意到她未施脂粉的臉上,容貌依舊美麗,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那身嬌嫩如昔的肌膚讓董鄂氏嫉妒不已。
她董鄂氏本是有名的大美人,但嫁給三阿哥後,被三阿哥後院的糟心事所累,美麗的容貌漸漸現出了蒼老的跡象。
眼中嫉妒的光芒閃過,暗帶惡意的目光隱晦的掠過武靜雅的腹部。
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則站在後殿門口守著,裡面不時傳來康熙怒氣騰騰大聲呵斥太醫的聲音以及太醫們的求饒恕罪聲。
四阿哥見所有的兄弟都到齊了,還有他們的福晉和側福晉,也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到三阿哥身旁站定。
聽到後殿傳來康熙的怒吼聲,臉色也沉了下來。
三阿哥瞥了眼四阿哥又別開眼,目光掠過武靜雅時閃了閃。
董鄂氏更是連看都不看武靜雅和喜塔臘氏一眼,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樣。
其他阿哥的福晉隱晦的關注了下這邊的情況就別開了眼。
低垂著眼眸的武靜雅早已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
皇太後是康熙五十六十二月年去世的,看來現在身體不豫是個征兆,不過看樣子皇太後的情況似乎很嚴重。
突然她感到一道帶著怨恨的目光射向她,垂下眼瞼,精神力卻散發了出去,原來是年如雲。
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年如雲對四阿哥還沒死心啊。
「彭」的一聲後殿的門終於打開了,面色十分憔悴的康熙大步流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正殿裡的人。
四阿哥和武靜雅喜塔臘氏等阿哥福晉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的給康熙磕頭請安。
康熙見到面前跪著的眾位皇子阿哥以及他們的福晉側福晉占滿了整個正殿,揉了揉太陽穴,不免有些厭煩。
「老三老四老五家的留下,其他的先回去!」大手一揮,就將下面的跪著的人去了一大半。
武靜雅三福晉五福晉以及其他三家的側福晉忙領旨起身。
「皇阿瑪,皇瑪嬤會沒事的,您保重身子!」四阿哥抿了抿唇,起身上前說道。
三阿哥一臉憂色,「皇阿瑪,皇瑪嬤怎麼樣了?」
「皇瑪嬤會沒事的!」五阿哥瞥了三阿哥一眼,繃著臉說道。
康熙有些倦怠的看了三個兒子一眼,吩咐李德全:「傳旨下去,宮裡的眾位妃嬪給皇額娘抄經書祈福!直到皇阿瑪痊愈為止!」
說完見太醫們還圍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臉色一沉吼道:「都站著做什麼,還不去給太後診脈開藥?一群沒用的東西!」
「還有你們,還不進去給太後侍疾!」康熙怒瞪了一眼三福晉她們。
三福晉臉色驀地一白,哆嗦著應了一聲,帶著五福晉和武靜雅喜塔臘氏以及其余的側福晉隨太醫一同進去了。
然後拖著疲倦的身子離開慈寧宮去了養心殿。
四阿哥憂心的看著武靜雅離開,武靜雅回頭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正好被喜塔臘氏捕捉到,臉色微微一變,狠狠的絞著手帕。
太後身體不豫昏迷了,武靜雅她們這些皇家媳婦就是來伺候太後的。
一進後殿,沒了康熙的影響,三福晉的氣勢立馬一變,開始指揮起人來。
「四弟妹,去打水給皇瑪嬤擦臉!」董鄂氏坐在床邊的小矮凳上發號施令,一開口就對准了武靜雅。
武靜雅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去了外面打水。
打完水回來,給太後擦干淨臉,董鄂氏當著太醫和其他側福晉的面又開口:「四弟妹,這屋裡的味道不好,你去熏下屋子……」
武靜雅依然沒吱聲,將她吩咐的事做好。
