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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2015-12-14 23:48

《(暮光)吸血鬼的皇家婚約》作者:肉粽子【完結】

Childhoodisnotfrombirthtoacertainage,
童年不是指某個特定的年齡,
Atacertainagethechildisgrownandputsawaychildishthings,
或是某個年紀孩子們停止孩子氣的行為,
Childhoodisthekingdomwherenobodydies.
童年是沒有人死亡的天堂。
——出自《暮光4破曉》
這是一個女孩兒的故事,關於她如何在18歲生日前一天被迫終止了自己的童年;
關於她如何由一位年輕的選美皇后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關於她如何接受命運所施與她的一切;
關於如何勇敢的繼續生活下去;
她的名字是——伯妮絲。當然,愛情總是少不了的。
亞力克:我有著過人的天賦和在吸血鬼皇族的崇高地位,明明是個有為青年,你為什麼不接受我呢?
伯妮絲:根據婚姻要考慮雙方家庭的傳統,你姐姐實在有點嚇人。
亞力克:我會保護你的。
伯妮絲:你明明是個聽姐姐話的乖寶寶。
亞力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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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2015-12-14 23:48

1、序章 ...


  “敬我們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艾略特舉起了手中的高腳酒杯,杯子裡的液體搖晃著、在五彩的燈光映射下變換著色彩。
  
  “敬我們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數不清的高腳玻璃酒杯碰在一起,杯子裡的香檳翻滾著泡沫流了出來,但少男少女們的興致更高了。
  
  “沒錯,我喜歡這個聲音。”聽著耳邊傳來的“叮叮噹當”的玻璃酒杯碰在一起的清脆響聲,伯妮絲沉醉的說:“我聽到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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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看到你的父母,伯妮。”珍妮特說:“我以為你媽媽絕對不會錯過這個party的。”
  
  “我搬出來了——”伯妮絲不得不對著近在咫尺的珍妮特放大音量,狂歡的人群實在是太吵鬧了:“我現在自己當家作主了。”
  
  “怎麼,你沒邀請我參加你的成年party?”珍妮特佯裝驚奇。
  
  “我還有7天就成年了,珍妮特。”伯妮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咂了一口杯子裡的液體:“我只不過超前了一點點。”
  
  “以上帝的名義,伯妮絲。”珍妮特掐了掐伯妮絲的臉蛋兒,“別做出那麼魅惑的表情來,我要hold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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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擺脫了珍妮特的糾纏。糾纏,沒錯。她的意思是,珍妮特是她的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她只是不喜歡總被人纏著,有時候,她也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很難想像新任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居然會讓自己遠離所有這些香檳、音樂和眾人矚目的中心,不是嗎?
  
  “嘿,寶貝兒。”一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漂亮姑娘用手肘碰了伯妮絲一下,伯妮絲回頭看著她,她敢發誓那個姑娘的膚色跟她的裙子一樣黑:“小心你的娃娃臉,別讓上面的肉掉下來。”
  
  “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伯妮絲不知道她是誰,但這不重要,無非是又一個紅了眼的嫉妒者,或者說失敗者。費了那麼多力氣打扮好來參加她的慶祝舞會,然後再找准機會發表一番嫉妒宣言,這讓她感到多麼的榮幸啊:“不然我把你的大嘴扯開。”
  
  “哦吼——”有看熱鬧的男孩兒吹起了口哨。又一場美眉大戰,不比選美比賽枯燥不是嗎?
  
  “嘿,姬爾,我們走吧。”一個頭髮金燦燦的男孩兒拉住了自己的女朋友,及時阻止了這場世界大戰的開始。在慶祝舞會上挑釁party的主角,這可不怎麼明智。伯妮絲看了男孩兒一眼,她喜歡他眼睛深深的輪廓,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了,儘管從外表看起來他比伯妮絲還要小。
  
  姬爾看起來很聽男朋友的話,伯妮絲終於順利遛出了舞會,呼吸到夜間新鮮的空氣,露臺上的視野很不錯,可以看到外面深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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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呢!”伯妮絲吃痛的叫喊。今天每個人都對撞到她這件事很上癮嗎?
  
  “啊!”那個肇事者甚至看起來比伯妮絲還要痛苦,他急促的呼吸著,像是一個溺水者,卻又眼神兇狠的盯著伯妮絲,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似的。
  
  “對不起。”男子痛苦的說,從伯妮絲身邊跑開了,以一種超乎於迅疾的速度,而這個動作似乎花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倒楣。”伯妮絲看著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上,松了一口氣,剛才她甚至覺得那個男子的眼睛泛著血紅色的光芒,她一定是被撞暈了,或者說是喝醉了,沒有人的眼睛能紅成那樣。
  
  伯妮絲覺得自己最好回到舞會上去了,她保證過把自己的最後一支舞留給喬伊,現在她要去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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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伊,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舞伴了。”伯妮絲倚靠在在喬伊有力的臂彎裡。
  
  “我的榮幸,皇后陛下。”喬伊擠出一個假笑。瑟琳娜很快的打了他一下:“別做出那個怪模樣來。”
  
  “遵命,皇后陛下。”喬伊又挨了一下。
  
  “伯妮絲,”珍妮特在換了N個舞伴之後,終於接受了她的最堅持不懈的追求者鮑勃的邀請,兩個人來到了伯妮絲和喬伊身邊:“我能和你說句話嗎?”
  
  “當然。”伯妮絲疑惑的看了珍妮特一眼,但沒能從她認真的表情裡看出任何端倪來。
  
  “抱歉,喬伊。”伯妮絲和珍妮特挽著手退出舞池。鮑勃幽怨的看著兩位美女攜手而去,他才和珍妮特跳了不到兩步呢,他好不容易才——
  
  “待會兒見,伯妮。”喬伊在後面喊。伯妮絲剛剛走出去幾步遠,一個細腰豐臀的女孩子馬上在後面抱住了喬伊:“你的皇后終於走了。”
  
  “別鬧,桃樂絲。”喬伊把她的手掰了下來:“這裡到處都是我們的同學,你知道他們會對伯妮絲說什麼吧。我可不想引起誤會——”
  
  “我不覺得有任何誤會。”桃樂絲還是和喬伊保持了距離:“走吧,我們去跳舞,而且我不會和‘皇后’伯妮絲一樣倚在你的肩膀上,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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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珍妮特?”伯妮絲問。珍妮特只是一言不發的拉著她往外走,逐漸遠離了喧鬧的人群:“我剛剛才在外面透完氣回來,我們最好不要出去。“她可不想再看到任何紅眼睛了,哪怕是醉酒的幻想也不行。
  
  “跟我來就是了。”珍妮特不容置疑地說。
  
  “你就不能稍稍透露一點——你知道我討厭秘密和未知,珍妮特。”伯妮絲的抗議完全被珍妮特忽略了:“好吧,好吧。”她只好認命。

作者有話要說:  嗚呼哀哉,又開一坑。首章留言的青春永駐
  [img]http://gb.cri.cn/mmsource/images/2009/12/02/45/8390601872564927009.jpg[/img]
  說到血紅的眼睛,詹姆斯是我覺得最有危險氣息的了,雖然圖片中的眼睛不明顯
  




2

2、流血的朗姆可樂 ...


  “到底怎麼了,珍妮特?你必須得告訴我了——”伯妮絲又一次不耐煩的問。珍妮特拖著她走的飛快,她穿著高跟鞋的腳深感負擔沉重。
  
  “進來。”珍妮特把她拉進了化妝間,果斷的鎖好了門,轉身看著伯妮絲:“是你該向我交代才對——你剛才去哪兒了?看看你的脖子。”
  
  “什麼?”伯妮絲嚇了一跳,馬上跑到鏡子前。伯妮絲把自己長長的淺棕色卷髮撈到脖子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脖子的右側有兩個黑點。
  
  “天呢!”伯妮絲尖叫,對一個美女來說,看到自己天鵝似光潔的脖子上有如此瑕疵,實在是難以忍受。伯妮絲從挎包裡拿出紙巾來,打開水龍頭,拼命擦洗那兩個黑點,可它們看起來一動不動,比伯妮絲家裡的鐘點工碰到的最頑固的污漬還要可怕。
  
  “珍妮特!幫幫我!”伯妮絲快要哭了。珍妮特不用伯妮絲提醒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可無論她們如何嘗試,伯妮絲脖子上的黑點都無動於衷。
  
  “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我發誓。”伯妮絲誠心誠意地說:“我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但是——”伯妮絲想起那個狠狠撞到她身上的男人,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馬上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伯妮絲一點也不想提起那個男人。
  
  “沒什麼,珍妮特。”伯妮絲在進行了無數失敗的嘗試後,只好接受現狀。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脖子上的水擦乾,把自己的長髮拉回到前面,小心地讓它們擋住自己的脖子:“也許是長了什麼東西,就像青春痘一樣,我會去醫院的。”
  
  “那看起來可不怎麼像——”珍妮特可沒那麼好騙。
  
  “珍妮特!”伯妮絲提高了自己聲音的分貝:“為什麼我們不能把這件倒楣事忘掉,然後回到party上跳舞呢?可憐的鮑勃,他為了和你跳一支舞等了多少年了?”
  
  “好吧,好吧。”珍妮特只好投降:“我們回去吧,小心別讓別人看見,不然那些被你氣的得紅眼病的人就有熱門話題了。”
  
  “我知道,我知道。”伯妮絲敷衍道,再一次挽上珍妮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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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另一個女生跳舞的喬伊,她暫時還不打算和其他男孩兒跳舞,所以拉著珍妮特在一張小桌子旁邊坐下,鮑勃很快就湊了過來。
  
  “跳舞嗎,珍妮特?”伯妮絲突然覺得鮑勃亮晶晶的黑眼睛非常好笑,於是她真的笑了出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史密斯小姐?”鮑勃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伯妮絲突然想要逗逗他。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了,伍德豪斯先生。”伯妮絲用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自己柔軟的卷髮,歪著頭看向鮑勃:“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呢?‘你好,史密斯小姐。’‘你好,伍德豪斯先生。’這太傻了,我們可是做了三年的同學。”
  
  鮑勃看起來受寵若驚:“當然,這真是太好了,史密斯小姐,不,我是說,我是說——伯妮絲。”鮑勃讓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的名字在自己舌頭上流過,頓時想起了自己最愛的果陷乳酪卷,那滑膩的奶油帶來的口感,他怎麼吃也吃不夠,可惜奶奶從來不讓他吃太多。
  
  “我知道你每年都要邀請一次珍妮特,鮑勃。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畢其功於一役嗎?”伯妮絲繼續用自己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盯著手足無措的鮑勃。
  
  “什麼,史密斯小姐?”
  
  “看到那邊的男孩子們了嗎?”伯妮絲把頭偏向舞池那邊:“殺了他們。”鮑勃嚇了一大跳。
  
  珍妮特大笑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珍妮特?”伯妮絲不依不饒:“你什麼時候能夠忍受不帶舞伴而去參加一場舞會了?記得高二那場女孩兒party嗎?你差點把夏洛特氣哭了,就因為你一定要把你的帥哥舞伴帶進來。”
  
  “沒有舞伴的舞會根本就不是舞會。”珍妮特惡狠狠地說。
  
  “我願意當你的舞伴,珍妮特。”鮑勃憨憨地說。
  
  “我知道。”珍妮特聳聳肩,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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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的過癮嗎,大帥哥?”伯妮絲調侃道。喬伊終於從舞池裡逃了出來 ,有一個瘋狂的舞伴真夠可怕的,他一屁股蹲到椅子裡:“我至少被她拉著跳了8支舞,女人可真可怕。”
  
  “嘿,”珍妮特打了他一下:“你是自作自受。”在珍妮特眼裡,喬伊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好朋友的,可惜伯妮絲不認同她的觀點,總是放任他到處“拈花惹草”。
  
  喬伊被珍妮特批評慣了,不以為然,他仰著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說:“我要來一杯酒。”
  
  “嘿,你想來一杯嗎,夥計?”他問鮑勃。
  
  鮑勃今天第二次被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問候了,壓力依舊很大,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不了,謝謝。不,我是說——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去拿——”他語無倫次的說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更應該為女士們服務:“珍妮特,史密斯小——不,伯妮絲,你們想喝點什麼嗎?”
  
  “一杯蘇打水,謝謝。”珍妮特沖著伯妮絲說道:“我今天喝的夠多了。”
  
  伯妮絲喝的更多,但她似乎從來不用為醉酒這種事而操心:“雞尾酒,兩片檸檬,多點冰。”鮑勃複述了一遍伯妮絲的要求,跑去拿酒。
  
  “怎麼,兩位美女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跑腿的?”喬伊調笑道。
  
  “我們有的是跑腿的,只要我們想要。”珍妮特不依不饒:“如果你再這麼對伯妮絲——”對珍妮特來說,他的舞伴是不可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和別的女孩子跳舞的。
  
  “親愛的珍妮特,”喬伊可不想聽珍妮特的嘮嘮叨叨:“我和伯妮絲,我們甚至不是男女朋友。”
  
  “哦,是嗎?”珍妮特看起來要氣炸了。但伯妮絲及時的制止了她:“站在那邊的女孩子是誰?”她問的是那個剛才挑釁她的“黑姑娘”。
  
  “姬爾?帕克斯,新來的轉學生。”珍妮特一向消息靈通:“她下周就要正式上課了。”
  
  “有趣。”伯妮絲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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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雞尾酒,伯妮絲。兩片檸檬,多點冰——沒錯吧?”鮑勃滿載而歸,看起來恢復了一點自信心。伯妮絲接過來喝了一口。
  
  “哦,小心。”珍妮特驚叫道,喬伊本來是要從鮑勃手裡接過他的朗姆可樂的,結果卻把它扔到了桌子上,玻璃杯摔得粉碎:“你到底喝了多少?”
  
  “該死!”喬伊咒駡著,他的食指劃破了,殷紅的鮮血緩緩地流了出來。
  
  伯妮絲呆立在那裡,她的喉嚨裡突然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眼前恍恍惚惚的開始出現幻影,她也許是要暈倒了。伯妮絲知道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暈倒的不雅的樣子,於是她像一陣風似的逃離了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26日)修文,沒有更新




3

3、臺階下的男孩兒 ...


  伯妮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空無一人的住處了。她擰亮臥室的檯燈,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那瞬間的瘋狂來得快去得也快,伯妮絲覺得自己也許這次真的喝醉了。她覺得今晚糟透了,她什麼也不願去想,什麼也不願去感知了,她太累了。
  
  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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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跌了進來,伯妮絲醒了過來。
  
  珍妮特叉著腰站在她的面前,滿臉怒氣,當然,還有不可思議:“你居然沒脫裙子就睡了?”
  
  伯妮絲低下頭,看著被子下的自己,的確穿著舞裙就睡著了。但是,誰會在乎呢?除了嘮嘮叨叨的珍妮特。自己昨晚已經夠倒楣的了。
  
  說到昨晚,糟糕的記憶湧上了心頭,伯妮絲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珍妮特一聲尖叫,伯妮絲相信她足以吵醒整棟樓的住戶了,但珍妮特指著她的手所摸到的地方:“你的脖子。”
  
  伯妮絲一躍而起,沖到穿衣鏡前,她馬上理解珍妮特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尖叫聲了:伯妮絲脖子上的汙跡,昨晚還是小黑點的,現在已經擴散成鵪鶉蛋大小的黑斑了。或者說是黑斑也不確切,因為那兩塊黑斑還偷著滲人的紫色。
  
  伯妮絲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纖細的脖頸可以說快被這兩塊兒異物佔領了。她現在的模樣足以嚇哭每一個勇敢的小孩兒了。
  
  “珍妮特,幫幫我!”伯妮絲手足無措。
  
  “我們去醫院吧。”珍妮特說。但伯妮絲堅決不肯,不論珍妮特如何拉她都不肯,最後珍妮特的面部表情甚至猙獰起來了:“伯妮絲?沃森,不去醫院你就死定了。”
  
  “我不要——”伯妮絲也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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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醒了過來,這一次是真的醒了,她環顧著安靜的臥室,沒有面目猙獰的珍妮特,沒有足以吵醒所有人的尖叫,她小熊維尼的檯燈還亮著,最重要的是——伯妮絲摒住呼吸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小鏡子——沒有滲人的黑斑。
  
  伯妮絲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脖頸,那兩個小黑點還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沒有消失,至少也沒有變大,這就算好消息了。伯妮絲馬上安慰自己,這也許就是像青春痘一樣討厭的生長物呢,她也許應該goggle一下,就可以找到像消除青春痘一樣消除它的辦法了。
  
  伯妮絲很快脫下了裹在她身上一夜的裙子,把它扔到洗衣籃裡,走進了浴室,她真的需要好好洗洗了。
  
  “叮鈴鈴——”是房子裡的座機響了。伯妮絲裹著浴巾,沒有把握的拿起了聽筒,她總是忘記看來電顯示,好吧。
  
  “伯妮絲,你好嗎?”是伯妮絲的媽媽萊若的聲音。
  
  “哦,”伯妮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還不錯。”她很難找出更多的詞句來供自己使用了。
  
  “那就好。”伯妮絲的媽媽顯得小心翼翼的:“照顧好你自己。”
  
  “我會的。”伯妮絲惜字如金。
  
  “恩,我在想,寶貝兒,”萊若吞吞吐吐的,而伯妮絲為“寶貝兒”這個稱呼噁心了一下:“你馬上就要過18歲的生日了,你知道,一個人一輩子就只有一次18歲——”
  
  “我知道。”
  
  伯妮絲的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在伯妮絲這裡受到的冷遇打擊了她,但她還是決定把話說完:
  
  “我們想為你舉辦一個生日party。”
  
  “我們?”伯妮絲反問道。
  
  “伯妮絲,你不要激動,也不要再怪你爸爸了,好嗎?”萊若懇求道:“我們只想為你辦一個生日party。”
  
  “那不可能。”伯妮絲冷冷的拒絕了:“還有,我沒有怪他——”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向是最懂事的了——”
  
  “——我恨他。”
  
  伯妮絲控制不住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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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穿著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睡裙,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打開了電腦,查看自己收到的電子郵件。
  
  她的叔叔埃文為她18歲生日購買了兩張飛機票,是去西雅圖的,伯妮絲真不明白,有誰願意去那裡度假呢。西雅圖完全不符合她的生活習慣,她會潮濕的發黴的(西雅圖也被稱為“雨城”)。伯妮絲很快回復了這封郵件,狠狠地批評了埃文傻乎乎的生日禮物。
  
  還有一封郵件是圖書館發過來的,她借閱的兩本書《傲慢與偏見》和《玩笑及其與無意識的關係》還有3天就到期了。她不得不翻遍自己的臥室,分別在靠枕底下和咖啡杯旁邊找到了這兩本書。當然,不是她有意這麼糟蹋書的,伯妮絲為自己辯解道,只是她的新居室沒有足夠大的空間讓她擺放一個書架。她也許應該把買一個掛在牆上的書架提上日程了。
  
  伯妮絲把這兩本書裝到手提包裡,免得明天就把這件事忘掉了。這時,電腦發出輕輕的提示音,又有一封新郵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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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封陌生人發來的郵件。
  
  伯妮絲點開了它。
  
  一張很大的圖片載入出來,或者說是海報更準確些。海報以黑紅為主色,一男一女背對背緊緊靠在一起,他們都有完美的身材和迷人的臉蛋兒,在他們中間,一顆飽滿的心臟似乎正在往下滴血,甚至那顆心臟上面的每一根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這太噁心了。
  
  伯妮絲像觸電似的一下子關掉了所有網頁,把一塊方形的桌布扔到電腦上,蓋住了它的螢幕,似乎這樣子電腦裡的惡魔就不會跳出來咬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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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很快收拾好出門的東西,她給自己套上一件厚一點的外套,那頂大帽子應該可以遮住她的臉,大夏天的時候系絲巾就太可疑了,伯妮絲只好放棄了這個衝動,她對著那兩個小黑點皺了皺眉頭。
  
  她似乎從13歲起就沒進過教堂了,叛逆期的孩子什麼都不相信,不是嗎?但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非常需要上帝的庇護了。也許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伯妮絲缺乏對上帝足夠的敬意呢?
  
  伯妮絲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自己的座駕,免得要跟什麼人說話,她甚至後悔自己平時為什麼結識那麼多人了。她相信自己應該跟這棟她剛剛搬進來的樓房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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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夜晚。
  
  即使現在正當夏季,夜風依然帶來了足夠的涼氣。伯妮絲裹緊了身上的長外套,後悔自己沒有帶一件更厚一點的。
  
  伯妮絲在教堂待了很久,當她離開的時候,就連平時最熱鬧的大街上都沒有什麼人了。
  
  但那裡有一個人。
  
  當伯妮絲走下臺階的時候,她看到就在臺階的下面,站著一個男人,或者說是男孩。天太黑了,她看不清楚。但他不可能年紀太大,不是嗎?臺階下的男孩兒那挺拔的身姿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她敢說她見過的所有漂亮的小夥子都不能像他一樣,僅憑一個側身就迷住了伯妮絲。
  
  他在等什麼人嗎?
  
  伯妮絲想到教堂裡面還有2個虔誠的女教徒,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福氣,讓他在深夜裡靜靜的等待。
  
  伯妮絲慢慢的走下臺階,她簡直不能讓自己的眼睛從那人身上移開。但那個人也慢慢的轉身過來,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伯妮絲一番。儘管伯妮絲覺得在這樣黑的夜裡他根本不可能看到什麼,因為伯妮絲就連這個男孩兒的發色都看不清楚,而她已經離他很近了。
  
  “伯妮絲?史密斯?”男孩兒開口了,連聲音都是如此誘人,就像是在邀請她投入他的懷抱。
  
  “什麼?”伯妮絲猛地清醒過來,她剛剛簡直像是著魔了。在黑的如此濃重的夜晚,一個陌生人,帶著與常人迥異的氣質,居然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怎麼會居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呢?
  
  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逃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這個男的是暮光裡有的哦,猜猜是誰

ga1105 2015-12-14 23:49

4

4、洋蔥 ...


  伯妮絲花了3秒鐘的時間考慮自己該逃往哪裡:是回去教堂,還是沖向自己的汽車呢?似乎前一個選擇更有吸引力。雖然今天上帝沒能完全的保護她,也許這次就會成功呢?
  
  但男孩兒的話成功讓他定在了原地:“你還活著?”
  
  “我當然是活著的。”伯妮絲已經出離憤怒了,從昨天晚上的舞會開始,一切都開始脫離正規了。不論她怎麼努力,這些討厭的怪事還是發生在她身邊。
  
  伯妮絲對那個奇怪的男孩兒吼完,才開始後悔,萬一他一生氣咬她一口怎麼辦(伯妮絲發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怪想法是從哪裡來的)。
  
  “好吧。”那人點點頭,很快就從黑夜裡消失了,就像他從來都不在那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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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抱著小狗努比,從深夜坐到黎明,又從黎明坐到太陽升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直到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
  
  “伯妮絲,我給你打了足足有20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珍妮特急的都快跳起來了:“你至少得讓我們知道你還活著吧。”伯妮絲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上面有至少30個未接,伯妮絲懶得去看,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我還活著,珍妮特。”伯妮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重複這句傻乎乎的話:“活的好好的。”
  
  “——你週五晚上是怎麼消失的?大家突然就找不到party的主角了……夏洛特只好替你上去唱歌,你知道你答應大家秀一把的。”
  
  “我很抱歉,珍妮特。”伯妮絲有氣無力的說:“我只是突然覺得不舒服。”
  
  “哦!”珍妮特戲劇性的大叫:“你還好嗎?”
  
  “我很好,珍妮特。”伯妮絲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喬伊怎麼樣?”想到喬伊流血的手指,伯妮絲突然感到饑餓,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喬伊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找不到他的舞伴了,你能想像嗎,伯妮絲?”珍妮特又變的怒氣衝衝了:“他居然又和桃樂絲那個笨女人跳舞——”
  
  “好吧,珍妮特,他願意和誰跳舞就和誰跳舞,那是他的自由。”伯妮絲覺得很疲倦:“我想休息了。”
  
  “你確定不需要我過去看你嗎?”珍妮特問。
  
  “不,謝謝。”伯妮絲放下了電話聽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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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自己找點什麼吃的,免得真的把自己餓死,她在廚房裡找到了一罐薯片、半包咖啡、未開封的燕麥片和一個洋蔥,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洋蔥是哪裡來的,她可不是那種會給自己做飯吃的女孩,最後她決定沖一杯麥片喝。
  
  “嗚哇——”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努比甚至還不會叫,但這不影響他向伯妮絲抗議。
  
  “哦,對不起,努比。”伯妮絲內疚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她忘了努比也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她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主人。
  
  伯妮絲翻遍了所有的櫥櫃和冰箱,不得不承認她買給努比的狗糧已經沒有了,她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勇氣走出去,只好把一碗麥片放進微波爐,希望這樣能把它弄的爛一些。
  
  “我太抱歉了,努比。”伯妮絲撓了撓他的耳朵:“你只能吃這個了。”努比舔了舔碗裡的麥片,看上去很不情願,但饑餓讓他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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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伯妮絲發現最近她的電話使用率持續升高,平常大家只打給她的手機的。
  
  “伯妮絲,親愛的,別掛我的電話好嗎?”是萊若,伯妮絲的媽媽。
  
  “我沒打算那麼做。”伯妮絲的心情又降了1個八度。
  
  “親愛的,你一定要聽我說。”萊若強調:“你爸爸真的很想見你,讓我們為你舉辦一次你的18歲生日party吧,他連你最愛的藍玫瑰都買好了……”
  
  “我會和朋友一起慶祝的,媽媽。”伯妮絲不為所動:“別再為我操心了。”
  
  “伯妮絲,求你了——”
  
  “你可以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我是說,如果你想來的話。”伯妮絲對萊若有一絲的愧疚:“我會把請柬寄給你的。”
  
  “再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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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回到廚房,燕麥粥已經冷掉了,但她懶得再去動手了,她從自己七色的勺子裡挑出綠色的那個,打算把它喝掉。
  
  “唔——”伯妮絲把嘴裡的燕麥片吐了出來。怎麼,她就放了這麼一會兒,燕麥粥就壞掉了,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味道。伯妮絲把杯子裡的東西統統倒進了下水道,湍急的水流把它們沖的一乾二淨。
  
  也許我真的要餓死了,伯妮絲想。
  
  但她明天還要上學呢,她總不能真的一輩子都不出門了吧。她想起那些由爸爸送自己上學的日子,馬汀是如此英俊瀟灑而又事業有為,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吸引著每一個小姑娘的目光。她在自己還未發育、貌不驚人的時候就開始沐浴在同學們豔羨的眼光下了。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開心,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沒有什麼能夠動搖她的快樂,可惜,一切都過去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原諒馬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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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跳到沙發上,把抱枕放到自己腿上,開始給喬伊打電話,但他一個也沒接。伯妮絲只好給他留言:“喬伊,我不知道你去哪兒。給我打電話好嗎?我想知道你明天早晨能不能來接我?我真的很需要你。”伯妮絲猶豫了很久才加上最後一句話。她和喬伊認識了10年了,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如此坦白的話。
  
  伯妮絲又開始打給夏洛特,既然她無事可做,不如感謝一下夏洛特週五晚上幫她做的一切。而且,謝天謝地,夏洛特跟珍妮特一樣話多,而且比珍妮特還會八卦,她不會無聊的。
  
  “我知道姬爾那個婊&子對你做了什麼。”夏洛特甚至是興致勃勃的跟她聊起那個轉學生,如果不是她足夠瞭解夏洛特的話,她會以為夏洛特在幸災樂禍呢:“真是粗魯。她的爸爸是個黑鬼。”好像這樣就能說明一切了。
  
  “夏洛特,”伯妮絲不得不打斷她:“這樣說黑人可不好。”
  
  “我知道,”夏洛特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們確實很黑不是嗎?”伯妮絲只好苦笑。
  
  “總之,”夏洛特的語氣代表“別再打斷我的話了”,伯妮絲只好聽她的:“那個婊&子的爸爸是個黑人,但她卻一點都不像她爸爸,我懷疑她媽媽是不是跟其他男人有一腿?”
  
  “真的嗎?”伯妮絲附和道。
  
  “反正她媽媽現在也不跟她爸爸一起生活了,”夏洛特說:“她大概有過3個繼父了,都是白人,你會覺得其中的每一個都比那個黑鬼更像她的親生父親。據說她現在的這個繼父胖的像一頭黑熊,一定是滿臉肥肉……”夏洛特已經忍不住開始發揮她的想像力了。
  
  “你知道的可真詳細。”伯妮絲對她的話持懷疑的態度。但夏洛特會把它當成一句稱讚,她因此更加興致勃勃了。
  
  “她為什麼轉學呢?”
  
  “我不知道,”夏洛特對這一點很不滿意:“我是說,她的父母都沒搬到這裡來,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上學……”
  
  “好吧,你還知道什麼?”伯妮絲對今天的“大八卦”夏洛特很不滿意。
  
  “好吧,好吧,”夏洛特叫嚷道:“我會發現她的小秘密的,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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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和夏洛特足足扯了有2個多小時,喬伊依舊沒有回音,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幹過。似乎只要伯妮絲需要,喬伊就可以馬上出現在她面前,無論是什麼時候。
  
  伯妮絲開始擔心喬伊是不是已經遭遇不幸了,畢竟她最近老是碰上些倒楣事,而喬伊不會成為其中一件的主角吧?
  
  

作者有話要說:  解決一下框框君




5

5、黑色星期一 ...


  “討厭的星期一!”伯妮絲從被子裡鑽出來,花了一點時間理清了纏在一起的頭髮,把它們盤了起來。她以前總是在睡前把它們辮成辮子的。自從慶祝舞會之後,事情就有點失去控制了。
  
  伯妮絲幾乎不抱什麼希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依舊沒有喬伊的消息,她數不清自己給他留了多少留言了。
  
  不過沒關係,陽光重新給了她勇氣,她相信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順利抵達學校的,她才不需要什麼超人保駕護航呢。
  
  “沒有你我也可以,混蛋。”伯妮絲默默地在心底詛咒某個玩兒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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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小壽星來了,”當伯妮絲把她的紅色保時捷停好之後,夏洛特、珍妮特還有好多人馬上圍了過來,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她開始覺得這個星期一也許不會太糟,夏洛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吧,想要什麼?party達人夏洛特一定包你滿意——”伯妮絲委託夏洛特為她準備自己的18歲生日party,這讓夏洛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伯妮絲了。
  
  “不要藍玫瑰。”伯妮絲想了想說。
  
  “不要藍玫瑰?”珍妮特首先跳起來了:“為什麼?你最愛的就是藍玫瑰了?”
  
  “我現在不喜歡了,好嗎?”伯妮絲希望她們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為什麼?為什麼?”有兩個大八卦在這裡,很難忍受伯妮絲的藏一半露一半:“告訴我們吧,求你了,伯妮。”
  
  伯妮絲笑而不語。她只希望自己的笑容不要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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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伯妮絲,能捎我一程嗎?我的baby被送去修理了。”珍妮特問。
  
  “當然。”伯妮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鮑勃:“雖然有人更想護送佳人——”
  
  “得了吧,伯妮絲。”珍妮特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伯妮絲聳聳肩。
  
  “那是姬爾?帕克斯嗎?”伯妮絲指著一輛藍色的捷豹敞篷跑車,姬爾正站在陰影裡,用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姬爾看到伯妮絲發現了自己,她的眼神更加淩厲了。
  
  “夏洛特還沒找出那個女人的‘小秘密’?”顯然夏洛特把這件事對珍妮特進行了全面地宣傳。
  
  “也許吧。今天我還沒有問過她呢。”伯妮絲突然想起了自己對萊若的保證:“你知道夏洛特現在在哪裡嗎?我有點事情要跟她說。”
  
  “她應該還沒離開。”珍妮特猜測道:“你知道她每次放學都要跟賈斯汀來一個超長的告別儀式。”
  
  “在車上等我吧,珍妮特。”伯妮絲說:“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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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的校園熱鬧極了,大家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準備回家。伯妮絲想要在那麼多人中找到夏洛特要花一番功夫了,好在她對夏洛特還有一點瞭解,她決定去玫瑰花圃那裡試試。
  
  “桃樂絲,我真不忍心和你分開,我的寶貝兒……”是伯妮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她聽了10年了,他曾經在她耳邊呢喃私語,說些討她歡心的話,現在他卻摟著別的女孩兒了。
  
  是喬伊。
  
  “看來你一直很忙,喬伊。難怪沒有時間接我的電話——”伯妮絲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她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像是個哀怨的棄婦。
  
  “伯妮絲!”喬伊猛地推開了桃樂絲,但桃樂絲馬上奪回了他的懷抱的使用權,他無助的看看伯妮絲,又看看桃樂絲。
  
  “喬伊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桃樂絲信誓旦旦的:“你最好馬上離開——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桃樂絲暗示性的說。看來喬伊的“我們甚至不是男女朋友”論傳播很廣。
  
  伯妮絲壓根不屑于理睬桃樂絲,她看著假裝驚慌失措的喬伊,如果不是她太瞭解喬伊了,她肯定會被他騙到的。她曾看著喬伊用這一招騙過很多人,她為他鼓掌喝彩,為他出謀劃策,他們那時候是如此的親密無間。而現在,喬伊卻把這一招用在自己身上了。
  
  “我們從來都不是男女朋友,伯妮絲。”喬伊大言不慚地說。
  
  “是嗎?太棒了!”伯妮絲差點控制不住的喊叫起來:“即使我差點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她從牙縫裡擠出最後一句話。
  
  喬伊又一次試圖推開桃樂絲,但桃樂絲比他更固執,她沖著伯妮絲挑釁似的宣佈:“我已經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喬伊了。”
  
  “你可以告訴我的。”伯妮絲又一次忽略了桃樂絲:“你以為我會糾纏你或者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對不起,伯妮絲。”喬伊聲如蚊蚋。
  
  “夠了。”伯妮絲很想大鬧一場,這樣也許會讓她感覺好一點,但如果她這樣做了,明天整個學校都會知道德克薩斯州的選美皇后居然被拋棄了。她不能讓自己成為被憐憫的物件,她總是被仰望的那一個,而且會一直是。
  
  “我們到此結束了,喬伊。”伯妮絲必須讓她自己成為那個說分手的人:“再見。”
  
  “伯妮絲——”喬伊沒辦法看著伯妮絲就這麼離開,他用了最大的力氣推開了桃樂絲,想要追上她。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伯妮絲覺得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她看著喬伊爬上那段樓梯想要追上自己,然後被自己的高跟鞋傷到,直接從樓梯上跌了下來。殷紅的血液刺激了她,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真實了,桃樂絲的叫聲讓她直覺的感受到危險。
  
  不,她不能讓桃樂絲這麼叫下去,她不能讓別人發現所有的一切,她本能的沖著桃樂絲撲上去,壓根沒去考慮自己什麼時候移動的速度變得這麼快,力量又是如此強大。她重重的把桃樂絲壓在身下,她能感受到就在她薄薄的皮膚下面鮮血正在汩汩流動,是如此的誘人,她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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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個驚雷似的聲音把她喚醒,是鮑勃。他張大嘴巴看著這一片狼藉,但他居然很反常的沒有後退。
  
  “上帝啊,我做了什麼?”伯妮絲恐懼的閉上眼睛,手上的鮮血抹了一臉。
  
  鮑勃猶豫了一下,他跑過來抱住了伯妮絲。鮑勃的勇敢徹底擊垮了伯妮絲所有的偽裝,她失聲痛哭,用兩隻看起來很瘦弱的胳膊把鮑勃勒的生疼:“幫幫我,鮑勃。帶我離開這兒——求你了,帶我離開這兒。”
  
  鮑勃用一隻手扯下自己的灰外套,罩在伯妮絲身上,他想了想,又把伯妮絲沾染了血液的絲襪脫了下來,在用它們把伯妮絲的雙腿擦乾淨之後,隨手扔到了地上。
  
  “我們走吧。”鮑勃緊緊摟著伯妮絲。他們幾乎是閉著眼睛沖了出去,謝天謝地,鮑勃把自己的車停在最不受歡迎的地方。鮑勃發動了汽車,即使他的手已經抖成了篩子:“我們要去哪兒?”鮑勃一向習慣於讓別人做決定。
  
  “讓我們離開這——”伯妮絲已經完全崩潰了,而鮑勃居然還來問她的意見:“快走,求你了,快走。”
  
  “好吧。”鮑勃尖叫,車子“咻”的一聲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gc終於來了




6

6、第五個樓層 ...


  如果伯妮絲看過什麼警匪劇、探案劇之類的電視連續劇的話,她一定不會傻到跑回自己家的。但她沒有,所以最後鮑勃開著車到了伯妮絲的樓下,但天還亮著,大樓裡隨時都會有人出入,她壓根不敢下車。她和鮑勃一直在車裡坐著,等待天黑,兩個人一句話也不想說。
  
  “你有沒有覺得車裡越來越熱了?”伯妮絲率先打破了車裡持續的安靜。
  
  “什麼?”鮑勃看了一眼伯妮絲身上染血的外套,實際上他覺得越來越冷了,天色正漸漸的暗下來,鮑勃不怎麼習慣這個時候還穿的那麼少。
  
  “天呢,我要燃燒起來了。”伯妮絲把裹在身上的外套扔到鮑勃懷裡,扯開自己的領口,但這對她目前的境況沒有一絲的改善。即使是她高燒107.5華氏度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受過,像是有人把燒紅的烙鐵貼在她每一寸皮膚上似的,她忍受不了了。
  
  “伯妮絲,你現在還不能進去。”鮑勃壓根制止不了失去控制的伯妮絲,他只好趕緊跟著伯妮絲跑上樓去,免得跟丟了她,因為她跑得實在是太快了。
  
  鮑勃到底還是失去了伯妮絲的蹤影,跑步從來不是他的強項,而伯妮絲又消失的那樣快。他壓根不知道伯妮絲住在哪個樓層,他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她呢?鮑勃滿布汗珠的臉上又添了一層冷汗。
  
  幸好,在鮑勃爬上第五個樓層的時候,敞開的大門和裡面混亂的場景讓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伯妮絲,但他還沒來得及進去,伯妮絲的鄰居就從大門裡出來了。
  
  鮑勃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裡攥著的那件滿是血污的灰外套,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它也拿上來了,現在後悔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他清了清嗓子:“呃,被別人打了又不是我的錯,我也搞不明白伯妮絲為什麼會生氣。”他傻頭傻腦的樣子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派特莫夫人仿佛看到犯罪分子的眼神稍稍收斂了一下,但伯妮絲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可不那麼讓人放心,她伸長脖子試圖向裡面張望:“你還好嗎,伯妮絲?需要我的説明嗎?”
  
  “呃,夫人,”鮑勃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些合理的說法,阻止派特莫夫人進入伯妮絲的房間:“她現在不太方便……我要去安慰她,恩,希望她能很快原諒我……”但鮑勃緊張地樣子讓帕克斯太太也變得緊張了。
  
  “親愛的,伯妮絲,你還好嗎?”派特莫太太一面往裡走,一面說:“我要進來了……”
  
  “我很好,派特莫太太!”千鈞一髮之際,伯妮絲那裡終於有了回音,雖然她痛苦的聲音也很可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派特莫太太猶豫了一下。
  
  “親愛的,我可以在這裡陪著你嗎?”鮑勃這一輩子從沒當過演員,但今天的他絕對是超常發揮了。
  
  “當然可以。”伯妮絲吼道,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是怒氣衝衝的,而不是痛苦不堪。
  
  “好吧。”派特莫太太終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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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勃,馬上離開這裡。”這是伯妮絲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但她很快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滾燙的岩漿注入了她的血管,四處奔湧著,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著一切。伯妮絲知道自己一定在尖叫,她會吵醒所有人,她所有的秘密都會被發現,她會進監獄,甚至被判處死刑,因為她如此殘忍的殺死了自己的朋友,喝幹了他們的血;她也許會成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用來研究傳說中的吸血鬼究竟是怎樣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折磨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這一切的,她怎麼能忍受這麼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殺了她吧……行行好,殺了她吧,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她知道自己在苦苦哀求,但沒有人能幫到她……沒有人……
  
  ……
  
  ……
  
  ……
  
  突然間,一切都結束了。
  
  世界是那麼的安靜,她甚至聽不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等等,不是她聽不到,而是她的心臟真的停止了跳動。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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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麼站在外面什麼都做不了對鮑勃來說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特別是聽著伯妮絲痛苦的壓抑的喘息,還有偶爾發出的很可能招來不速之客的尖叫聲,鮑勃可不認為自己還能應付一次這樣的事情,早些時候應付鄰居帕克斯太太已經花光了鮑勃所有的運氣了。
  
  在鮑勃的一生中,他還從來沒有面臨著如此困難的局面。如果沉默寡言被人嘲笑、學習刻苦卻成績平平也是挫折的話,這就是鮑勃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大的挫折了,直到現在,記錄被打破了。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在鮑勃腦海中飛快的掠過,他卻什麼都抓不住,他只能謹遵著伯妮絲最後的囑託,他不能離開這,但他也不敢靠近伯妮絲。伯妮絲就像是他人生的一道光,他從沒想過這樣女神般的人物會這麼平易近人的跟他打招呼、開玩笑……他知道他不能拋下伯妮絲。他也許總被嘲笑缺乏男子氣概,但他從不缺少責任心。
  
  等待是漫長的。鮑勃幾次忍不住想要衝進去看看伯妮絲,但不知道因為什麼不知名的原因,他又鎮壓了自己的這個衝動。
  
  在等待了1天1夜之後,鮑勃從沙發上醒過來,發現自己面臨著餓死的危險。他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廚房,那裡幾乎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他把咖啡拿到客廳來,自己大概很需要咖啡因的説明。但他很快又回到廚房為自己燒了一瓶熱水,他原以為這個房子會主動提供給他呢。真笨,不是嗎?
  
  夜幕降臨時,鮑勃知道是時候去買點吃的了。他在電腦桌的抽屜裡發現了大把的零錢,他只好賦予自己隨意使用的權利了,反正他會還給伯妮絲的。鮑勃拿著伯妮絲進門時隨手扔在櫥櫃上的鑰匙,悄悄的溜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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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3天了,伯妮絲還沒有從她的臥室裡走出來。如果不是臥室裡不時傳出的呻&吟聲的話,他會以為伯妮絲死了。
  
  鮑勃患了重感冒,這跟他連續幾天睡著沙發上卻找不到什麼東西來保暖脫不了關係。鮑勃把窗戶開了一個縫,溫暖的風吹在臉上,讓他覺得舒服了很多,他決心再出去一趟,目的地是藥店。
  
  當鮑勃小心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時,他手機的鈴聲差點嚇掉了他的魂兒,他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鈴聲調到最小音量了。鮑勃看著黑夜裡光亮的螢幕,是他姑姑打來的。
  
  “你好,姑姑。”鮑勃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嘿,鮑勃,親愛的,”林內特的聲音永遠是軟軟的:“在紀念公園玩的怎麼樣?你奶奶給我打過至少10個電話了。我不得不一遍遍的告訴她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和同學出去玩兒?恩……露營真的不危險嗎?”
  
  “姑姑,”鮑勃失笑:“我們很好,真的。”
  
  和林內特說話的好處就在於,你只要靜靜的聽她說就好了,然後在合適的時候點點頭,說聲“是”。
  
  鮑勃和姑姑說完,悠悠的歎了口氣,對這麼親近的人說謊給了他更大的壓力。他抬起頭,夜幕下的星星眨著眼睛,他真希望自己能成為其中的一顆。
  
  鮑勃回到伯妮絲的房子,小心地把門在裡面鎖好,把鑰匙放到櫥櫃的報紙下麵。他掃了一眼許久沒有打掃過的房子,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伯妮絲?”鮑勃試探著說。
  
  他打開通往客廳的門——就在他每晚入睡的地方,陳列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男的個頭很高,至少有6英尺,黑瘦黑瘦的,臉頰凹陷著,這也許是因為他被吸幹了血液。那名中年婦女胖胖的身軀壓在男人腿上,手臂和她的身體成一個扭曲的角度擺放著,鮑勃驚嚇的跳到旁邊,才發現她的手臂被活生生扯下來了,鮑勃甚至可以看到斷口處的血肉模糊……
  
  一個風一樣的影子在鮑勃眼前閃過,掐住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如期而至

ga1105 2015-12-14 23:49

7

7、童年 ...


  伯妮絲纖細的手指像鉗子一樣緊緊箍著鮑勃的脖子,如果不是她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吃的很飽了的話(橫陳沙發的兩具屍體在這方面做了許多貢獻),她已經把鮑勃的脖子掐斷了。
  
  “離我遠點。”伯妮絲把鮑勃摔在地上,她們兩個都很慶倖鮑勃沒有流血。鮑勃已經看到過血液對伯妮絲的吸引了,儘管他大概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很高興你沒事了,伯妮絲。”鮑勃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伯妮絲咬著自己的嘴唇,鮑勃的反應讓她沒有辦法繼續發脾氣了,但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挑點毛病:“你還能更傻一點嗎?”
  
  鮑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看到了——”伯妮絲把頭偏向沙發那邊,她幾乎不敢細看那兩個死去的可憐人。
  
  鮑勃更沉默了。
  
  “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伯妮絲的眼淚沒有預兆的掉在了地上。
  
  鮑勃笨拙的想要上前去安慰伯妮絲,但伯妮絲躲在書架後面,拒絕鮑勃的靠近:“說真的,你必須離我遠點。”她甚至能聽到鮑勃血管裡那醉人液體的流動,而她的喉嚨從未停止那惱人的灼熱,她知道,她渴望著鮮血。
  
  她想要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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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過電視嗎?”伯妮絲嘗試著理清思緒,但不怎麼成功,那就讓他們從最簡單的開始吧。
  
  “什麼?”鮑勃當然沒有心情看電視了,他更不敢在這個房子里弄出動靜來,他脆弱的心臟已經承受了足夠的壓力了。
  
  “那你最好看看。”伯妮絲堅持:“……一些新聞報導,你知道。”鮑勃終於想起來在玫瑰花圃那裡同樣有兩個慘死的人,現在電視報紙裡都該有鋪天蓋地的報導了。
  
  鮑勃低下頭,菱形花紋的地板上躺著幾張報紙。
  
  “裡面什麼都沒有。”伯妮絲已經看過了,當然,在伯妮絲這麼做之前,她還順便把送報紙的人變成了她的甜點。
  
  “好吧。”鮑勃猶豫著,客廳裡的電視機就在沙發前面,而沙發上……實在是不適合靠近。
  
  “你可以用我的電腦。”伯妮絲開始不耐煩了。
  
  鮑勃松了一口氣。
  
  伯妮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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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兩個大的旅行袋。”伯妮絲站在一間光線昏暗的日用品商店裡,這是她以前從來都不會踏足的地方。
  
  “好的,小姐。”店主人油滑的聲音讓她很反感,她現在只想快點拿到東西,然後走人,但那個滿臉鬍鬚的男人不停的背對著她翻翻找找,這讓她的神經很受折磨。
  
  “你要的旅行袋。”大鬍子拿出兩個藍白條紋的袋子。伯妮絲皺緊了眉頭,這個袋子可真夠小的,更不用說也遠遠超出了她的審美觀所能接受的範圍。她也很驚訝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記得自己的審美觀,但她敏銳的雙眼讓她無法忽視袋子上惱人的線頭、粗製濫造的花紋,它們清晰的就像是刻在她的眼前似的。
  
  “這麼小。”伯妮絲猶豫著:“那給我拿四個吧。”
  
  大鬍子重重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他的鬍子也一飄一飄的,好像這個要求冒犯了他似的,他又開始從更那個像雜物堆的地方翻找。
  
  “算了,我不要了。”伯妮絲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不安:“謝謝你。”
  
  “親愛的小姐,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大鬍子抓住了她放在門把手上的右手:“你的手可真涼,讓我替你溫暖一下吧。”他拍了拍自己滿是脂肪的大肚子:“我有的是熱量。”他嘿嘿的笑了。
  
  伯妮絲給了大鬍子一拳,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男人痛苦的嚎叫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伯妮絲果斷的掐斷了他的脖子。
  
  人類軟弱的超出了伯妮絲的想像,就像她之前只是試圖抓住被她血紅的眼睛驚嚇的逃跑的鐘點工,還有那個送報紙的男人,她不用使勁就捏碎了他的腕骨。
  
  伯妮絲的大腦沒有多少空間可以用來思考了,嗜血的欲望佔據了她全部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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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鮑勃驚恐的看著她:“你不應該出去的。”這是他目前僅有的常識了。
  
  “你看過新聞了?”吸食過大鬍子的血液,伯妮絲鎮定了許多。
  
  “看過了。”鮑勃的注意力轉移的很快,他也模範的遵守了伯妮絲不讓他靠的太近的命令:“什麼都沒有。”這其實讓他想不明白。
  
  “那好極了。”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以後,伯妮絲覺得自己不會再驚訝了。說不定被吸血鬼吸食過的屍體會自己消失呢,就像在陽光下蒸發的水珠一樣。老實說,她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應該被稱作吸血鬼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怪物。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伯妮絲重複道,她沒怎麼想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她突然想起來:“你確定你會搜索資訊吧。”該不會是傻瓜鮑勃壓根沒找到他該找的東西吧。
  
  “我當然會了。”鮑勃第一次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好極了。”伯妮絲不停的說著這句話,似乎這樣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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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伯妮絲?”鮑勃看著伯妮絲像變戲法一樣拿出許多旅行袋,扔在沙發旁邊。
  
  “離開這兒,鮑勃。”伯妮絲不容置疑地說:“到廚房去,或者書房,隨便什麼地方。”鮑勃帶著驚恐順從了伯妮絲的話,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即使在她最瘋狂的夢裡,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像一個熟練的殺人犯一樣,肢解了屍體,嘗試著把它們裝到旅行袋裡。謝天謝地,這對現在的她來說一點也不難。她用舊衣服擦拭著地上的血液,那並沒有多少,大多數都進了她的胃,但她還是找不到足夠多的抹布來幹這些事。
  
  伯妮絲打包好了四個包裹,所有沾染了血液的衣服、報紙都塞了進去。她從鮑勃那裡拿到了他的車鑰匙,再一次讓鮑勃在自己的住處等著。在她離開之前,她讓鮑勃回到廚房去,免得鮑勃看到她輕而易舉的提起四個旅行袋而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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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知道休斯頓附近的薩姆休士頓國家森林公園,離這兒不遠,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好地方了。如果她能夠預料到今天的話,她一定會多看點《越獄》之類的她平時嗤之以鼻的電視劇的。
  
  伯妮絲把東西扔在她認為會有獅子、老虎等兇悍的野獸出沒的地方,寄希望於幾乎沒有血液殘留的屍體能夠吸引到猛獸幫他們收屍。
  
  她在一顆大榆樹上坐了好久,終於有兩頭獅子現身了,但它們看起來更像是沖著伯妮絲來的。這讓她非常奇怪,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些獅子會被死物吸引呢?
  
