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火影)女主保衛戰》作者：Miang【完結+番外】

悠于 2016-2-15 20:51

58.暗號

　　雖然知道鹿丸已經前去安慰鳴人了，櫻還是有點放心不下。這一位金髮隊友的脾氣她最是瞭解，鳴人執著起來的時候簡直不要命，對感情也很用心。比如佐助一走三年，他追起來比櫻還要兇狠。如今他的老師戰死，鳴人的心情……她可以想見。

　　幻想了一下如果哪天綱手的死訊傳來，她恐怕也會十分低落。

　　綱手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恩師，如果沒有綱手的指導，她不會那麼快的追上佐助和鳴人，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綱手教會了她許多，包括如何做好一個火影，包括怎樣保護別人直到生命的最後。

　　簡直不敢想像。

　　她在夜間沿著村子週邊的道路漫步而去，躊躇著是否要再去找一下鳴人，抬起頭的時候冷不防就看到那個讓她擔心的金髮少年正坐在道路一旁的長凳上，路燈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幾隻趨光的飛蛾在燈光之中盤繞飛旋著。

　　也許是太過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他沒有發現一旁道路的陰影中站著櫻。

　　鳴人手持著一根冰棒，是村口的零食店鋪裡賣的那種常見款式，可以掰成兩半彼此分享的那種。他默默地舉著，許久，竟然盯著自己的腳流下淚來。

　　櫻不禁想要歎氣。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鳴人的眼淚了。

　　上一次，大概是在風之國的時候，我愛羅死了，鳴人在他的軀體前哭的不成樣子，一邊說著人柱力的命運一邊憤怒於自己的無能。那時候他說，他沒能守好佐助，也沒能守住我愛羅。

　　這一次，連老師都離開了。

　　她想要上前一步，踏入燈光之中，卻看到路的對面走來一個人，蹲在了鳴人的身前。那人紮著鹿丸款的沖天辮，鼻樑上有一道疤痕，是櫻和鳴人在忍者學校時的老師伊魯卡。

　　伊魯卡將手搭在鳴人的腿上，抬頭對他說了什麼，隨即將鳴人手中的冰棒掰成了兩半，分遞給彼此。

　　櫻站在黑暗之中，止步不前。

　　看起來，鳴人已經不需要她的話語了。

　　人總會變的。

　　再不懂事、爭強好勝的孩子，都會長成一個獨當一面、獨自面對荊棘的忍者，哪怕身負千瘡百孔，亦可以決然前行。從不諳世事滿含天真，到知曉痛苦、微笑前行，無論是誰，都要面對這一段名為成長的旅途。

　　她正在如此想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看起來，我們兩個的安慰已經不太需要了。」

　　櫻扭過頭，看到同樣隱沒於黑暗之中的卡凱西，於是說道：「好像是這樣子，沒錯。」

　　「鳴人是個很好的孩子啊。」卡凱西似乎是在感歎：「大家都很喜歡他。」

　　「我也挺喜歡鳴人的。」櫻低著頭說道：「所以，希望他快點走出來吧。」

　　「看你以前的天馬流星拳，一點都感受不到溫柔的喜歡。」卡凱西忍不住小聲說。

　　櫻：……

　　#這種悲傷嚴肅的場合，類似的舊事能不要提了嗎，很破壞形象的！！#

　　「那麼，」卡凱西問道：「既然鳴人有人陪著了，要去打牌嗎？」

　　「……我最近比較喜歡下將棋。」櫻說：「要試一下嗎？」

　　「不了。」卡凱西擺手：「我不會下。這種棋，可能要找鹿久先生或者鹿丸吧。」

　　×

　　不知道是哪一位的安慰奏了效，鳴人終於打起了精神，開始協助鹿丸一起解讀暗號。

　　因為關乎曉，櫻很在意事情的進展，偶爾也會去視窗聽一下他們討論的進程。卡凱西亦然，於是兩個人就趴在視窗聽鹿丸和鳴人討論。最新的進展是鳴人認出了暗號上第一排第一個字元並非數位，而是自來也習慣寫的片假名。

　　正在翻著親熱天堂的卡凱西一怔，推開窗戶，舉著手裡的書問道：「是……這本嗎？」

　　他手裡拿著的是自來也著作之一，標題的片假名正是深作背後的第一個字元。

　　「沒錯沒錯！」鳴人撲到了視窗，盯著卡凱西手裡的那本書，說道：「這就是好色仙人和我一起旅行的時候寫的書。誒……你是誰啊？」鳴人說完，把頭轉了一個角度，看著站在卡凱西旁邊戴著一張面具的人。

　　對方用手提起面具，歪著推到了額頭上方，露出了屬於櫻的充滿了鄙夷的臉：「鳴人，連我都認不出啊。」

　　鳴人：……

　　#你戴著面具怎麼會認出你來啊！！！#

　　站在鹿丸身旁的暗號班忍者推了推眼鏡，說道「如果使用書當暗號的話，通常會標注文字的排序或行數。首先，先從最基本的頁數開始調查吧。」

　　鹿丸低頭看了一下擺在桌上的暗號照片，說道：「這些數字……31,8,106,7,207,15，六個。卡凱西老師，第三十一頁。」

　　卡凱西翻動了手上的書頁，手停止了動作後，說道：「有了。接下來看哪兒？」

　　「通常是看第一行的第一個字。」暗號班女忍者解釋道：「不過為了理解方便，請你念一遍吧。」

　　「念一遍？」卡凱西面色一僵，拿著書的手有些微微抖動。他的視線落到了書頁上，猶豫著要不要把那些成年人專屬的臺詞念出來，露在面罩外的臉都開始微微泛紅。他忍不住說道：「那個，呃……那個……」

　　「什麼嘛！卡凱西老師！」鳴人著急地握著拳頭：「快念快念啦！」

　　卡凱西還在猶豫不決。

　　「我來吧。」櫻抽走了卡凱西手裡的書，決定拯救一下頭上快要冒煙的卡凱西。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文字，表情嚴肅仿佛在處理政務，念的是我愛羅郵寄過來的信件，語氣端正的可以。

　　「首先，是三十一頁第一行。 真的愛他嗎？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那樣的夜晚以後，應該已經深深地愛上他了吧？」

　　全場木。

　　「卡凱西老師……果然……在看很無聊的書。」鳴人鄙夷眼。

　　「一百零六頁第一行，『葉子太礙事了，不如你靠在我的懷裡吧。這樣子也可以感受到你巨大的[——]』。第七頁是『意外的很大呢，您的[——]』一定可以給我更好的感受。」

　　卡凱西縮在牆角無法抬頭。

　　念完全部的話後，櫻把書本擱置在了卡凱西的頭頂。靠桌而立的鹿丸一臉無語，連鳴人都忍不住要冒煙了，唯獨念出這些奇怪臺詞的櫻，表情嚴肅，語氣正直，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暗號班忍者將這些話全部記了下來，停下鉛筆後，說道：「將第一個文字根據暗號的順序連接起來讀，就是……本物葉意無椅。」

　　「什麼意思？」鳴人盯著這些字，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鹿丸也歎了口氣：「也許深作大人會知道吧。」

　　櫻扶正了自己的面具，說道：「我也不理解這個暗號。雖然很想幫忙，但是我得先走了。」

　　雖然很關注這件事情，可是她身為綱手的心腹，還有更多事情要去做。再不回去工作的話，找不到隊長的下屬們恐怕要集體吊死在火影辦公室的窗口了。想想明天早上綱手一打開窗戶，就看到一排吊著的鹹魚幹一般的暗部……那麼綱手大人真的得做做三天三夜的噩夢了。

　　暗號的解讀還沒有什麼大的進展，鳴人就被□□仙人深作帶回妙木山修行去了。據深作大人的說法，連小自來也都無法抵抗的佩恩，鳴人更無法與之對抗。為了自保，也是為了自來也，深作決定將仙術傳授給鳴人。

　　聽聞這個消息後，櫻不由覺得鳴人在某些方面還真是超乎異常地幸運呢。於是她忍不住問綱手：「綱手大人，蛞蝓大人會仙法嗎？」

　　「不會，但是她會分裂。」綱手一邊敲章一邊說。

　　「呃……我知道蛞蝓大人會分裂。」櫻歎了口氣：「感覺，我又要被他們兩個拋下了。」

　　聽到櫻的話語，綱手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她將筆和印章攏到一邊，抬起頭看著櫻，說道：「那就努力修行吧——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是，這裡不能沒有你。我知道夥伴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無論佐助也好，鳴人也好，你不能被他們影響的過甚。每一次牽扯到你那兩個隊友，你就會心不在焉。忍者不能有這麼大的缺點，知道嗎。」

　　「是。」櫻點頭表示受教。

　　忍者條例中有寫，忍者不能在敵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要儘量掩蓋自己情感上的弱點。她的老師綱手就做的很好，哪怕是隊友的死訊傳來，她也可以繼續保持一村之影的冷靜與理智。

　　櫻的目光朝窗外掃去。

　　天空一片碧藍，白色的雲塊團積在一個角落。陽光正好，灑落在木葉村的每個角落。屋瓦的顏色很鮮豔，積灰被先前的幾場夏雨洗淨。往來的行人悠閒地走在街道上，臨街的店鋪之中，坐著懶散的客人。帶著護額的忍者們在屋頂上穿行，剛從忍者學校回來的孩子們打鬧嬉戲著互相追逐，似乎可以聽到他們的笑語。

　　明明是那麼平常、那麼讓人感到心安的場景，此刻卻讓櫻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賭博會輸掉的感覺。


59.入侵

　　根據暗號班的解讀，深作帶回來的自來也的話語意為「沒有真身」。不曾和六個佩恩交手的櫻和綱手，無從理解這句暗語的所指。

　　據說打到了自來也的佩恩有六個，每一個都擁有輪回眼，並且可以死而復生。鹿丸傾向於這一切都是由幻術操作的，但是櫻和綱手否決了這種可能性。因為深作大人曾說過，自來也最後是被佩恩近身用物理攻擊打倒的。

　　三個人待在火影辦公室裡，時而盯著那張照片苦思，時而皺著眉互相瞪兩眼。

　　「喂，我說……」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實在是思索不出來，我還是回去掛窗臺……呃，不，回去處理事情吧。」

　　「窗臺在那裡。」綱手指了指自己背後：「去吧。」

　　「還真是不客氣呢。」櫻走到一旁，握起了自己的短刀。

　　鹿丸打了個哈欠，看起來臉色不好，沒什麼精神。他的視線向一旁掃去，說道：「總覺得剛才好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過去了。」

　　「哈？」綱手不解，問道：「靜音，你看到了嗎？」

　　「靜音師姐不在。」櫻把短刀裝好，說道：「現在應該和秋藤一起驗屍吧。不知道那具佩恩的屍體有沒有給出什麼線索。」

　　她的話音剛落，遙遠的地方就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破聲。這劇烈的響動讓窗臺上的花瓶也輕輕一晃，三個人同時扭過了頭，看到村子遠處的一處房屋忽然冒出了滾滾濃煙，火光沖天而起。

　　「哪家飯店違規使用火遁做飯了嗎？」綱手一手搭腰，說道：「爆炸那麼大，這是找了幾個火遁專家一起烤肉啊？」

　　「不知道啊……」鹿丸才說了一句話，村子的另一個角落又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這是……」綱手將雙手撐在窗臺上，視線反復在兩處爆炸點移動著。

　　走廊上傳來了匆忙慌亂的腳步聲，一個結界班的忍者來不及敲門就推開了門，沒有用任何敬語，面上帶著慌張的神情，直接大聲地說道：「結界班報告！有入侵者！從上空入侵，看結界反應，入侵人數為一人……但是，實際入侵人數不明確。」

　　「入侵？」鹿丸和綱手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櫻直接一扯面具從辦公室裡消失了。

　　暗部的分析班已經就位，隨時準備和情報部、結界班接洽。所有的成員，包括臨時挑任人員都被隊長大人傳召，專門負責保護火影的成員也全員到崗。調度完人員後，櫻站到了木葉的高處，俯瞰著村子的景象。

　　風很大，將爆炸產生的滾滾煙塵朝顏岩的方向吹散。村子的各個角落看起來都有騷亂，不時傳來爆炸聲、房屋垮塌聲以及岩石碎裂墜落的聲音。遠遠望去，她可以看到街道上有奔走逃竄的人，慌張地驚叫呼喊著。

　　她的不妙的直覺再一次成真了。

　　這還真是令人討厭的感受。

　　「隊長。」負責傳遞訊息的部下在她身後瞬身出現，單膝跪下，說道：「根據分析班的結論，對方的戰力大概是三個大隊。」

　　「火影那裡支會過了嗎？」櫻問道。

　　「已經派人去了。」部下回答道。

　　聽到分析班得出的結論，櫻想，這次絕對不會有錯了。擁有如此戰力，還能成功侵入木葉結界的，只有曉組織的成員了。他們來到木葉的原因只有一個，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

　　是否該慶倖一下，鳴人已經去妙木山修行了？

　　「那個……隊長，火影大人把身邊的暗部派去保護靜音了。是否要調遣其他人回來？」部下小心翼翼地追問道。畢竟看現在村子裡這幅情況，四處都需要人手。火影的安全問題，可能要排在第二。

　　「不由派人回來了，我親自去。」櫻轉向了另外一側，朝綱手辦公室的窗外方向躍去。她一路跑，一路觀察著村中的景象。四處都有爆炸和騷亂，敵人的數量遠遠不止一人。根據深作大人的說法，她覺得這一次來的極有可能就是曉的首領，由六個人組成的佩恩。

　　那是打倒了自來也大人的、擁有傳說中的輪回眼的敵人。

　　櫻無法確定僅憑現在的自己，是否可以阻止如此強大的敵人。光是對方據說超乎尋常的瞳術與起死回生的能力，就足夠讓她警惕了。

　　如果鳴人也在就好了。

　　現在的鳴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冒失衝動的金髮小子了，身為九尾人柱力的他已經成為了木葉的戰力。僅憑一擊毀去角都兩顆心臟，這樣的戰鬥力無法不讓人重視。

　　但是如果鳴人回來，又面臨著被曉狩獵的危險。

　　在如此的矛盾中，她跑到了火影辦公室的樓頂。綱手身邊跟著僅兩名暗部成員，看到櫻的到來，她松了口氣，說道：「你來了也好。」

　　「敵人是佩恩嗎？」櫻問道。

　　「稍等。」綱手沒空回答她的問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在地面，隨即雙手結印：「通靈之術！」

　　一陣狂風刮過，吹起樓頂幾人的衣襟與髮絲，綱手的通靈獸蛞蝓在火影樓一側的煙霧中出現。由於綱手一口氣召喚了蛞蝓十五分之一的身體，蛞蝓大人看起來比整棟樓還要高許多。

　　頂著兩個觸角的蛞蝓微微轉動了頭部，用甜美的聲音朝認識的人打了招呼：「綱手大人，櫻醬。看起來現在村子正在面臨很大的危機。」

　　確實，四處都傳來劇烈的爆炸和騷動聲，不時有體型巨大的通靈獸在房屋間露出一個頭或者尾巴。爆炸揚起的煙塵被吹的到處都是，忍者們匆忙地在屋頂趕來趕去，喧鬧與垮塌之聲不絕於耳，四處皆是一片混亂。

　　「沒時間說了。請你立刻分裂，跟隨著村人們，用我的查克拉進行遠端治療。」綱手抬起頭，說：「快！」

　　蛞蝓不再多言，立刻分裂身體，變為無數體型較小的蛞蝓，朝村子中蠕動而去。櫻看著蛞蝓移動的路線，問道：「是否也需要我再通靈一部分蛞蝓大人的身體出來？」

　　「不用了。」綱手從天臺的欄杆邊往回走，說道：「我召喚的蛞蝓已經足夠了，你暫且不要耗費查克拉，恐怕之後還有惡戰。」

　　風吹著她金色的長髮與衣角，她抬起頭，看著顏岩上的一排火影雕像，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守護住村子，賭上我火影的名義。」

　　「綱手大人，賭博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好了。」櫻說道：「我的賭運，逢賭必贏。所以，我也一起守護這個村子。」

　　綱手看著櫻站在她身後的模樣，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綱手進行遠端治療的時候，必須保持自身不動雙手結印的狀態。她在天臺的最中央盤腿坐下，包括櫻在內的三名暗部成員守護在她身側。綱手一邊保持查克拉的傳輸，一邊將剛獲悉的情報告知櫻。

　　「根據靜音的檢查結果，其中一具佩恩的屍體上插滿了黑色短棒，用於接收查克拉訊號。目前不知道對方是通過這種方式操縱軀體，還是僅僅通過短棒互相進行查克拉交換聯絡。還要等靜音獲得刑訊審問班的結果。」

　　「查克拉……訊號？」櫻抬起了頭，不由想到了曾經和自己有過一戰的赤砂之蠍。

　　蠍通過查克拉線操作人傀儡，她總覺得六個佩恩的活動方式可能和其有相似之處，但是根據部下的目擊報告，每一個佩恩又都擁有單獨的行動能力，可以施術和召喚通靈獸。通過這一點看，佩恩又不像是操作人傀儡的忍者。

　　村子中的動亂還在繼續著，爆炸聲不斷，四處都有交戰，敵人的數目似乎更加不好估測了。根據櫻的猜測，應該是有至少五個敵人，外加一些亂七八糟的通靈獸。

　　綱手的蛞蝓基本到達了忍者們的身邊，就在施術結束之時，她忽然猛地一咬唇角，奮力地站了起來，大步朝天臺邊走去，一拳將天臺的柱子打碎。碎裂的石塊紛紛往樓下墜去，砸在空無一人的了街道上。

　　「卡凱西……」

　　「綱手大人……」櫻問道：「怎麼了？」

　　綱手轉過頭，看到三個暗部保持不變的動作，張了張嘴，說道：「沒什麼。」

　　「綱手大人！」

　　原屬阿斯瑪班的秋道丁次匆匆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臉上還帶著黑灰以及傷痕。他來不及擦拭那些髒汙的痕跡，就嚴肅地說道：「已經搞清楚其中一名敵人的能力了。」

　　「說。」綱手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年齡看起來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特徵是鼻子上有六個飾品，耳朵上則有七個。能力為可以使用引力與排斥力一般的術，能把目標吸引向自己，也可以把目標以及所有的任務彈開。」

　　「彈開……忍術？」櫻迅速開始思索這是一種怎樣的術。

　　就連忍術都可以彈開……

　　倒是和手鞠的風有點相似，能夠將所有的術送回施術者本身。

　　「不過，在使用過那個術之後，在再次使用之前，會有大約五秒左右的空檔期。」丁次繼續說道。

　　「只有五秒？」櫻頓時覺得很棘手。

　　如果真的對戰上，不把握好其中五秒的時間，恐怕所有的術都會被對方無效化。


60.自稱為神的人

　　丁次彙報完後，低下了頭，說道：「丁座班為了掩護卡凱西……除我以外，應該全軍覆沒了。」

　　秋道丁座是丁次的父親。

　　胖乎乎的丁次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眼淚。

　　櫻扶著地面的手不由一緊。

　　不僅僅是鹿丸和鳴人，就連其他的同齡人都開始失去了。

　　她的目光不由望向了自己家的方向，不知道芽吹媽媽和阿兆爸爸有沒有進入避難的地方？如果躲在山坡之中的臨時避難洞穴裡，可能可以逃過一劫。但是，就算關切父母，她也不能離開這裡。她有自己的職責，必須守護在這裡，保證綱手能夠繼續進行遠端治療。

　　只要綱手的蛞蝓還在，村子裡的犧牲就會減少。

　　「現在回到丁座的身邊去吧。」綱手把手搭在了丁次的肩膀上：「他還活著，蛞蝓已經看到了。現在送去醫院，還來得及。」

　　丁次擦著一臉的眼淚，睜大眼睛說道：「真的嗎？」

　　「還不快去！」綱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丁次擦著眼淚，抬起頭問道：「那麼，卡凱西……卡凱西老師呢？」

　　綱手撇過頭，望著另外一側的顏岩，說道：「我讓你快去，沒聽見嗎？」

　　丁次不敢再耽誤，連忙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匆忙走了。

　　「綱手大人真是不吝嗇讚美。」櫻說道：「忍者不能流露出感情，這會成為致命的弱點，這可是綱手大人教給我的。」

　　「非常時態，可以理解。」綱手雙手交疊，說道：「而且，擁有這個致命缺點的你，也不比丁次好到哪裡去。」

　　「綱手大人也是。」櫻回答。

　　「你說錯了。你看現在的我。」綱手走到了她的面前，單手搭在腰上：「看起來，有這個缺點嗎？」

　　「沒有。」櫻乖乖回答：「綱手大人的冷靜讓我很傾慕。」

　　綱手走回了暗部成員的最中央，坐下繼續施術。藍色的查克拉包圍了全身，通過蛞蝓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村人們的身體周圍。櫻半跪在她的一側，目光望著不遠處的方向。根據傳回的情報，往來的忍者們有各個班的成員，但是根的成員卻沒有出動。

　　團藏直屬的暗部「根」在這種時候選擇了潛伏在地下旁觀，實在讓人覺得心情不爽。

　　綱手身上藍色的查克拉忽然散去，一直閉目凝神的她睜開了淡金色的雙眸。

　　身後傳來了腳步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三名暗部成員一起轉向了傳來聲響的地方。不知在何時，一個陌生的人已經在他們未察覺的時候站在了那裡。

　　身著黑底紅雲袍的男子站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寬大的衣袖和下擺被風吹著輕輕擺動。沉悶的黑色與鮮血的紅色交織相映，這似乎預兆著戰鬥與死亡的圖案，櫻曾看到了許多次。每一次黑底與紅雲的出現，都會都來鮮血與離別。

　　而如今，這片沉默的黑與瘋狂的紅，已經降臨在了木葉村。

　　對方微微抬起頭，風吹動著他淺棕色的短髮。他額上佩戴著雨隱村的護額，沒有表情的面孔正對著前方的綱手。雖然尚有一段距離，櫻也可以看到他那與尋常人不同的眼睛。

　　傳說中只有六道仙人才擁有的輪回眼。

　　「二十五到三十歲的男子，鼻子上有六個飾品，耳朵上有七個……那麼，他就是……」在綱手另一側的卯月夕顏將手搭在了刀柄上，小聲說道：「不會有錯了。」

　　「那個可以使用引力和斥力之術的佩恩。」另外一人點了點頭。

　　綱手站了起來，盯著來人許久，最後說道：「我記得你……你確實是那時候的那個孩子。」

　　「沒想到，您還記得我。許久不見了，現在三忍也只剩下您一人了。」

　　對方的聲音很低沉，卻不帶有絲毫感情。明明是敵人，卻又對綱手使用了敬稱。

　　「您認識他嗎？」一名暗部成員扭過頭問道。

　　「算是吧。」

　　「他到底是誰？」那名提問的暗部追問道。

　　「是自來也大人曾經的那個學生……？」櫻小聲說道。

　　沒有等到綱手的回答，那個身著黑底紅雲袍的人就已經自己給予了荒誕的答案。

　　「匡正秩序的神。」

　　幾人同時為這個答案一怔。

　　這實在是太荒誕了。

　　明明是擁有肉體的、活在這個匆匆塵世上的人類，卻自稱為神，想要匡正世間的秩序，除了荒唐，他們想不出其他的詞語。

　　可是這個答案聽起來又似乎不是那麼荒唐。對方是曉的首領，殺死了三忍之一自來也大人，擁有神話傳說中才有的輪回眼，並且可以起死回生。

　　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擁有神一般的能力。

　　櫻站了起來，走到了綱手的身前，緊緊盯著那人。

　　沒有想到，她如今竟然要和這自稱為神的男人戰鬥了。不知道最後她是否會受到來自神的自以為是的懲戒，還是她可以剝去神的外衣，將對方重新歸為凡人？……恐怕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佩恩顯然不想浪費時間在敘舊上，簡短的對話後，問道：「漩渦鳴人在哪裡。」

　　綱手對他的問題毫不意外，神情絲毫未變，說道：「這種事情，誰知道呢。」看她的語氣，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鳴人在哪裡。

　　「是嗎。」佩恩合上了雙眼，說道：「對人柱力的狩獵快要結束了，依靠尾獸來維持的忍村間的力量平衡現在也無法繼續了，繼續袒護九尾也是毫無意義的。」

　　「戰爭馬上就要爆發了。」對方繼續說道：「戰爭的火種將於各地燃燒，然後，我們會控制那些戰爭。如果你們願意協助我，我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現在這種情況，你也該瞭解我們的實力了吧。」

　　他們身後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瞬間揚起的龐大煙塵在天空中慢慢飄散開。驚恐的尖叫和石塊碎落的聲音此起彼伏，迎著風的方向遠遠地傳來。

　　「少看不起五影了！」綱手一揮手，喊道：「是你們這群傢伙企圖毀掉我們的先輩努力維持的安定，無論再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的，我都不會答應的。」

　　佩恩睜開了雙眼：「別太傲慢！」

　　隨著這句話語，他驟然釋放出強大的查克拉。實體化的查克拉之風刮擦的幾人手臂生疼，櫻的長髮一陣亂舞。

　　「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辭。」佩恩看著他們紛紛支起手臂抵擋查克拉，半合了眼眸，說道：「這是來自神的最後通牒。」

　　「傲慢的是你吧。」櫻放下了手臂，說道：「不知道你是哪個教派的神？信仰不同如何相處。」

　　「我在和火影說話。」佩恩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櫻握緊了拳頭，不再說話。

　　在對方的眼裡，她似乎什麼都不算。她還沒有資格，和這個自稱為神的男人對話。不，不僅是她，就連她的老師，五影之一的綱手，在他眼裡似乎也是卑微如同螻蟻的存在。這種目中無人的狂妄，隱藏於沉默外表下的傲慢……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如果神真的是這樣子傲慢的人，那麼世界也該毀滅了吧。

　　只懂得傲慢與高高在上的，將其他所有都視為塵土與螻蟻的人，又豈能被稱之為神。

　　「說出漩渦鳴人的所在。」

　　綱手沉默不語。

　　佩恩微皺眉，說道：「說。」

　　「那種事情，誰知道呢。」綱手的唇角露出了笑意，回答一如之前。

　　佩恩面無表情，似乎對她這種千篇一律的回答感到厭煩，因而不再言語。許久之後，他才微微低下頭，說道：「妙木山。」

　　一陣狂風卷過天臺，帶來肆虐的冷意。

　　櫻在聽到那個詞語的時候，眉頭一緊。

　　「他怎麼知道的！」

　　不等她發問，她的兩名部下就已經吃驚地低呼出了聲。明明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而且都絕對是至死都不會吐露情報的人，並且，從始至終，這個佩恩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對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佩恩抬起了頭，望向飄散著滾滾煙塵的遠方天空，隨即轉過了身。

　　「最後問一個問題。」轉過身的佩恩說道：「你們腳上的查克拉，是為了應對我的術嗎？看來我的能力已經被獲悉了。」

　　風吹著他的衣角，他微抬起頭，身體如同一泓輕羽，朝天空升去，留下他話語的語餘音，飄散在眾人的耳畔。

　　「你們的掙扎，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沒有任何意義。這一點，已經被你們這些大國證明過了。你們自以為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也認為主角離死亡很遠，這樣沉醉于和平之中，實在是太過膚淺了。所謂戰鬥，總會伴隨憎恨與痛楚。不瞭解痛楚的人，就無法獲知什麼是真正的和平。」

　　神的身影脫離了地面，卻在升高了一米後，再也升不起來了。

　　佩恩一抖腿，依舊停在那個距離。

　　再抖，失敗。

　　佩恩默默低下了頭，又蹬了一下腿。

　　沒動。

　　綱手扶著額頭，問道：「櫻，你在做什麼啊……」

　　戴著面具佩著短刀，擁有一頭及腰粉色長髮的暗部隊長雙手死死抱著佩恩的右腿，按在自己的懷裡，抬頭說道：「那個，綱手大人，我有不祥的預感，只要他飛起來了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綱手：……

　　那你也太莽撞了！！

　　這種人的腳是可以隨意拽的嗎！！

　　你看他的眼神！！看他的表情！！他要爆炸了！！

　　#隨便打擾自稱為神的人裝比是不好的！！#

悠于 2016-2-15 20:52

61.佩恩拆遷辦

　　佩恩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用力拽著他腿的人，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對方的力量顯然大的可怕。不僅是力量，就連速度也快的難以察覺。他警覺地對著櫻抬起手張開了五指，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掌。

　　這個微小的舉動讓櫻的心中更覺不妙。

　　根據情報，這個佩恩擁有彈開一切類似斥力的術，可是他剛才明明已經打算出手卻還是強制自己停手，很有可能是在之後還要做其他更重要、更需要查克拉的事情。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神。」櫻抓著佩恩的腳往下一摁：「也不管你有沒有腳氣。」

　　「就算是神，在我面前也必須給我墜落。」櫻說完，打算直接讓佩恩飛出去變成流星。

　　佩恩在空中滑出了一段距離，很快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站在空中，居高臨下地說道：「你們太過傲慢，痛苦，會讓你們後悔此刻的決定。」

　　櫻有點惱怒，佩恩飄的太高，現在她跳起來也拽不到佩恩的腳了。己方是近戰，敵人似乎是個遠端，攻擊距離還比自己遠，不知道千本能不能打中他？

　　「可笑。」佩恩繼續往高處飄去。

　　沒一會兒，他的腳又被人拽住了。

　　踩著通靈獸巨大蛞蝓的暗部隊長拽著他的腳把他往地上一掄，完了還嘲笑了一聲：「所謂的神，不過如此。」

　　佩恩從一堆廢墟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起頭看著那個站在蛞蝓頭頂的元兇。

　　另外五道的力量已經全部抽出，現在只剩下天道還可以活動。但是為了下一次神羅天征，他又不能隨意動用查克拉。如果在這裡直接神羅，恐怕自己也會被波及。但是想要升上天空……

　　對面這個戴面具的女人就站在那兒等著把他拽下來。

　　一個神被凡人拽著腳拖下來丟在地上，好像挺不像話的。

　　佩恩思考了一會兒，這一次不再慢慢升空了，以免被人再次拽住小腿。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櫻，如同火箭一般嗖的一下就躥上了天，眨眼間就懸在了離櫻很遙遠的天空上。這一次，就算是踩著蛞蝓，櫻也望塵莫及。

　　雖然毫無美感，但是佩恩成功擺脫了煩人的拽腳狂魔。

　　佩恩的身影於眾人的視線中越來越遠，他高懸於天空之中，日光之下，似乎已經脫離了遍佈塵埃與煙霧的世界。

　　「佩恩！」綱手抬起頭，用手遮住刺目的光，朝天空大喊道：「你還要做什麼！」

　　高懸在天空之上的傲慢的神並沒有給她回答。

　　也許綱手微渺的話語，根本沒有傳遞到他的耳畔，在途中就已經被風吹散。

　　櫻也用手遮擋著光，抬起頭看著那個浮在半空中、自稱為神的男人。

　　他朝前方伸展開自己的雙手，日光自他的背後投射而來，他的面孔與身形因為逆光而歸於黑暗，讓人無法抬頭直視他，仿佛他真的是被所有人所敬仰跪拜的神一般。

　　「他到底要做什麼！」綱手朝佩恩的方向追趕去，最終在天臺的欄杆處停住，雙手搭在欄杆上，抬頭仰視著佩恩。

　　櫻不知道。

　　濃重的無力感，仿佛是冰面上裂開的一道縫隙，接連不斷的朝眾人心臟的四周延伸而去。強烈的不安，對未來的無法預知，對神一般能力的驚懼，彼此交疊纏繞。

　　一陣風吹拂而過，揚起一片脆弱的綠葉，在風中兜轉不停，上下翻飛，猶如於巨浪之中起伏顛簸的一葉扁舟，茫然而無方向，不知前路何在。

　　那片渺小的綠葉在風停後悠然飄落，朝著地面飄忽墜去。葉柄觸地的一瞬間，巨大的光亮驟然暴起，脆弱的葉片在轉瞬之中灰飛煙滅。那股光亮于刹那間向四周擴大，使得所有人都閉上了雙眼。無法逼視的光芒，伴隨著轟然四起的崩裂之聲，從木葉村的正中傳來。

　　眼前所見的一切似乎都在分崩離析。

　　因為夏雨洗去積塵而顯得明媚鮮豔的屋瓦，旅店酒棧新掛上的、迎風微曳的招牌，新落成的整齊的樓房，向天生長的、充滿生機的濃綠色樹冠，追逐嬉戲的孩童與挽手微笑的戀人，喧鬧與平和，晨間的夢與破曉的光。

　　轟鳴與崩塌之聲碾壓過耳畔，帶著嗆人味道的風溢滿鼻端。沙礫、煙塵、鮮血、汗水、驚叫、哭喊、哀嚎、悲痛……驟然掀起的風將一切吹來，毫無憐憫地直撲面孔而去。

　　等到那刺目的光芒褪去，諸人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已然變了模樣。原本紛繁熱鬧的村落在瞬間淪為一片廢墟，光柱的起始點化為了一片荒蕪，向下凹陷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猶如天神出巡過後，被車輪所碾壓殆盡的廢土。

　　「怎麼會……」

　　綱手將擋在額上的手放下，盯著面前的一片廢墟，跌坐在地。

　　她將擱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握緊，低聲道：「絕對……絕對無法原諒……我要和他做個決斷！！」

　　綱手的話還未說完，身體就向後一仰，然後艱難地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櫻連忙扶住了她，發現她額頭上的封陰印已經完全消失了。

　　因為使用了蛞蝓之術將查克拉分給他人，綱手自身的查克拉已經耗盡了。隨著額頭上儲存的查克拉用盡，她維持的年輕外貌也不復存在。原本光滑年輕的肌膚開始迅速衰老凹陷，身體也瘦弱下去。轉眼間，她就恢復了一個老婆婆原本的樣貌。

　　櫻咬了咬牙，將懷中的綱手靠於卯月夕顏的身上，低聲說道：「綱手大人，請先休息吧。之後的事情，我會盡力的。」

　　她取下自己佩戴的面具，放置於一旁的地面上。她朝天臺的邊緣處走去，隔著遙遠的距離，望著那立於深坑之中的神。對方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並沒有因為木葉被一擊夷平而想要放過這片已經充滿了創傷的土地。

　　……難道還要來第二次嗎？！

　　上一次雖然建築全部被摧毀，但是因為有綱手的蛞蝓在，並沒有太多犧牲出現。但是現在綱手已經倒下了……

　　「隊長，你要去做什麼？」卯月夕顏扶住綱手，抬頭問道。

　　「我看那個傢伙似乎很留戀自己製造出來的坑，一點都沒有想走的意思，就好像一隻鼴鼠似的。」櫻攀到了欄杆上，回頭對她說道：「總得有個人，把這個傢伙趕出我們家。」

　　說完，她就朝下跳去，一路掠過那些已經淪為廢墟的房屋。她一邊奔跑一邊結印，白茫茫的水霧在坑洞之中彌散開，將佩恩籠罩於其中。

　　「現在，你可以感受到後悔與痛楚了嗎？」站在白霧之中的佩恩並未動彈，對這悄然而起的白霧絲毫不以為意。

　　看起來，他似乎對剛才被拽腳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是什麼神啊。」櫻躍到了坑洞之中，離他不遠的地方：「拆遷辦的神嗎？拆房子倒是挺利索的。不過啊，只要有火影大人在，只要她的蛞蝓之術還在，大家就不會死。」

　　櫻朝他走了幾步，抬起了頭，說道：「看來你所謂的讓世界察覺痛苦，也不過是讓房屋感受一下痛苦罷了。感受完了，房子也拆完了。我們知道你們拆房子很快了，快走吧，下一個搬家公司還等著你們呢。」

　　佩恩微微轉過了頭，視線落到了那些廢墟之中的蛞蝓身上。分裂的蛞蝓軀體中，掙脫出那些沒有受太大傷害的人來，他們此刻正驚恐地面面相覷著。

　　雖然櫻知道，這種說話方式可能完全無效。但是當她抬起頭看到周圍的一片廢墟時，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無法放任他們肆意來去，或者低聲下氣地懇請他們離開。

　　「還不走嗎？」櫻揚起了拳頭：「拆遷辦什麼時候也那麼多事了？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動手掃垃圾了。」

　　「你們的痛楚，還遠遠不夠。」佩恩說。

　　「喋喋不休地說些愚蠢的話，你以為你是飛段嗎。」櫻忍住內心翻白眼的衝動。

　　「弱小的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與神對話。」佩恩合上了眼眸：「我找的，不是你。」

　　「別太傲慢！」櫻把佩恩的話語奉還回去：「你這拆遷辦之神！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有骨氣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和你平視。而且你也不是什麼神……保護大家直到死為止的，像綱手大人那樣的才是神，你這樣只懂得殺戮和破壞的，不過就是個搬磚的而已。」

　　「只懂得……殺戮和破壞？」佩恩對她說道：「那是木葉村曾經做過的事情才對。火之國靠著自己絕對的強大，殺戮了我的夥伴，朋友，親人，讓戰爭的火焰燒焦了我的國家，這才是絕對的屠戮與破壞。」

　　櫻一拳朝地上錘去，已經陷落了的地面迅速開裂，佩恩往後跳了幾步，以免自己跌落到裂開的縫隙之中。剛落地，一排千本和帶著起爆符的手裡劍就迎面飛來，佩恩又躲過了這一串攻擊，落在一旁，說道：「在神的面前，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櫻看著他的動作，聯想到先前佩恩的舉動，心中有著自己的猜測。沒有使用斥力的術，僅僅只是躲避，恐怕剛才那個超大範圍一舉摧毀整個村子的術耗盡了他的查克拉。而且六個佩恩現在只有一個在此處，正是直接幹掉他的好機會。


62.手撕佩恩

　　既然對方是神的話，那麼恐怕無關痛癢的攻擊都沒有效果了。

　　櫻豎起雙指，低聲一喝，解開了額頭上的陰封印，平日儲存的查克拉立刻在身體之中開始流動。她在白霧之中後撤數步，雙手變換過一串複雜的印姿，直接使用了壓箱底大招。

　　白霧迅速消散，空氣中的水分壓縮凝聚化為漩渦狀的水槍，從四面八方朝佩恩襲去。驟然聚成的標槍帶著雷霆之勢，因為混雜著高濃度的查克拉而顯現出深藍的顏色。此術本名為硬渦水刃，原為二代火影所創，擁有強大高壓的水標槍可以在瞬間鑿穿鐵壁與岩石，對查克拉性質的變化操控要求極高。

　　櫻在此術原本的基礎上再改造過，使得只能聚集為一個水渦的忍法能同時從多處一起進行遠端攻擊。如果命中目標的話，一會兒下面這個坑洞就會被鑿出一個大坑。而且水槍命中後無需變化形態，她可以立即發動海市蜃樓之術，是一個非常好用的二段攻擊術。

　　發動改良過後的硬渦水刃對查克拉的消耗很大，如果不動用封陰印的話恐怕之後就難以繼續戰鬥了。僅僅是一擊，就讓櫻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微微喘著氣，皺眉抬起頭盯著前方。

　　但是，但凡是有肉體凡胎的人應該都已經直接被打穿了身體吧。她擁有絕對的速度和命中率，可以讓投擲出的水刃百分百命中目標。除非對方是會飛雷神之術的時空間忍者，才可以逃脫這瞬間之內完成的一擊。

　　但是，預料中的水淹佩恩沒有出現，她的水刃似乎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消失了大半。櫻的心頭頓時有不妙的感覺，她退後數步，抬起頭，發現短髮佩恩的面前站著一個身材寬碩的人，也穿曉袍，同樣發色，同樣擁有輪回眼。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四個人，高矮胖瘦不一，卻都擁有輪回眼。

　　六個佩恩在她面前一起現身了。

　　她現在要單挑六個神，覺得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就是不知道這六個神都分別主管什麼，根據先前曉的成員猜測，估計是女裝之神，裙子之神，指甲油之神什麼的吧……

　　「櫻醬！」

　　蛞蝓大人的一部分分裂體蠕動到了她的腳邊，櫻將它撿起來擱在自己手心，

　　蛞蝓擺著兩個觸角，說道：「這六個人就是佩恩六道了。剛才你的術被最前面的佩恩吸收了，忍術對他是無效的。最中間的佩恩可以進行排斥和吸引，女性的佩恩可以召喚通靈獸。還有幾個能力不明確，沒有目擊者報告。他們的視線全部相通，可以看到各個方向……小心點啊，櫻醬。」