其他的人都站在一旁看著,喜塔臘氏更是難掩幸災樂禍,只有五福晉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見武靜雅一聲不吭的將她的命令執行,董鄂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郁悶的想吐血,她冷笑的似有意若無意的瞥過她的腹部。
給太後診脈開藥的太醫對這一幕完全無視。
「這是太醫開的藥方子,你去熬藥!」
「四弟妹,該給皇瑪嬤喂藥了!」
「四弟妹,去將皇瑪嬤的髒衣服洗了!」
「四弟妹……」
「四弟妹……」
看著武靜雅被折騰的團團轉,別說五福晉看不過去了,就連太醫都看不過去了,不過他們盡管心裡為武靜雅鳴不平,卻無一人開口為她說話。
其實武靜雅覺得沒什麼,她的身子骨健康著呢,時不時給自己丟個恢復術,臉色依然紅潤,神采熠熠。
心裡暗諷董鄂氏沒腦子。
殊不知她的狀況看在董鄂氏眼裡,卻覺得十分刺眼,見她都是一聲不吭的做著事,絲毫沒有鬧起來的意思,心下不免有些急躁和心驚。
這武氏真是夠沉得住氣的。
終於五福晉忍不住了,出手幫著武靜雅做事。
董鄂氏見狀,俏臉一沉。
「五弟妹,雖說皇瑪嬤對你很好,你去幫著做事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也該給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表現孝心的機會不是?」
「三嫂說的是!五弟妹,你在一旁歇著,這些事還是我自己來做吧!」武靜雅淡淡應了一聲,心裡卻感激五福晉為她出頭。
五福晉只好諾諾的退了下去。
董鄂氏冷哼一聲。
於是,武靜雅依然忙得團團轉,五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則坐在一旁看著董鄂氏使喚武靜雅。那些太醫們在一邊討論病情。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黑了,康熙終於把奏折批好,安排好之後幾日的事後,帶著三阿哥和四阿哥急急忙忙的朝慈寧宮走去。
等康熙進到後殿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正溫柔細心的給太後喂藥,擦嘴角,五福晉也在一旁搭手幫太後擦手擦腳。
而董鄂氏和其他側福晉卻在一旁悠閒的坐著。
太醫們在低聲討論著太後的病情,一整天了,太後昏迷一整天了,他們這些太醫只診斷到太後的生機已經消逝,怕是回天乏力了。
只能開些溫和的藥方吊著那一口氣,延長一些時日罷了。
武靜雅其實在進去侍疾的時候,就用精神力探過了,早已知曉太後生機斷了,所以才對董鄂氏的發難沒對她做什麼。
盡心盡力的做好這些事。
康熙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於是她特意讓五福晉幫著做事,至於董鄂氏她們,就讓她們承受康熙的怒火吧!
康熙看到這一幕,厲眼掃過董鄂氏那一群人,頓時怒了,臉陰沉的可怕。
第 116 章
康熙身後的三阿哥也見著了這幕,眼前一陣發黑,他的嫡福晉,側福晉全都在一旁閒著,老四的側福晉和老五的福晉卻在親手伺候皇瑪嬤,該死的董鄂氏,這不是要害死他嗎?就算皇阿瑪不在,也不要表現的如此明顯,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不孝嗎?
完了,完了……三阿哥的身形晃了晃,臉上一片灰敗。
在明亮如晝的魔法燈照耀下,四阿哥見到武靜雅臉上那抹蒼白和疲憊,手攥成一團,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冷冰中帶著怒意的眼神射向董鄂氏。
「奴才參見萬歲爺,萬歲爺吉祥!」隨著一個太醫的聲音響起,董鄂氏她們這才發現康熙不知何時進來了。
再看到康熙和三阿哥眼中的冰冷和憤怒時,神色一慌,臉驀地慘白一片,眼前陣陣發黑,該死的,皇阿瑪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人通傳一聲?