  當然,獅子沒法抓到伯妮絲,最終它們如伯妮絲所願,解決了另外兩個可憐人的身後事。伯妮絲回到了車裡,她聽到遠處鐘樓上傳來的渺茫的鐘聲,鮑勃車上的電子錶跳到了下一個日期,她的18歲生日到了。
  
  但她永遠不會成年了。
  
  突如其來的悲傷擊倒了伯妮絲,她把臉埋到雙臂裡,任淚水肆意流淌。也許她前18年的歡笑太多了,現在的她不得不被淚水淹沒了。
  
  她看不到未來,看不到方向……明天的她會走向哪裡呢?
  
  也許敬業的夏洛特還在為她的成年party做最後的準備,她本來應該睡個美容覺,然後在明天晚上盡情享受夏洛特通宵達旦為她準備的一切……也許是夜晚讓她一直持續的燥熱冷卻了下來,她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而她悲慘的現狀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展現在她的眼前……
  
  所有無辜慘死在她手下的人,即使是那個鹹豬手“大鬍子”也不該遭受死無全屍的命運……所有她永遠都無法回去的過去,那些舞會和呵護著她的男孩子……她的稚嫩的愛情,那些永遠耍著小心眼的女孩子們,她現在是多麼懷念她曾是她們中的每一個……
  
  Childhood is not from birth to a certain age,
  童年不是指某個特定的年齡,
  
  At a certain age the child is grown and puts away childish things,
  在這個年紀孩子們停止孩子氣的行為,
  
  Childhood is the kingdom where nobody dies.
  童年是沒有人死亡的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會發現伯妮絲跟暮光裡的吸血鬼有很多不同,比如說流眼淚之類的,以後會繼續提到這個問題的。
  




8

8、葬禮 ...


  當伯妮絲回到她的住處的時候,鮑勃正在觀看一條緊急新聞:郊外的帕克斯日用品商店突然著火,原因不明。他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遺體,據說是商店的男主人,帕克斯先生。
  
  “……警方正在密切的調查中,請繼續關注本台的後續報導。”漂亮的外景主持結束了這次報導。
  
  “哪裡都有悲劇發生。”鮑勃咕噥了一聲。他不會把這樁慘事和伯妮絲聯繫起來的,那個商店離這裡太遠了,伯妮絲在商店著火的那個時間點是出去過,但她不可能走這麼遠的,他的老路虎支持不了,鮑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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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走了,鮑勃。”
  
  “呃,在你走之前,我想你大概需要給哈裡斯小姐打個電話。”鮑勃說:“她打來不止一次了。”
  
  “夏洛特!”伯妮絲道:“她當然會打過來了!”夏洛特怎麼會不一天打一個電話來問她關於生日party的意見呢。
  
  “實際上,不止哈裡斯小姐的電話。”鮑勃小心翼翼的說。
  
  “哦,你不需要再提醒我我有更多的麻煩事了,鮑勃。謝謝。”伯妮絲查看著自己的手機和電話。
  
  “嗨,伯妮絲。”夏洛特幾乎是以光速接了伯妮絲的電話:“你去哪兒了?你還好嗎?大家都很擔心。你消失了好幾天……”
  
  “我很好,夏洛特。”現在伯妮絲已經能夠很好的駕馭這個謊話了:“我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家裡有些事情發生了……”她說的很隱晦,這樣夏洛特還有其他人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了。
  
  “當然了,伯妮絲。”夏洛特說:“鮑勃告訴我你家裡出了事,我真為你傷心,親愛的。”
  
  “哦!”這倒是出乎伯妮絲的預料,她很快的看了鮑勃一眼:“謝謝你的關心。嗯……難道……難道威爾斯太太沒有問起我嗎?”威爾斯太太是她們學校的副校長,她靈敏的鼻子能夠嗅到學校裡的每一個翹課的孩子,然後狠狠地懲罰她們。
  
  “威爾斯太太?她為什麼要問起你?我知道珍妮特倒是向威爾斯太太問起你,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一開始她也搞不清楚,所以她打給了你媽媽,你媽媽說你們家裡出事了……”夏洛特說:“最近學校裡也很亂……有人……失蹤了……算了,你專心處理家裡的事吧,別忘了好好休息。”
  
  “我會的。”伯妮絲趁著她沒有出更多的紕漏之前掛掉了電話。
  
  “但你還能來參加今晚的party嗎?”電話那頭是還抱著一線希望的夏洛特,但伯妮絲已經掛斷了,她不想殘忍的說出那個‘不’字,那聽起來就像對自己的生命說了拜拜一樣。
  
  “我接了哈裡斯小姐的電話,告訴她你家裡有急事。”鮑勃愧疚的說:“我剛才忘了告訴你……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你用了最好的理由,鮑勃。”伯妮絲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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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大概猜到了學校裡的混亂是什麼,她就是那個始作俑者。夏洛特不告訴她大概是怕她傷心,她真是太貼心了。但萊若所說的事情是什麼呢?威爾斯太太大概是陰錯陽差的打給了萊若,萊若告訴她家裡出事了,變相的給伯妮絲請了假,但萊若卻至今沒能聯繫上她。
  
  伯妮絲看到手機和座機上都有萊若的未接來電,但伯妮絲一點也不想理她。天知道她是不是想把她綁回去參加她和馬汀舉辦的成年party。
  
  快刀斬亂麻。伯妮絲索性忽略了其他所有打來電話的人,她們真的必須離開了。
  
  “你要跟我走嗎,鮑勃?”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
  
  “每件事都處理好了嗎?”鮑勃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問。
  
  這當然不可能了。伯妮絲不明白為什麼殺人案變成了失蹤案,媒體也沒有報導,看起來當地警方還在尋找失蹤了的可能是跑出去玩的孩子。帕克斯日用品商店的大火也在調查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抹除了所有痕跡,畢竟她不是個專家。至於走了黴運的送報紙工人和鐘點工,他們已經葬身獅腹了。
  
  看起來伯妮絲已經有了一個長長的死亡名單。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為所有這一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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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跟你走的。”鮑勃說:“騎士怎麼能離開他要保護的公主呢?”鮑勃作出一個很差勁的拔劍的動作。
  
  “這很好笑。”伯妮絲無動於衷。好吧,鮑勃必須承認,這是個糟糕的笑話。
  
  “你怎麼告訴你的家人?”伯妮絲應該明白麻煩後面總是跟著一串小麻煩的。
  
  “讓我想想。”這會殺死鮑勃很多的腦細胞的:“我沒有父母……我跟我姑姑一起生活……但我也得讓奶奶知道……”想到他滿頭銀髮的老祖母,鮑勃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很可怕,但你不能否認它們很離奇。鮑勃18年的生活都是重複而單調的,除了自己的家人,沒人在意他,除非是他不得不成為笑料的主人公的時候。但現在,他要和校花一起“冒險”,還要為她保駕護航(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多麼的激動人心啊。
  
  但是,他的老祖母會怎麼想他呢?他是不是,成為了一個怪胎,或者說是變態?他怎麼會因為這樣的經歷而感到興奮呢?他不是應該馬上撥打911嗎?
  
  “嘿!”伯妮絲的脾氣又上來了,她好像又渴了:“你到底怎麼樣?”
  
  “我可以離開,只要讓我姑姑同意就可以了——”
  
  “好極了。”伯妮絲說:“那就快點讓她同意。”鮑勃拉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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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不得不再為鮑勃想出一個騙過他的姑姑的好藉口,這花了他們不少功夫。當他們終於完善了自己的謊話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正是時候。”伯妮絲說:“你現在就去告訴你姑姑。”
  
  “什麼?”鮑勃的嘴唇哆嗦著:“我以為我只要打電話就可以了。”
  
  “絕對不行。”伯妮絲斬釘截鐵地說。她剛剛想到,夏洛特說學校裡發生了失蹤案,有一個她在這時候不告而別就算了,如果在加上一個不露面的鮑勃,員警就要滿世界的尋找他們了。或者更糟,直接把她們列為犯罪嫌疑人。
  
  “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男孩。”為了伯妮絲這句話,鮑勃決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伯妮絲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沒必要這麼著急,因為鮑勃還沒回來。她從信封裡拿出叔叔埃文給她的兩張機票,用手輕輕的摩砂著。
  
  伯妮絲打開了電腦,她搜索了關於吸血鬼和西雅圖的一切,目前看來她很用得著這些資訊。就在西雅圖的附近,有個小鎮叫做福克斯,它是整個美國雨水最充足的地方,伯妮絲至少還知道吸血鬼是不能見太陽的,感謝所有的小說和電視劇對這個常識的普及,所以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到那裡去度個小假。
  
  午後的陽光非常充足。她看著綠色的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神采奕奕,那個溫暖的窗臺曾經是她喜歡坐的地方,但現在的她甚至不敢去嘗試。她會被太陽燒成灰燼的,她想,作為對她的所作所為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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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她知道那是鮑勃,但她還是等著鮑勃來扣門,他放低音量在門外喊:“伯妮絲,我回來了。”伯妮絲告訴他不用敲門,她會一直在門口等著他,這當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但伯妮絲的確用了不到1秒鐘的時間就為鮑勃打開了門。
  
  “搞定了。”伯妮絲從鮑勃的臉上就可以看到這個答案。但她現在不能出去,陽光太猛烈了。
  
  “你能等一會兒嗎?我想打個電話。”伯妮絲說。
  
  “當然!當然!”鮑勃怎麼會有異議呢。
  
  “你可以用我的電腦。”伯妮絲希望他不要太無聊。
  
  鮑勃知趣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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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若過了很久才接了伯妮絲的電話,但她馬上變得激動起來(好像她不是一直這樣似的),她聽起來像是哭過:“你去哪兒了,伯妮絲?我知道你恨你爸爸,但你至少要來參加他的葬禮吧……”
  
  伯妮絲完全呆住了。
  
  她以為萊若所謂的急事就是把不情願的女兒拖到自己舉辦的成年party上,然後試著讓關係破裂的父女倆和好如初……
  
  “快來吧,伯妮絲。”萊若懇求道:“葬禮還有2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會離開嗎




9

9、不速之客 ...


作者有話要說:  上來通報一聲,稍後還有一更。求點點擊,收藏,評論,只有4個評論是多麼可憐呢,覺得我寫的不好也可以提意見嘛

  “嗨,埃文叔叔。”伯妮絲撥通了電話,假裝輕鬆的說:“你在哪裡?”
  
  “當然是在你爸爸的葬禮上,親愛的。”埃文知道伯妮絲一直沒出現:“老實說,我都不知道你爸爸患了絕症的事情,他瞞得太好了,那個老混蛋。”
  
  “萊若想讓我去……”伯妮絲知道自己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那裡,不管她和馬汀有多大的仇恨。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過去,2個小時後太陽根本不會從大地上撤退,她不能出現在陽光下。想像一下,如果死者的女兒在葬禮上自燃了,這是個多麼好的插曲啊。
  
  “伯妮絲,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沒有人能強迫你。”埃文當然知道伯妮絲應該出現,但他從來不願意替孩子們做決定,他尊重孩子們自己的選擇。埃文的溫柔又一次招惹了伯妮絲的眼淚。
  
  “對不起,埃文。”伯妮絲真的哭了,她註定要讓埃文失望了,這比缺席了馬汀的葬禮還糟糕。
  
  伯妮絲扔掉電話,她把身體埋在她的玩偶娃娃們中間,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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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太陽下山後離開。”伯妮絲靜靜的對鮑勃說。鮑勃怎麼敢跟這樣子的伯妮絲要一個理由呢,他只好盡力按捺住內心的不安,等待著太陽落山后的告別。
  
  伯妮絲又餓了。
  
  她必須做點什麼來忽略鮑勃的血液對她的吸引。她當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她總不能繼續拉長自己的死亡名單了吧,至少還算清醒時的她是這麼想的。以前的她最愛吃的蜜汁龍蝦和蔬菜沙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覺得一陣噁心。但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嘗試。
  
  廚房裡依舊空空的,鮑勃吃過的炸雞腿和蘇打餅乾的包裝袋扔在垃圾桶裡。伯妮絲拿起打開的一塊兒酒心巧克力,塞到了自己嘴裡——
  
  “嘔——”伯妮絲把巧克力整個吐了出來,她甚至能感覺到巧克力在她胃裡滑過的粗糙感,像是她剛剛吞下了許多沙粒。
  
  伯妮絲打開廚房裡的水龍頭,把臉和手都洗乾淨,她有一瞬間想去拿自己的洗面乳和潤膚乳,但她看著水流沖過她雪白的的胳膊,像剛剛流過了一塊兒玻璃板一樣,一點也沒有滲透進去,她想自己明白了什麼。
  
  伯妮絲倒出半杯紅葡萄酒,一仰而盡,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把它們都吐出來。於是她又喝了一杯。
  
  伯妮絲突然看到,就在窗邊的微光籠罩下,靜靜的躺著那顆乾癟的洋蔥。她突然知道這個不速之“物”是從哪裡來的了。她和喬伊成為秋季的返校舞會的國王和王后的時候,他們兩個在這裡慶祝,那時這裡還不是伯妮絲的地盤。喬伊保證給她做義大利面,結果最後他們兩個只是把食材扔的到處都是。
  
  這是一個倖存者。伯妮絲看著那顆一動不動的洋蔥,在微光下顯得那樣的無辜,好像它沒有在提醒伯妮絲什麼叫做“物是人非”似的。
  
  “鮑勃。”伯妮絲鎮定的說:“你能幫我把它扔掉嗎?”伯妮絲指著那顆無辜的洋蔥。
  
  鮑勃把它從光明裡帶到了黑暗的垃圾桶,伯妮絲為垃圾桶蓋上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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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若*史密斯女士,伯妮絲*史密斯的母親?”瘦小的萊若驚詫的看著門外的兩個穿著筆挺的制服、佩戴著槍支的男人:“我們是休斯頓警方。”兩人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她看:“我們可以進去嗎?”
  
  “當然——請進。”萊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留在後面,慢吞吞的關好門,愣了3秒鐘才跟著走進會客室。
  
  “史密斯女士,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是關於你的女兒伯妮絲的。”那個灰色頭髮的員警一直用那黑色的小眼睛盯著萊若看,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伯妮絲怎麼了?難道她……”萊若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不不,史密斯女士。”另一個男人更像是公事公辦的樣子,萊若聽他自我介紹說姓威廉姆斯,他正派的樣子讓萊若安心多了:“我們並不是說史密斯小姐遭遇了什麼不幸。”
  
  “那是什麼事?”萊若輪流看著兩個男人。
  
  “是這樣的,史密斯女士。”威廉姆斯說:“您也許知道,最近您的女兒就讀的學校有兩個學生在校園裡失蹤了。”
  
  “我不明白這跟我的女兒有什麼關係。”萊若的口氣很差。
  
  “其中一個失蹤的男孩兒叫做喬伊*派克,您也許知道,他一直跟您的女兒關係非常親密。而另一個同時失蹤的女孩兒,桃樂絲*懷特,我們得到消息,她在失蹤前幾天跟喬伊*派克過從甚密……”
  
  “喬伊*派克?我當然知道他了,他的父母跟我們關係非常好,伯妮絲小時候就跟他是朋友了……天呢,安娜一定傷心死了……她沒有告訴我,大概是因為我們家裡也是一團糟……”失去親人的痛苦,萊若絕對感同身受。
  
  “您的女兒就是在同一時間不再出現在學校的,史密斯女士。”灰頭髮的老約翰不為所動:“學工部的威爾斯女士告訴我們是您給她請了假。”
  
  “她的父親去世了,她當然要請假。”萊若怒氣衝衝地說。
  
  “我們可以見一下史密斯小姐嗎?”老約翰狡猾地說:“您知道,問點兒問題,我們相信史密斯小姐也願意為早日找到她的朋友派克先生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他看了一眼會客室外面的樓梯。當然,那裡空無一人。
  
  “她不在這裡。”萊若生硬的說。
  
  “我們以為史密斯小姐是為父親的喪事而請假的……”老約翰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我們去過史密斯小姐的住處了,她也不在那裡。”威廉姆斯接過了話頭:“我們想知道史密斯小姐究竟在哪裡?”
  
  “她很傷心。”萊若並不是傻瓜:“這可不是她會客的好時候。”
  
  “為什麼您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們史密斯小姐在哪裡呢?”老約翰的語氣越來越像是在審一個犯人了:“還是說史密斯女士您根本就不知道史密斯小姐在哪裡?”
  
  “……她親眼看到馬汀摟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女人,叫那個女人‘寶貝兒’……他以前只這麼稱呼伯妮絲的,他甚至只叫我‘親愛的’,而不是‘寶貝兒’……我知道她討厭我的軟弱,我沒有勇氣離開馬汀……她不願意回來,我不怪她……你們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嗎……”萊若邊說邊哭。
  
  威廉姆斯覺得很難堪,老約翰則很不耐煩:“我們很遺憾,夫人。”他沒有誠意地說:“但我們真的需要見到史密斯小姐。”
  
  “那你們就去找她吧。”她當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和什麼不好的事情牽扯到一起了,但他們的懷疑讓她覺得自己和女兒都受到了冒犯。
  
  “如果你們不能找到我的女兒的話,我相信斯特朗局長一定會同意派出更多的精英來找回伯妮絲的,畢竟他是那麼的喜歡小伯妮絲。”萊若的驕傲不容置疑:“我在明天的追悼會上就會見到斯特朗局長了,我會親自拜託他的。”
  
  “感謝拜訪,兩位先生。”萊若開始趕人了:“你們想要留下來喝杯茶嗎?”
  
  

ga1105 2015-12-14 23:50

10

10、西雅圖 ...


  西雅圖是個多雨的城市。當伯妮絲和鮑勃的班機在國王縣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濛濛的細雨。
  
  “我去喬治城酒店為我們兩個訂房間,你去買到天使港的機票。”伯妮絲壓低帽檐,免得自己在雨天裡戴太陽鏡的行為太過招搖。
  
  “待會兒見。”鮑勃和伯妮絲分別坐上了兩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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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付了車費,從計程車裡出來,腳下的污水濺到了她的褲腳上,她對司機抱怨道:“你不應該把車停在這裡的。”但計程車早開走了。
  
  伯妮絲用人類的正常速度跑進了喬治城酒店,她低頭看著自己高跟鞋和褲腳上的汙跡,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麼狼狽了。她走到前臺那裡,對前臺小姐說:“我要訂兩個房間。”
  
  “請等一下。”前臺小姐露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她用電腦查詢著酒店的住宿情況:“恐怕我們只有一個房間了。”
  
  “別這樣對我。”伯妮絲呻&吟著。
  
  面對前臺小姐不變的微笑和外面的持續不斷的雨水,伯妮絲只好妥協。
  
  “謝謝。”伯妮絲拿著自己的房卡跟前台小姐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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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天使港的航班太少了。”鮑勃幾個小時後才回來,手裡拿著兩張機票:“我們只有後天再離開了。”
  
  “已經很快了。”伯妮絲還能挑剔什麼呢,她扔給鮑勃一條毛巾:“擦擦吧。”鮑勃接了過來。
  
  “至少你有兩張機票。”伯妮絲調侃道:“我只訂到了一間房間。”
  
  “只要你不介意。”鮑勃看著她。伯妮絲真心覺得鮑勃很可能已經跟著自己學壞了。
  
  “我一會兒想去買幾件衣服,我沒帶太多換洗的衣服。”伯妮絲翻著自己僅有的一個行李箱:“我希望這場雨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伯妮絲說完才覺得這話有點問題,她也不能期待晴天不是嗎?看來陰沉而又無雨的日子以後會成為她的最愛了。
  
  “好吧。”鮑勃對女孩子的事向來沒有什麼意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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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的好處就是,她可以想什麼時候出門就什麼時候出門。伯妮絲以極大的熱情沖向了Beyond Clothing。在這一點上,伯妮絲可以驕傲的說,她不用goggle就知道該去哪裡,女孩子的第六感總是驚人的。
  
  “您穿這一件美極了。”導購小姐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真正的有錢人,她因此使出了渾身解數:“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您的皮膚還白的女孩子了。”這倒是實話,伯妮絲可不認為普通人的皮膚能夠達到這種水準。
  
  “我就要這一件了。”伯妮絲太喜歡這件珍珠白的及膝長裙了。至於這樣的長裙適不適合雨天出行,誰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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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盡興而歸,這從她手上的包裝袋的多少就可以看出來。但房間裡並沒有人。不,這麼說也不確切,她和鮑勃的房間裡的確站著一個男孩兒。
  
  如果從外表來說,男孩兒最多不過14歲,但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可以告訴你他並不簡單。男孩兒有著俊朗的外形,深棕色的濃密的頭髮,飽滿的額頭和嘴唇,挺翹的鼻子,當然,最重要的是——血紅的雙眼。
  
  他是個吸血鬼。
  
  “伯妮絲,你回來了?”鮑勃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我馬上就用完浴室了。”
  
  男孩兒笑了,伯妮絲知道這是一個勝利的笑容:“你不想驚動你的朋友吧。”他的聲音小到幾乎難以捕捉,但伯妮絲聽的清清楚楚。
  
  “你想要做什麼?”伯妮絲警惕的眼神似乎娛樂了他。他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力克。”伯妮絲握住了他的手。她發誓亞力克的手跟她的一樣冷,並且比她的還要硬。
  
  “我想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亞力克依舊面帶笑容:“萊克伍德教堂非常壯觀。”
  
  他是那個站在臺階下的男人。不,他現在變成了男孩兒。黑夜掩蓋下的他可比現在的樣子成熟多了,也駭人多了。儘管伯妮絲知道他笑眯眯的樣子不過是個假像。
  
  “實際上,我一直想和你討論一些問題,伯妮絲。”亞力克念著她的名字,好像他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一樣。這真無禮,不是嗎?伯妮絲在心裡想。
  
  “恐怕我不這麼認為。”如果束手就擒的話,那就不是伯妮絲了。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估計這是鮑勃的傑作。但這方便了伯妮絲,她從窗戶裡一躍而出。
  
  但窗戶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她,伯妮絲只覺得頸間一疼,有個男人抓住了她。
  
  “幹得好,德米特裡。”亞力克從窗戶裡跳了出來,比伯妮絲要輕盈漂亮的多。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一條無人通行的小道。絕妙的地點,不是嗎?
  
  “看來你真的不怎麼在乎你朋友的性命,伯妮絲。”即使在樓下,他們也都聽得到鮑勃在浴室裡的動靜:“你的朋友會怎麼想呢?”
  
  “別碰他。”敵強我弱,伯妮絲還能有什麼選擇呢:“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什麼時候成為新生兒的?”亞力克問。
  
  “什麼?新生兒?”伯妮絲疑惑:“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顯然亞力克不可能是對她的生日產生了興趣。
  
  “老實點。”德米特裡把伯妮絲的胳膊扭到後面,她知道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扯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伯妮絲痛極了:“求你了。”但德米特裡並沒有放鬆力道。
  
  “你知道自己是個吸血鬼吧?”亞力克繼續問。
  
  “我猜的。”伯妮絲忍不住大叫。
  
  “為什麼我在萊克伍德教堂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轉變?誰創造了你?什麼時候?”
  
  “3天前,我想。”伯妮絲最近已經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生日的話,她就連幾月幾號都快遺忘了。而她除了最後一個問題,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回答亞力克的。
  
  “你見過除我們以外的吸血鬼嗎?”亞力克很想知道:“沒有任何人向你提起過什麼嗎?”
  
  “沒有。”這一次伯妮絲可以確定了:“如果你指的是吸血鬼的事情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在見到你們之前,我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吸血鬼……”
  
  亞力克和德米特裡交換著眼神,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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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爾圖裡在幾天前接到舉報,有個老吸血鬼馬修居然妄圖把一部分真實的吸血鬼的故事寫下來並且出版,而且他創造的幾個新生吸血鬼也很不安分,所以沃爾圖裡跑到美國來料理這件事情。
  
  在調查過程中,他們知道其中一個新生吸血鬼在某個晚上失去控制咬了一個女孩子,他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確定那個女孩子是誰,因為在附近居然沒有任何狂暴的新生兒出現的痕跡。但當亞力克趕到伯妮絲出現的萊克伍德教堂的時候,他發現伯妮絲還好好的活著。
  
  沃爾圖裡們又花了更多的時間,來確認休斯頓附近沒有任何的新生兒活動的痕跡,他們只好認為那個沒有多少理智的新生吸血鬼記錯了。
  
  但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亞力克居然在一所高中看到了被吸血鬼襲擊了的兩個學生。從淩亂的現場和毫無負責任意識的情況可以看出,這是個新生兒幹的。在收拾爛攤子的過程中,亞力克輕而易舉的從那裡捕捉到了伯妮絲的氣息。
  
  沃爾圖裡知道休斯頓附近沒有別的吸血鬼了,對此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伯妮絲到底是被誰創造的呢?
  
  當然,他們這一次並不是追蹤著伯妮絲到達西雅圖的,但驚喜總是無處不在。
  
  “我們拿她怎麼辦呢?”德米特裡問:“按理說這樣的新生兒是要被處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登場,這傲嬌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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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地下室 ...


  “不。”亞力克說:“我們會把她帶給阿羅的。”
  
  “那個男孩兒呢?我打賭他一定知道什麼。”德米特裡說。
  
  伯妮絲強忍著疼痛,維持著自己大腦的運轉,她已經有點意識到他們的“保密條例”的存在了,就像某些黑幫一樣,如果鮑勃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下場一定很慘:“我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他又能知道什麼呢?”她不想帶給鮑勃更多的不幸了。
  
  “我們會知道的。”亞力克發誓自己不是因為太無聊了才有心情陪她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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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鮑勃詫異的看著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伯妮絲:“我以為你剛剛就在屋裡了。難道……?”鮑勃料想到可能的危險。
  
  “那就是我,鮑勃。我剛剛又出去了一下,去拿……去拿點兒東西。”伯妮絲猶豫著自己如何開口:“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鮑勃?”
  
  “當然。”
  
  “你知道……你曾經聽說過……某種生物……他們……”伯妮絲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在亞力克和德米特裡的眼皮子底下作弊:“你知道吸血鬼嗎?”長痛不如短痛。
  
  “你是說——”鮑勃想起了伯妮絲對喬伊和桃樂絲做過的事情,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我什麼也沒說。”伯妮絲突然提高了音量。鮑勃不明白伯妮絲為什麼會生氣,他才是那個真的“什麼也沒說”的人。
  
  “你可以停止胡思亂想嗎?”伯妮絲用訓斥的口吻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鮑勃張口結舌。
  
  “當然!我從來沒指望過……對不起,伯妮絲……你是那麼好的女孩兒……我沒想過,我從來沒奢望過……”鮑勃覺得他對珍妮特的追求像是上一輩子的事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是在圍著伯妮絲轉,他不敢確定自己對伯妮絲有沒有非分之想,他想起了那個關於騎士和公主的玩笑。
  
  “最好是這樣。”伯妮絲盛氣淩人地說:“你最好忘了關於我的一切。”
  
  “我會的。”感謝鮑勃的沉默寡言和順從的品質吧,伯妮絲知道自己保住了他。當然,前提是那兩個人信守承諾的話。
  
  “你要去哪兒?”鮑勃看著伯妮絲拿走了她一直都帶著的那條項鍊。
  
  “這不關你的事。”伯妮絲用眼神警告他:“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你的行李呢?”
  
  “隨便你怎麼處置。”伯妮絲幾乎是奪門而出。
  
  “幹得好,伯妮絲。”亞力克的眼神讓她覺得別有深意,但是謝天謝地,他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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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總算見識了真正的傳統意義上的吸血鬼的出行方式,他們像優雅的精靈一樣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快速滑行著,現代的交通工具似乎對他們沒什麼用處。他們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福克斯,儘管伯妮絲累得不輕。
  
  福克斯真是吸血鬼的福地,伯妮絲不得不這麼說,她之前也是打算到這裡來的。
  
  “簡,我們給你帶來了一個新生兒。”德米特裡說。
  
  伯妮絲的自信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她的額頭和嘴唇比亞力克還要飽滿,而她不苟言笑的姿態讓她顯得不容冒犯,伯妮絲敢說美國所有的選美皇后都比不上她一個指頭。
  
  “我看不出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簡聽完了亞力克的陳述:“我們都知道最簡單的解決辦法。”現在伯妮絲不再為她的美而驚歎了,她當然明白簡的意思了,她居然想要殺了她,她已經被正常的人類社會拋棄了,看起來吸血鬼的世界也不怎麼歡迎她。
  
  “阿羅會想要見到她的。”亞力克強調。
  
  伯妮絲以為簡會是永遠都不讓步的那一個呢,但她居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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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被安置在一間狹窄的地下室裡,看起來亞力克他們在福克斯還有什麼未完的事。
  
  “別想著逃跑。”這是德米特裡送給她的“善意的”警告。
  
  這一次,伯妮絲真的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她不知道日子過去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她越來越饑渴了。她想殺人,她想喝幹他們的血。把她關在這裡的人不會是故意的吧,她會不會被餓死呢?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來一次。
  
  “你的晚餐。”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地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已經受了傷的女人被扔了進來。伯妮絲什麼都不關心了,只有這個狼狽的女人,還有她身上流淌著的溫熱的鮮血。
  
  ……
  
  ……
  
  ……
  
  一次飽餐,這根本花不了她一分鐘的時間,伯妮絲重又變得無聊而苦悶了。她剛剛意識到吸血鬼的世界也有它們的運行規則,而她對這些一無所知。亞力克、德米特裡、簡……這些人都在扮演著什麼角色呢?阿羅又是誰?聽起來像個國王,每個人都想讓他決定一切。
  
  生殺予奪。
  
  當伯妮絲輕而易舉的捏斷一個人的脖子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在某個方面佔據了優勢,但她很快就發現在吸血鬼的世界裡,她正處在食物鏈的下端。那些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捏碎她的任何一個地方,就像她對那些脆弱的人類做過的一樣。
  
  她想要逃離這一切。
  
  她真的不能再死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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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面糾結著所有的問題,一面把地下室的一切都研究了一遍,她甚至找不出一條能夠讓螞蟻鑽出去的縫隙。
  
  “我告訴你這裡有什麼,布蘭森。”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還有兩個陌生人的腳步聲。伯妮絲警惕的站了起來。
  
  隨著一聲大炮轟鳴似的聲音,地下室的門重重的摔在了牆上,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伯妮絲認為是武器的東西。畢竟,伯妮絲只在電視裡見過槍這種每個人都認識的東西。
  
  “你還好嗎,小姐?”兩人看到了地板上的女人的屍體,顯然他們認為她也是同樣的受害者。
  
  “不!”伯妮絲哭了起來,她知道哭泣著的她是多麼的迷人:“請你們幫幫我吧。”
  
  “當然,小姐,在所不辭。”布蘭森像老式的貴族男子一樣碰了碰他的帽子,他試探著走向前去,他不確定伯妮絲會不會接受他的靠近,他不想刺激到這個可憐的女孩兒。
  
  “誰把你弄到這裡來的?”布蘭森接受著伯妮絲的投懷送抱。
  
  “我不知道。”伯妮絲哭的一塌糊塗:“我覺得他們想要拐走我。”這還不算是個謊話。
  
  “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另一個男子說。伯妮絲再同意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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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像做賊一樣的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車,布蘭森開車,另外一個男子在後座上陪著悲痛欲絕的伯妮絲:“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克勞利,小姐。”他彬彬有禮的樣子真可愛。
  
  車子停在了一家小診所前面,克勞利扶著伯妮絲下了車,布蘭森為他們打開了門。
  
  “你一定受了很大的罪,可憐的孩子。”一位老婦人用她乾瘦的手撫摸著伯妮絲的面頰:“我們可以為你做些檢查。你一定會恢復健康的,我保證,我的孩子。”
  
  伯妮絲覺得自己有必要再一次逃跑了,她們只要為她聽一聽心臟,就會知道她是個活死人了。但老婦人的動作快到完全不和她的年齡相稱,在伯妮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婦人已經為她抽完血了。
  
  好吧,如果她們只是打算為她驗血的話,她不反對,雖然她不知道那些血液到底是她自己的,還是她的“晚餐”的。她大概不會在自己體內合成一種不存在的血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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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孩兒太漂亮了,真是個浪費。”老婦人把伯妮絲留在那間屋子裡,到外面和兩個男子說悄悄話。
  
  “我們不做其他生意,西比爾。”布蘭森說。
  
  “我當然不反對你的觀點,布蘭森。”克勞利喜滋滋地說:“但你不介意我小小的享受一下吧。”
  
  “隨便你。”布蘭森說,把手裡的香煙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中作者把簡描寫的太美了,好像是比做了女神,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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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克拉克森 ...


  如果伯妮絲不是太沉浸於她的思想的話,她准把外面那三個人的陰謀詭計聽的一清二楚,可惜她沒有。
  
  亞力克他們看起來很擅長找出一個吸血鬼,這樣的話,她還有多少機會在他們發現之前遠離這裡呢?她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依舊很忙,也不會好心到再一次為她送去晚餐。
  
  她必須開始又一次的逃亡了。但鑒於上一次的逃亡的徹頭徹尾的失敗,她最好把整件事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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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B型血,親愛的。”老婦人回到伯妮絲身邊的時候,咕噥了一聲。伯妮絲很懷疑這一點,她其實應該是A型血的,那麼她可以猜測B型血的其實是那個在地下室被她喝的一乾二淨的女人了。這可真神奇,她現在是個血液記憶體嗎?一個容器?不知道她是該覺得悲哀還是……
  
  “喝掉這個,孩子。”老婦人遞給她一杯不明液體,伯妮絲盯著那有點渾濁的液體看了一會兒,喝光了它們。當然,一等沒人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會把她剛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的。她不認為藥物會對她有什麼作用,她也不需要治療。
  
  “你為什麼不睡一覺呢,孩子。”老婦人說:“相信我,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伯妮絲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老婦人為她拉上了被子。
  
  “聯繫到買家了,布蘭森?”老婦人問。布蘭森剛剛掛掉了一個電話。
  
  “手到擒來。”布蘭森撇撇嘴,把燃燒了一半的香煙在牆壁上摁死:“垂死的人,就等著我們的救命良藥呢,買家就像地上的螞蟻一樣多。20萬美元——”他笑的像個孩子似的,在老婦人面前舉起兩個拳頭比劃著:“慢性腎功能不全,B型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老婦人連臉上的皺紋都一絲不動,很明顯是在嫌棄布蘭森沒有見識:“下次我們會找個更大方的買家的,這一次太倉促了,我們快點把事情做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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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一出去,伯妮絲馬上從死人一般的睡眠狀態復蘇過來,把藥水吐到了垃圾桶裡,它們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麼在劃著她的胃一樣,她想不到液體也可以帶來這種效果。她環顧四周,似乎那扇很高的氣窗足夠她鑽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乖乖睡覺,小姐。”布蘭森走了進來,一隻手插在褲兜裡。
  
  “哦,我在想,也許,我不應該繼續麻煩你們了,我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吧。”伯妮絲對布蘭森說。
  
  “你哪裡也不去。”在說這句話之前,布蘭森從褲兜裡掏出電棍,放在了伯妮絲的脖子上。但伯妮絲只是身形一滯,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但不足夠把她弄暈。
  
  伯妮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也該知道這幾個把她救出來的人也不懷好意了。她必須反擊了。
  
  她狠狠地踹了布蘭森一腳,他手裡的電棍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看起來他的胳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因為布蘭森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著。
  
  伯妮絲又給了布蘭森一下,他的嚎叫停止了,她不確定布蘭森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好像她很關心似的。她輕盈的跳過布蘭森,打算從正門離開。但克勞利和老婦人都等在那裡,他們同時向伯妮絲開槍了。
  
  子彈射中了伯妮絲的左臂,流血的傷口一瞬間就癒合了,但子彈卻留在了裡面。一陣劇痛從左臂傳來,伯妮絲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她覺得自己開始神志不清了。
  
  此時此刻,伯妮絲已經把什麼“保密條例”忘得一乾二淨了,那種在她饑渴時殺人的欲望又佔領了她,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撲向了克勞利和老婦人。
  
  “砰——”
  
  “砰——”
  
  兩聲槍響過後,伯妮絲倒在了地上。
  
  “婊&子。”克勞利低頭查看自己被伯妮絲抓的血肉模糊的肩膀,在暈倒的伯妮絲身上踩出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子。
  
  “布蘭森怎麼樣?”他問老婦人。
  
  “傷得不輕。”老婦人扔下了自己的武器,給布蘭森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嘖嘖——他的右胳膊一定全碎了……還有頸部,一定是摔斷了……”她掀開布蘭森的體恤衫,腹部猙獰的傷口把她這個“老江湖”都嚇了一跳。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婦人回頭看著倒地不起的伯妮絲,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她在黑市上混了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見過。如果不是伯妮絲缺少戰鬥的經驗的話,他們恐怕都要成為她的刀下鬼了。
  
  “現在怎麼辦?”克勞利似乎很聽老婦人的。
  
  老婦人一直低著頭,她在思索著,這個前所未有的情況,她該怎麼處理呢?
  
  “布蘭森還有救嗎?”克勞利問。布蘭森剛剛從深度昏迷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聽起來情況可不妙。
  
  “我可不這麼認為。”老婦人說。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很小巧的手槍,裝上消音器,對著布蘭森的眉間就是一槍,布蘭森馬上就安靜了。
  
  克勞利仿效老婦人,又對著伯妮絲開了兩槍,槍裡裝的當然是麻醉彈,希望她能睡的更久些。老婦人飛快的給克勞利簡單的包紮了傷口,拿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當然,還得帶著伯妮絲,一行三人坐上那輛不起眼的小車迅速的離開了那間診所。就在他們的車子開出去不久後,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診所爆炸了。大火會將所有的罪惡燒的一乾二淨。
  
  “我們去哪兒?”克勞利在副駕駛座上問。
  
  “總會有地方去的,小夥子。”老婦人不願意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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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美麗的小姐。”克勞利一直在等著伯妮絲醒來,他的傷口已經包紮的嚴嚴實實,打了吊臂,他又恢復了自己的神采奕奕。
  
  “我待會兒要為你介紹一位貴客,女孩兒。”克勞利得意洋洋的樣子真讓人厭惡:“他總是對新鮮事物很感興趣,我相信你會喜歡上他的。”
  
  伯妮絲不願意搭理克勞利這個混蛋,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這裡顯然是一個比那個簡陋的地下室更加牢不可破的地方,她的兩隻手腕、腳腕都被長長的鏈子鎖了起來,她一點也掙脫不了。
  
  “別費心了,女孩兒。”克勞利好心的提醒:“那是金鈦合金做的。”伯妮絲知道自己的化學一點都不好,看來自己剛剛獲得的力量也沒想像中的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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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森!”從克勞利戲劇化抽緊的語調中,伯妮絲知道他所謂的“貴賓”到了。來人腆著大肚子,身材短小,頭髮稀疏的像是被人劫掠過似的,如果不是他那張方臉還算說得過去的話,伯妮絲就要吐了。
  
  “啊——”克拉克森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美得如同神祇一般的女孩子,被鐵鍊拴在地下室裡,就像是落難的公主等著自己來拯救。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克拉克森彬彬有禮的態度讓伯妮絲覺得好笑,好像他們是在一家優雅的咖啡館見面似的。
  
  克拉克森等待著。
  
  “莫妮卡。”伯妮絲覺得這不是個保持沉默的好時候。
  
  “莫妮卡!莫妮卡!”克拉克森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名字也這麼美。”
  
  “我想我們需要單獨呆一會兒,克勞利。”克拉克森一個眼神,克勞利就老老實實的溜走了。
  
  “現在——”克拉克森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把椅子,安頓了他的大屁股:“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你是什麼東西?”伯妮絲沒想到他這麼直截了當,看他剛才的樣子,像是下輩子才會停止那些虛情假意。
  
  “我不確定,”伯妮絲狡猾的說:“也許是個被遺棄的外星人吧。也許他們會來接我回去的,開著太空船——”
  
  “別耍我。”克拉克森以不符合他的體型的速度站了起來,他扯了扯伯妮絲身上的鎖鏈,伯妮絲知道以常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扯掉她身體的某個部分的,但拉緊的鎖鏈還是讓她很緊張。
  
  “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出路。”克拉克森威逼利誘著:“否則——我知道你有敵人。”還是能夠制住她的敵人,不然她怎麼會待在那間地下室呢。
  
  伯妮絲什麼都不會說的。
  
  “很好。”克拉克森點頭示意他帶來的手下:“嚴刑逼供總是少不了的。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聰明人呢?真是遺憾,我以為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莫妮卡。”
  
  馬鞭帶著駭人的勢頭劃過空氣,在伯妮絲身上留下了一閃而逝的傷痕,但疼痛卻是真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伯妮絲的優勢又一次成了被利用的弱點,他們壓根不用為伯妮絲的性命擔心,反正她都會自我治癒的。他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毫無後顧之憂。
  
  “啊——”伯妮絲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著。但那些折磨她的人顯然有著更為野獸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點提示,這些大家能不能猜到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生意的

ga1105 2015-12-14 23:51

13

13、卡萊爾的幫助 ...


  不停的鞭打著一個不會留下傷口的女孩兒對這些人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聽著她痛苦的喊叫聲,看著她留下的晶瑩的淚珠,卻沒有駭人的傷口刺激他們,提醒他們犯下的罪惡,那些人甚至開始享受這個過程了。
  
  “等威廉斯博士來了,他會知道如何更好的款待你的。”伯妮絲的倔強讓她們惱火。
  
  ……
  
  ……
  
  ……
  
  兩個人影飛快的掠過寬敞的地下通道,站崗放哨的人在睡夢中就離開了人世,克拉克森發現自己的性命堪憂,他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來人,即使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也能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和“莫妮卡”是一家人。
  
  ----------------------------------------------------------------------------
  卡倫家族最近有點忙。
  
  先是和維多利亞以及她的吸血鬼軍團戰鬥,然後還得應付沃爾圖裡的來使,當他們都以為事情終於過去的時候,卡萊爾又多了一個病人需要治療,還是個吸血鬼病人。他做一位吸血鬼醫生已經有幾百年了,但他還是第一次為真正的吸血鬼治病。
  
  “她的傷口癒合的太快了,我來不及把她體內的子彈取出來。”卡萊爾頭疼無比:“我需要幫助。”
  
  埃斯梅站在門邊,她想不出居然會有人對吸血鬼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雖然伯妮絲的情況有所不同,這仍然讓她心有戚戚:“我能幫上什麼忙嗎,親愛的?”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幫上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體內的鮮血一樣會吸引你的,埃斯梅。”卡萊爾果斷的說:“我覺得你最好不要靠近。”埃斯梅難過的點頭。
  
  “我會幫忙的。”亞力克很快出現在這裡,他剛剛一直在樓下聽著這裡的動靜,本來伯妮絲就是他帶來的。
  
  “我會切開她的皮膚,你要想辦法阻止它們癒合,直到我找到子彈並把它們取出來……”與亞力克共事也許會有一點不舒服,但這阻擋不了卡萊爾救人的激情。
  
  “明白。”亞力克說。其實阻止傷口癒合的方法再簡單不過了,只要把傷口的兩邊暴力分開就可以了,雖然這個方法有點血淋淋的,但對亞力克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
  福克斯的雨比西雅圖的還要纏綿悱惻,從天黑下到了天亮。伯妮絲伸出手來,試著去接住降落下來的雨滴,看它們在自己手心裡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是因為承受不住窗邊的涼氣。
  
  “你喜歡下雨嗎?”貝拉悄悄的走了過來。
  
  “以前不喜歡。”伯妮絲說:“但現在,既然陽光已經把我遺棄了——”
  
  “你不會在陽光下融化的……”
  
  “哦,關於那個,”伯妮絲笑了,為她以前做過的傻事:“我現在知道了。但陽光不再是為我而準備的了,它們——讓我覺得不舒服。”無論如何,吸血鬼永遠是暗夜裡的生物,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你害怕嗎?我是說,當你變成吸血鬼的時候。”貝拉太想得到一個答案了。
  
  “害怕?我不認為我有時間害怕。畢竟,沒人給我寄一封傳票,通知我我要被引渡到吸血鬼的世界了。”
  
  “對不起,伯妮絲。”貝拉覺得自己又開始了一個錯誤的話題:“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在這方面,她總是顯得很笨拙。
  
  “沒關係,貝拉。”伯妮絲說:“反正我也不會難過太久。”
  
  “我以為我找不到比羅莎莉更美的人了,”貝拉頓了頓說,她豔羨的目光伯妮絲曾經非常熟悉:“但事實上我錯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是嗎?”這是伯妮絲最近才明白的道理,想到威嚴不可冒犯的簡,伯妮絲覺得自己有點冷。
  
  “可別讓羅莎莉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伯妮絲提醒。
  
  “她不會的。”貝拉說:“我知道她出去了,和艾美特一起。”
  
  “幹得不錯。”伯妮絲說:“別再說你自己不會誇獎別人了。”貝拉終於笑了:“反正我不太擅長就是了。”
  
  “羅莎莉和艾美特的關係真好。”伯妮絲不能不說自己很羡慕。
  
  “還有愛麗絲和賈斯珀,”貝拉補充:“他們好的就像一個人一樣。”
  
  “還有你和愛德華。”伯妮絲提醒。
  
  “我想吸血鬼都對愛情非常忠貞。”貝拉想起了維多利亞,她費了那麼多功夫,無非是為她的愛人報仇。
  
  “我想是的。”伯妮絲嚮往的說。
  
  ----------------------------------------------------------------------------
  簡一行四人在福克斯耽擱的太久了,遠遠超過了簡和菲利克斯的耐心,亞力克只好打發他的姐姐和其他人先返回沃特拉,德米特裡本來想留下的,反正返回沃特拉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鑒於伯妮絲的前科,德米特裡認為自己很快就會找到用武之地了,但簡否定了他的“愚蠢的”說法,亞力克也不想讓他留下。
  
  “如果她再逃跑的話,就直接殺掉她。”簡對亞力克說:“反正阿羅也不會有多遺憾的。”亞力克表示自己很高興聽從姐姐的意見。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吸血鬼會讓她自己傷的這麼嚴重。”亞力克看著虛弱的倚在門邊的伯妮絲。
  
  “也許我不怎麼擅長做吸血鬼。”伯妮絲開玩笑:“有什麼辦法把我變回去嗎?《哈利波特》裡面的咒語都有反咒。”
  
  亞力克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我必須通知你,如果你再嘗試逃跑的話,我會直接殺掉你的。”雖然亞力克根本就不認為伯妮絲會這麼幹了。
  
  “看來我已經受到了教訓不是嗎?”伯妮絲露出一個小小的苦笑:“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只要你們不打算用毒藥在我身上做實驗。”伯妮絲的確想明白了很多。
  
  每個孩子在自己年幼時都需要引導,這就是為什麼你不能放任一歲的小孩子自己去闖天下。作為一個人類,伯妮絲也許將要成年;但作為一個吸血鬼,她真的只是一個“新生兒”。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接受年長者的教導。她從來都是熱衷於學習的。
  
  “你們真的不會用毒藥在我身上做實驗吧?”伯妮絲已經知道自己和正常的吸血鬼的不同了,她害怕噩夢再次成真。
  
  “我們有更好的實驗方法。”亞力克說,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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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明天要去山羊岩荒地狩獵,就在雷尼爾國家公園的南部。”卡萊爾為伯妮絲做完了檢查,問:“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只要亞力克同意。”伯妮絲說。
  
  卡萊爾知道該怎麼教導一個新生兒,帶他們去打獵也是應該的,獵食是吸血鬼的天性,但誰也不會拒絕學的更專業點的。
  
  “動物的血液可不怎麼好喝,不是嗎?”如果不是伯妮絲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話,亞力克會帶她到福克斯之外進行真正的“狩獵”的。
  
  伯妮絲看了一眼亞力克的紅眼睛,她現在知道這裡面的玄機了:“我想每個女孩兒都嘗試過靠黃瓜番茄過日子。”
  
  “你沒必要一直靠黃瓜番茄過日子的。”
  
  伯妮絲不明白亞力克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她當然不知道了,如果伯妮絲在去沃特拉之前就被卡萊爾教導成一個“素食主義者”的話,凱厄斯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亞力克知道他們要儘快離開了。
  
  ------------------------------------------------------------------------------
  “感謝你對我所有的幫助,卡萊爾。”伯妮絲知道自己不想說再見:“我真的非常感激。”
  
  “那不算什麼,伯妮絲。”卡萊爾吻了吻她的額頭:“祝你好運。”對大多數吸血鬼來說,與沃爾圖裡們見面都不是什麼好事,但卡萊爾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他痛恨這一點。
  
  “我會的。”伯妮絲走向等在一邊的亞力克。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耐煩,但伯妮絲覺得他像大理石雕像一樣站在那裡本身就是個催促了,她不想表現的太不知好歹。
  
  “我們不會一直走到義大利去吧?”伯妮絲依舊對那次疲憊的旅程心有餘悸。
  
  “如果你能遊過北大西洋的話。”亞力克說。
  
  伯妮絲為自己的愚蠢而臉紅。
  
  “那我們要坐熱氣球嗎?”亞力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永遠都不會跟坐飛機這樣現代的方式扯上關係。
  
  “別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出JQ
  




14

14、北大西洋 ...


  談到橫渡北大西洋,即使是最厲害的吸血鬼也不得不借助“脆弱”的人類所發明的東西了。但讓伯妮絲不解的是,亞力克居然拋棄了最快的飛機,而選擇坐輪船。
  
  看著亞力克脫下長斗篷,換上時裝,帶上太陽眼鏡真是太好笑了,雖然伯妮絲不得不承認他很酷,這從周圍女孩子的回頭率就可以看出來。伯妮絲發誓有一個女孩兒真的對著亞力克流起了口水,而亞力克對女孩兒的漠視,讓伯妮絲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他們都是這樣的壞人,不是嗎?
  