　　櫻：……

　　可怕。

　　鳴人！你在哪裡！我需要你！……算了你還是別回來了。

　　「既然視線全部相通，那就只能讓他們一起看不見了。」櫻後撤腳步：「……還好水刃沒有被全部吸收完，剩下的水還可以布散下一次海市蜃樓。幻術對輪回眼要是不起作用的話，也就糟糕了。」

　　幸運的是幻術看起來起了效果，讓白霧之中的六個佩恩茫然地轉頭四顧。櫻趁此機會，直接把離她最近的女性佩恩拽過來，提起她的雙臂用力向後一折，扭轉過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確定對方的雙手已經廢掉無法再結印，才將她往地上狠狠一扣，直接把她的半個身體埋入了土地之中，對方微微地掙扎了一下，就不再動彈。

　　達成成就：手撕佩恩（1/1）

　　「我讓你通靈！你給我再結個印看看啊。」櫻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對面剩下的五個佩恩似乎已經在這短暫的幾十秒內脫離了幻術的影響，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白霧散去之後，短髮的佩恩轉著頭，看到了正前方他的同伴露出地面的一雙腳。

　　櫻不知道對方的力量什麼時候恢復，卻也不敢妄動。她的視線反復掃著剩下的五個人，努力思考著蛞蝓帶來的情報。

　　就在她苦思之時，她的身後忽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一陣彌天煙霧散開，她的面前陡然空降了三隻巨大的蛤|蟆，還是身穿衣服手持武器的那種機智大蛤|蟆。

　　妙木山的蛤|蟆？

　　櫻抬起了頭，看到了站在蛤|蟆文太頭頂的那個人。

　　身披紅底黑紋的羽織，身後負著巨大的卷軸。橙黑相間的衣襟，一頭向天炸起的短髮有著陽光一般的顏色，正是去妙木山修行仙術後帥了不止十倍的鳴人。

　　站在蛤|蟆頭上的鳴人朝櫻的方向伸出右手，比著拇指問道：「我來遲了嗎？櫻醬。」

　　「鳴人，你給我回妙木山去！」櫻忍不住又把那個女性佩恩往地裡插的深了一點兒又搖了兩下：「眼前這五個人來木葉村的目標就是你，你還跑來做什麼！」

　　「誒！櫻醬！」鳴人沒料到對方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問候，擺著手說：「是綱手婆婆召喚我回來的……誒，說起來，這裡是怎麼回事？櫻醬用天馬流星拳打出來的嗎？」

　　「不。」櫻搖了搖頭，說道：「這裡就是木葉村。」

　　鳴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環視著四周一片荒蕪的景象，問道：「綱手婆婆他們呢？」

　　「還活著。」櫻歎了口氣。

　　確實還活著，但也只是僅此而已，現在的綱手連繼續保持遠端治療都已經做不到了。

　　「……佩恩做的嗎？」鳴人意識到了眼前這一切的來源，抬起頭盯著煙霧的深處。

　　短髮的佩恩於煙霧之中緩緩走出，用輪回眼與鳴人的眼睛相對，兩個人沉默著互相看了好久，鳴人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佩恩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九尾，你來了啊。」

　　「那麼，正好省去了去妙木山找你的時間。」

　　「說的好像你一定能捉走九尾似的。」聽著佩恩的話語，櫻小聲說道：「嘴遁的功夫和拆房子的功夫一樣厲害，一路火花帶閃電說的飛起，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醞釀新宇宙……」

　　「可惡……」鳴人握緊了拳頭，從文太的頭頂上跳了下來，說道：「櫻醬，退後！我要和這個傢伙做個決斷！」

　　「我不，我也要和這個傢伙做個決斷。」櫻瞪了一眼鳴人：「把我往後趕是什麼意思？」

　　「麻煩告訴村子裡的大家，都不要插手。邊戰鬥邊保護別人，反而麻煩。」鳴人說道：「我怕會誤傷到別人。」

　　「我像是需要你保護的人嗎？我剛才答應了綱手大人，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了。……賭上未來的六代目火影之名！」櫻從懷裡摸出了綱手的蛞蝓，戳了戳它軟軟的脊背，說道：「鳴人剛才的話語，拜託轉達給大家吧。」

　　「那麼，櫻醬，一起吧。」鳴人和櫻並肩站在了一起，他抬起右手，豎著手掌，和櫻一擊掌，咬牙說道：「不把這個混蛋打倒，我就不回妙木山了！」

　　兩個人看著站在眼前的殺馬特青年組合。

　　五個人，外加一個頂著一頭泥土正在甩著頭髮的女性佩恩。

　　櫻的目光落在一旁被她鑿出的孔洞上，果然，那個被她深深按進地裡的女性佩恩已經不見了。她的目光鎖定住了站在最後的那個一臉苦大仇深的佩恩，此刻他正伸出右手，從地面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

　　這顆巨大頭顱五官詭異，佩戴的黑色王冠上有著「王」的字樣，它亦擁有輪回眼，大張的口中一片漆黑，深不可測，紫色的查克拉環繞著它的頸部，看起來詭異至極。

　　佩恩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恐怕這個一臉苦大仇深的中年佩恩就是關鍵處。

　　「鳴人，那個滿臉泥的妹子可以通靈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站在最中間的那個會嘴遁，充完電還可以直接使用類似引力和斥力的術。左邊那個會起死回生，最前面的可以吸收一切忍術。剩下兩個……不知道。所有佩恩，視線相連。幻術有效，但是我怕我一施展幻術，你也中招。」

　　鳴人：「……櫻醬，我有那麼差勁嗎？」

　　櫻：「有。」

　　蹲在鳴人肩上的兩隻青蛙仙人用蹼扶住了額頭長歎出聲：「鳴人醬被嫌棄了。」

　　「通靈之術！」

　　女性的佩恩抹掉了一臉的泥，立刻開始通靈各種忍獸。巨大的奇異怪鳥，數倍于普通體型的犀牛，奇長無比的巨大蜈蚣，紛紛自煙霧中現身。

　　「鳴人，閃開！」櫻戴好了手套，將所有的查克拉凝聚於雙手之上，拽住犀牛鼻尖的角掄起來轉了一圈拋飛出去。可憐的犀牛翻滾著朝天邊飛舞而去，最後遠遠地落在了木葉村外的湖泊裡，傳來厚重沉悶的落水聲。

　　剩下的怪鳥和蜈蚣都抖了抖。

　　但是抖是沒有用的，沖在最前線的通靈獸們沒有擺脫化為天外流星的命運，啪嘰落在了木葉村外。女佩恩默默盯著落在村外的通靈獸們，雙手空空的她只能任憑風吹著自己的呆毛。

　　「多麼驚人的怪力啊！孩子他爸！」志麻婆婆蹲在鳴人的左肩上感歎著。

　　「我已經習慣了……」鳴人說道：「我不會輸給櫻醬的！仙法·螺旋手裡劍！」

　　高速旋轉的查克拉凝聚為藍色的手裡劍，自鳴人手裡拋出，從櫻的面前呼嘯而過，直沖佩恩而去，未到眼前，卻硬生生拐了個彎，把其中的一個佩恩硬生生推出十數米的距離，最後撞在深坑的岩壁上，人間道佩恩便不再動彈。

　　「好、好厲害……」櫻瞠目結舌地看著螺旋手裡劍留下的巨大溝壑，吃驚於鳴人的進步。沒想到區區數天，鳴人就已經可以將仙法和自己的新術結合起來，使用的如此爐火純青。

　　櫻看著站在最前方的佩恩，朝他迅速跑去，左手結印，四處的水霧開始在她的身側凝聚環繞。餓鬼道佩恩果斷伸出雙手，橫在了最前方：「又是水刃嗎？忍法，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櫻無視他的話語，手持水刃直接沖到了他的面前，左手卻紋絲不動，右手則握拳從下向上狠狠擊在了對方的下巴上。這一拳她動用了許多查克拉，保證對方可以飛舞到天明。

　　因為想要防範硬渦水刃而將可以吸收忍法的餓鬼道派到最前，卻忽視了她同時也擅長體術。餓鬼道佩恩沒有角都的硬化防禦，絕對撐不住這充滿正義與力量的一拳。

　　餓鬼道和先前被螺旋手裡劍轟飛的人間道一起去邊上歇著了。

　　#佩恩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疼#                        


63.嘴遁

　　畜生道見狀，蹲下身體，雙手結印後按在地上，又開始通靈忍獸。

　　「通個錘子……」櫻退後數步，說道：「你通靈多少，我就扔出去多少。」

　　大概是有了鳴人在身邊，櫻覺得自己鬥志滿滿。等到鳴人又是一發螺旋手裡劍把修羅道佩恩也轟去了牆角面壁後，櫻剛好把畜生道重新深深按進了地裡。她拽著這個妹子的腳往地裡塞了幾下，確定她再也起不來了，才低聲說道：「你別怪我心狠手辣，實在是不這麼做就對不起我家被拆的房子。」

　　眼前只剩下兩個佩恩，一個是正在東張西望不知道先復活哪一個的地獄道佩恩，另外一個是一直沒有動彈的天道佩恩。

　　「只有兩個了。」櫻呼了一口氣：「好像，打倒佩恩，近在眼前了。六個裡打倒了四個，70%了！四捨五入一下，就是500%呢。」

　　#鳴人：櫻醬的數學好好哦！#

　　「櫻醬，我的仙術查克拉有限。」鳴人低聲對櫻說道：「加上在妙木山收集自然能量的分|身，我最多只能再扔三發螺旋手裡劍。這個傢伙一直沒有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他夷平了整個木葉村，恐怕需要好久才能恢復自己的力量。」櫻回答說道：「已經過了好久，我們必須動作快一點。而且剛才我拽著他的腳不讓他飛，恐怕……一會兒發作起來，脾氣大得很。」

　　鳴人：「……什麼叫做，拽著他的腳不讓他飛？」

　　櫻咳了咳：「就是字面意思，拽著他的腳，不讓他飛。」

　　「很好，那現在就讓他飛吧！有多遠飛多遠！」鳴人又分出兩個影分|身，開始搓下一發螺旋手裡劍。櫻護著面龐退到最後，看著鳴人手中的光球越轉越大，耀眼的藍色光芒脫手離開，朝對面的兩個人疾馳飛去，呼嘯而過時的嗡嗡巨響，震耳欲聾，刮擦起的旋風揚起了諸人的衣角和一地的砂礫。

　　天道佩恩朝著螺旋手裡劍張開了雙手。櫻看到他的手勢，心下就覺得不妙。

　　「神羅天征！」

　　果然，鳴人的螺旋手裡劍在他的面前，像是觸碰到了無形的牆壁，被迅速反彈開，藍色的查克拉隨即在空中消散，漸漸隱匿。

　　「糟糕……」櫻說道：「看起來，他的力量已經恢復了。而且……」她的目光掃到了地獄道和他身旁的人：「那個可以吸收忍法的佩恩，也復活了。」

　　「這個『神羅天征』就是那個可以彈開忍法和人的術嗎……」鳴人說道：「手裡劍只剩下兩發了，要是不命中的話就麻煩了。就算全部命中，也還多一個……」

　　「看來迪達拉說的沒有錯。」佩恩放下了雙手，朝前走了一步：「你確實不好對付。佩恩被打成如今的模樣，還是第一次。不過……」

　　佩恩又抬起了雙手，微合雙眸：「萬象天引！」

　　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從他的身上傳來。地上游走的石子和零落的武器全部被吸起，鳴人和櫻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向佩恩的方向。這股引力太過巨大，又沒有任何著力點，完全無從反抗。櫻只能眼睜睜看著佩恩的右手距離她越來越近。

　　眼看對方就要襲胸成功，佩恩的袖中滑出了一根通體漆黑的黑棒，筆直地捅入了櫻的腹部。櫻察覺到腹部一痛，隨即挑唇一笑，道：「就這麼捅一下還想殺死……嗯？」

　　她的話語說到一半，便停住了。

　　她跪坐在了佩恩的腳下，發現自己體內的查克拉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操控，開始四處亂跑，有的乾脆凝滯其中，就連最基本的癒合傷口都無法做到。

　　看起來是插在她腹部的那根黑棒有著紊亂查克拉的作用，她太過大意了，以為勝利近在眼前，卻沒有料到這個最後的佩恩卻擁有最為強悍的力量。而且這不明材質的黑棒不僅僅是武器，更可以擾亂敵人的查克拉。

　　為何有用的好東西總是敵人有……

　　她伸手，想要直接拔|出腹部的黑棒，佩恩卻直接將她的雙手釘住，她無法動彈，只能微微扭過頭看向鳴人的方向。鳴人的待遇比她好一點，至少沒被紮成大篩子，而是被餓鬼道佩恩用雙手禁錮住。

　　餓鬼道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鳴人身上的仙術查克拉，鳴人掙扎的力量逐漸減弱。就在櫻內心焦躁之時，餓鬼道忽然變成了一隻石頭蛤|蟆。

　　櫻：？！？！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威風無比大殺四方的佩恩之一現在竟然直接變成了青蛙，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好事……吧……鳴人不能隨便抱抱久了會變青蛙……

　　鳴人用力一掙，餓鬼道佩恩的石頭手臂便被打碎，鳴人又恢復了自由。

　　「櫻醬……」鳴人剛喘著氣說了一句話，就被佩恩打落在地，雙手交疊被黑棒釘住。

　　一時間，局勢完全扭轉。

　　方才櫻和鳴人一鼓作氣直接幹掉了四個佩恩，可是現在作為中心的佩恩力量恢復之後，他們兩人看起來卻無法與之匹敵。佩恩的那股引力太過巨大，完全無法抗拒。只要他還擁有神羅天征的力量，能夠攻擊到他的機會就很少。

　　「這樣子你就會稍微安分一點了吧。」佩恩走到了鳴人的面前，蹲了下來：「九尾。」

　　「你也是自來也老師的學生。」佩恩盯著鳴人的臉孔，說道：「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就稍微和你聊一會兒吧。」

　　「喂，剛和火影聊完就要和九尾聊，嘴遁很厲害啊？！」櫻忍不住說道：「少在那裡自說自話了，搬磚的。」

　　佩恩微微轉過了頭，朝櫻抬起了手，微斂眼眸：「神羅天征。」

　　強大的斥力陡然傳來，櫻被這股無形排斥的力量刹那間推出了十數米。她的背部撞擊在一旁的土壁上，傳來一陣麻木的鈍痛。

　　「櫻醬！」鳴人因為被釘在地上而沒有被這次推力禍及，只能焦急地盯著櫻。

　　「這樣子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九尾。」佩恩又轉回去，專注地盯著鳴人：「先從哪裡說起呢？從自來也老師未完成的願望，我所要開創的正義與和平說起吧。」

　　佩恩面無表情，話語中也沒有任何的情感。他深沉的話語，讓鳴人微微張開了嘴，許久，才囁嚅著說道：「正義……和平……」

　　「是。」

　　「正義和和平……」鳴人又低低地重複了一遍。

　　佩恩這一次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鳴人低垂的眼簾，似乎是想要觀察他此刻的表情。

　　「你少開玩笑了。」鳴人咬著牙，低低地重複完後，像是要宣洩所有的情感一般，抬起頭朝佩恩喊道：「我叫你不要開玩笑了！」

　　「你殺死了我的師傅，殺死了我的老師，殺死了我的同伴，把我的村子夷為平地……」

　　他被釘在地上的手微微地抖動著，可以活動的手指猛然縮攏，在地上留下幾道淺淺抓挖的痕跡：「這樣子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些自以為是的話！」

　　「是嗎？」佩恩站了起來，俯視著鳴人充滿著不甘和憤怒的臉龐，說：「那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當然是打倒你！」鳴人毫不猶豫地回答：「由我為這個忍者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與正義！」

　　佩恩將視線從鳴人的面龐上轉開，抬起頭望向了山坡上巨大的火影雕像們。他沉默許久，說：「那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他的話語讓鳴人無法理解。

　　仿佛他真的是在誇獎鳴人，打敗他，打敗這個將木葉夷為平地的佩恩是一件無比正義之事。

　　「但是。」佩恩朝一側走去，腳步停在了離鳴人軀體數步之遠的地方。他看到了跪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櫻，此刻對方雖然身不能動，卻一直在死死地瞪著他。

　　「但是……把我的父母，我的夥伴，我的朋友都殺死的木葉忍者，把我的村子都毀滅的木葉忍村，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正義與和平？」

　　佩恩沒有感情的話語，卻讓鳴人忽然失去了宣洩憤怒的動力。鳴人的表情微怔，狠狠收攏的十指也逐漸放開。

　　櫻看著鳴人的神態，知道他正在因為佩恩這自揭傷口的話語而感到動搖。

　　她從來都知道木葉忍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對小國發動戰爭，借用絕對強大的力量籌措戰爭的資金，攫奪自己的利益，將火之國的強大與歡愉建立在踐踏其他國家土地的基礎之上。她的師傅一直在為扭轉這種痛苦的方式而努力著，用自己的方法與激進武鬥派對抗，妄圖遏止隨時可能捲土重來的戰爭火種，她亦然。

　　戰爭醞釀痛苦，死亡帶來憎恨。稍有不慎，便會被捲入復仇的漩渦。憎恨讓曾經的佐助毅然成為叛忍，不惜與木葉對抗。憎恨讓鹿丸在一夜之間匆匆長大，為了復仇將飛段深埋于樹林之中。憎恨也讓她現在在這裡，面對著這個毀滅了她家園的人咬牙切齒。

　　她的神思一時有些恍惚，只能隱約地察覺到腹部已經快要麻木的疼痛。佩恩和鳴人又說了一些什麼，她甚至都不想去聽。

　　從前的她一直想要變強大，因此跟隨綱手不斷地修行。後來為了這個村子，她成為了暗部的隊長，每天都在防範著來自鷹派的虎視眈眈與外部的各種詭計陰謀。她以為足夠努力，總有一天可以成為那個可以保護所有人的火影，但是……

　　看著眼前這片淪為荒蕪的廢墟，她忽然意識到，她是何其的渺小。

　　也許在命運的安排下，她微渺的掙扎，在天神的筆下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無用。

　　她所能做的……恐怕只能像她的老師綱手大人那樣，像阿斯瑪那樣，像自來也那樣，為了這個村子做出自己所能做的最後的事情，然後安靜地成為幕後的火影。

悠于 2016-2-15 20:52

64.風兒很喧囂（修）

　　她的沉思沒過多久就被打斷了。

　　一個她從沒有想過的人忽然沖到了鳴人的面前，擋在了佩恩和鳴人之間。

　　明明鳴人已經告訴過大家誰都不要插手，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卻還是有人不顧自身安危，罔顧佩恩的強大與鳴人的話語，筆直地站在了佩恩的面前。

　　那個擁有藍黑色長髮的少女，正是櫻和鳴人在忍者學校時的同班同學，日向雛田。

　　櫻對於她沒有什麼特殊印象，只記得她一看到鳴人就會臉紅害羞對手指，少女心滿滿，於是有時候乾脆用她來擋住漩渦同學進攻的熱情。……成功率500%。

　　「你跑來幹什麼！」鳴人抬起頭，對站在他面前的雛田喊道：「你快離開這裡！你根本不是這傢伙的對手！」

　　雛田微微握緊了拳頭，並沒有退後。她抬起了總是低著的頭說道：「這是，我自己的意志。」

　　「你在說什麼啊！」鳴人咬牙，又喊了一聲：「快逃！你怎麼可以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

　　「這一次，由我來保護鳴人君。」面孔上尚有青澀的少女後撤一步，擺出了柔拳的姿態，從前常常滿是羞澀的面孔上，曾經的害怕蕩然無存，仿佛她面對的並非一擊夷平木葉的佩恩，而是什麼可以輕而易舉就能打倒的敵人。

　　沒有害怕與後顧，為了自己的意願，決然地站在這裡。哪怕她面對的，可能就是死亡。

　　她反身一腳踢斷插在鳴人後背上的黑棒，卻在瞬間被強大的斥力推出很遠。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後，又被佩恩戲耍一般吸引向自己，隨後再被重重拋下。柔弱的身軀砸落在地面時的沉悶重響，讓鳴人口中所有的呼喊都凝滯於喉中無法發出。

　　「援軍啊。」佩恩走到了雛田身旁，那個蜷縮在她腳下的少女此刻只勉強地用手支撐著自己，露出衣袖外的皮膚上已滿是傷痕。

　　佩恩揚起了手，袖中滑出了他的黑棒。他朝著雛田的身體高高舉起了手臂，卻保持著抬手的姿勢遲遲沒有下刺，語氣之中似乎有著不解：「憑藉你的力量，只是以卵擊石罷了。為何要送死？……又為何要戰鬥？」

　　沒有人回答他，佩恩的手朝著雛田的軀體落下。

　　一切景象在鳴人的眼中，似乎被無限的放慢。就連呼喊出名字，都覺得枉然。

　　×

　　「沒事吧？雛田。」

　　雛田用右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微微轉過了頭。溫熱的血液滴在她的面龐上，沿著臉頰的弧度向下巴流淌去。她的眼睫不安地抖動著，眼眶瞬間就泛紅了，似乎隨時可以哭出聲來。

　　「不要這麼驚恐嘛。……應該感到榮幸才是。畢竟，除了佐助君以外，你還是第一個得到這個待遇的人呢。」

　　鳴人微微張著嘴，看著前方的景象，前一刻驚慌的表情還凝結僵硬在他的臉上。他囁嚅了許久，才說道：「……櫻醬？」

　　櫻支起跪伏在雛田身前的身體，用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抹去了唇角溫熱的血跡。手背上被黑棒捅穿後留下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但是仍舊被黑棒桎梏著的左手依舊無法繼續凝練查克拉。她不顧肩胛骨被捅了兩下後的劇痛，反手抄起剛才丟在一旁的黑棒朝佩恩的臉刺去。

　　佩恩後跳兩步，躲掉了她的攻擊，放下了手臂：「竟然可以自己拔下來……」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辦到的……」櫻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仍舊不聽使喚。方才千鈞一髮之時忽然掙脫查克拉的操縱沖了過來擋住了這可能是致命的一擊，現在她的身體又無法繼續支持了。

　　「櫻醬……」雛田在她的身後爬了起來，擔憂地問道：「你……」

　　「沒事的。」櫻笑著說：「和壞人打架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和井野一樣，都是可愛柔弱的女孩子，都是需要我來保護的。身為未來的六代目火影，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在我死亡之前，殺死我的同伴的。……這是未來的火影的覺悟。」

　　這是卡凱西交教給她的第一課。

　　在面對再不斬和白時，卡凱西就曾經微笑著告訴過他們。

　　把死亡說的那麼輕易，又那麼沉重。

　　從那以後，她一直是那樣子做的，信奉著並且踐行著他所說的話語。

　　接下來，雖然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揍倒佩恩。

　　但是抱著可能會死的信念繼續戰鬥總歸是沒錯的。

　　就當她如此想著時，鳴人的方向冷不防暴起了一陣強烈的旋風。令人感到不安的查克拉從他的身體之中湧現，包裹著他的身軀。高濃度的紅黑色查克拉將鳴人的身軀完全覆蓋，他的面孔已經徹底無法看見。此刻，化為妖狐形態的他揚首嘶聲，驟起的風掀飛了周圍散碎的石礫，佩恩的衣角和短髮也被吹拂著一陣狂舞。

　　「鳴人！」

　　櫻跪坐在地上，只有右手可以活動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鳴人再一次地暴走。他還無法很好的控制尾獸的力量，而尾獸化後的狂態她也絕對不會忘記。她用右手摸著自己勃頸上的項鍊，意識到可以配合項鍊封印尾獸力量的大和此刻並不在村中。

　　「六條尾巴……」她輕聲說道，卻因為喉中湧上的血沫而只能一陣咳。肩胛骨上的黑棒再一次封鎖了她的查克拉，無法癒合傷口，也無法行動，只能跪在這裡乾瞪眼，最後她說：「雛田，你快回安全的地方去。不然一會兒你就要變成渣了。」

　　「不行，我要保護鳴人君！」雛田也是一臉血，目光卻很堅定。

　　「呃……」櫻又咳了一聲，咽下了喉中的鐵銹鹹腥：「我覺得他現在這個狀態，是佩恩比較需要保護。鳴人尾獸化以後攻擊敵我不分，呆在這裡真的太危險了。」

　　「那櫻醬呢？」雛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緩緩後退了一步，想要替她拔|掉背上的黑棒。

　　「拔不掉的，碰到黑棒就可以封鎖查克拉。我剛才沖過來完全是憑藉毅力和自身特殊的身體特性，如果你碰到這個，可能也動不了了。」櫻催促道：「就讓我在這兒跪一會兒，感受今天的風兒有多麼喧囂吧。你快點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佩恩朝前走了兩步，面對著尾獸化的鳴人，問道：「你，憎恨我嗎？」

　　回答他的是九尾的嘶嚎。

　　「看起來，你真的相當憎恨我。」佩恩抬起了手：「那也很好。」

　　「神羅天征！」

　　以佩恩為中心的斥力，不顧一切地向四周傳來。連來不及跑的雛田和不能動的櫻都被他這沒有方向限制的斥力向四周推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個三百六十度就差空中湯瑪斯迴旋了才停下來，櫻再抬起頭時，真的是頂著一頭一臉的血了。

　　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但是，多虧了這陣目標是九尾的強大斥力，順便把她背上的黑棒也借著慣性一起推出了身體。雖然被佩恩像個球一樣彈來彈去摔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一旦可以凝練查克拉，她的身體自動開始癒合所有的傷口。

　　而他攻擊的目標，九尾化後的人柱力卻抵抗住了這一擊，沒有被推遠，並且發出了憤怒的嘶吼，揚起的氣流將佩恩也遠遠的撞飛了出去，飛舞的煙塵將眾人的視線都模糊住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櫻覺得，恐怕這一次神真的要被摁進塵土裡了。

　　佩恩似乎在有意將九尾化後的鳴人向村外引，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何在，但是這樣子做總好過鳴人尾獸化後把村子所剩無幾的完好建築都毀損殆盡。就憑她的蛞蝓之術，恐怕無法抵禦六尾的一發尾獸玉。

　　佩恩和鳴人的身影朝遠處跑去，一直在旁觀望的村人們趁機活動起來。

　　「隊長！」

　　幾名身披白色斗篷、面帶面具的暗部部下跳到了她的身旁，扶著她的手問道：「傷勢如何？」

　　櫻翻轉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抹去了殘留的血痕，看到那些傷口已經癒合完畢，皮膚表面生長出了嶄新的淡粉色的肌膚，於是說道：「我沒事。雛田應該問題比較大，派遣醫療班去看一下。」

　　她站了起來，卻覺得有些眩暈。雖然身體的重創可以自動復原，但是過度消耗查克拉的後遺症依舊存在。使用了兩次硬渦水刃，用怪力直接把巨型的通靈獸扔出去，強行衝破查克拉封鎖為雛田擋住攻擊，對她的損耗太大了。但是她明白，此刻的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分析班還有人在嗎？」她捂著有些疼痛的手臂，皺著眉問道：「統計一下傷亡情況和大致損毀……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希望。」                        


65.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那邊還有四個佩恩的身體，清理掉帶給檢驗班，如果還有人活著的話。剩下的佩恩被鳴人帶向了村外——現在也只能祈求了。」櫻呼了口氣，說道：「雛田身體如何？」

　　正在為雛田療傷的醫療忍者蹙著眉說：「斷了肋骨，應該是被拋飛起來掉下來的時候摔斷的。太亂來了！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去那種地方。」

　　仰躺在地上的雛田卻露出了一個有些茫然的微笑。

　　負責和分析班聯絡的暗部成員很快回來了，告訴櫻傷亡有些慘重，暫時無法統計。雖然綱手的蛞蝓之術在神羅天征救下了大多數人，還有有很多人沒來得及被蛞蝓包裹。就連她的老師旗木卡凱西，也死於佩恩之手。

　　櫻聽到這個消息，忽然覺得身體一軟。

　　她無力地用手扶住一旁的土壁，眼眶微微發紅。

　　那個教導她、帶著她走出了忍者之路第一步的人，總是懶懶散散的銀髮上忍，看起來很不正經的，卻在關鍵時候異樣靠譜的……那個總是希望她成為野原琳那樣溫柔的人的老師。

　　他竟然也不辭而別了。

　　可能除了老師以外，還有她的父母，她其他的親人，她的部下……

　　她想到綱手在火影樓天臺那憤怒的一拳，從口中吐露出的卡凱西的名字，還有綱手那看起來全然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便強行壓抑下了自己的情感，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我知道了，靜音師姐和刑訊部那裡有消息嗎？」

　　「靜音她也……」對方有些不忍心繼續說下去，硬著頭皮說道：「戰死了。」

　　「……可惡。」櫻低下了頭。

　　「櫻醬！」

　　一隻小蛞蝓從對方的衣襟中爬了出來，抖動著自己的觸角，說道：「靜音小姐在死前好像得知了什麼關於佩恩的秘密……所以現在，山中先生，鹿丸他們已經朝村外去了。六個佩恩都是傀儡，那個操縱佩恩的人應該就躲藏在離木葉不遠處的最高點。」

　　「可以確定他們的位置嗎？」櫻從對方的肩膀上接過了蛞蝓，說道：「我要追過去。萬一和剩下操縱傀儡的人交手，我是唯一和佩恩有過實戰的，一定可以幫上忙。」

　　蛞蝓應聲說好。

　　櫻現在可以聯繫到的暗部成員很少，因為損傷過大，可以用的醫療忍者都被緊急徵兆。而在這種危機時刻，團藏的根完全沒有出動，從始至終都潛伏在地下旁觀木葉的毀滅。

　　就算有些惱怒于團藏這不合時宜的精明，她也沒有閒暇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計較這些相比較起來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她根據蛞蝓的指路，很快找到了正在山中尋尋覓覓的鹿丸等一行人，一臉血的她還把鹿丸給嚇了一跳。

　　幾個人一邊簡短地交談了一下，一邊朝山的頂端跑去。山中亥一、奈良家的父子以及日向家的忍者幾乎跑遍了整個山頭，都沒能搜尋到異樣的查克拉，恐怕對方有著不下於櫻的幻術，用什麼東西將可能的查克拉發送器完全遮掩了起來。

　　而鳴人雖然不知所蹤，但是顯然，對方的狀態容不得絲毫的拖延。可能他們晚一秒找到佩恩的本體，鳴人就會被對方捉走，或者直接解開封印，徹底暴走。

　　×

　　又是一番徒勞的尋覓，就連鹿久大叔都歎了口氣。

　　一無所獲。

　　離鳴人釋放六條尾巴，和佩恩一起離開村子已經過了好久了。

　　「難道就要到此為止了嗎……」鹿久搖了搖頭。

　　「不。」日向家的忍者一直保持著白眼搜尋狀態，他此刻盯著正前方，說道：「我看到鳴人了……他好像自己擺脫了九尾的力量。」

　　「在哪裡？」鹿丸問道，但是他這緊張的動作牽動了自己手上的傷口，他隨即一聲低嘶：「疼疼疼——」

　　「要我給你治療一下嗎？」櫻舉起了神之右手。

　　「不要。」鹿丸驚恐地拒絕。

　　就在櫻和鹿丸大眼瞪小眼，旁邊的三個大叔齊齊歎氣的時候，冷不防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在這裡！」

　　戴著木葉護額、一頭金髮的鳴人落在了他們的面前，除了臉上細小的傷口和有些殘破的衣服外，看起來一切都很好，絲毫沒有方才暴走時的狂態，看起來神智清明。

　　「鳴人，你……」

　　櫻不敢相信他竟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以為，沒有大和，沒有自己的項鍊，鳴人恐怕會一路暴走到尾直接把佩恩拍進地裡，沒想到鳴人竟然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壓制了九尾。雖然似乎花了有一段時間，但是這樣子的成長卻依舊讓櫻感歎不已。

　　「還有其他傷嗎？身體如何？」櫻踏上一步，抓住鳴人的手臂，確信這不是什麼敵人的幻術或者替身術，而是真真切切、完好無損的鳴人，她一邊上下掃視著鳴人一邊緊張地問道：「剩下的佩恩呢？如何了？」

　　「……我也沒空一一說那麼多了。」鳴人低頭，一握拳，說道：「我現在，要去見那個最後的佩恩，和他好好談一談。」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山中亥一大喊道：「雖然要感謝你打敗了佩恩，但事已至此，難道靠談話就可以解決這一切嗎？！他可是木葉罪無可恕的敵人！」

　　「那又怎樣！」鳴人反駁道：「把佩恩的本體和他的手下以及敵對的村子統統打倒，難道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了嗎？」

　　「你……」櫻鬆開了鳴人的手臂，說道：「太危險了，我們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去。」鳴人搖了搖頭：「櫻醬，大叔們，請不要跟來。」

　　「我不同意。」櫻說道：「那傢伙毀滅了木葉，殺死了那麼多的人，是我們的敵人。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至少讓我和你一起去。搞不好大家還可以達成共識，不用這樣子為了什麼憎恨和痛苦而互相磨嘴皮子吵架，而是可以平心靜氣地直接捅對方一刀。」

　　山中亥一：？？？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櫻醬就待在這裡吧。」鳴人忽然抬起頭，笑了起來，搭著鹿丸的肩膀，說道：「我記得很久以前的時候，我和鹿丸、櫻醬一起去追佐助，鹿丸說，我們三個人中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成為誘餌去送死。那個時候……櫻醬不管不顧的就自己去了。」

　　「所以這一次，就算再危險……我也會去的。而且，我會一個人完成這件事情。」

　　鳴人堅定的表情，讓櫻怔住了。

　　「鳴人，你……」櫻微張了嘴，鳴人就已經朝她比了個拇指，轉身朝山的高處跑去了。她伸出手想要抓一下鳴人的袖口，卻冷不防被鹿丸搭住。

　　「讓他去吧。」鹿丸掃了一眼櫻，說：「如果是那傢伙的話，也許真的可以辦到，也說不定。」

　　櫻：「……平心靜氣的坐下來互相捅對方一刀？」

　　鹿丸：「……我什麼也沒說。」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櫻歎了口氣：「有些事情，還真的不是我可以做到的。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總歸，不是我擅長的。和敵人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聽起來就覺得搞笑。」

　　意外性no.1的忍者，也許什麼都可以做到。

　　他可是深作仙人口中的「預言之子」啊。

　　「不要這麼掃興嘛。」鹿丸說：「你比較擅長處理政治問題不是嗎？我記得你給雷影寫的回函都差點用上了英文rap。」

　　「……有那種事情嗎？」

　　×

　　鳴人離開了很久，大概是他和佩恩真的坐下來平心靜氣的互相捅了一下午，許久鳴人都沒有回來。櫻和鹿丸在山下等著，櫻越來越焦慮，覺得鳴人要是再不回來，她可能就會直接平心靜氣地去和佩恩互相捅刀了。三位大叔則在一旁此起彼伏地長籲短歎，感慨光陰和人生，望著滿目瘡痍的村子長歎搖頭。

　　許久後，在他們背後所看不到的村子裡，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們緩緩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紛紛坐了起來，驚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而一直趴在櫻衣襟內的那只蛞蝓也冒了出來，說道：「櫻醬，鳴人君他成功了！」

　　「誒？」櫻一愣：「他……平心靜氣地把佩恩一刀捅死了？」

　　「不是的。」蛞蝓說：「佩恩把村子裡的人都復活了。鳴人君好厲害……佩恩放下了自己的心結，說要選擇去相信鳴人君。」

　　「復活？」櫻微怔，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說：「全部都……復活了嗎？」

　　「恩。」

　　「卡凱西在哪裡？帶我去找他。」櫻捧著小蛞蝓，剛說完，又搖了搖頭，說道：「啊不對，還是先去看鳴人好了……事情來得太突然，有點分|身乏術的感覺。」

　　櫻還在糾結先去看卡凱西還是先找到鳴人，結果等她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卡凱西背著鳴人一起朝山下走來。

　　這倆人還挺體貼的，主動替她做選擇解決了煩惱。

　　於是櫻一手扛著一個，把他們朝山下背去。

　　因為蛞蝓為所有人即時轉播了鳴人的戰況，所有人都知道是鳴人打敗了佩恩，並且說服了那最後一個曉的首領復活了所有人，因此當鳴人的身影一出現，一大波激情昂揚的群眾就沖了上來，首當其衝的是一群孩子，嘰嘰喳喳的圍著鳴人，儼然把他當成了拯救木葉的大英雄。鳴人被推搡著，因為身上的傷口而齜牙咧嘴，痛並快樂著。

　　櫻和卡凱西被這股洶湧的人潮擠到了一旁，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人民們的無限熱情。


66.戰後

　　櫻和卡凱西被這股洶湧的人潮擠到了一旁，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人民們的無限熱情。

　　「嘛……」卡凱西拍了拍櫻的頭頂，說：「櫻……你已經揍倒了好幾個佩恩了，不錯。嘴遁，呃不是……說服敵人什麼的，還是交給鳴人把。」

　　洶湧的人潮裡，有兩個人努力掙扎著穿行過人群，朝櫻撲了過來，一前一後死死摟住了櫻，正是哭的不成樣子的芽吹媽媽和阿兆爸爸。

　　「櫻！你是個好孩子！」芽吹媽媽摸一把眼淚，說：「就是貸款還沒還完，連賣我們房子的那家公司都沒了。」

　　櫻：……

　　櫻伸手環住了芽吹媽媽的肩膀，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說：「讓你擔心了，媽媽。」

　　就在櫻被爸爸媽媽抱地快要被擠扁的時候，不遠處一個橙色的人影穿過了孩子的人潮沖了上來，把包括櫻爸櫻媽在內的一團夾心餅乾全部死死摟住。

　　「櫻醬！！！！」

　　春野櫻，卒。

　　×

　　鳴人打倒了佩恩，最後剩下的一個佩恩為鳴人所感動，放下自己對木葉的仇恨，復活了村子裡的所有的人。這一刻，似乎那個曉的首領又披上了神的外衣，真正地成為了天空之中默默俯瞰人世的神。

　　雖然大家都還活著，可是木葉村已經被夷為平地，中間還被挖出了巨大的深坑，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繁華的模樣。重建村子的工作緊鑼密鼓地安排著，村外臨時搭建起了無數帳篷，用以安置人們。會使用木遁的大和被委以重任，恨不得一個分成十個來用。

　　但是讓櫻擔心的是她的師傅綱手，綱手因為用盡了查克拉而陷入了昏迷狀態，完全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看著那個躺臥在被褥之中、呼吸微弱的老婆婆，櫻就覺得一陣揪心。現在的她完全可以理解鳴人當初失去自來也的時候的心情——悲傷、憎恨，以及惴惴不安。

　　政務堆積起來無人處理，許多信件與檔案也被摧毀。在這十分關鍵卻又群龍無首的時刻，顧問團顯然不能繼續等待綱手蘇醒，決定挑選一位火影代理人。具有投票資格的上忍們都被緊急召集起來，和大名一起討論火影的代理者。

　　山中亥一等人舉薦了旗木卡凱西，作為議會的上忍中最年輕的櫻因為資歷的原因只能站在一旁瞪著那群大名。就算她是五代目火影綱手的弟子，暗部隊長外加遠近聞名的政治好手，但是在這群經歷過半輩子起伏的上忍、大名和顧問面前，她也只不過是個新人罷了。

　　會議的最後，大名決定指定團藏為六代目火影，直接解除了綱手的職務。雖然還沒有經過上忍信任投票，但是這個決議已經基本板上釘釘，無法收回了。櫻除了惱怒之餘，也無可奈何。

　　綱手昏迷，卡凱西和她在大名的眼裡都太過年輕，蟄伏等待了數十年的團藏終於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了。激進派的團藏成為了火影，她和師傅之前所苦苦維繫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

　　而且最讓她惱怒的是，團藏接任後不久，就直接解除了她暗部隊長的職務。除了她以外，穩健派的其他要員似乎也被乾脆俐落地踢出了團藏的政治隊伍，綱手的下屬們紛紛被解除職務，被派去參與造房子的工作了。

　　但是，總有比這更不妙的消息傳來。

　　知道消息的時候，櫻正拍著團藏的桌子，瞪著團藏質問為何在佩恩來襲時對方完全不為所動，直屬的根部潛伏在地下毫無動靜，放任敵人肆意地蹂|躪村子。

　　而團藏則面無表情地扶著一根拐杖，目光散漫游離，似乎是在同眼前的空氣對話。他緩慢地說道：「你和你的師傅都太過天真了，如果再放任猿飛一系的你們如此天真，恐怕那才是木葉真的災難。」