「皇阿瑪吉祥!」董鄂氏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磕頭給康熙請安。
喜塔臘氏更是懊悔不已,如今說什麼也晚了。
武靜雅也過去請安,她早在康熙到來的時候就特意將自己的臉色弄得蒼白,還隱隱帶著一絲汗珠,一副疲倦的模樣。
她的這副樣子和董鄂氏一群人的好氣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康熙心裡對武氏很是滿意,這才是為人媳婦該有的樣子,對董鄂氏的怒火卻更甚。
「好,真的很好!真是朕的好兒媳啊!」康熙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面前跪著的一群人,瞪了一眼旁邊的三兒子,怒極反笑。
董鄂氏和三阿哥再次白了臉,三阿哥也跪在了康熙面前,卻不敢再分辨什麼,只因,康熙已經完全沉下臉,身上郁氣濃烈到有如實質,令他們倍感壓抑。
其他幾個側福晉更是面如死灰,喜塔臘氏更是不敢看四阿哥,身子往旁邊三阿哥的一個側福晉縮去,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三家的,這作何解釋?」康熙神情陰郁地看著董鄂氏。
「兒媳……兒媳……」董鄂氏額頭沁出了汗珠,臉上一片慘白,失魂落魄的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屋子裡的太醫都知曉她的作為,如果她再說謊,皇阿瑪都不知會如何處置她?還不如直接認罪。
想通之後,董鄂氏很干脆的磕頭認錯。
可惜康熙對孝道看的很重,皇太後昏迷後,康熙可是要親自侍疾的,所以董鄂氏注定是個悲劇。
武靜雅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微微勾了勾嘴角。
三阿哥一時間面如死灰,心裡憤恨不已,都是這個該死的董鄂氏,辦點事都如此不周密,讓皇阿瑪撞見,被人拿捏到錯處。
有了董鄂氏這樣被皇阿瑪厭棄的嫡福晉,他還有什麼資本去爭那個位置,明天御史彈劾他的折子估計堆得比小山都高。
那個位置算是徹底的與他絕緣了,他准備了那麼多,一切都毀在了董鄂氏這個毒婦手中,可恨,可恨!
跪在地上的三阿哥緊握成拳,手上青筋直跳,也是忍耐到了極點。
康熙此時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怒視著失魂落魄的董鄂氏,陰沉著臉厲聲對李德全道:「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前兩步,聽候康熙的吩咐。
「傳朕旨意,董鄂氏不忠不孝,喪德敗行,革去嫡福晉名頭,降為側福晉!其余牽連的側福晉均降為格格!」
在董鄂氏內心彷徨不定,仍存一絲僥幸的時候,康熙宣布完了,神色莫測的睇視董鄂氏一眼,淡淡開口,「董鄂氏,你謝恩吧。」
康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臉色大變。
喜塔臘氏更是差點沒昏倒,神色間盡是不敢置信,她竟然降為格格了……該死的董鄂氏,都是董鄂氏的錯。
喜塔臘氏看向面如死灰的董鄂氏時,手緊緊的攥緊,眼底閃過一絲嫉恨和怨毒。
孝道!
大清一直以來以孝治國,董鄂氏她們的行為可以說是大不孝,降位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當然這些都是在康熙和眾大臣眼中是輕的,在女人的眼裡,這可比奪了她們的性命還重要。
董鄂氏顯然沒想到康熙會革掉她嫡福晉的名頭,一時間呆滯了,臉色慘白,聽到康熙說謝恩的話,禁不住看向一旁的三阿哥,哪知三阿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心下淒然,忙腳步虛軟的行到康熙身邊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兒媳謝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他的三哥和三嫂,眼中一片冰冷。
皇瑪嬤都昏迷了,他們還有心思在這上面爭斗,真是不孝之極。
「起來吧。」康熙淡漠的斜睨她一眼,冷聲說道,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瞥了眼冷汗涔涔的老三,心中冷哼一聲,對他益發的不滿。
董鄂氏聞言起身,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甚是狼狽,哪裡還有之前那春風得意的樣兒。
處理完董鄂氏的事,康熙向太醫問詢了太後的情況後,就讓人將藥端上來,親自給依然昏迷不醒的皇太後侍奉湯藥,武靜雅將熬好的湯藥端上。
「皇阿瑪,藥端來了!」武靜雅小心的將湯藥送到康熙手中。