  伯妮絲一家都不怎麼喜歡旅行,即使是在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去沃思堡(位於德克薩斯州境內)的農場騎馬,看牛仔的競技表演和一些牲畜展示。伯妮絲站在寬闊的甲板上吹著海風,不得不承認輪船旅行還是有它的妙處的。
  
  “我們要怎麼填飽肚子呢?”伯妮絲問。從美國到義大利要好幾天呢,伯妮絲看著滿船的人,恐怕他們哪一個少了都會引起恐慌吧。除了乘客的幾隻寵物狗,這裡也沒有其他的動物。
  
  “忍著。”亞力克絕對是言簡意賅。
  
  伯妮絲想起卡萊爾對自己提過的吸血鬼的進食頻率,對亞力克來說,再做一個來回不吃飯也沒關係,但自己呢?自己是所謂的“新生兒”不是嗎?伯妮絲想起萊若愛看的家庭劇裡面的小寶寶們,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想吃多少次都可以馬上得到滿足。作為一個吸血鬼的“新生兒”,睡覺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難怪填飽肚子會佔據他們的全部意識呢。
  
  伯妮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覺得自己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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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莉在考慮紐約大學,她喜歡熱鬧的地方,大城市……我本來希望她能到中佛羅里達大學的,這樣她就能住在我家裡了……好吧,她不願意陪我這個老婆子,隨便怎麼樣吧……”甲板上曬太陽的一個灰頭髮女人一直在跟旁邊的人滔滔不絕的談論她的孫女,臉上的褶皺一顫一顫的。
  
  大學?當然,高三的學生們到了申請大學的時候了,伯妮絲很驚訝自己這時候才想起來。發生了太多事了,不是嗎?
  
  伯妮絲已經計算不出自己跟自己的親人和以前的朋友們失去聯繫有多久了。當她在喬治城酒店和鮑勃“分道揚鑣”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手機丟在了那裡。這倒不是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了,隨便誰拿到都好,她不想給任何一個吸血鬼接觸它的機會,所有她在乎的人的聯繫方式都在那裡,所有她往日的生活都在那裡了。
  
  “你為什麼到義大利去?”百無聊賴的人跟那個老女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去看我的大兒子,他在義大利定居……”
  
  她這個年紀還到處亂跑,真有活力,伯妮絲鬱悶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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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茜,到這兒來。”紅頭髮的女孩兒跟著自己的男朋友躲到了一個狹窄的過道拐角處,奔跑讓她滿臉通紅。
  
  “南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查克拉著自己女朋友的手。
  
  “什麼問題?”南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臉期待的看著查克。
  
  “我想問……恩,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查克看一眼自己漂亮的女朋友,又低下頭看著地板,又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嘴裡的話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你想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對嗎?”南茜索性幫他說了,她興奮的跳起來了:“我當然願意!我當然願意!”
  
  “太好了,南茜!”查克吻上了南茜紅撲撲的臉蛋兒。真衰,他想著,居然會對著南茜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等著你問我呢。”南茜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船上就這麼做。”
  
  “我等不及了。”查克說:“海上很美不是嗎?”
  
  “我想到了泰坦尼克號——”南茜神往的說。
  
  “千萬別。”查克捏著南茜的手:“他們最後可沒在一起……而且我也不想泡在冰水裡——”
  
  “哇——”查克驚叫,南茜掐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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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隱藏在暗處,看著這一對小情侶的親親我我。
  
  他們可真甜蜜啊,不是嗎?伯妮絲又忍不住舔自己的嘴唇了,她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快乾裂了,當然,這是心理作用。但是,你不覺得他們的血液很有可能也這麼甜蜜嗎?那一定很可口,伯妮絲覺得自己快把身後的柱子捏碎了。
  
  伯妮絲想要衝過去,只要不到1秒鐘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成為自己的甜點了,最美味的、最可口的甜點。僅存的一點理智支撐著她,她不能在這艘大船上殺人,人們會很容易知道的。
  
  這對小情侶是多麼的相愛啊,就像曾經的她和喬伊,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宣諸于世人,因為那可笑的虛榮心。他們想要過的灑脫一點,他們約定不在公共場合糾纏彼此,他們不想像每一個高中生那樣的談戀愛,他們想要與眾不同,結果呢?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嫉妒這一對鴛鴦,她應該殺掉他們——但是,伯妮絲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這樣做,也許,她不應該……
  
  伯妮絲聽到了身後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柱子凹陷進去的聲音,看起來她剛剛損壞了這艘大船的一個部位。
  
  這樣的糾結快讓伯妮絲的大腦爆炸了。她真痛恨這些選擇,她懷念那些有檸檬派和香蕉船的日子,如此的美好。
  
  “哐——”
  
  伯妮絲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敏捷的轉身,看起來她身後的柱子受到了更大的傷害。有人向這裡跑來了,伯妮絲知道,她飛身離開了這裡。
  
  “嘿,”兩個船員查看了嚴重受損的柱子,看著就站在一旁的南茜和查克:“你們做了什麼?”
  
  “我們?”南茜和查克壓根摸不著頭腦。
  
  兩個船員四處張望著,這裡沒有別人啊,又把目光轉回南茜和查克。
  
  “嘿,別看著我們,夥計。”查克可不傻:“我們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兩個船員又把目光轉回受傷的柱子那裡,他們也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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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慌亂的回到自己的頭等艙,她剛才差一點就要咬下去了。
  
  “你在做什麼?”亞力克問。
  
  伯妮絲差點嚇死,他為什麼悄無聲息的待在她的房間裡。
  
  “什麼都沒有。”伯妮絲倔強的說。
  
  “如果你總是緊張兮兮的,其他人很快就會發現不對了。”亞力克嚴厲地說:“別把那些人看的太傻。”
  
  “我沒有。”伯妮絲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把我帶上這艘愚蠢的輪船,然後又打算餓死我。”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如願以償。”亞力克才不會被她嚇到呢:“待在你的房間裡。”亞力克離開這裡,把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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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坐在黑暗裡,她實在是不願意把燈打開,但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把屋子裡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她只好乾脆閉上眼睛。
  
  有人走過的聲音——是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很可能是個小女孩兒,伯妮絲可以聽到她細細的呼氣的聲音——伯妮絲快要被她的饑渴折磨瘋了,但她知道怎麼引誘那個小女孩兒,她可以乾脆俐落的完事,沒有人會發現,這是“獵食者”的天性。
  
  伯妮絲急切的敲著門,她知道小女孩兒正好在門後:“可以幫我把門打開嗎?羅伯特不小心把他帶上了,那個笨蛋。”她表現的煞有介事,她真是個好演員。
  
  “好吧。”小女孩兒儒軟的聲音可真動聽,她甜美的氣息比那個南茜更甚。
  
  “它卡住了。”小女孩兒說,她的力氣太小了。
  
  “求你了,”伯妮絲聽到自己可憐兮兮地說:“幫幫我吧。”
  
  小女孩兒手忙腳亂的擺弄著,伯妮絲像蜘蛛一樣,俯在自己的網上,等著食物自己送上門來,但小女孩兒就是打不開這扇門,伯妮絲等在門後,苦苦維持著自己最後的理智。
  
  那扇該死的門怎麼會這麼頑固呢,那不可能,因為伯妮絲只要輕輕的一推它就開了。當然,亞力克會知道她破壞了這扇門,但是誰在乎呢?
  
  伯妮絲把小女孩兒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把牙齒放在小女孩兒纖細脆弱的脖頸上——啊!如此的美味——伯妮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了,就像久已疲憊的人突然泡在了溫熱的水裡……
  
  突然間伯妮絲進入了一片黑暗,是真的黑暗,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發生了什麼?
  
  伯妮絲真的害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提輪船,滿腦子都是泰坦尼克號啊
  PS:老把格式弄錯,什麼時候才能擺脫修改這個魔咒呢?感謝Ann發了那麼多評,雖然有晉江抽了的嫌疑。還要感謝所有給粽子發過評的人,你們的名字我都能背過,因為實在是太少評論了o(╯□╰)o




15

15、日食 ...


  突然之間,一切又回來了,就像日食之後太陽又回歸了原位。
  
  伯妮絲發現自己倒在房間的一端,而小女孩兒躺在另一邊,她的脖子上鮮血淋漓,她全身抽搐著,發著抖,但這不可能是因為太冷了——
  
  伯妮絲突然明白了。
  
  小女孩兒的鮮血前所未有的刺激著伯妮絲,她也不想讓小女孩兒變成和她一樣的怪物,為什麼不喝幹她的血呢?伯妮絲想要衝過去,但她看著冷硬的像塊兒大理石似的亞力克——
  
  “去吧。”亞力克終於說:“太晚了。”
  
  伯妮絲終於得到了特赦。
  
  “喝幹她的血,別把它弄到地板上。”亞力克指揮她。她當然會喝幹小女孩兒的血了,如此的美味,又是如此的稀少,但是“別弄到地板上”,這有點難,伯妮絲會嘗試一下的。
  
  最終伯妮絲完成了她的任務,她看了看光潔的地板,她沒有浪費一分一毫。完美!
  
  但顯然亞力克不是這麼認為的,他看著伯妮絲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待在這兒。”亞力克抱起了小女孩兒。伯妮絲覺得他一定是把她扔到了大海裡,反正這是伯妮絲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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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很快就回來了,伯妮絲甚至還沒在房間裡移動過。
  
  “吃飽了?”他看似很隨意的問伯妮絲,但伯妮絲直覺的感受到了危險。
  
  “是。”伯妮絲當然沒有吃飽,但亞力克的存在似乎降低了她的食欲。
  
  “過來。”亞力克說。伯妮絲以人類的速度向前邁了一、兩步,亞力克的表情讓她覺得不敢靠近。
  
  “過來。”亞力克重複。
  
  伯妮絲馬上跳了過去,她不敢想像如果她讓亞力克重複第三遍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亞力克鉗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被反剪的雙手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們為什麼都喜歡這麼幹,她想起了德米特裡對她做過的事情。
  
  “我對你說過什麼?”亞力克問:“你知道在船上殺人有多危險嗎?”所有船上的乘客都會成為被懷疑的物件,這不是謹慎的沃爾圖裡會做的事情。
  
  “我餓了。”伯妮絲的聲音發悶,因為她的臉被摁到了床墊裡:“你知道我忍不了這麼久的。”
  
  “你必須忍著。”亞力克才不會跟她講道理呢。
  
  “你真殘忍。”伯妮絲恨不得把最惡毒的詞彙加在亞力克頭上,她就知道他是故意折磨她的。
  
  “你還沒見識過最厲害的。”亞力克稍一用力,伯妮絲知道她的胳膊一定骨折了,奇跡的是伯妮絲居然生生地把那聲尖叫壓在了喉嚨裡。
  
  “很好,看來你已經學到一點關於‘低調’的東西了。”亞力克說。
  
  “你想要見識更殘忍的嗎?”亞力克壓著她受傷的胳膊:“你應該知道吸血鬼的胳膊可以隨便扯下來,就像玩具一樣——”當然,是力量更強者的玩具。
  
  “我會尖叫的,”伯妮絲威脅說:“我會把人引過來的。你不想——啊——”伯妮絲知道自己會發出世上最撕心裂肺的叫聲的,因為亞力克居然真的將她的胳膊扯了下來,那截斷臂就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板上。
  
  但亞力克用不可抵抗的力量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威脅我?”亞力克在她耳邊低語:“我可以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去,明白嗎?”
  
  伯妮絲拼命點著頭,屈辱的淚水沾濕了百合花的床單,她現在明白了。亞力克慢慢的放開了伯妮絲,她在柔軟的大床上無聲的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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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陽光燦爛的正午,伯妮絲所乘的大船終於順利抵岸了。當然,順利,是指除了船上有一個小女孩兒失蹤了這件事除外。傷心的母親一直在哭泣,但人們束手無策,哪裡也找不到小女孩兒的蹤跡,人們只好承認小女孩兒一定是失足掉進海裡了。
  
  “漫長的旅程,嗯?”亞力克帶著伯妮絲進入了沃特拉的地下宮殿,簡看起來像是在等著他們。
  
  “只是有一點點長,姐姐。”亞力克對簡強調。
  
  “阿羅、凱厄斯、馬庫斯都在等你們。”簡說。
  
  “那我們最好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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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你終於回來了。”黑色長髮的男人看著走進來的一行三人,他的皮膚白得透明,鮮紅色的眼睛上似乎有一層薄膜:“簡差一點就要去抓你們了。”他把目光轉向忐忑不安的伯妮絲。
  
  “阿羅。”亞力克點頭示意,和簡一起站到一旁。伯妮絲覺得更不安了。
  
  “所以,”阿羅動作緩慢的就像是他所生活過的永恆的時間一樣:“這就是我們的客人了?”
  
  “伯妮絲。”伯妮絲小聲說。
  
  “很好,伯妮絲,你的確看起來不大一樣,”阿羅慢慢的打量著她:“我們有個簡單的辦法瞭解一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阿羅對著她伸出了手。
  
  伯妮絲訝異的看了阿羅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讓阿羅握住它,雖然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這看起來有點滑稽,不是嗎?她是說,他們又不是真的在握手。
  
  “哦,我明白了。”阿羅慢慢的放開了她的手:“看起來你和亞力克有個愉快的旅程。”伯妮絲不明白他怎麼知道的。
  
  “看起來小伯妮絲在轉化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阿羅轉過頭去對他的兄弟們解釋:“她是被一個新生兒轉化的。”
  
  “那不可能。”凱厄斯馬上說。誰都知道新生兒是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很多老吸血鬼都做不到這一點。
  
  “她的確是。”阿羅好像對凱厄斯的懷疑一點也不生氣:“我不得不承認這也讓我很驚訝。但是——似乎新時代總會有新事物產生——我們不得不學著接受……”
  
  “摧毀它們不是更容易嗎?”凱厄斯更喜歡直接了當的做法。
  
  伯妮絲的心臟收緊了,如果不是它已經停止跳動的話,也許會從她的嗓子眼裡蹦出來呢。但是亞力克教給了她沉默的美德,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痛哭失聲。
  
  “那是怎麼回事?”伯妮絲想要一個真相,哪怕下一秒他們就要結束她的第二次生命:“我是說,我想知道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看起來那個新生兒咬破了你的皮膚,把毒液注射了進去,卻沒有接觸到你的血液。”阿羅和藹的看著伯妮絲:“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他碰到了你的血液的話,他肯定不會想要停下來的。”
  
  “至於其他的——”阿羅看了看眼神不善的盯著伯妮絲的凱厄斯和漠然的馬庫斯:“也許我們會有時間慢慢發現。”伯妮絲心裡升起了希望。
  
  “你們怎麼看,我的兄弟?”阿羅詢問馬庫斯和凱厄斯的意見。
  
  凱厄斯用一聲冷哼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馬庫斯抬起他的眼皮看了伯妮絲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沒看出任何危險。”
  
  “那太好了。”阿羅響亮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歡迎你在沃特拉住下來,親愛的伯妮絲。”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內容提要有沒有誤導你們,我希望有,那是個美麗的誤會

ga1105 2015-12-14 23:51

16

16、新居 ...


  “這是你的房間,伯妮絲。”吉安娜是個紅頭髮的漂亮女人,皮膚黝黑,綠眼睛,高挑的個子。當然,不可能像吸血鬼一樣美麗。伯妮絲看著她精緻的妝容,跟一群吸血鬼待在一起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一定很有壓力。
  
  “謝謝。”伯妮絲參觀著她的新房間。非常的空曠,她只能說。房間的面積非常大,在那件宮殿式的大廳裡待過了,她倒不會覺得奇怪,但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一隻櫥櫃,一套沙發,上面還擺著幾個抱枕,但沙發的樣式像是上個世紀的……
  
  “這裡有好多空房間,沒有人居住的時候,我們就不怎麼管它。”吉安娜像是知道伯妮絲在想什麼似的:“你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來佈置它。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就好了。”
  
  “好極了。”伯妮絲差點以為自己要住在空蕩的像是墳墓的地方呢:“我會考慮一下,然後列個單子——免得遺漏了什麼東西。”伯妮絲對佈置房間還是很有經驗的。
  
  “等你列好了拿給我。”吉安娜說:“我有許多日用品的訂購單子,你還可以在我那裡選擇傢俱的樣式,還有房間裡的擺設品——”
  
  “我想我一定會用到的。”伯妮絲對著她微笑著表示謝意。
  
  一陣清風不知從哪扇窗戶裡吹過來,伯妮絲聞到吉安娜身上的濃濃的化妝品的味道,但這也掩蓋不了她作為人類的溫熱的氣息。
  
  “你怎麼了?”吉安娜問。她看到伯妮絲一下子就變得不自然了,更接近吸血鬼本來該有的僵硬的姿態了。
  
  “我——”伯妮絲發現張開嘴巴說話也加深了她的欲望:“你最好離開了。”
  
  吉安娜愣了兩秒鐘,她周圍雖然總是圍繞著吸血鬼,卻都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了,他們每一個都自製力驚人。至於新生兒,原諒她微薄的“社會”經驗,她還從來沒有接觸過。
  
  “好吧。”伯妮絲聽到她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頻率很快,吉安娜大概不想變成伯妮絲的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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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亞力克和簡從大廳裡退出來,看著慌亂的從另一頭跑過來的吉安娜。
  
  “我想伯妮絲大概有點餓了。”吉安娜言簡意賅。
  
  “一個新生兒。”簡說:“我們要忍受她多久。”
  
  “我想像不到你哪裡需要忍受她了,簡。”亞力克很懷疑這一點。
  
  “你要跟我來嗎?”簡問。
  
  “我想我最好去看看我們的小朋友。”亞力克說:“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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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娜走了,伯妮絲壓抑自己的欲望要容易多了,她決定繼續探索自己的房間,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窗臺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什麼都沒有,但伯妮絲直覺那個花瓶一定是個古董,所以她決定待會兒找一束最漂亮的花來配它。
  
  她推開一扇原木色的小門,發現裡面是一間寬敞的浴室,浴巾、浴袍、洗髮水、花灑……各色用品都很齊全。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自從離開輪船之後就沒洗過澡了,雖然她已經不會出汗或者是產生什麼分泌物需要清洗了,但在精神上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告別沐浴這項高雅的活動。她試著擰開開關,溫熱的水從天而降,真是太幸福了。
  
  太棒了,伯妮絲想,她可以洗澡了,這算是今天的第二件好事。第一件是她的第二次生命沒有在今天結束,她以後真的需要好好數著這些事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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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往下滴著水,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她敏銳的鼻子告訴她這件浴袍非常乾淨,而且是最近洗過的。
  
  但是她沒有衣服可換,伯妮絲又一次面臨“巨大的”困境,吉安娜也被她趕走了,難道她要裹著浴袍在這個壯觀的地下宮殿裡溜達?太丟人了。
  
  伯妮絲回到浴室看了看自己淋浴前脫下的衣服,實在是無法接受再將這些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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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亞力克從吉安娜那裡知道了伯妮絲的住處,敲門從來都不是他的習慣,但他一進門看到的居然是裹著浴袍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的伯妮絲。
  
  “別——”伯妮絲無力的說。伯妮絲當然聽到了亞力克的聲音,可她只來得及把身體轉過去,原諒她吧,她實在是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做才是對的。逃跑會不會太矯情了點,伯妮絲沒有在男孩子面前逃跑的習慣。
  
  “這是美國人的習慣嗎?”亞力克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而伯妮絲不知道該對此做何感想。
  
  “不是。”伯妮絲不能忍受他對“美國習慣”的歧視:“美國男孩兒也從來不會不敲門就闖進女孩子的房間。”
  
  亞力克說:“我不是男孩兒,你也不是女孩兒了。”
  
  這大大的得罪了伯妮絲:“即使變成了吸血鬼,我也是一個女孩兒。至於你是不是個‘活化石’,我可不在乎。”
  
  亞力克咧開嘴笑了:“我可不是最老的那顆‘化石’。”伯妮絲慶倖她沒有把“老妖怪”這個詞說出來,她可不想把這裡的所有人都得罪一遍。
  
  “你不能穿上衣服嗎?”亞力克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話題。
  
  “我當然想了,”伯妮絲怒氣衝衝的:“如果我有的話。”
  
  亞力克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愣了一會兒:“你想讓我幫你從簡那裡借一件嗎?”
  
  伯妮絲閉上眼睛,簡那種不可冒犯的姿態和對自己的輕視就浮現在眼前,她睜開眼睛,聽到自己說:“吉安娜的就很好了。我們的身材比較相似——”這倒是實話。簡是非常漂亮,可這掩蓋不了她幾乎沒有發育的事實,而伯妮絲呢,這麼說吧,要什麼有什麼,不然她也不會被選為德克薩斯州小姐了。
  
  “好吧。”亞力克說:“不過你最好小心,別讓簡聽到你在談論她的身材。”
  
  “我沒有。”看著亞力克是好心提醒她的份兒上,她不再生他的氣了:“我會非常注意的。任何人只要看一眼你姐姐,就知道她不好招惹了。”
  
  “你還沒見識過呢。”亞力克覺得伯妮絲非常幸運。
  
  ----------------------------------------------------------------------------
  吉安娜一會兒就把衣服送來了,從內衣到外套全有,非常周到。伯妮絲最佩服的是她的勇氣,在剛才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居然還敢出現在自己周圍,雖然離的很遠。
  
  “亞力克說會帶你出去吃飯。”吉安娜傳達的是亞力克的原話。伯妮絲不得不說這聽起來有點像是男孩子邀約女孩子的時候會說的話。
  
  “我知道了。”伯妮絲點點頭。
  
  吉安娜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簡轉化的時候是14歲,亞力克更小,但書裡又好像提到他們是雙胞胎,到底那個是真相呢




17

17、釣魚 ...


  “真是個好天氣。”亞力克感慨道。
  
  伯妮絲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不知道沃爾圖裡家族是不是有一個預言家會未卜先知,明明剛才還是陽光普照大地,他怎麼知道會變天呢?
  
  “在沃特拉獵食是被禁止的,幸好這裡不大,我們很快就可以到達波馬蘭切了。”亞力克發動了自己的跑車。
  
  從沃特拉到波馬蘭切一路上有些低矮的山丘,伯妮絲看的津津有味,她現在已經很擅長給自己找樂子了。亞力克的車速快的嚇人,伯妮絲猜測他們用了不到30分鐘就到了。
  
  亞力克一路上經過了好幾處露天的酒吧,它們都佈置的大同小異,矮矮的圍欄,小巧的桌椅,撐著遮陽傘,吧台在一間小屋子裡,門口懸掛著綠色的植物,伯妮絲猜測這是義大利的風情。最終亞力克把車停在其中一間,雖然是白天,這裡倒有一兩個人。
  
  “完事兒後在街邊的那家塔代伊博士法布裡奇奧藥房見。”亞力克扔下這句話就想下車。
  
  “等等。”伯妮絲果斷的攔住了他:“你說的什麼地方?我不懂義大利文。”
  
  亞力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至少伯妮絲是這麼理解的:“我們剛才經過的那家藥房,門口有紅色十字,現在明白了嗎?”
  
  伯妮絲點頭。
  
  “‘完事後’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指望我把食物給你送到嘴邊吧?”亞力克問。
  
  “當然不。”伯妮絲從來沒指望過他會這麼貼心。
  
  “那就好好看著。”亞力克把車門打開,把太陽眼鏡帶上了。
  
  伯妮絲只好跟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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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坐到了其中一張空桌子上,而他旁邊桌子上坐的是個女孩子,長的還算清秀可人,不像是義大利裔的,伯妮絲總算明白他的企圖了,不就是色&誘嗎,她的專長。
  
  “嘿,美女。”亞力克對著那個女孩子說。
  
  那個女孩子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顯然是被迷住了,她笑的合不攏嘴:“嘿,帥哥。”
  
  “有人陪你嗎?”亞力克坐到了女孩子一旁。
  
  “一個人。”伯妮絲明白這句話的引誘性。
  
  “可以請你喝杯酒嗎?”亞力克問。
  
  “實際上我想要進展快一點。”女孩子說,但她轉過頭來看著一直盯著亞力克和她的伯妮絲:“只要你的女孩兒不介意。”
  
  “那是我妹妹。”亞力克大言不慚地說。
  
  “我以為她更大一些呢。”女孩兒實際上認為兩人是姐弟戀。
  
  “沒辦法。”亞力克歎了口氣:“現在的女孩兒太早熟了,跟不上她們的步伐呀。”他看著女孩兒高高的胸脯。
  
  女孩子格格地笑了:“有地方嗎?”
  
  “只管跟著我走吧。”亞力克拉著女孩子的手,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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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幽怨的看著揚長而去的亞力克,他居然把車開走了,不會是想在車裡完事吧,不知道他吃掉女孩子之前會不會先幹點兒別的。
  
  伯妮絲把目光轉回這裡的三個男人,一個酒鬼,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不知道什麼打擊了他,居然能夠在大白天喝成這樣,說不定等伯妮絲把他喝幹他都不會察覺呢。但伯妮絲不知道怎麼把他弄走,她總不能在這裡“完事兒”吧。
  
  一個棕色卷髮的小夥子坐在靠牆的地方,他跟伯妮絲一樣什麼都沒點,而且不停的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什麼人。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把目標定為他,至少他還長的挺可愛的,伯妮絲可不想去“勾引”什麼讓她覺得噁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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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一直在找一個當地的嚮導,我想瞭解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伯妮絲自認笑的很含蓄了:“沒有哪個人比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更瞭解情況了,不是嗎?”
  
  小夥子顯然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但伯妮絲滿口的英文更讓他迷惑,他用義大利文說:“不好意思,我只會講義大利語。”但伯妮絲同樣也聽不懂他說的話。
  
  該死的亞力克,居然把語言不通的她丟在了這裡,沃爾圖裡的“語言學家”們讓她忽略了自己不會講義大利語這件事。
  
  小夥子在等的人很快浮出了水面,伯妮絲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她詛咒了一下那個相貌平平的姑娘,但那個被詛咒的人興高采烈的把伯妮絲要釣的魚拖走了。
  
  這裡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一直用色迷迷的眼光看著伯妮絲,但伯妮絲在研究了一下他的啤酒肚有多大後,毫無興致。
  
  色香味俱全,即使伯妮絲的食譜發生了重大的轉變,她也不想降低自己的追求。
  
  酒吧的老闆走了出來,對著伯妮絲嚷嚷,伯妮絲從他的表情猜測他一定是怪伯妮絲坐在這裡卻不買他的啤酒,伯妮絲本來打算挽回一局的,但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她也沒有這裡的貨幣,她只好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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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走在平坦又單調的小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從內心深處,她很想忘掉亞力克對她說過的話,就這麼走到天涯海角,但她不敢,只好在這附近不停的兜著圈子,直到一戶人家的玫瑰花圃吸引了她。
  
  她數著那裡面的玫瑰花,大紅色、粉紅色、淺粉紅色、淡紫色、白色,但沒有藍色的,她很失望。
  
  “你好。”一個帶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她慢慢的用圍裙的一角擦著自己的手,走到惆悵的伯妮絲旁邊。
  
  帶著圍裙的女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對不起,我聽不懂。”伯妮絲用英語說。
  
  女人也換了英語:“你好,我是亞曆桑德拉。我丈夫是個加拿大人,他的英語說的很好。你是從哪兒來的?”
  
  “哦,你好。”伯妮絲現在聽到說英語的人實在是太親切了:“我叫安妮,我從美國來的,到這兒旅遊。”
  
  “你不該自己亂走的。”亞曆桑德拉和善的說。
  
  “我爸爸去買東西了,我想隨便逛逛,您種的玫瑰花真漂亮。”伯妮絲由衷的說。
  
  “哦,謝謝。”亞曆桑德拉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那些玫瑰花:“那是我丈夫弄的,他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他一定很懂浪漫。”伯妮絲猜測。
  
  “哦,可讓你說著了。”亞曆桑德拉撫掌大笑:“你要是待得久了,就知道義大利的男人是多麼浪漫了。你這麼漂亮,會有好多人追求你的。”
  
  “我想我會待一段時間的。”伯妮絲點頭。
  
  “為什麼不進來坐坐?”亞曆桑德拉邀請道。
  
  伯妮絲愣了一下:“謝謝。”她跟著亞曆桑德拉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預知亞曆桑德拉命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有猜中的加更哦




18

18、雙重謀殺 ...


  亞曆桑德拉的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乾淨,客廳當中擺著一個長條狀的玻璃茶几,白色的桌布上陳設著一個雙耳的藍色花瓶,裡面插著鮮紅的玫瑰花。
  
  “它快凋謝了。”伯妮絲從桌子上撿起一片墜落的花瓣,放在自己手心裡,她看到花瓣的邊緣已經開始枯萎了。
  
  “漢克總是每天更換它們。”亞曆桑德拉說:“但他到外面送貨了,好幾天沒回來了。”
  
  “您沒有孩子嗎?”伯妮絲問,這一點當然很重要了。
  
  “沒有。”亞曆桑德拉拿起了水壺:“我們考慮過,但我們經濟條件不太好,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不能給孩子提供最好的——”亞曆桑德拉微笑著說。
  
  “喝茶嗎?”亞曆桑德拉把熱水注滿:“我這裡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招待你了。”
  
  “茶就很好了。”伯妮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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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和亞曆桑德拉靜靜的坐在那裡,喝著茶,看著窗外搖曳的玫瑰花枝,就像每一個平凡的下午茶時刻一樣。伯妮絲看一眼亞曆桑德拉白皙的皮膚,又把目光轉回那些嬌豔的玫瑰花,她知道平靜中正在孕育著什麼,而且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窗外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越下越大,雨絲夾著風捲進了亞曆桑德拉的房子。
  
  亞曆桑德拉皺著眉頭對伯妮絲說:“你爸爸要是找不到你了怎麼辦?”
  
  “什麼?”伯妮絲的謊話編的快,忘的也快。
  
  “孩子,你爸爸找不到你會著急的,我居然留你喝茶,瞧我的記性。”亞曆桑德拉開始在屋子裡翻找什麼東西。
  
  “沒關係的,夫人。”伯妮絲說:“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亞曆桑德拉說:“我得先把我的雨傘找出來,平時可不怎麼用得上它,今天的天氣可不常見。說起來,你爸爸到底買什麼去了?”
  
  “嗯,香煙吧,我想。”伯妮絲吞吞吐吐地說。
  
  “哦。”亞曆桑德拉決定對此不加評論,她的漢克可從來都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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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禮貌的敲門聲,節奏把握的幾乎完美,伯妮絲在心裡評價道。
  
  “嘿,海蒂。”亞曆桑德拉打開門,熱情的迎進來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子,她修長的腿足以讓每一個女人心生嫉妒。
  
  伯妮絲緊張的站了起來,她是個吸血鬼,伯妮絲知道。
  
  “你有客人?”海蒂同樣看著伯妮絲:“真巧。”
  
  “一個孩子,她從美國來的,就在這裡待一會兒。”亞曆桑德拉說:“我們要出發了嗎?”
  
  “車已經準備好了,”海蒂說:“雖然下雨了,但你不介意吧?”
  
  “當然。”亞曆桑德拉說:“實際上我剛剛在找我的雨傘,你不介意坐一會兒吧?”海蒂坐下了,亞曆桑德拉給她也倒了一杯茶,但海蒂只是象徵性的碰了碰。
  
  “你是誰?”海蒂看著戒備的伯妮絲,用只有吸血鬼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在這裡幹什麼?”
  
  “我正在想這位好心的夫人能不能給我一頓午餐,我餓死了。”伯妮絲說。
  
  “很不幸,”海蒂晃了晃她捲曲的長髮:“她已經在我的菜單裡了。”
  
  伯妮絲知道自己不想起衝突,但就這麼離開好像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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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又有人敲門了。
  
  伯妮絲和海蒂一起看著那扇白色的門,一個強壯的影子在門外晃蕩著。
  
  “誰啊?”亞歷山卓跑過去開門,她想不出除了海蒂她還會有什麼訪客。
  
  “夫人。”一個義大利員警站在外面:“我是當地的員警蒂莫西*托納托雷,我們接到舉報說您有危險。”托納托雷從門邊掃了一眼略顯擁擠的小屋子。
  
  “危險?”亞歷山卓不明白了:“我不明白,什麼危險?不會是什麼人開玩笑的吧?”托納托雷的話還是讓她感到有點兒不安。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托納托雷堅持。
  
  亞歷山卓讓他進來了:“您要喝杯茶嗎?我剛剛泡好的茉莉花。”她拿起一個茶杯。
  
  “不,謝謝。”托納托雷隨口說。他查看著這棟平凡的房子,毫無出奇之處,除了兩個美得不像凡人的女人,她們讓一旁的紅玫瑰都感到羞慚了。
  
  “這是您的家人嗎?”托納托雷問亞歷山卓。
  
  “海蒂是旅行社的嚮導,我參加了去沃特拉城的旅行社,”亞歷山卓說:“我丈夫出去送貨了,我一個人實在是沒什麼事幹。”
  
  “哦,您一個人要格外小心。”托納托雷詢問的看著伯妮絲。
  
  “她是從美國來的,到這裡旅行,我請她進來坐坐。”亞歷山卓說:“您真的不喝杯茶嗎?”
  
  陌生人的存在讓托納托雷很緊張,特別是這個陌生人還和那位旅行社的嚮導長的像一家人,都同樣美得不可思議的一家人。
  
  但托納托雷找不出發難的理由:“您確定沒事兒?”托納托雷暗示性的看著伯妮絲和海蒂,為什麼亞歷山卓就不覺得奇怪呢。
  
  “當然。”亞歷山卓溫和的笑著,她把額前的劉海捋到了耳後:“謝謝您過來。”
  
  托納托雷在屋裡重重的跺了兩下腳,離開了。
  
  “現在的孩子就是喜歡開玩笑。”亞歷山卓對伯妮絲和海蒂說:“他們——”她張大嘴巴,看著飛奔著離開她的屋子的伯妮絲。
  
  “天呢,我是不是在做夢?”亞歷山卓問。但海蒂以同樣的速度穿過了那扇白色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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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襲擊員警。”海蒂對著伯妮絲喊,但已經來不及了,伯妮絲已經在享受她來之不易的午餐了。
  
  “天呢,天呢。”亞歷山卓不敢置信的看著花園裡發生的一切:“發生了什麼?”
  
  海蒂回過頭去,她毫不猶豫的在亞歷山卓吵醒其他人之前解決了她。
  
  “快點收拾乾淨。”海蒂吼道。
  
  伯妮絲也聽到不遠處一輛汽車開來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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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麵包車從路邊駛來,一個男人從車窗裡伸出頭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沒事吧?”眼前的一切遠遠超出他所能想像的,他的腦子顯然不夠用了。
  
  又一輛跑車來了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麵包車旁邊,亞力克從裡面飛身出來,把那個男人的脖子扭斷了。
  
  伯妮絲馬上拋下了那個義大利員警的屍體,沖向了麵包車上的男人。
  
  “你開那輛麵包車,海蒂。”亞力克吼道:“把這裡的人都帶走。我們不能讓人發現有三個人同時被吸幹血液而死。”
  
  海蒂打開麵包車的後備箱,把亞歷山卓的遺體扔了進去,伯妮絲還在努力進行自己的加餐,海蒂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起推進了車子的後座,亞力克帶走了義大利員警托納托雷。兩輛車以飛速離開了犯罪現場。
  
  波馬蘭切離沃特拉很近,謝天謝地,一路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亞力克和海蒂一起開著車進了那個地下停車場,這裡看起來像是沃爾圖裡私有的,因為伯妮絲沒見過其他人使用。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海蒂。我叫人處理這些屍體。”亞力克下了車。
  
  “出來。”他粗魯的把伯妮絲從海蒂的車里拉了出來。
  
  “你不能襲擊一個員警。”他們回到了普奧利宮殿的地下,亞力克對伯妮絲吼道:“你想讓全人類都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他受傷了,”雖然伯妮絲不知道那個員警是怎麼搞的,但那樣誘人的味道傳到了她的鼻子裡,她怎麼可能把持得住:“我怎麼控制的了呢,這不怪我。”
  
  “我告訴過你控制你自己。”亞力克更生氣了。
  
  “我就是做不到。”伯妮絲才是最委屈的那個呢。想到亞力克在北大西洋上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害怕的發抖。
  
  “這裡發生了什麼?”是凱厄斯的聲音。
  
  太好了,今天會是她最幸運的一天,伯妮絲惡狠狠的想。
  
  ------------------------------------------------------------------------------
  “我們——”伯妮絲不明白為什麼亞力克面對著凱厄斯就猶豫了。
  
  “她襲擊了波馬蘭切的一個員警,在戶外。”海蒂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看起來不比剛才的亞力克好多少,因為伯妮絲莫名其妙的出現,打破了她的獵食計畫:“幸好當時在下雨,外面沒有人出現。”
  
  “我已經跟阿羅強調過一個奇怪的新生兒對我們可能產生的威脅了,”凱厄斯看起來對這樣的結果很愉悅:“很遺憾阿羅總是太仁慈了。”凱厄斯的樣子像是要馬上吃了伯妮絲。
  
  “對不起,凱厄斯。”亞力克居然道歉了:“是我把她帶出去的,我本來應該想到……”
  
  “我們都知道破壞規矩的人要怎樣。”凱厄斯就像沒聽到亞力克在說話似的,他只想把伯妮絲生吞活剝了。
  
  “我沒有破壞任何規矩。”伯妮絲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雖然她不認為自己的解釋對凱厄斯有任何的作用:“我們沒有被人看到。”
  
  “那你一定很幸運。”凱厄斯慢吞吞地說:“可惜我們的安全不能一直仰仗於你的幸運。”
  
  “我發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伯妮絲知道自己的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更軟弱了,但她同樣控制不了這件事:“求你了,凱厄斯。”
  
  “菲利克斯。”凱厄斯招呼道。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沒殺亞歷山卓哦
  如果今天是愚人節,我就會在結尾打上全文完

ga1105 2015-12-14 23:52

19

19、新生(已修改) ...


  
  “咚咚咚——”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溫妮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蓋的涼被都掉到了地板上,於是她伸出胳膊把它撈了起來,扔在枕頭旁邊,蓋住了自己的臉,白日的光亮真是惱人。
  
  “溫妮,莎拉給你打電話來了。”若娜又敲了敲門:“你對你的手機做了什麼?”
  
  “關機了。”溫妮躺在床上,隔著門對母親說:“它會擾人清夢的。”
  
  “你的美夢已經結束了。”若娜催促道:“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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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爸爸。”溫妮送給馬克一個早安吻。
  
  “早安,親愛的。”馬克把自己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看起來有點愁眉不展。
  
  “你破壞了清晨安謐的氣氛,爸爸。”溫妮毫不留情地說:“發生了什麼?”
  
  “什麼?”馬克沒有弄明白溫妮的話:“什麼叫‘破壞了清晨安謐的氣氛’,我什麼聲音都沒出。”
  
  “你愁眉苦臉的,這就夠了。”溫妮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馬克可不想和這個鬼機靈糾纏。
  
  溫妮從鼻子裡發出聲音,表示對馬克這個說法的不屑。但若娜拍上了她的肩膀:“淑女一點。”為了若娜平底鍋裡的培根肉,溫妮沒有作聲。
  
  “誰把你的眼睛打腫了,溫妮?”若娜仔細看了看溫妮眼下淡淡的黑眼圈,笑著說。
  
  “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若娜感興趣的向前探了探身子:“把它說出來。當你做了噩夢的時候,只要在大太陽底下把它說出來,太陽就會讓它煙消雲散了。”
  
  “真的嗎?”馬克表示懷疑:“以前我媽媽也這麼說。結果我告訴了她那個關於她打了我的夢,她就真的把我打了一頓,因為我數學測驗得了零分!哈哈!”
  
  “今天沒有‘大太陽’。”溫妮掃了一眼外面無精打采的天空,幫馬克徹底否認了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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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中午會回來吃飯嗎?”若娜問。
  
  “讓我想想。”溫妮手忙腳亂的在門廳裡換上自己的鞋子:“《悲慘世界》會放映2個半小時,然後我們要去莎拉參加的話劇社參觀——總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溫妮撐開傘,沖出了家門。
  
  “你確定你不要馬克送你嗎?”若娜在後面喊,但溫妮已經離開了。
  
  “別,若娜。”馬克看起來心煩意亂:“別現在就告訴溫妮。”
  
  “她早晚會知道的。”若娜堅定地說。
  
  “不是現在,若娜。”馬克吃完了最後一口荷包蛋:“我不想讓她這麼快就陷入痛苦。”
  
  “她會挺過去的,馬克。我們都會的——”若娜越過餐桌上雜亂的杯盤,把手放在馬克的手背上,攥緊了。馬克的手很涼,若娜突然覺得好心酸。
  
  “也許吧。”馬克的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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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車輛和行人全都來去匆匆,在灰濛濛的雨絲籠罩下,溫妮一輛空計程車也沒找到,她只好步行過去。
  
  “遲到了27分鐘。”莎拉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雨中散步什麼時候成為你的愛好了?”
  
  “你應該問萬惡的計程車公司。”溫妮一點也不臉紅地在莎拉旁邊坐下,她馬上聞到了莎拉身上淡淡的煙味:“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成為尼古丁愛好者的?”
  
  “別批評我。”莎拉不著痕跡的嗅了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你的鼻子真夠靈的。”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瓶香水,噴了兩下。
  
  “好吧,我不管你。”對身處叛逆期的少女來說,香煙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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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想到這裡,溫妮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莎拉嚇了一跳:“別告訴我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加菲爾德高中了,我犧牲了多少個美好的夜晚才考上的,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不是這個。”溫妮搖頭:“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什麼?”莎拉感興趣的探身。
  
  “我夢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就像……我覺得我好像死了,當然,是在夢裡,但還是很可怕……還有一些人,不太正常的人,我看不清楚他們,也說不出他們什麼樣子,但是……”溫妮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夢裡的畫面,清晰的就像是她眼前的一幅畫,唯一的問題是,那幅畫是一幅浸了水的水彩畫,丟失了最重要的色彩和畫面。這種一切仿佛都擺在了眼前,但又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讓溫妮很難受。
  
  “什麼‘不太正常的人’?超人?鋼鐵俠?”莎拉不明白。
  
  “不是這樣的,”溫妮很急躁:“不是那種不正常,他們看起來像是普通人,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很可怕,我不知道為什麼……”
  
  莎拉不知道該說什麼,靈異的事情她當然不信,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害怕,當然,更為溫妮擔心:“也許,你知道,就像你上次夢到世界末日一樣,結果不是《2012》上映了嗎。這次也許是一樣的,沒什麼可擔心的,親愛的。我大概需要留神看看最新的影片的預告,然後就會在宣傳海報上發現一切了。”
  
  “也許吧。”莎拉的解釋還是給了她許多安慰。
  
  “為什麼這麼不安?”莎拉不明白:“上一次你夢到世界末日的時候多開心,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還逼著我陪你幻想世界毀滅的N種可能……”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重複著:“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這麼覺得……”
  
  “下雨天總是讓人心情低落的,別想了,溫妮,”莎拉的臉上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想見見我的新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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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溫妮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了,相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夢境,還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比較有吸引力:“太不仗義了。”
  
  “我現在正在告訴你呢,溫妮*懷特!”莎拉受不了溫妮的一驚一乍。
  
  “他在哪兒?”溫妮掃視全場:“別告訴我他居然不懂得一個男朋友作為司機以及護花使者的職責。”
  
  “他當然來了。”莎拉說:“他去給我們買喝的了。記得一會兒友好一點,好嗎?我不想你把他嚇跑了。”
  
  “什麼叫我把他嚇跑了?”溫妮很不滿:“從來沒有哪個男孩子見到我是這種反應的,除非他瞎了眼。”
  
  “你知道你有多挑剔,但現在我們談論的是我的男朋友,好嗎?”莎拉千叮嚀萬囑咐:“稍微收斂一點。”
  
  “我會的。”溫妮保證道:“只要他買的飲料是我最喜歡的。你不會認為他連這個都不懂吧?”
  
  “收斂,收斂。”莎拉提醒道,她看到傑克已經向這邊跑過來了。她站了起來,迎接自己的男朋友。
  
  “傑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溫妮。”莎拉為他們介紹到:“溫妮,這是傑克。”
  
  “你好。”傑克對著溫妮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你好。”溫妮說。一個陽光大男孩兒,這可不是莎拉平常喜歡的類型,溫妮不懷好意的猜測傑克的男朋友任期能夠持續多久,目前莎拉歷任男朋友的最長記錄是7個月。
  
  “莎拉說你不喝碳酸飲料。”傑克把手裡的綠茶遞過來:“我買了綠茶。”
  
  “謝謝。”溫妮不得不說傑克還挺聰明的。
  
  “我們進去吧。”莎拉拿過自己的奶茶:“電影快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親們都說沒看懂,粽子不得不改掉自己從不劇透的習慣。
  本章的提示:本章名。溫妮是誰。她的噩夢。




20

20、倔強(已修改) ...


  電影終於散場了。莎拉哭的稀裡嘩啦,傑克敏捷的搶到了讓美女投懷送抱的機會,溫妮識相的走開一點。
  
  “伯妮絲?”一個金黃色頭髮的美女沖著她喊道,好像覺得這應該是溫妮的名字似的。溫妮左顧右盼,指望找出一個“伯妮絲”來證明自己聽錯了,但沒有。
  
  那個金黃色頭髮的美女同時擁有模特般的身材和白皙的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太陽的皮膚,她的光芒四射讓周圍所有的女孩兒都會相形見絀,溫妮覺得很不舒服。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指出這位大美女認錯人了,從而證明她的眼力不怎麼樣,稍稍打擊一下她的完美無瑕。
  
  但那位美女先開口了:“這不可能。”好像溫妮欺騙了她似的。
  
  “什麼?”溫妮很生氣。
  
  “這不可能。”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好像很困惑似的:“但是太像了,怎麼會呢?”那位大美女消失了,只用了一瞬間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像從空氣裡蒸發掉了似的。
  
  “搞什麼?”被人撇下的溫妮很生氣,好像她把那位大美女嚇跑了似的。她的心臟很快的跳動了一下,她剛剛意識到某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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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莎拉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傑克在一邊得意的牽著她的手:“我們要走了。”
  
  “莎拉,我想我剛剛見到了一個——”溫妮真的被嚇到了。
  
  “一個什麼?”
  
  “一個人。”溫妮的嘴唇哆嗦著:“我夢裡見到的那些奇怪的人中的一個——”溫妮四處張望著,如果她能找到剛才那個女孩兒的話,她一定要指給莎拉看,莎拉說不定會看出她到底哪裡奇怪的,雖然她知道那人已經走了。
  
  “你看到了?”莎拉不怎麼敢相信:“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想的太多,才對號入座的嗎?”
  
  “我發誓這是真的,莎拉。”溫妮一面說,一面繼續無望的張望著。
  
  “我們回去再說。”有傑克在,莎拉不願意深談,顯然她的新男朋友還沒進入她的密友的圈子:“我們去話劇社吧,傑克是我們的新社長,我真為他驕傲。”莎拉笑著看向傑克:“我們也在排練《悲慘世界》呢。”
  
  “好吧。”溫妮認命的說,她也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但只有當事情發生到你身上的時候,你才明白那種感覺,她知道自己不該強求莎拉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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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慘世界》不是音樂劇嗎?”溫妮突然想到:“我以為你們是話劇社。”
  
  “別挑剔,溫妮。”莎拉無奈的說:“就我們幾個孩子組建的社團,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好極了,馬克會喜歡的。”溫妮說:“他是個自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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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萊爾,你絕對不敢相信我今天看到誰了?”羅莎莉一回到卡倫家在西雅圖的暫時居所就迫不及待的跟卡萊爾分享今天的見聞。
  
  “我希望是我們的朋友。”卡萊爾猜測。
  
  “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伯妮絲。”羅莎莉說:“就是沃爾圖裡帶來的那個。”
  
  “不知道她在西雅圖做什麼?”卡萊爾說:“你不會認為沃爾圖裡也有人來了吧。”自從關於蕾妮斯梅的不愉快之後,他們還沒有和沃爾圖裡的任何人碰過面。
  
  “我不知道沃爾圖裡怎麼樣。”羅莎莉急切的說:“我看到的‘伯妮絲’,她還是人類。”
  
  “這不可能。”埃美特忍不住插嘴:“我們都知道人類可以變成吸血鬼,可沒聽說過吸血鬼還能變回人類。不是嗎,卡萊爾?”埃美特向卡萊爾求證。
  
  “沒錯,埃美特。”卡萊爾說:“吸血鬼是不可能變回人類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羅莎莉?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很像。”
  
  “我是不會看錯的。”羅莎莉固執的說:“她們不是長得很像,而是一模一樣。都是淺棕色的捲曲的長髮,漂亮的藍眼睛,還有點娃娃臉……不止是長相,還有氣息,她和吸血鬼的那個‘她’聞起來也很像,你不會認為我把這個也弄錯了吧?”吸血鬼通過氣味判斷一個人是從來不會出錯的。
  
  “這太奇怪了。”埃美特說。卡萊爾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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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一開始就與眾不同。”卡萊爾回憶著伯妮絲那個女孩兒特殊的“體質”,她比一般吸血鬼柔軟的多的皮膚,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雖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的食物的,她還會流眼淚,她作為新生兒也比正常的新生兒克制得多,這一點跟貝拉很像。更能偽裝成一個人類,這是許多吸血鬼都想實現的願望,能夠正常的行走在人群中,而不是四處躲藏;但也更軟弱,比起皮膚就堅硬的像是大理石的其他吸血鬼,她太容易受到傷害了。
  
  “別管她了,羅絲。”埃美特討厭這樣的謎團:“反正她又不是來找我們的。”
  
  “只要她別再跟我們打交道。”羅莎莉說。私心裡,她不喜歡伯妮絲的美麗,她不喜歡這樣的威脅,她希望自己永遠是最迷人的那一個。
  
  “哦,查理來了。”卡萊爾笑著說。
  
  這次他們回西雅圖就是為了和查理見面的,畢竟查理是那麼的喜歡蕾妮斯梅。由於蕾妮斯梅太快的成長,他們不得不搬離福克斯,他們可不能讓蕾妮斯梅在小鎮人的眼中數十年如一日的長大,大城市更能掩人耳目。但他們每年都會悄悄的回一趟福克斯或者西雅圖,如果查理方便來西雅圖的話,這樣查理就能見到他的外孫女了。
  
  “走吧,讓我們下去迎接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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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呢,我真希望我們當初沒那麼傻。”馬克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一個雪白的帶藍色花紋的盤子掉了下去,摔個粉碎:“現在一切都完了。”
  
  溫妮用鑰匙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不愉快的景象,她希望不是馬克和若娜又吵架了,他們感情很好,也很少吵架,但一旦真的吵起來——真是可怕的場景。
  
  “你們沒事吧?”溫妮問。
  
  “放下你的東西,去洗手,我們吃飯。”若娜推著溫妮進了洗手間。
  
  “你們至少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溫妮坐在餐桌前,無聊的擺弄著刀叉。
  
  “我們不想毀了你的午餐,溫妮。”馬克說:“你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牛排。”
  
  “這讓我更擔心了。”溫妮可不認為她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繼續大快朵頤。她又不是一個脆弱的洋娃娃,一碰就碎,馬克和若娜都如此慎重,不敢輕易告訴她的事,那得多可怕。
  
  “不會是奶奶要來我們家吧?”溫妮一面吃著牛排,一面猜測道:“她雖然很可怕,不過我想我還是能夠忍受她的。”聽了溫妮的話,若娜對著馬克露出一個苦笑,溫妮明白了:“不是?好吧。比奶奶要住在我們家還糟?原諒我想像力匱乏。”
  
  他們很快結束了自己的午餐,溫妮是這裡面胃口最好的了,她也不過吃了平時的二分之一,等待著未知的事物讓她難以安心。
  
  馬克坐在餐桌旁沒有動,實際上他幾乎是紋絲不動,好像最輕微的移動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似的,將要告訴溫妮這件事讓他覺得很難承受,他用手肘撐著桌角,陷入了沉思。
  
  溫妮幫若娜把杯碟都受到了廚房的水池裡,若娜沒有像平日一樣馬上把她們洗乾淨,而是拉著溫妮回到了餐廳,她們圍坐在馬克旁邊。
  
  “是這樣的,孩子。”馬克斟酌了一下語言:“我失去了現在的工作,你知道我的薪水有多高,所以,我們家現在入不敷出了……所以,我和你媽媽準備賣掉現在的房子,這個大房子我們已經負擔不起了……”
  
  “難道我們家沒有存款嗎?”溫妮才沒有這麼容易上當受騙呢:“我們又不是工薪階層。”
  
  “哦,好吧,”被溫妮揭穿讓馬克很尷尬:“我們——實際上,是我——我進行了一項投資,一項很大的投資,它當時前景很好,結果——我們誰都沒想到……”
  
  “所以我們家的錢都沒有了?”
  