　　就在櫻還想說著什麼時，雲隱村的來使到達了。

　　金髮碧眼的性感美人薩摩伊送來了雲隱村雷影艾的信件。信中指明木葉村叛忍宇智波佐助加入犯罪組織曉，擄走八尾人柱力奇拉比，雷影對此感到十分憤怒，要求木葉村立刻處決叛忍佐助。

　　六代目火影志村團長回函，下令追捕佐助，直接處決。

　　信息量過大，櫻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佐助竟然加入了曉，並且擄走了八尾的人柱力。

　　除了懵逼，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櫻此刻的狀態了。

　　佐助憎恨曉組織的宇智波鼬她知道，這些年浪跡在外不肯回村就是為了獲得力量為全族復仇，但是如今佐助又加入了曉組織並且參與了狩獵人柱力……

　　總不會是忽然也想穿女裝了吧。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隱情。

　　然而，無暇去思索其中的關鍵，面前的團藏就開始驅逐她。團藏將拐杖靠到了一旁，用露出繃帶外的一隻眼睛盯著櫻，說道：「你現在已不是暗部的隊長，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忍，雖然我知道信任投票你一定會拒投我，但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打擾我。」

　　櫻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朝帳篷外走去。

　　……往好處想，不用處理政務的日子還比較輕鬆。

　　她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迎面遇上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位長老。微微駝著背的小春轉過了頭，努力睜開了已經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朝櫻說道：「你是……春野櫻吧，你請先留下來吧。」

　　這兩位和團藏是同一時期的隊員，都是二代目火影的弟子，在村內擁有著極高的威信，多年來對待兩方派系的傾軋也是態度模糊，不明傾向。大概是因為猿飛與團藏都是隊友，不好抉擇。

　　櫻很疑惑，這兩位留下她要做什麼，明明她已經被解除了職務。

　　難道是要找她做兒媳婦嗎！！

　　「團藏。」門炎走到了團藏的對面，盯著這位少年時的隊友，說道：「再過兩日，你就要出發去參加雷影號召的五影大會了吧。」

　　「是。」團藏靠在椅子上，一手搭著火影的帽子。

　　「隨行的護衛只能帶兩名，那麼，新任火影的安全就很值得擔憂了。」門炎透過眼鏡看著團藏：「我看，這裡就有一位非常適合的人選。」

　　「我已經挑好了人選。」團藏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道：「風，托魯尼。」

　　兩個身披白色斗篷的根部成員聞言現身於帳篷之中，單膝跪在團藏的面前，低下了頭。

　　「托魯尼就留下吧。」小春微微轉頭，看向了帳篷的另一側，說：「讓春野櫻隨行。她曾經是暗部隊長，在木葉的上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她比托魯尼優秀。」

　　被點名的櫻有些驚詫，隨即迅速反應過來，這是穩健派與武鬥派又開始日常任務了。

　　「讓綱手的徒弟擔任我的護衛？」團藏表情不動，視線掃過了一旁的小春，冷哼一聲，說道：「還真是異想天開！」

　　「團藏喲。」門炎咳了咳：「你現在可不是正式的六代目火影，上忍們的信任投票還沒有舉行，不是嗎？……五影大會關乎木葉切身利益，我們顧問團，也十分關心啊。」

　　聽到門炎的話，團藏搭在扶手椅上的手難以察覺地微微握緊。

　　許久之後，他才頷首，松了口：「那托魯尼就留下吧。春野櫻……真是一個難記的名字。」

　　「團藏大人可以喊我櫻。」櫻微笑著說：「不過，還是稱呼全名吧。請多指教。」

　　×

　　櫻走出團藏的帳篷時，轉寢小春就在林中的一角等著她。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不惜在風中站了半天，也要親自交一份文件轉交給她。

　　「你是一個好孩子。」

　　小春看著她打開了檔案袋的封口，說道：「綱手也是一個好孩子……你一定可以處理好這個任務。」

　　「什麼……任務？」櫻握著手上的檔案袋，有些猶豫是否要徹底打開它：「看這份檔的檔案歸屬，它的機密程度已經不是暗部隊長可以接觸的檔了吧。更何況，現在的我已經被解除了職位，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上忍。」

　　總覺得這個檔案袋就像潘朵拉的魔匣，打開了就會放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說實話，這份資料，從前只有我們顧問團和三代目火影有資格查閱。」小春歎了口氣：「但是……綱手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所以，我覺得這樣子做也許你會理解現在我們所做的決定。這也是，你作為暗部隊長的最後一個任務。」

　　小春的話讓櫻很狐疑，她抽出了檔袋中的第一張資料。

　　目光觸及其中的文字，她內心忽然湧起了強烈的不安與驚懼。她睜大眼睛，用顫抖的手握住這疊紙，一頁頁流覽過這份年代久遠的卷宗。在所有資料讀完的時刻，術式自動啟動，檔被忽然躍起的火焰燃燒為一堆黑色的灰燼。

　　她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只能用手扶住一旁的樹枝撐著自己的軀體。

　　「你是一個好孩子。」

　　小春看著她的神色漸漸恢復如常，說道：「為了木葉，你一定可以理解這個任務。」

　　「是。」櫻說道：「我可以理解。」

　　「那麼，趁著還有兩天，先去和朋友親人們告個別吧。」小春點了點頭：「畢竟參加五影大會，需要很久才能回來。」

悠于 2016-2-15 20:53

67.告別

　　因為木葉淪為一片廢墟，所有的人都在村外臨時紮帳居住。櫻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正靠在帳篷前沉思的鹿丸。

　　鹿丸將雙手插在口袋之中，抬起眼看到她身穿普通的綠色馬甲，用袖子遮去了右臂暗部紋章的模樣，於是說道：「看起來你最近會很閑。」

　　「不，一點也不閑。」櫻搖了搖頭，說：「有空嗎？下一次將棋，有事情想要討教一下。」

　　「在現在這種時候……」鹿丸環顧了一下四周匆忙勞碌的人們，說道：「你還有心思下將棋嗎？聽說佐助被下令處決了，你不去看著鳴人嗎。」

　　「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也能靜下心分析不是你的長處嗎。」櫻說：「下不下？不下的話，我去找鳴人了。時間有點緊。」

　　「……」鹿丸一皺眉，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帳篷外的木頭堆上將就坐下，盤著腿互相對著。鹿丸的將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還積著一層灰。他用袖口抹去了上面覆蓋的灰塵，開始擺棋，邊擺棋邊低聲說道：「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吧。」

　　「當然。」櫻看著他將棋子一枚枚擺好，回答道。

　　鹿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掃了一眼她不變的神情，遲疑許久，說道：「那麼你該知道這件事情會帶來的結果吧……我是說，如果，佐助被殺，鳴人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你會不會，井野一定不會。如果他們殺死了雲隱村的人並且因此喪命，那麼，我和丁次，亥一先生也一定會找敵人拼命。如果我死了，我的父親和母親……」

　　「也不會善罷甘休，對吧。」櫻將己方的棋子擺好：「『步』是放置在這裡，沒錯吧？」

　　「沒錯。」鹿丸點了點頭，移出了第一步：「想一下吧，對方的老爸和我們的老爸。對方的老爸的老爸……還有其他人的老爸，一來二去。」

　　「戰爭就這樣子爆發了。」櫻低聲說著，將手中的馬斜著移了一格。

　　「那可真是相當不妙。」鹿丸俘走了她的香，化為了自己的棋子：「雖然佐助是我們過去的同伴，但是那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不會發生的。」櫻停下了手，看著手下的棋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啊？」鹿丸一愣，眨了下眼睛，隨即說道：「你的棋術有夠菜的，我已經想好了兩百種在兩分鐘內結果你的方法。」

　　「畢竟我不久前才知道該怎麼下將棋。」櫻思索著又走了一步，說道：「輸給你很正常。」

　　「喂，你輸了。」鹿丸將櫻的王將困斃，用指尖敲打了一下棋盤，說道：「你這種下法太亂來了，簡直就像是隨手放的。」

　　「畢竟我比較擅長靠運氣賭博，而不是思考這種東西。」櫻看著她在棋局上已經毫無挽回機會的棋子，無奈地攤開了手：「也只是來找你下棋，兌現一下說過的話而已。我可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欠阿斯瑪的一頓飯會還，欠你的一盤棋會還，所以……剛才的話語，也一定會實現。」

　　鹿丸聽著她的嚴肅話語，沉默不語。許久，他才將棋盤重新歸置好，說：「有空也許你可以練一下。玉將不躍，大駒四走。金將可以留下，亦可以前行。桂馬一旦前行，便無路可退。」

　　「記得我頭都大了。」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站了起來，跳下了木頭堆，說：「我先走了，去找鳴人。井野那裡你要好好安慰她。」

　　「喂！」鹿丸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她的來去匆匆，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如果能把佐助勸回來的話——可能可以？試一試吧。」

　　櫻停下了匆匆的腳步，低垂著頭，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凝神許久，說：「不太可能——按照他的性格，大概是，絕對不會吧。」

　　「嗯？」鹿丸遙遙地喊道：「你沒事吧？看你的口氣，相當不妙啊。」

　　「沒事的。」櫻轉過頭一笑：「要和那位『來自異國他鄉的美麗風之使者』好好相處哦。」

　　×

　　櫻找到鳴人的時候，對方正頂著一臉的紅腫坐在帳篷裡，由佐井給他包紮傷口。鳴人看到櫻掀開了帳篷的簾子走了進來，有些驚恐地往佐井身後躲，一邊小聲地嚷嚷著：「是誰告訴櫻醬的！！太過分了！！」

　　櫻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半天鳴人被繃帶包起來的臉，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夢遊了？把鳴人打了一頓？」

　　站在帳篷一側的卡凱西和大和兩個人同時開始乾笑，強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是……」佐井微笑著轉過來：「因為佐助君的事情，鳴人君被雲隱的來使狠狠地打了一頓，按在地上照臉天馬流星拳的那種。」

　　「喂！佐井！」鳴人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喊道：「不是說好了不告訴櫻醬的嗎！」

　　「怪不得弄成了這個樣子。」櫻蹲下身來，將手掌糊在鳴人的臉上為他療傷，說：「果然是因為佐助。」

　　「那個，那個……」被櫻用手掌遮住視線的鳴人揮舞著手，半晌，問道：「櫻醬的傷勢已經沒事了嗎？那時候佩恩下手好像一點都沒留情……」

　　「沒事了。」櫻說：「看起來你才比較慘。這樣子應該好一點了。」

　　她治療完後，收回了手，鳴人臉上的青腫已經開始消退了。

　　「……」櫻看著他摸著臉頰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從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項鍊，遞給了他。鳴人看著她單手握著項鍊的模樣，皺著眉問道：「……什麼意思啊？」

　　「這段時間，你先拿著吧。」櫻將初代的項鍊又往前遞了一點，示意他接過去：「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任務，要離開的久一點。我怕我不在的時候，你體內的九尾又要暴走了。沒有這個項鍊，萬一大和無法把你壓制下去就不好了。」

　　「很有道理。」站在一旁的大和點了點頭：「櫻想的很周到嘛。」

　　「任務？」鳴人聽著她的解釋，這才接過了項鍊，放在了掌心之中：「什麼任務啊？」

　　「保密，不告訴你。」櫻微微歪著頭，一笑：「我就是不告訴你，你跳起來打我啊！」

　　鳴人：……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跳起來打你哦！#

　　看著鳴人活蹦亂跳的模樣，櫻放下了心，朝帳篷外走去。撩開簾子的時候，卡凱西也跟了出來。他的面孔上沒有懶散之色，常年隨身的小黃書也沒有拿在手上。大概是死了一遭之後，終於知道活著還是得正經一點了。

　　「不看著鳴人嗎？」櫻說道：「他看起來隨時會跳起來沖去找佐助。」

　　「他真要那樣做的話，我也攔不住。」卡凱西背靠著帳篷，微微低下了頭，說：「你的任務是在五影大會期間保護六代目火影嗎？聽起來似乎相當辛苦。」

　　「是。」櫻點了點頭，說：「所以我不在的時候，請你要看好鳴人啊。我真怕他不小心就去找佐助玩了。」

　　「我才是你的老師。」卡凱西有些無奈。

　　「……」櫻覺得她和卡凱西的角色似乎確實反過來了，於是咳了咳，轉移了話題，說：「以為自己要死去時又見到光明的感覺……如何？」

　　「嘛，挺好的。」卡凱西漫不經心地說：「會見到一些故人。」

　　「死的時候會見到故人啊。」櫻托著下巴說：「不錯喲。」

　　「喂，你的任務真的就是那個嗎？」卡凱西又追問了一遍：「雖然聽起來是團藏的給予了你一定的信任，你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我知道那位老人家的想法總是有些偏激的……」

　　「當然。」櫻笑著說：「這種小事。」

　　卡凱西看著她輕鬆的模樣，頓了頓，說：「那麼，就祝你平安歸來吧。」

　　「該怎麼說呢。」櫻朝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側過了身體：「一般來說，立了flag說『我去去就回的人』都回不來。那麼，這一次我就說『不用等我回來』吧。」

　　「恩，很好。」櫻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回答，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不用等我了，卡凱西。」

　　說完，她轉身沿著來時的路離去。搬著木條氣喘吁吁的村人從她的身後穿過，把護額斜著佩戴的忍者們擦著額上的汗水，彼此交談著，擋住了她遠去的背影。等到那些忙於搬運沙土和木材的人們散開後，他早已看不到那個越行越遠的人了。

　　櫻最後和父母告別後，就跟著團藏踏上了前往鐵之國參與五影大會的路途。

　　五影大會由雷影艾發起，曉組織狩獵人柱力的行動已經讓五大國十分警覺。雷影的弟弟八尾人柱力被狩後，雷影更是想要借此機會追責火之國木葉忍村。會議的地點設在鐵之國，是一個不屬於忍者世界的中立國家，由武士來保衛，擁有自己獨立的文化與許可權。

　　想到團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為了自己的野心還要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那麼遠，櫻就很想掄起他和風一起跑。但是顧忌到對方怎麼說也是個政敵，手再癢也不可以那麼做……

　　憋得有點辛苦。

　　大招·掄人很久沒發動過了，躍躍欲試。


68.鐵之國（修）

　　團藏作為木葉忍村武鬥派一系人物，擁有直屬暗部根，多年來經營的勢力在木葉高層內盤根錯節，政敵也是一抓一大把。村內的敵人尚且礙於大體不會對他做什麼，而村外的敵人們則總是想著置團藏於死地。

　　比如他們才離開沒多久，櫻就察覺到了潛伏在附近森林處的十個人。不知道是哪一村的忍者，但是看對方的陣仗，來者不善。

　　團藏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用左手略略鬆開了蒙著一隻眼的繃帶，說道：「你們兩個，不准出手。久違的實戰……就當練習吧。」

　　他松繃帶松了一半，想起了身邊還有某個來自敵對派系的護衛，咳了咳又動手把眼睛包紮起來了。

　　風：「……團藏大人還是我來吧？」

　　團藏：「不！我來。」

　　他的話音剛落，幾個不明村籍的黑衣忍者就躍出了林間，手持苦無朝團藏襲來。團藏正欲拔出武器，他身旁的女護衛毫不留情地掄起了木葉村知名老政治家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把襲來的忍者全部撞飛。

　　團藏只覺得自己的腰部幾乎要被這一擊給擰斷，身體在空中無情地飛舞著，卻礙於火影的形象而不能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一陣叮噹之聲後，苦無落地，襲擊的忍者們也全部啪嘰啪嘰摔在地上，昏迷過去失去了意識。而櫻把團藏穩妥地放在了風的身邊，抱歉地一笑，說：「不好意思，手癢。……保護團藏大人，是我的職責。不用謝。」

　　團藏：……

　　風：……

　　#誰特麼要謝你了！！你特麼在逗我？！#

　　團藏扶住了自己的拐杖，忍著不去揉自己的腰。

　　#所謂忍者，就是要忍辱負重……忍！忍！忍住！絕對不能揉！#

　　棕頭髮小馬尾一臉苦大仇深的風忍不住訓斥道：「團藏大人可是六代目火影，你怎麼能夠做出如此無禮之事！身為護衛，應當以團藏大人的話語為最優……」

　　「可是……」櫻一臉無辜：「以前我對五代目火影也是這樣幹的。」

　　風：……

　　#鬼信你？！你敢對你師傅做那種事情你還不被打出火之國？！#

　　團藏站穩了，拄著拐杖走過了那一堆昏迷的忍者，心有餘悸地吧手搭在了腰上，然後再停住腳步，用露在繃帶外的眼睛掃著櫻，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綱手那邊派你來是想要做什麼。」

　　櫻：？？？

　　看著櫻一臉無辜似乎真的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團藏咳了咳以緩解無人應聲的尷尬，繼續說道：「……只讓一個小姑娘來，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風看著櫻笑的一臉淡定完全沒有被團藏威脅到的模樣，俯身湊到了團藏的耳邊，低聲問道：「是否要在路上先解決掉這個麻煩？」

　　「不。」團藏盯著櫻，說道：「如果在到達五影大會的時候，我身邊跟著的護衛裡沒有她，那麼上忍聯名信任投票的時候就糟糕了。我參加五影大會的目的……就是為了聯名投票。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毀於一旦。」

　　「繼續出發嗎？團藏大人。」櫻眯著眼看著那兩人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的模樣，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商討什麼事情。如果僅僅是來自根部的風，她無須太過擔憂。她比較擔心團藏親自出手，替自己的黨羽拔出政敵的臂膀。團藏的能力於她而言還是個未知數，也許會輸也不一定。

　　「走吧。」團藏朝前緩緩走去：「春野櫻，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當然。」

　　×

　　在火之國的旅途尚算正常，好歹天氣適宜也沒有下雨。雖然帶著一個走路需要拐杖的老年人並且對方拒絕使用春野櫻牌加速器，但是這都不影響櫻的正常出行。前來襲擊的忍者們過了兩三波後就放棄了，大概是六代目火影團藏大人的硬度太過感人，襲擊全部都以失敗告終，深刻地打擊了團藏政治敵人的戰鬥心……

　　一進入鐵之國的國境，氣溫便驟然下降。火之國明明是炎熱的夏季，與火之國接壤的鐵之國卻寒冷無比。天空是陰沉的灰色，並且總是飄著洋洋灑灑的大雪。四目所及，皆是銀白色的一片。踏過的厚厚白雪上，留下一串腳印，這些腳印都無須花費心思掩蓋，因為飄落的漫天大雪很快會將它們盡數蓋去。

　　沿途在路上的時候，為了未來的團隊合作，團藏叮囑兩人互相交流一下能力，尤其是櫻必須詳細地向二人介紹一下自己的優點。風表示自己沒什麼擅長的，就是運氣好才被團藏選上當做護衛，團藏大人在一旁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 ，風確實沒什麼能力。」

　　櫻：……

　　#信你們才有鬼吧？#

　　團藏用拐杖戳戳地上的積雪，說：「那麼，向風介紹一下你自己吧。總不會你也是運氣好，才被小春和門炎選上的吧，春野櫻？」

　　櫻從忍具袋裡掏出了一副牌，微笑著說：「我擅長打牌，並且必贏。必殺技有『卡凱西的驚恐視線』『赫拉的神聖手帕』和『海神波塞冬之吻』。」

　　團藏：「風，我們走，立刻馬上。」

　　風：「是！」

　　團藏警惕非常，一路風餐露宿，有旅店也不住，寧可三個人一起喝西北風。還好出身暗部的兩位護衛都是過慣了這種日子的人，有時候櫻還可以掄起團藏出去打個獵什麼的。當然，掄起一半就被風攔住了。

　　「你怎麼可以對六代目火影毫無尊敬呢！」

　　「我這是在用獨特的方式表達我的尊敬！」

　　「……」

　　而且櫻真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毫無敬畏，完全不顧忌這位就是六代目火影。

　　當然，從前團藏大人還是顧問團長老的時候，櫻就不怎麼敬重他。比如跟著師傅一起在背地裡稱呼他為老狐狸，比如直接和他瞪眼，比如把人家手下的佐井打成天外流星。

　　跋涉過皚皚白雪，一路喝西北風掄團藏，三人終於如期抵達了鐵之國的五影會議地點。前來接待三人的正是鐵之國的大將三船先生。

　　「辛苦了，幾位。」三船先生一攤手，發現團藏一路揉著腰，十分熱切地打算帶他們進去喝茶。

　　#六代目火影上了年紀還要千里跋涉……這個老腰看起來也是不容易……#

　　抖去披風上的一篷白雪後，櫻和風隨著團藏進入了會議的塔中。她在進入時就留心觀察過四周，發現這裡果真是由身穿鎧甲的武士所守衛。一樓的大廳黑魆魆沒有燈，二樓則燈火通明。

　　會議的地點在二樓，幾人稍作休憩。就算是休息，團藏的身邊也只站著風，他讓櫻站門口去了。站在門口的護衛熱情地問道：「團藏大人要不要打牌？消遣時間。一路跋涉多麼無聊。」

　　團藏：「不。」

　　喝了幾杯熱茶後，櫻就聽聞餘下的幾位影也按時在這個時間到達了。靠在長椅上休息的團藏瞥了一眼櫻，取下自己腰間掛著的火影帽子戴在了頭上，緩步朝開會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站在門口的櫻說道：「春野櫻，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保護六代目火影在五影大會期間的安全，可是你的責任。」

　　站在風身後的櫻微笑著說：「當然。」

　　「那麼，就請你走在最前面吧。」團藏扶著火影帽，面不改色，腳步後撤了一步。

　　「……」櫻繼續保持著笑容：「遵命。」

　　她走到了三人的最前方，身後跟著團藏和風。她可以感覺到兩人警覺的視線在背後掃來掃去，忍不住對後背加強了警戒，免得對方真的從後面撲上來開刀。

　　一路上掄團藏的那幾下也許人家就記住了呢……

　　而且這個新型武器·六代目火影志村團藏用起來還挺不順手的……

　　幾位影陸續到場，在各自的位置坐下來，將象徵影身份的帽子扣在了桌上。各位影們帶著的兩名護衛則被趕到更後方遠遠地圍觀。

　　發起五影會議的雷影艾是一個棕色皮膚的高大男人，留著兩撇鬍子，看起來力量十足，隨時能夠跳起來唱英文rap。當然其實唱英文rap的是他弟。

　　風影我愛羅是櫻比較熟悉的人，她還記得當初千代婆婆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我愛羅。這位風影曾經數年如一日的寫信詢問鳴人的近況，字字含情，句句關切，就差叮囑綱手把鳴人嫁過去了。而我愛羅帶著的兩個護衛也都是她比較熟悉的人，其中就有「來自異國他鄉的美麗風之使者」，手鞠小姐。

　　剩下的水影照美冥則是一個身材姣好的性感女人，紅唇大胸，傲人的身材比起以大波著稱的綱手也毫不遜色。聽聞這位水影實力強勁，一舉結束了村內的封閉統治，美麗的外表下掩藏著強悍的力量。土影大野木則是看起來隨時會腰痛的白髮禿頂老頭子，模樣有些和藹，就是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一樣和藹。

　　「那麼，我先說吧。」

　　風影我愛羅雙手托著下巴，率先開口。

　　他下一句話還沒接上，就被土影大野木直接打斷了：「看起來，令尊沒有教你什麼叫做禮貌啊，年輕人。」


69.五影會議

　　面對土影的疑問，我愛羅面不改色，淡定地回答：「沒錯。」

　　大野木：……

　　「風影閣下還真是相當傲慢。」大野木一哼：「不過，年輕人確實都是這樣的。」

　　「請不要插話，土影閣下。」照美冥微合雙眸，轉向我愛羅：「請風影閣下繼續吧。」

　　「我曾經是人柱力，並且被曉組織抓走過，更因為被強行抽出尾獸而差點喪命。我認為曉組織是非常危險的存在，我曾多番請求五影的協助，但是都被無視了，除了前代火影閣下。說到底，在人柱力被抽走後才打算聯手，已經為時過晚。」我愛羅用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如此說道。

　　他的話語讓大野木又發出了不屑的冷哼：「若是五大國讓其他國家知道自己村子的人柱力被抓走，簡直是奇恥大辱。暗中收回才是常識，又何必大張旗鼓地向其他國家求助。」

　　「……」我愛羅微抬起頭，簡單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迂腐。」

　　大野木又冷哼。

　　會議甫一開場，便是滿場的火藥味。

　　「年輕人。」水影照美冥負責打圓場：「作為水影，我必須承認五大國確實過於被動了。但是想要掌控尾獸，需要一定的時間、技術和能力。人柱力必須從小和尾獸一起成長，互相磨合。儘管如此，能夠成功的人也很少。」

　　「能夠完全掌控尾獸的，」一直旁觀的團藏忽然插嘴說道：「也不過只有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四代水影矢倉以及雷影的弟弟奇拉比。」

　　大概是奇拉比這個名字戳到了雷影的某跟弦，艾猝然地揚起了手臂，一拳朝桌面上砸去。這一拳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瞬間在桌面上開了個大洞，破碎的木板也高高翹起。他的拳頭落到桌面時，五影的護衛們已經各自跳到了影們的面前，一臉戒備。

　　勘九郎操傀儡，手鞠展三星扇，長十郎拔刀，風也一手搭在了刀上，櫻的職責是護衛團藏，因此也跟在風的身後跳到了團藏的面前。

　　三船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架勢，乾咳了幾聲，說道：「幾位閣下，這裡是商討的場合。有失禮儀的行為，請多多注意。」

　　迫於三船的話語，眾人紛紛收起武器。櫻的身邊傳來一陣刀劍歸鞘的聲音，她也將自己的千本放回了忍具袋中。

　　「風，春野櫻，退下。」團藏說道。

　　隨著各影們的妥協，站滿了房間的護衛們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繼續圍觀。五影大會得以繼續進行，但是雷影艾顯然無法抑制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和一拳打碎桌面的麒麟臂了。

　　雷影的視線掃過周圍坐著的四影，將插在桌面之中的拳頭收回，說道：「木葉，岩，霧，砂，曉組織就是由你們村中的叛忍組成的。我不信任你們，也不打算和你們商談。但是，我召集五影來到此處，是為了追究你們的責任。」

　　雷影這一番強勢的話語，讓眾影為之側目。雷影的話語確實如同雷之國的實力一般強勢到不容忽視，而如此直白地要求追責，多少讓餘下的四影也心中難服。

　　幾位影又是一番唇槍舌戰，互揭傷疤。站在一旁的櫻雖然保持著職業的淡定面容，其實心裡的驚濤駭浪已經翻卷無數次。她處理政務多年，對五大國秘辛也知道不少，但是這一次五影會談還是讓她大開眼界，甚至已經想好了可能的小報標題。

　　——四代目水影為何慘遭操縱？鄉村人柱力為何頻頻慘叫？戰爭市場為何屢遭黑手？土影與曉組織不得不說的秘密從何而來？曉組織首領宇智波斑到底是人是鬼？這一切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是麒麟臂的爆發還是洪荒之力的無奈？敬請關注今晚八點CC櫻V頻道，五大國的不歸之路，讓我們跟隨五影的鏡頭走進鄉村愛情故事。

　　看著五影一次比一次震驚的神色，三船又咳了咳，說道：「站在中立國的角度，讓在下說幾句吧。」

　　五影沒說話，但是齊齊看向了他，顯然在等著他的發言。

　　「曉組織的首領掌握時代趨勢，利用各國在安定中所隱藏的不信任因素從而擴充實力，不過福禍相依，五影齊聚在此地可謂是十分難得。不如在處理曉組織問題期間，建立一個世界首例的、由五大國忍者組成的忍者聯軍，如何？」

　　三船的話語讓雷影的麒麟臂又躍躍欲試了，不等雷影發話，團藏率先表示贊同：「好提議。現在正值非常時期，正是需要五大國彼此協助的時候。」

　　「那麼，如此一來，就可以避免局勢繼續混亂下去。至於聯軍的指揮權——由你們來討論只會彼此爭執不休，因此，希望你們能夠尊重身為中立國立場的在下的提案。」三船的視線已一一掃過五影，繼續說道：「現在的人柱力只剩下木葉的九尾了，如何控制則是關鍵。因此我提議，將忍者聯軍的指揮權交給火影，如何？」

　　此言一出，四影皆驚。

　　反倒是被提名的團藏毫無驚訝之色，非常淡定地隨著三船的臺階而下：「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我非常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櫻觀察著團藏的反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團藏在忍界有著「忍之暗面」的稱號，從來都是做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就算是在木葉，屬於鷹派的他威信也不高。作為中立國代表人的三船竟然會選擇團藏作為掌權者，櫻不由懷疑三船有些什麼問題。

　　櫻尚且如此想著，風一般的男子雷影艾自然更加不服，才不管團藏老先生還坐在這兒，劈頭蓋臉就把團藏數落了一頓，那模樣看起來似乎現場就能直接把團藏和三船一直打飛到天花板上。

　　「在下這番話語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面對雷影的震怒，三船非常從容：「雷影閣下性情太過暴躁，風影閣下太過年輕，難以服眾。而土影則過於年邁，缺乏活力。水影的霧隱村可能是曉組織的源頭，在下唯恐情報洩露。因此，多番抉擇之後才選擇了火影作為掌權者。」

　　雷影聽著三船一番有條不紊的話語，氣得鬍子發抖。

　　剩下的三影好像被糊弄住了，一時無言以對，面面相覷。就在場面陷入尷尬的沉默時，水影的護衛青忽然沖了出來，喊道：「火影大人！你那繃帶下的右眼，請讓我看一下。你的那只右眼，移植于宇智波止水吧！」

　　櫻看著青用來遮蓋眼睛的眼罩，以及眼睛周圍凸起的青筋，有些詫異地發現此人竟然擁有日向一族的一隻白眼。沒想到這個水影的護衛竟然也擁有白眼……難道對方是木葉忍村的叛忍不成？

　　木葉忍村對待叛忍向來嚴格，如佐助和鼬之流的叛忍都是要多番追捕斬盡殺絕的，佐助還是因為綱手的網開一面，算作「被捉」，才無人追殺。如果團藏心思一重，可能她一會兒還會順手接到一個抹殺叛忍的任務……

　　「宇智波止水乃是過去宇智波一族中與鼬齊名的瞳術天才，止水的瞳力可以入侵對方腦內，使得對方切身體會到你想讓他做的一切，即使對方被操縱也不會發現。」青為其餘的四影解釋道：「我的白眼是珍貴的戰利品，雖然我和你一樣沒有資格指責對方，但是你無法欺騙我這只為四代目水影解開幻術的眼睛！」

　　青的話語正義非常，其餘數影和聽聞此秘辛的護衛們都面露震驚之色，將目光齊齊投向了團藏。團藏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依舊保持著鎮靜，面不改色。反倒是雷影，又是一拳把桌面捶碎，目光兇狠，似乎要直接把團藏吃掉。

　　就在會議的氛圍重新回到原點，火星四濺劍拔弩張之時，從地面上冷不丁冒出來一顆豬籠草，刷的張開了草葉，露出內裡包裹的白色人體，仰起頭十分浮誇地朝周圍的人大喊道：「Hello——」

　　「……Nice to meet you？」已經跳上了團藏面前桌子的櫻忍不住回答道。

　　白絕：「……Nice to meet you, too.」

　　五影：……

　　「接二連三的搞什麼！」雷影把手從桌面上縮回，咆哮道：「不准說英文！我最討厭英文Rap了！」

　　絕：「喲！黑喂狗！佐~！佐助！SASU！SASUKE！喲！入侵了喲！喲！」

　　雷影：……

　　絕：「♂他藏在！喲！藏在~♀哪裡♀呢~一起來找~找~喲~SASU!KE！」

　　新仇舊恨交疊在一起，雷影瞬間翻出了桌子，憤怒地一掌掐住了白絕的脖子，瞪著眼睛質問道：「宇智波佐助在哪裡！給我說清楚！」

　　白絕脖子一歪，不說話了。雷影搖了兩下，白絕沒反應，軟軟地癱倒在地。

　　佐助？！

　　櫻聽聞這個名字，心中沒有驚訝，卻有著難以抑制的沉重。

　　果然如同推斷一樣，對方真的出現在了五影大會上。恐怕……宇智波鼬在死前已經將當年所謂的真相告訴了佐助，那麼佐助接下來加入曉組織擄走八尾人柱力的一切行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悠于 2016-2-15 20:53

70.賢者時間

　　「雷影，沒必要直接下此重手吧。」照美冥說道：「審問一下，也許可以得到曉的情報。」

　　「曉組織的成員不會洩露情報。」我愛羅看著雷影鬆開白絕的身體，說道：「他們全是一群守口如瓶的傢伙。」

　　三船看著倒在眼前的豬籠草，吩咐身邊的守衛立刻前去發佈搜尋佐助的命令，而迫不及待的雷影直接一拳擊穿了身後的牆壁，帶著兩個護衛從牆洞之中跑出，跑去尋找佐助了。

　　櫻的腳一動，隨即停在了原地，依舊站在團藏的身旁。

　　團藏的視線緩緩向上掃去，掠過了她的臉，說道：「春野櫻，你的職責和任務，應該是守衛我的安全。」

　　「當然了，團藏大人。」櫻如此回答著，手卻握緊了袖中已經暗藏好的苦無，隨時戒備著。

　　大野木看著雷影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閉目感歎道：「雲隱的淘氣包壞小子就算成了雷影，也是一樣的暴躁衝動啊。」

　　「青閣下，請幫忙確認一下火影的瞳術是否依舊在持續。」三船身旁的護衛問道。

　　「沒有，現在經絡之中的查克拉流動非常穩定，術已經被解開了。」青如實回答。

　　看著三船和水影等人一臉戒備的模樣，團藏微合眼眸，鎮定自若地說道：「放心吧，那可不是一天能夠使用多次的瞳術。」

　　「那就由我們來判斷！」三船訓斥道：「火影閣下，你無法讓人信任。你應該知道，這裡是嚴禁使用忍術的。剛才的你已經違背了這個規定，如果你不使用瞳術的話，在下還是很傾向於你的。」

　　「光是傾向如何能夠。」團藏緩緩說道：「為了守護忍者世界的和平，我會不擇手段。忍者世界必須統一才能迎來安定，然而光靠談判，是無法統一的。」

　　因為計策被識破，團藏索性破罐破摔，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這番野望和「為守護和平而不擇手段」的話語，讓眾人為之側目。

　　「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火影閣下。」大野木順了順自己的小鬍鬚，說道：「反而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你現在就在做這種事情。」

　　餘下的四影互相對視之後，又開始了長久的沉默，隨後便是團藏和大野木的一番對話。話語間可以察覺到一樓的地面傳來別樣的震動，可見雷影尋找佐助的動靜不小，很有可能雙方已經交戰。

　　大野木和團藏大概都說累了，兩個人都開始了沉默，團藏半合著眼睛，盯著面前桌面上擺放的火影帽。大概他也心知此番失信於五影，在木葉村的上忍信任投票中可能得不到好的結果，乾脆就停止了這個方面的努力。而大野木純粹是腰痛發作，懶得講話。

　　一番尷尬的沉默後，一直用白眼監視團藏的青忽然抬起了頭，說道：「來了。」

　　四影的神色俱是一緊，心知青口中所說的「來了」必然不是雷影回來了，應該是入侵五影會議、目的不明的宇智波佐助。

　　青的話音落後不久，空中便傳來一陣勁風。五影位置上懸掛的影旗被紛紛斬落，在同一時間飄向地面。閃亮的刀光讓所有在場者立刻渾身戒備，風左右查看一番均沒有人影，在最後和櫻同時抬起了頭，望向了會議所的頂上。

　　櫻一握拳，視線緊緊凝住，盯著那不期而至的、熟悉又陌生的入侵者。

　　黑髮白衣的少年手持雷光閃爍的長劍，倒懸於天花板上。他的身體上傷口無數，眼下還有著未幹透的血痕，可以看出剛才急匆匆而出的雷影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三勾玉的寫輪眼有著猩紅如同火焰與鮮血一般的色澤，此刻正緊緊地盯著安坐於自己位置上的團藏。

　　劈啪閃爍的電光在他的劍刃上滑動著，他微合了眼眸，唇角微微挑起，發出一聲冷哼。這熟悉的表情與聲音，讓櫻搭在忍具袋上的手也不自覺地一顫。

　　他現在已經是曉組織的成員了，不再是她過去的夥伴了。

　　她早該知道這一切會帶來的結果。

　　從方才起就始終盯著桌面的團藏微微抬起了頭，目光望向倒懸著的佐助，兩人視線相接。不等佐助有所動作，主持會議的三船便拔劍襲向佐助，叮噹的劍刃相擊之聲傳來。趁此時間，團藏瞬間扔掉了拐杖，腰也好了腿腳也利索了，推開椅子拔腿就跑。

　　跑步時帶起的一陣風吹的櫻長髮直舞，櫻一臉懵逼。

　　團藏老爺子這跑路速度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門邊上探出了一個紅頭髮戴眼鏡的姑娘，揮手指著團藏離去的方向，大喊道：「佐助！團藏他跑了！」

　　風顯然得到了團藏的意會，也迅速起身跟了上去，佐助一劍擋開三船的攻擊，亦跳了下來，朝團藏離開的走廊跑去。最後才反應過來的櫻也立刻追上——她可是團藏的護衛啊，難道還能留在這裡吹冷風嗎！

　　餘下的三影被團藏這跑路速度給驚到了，正欲把佐助揪回來時，一個身穿黑底紅雲袍、面帶面具之人忽然在他們的正中央現身。這奇異的速度讓他們不得不將視線從佐助身上轉回來，開始戒備這個突然出現的第二個曉組織成員。

　　「不用急著追佐助。」第二人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掩在面具下的一隻眼微微轉動，視線掃過眼前面露警戒之色的眾人，聲音低沉：「我想要和你們說一件事情。不如，先坐下來聽我說完，交流一下意見，再去追尋佐助吧？」

　　×

　　走廊裡正在進行激烈的長跑比賽。

　　第一名為志村團藏，已經跑到了走廊的盡頭，手一搭欄杆，這位勇猛的冬日田徑賽老年組選手就忘記了自己的老寒腿和被護衛扭到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風雪之中翻去。第二名是他的護衛風，緊緊跟隨其後，眼看著也要從欄杆裡跳入雪地之中。

　　第三名是宇智波佐助，離風和團藏已經只有數米的距離了。

　　跑在最後的春野櫻不甘落後，一個激動直接加速沖過了佐助，帶著風和團藏一起撲到了雪地裡。團藏在落入雪堆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自己老腰扭動的卡擦聲響。

　　一翻到野外，漫天的風雪便撲面而來。鐵之國的雪被大風吹刮在人的面孔上，帶來凜冽的擦痛感。飛舞的大雪幾乎要掩去人的視線，口中呼出的熱氣瞬間變為一團白霧，雪花飄落在赤|裸的手背上，似乎要帶走所有的熱度。

　　三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團藏和風背靠而站，互相藏住後背，團藏對著佐助，而風則持刀對著櫻。四個人保持一定距離，互相觀望著。

　　櫻看著風手持刀刃一臉防範的模樣，亦拔出了自己的千本握在手中，說道：「團藏大人這是何意？」

　　團藏並沒有理會她的質疑，而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宇智波佐助，一邊在內心猜測佐助可能的動向和攻擊，一邊微轉過頭對風說道：「趁現在，把她趕緊解決掉。」

　　團藏的話語，讓佐助和櫻握著武器的手同時一緊。

　　大概是高手過招前還需要一定的賢者時間和CD冷卻時間，四個人雖然在雪地裡手持武器虎視眈眈地互相看著，卻並沒有動手攻擊，而是保持著這般平衡。雖然這平衡如同脆弱的冰面，只需要輕輕一擊就可以輕易打破。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邊給你的任務是什麼。」團藏低下頭，冷哼一聲：「我說過，想要靠你一個人殺掉我，這實在是太小瞧我了。」

　　「怎麼會呢。」櫻皺著眉，努力擠出微笑，說道：「我的任務可是保護團藏大人您啊。真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呢？」

　　「風！快點動手！」團藏喝了一聲，隨即揚起手臂，似乎要用握著的苦無進行攻擊，但是視線卻在暗中窺伺著一旁被雪籠罩掩蓋的的深林。

　　「我之前可是有詳細調查過你的能力，春野櫻。」風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微微低下了頭：「擁有怪力和速度的體術型忍者，外加水遁忍法。只要不被你打到，我就有勝利的把握。」