康熙接過湯藥,看到武靜雅蒼白疲倦的臉色,正想叫她去休息,就看到武靜雅昏倒在地。
「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一急,忙上前將武靜雅抱起來。
康熙忙讓一旁的太醫給武靜雅診治,得知武靜雅沒什麼事,只是多度的勞累導致昏倒,而且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再聯想到董鄂氏的作為,眼神微微一沉,看向三阿哥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審視和失望。
康熙了然審視的目光讓三阿哥心涼了。
得知武靜雅腹中的胎兒沒事後,四阿哥松了口氣,目光陰沉的掃了一眼董鄂氏,很好,真的很好。
「老四,你早知武氏有了身孕怎麼還讓她進宮來?」康熙一邊給太後喂藥,一邊詢問道。
「給皇瑪嬤侍疾是她的本分!」四阿哥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
抱著武靜雅的手卻緊了緊。
康熙滿意的點頭,不但對四阿哥滿意,也對武氏很滿意。
然後讓四阿哥帶武靜雅回去養胎,不用她侍疾了。
「兒子多謝皇阿瑪,兒子定會讓武氏在府中為皇瑪嬤誦經祈福盡孝!」
「嗯!」康熙覺得這個四兒子雖然冷冰冰的,但是人家孝順。
至於喜塔臘氏,一個沒了側福晉身份的格格,沒人去注意她,卻不知她聽到武靜雅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後,一抹猙獰嫉恨閃過眼底。
武靜雅其實是故意將自己弄昏的,敢算計她的孩子,別怪她心狠,她就是要讓董鄂氏和三阿哥再也翻不了身。
……………………
晚上,四阿哥抱著昏迷的武靜雅回到親王府後,掀起了一陣漣漪,後院的女人得知武靜雅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後,面上帶著喜悅的神色,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嫉妒不已,絞碎了不少手帕。
弘昐和弘時此時都不在府裡,被四阿哥派到廣州那邊辦事去了,不過他們的福晉都在,一聽武靜雅昏倒了,全都趕到了雅苑,得知武靜雅只是累的昏倒,沒其他事後,才放心的離開。
已經四歲的寶兒在丫鬟的陪同下也過來了,可能是因為芯子是弘晝的問題,她對武靜雅依然不怎麼親密,相反有時候她碰到鈕鈷祿氏,還會很友好和她打招呼。
以武靜雅的能力,怎麼能沒發覺這一點?可是這三年多來,無論她怎麼改善,寶兒依然對她保持著一份疏離,讓她不解之余又十分傷心。
不過她對四阿哥卻很儒慕,四阿哥也寵愛這個容貌極為相像的女兒。
此刻得到她這世的額娘昏倒後的消息,也擔心的趕了過來,不過再聽到她額娘有了兩個身孕之後,心情卻極為復雜。
「你們都出去吧!秋蘭,你去小廚房讓人將晚膳傳過來!」四阿哥瞥了眼秋蘭和錢嬤嬤,示意她們出去。
「是!」
「寶兒,你也回去,你額娘沒事,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四阿哥沒發現寶兒看向武靜雅那抹復雜難辨的光芒。
「好!」寶兒咬唇應了一聲,低垂著小腦袋和陪同的丫鬟出了屋子。
等她們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武靜雅和四阿哥兩人。
開了魔法燈,屋子裡明亮如晝。
「沒人了,還不醒來?」四阿哥捏了捏武靜雅的手心,瞇起雙眸,哼了一聲。
要不是他特意用精神力試探了一下,還不知道她根本就沒事!
武靜雅只好睜開雙眼,看到四阿哥緊繃著俊臉,忙討好的朝他笑了笑:「爺,您怎麼知道婢妾醒來了?」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揉捏了下她的手心,「你說呢?」
武靜雅咬了咬唇,苦笑道:「爺,其實婢妾不是故意裝暈的,在慈寧宮,爺隨便問一位太醫就知道,三嫂她一直在刁難婢妾,將婢妾支使的團團轉,連午膳都錯過了,婢妾雖然是魔法師,有恢復術,不怕勞累,而且婢妾服用過不少壯骨藥水,身體好的不行,可是婢妾肚子裡的孩子不行,加上已經到了婢妾的極限,再撐下去,婢妾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要出問題了……」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婢妾失算了,沒想到三嫂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婢妾……」其實她的身子什麼事也沒有,只是不想餓到肚子裡的孩子,所以裝暈離開。
不但晚飯沒吃
四阿哥聽完後,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心裡一股火憋著難受的緊,又心痛又憐惜的抱過武靜雅,動作十分輕柔,冷聲道:「你放心,你受的委屈,總有一天,爺會幫你討回來。」