  “幾乎——是的。”馬克說。若娜抓緊了溫妮的胳膊,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提醒她不要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馬克越來越痛苦了。
  
  “我們要住在哪裡?”溫妮問。
  
  “我和你媽媽打算在偏遠一點的地方租房子住,那裡的房租便宜,我們會努力的找工作。”馬克說。
  
  “那沒關係。”溫妮知道她的父母比她更需要安慰:“反正我只有這麼小的人,太大的房間對我也沒有用……”
  
  “不,溫妮。”若娜看起來很脆弱:“你不能跟我們一起。我也要工作,我和你爸爸都要出去找工作,每天奔波……你才要上高中,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你需要得到很好的照顧……”
  
  “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溫妮抗議:“我會使用洗衣機和刷盤子,我會學著做飯,我已經會煮面了……”
  
  “那裡很偏僻,溫妮。”若娜吹熄了她最後的希望的燭光:“那附近沒有很好的高中……”
  
  “我不在乎!”溫妮冷靜的說:“我要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那裡的孩子們拉幫結派,你能想像我們會讓你生活在那裡嗎?”若娜哭了,她倚在馬克的臂彎裡,顯得如此嬌小和脆弱。
  
  “所以你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你們不會認為我會言聽計從吧。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們的,你們打算把我扔到哪兒?寄宿學校?”
  
  “我們也不想拋下你,親愛的。”馬克把溫妮也抱了過來,她們一家三口摟在一起:“我們別無選擇。你去福克斯,你的祖母會照顧你的。我聽說那裡的孩子都很淳樸,你會和她們相處的很好的——”
  
  “這不是讓我和父母分離的好理由。”溫妮的倔強讓馬克和若娜無從下手。對溫妮來說,她不知道是去寄宿學校更糟糕,還是和祖母生活在一起更糟糕。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羅莎莉稱呼溫妮“伯妮絲”。溫妮認為羅莎莉是自己夢中的人物。卡萊爾說吸血鬼不會變回人類。
  關於蕾妮斯梅的不快顯然是發生在暮光4裡的事情,伯妮絲受傷時卡萊爾給她醫治,那時卡倫家剛剛解決了維多利亞,所以時間是一直在向前的。




21

21、福克斯(已修改) ...


  “溫妮,我媽媽說你們家破產了,是真的嗎?”紅頭髮的萊利站在溫妮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你媽媽總是消息靈通,不是嗎?”溫妮在心裡默念“長舌婦”解氣,免得她忍不住給萊利一拳。
  
  “我爸爸認真的考慮過要不要買你們家的房子。”萊利不依不饒:“你知道我一直喜歡那個游泳池,太漂亮了。當然,我們一定會出個好價錢的。畢竟我們兩家是朋友。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缺錢。”
  
  “真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學會游泳?”溫妮看著萊利腰間的贅肉:“至少你不需要救生圈了。”
  
  “放乾淨你的嘴。”萊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拿她的體重說事:“你們家現在已經敗落了,伍德豪斯先生也不去你們家了,你最好小心點。”
  
  “多謝提醒。”溫妮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阻止自己教訓萊利,或者是把她羞辱的體無完膚。謝天謝地,她的口才一直那麼好,不過今天可不是發揮的好時候。
  
  “我會提醒我家的泳池的。”溫妮很驚訝自己居然學會了含蓄:“免得它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它會嘔吐的。”
  
  “溫妮*懷特!你會後悔的。”萊利在後面叫喊,但溫妮已經轉過拐角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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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菲爾德高中的通知書到了,你收到沒有?”莎拉在電話那頭興沖沖地說:“我剛剛拿到。”
  
  “我真為你開心,莎拉。”溫妮咬緊了下唇,她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決定:“但我要離開西雅圖了。”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莎拉不解的聲音。
  
  “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家破產了。”溫妮覺得自己來陳述這些事情真折磨人:“所以我們要搬離這裡了。”
  
  “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很心酸:“馬克和若娜想讓我去福克斯,和奶奶住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她,我簡直不敢想像,和那樣一個老太婆單獨住在一起,我會發瘋的。”
  
  “溫妮,我真遺憾。”莎拉太震驚了,她甚至找不出多餘的安慰溫妮的話。但她知道自己要被加菲爾德錄取的時候,她以為她和溫妮又能一起度過三年的快樂時光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改天再說吧。”溫妮不等莎拉回話就掛了電話,她忍受不了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如果說什麼改變了她的主意,那麼萊利幫了很大的忙。萊利提醒了溫妮,已經失去了一切的她再停留在附近會發生什麼。萊利不過是個傻女孩兒,西雅圖還有比她厲害的多的人物,溫妮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驕傲破碎。如果逃避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樣吧。如果她因此不得不和那個可怕的老太婆待在一起,她也只能接受了。
  
  溫妮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她需要確定自己不會再改變主意。當她站起來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和馬克還有若娜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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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的祖母伊萊莎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就像剛剛從折疊箱裡被拿出來一樣。她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住的地方卻像是遭遇了一場悲慘的洗劫,沙發墊扔在桌子上,打碎的玻璃杯就那樣躺在地板上,看起來永遠都不會找到它的“葬身之地”了,廚房裡堆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碗筷……溫妮從臥室裡找到了打到一半的毛衣,看那個尺寸,只好等溫妮給她生了曾孫才能穿了。
  
  “哦,那是我給你爸爸打的毛衣。”伊萊莎用她那顫巍巍的聲音說:“我找不到更多的毛線了,就擱在那兒……”
  
  “你的確需要更多的毛線,奶奶。”溫妮帶著敬畏的眼光把毛衣放回原處。
  
  伊萊莎猶自自言自語:“我要出去買點兒……等我去莫莉的雜貨店的時候……”她把溫妮拉到另一間更小的臥室那裡:“這是你的臥室。”溫妮張大嘴巴看著裡面堆積如山的雜物。
  
  “我太感動了,奶奶。”溫妮把她的背包扔到門邊,她還有一場艱難的戰爭要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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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快進來。”伊萊莎拄著她的拐杖小跑著迎接來客:“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慢點兒,懷特太太。”伊萊莎的熱情嚇到了她,你見過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跑步的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我倒不確定。”伊萊莎把頭偏向一邊,小聲地嘟囔著:“不過沒關係了……進來,快進來。溫妮,過來見見莫茲利太太。”
  
  “這一定是溫妮了。”莫莉看著頭頂蜘蛛網的溫妮,停頓了2秒:“真漂亮。”
  
  “謝謝,莫茲利太太。”溫妮對莫茲利太太的奇怪反應毫無意識:“見到您真高興。”
  
  “歡迎來到福克斯,溫妮。大家都期盼著你呢。我給你帶了草莓派,當然,這是你奶奶的最愛,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莫莉把她帶來的提籃遞給溫妮。
  
  “草莓派很好,莫茲利太太。”溫妮發誓她開始喜歡福克斯了:“非常感謝。”
  
  “莫莉,我在想你的雜貨店裡有沒有紫色的毛線,你看,我在打一件毛衣……”伊萊莎期盼的看著莫莉。
  
  “當然有了,懷特太太。”莫莉說:“我們剛剛進了新貨,歡迎來買——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會給你送過來的……”
  
  “不,我可以去拿的,莫茲利太太。”溫妮說,這倒不是因為她喜歡跑腿,但她也不想看著伊萊莎以老賣老,以她的腿腳,再跑一個來回都不成問題。
  
  “真是個好女孩兒,不是嗎,懷特太太?”莫莉問。
  
  “當然。但是——”伊萊莎看起來很著急。
  
  “你喜歡吃什麼,溫妮?牛肉三明治怎麼樣?你喜歡嗎?喜歡?太棒了。那是我最擅長的了,羅伯特總是一口氣吃掉4個,我下一次會給你帶一點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去我家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做給你吃了……”莫莉滔滔不絕的對溫妮說。
  
  而伊萊莎似乎對自己被冷落了非常生氣,她不停的想要插話,引起注意。
  
  “說真的,我得走了,懷特太太,溫妮。”莫莉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鐘:“下次見——對了,你的毛線打九五折,老客戶——”
  
  “太棒了,莫莉。”伊萊莎一下子就高興了:“下次見,莫莉。今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溫妮把懷特太太送到門口,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伊萊莎莫名其妙的高興,好像整個人都打開了。她這麼喜歡莫茲利太太?溫妮想。
  
  ----------------------------------------------------------------------------
  溫妮花了幾乎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清理了臥室裡的雜物,本來溫妮可以更快的,但是伊萊莎不停的堅持某件已經破敗不堪的東西非常珍貴、絕對不能扔掉,所以她們只好又花掉許多時間為那些“非常珍貴”的東西找個地方擱放。
  
  在這個過程中,溫妮又收到了切尼太太的一袋蘋果和一個叫做阿芙拉*漢姆的女孩兒帶來的巧克力派。在溫妮還沒摸到廚房的時候,莫莉打電話來邀請溫妮去她家吃飯:“……會有很多孩子的,她們都要去福克斯高中。她們等不及要見你了,你一定得來,溫妮。我已經告訴她們你要來了……”
  
  “好吧,莫茲利太太,我會去的。”溫妮覺得莫茲利太太真的是太貼心了,她現在壓根不想去看伊萊莎的廚房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老鼠。
  
  ------------------------------------------------------------------------------
  溫妮為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在下午七點準時到達了莫莉的房子,溫妮看著莫茲利家的情形,再聯想到伊萊莎家裡的樣子,不得不讚歎莫茲利太太真的是打理家務的一把好手。
  
  “坐吧,孩子們。”莫莉端上了盛著黃油的盤子:“牛肉三明治已經做好了,快點開動。”
  
  “我已經等不及了,莫茲利太太。”一個金色頭髮的男孩兒率先拿起了一塊牛肉三明治。
  
  “你們在等什麼,孩子們?”莫莉坐下來:“快點吃啊,不然吉姆就要把它吃光了。”
  
  “這是吉姆*牛頓,溫妮。”莫莉為她們介紹:“他的父母開一家奧林匹克旅行用品商店,實際上已經有好幾代了。如果你想要來個遠足的話,就要去找他了。”
  
  “你好,溫妮。”吉姆看起來不能決定到底是牛肉三明治重要還是福克斯鎮上的新女孩兒更重要,因此他嘴裡塞滿三明治就急忙和溫妮打招呼,差點把它們噴出來。
  
  “你好。”溫妮努力咽下她嘴裡的雞翅,對吉姆笑了笑。老實說,她不大習慣在餐桌上被介紹相互認識,但大家看起來在她來之前就在這裡了,所以她一進門就被拉上了餐桌。
  
  莫莉為她介紹了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除了吉姆*牛頓,還有巴克*克勞利,他看起來有點冒失,除了在莫莉為他們介紹的時候盯著溫妮看了太久之外,他還打翻了一個調料瓶子。
  
  早些時候為溫妮送去巧克力派的阿芙拉也在,溫妮喜歡她甜甜的笑容,這讓她想起了她最好的朋友莎拉,雖然阿芙拉沒有莎拉漂亮,但溫妮覺得她的性格一點也不輸於莎拉。
  
  “喜歡我的巧克力派嗎?”阿芙拉問。
  
  “當然。非常好吃,雖然奶奶吃掉了大部分——”溫妮說:“但是真的很美味,太感謝你了。你是說,這是你自己做的嗎?”溫妮突然反應過來。
  
  “沒錯。”阿芙拉很驕傲的說:“我喜歡廚藝。”
  
  “阿芙拉很棒。”莫茲利太太說:“鎮上的女孩兒中只有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煮最好的義大利面的醬汁了。”
  
  當然,莫茲利太太的兒子羅伯特也在,只不過他遲到了一會兒,他去玩室內攀岩了。
  
  “媽媽堅持讓我先學習室內攀岩,但我認為我可以直接玩兒真的。”羅伯特侃侃而談,看來他的好口才遺傳自他的媽媽,因為他們說起話來都是滔滔不絕的:“福克斯這個小鎮上也沒有室內攀岩的地方,我得跑到天使港去。我是說,這太傻了,福克斯附近就有最好的山脈……”
  
  “我相信莫茲利太太只是太關心你了。”溫妮看著羅伯特漂亮的綠色眼睛,他長得還不賴,不是嗎?
  
  參加莫茲利太太的晚餐真的是太享受了,不止是莫茲利太太所有的美味的牛肉三明治和烤雞翅,莫茲利太太總是讓每一個人感到很舒服,包括老是打翻東西的巴克*克勞利。因此,晚宴結束後,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包括忙碌了很久的莫茲利太太,相處的很愉快的孩子們甚至約定好了一次野營,就在奧利匹克國家森林公園。
  
  既然已經來到了福克斯,溫妮認為自己必須想辦法融入進去了,把瘋狂的購物之旅改成森林裡的一次野營聽起來不錯,至少在燒錢方面是這樣的。
  
  ----------------------------------------------------------------------------
  遮天蔽日的大火,把一幢漂亮的房子燒的乾乾淨淨,火焰就這麼吞噬了一切,這讓溫妮覺得很害怕。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她就是沒有辦法醒過來。如果有人叫醒她就好了,若娜,馬克,你們在哪裡?
  
  場景突然變了。
  
  馬克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若娜在旁邊無聲的哭泣。溫妮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們,但她怎麼也移動不了。她只能站在那裡,站在離他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看著若娜哭泣。
  
  “天呢!”溫妮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直是喜歡做夢的,因為夢裡可以有那麼多她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歷過的場景,即使是某些讓她害怕的夢,她也沒有討厭過它們。但她討厭控制不了自己,她討厭那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剛才做夢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真實,而她更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清醒過來,好像有什麼抓著她似的。
  
  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討厭夢中的馬克和若娜!
  
  她的爸爸一直如此強壯,是不可能生病的;而若娜也是個堅強的女人,除了倔強的女兒能把她氣哭之外,她還從沒有這麼脆弱過。
  
  -----------------------------------------------------------------------------
  “你和爸爸還好嗎?”溫妮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若娜打電話。
  
  “我們很好,溫妮。”若娜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你居然起這麼早,真讓我驚訝,不會是你奶奶改掉了你的壞毛病吧。那我還得感謝她,天知道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睡懶覺不是壞毛病。”溫妮糾正道:“睡得多才能有好皮膚。而且,奶奶也不會起這麼早的,實際上她簡直太恐怖了,哪有老人睡這麼久的,簡直比我還可怕。”
  
  “我應該想到的。”若娜說。
  
  “爸爸呢?”溫妮問:“他不來接電話嗎?”
  
  “你爸爸還沒醒呢。”若娜說:“他昨天參加了2個面試,從西雅圖的這頭跑到那頭,把他累壞了。”
  
  “爸爸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溫妮不敢想像馬克遭到了多少打擊。
  
  “沒有,孩子。但他一定會的,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優秀的人。”若娜說。
  
  “當然。”溫妮毫不猶豫的說:“告訴爸爸我愛他。”
  
  “我會的,寶貝兒。”若娜說:“我們也愛你。”
  
  “要是你停止打電話的話,客廳早就打掃乾淨了。”若娜現在的雇主肖特太太是個嚴厲的女人,方臉上帶著方形的眼鏡:“我說過工作時間不能處理私事。”
  
  “抱歉,肖特太太。”若娜說:“我馬上就工作。”她已經知道對肖特太太這樣的人來說,解釋是沒什麼用的,承認錯誤是唯一的路,哪怕是你沒做錯任何事的時候。
  
  “那就快點幹活。”肖特太太打算在出門前給自己做個面膜:“在我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都要打掃乾淨。不需要我提醒你2樓還有多少個屋子沒有打掃吧……”
  
  若娜順從的打開了吸塵器,那嗡嗡的聲音可以擾亂她不愉快的思考。
  
  ------------------------------------------------------------------------------
  “我告訴過你那一定是個電影。”當溫妮又打電話來說自己做了噩夢的時候,莎拉覺得有點不安,畢竟每個人都會做夢,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溫妮一樣“美夢成真”的,這才詭異了不是嗎。但她又必須安慰溫妮。
  
  “哦,那一定是個恐怖片。”溫妮心有餘悸:“那些火焰讓我覺得很恐懼。如果真有這樣的電影的話,我可不會陪你去看了。”
  
  “我覺得這樣子挺有趣的。”莎拉不滿的砸了咂嘴:“做夢——像個預言家一樣——然後坐到電影院裡親眼見證你夢到的東西……”
  
  “我也許應該開一個電影預告公司,莎拉!”溫妮才不覺得有趣呢:“哪個傻瓜預言家只能看到接下來上映什麼電影的?他們都是預言什麼世界末日,把全人類都攪得不能安生,就像瑪雅人,還有哪顆星星怎麼轉之類的。”
  
  “那是占星術,溫妮。”莎拉笑道:“你真應該去學習學習,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預言家。說不定你會發現你是他們遺失的血脈之類的……”
  
  “別亂說,莎拉。”溫妮道:“你知道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才不想成為別人的血脈呢。特別是那些預言家,他們好像都很古怪,我可不想再沒有空調的地方度過夏天。”
  
  “也許他們住在北極。”莎拉知道溫妮把許多傳說混在一起了,溫妮就是太“博愛”了,她分不清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已經是最低級的錯誤了。
  
  
21、福克斯(已修改) ...


  “溫妮,我媽媽說你們家破產了,是真的嗎?”紅頭髮的萊利站在溫妮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你媽媽總是消息靈通,不是嗎?”溫妮在心裡默念“長舌婦”解氣,免得她忍不住給萊利一拳。
  
  “我爸爸認真的考慮過要不要買你們家的房子。”萊利不依不饒:“你知道我一直喜歡那個游泳池,太漂亮了。當然,我們一定會出個好價錢的。畢竟我們兩家是朋友。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缺錢。”
  
  “真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學會游泳?”溫妮看著萊利腰間的贅肉:“至少你不需要救生圈了。”
  
  “放乾淨你的嘴。”萊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拿她的體重說事:“你們家現在已經敗落了,伍德豪斯先生也不去你們家了,你最好小心點。”
  
  “多謝提醒。”溫妮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阻止自己教訓萊利,或者是把她羞辱的體無完膚。謝天謝地,她的口才一直那麼好,不過今天可不是發揮的好時候。
  
  “我會提醒我家的泳池的。”溫妮很驚訝自己居然學會了含蓄:“免得它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它會嘔吐的。”
  
  “溫妮*懷特!你會後悔的。”萊利在後面叫喊,但溫妮已經轉過拐角消失了。
  
  -----------------------------------------------------------------------------
  “加菲爾德高中的通知書到了,你收到沒有?”莎拉在電話那頭興沖沖地說:“我剛剛拿到。”
  
  “我真為你開心,莎拉。”溫妮咬緊了下唇,她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決定:“但我要離開西雅圖了。”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莎拉不解的聲音。
  
  “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家破產了。”溫妮覺得自己來陳述這些事情真折磨人:“所以我們要搬離這裡了。”
  
  “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很心酸:“馬克和若娜想讓我去福克斯,和奶奶住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她,我簡直不敢想像,和那樣一個老太婆單獨住在一起,我會發瘋的。”
  
  “溫妮,我真遺憾。”莎拉太震驚了,她甚至找不出多餘的安慰溫妮的話。但她知道自己要被加菲爾德錄取的時候,她以為她和溫妮又能一起度過三年的快樂時光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改天再說吧。”溫妮不等莎拉回話就掛了電話,她忍受不了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如果說什麼改變了她的主意,那麼萊利幫了很大的忙。萊利提醒了溫妮,已經失去了一切的她再停留在附近會發生什麼。萊利不過是個傻女孩兒,西雅圖還有比她厲害的多的人物,溫妮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驕傲破碎。如果逃避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樣吧。如果她因此不得不和那個可怕的老太婆待在一起,她也只能接受了。
  
  溫妮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她需要確定自己不會再改變主意。當她站起來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和馬克還有若娜說什麼了。
  
  ---------------------------------------------------------------------------
  溫妮的祖母伊萊莎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就像剛剛從折疊箱裡被拿出來一樣。她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住的地方卻像是遭遇了一場悲慘的洗劫,沙發墊扔在桌子上,打碎的玻璃杯就那樣躺在地板上,看起來永遠都不會找到它的“葬身之地”了,廚房裡堆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碗筷……溫妮從臥室裡找到了打到一半的毛衣,看那個尺寸,只好等溫妮給她生了曾孫才能穿了。
  
  “哦,那是我給你爸爸打的毛衣。”伊萊莎用她那顫巍巍的聲音說:“我找不到更多的毛線了,就擱在那兒……”
  
  “你的確需要更多的毛線,奶奶。”溫妮帶著敬畏的眼光把毛衣放回原處。
  
  伊萊莎猶自自言自語:“我要出去買點兒……等我去莫莉的雜貨店的時候……”她把溫妮拉到另一間更小的臥室那裡:“這是你的臥室。”溫妮張大嘴巴看著裡面堆積如山的雜物。
  
  “我太感動了,奶奶。”溫妮把她的背包扔到門邊,她還有一場艱難的戰爭要打呢。
  
  ----------------------------------------------------------------------------
  “莫莉,快進來。”伊萊莎拄著她的拐杖小跑著迎接來客:“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慢點兒,懷特太太。”伊萊莎的熱情嚇到了她,你見過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跑步的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我倒不確定。”伊萊莎把頭偏向一邊,小聲地嘟囔著:“不過沒關係了……進來,快進來。溫妮,過來見見莫茲利太太。”
  
  “這一定是溫妮了。”莫莉看著頭頂蜘蛛網的溫妮,停頓了2秒:“真漂亮。”
  
  “謝謝,莫茲利太太。”溫妮對莫茲利太太的奇怪反應毫無意識:“見到您真高興。”
  
  “歡迎來到福克斯,溫妮。大家都期盼著你呢。我給你帶了草莓派,當然,這是你奶奶的最愛,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莫莉把她帶來的提籃遞給溫妮。
  
  “草莓派很好,莫茲利太太。”溫妮發誓她開始喜歡福克斯了:“非常感謝。”
  
  “莫莉,我在想你的雜貨店裡有沒有紫色的毛線,你看,我在打一件毛衣……”伊萊莎期盼的看著莫莉。
  
  “當然有了,懷特太太。”莫莉說:“我們剛剛進了新貨,歡迎來買——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會給你送過來的……”
  
  “不,我可以去拿的,莫茲利太太。”溫妮說,這倒不是因為她喜歡跑腿,但她也不想看著伊萊莎以老賣老,以她的腿腳,再跑一個來回都不成問題。
  
  “真是個好女孩兒,不是嗎,懷特太太?”莫莉問。
  
  “當然。但是——”伊萊莎看起來很著急。
  
  “你喜歡吃什麼,溫妮?牛肉三明治怎麼樣?你喜歡嗎?喜歡?太棒了。那是我最擅長的了,羅伯特總是一口氣吃掉4個,我下一次會給你帶一點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去我家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做給你吃了……”莫莉滔滔不絕的對溫妮說。
  
  而伊萊莎似乎對自己被冷落了非常生氣,她不停的想要插話,引起注意。
  
  “說真的,我得走了,懷特太太,溫妮。”莫莉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鐘:“下次見——對了,你的毛線打九五折,老客戶——”
  
  “太棒了,莫莉。”伊萊莎一下子就高興了:“下次見,莫莉。今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溫妮把懷特太太送到門口,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伊萊莎莫名其妙的高興,好像整個人都打開了。她這麼喜歡莫茲利太太?溫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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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花了幾乎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清理了臥室裡的雜物,本來溫妮可以更快的,但是伊萊莎不停的堅持某件已經破敗不堪的東西非常珍貴、絕對不能扔掉,所以她們只好又花掉許多時間為那些“非常珍貴”的東西找個地方擱放。
  
  在這個過程中,溫妮又收到了切尼太太的一袋蘋果和一個叫做阿芙拉*漢姆的女孩兒帶來的巧克力派。在溫妮還沒摸到廚房的時候,莫莉打電話來邀請溫妮去她家吃飯:“……會有很多孩子的,她們都要去福克斯高中。她們等不及要見你了,你一定得來,溫妮。我已經告訴她們你要來了……”
  
  “好吧,莫茲利太太,我會去的。”溫妮覺得莫茲利太太真的是太貼心了,她現在壓根不想去看伊萊莎的廚房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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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為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在下午七點準時到達了莫莉的房子,溫妮看著莫茲利家的情形,再聯想到伊萊莎家裡的樣子,不得不讚歎莫茲利太太真的是打理家務的一把好手。
  
  “坐吧,孩子們。”莫莉端上了盛著黃油的盤子:“牛肉三明治已經做好了,快點開動。”
  
  “我已經等不及了,莫茲利太太。”一個金色頭髮的男孩兒率先拿起了一塊牛肉三明治。
  
  “你們在等什麼,孩子們?”莫莉坐下來:“快點吃啊,不然吉姆就要把它吃光了。”
  
  “這是吉姆*牛頓,溫妮。”莫莉為她們介紹:“他的父母開一家奧林匹克旅行用品商店,實際上已經有好幾代了。如果你想要來個遠足的話,就要去找他了。”
  
  “你好,溫妮。”吉姆看起來不能決定到底是牛肉三明治重要還是福克斯鎮上的新女孩兒更重要,因此他嘴裡塞滿三明治就急忙和溫妮打招呼,差點把它們噴出來。
  
  “你好。”溫妮努力咽下她嘴裡的雞翅,對吉姆笑了笑。老實說,她不大習慣在餐桌上被介紹相互認識,但大家看起來在她來之前就在這裡了,所以她一進門就被拉上了餐桌。
  
  莫莉為她介紹了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除了吉姆*牛頓,還有巴克*克勞利,他看起來有點冒失,除了在莫莉為他們介紹的時候盯著溫妮看了太久之外,他還打翻了一個調料瓶子。
  
  早些時候為溫妮送去巧克力派的阿芙拉也在,溫妮喜歡她甜甜的笑容,這讓她想起了她最好的朋友莎拉,雖然阿芙拉沒有莎拉漂亮,但溫妮覺得她的性格一點也不輸於莎拉。
  
  “喜歡我的巧克力派嗎?”阿芙拉問。
  
  “當然。非常好吃,雖然奶奶吃掉了大部分——”溫妮說:“但是真的很美味,太感謝你了。你是說,這是你自己做的嗎?”溫妮突然反應過來。
  
  “沒錯。”阿芙拉很驕傲的說:“我喜歡廚藝。”
  
  “阿芙拉很棒。”莫茲利太太說:“鎮上的女孩兒中只有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煮最好的義大利面的醬汁了。”
  
  當然,莫茲利太太的兒子羅伯特也在,只不過他遲到了一會兒,他去玩室內攀岩了。
  
  “媽媽堅持讓我先學習室內攀岩,但我認為我可以直接玩兒真的。”羅伯特侃侃而談,看來他的好口才遺傳自他的媽媽,因為他們說起話來都是滔滔不絕的:“福克斯這個小鎮上也沒有室內攀岩的地方,我得跑到天使港去。我是說,這太傻了,福克斯附近就有最好的山脈……”
  
  “我相信莫茲利太太只是太關心你了。”溫妮看著羅伯特漂亮的綠色眼睛,他長得還不賴,不是嗎?
  
  參加莫茲利太太的晚餐真的是太享受了,不止是莫茲利太太所有的美味的牛肉三明治和烤雞翅,莫茲利太太總是讓每一個人感到很舒服,包括老是打翻東西的巴克*克勞利。因此,晚宴結束後,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包括忙碌了很久的莫茲利太太,相處的很愉快的孩子們甚至約定好了一次野營,就在奧利匹克國家森林公園。
  
  既然已經來到了福克斯,溫妮認為自己必須想辦法融入進去了,把瘋狂的購物之旅改成森林裡的一次野營聽起來不錯,至少在燒錢方面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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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天蔽日的大火,把一幢漂亮的房子燒的乾乾淨淨,火焰就這麼吞噬了一切,這讓溫妮覺得很害怕。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她就是沒有辦法醒過來。如果有人叫醒她就好了,若娜,馬克,你們在哪裡?
  
  場景突然變了。
  
  馬克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若娜在旁邊無聲的哭泣。溫妮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們,但她怎麼也移動不了。她只能站在那裡,站在離他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看著若娜哭泣。
  
  “天呢!”溫妮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直是喜歡做夢的,因為夢裡可以有那麼多她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歷過的場景,即使是某些讓她害怕的夢,她也沒有討厭過它們。但她討厭控制不了自己,她討厭那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剛才做夢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真實,而她更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清醒過來,好像有什麼抓著她似的。
  
  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討厭夢中的馬克和若娜!
  
  她的爸爸一直如此強壯,是不可能生病的;而若娜也是個堅強的女人,除了倔強的女兒能把她氣哭之外,她還從沒有這麼脆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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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爸爸還好嗎?”溫妮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若娜打電話。
  
  “我們很好,溫妮。”若娜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你居然起這麼早,真讓我驚訝,不會是你奶奶改掉了你的壞毛病吧。那我還得感謝她,天知道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睡懶覺不是壞毛病。”溫妮糾正道:“睡得多才能有好皮膚。而且,奶奶也不會起這麼早的,實際上她簡直太恐怖了,哪有老人睡這麼久的,簡直比我還可怕。”
  
  “我應該想到的。”若娜說。
  
  “爸爸呢?”溫妮問:“他不來接電話嗎?”
  
  “你爸爸還沒醒呢。”若娜說:“他昨天參加了2個面試,從西雅圖的這頭跑到那頭,把他累壞了。”
  
  “爸爸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溫妮不敢想像馬克遭到了多少打擊。
  
  “沒有,孩子。但他一定會的,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優秀的人。”若娜說。
  
  “當然。”溫妮毫不猶豫的說:“告訴爸爸我愛他。”
  
  “我會的,寶貝兒。”若娜說:“我們也愛你。”
  
  “要是你停止打電話的話,客廳早就打掃乾淨了。”若娜現在的雇主肖特太太是個嚴厲的女人,方臉上帶著方形的眼鏡:“我說過工作時間不能處理私事。”
  
  “抱歉,肖特太太。”若娜說:“我馬上就工作。”她已經知道對肖特太太這樣的人來說,解釋是沒什麼用的,承認錯誤是唯一的路,哪怕是你沒做錯任何事的時候。
  
  “那就快點幹活。”肖特太太打算在出門前給自己做個面膜:“在我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都要打掃乾淨。不需要我提醒你2樓還有多少個屋子沒有打掃吧……”
  
  若娜順從的打開了吸塵器,那嗡嗡的聲音可以擾亂她不愉快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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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過你那一定是個電影。”當溫妮又打電話來說自己做了噩夢的時候,莎拉覺得有點不安,畢竟每個人都會做夢,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溫妮一樣“美夢成真”的,這才詭異了不是嗎。但她又必須安慰溫妮。
  
  “哦,那一定是個恐怖片。”溫妮心有餘悸:“那些火焰讓我覺得很恐懼。如果真有這樣的電影的話,我可不會陪你去看了。”
  
  “我覺得這樣子挺有趣的。”莎拉不滿的砸了咂嘴:“做夢——像個預言家一樣——然後坐到電影院裡親眼見證你夢到的東西……”
  
  “我也許應該開一個電影預告公司,莎拉!”溫妮才不覺得有趣呢:“哪個傻瓜預言家只能看到接下來上映什麼電影的?他們都是預言什麼世界末日,把全人類都攪得不能安生,就像瑪雅人,還有哪顆星星怎麼轉之類的。”
  
  “那是占星術,溫妮。”莎拉笑道:“你真應該去學習學習,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預言家。說不定你會發現你是他們遺失的血脈之類的……”
  
  “別亂說,莎拉。”溫妮道:“你知道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才不想成為別人的血脈呢。特別是那些預言家,他們好像都很古怪,我可不想再沒有空調的地方度過夏天。”
  
  “也許他們住在北極。”莎拉知道溫妮把許多傳說混在一起了,溫妮就是太“博愛”了,她分不清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已經是最低級的錯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溫妮要去福克斯了,那是個多事的地方,所以主線就快來了。
  另外,內容提要中的句子請注意,不是一句廢話哦

ga1105 2015-12-14 23:54

22、衝動的魔鬼(已修改) ...


  “車子不錯。”溫妮撫摸著阿芙拉綠色的雪佛蘭:“什麼時候拿到駕照的?”
  
  “3個月前,我早就想要一輛自己的車子了。”阿芙拉深情的注視著自己的車子:“老實說,這對我們家來說有點奢侈。但是爸爸滿足了我——一輛新車——你想像不到我當時有多驚喜,這可把我媽媽氣壞了。她威脅我們10年內都吃不到肉了。”
  
  “你很幸運。”溫妮評價道。
  
  “我們都很幸運。”阿芙拉注視著溫妮:“不是嗎?”阿芙拉是個敏感的女孩兒,她知道溫妮一直都有心事,她聽說過一些關於溫妮家裡的事,但善解人意的她是不會冒冒失失的說出來的。
  
  “的確。”溫妮點頭。
  
  “男孩兒們,又遲到了。”阿芙拉招呼著剛剛到達這裡的三個男孩子,羅伯特和巴克都坐在吉姆的車上:“我以為這是女孩子的專利。”
  
  “你不介意我們借用一下吧?”巴克把手張開,好像在等著擁抱誰似的,好讓女孩子們都能看到他身上的新夾克,但沒人能夠聰明到領會他如此隱晦的用意。
  
  “我們走吧。”羅伯特說:“不然就太晚了。”
  
  “你不介意我坐到你的車上吧,阿芙拉?”巴克問:“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的車。”
  
  “隨便你。”阿芙拉掃了巴克一眼,巴克的小心思她用腳趾頭都猜得到。
  
  “太棒了。”巴克興沖沖的坐到了雪佛蘭的後座上,他猶豫著自己應該坐開一點,給溫妮更多空間以顯得紳士一點呢,還是應該坐到中間好方便與溫妮親近呢,但在他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溫妮已經坐到副駕駛座上去了。
  
  “好吧。”巴克咬咬牙。他都能聽到後面車上羅伯特和吉姆的嗤笑聲了,他們兩個就不能小聲點嗎?
  
  “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向它挺進。”在巴克的嚷嚷聲中,他們出發了。
  
  -----------------------------------------------------------------------------
  “這兒怎麼樣?”帶隊的吉姆停在了林間的一塊空地上:“我們的老地方。”
  
  “走遠點,走遠點。”巴克一點也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興奮的像是剛剛磕了藥:“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你們不覺得無趣嗎?”
  
  “這裡是安全地帶,巴克。”阿芙拉很嚴肅的說:“我們不能亂跑的,這片森林很大,記得嗎?”
  
  “天呢。我們已經16歲了,誰還會乖乖的聽媽媽的話。‘小巴基不要亂跑,等媽媽回來’,‘小巴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巴克唾沫橫飛:“得了吧,你們都想去森林深處看看的,承認吧!”巴克發表完激動人心的演講,看了溫妮一眼,溫妮躍躍欲試的表情讓他很振奮,於是他充滿自信的看向了剩下的三個人。
  
  “衝動是魔鬼,巴克。”阿芙拉在胸前抱著胳膊,冷冷的說。
  
  “拜託了,朋友們。”巴克懇求道。
  
  “我們投票吧。”吉姆之前一直沉默著,當大家陷入僵局的時候,他建議道:“少數服從多數。”
  
  “同意去探險的舉手。”吉姆看了冷若冰霜的阿芙拉一眼,試探著說。
  
  “我!”巴克把手舉到了天上,他看著除了阿芙拉之外的每一個人,希望看到他們舉起來的手臂。
  
  溫妮猶豫著,自從她來到福克斯之後所有的壓抑湧上了心頭,她想要點刺激的東西。“承認吧!”就像巴克所說的那樣。於是她舉起了手。
  
  巴克受到了莫大的鼓勵:“羅伯特,吉姆,拜託了,像個男人一樣。”
  
  羅伯特幾乎不可察覺的看了溫妮一眼,他也舉起了手。
  
  “太棒了!夥計!太愛你們了!”巴克擁抱了羅伯特,擁抱了沒有舉手的吉姆,當他來到溫妮面前時,他期盼的看著她,像是想要得到什麼獎賞似的。
  
  “我們最好快點了。”溫妮拉著僵硬的阿芙拉,重新坐上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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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錯。”吉姆幾乎是開一會兒停一會兒。越往森林的深處去,越難找到供汽車通行的路,他們清晨就出發了,將近正午了還沒找到宿營的地方。
  
  “就在這裡吧。”阿芙拉也累了,她不想再玩開著汽車在林間穿行這樣的特技了:“我們先來紮帳篷。”
  
  “我不知道怎麼紮帳篷。”溫妮不好意思的看著忙碌的眾人。
  
  “我可以教你。”巴克對著溫妮挑了挑眉毛:“我可是個高手。”
  
  “好極了。”溫妮說:“你正在展示著呢。”
  
  溫妮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壓縮餅乾和草莓醬來,還有許多為這次露營準備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自己準備這些東西,她和馬克、若娜經常出去旅遊,總是若娜準備好一切。
  
  “我帶了牛肉三明治,我們先吃這個,免得它明天就壞了。”羅伯特也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食物。
  
  “莫茲利太太真是太好了。”吉姆和巴克撲了上去,連阿芙拉都開心起來了。
  
  “那是什麼?”濃密的樹叢間的某處傳來一種響動,溫妮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但巴克顯然很感興趣:“你們認為是美洲鹿嗎?”他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到包裝紙上,站了起來,眯起眼睛掃視著不遠處,顯然認為那裡該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裡不是針葉林,巴克。”阿芙拉說:“不會有美洲鹿的。”但巴克已經跑過去了。
  
  “巴克,別亂跑,你會迷路的。”阿芙拉追了上去。
  
  “我們應該追上去嗎?”溫妮問羅伯特,比起吉姆來說,羅伯特看起來更可靠。
  
  “不,別這麼做。”羅伯特也有點猶豫:“大家都會走散的。不要擔心,阿芙拉會把巴克拉回來的。”
  
  “巴克今天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趁著巴克不在,吉姆評價道。
  
  “那一定是事出有因的。”羅伯特看了溫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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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在森林的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更多,撕心裂肺的慘叫,毫無疑問。溫妮、羅伯特和吉姆都跳了起來。他們注視著看不清楚的樹木掩映處,感覺著危險的氣息在向他們逼近。
  
  “不,阿芙拉。”是巴克。即使是才認識巴克幾周的溫妮也可以聽出來了,儘管她不確定自己是應該逃跑還是過去援救自己的朋友。
  
  “阿芙拉!”羅伯特和吉姆幾乎同時沖了出去,溫妮只好跟上。
  
  羅伯特和吉姆如同短跑冠軍一樣跑得飛快,溫妮在樹叢間絆了兩腳,才追上他們。巴克躺在一個小小的空地上,痛苦的□□著,鮮血流了一地,羅伯特和吉姆手忙腳亂的搖晃著他:“堅強點,巴克。”
  
  “快打911,溫妮。”羅伯特吼道:“快點報警。”
  
  “我的手機在背包裡。”溫妮也控制不住的吼了起來,她發誓自己抖得像篩子。
  
  “用我的。”羅伯特把自己的手機從牛仔褲的兜裡掏出來扔給溫妮,完全忘了自己就可以打這個電話:“快打911。”
  
  溫妮用顫抖的手撥著號碼,好幾次險些把手機摔到地上,第三次她終於撥通了電話:“我的一個朋友傷得很重,快幫幫我們。”溫妮完全把自己小時候關於如何報警的課程忘掉了,誰能在這種時候還保持冷靜,記起自己10年前學過的課程呢。
  
  “我們在哪兒?”溫妮重複著電話那頭的問題:“哦。我們在……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在挺深的地方……天呢!”溫妮快哭出來了,她怎麼搞的清楚自己具體在哪兒呢。
  
  “把電話給我。”羅伯特額頭上青筋暴露,他接過電話,以幾乎冷靜的態度詳細敘述了他們大致的方位,顯然他對這片森林很熟悉。
  
  “他們馬上就來。”羅伯特把手機扔到地上,安慰著比溫妮還要糟糕的吉姆,儘管他知道員警要找到森林深處的他們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她走了,她走了——”躺在血泊中的巴克拼命控制著自己顫抖的嘴唇,擠出幾個單詞。
  
  “你說什麼?”羅伯特貼了上去,試圖聽清楚巴克的話。
  
  “她走了——”巴克吃力的重複著:“她走了——阿芙拉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吉姆滿頭大汗。
  
  但巴克昏了過去。
  
  就在溫妮在自己腦海中拼命搜索著可能派上用場的急救知識的時候,她突然直覺到在森林的某處有什麼人在看著他們,她轉過頭,一個人影暴露在正午的太陽下,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影。
  
  “跑!快跑!”溫妮撕心裂肺的喊著。羅伯特、吉姆和她一起狂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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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不顧一切的奔跑著,她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羅伯特和吉姆有沒有跟上來,更不知道那個陌生人有沒有追上她,她不敢回頭去看,她只能不停的向前奔跑。
  
  “我的腿。”吉姆尖叫著。那個陌生的人影追了上來,他伏在地上,像一頭野獸似的,緊緊咬著吉姆的右腿:“救救我。”吉姆製造了更多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溫妮腳下一滯,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去幫助吉姆,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可是就這麼拋下自己的朋友似乎太慘忍了,溫妮會過頭去,那個陌生人像野獸一樣嘶吼著,又在吉姆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溫妮嚇得撒腿就跑。
  
  “怎麼了?”溫妮撞上了一輛警車,查理*斯旺和泰勒*克勞利從警車上跳了下來:“這裡發生了什麼?”
  
  “謝天謝地。”溫妮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你是溫妮*懷特,鎮上的‘新女孩兒’,”泰勒說:“剛才是你報的警,其他人呢?”
  
  “剛才有個人……有個人在追我們……”溫妮幾乎語無倫次:“——哦,吉姆,他在傷害吉姆。”
  
  “待在這裡。”查理和泰勒一起沖進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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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查理和泰勒找到吉姆和羅伯特的時候,他們還在和那個男人搏鬥,儘管吉姆已經奄奄一息了,羅伯特的胳膊上也滿是傷痕。
  
  “員警!”泰勒朝空中放了一槍,那個男人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逃跑了。
  
  “羅伯特,你怎麼樣?”查理試著扶起他。
  
  “我沒事。”羅伯特查看著胳膊上的傷口,他覺得有些地方的血肉已經翻過來了,這讓他一陣噁心,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快去看吉姆,我覺得他的腿快被咬斷了。還有巴克,巴克流了好多血,就在前面。”羅伯特指著他們跑來的方向。
  
  “巴克!”泰勒喊著自己獨生子的名字,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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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車在經歷了一段艱難跋涉後,終於加入了他們。溫妮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圍著溫暖的毯子,看著他們把白布覆蓋的巴克抬上了車子。
  
  他死了。
  
  溫妮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就在這麼短短的幾分鐘裡,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了,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曾經那麼笨拙的試圖追求過她,在她面前顯擺他的新夾克,他的男子氣概,甚至他搭建帳篷的技術……可他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溫妮甚至來不及告訴他那些她最擅長的刻薄話:你長的太黑了,配不上我……你笨手笨腳的老是打翻東西,我不認為自己會喜歡這樣的男孩兒……你笑起來不夠吸引人……
  
  天呢!
  
  溫妮抱著自己的腦袋,她感覺自己要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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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護士長莎德*勞倫斯微笑著看著溫妮:“想要喝點水嗎?或者是吃點東西?”
  
  “水。謝謝。”溫妮接過了杯子,雖然她灑到了被單上一點,不過她還是把那杯水喝的乾乾淨淨。
  
  “你已經沒事了。”莎德說:“你只是驚嚇過度,休息一下、睡個好覺就好了。也許吃點藥片,我保證不會很苦的。”
  
  “巴克!吉姆!阿芙拉!”溫妮突然想起來了,玻璃杯子“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板上:“他們在哪裡?”
  
  “你現在不應該去想這些事,溫妮。”莎德說:“你奶奶昨晚來過了,不過她撐不住又走了,她年紀太大了,這真把她累壞了。”
  
  “阿芙拉!”溫妮說:“阿芙拉!巴克說阿芙拉‘走了’,那是什麼意思,阿芙拉為什麼會走呢?”
  
  “溫妮!”莎德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要給你打鎮定劑了——好吧——”莎德看著推門而入的查理:“我讓你和警長談一談。”
  
  “吉姆和羅伯特已經沒事了。”查理不等溫妮發問就向她解釋:“吉姆的腿傷得很嚴重,也許會殘疾……咳咳……但是他還活著……總之,羅伯特的手臂受傷了,但他會好起來的……完全好起來……”查理安慰著溫妮,也安慰著自己。
  
  “羅伯特已經告訴了我他知道的事情,也許你想要和我談一談,”查理咳嗽了一下,看起來很不自在:“或者是你還需要休息一下。”
  
  “巴克說阿芙拉‘走了’,這是什麼意思?”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句話這麼糾結:“她為什麼‘走了’?”
  
  “我們還不知道。”查理說:“羅伯特告訴我巴克說過什麼,在他……呃……之前……”
  
  “他死了。”這個事實又回到了溫妮心裡,突然間一切都不重要了,除了巴克的死,她的腦海中裝不下別的東西。溫妮拉過枕巾擦了擦眼角,她不知道淚水什麼時候到來的。
  
  “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查理很後悔自己說了這麼多:“我去叫醫生。”其實他更認為溫妮需要最全面的救治。一個16歲的孩子,見證了自己小夥伴的死亡,多麼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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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醒了。”伊萊莎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挪動了進來,莫茲利夫人陪著她,幫她把袋子裡的蘋果放到床頭櫃上。
  
  “青蘋果,1美元1公斤,真是搶劫。”伊萊莎咂咂嘴巴,不滿的說。
  
  “你怎麼樣?”莫茲利夫人忽略了伊萊莎,她走上前去親吻了一下溫妮的面頰:“莎德說你恢復的不錯。”
  
  “我挺好的,莫茲利夫人。”溫妮說:“謝謝。”
  
  “這些日子簡直不像樣——”伊萊莎還想繼續念她的算盤經,但莫茲利夫人又打斷了她:“你想讓你的父母過來陪你嗎,孩子?”莫茲利夫人幾乎是在耳語:“懷特太太告訴我你的父母都在西雅圖。”
  
  “不!”溫妮找回了一點精神:“完全不用!我好得很!”她扭過頭去看著伊萊莎:“你已經告訴她們了?”
  
  “當然沒有。”伊萊莎聳了聳肩:“我還沒有找到這個工夫——我得去買蘋果,居然還是青蘋果,要1美元1公斤——真是天價——”
  
  “那就別告訴他們。”溫妮斬釘截鐵地說:“別浪費你的電話費。”
  
  “如果你堅持的話。”伊萊莎躲避著溫妮的目光。
  
  “我能去看看羅伯特嗎?”為了向莫茲利夫人證明自己的“生龍活虎”,她從床上跳下來,找到自己的鞋子。
  
  “當然。”莫茲利夫人試著攙扶著溫妮,雖然溫妮堅持自己一點都不需要:“羅伯特恢復的很快,他正在吃飯呢,可憐的孩子,還是那麼喜歡吃我的牛肉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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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伯特就在隔壁的病房,他的雙臂都纏著繃帶,但沒有固定,因此他吃得很歡,看到溫妮和莫茲利太太走進來,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
  
  “嘿,溫妮,你還好嗎?”羅伯特站起來迎接他們。
  
  “我都離開病房了,你說呢?”溫妮強顏歡笑:“倒是你,挺慘的?”她看著他雙臂上的繃帶。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羅伯特晃了晃他的胳膊:“都是皮外傷。可能會花一段時間,但我會好起來的。”
  
  “那太好了。”溫妮心不在焉地說。
  
  “坐下說話,孩子們。”莫茲利太太把一把椅子搬到了床邊,讓溫妮坐下:“我去把你的午餐拿來,我也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你那天很勇敢。”莫茲利太太走了,溫妮更願意和羅伯特談論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了,畢竟他們一起經歷了這些:“你打電話……和那個男人搏鬥……如果不是你的話,吉姆也會……”溫妮低下頭,她能說自己開始認識到小鎮人的優良品質了嗎?
  