　　「你在說什麼啊，風。」櫻握著千本的手沒有鬆開，她翠色的眼眸盯著風的面孔，說道：「我可是和你一起保護團藏大人的護衛，你還不勸一下團藏大人，老年人不要這麼一意孤行，容易被人騙去買保健品的。」

　　「你以為團藏大人還會相信你嗎？」風朝她揮出了手中的短刀，不知怎的短刀竟然脫手而出，筆直地朝櫻的方向擲去。

　　櫻閃身躲過，試圖做一下最後的掙扎：「喂！我可不想對你動手！」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風變幻結印的手指。而那個印姿她很熟悉，她曾經在中忍考試對戰井野時看到過最後那個熟悉的印。但是方才她被脫手投擲而來的短刀吸引走了注意力，光顧著防備明面上的武器，沒有注意到風可能擁有其他不需要武器的秘術。

　　「心轉身之術！」

　　意識被侵佔的瞬間，她不由想起路上團藏讓他們互相介紹時的場景。

　　團藏老爺子一臉嚴肅地說：「風可是什麼能力都沒有，只不過運氣好被我選上罷了。」

　　#團藏大人，你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比我還強#                        


71.任性老爺子

　　心轉身之術可以直接侵入對手的身體奪取控制權，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才可以驅逐控制者的意志。櫻和井野是好友，對於山中一族的秘術也很熟悉，因此不過十數秒時間，她就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僅僅是這十數秒的時間裡，眼前的景象已然發生了變化。漫天的大雪依舊，白色的雪花飛舞在空中，灑落於一片銀白色的雪地裡。而團藏已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向那片深林中奔逃而去。追逐團藏而來的佐助卻沒有離開，而是半蹲在風的軀體前，手持草薙劍抵在了風的喉上。

　　飄落的雪花積在他的肩上，寒冷的風吹拂起他頰側的黑髮。他抬起頭，看著已經站了起來的櫻，半合眼眸，說道：「看起來，你已經沒問題了。」

　　櫻摸著自己的頸項，確定在十幾秒裡她並沒有受什麼重傷，有些尷尬地說：「……謝謝啊。」

　　佐助聽到她的謝語，沒有回復她，而是乾脆地收回草薙劍，轉身朝團藏離去的方向追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於一天一地的白雪之中。

　　快被按到雪堆裡埋起來的風心有餘悸地坐了起來，左右轉著頭，發現佐助確實已經離開了，重新燃起了鬥志，面對櫻擺出了備戰的姿態：「我是不會讓你對團藏大人下手的！」

　　「天馬流星拳——」

　　Biu。

　　根部忍者，代號風，今日飛舞于鐵之國的半空中。

　　櫻看著風被一拳打了出去，揉了揉自己的手，朝著森林的方向跑去。

　　被風吹來的雪沾在她的衣襟和長髮上，她覺得自己露在衣袖外的手快要被凍僵了。她茫然地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這周圍一模一樣的深綠色的樹林、被厚重的積雪壓彎了的枝條還有一地厚實的積雪，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不知道團藏老爺子跑到哪裡去了。

　　有這樣子丟下護衛自己一個人狂奔十萬里的田徑比賽選手嗎！！

　　真不知道這一次回木葉村該怎麼交差。團藏在五影大會上對三船使用瞳術，失信於其他四國，恐怕他的六代目火影之夢就要到此為止了。

　　而一路追殺而來的佐助，怕是要對團藏下手。可是在這個關節眼上，團藏又派風來解決自己，主動離開了護衛的保護，如果和佐助遇上，兩個人要是1V1發生了最終決鬥……要是團藏真的被幹掉了……說起來好像她要負很大責任。

　　不過，可能她也沒有回去的一天了。

　　出來時沒有機會讓她取走自己的斗篷，在雪地裡有些茫然的立了一會兒，大雪就在她的肩頭上積了薄薄的一層。她拂去了那些已經有些融化的細碎的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跑去。

　　她在雪地之中四處尋找，將可能的方向一一跑遍，作為一個被拋棄的護衛，盡職盡責地尋找著六代目火影的身影。不過，就算她找到了對方，對方恐怕也會轉身就走，或者直接乾脆地上來就是一刀。

　　誰讓他們彼此是政敵呢……而且團藏對她還有不小的誤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就在她第二遍轉回到了搜尋的起點時，發現了在遠處的樹木下，有人匆匆地行經而過。對方擁有一頭紅色長髮，戴著框架眼鏡，在大雪天裡只穿著短褲，裸著雙腿不怕冷一般往那片被雪覆蓋的樹林深處跑去。

　　紅發的少女沒有回頭，也沒有轉向櫻的方向，就像是憑空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果斷地往一旁的樹後一躲，試圖以此掩蓋自己的行蹤。

　　櫻看著她如此舉動，再想到她那鮮豔的紅發，意識到這個少女可能擁有漩渦一族的感知能力，所以對她靠近的行為有了警覺。

　　「喂！」櫻蹲下來，朝她喊道：「你可以感知到佐助和團藏大人在哪裡嗎——」

　　對面的樹枝後探出了一根紅色呆毛，有人喊道：「喂！這裡沒人！沒、沒有人！」

　　櫻：……

　　「你就悄悄地告訴我佐助君和團藏大人在哪裡就可以了，我知道那裡沒有人。」

　　紅色的呆毛往外探地更出了，露出了戴著眼鏡的上半張臉。對方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光，她說道：「才不告訴你。」

　　櫻：……

　　櫻微笑著拿出了忍具袋中的手套，戴好後活動了一下關鍵，朝地上一拳錘去：「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著地面的開裂，原本鋪在地面上的雪塊都紛紛下陷，露出深色的岩塊來。紅發的少女一聲尖叫，隨即朝邊上的雪地裡跳去，撲入了一旁的安全區域，站穩後扶著自己的眼睛，警惕地說道：「我才不會讓你對佐助君下手！你是團藏的人吧！」

　　「放心吧，我不會對佐助下手的。」櫻說道：「但是如果你不告訴我佐助君在哪裡的話，可能他會有性命危險。」

　　「性命……危險……」紅發的少女扶著眼睛的手一僵，喃喃道：「意思是佐助君已經和團藏交戰了嗎！」

　　「誰知道呢。」櫻觀察著她的表情，回答道：「擁有感知能力的你，應該比較清楚他們是否已經遇到了吧。」

　　紅發少女縮回了手，警惕地一直盯著櫻，但是觀察了一陣後，她發現櫻始終保持著一段遙遠的距離並沒有靠近的意思，便冒險而猶豫地閉眼，豎起了手指，開始全力搜尋佐助和團藏的查克拉。

　　她擴大了感知範圍，終於在一通搜尋後，面有緊張之色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某一個方向。那裡有著被雪壓沒了的低矮樹叢和密密麻麻的白色樹幹，一眼望去，因為視線被風雪所阻擋，而看不清那邊的情況。

　　「在那裡！」紅發少女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個方向。

　　櫻站在原地沒有動，保持著一手握拳的姿勢，盯著那紅頭髮的少女。

　　「我已經指了方向給你了！」紅發的眼鏡少女朝櫻的方向底氣十足地喊道：「你還不快去救你的團藏大人嗎？」

　　「我跟著你。」櫻依舊沒有動，視線緊緊盯著那紅頭髮的眼鏡姑娘：「快走吧。」

　　「……」紅發的少女意識到了這個木葉村的忍者一定會如她所言，一直跟著自己。她在原地僵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咬牙，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用餘光不時地瞟著身後。

　　她加速，加速，再加速……

　　完全甩不掉。

　　任憑她跑的多麼快，那個團藏的護衛都一臉輕鬆地、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再轉圈子的話說不定就真的來不及了。」櫻催促道：「快點直接走吧。」

　　紅發的少女聽聞她的話語，終於不再試圖兜圈子了，筆直地朝某一個方向跑去。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被雪覆蓋的森林，在森林與平原的交界處，她們的腳步漸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在不遠處的某一個位置，她們肉眼所看不清的地方，忽然暴起了一陣黑色的光，像是什麼人忽然布下了範圍極廣的結界，將飛舞的雪花都向四周彈開。

　　「那是……」

　　兩人同時抬起手，遮住那陣刺目的光。光芒過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無法感知到查克拉的櫻雖然不清楚戰況如何，但是現在的她，不需要那個漩渦一族的族人也可以獲知準確的方向。

　　櫻到達目標方向的時候，黑色的光芒已經褪去，團藏老爺子正安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佐助站在遙遠的位置，扶著一旁的樹木，微微彎下腰喘著氣。

　　「佐助！」

　　紅發的少女焦急地喊了一聲，匆匆忙忙地朝佐助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在跑到佐助身邊後，將自己的手臂遞到了他的面前：「快咬我！」

　　櫻呼了幾口白氣，走到了團藏沒有生息的軀體旁，蹲下身，將手指搭在他的脖頸上，確定這個拋棄了兩個護衛自己跑到天涯海角的任性老爺子已經沒有了呼吸，才收回了手指。

　　算了，她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團藏想要解決她的事情她也可以不用理會，終歸團藏大人是一個為了木葉盡心盡力忙了那麼久的老人家，雖然方法不見得光明。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團藏被交托承擔黑暗一面之時，他的命運其實就已經寫定。

　　這些年來根部所做的事情，雖然無從細查卻可以隱約發覺，一定與戰爭、動亂、殺戮有關。不擇手段的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和平，最終也因此死於自己種下的因之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鐵之國冰冷的空氣進入了口腔，讓她的腦海變得清醒了一些。她最後看了一眼團藏的軀體——他合著眼，原本包紮著頭部的繃帶已經不翼而飛，整一隻手臂也不見了蹤影。大敞的胸膛上，還留著方才四象封印後的餘跡。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轉向了佐助和那個紅發眼鏡少女的方向。

　　「喂，佐助——」

　　她喊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變為一團團白霧。沉重的積雪自樹梢頂端滑落，啪沙落入雪堆之中。


72.飛雪

　　佐助放下了香磷的手臂，捂著自己的左眼，沒有回答。

　　「你還想幹什麼啊！」紅頭髮的姑娘推了推眼鏡，指著地上任性老頭的屍體，喊道：「你的領導在那裡！」

　　櫻沉默了一會兒，抬腳走過了團藏的身體，朝佐助的方向走了幾步。她的腳印留在了身後的積雪之中，深深地陷下去，又很快被新的落雪覆蓋上淺淺的一層。

　　紅發少女緊張地站在了佐助的跟前。

　　「……好久不見。」

　　許久之後，她只能說出這句話。

　　佐助依舊沒有回答，面孔上只有漠然冷淡的神情。

　　紅頭髮的姑娘有些緊張地轉過頭看了看佐助的表情，又看著站在大雪中快被壓成雪人的櫻，狐疑地問道：「你們——認識啊？」

　　佐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香磷忽然覺得氣氛十分沉重。

　　比剛才看到團藏老爺子倒在地上還要沉重。

　　佐助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一直知道，但是她怎麼覺得對面這個一臉苦大仇深的木葉忍者看起來也渾身是戲的模樣……被傳染了嗎？

　　「我知道你的故事了。」

　　她的話語落於風雪之中，輕飄飄似乎無法傳遞到對方的耳畔。

　　佐助鬆開了捂著眼睛的手，抹去了眼眶下的血痕。他有些模糊的視線透過被風吹著四處飄散的亂雪，看著對面的人。

　　不曾回話，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之後，大概是覺得如果再不做些什麼，三個人都要被雪埋了，他才動手拂去了自己身上的碎雪，問道：「你想說什麼？」

　　櫻握緊了自己的手，低下了頭，長髮掠過她的肩頭垂下。許久之後，她才緩慢地說道：「我知道了你的故事——那些發生在你哥哥身上的，你的族人身上的。所以我希望，這一次，你可以帶我一起走。」

　　四散的雪被又一陣忽然而起的風吹著，落於沉默安靜的樹林與空曠的地面上。一片安然無聲的銀白，天與地都被單調的素色所籠罩。深色的枝條因為承載不住厚重的積雪而下彎，最後將積雪盡數抖落。

　　佐助放下了自己的手，將手搭在了劍柄上，問道：「你又能知道什麼。」

　　「一切。」

　　她回答。

　　被風吹拂著歪斜了方向的雪掠過佐助的眼前，讓他皺著眉微合了雙眼。許久之後，他才反問道：「一切？」

　　櫻又朝前走了一步，腳步陷落於雪地之中，留下深深的印跡。就算穿著黑色的忍靴，她的腳也因為這冰涼的雪而變得麻木沒有知覺。浸透了骨髓的寒冷如影隨形，讓她無處可逃。

　　「是的，我知道了一切。」她再次回答：「所以——這一次，請帶我一起走吧。」

　　她朝佐助遙遙地伸出了手，展開的五指猶如在做無聲的邀請。她不去抬頭看佐助的表情，只是一味地盯著自己戴著手套的手，看著白色的細雪無聲地落在掌心的位置上，然後被她透過手套的體溫融化。

　　她安靜地等待著佐助的回答，等待佐助這個幾乎可以左右她命運的決定。

　　不如就此拒絕吧——這樣子，她就可以繼續回到村子裡，告訴大家她沒有完成任務，沒有保護好團藏大人，也可以告訴顧問團她已經失敗了。

　　所以，佐助最好拒絕吧——她是這樣子想的，可是她又不希望他拒絕。

　　紅頭髮的姑娘一推眼鏡，看看佐助又看看櫻，有些疑惑地問道：「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啊……你想做什麼啊！」

　　佐助沒有回答她，而是隔著遙遠的距離，說道：「你知道現在的我想要做什麼嗎？」

　　櫻聽到他的話語，放下了伸在空中的手，說道：「你想向木葉高層復仇，對吧？團藏大人就是你的第一個目標，我可以理解。」

　　「……」佐助的目光透過風雪，凝視著她，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在話音即將出口的一瞬間又止住，許久後，他才點頭，說道：「沒錯。」

　　「誒？」紅頭髮的姑娘一驚，問道：「佐助，你的復仇目標不是……」

　　「木葉高層。」佐助打斷了她的話語，說：「櫻，你說的沒錯。即使如此，你也願意跟隨著我嗎？沒記錯的話，你是五代目火影的學生吧。」

　　「那你的回答是，拒絕嗎？」櫻呼出了兩口白色的霧氣，用手扣緊了自己的領口，以免更多的雪落入衣領之中，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

　　佐助朝她伸出了手，白色的衣袖之下，手掌尚且沾染著不知道屬於誰的血跡，深紅色的一片，刺目非常。

　　「那麼，來吧。」

　　櫻一怔。

　　他伸出手的身影似乎穿過了這冰冷的、漫天的風雪，直直地映在了她的眼底。

　　她握著領口的手一僵，不自覺地開始大口地喘著氣。她的內心似乎有什麼在湧動著，就像即將噴薄而出的海水或是岩漿，急切地尋找著突破的地表。

　　她想忽然地呼喊，想要掙扎著告訴對方什麼，那句話應該是「拒絕我吧」或者是「請不要答應我的請求」，可是最終，那些話語與嗓音卻只化作了呼出的白氣，一團一團交織在空氣中。

　　有許多聲音在腦海中翻覆回蕩。

　　「如果戰爭就這樣子爆發了，那可真是相當不妙。」鹿丸將手中的馬棋在將棋的棋盤上移了一格，久經蒙塵後重見日光的棋盤上，彼此廝殺的棋子仿佛交戰的兩軍，不死不休。

　　「就算不願意，我也有我必須擔當的責任。」醉醺醺的綱手靠著窗口，望著火影顏岩上沐浴在夕陽之中的屬於她的頭像，然後朝她轉過了頭，笑著說：「我的賭運很差吧，這一次，我也會輸吧？」

　　「還有啊，櫻……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值得你放下戒備相處的、讓你珍惜的人。有男子氣概的女忍者不多，終有一天，你會成為超越你師傅的、比火影更好的女忍者。」千代婆婆將手搭在了我愛羅的身軀上，留下了最後的話語。

　　「至少該慶倖他還活著。只要他依舊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卡凱西在英靈碑前蹲下了身，視線在碑上搜尋著那個逝去隊友的名字，眼光像是透過了多年的回憶，一直望到了曾經有過的青春年少的時候。

　　黑髮白衣的少年朝她伸出了手，血跡沾染在他的面頰與手掌上，每一道傷痕都在眼中無限放大。他微張開唇，說：「那麼，來吧。」

　　櫻深一腳淺一腳地朝佐助走去，最終走到了他的面前，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中。輕輕地一觸後，對方便收回了手，放下了手臂，用黑色的眼眸打量著她。

　　不明覺厲的紅發眼鏡姑娘打量著這兩個忽然湊到一起的人，有些後知後覺地喊了起來：「喂！你、你誰啊！佐助君，這傢伙可是木葉的忍者啊！」

　　「我知道，香磷。」佐助掃了她一眼，說：「是我過去的夥伴。看來以團藏為首的高層也想要對她下手了。」

　　「誒？」香磷在鏡片後的眼睛眨了兩下，盯著櫻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又嚴陣以待地說道：「你不要想對佐助君做什麼！人在撒謊的時候查克拉是會有波動的，我會感知到的！」

　　「……這樣啊。」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歪過頭一笑，說：「我可是相當喜歡佐助君的。」

　　「！！！」香磷被她突然的話語驚的揮舞起了四肢，問道：「你在說什麼啊！你竟然！你竟然喜歡佐助君！」

　　「那麼……」櫻問道：「我在撒謊嗎？」

　　「……」香磷被她的問題難住了，猶豫地看了一眼佐助的反應，又看了看櫻面帶好奇的表情，最後推著眼鏡有些氣悶地說道：「我不告訴你。」

　　「……哦。」櫻點了點頭。

　　「佐助。」香磷轉過身，不再看櫻的臉孔，詢問道：「現在怎麼辦？等著重吾和水月嗎？我可以感知到他們的查克拉也在附近。」

　　佐助微合了眼睛，察覺到自己的視線愈發模糊，黑暗似乎隨時可以籠罩下來。他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微微低頭一陣後，說道：「等重吾和水月過來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佐助。」櫻問道：「既然現在的我們是夥伴了，那麼……需要我背你嗎？」

　　佐助一愣。

　　那一瞬間，已經叛村多年的宇智波家唯一傳人又想起了年少時曾被同隊隊友扛著一路招搖地橫穿過木葉村大街小巷的場景，村人和上忍們目瞪口呆的表情還歷歷在目。

　　「不。」佐助乾脆地拒絕了。

　　櫻看著自己伸出的雙手，有些無奈地放下了：「這可是專屬於你的公主抱啊。這麼多年都沒有發動過。」

　　佐助：……

　　「不。」佐助再次拒絕。

　　香磷抖著頭上的雪，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聽到的東西。

　　公主抱？佐助？公主……抱？佐助君？誰抱誰？佐助是被抱的？

　　她緊急地橫在了櫻和佐助之間，揮舞著手臂，說道：「我是不會讓你這個木葉村的忍者對佐助做出奇怪的事情的！」

悠于 2016-2-15 20:54

73.褲遁的奧義

　　香磷一手搭在腰上，低聲說道：「水月啊……真不想見到那傢伙啊。不如就我們幾個人……」她略帶著一些羞澀之一的話說了一半，她瞬間又想起了隊伍之中又多加了一個人，於是便立刻止住了話語：「不，我什麼都沒說！還是讓水月和重吾一起來好了。……越多越好！」

　　「水月……和重吾？」櫻重複了一遍，說道：「是你們一起的夥伴嗎，相當好記的名字。」

　　「香磷，去找他們吧。」佐助黑色的眼眸微動，視線掃過櫻的面孔。他的視線其實已然有些模糊，他卻依舊憑著感知朝前走去。

　　「佐助君，沒事吧？」櫻試探性地問道：「如果狀態不好的話，我可以幫你療傷。」

　　「不用療傷。」佐助暫停下腳步，看著櫻有著關切之色的面孔，回答道：「我現在完全沒有問題。香磷，快走吧。」

　　「那麼，就走吧。」櫻跟上了他們兩人的步伐，走在了不遠不近的一側。她已經除下了手套，雙手空空地走在他們的身邊，以師自己完全沒有武器——不過佐助和香磷應該都已經知道，她不需要武器就可以打出爆炸的效果來。

　　香磷閉上眼，感知了一會兒後，就在櫻和她迷路的那片樹林之中搜尋到了重吾和水月的查克拉氣息。她推了推眼鏡，帶著身後的兩個人朝感知到的方向跑去。

　　櫻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她，回憶起她在見到佐助時的第一個反應是「咬我」，開始猜測她的能力。她擁有漩渦一族的感知能力，可能也擁有強大的生命力。血液很可能有療傷的效果，能夠快速治療傷口，才會讓與團藏一戰後的佐助輕鬆地說出「不用療傷」這樣的話語來。

　　或者是，其實佐助的傷勢也很重，只是他沒有說出來。僅憑肉眼，她實在無法判斷看起來毫無大礙的佐助是否隱藏了什麼訊息。

　　鷹小隊的一行人在森林處重新聚首——按照櫻的眼光來說，大家一個穿的比一個少。

　　她是穿的最多的，長袖上衣外加長靴，香磷則是熱褲上陣，佐助穿著大開領裸著胸膛，那個叫做水月的白髮少年穿著夏季的背心，而名叫重吾的人則只穿著一條大褲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有褲衩我走天下的模樣。

　　水月攤開空空如也的手，半合眼睛，抱怨道：「你們跑得有夠快的啊？我和重吾差點被抓誒。我的大刀也沒有了……要不是及時水化，我也要被那幫武士抓起來了。」

　　「你的刀本來就被折斷了吧。」香磷扶著眼鏡打岔道：「沒有就沒有了，反正本來也沒什麼用。」

　　「啊，你在說什麼啊？」水月盯著她，皺眉說道：「你這假牙製造機才沒什麼用吧。」

　　「閉、閉嘴！」憤怒的香磷一拳擊中了水月的頭部，驚恐的水月立刻水化，一堆水漬啪沙啪沙地飛濺在周圍人的臉上。

　　櫻默默盯著水月看起來十分奇特的頭部，每當香磷憤怒的正義之拳擊打在他的面部時，他就直接變成一灘水。香磷收回手的瞬間，他又變回了人的面孔。所以香磷可以無限制毆打下去，對方也不會重傷。

　　水月的武器是刀，不過根據他自己的話語，武器暫時遺失了，可能會使用其他的武器替代。

　　「說起來，佐助。」只穿著大褲衩赤著腳的重吾無視了兩旁一拳一拳打的正歡的香磷和水月，問道：「團藏已經解決了嗎？」

　　「恩。」佐助點了點頭。

　　「那麼……請問，這一位是？」重吾的視線轉向了櫻。

　　重吾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說話時給予櫻的印象也是彬彬有禮。櫻無從猜測他跟隨佐助的原因，也暫時無法獲知他的能力。可能對方只是喜歡只穿著大褲衩在街上狂奔，但是家裡人都不支持他的特殊愛好，所以重吾就加入了這個少穿衣服多狂奔的同好俱樂部吧……

　　重吾的話提醒了香磷，香磷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光，她立刻忘記了已經被打成一灘水的水月，推著眼鏡虎視眈眈地盯著櫻，問道：「對啊，你還還沒說過呢，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叫櫻。」櫻微笑著回答：「是佐助過去的同伴。」

　　「原來如此啊！！」香磷鬆開了眼鏡，又快速地橫在了櫻和佐助的面前，警惕地說道：「但是！我可不會讓你對佐助君做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櫻重複了一遍，用手指托著下巴，問道：「奇怪的事情是指什麼？」

　　「當然是……」香磷雙手托著臉頰，微微地搖著頭，眼睛幸福地眯起來，面孔上泛著原因不明的羞紅，頭頂冒出了一排又一排蒸騰的粉紅色愛心。

　　櫻：……（熊吉臉）

　　「算了，我不想知道。」櫻伸出爾康手一陣搖擺。

　　「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水月歎了口氣，鬆開了扶著額頭的手，抹去了一臉的水漬，說道：「佐助殺了一個團藏，還多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女人什麼的……只要不是香磷這種我都可以接受。」

　　「不過……」水月把頭探到了櫻的面前，看著她溫和的笑顏（表櫻狀態），用尖銳的牙齒輕咬著自己的嘴唇，隨後問道：「這傢伙真的可信嗎？她可是戴著木葉村的護額啊。我勸你還是不要誰都相信比較好，佐助——君？」

　　水月說完後，就轉頭看著佐助，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然後隨時可以把櫻毆打出隊。然而佐助聽完水月的話語卻並沒有任何回答。

　　風吹拂著他頰側的黑髮，他安靜地盯著沉默的森林，並不言語。水月看著他寡言的樣子，無奈地一攤手，說：「嘛，隨便你吧。你是隊長。……反正，只要不是一個像香磷這樣子討厭的女人就好了。」

　　「你這傢伙！」香磷瞬間從粉色少女模式中切換回來，給了水月憤怒的第二拳：「你才討人厭！從查克拉到你那奇怪的身體都是！討！人！厭！」

　　假牙製造機與水化達人的決鬥，round2.Start。

　　「不過，事先得說好。」水月被暴打了一頓後，香磷終於累了，放過了水月。他得以從正義之拳下掙脫出，和鷹小隊的新成員說話。他將雙手搭在腰上，觀察著櫻的表情：「等我們要到木葉村的時候，你可不要哭哭啼啼的反悔啊，粉色頭髮的年輕小姑娘。要知道，佐助君的目標可是——」

　　「向木葉高層復仇。」佐助打斷了水月的話語。

　　「誒？」水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地重複道：「怎麼變成高層了……不是說毀……」

　　「向木葉高層復仇。」佐助淡淡地盯著他，說：「你的話太多了，水月。」

　　水月一攤開手，聳聳肩表示不再說話了。

　　「感覺佐助君這麼多年來也挺不容易的。」櫻看著眼前的隊員們，若有所思。

　　「……」佐助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感歎似的回復：「啊。」

　　×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鐵之國的國境，可能的原因是鐵之國飛舞的大雪讓只有褲衩的重吾無法再繼續狂奔——所以乾脆大家就離開了。

　　他們在火之國與鐵之國交界處的一個偏遠城鎮中尋找了一個落腳處。到達這家旅館的時候，負責收錢的前臺成員顯然見慣了風雨，對各種奇裝異服人士熟視無睹，面對重吾的大褲衩和佐助的胸膛也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只負責登記和收錢。

　　櫻的視線在幾人之中掃來掃去，開始猜測到底是由誰來出住宿錢——水月一直拿著一個杯子喝水，並沒有取錢包的意思。香磷已經進入了少女模式，盯著佐助開始了羞澀的幻想。重吾……重吾沒有地方裝錢包。

　　最終的答案是佐助。

　　身為隊長，真是不易。

　　她看著佐助在前臺處十分淡定地訂下房間，絲毫身為沒有叛忍與被瘋狂通緝的犯罪組織成員的自覺。不過，也許是她想多了，就算是在逃犯罪組織成員也是可以過尋常人的日子的，比如逛甜食店，買大褲衩什麼的——不然重吾就只有一條褲衩了，多麼的令人心疼啊。

　　不過，也有可能重吾隨身攜帶的卷軸裡就全是各色花樣、各色款式、各種顏色的大褲衩。等到大家決戰要放大招的時候，他就扔出漫天的卷軸，然後以三百六十度湯瑪斯迴旋的姿勢酷炫解開封印。想像一下……

　　「褲遁·東北印花大棉褲衩罩頭之術！」

　　「褲遁·剝離一切衣物·神聖の果奔！」

　　「褲遁·來自襠部の聖光！我的胯|下湧動著全宇宙！」

　　那畫面太美麗……她不敢想像。

　　她還想到了多年前，她曾經扛著佐助跑遍了木葉村附近的驛站，所到之處如風捲殘雲，眾人皆驚。她一拍櫃檯，留下驚世豪爽之語。

　　「請問你見過一個黃頭髮的白癡和一個白頭發的白癡嗎？！」

　　如今多年已過，風景皆改，黃頭髮的白癡已經變成了一個黃頭髮的白癡……呃，黃頭髮的大白癡，而白頭發的白癡則已經埋葬在了雨之國的某一個角落裡，也許留下了滿腔的心願等待著那位仙人口中的預言之子去完成。

　　而她也已經從扛著佐助鳴人跑的小姑娘，變成了扛著佐助鳴人跑的大姑娘了。


74.天馬流星拳的傳人

　　鷹小隊的成員已經有了五個人，但是大家還是擠在一個房間裡。身為女性成員的香磷沒有任何意見——準確地說她非常希望和佐助安靜地待在一個房間裡。但是她一想起來如今鷹小隊中又多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女性成員，並且也要呆在佐助身旁，就立刻由少女模式進入了虎視眈眈模式。

　　切換信號：推眼鏡外加一句話，「你可不要妄想對佐助君做奇怪的事情！」

　　水月：「不，怎麼看那個想對佐助做奇怪事情的人都是你。」

　　水月又被香磷按在牆角用拳頭打成了一灘水。

　　假牙製造機與水化達人的日常round.37283.start。

　　「那個……」櫻看著佐助坐在一旁的牆邊，閉著眼休憩的模樣，小聲地問道：「我要不要，配合你們的形象，也脫掉一件？……外衣或者鞋子什麼的，嗯。」

　　鷹小隊：？？？

　　「你們都穿的那麼少，熱褲，背心，大褲衩。我穿長袖長靴太不給面子了。」櫻十分嚴肅地說，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靴子搭扣上：「如果是出於團隊要求，我可以赤腳。」

　　鷹小隊：……

　　「不。」水月從水灘裡冒出了一個頭：「請不要那麼做，赤腳的有重吾一個就夠了。」

　　「好的。」櫻鬆開了擱在靴子上的手：「恭敬不如從命。」

　　「說起來，我剛從大蛇丸的罐子裡被放出來的時候，也是自由自在的，什麼衣服都不用穿呢。」水月自顧自在自己身體化成的水灘裡游來遊去，最後雙手擱在地上，十分懷念地說道：「但是佐助君老催著我『穿好衣服』『快穿衣服』『把衣服穿起來』什麼的，最後不得已就穿上了這些。」

　　櫻：……

　　——等等你們還真是一個果奔愛好組織啊！Excuse me？！

　　香磷打累了，放過了水月，然後在一旁面色嚴肅地坐了下來。她暗紅色的眸子透過框架眼鏡，看著在她對面合目休憩的佐助，問道：「現在該怎麼辦？……那個人那裡，怎麼說？」

　　她說話的時候，視線的餘光微微掃過了端正坐在最門口、正擺著一臉溫柔微笑的櫻，暗皺了眉頭，並沒有直接說出口中「那個人」的名字。儘管如此，鷹小隊的成員也可以理解她的意思，而唯一的新人也並沒有不識趣地問詢「那個人」的身份。

　　「……」佐助合著眼睛，沉默了許久，說道：「再說吧。……先休息，快要到晚上了。」

　　×

　　暮色四合，屬於黑夜的天穹上漸漸有了暗淡的星光，微弱而遙遠地閃爍著。深色的夜空如同一塊黑色的絲絨幕布，將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籠罩於自己的懷抱之中。沒有月輪的光輝，也許是恰好躲在了某一片雲的懷抱之中。

　　這家旅館所在的位置沒有火之國夏季的炎熱，也沒有鐵之國的寒冷，讓櫻短暫地有了春天的錯覺。這溫暖而舒適的、和平而沒有波瀾的夜晚，她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過了。

　　她站在靠窗的地方，一手搭在窗臺上，側過身，掃了一眼身後房間內各自坐在角落的鷹小隊隊員們。

　　溫和少言的重吾已經睡熟了，而水月則對著空中的方向比著手指，一遍遍做出手槍一般的動作來，不知道是在訓練什麼。難得香磷沒有毆打他，水月可以安靜地保持一會兒人形。

　　佐助保持著白天休憩時的姿勢，抱著草薙劍靠牆而坐。香磷則睡在佐助的對面，眼鏡放在手邊，睜著閃亮的淡紅色雙眼，面頰之上帶著不明的粉紅色，雙目炯炯地盯著對面的佐助。時不時安靜無聲地抱著自己的手臂翻滾一下軀體。

　　櫻皺了一下眉。

　　如果現在動手，成功率是百分之五十。佐助的傷情不明確，重吾的能力不明確。水月的水化還沒有瞭解清楚，他們口中的「那個人」也不知何時會來。她可能最後什麼也做不到。

　　於是，她安靜地轉回了頭，繼續盯著窗外的夜空。

　　靠著牆壁而坐的佐助緩緩睜開了眼，站了起來。因為視線的模糊與重影，還有黑暗的包圍，他不自覺地踉蹌了一下。他無聲地扶住牆壁，眯起眼睛，努力確定那個靠在視窗的人一直盯著窗外的夜空不曾回過頭，這才鬆開了扶著牆壁的手，走到了她的身邊。

　　櫻聽到了那陣衣袖摩擦的聲音，低聲問道：「你還不休息嗎？」

　　佐助沒有回答，許久後，他冷淡地反問了一句：「你不也沒有嗎？」

　　「這個嘛……」櫻用手擱在窗臺上，托著自己一側的臉頰，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許久沒有見到佐助君了，有點激動，因而無法入眠。希望這一次的佐助君，已經是一個有禮貌的、優秀的孩子了。」

　　她的話語，讓佐助聯想起上次那不甚愉快的見面。他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許久之後，才有些嘲諷地開口道：「是嗎？」

　　「你這樣嚴肅地站在這裡，」佐助的話語很輕，她卻能夠清楚地聽到：「我會以為，你在思考著現在殺死我的幾率有多大，春野櫻。」

　　「……」櫻保持著面上溫柔的笑意，說道：「可是佐助君不睡覺休息的話，我也會以為你在防備著我，思考什麼時候把我打昏殺掉最合適。」

　　「你想多了。」佐助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不再言語，而是抬頭望著窗外的夜空。

　　「……你也想多了。」櫻微笑著回答。

　　黑色的夜空很晴朗，沒有雲塊掩去星輝的光芒。只是那些來自遙遠行星的光線，在穿越了漫長的黑暗後，已經無力再散發出明亮的光。就像有的人與事，生來就湮沒於黑暗的漩渦之中。做過掙扎卻毫無用處，只能任憑既定的命運抉擇最終的光亮。

　　「護額。」

　　佐助忽然短促地說了一個詞語。

　　「嗯？」櫻不甚理解他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了他的側顏——俊美如昔的、冷冽不帶感情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木葉的護額。」佐助側過了頭，看著她的額頭，伸出手想要摘下她戴在額上的木葉護額：「既然已經加入了『鷹』，就不要再戴著它了。」

　　他的手指觸碰到護額冰冷的金屬部分時，櫻迅速地抬起了手，手臂與他的手臂交錯而過，最後用中指和食指在他的額頭上快速地一戳。

　　佐助的面色一僵，隨即，他迅速地摘下了櫻的護額，隨手放在了窗臺上，皺著眉說：「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這樣碰我的額頭。」

　　櫻收起了被他摘下的護額，低聲笑著說：「果然，佐助的反應還是和以前一樣。」

　　「……」佐助側回了頭，視線自她額頭上的菱形印記上收回，然後努力地盯著夜空之中的星子，半晌，他說：「我已經不一樣了。」

　　「是嗎？」櫻反問了一句：「只是很久沒有那樣子做了，一時之間有些懷念。」

　　畢竟年少的時候，她從波之國一路戳回了木葉村，戳的佐助面紅耳赤無處可逃，最後只能乖乖接受這神の懲罰。

　　懷念的感歎還沒有完畢，櫻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勁風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迅速地擠進了兩人之間。原本尚算寬的窗臺邊瞬間變得狹窄擁擠起來。已經迅速戴好眼鏡的香磷卡在了佐助和櫻之間，她一手推著眼鏡盯著櫻，警惕十足地說道：「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佐助做奇怪的事情的。」

　　櫻退後了兩步，從擁擠的窗邊離開，眨了兩下翠色的眼睛，問道：「香磷，你……喜歡佐助君嗎？」

　　香磷瞬間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擺著手，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說的！我怎麼可能喜歡這傢伙呢！」

　　她轉過身用手指指著佐助，起初還擺著很認真的面色，等到她一看到佐助俊逸的面容，原本嚴肅的五官又瞬間融化成少女心滿滿的模樣，羞紅又泛上了臉頰：「可是，這樣的佐助君也好帥哦……」

　　櫻：……

　　變化的也太快了吧喂！能不能堅守一下陣營啊！怎麼可以被輕薄的美貌打敗呢！

　　算了……想當初她也被十一二歲的佐助差點用美色一擊打敗……她也沒資格說人家……

　　「你們幾個，好吵啊。」正在一旁比著手|槍姿勢的水月不耐煩地放下了手臂，靠著牆壁盤腿而坐，說道：「大半夜的一個兩個都不睡覺，如果把重吾吵醒了，他要是發作了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水月的這句話，讓香磷瞬間噤聲。但是她還是無聲地保持著氣勢洶洶的姿勢朝水月走去，對著坐在牆邊的水月提起了自己的神罰的右腳，照著水月的臉一頓狂踩。

　　啪沙啪沙啪沙啪沙——

　　櫻盯著水月被狂踩的模樣，目瞪口呆。

　　感覺這個叫香磷的姑娘，和裡櫻狀態的她還挺像的……也許她的天馬流星拳已經找到了新一任的傳人了，黃金十二宮和雅典娜那裡也可以安心了。

　　——等等！黃金十二宮是什麼鬼！雅典娜是誰！腦海裡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75.熊吉香

　　警惕防備著可能情敵的香磷，在後半夜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只穿著一件衣服的她抱著自己的膝蓋，靠在牆角邊哆嗦著陷入了美夢之中。

　　次日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來源不明的長袖外套。

　　——難道是佐助君的……

　　不，佐助君才沒有這種淡粉紅色的長袖外套。（熊吉臉）

　　香磷抓起了這件外套的衣領，狐疑的眼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發現室內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重吾、水月和佐助都不見了蹤影。以及……窗臺邊，一個正穿著黑色背心淡定地紮著馬步的新隊員。

　　香磷拎著長袖外套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盯著那個開始雙手撐地表演倒立的人，問道：「這件衣服，是你的嗎？」

　　紮著馬尾正在晨練的櫻一個漂亮的跳躍翻回了身體，跪坐在她的面前，微笑著回答：「是的，我看你睡覺的時候好像很冷的樣子，所以就把外套給你披上了。」

　　「啊，有很冷的樣子嗎。」香磷推了推眼鏡，幹幹地重複了一遍。

　　「你在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喊『佐助君我好冷』，又在哆嗦，於是我就把衣服給你披上啦。」櫻微笑著豎起了一根手指：「關懷同隊隊員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

　　「……」香磷猛地把櫻的外套塞回了她的懷裡：「誰要謝你了！」

　　「不用謝不用謝。」櫻抖了抖自己的外套：「你可是唯一的女孩子，當然要照顧一下。我對可愛柔弱需要保護的姑娘從來都是很關心的。」

　　香磷：……

　　#誰要你關心了！來自木葉村的不明忍者！誰需要你的保護了混蛋！#

　　櫻抖順了衣服後，展開外套，正欲穿上之際，和室的移門被推開，額頭還帶著些微汗水的佐助走了進來。他的一隻手握著草薙劍，另外一隻手擱置於大敞的衣襟之中。他的視線略略在這兩個氣氛不太對勁的女隊員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就筆直地朝自己休息的位置走去。

　　櫻察覺到他的腳步已經經過了自己的身後，便繼續穿上自己的外套。手臂被長袖遮掩，上臂處屬於木葉暗部的火焰紋章亦無法再被看見。

　　不久之後，提著採購來的食物的重吾和懶洋洋毫無精神的水月也回來了。重吾把買來的食品分發給隊員，櫻看著重吾分給佐助的食物，問道：「佐助君現在已經可以吃甜食了嗎？原來已經不挑食了啊。」

　　「……」佐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重吾似乎已經用過飯了，並沒有和隊員一起進食，而是走到窗臺邊。他不知道從哪裡扯了一塊窗簾披在身上當外套，看起來十分狂野。他從窗簾布下探出手，朝窗外伸去。幾隻鳥雀飛來，落在了窗臺和他的手指上，嘰嘰喳喳地喊叫著什麼。

　　「有什麼訊息嗎？」水月側臥在地上，問道。

　　「……」重吾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知道怎麼了，今天鳥兒們好像都不太對勁。」

　　「什麼意思？」

　　「它們說，還想再被粉頭髮的姑娘摸一會兒。」

　　水月：……？？？

　　「只是早上愛撫了一下可愛的小鳥而已。」櫻伸手張開五指，朝重吾示意了一下。她的目光看著落在重吾手上，看著那些和重吾表現的十分親昵的鳥雀，猜測他應該擁有通過動物收集情報的能力。