心裡頭恨上了董鄂氏。
原本以為她只是暗地裡刁難一下罷了,哪知她卻如此光明正大的刁難武靜雅,擺明了想要折騰掉他的子嗣。
絕不能這樣算了。
武靜雅很高興四阿哥對她的維護,可是她卻不能將心門打開,決定就這麼過日子好了。
秋蘭和錢嬤嬤得知武靜雅醒來後很高興,快速的讓丫鬟奴才上好菜餚,自己在一旁服侍兩人用晚飯。
吃過晚飯,武靜雅也有點累了,沐浴後就早早睡了。
四阿哥則去了書房,喚了一個黑衣人出來,冰冷的開口道:「將上次剩余的體虛藥物用到三福晉董鄂氏身上!」
「庶!」黑衣人領命後又隱入了黑暗。
……………………
武靜雅因為懷孕的問題,康熙免了她進宮侍疾。
昨晚董鄂氏對皇太後不忠不孝,被貶為側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被貶為格格的事傳開了,御史彈劾三阿哥的折子堆滿了康熙的桌面,不少支持三阿哥的人紛紛收回了手。
一時間門庭若市的三阿哥府邸竟然門可羅雀。
變化之大讓人唏噓不已。
沒了三阿哥的威脅,八阿哥一黨的動作益發的大了,十四阿哥也不甘落後,紛紛拉攏朝中的大臣,只有四阿哥依然故我,沒有拉攏朝臣的傾向。
有些有心投靠四阿哥的大臣見四阿哥如此油鹽不進後也歇了心思,改投到了其他兩派之中,只有那些朝中的老狐狸一個都沒支持。
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中,皇太後的病情益發的嚴重了,康熙殫盡竭慮的親自侍疾,四阿哥也在一旁伺候著,這些日子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而且太後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大家知道皇太後時日無多了。
武靜雅安靜的呆在府裡養胎,有時間便在小祠堂為皇太後誦經祈福。
康熙五十五年十月秋,皇太後薨了。
太後的葬禮上,武靜雅也出席了,她們這些福晉,側福晉,以及後妃和宗室福晉等等,都要給太後哭靈。
不但女眷要哭靈,阿哥們也要哭靈。
武靜雅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哭靈很引人注目,尤其是她哭的情真意切。
她確實是真心實意給皇太後哭靈的,皇太後對她很不錯,對於她的離世,她也很傷心,卻無能為力,她不是神,她只是個大魔導師,只是個壽命比普通人長個幾十倍罷了,一旦突破不到法聖法神,她依然會老去,死去。
哭靈完後,太後的葬禮也完成了。
武靜雅在秋蘭的攙扶下和眾人一起出了慈寧宮,人流散去後,挺著大肚子的武靜雅和十三福晉一起回去。
走到宮裡的拐彎處,一只凶狠猙獰的貓在武靜雅還無防備的時候迎面撲了上去……
第 117 章
十三福晉兆佳錦如被突然出現的黑貓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的想要擋在武靜雅面前,哪知秋蘭卻快了她一步,率先攔在了武靜雅面前。
「主子,小心!」
十三福晉的丫鬟扶住了自己的主子,看著迎面撲來的黑貓,身子隱隱發抖,臉色微微發白,不過還是擋在了十三福晉面前。
那只黑貓像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發狂了,詭異的是,它好像只是沖著武靜雅來的。
不但十三福晉發現了,武靜雅和秋蘭也發現了,心裡均沉了下來。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手指頭微動,悄然給自己幾人上了個魔法罩,之後精神力散發出去刺激了一下那只黑貓。
就見那只黑貓定在了幾人面前,張牙舞爪的對著武靜雅尖叫,貓眼一片血紅,十分猙獰,十三福晉禁不住深吸了口氣。
太可怕了。
「小四嫂,小心,這東西是沖著你來的!」
「主子,小心!」秋蘭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守著武靜雅,生怕那只黑貓突然撲上前。
「錦如,沒事的,這黑貓不敢近我們的身!」武靜雅很是無奈說道,這黑貓已經被魔法罩隔離開了,沒有危險了。
希望宮裡巡視的侍衛快點過來。
十三福晉一看,還真是這樣,那只黑貓就在她們面前尖叫抓狂,卻怎麼也近不了她們的身,秋蘭也發現了,不過不敢放松警惕。
「福晉,我們還是得小心些,這黑貓很古怪!」十三福晉的丫鬟面色凝重的提醒著。
「嗯,我知道,怎麼現在還沒侍衛過來?」十三福晉提高了防備,繃緊了神經。
此時剛好有一行巡視的宮廷侍衛路過,剛好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快速的將那只發瘋的黑貓擊斃,一行侍衛給武靜雅和十三福晉福身行禮。
「奴才來遲,讓十三福晉,武側福晉受驚了!」