  “你很勇敢。”溫妮重複道。她望向羅伯特清澈的綠眼睛,簡直跟她的藍眼睛一樣可愛,她覺得自己從中得到了某些力量,讓她不再提起整件事就忍不住顫抖。
  
  “都是我們的錯。”羅伯特低著頭,莫名其妙地說:“都是我們的錯。”
  
  “對不起。”溫妮說:“你說什麼?”
  
  “整件事都是我們的錯。”羅伯特猛地抬起頭,他悲哀的眼神嚇到了溫妮:“巴克建議冒險是為了向你展示他的男子氣概……而我舉起手來也是為了討好你……我以為我喜歡你……結果我們害死了巴克,阿芙拉也失蹤了……”
  
  “羅伯特*莫茲利!”溫妮猛地站起來,拉開了與羅伯特的距離:“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怎麼敢……?你真是個大聖人,不是嗎?繼續向你身上潑污水吧,別扯上我,聖人羅伯特!”溫妮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1.巴克的遺言“她走了”,好像說阿芙拉是自己離開似的,為什麼?
  2.襲擊了他們的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怪物?
  3.注意其中一些孩子們的姓氏,吉姆*牛頓是邁克*牛頓的兒子;巴克*克勞利是那個曾經車子撞到貝拉的泰勒的兒子,泰勒現在是查理的手下;所以大家可以推測自“雙重謀殺”那章之後過去多久了




23

23、羅馬尼亞的客人(有更新) ...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謎團就可以揭開了,敬請期待
  本章提示:
  1.巴克的死顯然不正常。
  2.羅馬尼亞的吸血鬼大家還記得吧,沃爾圖裡打敗了他們,才成為了吸血鬼世界的王者,暮光4中他們主動來幫助卡倫家,但卡倫家沒有如他們的願推翻沃爾圖裡的統治,但他們可沒死心,想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就要獲得強大的卡倫家的幫助
  3.羅馬尼亞的吸血鬼也認為溫妮是“伯妮絲”。
  4.卡倫家的房子被燒了。

  “警長,你一定要過來看一看。”查理本來以為他已經經歷過幾年之內最糟糕的事情了,但泰勒的表情打破了查理的這個幻想。
  
  他們一起來到巴克停屍的地方,在白布的覆蓋下,巴克顯得特別的安詳。但查理在泰勒的抽噎聲中慢慢的揭開了白布的一角,巴克的臉漏了出來——或者說,應該是巴克的臉的地方——這是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特別是前面的臉頰部分腫脹的幾乎要流出膿水來,豬肝色中透著青紫,嘴唇幾乎被拉成了一條直線,僵死的嘴唇下面牙關緊咬,隱隱透著怒氣……
  
  查理踉蹌了一下,幾乎要跌倒。
  
  “上帝啊!”泰勒又狠狠的抽噎了一下,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查理尚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他橫跨兩步,來到泰勒身邊,笨拙的拍著她的背:“我們會查出來的,泰勒,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躺在自己面前還不夠嗎?還要把他弄得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對泰勒太殘忍了。
  
  -----------------------------------------------------------------------------
  “你們認為到底是什麼造成的?”查理問協助調查的醫師。
  
  “死者體內確實含有某種毒素,但目前所知的攜帶毒素的生物中,都沒有這種物質。特別是,你們確定死者是被人類傷害的?”
  
  “在現場的孩子們都這麼說。”查理點點頭:“他們非常確定。”
  
  “那一定是兇手把這種毒素注射到死者體內的。”另一位警官尼克勞斯說。福克斯這個太平小鎮遇到了八百年難見的疑難案件,查理手下的唯一一名警官泰勒*克勞利又是受害者的父親,悲痛難耐,無法正常工作,尼克勞斯只好來幫忙了。
  
  “攜帶不明毒素的傷人者,一個恐怖分子?”查理無法想像這個人還會帶來什麼破壞:“你知道孩子們都說他傷人的方式就是撕咬嗎?像野獸一樣。”查理思考著眼前混亂的一切:“難道他把毒素藏到了牙齒裡?”
  
  “我們並沒有看到現場,查理。”尼克勞斯只能說眼下一切都是混沌不開的:“你知道孩子們受到了驚嚇,我們也不能對他們的證詞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一切看起來都對不上號。”
  
  “我和泰勒趕到的時候,那個人確實是在瘋狂的撕咬著——”查理回憶著那天的情形:“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休息吧,尼克。”查理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
  “你願意出去買一把水芹菜嗎,溫妮?”伊萊莎象徵性地敲了敲門,不等溫妮回應就推開了她房間的門。
  
  “你其實完全不用敲門的,親愛的奶奶。”溫妮不著痕跡的把書桌上的信紙擋住:“還有,答案是‘我不願意’,我根本不會出門的。”
  
  “為什麼,親愛的?”伊萊莎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溫妮如此直白的回答讓她很不舒服:
  
  “你又不是沙冰做的,在太陽底下就會融化。”
  
  “你又吃沙冰了!”溫妮肯定的說:“沒有哪個老太太會吃這種東西的,你的牙齒不想要了。”
  
  “反正也不會變成你的牙齒。”伊萊莎撅起嘴,露出了自己小小的虎牙,她轉過身子背對著溫妮:“如果你不去,今天晚上就只有豆腐吃了。”她得意洋洋的走回自己的臥室。
  
  “算你狠。”溫妮在心裡詛咒著這個討厭的老太婆。
  
  “這個番茄是送你的。”莫茲利太太往溫妮手裡塞了一個大大的番茄:“時間不早了,要不要羅伯特送你,他可以開車,這樣快點。”
  
  “那沒必要,莫茲利太太。”溫妮在羅伯特開口之前就說道:“我想要散散步。但還是謝謝您。”
  
  溫妮一隻手提著水芹菜,一隻手握著那只豐滿的番茄,打開這間雜貨店的門對她來說困難了許多。她打算把番茄放到裝水芹菜的袋子裡,但羅伯特先她一步替她打開了門。
  
  羅伯特直勾勾的看著她,面露難色,他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似的。
  
  “謝謝。“溫妮面無表情的從他面前經過,融入了夏日溫暖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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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能問一下福克斯高中怎麼走嗎?”來人矮小短粗的身材,黑髮,說話帶著濃濃的羅曼語族的口音。
  
  溫妮注視著眼前其貌不揚的男人,直覺的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轉了轉眼珠,離她最近的也只有莫茲利夫人的雜貨店了:“我也是剛來這裡,”她扭頭示意那邊的雜貨店:“也許我們可以問問這家店的老闆。”她扭身想要跑進莫茲利夫人的雜貨店。
  
  “不用了,小姐。”那人輕輕的握住了溫妮的手腕,溫妮驚恐的發現她竟然一點都掙脫不了,這太奇怪了。
  
  “小心!小心!”男人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瞧瞧你的手腕,多麼纖細——要是從中折斷的話,就太可惜了——”他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溫妮柔軟的皮膚。
  
  “我要喊了。”溫妮警告他。
  
  “為什麼不呢?”男人說:“我非常期待會發生什麼。”溫妮恨恨的看著他自命不凡的嘴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怕他,怕到甚至不敢出聲呼救。
  
  “你太慢了,斯特凡。”又一個男人從街角冒了出來,溫妮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兄弟,同樣矮小粗壯的身材,蒼白的皮膚,低沉蒼老的聲音,還有酒紅色的眼睛。但是,溫妮想,那不可能是他們真實的眼睛的色彩,沒有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漂亮,他們一定是帶了美瞳。
  
  “我正在跟我們的‘信鴿’聊天。”斯特凡不滿的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囉嗦。”新來的那個頭髮暗黃的男人直接把溫妮塞進了他停在路邊的車裡,車子一躍而起,駛出好遠。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溫妮不認為他們是劫財的,她的錢包就在口袋裡,鼓鼓囊囊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但他們都不為所動。
  
  “天呢!”開車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脾氣很暴躁:“什麼時候可笑的人類能夠停止這些愚蠢的問題?”
  
  “這些不是愚蠢的問題。”溫妮很佩服自己的勇氣,她居然沖著這個危險的男人大喊大叫:“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閉嘴。”斯特凡純粹是很好心的提醒她。
  
  “聽著。”那人把車駛離了小鎮的中心,停在一處無人的樹林邊,這樣的環境讓溫妮頓時緊張起來,想想她上次跑到森林裡去發生了什麼吧,她今天就不應該出門,都怪伊萊莎:“我們要你給卡倫家送個口信。”
  
  “卡倫家?”溫妮發誓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家庭,雖然她直覺這兩個男人不會相信。
  
  “沒錯。”斯特凡又湊近了點:“我們知道你認識卡倫家,伯妮絲。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不過沒關係,我們才不在乎卡倫家冒犯了什麼該死的規矩呢……”
  
  “我不——”溫妮想說“我不叫伯妮絲”,或者是“我不認識伯妮絲”,但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把這些話咽進了肚子裡。
  
  “什麼口信?”溫妮問。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管他們把她當成了誰,也不管卡倫家又是何方神聖,她只想活著離開這輛該死的小汽車。她的意思是,如果這兩個人需要她送什麼口信的話,她總得會喘氣吧。
  
  “告訴卡倫家,不要再躲著我們了。”開車的男人似乎對這一點很不滿:“要麼和我們一路,要麼與我們為敵。不管他們躲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找到他們的。”
  
  “帶著那麼一大家子人,是很難藏到老鼠洞裡。”斯特凡輕笑了一聲。
  
  “——加入我們,打敗沃爾圖裡,我們可以一起統治吸血鬼的世界。”司機先生補充道:“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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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溫妮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黑暗生物的狂熱崇拜者。吸血鬼?開什麼玩笑。他們是不是頭腦發熱,神志不清了?還是說,溫妮認為這個猜測更有可能是真的,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他們不該拿她尋開心的,她剛才差點嚇死。
  
  “好吧。”溫妮一下子放鬆了好多,誰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呢?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把那個一看就有狂躁症的人惹急了咬自己一口:“我記住了。”
  
  “重複一遍。”斯特凡“期待”的看著她。
  
  “恩,不要躲進老鼠洞,”這是溫妮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還有,恩,打敗……你們可以一
  起統治世界……”
  
  “是吸血鬼的世界,親愛的伯妮絲。”斯特凡把溫妮壓在車座後背上,露出他小小的尖牙,這可比伊萊莎的虎牙看起來強勁有力多了:“你沒有好好聽講,孩子。”
  
  “我——我記性不太好,”溫妮覺得斯特凡馬上就要打她了,她從善如流的認錯:“再教我一遍。”
  
  ……
  
  “好吧,我記住了。”溫妮重複了一遍:“不要再躲著你們,加入你們,打敗……沃爾圖裡,統治吸血鬼的世界……”
  
  “——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
  
  “——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溫妮覺得自己像一隻鸚鵡似的。
  
  “幹的不錯。”斯特凡打開了車門:“我們期待著回信。”他把溫妮趕下了車,他甚至愉悅的跟溫妮招了招手:“再見,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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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克斯高中的開學日終於到了,在溫妮自己把自己關了一個多月的禁閉之後,她總算重獲自由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能有個正當的理由每天出門,過個兩點或三點一線的生活能讓她這麼開心。
  
  “你確定你不要羅伯特送你嗎,溫妮?”莫茲利太太之前專門打電話來問:“你知道你住的地方離福克斯高中還是有段距離的,步行過去太費時間了,你又沒有自己的車子。我們兩家住的這麼近,讓羅伯特送你一點都不麻煩。”
  
  “不了,謝謝您,莫茲利太太。”她一點也不想和羅伯特走的太近:“我可以自己過去的,您知道,步行有利於保持身材、強身健體……”
  
  “你確定嗎?”莫茲利太太不敢相信,比溫妮胖的多的女孩兒也不做這種事。
  
  但溫妮是不會被莫茲利太太說服的。
  
  溫妮承認自己是在自討苦吃,她至少比假期的時候早起了2個小時,匆匆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門,天色很暗,路上基本上沒什麼行人,地上的積水告訴溫妮昨晚福克斯又下了雨,她一踮腳跳過了一個水窪。
  
  “哇,你不會是走過來的吧?”當溫妮穿過擁擠的人流和他們的汽車的時候,一個溫妮不認識的男孩子問。
  
  溫妮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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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你們的課本,同學們。”溫妮的第一堂課是生物學:“我們來學第一課。”鬍子花白的老班納翻開了自己手裡的書。
  
  “我忘了帶自己的課本,可以和你一起嗎?”一個黃頭髮的男孩兒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課本藏進了包裡,看向鄰座的溫妮。
  
  溫妮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她考慮過直接把他的課本從包里拉出來,但她最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福克斯的孩子友好一點,畢竟這裡沒有莎拉陪著她,她剛剛開始有好感的阿芙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多謝。”菲力浦坐的更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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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吃香蕉和蘋果?”早晨的時候在校門口和溫妮搭過話的男孩兒走到溫妮旁邊:“你看起來可不像需要節食的。”
  
  “最近胃口不大好,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話。”溫妮無奈的說:“你真的是自來熟,你甚至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巴厘特。”他伸出了手:“巴厘特*潘,你可以叫我巴瑞。”
  
  “我不喜歡握手。”溫妮看著巴厘特沾染了巧克力醬的手指。
  
  “哦,好吧。”巴厘特把手指頭放到了嘴裡,當它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天呢。”溫妮覺得自己連香蕉和蘋果也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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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當溫妮開始給香蕉剝皮和切割的時候,鄰座上的一個女孩子聲音很大:“森林邊的卡倫家的房子今天著火了。”
  
  “卡倫家?”一個人問道:“就是那個離開了很久的外科醫生卡倫?”
  
  “沒錯,聽說他帥的人神共憤。我姑姑那時候是醫院裡的實習護士,她深深的迷戀上了卡倫醫生,我的姑父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最開始宣佈消息的那個女孩兒說:“還有她的妻子,以及他們夫妻收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真是太可怕了,他們的房子怎麼會著火呢?”一個尖聲尖氣的女孩子顯然沉浸在對帥哥美男的幻想中:“我以為那裡沒人住了。’
  
  “也許就是因為沒人住了。”另一個人說:“你們知道,沒人照管……”
  
  溫妮愣住了,火……夢中的那些駭人的火焰仿佛還在眼前,還有火焰中包裹的乳白色的可愛的房子,它們變得更清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妮聽了那些女孩子的談話……
  
  “你有車子吧,巴厘特?”溫妮問。
  
  “當然。”
  
  “帶我去個地方。”溫妮送給他一個迷人的微笑:“你知道卡倫家在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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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利載著溫妮到了福克斯鎮的邊緣,越來越多的森林讓溫妮有點緊張,但儘快驗證自己的猜想的衝動控制了她,讓她沒有打退堂鼓。
  
  “就是這裡了。”巴特利說,燒焦的房子,還有工作人員在這裡整理,他無疑找到了正確的地方:“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裡。”
  
  溫妮顯然來晚了,她早該想到的,大火早已熄滅多時,只剩下一地的斷壁殘垣,但從廢墟的慘狀她也可以看出這場大火是多麼的猛烈。而殘存的房子的一點點輪廓,似乎和她夢中的景象重合了。但溫妮不敢確定她是不是看過眼前的一切之後才把夢中的房子定型的,她這一趟是白來了,她下不了任何結論。
  
  “嘿,溫妮,你不該來這裡的。”很明顯斯旺警長負責這裡的一切。
  
  “你好,斯旺警長。”溫妮故作輕鬆地說:“我們只是來看看。”
  
  “我們?”查理終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巴特利:“還有一個小鬼。”
  
  “是啊。”溫妮無奈的攤攤手:“他一定要過來看看,我真不明白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您知道的,男孩子——”
  
  “好了,好了。”查理開始趕人:“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孩子們,回家去吧,我們還有工作呢。”
  
  “再見,斯旺警長。”溫妮幾乎是拖著巴特利離開了,沒給無辜的男孩兒任何辯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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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倫家!”在回去的路上,被坑了一把的巴特利老老實實的開著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妮突然挺直了身子:“卡倫家!他們姓卡倫——”
  
  “卡倫家當然姓卡倫。”巴特利完全不明白溫妮在說什麼。
  
  “——他們姓卡倫。”溫妮像魔怔了一樣重複著這句話。
  
  



24

24、返校舞會(有更新) ...


  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溫妮已經想辦法認識了那天率先知道卡倫家房子被燒的那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愛麗絲:“這是我的姑姑給我取的。她說卡倫醫生收養的孩子中最可愛的就是愛麗絲了,她希望我也能長成那麼可愛又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愛麗絲對自己平凡的面容和微胖的身材一點都不自卑,溫妮很佩服她的這一點。
  
  溫妮取好了她的午餐,和愛麗絲坐在一起,菲力浦和巴里特也湊了過來。溫妮和他們說著話,假裝不經意的提起卡倫家的火災,愛麗絲果然很有話說:“我姑姑專門問過斯旺警長,你知道的,卡倫醫生走了這麼多年她還迷戀著他呢。希望我的姑父沒有聽說這事——總之,斯旺警長說是有人故意縱火的,但他們還沒查出是誰……”
  
  “卡倫一家會回來嗎?”溫妮很關心這一點:“畢竟他們家的房子都燒毀了,還有所有的財物。他們也許需要回來看一看——或者是他們離開太久了,已經聯繫不上了——”
  
  “怎麼可能?”愛麗絲大驚小怪地說:“斯旺警長的女兒就嫁給了卡倫醫生的兒子愛德華,他們怎麼可能聯繫不上呢。”
  
  “沒人告訴我這一點。”溫妮不敢相信,原來沉默寡言的斯旺警長就是卡倫家的姻親,跟溫妮想像中要差好多。
  
  “我忘了你是新來的了。”愛麗絲說:“大家都知道。我姑姑一直不停的說他們的婚禮有多浪漫,而且還到國外去度蜜月……不過他們之後就很少露面了,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那他們會回來嘍?”溫妮最重要的問題愛麗絲還沒回答呢。
  
  “我猜是的。”愛麗絲說:“你能想到我姑姑有多關心這一點,只要讓她再看一眼卡倫醫生,她一定願意付出一切。但斯旺警長沒怎麼提這事……”
  
  “好吧。”溫妮覺得事情更複雜了。她本來是把那兩個怪人忘到了腦後的,因為她壓根不認識什麼卡倫家,無計可施,索性不理不睬好了。現在她發現卡倫家確有其人,而且還有可能和自己夢境中的場景有聯繫,她該怎麼做呢?
  
  她似乎應該向斯旺警長報告,但她總覺得跟那兩個怪人有聯繫的人,哪怕是間接地聯繫,應該神經都不正常。萬一斯旺警長的沉默寡言是裝出來的怎麼辦,萬一溫妮向他報告了那件事,他卻對自己不利怎麼辦?溫妮真的後悔自己看了太多的恐怖片。
  
  “說起來,我們馬上就要舉辦返校舞會了。”愛麗絲可不像她的姑姑一樣說起卡倫家就沒完沒了,畢竟她才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卡倫一家就搬走了,她對他們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姑姑的講述裡:“男孩兒們,想好該邀請誰了嗎?”她問的是菲力浦和巴里特。
  
  聽了愛麗絲的話,菲力浦和巴里特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想把對方逼退似的。
  
  如果不是莎拉的話,溫妮大概已經熄了因自己的遭遇而尋求別人幫助的心了,靜觀其變總是最保險的,不是嗎?但莎拉因此狠狠地罵了她一頓:“你是有多遲鈍,遇到了危險分子不去找‘員警叔叔’,反而自作主張。我告訴過你別看太多恐怖片,那不是正常的社會好嗎?”
  
  “你是說我應該告訴斯旺警長?”溫妮自動忽略了莎拉的“恨鐵不成鋼”:“——我總覺得有點奇怪,萬一斯旺警長真的有什麼……”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溫妮*懷特,馬上去報警,我可不想明天在報紙上看到你遭遇不測的消息。”莎拉在電話那頭吼道,她一心認為帶走了自己最好朋友的福克斯小鎮藏著什麼毒蛇猛獸。
  
  “好吧,好吧,我會去的,行了吧?”溫妮說:“如果我真的明天就死了,想想我死前你幹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吼我,你該多麼過意不去啊!”
  
  “溫妮。”莎拉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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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載我去個地方嗎?”溫妮不得不承認沒有車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她只好厚著臉皮再來問巴里特。
  
  “什麼地方?”巴里特很警惕的看著她:“別又是火災過後的廢墟,而且還拿我當擋箭牌。”
  
  “我以為你願意帶我到處看看呢。”溫妮說:“你知道我對福克斯還不是很熟悉。”
  
  “別誤會,溫妮。”巴里特恢復了認真的表情:“我很想幫你,只不過我離家多年的叔叔今天回來了,我實在是走不開。如果我不馬上回家的話,我爸爸會打死我的。”
  
  “我可以載你。”菲力浦打開了自己的車門,溫妮匆匆的跟巴里特告別,坐了上去:“說吧,去哪兒?”
  
  “斯旺警長家,你知道在哪裡吧?”直接去警局就太顯眼了,溫妮可不想遭到報復。
  
  “坐好。”菲力浦以很快的速度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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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溫妮跟菲力浦並不熟悉。那天在生物課上溫妮以為他是要找機會跟她親近,結果直到下課菲力浦都沒跟她說幾句話,雖然每天午餐的時候他們坐在一起,但菲力浦也沒像巴里特那樣不停地逗她開心。如果不瞭解情況的話,別人大概會以為菲力浦是被他們綁到那張充滿歡聲笑語的桌子上的。
  
  “能聽點音樂嗎?”溫妮覺得他們兩個處在如此封閉的空間裡又一句話也不說實在是太奇怪了。
  
  “隨便。”菲力浦看了溫妮一眼。
  
  溫妮打開車載電臺,找到一個正在放音樂的調頻,裡面正播放著《昨日重現》,溫妮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沉浸在音樂裡。
  
  “為什麼要找斯旺警長?”菲力浦終於忍不住問道。
  
  “有點事。”溫妮回答。她覺得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敷衍,菲力浦可是在幫助她,於是她又補充道:“你知道關於巴克,還有吉姆,還有……阿芙拉的事吧?”對溫妮來說,列舉一遍他們的名字就是一場折磨,現在她還要用這些人做自己的擋箭牌。
  
  “哦。”菲力浦有點後悔自己問了。
  
  “就在這。”菲力浦把車停在一座兩層的小樓外面:“斯旺警長應該下班了,他從來都是準時回家的。如果你見到一位女士,她是斯旺警長的妻子蘇。”
  
  “好的,謝謝。”溫妮確實不知道關於蘇的事情,她對於小鎮上的人的確瞭解的太少了,發生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的慘劇把她關在了家裡。
  
  “我在這裡等你。”當溫妮打算向前門走去的時候,菲力浦也打開了自己那一側的車門:“別耽擱太久哦。”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你沒必要等我的,菲力浦。”溫妮可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反正也沒有多遠。”
  
  “快點進去。”菲力浦插上了耳機,不再理睬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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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走到那扇淡粉色的前門那裡,它看起來很新,像是剛剛粉刷過一樣,門把手上還纏著嫩綠色的藤蔓,溫妮敲了敲門。
  
  一個黃皮膚的女人打開了門,她看著溫妮:“你好,找誰?”
  
  “這是斯旺警長的家嗎?”溫妮問:“我大概有點事情要跟他說。對了,我是溫妮*懷特。”
  
  “哦,我知道了。”蘇把她拉了進去 :“你是從西雅圖來的那個女孩兒。查理馬上就要回來了,坐著等一會兒吧。”她從櫃子裡拿出3個茶杯:“我剛剛煮好了咖啡,你要喝一點嗎?還是說你喜歡喝茶?”
  
  “咖啡就好了。”溫妮接過了蘇遞過來的杯子:“謝謝,斯旺太太。”
  
  “蘇。”蘇糾正她:“老實說,我一直沒有習慣大家叫我斯旺太太,福克斯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蘇’。”
  
  “蘇。”溫妮從善如流地說,她晃了晃手裡的咖啡杯:“咖啡很好喝。”
  
  “查理每天下班之後都要喝。”蘇把剛剛洗好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老實說他應該退休了,不過他放心不下‘那些年輕人’,這是他的原話。我總是告訴他‘你應該服老了’,再說福克斯這個小鎮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蘇歎了一口氣:“——然後就出了奧林匹克國家公園那回事,可憐的泰勒深受打擊,查理又忙起來了。”
  
  “那很可怕。”溫妮悠悠地說。
  
  “哦,我真抱歉。”蘇把那些衣服扔到一邊,坐到溫妮身旁:“我忘了你也經歷了那一切。”
  
  “沒關係,蘇。”溫妮可不想讓蘇感到內疚什麼的,牽涉其中的人還不夠多嗎,她覺得厭煩。
  
  “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兒。”蘇安慰她:“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的。”
  
  “這是你的女兒的照片嗎?”溫妮看到屋子裡最顯眼的地方擺放著婚紗的合影,那個穿著白禮服的一定是他們的女婿了,一個卡倫,他的確夠帥的。
  
  “那是貝拉沒錯。”蘇慈愛的看著照片中的兩人:“不過貝拉不是我的女兒,貝拉是查理和他的前妻生的,她在福克斯愛上了愛德華,他們兩個18歲就結婚了,真夠瘋狂的,那時候我和查理還沒在一起呢。不過你說的沒錯,貝拉是我的女兒,我很愛她,儘管我們已經很長時間不怎麼見面了。”
  
  “她很漂亮。”溫妮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幸好蘇告訴了她,不然溫妮會以為蘇是貝拉的親生母親呢,她大概會在蘇的面前提起卡倫家的事了。
  
  “我回來了。”過道裡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查理把自己的配槍掛了起來,走進了客廳:“溫妮,你來看蘇嗎?你們已經認識了?”
  
  “不,溫妮是來找你的,查理。”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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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菲力浦載著溫妮回到伊萊莎家的時候,房子前面停著另外一輛車,羅伯特從裡面鑽了出來:“溫妮,可以和你說句話嗎?”他看起來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
  
  溫妮看看菲力浦,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溫妮這時候又覺得菲力浦是對自己有意思的了,她覺得菲力浦的態度遲早會把她搞暈,她對羅伯特說:“我們就在這兒談吧。”菲力浦一點走開的意思都沒有,而溫妮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恩,”羅伯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菲力浦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讓他很有壓力,他本來是要和溫妮私底下說這些話的:“你知道,返校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能不能——恩,你還沒有舞伴吧?”
  
  “所以呢?”溫妮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我在想——你能不能——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嗎?”羅伯特磕磕巴巴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完全不像他們初見時那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羅伯特,溫妮一點也不願意承認她曾經對他有過好感呢。
  
  “羅伯特,我——”
  
  “溫妮會和我一起去的。”菲力浦突然插嘴道。
  
  “菲力浦!”溫妮驚叫道。
  
  菲力浦挑了挑眉毛:“有什麼問題嗎?”他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倨傲的看著羅伯特。
  
  “當然沒有。”溫妮反應很快:“沒錯,我會和菲力浦一起去的。你看,我已經有舞伴了,也許你可以邀請其他人——其他女孩兒——”
  
  “好吧。”羅伯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實際上我還有其他事要和你說。”他用自己的肢體語言示意菲力浦在這裡很礙事,但溫妮假裝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其實——”羅伯特深吸一口氣,打算在其他男孩兒面前丟一回人:“其實我是想向你道歉。你知道,那天我在醫院所說的一切,那都不是真的。我當時嚇壞了,我是個傻瓜,我很抱歉傷害了你。”
  
  “他傷害了你?”菲力浦很生氣,菲力浦把胳膊放了下來,想是要給羅伯特一下的樣子。
  
  “那不關你的事。”溫妮的口氣很強硬,她又轉向羅伯特:“我知道你是個傻瓜,那跟我無關,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你走吧。”
  
  “溫妮!”羅伯特當然不願意離開,在失去自己的夥伴的痛苦漸漸消弱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對溫妮說過的話是怎樣的傷害了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為此他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如果不能得到溫妮的諒解,他大概會永遠痛苦下去了:“我真的想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抱歉,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夠補償你。”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溫妮說:“如果有的話,那就是請馬上在我面前消失,拜託了。”溫妮側過身子去不再看他。
  
  “溫妮說你應該離開了。”菲力浦剛剛受到了溫妮的冷遇,他明智的把火氣撒在羅伯特頭上。
  
  “對不起,溫妮。”羅伯特痛苦的眼神溫妮是看不到了,他只好失望的離開了。
  
  “你還好嗎?”菲力浦碰了碰溫妮的手臂。
  
  “謝謝你今天送我,菲力浦。”溫妮說:“你也該回去了。”
  
  “當然。”菲力浦最終決定還是什麼都不問了。
  
  溫妮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但菲力浦又叫住了她:“剛才我們說好的,關於我們一起去返校舞會的事?”
  
  “沒問題。”溫妮說:“你可以來接我。”
  
  

ga1105 2015-12-14 23:54

25

25、亞力克 ...


  
  “你看起來不錯。”菲力浦看著臺階上亭亭玉立的溫妮,深V的雪紋連衣裙,配著金色的腰帶,鑲金沙石的手鐲,兩條長腿露在外面,引人遐想。
  
  “謝謝。”溫妮有點不自在地說。這身衣服和配飾都是以前若娜送給她的,她就沒怎麼敢穿過,與性格潑辣的啦啦隊員們比,溫妮實在不是大受歡迎的那種女孩兒,也不願意大肆打扮引人注目。
  
  “我們得快點兒了。”菲力浦看出了溫妮的窘迫,又不好點破,只好催促溫妮上車。
  
  “當然。”溫妮低著頭鑽進了菲力浦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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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火辣啊,女孩兒。”愛麗絲穿著嫩粉色的寬腿褲,遠遠望去就像一條絲質的裙子,倒也可愛。
  
  “小聲點。”溫妮還是覺得不大舒服,雖然福克斯的孩子比西雅圖好相處多了,但溫妮還是不想成為大家的焦點。
  
  “害羞什麼。”愛麗絲指著放在會場中央的一個炫目的玻璃瓶子:“看到那個瓶子沒有?把你和菲力浦的名字放進去,有幸被抽中的話就可以在開場舞領舞了。今天的舞會國王和王后,我看好你們哦。”
  
  “聽起來不錯。”菲力浦似乎覺得很有意思,沒等溫妮提出反對意見,他就把溫妮和他自己的名字在紙箋上寫好,折了幾折,投進了那個瓶子裡。
  
  “我希望你的舞步不會太差。”溫妮無可奈何。
  
  “你馬上就見識到了。”菲力浦今天比往常要開朗的多,他牽過溫妮的手:“我們先去喝點東西。”溫妮看了一眼菲力浦灰色的眸子,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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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別開玩笑了。”菲力浦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我正在參加返校舞會呢。”鄰座的人向這裡投過來好奇的目光,菲力浦不得不又壓低了嗓音。
  
  “媽媽,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菲力浦無奈的把手機從左耳換到右耳:“——你真是,好吧,我馬上就來。”
  
  “溫妮,”菲力浦碰了碰溫妮的腰,指了指自己的電話:“我馬上就回來,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好嗎?”
  
  “沒問題。”他看起來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溫妮只好通情達理一次:“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免得你找不到我。”
  
  “太好了。”菲力浦倒退著往出口方向去,還和溫妮揮手告別,他的態度讓溫妮的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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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愛麗絲占了菲力浦的位子:“有時候我想我也應該搬個家什麼的,新女孩兒總是那麼運氣好嗎?以前的貝拉*斯旺搶到了卡倫家唯一單身的男孩子,現在鎮上新的‘白馬王子’又被你占了。”
  
  “白馬王子?”溫妮趕緊把舉到嘴邊的酒杯放下來:“為什麼?雖然我承認菲力浦挺帥的,可也不算最出色的吧,更別說他還不那麼合群。”
  
  “白馬王子是要買得起白馬的,孩子。”愛麗絲語重心長地說:“你應該知道吧,菲力浦跟你一樣,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因為外婆在這裡,才在這裡上學的。”
  
  “他的父母過世了?”也許這可以為他時時的沉默寡言作出解釋。
  
  “別亂說話。”愛麗絲指責道:“沒有的事。他的父親是西雅圖響噹噹的人物,聽說是做軟體發展的。當然,不是他自己開發,而是擁有一家軟體公司。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搬到福克斯來。要說他不合群,其實我覺得是不習慣和我們這些‘凡人’交往吧。不過他從來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總是那麼彬彬有禮,誰會討厭他呢?”說到這裡,愛麗絲突然想起來:“你不也是從西雅圖搬過來的嗎?你聽說過菲力浦家沒有?”
  
  “我們家充其量不過是中產階級罷了。”還是昨日黃花的中產階級,溫妮說:“我想我們沒什麼機會接觸到菲力浦家,如果他們家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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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呢,快看誰來了?”愛麗絲使勁的捅了捅溫妮的手肘,溫妮回過頭來,是吉姆。
  
  “吉姆,歡迎回來。”愛麗絲興沖沖的拉著溫妮上去打招呼:“你的傷終於好了?”看起來可不像是這樣子的,吉姆的一隻腿還纏著緊緊的繃帶呢。
  
  “差不多吧。”吉姆苦笑:“我已經在屋子裡躺的發黴了,迪莉婭告訴我今天是返校舞會的日子,我一定要來看看,我錯過的太多了,新同學也沒有認識過,要是再休養下去,我大概只能等著當你們的師弟了。”
  
  “我們都願意接受你這麼可愛的師弟的。”愛麗絲安慰他。
  
  “嗨,你怎麼樣了?”吉姆看上去很不情願的和溫妮打招呼。
  
  “我挺好的。”溫妮想也許是自己的躲避政策讓吉姆不太高興了,畢竟他們一起共患難過,她卻幾乎沒怎麼去探望過吉姆:“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
  
  “恩——”吉姆指著自己身邊的女孩兒說:“這是我的姐姐迪莉婭。”
  
  “你好。”溫妮說。
  
  “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迪莉婭故意忽視了溫妮:“待會兒見,愛麗絲。”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我得罪過她嗎?”溫妮問愛麗絲。
  
  “如果你從來沒見過她的話,答案應該是沒有。”愛麗絲說:“別放在心上,溫妮,迪莉婭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溫妮實在是懶得為一個陌生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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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們,先生們,把目光投到這邊來好嗎?”溫妮聽出這是巴厘特的聲音,果然巴厘特正拿著麥克風站在臺上:“我們馬上就要抽出為我們的返校舞會領舞的朋友了。”
  
  “請把我們的幸運瓶拿上來。”舞會的工作人員把那個裝滿小紙條的玻璃瓶子擺到了檯子的正中央:“有請我們上一屆的返校皇后為我們抽出今天的幸運兒。”
  
  一共有5對舞伴可以被選中,溫妮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當念到第四個人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走神了,但她聽到巴厘特通過麥克風傳來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溫妮*懷特和菲力浦*格林特。”巴厘特咧開嘴笑得開心:“請被抽中的舞伴到舞池的中央做好準備。”
  
  “什麼?現在就開始了?”溫妮懵了:“菲力浦在哪裡?”
  
  “他還沒回來。”愛麗絲替她著急:“要我去找他嗎?”
  
  “來不及了。”溫妮強作鎮定,心裡卻慌得不行,在所有人面前丟人現眼,真是個好經歷:
  
  “大家都過去了。”
  
  “也許羅恩可以當你的舞伴。”愛麗絲大方的打算把自己的舞伴讓出來,但問題還遠遠沒有結束:“但他不會跳華爾滋,那個笨蛋,不然我也要和他報名了,怎麼辦?”
  
  “我不知道,愛麗絲。”溫妮無助的看著會場裡所有的人,她束手無策。
  
  “溫妮。”偏偏巴厘特沖著麥克風呼喚她的名字,其他人都做好準備了,只有溫妮和菲力浦還沒到位,這下真的是所有人都看向溫妮的方向了,溫妮希望自己的臉沒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跟我來。”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一雙手,如此的強健有力,讓溫妮抗拒不了,他把溫妮拉到了舞池的中央。
  
  “舞會開始。”雖然溫妮的舞伴突然換了人很奇怪,但巴厘特還是宣佈開場舞開始。
  
  “你是誰?”溫妮發現自己在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翩翩起舞。
  
  “亞力克。”亞力克攥緊了溫妮的手:“我找你很久了,伯妮絲。不准再忘記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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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的腳步一滯,這是她第幾次聽到有人喊她“伯妮絲”了,那個該死的伯妮絲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陰魂不散。這支曲子一告終結,溫妮就急著離開這裡,離開又一個莫名其妙的討厭的“陌生人”。
  
  “你就不想知道點兒什麼嗎?”亞力克拉住了她的手:“我可以解開你所有的疑惑。”
  
  “謝謝,但我不感興趣。”溫妮嘴硬的說:“帶著你和你的伯妮絲離開這裡,我也不想再做誰的信鴿了。”她也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溫妮鑽進了擁擠的人流,亞力克只好追上去,在這種地方,他很難發揮自己的“高效率”,亞力克心裡煎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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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借著人群的遮掩,暫時逃離了亞力克的視線,她一口氣跑出去很遠,一直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才停下來,倚在牆上。今晚的月亮是黃色的,真有意思,溫妮想到。
  
  一陣嗚嗚的低泣聲,溫妮摒住了呼吸,悄悄的順著牆根挪過去,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溫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不遠處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孩兒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溫妮僵在了那裡,女孩兒手指之下不停流淌的是血嗎?
  
  是她受到了詛咒還是福克斯這個小鎮收到了詛咒,為什麼她總是目睹這些“血光之災”呢?瘸著腿的吉姆還在會場裡面,這裡又多了一個哭泣的受害者。
  
  “你怎麼樣?”溫妮試探著走過去:“我馬上就給你叫救護車。”女孩兒抬起頭來,茶色的眼眸裡滿是恐懼,溫妮愣了2秒,她回過頭去——
  
  “好久不見,伯妮絲。”斯特凡揪著溫妮的脖子,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你的工作幹的不錯嘛。”斯特凡猛地用力,溫妮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牽牽小手什麼的,還是很有進展的o(╯□╰)o




26

26、吻 ...


作者有話要說:  繼拉小手之後,又上一個臺階,鼓掌
  
  明天正式踏上回家的旅程,3天后大概能見到大家,祝自己一路順風(7.12)

  “疼……好疼……”溫妮試著轉動自己的脖子,它簡直僵硬的像石頭一樣,嘗試的結果可不怎麼美妙,溫妮覺得自己的脖子一定是斷了。
  
  “別亂動。”亞力克把一塊溫熱的毛巾放到她的額頭上:“好心腸的卡倫醫生給你做了固定,你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做卡倫醫生的固定客戶了,鑒於你是那麼的容易受傷。”
  
  “我以前從來都不生病。”溫妮盯著天花板說:“自從你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現,什麼都亂套了。”脖子不能轉動真是難受,她捕捉不到亞力克的反應。
  
  “別把我們相提並論。”亞力克說:“也許我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是一夥兒的呢?”
  
  “果然。”溫妮終於抓住了一個好把柄:“你們果然是什麼團夥的,當然,是不同的團夥。”溫妮及時的補充上這一點,免得亞力克又反駁她:“你們是不是崇拜什麼撒旦,或者是什麼黑暗生物之類的?老實說,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們的愛好,你們能不能發發善心放過無辜的人?”
  
  “我們可不是崇拜黑暗生物,溫妮。”亞力克在“伯妮絲”脫口而出之前及時的改了稱呼,免得溫妮真的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了:“我就是黑暗生物。”
  
  “那太有意思了。”溫妮真想把手伸出來拍一拍:“你一定是個又禁忌又風華絕代的吸血鬼。”
  
  “多謝誇獎。‘風華絕代’可不敢當。”亞力克湊到溫妮面前:“我就是吸血鬼。”亞力克拼命壓抑住自己露出尖牙的衝動。
  
  “你說自己是那就是吧。”溫妮篤定亞力克是在吹牛。
  
  亞力克壓根沒有被溫妮刺激到:“說了這麼多,你不餓嗎?”亞力克把桌子上的餐盤端到溫妮手邊,就放在溫妮的腿上:“說到這裡,你真該慶倖自己還能吃到這些——這叫什麼來著——乳酪三明治。”
  
  溫妮明智的把嘴巴派上了更合理的用場。
  
  “聽我說。”亞力克低下身子,認真的看著溫妮:“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我發誓。”
  
  “好的。”乳酪三明治讓溫妮變得柔順起來了。
  
  溫妮聽著亞力克關上房門的輕響聲,不明白自己在亞力克面前的安全感從何而來,她和一個陌生人好好的爭辯了一場,還吃掉了他給的食物,這真不符合她受到的安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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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卡倫醫生?”溫妮活動著自己的脖子,看著在一旁忙碌的卡萊爾,他比自己想像中可年輕多了。
  
  “沒錯。”卡萊爾臉上帶著一貫的讓病人安心的笑容:“我是卡萊爾*卡倫。”
  
  “我們淵源可深啦。”溫妮也笑道:“我去找過斯旺警長。”卡倫家卻遲遲不露面,查理那裡也沒有回音。
  
  “查理都告訴我了。”卡萊爾說:“我們討論了很久,關於目前的情況,然後我們最終還是回到了福克斯,我們沒有想到你居然受到了傷害,我很抱歉。”
  
  “算了吧。”溫妮不想再進行一場不明情況的談話了。
  
  “亞力克在哪兒?”溫妮問:“我想見他。”
  
  卡萊爾笑容不變:“我這就去找他。別做劇烈運動,保護好自己的脖子,好嗎?”
  
  “當然。”面對著卡萊爾,溫妮發現自己很難生氣:“謹遵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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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應過要告訴我一切。”溫妮舉起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條猙獰的傷疤:“我什麼時候割腕自盡過嗎?”
  
  “那不是你做的。”亞力克捧起溫妮的手腕,用冰涼的指尖觸摸著那條傷疤:“是襲擊你的人做的。”
  
  “斯特凡?”溫妮從腦海中搜索出了那個“惡霸”的名字,他的同伴這麼叫過他。
  
  “沒錯。”亞力克坐到溫妮旁邊,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告訴溫妮:“你要先知道另外一件事,就像我那天告訴你的,我是個吸血鬼。”
  
  “那太荒唐了。”溫妮脫口而出,看到亞力克的臉色,她改口道:“那就證明給我看。”
  
  亞力克抓起桌上的一個雙耳花瓶,猛地砸向牆邊,溫妮嚇了一大跳,但亞力克在花瓶落地之前抓舉了它。
  
  “這——”溫妮不敢相信的搖頭:“你確定你不是吃了什麼激素?”她知道她只是在為自己找藉口。
  
  “那這個呢。”亞力克伸出雙手,一團霧氣從亞力克手心裡慢慢升騰出來,溫妮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溫妮想要吐出一兩個驚歎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這太神奇了。”亞力克撤去了霧氣,溫妮重新獲得了行動自主權,她忘情的握住亞力克的手,翻看著,想要從裡面找出個隱藏的機關之類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的天賦。”亞力克說:“有些吸血鬼會擁有一些特殊的天賦,如果天賦卓著的話,在他們還是普通人的時候甚至就可以顯現出來了。”溫妮可以看出亞力克很驕傲。
  
  “你能再來一遍嗎?”那種感覺真的很玄妙,被亞力克完完全全掌控了的感覺。
  
  “這不是玩具。”亞力克才不為小孩子表演馬戲呢。
  
  “好吧,假設我相信你。”溫妮不屑的撇撇嘴:“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所謂的‘真相’了吧。為什麼叫我伯妮絲?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天電影院裡的女孩兒,我的天呢,她也是一個吸血鬼。”溫妮突然明白了,她過人的美貌,冰冷的氣息,突然間就消失了的速度,她一定像亞力克一樣是個吸血鬼了。
  
  “那是羅莎莉。”亞力克說:“她是卡倫家的一員,卡倫家全都是吸血鬼。”
  
  “好吧。”忽略掉突然在溫妮的世界裡冒出來的無數個吸血鬼:“伯妮絲是誰?”
  
  “伯妮絲是你。”亞力克一字一頓地說:“或者說,你就是伯妮絲。”
  
  “這是個繞口令嗎?”溫妮覺得不可思議:“我非常確定我的爸爸媽媽沒有給我取過別的名字,雖然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你必須得知道,我不想讓你經歷這所有的一切。”亞力克話裡所包含的感情讓溫妮覺得難以承受:“但我沒能阻止得了。”亞力克停頓了一下:“16年前,你是個吸血鬼,或者說是剛剛被改變成了吸血鬼,但你卻被殺害了,我親手埋葬了你的遺體。我從來沒想到過我還會再見到你。”
  
  “什麼叫‘我被殺害了’?”這個信息量略大,溫妮想要按一下重播鍵:“你不是說你是吸血鬼嗎?我上一輩子也是吸血鬼,我以為吸血鬼是不會死的。還有——”溫妮猛地站了起來:“誰殺了我?”
  
  “吸血鬼是不會死。”亞力克解釋道:“除非是蓄意謀殺,否則我們會一直活下去。”他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活了多久?”亞力克一直對她這麼好,耐心的對她解釋一切,她不好意思再逼迫他回答他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了。
  
  “四五百年吧。”亞力克毫不在意的說:“我沒算過。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那是什麼感覺呢?”溫妮想像不出來:“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我不知道,溫妮。”亞力克幫溫妮拂去額前的髮絲,他靠近了一些:“我本來以為你能告訴我的,我希望看到你長大,我想要知道依舊鮮活的生命是什麼樣子的,我遺忘的東西太多了,而你是那麼的充滿著活力……我很抱歉。”
  
  “別。”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手指都顫抖了:“那不是你的錯不是嗎?又不是你殺了我。”溫妮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消失了,因為亞力克吻上了她。
  
  




27

27、夢境 ...


  窗外的大樹間傳來一聲鳥叫,雖然輕柔,卻驚醒了夢中人。溫妮掙脫了亞力克的懷抱,臉紅的想要滴血,他們怎麼會接吻呢——她和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這太瘋狂了。
  
  “我夢到過你。”一瞬間的感覺,像是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一樣,溫妮脫口而出一句聽起來更不合時宜的話。
  
  “什麼意思?”亞力克不明白:“你不會是說——”亞力克希望這意味著溫妮可以想起前世的一切,可以記起自己。雖然他也沒辦法假裝伯妮絲成為吸血鬼後所經歷的一切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但他還是希望溫妮能夠記起來,他不想由他來解釋她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了她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他也不想溫妮再一次掉以輕心,重複過去的悲劇;他更希望溫妮能夠記得曾經他們一起相處過的時光,那是他對這個女孩兒有好感的開始,他希望溫妮能夠和他共用這一段經歷,儘管那時候他總是很凶。
  
  “不是這樣的。”溫妮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她甚至沒意識到亞力克還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只是做過一些愚蠢的夢。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覺得夢裡的人奇怪了,他們都是吸血鬼,剛才——”溫妮覺得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尷尬了,她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讓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吻了自己,這是青春期的效應嗎:“——總之,你的感覺讓我想起來他們,想起來那個夢。”溫妮再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最好趕緊睡一覺,然後把一切都忘掉。
  
  “好吧。”亞力克看出溫妮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件事的意思,秉承著發現溫妮之後他為自己制定的“溫柔”的戰略,他決定尊重溫妮的意思。如果不是他的大腦一時短路的話,他就會意識到自己“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這樣的問題還沒說出口,溫妮就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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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卡萊爾的出現打破了室內的尷尬,溫妮趁機坐到離亞力克遠點的地方,她一面擺弄著桌上的玻璃做的小海豚,一面聽著卡萊爾和亞力克說話:“簡已經到了,你要下來嗎?”
  
  “我馬上就去。”亞力克說,但他的雙腳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卡萊爾很快領會了這其中的意思,他先行離開,關好了房門。
  
  “誰是簡?”溫妮真不想讓卡倫醫生離開,現在房間裡又只有她和亞力克兩個人了,她覺得還是說點話比較讓她舒服。
  
  “我姐姐。”亞力克說:“你們認識的——”溫妮挑眉:“——曾經,”他補充道:“我應該介紹你們認識的……但不是現在,再等等吧。”亞力克更像是自言自語了。
  
  “隨便你。”溫妮低頭看著手裡的海豚,認識更多的吸血鬼,多麼精彩的人生,她與眾不同的心願大概可以實現了。
  
  “你要去哪兒?”溫妮只是在拼命找話說,亞力克卻喜歡她問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溫妮還是很關心他的。
  
  “我和簡要去做點事情,如果不是太危險的話,我就會帶上你了。”亞力克很自然的以為溫妮是想和他待在一起的,畢竟如果溫妮忘記了他,那麼她對卡倫一家就更不熟悉了,誰願意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呢?
  
  “那你最好快點了。”溫妮希望她能夠獨處一會,好好消化一下她今天所見所聞的一切。
  
  “和卡倫家待在一起,遠離危險。”亞力克囑咐道:“我會儘快回來的。”
  
  “我從來都是離危險遠遠的,直到它們自己找上了我。”溫妮一點也不明白亞力克在擔心什麼,她不停陷入危險的過去,她已經忘得乾乾淨淨了。
  
  “這是你的。”亞力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水晶項鍊,放到溫妮手心裡:“收好它。”他摸了摸溫妮柔軟的長髮,下樓去和簡會合。
  
  溫妮看著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的項鍊,每一處精緻雕琢過的花紋都讓它顯得無比的珍貴,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晶顯出柔軟又溫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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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你要下來吃點東西嗎?”埃斯梅可是身負重任,上一次羅莎莉見到溫妮在他們家引起的討論無疾而終,誰都知道一旦成為了吸血鬼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大家寧願相信是羅莎莉看錯了,這讓羅莎莉很生氣,她可不認為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一起出了問題。讓羅莎莉想不到的是,溫妮居然被傷痕累累的送到了他們的臨時住處,就像16年前的伯妮絲一樣,而卡萊爾又一次充當了她的治療醫師,就憑這個,羅莎莉也敢確信她溫妮一定是伯妮絲了。
  
  “吸血鬼”伯妮絲,“人類女孩兒”溫妮,她們是怎麼扯上關係的,整個卡倫家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了。
  
  “當然。”溫妮找不到理由來拒絕,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不能總讓別人把食物送到自己房間裡來吧,她可是借住在別人家,這樣就太不識好歹了。
  
  “蕾妮斯梅要和你一起吃飯。”埃斯梅帶著溫妮走下樓梯:“她總是喜歡吃那些黃油和乳酪之類的,幸好我們不用為她的身材發愁。”
  
  “我也喜歡吃那些東西。”但溫妮也從來沒有長胖過,在同齡的女孩兒不斷地嘗試各種節食、減肥的時候,她的輕鬆一定又為她多添了幾位敵人,難道這是她具有吸血鬼特質的證明嗎,溫妮不敢想像。
  
  “你已經見過我的妻子埃斯梅了。”卡倫家的人都聚集在餐桌旁,等著圍觀“奇怪的”溫妮,卡萊爾一一為他們介紹:“這是賈斯珀和愛麗絲,貝拉和愛德華,還有羅莎莉、艾美特,對外面的人來說,他們都是我收養的孩子。”
  
  “他們都是一對一對的嗎?”這個不難看出來:“看來你們父母的工作做的不錯。”溫妮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出雙入對,這在溫妮對吸血鬼的想像中可從來沒出現過,她以為吸血鬼都是抱著美女或者帥哥,親吻他們的脖子,然後把他們吸幹呢。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愛德華笑得開心,就像當初逗貝拉一樣:“但大多數吸血鬼只是像動物那樣狩獵,然後把獵物解決的乾脆俐落,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旖旎。”
  
  “什麼?”溫妮沒反應過來:“我剛才說話了嗎?”為什麼愛德華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讀心術是愛德華的能力。”愛麗絲說:“他真討厭不是嗎?”
  