　　一個小隊不需要兩個感知搜尋人員，已經有了漩渦香磷，那麼重吾可能有其他更重要的能力。

　　用過了煩，重吾放走了那些蹭在肩膀邊上的鳥雀。他收回了手，問道：「佐助，已經過去一天了，是否要繼續前往木葉？」

　　佐助低頭似在思量，許久後，說：「不。先留在這裡吧。」

　　「誒，要等那個人嘛？」水月用手指敲打著地面，問道：「還是先去木葉吧？還是說你的眼睛已經必須等那個人……」

　　「水月！閉嘴！」香磷一腳踩爆了水月的頭：「就你話最多！」

　　假牙製造機和水化達人的日常又開始了。

　　櫻保持著微笑，心下卻因為水月這句不經意的話有了些許急促。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應該是五影大會那一天攔住諸影追佐助的那個面具人沒錯了。根據以往得來的情報，對方擁有堪比時空間忍術的快速和寫輪眼，如果真的等到「那個人」來了，恐怕她的麻煩會更多。

　　而且佐助的眼睛……

　　大概在那個人來之前，都會有什麼不得了的問題吧。

　　按照鐵之國和這裡的距離算，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水月躺的離佐助有點近，濺起的水花落到了佐助的臉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水月被單方面蹂|躪，連擦一下臉上水花的動作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櫻默默走到了他的身旁，把他大開衣襟上的拉鍊拉到最頂，最後提著他豎起來的衣領往上一提，把佐助面頰上的水都擦掉了。最後，她安靜地，默默地，用整一片衣領擋住了佐助大半部分的臉。

　　水月和香磷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一直坐在一旁的佐助，臉龐已經被強行拎起來的衣領遮住了，整個頭都差點縮在了衣服內。

　　水月and香磷：……

　　#你在幹什麼？！新人！#

　　「佐助的意思是，要你們看他臉色行事。」櫻指了指被衣領蒙住臉完全看不見表情的佐助：「同時，我覺得這樣子也比較保暖。」

　　香磷水月木。

　　被衣領蒙住的面孔微動，他伸出手自己把領子拽回了原來的位置。他松了松衣領，斜睨著櫻的面容，說：「櫻，每次你在認真思索問題的時候，你就會不自覺地咬著大拇指的指甲。這個習慣，是從五代目火影那裡學來的吧。」

　　「……」櫻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語，低頭看了看自己張開的手，說道：「好像是的呢。」

　　「所以，你剛才想出了什麼嗎？」佐助靠在了牆壁上，低垂著眼簾，問道：「現在的你，大概已經將鷹小隊成員的能力分析的差不多了，在考慮著什麼時候動手比較方便吧……在別人趕來之前，殺掉我，對吧？」

　　「你在說什麼啊，佐助君。」櫻微笑著攤開了手，說：「每當你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我就總是覺得你也很想把我直接就地解決掉呢。」

　　「……」佐助斂去了嘴角略帶嘲諷的笑，他恢復了冷淡的表情，說：「我只是開玩笑的，不用緊張。」

　　「我也只是開玩笑的。」櫻解釋說道：「我剛才只是在思索一些過去的事情。比如佐助君以前剛參加中忍考試的時候，對我還是相當好的。那個時候佐助君對我說『你也可以這樣子做』的時候，我還不太理解。不過，現在，如果想要彌補一下的話。」

　　櫻朝著他張開了雙臂，說：「你也可以這樣子做。」

　　佐助看著她，握著草薙劍的手微動，最後歸為一句低聲的話語：「好像，是有過那樣子的事情吧。……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一直在狂踩水月的香磷終於無法忽視這兩個話題往奇怪方向發展而去的隊友，果斷地放下了已經變成一灘水的水月，再次橫在了櫻和佐助的中間。

　　「我是不會讓你對佐助做奇怪的事情的！放下你的手！沒用的！」

　　櫻看著努力擠來擠去的香磷，乾脆直接地用雙手把她抱住了。她托住香磷的身體，像爸爸舉女兒一樣把香磷托舉起來環繞著轉了一圈，笑著說道：「抱抱~舉高高~」

　　香磷：「你在幹什麼！！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水月看著香磷被高舉繞圈圈的模樣，有些後怕地感歎著：「我就知道……果然，又加進來了一個奇怪的白癡。這傢伙的力氣搞不好比重吾還大……」

　　然而看著眼前的場景，佐助忽而低下了頭。在無人可以看見的角落，他的唇角有了些微的笑意，很快隱沒不見。

　　×

　　休息了半天後，佐助讓鷹小隊的成員準備動身。沒有說目的地，只是結了賬走出了旅宿。一行人零散地走著，櫻在最後。他們穿過旅宿的大門，走入了道路旁的一片森林之中。綠意蔥蘢、樹冠繁茂，枝幹向天空拔起，偶爾有風吹過時，便帶來一片樹葉摩擦的簌簌輕響。

　　幾個人的腳步錯落地踩過了地上層積的落葉，斷裂的枯枝和葉片傳來清脆的輕響。幾隻飛鳥自空中盤旋而過，葉片縫隙間漏出幾縷天光，投射在林間的土地上。

　　走在最前的佐助放緩了腳步，在最後終於停下。餘下的幾個人也次第停下了腳步，跟在佐助身後的水月、香磷和重吾都安靜地看了一會兒佐助的背影，彼此對視一眼後，轉向了站在最後的那個人。

　　櫻披著新拿到的斗篷，一手搭在斗篷的領扣上，微笑著問道：「怎麼了？佐助君把東西落在旅宿了嗎？」

　　一片深色的綠葉悠然飄落，悄然墜在櫻的面前。

　　佐助推開站在面前的香磷，往櫻的方向踏了一步，微低下頭，說道：「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悠于 2016-2-15 20:54

76.交手

　　「……」櫻放下了搭在領扣上的手，問道：「那就趕路吧。」

　　「那個人的速度比尋常快更多，不消一天，他應該就會來了。」佐助全然沒有繼續行程的意味，而是對著櫻說：「如果想要動手的話，就在這裡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忽然而起的風，吹走了櫻腳前的落葉，直撲向一旁低矮的灌木叢，淹沒於一片相同的綠色之中，再尋不見。她的粉色長髮與斗篷之下的衣擺，都隨著風的吹拂而微微的擺動著。

　　「拜託不要打啞謎。」水月活動了一下手臂，從側面靠近了櫻，他紫色的眸子微動，用余光掃向了佐助的方向：「要解決事情就快一點，我還想去把我的刀找回來呢。」

　　「彼此試探猜測，毫無意義。」佐助將手搭在了劍柄上，劍刃與劍鞘摩擦時發出尖銳的金屬之聲。他微低下頭，說道：「就在這裡吧，如果你想要殺我的話。」

　　「這一次，也是我想多了嗎？」櫻問道。

　　「不，這一次，是真實的。」佐助回答。

　　櫻看著水月和重吾已經在兩個不同的方向站好，阻絕了她的退路，只好抬頭迎著佐助的視線，微笑地說著：「看起來，佐助君真的打算在這裡把一切都結束了。」

　　「櫻，這種任務根本不適合你。」佐助將草薙劍握在了手上，朝空中揮舞了一下，劍光迎著地面閃過：「因為你的個性我實在是太瞭解了——你和鳴人一樣，都和我，永遠不會是同一種人。」

　　「是嗎？」櫻反問了一句，忽然有些惆悵。

　　林間的葉片因為忽然的大風而熱烈地搖晃起來，深淺不一的綠色前後地搖晃著。脆弱地掛在枝頭的葉片，脫離了枝幹而隨著風的方向起伏沉淪地輾轉漂泊著。

　　「那麼你又是為什麼——答應讓我加入你的隊伍呢？」櫻詢問道。

　　「那還用說嗎？」香磷又站回了佐助面前，張開雙手做出了保護的姿態，她搶先回答道：「當然是可以把你這個未知因素置於視線之下，隨時可以解決掉啊，對不對……誒，誒佐助……」

　　香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佐助又推回了一邊。佐助掃了一眼隱隱站成一圈的隊員們，微微地側過頭，說道：「香磷，水月，重吾，你們退下，不准插手。」

　　「可是……」香磷很想說，佐助的身體狀況在和團藏一戰後已經非常不好了，尤其是佐助的眼睛，視力已經相當微妙。可能僅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打敗這個能力不明的對手，可是她看著佐助的面色，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佐助說著，視線不再變動，始終留在櫻的身上。

　　水月一聳肩，拽著重吾和香磷就退到了一旁的灌木叢後。

　　「佐助君，總歸是要解釋和打架的。所以，我們是先打架呢，還是先互相發射嘴炮？」櫻看著佐助，開始著手掏出自己的黑色手套。

　　「有什麼話等到決出勝負以後再說吧。」佐助半伏身體，微皺著眉，視線穿過被風掀起卷過的落葉，說道：「那個時候五對一把你打了一頓，沒有機會決出勝負。那麼，現在，一對一，就讓我看一下多年過去後的我們誰更強一些吧。」

　　「好像也確實有過那樣一件事情吧。」櫻說道：「有些懷念呢。」

　　她後撤了一步，擺出揚手的姿勢。

　　佐助的眼眸從墨玉一般的黑色，化為了火焰一般的紅，眸中三枚勾玉，緩緩輪轉。他握著劍，在空中虛劈了一下，歪著頭說道：「看來，這麼久過去了，你攻擊的方式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沒有變過。怪力和千本……我實在是對你太瞭解了。」

　　佐助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好像確實挺沒有新意的。

　　「你說的沒錯！」櫻點了點頭：「水遁·水龍彈！」

　　在一旁觀戰的水月：……

　　#等等！那既不是怪力也不是千本！不要說「你說的沒錯」好嗎！好替佐助尷尬啊！#

　　奔襲的水流沖刷過鋪滿落葉的地面，將所有沙塵和落葉盡數帶走。湧動著白色泡沫與查克拉的水因為沾染了泥土的顏色而顯得渾濁，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似乎要將所遇到的一切樹木都攔腰摧折帶走。

　　佐助和一旁觀戰的幾人都迅速跳起，香磷一聲短促的驚叫，差點被洶湧的水勢直接沖走，還好重吾拽香磷拽的及時，把整個濕淋淋的香磷撈在了懷裡，而水月則愉快地開始游泳。

　　佐助落在一旁的樹枝上，倒懸而下，一揮劍，腳部的查克拉一動，便自樹枝上翻身躍出，朝櫻的方向沖去。閃爍的電光自他的草薙劍刃上延展而出，耀眼的光芒短促地湧動消逝著，筆直地刺向櫻的方向。

　　她閃身後後退，躲閃過了這充斥著電流的數下攻擊，右手豎起食指與中指，一邊跳躍一邊默然解開了額頭的陰封印。黑色的線條自菱形的印記處延伸而下，向衣領之中蔓延去。她反身扔出一排千本，瞄準的都是佐助身上重要的穴位。

　　佐助在空中微合眼眸，寫輪眼微動，視線快速鎖定了千本刺入的軌道，側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躲過了那一排密麻的千本。一陣破空之聲後，千本盡數沒入了被水流沖刷後濕潤的泥土中，只剩下微微的銀芒在閃爍著。

　　櫻見他已然躲過千本，便不再猶豫，以瞬身之速出現在他的面前，大量的查克拉湧動凝聚於右拳之上，朝著佐助的腹部襲去。可以感知查克拉的香磷預感到了這一次攻擊所會帶來的破壞，不由低低地呼喊了起來：「佐助——」

　　櫻的拳頭並沒有接觸到佐助的身體，而像是觸碰到了什麼堅硬的鎧甲，再沉重的撞擊聲後就再也無法繼續前襲。她一皺眉，發現拳下湧動著一層淡紫色的查克拉，來源於佐助身體上突然出現的查克拉鎧甲。那層鎧甲仿佛是天人遺落下的肋骨，將佐助包裹於軀體之內，使得外界的攻擊無法突破那層防禦。

　　櫻抬起頭，透過近乎透明的鎧甲，看到了佐助的面孔。他三勾玉的寫輪眼已然變換了模樣，變化為了六芒星的形狀。他站在鎧甲的包圍之中，抬著頭冷冷地凝視著櫻。

　　新的眼睛可以帶來新的力量，而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則隨著瞳力而變化。

　　櫻的拳抵在須佐能乎的鎧甲上，繼續凝聚查克拉，上臂亦一用力，淡紫色的鎧甲之上驟然出現了破裂的痕跡，並且越來越大。

　　「那個須佐能乎竟然——竟然被打碎了？」香磷掛在重吾的身上，不可置信地說道。隨即，她注意到了櫻手臂上查克拉加劇了流動，著急地喊道：「佐助，她要下一擊了，快跑——」

　　佐助立刻向後跳去，他方才站的地面隨後就被櫻一拳擊碎，完整的土地表面化為破裂的細小岩塊，周圍的地面也紛紛往下陷落。原本整齊向天生長的樹木，因為這一擊也歪歪斜斜地向各個方向倒去，一群被驚起的飛鳥拍打翅膀掠過了林間。蹲在樹上的重吾和香磷也因此不得不換了一個落腳點，以免直接落入地縫之中。

　　水月從水潭裡探出了個頭：「……這個女人果然比香磷還要可怕和暴力……」

　　佐助翻身跳到新的位置後，抬起頭，櫻的身影又到了面前，手中又是一拳，佐助又跳開，皺著眉思考著對策。這種仗著速度和力量蠻打的方式他很久沒有見過了，交手過的體術型忍者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洛克李，沒想到多年以後，隊友櫻也成為了體術的代名詞。

　　她的拳頭速度很快，佐助在躲閃和防禦中，不知不覺被逼入了一個角落。當他的腳踩到地面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了一道不同尋常的銀芒。他趁著須佐抵擋攻擊的時刻凝神細查，倏然發現他所在位置的周圍一圈竟然在不知何時都被埋下了一排千本。

　　……是最開始交手的時候！

　　他來不及仔細回憶當時櫻射出千本時所瞄準的方向，就看到她雙手結印時因為速度快而留下的手指殘影。

　　「水遁·四柱牢之術。」

　　自地面湧起的水牆快速合攏，撲面而來的水意將他全身籠罩。拔地而起的水牢從四周朝他的身體逼近，他不用寫輪眼都可以看到水牆之中無數細小的、高速旋轉的水渦，如同一整面密密麻麻的旋轉的細針，隨時可以打入他的全身。

　　擅長水遁忍法的水月也發現了水牆之中的奧秘，他看著佐助站在水牆之中，皺眉左右轉頭，有些驚奇地說：「佐助君看起來好像快要不行了？」

　　「閉嘴！水月！」觀戰的香磷忍不住訓斥道：「怎麼可能！」

　　佐助的須佐能乎又一次出現，這一次不再是局部的肋骨，而是屬於巨人上半身的軀體，雖然只有一半的骨骼和肌肉，卻在一聲嘶嚎後防禦住了這無數微型的硬渦水刃。鋪天蓋地的水花四濺散開，在地表湧動著，朝剛才被打出的岩石縫隙間漏去。

　　佐助微微地喘著氣，他睜著眼，努力做出毫無障礙的樣子來。然而他眼中的櫻的身影還是幻化成了兩個，左右搖晃著，彼此重影。黑暗似乎隨時可以侵襲他的視野，使用須佐能乎的疼痛更是在四肢的每一個細胞內叫囂著。

　　櫻看著他站在紫色鎧甲的包裹之內，她的心便猶如墜入無底深淵，驟然沉了下去。沒想到就算是同時擁有無數水刃變化的術也不可以打破盔甲……

　　那個名為須佐能乎的鎧甲太難突破，如果長時間保持剛才那種高強度的、足以突破鎧甲的攻擊，就算有陰封印的查克拉，她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佐助的攻擊驟然而至，雷光帶著風聲呼嘯至她的面前。和剛才相反，她從純粹的攻勢，變為了被動的防禦。佐助的千鳥流可以麻痹全身，就算她擁有超強的癒合能力與再生體，只要被草薙劍刺中一下，戰況就可能完全扭轉。                        


77.問題（修）

　　閃爍著電光的劍刃，掃過開裂下陷的岩面，頃刻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櫻朝後退去，冷不防帶著電流的劍刃擊中了她的肩部，暫態間，她覺得自肩部傳來一陣麻痹之感，四肢仿佛同時被冰凍一般，僵持在原地無法動彈。

　　而明明已經刺中了她的佐助卻沒有乘勝追擊，只是握著劍柄，另外一隻手不自覺地捂住了眼睛。

　　趁此機會，櫻咬著牙堅持著身體朝後仰去，借此擺脫草薙劍上電流的控制。她後撤數步，以暫緩身體上強烈的麻痹感，被草薙劍刺入的部位已經開始癒合，只留下一道不甚明顯的鮮血痕跡。她和佐助隔著數步之遙，半伏下了身體。

　　而他卻再沒有了剛才的淩厲攻勢，與之相反，只是一直捂著自己的一隻眼睛，就連劍刃上的電光也開始逐漸散去。他鬆開了捂著眼睛的手，那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已經在不知何時悄然歸為了沉寂的黑色。

　　躲在重吾身後的香磷露出了一個頭，面帶著焦急之色。她想要衝出去，卻被重吾用手臂攔在了身後。她低聲地對重吾說：「佐助他的狀態非常不好。他的眼睛……看起來不太妙。」

　　重吾側過頭，說道：「再等一下……再看一下。」

　　佐助的命令是讓他們不要插手，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要違背佐助的意思了。

　　總覺得他和這個木葉村的女忍者之間一定要有這麼一段麻煩事情解決。

　　櫻雖疑惑於佐助真實的身體狀態，卻無暇思量過多。她手指一動，那些埋在地上用於構架水牢的千本便被聯結著的查克拉線扯出，朝著佐助的背後襲來。刹然的風聲撲來，佐助卻依舊半蹲在原地。

　　千本刺入肉體的聲音，伴隨著重吾遲到的話語。

　　「佐助，後面！」

　　然而，這一聲提醒已然遲了。銀茫當空泛過，那幾枚事先就被安置好的千本在他們的面前沒入了佐助的背部。

　　香磷有些驚恐地睜大了眼，看著佐助向前倒去的身影。她鏡片後暗紅色的瞳眸微微擴大，眼中只能看到那個黑髮白衣的少年向前傾倒而去的身影。

　　而手中牽引著千本的櫻卻不自覺地一皺眉，她察覺到了這之中似乎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佐助現在沒有用寫輪眼，並且還被刺中了穴道……按道理應該沒法繼續再動彈才是。

　　就在她如此想著時，前方卻傳來輕微的爆炸聲響。原本那已經失去意識，因為向地上無力傾倒的佐助卻在一陣煙霧中，變為了一截枯木，直直地掉在了地上，枯木身上還紮著泛著銀光的千本。

　　她沒有寫輪眼那樣的高級觀察眼，甚至無法察覺到在剛才的哪一次交手中，佐助使用了這個替身來代替自己的本身。也許是些微的幻術，也許是兩人在近身用體術交戰的時候。

　　「替身術？！」她一驚，立刻想到了自己因為一時的鬆懈而放下的後背。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的背後已經響起了屬於少年的嗓音。

　　「天照！」

　　佐助的聲音似乎隔著很遙遠的距離。

　　驟然而至的疼痛，伴隨著沸騰的熱度，在櫻的右下臂上蔓延開。她微合著眼，瞥向自己的手臂，發現上面湧動著一小團黑色的火焰，蒸騰的熱度似乎已經將空氣中的光都已扭曲。黑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的物體一般，盤踞在她的手臂上，反復燒灼著她的皮膚和其下的內裡。

　　然而，因為她身體強大的癒合能力，新的細胞不斷地快速分裂著，嶄新的肌膚重新湧上癒合，再一次被燒灼成灰燼。反反復複，燒灼重生，磋磨的疼痛讓她的額頭不知不覺掛滿了汗水。原本想要不顧這看似微渺的火焰繼續攻擊的行為，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的痛苦而停止。

　　這是一種可怕的、不會停止的火焰。恐怕，不把她的手臂燒盡是不會熄滅的。

　　佐助晃了晃身體，使用了天照的眼中緩緩淌下了一道暗色的鮮血，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他的雙膝一曲，整個人終於不受控制地跪伏在了地上。他用雙手撐著岩塊，穩住自己的身體，大口地呼著氣，繼而抬起了面孔。

　　疼痛似乎在五臟六腑之中叫囂著，無處不在。

　　佐助的眼中只剩下了微弱的光明，他勉強可以看到櫻的身影——她正因為黑色火焰盤踞燃燒的痛苦，而皺著眉低低地輕嘶著。束起的粉色長髮因為打鬥而顯得淩亂，沒有佩戴護額的額上，黑色的印記已經有了回縮的跡象。

　　「天照可以將目標燃燒殆盡，直到什麼都不剩下。」佐助的眼睛又一次變回了普通的黑色，他頓了頓，大口地喘了會兒氣，試圖以此緩解渾身難當的疼痛：「我知道你擁有和五代目火影類似的再生術，但是，剛才的連續攻擊應該已經把你儲存的查克拉用的差不多了。」

　　不顧幾乎消耗殆盡的瞳力和搖搖欲墜的身體，練習使用高強度的須佐能乎，逼迫對方一直進行著強力的進攻調用查克拉，甚至動用了幾乎要抽空身體的S級水系忍法，就是為了此刻的一擊。

　　佐助說完這段話，身體就止不住地要朝地面倒去，他努力撐住了自己的手臂，繼續說道：「所以接下來，就看是你的再生術先停止，還是我的天照先熄滅。但是天照不燃盡目標，是不會消失的，所以……」

　　——所以，他可以自由控制天照的熄滅，只要她認輸，他立刻可以解除天照的火焰。

　　——只要她認輸就好了。

　　只是這句話沒有再說出的機會。

　　就在他的話語說道一半時，他眼中的櫻已經拔出了不曾用過的短刀，毫不猶豫地將下手臂削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被齊齊斬斷，連同盤踞其上的黑色火焰，一同被拋擲在地下。飛濺的鮮血灑落在地面上，讓佐助一怔。

　　……竟然直接把手臂給斬下來了？

　　「所以，我輸定了，是嗎？」櫻將手裡的短刀丟在了地上，朝著佐助一步步走去。

　　他跪伏在地，抬著頭仰視著她，面孔上的血痕有著濃烈的顏色。黑而無神的眼眸，只能勉強勾勒出她逐漸靠近的身影。佐助勾起嘴角一笑，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吧。沒想到你會這麼做。但是，至少現在的你，不可以結印了。」

　　櫻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佐助則是高仰著頭，盯著她的面孔，再一次說道：「你輸了。」

　　「不。」櫻將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張開再縮攏，就連黑色的手套都一如原來的模樣：「這可是我的神之右手啊，我怎麼會捨得斬斷它呢。」

　　佐助盯著她的手臂，又轉過頭，看了看那截斷臂所在的位置——果然，那裡空空如也，既沒有鮮血，也沒有手臂。

　　「本來只是猜測，你的瞳力連支撐寫輪眼的使用都無法辦到了。」櫻看著他跪伏在地上喘息的模樣，說道：「但是沒想到我竟然猜中了，你也會中幻術——大概此時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輸的是你，佐助。」

　　佐助怔住。

　　幻術……

　　他知道櫻擅長幻術。他依恃著寫輪眼這樣的最高級觀察眼，向來對其他幻術不屑一顧。可是這一次他卻卻無法料到，對方抓住他兩次開啟寫輪眼之間短暫的閉合時間，讓他處於了幻術的迷惑之中。

　　隱藏在一旁觀戰的香磷再也無法忍住，推開了重吾的手臂就朝前沖去。而重吾和水月看著香磷的背影，也緊隨其後，一起朝著櫻和佐助的方向沖去。他們的腳步聲一起，櫻就察覺了這三個人的動向，兩隻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擦。

　　「海市蜃樓之術。」

　　伴隨著清脆的響指聲，之前因為發動水刃而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水分立即發揮了剩下的作用。名為海市蜃樓的幻術霧氣立刻籠罩了那三人，茫茫的白霧在瞬間籠罩了全部的視野。他們在薄霧之中左右旋轉奔走呼喊，但是在那一片茫然的霧氣之中，除了自己，再也無法找到其他人。

　　看著那幾人呆立在原地不再動彈的模樣，櫻蹲下了身體，看著佐助皺眉不語的樣子，微笑著說：「現在，我可以好好和佐助君說話了，這樣子就沒有其他人打擾了。嘴炮的時間到了。」

　　「……」佐助沉默了許久，才垂下頭，低聲說道：「你想說什麼。……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其實最想問的只有一個問題。」櫻說。

　　佐助低著頭，冷笑了一聲：「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復仇，能不能不要復仇，跟你一起回木葉村，和你們一起再繼續待在那裡互相舔舐傷口，對不對？……這種問題、咳咳……」

　　他的話語說道一半，便開始劇烈地咳嗽。咳嗽時，肺腑的翕動加劇了胸腔湧動的痛楚，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停止說話的念頭，卻依舊咬著牙繼續著：「這種問題，我很久以前就回答過鳴人了。」

　　「不。那些是你和鳴人之間的問題。」櫻搖了搖頭，問道：「我想問的是，三年前，你留給我的那一句『謝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78.無題

　　佐助微怔，他睜著眼眸抬起了頭，試圖努力用模糊的視線去看清她的面孔，卻都只是無用的努力。她的面龐在他的視野中，始終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伴隨著隨時可能降落的黑暗。

　　「是嗎？」佐助笑了起來：「我不記得我說過那樣的話語了。」

　　「……」櫻聽著他強作輕鬆的話語，開始了沉默。

　　這異樣的沉默，讓佐助無法適應。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要動手的話就快一點吧——你的任務不是殺死我這個叛忍嗎？櫻！」

　　「原來，佐助君真的一直都知道啊。」櫻沒有動手，而是看著他已有了扭曲之色的面孔，問道：「那麼，你的目標其實是毀掉整個村子吧？」

　　「你知道就好。」佐助保持著嘲諷的笑意，說：「沒錯，我的目標確實是毀滅木葉。木葉村所有人的快樂都建立在宇智波一族的鮮血和死亡之上，那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我的復仇計畫之內，包括……你和鳴人。」

　　「我從一開始……」佐助微垂下眼簾，說道：「就沒有相信過你。」

　　「好巧。」櫻回答：「我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你。」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希望選擇這種方式見到過去的夥伴。只是有些時候，沒有人可以給她選擇的機會。就像當綱手坐在了那個位置時，她所有自由的路就已經被硬生生封閉了，只剩下那一條目送大家死亡離去背影的、遙遠漫長的路途。

　　綱手送走了她的戀人，她的弟弟，她的隊友，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為了木葉，為了最後的夢，孤獨地坐在那裡。

　　而也許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一個那樣的人。

　　「我可以理解佐助君的痛苦。」櫻說著：「我可以明白，在知道鼬的真相後你的瘋狂與痛苦，但是我……」

　　「你無法理解。」佐助短促地呼喊道，他用茫然的眼睛盯著她的面孔：「我無法忘記哥哥和我的族人所受的痛苦——你和鳴人一樣，都是沒有體會過失去的人，這樣子的你們又如何可以體會我所深受的痛苦？」

　　他的面龐因為這激動的話語而微微地扭曲著，他的雙手再一次因為體力不支而鬆懈，身體差一點再次跌落在塵埃之中。

　　「……」櫻站了起來，面對佐助的身體，緩緩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刀刃與刀鞘摩擦而過，閃亮的銀芒，就算是在佐助近乎黑暗的視線之中，也醒目異常。

　　她將刀柄握在手中，居高臨下地說道：「佐助君，正因為我可以理解你的痛苦，我才會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比起家人的離世，戰爭，才是更可怕的東西。……如果是佐助君的話，應該可以稍微的理解一下吧？」

　　「失去老師，失去父親，失去丈夫，失去孩子，家園被夷為平地，一切化為廢墟，六十年的努力淪為空白……然後，苟延殘喘的國家被戰爭所碾壓，弱小的人們追求著力量，力量又蔓延開新的仇恨，原本的弱者淪為新的戰爭機器……我用我的雙眼，親眼看到了這一切。」

　　她的話語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無法忘記佩恩用神羅天征夷平木葉時她那茫然的無力感，她也從未如那一次一樣對死亡於戰爭如此痛恨。

　　「人都是會變的，佐助。」櫻說。

　　她對著佐助揚起了刀刃，閃亮的銀芒在空中一閃而過。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了轉寢小春將這個任務交給她時的話語。

　　「你和綱手一樣是一個好孩子，因此你一定可以理解這個任務。只有你和鳴人有可能接近他，因為你們過去曾經是夥伴。但是……那個孩子，是不可能理解我們的苦衷的。」

　　「為了村子——也是為了你自己。你的父母，還在木葉村中不是嗎？如果完成了任務順利歸來，你的父母一定會繼續平安地繼續生活下去。你是一個有羈絆的人，你不可以忘記，你的根來自于這盤踞成長在此地的木葉……」

　　「這就是我們挑選你的原因，並不僅僅因為你曾經是暗部隊長和優秀的上忍。」

　　轉寢小春將那份資料交給她流覽時，她就已經註定無法擺脫今天這種境況。

　　揚起的刀刃向下刺去，迎著光擦過微弱的銀芒。

　　佐助面無表情地看著刀刃的方向。

　　視野的黑暗，讓他只能勉強辨別刀襲來的方向，並且為之暗自警惕著。

　　鋒銳的刀刃向下破去，空氣摩擦之時傳來輕盈的顫動之聲。這屬於風的聲音，遙遠地傳遞到了她的耳畔，尖銳而短促地，宛如轉瞬即逝的夢境。

　　鋒銳的刀刃卻在離他身體尚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卻停住了。櫻握著刀柄的手一緊，高懸於他的額頭上方，手臂因為緊握的力量而微微顫抖著。

　　「即使如此……」

　　她輕聲地說道：「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對過去的同伴下手。」

　　佐助撐著岩塊的手，也難以自察地微微顫抖。

　　「所以，我想，也許我可以尋求這樣一個方式，讓我的夥伴和我的父母都可以活下來。」櫻鬆開了手，將短刀丟在了一旁，金屬落于地面之時發出清脆的鳴響。她將手搭在了佐助的眼眶前，用手掌籠去了他全部的視野：「就讓我來做這個會被你憎恨的人，奪走你的力量吧。然後，再由我來保護你。」

　　她的手微微探向了佐助的眼眶，佐助的面容一緊，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要——」

　　「抱歉，我要……。」櫻接觸著他面孔的手一直在難以抑制地顫抖著，就連話語都顯得猶豫起來：「挖走你的眼睛。」

　　「櫻，還是選擇殺死我比較乾脆！」佐助在她的掌下喊道。

　　——奪走他的力量，再讓他繼續活著卻不能復仇，必須看著哥哥和族人承受的痛苦和死亡而無法做出什麼，每一日都活在煎熬與後悔之中，這樣的懲罰比死亡更為折磨。

　　「只要你還活著……」櫻用另外一隻手固定住他的脖頸，讓佐助無法繼續動彈掙扎：「只要你還活著，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你殺死我吧——」佐助近乎瘋狂地呼喊了起來。

　　「你想要對木葉復仇，因為你只在乎你的哥哥和族人，其他人和他們相比根本不值得一起。你的生命對於我和鳴人來說也是如此……只要，只要你還活著就可以了。」櫻重新揚起了手，將五指抵在了他的眼眶上。

　　就算用剩下的一輩子去憎恨她也無所謂。

　　只要他還活著就足夠了。他是同伴，是隊友，是斬不斷的羈絆，是鳴人苦苦追尋了那麼久的人。

　　如果別人沒有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必須讓她在親人和夥伴之中做出抉擇，她就用承受憎恨或者被殺死的代價去找到一條全然陌生的路。

　　五指壓入他的眼眶，佐助驚恐的神情映入她的眸中。她狠下心，決定快速結束這一切。等到佐助失去了眼睛，他就不會成為敵人，她也不必面對鳴人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鳴人知道她成為叛忍就是為了把佐助殺死這件事……大概也會憤怒地和她打起來吧。明明是一起走出學校的、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夥伴，到最後卻走到了這一步。

　　她的動作還未成功，她便聽到一句奇怪的話語。

　　「你還真是一個自私的人啊。既想要夥伴，又想要親人。有時候世界不會允許你這麼天真的。」

　　低沉的話語在不遠處響起，末尾的語音帶著壓抑的笑意。這個並不熟悉的聲音不屬於鷹小隊之中的任何人，也不是佐助的嗓音。

　　她愕然地抬起頭，碧色的眸子因為驚詫而微微放大。原本在眼前的佐助，竟然在一瞬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幻術？瞬身？

　　不，剛才的佐助已經精疲力盡，沒有任何力氣再使用忍術，她已經確定過了。

　　她凝視著空蕩蕩的前方，許久後，才微微轉過了頭，看著那個突兀地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他站在碎裂崩破的岩石上，身著黑底紅雲的長袍。帶著水意的風吹拂著他的衣角與略顯淩亂的短髮，橙色的旋渦狀面具掩去了他的面容和神情。他的手中，正夾著佐助。

　　「你是……」

　　櫻站了起來，握緊了手，視線緊緊盯著他手裡看上去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佐助。

　　「宇智波斑。」對方如此回答完畢，便將佐助丟在了地上，側過頭掃了一眼，說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不容你繼續做這樣天真的夢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她完全沒有感知到。

　　「……宇智波斑？」櫻重複了一遍：「那個傢伙早就死了！」

　　「又是這樣子的反應。果然，你和九尾那傢伙是隊友。」斑輕笑了一聲，感歎一般說道：「要不是為了和九尾談一談，也不至於延誤了來這裡的時間，差點讓你得逞了。」

　　「你……」櫻抓住了他的話語，睜大了眼眸，問道：「見到鳴人了？！」

　　「是。」斑說：「和他談了一下佐助，很愉快的一次談話。」

　　「……那鳴人他！」櫻的心瞬間一緊。

　　鳴人應該好好地待在木葉村才對，這傢伙是趁機去了木葉嗎？木葉離鐵之國那麼遠，他是怎麼在一天之內趕去的……

　　「放心。」宇智波斑打斷了她的話語：「我沒有對九尾做什麼，他現在正在因為知道佐助的真相而痛苦又自責地輾轉著。」

　　「……」櫻咬著唇，心中驚怒交織。

　　沒想到這傢伙知道的這麼多，而且還全部告知了鳴人。這些木葉高層的秘辛，未免有太多人知曉了。

　　「要是你可以活著回去的話，應該還能看到那小子活蹦亂跳的身影……」宇智波斑沉吟一會兒，說道：「不過，你應該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悠于 2016-2-15 20:55

79.歸為塵埃

　　「不過，在送你上路之前。」斑站在原地，說道：「我也想和你談一談，希望這也是一次能讓我感到愉悅的談話。」

　　櫻的目光移到了他腳邊的佐助身上，暗自思考著從他眼底帶著佐助跑路的幾率。她努力搜尋著腦海中已知的關於這個面具人的情報，最後發現除了寫輪眼和瞬身術之外，別無所獲。她對眼前這個敵人太不瞭解了，一旦和這個曉組織的成員對上，恐怕要處於劣勢。

　　「你背叛佐助的目的是阻止戰爭——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宇智波斑睜著面具下的寫輪眼，兩手垂下，被寬大的黑色袖口所遮掩。他低沉的話語，傳遞至了櫻的耳畔：「你現在的努力已經毫無意義，因為這個世界很快會被我親手結束。」

　　「佩恩在揍我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櫻嚴肅地回答：「但是我還是站在這裡。」

　　「那是因為他背叛了我。」斑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但是麻煩的你卻不能繼續活下去了。佐助對你心存仁慈，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櫻微低下頭，說：「正好，我也不想讓你活下去。……鳴人必須活著，至少作為九尾的人柱力，他不能死。」

　　佩恩說過，曉組織狩獵人柱力，抽取尾獸的力量，掌握這究極的查克拉兵器就是為了發動徹底的戰爭。如果連鳴人的九尾也被抽走，那戰爭真的就無可避免了。

　　「那麼……」櫻的手中滑出了她的千本，她微合著眼，看著那個身著黑底紅雲袍的人：「想讓我死在這裡的話，至少也要具備相應的實力。神都沒能殺死我……不過，你也不是神。」

　　她手中的千本朝著斑的方向飛去，斑卻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任憑迎面飛來的千本越來越近。最後，千本刺入他的身體，在從他的背後沒出，紮入了他身後的岩塊之中。

　　櫻的手指微動，腳步後撤了一步。

　　太奇怪了，難道這就是情報中所說的瞬身之術嗎？快到看起來完全沒有移動，在瞬間躲避了五枚千本的攻擊，又移動回了原來站著的位置。這樣子的速度，連雷影那個號稱世間最快的人都不會有吧？

　　「不用做沒有意義的掙扎。」斑看著她不自覺開始咬著拇指指甲的樣子，說道：「你的攻擊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你無法攻擊到我。」斑說著，便向前躍來，手探出了袖口，掌中握著一根黑色的短棒。櫻朝後跳去，她的視線掃過斑手中被拿來做武器的短棒，心下不由驚詫。

　　那是曾經交戰過的佩恩拿來做武器的短棒，擁有封鎖查克拉的力量，就連碰一下都可以導致查克拉的紊亂。而眼前的斑卻可以毫無障礙地使用這黑色的短棒……

　　她抬眼，再次確認了斑並沒有和佩恩一樣的輪回眼。

　　斑的攻擊速度不算太快，她尚且有著閃躲之力。但是當她揮拳的時候，手卻無法觸碰到那個人的身體，而是直接穿越而過，仿佛他的軀體只是一個幻象一般。

　　「幻術嗎？」櫻因為拳頭落空而向前跌去，她穩住了身體，雙手結印，喊道：「解！」

　　面對她試圖解開幻術的行為，斑輕笑了一聲。

　　不是幻術。

　　櫻放下了結印的手，警惕地看著斑的身影。從斑剛才進攻的速度來看，他遠沒有達到雷影的速度，而他也沒有使用幻術。那麼他應該擁有把身體虛化的能力……是虛影的分|身嗎？

　　她的眼眸左右轉動著，試圖找到斑的本體。可是左右唯有一片狼藉破裂的地面，所有的事務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毀於一旦，她可以清楚地望到遠處，並沒有多餘的人或掩蔽的東西。

　　「你在……分神思考什麼？」

　　她聽到背後驟然響起的聲音，隨即，她察覺到從腹部傳來的一陣痛楚。

　　斑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甚至無從得知這個人是在何時又瞬身去了這一個方向。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痛處而咬著唇角，掙扎著低下頭，發現那根被用於做武器的黑色短棒前端已經從她的腹部出探了出來，沾染了屬於她的鮮血，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著。

　　她掙扎著將自己的身體向前撲去，在脫離短棒的一瞬間反身給了斑一拳，如她意料，這一次的攻擊再次落空了。她的手臂筆直地穿過了他的身體，沒有碰觸到任何實體。

　　他可以把任何攻擊虛化，無論是千本還是她的手……或者說，他讓自己的身體在被攻擊的順便變為了虛無，這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無意義」的意思了吧。

　　「攻擊你確實沒有意義。」櫻低頭看著自己腹部已經開始自行癒合的傷口，皺著眉，說道：「但是這種奇特的能力不知道可以持續多久？——就讓我來試一試吧。」

　　斑的速度不算快，如果她閃躲及時的話，她還是會處於上風。與其站在原地等待對方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攻擊，不如先把他的能力試探出來。

　　她如此想著，便又取出了自己的千本。銀芒自她的手中閃現，朝斑的方向疾飛，準確地突入了他的面具，隨後從他的腦後毫無阻礙地刺出，速度沒有任何的減緩。櫻的手微動，那些被查克拉線所牽引的千本又再次飛了回來，同樣毫無障礙地穿過了他的頭部。

　　斑輕哼一聲，突兀地從原地消失了。

　　櫻大睜著眼，立刻開始左右尋找著他的身影。

　　左邊，右邊，上邊，全部都沒有他的身形。

　　忽然間，她的腦海之中有了什麼奇異的感覺，就像是每次賭博開局之前時瞬間的靈感，促使她揚起手朝身後一拳揮去，這一次，準確地碰到了人的身體，將那個突兀出現在他身後的斑一拳朝地上砸去。