「沒事了,不過你們最好查清楚這只黑貓怎麼突然襲擊小四嫂,這可是謀害皇家子嗣的大罪!」十三福晉見黑貓被擊斃了,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冷凝的說道。
「庶!」
武靜雅在侍衛擊斃那只黑貓的時候就撤掉了魔法罩,見錦如在追究此事,心裡一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錦如,這事沒那麼簡單,估計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累了,肚子有些疼!」武靜雅不想在宮裡多待,於是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道。
「啊,對,對,我們快點回去,召太醫來看看!」聽武靜雅說肚子有些疼,十三福晉緊張了,忙道。
秋蘭也一驚,不過有自家主子遞過來的眼神,就知道沒事,不過還是得裝出一副焦急緊張的模樣和武靜雅一起上了馬車。
剛一回到王府雅苑,十三福晉請來的太醫氣喘吁吁的到來了。
「奴才參見十三福晉,武側福晉!」
一直守在武靜雅身邊的十三福晉看到太醫到了,急忙道:「好了,不要多禮了,快起來,小四嫂在宮裡受了驚嚇,身子有些不受用,傳你來給她請脈,瞧瞧可是有什麼不妥。」
「是!」
聽到是給武側福晉請脈,太醫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誰不知道武側福晉是雍王府的掌權人物,深受雍親王喜愛,膝下有兩位阿哥和一位女兒,目下又是有孕在身,有絲毫閃失誰也擔待不起。
「請側福晉伸手給奴才診脈!」
武靜雅伸出手腕,秋蘭細心地在上面蓋上一塊錦帕。太醫上前小心翼翼地給武靜雅診脈,良久才道:「側福晉面色安好脈象平和,胎兒並無大礙,十三福晉和側福晉均可安心了。」
「可用吃藥?」十三福晉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小四嫂不像受了驚嚇的樣子,臉色紅潤如常,可是她就是怕她在逞強。
「回十三福晉的話,側福晉不用服藥只是安心休養就好。」太醫有些不解,武側福晉不但身體好,胎兒也穩妥,哪用服什麼藥物?而且孕婦最忌亂服藥物。
「那就好。」這下十三福晉才徹底的放心了,然後讓人給了太醫一些銀錢後送太醫離開。
武靜雅這才笑著對十三福晉道:「我都說沒事了,你還不信,你看太醫不是說我沒什麼不妥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十三福晉瞪了她一眼。
「是,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沒阻止你請太醫!還有,不是叫你叫我的名字嗎?怎麼還叫我小四嫂?」武靜雅忙點頭稱是。
「我也是為你好,你家爺知道你被那詭異的黑貓嚇著了,還不一樣得請太醫看看?」十三福晉斜睨了她一眼,轉而又好奇的問道:「靜雅,你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十三福晉問的是什麼,武靜雅睨了她一眼,淡定的回道:「有你們在,我擔心那麼多干嘛,而且為了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過於激動!你看這不是沒事了嗎?」
見武靜雅如此信任她,十三福晉頓時眼眶發熱。
「也就你信得過我!」
「好了,咱們別說這些話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武靜雅瞅見她眼底的倦態,忙關心道。
十三阿哥還在圈禁中,連太後薨了,也沒能從夾蜂道出來,十三福晉的日子也過的十分艱難,之前她還去了夾蜂道陪十三阿哥,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幸好武靜雅悄悄的給她喝了強身健體的藥水,不然她恐怕早已支撐不住了。
「嗯,你也好好休息!」兆佳錦如點頭,又叮囑了一番後才離開。
武靜雅的兩個兒媳婦都過來,特別是舒穆祿氏,都快要生產了,還在丫鬟的攙扶下過來,幸好她的身子被武靜雅煉制的藥水養的棒棒的,才沒出什麼事。
兩個兒媳婦見武靜雅沒什麼事,也回去了。
後院的其他女人也知道了武靜雅在宮裡受驚的消息,明面上紛紛過來慰問,暗地裡卻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的狀況。
聽說她腹中的胎兒沒事後,表面上欣喜,內裡卻暗道可惜。
喜塔臘氏被貶為格格後,整個人沉默了許多,這次也過來探望武靜雅,只是聽到她的胎兒沒事後,眼底的失望和驚疑被武靜雅捕捉到了,心裡驀地一沉。
鈕鈷祿氏作為庶福晉,表面功夫算是做足了,讓人挑不出錯處來,自從喜塔臘氏被貶格格後,她的心思就活絡開了,她名下有了弘昀阿哥,不知能否升為側福晉?