  “那太神奇了。”溫妮驚歎道,她記起亞力克曾經對她說過的關於吸血鬼的特殊天賦的事情:
  
  “我以為這些天賦是很罕見的。”為什麼她這麼快又碰到了一個,她看著卡倫家的所有人,他們之中不會還有吧。
  
  “愛麗絲可以預見未來,賈斯珀可以影響人的情緒,我可以讀到其他人的思想,除了貝拉的,貝拉的天賦是‘盾牌’,可以抵擋很多東西,而蕾妮斯梅,我們的女兒——”愛德華把蕾妮斯梅拉到溫妮面前:“你可以自己來看。”
  
  溫妮還沒明白“自己來看”是什麼意思,蕾妮斯梅已經把手指放到了她的臉頰上,冰涼的觸感讓溫妮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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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伯妮絲,就是沃爾圖裡帶來的那個……”溫妮可以看出來這是羅莎莉在說話,她們在討論她,還叫她伯妮絲,什麼叫“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她以前也總是讓自己受傷嗎?
  
  “我看到的伯妮絲……她還是人類……”溫妮看到羅莎莉皺起了眉頭,這一定讓她非常困惑。老實說溫妮自己也不大明白呢,她曾經由一個人類變成了吸血鬼,然後被殺害了,這是亞力克的說法,然後呢?她算是又轉世為人了嗎?她以為吸血鬼不會被上帝接納呢。但是他們怎麼知道她就是伯妮絲的呢?
  
  “吸血鬼是不可能變回人類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羅莎莉?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很像。”這是卡萊爾在說話。
  
  原來她們長的很像,溫妮回憶著亞力克看自己的眼神,但她怎麼知道亞力克不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呢,另外一個女孩兒,一個她幾乎什麼都不瞭解的女孩兒,除了她的名字“伯妮絲”。亞力克為什麼認定了自己就是“伯妮絲”呢,除了長的像之外,還有其他原因嗎?也許她弄錯了?溫妮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過亞力克,她需要知道的太多了。
  
  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擊中了溫妮,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莫名其妙的夢境,也許她現在還在夢裡呢,溫妮傻傻的想,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個夢。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夢境操心,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還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若娜拼命的敲她的門,把她吵醒,讓她起床吃飯;馬克提著黑色的皮包“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上班,臨走前給自己一個鬍子拉碴的吻,那是他為了扮酷留的小鬍子;窗外的游泳池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期待著她的加入——
  
  “你們最好快點吃東西了。”愛德華說:“食物快要涼了。”他能夠看到溫妮腦海中所想像的東西,還有溫妮頭腦中的混亂,他知道他們最好不要繼續下去了。
  
  蕾妮斯梅撤去了自己給溫妮呈現的回憶,夢境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和鮑勃分手前拿走的項鍊,還記得嗎,亞力克可是一直留著的,嘿嘿
  壞消息,我的本本重傷,現在還沒回來呢,這是另一台電腦,愁死了,寫的不多,以後再補償大家

ga1105 2015-12-14 23:54

28

28、爭執 ...


  將近一個星期之後,亞力克才回來,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簡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我們跟丟了弗拉德米爾和斯特凡,他們不停地轉移,直到德米特裡已經無法感知到他們,他們現在大概在地球的另一端了。”亞力克看起來很不高興承認他們的失敗:“總之,保持警惕。看來我們沒有辦法速戰速決了——”他轉過頭,看到了溫妮。
  
  “你終於回來了。”溫妮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呢。
  
  “保持聯繫。”亞力克對卡倫家的人說,他攬過溫妮的腰,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溫妮沒有掙扎,她一點也不想讓亞力克在別人面前丟臉:“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們一瞬間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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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呢。”溫妮的雙腳終於沾到了地面,但大地還仿佛在旋轉:“這絕對是嚴重超速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呢。”亞力克輕輕一躍,跳到一個大樹的枝杈上坐著,笑得開心:“說你喜歡,我就把你抱上來。”
  
  “不用了,我這樣很好。”溫妮讓自己離亞力克稍微遠一點:“下一次再這麼做的時候,請提前告訴我一聲好嗎?我是喜歡玩兒那些摩天輪什麼的,但它們可不會突然啟動,突然停止,我需要做好準備。”這是為她的心臟著想。
  
  “不用擔心,我們會有很多機會這麼做的。”亞力克信心滿滿的說。溫妮對此不置可否。
  
  “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溫妮開始感覺到森林間的寒氣了,基於她來到福克斯之後那次失敗的遠足,她可不喜歡這種地方:“陰森森的。”
  
  “這裡離卡倫家足夠遠。”亞力克攤攤手,從樹上跳了下來:“我以為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呢。”
  
  “我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溫妮說:“但是你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像那個愛德華一樣可以看到我在想什麼,這個世界真是瘋了。要我說,就不該允許那樣的能力存在,如果你在回味前一晚和男朋友度過的‘美好時光’,他也會看到的,對吧?那太尷尬了,他不會覺得尷尬嗎?”
  
  “他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亞力克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他只能看到你這一刻在想的東西,如果你不想讓他看到,那就不要去想好了。”
  
  “我得時刻給我的大腦上把鎖嗎?”溫妮懷疑:“這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熟能生巧。”對亞力克來說,這壓根不是什麼難事:“如果你一直練習、一直練習……”
  
  “我知道,練習好幾百年。”溫妮說:“我明白了。你看,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他遠點,越遠越好。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我很驚訝你居然沒有逃跑,那可是以前的你最‘擅長’的事情。”亞力克對那句“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適應不良,他忍不住諷刺溫妮。
  
  “逃跑?我又不是誰的囚犯,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逃跑也是個好主意,前提是我得知道怎麼向大家解釋。”就像以前的伯妮絲相信的那樣,大麻煩身後總跟著一串兒小麻煩:“上一次我受傷總算瞞過了馬克和若娜,這一次呢?看看我手腕上的傷疤,他們會把我送進康復中心的,免得我又一次想不開切割自己的動脈……我怎麼解釋這次的襲擊,這顯然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我有多久沒去學校了?他們大概已經把我開除了。不知道伊萊莎怎麼想,也許這一次她終於告訴馬克和若娜了,不是因為擔心我,而是因為我老給她帶來麻煩……”除了發愁,還是發愁。
  
  “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簡簡單單的解決所有的問題。”亞力克看上去很神秘。
  
  “什麼?”她真心希望亞力克可以幫她解決好一切的問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他,那麼想要依賴他,她相信亞力克有這樣的力量,就像他的瞬間移動一樣。
  
  “別再回去了。”
  
  “我不想和你開玩笑。”溫妮很失望。
  
  “我沒有開玩笑。”亞力克說:“跟我離開這裡,遠離所有的煩惱,我可以帶你遊遍世界各地,去這個地球上最不為人知的地方探險,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只要你跟我走,你所有的夢想都可以馬上成真。”
  
  “也許你不知道,我還有個夢想是和我的爸爸媽媽每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那些事情——”亞力克看上去很不耐煩:“再過一百年,不對,幾十年就夠了,他們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只有你、我,我們才可以永恆。”
  
  “這裡沒有我們,亞力克。”溫妮的心沉到了最深處:“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的朋友,甚至我所有的同學,也包括我討厭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這就是我的生活,亞力克,你不能突然出現,然後就奪走這一切。也許伯妮絲曾經屬於你,屬於你的世界,但我不是,我是溫妮*懷特,不管我的前世或者後世怎麼樣,我不會對它們負責的,我只是我,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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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一動不動的,像一尊雕像,而且是陳列于林間的詭異雕像。有一瞬間溫妮很害怕,大概亞力克會咬她一口呢,或者把她喝的乾乾淨淨,這樣就沒有人跟他頂嘴了,她想起來愛德華形容過的“把獵物解決的乾脆俐落”,乾脆俐落,也許用不了一秒鐘她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很抱歉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溫妮試圖彌補些什麼,也許是出於害怕,也許是出於不忍:“但我不想欺騙你。你對我一直很好,你和我跳舞,當我陷入絕境的時候是你救了我,你還聽我說那麼多廢話……我真的希望能夠讓你開心,但我不能騙你。讓我拋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顧,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確跟伯妮絲不太一樣。”那尊雕像終於動了動自己的嘴巴。
  
  “什麼?”
  
  “你是個只會說真話的傻瓜 。”亞力克想了想說:“而伯妮絲,她更習慣於讓整個世界圍著她轉。”
  
  “所以你喜歡上了那個被寵壞的小公主?”這真是不可思議,至少不是溫妮想像中的亞力克會喜歡的類型。
  
  “伯妮絲的確像個公主。”亞力克說:“但她不算是被寵壞了。至少她很獨立,你想像不到她自己解決了多少被她殺害的獵物吧,大多數新生兒只會瘋了似的到處亂竄。”
  
  “那她比我厲害多了。”溫妮憑想像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她是個公主,魅力無限,而我連初中的同學都相處不好。如果我突然變成了殺人犯的話,我大概會陷入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聽起來她還讓自己遠離了麻煩不是嗎,真夠聰明的。”
  
  “遠離麻煩那一點算不上。”跟溫妮討論伯妮絲讓亞力克高興了不少:“她只是成功的把一些麻煩拋到了後面,然後在前面又陷入了新的麻煩。”
  
  “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溫妮想知道。
  
  亞力克不說話。
  
  “這個問題不能問?”溫妮害怕他們之間的氛圍又一次冷下來:“那就換個別的問題吧。你們和卡倫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聯盟。”亞力克想了想說:“暫時的。”
  
  “我從蕾妮斯梅的回憶裡看到卡倫家對你們好像很有戒心。”蕾妮斯梅大概不知道她那一段小小的回憶給溫妮透漏了多少資訊:“沃爾圖裡是什麼?”
  
  “我所屬的家族,也是吸血鬼的王族。”亞力克簡單的解釋了這些問題:“我們沃爾圖裡和卡倫家的歷史確實值得好好地說一說。”
  
  “為什麼聯盟?”
  
  “襲擊你的吸血鬼,斯特凡,還有他的同伴,弗拉德米爾,同屬於羅馬尼亞的族群,他們曾經是吸血鬼世界的統治者,但沃爾圖裡打敗了他們,接過了王權——”
  
  “那他們一定非常非常不甘心。”溫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們居然還留下了殘餘分子?”從人類的歷史看來,這好像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不是我幹的。”亞力克表示自己很無辜:“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不管怎麼說,誅殺自己的同類對吸血鬼來說也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但誅殺自己曾經的同類就沒關係?”溫妮馬上說。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連自己的初中同學都相處不好了。”亞力克很無奈的說:“你得學的含蓄一點。伯妮絲就做的很好,雖然她所處的休斯頓的上流社會大概人人都虛與委蛇……”
  
  “回到正題。”所有關於伯妮絲和溫妮的關係的話題都太敏感、也太複雜了,最好還是不要現在討論:“所以呢?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他們又想奪回自己的統治了嗎?就靠剩下來的兩個人?”那也太勢單力薄了。
  
  “他們想要拉攏卡倫家族。”亞力克又要為溫妮解釋另一段歷史了:“在那次因為蕾妮斯梅而起的爭執中,斯特凡和弗拉德米爾主動跑來幫助卡倫家族,揚言要結束沃爾圖裡的統治,但他們最終沒能如願。沃爾圖裡和卡倫家,算是握手言和了吧,雖然我們的關係比以前差了很多。”
  
  “所以他們就把我認作了伯妮絲,他們以為我認識卡倫家的人,知道他們藏在哪裡,讓我為他們傳話。”溫妮終於明白他們統治世界的偉大宣言是怎麼來的了:“所以卡倫家族的確是在躲著他們了?”
  
  “卡倫家的人都是所謂的和平主義者。”亞力克對此嗤之以鼻:“他們想要擺脫羅馬尼亞的吸血鬼的糾纏,他們的確找了個更加不為人知的地方生活,但他們和福克斯始終脫不了關係——”
  
  “因為查理?”
  
  “沒錯。”亞力克很滿意溫妮的敏捷:“他們知道福克斯對卡倫家族的意義,當尋找他們的嘗試沒有奏效的時候,他們就打算在福克斯製造些混亂,他們知道卡倫家一旦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包括燒掉了卡倫家的房子,製造些傷亡……”亞力克輕描淡寫的說:“但他們沒有想到卡倫家向沃爾圖裡報告了一切。當卡倫家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們也來了,所以他們只好倉皇而逃。”
  
  “他們到底打算靠什麼奪回權利?”溫妮沒搞明白:“他們只是指望幾乎不可能幫忙的卡倫一家嗎?然後你們一出現他們就逃跑了?”
  
  “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溫妮。”亞力克解釋道:“如果他們沒有什麼別的殺手鐧的話,他們只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挑釁沃爾圖裡,但是萬一——”
  
  “所以你告訴卡倫家要保持警惕——”總是躲在暗處的人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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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真是複雜。”溫妮不想逃避什麼,但一想到自己捲入了怎樣的大麻煩裡,她就覺得頭疼。
  
  “你想知道伯妮絲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兒嗎?”亞力克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當然想知道。”溫妮說:“從第一次有人把我叫做伯妮絲的時候,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那我們就回到她生活過的地方去,”亞力克真的興奮起來了,他可不想對溫妮承認他其實也對伯妮絲的一生知之甚少:“雖然過去了16年,但我相信我們還能找到很多她曾經認識的人。”
  
  “去休斯頓嗎?”溫妮問:“又一個遠離這裡的好主意。但伊萊莎怎麼辦?羅馬尼亞的那些傢伙,他們可能會回來的,也許下一次他們想要製造點傷亡的目標就是我的親人了。”
  
  “卡倫家在這裡保護查理,還有整個福克斯小鎮……”
  
  “我以為你重任在肩呢?”溫妮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不需要把那兩個企圖推翻你們的人逮捕歸案嗎?”
  
  “追蹤是德米特裡的任務。”亞力克說:“等他找到了人再來通知我吧。”
  
  “你不需要向你的上司請個假什麼的?”
  
  “提問時間結束了。”亞力克斬釘截鐵的說:“我想你保證我們會處理好所有的問題,然後我們就出發去休斯頓,同意嗎?”
  
  “好吧。”溫妮不再反對。
  
  
28、爭執 ...


  將近一個星期之後,亞力克才回來,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簡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我們跟丟了弗拉德米爾和斯特凡,他們不停地轉移,直到德米特裡已經無法感知到他們,他們現在大概在地球的另一端了。”亞力克看起來很不高興承認他們的失敗:“總之,保持警惕。看來我們沒有辦法速戰速決了——”他轉過頭,看到了溫妮。
  
  “你終於回來了。”溫妮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呢。
  
  “保持聯繫。”亞力克對卡倫家的人說,他攬過溫妮的腰,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溫妮沒有掙扎,她一點也不想讓亞力克在別人面前丟臉:“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們一瞬間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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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呢。”溫妮的雙腳終於沾到了地面,但大地還仿佛在旋轉:“這絕對是嚴重超速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呢。”亞力克輕輕一躍,跳到一個大樹的枝杈上坐著,笑得開心:“說你喜歡,我就把你抱上來。”
  
  “不用了,我這樣很好。”溫妮讓自己離亞力克稍微遠一點:“下一次再這麼做的時候,請提前告訴我一聲好嗎?我是喜歡玩兒那些摩天輪什麼的,但它們可不會突然啟動,突然停止,我需要做好準備。”這是為她的心臟著想。
  
  “不用擔心,我們會有很多機會這麼做的。”亞力克信心滿滿的說。溫妮對此不置可否。
  
  “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溫妮開始感覺到森林間的寒氣了,基於她來到福克斯之後那次失敗的遠足,她可不喜歡這種地方:“陰森森的。”
  
  “這裡離卡倫家足夠遠。”亞力克攤攤手,從樹上跳了下來:“我以為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呢。”
  
  “我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溫妮說:“但是你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像那個愛德華一樣可以看到我在想什麼,這個世界真是瘋了。要我說,就不該允許那樣的能力存在,如果你在回味前一晚和男朋友度過的‘美好時光’,他也會看到的,對吧?那太尷尬了,他不會覺得尷尬嗎?”
  
  “他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亞力克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他只能看到你這一刻在想的東西,如果你不想讓他看到,那就不要去想好了。”
  
  “我得時刻給我的大腦上把鎖嗎?”溫妮懷疑:“這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熟能生巧。”對亞力克來說,這壓根不是什麼難事:“如果你一直練習、一直練習……”
  
  “我知道,練習好幾百年。”溫妮說:“我明白了。你看,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他遠點,越遠越好。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我很驚訝你居然沒有逃跑,那可是以前的你最‘擅長’的事情。”亞力克對那句“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適應不良,他忍不住諷刺溫妮。
  
  “逃跑?我又不是誰的囚犯,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逃跑也是個好主意,前提是我得知道怎麼向大家解釋。”就像以前的伯妮絲相信的那樣,大麻煩身後總跟著一串兒小麻煩:“上一次我受傷總算瞞過了馬克和若娜,這一次呢?看看我手腕上的傷疤,他們會把我送進康復中心的,免得我又一次想不開切割自己的動脈……我怎麼解釋這次的襲擊,這顯然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我有多久沒去學校了?他們大概已經把我開除了。不知道伊萊莎怎麼想,也許這一次她終於告訴馬克和若娜了,不是因為擔心我,而是因為我老給她帶來麻煩……”除了發愁,還是發愁。
  
  “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簡簡單單的解決所有的問題。”亞力克看上去很神秘。
  
  “什麼?”她真心希望亞力克可以幫她解決好一切的問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他,那麼想要依賴他,她相信亞力克有這樣的力量,就像他的瞬間移動一樣。
  
  “別再回去了。”
  
  “我不想和你開玩笑。”溫妮很失望。
  
  “我沒有開玩笑。”亞力克說:“跟我離開這裡,遠離所有的煩惱,我可以帶你遊遍世界各地,去這個地球上最不為人知的地方探險,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只要你跟我走,你所有的夢想都可以馬上成真。”
  
  “也許你不知道,我還有個夢想是和我的爸爸媽媽每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那些事情——”亞力克看上去很不耐煩:“再過一百年,不對,幾十年就夠了,他們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只有你、我,我們才可以永恆。”
  
  “這裡沒有我們,亞力克。”溫妮的心沉到了最深處:“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的朋友,甚至我所有的同學,也包括我討厭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這就是我的生活,亞力克,你不能突然出現,然後就奪走這一切。也許伯妮絲曾經屬於你,屬於你的世界,但我不是,我是溫妮*懷特,不管我的前世或者後世怎麼樣,我不會對它們負責的,我只是我,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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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一動不動的,像一尊雕像,而且是陳列于林間的詭異雕像。有一瞬間溫妮很害怕,大概亞力克會咬她一口呢,或者把她喝的乾乾淨淨,這樣就沒有人跟他頂嘴了,她想起來愛德華形容過的“把獵物解決的乾脆俐落”,乾脆俐落,也許用不了一秒鐘她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很抱歉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溫妮試圖彌補些什麼,也許是出於害怕,也許是出於不忍:“但我不想欺騙你。你對我一直很好,你和我跳舞,當我陷入絕境的時候是你救了我,你還聽我說那麼多廢話……我真的希望能夠讓你開心,但我不能騙你。讓我拋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顧,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確跟伯妮絲不太一樣。”那尊雕像終於動了動自己的嘴巴。
  
  “什麼?”
  
  “你是個只會說真話的傻瓜 。”亞力克想了想說:“而伯妮絲,她更習慣於讓整個世界圍著她轉。”
  
  “所以你喜歡上了那個被寵壞的小公主?”這真是不可思議,至少不是溫妮想像中的亞力克會喜歡的類型。
  
  “伯妮絲的確像個公主。”亞力克說:“但她不算是被寵壞了。至少她很獨立,你想像不到她自己解決了多少被她殺害的獵物吧,大多數新生兒只會瘋了似的到處亂竄。”
  
  “那她比我厲害多了。”溫妮憑想像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她是個公主,魅力無限,而我連初中的同學都相處不好。如果我突然變成了殺人犯的話,我大概會陷入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聽起來她還讓自己遠離了麻煩不是嗎,真夠聰明的。”
  
  “遠離麻煩那一點算不上。”跟溫妮討論伯妮絲讓亞力克高興了不少:“她只是成功的把一些麻煩拋到了後面,然後在前面又陷入了新的麻煩。”
  
  “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溫妮想知道。
  
  亞力克不說話。
  
  “這個問題不能問?”溫妮害怕他們之間的氛圍又一次冷下來:“那就換個別的問題吧。你們和卡倫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聯盟。”亞力克想了想說:“暫時的。”
  
  “我從蕾妮斯梅的回憶裡看到卡倫家對你們好像很有戒心。”蕾妮斯梅大概不知道她那一段小小的回憶給溫妮透漏了多少資訊:“沃爾圖裡是什麼?”
  
  “我所屬的家族,也是吸血鬼的王族。”亞力克簡單的解釋了這些問題:“我們沃爾圖裡和卡倫家的歷史確實值得好好地說一說。”
  
  “為什麼聯盟?”
  
  “襲擊你的吸血鬼,斯特凡,還有他的同伴,弗拉德米爾,同屬於羅馬尼亞的族群,他們曾經是吸血鬼世界的統治者,但沃爾圖裡打敗了他們,接過了王權——”
  
  “那他們一定非常非常不甘心。”溫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們居然還留下了殘餘分子?”從人類的歷史看來,這好像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不是我幹的。”亞力克表示自己很無辜:“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不管怎麼說,誅殺自己的同類對吸血鬼來說也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但誅殺自己曾經的同類就沒關係?”溫妮馬上說。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連自己的初中同學都相處不好了。”亞力克很無奈的說:“你得學的含蓄一點。伯妮絲就做的很好,雖然她所處的休斯頓的上流社會大概人人都虛與委蛇……”
  
  “回到正題。”所有關於伯妮絲和溫妮的關係的話題都太敏感、也太複雜了,最好還是不要現在討論:“所以呢?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他們又想奪回自己的統治了嗎?就靠剩下來的兩個人?”那也太勢單力薄了。
  
  “他們想要拉攏卡倫家族。”亞力克又要為溫妮解釋另一段歷史了:“在那次因為蕾妮斯梅而起的爭執中,斯特凡和弗拉德米爾主動跑來幫助卡倫家族,揚言要結束沃爾圖裡的統治,但他們最終沒能如願。沃爾圖裡和卡倫家,算是握手言和了吧,雖然我們的關係比以前差了很多。”
  
  “所以他們就把我認作了伯妮絲,他們以為我認識卡倫家的人,知道他們藏在哪裡,讓我為他們傳話。”溫妮終於明白他們統治世界的偉大宣言是怎麼來的了:“所以卡倫家族的確是在躲著他們了?”
  
  “卡倫家的人都是所謂的和平主義者。”亞力克對此嗤之以鼻:“他們想要擺脫羅馬尼亞的吸血鬼的糾纏,他們的確找了個更加不為人知的地方生活,但他們和福克斯始終脫不了關係——”
  
  “因為查理?”
  
  “沒錯。”亞力克很滿意溫妮的敏捷:“他們知道福克斯對卡倫家族的意義,當尋找他們的嘗試沒有奏效的時候,他們就打算在福克斯製造些混亂,他們知道卡倫家一旦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包括燒掉了卡倫家的房子,製造些傷亡……”亞力克輕描淡寫的說:“但他們沒有想到卡倫家向沃爾圖裡報告了一切。當卡倫家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們也來了,所以他們只好倉皇而逃。”
  
  “他們到底打算靠什麼奪回權利?”溫妮沒搞明白:“他們只是指望幾乎不可能幫忙的卡倫一家嗎?然後你們一出現他們就逃跑了?”
  
  “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溫妮。”亞力克解釋道:“如果他們沒有什麼別的殺手鐧的話,他們只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挑釁沃爾圖裡,但是萬一——”
  
  “所以你告訴卡倫家要保持警惕——”總是躲在暗處的人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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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真是複雜。”溫妮不想逃避什麼,但一想到自己捲入了怎樣的大麻煩裡,她就覺得頭疼。
  
  “你想知道伯妮絲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兒嗎?”亞力克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當然想知道。”溫妮說:“從第一次有人把我叫做伯妮絲的時候,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那我們就回到她生活過的地方去,”亞力克真的興奮起來了,他可不想對溫妮承認他其實也對伯妮絲的一生知之甚少:“雖然過去了16年,但我相信我們還能找到很多她曾經認識的人。”
  
  “去休斯頓嗎?”溫妮問:“又一個遠離這裡的好主意。但伊萊莎怎麼辦?羅馬尼亞的那些傢伙,他們可能會回來的,也許下一次他們想要製造點傷亡的目標就是我的親人了。”
  
  “卡倫家在這裡保護查理,還有整個福克斯小鎮……”
  
  “我以為你重任在肩呢?”溫妮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不需要把那兩個企圖推翻你們的人逮捕歸案嗎?”
  
  “追蹤是德米特裡的任務。”亞力克說:“等他找到了人再來通知我吧。”
  
  “你不需要向你的上司請個假什麼的?”
  
  “提問時間結束了。”亞力克斬釘截鐵的說:“我想你保證我們會處理好所有的問題,然後我們就出發去休斯頓,同意嗎?”
  
  “好吧。”溫妮不再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  




29

29、瘋狂 ...


  不知道亞力克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哄得伊萊莎以監護人的身份為溫妮辦理了休學的手續,關於溫妮之前的消失事件也不了了之,溫妮猜想斯旺警長在其中起了關鍵的作用,但她實在是懶得去瞭解了。對亞力克的依賴似乎成為一種習慣,溫妮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總之,即將出發去休斯頓的溫妮得以躺在自己狹窄的小房間裡,理理頭髮,歎幾口氣,試圖給無數個複雜艱深的問題找出答案。
  
  亞力克提出一起去休斯頓的建議,也許是為了讓她瞭解伯妮絲的過去,這個溫妮相信,但溫妮總感覺他還沒有死心,那種把溫妮拉入自己的生活中的願望深植在他的內心。在他的眼裡,伯妮絲已經是一個吸血鬼,是屬於他的黑暗世界的,溫妮既然是伯妮絲的轉世,就理所應當也是屬於吸血鬼的世界的。
  
  然而對溫妮來說,事情確實截然不同的,亞力克和伯妮絲像是兩個突然闖進她的狹小世界的人,熟悉卻又陌生,她有時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看待他們。他們撐開了她的世界,讓更多稀奇古怪卻更有意思的事物充斥在她的周圍,溫妮不得不承認這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自從遠離父母來到福克斯,和自己討厭的“老太婆”生活在一起,沒有了熱鬧的商場可以駐足,沒有了寬敞的可以避開熟人來黯然神傷的廣場,生活像是一潭死水一樣,失去了它的生命力。
  
  但是投入亞力克的懷抱就能讓她開心嗎?她很難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像她在蕾妮斯梅的回憶裡所看到的那樣,“沒有吸血鬼能夠變回人類”,卡萊爾曾經這麼說過,一旦她接納了那個世界,她就徹徹底底的回不去了。遺憾的是做一名吸血鬼沒有實習期,好讓她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她會開心嗎?當初的伯妮絲又開心嗎?她真的好想知道。
  
  突然之間,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又出現了,她甚至不知道在她腦海中翻滾著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她自己又是不是真的。吸血鬼的世界,真的存在嗎?如何解釋行走著的活死人?也許這一切不過是亞力克編造的,那團黑霧是什麼魔術把戲,她僵在那裡是因為被嚇住了。也許亞力克也是不存在的,這一切不過是自己頭腦中的想像。
  
  她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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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摸到了自己的手機,在流覽連絡人時,她猶豫了:打給馬克?他曾經是溫妮最親近的朋友,遠遠超越了父親的角色,溫妮曾和他無話不說,但那時過去的馬克了,從容自信能夠包容一切的馬克。在福克斯居住的期間,她幾次打電話過去問候父母,馬克不是不接電話,就是精神萎靡,強顏歡笑,溫妮知道那把叫做父親的大傘已經失去了效用。
  
  若娜呢?她永遠是自己溫柔的好母親,還是一個賢慧的好妻子,她默默地承受著一切,無論是料理家務、照顧馬克,還是分擔經濟上的壓力。但溫妮直覺若娜的答案不會是她想要聽到的。吸血鬼?若娜會自責,會懷疑溫妮因為缺少父母的關愛而陷入了瘋狂的幻想之類的。旅行?別開玩笑了,怎麼能跟這麼危險的人物獨自旅行,馬上回到我身邊來吧,哪怕這裡的所有青少年都拉幫結派,也比福克斯好的多。
  
  對於青春期的孩子來說,往往再好的父母也無法避免的成為被孩子們拋棄的存在,這不算是一種悲哀吧。
  
  溫妮的手指往下滑動著,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個選擇了——
  
  “莎拉,方便說話嗎?”
  
  “當然。”電話那頭是溫妮熟悉的聲音,總是那麼興致勃勃的,聽著就讓人感覺全身有了力氣:
  
  “你有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你這個壞人?”
  
  “你不是一樣沒有給我打電話嗎?”溫妮忍不住反駁她:“我又沒有把你拉入黑名單。先別管那些,先告訴我,我們是不是真的,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莎拉不明白:“如果我現在在你身邊的話,我會狠狠地掐你一下,讓你知道你沒有在做夢,可惜我不在。說吧,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蜷縮在一起,抱著自己的膝蓋:“我只是突然想給你打電話。”她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點情緒化。
  
  “嘿,你不會是哭了吧?”莎拉叫著:“別跟我玩這一手,我最怕這個了。”
  
  “我沒有。”溫妮把眼眶裡的液體生生的收了回去:“我只是,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現在完全暈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告訴我。”莎拉表示自己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
  
  ……
  
  ……
  
  “千萬不要責怪自己,我也會覺得你瘋了的。”莎拉覺得這是對溫妮莫大的安慰:“太不可思議了。我的意思是,吸血鬼,這可能嗎?我是喜歡那些電影裡的蝙蝠俠,蜘蛛俠,也許再加上吸血鬼……但是在生活中?假如我遇到這種事的話,我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受了。”
  
  “你說了就等於沒說。”溫妮期望的可不是這種無關痛癢的話。
  
  “你等等。”莎拉說:“讓我理理清楚——你遇到了一個吸血鬼,他不僅喜歡你,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還想讓你也變成吸血鬼。你一定要想想清楚啊,溫妮。雖然長生不老之類的聽著很酷,可你要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
  
  “我很高興你終於找到了關鍵,莎拉。”溫妮說:“我是對現在的生活不太滿意,但我還沒悲觀到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對他,對亞力克來說,這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這不公平,對我和他都是,如果我拒絕了他,他會認為自己失去了原本就屬於他的愛人;但是如果我不拒絕他的話,我失去的是自己的生活,甚至是生命——”
  
  “你當然要拒絕他。”莎拉說:“別當好人了,那不好玩。他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你會為了他犧牲了自己嗎?別開玩笑了。你確定你不需要去找醫生檢查檢查腦子,也許他給你下了藥。”
  
  “如果我告訴你我曾經夢到過他呢?”溫妮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他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好感呢?”
  
  “夢?”莎拉反應很快:“你不會指你做過的那些詭異的夢吧?”
  
  “我跟你說過我夢到過一些奇怪的人,我現在非常確定他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我總覺得我跟他之間發生過什麼,那種感覺——”溫妮搜遍了她所會的形容詞:“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就是讓事情變得更加錯綜複雜的地方,如果我不曾夢到他的話,我會馬上否認自己和那個伯妮絲的關係,結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我就是不能——”
  
  “那就去休斯頓吧,溫妮。”莎拉真的為她的處境擔心:“不管答案是什麼,你都要把她找出來,好嗎?我知道你不得到答案是不會安心的,所以千萬不要逃避,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莎拉。”溫妮的感覺好多了:“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逃避,我會找出答案的,我相信自己。”
  
  “注意安全。”潛伏在溫妮周圍的吸血鬼讓莎拉擔心極了:“我真的得說,你到底捲入了什麼樣的爛攤子裡啊。”
  
  “我會的。”溫妮深吸一口氣:“找出答案,好好生活,我會捍衛自己的小命的。”
  
  “往好的方向想,溫妮。”嚴肅的話題結束了,莎拉忍不住花癡一點:“你說他長的到底有多帥?”
  
  “我不知道。”溫妮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像她們談論的是自己的什麼人似的:“他——與眾不同,我見過的那些吸血鬼們都這樣,他們冷冰冰的,白皙、堅硬,舉止優雅。對了,他們眼皮底下老是有一團陰影,像是有多少輩子沒睡好覺似的。”
  
  “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帥哥。”莎拉幻想著。
  
  “你終於對傑克厭倦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收到莎拉分手的消息,也算是眾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一。
  
  “也許是,也許不是。”莎拉說:“我暫時還沒找到好的替代品。”
  
  “別讓傑克聽到你這麼說。”溫妮說:“不然你就要破天荒的被別人甩掉了。”
  
  “我才不在乎呢。”莎拉心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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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小巧玲瓏的別墅,乳白色可愛的倒影映在身旁的湖面上,溫妮走下計程車,被這樣的景象吸引了,她久久的駐足著,想像著像“公主”一樣生活著的那位故去了的人,那會是怎麼的情景呢?她突然有些自慚形穢。
  
  她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一個女傭打扮的中年婦女很快的來開門,她看起來很驚訝,很久沒有不期而至的訪客了。但這遠遠沒有她看清楚溫妮的長相時吃驚,她的嘴巴長成了滑稽的橢圓,眼珠子定在了那裡。
  
  “伯妮絲小姐。”溫妮聽到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好朋友莎拉小姐也被我拉進來了




30

30、外孫女 ...


  史密斯家的女傭赫德森太太一溜小跑到了二樓,萊若正坐在自己的臥室裡翻看報紙上的新聞,赫德森太太喘著粗氣到了萊若的臥室前,敲了敲門,不等萊若說話就自己把門打開了,顫抖的手指指著樓下的大門的方向:“夫人,伯妮絲小姐,伯妮絲小姐回來了。”
  
  萊若手裡的報紙直溜溜的摔在了地上,她瞪圓了眼睛,半天才找回自己組織語言的能力:“伯妮絲,這不可能!”萊若猛地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又否認了自己的說法:“伯妮絲回來了,她在哪兒呢?”心急火燎的要看到赫德森太太所說的人物。
  
  赫德森太太扶了萊若一把,才避免了她摔倒的悲劇,繼續指著樓下大門的方向:“在門口呢,夫人。真的是伯妮絲小姐,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怎麼會騙您呢。”
  
  萊若顧不得自己穿著睡衣,頭髮也沒打理,奔下樓去,溫妮已經站到了門廳裡等候了。萊若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漂亮的淺棕色卷髮,抑制不住自己想哭的衝動。
  
  溫妮聽見萊若和赫德森太太跑下來的動靜,回過頭來,一個裹著睡袍的貴婦人站在那裡,眼含淚花,像是要向自己撲過來似的,她想她已經知道這是誰了。
  
  在來這裡之前,溫妮可是做了不少功課的,但萊若本人看起來比照片上還年輕,真是不可思議。她大概有多少歲了,總快有55歲了吧。
  
  “伯妮絲——”萊若不敢置信的輕聲念著自己獨生女的名字,從臺階上慢慢的走下來,一直看著溫妮的臉,像是著了魔似的。
  
  “史密斯太太,”溫妮冷靜的向前邁了幾步,離萊若更近些,柔聲說:“我想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溫妮,”溫妮頓了頓,好讓萊若有個反應的時間,她接著說:“據我所知,您的女兒伯妮絲應該是我的母親。”
  
  這是溫妮早就替自己想好的身份,亞力克說溫妮是伯妮絲的轉世,溫妮至今不敢確信;就算溫妮真的前世是萊若的女兒,可她現在有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她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和萊若見面呢?既然溫妮與伯妮絲長的這麼像,不如假稱是她的女兒,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瞭解伯妮絲生前的事蹟。
  
  萊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真的要哭出來了。
  
  赫德森太太忍不住說:“伯妮絲小姐的女兒,這——”她本能的想說不可能,但伯妮絲在18歲那年一去沒有了蹤跡,若是真的和誰生了個女兒的話,倒正好是溫妮的年紀。何況溫妮的長相幾乎和伯妮絲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不是伯妮絲本人,也只能是她的女兒了,她又沒有雙胞胎的姐妹。
  
  冷靜下來的萊若,也意識到了溫妮的年齡。溫妮穿著緊身的上衣,牛仔短褲,沒有多少精心的打扮,看起來比離家前的伯妮絲還要稚嫩。已經失蹤了16年的伯妮絲,怎麼會如此年輕?
  
  萊若盼女的願望又一次遭受了打擊,但是溫妮的出現對她仍是一個驚喜。
  
  “進來坐坐吧,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萊若把溫妮讓進客廳。萊若上樓去換衣服,赫德森太太給她倒咖啡喝,一面倒著一面偷著打量溫妮的臉。
  
  “像,太像了。”赫德森太太喃喃自語著走開。她覺得溫妮不光長相和伯妮絲小姐相像,氣質也像。這是個奇怪的想法,伯妮絲從小就過得講究,不搭配好衣服鞋子,畫好唇彩眼線從不出門,言談舉止也比溫妮高傲的多。至於溫妮,一看就是平民路線的。但赫德森太太就是覺得她們的氣質像,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赫德森太太知道萊若也有這樣的想法的話,她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話題,一定會大談特談的。
  
  “抱歉讓你久等了。”萊若的語氣既客氣又不顯得疏遠,她極巧妙地把握著這之間的分寸:“赫德森太太自己做的奶油餅乾不錯吧。”
  
  溫妮只好點點頭,拿起盤子裡的餅乾吃了一塊。雖然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溫妮還是覺得很尷尬。用餅乾堵住她的嘴,正好可以拖延她開口說話的時間。
  
  “伯妮絲從來不愛吃這些,”萊若貌似隨意的說起,“她覺得無論是奶油還是餅乾都會讓她長胖,她視自己的身材如生命一般。”
  
  那麼也許變成吸血鬼會讓伯妮絲高興呢,溫妮猜想著,至少她再也不會長胖,也不會衰老了。不管怎麼說,她們終於談起了伯妮絲,這正是溫妮來這裡的目的。
  
  “每個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身材,”溫妮說:“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得了那些麻煩的。我就做不到,一想到吃個東西都要想東想西的,我就會頭疼。還有搭配那些衣服鞋子,若娜總是想讓我淑女一點,但長裙曳地真的一點都不方便——”
  
  “伯妮絲喜歡把自己在意的事情做得盡善盡美。”回憶讓萊若沉醉,還帶著一絲絲的歡欣,那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的喜悅:“所以她成為了德克薩斯小姐,我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她得到了她應得的回報。那個時候,我真的希望我能夠在她身旁為她慶祝,她讓我那麼的驕傲。”
  
  “發生了什麼?”溫妮對這一段糾葛一點都不瞭解。
  
  “總之,我們做父母的讓她失望了。”萊若似乎不願意多說:“她比我要厲害的多。我年輕的時候和她一樣,美貌,出身名門,很有教養,但我沒有她那樣的天賦,她能夠讓那麼多不同年齡段的人發自內心的喜歡上她,她總是談笑風生,她一直孜孜不倦的追求著。”萊若突然傷心起來:“我知道她立志成為美國小姐的,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的。”
  
  “什麼意外?”溫妮馬上問道,雖然溫妮知道無非是吸血鬼的那些事。
  
  “我不知道,孩子。”萊若痛苦的說:“我拜託了很多人,包括世界各地的朋友們,但誰也沒有找到她,她徹底的銷聲匿跡了……有時候我會覺得她是在故意躲著我們,有時候又會夢到她在什麼地方受著折磨,她呼喚著我的名字,想讓我去救她,但我卻摸不到她,抓不住她的手……”
  
  溫妮很抱歉自己把萊若惹哭了。
  
  “對不起。”溫妮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萊若的身邊,把紙巾遞給她擦眼淚:“我不該提起您的傷心事。”
  
  “不,我很高興你來找我。”萊若撫摸著溫妮的長髮,深情的看著她漂亮的額頭,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嘴唇,她的眼珠是和伯妮絲一模一樣的大海般的藍色,她的兩頰胖嘟嘟的,和伯妮絲一樣有些娃娃臉:“你簡直長的和伯妮絲一模一樣。”這句話溫妮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你在哪裡長大的?”萊若想知道伯妮絲失蹤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伯妮絲現在又去了哪裡?你還找得到她嗎?”
  
  “我沒見過她。”溫妮矢口否認:“我在西雅圖長大,我有爸爸媽媽,他們分別叫馬克和若娜,還有一個住在福克斯的奶奶,我以為他們就是我所有的親人。就在我來這裡之前不久,我才知道了關於我的親生母親的事情。”
  
  “那是誰告訴你的?”也許那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呢,萊若覺得自己心裡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的火苗。
  
  “一個男人。”溫妮當然不能不經亞力克同意就把他供出來了,雖然亞力克的確符合萊若所有的要求,他對伯妮絲後來的遭遇一清二楚:“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把我誤認為伯妮絲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跟他解釋清楚。”溫妮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費了多大的力氣:“他認為我大概是伯妮絲的女兒,雖然他什麼也不肯對我說。”
  
  “那個人在哪裡?”萊若覺得她找尋了多年的答案就在眼前了:“他必須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走了。”溫妮編造著故事:“他什麼也沒說,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說我應該來找你。”
  
  “太遺憾了。”萊若說:“他一定知道點什麼。”萊若是不會輕言放棄的,她盤算著一定要拜託斯特朗局長幫她查查,他是休斯頓的警察局局長,也是史密斯家的老朋友了。
  
  “我這裡有伯妮絲的照片,你應該看一看。”萊若連赫德森太太也給忘到了腦後,自己跑到二樓去找她的影集。
  
  溫妮看到客廳裡終於只剩了她一個人了,悄悄地把沙發上萊若的一根頭髮撿了起來,她把這根頭髮用手帕小心的包了起來,塞到了自己的手提包的內袋裡。她很快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喝著咖啡,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ga1105 2015-12-14 23:55

31

31、血緣 ...


  “拿到了。”溫妮把手帕包裹著的頭髮遞給亞力克:“你要這個幹什麼?不會是要施展什麼巫術吧?”電影裡面的巫婆施展什麼法術都需要用到被施咒人的貼身的東西,或者乾脆是身體的一部分。
  
  “當然是做DNA鑒定,到底誰才是21世紀的人?”亞力克眼疾手快的從溫妮頭上也拔下一根頭髮,和萊若的頭發放到了一起,把手帕收了起來。
  
  “很疼。”溫妮捂著自己的頭髮抱怨著:“我是21世紀的人沒錯,但我不認為這個DNA鑒定會有什麼結果。我相信你說的我和伯妮絲就是一個人這樣的說法,但我們有不同的父母,好嗎?我們不會有血緣關係的。”溫妮苦口婆心的勸亞力克不要做無用功。
  
  “那你想過不同的父母,不同的基因,你們是怎麼長的一模一樣的嗎?”亞力克反問道。
  
  “我不知道。”溫妮攤攤手:“是你的出現讓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好嗎?吸血鬼,不死之身,科學又能夠解釋這些事情嗎?”
  
  “我們等著瞧吧。”亞力克的決心是不會動搖的。
  
  “隨便你。”溫妮才是一心認為亞力克的嘗試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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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天上午溫妮和萊若告別的時候,萊若看起來大吃一驚,她大概還沒習慣前來認親的溫妮卻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這件事吧。她簡直不想讓溫妮離開,免得她像伯妮絲一樣一去不復返了。
  
  “我還會回來的,史密斯太太。”溫妮在一張紙條上寫好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上面有她的電話號碼和在休斯頓的住址,她把紙條遞給萊若:“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以免您有事情要找我。我相信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弄弄清楚。另外,謝謝您的照片。”溫妮揮了揮自己手裡拿著的照片。
  
  萊若把伯妮絲在德克薩斯小姐頒獎時的照片送給了她,萊若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到了這張照片,畢竟伯妮絲獲獎時她們已經鬧崩了,伯妮絲才不會專門送一張照片給她呢。溫妮覺得萊若真的相信了自己所編造的故事,既然她已經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或者說萊若寧願相信溫妮所說的一切,沒有了伯妮絲,有一個和伯妮絲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在她身邊也是莫大的安慰。
  
  “祝你好運,我的孩子。”萊若擁抱了她。
  
  “我們真的一模一樣。”溫妮看著照片中的美女,除了穿著打扮,她找不到任何一個地方能夠撇開她和伯妮絲的關係。時至今日,手裡捧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的她,還是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我告訴過你。”亞力克越過溫妮從上方看著這張照片,半晌才感慨道:“她比我見到她時還要漂亮。”那是春風得意時的伯妮絲,如果沒有父親出軌的事情的話,她的人生幾乎堪稱完美了。溫妮慢慢的開始理解萊若所說的伯妮絲的魅力是什麼意思了,僅僅是看著她的照片,就讓人不由自主的迷上她了。
  
  “你說她開心嗎?”溫妮想起了自己在萊若那裡冒出來的念頭:“變成吸血鬼能夠讓她青春永駐,而她又是那麼的漂亮,她一定很高興——”這是個膚淺的念頭,但溫妮依舊覺得很有可能:“能夠把這樣的美貌一直保存下來,多麼偉大的事情啊。”
  
  “她大概為自己所有的化妝品失去了效用而痛哭流涕。”亞力克巧妙的回避了這個問題。他可不敢大言不慚的說伯妮絲是開心的,不停地捲入麻煩直至死亡,誰會為這樣的經歷而開懷。即使有青春永駐的好處,伯妮絲也沒有那個機會去享受了。
  
  “伯妮絲失蹤之後,是休斯頓的斯特朗局長在找她嗎?”溫妮問道。
  
  “我不知道。”亞力克從來沒瞭解過這邊的事情:“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當我和萊若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溫妮困惑極了:“萊若壓根沒提過這件事,她甚至沒跟我說過斯特朗局長這個人,但我突然之間就知道了,我甚至知道他負責尋找失蹤的伯妮絲……”
  
  “也許你在網際網路上看過他的資料。”亞力克提醒道。
  
  “我不知道。”溫妮把自己搞糊塗了:“我覺得沒有。當我和萊若坐著一起的時候,突然鑽到我的腦子裡的,那種想法……”
  
  “算了吧。”溫妮感覺到了微微的疲倦,她抱著伯妮絲的照片離開了沙發:“我想去睡個午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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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為你介紹一個人。”萊若帶著再次拜訪的溫妮到了客廳裡,那裡已經有一個男人坐著那裡喝著咖啡了:“伯妮絲的叔叔想和你談談。”
  
  “你一定就是溫妮了。”埃文站起來,和溫妮握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但溫妮直覺他壓根不像萊若一樣喜歡她:“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你好,史密斯先生。”溫妮禮貌的說。
  
  “叫我埃文吧。”埃文示意溫妮坐在他的對面,萊若則在另一邊坐了下來:“伯妮絲一直這麼稱呼我。老實說我從來沒聽到過她叫我一次叔叔。”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伯妮絲生前的確和埃文非常的親密,溫妮在資料上就可以發現這些了。
  
  “你走之後,萊若馬上打電話告訴了我你來訪的事情。”埃文始終掌握著談話的主動權,與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萊若相比,埃文更像這個房子的主人:“我當時就想馬上見到你。你應該明白,這對我們家族有多麼大的意義,特別是對萊若來說。”埃文對著微笑的萊若點點頭。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的。”溫妮還是感覺這個“埃文叔叔”不怎麼喜歡她,她寧願說些客套話:“但是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始終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我在腦子裡反復的思考著這件事……最終我還是決定我應該來這裡看看……”
  
  “你不是來找伯妮絲的?”埃文敏銳的目光讓溫妮坐立不安。
  
  “不,當然不是。”溫妮慶倖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了。我做了調查,你知道,不然我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看起來很擅長這些?”埃文的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在誇讚溫妮。
  
  “那並不難找。”溫妮無辜的看著埃文:“報紙上、雜誌上,到處都有——失蹤了的德克薩斯小姐伯妮絲*伊莉莎白*史密斯——”感謝亞力克的提醒,在這些社會名流面前,根本就沒有她演戲的地方,幸好她沒有裝作自己是哭著來尋找親生母親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承認了自己知道伯妮絲失蹤的這個事實,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演下去。
  
  “那倒是。”埃文倚靠在沙發上,看起來比剛才放鬆了許多,但他交疊在膝蓋上的手還緊緊的攥著:“可以跟我們談談你現在生活的家庭嗎,溫妮?我和萊若都很想知道。”
  
  “沒錯。”萊若終於開口道:“我們都想知道你是怎麼長大的?”或者說伯妮絲的女兒怎麼跑到別人的家庭裡的。
  
  “沒什麼特別的。”溫妮說:“以前我爸爸是個報社的記者,實際上他工作的相當不錯,然後,我媽媽自從有了我之後一直沒有工作,她是個家庭主婦。”
  
  “以前?”溫妮就知道埃文能夠敏銳的覺察到一切細節。
  
  “我爸爸看起來做了個失敗的投資,所以——”溫妮攤攤手,表示”你明白的“:“然後他又不幸失去了他的工作,所以我們只好賣了原來的大房子,我搬去和福克斯的奶奶一起生活,上高中……馬克和若娜一起住在租來的房子裡,他們在嘗試著找工作……”
  
  “那太糟糕了。”萊若拉著溫妮的手,安慰她。
  
  “其實我已經差不多習慣了,辛苦的是馬克和若娜,其實我過的還不錯。”其實不是習慣了,而是差不多忘記了吧,在吸血鬼這種神奇生物的衝擊下,她對福克斯的枯燥生活已經拋之腦後了。
  
  “那麼,你的父母知道你來這裡嗎?”埃文問。
  
  “他們不知道。”溫妮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我只想先來這裡看看,也許傳言是錯的呢……所以,在一切都搞清楚之前,我不打算告訴他們……”
  
  “你做得對。”萊若說:“他們一定會傷心的。”
  
  “他們知道關於你的親生父母的事情嗎?”埃文問:“他們是收養了你,還是?”
  