　　看著宇智波斑被她砸飛，她保持著揮拳時半蹲的動作，松了口氣，說道：「賭運真是又救了我一命。」

　　「……」斑從碎石堆中站了起來，扶了扶有些歪的面具，低聲地說道：「賭運？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看來我已經漸漸知曉你的能力了。」櫻微動了手腕：「你可以把自己的身體虛化，也可以瞬移自己的身體，但是在『瞬移』的時候卻不能虛化。我說的沒有錯吧？」

　　「隨便你怎麼說吧。」斑拍了拍袖上的塵土，說道：「不管有沒有錯都沒有意義，你無法殺死我。」

　　回答他的話語的是一排飛來的千本，外加不要錢的苦無夾帶起爆符。巨大的爆炸聲反復地回蕩著，揚起一片飛舞的煙塵與破碎的石礫。火焰燃燒時的火光沖天而起，將一切可以看到的景象吞滅，又因為更多的起爆符而加劇了燃燒的範圍。滾滾的煙塵伴隨著回蕩的巨響，似要將這一片碎裂的岩塊都徹底化為齏粉。

　　櫻再一次摸向自己的忍具包時，發現所剩的千本和起爆符已然不多了。丟出去的千本大多數是無法回收的，剩下的起爆符也不足以維持如此高強度的持續爆炸。只是不知道斑的虛化是否可以堅持這麼久……

　　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斑已經被千本紮成篩子了。

　　就在她如此想著時，斑的身影自灰色的煙塵之中顯現。他穿過燃燒的火焰與破碎的石塊，毫髮無損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用面具下的那隻眼俯視著櫻的面孔，再一次說出了那句話與：「你的攻擊，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櫻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她的武器已經所剩不多了，解開封陰印獲得的查克拉也在先前和佐助的戰鬥中消耗了許多。如果斑真的可以一直虛化自己的身體，那麼她的一切攻擊真的毫無意義。

　　她決定抱著孤注一擲的想法做最後的一搏。

　　她的雙手變化了幾個印姿，而斑也顯然發現了她的想法，揮出了手中的短棒便朝她襲來。斑的眼緊緊盯著她額頭上的印記，面具下的眉微微一皺。

　　她的印快要結完，而斑的短棒也到了面前。

　　呼嘯而過的風聲迎著她的面孔而來，離她的額頭越來越近。

　　她專注地結著印，在短棒即將刺入額頭的瞬間，向後仰倒。黑色的短棒擦著她的髮際，削斷了數根她粉色的髮絲。她向後跳去，在落地的瞬間結完了複雜的印。

　　「水遁·八柱牢之術。」

　　落於斑周身地面的千本上殘附著的她的查克拉瞬間產生了共鳴，立刻用她的水屬性凝聚出了巨大的水牆。近乎透明的水牆朝天空湧動著，帶著森然的冷意，將斑的身影圍困在內，猶如無法逃脫的牢籠。

　　斑站在原地，左右轉動了視線，發現那些水牆如同有生命一般朝他急速地靠近著，他放下了持著短棒的手，微抬起頭，說道：「用對付佐助的這一招來對付我，……未免，太過天真了。」

　　他的話音剛落，翻湧的水浪夾帶著泡沫便將整片土地包裹，徹底湮沒了他的身影。高濃度的查克拉在水的包裹下彼此撞擊，無數細小的水刃互相擦碰時激起巨大的震動，讓腳下的土地都輕輕地震顫著。

　　「這和拿來對付佐助的那一招可不一樣。」櫻放下了結印的手，半伏下身體，因為瞬間的疲累而微微地喘著氣：「人類的身體之中，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我可以操縱那些水分形成硬渦水刃，從而破壞你的身體。」

　　「無論你瞬移到哪裡去，或者如何虛化自己——」櫻呼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只要你的身體之內還有著水，我就可以殺死你。」

　　水牆之內翻湧著白色的泡沫，其中沾染著絲絲漾開的淡紅色，一縷一縷宛如漂泊于海洋之中的綢帶。透明的牆壁在失去了查克拉的支撐後便就此坍塌，水波朝四處溢開，恍若洪荒之時傾瀉的洪水，似要將所遇的一切事物都沖刷殆盡。瘋狂的水勢在許久之後終於停止，洶湧的水波歸為平靜。

　　面前的土地上，除了水流和散落其中的碎石，再無其他事物。

　　「這樣……你就可以被重新歸為塵埃了吧，被無數的水刃磨成齏粉，無論如何虛化攻擊，也不要想逃脫這來自於本身的攻擊。」

　　她喃喃著，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查克拉已經竭盡，疲憊感如同波浪一般湧上。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喘著氣跪倒在地，雙膝跪落的時候，濺起了些微的水花。她的雙手撐在地面，感受到那些冰冷的水流淌過她肌膚時的感覺。

　　百豪之術已經用盡，所有平日儲存的查克拉都被她使用完，現在的她已經徹底無法戰鬥，就連普通的怪力都無法施展。

　　不過好歹，又幹掉了曉組織的一員。仔細一算，她為民除害的次數還挺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1.碼這章的時候好心累，無數次直接打成了帶土，我知道的太多了。

　　2.帶土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不懂……TAT戰鬥描寫主要參考的小南和帶土一戰+百度百科，有bug請無視

　　3.碼這篇的時候跳脫的心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給小天使們欣賞一下廢棄的初版。

　　「不過，你可能無法活著回去了。」斑如此說道。

　　「哦喲？你的意思死要打架咯？」櫻回答。

　　「可以這樣子說吧。」

　　「呵呵，我春野良辰最喜歡對你這種自認能力出眾之人出手。」

　　「……不過，在那之前。」畫風不同的斑繼續保持著陰沉模式：「我也想和你談一談。」

　　「准奏。」

　　「……」斑沉默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斑轉身夾起佐助就走：「我不想和你談了，一點都不想。」

　　「喂！別走啊你！」櫻爾康手。


80.謝謝你

　　微作休憩，她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朝不遠處佐助的方向走去。那個少年半睜著眼，側臥在高處的岩塊上，黑髮和白衣因為水流的沾染而被浸濕。

　　她勉強走到了佐助的身旁，腳步踏過地面上濺起零星的水花。她朝那個躺臥在地面的少年伸出了手，還未觸及到他的軀體，她便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在做什麼？」

　　她伸向佐助的手僵在半空中，翠色的瞳眸因為驚恐而放大。

　　「速度變慢了呢。」

　　她聽到這樣的聲音，隨後，她的腹部便傳來了熟悉的疼痛感。

　　櫻摸索著握住了那根短棒，想要朝前走去，身體卻無力支持這一行動。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斑還活著——她的攻擊明明奏效了，水波之中有著血液，那就是斑沒有虛化成功的證據。既然會有傷口，那就說明他體內的水分都已經被她所操控……

　　為什麼，這傢伙還活著？

　　她身後的斑拔出了短棒，又是狠狠地一刺，再次捅入了她的腹部。她握緊那根短棒，灼熱的鮮血從她的指縫間落了下來，她的唇角也難以抑制地淌下了血液。

　　「百豪之術也用盡了。」斑將短棒向前一送，低聲說道：「看起來，你那令人倍感棘手的創造再生之術也已經無法發動了。那麼，這一下應該足夠可以讓你上路了。」

　　櫻搖晃著往前走了兩步，斑鬆開了對她的轄制，任憑她脫身離開短棒的攻擊，似乎是已經確認她必死無疑了。櫻用手捂著腹部的傷口，轉過身，強行聚集起力量朝面前就是一拳。

　　也許是因為認為自己已經勝利，斑一時沒有虛化，冷不防被她的拳頭擊中。但是她這樣的一拳沒有平常任何的威力，斑的身體只是被她打的略微後退了幾步。

　　她鬆開捂著腹部的手，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死定了？」

　　被短棒破開的衣物之下，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她說道：「真抱歉啊，我可沒那麼容易死。我的再生體可不是來源於百豪之術，那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如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一般。」

　　「該怎麼說呢。」櫻想要勾起嘴角笑一下，卻無力讓自己擺出那故作輕鬆的表情：「你也是殺不死我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微低下頭：「處理你比我想像中更麻煩。」

　　「處理你也比我想像中更麻煩。」櫻揚起拳頭，作勢又要攻擊。斑將自己的身體虛化，而在那瞬間，櫻已經轉身抱起了虛弱的佐助，用自己此時最快的速度朝遠處跑去。

　　風聲掠過她的耳畔，揚起她束在腦後的髮絲。現在她所能想的，就是帶著佐助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跑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也不用管什麼曉組織與宇智波斑，幹乾脆脆地躲起來。

　　但是她發覺，自己的速度比起尋常慢了太多。力量的衰弱讓她無法堅持帶著佐助繼續奔跑，她只能停下了腳步，祈禱斑已經在追尋的路上迷路了。

　　她把佐助放在了一旁的岩石邊，讓他靠著石塊而坐，開始用最後的查克拉為他治療身上的傷口。她看著手中凝聚的綠色光芒，半合著眼睛，說道：「……喂，佐助。……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因為疲憊而大口地呼著氣。

　　佐助微微側過頭，並不回答。

　　「我現在不想對你做什麼了。」她小聲地說著：「戰爭已經開始了……我的努力因此變得毫無意義。」

　　她頓了一頓，按住佐助微微掙扎的肩膀，說道：「等我治療完……你便離開吧。我不會再阻攔你。你要去復仇……或者是，和斑一起殺了我，都無所謂。」

　　綠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上散去，她身體的查克拉徹底用盡。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便用手撐著石塊，跌坐在地上。接受了她的查克拉的佐助則站了起來，看著不再動彈的她。

　　佐助的體力沒有恢復多少，使用寫輪也和須佐能乎留下的痛楚還在身體中肆虐，她的查克拉和治療對於佐助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櫻，低聲說道：「等我毀滅木葉的那一天——可能，會放過你的家人。」

　　這是他最後的仁慈。

　　他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擊打在石塊之上。堅硬的石塊觸碰到手掌，摩擦出大片的劃痕。他低下頭，沒有任何表情。

　　「那可真是令人感動的話語。」

　　斑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隨行而至，他掐住櫻的脖頸，將她高高提起，看著她掰著他的手指，晃著雙腿掙扎著，低沉地說道：「看啊，被木葉視作叛忍的佐助，對你是多麼的仁慈。即使你要殺死他，或者剝奪他的眼睛，他也對你心存憐憫。」

　　因為脖頸處的壓迫，她痛苦地張著嘴，試圖吸取更多的空氣。她用手指無力地掰著斑的手指，卻沒有絲毫用處。沒有了查克拉的身體如同徹底失去了牽引的木偶，再也無法做到像平常那樣的攻擊或者閃避。

　　「這樣子掙扎著、毫無意義的、自私的、絲毫沒有相似的你……」斑微斂眼眸，說道：「為什麼……卡凱西會把你當做琳。」

　　這一句話傳入她的耳畔，讓她心底的驚懼更甚。她想起了很多卡凱西的話語和舉動，那些只有她和卡凱西知道的事情……

　　卡凱西說，以為她是一個青澀的普通的女忍者。卡凱西說，要她做一個普通的醫療忍者。卡凱西說，要她看著吊車尾和天才的隊友一路走下去。卡凱西說，去英靈碑前看一下帶土吧。

　　「為什麼……」她艱難地說道：「你會知道……你會知道這一切……還有……野原琳？」

　　「為什麼？」斑說：「這種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

　　「世界上沒有真正不死的人。就算是擁有無須結印便可自行療傷再生體的柱間，最後也死了。」斑看著她掙扎的模樣，說道：「你也是如此。沒有養分，或者心臟被損毀，頭顱被擰下，你也會死。」

　　他看著櫻逐漸停止了掙扎，無力地垂下手臂，卻依舊冷冷地睨著他的模樣，便鬆手將她丟在了地上。櫻的四肢砸在地面上，傳來一陣摩擦的痛感。

　　「佐助，你可以動了吧。」斑轉向了佐助：「不小心讓這個女人知道了太多事情。所以，快點動手把她處理掉吧。」

　　佐助抬起了頭，沒有表情的變動，手卻微微一抖。

　　斑察覺到他這細微的變化，問道：「怎麼了？不想下手嗎？」

　　佐助沒有回答他的話語，想要努力停止指尖的顫抖。

　　「……你已經忘記宇智波一族的仇恨了嗎？佐助。」斑轉過身體，低聲說道：「木葉村奪走了你的一切，而這個女人想要阻止你的復仇。是你自己說過，斬斷羈絆才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現在反而猶豫了嗎？」

　　「不要命令我。」佐助冷冷地抬起了頭，說道：「我不是曉組織的成員，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那可不是命令，只是好心的意見罷了。」斑的話語很輕鬆：「你的眼睛需要我來換，你的復仇計畫也需要我的協助。如何？接受我好心的意見吧。而且……就算你放過了她，她也不可能活著回去的。」

　　斑的視線落到了櫻的面孔上：「木葉村對叛忍向來是格殺勿論的，你和你哥哥所面對的下場，就是她的結局。在這裡殺死她，倒比回到村子以後被自己一直所信賴的人殺死要好。」

　　「快點動手吧，佐助。」斑催促完畢，便轉身走到了一旁的石塊上坐下，托著面孔等著看佐助的行動：「我帶你去參加五影大會，是想看你到底是從蛇蛻變為了翱翔的鷹，還是依舊匍匐於地面的蛇，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等你殺死她，我就把鼬的眼睛給你，然後協助你完成你的復仇。」

　　佐助沉默了許久。

　　在這良久的沉默後，佐助指尖的顫動漸漸止住。他低下了頭，對櫻說道：「……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哥哥和族人的痛苦。……所以……」

　　他閉上了眼睛，抬起了手臂，電光在他的掌心之中聚集閃爍，發出千鳥齊齊鳴叫一般的聲響。他猶豫地高舉著手臂，微合的眼眸看不清楚櫻的表情。

　　「……沒事的。」

　　他聽到這樣一句話語。

　　櫻茫然地睜著眼，看著佐助的神情，如此說道。

　　「……被你殺死，總比我親手殺了你要好。」

　　命運果然不容許她做出第三種選擇。她試圖在家人和夥伴之間保全二者，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她註定要面對這樣的抉擇。

　　還好……她在出發之前，已經和所有人都告別了。

　　閃爍的電光近在眼前，她透過那微茫的光線，可以看到佐助的神色。他不是面無表情的、冷淡的，他的臉上有著痛苦之色。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佐助叛逃的時候，她最後一眼看見的便是佐助這般的表情。

　　多年之後，他們再次相逢，她最後一眼看到的，也是佐助如此痛苦而掙扎的表情。

　　「謝謝你。」

　　她聽到了佐助輕微的話語，不自覺地想笑。

　　就連說的話都和三年前一樣啊。

　　雷電鳴響之聲叫囂著，傳入了她的耳畔。


81.重獲光明

　　千鳥齊鳴的聲音響徹耳際，閃爍的電光抵於胸前，卻遲遲無法再進一步，明滅起伏的光芒映照於她的面孔。

　　斑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一直作壁上觀。佐助遲遲無法下手的舉動，讓他暗自皺起了眉。低聲詢問道：「想要對木葉復仇的你，一直這麼猶豫可不好。」

　　佐助聽聞他的話語，閉上了眼，一直舉著的手臂再沒有猶豫，筆直地朝前刺去。刺耳的鳴叫之聲，如同穿越了十數年的時光，閃爍的雷電光華驟然照亮了不曾有過月亮的夜晚。

　　下刺的動作卻在一瞬間被阻止。

　　閉著眼的佐助一怔，他僵著身體抬起了頭，卻發現握住他手臂的正是先前催促他動手的宇智波斑。他冷冷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斑低下頭，看著他手上凝聚的電光逐漸消散，沉聲說：「忽然想起來，遲一點殺死她也無所謂，現在的你不應該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佐助聽著他的話語，忽然察覺到身體之中久違的疼痛再一次開始發作，視線也歸為了一片昏暗的模糊。先前櫻給予他的少的可憐的查克拉根本無法支持他離開斑的掌控，他只能冷哼一聲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問道：「那你要做什麼。」

　　「給予你新的眼睛。」

　　「……」佐助皺著眉，說道：「那雙眼睛原本就屬於我的哥哥，不是由你來賦予的。」

　　「嘛，你也可以這麼想。」斑蹲下身體，扯起櫻的手臂，將她的身體吸入自己的空間之內，隨後對佐助說：「你應該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吧。」

　　等待斑的是無人理會的漫長沉默。

　　×

　　櫻被丟進那個異空間時，她是想拒絕的。但是她的身體不容她拒絕，於是她只能直接自由下落，最後摔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陰封印裡的查克拉用盡後，她在接下來有好一段時間裡都只能保持溫柔可親的表櫻狀態了。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查克拉量太少，這一次戰鬥還直接把查克拉用完了。宇智波斑的實力超出了她的預測，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對方是以何種方式逃脫了她絕對命中的攻擊。

　　被兩個宇智波連環車輪戰也算是三生有幸。其中有一個還是傳說中與初代火影同一年代的叼比忍者。

　　還有誰！！敢與之一戰！！

　　看來這一段時間，她的攻擊方式除了溫柔的微笑就是卡凱西的驚恐視線或者赫拉的神聖手帕什麼的了……要花上好久，她才能重新儲存夠足量的查克拉，而無法控制的再生體又會不斷消耗這些查克拉，如果想要跑的話，她最好不要再受傷。

　　她左右轉著頭，還沒有仔細觀察清楚這個所處的空間，就又被奇異的力場吸出去，又啪嘰地丟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她抬起頭，發現這裡的光線很暗，像是處於什麼洞穴之中，手下可以觸摸到陰冷的岩石表面，森冷潮濕。

　　「你是醫療忍者吧，沒記錯的話。」

　　宇智波斑走到了趴著的她的面前，說道：「那麼，快給佐助治療吧。」

　　櫻：……

　　#報告反派，她現在已經差不多是一條鹹魚了#

　　櫻坐了起來，努力擠出一個屬於表櫻的微笑，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轉向了靠坐在岩壁上的佐助，說道：「巴拉拉小魔仙——全身變——治療魔法！」

　　佐助：……

　　「……」斑看著她舉著雙手無所作為的行動，沉聲道：「你最好聽話一點。」

　　「我沒有多餘的查克拉了。」櫻放下了自己的雙手，說道：「請讓我安靜的凝練一會兒查克拉。」

　　「……算了。」斑朝前走了一步，掠過了她的身體，說道：「佐助，先把眼睛的問題解決了吧。」說完，他側過身體，面具下的眼微動：「絕，看好她。」

　　佐助跟著斑朝洞穴的出口處走去，那裡是整片洞穴之中唯一光亮的來源。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於光線之中後，從牆壁上忽然冒出來了一個豬籠草。

　　「誒？」櫻盯著那個從牆上冒出來的豬籠草，試探著打了個招呼：「……喲♂~Hello~豬！豬籠草~♀！」

　　黑白絕：……

　　黑絕陰沉沉地問道：「為什麼阿飛把這個傢伙也帶回來了？」

　　白絕睜著眼半臉懵逼：「誰知道呢。」

　　櫻思忖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因為我比較擅長英文rap，所以讓我來和你作伴。」

　　黑白絕：……

　　#不，我們的老大不是那樣子體恤下屬的人#

　　雖然很想展現一下在政治生涯中長期給雷影回函鍛煉出來的rap能力，櫻還是果斷選擇閉眼休息。現在的她太虛弱了，這種無法給予反擊還會不停自我修復的身體只會是拖累。

　　牆壁上的豬籠草一會兒冒出來，一會兒匍進岩壁之中消失。黑暗之中傳來隱約的滴水之聲，敲擊在潮濕的岩塊之上。洞穴之外的光亮逐漸暗淡下去，悄然的月華無聲地取代了太陽的光芒。入夜許久，洞口處才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幽然回蕩於幽長的洞穴之中。

　　去而複返的宇智波斑立在洞口，身邊沒有和他一起離去的佐助。

　　櫻坐在地上，習慣性地帶出了表櫻的微笑，強行督促自己禮貌地詢問道：「請問佐助君呢？」

　　「與你無關。」斑回答道，紅色的寫輪眼直直地注視著她。

　　櫻皺了眉，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她對於他這種突兀的視線感覺到有些不適應。想她一代木葉暗部隊長，揍過蠍，摔過佩恩，打飛過飛段，怎能在現在被人瞪死呢？於是她非常淡定地回瞪了回去。

　　「那是怎樣的感覺？」斑突然問道。

　　斑的問題很奇怪，讓她無從答起。

　　「被一直傾慕著的人用雷切殺死，一定相當痛苦吧。」斑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已經擅自做出了答覆：「一直注視著的，喜愛著的人……」

　　「一直傾慕著的……誰？」櫻低聲問道：「我對佐助君可不是那樣……」

　　「是嗎？」斑反問道：「我還以為你相當迷戀佐助呢。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即使他要殺死你，到最後也對佐助如此關心。」

　　「……」櫻嘴角一抽，有點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算了。」想了一會兒，她決定多和這個曉組織成員說兩句話，也許就會獲知什麼情報：「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的……才不告訴你。我這是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何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呃……」

　　「……」斑冷哼了一聲。

　　「咳，嚴肅地說，打破忍者世界規則的人被稱之為廢物，但是不會珍惜同伴的人連廢物也不如。我不想做放棄同伴的廢物，也不想放棄佐助君，僅此而已。」櫻揮了揮手。

　　她大義凜然、義正辭嚴的話語，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許久之後，斑才冷淡地給予了答覆。

　　「這種無聊的話語。」斑說：「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那也與你無關吧？」櫻擺了擺手爾康手。

　　那是她從她的老師旗木卡凱西那裡學到的第一課。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剛剛踏出忍者學校的普通下忍，懷揣著成為火影的夢想，身邊有著整天賣蠢的鳴人和故作高冷的佐助，還有一個拿著親熱天堂就放不下的卡凱西老師。

　　她和佐助爭先恐後地給鳴人餵飯，差點把鳴人用西蘭花撐死，就是為了團隊合作拿到兩個鈴鐺。也許那時候，簡單地獲得鈴鐺與認可，就已經足夠讓年少的他們有了成就感。

　　時過境遷，銀色的鈴鐺已經無人再去追逐。他們三人為了彼此的夢想，早已天各一方。尚且可以慶倖的是，她依舊記得「只要我還活著的時候，就不會讓同伴在眼前倒下」這樣的一句話語。

　　「起來。」斑轉過了身，朝外走去：「我帶你去見佐助。」

　　×

　　穿過黑魆魆的洞穴，腳步踏過積著淺水的低窪，濺起些微的水花。零星散碎的腳步聲，反復回蕩著。濕冷的夜風從洞穴之外送來，偶爾擦過櫻的身體，讓她覺得微微發冷。

　　她的斗篷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不知道丟棄去了何處，衣衫也是皺亂不堪。除卻那些黏糊糊的血跡不說，腹部上還被戳了三個破洞，分分鐘可以引領五大國時尚潮流。用來束起長髮的綁帶也斷了，粉色的長髮胡亂地攏在了背後。雖然沒有戴著木葉的護額，但是額頭上也並沒有任何需要遮掩的東西——她的封陰印暫時地消失了。

　　櫻跟著斑，走到了另外一個洞穴的深處，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黑暗之中的佐助。他身著深藍色的簡單上衣，雙眼上蒙著厚厚的數層紗布，身上的血跡與傷口都已經處理完畢，比起狼狽的她看上去好很多。

　　「佐助！」她低呼了一聲：「他對你的眼睛做了什麼？」

　　「放心吧。」斑沉聲回答道：「我對待佐助可比木葉忍村好多了。我只是讓他重獲光明而已。」

　　——重獲，光明？

悠于 2016-2-15 20:56

82.你說誰是寬額頭

　　櫻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抬頭盯著佐助那被紗布層層包裹的眼睛。那雙好看的黑色眸子徹底隱匿於白色的紗布之後，她無法看到佐助現在的眼睛是什麼模樣。

　　怪不得先前交戰的時候，佐助的情況如此的不對勁。她原本以為只是寫輪眼使用過多給身體造成了負擔，沒想到他竟然已是趨近失明的地步。

　　在近乎失明的情況下和她打了那麼久，還一直強行裝作根本沒事的樣子。

　　該說「不愧是佐助」呢，還是「你太看輕我」了呢……

　　「是櫻嗎？」坐在地上的佐助微抬起了頭，似乎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現在他的視野之中是徹底的黑暗，他只能通過感知來獲得別人的行動。

　　「嗯。」櫻回答道。

　　「感人的重逢就到此為止吧。」斑看著兩人默默無言不再說話的模樣，出聲道：「絕，你負責照看佐助。」

　　頂著兩片葉子的黑白絕從地上冒了出來，抖了抖豬籠草的葉片，白絕滿是抱怨地說道：「可是你不是讓我們監視這個寬額頭的傢伙嗎？現在又要讓我負責照看佐助，分|身可不是這麼用的啊。」

　　黑絕則負責在白絕的話語後加上一串陰森的笑：「人手真是越來越不夠了……抓八尾和九尾恐怕都要你要親自動手了。」

　　「等等，你說誰是寬額頭？」櫻詢問，露出了一個飽含殺意的微笑。

　　「我說斑。」白絕理智地賣起了首領。

　　「很好。」櫻滿意地點了點頭。

　　「斑。」佐助出聲冷然問道：「為什麼要留下櫻？先前是你要求一定要殺死她的。」

　　聽著佐助的話語，櫻也警惕地想要獲知答案。就連她自己都以為，那一刻她會死在佐助的千鳥之下，沒想到斑竟然阻止了佐助的行動。

　　斑的身影隱匿於陰影之中，借著微微的光亮，只能看到那橙色旋渦狀面具下露出的一隻紅色的寫輪眼，就像永遠沒有閉合的時候，始終滿含懷疑地注視著別人。他沉默許久，才給了佐助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他的話語沒有任何意義，佐助也不再追問。

　　「不過……」斑說道：「你要是執意想要殺死她的話，我倒也不會阻攔。你完全可以現在就動手，佐助。這傢伙的百豪之術用盡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和你抵抗的能力，輕而易舉就可以殺死，也沒有人可以保護她。」

　　斑的話語傳到了櫻的耳畔，讓她的心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那個時候，儘管痛苦掙扎不已，佐助還是有了殺死她的行動。但是對於他來說，那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吧。她有村子和家人，他有族人和哥哥的痛苦與仇恨，立場不同的時候，總是難以免於那些血腥的抉擇。

　　就像她也曾經想過，在村子面前痛苦地放下佐助一樣。

　　「怎麼了，要動手嗎？」斑冷笑了一聲。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種無聊的事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看來，你還沒有徹底成為翱翔於天際的鷹。」斑看著佐助沒有表情的面孔，說道：「不過，告訴你們也無妨。」

　　「戰爭已經開始了。曉組織已經向五大國和忍村宣戰——水之國，火之國，風之國，雷之國，土之國，岩隱村，木葉村，霧隱村，雲隱村，砂隱村，全部被包括在內。如果五大國夠聰明的話，現在應該已經開始結盟備戰了。不過，那也只是毫無意義的努力罷了。可笑而無聊。」

　　斑的敘述很平淡，最後的幾句話還帶著些微的嘲諷之意，仿佛在他的眼裡，這些雄霸一時的國家真的渺小如同螻蟻一般，輕而易舉就可以翻覆。

　　櫻的瞳孔一縮，沾著乾涸血跡的手不自察地緊緊握著。

　　——戰爭……她最想要避免的戰爭，真的已經開始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戰爭，是否已經禍及到了她的村子和她的家人？

　　她想到上一次佩恩來襲時的慘像，心頭就止不住地溢起一陣憤怒。木葉已經被蹂|躪過一次，已經被夷為了平地，沒想到還是無法被放過。就算忍者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仇恨，可是那些並非忍者的人，那些老人與孩子，那些包括她的父親母親在內的普通人，難道也必須成為戰爭鐵蹄下的犧牲品不可嗎？

　　「毀滅木葉是我的復仇目標。」佐助打斷了斑的話語：「曉為什麼要隨意插手？」

　　「這可不是插手，佐助。」斑緩緩說著：「這原本就是『曉』成立的意義——將這個無聊又毫無意義的世界顛覆。向木葉宣戰，只不過是順便罷了。而且，原本我就允諾過你，幫你完成復仇計畫，這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形式罷了。」

　　「而這個女人，擁有和初代柱間一樣的身體，對我的戰力也許有所幫助。」斑的視線轉向了櫻，這詭異的一眼，讓櫻忍不住暗自警惕。

　　「是啊，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櫻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豎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說：「我可以在白絕作戰的時候給他唱英文rap。」

　　白絕：「好♂耶~！Yeah！Yep!更改作戰計畫吧？♂」

　　黑絕：「……閉嘴。」

　　「還真是毫無相似之處。」斑說了一句極為莫名其妙的話語，繼而微微低頭，沉聲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要是九尾目睹了佐助把這個女人殺死的場景會如何呢？……恐怕，會主動獻出九尾的力量，以認同我的計畫吧。」

　　他的話語末音剛落，佐助的草薙劍就已經穿過了他的身體，因為他的虛化而沒有命中，落在了斑身後的岩壁處，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後墜落在地。

　　斑看著佐助保持著擲出劍的姿勢，冷然說道：「你的個性還真是棘手。……至少在眼睛復原前，不要如此急躁。」

　　「反正，」佐助鬆開了草薙劍的劍鞘，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也不會刺中你。對吧？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冷漠地注視了一會兒兩人後，便轉過身朝洞穴的出處走去。細微的風吹動他的袖口與衣擺，黑色的忍鞋踏過潮濕的地面，腳步聲散落在耳畔。

　　「喂——」白絕趕緊煩惱地追問道：「這個女人該怎麼辦？我到底監視哪一個呢？」

　　宇智波斑的身影消失於洞口。

　　「隨便你吧。」黑絕桀桀地笑了一會兒：「這個女人現在根本沒有力量，就算要跑也跑不到哪裡去……大概這就是所謂再生體的代價吧，沒有查克拉的身體看起來虛弱的不得了呢。」

　　斑的身影消失在洞穴的入口處，白絕失落地說：「真是的，又是這樣子。監視年輕人什麼的我真是受夠了……乾脆兩個一起觀察好了。」

　　櫻看著露出地面的那個腦袋，很想戳一下它的材質構造，許久之後才忍住了自己這種作死的衝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對方是個豬籠草，她也得憋著。更何況現在的她沒有力量，只有嘴炮。

　　「佐助，最好不要太過心急啊。」豬籠草把黑白間半的頭扭了回來，慢慢得說道：「你的眼睛還需要好久才可以復原呢。」

　　佐助沒有理會白絕看似好心的話語，他將身體靠在了岩壁上，似乎已經開始了淺眠。櫻撿起了他拿來擲向宇智波斑的武器，遞到了他的面前。雖然佐助看不見，他還是無聲地接過了他的劍，放在了一邊。

　　櫻乾脆也盤腿坐下來，開始休息。她將雙手放好，試圖開始凝練體內的查克拉，卻只能感知到無力和疲憊。於是她便放棄了這種無用的努力，專注地開始看著坐在她對面的佐助。

　　她想，現在的佐助應該什麼都看不到，也就不會察覺她在看他吧。

　　不曾想到，她專注的視線沒有持續多久，對方就冷淡地問道：「為何這樣子看著我？」

　　「啊。」她有些茫然地回答：「我只是在思考，一會兒佐助君尿急了該怎麼辦。我是選擇轉過身去聽著浮想聯翩的聲音呢？還是對自己施幻術呢？還是自殺呢？」

　　佐助：……

　　黑白絕：……

　　但是她覺得，在兩個人都好端端活下來誰也沒瞎的情況下，尿急什麼的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了。無論佐助君是尿頻尿急還是尿不盡，她都無所謂了。前一刻還因為什麼村子、戰爭、家族、仇恨不得不殺死對方，現在就可以和諧地坐在一起討論上廁所的問題了。

　　命運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啊。

　　「不過你放心吧。」櫻說：「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黑白絕木。

　　許久之後，白絕憂鬱地說：「還好我不知道什麼叫『便意』也不用排便，不然她也鬧著要對我負責怎麼辦。」

　　櫻：……

　　#你那種莫名其妙的憂鬱是怎麼回事！！#

　　「放心吧。就算我看到了你三百六十度高空湯瑪斯旋轉排便的樣子，也沒有人會想對一顆豬籠草負責的！！」


83.反派的自覺

　　不過遺憾的是她最終還是無緣看到佐助釋放生命激情的模樣，因為從斑忽然讓白絕把她帶去。白絕從自己的身體上分裂出來一個單獨的人形絕，揪著她的小手就往外跑。處於虛弱期的櫻被白絕拽的頭昏眼花，因為沒有進食更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白絕帶她出了洞穴，走到了一片空曠的地面上。那裡沒有岩壁的遮蓋，月光可以毫無障礙地投落在地表。巨大的動物骨架，安靜地匍匐在地面上。

　　站在那裡的，除了斑，還有一個身披紅色斗篷的人。看見櫻腳步不穩地被拽了過來，那個身披紅色斗篷的人微微抬起了頭，圓框眼鏡閃過一片亮光。

　　他的斗篷兜帽下露出幾縷銀色的髮絲，臉頰上有著蛇鱗的紋路。他抬起頭時露出的熟悉的面容，讓櫻一下子回憶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木葉的叛忍，蠍和大蛇丸的雙重間諜，藥師兜。

　　「這個女人的身體和初代是一樣的。」斑沉聲對兜說道：「就用她吧。不用抓那個擁有初代細胞的大和了，直接去抓捕九尾，藥師兜。」

　　兜森冷的目光在櫻的面孔上兜轉了一圈，許久後，他柔和的嗓音才在兩人耳邊輕慢響起：「這個女人，不可以。」

　　斑用露出的寫輪眼盯著他，沒有給予任何的回復，顯然是在等待兜的解釋。

　　「這個女人的身體看起來是和初代柱間一樣的再生體，但是在天地橋一戰後，大蛇丸大人就特地去調查了她的身體組成。……結果是她沒有任何的初代細胞，也不可以使用木遁……雖然能力類似，卻無法強化絕。」兜慢條斯理地解釋著

　　「而且，準確地說，這種無法控制的狀況對身體的損害太大，她的壽命可能遠比你我都要短，也許不幸的話，明天就會死了。」兜輕笑著，看著櫻的面孔：「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應該是不幸吧。」櫻回答道。

　　「既然沒有用的話……」斑沉聲說道。

　　櫻悄悄地後退了一步，思忖著用少量的查克拉逃跑的可能性。藥師兜現在的能力不明確，但是宇智波斑的能力對她來說實在太危險了。如果對方因為她喪失了用處而決定直接殺人滅口的話，那還不如試試看現在就逃跑。

　　「絕，把她帶回去吧。」斑說。

　　「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兜輕笑了一聲，推了推圓框眼鏡：「為了知曉穢土轉生的秘密就隨手殺死了兩個無辜忍者的你，竟然會留下這個女人的性命。我還以為要花一番功夫才可以讓你留下她呢。」

　　「你不要得寸進尺。」斑低沉的聲音中有了些微的冷意，藥師兜卻全然沒有懼怕的意味，依舊帶著柔和的笑意。

　　「這可不是得寸進尺。」藥師兜的聲音中像是有著無奈：「反正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你都會隨便丟棄。恐怕我在失去了協助的力量後，你也會棄之若履吧。與其把她多費力氣殺死，不如交給我吧？如何。」

　　「理由。」斑說。

　　「想要一個實驗體而已。」藥師兜鬆開了扶著眼鏡的手，深紅色的寬大袖口遮住了自己垂下的雙手。他的衣袍下探出了一條青白色的蛇，正嘶嘶地吐著信子，用陰沉冰冷的豎瞳盯著櫻。

　　「她和佐助，你只能二選其一。」斑說道。

　　「……你還真是小氣，一點利益都不肯讓給我。」藥師兜對斑做出如此評價，全然不顧對方是S級叛忍組織的成員，他攤開雙手，說道：「好吧，那我要佐助。」

　　兜溫和地繼續說道：「順便，我想提醒一下你，普通人還是需要吃飯的。我覺得不用多久，那個女人就會餓死了，真是可惜……呃，不，我什麼都沒說——喂！她快爬出去了！」

　　斑和白絕一起扭頭，看著已經徒手攀岩攀的很高的櫻，一起保持了沉默。白絕沉默了一會兒，淡定地走了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腳腕上一拽。

　　啪嘰。

　　花季少女慘遭不明生物襲擊，墜落于生命最美麗的年紀……

　　藥師兜推著眼鏡感歎道：「還是餓死吧。」

　　斑：……

　　×

　　頭重腳輕的櫻被白絕的分裂體帶回到了洞穴之中，黑白絕正在地上擺動著鑽出來。它們一看到櫻被白絕的分裂體帶回來了，立刻興高采烈地告訴她：「就在你出去的時候，佐助君已經完成了你剛才最想看到的事情！」

　　櫻摸了摸自己的忍具袋，發現自己只剩下一顆軍糧丸，也完全不想當著絕的面拿出來，於是她繼續餓著肚子問道：「啊？什麼最想看到的事情？」

　　黑白絕還沒有說話，白絕的笑容還在半張臉上洋溢著，就差點被佐助用草薙劍直接分體。

　　「佐助君，不要如此急躁啊！」白絕語重心長地勸告道：「這可是斑也說過的話語。你這脾氣需要改一下了。」

　　「閉嘴。」佐助冷淡地收回了劍。

　　但是剛才這一下顯然沒讓黑白絕獲得警示，白絕繼續神采奕奕地說著：「就是那個——那個什麼來著？三百六十度湯瑪斯空中迴旋的……」

　　「不用說了！」櫻及時阻止了白絕剩下的話語，保住了佐助薄薄的臉皮和形象：「我知道了。」

　　白絕還在為櫻兀自打斷它的話語而不滿，煩惱地說道：「唉，太可惜了你都沒有看到，不然你就可以對佐助君負責了……」

　　櫻：……

　　#不！根本沒人想看那樣的場景！#

　　「等我眼睛恢復的那一天……」佐助低聲說道，最後的話語隱沒於唇間。

　　白絕似乎已經看到了佐助除下紗布後它的結局，於是趕緊補充道：「佐助放心還有很久你的眼睛才會恢復！」

　　佐助摸了摸自己紗布包裹的地方，冷哼了一聲。

　　「櫻。」他忽然喊道：「把你的手伸過來。」

　　「誒？」櫻一怔，隨即把手遞了過去，探到了他的面前。因為擔心佐助看不見，她還特地揮了揮手以扇起一陣風。

　　佐助按住了她的手腕，停止了她揮動手掌的動作，將什麼東西放到了她的掌心，說道：「這是你的。」

　　櫻收回手，借著微弱的光線發現她的掌心裡放著的正是她那殘缺的發帶，因為被割成兩段早已變短了許多，還沾著許多血跡，也不知道屬於她還是佐助。

　　「多謝。」她道完謝，就用發帶將自己的長髮束起。因為沒有發梳而顯得有些麻煩，淩亂又粘膩的頭髮讓她有種一刀切掉的想法。

　　「戰鬥的時候被我割裂的。」佐助簡單地說了一句：「不知道怎麼就撿起來了。」

　　櫻：……

　　沒想到佐助君還有空撿一根發帶！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整理好自己的頭髮後，兩個人又開始了長久的沉默，似乎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話題。畢竟他們兩個人，之前還因為毀滅木葉的問題劍拔弩張地對峙著，一個囂張地要挖掉對方的眼睛，另外一個則直接把雷切刺到了心臟前。

　　這番沉默一直到白絕分|身的到來才被打破，白絕來送飯。

　　大概是斑終於記起了這裡有兩個大活人，給他們送了一點食物來。櫻看著白絕分|身賢慧地端著食物的模樣，覺得曉組織大概也是一個分工明確的組織，自從負責家政的大蛇丸出走後，絕可能就擔當起了家政一姐的角色。

　　可惜了，佐助一刀戳死了家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大蛇丸怎麼說也是忍界最擅長家政的忍者和家政界最擅長忍術的家政哥呢。

　　白絕給佐助的是正常的食物，給櫻的是一顆小小的丸子。

　　「怎麼說呢。」白絕把那顆黑漆漆的丸子遞給櫻，豎著一根手指解釋道：「佐助君是斑的重要棋子，但是你只是個階下囚，所以就先吃這個吧——這可是藥師兜最新力作，一顆就可以填飽肚子的神奇丸子！」