要知道四阿哥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三個呢!與其等康熙賜婚,還不如早點謀劃一番。
所以這次武靜雅受驚,她是做足了姿態,希望她這番作態能傳到四阿哥耳中,給個好印象。
有這般想法的人不再少數,但李氏和宋氏早已沒了那個想法,況且她們年紀也大了,兩個女兒也出嫁了,在後院裡過著吃齋念佛的日子。
不過那個才進門沒多久的賈格格很奇怪,這次來慰問武靜雅,竟然讓人送了一只家裡人送來的大母雞給武靜雅補身子。
等這些女人散去後,武靜雅的臉沉了下來。
「錢嬤嬤,將那只母雞檢查一下,看有沒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賈氏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但眼底的那抹野心怎麼也掩飾不住。
最近四阿哥一直使用迷幻藥流連後院,歇在賈氏那裡的次數最多,賈氏的心開始大了,三番兩次的找她批准見了好幾次娘家人。
錢嬤嬤點頭退了出去,就算主子不說,她也會仔細檢查一番的,別看那只大母雞活蹦亂跳的,誰知道裡頭有沒什麼齷蹉。
「主子,是不是喜塔臘格格有什麼問題?」秋蘭蹙眉問道,剛剛她可是發現了主子看向喜塔臘氏時,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武靜雅慢條斯理喝著銀耳蓮子湯,冷笑一聲:「這喜塔臘氏聽到我肚子裡的胎兒沒事時,不但臉色都變了,而且還很失望和驚疑呢!」
「要不是和她有關,她怎麼會失望和驚疑?你們說是不是有問題?四個月前,喜塔臘氏也進了宮為太後侍疾,之後她突然在宮裡消失了一個時辰,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所以我猜測這次宮裡的黑貓事件和她有關,不過具體的得查過才知道。」
「肯定是她做的,主子既然知道猜到了就不能饒過她去。」秋蘭恨得咬牙。
武靜雅冷凝著俏臉,冷聲道:「如果真是她做的,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話剛落,錢嬤嬤就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錢嬤嬤,怎麼了?是不是那只母雞真的有問題?」武靜雅神色一凝。
「主子猜的沒錯,那只母雞是被人特意用紅花喂養大的,孕婦吃了會小產。」錢嬤嬤冷著一張老臉說道。
這個賈氏家人真是夠陰毒的,竟然用紅花喂養母雞,如果不仔細檢查還發覺不了。
「什麼?用紅花喂雞?」武靜雅瞪大雙眸,一臉陰寒,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同時感到一陣後怕,這後院的女人爭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主子,事關重大,這事得稟告王爺!」錢嬤嬤一臉凝重的說道。
秋蘭一臉的憤恨附和。
「嬤嬤說的是,等王爺回來就將這事告知王爺!」武靜雅點頭。
四阿哥忙完太後葬禮的事,回來後得知這兩件事,勃然大怒,賈氏立馬被貶入冷院,同時也開始調查宮裡的黑貓事件。
康熙也得知了發狂的黑貓襲擊人的事件,震驚不已,也勒令徹查此事,很快就查到了幕後之人。
原來是老四府中的喜塔臘氏和辛者庫裡的烏雅氏合謀弄出來的。
這一結果令康熙大為震怒,當場賜死了烏雅氏。
宮裡曾經榮寵一時的寵妃德妃最終落了這麼個下場。
至於喜塔臘氏,康熙交給了四阿哥處置。
四阿哥雷厲風行的將喜塔臘氏關到冷院裡和福晉那拉氏做伴,同時也給她下了體虛的藥物。
十四阿哥得知自己的生母被賜死後,悲痛不已,生生的恨上了四阿哥。
武靜雅以為終於可以安下心來養胎了。
哪知寶兒卻做了一件令她傷心不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