  “我不這麼認為。”溫妮考慮著如何編造這一條謊言,她既是馬克和若娜的親生女兒,又曾經是萊若的孩子,而且現在還和伯妮絲長得一模一樣,誰會相信這種事呢:“我覺得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為什麼這麼認為,我就是知道,一種感覺,你們明白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確應該先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然後再慢慢的告訴你的父母。”很明顯萊若想讓溫妮留在她的身邊。
  
  “當然了,萊若。”埃文彬彬有禮的對萊若說的話表示同意:“我們的確應該搞清楚。溫妮,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將要為你和萊若做一次親子鑒定。我想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親子鑒定?”為什麼他們的想法會和亞力克一樣,早知道這樣,她可以直接告訴亞力克他不用費心的,反正有人會幫他完成這項工作的。
  
  “萊若的私人醫生就在外面,我可以叫他進來吧?”埃文問道。
  
  “當然。”如果她說不,那麼埃文要叫來的就是員警了。
  
  “蓋爾浩博醫生,有勞您了。”埃文道。
  
  

作者有話要說:  




32

32、親子鑒定 ...


  “德米特裡那裡有關於弗拉德米爾和斯特凡兩個人的消息,我們需要馬上回去。”亞力克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什麼?”溫妮把牙膏噴到了水池外面:“不行。埃文剛剛為我和萊若做了親子鑒定,如果你走了的話,誰為我做手腳?是你向我保證一切都沒有問題的,現在好了,我要被全美國通緝了,因為企圖偽裝史密斯家族的血脈。”
  
  “你不會被全美國通緝的。”亞力克收拾行李的動作不停:“真希望你好好學過你們國家的法律。總之,我必須離開,而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為什麼?”
  
  “為什麼?”亞力克沒好氣的說:“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下一刻就會被大灰狼叼走了。現在,馬上,收拾你的行李。”
  
  “是你讓我到休斯頓來的。”溫妮不甘心的說:“我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只要親子鑒定的結果是‘正確’的,我就可以達成我們的目的了。我可以瞭解伯妮絲,可以找回自己,雖然我不怎麼同意那個說法吧,但是,這不都是你說的嗎?你不能總牽著我的鼻子走,讓我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呆在休斯頓。”溫妮氣急敗壞的說。
  
  “我不想強迫你,溫妮——”亞力克說。
  
  “那太好了。”溫妮以為他同意了。
  
  “——但是如果你不乖乖跟我走的話,我有很多辦法讓你改變主意的。”
  
  “噢——”溫妮叫道:“我真後悔和你攪在一起,你就像塊凍巧克力,雖然味道不錯,但是怎麼也咬不動。”
  
  “生動的比喻。”亞力克說:“準備好出發了嗎?”
  
  “你瞧,”溫妮試著解釋:“你是去戰鬥的,對嗎?和那麼弗拉德米爾,還有討厭的斯特凡。所以你更不能帶著我了,當你戰鬥的時候,誰來保護我呢,我只會拖你的後腿。讓我待在休斯頓,我除了史密斯家和這裡哪裡都不去,反正我也沒有錢去逛街。如果我待在史密斯家的話,他們家有很多保鏢,還有警察局長的好友,我會非常安全的,當然,這是針對普通人來說的。”
  
  “你的話可真多。”亞力克皺眉:“如果我同意你留在這裡,你必須保證除非必要不要隨便出門。”
  
  “我保證,我保證,我保證。”溫妮又跳又叫:“你真是太好了。”她擁抱了亞力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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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夫人。”蓋爾浩博醫生從自己的公事包裡抽出幾張單子:“親子鑒定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您請看。”
  
  “非母的排除率為99.99%……”萊若抬起頭看著蓋爾浩博醫生:“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讀不懂這段話,她只是不敢置信而已。
  
  “這個意思就是,非母的概率基本是不存在的。總之,您和那位小姐的確是親生母女,恭喜您了。”看到萊若的臉色,蓋爾浩博醫生想把自己最後一句話吞進去,他說的是什麼呀。
  
  萊若真的震驚了。自從見到溫妮以來,她幾乎是哄騙著自己相信溫妮是伯妮絲的女兒,哪怕鑒定結果顯示她是假的,她也要想個辦法把溫妮留在身邊。她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她覺得自己應該任性一次。但是——溫妮是她的親生女兒,這是什麼意思?
  
  溫妮就是伯妮絲?可是失蹤了16年的伯妮絲怎麼會這麼年輕?難道是母女連心,所以伯妮絲才以這樣的方式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也許是上帝的安排呢?萊若以前也從來沒有相信過鬼神之說,但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那些東西又有什麼要緊的呢?最重要的是,伯妮絲回來了,她的女兒回來了,萊若覺得自己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這真是太好了——”萊若攥著蓋爾浩博醫生的手:“正是太感謝您了,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史密斯太太。”蓋爾浩博醫生板著臉走了。
  
  萊若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蓋爾浩博醫生大概認為溫妮是自己的私生女吧。畢竟她和馬汀就只有伯妮絲一個女兒,這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經過親子鑒定,萊若居然又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如果是在以前,萊若一定會為這樣的流言而困擾,但是現在的萊若不在乎了,就讓蓋爾浩博醫生以為溫妮是她的私生女吧,反正他是不會明白母女的感情會帶來怎樣的奇跡的。
  
  “蓋爾浩博醫生已經告訴我鑒定的結果了。”埃文當然有和蓋爾浩博醫生一樣的猜測,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裡透著怪異,所以他忍不住在下班後馬上趕到萊若所在的郊區別墅,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搞清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埃文。”萊若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已經為自己和溫妮的幸福生活勾畫好了藍圖,沒有人能夠破壞它們:“但我要告訴你,溫妮不是我的私生女。溫妮剛剛16歲,她是在馬汀去世之後出生的,如果我真的在馬汀死後有了個女兒的話,我沒有什麼好遮掩的,我也不會犧牲這麼多和女兒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郊外的大房子裡。”
  
  “我相信你。”埃文說。不僅僅是因為萊若說的話很有道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第一眼看到溫妮,他就知道溫妮和伯妮絲一定有什麼脫不了的關係。
  
  “你覺得是伯妮絲回來了嗎?”萊若首先忍不住問道:“我覺得就是她,我知道就是她,那種感覺,難以言表……”
  
  “你知道我不大會相信這種事情,萊若。”埃文沉靜的說:“但我覺得這一次我有必要放下自己的原則了。也許有些科學家的說法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許多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我們人類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自欺欺人……”
  
  “我不在乎你的科學理論,埃文。”萊若很高興埃文和她想的一樣,如果埃文拒絕承認溫妮的話,她得額外花多少工夫啊,畢竟埃文才是有著史密斯家血脈的人:“我只想讓伯妮絲,或者是溫妮,那都無所謂,我只想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她看起來還沒怎麼搞清楚狀況。”埃文說:“她看起來像是來度假的,假期一過,她就要回去了。你也聽到了,她對她的養父母是多麼的感情深厚。”感謝親子鑒定的結果,現在埃文終於確認馬克和若娜為溫妮的養父母了。
  
  “哦,不!”萊若呻吟著:“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我們會有辦法的,萊若。”埃文安慰她:“既然她主動跑來聯絡感情,那就和她聯絡感情。如果她真的是伯妮絲的話,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裡來,然後又無緣無故的離開的。”
  
  “不!我不會讓她再拋下我的。”萊若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相信自己的願望一定可以達成的。
  
  “抱歉,萊若,我必須走了,我還有工作。”埃文給了萊若一個告別吻。
  
  “小心開車。”萊若叫來赫德森太太把埃文送了出去。
  
  “蓋爾浩博醫生。”埃文把車子一開出萊若的房子就開始打電話:“那個女孩兒做親子鑒定的樣本還有嗎……太好了……是這樣的,我想請您幫個忙……我需要您為我和那個女孩兒再做一次親子鑒定……”掛了電話,埃文把車子平穩的駛進了高速路,不像萊若,他知道他總有辦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資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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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我真是太高興了。”溫妮一出現萊若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和濕濕的吻,因為萊若已經淚流滿面了:“鑒定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的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萊若不敢說溫妮就是伯妮絲,就是她的女兒這樣的話,因為她不敢確定上帝賜回她的女兒是不是還記得以前的事情。當她向外界宣告關於溫妮的消息的時候,她更不可能告訴大家溫妮是她的女兒,關於史密斯家的流言會飛滿整個德克薩斯的。
  
  “哦,是嗎?真的嗎?”溫妮愣住了。當她高高興興的把亞力克趕走的時候,她好像忘了讓亞力克先把親子鑒定的事情安排好了,為什麼鑒定的結果居然沒有問題,難道亞力克事先想到了這一點?溫妮覺得下一次見到亞力克的時候一定要對他好一點。
  
  “我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上帝把你送給了我,這真是太好了。”萊若滔滔不絕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情:“我要把你介紹給所有的朋友,我的,史密斯家的;還有馬汀留給伯妮絲的所有的遺產,埃文一直替你,哦,替伯妮絲留著,它們都是你的……”
  
  等等等等——
  
  溫妮好像知道埃文為什麼對她這麼戒備的原因了。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吸血鬼和轉世重生這樣稀奇古怪的事情,她居然沒有考慮到關於史密斯家的巨大財產的事情。埃文一定認為自己冒充失蹤多年的伯妮絲的女兒,就是為了得到屬於伯妮絲的財產吧。
  
  “恩,我很高興,關於這樣的結果。”溫妮實在是跟不上事情的進度了:“但是若娜和馬克,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哦,”萊若的熱情稍微被打擊了一點點:“這的確值得深思熟慮,畢竟他們養育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能讓他們傷心。不要擔心,親愛的,我們會想出辦法來的——”
  
  “實際上,若娜和馬克就是我的父母,我這次來只是想證實一些事情……”她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休斯頓之旅了。管她伯妮絲到底是不是她的前世呢,她只要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嗎,為什麼多此一舉。對了,是亞力克把她騙出來的,她一定要找他算帳,讓他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吧。
  
  “你的身上流著史密斯家的血,你不會棄我們而去吧?”萊若的表情像是,你敢說是,我就馬上一頭撞死。
  
  溫妮只好打著哈哈,聽萊若介紹她關於溫妮回歸史密斯家的計畫,配合的點著頭。
  
  她一定要讓亞力克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她腹誹道,這都是他的餿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33

33、血珠 ...


  “你絕對不敢相信,莎拉。”溫妮忍不住給她最忠實的聽眾打電話:“萊若和我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顯示我們的確,用她的話來說,血脈相連;而亞力克剛剛告訴我他沒有做手腳。”
  
  “你的意思是你的確是萊若的外孫女嗎?”莎拉還沒跟上事情的進展情況。
  
  “別傻了,莎拉。”溫妮說:“她什麼時候有外孫女了?那都是我們編造的。你真應該看看她當時的表情,我覺得她不怎麼會演戲,她看著我就好像她的女兒重生了似的。”
  
  “那就說明你的那位吸血鬼先生沒騙你了。”莎拉說:“某人要小心了。”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上輩子是萊若的女兒,為什麼這輩子還會和她有血緣關係呢?”
  
  “我的天呢。”莎拉驚歎道:“你的意思不會是馬克和若娜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吧,也許他們從大街上把你撿來的……”
  
  “非常好笑,莎拉。”溫妮乾笑了兩聲:“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馬克和若娜永遠是我的爸爸媽媽,我不想讓任何人取代他們。這個休斯頓之旅太蠢了,我要回去了。”
  
  “什麼?回到那個小鎮繼續和你這輩子最討厭的人住在一起嗎?”莎拉問:“我知道你對馬克和若娜的感情,但是你不要衝動。好好想想,被史密斯家族接納,你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好嗎?”
  
  “用馬克和若娜交換?答案是不。”溫妮對自己認定了的事情一向如此。
  
  “當然不是。”莎拉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間裡踱步:“誰說要用馬克和若娜交換了?當然不是。萊若那麼愛你,那麼渴望你,我想她會為你做任何事的,她總不會要求你和養育了你這麼多年的人斷絕關係吧。”
  
  “那可不一定。”溫妮說:“你知道那些上流社會的人會幹什麼嗎?比如為了家產爭得頭破血流之類的……”
  
  “哦哦哦,這可不妙。”莎拉說:“我不知道誰給你灌輸了這種思想,有點仇富,你得承認。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就不會為什麼東西爭得頭破血流,自相殘殺了嗎?讓我來告訴你,今天我爸在我的房間裡發現了我的女士香煙,他的第一句話不是吸煙有害健康,而是‘你的老爸都捨不得買一瓶好酒,你居然花那麼多錢在香煙上’……”莎拉惟妙惟肖的模仿著自己老爸的聲音。
  
  “難道你不感覺到悲哀嗎?”莎拉突然之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還記得小學的時候他是怎麼對我的,我想要一本書,卻遭到了他的拒絕;而我的弟弟想要一個玩具,卻得償所願了,就是因為他喜歡糾纏他的老爸。好吧,我知道了,調皮的孩子有肉吃,我真的受夠了當一個乖乖女了,TMD。”
  
  “莎拉——”溫妮在想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安慰她。
  
  “別打斷我,溫妮。”莎拉說:“我真的受夠了。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家能夠富裕一點的話,至少我們不用靠一本書或是一個玩具來區分父母的愛。看到電視上那些富家女無病呻吟,說什麼雖然生活條件優越,卻不能和父母常常相處的話,我真想和她交換。那時候她就知道整天和無能的父母在一起的結果就是不停的被她們教訓,天呢!”
  
  “別這麼說你的父母,莎拉。”溫妮說:“你現在太激動了,冷靜一點好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和父母吵架了。”
  
  “戰爭。”莎拉大叫道:“我寧願叫它一場戰爭,他們受夠了我,我也受夠了他們了。有時候我真想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我對方向不太精通,而且沒有多少錢的話,我早就走了。對了,我能到你哪兒去嗎?”莎拉滿懷希望的問。
  
  “我這裡?”溫妮說:“你知道我這裡現在是一片混亂吧,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寧願冒著生命危險,陪你一起糾結,親愛的溫妮。”莎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真的受夠了,再待在這種地方我會發瘋的。”
  
  “好吧。”溫妮說:“你當然可以過來。”也許遠離她的父母一陣子會對她有好處的,溫妮是這麼想的,距離產生美,她會冷靜下來,然後總有一天,她會想念他們的,這樣也許對莎拉更好。
  
  “太棒了,溫妮,我愛你,我馬上就收拾行李,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準備好去機場接我吧,親愛的。”莎拉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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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莎拉緊緊的擁抱著溫妮,把她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剛剛和父母吵完架,並且真的離家出走的孩子,精緻的妝容掩蓋了所有的痛苦。
  
  “我也很高興,莎拉。”溫妮把她的胳膊掰了下來:“但這不代表你就要勒死我。”
  
  “抱歉,抱歉。”莎拉放下手,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我們走吧。說起來,你到底住在哪裡?”
  
  “那裡離休斯頓的富人區挺近的。”溫妮解釋道:“我之前一直都以為那個房子是租的,結果亞力克告訴我他早就買下來了。哦,對了,希望這不會勾起你的傷心事。”溫妮不懷好意的說。
  
  “天呢,他到底有多富裕。”莎拉說:“我早就說你釣到了一個白馬王子,你還不信,聽我的,別讓他溜走了。”
  
  “白馬王子?”溫妮重複道:“他的皮膚是很白,真讓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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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呢,這裡真寬敞。”莎拉直直的躺在一張大床上,伸展著自己的軀體:“我以為我是來和你擠一張床的。”
  
  “如果你想要這麼做的話,我不反對。”溫妮打開冰箱門:“你想要喝點什麼?”
  
  “酒,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隨便你,我們可以慶祝一下我們的團聚,但是不能喝太多,好嗎?”溫妮拿出一瓶啤酒。
  莎拉把酒接過去:“你真是太好了,有開瓶器嗎?”她在廚房裡翻找著。
  
  “抱歉,沒有。”溫妮說:“我和亞力克喝過一點,但他都是用手開的。”
  
  “哦,力大無窮的吸血鬼先生。”莎拉一面說,一面繼續在廚房裡尋找著:“那就用刀子好了,傑克曾經用刀子開過啤酒瓶。”
  
  “小心一點。”溫妮剛剛說完這句話,就敏銳地嗅到一股生鐵般的味道,接著她反應過來她剛剛聽到的是莎拉的呼痛聲,她著了魔似的往廚房走去。
  
  “倒楣。”莎拉給溫妮看著她的手指:“我不小心割破了。”
  
  但溫妮沒工夫理她,她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著,她捧起莎拉割破了的手指,著了迷似的看著上面微微顫抖的血珠。它真可愛啊,溫妮想到,一定也很美味。溫妮這麼想著,就吸吮起莎拉帶血的手指來,她品嘗著那一點點的血珠的味道,並且想要更多……
  
  “停下,溫妮,停下,你在幹什麼?”莎拉想要把手指奪回來,因為溫妮已經開始咬她了:“你嚇到我了,快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ga1105 2015-12-14 23:55

34

34、死神 ...


  “快停下來,溫妮。”莎拉尖叫道。
  
  溫妮終於被這叫聲驚醒了,她放開了莎拉的手指,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莎拉,對不起。”她不停地道著歉,她從廚房裡飛跑出去,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溫妮在自己的大床上輾轉反側,她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就像鯊魚循著水中鮮血的味道而去一樣,她被鮮血的味道吸引了,那種香味……她怎麼會認為鮮血有香味呢,真是奇怪。
  
  血的味道!
  
  她突然反應過來,在她的周圍,她真正見過的,只有一種生物會受到鮮血的味道的吸引——
  
  她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亞力克的電話,急切的想要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那個莎拉會在我們的房子裡?”亞力克聽完溫妮的解釋,他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不是重點。”溫妮第一次對亞力克這樣怒吼:“告訴我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冷靜一點,溫妮。”亞力克馬上說:“我馬上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好嗎?”
  
  “我在聽。”溫妮示意亞力克快點,否則她就要崩潰了。
  
  “事情是這樣子的。”亞力克對她解釋道:“還記得那天斯特凡襲擊了你嗎?你一定很好奇他為什麼割開你的手腕,他完全可以讓你死的更快一點……”
  
  “是啊,做夢都忘不了。”
  
  “——他把你弄暈了之後,想了一個惡毒的辦法,用來報復你的不配合,也許還是發洩他對卡倫家的不滿。”亞力克接著說:“他試圖轉變你,然後割開你的手腕,讓你的血流滿一地,等你醒來後,就會受到鮮血的吸引,然後喝掉你自己的血。”亞力克說的很慢,他怕溫妮會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成功不是嗎?”相比斯特凡惡毒的計畫,現在的溫妮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心:
  
  “我不是一個吸血鬼對嗎?如果我是的話,我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是,溫妮。”亞力克能夠感受到溫妮焦躁的情緒:“至少目前不是。”
  
  “目前不是?”溫妮有不詳的預感:“那是什麼意思。”
  
  “你的體質比較特殊,溫妮。”亞力克簡直不敢告訴她這個消息:“當初伯妮絲也是,但我沒想到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在你身上。”
  
  “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溫妮催促道。
  
  “你不要害怕,溫妮,沒什麼大不了的。”亞力克說:“總之,就像當年的伯妮絲一樣,毒液進入你的體內,卻——卡住了,我想不到別的詞彙來描述這種情況了。只有當你吸入血液之後,你才會開始轉變。斯特凡襲擊你的那天,我在你醒來之前就帶走了你,所以你沒有轉變成吸血鬼。但卡倫醫生在你體內發現了毒液——”
  
  “那我現在要轉變了嗎?”溫妮顫抖起來:“我剛剛喝了莎拉手指上的血。”
  
  “如果你還好好地和我通電話的話,不會。”亞力克說:“我想你需要更多的鮮血,手指上的血珠可不夠用的。”
  
  “太好了。”溫妮說,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停止自己的顫抖。
  
  “聽我說,你必須把那個莎拉送走,你在一個隨時可能流血的人類附近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居然不告訴我。”溫妮怒氣衝衝地說:“你早就知道了,可你居然不告訴我——”
  
  “溫妮——”亞力克想說些什麼。
  
  “你怎麼能瞞著我呢?”溫妮哭了:“這麼多天以來,我一直在糾結,我不能放棄我的生命,但我又喜歡你,我不想讓你失望……”
  
  “溫妮,”亞力克這次是驚喜的口氣了:“你真的——”
  
  “我糾結了那麼久,猶豫了那麼久,我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我的頭都快爆炸了。”溫妮完全不理會亞力克的反應:“你居然不告訴我,我早就死定了,天呢。這是我的事情,你怎麼能瞞著我呢——”
  
  “溫妮,我就是不想讓你害怕,當我知道了你不想放棄自己的生命之後,我更不敢對你說這些了。”亞力克解釋道。
  
  “我現在一樣很害怕。”溫妮沒好氣的說:“看來你的策略也不怎麼管用。你應該告訴我我早就接到了死神的邀請函的,這樣我還可以提前想好自己的墓誌銘。”
  
  “溫妮——”
  
  “我需要你,亞力克。”溫妮突然又陷入了難以解脫的恐慌中,勇敢的面對死亡,說起來容易,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呢:“我需要你,快回來吧,我想要你陪著我。”
  
  “當然。”亞力克竊喜著,這是否代表溫妮終於決定接受他了呢:“我會儘快趕回去的,待在家裡,別做傻事,好嗎?”
  
  “我知道。”溫妮把嘴唇貼在電話聽筒上喃喃細語著,好像這樣能夠拉近她和亞力克的距離:“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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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嗎?”過了好久,莎拉終於忍不住敲了敲溫妮臥室的門,但她沒有接到任何回應,她隔著門對裡面喊道:“我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很怪,但是,我想說,別放在心上,好嗎?反正我不會介意的,我到你這裡來就是尋找刺激的,雖然剛才的刺激有點嚇人……”
  
  “我以為你應該走了呢。”溫妮終於打開了門:“你至少也該顧惜自己的小命吧。”
  
  “哦,你沒告訴我剛才那麼做會讓我丟掉我的小命。”莎拉說:“我現在真的要考慮考慮了。”
  
  “你的手指沒事了?”溫妮聞不到那種誘人的香氣了。
  
  “我把它包好了。”莎拉晃了晃那根手指:“我在抽屜裡發現了創可貼。對了,那個啤酒終於打開了,你還想喝一點嗎?”
  
  “好吧。”溫妮和莎拉走到茶几前,莎拉已經擺好了兩個杯子,她給溫妮倒上慢慢的一杯:“多喝點啤酒,總比——你知道的——那個好。”
  
  “乾杯。”溫妮和莎拉碰了碰杯子,兩人一飲而盡。
  
  溫妮搶過啤酒瓶,給莎拉和自己又倒好了一杯:“說真的,你必須要離開了,我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是個危險品。”她又一次喝幹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不明白。”莎拉不愧是溫妮最好的朋友,和溫妮一樣喜歡刨根問底:“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我要死了,莎拉。”溫妮很驚訝自己居然說出來了:“而且我不想拉上你做陪葬。”
  
  “別嚇我。”莎拉搖著頭,她絕對不會相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35

35、邀請 ...


  “為什麼你的白馬王子還沒回來?”莎拉嘟著嘴,坐在沙發扶手上無聊的晃著雙腿:“不會是在路上遇到什麼灰姑娘了吧。”
  
  溫妮用她最呆滯的表情看著莎拉:“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
  
  “哦,對不起,溫妮。”莎拉無奈地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讓你開心一點,你都呆坐在那裡好幾天了,你的屁股沒有壓成平板嗎?”
  
  “這個一樣不好笑,莎拉。”溫妮提醒她。
  
  莎拉不得不又一次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讓神經過度緊張的溫妮開心起來,好在電話鈴聲救了她,她拿起電話:“你好……沒錯,溫妮就在這裡……請等一下……”莎拉把電話遞給溫妮,小聲對她說:“似乎是你的那位親生母親,她說她叫萊若*史密斯。”
  
  “嘿,萊若。”溫妮馬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謝謝你,親愛的。”萊若聽起來很激動:“你絕對想不到我剛剛做了什麼,我確認好了最後一支樂隊的事情,我要為你開一個party了,我要把你介紹給史密斯家的朋友,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們,驚喜吧!”
  
  “哦。”溫妮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一個盛大的party,聽起來很激動人心,但是似乎來得不是時候:“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起,萊若。真的,你對我太好了……”
  
  “別這麼說,我是你的親人嘛。”萊若簡直想要毫無形象的大笑三聲了:“為你準備這個party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做過的最有意義的事情了,雖然這不是最正式的一次,但是這是你回歸我們家的開始。”
  
  “萊若,聽著,我真的很高興你為我準備了一個party,但是,但是,我現在有點走不開。”就坐在不遠處又開始無聊的搖晃雙腿的莎拉給了她靈感:“是這樣的,我最好的朋友莎拉,就是剛剛接電話的那個,她被她的父母趕出家門了,她是那麼的傷心,我得陪著她度過這個困難的時刻。”
  
  溫妮自認為自己處理的很好,忽略掉莎拉對她打的不太客氣的手勢就更好了。
  
  她是離家出走,不是被父母趕出來的,莎拉可是很有自尊的。
  
  “哦,我真為她傷心。”萊若說:“帶你的朋友一起過來吧,這裡會有很多同齡人的,我打賭你的朋友找到一個帥哥共度良宵的話,她的傷心一定會減弱的。斯特朗家的帥哥產量就很不錯。”
  
  “你真是太貼心了,萊若。”溫妮快要抓狂了:“但是我覺得她不想出門的,你不知道這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她什麼人都不想看到,只想讓我在這裡陪著她。”
  
  “那不是真的,史密斯太太。”莎拉突然對著電話聽筒大吼:“我很想去那個party,感謝您的邀請,我和溫妮都會準時到的。”
  溫妮捂住電話聽筒,看著莎拉:“你在做什麼,你知道我一點也不想去那個party。”
  
  “得了吧,溫妮,你已經悶在這個破房子裡4天了,你會發黴的。”莎拉真心希望溫妮能夠結束目前這種“自閉”的狀態:“我知道眼看著死神降臨這種事是會讓人抓狂的,但是你不覺得足不出戶只會讓事情更糟嗎。想想如果今天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你會做些什麼,對著昨天沒吃完的比薩歎氣嗎?當然不是。抓緊時間和你最愛的人多待一會兒吧,你難道都不想和他們說聲再見嗎?不光是你剛剛找回來的前世的媽媽,還有馬克和若娜,你難道都不想他們嗎?”
  
  溫妮哭了。
  
  莎拉馬上從滔滔不絕變成手足無措:“哦,溫妮,我不是有意的……”
  
  “這是我聽你說過的最感人的話了。”溫妮讓淚水自然的流淌下去:“說實在的,我都沒想到你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
  
  “你這個壞女孩兒。”莎拉松了一口氣:“不要小瞧我哦。”
  
  “過來,讓我們抱抱。”溫妮和莎拉擁抱在一起:“你說得對,我應該珍惜接下來的每一寸時光。我會去參加那個party,然後我們一起去看馬克和若娜,好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當然,當然。”莎拉忍不住跳了起來:“都聽你的,反正我已經‘被父母趕出家門’了。”
  
  ……
  
  “對了,party的時間和地點是什麼來著?”溫妮突然想到。
  
  “問萊若啊。”莎拉說,接著她的臉白了。
  
  “你不會認為她都聽到了吧。”莎拉現在直接改用口型和溫妮交流了,她指了指溫妮手裡的電話聽筒。
  
  “喂,萊若?”溫妮試著和萊若說話:“她已經掛了。”她放下電話聽筒,對莎拉解釋,電話裡頭是一片盲音。
  
  “不會吧?”莎拉捂著嘴巴:“你覺得如果萊若知道了,她還會有心情辦個party嗎?”
  
  “她當然不能知道。”溫妮說:“有個女兒死而復生,還假扮她的外孫女已經夠荒唐的了,她還要被預告一次這個外孫女也要死了嗎?”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溫妮和莎拉屏住了呼吸。
  
  “嘿,萊若。”溫妮又一次用她那若無其事的語調偽裝著。
  
  “剛才怎麼回事?”萊若關心的話題似乎在安全範圍之內:“你怎麼掛斷了?”
  
  “是這樣的,萊若。”溫妮初步鑒定萊若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了:“我和莎拉在爭論她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去參加一個party,畢竟那裡都是陌生人,但是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堅強,她決定去了。”
  
  “再次感謝您的邀請,史密斯太太。”莎拉在旁邊插話道。
  
  莎拉對著溫妮豎起大拇指。
  
  “真是個好孩子。”萊若終於放心了:“你們一定會玩得非常開心的。”
  
  “對了,我們還不知道party的時間和地點呢。”溫妮對萊若說。
  
  “我會給你們寄一張非常非常漂亮的邀請卡片的,上面有你們需要的全部資訊,你們只需要在家裡等著就好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別忘了給自己買一條最漂亮的裙子。”其實萊若非常想親自打扮溫妮,但是鑒於溫妮和她的關係還在親密與不親密的尷尬階段,她還是聽從埃文的意見,給溫妮一定的空間了。
  
  “對了,你得告訴我你朋友的全名,我好為她補做一張邀請卡片。”萊若剛剛想起這件事。
  
  “莎拉*布魯姆。”溫妮說。
  
  “我們非常期待。”溫妮跟莎拉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辛苦了,萊若,我們一定會盛裝出席的。”
  
  “我為你驕傲,溫妮。”莎拉又一次擁抱了溫妮:“我敢打賭沒有幾個16歲的女孩兒能做到這樣,但你做到了,你真的很勇敢。”
  
  “你也是。”溫妮緊緊抱著莎拉,在自己所愛的人身上汲取著勇氣,她不會因為沒有誰就活不下去的。以前的伯妮絲不是,她就更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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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快遞。”萊若的邀請卡片來的很快,送快遞的還是一個很酷的男孩兒,帶著墨鏡,他讓莎拉享受到了自己最棒的一次簽收快遞的經歷。
  
  “剛才那個男孩兒簡直帥的不可思議。”那個人已經走了5分鐘了,莎拉還在回憶剛才的情形。
  
  “得了,別犯花癡了。”溫妮從莎拉手裡接過快遞:“讓我看看萊若的非常非常漂亮的卡片長什麼樣子,我們好瞭解一下她們圈子裡的人都是什麼品位,免得出洋相。”
  
  “你總是那麼喜歡擔心。”莎拉才不在乎這些呢。
  
  “我沒有。”溫妮堅持這一點:“我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如果我們要去參加那麼party,我們得保證自己不是去丟人的。”
  
  “哦,這裡面怎麼只有一張?”溫妮檢查著那個信封,但裡面空空如也,並沒有夾帶屬於莎拉的邀請函:“萊若不會又把這事忘了吧,明明是她想起來要為你補做一張的。”
  
  “沒關係了。”莎拉擺手:“反正你的邀請卡片上寫著時間地點,只要你不把我丟下就行了。”
  
  “我當然不會了。”溫妮心裡暗暗希望萊若不是有意排斥莎拉的,她難道看不上自己的朋友,不會吧,明明是她主動邀請莎拉的,還專門打聽了她的全名。不管怎樣,溫妮一定要帶莎拉去的,這是她們的約定。如果萊若真的歧視莎拉,她就帶著莎拉去找馬克和若娜,至少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排斥莎拉的。
  
  “我以為她們要在什麼高雅的會所或者豪宅舉辦party呢。”溫妮看著手裡的卡片:“斯普林附近,那裡只有蛋糕店、酒吧之類的地方。”
  
  “萊若真的很貼心哦。”莎拉為溫妮感到高興:“專門為你選了這麼平民的地方,現在你不用擔心那些‘品味’的事了吧,做你自己就好。”
  
  “但我們還得去買漂亮裙子。”溫妮說。
  
  “當然了。”莎拉尖叫:“這是我最愛的活動之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jj好抽風,本來不想上來的,但是夏裳衣親說等著我,我只好飄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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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國慶快樂,冒個泡證明我還活著。大二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苦逼,幾乎每天都滿課,所以一直沒寫文,國慶日還挺長的,正在努力碼字中,一口氣把第二卷寫完。




36

36、陷阱 ...


  溫妮和莎拉打車到了斯普林的步行街,她們照著萊若給的邀請函上的地址找過去,一路走到了步行街的最深處,人流漸漸地少了,街景也更加慘澹,溫妮和莎拉為參加舞會所著的盛裝也顯得更加突兀了。她們站在邀請函所寫的那家酒吧面前,深感自己的格格不入,從酒吧大門的風格和她們在門外所窺探的那一點酒吧內的光景看來,怎麼都不像是史密斯家的夫人萊若會踏足的地方。
  
  “這是一個惡作劇嗎?”莎拉怎麼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呢?”溫妮反問道。萊若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把溫妮說動,她一定是精心準備了一切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我們要進去嗎?”莎拉雖然這麼問,卻把自己的腳牢牢地釘在了地上,不肯挪動一步,自從她進入了叛逆的青春期後,她就成為了酒吧的常客,但這樣子的酒吧,哪怕是她最大膽的時候也沒有踏足過。
  
  “一定有什麼出了錯。”溫妮喃喃自語著,她轉著身子把這附近所有的建築都看了一遍,沒有哪一棟像是萊若會舉辦舞會的地方:“一定有什麼出了錯——”她把這句話又咀嚼了一遍,試圖找出什麼破綻來,好拆穿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騙局”。
  
  “打給萊若吧。”莎拉說:“我們肯定來錯地方了。”
  
  但溫妮猶豫了。
  
  萊若先是邀請了莎拉,然後又漏掉了她的邀請函,她不知道萊若是不是有意為之的。現在萊若寄給她的卡片又把她們帶到了這麼荒唐的地方,她困惑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呢?難道她和亞力克設的局被拆穿了?萊若覺得自己是個大騙子?所以萊若決定教訓一下她,也許是小小的戲耍一下她和她的朋友,也許後面還有更大的懲罰在等著她們呢。
  
  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了溫妮的心頭,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她現在只想不顧一切的逃離這裡,一個也許壓根就不存在的舞會參不參加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走吧,莎拉,離開這裡。”溫妮拉著莎拉的手,想要帶她離開,她感覺到莎拉的手的溫度簡直跟她的一樣低:“你太冷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你還是先給萊若打個電話吧——”莎拉堅持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溫妮和萊若的關係就像風中飄移的樹葉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吹得無影無蹤的,萊若不希望溫妮草率行事。
  
  “我們走吧——”溫妮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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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兒?”
  
  酒吧的大門打開了,一個黑皮膚的漂亮女孩兒走了出來,她身上所穿的金色長裙比溫妮和莎拉兩個人所穿的還要誇張一百倍,格格不入已經不足以形容這身衣裙和周遭環境的違和感了,她不懷好意的歪著腦袋,興致勃勃的欣賞著溫妮和莎拉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居高臨下的地勢給了她這樣的便利。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溫妮一下子就注意到的——她現在已經被訓練的很熟練了——女孩兒那雙血紅的眼睛。
  
  她是個吸血鬼。
  
  一瞬間溫妮的火氣竄到老高,為什麼她不管去哪裡都逃不開吸血鬼的糾纏呢,難道她就不能安安靜靜的享受一次美妙的舞會嗎?
  
  但她又很快的把自己的怒火掐滅了,莎拉還在這裡,她不能失去理智,她不能帶著莎拉和她一起倒楣,或者更糟糕,一起走向死亡,溫妮簡直不敢想像下去了。
  
  “我想我們來錯地方了,打擾了。”溫妮做出轉身欲走的姿勢,當然,女孩兒是不會讓她離開的,這個她當然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想做出一些反應,免得被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人欣賞到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金色長裙的女孩兒甜甜的一笑,指著黑暗的角落裡冒出來的壯碩的人影:“不要急著離開嘛,我和我的朋友們等你們很久了。”
  
  那兩個人影向溫妮所在的地方靠攏著,因此他們的樣子更加清晰的呈現在溫妮的面前,除了打手般的身材,他們的紅眼睛在黑暗裡閃閃發光,則更加可怖。其實他們壓根就用不到這麼多人,一個吸血鬼就足夠掐死她們兩個的了。
  
  “進來坐坐吧。”女孩兒把酒吧的大門敞開著,自己讓到了一邊。
  
  溫妮不肯挪動自己的腳步,但她想不到除了任憑她們擺佈自己還有什麼選擇,莎拉悄悄的攥緊了溫妮的手,她的手心急的冒出了汗水,而溫妮卻覺得越發冷了,她打了個寒顫,女孩兒得意的笑了。
  
  “進來坐坐吧。”女孩兒笑吟吟的樣子,就像是邀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去她家玩一樣。
  
  那兩個男人又向她們靠近了一些,這樣無聲的威脅讓她更加沒有選擇的餘地。
  
  溫妮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她緊緊地牽著莎拉的手,女孩兒得意的笑容放大了些,她們安靜的穿過了走廊,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酒吧裡面。
  
  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把溫妮打的蒙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臉像是撕裂了一樣,腦子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的小飛蟲在她耳邊叫嚷,莎拉的尖叫聲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不記得我了,嗯?我這樣的小人物不值得大名鼎鼎的德克薩斯小姐記住吧?”女孩兒撕下了自己偽裝的笑臉,她憤恨的聲音在溫妮耳邊轟炸著,溫妮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德克薩斯小姐?那麼遙遠的事情了,居然又有人找上門來了,伯妮絲呀,你到底惹過多少麻煩?
  
  女孩兒拽著溫妮的頭髮,把溫妮拉到她的面前來,她憤怒的表情在溫妮面前放大了:“好好想想吧,貴人多忘事也該有個限度。”
  
  溫妮也想搞清楚女孩兒的身份,但她依舊在嗡嗡作響的頭腦不允許她這麼做,女孩兒一鬆手,溫妮就倒在了地上。
  
  “你有5秒鐘的時間——”女孩兒繞到吧台的另一側,給自己倒了一杯血腥瑪麗,她當然不會喝下去了,她只是搖晃著杯中的液體,想像著一會兒吸幹自己敵人身上的同樣顏色的液體會是多麼的大快人心,她一翻手腕把猩紅的液體全都倒在了溫妮身上。
  
  “5……4……3……2……”女孩兒真的開始了倒計時,她不耐煩的踢了溫妮一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我以為我這個‘黑鬼’的女兒很好認呢……”
  
  黑鬼?
  
  溫妮似乎在記憶的長河裡抓到了一點什麼……
  
  但女孩兒把她隨手抓到的斷掉的木凳的腿揮舞的呼呼作響,劇痛打斷了溫妮的回憶,她不顧一切的尖叫著,莎拉的尖叫聲也在此刻加入了她的行列。她會死嗎?莎拉怎麼辦?她同意她最好的朋友搬過來和她一起住,不是帶她來送死的。
  
  女孩兒停下了毆打,這倒不是因為她累了,對吸血鬼來說,這樣的活動甚至算不上一次熱身,她只是想慢慢的折磨溫妮,無論怎樣的折磨,都不夠消解她心中的恨意的。她等了這麼多年——
  
  “再給你一點提示吧——”女孩兒“好心”的說:“你還記得自己是怎樣肢解了那個可憐的男人,然後一把火燒掉了他的店嗎?”
  
  溫妮感到自己整個身體都像是被碾壓過一樣,沒有哪個地方是不疼的,記憶的河流加速了它的流淌,溫妮簡直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女孩兒手中的木棍又一次打了下來,灼熱的火焰在溫妮全身燃燒著,亞力克的臉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要是他在這裡該多好啊,他一定可以救他的,對亞力克的思念就在這個奇怪的時刻冒了出來,亞力克的爽約被徹底遺忘了,溫妮只記得他最可以依靠的那一面了。
  
  “你殺了我的父親,還把他和他的店鋪一起焚燒殆盡,這樣的事情也能忘得一乾二淨,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女孩兒的控訴擲地有聲。
  
  記憶的大門轟然大開,所有那些痛苦的經歷,曾經只屬於伯妮絲的經歷,現在駐紮到了溫妮的腦海中:灰暗的小店,鹹豬手的男人,那把噁心的大鬍子,乃至於伯妮斯是怎樣一把就掐斷了他的脖子,她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伯妮斯放火燒掉了大鬍子和他的店鋪,為了毀滅證據,她親眼看到大火吞噬了那個男人,然後才敢離開那裡……
  
  “你是姬爾*帕克斯。”溫妮恍然大悟。
  
  姬爾臉上帶著你終於想明白了的表情,讓溫妮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她怎麼也不能把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和那個大鬍子聯繫到一起,他是姬爾的爸爸?
  
  這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ga1105 2015-12-14 23:55

37

37、遊戲 ...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以來男主女主都是聚少離多,好可憐哦,所以第三卷預備很多的感情戲,大家覺得咋樣呢

  “……真是粗魯。她的爸爸是個黑鬼。”伯妮絲曾經的好友夏洛特的聲音從一個遙遠的空間裡傳來,這段本不該屬於溫妮的記憶在她的眼前是無比的清晰。
  
  如果就像夏洛特所說的那樣,姬爾的父親是個黑人(她的膚色也說明了這一點)的話,那麼那個白白胖胖的“大鬍子”怎麼可能是她的父親呢?
  
  “讓我們玩個遊戲吧。”聽到溫妮叫出她的名字,姬爾已經心滿意足了,在她看來,這就等同於那個“殺人兇手”伯妮絲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狀,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懲罰這個罪人。她等待了這麼多年,才得到了這個機會,不好好的玩一玩怎麼對的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呢。
  
  姬爾拽著溫妮的頭髮把她拖到了牆角,在那裡把溫妮的手腳全都綁了起來,牆上的鐐銬正好符合她的高度,可以看出姬爾早就為這一天做好了準備。
  
  “把那個女孩兒帶過來。”姬爾對著她的兩個打手說。
  
  兩個男人停止了對莎拉的恐嚇和騷擾,把她也拖了過來,扔到姬爾的面前。姬爾把她扶了起來,摟著她,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道:“我們現在做個遊戲,小女孩兒。如果你表現得好,說不定我會發發善心放了你的。”她繼續解釋著什麼,但莎拉只是不停地顫抖,並且尖叫起來。
  
  “不——”莎拉用她顫抖的聲音說:“你想都別想——”姬爾響亮的巴掌扇到了莎拉臉上。
  
  “遊戲規則是這樣的,姑娘們。”姬爾抱著雙臂得意洋洋地說:“我們親愛的伯妮絲來做靶子,而另一個來投鏢,如果她不能投中,我就會扔兩個飛鏢過去。友情提示,我的準頭可是很高的。”她輕蔑的眼神掃過依舊瑟瑟發抖的莎拉和木雕般的溫妮:“遊戲現在開始。”
  
  “提醒你一下,小女孩兒。”姬爾把一支鐵鏢塞到莎拉手裡:“不要射中心臟哦,我可不想讓她死的那麼快。”她一把把莎拉推到溫妮面前。
  
  溫妮和莎拉對望著,彼此都淚眼婆娑,她們本來是一起期望著一段美好的旅程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如果她們的生命就在此時此地終結了,她們就真的成為“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一生的摯友了,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吧。
  
  “快點!”姬爾在莎拉屁股上踢了一下。
  
  “如果你不動手,我就要扔兩個過去了——”姬爾拋接著更多的閃著冷光的飛鏢。溫妮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手機鈴聲響了的話,她下一秒就要扔過來了。
  
  姬爾很快的走到走廊裡去接電話,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那是一通非常重要的電話。莎拉想要趁此機會過來查看溫妮,但那兩個男人阻止了她。她只能遠遠的看著自己傷痕累累地好友,她真的好想跟她說點什麼,哪怕只有一句話。
  
  姬爾很快掛斷了電話,回到了室內,她看起來怒氣衝衝的,沒有了剛才的優雅與從容,但這只是讓她的脾氣更加火爆了,她對溫妮的恨意更加肆無忌憚的爆發了出來。
  
  “別磨磨蹭蹭的了。”她把莎拉又一次拉了過來:“老規矩,你不動手,我就來做,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莎拉抖得更加厲害了。
  
  姬爾一隻手抓起兩支飛鏢,就射了出去,溫妮覺得那兩隻飛鏢一定是穿透了她的身體,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的部位是在哪裡了,因為她身體的全部神經都在呐喊著。
  
  “現在,莎拉,快點。”溫妮痛苦的表情還是很解恨的,姬爾有了更多的耐心玩這個“自己人折磨自己人”的遊戲。
  
  莎拉手裡的鐵鏢被她手一松掉到了地上,姬爾又往她手裡塞了一支。在姬爾的百般催促下,莎拉舉起了自己的手臂,也許她只是不想再讓溫妮收到如此嚴重的傷害了。但她的手抖得太厲害了,
  
  飛鏢壓根沒有飛出多遠,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失敗。”姬爾冷冷的說。
  
  又是兩支飛鏢,分別貫穿了溫妮的左手臂和肘關節,現在溫妮可以確信自己左臂的骨頭斷了。
  
  “繼續——”姬爾接著往莎拉的手心裡塞著飛鏢。
  
  一方面莎拉不想傷害自己的好朋友,一方面如果她不這麼做的話,溫妮只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但另一方面,她太害怕、太痛苦了,即使她想聽從姬爾的話,她也扔不出去那支飛鏢了,更不用說把自己的好友當做靶子這種想法本身就讓莎拉想要嘔吐。
  
  “繼續——”姬爾催促著。
  
  莎拉猶豫著,汗水和淚水一起留下來,這樣的痛苦,也許她寧願死去……她聚集了自己最後的勇氣,把那支飛鏢的尖角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打算刺下去,但是姬爾的速度要比她快的多,她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高尚的情操。”姬爾把莎拉手裡的飛鏢奪了過來,一轉手扔到了溫妮的小腹上,溫妮像受傷的小狼一樣嘶吼著。
  
  “多麼純潔的友誼。”姬爾把莎拉踩在腳下,質問著溫妮:“想你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
  
  “我不是伯妮絲。”溫妮憤憤地說。
  
  “我知道你不是。”姬爾很快的說:“你是溫妮*懷特,一個普通的中學生,父母剛剛破產,於是就跑到福克斯來玩,湊巧還認識一個死了許多年的默默無聞的女學生,姬爾*帕克斯,多麼生動的故事啊,3歲的小孩子也不會相信的。”
  
  溫妮無言以對。
  
  如果她已經決定接受伯妮絲往日的親人、好友乃至大筆的遺產的話,她又怎麼能夠推脫伯妮絲所欠下的“債務”的,現在和伯妮絲劃清關係似乎已經太晚了。
  
  姬爾的手機又一次響起同樣的鈴聲,她瞪了溫妮一眼,跑出去接電話,當她回來的時候,她看起來更加暴躁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從伯妮絲*史密斯變成溫妮*懷特,又怎麼從人類變成吸血鬼又變回人類的,反正今天就是我們的過往一筆勾銷的日子了。”溫妮知道她的“一筆勾銷”肯定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我本來想多陪你們玩一會兒的,可惜我行程有點緊,只好先走一步了。”
  
  一個男人把溫妮從姬爾專門為她建造的“刑架”上解下來,直接抱著她到了酒吧後面的院子裡,從後面傳來的莎拉的呼痛聲看來,莎拉也被帶了過來,但是溫妮已經痛得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她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自己好友的方向。
  
  “這是我專門為你選擇的葬身之地。”姬爾在一口井邊繞著圈子:“我的父親屍骨無存,我卻讓你留個全屍,我真是太仁慈了。”
  
  “把她們兩個慢慢的放下去,我可不想讓她們直接摔斷脖子,她們還有好幾天的痛苦要慢慢體味呢。”姬爾看著兩個手下直接跳下去把兩個女孩子安置在很深的井底。
  
  “再會了,伯妮絲。”姬爾說。
  
  (本卷完)
  
  




38

38、飄落 ...


  “我給你帶了晚餐,”溫妮把保溫杯輕輕地放在病床右側的床頭櫃上:“你吃過再睡吧。”
  
  莎拉疲憊的睜開了眼睛,她瞅了一眼天花板,然後才慢慢地把注意力轉移到溫妮身上,這樣的動作似乎花了她很大的力氣:“我現在睡得越來越多了,簡直整天整夜的都在睡覺,我已經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了。”
  
  “你需要睡覺,你的寶寶也需要睡覺,你現在睡得是雙人份的啊。”溫妮這樣說著,但她知道莎拉的情況不容樂觀,沒有那個孕婦會嗜睡到如此程度的,莎拉的主治醫師告訴溫妮的話,溫妮並不曾對莎拉透露過一言半語,儘管莎拉也早就對自己的情況有所察覺了。
  
  “外面的樹葉開始飄落了,”莎拉望著窗外悠悠的歎道:“它們一片一片的飄落了……”
  
  “這樣明年春天它就能長出新的枝椏了。”溫妮不喜歡莎拉的胡思亂想:“你的小寶寶也會喜歡的。”她總是竭盡所能的寬慰著她的心。
  
  “醫生說還有幾天?”莎拉轉動著眼珠子,艱難的思考著這個簡單的問題:“我想不起來了。”
  
  “還有三天,莎拉。”溫妮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還有三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的小寶貝會非常非常的可愛的,有你那樣的漂亮的眼睛,還有……”想到了孩子的父親,溫妮悶悶不樂地閉上了嘴巴。
  
  “你想說傑克……”莎拉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傑克有一頭非常柔軟的棕發,我那時候總是把他的頭髮揉亂,摸起來舒服極了……沒錯,我的寶寶會很漂亮的。”
  
  溫妮和莎拉一時間都無話可說了,病房裡陷入了莫名的靜寂裡,於是溫妮替莎拉把飯菜一層層擺了出來,又從保溫杯的底部舀出了一小碗白米粥,溫妮對著碗口吹了幾下,才遞給莎拉。
  
  “又是白米粥,”莎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一直都是白米粥。”
  
  “我知道你想吃什麼,雞腿、漢堡、三明治……”溫妮說:“這些都會有的,只要你再堅持幾天。”
  
  “我一定要吃雞蛋肉絲三明治。”莎拉慢慢地說著:“我一定要吃。”
  
  “好的。”溫妮應和著她。
  
  於是莎拉又一口一口地吃著碗裡的白米粥,偶爾的叉一點芝士菠菜烤牛菌菇,這是溫妮的營養晚餐裡她為數不多的喜歡吃的東西了。
  
  “我想再睡一會兒。”莎拉幾乎連捧著的碗都沒有放下,就要睡著了。
  
  “你最好下來走走。”溫妮無力的說道,而莎拉看起來已經睡著了,她在病床前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放棄了。
  
  -----------------------------------------------------------------------------
  當莎拉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雨點,莎拉把自己的傘撐開,裹緊了大衣,這一年的福克斯的秋天格外的冷,莎拉躲在房子裡就可以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等電梯的人很多,這時候正是人們下班回家的時候,於是莎拉放棄了電梯,一層層爬到了七樓,她掏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大門,一個想不到的人正坐在她的光亮的客廳裡。
  
  “亞力克!”莎拉聽到自己驚呼道。
  
  她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把一直敞開著的大門關好,把隨身帶的背包掛到壁鉤上,低垂著頭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我以為你明天才會到。”
  
  “我等不及要見你了。”亞力克說。
  
  “所以輪船都為你早開了一天?”亞力克的甜言蜜語總是在溫妮這裡失效了。
  
  “好吧,我承認,我的票其實比我說的日期要早一天,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雖然你看起來不怎麼驚喜。”亞力克憂鬱地說。
  
  “不,我很高興。”溫妮解釋道:“只是莎拉的事讓我很疲憊。”
  
  “你每天進出醫院,這太危險了,醫院裡隨時都有可能有人受傷、流血,你會被吸引的……”
  
  “我知道,”溫妮打斷他道:“可是除了我還有誰會在乎那個可憐的女孩兒呢?”
  