　　櫻：……

　　#為什麼那麼直接地就說出來了你有沒有反派的自覺啊！#

　　#而且藥師兜這是繼承了大蛇丸的家政遺志，發誓要在廚藝界重振師傅家政一哥的名號麼？！#

　　佐助看著手裡由白絕送來的食物，冷淡地說道：「我對食物無所謂。要是你要吃的話，就給你吧，櫻。」

　　櫻捏了捏手裡的丸子，非常客氣地說道：「那怎麼可以呢，佐助君。畢竟吃了飯菜的一會兒還要三百六十度湯瑪斯全旋著……」

　　草薙劍出鞘時的摩擦聲讓櫻安靜地閉了嘴。

　　「等我眼睛恢復的那一天……」佐助這一次的話語帶上了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櫻立刻站到了白絕的身邊，和白絕異口同聲地說道：「佐助放心還有很久你的眼睛才會恢復！」

　　「你不吃嗎？」話嘮的白絕問道：「不嘗一下藥師兜的手藝嗎？」

　　「一會兒吃。」櫻微笑著說。

　　——藥師兜的丸子誰敢吃啊！那位可是和大蛇丸一樣非常擅長研製各種□□的，搞不好等她吃了這顆丸子就直接狗帶了，更別提恢復力量從這裡跑出去了。


84.低調者

　　「那隨便你吧。」白絕說：「真是的，斑又出去了，留下我在這裡看著年輕人們三百六十度湯瑪斯……算了我什麼都沒有說，佐助君有話好好說不要拔劍大家都是好隊友。」

　　「是去找他的眼睛了吧？」黑絕桀桀笑了一會兒：「不是說小南那傢伙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才主動過去的。」

　　「誰知道呢。」白絕盯著在一旁憂鬱的櫻，說道：「就算斑出門了，你也不用想跑出去的事情的。我和藥師兜，還有佐助君都在這裡呢。除此以外還有其他東西……只有你是囚徒。」

　　櫻忽然憂鬱地想了起來，佐助現在也不是她的同夥，而是斑的同伴，留在這裡搞不好是一起監視她的。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抬起頭對佐助說：「佐助，那個藥師兜還活著。」

　　「嗯。」佐助簡單地應了一聲：「殺大蛇丸的時候放過了他。」

　　「現在那傢伙……」櫻開始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向斑索要你作為實驗體。看斑的態度，他已經答應了。所以你這樣……真的沒事嗎？」

　　「那也要看那傢伙是否有這樣的實力了。」佐助低聲地笑道：「他也未免太天真了。……宇智波一族的實力不容小覷，寫輪眼的血統也不是他可以覬覦的。」說到宇智波一族時，他的話語中就不自覺地帶上了沉重與驕傲。

　　櫻點了點頭，將頭埋在臂彎裡開始休息。

　　許久之後，她聽到輕輕的一句話。

　　「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會再和我說話了，在我打算殺死你以後。」佐助靠著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

　　「……啊。」櫻張著嘴發出了簡單的一個音節，並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如果他們之間是彼此素不相識的忍者，確實，在那以後他們肯定會彼此仇視不再言語。但是如果他們真的素不相識，那麼恐怕櫻現在已經死了，或者已經帶著佐助遠遠地遁走了。

　　「我別無選擇，就像你也別無選擇一樣。」佐助的聲音很冷淡：「我需要力量來説明我完成對木葉的復仇——雖然現在木葉村可能已經被戰爭摧毀了，我們都出不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

　　「確實已經被毀了。」櫻低聲說道：「在先前佩恩來的時候，就已經毀了，所以現在的木葉，已經經不起哪怕一絲風吹雨打。不過我知道，儘管如此，你還是不會放下你的仇恨。」

　　「過來，櫻。」佐助對她招了招手。

　　儘管沒什麼力氣，她還是安靜地挪到了他面前，疑惑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她以為佐助會和她說什麼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悄悄話，或者讓她去宰了已經縮回地裡不見了身影的白絕，結果對方卻只是出其不意地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雖然看不到，他的手指還是準確地戳在了櫻的額上，讓她的腦袋輕輕往下一點，隨即她摸著額頭有些惱怒地問道：「做什麼……」

　　「這是你以前很喜歡對我做的事情。」佐助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那個時候，我也一遍遍地警告你不要這樣子做，儘管你從來不聽。」

　　「好像是的。」櫻摸著自己的額頭，佐助的那一下力道有點大，讓她皺著眉不停地摩挲著額頭。

　　她細細地回憶起來，似乎以前佐助沒有離開木葉的時候，她是經常那樣子做的，而且頻率非常之高，有事沒事就戳一下。而那個記憶中的少年也總是惱怒地躲避著她的攻擊，直到被戳紅了額頭為之，逃避的動作都是失敗的。

　　誰讓那個時候的佐助就體術而言完全不是櫻的對手呢。

　　「這是……」佐助慢慢地說道：「哥哥以前最喜歡對我做的事情。」

　　他的話語一出，櫻的手便僵住了。她無聲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最後輕輕地說道：「抱歉。」

　　「反正那個時候的你什麼也不知道。」佐助說：「你和鳴人一樣，整天只知道喊著『要成為火影』這種無聊的話語。」

　　「那可不是無聊的話語。」櫻嚴肅地告訴她：「我差點就成為火影了，大概也還有那麼一點距離吧，我就是火影了。那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夢想……」佐助緩緩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輕笑了一聲：「我基本上沒有過這種東西。從那天開始，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了復仇這一件事。從前是向哥哥復仇，從團藏和斑那裡獲得真相後則是向木葉復仇。我的世界，一直和現在所看到的一樣，都是黑暗的。」

　　他的手搭在了包裹著眼部的繃帶上，手指掠過了那些層疊的白布。

　　「就沒有過光明的時候嗎？」櫻順著他的畫風認真的問道。

　　「有。」佐助回答。

　　「那是……什麼時候？」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很久以前吧。我已經記不得了。但是每一次，我對那些光線說出『感謝』的時候，都是我要親手將光掐滅的時候。」

　　「那做你的光還真是相當可憐。」櫻非常憐憫地點了點頭。

　　「確實。」佐助說道：「那些光一直都是這樣飄忽的。想要說出『感謝』的時候，光總是很遲鈍。但是真的等到我有機會想要說的時候，又是不得不回歸黑暗的時候。」

　　大概是他們兩聊著的世界和平和光明黑暗的問題吵到了絕，豬籠草絕又從牆壁裡冒了出來，打開了自己的葉片，拖長著音調說道：「把你們放在一起不是讓你們聊天的，也不是讓你們造人的，你們倆很吵誒。」

　　因為監察人被吵的很憤怒，於是佐助和櫻又被分開觀察了。櫻再也沒有機會觀察到傳說中佐助的三百六十度湯瑪斯迴旋[嘩——]，但是好處就是她不用顧忌其他人隨便地[嘩——]，反正她沒有把長著葉片形似豬籠草的絕當成人類來看。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她再也沒有見到佐助。期間藥師兜來觀察過她一會兒，原因是他被勒令不能靠近佐助，但是櫻還是可以隨意觀察的。藥師兜來賣了一會兒新型丸子的安利，順便表達了一下對科學的嚮往，還勸說櫻一起投身科教興國事業，最後被白絕用冷笑話和英文rap趕出去了。

　　「我是一個低調的人，怕英文rap引來別人對我的關注。」藥師兜留下這句話後就拖著自己長袍下的蛇淡定地離開了。

　　櫻吞掉了最後的兵糧丸，經過一陣休息後身體已經從完全無法攻擊的虛弱狀態恢復了一些，比起她的師傅綱手，她這樣的恢復速度已經算是相當快的了。綱手在使用查克拉過度後直接陷入昏迷狀態，搞不好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因為實在沒有其他選擇，她只能吃掉藥師兜精心製作的丸子，然後瞬間被美味所征服。就目前來看，丸子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副作用，櫻自己也學醫，在她所能分辨出的材料中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十分疑惑地詢問前來再一次觀察她的藥師兜：「你這個丸子……是你用來攀登家政界頂峰的作品嗎？」

　　藥師兜：……

　　「不。」藥師兜淡定地推了推眼鏡：「你的身體根本不需要控制。你的身體的『弊端』實在是太明顯了，恐怕你現在還沒法正常地跑步吧。」

　　確實，櫻無法像過去那樣做一個風一般的女子了，也不能心情一好就扛著兩個大男人跑步，雖然藥師兜所說的「正常的跑步」和她的「正常的跑步」明顯不是一種畫風。

　　直到後來，斑和兜都不出現了，只留下絕和佐助在這裡看守著櫻。但是淡定如藥師兜，自信如白絕都沒有想到，被他們視為利益同得者兼領導的同胞的人會賣隊友。

　　那一天櫻正照舊安靜地坐著凝聚查克拉，想要努力積累足夠的查克拉，趁著宇智波沒有出現的這段日子直接逃跑。但是她身後的洞穴之中響動不斷，先是話嘮白絕的淒厲的嘶喊聲，大概是什麼人逼它現場表演三百六十度湯瑪斯迴旋[嘩]，它的喊叫聲讓這個洞穴裡負責監視櫻的一群白絕都有了感應。

　　它們面面相覷，問道：「本體發生了什麼嗎？」

　　其中一個白絕潛入地下去探聽消息，卻再也沒有回來。

　　剩下的白絕繼續安靜地環繞著櫻，試圖用英文rap和話嘮來打斷她的沉默，但是驟然響起的巨響讓著一圈白絕再一次受驚地抬起了頭。

　　隨著一聲崩裂的巨響，洞壁向外迸塌開。碎石和岩塊紛紛下落，一陣灰從洞穴的天頂上落了下來。岩壁上被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天光灑向了那片洞口之後的土地，一個人從那洞後慢慢地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白絕們驚慌又憤怒地說道：「難道你把我們的本體給……」

　　它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陣黑色的火焰所籠罩。伴隨著一陣熟悉的慘叫與哀嚎，那一圈白絕都被黑色的火焰所吞噬，燃燒跳動的火焰似要灼殆它們的軀體才方肯甘休。

　　那黑髮白衣的少年將草薙劍插入了腰間的系帶內，紅色的眼眸中有著六芒星與黑色手裡劍一般的圖案。那是一雙全然不同的、全新的眼睛，鮮豔明晰、如同血一般的顏色，安靜地凝固於他的眼眸之中。

　　櫻有點驚恐地想起了佐助曾經磨刀霍霍向她和白絕說「等我眼睛恢復的那一天我XXXX」，然後她又轉頭看了一下身旁的白絕們……

　　「喂……佐助……？」

　　些微的光線自天頂上的縫隙裡漏進洞穴之中，照亮了原本在黑暗之中飛舞起伏的塵埃。他一隻手握著剛除下的繃帶，另外一隻手遠遠地朝她伸出。

　　「過來，櫻。」

悠于 2016-2-15 20:57

85.反公主抱

　　面對佐助伸出的手，櫻保持了很久的沉默，最後小心翼翼地說：「你用天照是燒不死我的。」

　　佐助：……

　　「我叫你過來。」佐助保持著把手橫在空中的姿勢，冷淡地說：「到外面去了。」

　　「誒？」櫻怔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裡，佐助是斑的協助者，也是她的敵人。沒想到現在這個曉組織的前成員燒死了家政負責人絕，打穿了斑老家的牆壁，還要把斑的儲備糧……不，階下囚給釋放出去。

　　儘管很疑惑，她還是按照佐助所言朝他走去。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習慣性地就想伸手橫抱起佐助，給予他一個久違的、充滿回憶的公主抱。但是由於她的速度不比往常，這個公主抱被佐助無情地阻止。佐助不僅及時制住了她蠢蠢欲動的手臂，還先下手為強，皺著眉把她橫抱了起來，朝外跳去。

　　被橫抱在懷裡的櫻已然陷入了懵逼狀態。

　　想她春野櫻縱橫木葉村多年，從來只有她抱別人的份，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被昔日手下敗將打橫抱了起來。

　　但是這個擁抱也沒有持續多久，佐助一落到了外面的平地上，就把她放了下來，問道：「自己走路還是可以的吧？」

　　「當然。」櫻回答。

　　佐助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戰爭已經爆發了。」櫻說：「當然是去戰場。」

　　「可是，你現在是叛忍。」佐助說道：「如果那個和你在一起的護衛還活著的話，可能已經把你擅自跟隨我離開的消息傳回去了。木葉村對待叛忍向來……」

　　「即使如此，我也要去。」櫻打斷了他的話語：「別人都在戰場上戰鬥的時候，如果我卻為了自己的安危躲在角落裡躊躇不前……那樣子的話，連我自己都會討厭我自己的。」

　　「那麼。」佐助低頭看著她：「現在的你，已經不想抹殺我的存在了嗎？」

　　「……」櫻抬起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說道：「要是你是在記恨的話，可以現在把我的眼睛也取走。」

　　「算了，我對你的眼睛沒有任何興趣。」佐助冷淡地說：「不過，可能現在，我就會去木葉村繼續我的復仇。即使如此也不要緊嗎？」

　　「僅憑你一人之力，恐怕無法辦到。」櫻毫不客氣地回復：「你的『鷹』小隊隊員還在不知何處，你也已經背叛了你的最大助力宇智波斑。更何況，就算我不在村子裡，鳴人也在那裡守護著村子。連神都無法征服的地方，現在的你恐怕更無法征服。」

　　「你是在……蔑視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嗎？」佐助冷哼了一聲：「雖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為何，我很想拿你試一下眼睛的新力量。」

　　櫻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分析了那麼多東西，只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而已。現在的我無法阻止你，我也沒有辦法下決心殺死你。沒錯……我沒辦法下手。」

　　「走吧。」佐助側過了身，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一片樹林。

　　「去哪裡？」櫻問道。

　　「從這裡開始，朝前經過兩個城鎮，我就讓你離開，去戰場找你的同伴。」佐助盯著前方的那一片樹林，地表的風吹動了他黑色的短髮。

　　「啊？」櫻不是很理解他的要求，但是佐助已經朝前走去了，不知為何，她的腳也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讓她不緊不慢地跟在佐助後面。

　　路過第一個城鎮，鎮子裡空無一人。所有的店鋪和民居都關著大門，小巷裡只有偶爾經過的貓和狗發出輕微的聲響。安靜的鎮上，唯有他們的腳步聲回蕩著。天空中的雲擠擠挨挨地層疊靠到了一起，化為鉛灰的一團，似乎隨時可以降下雨來。那些沉悶的烏雲間偶爾閃過一道透亮的電光，隨後又響起隆隆的雷聲，顯然是快要下雨了。

　　城鎮無人，只能說明戰爭已經影響到了這一帶，所以所有的人都逃難去了。想到此處，櫻就有些焦急，想直接去探明戰爭的情況。然而，她的腳步才有了些微的異動，佐助就搭住了她的手，說道：「是到第二個城鎮的時候，你才可以離開。」

　　「好。」櫻點了點頭。

　　路過的第二個城鎮也是如此，四下寂靜無人，街角處堆放著破碎的瓷片和廢棄的磚瓦，無人清理。斜靠著柴幹的木棚門洞大開，像是毫不介意別人的擅自造訪。他們穿過兩條街道後，大雨終於落下。驟然鋪來的雨水將兩人的衣衫盡數打濕，也讓低窪的地勢迅速地積滿了水。

　　穿過了第二個城鎮，那就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兩個人沒有說話，卻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停在了鎮人修築的路面與鎮外被雨打濕的草地的交界處，再沒有向前踏一步。

　　雨水敲打在屋頂上和地上的水窪中，發出啪沙啪沙的輕響。眼前的一切都被雨幕所籠罩，模模糊糊像是有一層紗將視野盡數遮蓋。

　　佐助伸手指著草地盡頭的那片森林，說道：「再走一段，到那一片森林為止。」

　　他緩緩地朝森林與草地的交界線走去，櫻也跟了上去。他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又停止不動了。許久之後，他轉過了頭，說：「有什麼東西跟上來了。」

　　「嗯。」櫻點了點頭。

　　一群果奔的白絕踩過滿是水的地面，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打頭的一隻白絕伸出手憤怒地質問道：「你們兩個傢伙怎麼在這裡！」

　　「追來的速度很快啊。」佐助輕輕一笑，說：「既然這麼不想我出來，那就把我抓回去啊。」

　　他的話語之中滿是輕蔑與不屑，白絕們的表情微怔，隨後愈發憤怒地喊道：「難道你把我們的本體給……」

　　「那又如何。」他微抬起下巴，說道：「這次是一群，希望你們可以耐打一些。」

　　這挑釁的話語讓白絕們愈發躁動不安，他們紛紛冒著雨水朝佐助沖來，似乎要就地就把這兩個掙脫掌控的人直接結果。佐助站在原地不動，紫色的查克拉從他的身體之中湧出，迅速構築成巨人的身軀，將他包裹在內。

　　「須佐能乎！」

　　覆有鎧甲的巨人伸出手掌，燃燒的黑色火焰自它的掌心之中發射而出，散落在那群奔來的白絕身上。跳躍的黑色火焰在大雨之中依舊燃燒不熄，白絕們因為灼燒的痛苦而停止了腳步，在地上嘶嚎著翻滾。

　　「一樣的不耐打。」佐助看著那群果奔的白絕，淡定地下了結論。

　　處理完了這群白絕，佐助轉過身，許久之後，才緩緩地對她說：「……你可以離開了。」

　　「……」櫻看著他冷淡的面孔，說道：「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應該還是敵人吧。我會保護木葉，你想要摧毀木葉。」

　　「也許吧。」佐助說。

　　「那麼，下次見了。」櫻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他一眼，便轉過了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她的腳步踏在水窪之中，濺起了一片水珠。

　　「喂，櫻——」佐助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櫻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依舊背對著他，像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問題。

　　「如果我沒有……」佐助低聲地問道。

　　「沒有『如果』這樣的事情。」櫻回復道，說完，她就繼續了自己的腳步。

　　佐助站在大雨之中，冷淡的面容被雨水所浸染。他看著那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卻始終沒有繼續自己的行程，直到他的身側掠過一個身披深紅色斗篷的人。他被那股熟悉的查克拉所吸引，側過頭警惕地一瞥，卻看到了那人熟悉的側臉。

　　這熟悉的容貌，讓他的眼眸因為震驚而放大。

　　「鼬！」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那個身穿紅色斗篷、松松束著黑色長髮的人已經躍過了他的身體，朝森林的深處跳去。而他則愣在原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一個小點、快要走出視野範圍的櫻，又回頭緊緊地注視著那個身穿紅色斗篷的人，他的眼眸微動，視線左右搖晃了一會兒——左邊是那個離他漸行漸遠的曾經的隊友，而右邊則是那個身披紅色斗篷的人，最後，他皺著眉強硬地扭回了自己的視線，縱身朝著森林的深處追去。

　　——總有一些事情不得不放下。

　　因為，世界上沒有「如果」這種東西。

　　×

　　櫻花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支忍者聯軍的小隊，主要的方法就是跟著感覺走，還好賭神再一次關照了她。她遇到的這群忍者裝束類似，額頭的護額卻沒有忍村的標示，而是只有一個「忍」字。看起來斑那時所做的推論的沒錯，五大國真的建立了聯軍來共同對抗他。

　　這支小隊的隊長正疲憊地整理著所剩不多的行軍物資，聽聞她的來意後，說：「歸隊的忍者？你的領隊是誰？」

　　「領隊？……呃……」櫻思考了一下，說：「是火影閣下，綱手大人。」

　　小隊長翻了個白眼，說：「大家的總領隊者都是五影，我的總隊長還是水影大人呢。就沒有具體一點的名字嗎？不然怎麼幫你聯繫其他小隊。」

　　「旗木卡凱西！」櫻報上了一個名字：「我是他班上的隊員！」

　　「旗木卡凱西啊！」小隊長做出一個瞭解的表情，立刻讓聯絡員去聯絡，順帶隨口問候了一下櫻的情況：「你是木葉的忍者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們負責處理那種白白的生物，已經清理地差不多了。」

　　白白的生物……是指那個會唱rap的傢伙嗎……


86.戰爭之日

　　「那個木葉村的複製忍者是第三部隊的負責人，應該在B戰區。你跑的有夠遠的啊……是夢遊的嗎？」小隊長懷疑地看著她：「快歸隊吧，搞不好那裡還在交戰呢。」

　　「沒錯我夢遊了！」櫻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個……B戰區在哪裡？」

　　小隊長：……

　　#你真的不是敵人派來的嗎？！#

　　櫻獲知了卡凱西所負責的第三部對所在方位後，便動身出發了。路上簡單地填飽了肚子順便用冷水清理了一下身體，頂著狂野堪比爆炸頭的髮型朝前進發。

　　非常時刻，也顧不得維持飄逸柔順的粉色長髮了。

　　她在路上遇到了一隻披著金色查克拉外衣的鳴人，還沒有來得及表達自己的吃驚和擔心，對方就已經抓住了她的肩膀一陣狂搖。

　　「櫻醬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鳴人兇狠地搖晃著她的身體，說話的語速極快，表情時驚時笑：「大家都說你已經被那個叫做斑的傢伙殺死了，就連曉組織的那個絕都這麼說……沒想到參加五影大會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一起去的三個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但是我一直無法相信！你可是能一口氣吃掉三碗拉麵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死掉呢！」

　　櫻：……

　　#她真的一口氣吃掉過三碗拉麵嗎……而且三碗拉麵和她的戰鬥力有關係嗎！#

　　不過，看鳴人的反應，她追隨佐助的事情並沒有被其他人知曉，想來是木葉高層壓下了消息，估計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她完成任務後還可以順利回歸。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她還沒有順利完成任務，戰爭就已經不期而至。

　　她按住了鳴人的手，把鳴人金色的爪子從她的肩膀上掰下來，嚴肅地說：「說來話長，還是邊走邊說吧，我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這傢伙怎麼跑到戰場上來了？難道沒人阻止你嗎？綱手大人醒了嗎？戰況如何？宇智波斑現身了嗎？我知道他的一些能力以及計畫可以告訴你們，還有……」

　　「我這邊也是『說來話長』的情況。」鳴人又一次搭住了她的肩膀，皺起了眉頭，面上是少有的嚴肅表情：「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個查克拉快要用盡的影分|身，我的本體正在和那個所謂的『斑』戰鬥，而且，不佔優勢。」

　　「那麼，快點走吧。」櫻催促著，一邊向前方躍去：「那個傢伙可不是容易對付的敵人。他擁有將自己的身體虛化的能力，以及奇特的瞬移能力，還可以將其他物品吸入一個異空間。」

　　——至於她差點被殺死什麼的，就不說出來了，免得鳴人的心情受到影響無法專心戰鬥。

　　「嗯。」鳴人跟在她的身後，邊跑邊點頭：「不僅如此，現在的他還拿到了長門的輪回眼。」

　　「拿到了……輪回眼？」櫻心下不由暗驚。她想起了在曉的基地時，黑白絕對話間曾經提到斑外出去取回他的「眼睛」，想來那話語中所指的眼睛便是長門的輪回眼了。

　　「可惡……」鳴人咬緊了牙：「長門是我的師兄，我不允許那傢伙如此褻瀆長門的夢想。」

　　兩個人沿著地圖上所指的路線朝著鳴人的本尊所在的方向跑去。在路上，櫻得知她的老師綱手大人已經蘇醒，正在和其他四影一起並肩作戰，而鳴人則同卡凱西、阿凱等人一起，與櫻見到的那個「宇智波斑」戰鬥。

　　當鳴人告訴她，宇智波斑其實不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斑才是宇智波斑，這個宇智波斑不是那個宇智波斑，真正的宇智波斑另有其人之後，她就懵逼了。因為那個苦大仇深的「宇智波斑」實在太符合一個懷著深深仇恨的老頭子的形象了，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而她在得知五影竟然可以並肩作戰之後，她十分想發出一聲風景易改的感歎。畢竟先前五影大會上，諸影彼此明爭暗鬥、互揭傷疤的場景，她可是親眼所見。沒想到時過境遷，五影也可以站在同一條線後一起戰鬥了。

　　夜色逐漸降臨，一輪滿月爬上了天穹之頂，沒有任何雲翳的遮蔽，照耀著被夜幕包圍的塵世。就算月華毫無遮掩地流瀉於地面，卻依舊全然無法驅散戰爭的陰雲。

　　越靠近主戰場，樹木就越稀疏。樹林的盡頭有著一個巨大的怪物，身體如同枯木一般，卻可以自由行動，每一下動作都讓地面震顫不已。櫻看著那個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問道：「那是什麼東西，誰新發明的通靈獸嗎？」

　　「那傢伙叫做『外道魔像』。」鳴人解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什麼玩意兒，總之很難對付就是了。那個面具男正在用它戰鬥。」

　　櫻覺得肩上的擔子愈發沉重了。

　　拯救世界，任重道遠，前路漫漫。

　　當櫻終於和鳴人本體以及卡凱西會和時，鳴人正在朝面具男發動秘技·嘴遁。除了他們兩，還有濃眉凱老師以及一隻巨大的章魚也呆在這裡。

　　普通的章魚是不會出現在這裡，能出現在這裡的章魚應該就是傳說中還沒有被抓住的八尾。

　　「反正你戴著面具嘛！」鳴人擠眉弄眼，用手指指著對面的面具男，大聲嚷嚷著：「我可以隨意猜測你的表情。你現在一定有著堪比便秘十天的痛苦表情，或者乾脆咬著齙牙委屈地快要哭出聲吧！還是在楚楚可憐地抖動著自己的朝天鼻呢！」

　　櫻：……

　　如果對手心裡防禦脆弱一點，現在應該已經受到了50000點精神攻擊。

　　地表的岩石破碎不堪，巨大的外道魔像立在面具人的身旁，夜裡的冷風吹著附近的樹叢一陣搖擺，散碎的砂礫也隨著風被揚起。那個佩著白色面具的男人手持一柄團扇，身著紫色的外袍，站在破碎的岩塊上。

　　「櫻，你……」卡凱西看著跟著鳴人的分|身一起來的櫻，匆匆喊了一個名字，便止住原本想要說的話語，繼而說道：「先對付眼前的敵人吧。」

　　他身旁的濃眉凱也點頭表示贊許。

　　這是一個不適合敘舊和重聚的場合。

　　「你已經到達了這裡啊。」手持團扇的人將視線轉向了櫻：「看來，佐助那傢伙是沒有按照我給他的意見，乖乖地待在那裡了。」他現在所佩戴的面具可以露出完整的一雙眼，正如鳴人所說，除了原本就有的寫輪眼外，他還擁有了一隻輪回眼。

　　「我們都是比較活潑好動的人，真是不好意思了。」櫻如此回復道：「我早就過了乖乖聽家長的話，待在房間裡安心寫作業的年紀了。」

　　卡凱西：……

　　#木葉村兩大最強嘴炮高手聚集一地，看來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的了……光是這秘技·嘴遁，對手就差了500個百分點啊……#

　　「那還真是可惜。」面具人低聲緩緩說道：「原本還想讓你多活一會兒的。」

　　「這傢伙……」鳴人有些惱怒：「少說大話了！我會保護櫻醬的！」

　　「沒辦法啊。」面具人將團扇束在了背後，雙手結印，通靈出了兩個奇怪的法具。他身後的外道魔像用枯柴一般的手撿起了那兩個法具，丟進口中，幾下便吞食。在這一番不明所以的動作後，外道魔像頭頂的九隻眼睛驟然睜開，帶著血絲的九隻眼朝向不同的方向，在夜色之中顯得陰森無比。

　　「原本想讓十尾以完整的形態復活的。」面具人保持著雙手結印的姿勢，冷哼一聲：「不過，只有部分的八|九尾查克拉也不妨礙它的力量。」

　　他的話語剛畢，外道魔像便仰起頭，發出一聲嘶吼。這喊叫聲回蕩於夜空之中，讓人為之心悸。忽然刮起的狂風帶來無數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落葉，那些沒有根的葉子在風中漂泊沉淪，伴隨著揚起的砂礫塵埃，被吹拂的到處都是。

　　所有人的衣袍都被吹的獵獵作響，臉頰被這刀一般的狂風擦出了痛感，然而他們都無暇去遮擋風帶來的疼痛，都警惕地盯著那正仰天低吼的外道魔像。

　　卡凱西不顧那些被風夾裹著吹到他臉上的碎葉和塵埃，扯著自己手上的手套，說道：「看起來，這個十尾的『素體』就要復活了。我們得在它復活前想想辦法。」

　　「卡凱西。」面具人念出了他的名字，隔著一段破碎的岩石和充斥著砂礫塵埃的空氣，緩緩說道：「你說的可真是輕巧。……一個充滿悔恨的人生，真的很適合你。」

　　他這番似有所指的話語，讓卡凱西微怔。站在他身後的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大聲地追問道：「你到底是誰！」

　　面具人並沒有回答凱的問題，而是保持著雙手結印的姿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他身後的外道魔像用被鎖鏈禁錮的手捂住了頭部，繼續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不曾停下的狂風席捲著眼前一切脆弱的事物，也送來了面具人如同宣示一般的話語。

　　「仔細看著，然後親身感受吧——十尾的復活，以及……世界終結之日的來臨。」


87.宇智波帶土

　　拯救世界的時候來了！

　　根據已知的資訊，敵人擁有穿透攻擊和虛化自身的能力，而外道魔像就目前來看，除了精神污染沒有其他什麼用處。

　　「在這一點上，外道魔像的攻擊方式倒是和櫻很像呢。」卡凱西點著頭下了結論：「都是到處破壞地面，留下一個坑又一個坑。」

　　櫻：……

　　「卡凱西老師，你確定這樣子真的好嗎？」鳴人忍不住說：「萬一櫻醬對我們使出了天馬流星拳，那對面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可就要開心壞了。」

　　「啊，抱歉，一時沒有忍住。」卡凱西咳了一聲，繼而專注起來，說道：「如果近戰的話對我們不利，儘量選擇避免直接接觸的遠程攻擊吧。他的目標是鳴人，而我們……不，我的目標是那個魔像。」

　　「遠端……攻擊啊……」凱和櫻同時發出了歎息。

　　「如此，作戰開始。」卡凱西退後一步，轉向身後的八尾：「比先生，麻煩把我送到高處。」

　　唱著rap的奇拉比讓八尾用章魚觸手托起了卡凱西，而鳴人開始了絕活搓丸子。凱和櫻又歎了一聲氣，隨後一個摸出了千本，一個取出了雙節棍。

　　「凱老師，你那個能算作遠端武器嗎？」櫻斜睨著他的武器。

　　「我的青春才是我的遠端武器。」凱將雙節棍握在手裡，露出了一個閃亮的笑容。

　　看著幾人如此嚴陣以待的模樣，面具人橫握著那枚巨大的火焰團扇，冷聲說道：「你們的掙扎是沒有用的。十尾馬上就要復活，無限的夢即將開始，這個虛無的世界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了。」

　　「螺旋丸！」鳴人已經帶著丸子沖了上去。

　　外道魔像在此時發出一聲嘶嚎，不知為何，那些地面的石塊都掙脫了引力的束縛，開始朝空中漂浮而去。那些阻礙在視線之中的石塊，讓鳴人的進攻變得極為不方便。

　　凱的武器和鳴人的螺旋丸一起穿過了面具人的身體，他們的攻擊果然落了空。面具人的團扇反手一揮，將鳴人遠遠地打了出去。那個金色的身體嘭的一聲消失於空氣之中，而凱則跳到了空中的石塊上。

　　趁著面具人與他們兩人交戰的機會，卡凱西睜開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對準了外道魔像的方向：「神威！」

　　他想要趁此機會將魔像的頭部轉移至自己的空間之中，熟料外道魔像頭部旁的一塊石塊上忽然斜著沖下了一個人影。來不及停止神威，正好借著慣性向下跳去的櫻直接被他轉移去了神威空間。

　　每一次被人吸入奇怪的空間，櫻都是拒絕的。而且這一次她已經蓄了很大的力，就等著一鼓作氣直接錘到外道魔像的頭頂上。結果她還沒有摸到魔像，她就被沒有及時溝通的卡凱西給轉移走了。

　　卡凱西看著完好無損地外道魔像，忍不住捂著眼睛發出了歎息：「不好意思，轉移錯了，只能等下一次了，一會兒就把你放出來。」

　　面具人看著他，沉聲說道：「卡凱西，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隻會說漂亮話的人罷了，什麼也做不到。後悔也已經晚了——你做的一切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於這個世界毫無助力。因此，我才要將世界引入無限的夢境，創造一個無須英雄在墓前後悔辯解的世界。」

　　大大小小的石塊在空中前後漂移著，一些石塊穿過了他的身體。他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空氣一般，仍憑那些東西自他的軀體之中穿過。

　　就在他微微低下頭，想要再說一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後退了一步，像是在躲避什麼事物一般，隨後他的軀體毫無徵兆地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落地時還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揚起的塵埃胡亂地飛舞著。

　　卡凱西和鳴人目瞪口呆，盯著他忽然飛起和降落的身體，不明覺厲：「這……這是怎麼了？」

　　面具人手上鎖著團扇的鐵鍊固定住了他的身體，他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那白色的面具上已經驟然出現了幾道破裂的痕跡。

　　「可惡……」他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住面具，試圖阻止它的破裂。

　　「面具要碎了？」鳴人一怔：「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覺得現在是好機會。」凱握緊了拳頭：「來吧！燃燒青春！」

　　凱和鳴人又一次夾擊著沖了上去，但是他們的攻擊都落空了。鳴人的螺旋丸從他的右臂穿過，凱的短棍從他的腰間劃過。凱和鳴人朝兩個相仿的方向穿過，各自落在地上，回過頭時，卻聽到一陣金屬破碎跌落在地的聲音。

　　鳴人抬起頭，正好看到那白色的面具碎片散碎在地面上，而那人的眼前正扭動著時空的漩渦，櫻被丟了出來，啪嘰扔在地上。

　　雖然臉朝地面降落，但是她十分驕傲地豎起了自己的拇指，說：「鳴人，我是不是幹的不錯？」

　　「櫻醬從卡凱西老師的眼睛進去……」鳴人疑惑地看著臉朝地降落的櫻，說到：「然後從這個傢伙的眼睛裡出來了？不得了，櫻醬這是跳車了啊！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櫻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被卡凱西吸進神威空間的時候，正好眼前出現了這個傢伙，於是就順便給了他一拳。還沒有徹底打碎面具，他又不見了。但是不到二十秒，他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我就不客氣了。」

　　鳴人聽的暈頭轉向，於是便向自己的老師求助：「卡凱西老師，這是怎……」

　　鳴人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卡凱西的情況，看起來非常不對勁。他正盯著那個人怔怔地發呆，握緊的手有著微微的顫抖。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那個人，眉頭緊緊地皺著，表情看上去既痛苦又震驚。

　　「喂，卡凱西？」櫻喊了一聲，卡凱西毫無反應，只是面有震驚之色地繼續盯著對面的人。

　　她順著卡凱西的視線，轉向了那個露出真容的神秘人士——他的一半的臉孔似乎被什麼東西損毀過，有著起伏不平的痕跡，看上去帶著幾分可怖。而另外一半的臉，則有著英挺之氣。

　　雖然他的長相確實很不一般，但是忍者世界裡長得不一般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常年戴著面罩睡覺也不脫掉的卡凱西，比如西瓜頭緊身衣的凱，比如有著鯊魚眼的鬼鮫，比起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忍者，這個人的長相也沒有驚悚到讓人震驚的程度。

　　「卡凱西，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櫻忍不住小聲說道：「才這種程度的美色就為之迷惑，這麼多年的親熱天堂算是白看了。」

　　「就是就是。」鳴人點點頭：「卡凱西老師別發呆了，更多的美人在前方等著你。」

　　卡凱西卻沒有搭理他們二人，只是依舊呆呆地盯著對面的人，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說道：「你是……帶土嗎？」

　　他的話語有著顫抖，似乎很害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願意用那個名字稱呼我，也無所謂。」對方微微抬起手，說道：「名字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

　　這一句回答，似乎像是某種宣判，讓卡凱西無法再繼續思考。他只能微微睜大眼，始終看著對面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最後緩緩地說道：「真的……是帶土。」

　　——帶土？卡凱西那位心頭白月光宇智波帶土？

　　這個名字對於櫻來說可不陌生，畢竟她曾經無數次陪伴卡凱西去英靈碑前看望帶土，每一次卡凱西想要開啟心理輔導模式，第一個拿出來舉例的人物一定是這位英年早逝的英雄帶土。

　　「帶土不是一個固執於形式的人。」

　　「如果是帶土的話，他會……」

　　「帶土他說……」

　　「我們一起去看帶土吧……？」

　　「這傢伙……」櫻轉頭看著卡凱西，又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帶土，疑惑地說道：「是帶土？可是宇智波帶土應該已經在神無毗橋的戰役中犧牲了才對……」

　　「確實，帶土已經在那次戰爭中死了。」帶土放下了自己的手，說：「現在的我，誰也不是。」

　　「啊，這樣啊。」櫻說：「原來你就是帶土啊！我每年都給你送好多花！有康乃馨，康乃馨，以及康乃馨……」

　　「喂！你說的三種花都是康乃馨……不對，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鳴人大聲喊道：「卡凱西老師，我不管你和這朵康乃馨，不是，和這個帶土有什麼風流往事，現在都應該振作起來才對！」

　　「卡凱西！快醒醒！」凱也拍了拍卡凱西的肩膀，可是卡凱西依舊失神地待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盯著帶土。

　　「過去佐助出走的時候，這傢伙批評起我的心理狀態來行雲流水不帶停頓，現在自己遇見這種事情了，卻緩不過勁來。」櫻歎了口氣，朝卡凱西走過去，邊走邊說道：「凱，鬆開，讓我來。」

　　凱退下之後，櫻隨手掄起卡凱西就來了一個空中大旋轉，讓卡凱西在風裡飛舞了四五圈之後，安靜地把他放在了地上，溫柔地問道：「如何，現在清醒了一些嗎？」

　　卡凱西扶著櫻的手，盯著對面的帶土，然後點了點頭，說：「嗯，我清醒了。」

悠于 2016-2-15 20:57

88.第七班

　　「帶土，……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卡凱西仍舊沒有放棄追尋答案，他的目光始終不願意從對面那個人的身上轉開。

　　「我和你，無話可說。」帶土將手撐在地上，在外道魔像的四周立起了一層結界，完成這一切後，他看著卡凱西仍舊帶著痛苦的神情，說道：「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你對琳的見死不救吧。」

　　他的話語，像是翻出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讓卡凱西又開始了痛苦地失神。

　　「喂！卡凱西！」櫻看著卡凱西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掄起他來了一場旋轉，隨後說道：「非常時刻，你必須打起精神來。」

　　卡凱西頭暈眼花地扶著她的肩膀，點了點頭，說：「好的。」

　　「宇智波康乃馨！」櫻一皺眉，氣勢洶洶地指著對面的帶土，隨後說道：「……我忘記我後面要說什麼了。」

　　就在帶土保持沉默，站立于原地之時，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旁。那個身著深紅色盔甲之人雙手抱臂，站在落地之時揚起的滾滾煙霧之中，說道：「你玩的好像很開心啊，康乃馨。」

　　那後來者的面孔上盤踞著穢土的斑駁紋路，黑色的長髮隨風飛舞。

　　鳴人盯著那個人，面孔上迅速染上驚懼，他咬著牙問道：「怎麼會……在那邊戰場的斑怎麼出現在了這裡……那邊的大家呢！綱手婆婆他們呢！」

　　「那邊啊……」真正的宇智波斑重複了一遍，說道：「不知道呢。應該……不會安然無恙吧。」

　　他的話語，讓鳴人愈發憤怒。

　　櫻忽然也意識到，可能綱手大人的敵人就是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斑。他出現在了這裡，那麼那邊的綱手……

　　帶土身後的結界內，被紅色結界牆包圍的外道魔像又發出了一聲嘶吼。隨即，一陣刺目的光從它的身體上泛開，原本屬於外道魔像的惡意的查克拉在一瞬間消失了。緊接著，它的身體就以嶄新而陌生的姿態出現在了諸人的面前。

　　「十尾已經復活了。」宇智波帶土將手中的團扇扔給了斑，說道：「馬上就要到來了，世界的結束與夢境的開始。」

　　看著對面兩個苦大仇深的宇智波族人，櫻忽然覺得自己錯怪佐助了。

　　從前她覺得佐助渾身是戲，現在她覺得佐助那渾身的哪算是戲啊，頂多是個小曲。

　　復活了的十尾在戰場上到處撒歡，一口一個尾獸玉加強版，召喚師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康乃馨也全然不管它的飆車行為，在一旁高冷圍觀，任憑它轟的四面的戰場上的人們紛紛逃竄，最後，一群忍者如同事先約定好了一般，齊齊地聚集到了鳴人和櫻這邊。