  “你只是她的朋友,不是媽媽……”
  
  “她的爸爸把大著肚子的她趕出家門,她的媽媽想念女兒卻不敢違逆自己的丈夫,這樣的父母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呢?”溫妮說。
  
  “我問你有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你不肯回答我,”亞力克慢吞吞地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想起來了,深愛著自己的父母的溫妮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只有伯妮絲才會……”
  
  “我有時候也會灰心喪氣的,如果這讓你驚訝的話。”溫妮逃避著亞力克的問題:“你不遠千里跑到大洋彼岸的美國來,就是為了質問我嗎?”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見到你就這麼容易生氣,溫妮。”亞力克無奈的笑著:“好像我幾百年的時光都虛度了。”
  
  ……
  
  ……
  
  “很高興見到你,亞力克。”溫妮終於說。
  
  ----------------------------------------------------------------------------
  “我不認為我們還可以吃這些東西。”被溫妮塞到了一張椅子裡的亞力克看著溫妮折騰著那些刀叉盤碟:“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我喜歡喝紅酒,至於你嘛,其他的菜品都是用動物的血做的,你會喜歡的。”溫妮把最後一個盤子端到了桌子上,她還在桌子的中間擺上了鮮紅的玫瑰花,並且一一的點起了蠟燭:“雖然我們已經死了,但不代表我們就不可以享受生活了。”
  
  “動物的血?”亞力克問。
  
  “現在是誰在挑剔了?”溫妮笑著反問道。她不是聖人,但是讓她在自己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廚房裡,在這個她能忘卻自己陰暗身份的地方,細心烹調同類的血液,她還做不到。她總是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人還是一類的,或者說她一直這樣自欺欺人著吧。
  
  “上一秒你還對我這麼冷淡,現在又和我一起燭光晚餐,我要怎麼樣才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亞力克為自己戴好了餐巾,很給面子的做好了飽餐一頓的架勢。
  
  “我以為你已經修煉了好幾百年了——”溫妮說。
  
  “——我很確定不是在研究女孩子的心思方面。”亞力克很快的說。
  
  溫妮愉快的吞下了一口紅酒,那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始終如一呢,沒有經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然,前提是亞力克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們這樣吃飯也太沉悶了——”溫妮說。
  
  “完全同意。”亞力克無精打采的叉起盤子裡的血旺:“我們進食的時候總是很刺激的。”
  
  “——跟我說點你以前的事情吧,”溫妮道:“畢竟你活了好幾百年了,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見識到這樣的事情的。”
  
  “你將來也會經歷的——”溫妮不知道亞力克是不是在害羞。
  
  “亞力克!”溫妮用她堅定的眼神哀求的望著亞力克。
  
  “好吧。”亞力克只好讓步。
  
  ……
  
  “我覺得我們可以計畫點什麼,”當她們的燭光晚餐進行的正酣的時候,亞力克突然說:“明天晚上你願意跟我出去玩兒嗎?”
  
  “去哪兒?”溫妮問:“做什麼?”
  
  “我不知道,幹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高興。”亞力克滿不在乎地說。
  
  “我想這是你第一次邀請我出去。”溫妮不滿意的咋著嘴巴:“而且還邀請的那麼失敗,什麼驚喜都沒準備,甚至連要去哪裡都沒主意。”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這還不夠嗎?”亞力克摸不著頭腦。
  
  “你確實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現在溫妮開始相信亞力克的話了,他何止是缺乏經驗啊,應該可以說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好吧,我們明天晚上會出去的。”溫妮說:“不過我要先去看過莎拉。”
  
  “我以為我剛剛失敗了。”溫妮的回答又一次讓亞力克疑惑了:“為什麼你會同意呢?”
  
  “女孩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沒聽說過嗎?”溫妮開始撤走桌子上的餐具。
  
  ------------------------------------------------------------------------------
  “你為什麼非得陪我來這裡?”溫妮和亞力克一起穿過一條又一條空曠而又壓抑的走廊:“你不喜歡醫院,也不喜歡莎拉。”
  
  “每次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都會讓自己陷入麻煩。”亞力克走得很快,像是要把出現在醫院裡的不愉快的事物都拋到後面似的。
  
  “是嗎?”溫妮翻了個白眼。
  
  當她們經過手術室的時候,濃烈的血腥味從裡面傳了出來,溫妮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牙齦在隱隱作痛,像是有一顆新的牙要冒出來了,溫妮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的本能在渴望著那些鮮血罷了。
  
  亞力克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牽著溫妮的手帶她離開了這裡。
  
  “你有時候還是挺靠譜的。”遠離了血液的誘惑的溫妮重又變得生龍活虎,亞力克剛剛為她的誇獎竊喜了一下,又聽到溫妮說:“雖然要不是因為你讓我分心了,我壓根就不會走那條路。”
  
  “我現在開始理解你說的關於善變的話了。”亞力克鬆開了溫妮的手。
  
  亞力克這麼輕易的放棄讓溫妮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二人目前的情況作何反應,但是當她來到莎拉的病房的時候,所有的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房間裡亂成了一團,莎拉捂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痛苦的哀叫著,溫妮可以聞到從床上傳來的血腥味,幾個護士正努力把莎拉抱到另一張可以移動的床鋪上去,好讓她們把莎拉送進手術室。
  
  “莎拉!”溫妮一下子就懵掉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發生了什麼?她還有兩天才會生產呢?怎麼會?”
  
  “提前兩天並不是什麼大事。”當莎拉被推走的時候,一個留在後面的護士抓著她的胳膊用很快的語速解釋道:“預產期並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字,但是我恐怕病人有大出血的症狀。”護士耐心的解釋著這些東西,在她看來,一個年輕女孩兒讓另一個同樣年輕的幾乎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兒來看護就是很不靠譜的事情。
  
  “我不明白,她昨天還好好的。”護士走了,留下溫妮一個人自言自語。當然,莎拉並不是好好地,醫生早就提過莎拉的身體狀況欠佳,但她總是相信莎拉會好起來的,畢竟她們已經經歷過那麼多了。
  
  “這太可怕了,亞力克。”溫妮讓亞力克緊緊的環著自己,企圖得到一絲絲的溫暖。
  
  她們一起期待著這個孩子,希冀著這個新的生命能夠給她們帶來新的生活,她們是那麼的激動。但是如果這不是新生,而是結束呢?如果莎拉離開了她呢?她們一起經歷了生死,卻仍然無法走到最後。
  
  

作者有話要說:  莎拉的小寶寶要出來了,想了好久了o(╯□╰)o




39

39、艾曼達 ...


  等待是一件可怕又漫長的事情,溫妮幾乎將手術室外的地磚踩塌了,但是莎拉那裡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溫妮不停地用好話來安慰著自己,但是剛剛升起的希望又馬上被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擊碎了,她不知道她還能相信什麼。在一同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之後,僥倖生還的她們都堅信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箴言。幾個月來,她們一同計畫著自己的新生活,哪怕莎拉腹中胎兒的親生父親傑克拋下她們遠走高飛都沒有影響她們的心情。她們以為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了,但命運總是跟她們開了一個又一個玩笑。
  
  “我剛才——”亞力克湊上來想要對溫妮說什麼。但是溫妮粗暴的打斷了他:“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你能不能閉上嘴巴?”周圍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但是從盡頭處的房間裡遙遙的傳來悲愴的哭聲,在溫妮看來,這是不詳的徵兆。
  
  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溫妮忐忑的搜索著每一個從手術室中出來的人的表情,白大褂的醫生經過她的身旁,停下來對她說:“她生了一個女孩兒,但嬰兒的情況很不好,我們要把她放進保溫箱……”
  
  “但是——”溫妮重重的呼吸了一下:“但是莎拉呢?”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人。
  
  “哦,”醫生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盡可能溫柔地對她說:“你最好快點和她告別了,她的時間不多了。”
  
  ------------------------------------------------------------------------------
  莎拉被送回了原來的病房,但是所有的治療儀器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溫妮踟躕著走進那個死神即將降臨的房間,看莎拉靜靜的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但是,但是她不想讓莎拉睡著啊。
  
  “溫妮。”當溫妮走到床邊的時候,莎拉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你來了。”
  
  “我來了。”溫妮坐在床邊,拉著莎拉的手。
  
  “我的寶貝兒怎麼樣?”莎拉問。
  
  “她很好。”溫妮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她非常好。她將來會像她的媽媽一樣漂亮的。”
  
  “她會的。”莎拉的笑容放大了許多,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兒,她的長髮及腰,頭上戴著玫瑰花環,她在那裡蹦蹦跳跳的做遊戲,簡直美極了。
  
  “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溫妮。”莎拉很艱難的說。
  
  “當然。”溫妮等著聽莎拉要說些什麼。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溫妮。”莎拉說:“請幫我照顧好艾曼達,像愛我一樣愛她,像愛自己的女兒一樣愛她,好嗎?”還沒等溫妮說什麼,她又突然想到:“對了,艾曼達是我的寶寶的名字,我給她取名艾曼達,好嗎?”
  
  “當然。”溫妮說。
  
  艾曼達,拉丁語中是“值得愛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莎拉。”溫妮馬上就要忍不住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一起計畫了那麼多,我們要去馬爾代夫旅行的……”她不停地搖著頭:“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我也想……”莎拉繼續著她小小的微笑,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她了:“但是上帝似乎打定主意要召喚我了,我不得不去。我要去天堂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沒有專橫的父親,沒有懦弱的母親,我會很幸福的,但你還要繼續承受那麼多東西,你要幫我撫養艾曼達長大成人,親愛的,不要為我擔心,我應該為你擔心才對。”
  
  “那就留下來——”一陣抽泣讓溫妮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留下來,求你了。”她抓著莎拉的手痛哭失聲。
  
  “不要這樣,溫妮。”莎拉努力反過來握緊她的手,她也想給瀕臨崩潰的溫妮一點點力量:“你總是最堅強的那個,我相信你能夠挺下去的,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從井底生還的嗎?我以為我們都死定了,我以為我肯定是死定了,但你救了我們兩個,你會繼續堅強的,溫妮,你會的……”
  
  當然,她記得她的人生最灰暗的那幾天,到現在她在做噩夢時還會夢到那些:幽暗潮濕的井底,沒有陽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生命一點點的流逝,沒有童話中的王子打馬經過解救她們……
  
  --------------------------------四年前---------------------------------------
  姬爾和她的手下離開了很久,溫妮和莎拉才敢嘗試著呼救,但是毫不意外的,就像姬爾說的一樣,沒有人會來解救她們的。
  
  這是一口廢棄了很久的深井了,雖然沒有光線,僅憑著身下的觸覺,她們也可以感覺到井底扔著的一些雜物,按照姬爾現在的做事風格,也許下面還會有毒蛇這樣的東西呢。溫妮不想提醒莎拉這麼可怕的事情,一個人默默地擔驚受怕著,但是終於沒有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來驚擾她們。
  
  井是早已乾涸的,但是井壁與井底都是那麼的陰涼和潮濕,溫妮滿身的傷口都在痛苦的□□著,無論她做出多麼微小的動作,都會有一處溫妮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傷口向她抗議。於是雖然井底陰冷的可怕,溫妮和莎拉卻只能乖乖的躺在那裡。
  
  她一定流了很多血,莎拉也是。
  
  在這個近乎封閉的空間裡,濃烈的血腥味讓溫妮無處可逃,她的喉嚨簡直快要燃燒的熔化掉了,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害怕一張嘴就會向莎拉身上咬下去。如果這樣的折磨繼續下去的話,她也許會咬自己一口呢,只要能夠結束掉這樣的折磨。
  
  “溫妮。”莎拉輕飄飄的聲音在井裡回蕩著,夜色濃黑,井底更甚,頓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感受著它的溫度,溫妮知道這是莎拉:“讓我們牽著手吧,我好害怕。”
  
  溫妮在對血液的渴望和對孤獨的恐懼中糾結著,但她還是握緊了莎拉的手。說不清是傷口的疼痛壓制了她喉嚨的乾渴,還是對那紅色液體的渴望讓她忘記了肉體的疼痛,在仿佛漫無邊際卻又無處不在的疼痛的折磨下,她居然睡著了。
  
  ……
  
  ……
  
  ……
  
  莎拉的□□聲驚醒了她,頸部的傷口讓她疼痛難忍,枕在冰冷潮濕的井底過夜只會讓傷勢更甚,她在井底不停地翻滾著,時不時的蹭到溫妮的胳膊或是肚子。
  
  井裡很狹窄,更黑暗。
  
  溫妮不敢說到底是天還沒亮,還是這個井底壓根就照不到陽光。接下來的時間裡,溫妮和莎拉只好在痛苦與呻&吟中度過了,她們再也睡不著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妮開始明白坐在這個井底,是壓根別想得到陽光的降臨了。當天光大亮的時候,井底的黑暗稀釋了一些,但僅此而已。
  
  黑暗總是讓人恐懼的,在心靈的窗戶失去了作用的時候,愈加靈敏的大腦就更加愛胡思亂想了。與其讓自己去想像一些悲觀的東西,還不如談談這次糟透了的出行呢。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接到邀請函了。”莎拉安慰著溫妮,也安慰著自己:“那個姬爾一定攔下了它們,然後又換上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她大概沒有打開看過吧,不然她就會知道我也要陪你去了——至少現在你不用擔心你的新媽媽是瞧不起你的窮朋友了,我知道,當你看到邀請函只有一張的時候,你很生氣,我還是懂你的。”
  
  “我倒寧願你沒有陪我來。”溫妮說:“這樣我就不會連累你了。”
  
  “別這麼說。”莎拉攥緊了她的手,把她攥的生疼:“我是自願來這裡的,我願意陪著你,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我所有的行為都自己負責。”
  
  “好吧,你說得對,我是很生氣。”溫妮不得不承認:“我以為萊若瞧不起你,那麼和你一樣條件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我又算什麼呢?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是想錯了,我很高興我想錯了。”
  
  “我也是。”莎拉輕輕地說。
  
  “我很好奇,”莎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當我們相識的時候,她還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呢。”溫妮在那些屬於伯妮絲的回憶裡翻檢著,找尋著能夠讓她們兩個作為談資的東西:“或者說是伯妮絲和她相識的時候。”
  
  “這個伯妮絲,”莎拉說:“我至今還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我也不知道,莎拉。”溫妮睜大著眼睛望著頭頂的黑暗,像是要從這一片黑暗中看出什麼來似的:“當局者迷。我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在夢裡,伯妮絲是我的前世,這樣奇幻的事情,除了電影院裡會看到,也只有在夢裡才會見到吧。當然,還有吸血鬼——”吸血鬼的存在同樣打破了溫妮多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想到吸血鬼,溫妮喉間的乾渴重新佔據了她的大腦,她不得不甩開莎拉的手,儘量退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但是狹窄的井底讓她無處可逃。
  
  “你怎麼了?”莎拉被溫妮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又牽動了頸部的傷口,她大叫了一聲:“你怎麼了?”她重複道。
  
  “疼!”憋了許久,溫妮從牙縫間擠出這個字來。
  
  “別靠近我!”溫妮叫道,她可以嗅到莎拉的挪動讓她的某個傷痕流出了更多的血液,也許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她就是可以感知的到:“別亂動,就待在那裡吧。”
  
  “我不明白。”莎拉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莎拉知道溫妮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我咬你一口的話,你會原諒我嗎?”在劇痛的折磨下,溫妮的眼眶裡滿是淚水,即使有光亮的存在,她大概也什麼都看不到了,她的大腦好像也開始模糊了。
  
  “什麼?”莎拉很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你要做什麼?”
  
  “還記得我吸吮過你的手指嗎?還記得我跟你解釋過的關於吸血鬼的事情嗎?”溫妮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我想要你的血液,現在!”
  
  許久沒有聲響,暗沉沉的井底讓溫妮更加容易的心生恐懼。
  
  溫妮覺得莎拉也許是嚇壞了,她也許沒有想到除了目前她所能看到和感覺到的困境以外,還有其他的威脅吧。
  
  “我明白了。”莎拉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溫妮忐忑的等待著莎拉的答案。
  
  “你也看到了,這裡真的不會有人來的,沒有人會來救我們。”莎拉很急促地說著:“我們都受了傷,這裡又這麼冷,沒有水,沒有食物,我們早晚會死的。我們兩個都會死的——”
  
  “我知道——”溫妮不明白莎拉想要表達什麼。
  
  “——你跟我提過的吸血鬼的事情,我都記得。”莎拉的語氣裡甚至帶了一絲欣喜,這是溫妮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她很快也明白了莎拉的意思:“吸血鬼非常強大,非常有力量,速度也非常快。如果是一個吸血鬼的話,一定可以從井底出去的,不是嗎?”莎拉爬過來拉著溫妮的胳膊:
  
  “如果你變成吸血鬼的話,你就可以從井底出去了。”
  
  “不!”是的,溫妮開始明白莎拉的意思了,莎拉打算犧牲自己,但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如果真的可以逃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帶著你的,我不會讓你做犧牲品的。”
  
  “你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莎拉。”溫妮瘋狂的搖著頭:“亞力克告訴過你,一旦我開始了,就不可能停下來,你會死的。”
  
  “但是你可以活下來啊——”莎拉繼續拉扯著她的衣袖:“你可以活下來的,你可以離開這裡,然後,然後找到那個賤人,為我們報仇,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我不想死的那麼冤屈,我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你一定要完成我的遺願。”
  
  “根本沒有什麼遺願。”你讓溫妮怎麼接受喝掉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血,然後獨自苟活這樣的事情呢:“別說傻話了,我們都會活下去的,我不信我們就這麼倒楣,亞力克說過要來找我的,他只是遲到了,但是他會找到我們的,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溫妮!”莎拉苦苦的哀求著,但是溫妮不為所動。
  
  ……
  
  ……
  
  ……
  
  她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大概過去了幾天,也許只是幾十秒的時間,疼痛持續的炙烤著溫妮。受傷的地方像是有火焰在燃燒著,但是冰冷的井底同時又讓她不停地顫抖著,她大概是發高燒了。
  
  由於她的固執,莎拉也跟她冷戰了,但這場冷戰只持續了一會兒。畢竟,在這個鬼地方,除了溫妮,莎拉還能和誰說話呢。
  
  她們只有彼此了。
  
  “我們都會死的,溫妮。”莎拉不死心地說。
  
  “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去吧,莎拉。”淚水繼續充盈著溫妮的眼眶:“人之所以成為人是有原因的。一個人,不用多麼高尚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她也不會喝掉自己同伴的血液,只為了自己能夠苟且偷生。如果我這麼做了,你覺得我還會有未來嗎?吸血鬼是永生的,那就相當於永遠的痛苦折磨,我曾經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做過的事情,會永遠的折磨著我的,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說得對。”沉吟了許久,莎拉不得不承認道。
  
  “但我還是不想死。”莎拉幾乎絕望了。
  
  “我會陪著你的。”溫妮又一次握住了莎拉的手。
  
  
39、艾曼達 ...


  等待是一件可怕又漫長的事情,溫妮幾乎將手術室外的地磚踩塌了,但是莎拉那裡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溫妮不停地用好話來安慰著自己,但是剛剛升起的希望又馬上被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擊碎了,她不知道她還能相信什麼。在一同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之後,僥倖生還的她們都堅信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箴言。幾個月來,她們一同計畫著自己的新生活,哪怕莎拉腹中胎兒的親生父親傑克拋下她們遠走高飛都沒有影響她們的心情。她們以為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了,但命運總是跟她們開了一個又一個玩笑。
  
  “我剛才——”亞力克湊上來想要對溫妮說什麼。但是溫妮粗暴的打斷了他:“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你能不能閉上嘴巴?”周圍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但是從盡頭處的房間裡遙遙的傳來悲愴的哭聲,在溫妮看來,這是不詳的徵兆。
  
  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溫妮忐忑的搜索著每一個從手術室中出來的人的表情,白大褂的醫生經過她的身旁,停下來對她說:“她生了一個女孩兒,但嬰兒的情況很不好,我們要把她放進保溫箱……”
  
  “但是——”溫妮重重的呼吸了一下:“但是莎拉呢?”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人。
  
  “哦,”醫生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盡可能溫柔地對她說:“你最好快點和她告別了,她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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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被送回了原來的病房,但是所有的治療儀器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溫妮踟躕著走進那個死神即將降臨的房間,看莎拉靜靜的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但是,但是她不想讓莎拉睡著啊。
  
  “溫妮。”當溫妮走到床邊的時候,莎拉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你來了。”
  
  “我來了。”溫妮坐在床邊,拉著莎拉的手。
  
  “我的寶貝兒怎麼樣?”莎拉問。
  
  “她很好。”溫妮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她非常好。她將來會像她的媽媽一樣漂亮的。”
  
  “她會的。”莎拉的笑容放大了許多,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兒,她的長髮及腰,頭上戴著玫瑰花環,她在那裡蹦蹦跳跳的做遊戲,簡直美極了。
  
  “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溫妮。”莎拉很艱難的說。
  
  “當然。”溫妮等著聽莎拉要說些什麼。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溫妮。”莎拉說:“請幫我照顧好艾曼達,像愛我一樣愛她,像愛自己的女兒一樣愛她,好嗎?”還沒等溫妮說什麼,她又突然想到:“對了,艾曼達是我的寶寶的名字,我給她取名艾曼達,好嗎?”
  
  “當然。”溫妮說。
  
  艾曼達,拉丁語中是“值得愛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莎拉。”溫妮馬上就要忍不住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一起計畫了那麼多,我們要去馬爾代夫旅行的……”她不停地搖著頭:“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我也想……”莎拉繼續著她小小的微笑,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她了:“但是上帝似乎打定主意要召喚我了,我不得不去。我要去天堂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沒有專橫的父親,沒有懦弱的母親,我會很幸福的,但你還要繼續承受那麼多東西,你要幫我撫養艾曼達長大成人,親愛的,不要為我擔心,我應該為你擔心才對。”
  
  “那就留下來——”一陣抽泣讓溫妮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留下來,求你了。”她抓著莎拉的手痛哭失聲。
  
  “不要這樣,溫妮。”莎拉努力反過來握緊她的手,她也想給瀕臨崩潰的溫妮一點點力量:“你總是最堅強的那個,我相信你能夠挺下去的,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從井底生還的嗎?我以為我們都死定了,我以為我肯定是死定了,但你救了我們兩個,你會繼續堅強的,溫妮,你會的……”
  
  當然,她記得她的人生最灰暗的那幾天,到現在她在做噩夢時還會夢到那些:幽暗潮濕的井底,沒有陽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生命一點點的流逝,沒有童話中的王子打馬經過解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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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爾和她的手下離開了很久,溫妮和莎拉才敢嘗試著呼救,但是毫不意外的,就像姬爾說的一樣,沒有人會來解救她們的。
  
  這是一口廢棄了很久的深井了,雖然沒有光線,僅憑著身下的觸覺,她們也可以感覺到井底扔著的一些雜物,按照姬爾現在的做事風格,也許下面還會有毒蛇這樣的東西呢。溫妮不想提醒莎拉這麼可怕的事情,一個人默默地擔驚受怕著,但是終於沒有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來驚擾她們。
  
  井是早已乾涸的,但是井壁與井底都是那麼的陰涼和潮濕,溫妮滿身的傷口都在痛苦的□□著,無論她做出多麼微小的動作,都會有一處溫妮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傷口向她抗議。於是雖然井底陰冷的可怕,溫妮和莎拉卻只能乖乖的躺在那裡。
  
  她一定流了很多血,莎拉也是。
  
  在這個近乎封閉的空間裡,濃烈的血腥味讓溫妮無處可逃,她的喉嚨簡直快要燃燒的熔化掉了,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害怕一張嘴就會向莎拉身上咬下去。如果這樣的折磨繼續下去的話,她也許會咬自己一口呢,只要能夠結束掉這樣的折磨。
  
  “溫妮。”莎拉輕飄飄的聲音在井裡回蕩著,夜色濃黑,井底更甚,頓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感受著它的溫度,溫妮知道這是莎拉:“讓我們牽著手吧,我好害怕。”
  
  溫妮在對血液的渴望和對孤獨的恐懼中糾結著,但她還是握緊了莎拉的手。說不清是傷口的疼痛壓制了她喉嚨的乾渴,還是對那紅色液體的渴望讓她忘記了肉體的疼痛,在仿佛漫無邊際卻又無處不在的疼痛的折磨下,她居然睡著了。
  
  ……
  
  ……
  
  ……
  
  莎拉的□□聲驚醒了她,頸部的傷口讓她疼痛難忍,枕在冰冷潮濕的井底過夜只會讓傷勢更甚,她在井底不停地翻滾著,時不時的蹭到溫妮的胳膊或是肚子。
  
  井裡很狹窄,更黑暗。
  
  溫妮不敢說到底是天還沒亮,還是這個井底壓根就照不到陽光。接下來的時間裡,溫妮和莎拉只好在痛苦與呻&吟中度過了,她們再也睡不著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妮開始明白坐在這個井底,是壓根別想得到陽光的降臨了。當天光大亮的時候,井底的黑暗稀釋了一些,但僅此而已。
  
  黑暗總是讓人恐懼的,在心靈的窗戶失去了作用的時候,愈加靈敏的大腦就更加愛胡思亂想了。與其讓自己去想像一些悲觀的東西,還不如談談這次糟透了的出行呢。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接到邀請函了。”莎拉安慰著溫妮,也安慰著自己:“那個姬爾一定攔下了它們,然後又換上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她大概沒有打開看過吧,不然她就會知道我也要陪你去了——至少現在你不用擔心你的新媽媽是瞧不起你的窮朋友了,我知道,當你看到邀請函只有一張的時候,你很生氣,我還是懂你的。”
  
  “我倒寧願你沒有陪我來。”溫妮說:“這樣我就不會連累你了。”
  
  “別這麼說。”莎拉攥緊了她的手,把她攥的生疼:“我是自願來這裡的,我願意陪著你,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我所有的行為都自己負責。”
  
  “好吧,你說得對,我是很生氣。”溫妮不得不承認:“我以為萊若瞧不起你,那麼和你一樣條件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我又算什麼呢?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是想錯了,我很高興我想錯了。”
  
  “我也是。”莎拉輕輕地說。
  
  “我很好奇,”莎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當我們相識的時候,她還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呢。”溫妮在那些屬於伯妮絲的回憶裡翻檢著,找尋著能夠讓她們兩個作為談資的東西:“或者說是伯妮絲和她相識的時候。”
  
  “這個伯妮絲,”莎拉說:“我至今還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我也不知道,莎拉。”溫妮睜大著眼睛望著頭頂的黑暗,像是要從這一片黑暗中看出什麼來似的:“當局者迷。我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在夢裡,伯妮絲是我的前世,這樣奇幻的事情,除了電影院裡會看到,也只有在夢裡才會見到吧。當然,還有吸血鬼——”吸血鬼的存在同樣打破了溫妮多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想到吸血鬼,溫妮喉間的乾渴重新佔據了她的大腦,她不得不甩開莎拉的手,儘量退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但是狹窄的井底讓她無處可逃。
  
  “你怎麼了?”莎拉被溫妮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又牽動了頸部的傷口,她大叫了一聲:“你怎麼了?”她重複道。
  
  “疼!”憋了許久,溫妮從牙縫間擠出這個字來。
  
  “別靠近我!”溫妮叫道,她可以嗅到莎拉的挪動讓她的某個傷痕流出了更多的血液,也許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她就是可以感知的到:“別亂動,就待在那裡吧。”
  
  “我不明白。”莎拉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莎拉知道溫妮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我咬你一口的話,你會原諒我嗎?”在劇痛的折磨下,溫妮的眼眶裡滿是淚水,即使有光亮的存在,她大概也什麼都看不到了,她的大腦好像也開始模糊了。
  
  “什麼?”莎拉很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你要做什麼?”
  
  “還記得我吸吮過你的手指嗎?還記得我跟你解釋過的關於吸血鬼的事情嗎?”溫妮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我想要你的血液,現在!”
  
  許久沒有聲響,暗沉沉的井底讓溫妮更加容易的心生恐懼。
  
  溫妮覺得莎拉也許是嚇壞了,她也許沒有想到除了目前她所能看到和感覺到的困境以外,還有其他的威脅吧。
  
  “我明白了。”莎拉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溫妮忐忑的等待著莎拉的答案。
  
  “你也看到了,這裡真的不會有人來的,沒有人會來救我們。”莎拉很急促地說著:“我們都受了傷,這裡又這麼冷,沒有水,沒有食物,我們早晚會死的。我們兩個都會死的——”
  
  “我知道——”溫妮不明白莎拉想要表達什麼。
  
  “——你跟我提過的吸血鬼的事情,我都記得。”莎拉的語氣裡甚至帶了一絲欣喜,這是溫妮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她很快也明白了莎拉的意思:“吸血鬼非常強大,非常有力量,速度也非常快。如果是一個吸血鬼的話,一定可以從井底出去的,不是嗎?”莎拉爬過來拉著溫妮的胳膊:
  
  “如果你變成吸血鬼的話,你就可以從井底出去了。”
  
  “不!”是的,溫妮開始明白莎拉的意思了,莎拉打算犧牲自己,但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如果真的可以逃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帶著你的,我不會讓你做犧牲品的。”
  
  “你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莎拉。”溫妮瘋狂的搖著頭:“亞力克告訴過你,一旦我開始了,就不可能停下來,你會死的。”
  
  “但是你可以活下來啊——”莎拉繼續拉扯著她的衣袖:“你可以活下來的,你可以離開這裡,然後,然後找到那個賤人,為我們報仇,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我不想死的那麼冤屈,我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你一定要完成我的遺願。”
  
  “根本沒有什麼遺願。”你讓溫妮怎麼接受喝掉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血,然後獨自苟活這樣的事情呢:“別說傻話了,我們都會活下去的,我不信我們就這麼倒楣,亞力克說過要來找我的,他只是遲到了,但是他會找到我們的,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溫妮!”莎拉苦苦的哀求著,但是溫妮不為所動。
  
  ……
  
  ……
  
  ……
  
  她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大概過去了幾天,也許只是幾十秒的時間,疼痛持續的炙烤著溫妮。受傷的地方像是有火焰在燃燒著,但是冰冷的井底同時又讓她不停地顫抖著,她大概是發高燒了。
  
  由於她的固執,莎拉也跟她冷戰了,但這場冷戰只持續了一會兒。畢竟,在這個鬼地方,除了溫妮,莎拉還能和誰說話呢。
  
  她們只有彼此了。
  
  “我們都會死的,溫妮。”莎拉不死心地說。
  
  “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去吧,莎拉。”淚水繼續充盈著溫妮的眼眶:“人之所以成為人是有原因的。一個人,不用多麼高尚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她也不會喝掉自己同伴的血液,只為了自己能夠苟且偷生。如果我這麼做了,你覺得我還會有未來嗎?吸血鬼是永生的,那就相當於永遠的痛苦折磨,我曾經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做過的事情,會永遠的折磨著我的,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說得對。”沉吟了許久,莎拉不得不承認道。
  
  “但我還是不想死。”莎拉幾乎絕望了。
  
  “我會陪著你的。”溫妮又一次握住了莎拉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ga1105 2015-12-14 23:56

40

40、埋葬 ...


  “後來呢?”亞力克問:“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溫妮回望著亞力克,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個勇氣把那些事情說出來,即使隔了4年的時光,她仍舊不敢回望那些慘不忍睹的日子。
  
  “你記得那個羅馬尼亞的吸血鬼,斯特凡,曾經對我做過什麼吧?”溫妮問。
  
  “當然。”亞力克說。雖然他不明白溫妮的這個問題意義何在。
  
  “恩——”溫妮咬著自己的嘴唇,這已經成為她緊張時的慣有動作了,幸而她是個吸血鬼,沒有生命,不會變化,不用擔心自己的嘴唇上會因此留下一道印記:“他用我自己的血液引誘我,想讓我喝掉它,以此作為對我的懲罰……實際上,他啟發了我……我知道我不能那麼對莎拉,但我可以對自己……”溫妮企圖用她臉上的微笑讓亞力克放鬆一點,因為他快要把她的胳膊捏碎了,她說:“其實一點也不疼了,我當時已經沒有多少意識了,所以我也感覺不到多少——”
  
  “溫妮!”亞力克可一點也沒有放鬆。
  
  “看到你為我這麼緊張真好。”溫妮繼續著她的帶淚的微笑:“似乎很長時間以來我都在孤軍奮戰。”
  
  “我本來應該保護你的。”亞力克又陷入他的不可自拔的悔恨中去了。
  
  “該說抱歉的是我。”溫妮說:“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的。你遠涉重洋來看我,我連一個熱烈的歡迎都沒有給你。只是,莎拉的事情,還有很多的事情,讓我——有時候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脾氣。”
  
  “所以我們和好如初了?”亞力克說。
  
  “和好如初。”溫妮堅定地點點頭。
  
  溫妮和亞力克注視著彼此的眼眸,雖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此刻他們依舊能夠相聚在一起,互訴衷腸,也許這意味著什麼呢……
  
  溫妮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吻上了一個男人,唇與唇相碰的瞬間,她可以感受到一股誘人的甜蜜的滋味湧上了心頭,使她想要得到更多……溫妮的主動的確讓亞力克吃了一驚,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他加深了與溫妮的擁抱,還有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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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的葬禮開始於清晨,天上微濛濛的飄著雨絲,幾隻斑鳩鳥鳴叫著低徊悵惘。
  
  “太遺憾了。”溫妮抬頭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如果能有一點陽光的話,莎拉一定會開心的。你知道在我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陷入一種莫名的惆悵裡嗎?我知道這樣的事情通常發生在青春期的女孩兒身上,但我才那麼小,我不想告訴我的父母,不想告訴任何人。但莎拉,她就像一道陽光一樣,永遠那麼開心,也那麼貪玩,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等我們長大了之後,事情好像改變了,她和她的父親總是發生衝突,我知道她不開心,但我沒能像她帶給我快樂一樣,帶給她真正的快樂。”
  
  “你們曾經生死與共,溫妮。”亞力克把她摟在懷裡:“任何人有這樣一個朋友都會開心的。”
  
  “也許吧。”溫妮說:“但最後她還是離開了。”
  
  “她的生命還在延續,你會照顧好她的寶貝的,不是嗎?”
  
  “當然。”溫妮說:“你今天怎麼會這麼善解人意?”想到這裡,她破涕為笑。
  
  “我也在學習,好嗎?”
  
  “當然好了。”溫妮感受著亞力克有力的胸膛,看起來好像能夠為溫妮抵擋所有的可能到來的困難和危險:“永遠,永遠,別離開我,好嗎?”
  
  “當然。”
  
  他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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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的媽媽參加了葬禮,儘管很不情願,但是溫妮必須通知他們,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莎拉的生身父母,他們給了莎拉生命,他們有權利見證莎拉離開。莎拉的父親也來了,儘管他依舊看起來很嚴肅,甚至很憤怒。但溫妮很快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原因。
  
  葬禮結束後,溫妮站在那裡和亞力克說話,莎拉的媽媽,瑪麗安,率先走了過來,她的丈夫,只是遠遠地站在那裡看著這邊。
  
  “我們都很感謝你為莎拉所做的一切,溫妮。”瑪麗安是個很柔弱的婦人,貌如其人,小小的個子,稀疏的長髮,灰色的眼睛,她跟莎拉實在不怎麼像,莎拉更多的遺傳了她的狠心的父親的相貌,這看起來有點諷刺,卻是事實。
  
  “你為莎拉所付的費用,包括食宿,葬禮,醫院……所有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的。”瑪麗安說。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溫妮斷然的拒絕了瑪麗安的這個請求:“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所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償還我。這是我能夠做的,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我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了。”
  
  “但我是她的媽媽——”
  
  “我知道您是她的媽媽。”溫妮打斷了她的話:“但您不知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您不知道我和她曾經經歷過什麼,所以,別用您淺薄的眼光來判斷我們的關係。”站在這個傷透了她的心的女人面前,溫妮的脾氣又開始冒頭了。
  
  “好吧。”瑪麗安哆哆嗦嗦的說:“但是,其實,我知道,關於莎拉的孩子——”
  
  “艾曼達還在醫院裡,但她會好起來的,您完全不需要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溫妮果斷的說。
  
  “其實——”瑪麗安似乎很猶豫,她吞吞吐吐的不敢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那個孩子——艾曼達對吧——是我們的外孫女,我們會照顧她的。”莎拉的父親,那個在整個葬禮上都一言不發的男人,邁著他的重重的步子走了過來,這麼對溫妮說。
  
  “那不可能。”溫妮不怒反笑:“莎拉把她託付給了我。”
  
  “你有憑證嗎?”
  
  “我沒有——你怎麼敢?”在他毫不留情的把身懷六甲的莎拉掃地出門之後,他怎麼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溫妮已經出離憤怒了。
  
  “——那我們一定會帶走艾曼達的。”莎拉的父親意志堅決:“我不會讓克魯姆家的血脈流落在外的。”
  
  “如果你不肯乖乖讓步,年輕的女士。”他趾高氣揚的看著被他氣到渾身發抖的溫妮:“法律會告訴你答案的。”
  

作者有話要說:  




41

41、傳票 ...


  
  溫妮的臥室佈置得很簡單,也很精緻。以海藍色為主色調,牆壁上懸掛著掩藏著花枝中間的壁燈,當深夜來臨的時候,溫妮就把它們都打開,讓暖色的光灑滿她的臥室,在這樣的光裡,她可以進行她的吸血鬼似的睡眠了。漫漫長夜,如果不睡覺,實在是太難熬了。
  
  外面的天空已經現出了魚肚白,天光大亮,但太陽還沒有全然的發揮它的威勢,淺綠色的窗簾同白色鏤空花紋的窗紗一起,阻擋了光線的腳步,溫妮睡得很沉。
  
  但溫妮很快就被吵醒了,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動物,或者是一個人,很輕地腳步聲,走進了她的房間。接著那個不明物還爬到了她的床上,有什麼癢癢的在她的臉上……
  
  “亞力克!”溫妮拉過被子擋在胸前:“你不能一大清早的就闖入我的房間。”
  
  “我就想看看你是怎麼睡覺的?”亞力克偽裝無辜的眨巴著他的一直讓溫妮很著迷的雙眼:“我已經好幾百年沒有睡覺了。”
  
  “那也不行。”溫妮推開他的手:“快點出去。”
  
  “不要這樣,溫妮。”亞力克說:“我想和你說說話。”
  
  溫妮推著他的手,他的胳膊,甚至他的背,想讓他離開自己的房間,但亞力克紋絲不動,他們僵持了很久,溫妮不得不率先投降。
  
  “到這邊來,我們可以一起睡覺。”溫妮把床的另一半讓給了亞力克,雖然她的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話中的歧義,但是為了不提醒亞力克這個事實,她還是假裝沒什麼不對。
  
  亞力克脫掉自己的鞋子,和溫妮並排躺在一起。溫妮只是閉上眼睛不理他,他卻不停的和溫妮說話:“和我說的什麼啊,溫妮,這樣躺著多無聊啊。”
  
  “現在才淩晨六點鐘,我想睡覺。”溫妮閉著眼睛說。
  
  “我還是不明白,吸血鬼是不可能睡覺的。”亞力克翻了個身,面對著溫妮:“我們壓根不需要睡眠。”
  
  “你也說了,時間太多人會無聊的。”溫妮耐心的解釋道:“我在努力的讓自己像以前那樣,像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你平躺著,放空頭腦,什麼都不要想,發生在你周圍的一切都不要在意,就像睡著了一樣,你會覺得很放鬆的。”
  
  亞力克照著溫妮的指導嘗試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放棄了:“不行!我根本做不到!我能清楚的聽到周圍所有的動靜,樹上有5只鳥在嘰嘰喳喳的叫;門外有一個女孩兒在和她的男朋友打電話,商量著怎麼樣偷溜出去和他見面的事情;還有好幾輛汽車駛來駛去……”
  
  “你只是不習慣而已,多練練就會好的。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你就會發現這樣做真的像睡著了一樣放鬆。”溫妮說。
  
  “其實我做不到有很多原因,”亞力克半遮半掩地說,他在故意吸引溫妮的注意力:“比如——”
  
  “比如什麼?”溫妮問。
  
  “比如——”亞力克望著她白皙無暇的臉:“比如,因為某個女孩兒躺在我的身邊,這麼近的地方,如果我的心臟還在活動的話,它一定跳的很快,我怎麼可能靜下心來呢?”
  
  “又是些甜言蜜語。”溫妮很不好意思地扭過身去。
  
  “但是你喜歡聽,不是嗎?”亞力克追問道。
  
  溫妮只是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假裝自己睡著了。但是亞力克一定要聽到她的答案,他上去逗弄她,撓她的癢癢,溫妮笑著從床上跳下來。
  
  “你幹什麼,亞力克?”她質問道。
  
  “我想聽你說你喜歡我。”
  
  “別想了。”溫妮用吸血鬼的速度跑出了自己的臥室,亞力克馬上從床上跳下來,追了上去。
  
  一個盛著血糊糊的霜淇淋的玻璃碗從櫃子上直線墜落,摔得粉身碎骨,其中一塊兒殘骸還咕嚕嚕的滾到了亞力克的腳下,亞力克把它一腳踢開,抱起懷中美麗的俘虜,把她扔回到了床上……
  
  這些日子以來,他學到的可不僅僅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
  事實證明,人類的速度也不總是那麼慢吞吞的。溫妮剛剛把自己從亞力克的控制中解救出來,給自己洗了個冷水澡,法院的傳票就到了,她濕漉漉的頭髮滴了一大攤水在地板上。
  
  “是他們把大著肚子的莎拉趕出家門的,現在又是他們一定要要回這個孩子,為什麼?”溫妮忍著把傳票撕成粉末的衝動,把它扔到了櫥櫃的上面:“他們要這個孩子做什麼?他們不是覺得莎拉未婚先孕是個恥辱嗎?他們把這個恥辱的後果接回家裡有什麼好處?”
  
  “你打算怎麼辦?”亞力克默默地看著溫妮發完了脾氣,問道。
  
  “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溫妮抱著自己的手臂:“我沒有任何的證據說莎拉臨死之前把孩子交給我撫養,我不用律師也知道我壓根沒有任何勝算。我不會和她們打官司的,我也不會把艾曼達交給他們的。”
  
  “那我們必須得逃跑了。”亞力克甚至有點興致勃勃的。
  
  “逃跑?又一次?”溫妮覺得累極了:“為什麼我總是在逃跑?不是要躲避這個,就是要躲避那麼,我做了什麼讓上帝這麼恨我。”
  
  “你現在是吸血鬼了,上帝是不會保護你的,但我可以。”亞力克把溫妮攬到自己的懷裡。
  
  “怎麼保護?”溫妮是不會忘記伯妮絲是怎麼死去的。
  
  “跟我離開美國吧,溫妮,我們去義大利,我在那裡生活了好幾百年了,沒有人會找到我們的,也沒有人會打擾你和小艾曼達的生活。”
  
  “義大利?伯妮絲死去的地方?我死去的地方?”溫妮表示難以接受:“也許員警找不到我們,你的主人們呢?”
  
  “我知道是誰殺了我,亞力克。”溫妮很認真的對亞力克說。
  
  “那只是個意外。”亞力克也知道自己蒼白的辯解站不住腳。
  
  “意外會再發生的,這裡或者那裡,誰知道呢?”溫妮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小小的艾曼達,她答應自己一生的摯友一定要保護的人,她不能容許意外的接近。
  
  “那你想去哪裡?”亞力克問。
  
  溫妮想了很久,是搜腸刮肚地想:“我不知道,我們google一下吧。”
  
  亞力克恰巧已經知道了這個對美國人來說神一樣存在的東西,於是他們省了解釋的工夫,齊心協力為溫妮和小艾曼達尋找一個容身之地。
  
  “為什麼幾乎所有的發達國家都跟美國有引渡條約……”溫妮哀嚎著,可想而知google的結果不太樂觀。
  
  “說明你生活在一個美好的國家。”亞力克嘲笑著氣急敗壞的溫妮,在“美好”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好吧,”溫妮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期待指數:“阿爾及利亞怎麼樣?”原諒溫妮,她眼前的名單上的大多數國家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地球的哪一塊兒。
  
  “我不會讓你去非洲的,溫妮。”亞力克把滑鼠奪過來,自己翻閱著那個不長也不短的名單。
  
  “……汶萊?不行……赤道幾內亞?你的小寶寶會曬成黑人的……摩洛哥?又一個非洲國家……烏克蘭?他們正忙著打仗……”亞力克毫不猶豫地把名單上的國家以非常簡單的理由排除了。
  
  “義大利怎麼樣?”溫妮問。
  
  “好極了。”亞力克驚喜的看了溫妮一眼,隨後她意識到溫妮是在跟自己生氣。
  
  “哦,溫妮。”亞力克抓著她的肩膀:“我肯定是要回義大利的,我怎麼能放心把你扔在別的國家呢,如果你去了什麼老撾,那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啊?你忘了剛剛在床上你對我說的話了嗎?”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亞力克。”溫妮仰頭望著他:“為什麼就是這麼困難呢。”
  
  “跟我回義大利,溫妮,我會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你們會安安靜靜的在那裡生活下去的。”看到溫妮脆弱的樣子,亞力克覺得自己有了說服她的希望:“凱厄斯沒有那麼無聊,他不會沒事去找你麻煩的,事實上,他們都很少離開那座宮殿的……”
  
  溫妮想了很久,亞力克終於從她的口中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們現在就收拾行李吧。”
  
  ----------------------------------------------------------------------------
  當亞力克兩隻手提滿了溫妮的行李,和抱著艾曼達的溫妮一起站在空蕩蕩的電梯裡等待著下到一樓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問出那個他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了:“你是怎麼知道關於凱厄斯殺了伯妮絲的事情的?”
  
  溫妮完全沒有料到亞力克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各種說或者不說的理由在內心交戰了很久。
  
  “我看到了過去——”
  
  “過去?”
  
  “不只是我自己的過去,還有別人的——”溫妮點頭:“沒錯,我看到了很多人的過去,我這樣有一段時間了,但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意識到這一點。當我在萊若家裡的時候,我知道她曾經拜託過誰幫忙尋找失蹤的女兒,而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這一點。”
  
  “哦——”亞力克所得到的答案絕對是超出預期的。
  
  “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溫妮吞吞吐吐地說:“看到別人的過去,聽起來像是麻煩纏身?”
  
  “相信我,溫妮,在吸血鬼的世界裡,有一技之長總是好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技之長,他和姐姐簡在好幾百年前就應該死去了,是還沒有來得及長大就死去的。
  
  “你會為我保守秘密嗎?”溫妮問。
  
  “當然。”亞力克毫不猶豫地說。
  
  “如果阿羅他們問你呢?”
  
  亞力克猶豫了。
  
  “不用說了。”溫妮制止他:“我知道答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42

42、婚約 ...


  義大利是個迷人的地方,溫暖的陽光,溫暖的房子,還有溫暖的家人。
  
  艾曼達已經一周歲了,她已經會用她胖嘟嘟的小腳丫在地上行走了,但更多地時候,她還是喜歡坐在自己專屬的小床上爬來爬去。養育一個寶寶是件神奇的時候,上一刻它們連眼睛都很難睜開,下一刻它們已經可以到處亂爬、把玩具扔的到處都是了。當它們用那樣純真無邪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突然間,你覺得你的心都要融化了,你的人生從此很難再有什麼遺憾了。
  
  溫妮還不到二十歲,她自己沒有生過孩子,但她卻成了一個最驕傲不過的媽媽,也許是對莎拉的
  承諾讓她對這個孩子注入了太多的感情,也許是見證過死亡的她更懂得生的可貴。
  
  “介意出來下嗎?”亞力克用他神秘的笑容引領著溫妮來到房子後面的花房裡。
  
  “我的天呢!”溫妮被她眼前大多大多滿溢著整個花房的玫瑰花震驚了,朦朦朧朧中,她意識到了什麼。
  
  “我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但我仍然不擅長表達自己,不擅長照顧別人,不懂得女孩兒的心思,也許你會覺得我不算一個理想的伴侶。但是——”亞力克拿出了他一直握在手心裡的戒指:“如果你願意帶上這枚戒指,我發誓我會把我的心交給你,直到永遠。”
  
  “我還能說什麼呢?”溫妮笑著,眼含淚光,但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我愛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asw8491320 2015-12-21 11:59

好複雜ORZ
我看得好糾結阿阿阿!!!!!!!!!

黑夜希 2017-6-20 15:01

中間被帶到意大利,還有後面的連接,
然後假裝自己是人類,
到最後亞力克斯起,
完全不連接,
劇情就算自己腦補也很不順,
女主那性格就是被養壞了的臭小孩,
打著美貌惹麻煩讓人解決,
負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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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暮光)吸血鬼的皇家婚約》作者:肉粽子【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