　　看著那個龐然大物轉動著猩紅的眼睛左右窺伺著，櫻有點糾結地說：「不知道我的神之右手對尾獸管不管用呢……」

　　「正常情況下都不會管用好嗎！」鳴人抖著金色的須須，忍不住吐槽道。

　　「真是頭大。」櫻將手搭在了鳴人的身上，順手為他治療起身上的傷口，一邊治療一邊說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大傢伙啊！它吃不吃水遁？喜歡吃硬渦水刃嗎？把它打飛到天邊有用嗎？沒錯，還是試試看把它打飛了吧。」

　　在她掌下的鳴人忍不住一抖：「櫻醬，別打我就可以了。」

　　正在頭疼之間，十尾冷不防對著他們的方向就來了一顆龐大的尾獸玉。

　　土遁忍者們集體施展忍術，豎立起了層層土牆，試圖改變尾獸玉的飛行軌道。但是來勢洶洶的尾獸玉突破了層層障礙，速度沒有絲毫減損，筆直地朝著聯軍們衝撞而來。眼看著尾獸玉越來越近，眾人紛紛後退。就在尾獸玉突破最後一道障壁之時，那顆龐大的球體忽然在瞬間消失了。

　　一個人落在了他們的面前，金色的短髮被夜風吹拂著，白底紅紋的羽織上，有著四代目火影的字樣。他轉過了身，黑底的眸子看向了遠方海洋的方向，說道：「大家站穩了，一會兒爆炸的餘波就要從海上傳過來了。」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海洋上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亮光在夜色之中顯得十分刺目，顯然是那顆尾獸玉的傑作。

　　忍者們盯著那個轉移了爆炸的人，許久之後，激動地聲音傳了出來：「是四代目火影！……是誰將他轉生召喚來了世間？……不管是誰，那都是一件好事。」

　　竊竊私語伴隨著四代的到來，在人群中傳開。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微笑著轉向了鳴人，說道：「應該還來得及吧。你那一位叫做佐助的朋友催的很急，所以我們不管不顧地就先來了。」

　　鳴人盯著水門的笑容，先激動，後驚訝，一時之間，竟有些語無倫次。在擁抱與認親後，他疑惑地問道：「佐助……老爸，你見到佐助了？」

　　櫻聽到他對四代的稱謂，心裡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鳴人竟然知道四代目是他的父親，原本她以為這是木葉高層之間的秘密，並且一直因為不能說出這個秘密而感到糾結。還好，無論是否知道雙親是誰，鳴人看起來始終是那種陽光樂觀的模樣。

　　「嗯。」水門點了點頭，說：「他應該快來了，為了快點趕過來，他就差把二代大人的飛雷神術式貼在臉上了。」

　　「啊，是嗎。」鳴人幹幹地笑了一會兒。

　　水門的目光掠過鳴人和他身邊的櫻，他正想開口說話，他身旁就出現了一串人影。

　　二代火影一手攥著初代火影，一手搭著佐助的肩膀，背後還背著三代火影猿飛，疊羅漢一般空降在了水門背後。這位以飛雷神享譽忍界的忍者鬆開了身上的三個人後，歎了口氣，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

　　佐助站穩了身體以後，冷冷地掃過了二代，說道：「這種戰爭時刻，確實是等不得。」

　　「辛苦扉間大人了。」三代拍了拍胸口，說道：「要不是水門跑太快，也不用勞煩您一次帶三個。」

　　「你知道就好。」二代淡定地回答：「你們挺重的，尤其是大哥。」

　　站在四影身後的佐助用視線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他朝前走了兩步，微抬下巴，說道：「看來我來的還算快，原本以為，你們兩個白癡已經被打的差不多了。」

　　「啊？」鳴人和櫻同時一怔。

　　在他們倆人怔住的同時，一起畢業的忍者們都發現了佐助的到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井野忍不住朝佐助跑去，卻被鹿丸伸手攔住：「等等！井野，這傢伙是敵人。」

　　「佐助，你怎麼出現在這裡？」鹿丸攔住井野後，就詢問道。

　　「說來話長，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你們解釋。」佐助轉向了正在到處飆車的十尾，說道：「總之，我心情不好，想打十尾，就是這樣。」

　　眾：……

　　「啊哈哈，這樣嗎……」鳴人傻笑了一會兒，隨即收斂了笑容，說道：「知道你來了就好了。……我知道，你會來的。」

　　水門看著站在鳴人身旁正為他治療的櫻，問道：「鳴人，這個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

　　鳴人眨了眨，思忖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正想大聲回復一句是，並且給父親大人展示一下脖子上櫻醬送的項鍊，站在他身旁的佐助就非常冷淡地替他回答了水門的問題：「不是。」

　　櫻看看佐助，又看看鳴人，發覺這兩個人似乎又開始了久違的隔著空氣互相瞪視的行為。

　　……為什麼佐助要搶答「女朋友」的問題？難道……佐助對鳴人舊情難忘？

　　#不愧是本作第一女主角，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感人肺腑……#

　　「四代！」初代柱間喊道：「查戶口本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吧，就算你兒子找了五十個兒媳婦我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伸手指了指正在朝他們跑來的十尾，說：「當務之急是先處理這個大傢伙。」

　　水門摸了摸頭，跟隨著另外三位影一起朝十尾跑去，隨後在十尾的身側結起了四赤陽陣。自從復活以來都在隨意飆車的十尾忽然遇到了紅燈，緊急刹車也來不及，一頭撞在了結界上，慘遭交警扣了十二分。

　　看著十尾躁動不安地被制住，忍者聯軍中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士氣也為之一蕩，從方才起就尾獸趕來趕去到處亂竄的憋屈感一排而空。

　　「趁現在，大家一鼓作氣，把這個傢伙幹掉吧！」柱間在結界的四面打開了四道入口，說道：「來吧，請隨便飆車。」

　　忍者聯軍們喊著喊著就開起了車，開始了飆車模式。

　　鳴人推開了為他療傷的櫻，說道：「櫻醬，我已經差不多復原了。你把查克拉留給自己吧。」

　　櫻收回了手，看著他站了起來，朝佐助的方向走去。鳴人和佐助並肩站在了一起，櫻非常淡定地擠入了他們兩人中間站好。他們的面前是巨大的尾獸與奔跑的忍者們，紅色的滿月高懸於天穹之上，照耀著地面，微冷的夜風吹拂著三個人的頭髮和衣角。

　　鳴人雙手一碰，面孔上出現了自信的笑，他大聲地說著，像是在對世界宣告著什麼：「第七班，在此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和佐助就被櫻扛了起來。櫻一手抓一個，朝著十尾的方向狂奔而去，邊跑邊說：「非常時態，非常手段，抱歉啊。」                        


89.通靈三竦

　　啊，今夜的月空也是如此美麗呢。

　　鳴人盯著頭頂的夜空，雙手合十，虔誠地發出了自己的讚歎。

　　被禁錮在結界內的十尾看著一群湧入結界的忍者，愈發地躁動不安。它從身體上分裂出無數大小不一的分裂體，試圖阻止忍者們的靠近。但是這群分裂體除了破壞地表和揮舞著手裡的標槍以外，也沒有什麼用處。

　　既不會忍法，也不會咬人，就像是活動的土豆一般笨拙地跑來跑去。

　　不是很明白十尾在想什麼。

　　大概跟著白絕呆久了，被傳染了吧。

　　櫻將扛在肩上的兩個人放在了地上，左右掂了掂，選擇了比較順手、皮厚、使用感佳、耐久度較好的武器：「去吧！鳴人旋風！」

　　金色的鳴人被他掄在手裡一陣旋轉，最後如同手裡劍一般被投擲而出，帶著慣性和衝力，與最近的一隻十尾分裂體撞到了一起，一頭把那只可憐的分裂體撞趴下了。

　　「有點疼誒……」鳴人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頭頂，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櫻醬，下次下手可不可以輕一點啊！」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的忍者圍觀著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沖入了分裂群中，一拳一個，手撕十尾，打暈了就往外丟，揮舞著標槍的土豆們如同天外流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便落在了一個同一個位置。很快，忍者們的身旁就堆起了小山一般的分裂體。

　　「不知為何，覺得鳴人君這些年活的很不容易呢。」正在用柔拳攻擊的雛田小聲地說道。

　　「佐助也挺不容易的。」同隊的牙發表了感言。

　　「……」油女志乃他不想說話。

　　#中忍考試上被打的肋骨斷裂的那一拳看來此生都沒有機會報回去了……#

　　「通靈之術！」

　　隨著一聲喝，巨大的通靈獸出現在了鳴人和佐助的腳下。青蛇扭頭看旁邊的蛤|蟆吉，蛤|蟆吉抽口煙，問道：「看什麼看。」

　　「總覺得少了個誰。」青蛇如此說道。

　　青蛇和吉一起扭頭，櫻忽然接收到了兩個吉祥物的沉重視線，後知後覺地咬破手指開始結印：「通靈術！出來吧！二胡卵……呃，蛞蝓大人。」

　　巨大的蛞蝓應聲從煙霧之中出現，把櫻頂在了頭頂上，用軟糯甜美的娃娃音問好：「櫻醬，每一次你通靈的時候，看起來都非常不妙呢。」

　　傳說中的三大通靈獸一起現身，通靈三竦再次顯現，在一旁圍觀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感到唏噓不已。看著這三個年輕人，他就想起了自己的三位弟子。時過境遷，三忍的弟子也都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

　　「鳴人的勇往直前，佐助的冷靜理智，櫻的二胡卵子，啊……相當熟悉呢。真是懷念我曾經被稱為『三忍』的學生們啊！嗯，二胡卵子果然也成長了不少呢。」三代感歎著。

　　一旁圍觀的二代：……

　　#你特麼在逗我？#

　　「蛤|蟆吉，跳！」鳴人指了指十尾本體的所在，擅長跳躍的蛤|蟆吉就一蹦而起。佐助的青蛇則歪歪扭扭地朝前遊移而去，櫻看著兩個隊友不打招呼就提前開車的行為，說：「那個……蛞蝓大人，跳？」

　　「櫻醬，蛞蝓是不會跳的。」

　　「那麼……蛞蝓大人，我們超車追上佐助？」

　　「櫻醬，蛞蝓比蛇蠕的慢，而且我在地面上的速度只有樹上的二分之一。」

　　「……」

　　「櫻醬，我會分裂。」

　　「那麼，分裂吧(╯‵□′)╯︵┻━┻！」

　　巨大的蛞蝓抖了抖自己的觸角，分裂成了許多小蛞蝓，朝四周的忍者們蠕動而去。既然要施行遠端治療，櫻也就不勉強自己追著佐助和鳴人去毆十尾本體了，坐下來安心地施用遠程治癒術。畢竟在這個戰場上，除了她的師傅以外，她算是最為優秀的醫療忍者了。

　　小蛞蝓們爬到了忍者的身體上，為他們恢復身體的力量順便治療一下傷口。不消一會兒，他們便感覺自己體內的查克拉與力量漸漸回復，很是欣喜地跳起來繼續戰鬥。

　　十尾所在地爆破施工中。

　　轟轟轟嘩嘩嘩——

　　黑色的火焰與藍色的光球旋轉纏繞，氣勢洶洶似乎要將整只十尾都烤熟。

　　鳴人和佐助的並肩攻擊對十尾造成-1點傷害。

　　十尾分裂出了受傷的部分，繼續轉動著眼睛趴在原地，看著它的分裂體們四處蹦躂。

　　Hp-1。

　　Hp-1。

　　Hp-1。

　　櫻盯著看起來精神十足的十尾，還有緊張不已的鳴人，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心疼。

　　「果然還是得我來！」櫻擼起了自己的袖子，看著那龐然大物：「我就不信如果打在頭頂了還能繼續分裂。」

　　正當她蠢蠢欲動地想要停止治癒術時，十尾的頭頂出現了時空的漩渦。從剛才起就不知去了何處的宇智波康乃馨從漩渦之中跌落下來，趴在了十尾的頭頂上。他的胸口有一個被銳器割開的大洞，正在向下流淌著血珠。他跪伏在地上，表情很是痛苦地結著印。

　　櫻隔得太遠，不能看清他到底結了什麼印。一陣驟起的風在結界內揚起，所有人都被砂塵蒙蔽了視野。鳴人和佐助還不曾趕到帶土的面前，異動忽起。

　　十尾龐大的身軀連同先前分裂出來的分裂體一起開始了收縮，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某個點退去，最後，整個軀體都消失於地面之中。看著變得空空蕩蕩的地面，忍者們面面相覷，低聲地互相詢問：「十尾呢？被幹掉了嗎？」

　　「不。」櫻有些凝重地盯著空中：「十尾被吸收了，變成了……重吾。」

　　忍者聯軍：……？？？

　　「重吾是誰？」

　　「啊，就是一個大褲衩，算了，你們不認識的。」櫻盯著空中忽然出現的那個人，說道：「沒想到，吸收十尾之後的最終形態，就是重吾。」

　　那個突兀地立於空中的人，正是結印將十尾吸收後的人柱力化帶土。他的黑髮盡數褪為白色，面孔與身軀上有了些微突兀的鱗甲。赤|裸的上身是青白的顏色，背後繪著屬於六道仙人的九顆勾玉。他的身體沒有了外袍的阻礙，渾身上下僅著一條破碎的黑色大褲衩。

　　……確實和重吾挺像的嘛。

　　重吾的本體難道不就是褲衩嗎？#洛克李青春認真臉#

　　帶土微微轉動眼睛，紅色的寫輪眼與另外一隻輪回眼一起掃向了聯軍的方向。他的背後探出了四隻半透明的、由查克拉構成的手臂，伸向了結界的四個方向，緊緊一拽，便將由四位火影共同建起的四赤陽陣輕鬆破壞。

　　結界破壞時揚起的風，掀起了不少圍觀群眾。櫻和蛞蝓也差點被吹走，鳴人手快，用探出的爪子一把接住了她，和佐助、水門一起擱在了蛤|蟆吉的頭頂上。

　　「我就直說了吧，這傢伙比我更強。」隨著柱間的話語，三位火影一齊落到了他們面前。

　　「雖然很抱歉，不過確實誠然如此，沒想到竟然強到了如斯境界。」三代看著結界的查克拉餘波在空中消散，發出了老年人的感歎。

　　「沒想到重吾那麼強！」櫻半跪在吉的頭頂，有些吃驚地說。

　　「……那不是重吾！」佐助糾正道。

　　「是康乃馨！」鳴人接話。

　　初代柱間、二代扉間和三代猿飛趁著帶土還沒有徹底適應人柱力之身，試探性地發起了攻擊。一時之間，爆破聲響徹耳際，因為爆破而揚起的滾滾濃煙在視野中飄飛，難以消散。煙霧之中不時突出破碎的手裡劍殘骸以及纏繞飛舞的木條，可見其中戰況之激烈。

　　借著三位火影與帶土交戰的時機，櫻強迫自己專注地去分析帶土的能力。他成為十尾的人柱力後，速度極快，只消一擊就打碎了初代和二代的兩個分|身，這般速度和力量，就算是以體術自傲的櫻也只能望而興歎。

　　三位影雖然是穢土之身，不會死亡，但是卻需要一定時間來復原身體。將眼前的障礙掃清後，帶土微轉過身體，看向了碎石上的第七班和水門。

　　「我來做誘攻，你們找破綻打主攻。」水門上前一步，揮出了自己的苦無，朝帶土沖去。他的苦無劃過了帶土胸前，與帶土的武器擦過，鋒銳的苦無在遇到黑色的長杖時被分為兩斷，連同他的一隻手臂一起朝外飛去。水門看著自己的苦無破裂，心下一驚，迅速使用飛雷神之術回到了原處。

　　伴隨著他一起回到了蛤|蟆吉頭頂的，還有一個黑色的球體，散發著刺目的光芒，眼看著就要爆炸。佐助立刻召出須佐能乎，他伸手將鳴人和櫻都推到了自己身後。櫻淡定地頂著一臉的黑色交叉線打算硬扛，鳴人則負責瞪眼。

　　就在水門打算連同自己的身體一起轉移走之際，復原完畢的二代扉間及時出現，一個飛雷神就將快要爆炸的球體送回到了帶土身上，還順便把帶土轉移去了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

　　「啊，得救了。」

　　看著遠方亮起的光芒，耳邊聽著驟然傳來的劇烈爆炸聲，鳴人松了口氣。

　　「成功了嗎？」四代看著遠處逐漸黯淡下去的光亮，問道。

　　扉間剛想回答，理應在爆炸聲中湮滅的帶土重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看起來毫髮無損，就連飄舞的黑色大褲衩都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開裂。

　　沒想到成為人柱力以後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跟著一起強化了……

　　果然是夢幻般的強大力量啊。                        


90.物理攻擊

　　佐助和鳴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帶土的方向跑去。櫻看著兩個隊友又提前開車，剛想提步上前，就被水門按在了原處。渾身金燦燦的水門止住她的行動，說道：「你是現在這裡唯一的醫療忍者，你在後方。」

　　「四代，走了。」扉間催促了一聲：「我們聯合使用飛雷神，速度會更快。」

　　「喂！」櫻伸出爾康手，還沒有說出下一句話，兩位飛雷神愛好者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鳴人和佐助將風遁與炎遁混合，配合扉間與水門聯合使用出的飛雷瞬回之術，給帶土來了一個透心涼攻擊。黑色的火焰與金色的風在空氣之中跳躍，碎裂的石子被上升的氣流掀開飛卷，帶土的身影消失於滾滾的濃煙之中。

　　「命中了？」趴在蛤|蟆吉頭頂的櫻一手搭在額上，低聲地問道。

　　「看不清啊。」蛤|蟆吉說：「煙霧太大了。」

　　水門和扉間帶著佐助和鳴人回來，幾個人面有警惕之色地盯著黑色的煙塵。許久之後，煙塵之中又走出了毫髮無損的帶土。他的表情很平靜，身上也全無傷口，看起來剛才那一番足以崩裂土地的攻擊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攻擊無效，攻擊和防禦的速度都很快，黑色的球體不能接觸。」水門看著帶土逐漸朝空中升去，說道：「看起來，他確實獲得了夢幻般的強大力量。」

　　「我已經獲得了相當於忍者始祖的力量。」立於空中的帶土說道：「僅憑你們過往的戰鬥經驗，完全無法估量我的力量。」

　　「忍者……始祖？」二代扉間重複了一遍，思忖了一會兒，說道：「糟了。恐怕他使用的是以陰陽遁為基礎的術，可以使所有的忍術無效化。因此，四代你的手臂在過了這麼久後也沒有恢復。恐怕你的手臂，以後也回不來了，你也不能繼續受重傷了，不然就算是穢土之軀，也會因為無法轉生而死亡。」

　　「忍術無效？」鳴人一捂頭：「那、那可怎麼辦？」

　　「物理攻擊有效嗎？」水門詢問道。

　　「試試看吧。」扉間回答。

　　「物理攻擊啊？」鳴人重複了一遍，和佐助一起齊齊扭頭，看向了身後還跪在蛤|蟆吉頭頂上的某位隊友，那凝重而充滿期待的視線讓櫻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嗎？我沒穿褲衩嗎？」

　　「喂，戰鬥時刻就不要看女孩子了，那邊的兩個少年。」二代扉間訓斥道：「像什麼樣子！」

　　「啊……」鳴人和佐助一起扭回了頭，鳴人解釋說：「二代大叔，你還是不要把她當成女孩子比較好。」

　　櫻：……

　　她的拳頭已經躍躍欲試了。

　　扉間猶自沒有理解鳴人的意思，尚在安撫之中：「那個會醫療忍術的小姑娘，你就在後方等一等吧。你穿了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吉頭頂的櫻已經借著腳下的一蹬，揚起拳頭朝空中的帶土襲去，她的身體掠過空中時傳來的一陣風，讓二代忍不住伸手護住臉頰。

　　「吃我神之右手啦！」

　　她的拳即將要觸碰到帶土的身體，黑色的求道玉迅速轉化為一道屏障，阻隔在了她的手臂與帶土的身軀之間。帶土安靜地把自己裹成一個黑蛹，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拳頭撞擊在障壁之上的聲音，於是便撤掉了求道玉的屏障。

　　他低頭，看到櫻正在他腳下的位置原地蹦躂著：「可惡……夠不著啊……有本事你下來啊！」

　　「櫻醬太矮了。」鳴人下了推論。

　　「……」佐助盯著浮在五六米開外的帶土，說：「還好吧。」

　　大概是為了洩憤，蛤|蟆吉朝著帶土的方向來了一個充滿愛意的水鐵炮。從它口中吐出的水流被帶土用黑玉擋下，黑色的屏障似乎被侵蝕了一般，逐漸下陷融化。

　　「仙術攻擊……奏效了？」鳴人一瞬間似乎又找到了信心。

　　「帶土！」水門看著在空中看起來面目大改的學生，喊道：「你以前明明說過，你想要當火影。為什麼你現在要這樣子做？」

　　帶土冷冷地看著水門，回答說：「現在再來對我說教，不覺得已經為時過晚了嗎？水門老師。你總是來遲一步，在最關鍵的時候不知身在何處。」

　　似乎像是應承他的話語，水門陷入了沉默。

　　「我很慶倖，我的老師成為了火影。不過，也正是因此，我放棄了成為火影的夢想。」帶土抬起了雙手：「所謂的火影，與現在的我相比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少廢話了！」鳴人忽然帶著手中的仙術螺旋丸暴起，將對面的帶土直直打出去，憤怒的喊聲回蕩在他們的耳邊：「連火影都不是你的，又有什麼資格說我的老爸！」

　　螺旋丸爆炸時的藍色光芒散去後，扉間笑了一聲，說：「果然，仙術攻擊是奏效的。」

　　櫻：……

　　她不會仙術該如何拯救這個世界……

　　她只剩下嘴遁了。

　　完了，打遍木葉村無敵手的一代霸王花淪為吐槽役，還能不能繼續愉快地玩耍了。

　　一見仙術奏效，場上幾人中會仙術的都開始心思活絡地奮鬥了起來。鳴人搓球，四代目堅強地獨臂搓球，佐助通靈了重吾來釋放仙法，至於不會仙術的二代扉間和櫻就只能圍觀了。

　　一代火影、神速忍者千手扉間都淪落為傳輸機，她這朵木葉村嬌花屈尊做一下後勤醫療小護士也沒什麼。她也只能目送鳴人帶著超大型螺旋丸，佐助帶著重吾和須佐能乎一起朝帶土攻擊，然後她呐喊一聲：「去吧！褲衩與褲衩的決鬥！重吾可不要輸了！」

　　佐助遙遠的反駁聲依稀傳來：「重吾不是褲衩……」

　　扉間：……

　　前方不斷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櫻可以想見遊戲面板上不停地跳出紅色的傷害數值。

　　您的攻擊對對手造成了500點傷害，您的攻擊污染了對方的視覺，你的攻擊迫使對方智力下線等等，最後跳出一個系統提示：您的對手為RMB玩家，您的對手購買了回血液，您的對手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

　　佐助和鳴人退後一步，看著於煙塵之中緩步走出的帶土，眼神凝重非常。

　　「這些掙扎毫無意義。」帶土看著他們兩人戒備的模樣，微抬起雙手，抬頭看著天上的紅色滿月，說：「你們應該去往一個無限的夢境。」

　　「要睡覺請你一個人睡。」鳴人不改自己的表情。

　　「……」帶土看著鳴人的面孔，緩緩地問道：「為什麼你要戰鬥？這個世界沒有存在的價值，對於你和我來說都是。也許哪一天，你的同伴就會再次背叛你，辜負你的託付，殺死你的夥伴，你的憎恨會比曾經的我來的更為強烈。」

　　「不是很明白現在的康乃馨在想什麼。」鳴人朝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翹著嘴角說道：「但是，我的忍道可是告訴我，要堅持到底，決不後退。」

　　「是嗎……？」帶土微轉過了頭，視線望向了遠方：「堅持到底？」

　　佐助迎著他的視線望向了那個地方，看清那邊所在的人後，立時說道：「糟了，那邊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帶土已經從他們的面前消失，只留下一個移動時的殘影。他迅速地出現在了那邊的地面上，一手掐住了櫻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她的腳尖在地上磨蹭著，想要找一個助力點，以免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帶土的手掌上。

　　這傢伙太快了……她根本無法反應過來。而且他也瞭解什麼樣的攻擊可以殺死一個擁有再生體的人。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做。

　　上一次，他特地留了半口氣給佐助動手。這一次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也是如此，幹乾脆脆地提著她，卻讓她有力氣反抗，可以掙扎著掰著他的手腕，甚至說出一些零星的話語來。

　　「櫻醬！」鳴人大吼了一聲：「混蛋，你……」

　　櫻很想大喊一句「不用管我快趁機殺死他我是不會死在你們的攻擊下的」，但是迫於頸脖的壓力，她只能艱難地說出一星半點的話語來：「康乃馨……」

　　帶土手一歪，差點直接把她掐死。

　　「鳴人。」帶土稍稍鬆開了手裡的力度，說道：「你相當喜歡她吧。」

　　「關你什麼事啊……」鳴人皺著眉：「閃開！螺旋丸！」

　　飛起的仙術螺旋丸擊中了帶土，他卻只是用手抵擋，不顧自己的傷勢，依舊站在原地，捏著櫻的脖頸。他看著鳴人，緩緩地用一種奇異的語調說道：「我一直很想知道，當你親眼看到她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是怎樣的心情。啊，順便告訴你吧，佐助曾經想要殺死她。這就是你所謂的同伴。」

　　「閉嘴。」佐助冷冷地睨著他。

　　帶土還欲說什麼，他的手忽然就被硬生生地掰開了。大概是過於自信，他完全沒有用黑玉防護自己的身體。櫻從他的掌心掙脫後，立刻來了一個正義之拳，毫無阻礙地、超近距離地毆打在了帶土的左臉上。

　　「你跟我什麼怨什麼仇啊！」櫻看著帶土飛出去落在地上的身影，忍不住開始揉著自己的脖子：「差點被你掐死。」

　　「櫻！」佐助和鳴人立刻站到了她的身前，鳴人扭頭看著那邊半晌之後依舊毫無動靜的模樣，心下一驚，說道：「糟了，物理攻擊……那個帶土，不會被櫻醬，直接一拳打死了吧？」

悠于 2016-2-15 20:58

91.紙糊的內心世界

　　「喂！帶土！帶土你可是十尾的人柱力啊！」鳴人忍不住喊道：「不會一拳就真的……」

　　「當然不會。」佐助望著帶土被打出去的方向，說：「看起來，也只不過是稍微受了一點傷，而且他已經療傷完畢了。」

　　人民幣玩家豪飲回血液，再次進入比武大會。

　　看著他向前走了一步，佐助和鳴人先後擋在了櫻的面前。鳴人盯著帶土的身影，有些咬牙切齒地憤怒地大喊著：「喂！你的對手是我和佐助才對！」

　　「……」帶土抬起了手，六道仙人的長杖幻化於他的手中。他看著鳴人，說：「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和過去那個天真幼稚的我一樣可笑。等你明白何為『失去』的痛苦之後，便會感受到絕望。」

　　「你明明和我一樣，想要成為火影啊！」鳴人說：「難道僅僅是所謂的痛苦，就讓你放棄了曾經的夢想，在這裡和聯軍們為敵嗎？」

　　「現在的我，已經放棄了過去的一切。無論是名字還是回憶，對於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帶土微合雙眼：「有的只是，想要創造一個新世界的最後的夙願。」

　　帶土沒有表情的面孔，映在了他們的眼底。鳴人還欲說什麼，他身後的櫻就推開了他的肩膀，走到了他的前面，低聲說：「我想要和這傢伙說幾句話。」

　　「誒？」鳴人眨巴著眼睛。

　　「康乃馨」櫻朝著帶土的方向說道：「你說你已經放棄了過去的名字和回憶對吧！那我喊你一聲『帶土』你敢應嗎！」

　　鳴人：……

　　#你沒有金角銀角的法具就不要玩這招了啦！！#

　　「帶土。」櫻認真地盯著他，說：「請不要逞強瞞著我了。因為我一直都看著你。」

　　「誒？」鳴人沒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低聲問道：「櫻醬，你在說什麼啊……」

　　佐助止住了鳴人，說：「你看對面那傢伙。」

　　鳴人皺著眉抬起了頭。

　　您的對手進入了賢者時間，恍惚出神中。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那傢伙嘴裡的『放棄了過去的名字和回憶』，一定是在自欺欺人吧。」佐助說：「你看他現在痛苦的表情。」

　　「喂，帶土！」櫻繼續說：「你真的已經放棄了過去的名字和一切的回憶嗎？」

　　帶土被她的聲音喚醒，強自堅定地回答：「沒錯。現在的我，誰都不是。」

　　「那麼，你又為什麼在佐助的手下留下了我？」櫻繼續問道：「明明直接把我處理掉比較方便不是嗎？為什麼你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觀察著鳴人的反應？」

　　「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帶土攤開了雙手，說：「就算現在殺死你，也是一樣的。」

　　「剛才明明有機會，你又為什麼不殺死我？」

　　這樣子的質問讓帶土沉默了一會兒，許久後，他才說：「那麼，我現在就動手吧。」

　　「你根本沒有放下那些回憶！」櫻說：「你是卡凱西的隊友，是四代目的學生，你喜歡野原琳並且重視卡凱西，你問我『被喜愛的人用雷切殺死是怎樣的感受』，你想問的並不是我，而是琳吧？這樣子的一個你，又怎麼敢說自己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一切呢！」

　　「我確實已經放下了全部！」帶土手中的求道玉朝著她的方向飛來。

　　「櫻！」佐助伸手攬住她，想要把她往一旁的方向拽，櫻卻推開了他的手臂，筆直地站在原地，直視著飛來的求道玉。

　　求道玉逼近了她的身體，卻最終在她的面孔前懸停住，如同一股流沙一般朝地上傾瀉而去。

　　鳴人驚恐的表情還僵在臉上，他僵硬地盯著流沙一般的黑玉重新化為球體，飛回了帶土的手中。帶土抬著左手，微微抬起頭，盯著夜空並不說話，看起來毫無解釋這種突兀行動的意願。

　　「不知怎的，我更想揍他了。」佐助說。

　　「我也。」鳴人點了點頭。

　　「他進入了賢者時間！有破綻！」櫻迅速從表櫻切換成裡櫻狀態：「吃我——」

　　「喂櫻醬！」鳴人伸出了爾康手，卻沒有碰到櫻的身體。她已經迅速消失在了幾人的面前，出現在了帶土的眼前：「廬山升龍霸啦——」

　　她的手臂像是穿過了虛無的空氣，什麼也沒有碰到，繼而她的身體向前跌去。櫻的眼前一黑，視野驟然變暗。她重新站穩了身體，環顧著四周的一片黑暗，又低頭看著腳下似乎有著無限宇宙的空氣，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打帶土的時候又被他吸進神威空間了嗎？

　　可是神威空間她也進了兩次，不長這樣啊……

　　就在她恍惚的時刻，忽然有不屬於她的回憶湧進了她的腦海，以極快的速度自眼前閃過，就像是一場加速了的人生電影，為她展現了另外一個人從開始到現在走過的路。少年的吊車尾，同隊的銀髮天才，溫柔的醫療忍者，被譽為「金色閃光」的老師，每天都要扶老奶奶過馬路，理想是成為火影停止戰爭，然後守護自己所喜歡的人……

　　這是……

　　帶土的回憶。

　　櫻甚至在帶土的回憶裡看到了卡凱西和第七班。鳴人負責賣蠢，她握著鳴人的手療傷，佐助在一旁裝高冷，卡凱西躺在長椅上看親熱天堂。

　　怪不得帶土知道的那麼多。

　　原來整天都在尾隨卡凱西。

　　「佐助！鳴人！康乃馨！有人在嗎！」她大喊了一聲，回音在四處遊蕩。

　　「我在。」有人回答了她。

　　「誒？」櫻轉了一圈，發現了站在她對面的帶土。他空著雙手，低頭看著櫻，說：「你快點從我的內心世界出去！」

　　櫻：……

　　「這是你的內心世界啊？」她詢問。

　　「……」帶土說：「你不要妄想影響我的內心。」

　　「我就不出去，你打我啊。」櫻說。#洛克李笑#

　　「即使你進入了我的內心世界也沒有用。」帶土微抬起了頭：「我不後悔我所選擇的路，也不後悔放棄了這一切。」

　　「那我喊你一聲帶土你敢應嗎？」櫻又提出了這個問題。

　　「……看著現在的你們，就覺得是看到了過去的我們。」帶土避而不答，自顧自地說著一些毫無關聯的話語：「我一遍遍地試探鳴人，並不是因為我放不下過去，而是我想再一次確定，我的路是正確的，我的選擇並沒有錯。所有的人都會因為痛苦和失去而絕望，無論是我，還是鳴人。」

　　「你得到答案了嗎？」

　　「是的。我的路沒有錯。」帶土放下了手，像是在勸慰自己的內心：「我的抉擇沒有錯。所以，即使你讓我想起了琳，我也不會……」

　　「為什麼我就非得是野原琳不可呢！」櫻惱怒地打斷了他的話語：「野原琳野原琳野原琳，卡凱西也希望我像琳那樣溫柔，你也說我讓你想起了琳。所以，就是因為我們都是女孩子，所以我就得是野原琳不可嗎？」

　　「硬要說的話，帶土。」櫻認真地說：「我和你才比較像吧。」

　　「……」帶土沉默了。

　　「我和你一樣，都想成為火影。但是命運並沒有給予我與夢想相符的重擔。我不是什麼血繼的繼承者，也不是什麼尾獸的人柱力。雖然筆試成績很好，可是光有優秀的成績一點用都沒有。我只能看著別人一點點比我變得更優秀，而我卻無能為力……」

　　「因為，因為啊，我沒有會仙術的老師也沒有厲害的眼睛，沒有天賦給我的查克拉也沒有渾身都是戲……就算我有再生體，那也是我用縮減壽命的代價換來的。帶土，我和你都一樣，只是在成為英雄的道路上被那些選中的人超過了而已。」

　　「就連鳴人他們……每次遇上困難，都是想方設法地不讓我去，受了傷也不想讓我知道，總是想要自己去保護別人。真的，很過分啊。」

　　「即使如此……」櫻低下了頭，握緊了自己的手：「即使如此，我也從未放棄過。哪怕知道以後會痛苦，會失去。我不是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溫柔的普通的醫療忍者，我是想要守護別人的人。」

　　她說話時的速度很快，完全沒有在乎帶土是否聽得清她的剖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許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情感在此時一湧而出，這更像是一種傾訴和宣洩。

　　「櫻醬說的沒有錯！」

　　鳴人忽然撲進了帶土的內心世界。

　　櫻：……

　　#喂！你怎麼也進來了！#

　　「她確實不是一個柔弱的人。」佐助也淡定地走進了帶土的內心世界。

　　櫻：……

　　#帶土你這個內心世界是紙糊的嗎！#

　　「喲！我也進來了！」扉間揮著身上的穢土站在了佐助身後。

　　「帶土的內心世界還蠻好看的嘛！」一直在打醬油的同學們一起左顧右盼地走了進來，在鳴人身後擠擠攘攘地站成了一排。

　　櫻：……

　　#帶土！！帶土你的內心世界這是怎麼了！連赤丸都進來了真的沒事嗎！！你的內心世界完全大門洞開誰都可以來啊！大丈夫嗎！#


92.拔河比賽

　　「你們……」帶土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一群人，面上有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帶土。」櫻認真地說道：「你應該給你的內心世界加一個防盜門了，帶密碼鎖的那種。」

　　赤丸：「汪！」

　　「帶土，剛才進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你的回憶。」鳴人把赤丸朝牙的肩膀上一丟，說：「你說你已經放棄了過去的一切，你誰也不是。但是其實，你和我一樣，和我們大家一樣……」

　　「……快住口。」帶土忍不住握緊了手：「你們快點從我的內心世界出去！」

　　「帶土，你其實一直想要成為火影吧。」鳴人對著帶土露出了他招牌的堅毅表情，繼續說道：「你是卡凱西老師的朋友，是老爸的學生，也是木葉村的忍者。如果換一種情況的話，可能就是我在追逐你的背影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帶土用手指著他：「像你這樣子的、已經被我拋棄了的天真的過去的我……」

　　「我想說。」鳴人頓了頓：「面對櫻醬始終都不肯下手的你，依舊還是過去那個宇智波帶土。你不是其他人，你就是你自己。」

　　「如果那個叫做琳的女孩還活著的話，她一定會這樣說吧……」鳴人的嘴型一動，正想說話，他旁邊的人已經搶先說出了那句話。

　　「不要逞強了。」櫻說：「因為我正在看著你。」

　　「啊，沒錯，就是這句。」鳴人說：「你就是你啊，宇智波帶土。不要再逃避了。」他朝帶土伸出了手，說：「應該是你到我們這邊來才對。」

　　帶土的手掌微微地一動，很快，他就止住了那種不明的悸動。

　　「我不可能去到你那邊。對於我走過的路，我也沒有後悔。」他強制地讓自己的手繼續待在原來的地方，說：「我要成為新世界的製造者，創造一個英雄無須在墓碑前後悔的世界。僅此而已，其他的話語於我都是多餘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鳴人用探出的查克拉爪扯住了帶土內心世界水面以下的尾獸查克拉，用查克拉構成的繩索分遞到身後的每一個人手中，所有人拉著繩索一起狠狠地往外一拽，鳴人說道：「我要從你這裡奪走尾獸的力量。」

　　帶土後撤一步，皺眉大喊道：「你不要看不起可以與六道仙人平分秋色的十尾之力！」

　　「你才是！」鳴人反駁：「不要瞧不起大家合在一起的力量！尤其是木葉霸王花櫻醬！一個人抵五十個！打飛的敵人可以繞地球五十圈！」

　　櫻：「……對不起我要去帶土那邊了。」

　　「九尾已經告訴我如何打敗他了。趁現在，大家齊心協力，把尾獸的力量奪回來！」鳴人說道：「拯救世界就要靠我們了！」

　　櫻握著手中的查克拉繩索，九尾的查克拉浸入了她的身體，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雖然在內心世界和人進行拔河比賽什麼的真的很玄幻，身後還有一隻赤丸搖著尾巴原地蹦躂，但是她還是決定認真地表現一下木葉霸王花的實力。

　　「大家——一，二……」鳴人還沒喊三，他就察覺到手上的繩索傳來巨大的向後拉力。

　　「吃我星雲鎖鏈啦！」

　　所有的尾獸查克拉瞬間被連根拔起，從水面以下掙脫出來。尾獸的查克拉從帶土身上迅速分離，鱗甲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從他的身上脫落褪下。帶土的表情一時怔住，眼睜睜看著巨大的尾獸們從他身上被一一剝離，最後，失去了六道之力的他從天空之中墜落下來。

　　看著七隻尾獸橫七豎八地摔在地上，鳴人抖著肩膀轉過頭，看向了邊上的櫻：「櫻、櫻醬……」

　　「唉。」佐助扶著額頭歎了口氣。

　　帶土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紅色的滿月，表情似乎很是痛苦。這樣子的他，與先前的卡凱西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趁現在，趕緊把他解決了吧。」佐助一拔劍，就朝帶土的方向跑去。

　　「喂，等等，佐助！」鳴人又伸手打算阻擋他。

　　佐助還沒有趕到，帶土的身體上方就出現了一陣時空扭轉的漩渦。消失許久的卡凱西自漩渦之中出現，用單手制住了帶土，另外一隻手剛剛揚起了苦無。他的出現，讓佐助停下了腳步。

　　「我曾經是他的同期和好友，就讓我來送他上路吧。」卡凱西握著苦無的手有著微微地顫抖。

　　「等下，卡凱西老師，帶土他現在……」鳴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卡凱西的苦無已經向下刺去。眼看著苦無就要刺入帶土的心臟，水門卻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緊緊地制住了卡凱西的手腕。

　　「帶土，你好像被現在的年輕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水門轉向了卡凱西：「可是，這原本應該是你的責任才對。如果說有人可以真正地理解帶土，那只能是你這個朋友，卡凱西。」

　　「還記得嗎，帶土。」水門沒有鬆開卡凱西的手：「過去我們四個人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琳作為醫療忍者，一直想要守護你們。她一定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卡凱西和帶土都沉默無言，兩個人都微合眼簾，痛苦的表情極其相似。也許是因為琳的死與命運的翻覆，他們最終只能在此無言相對，說不出其他話語來。

　　「我沒能保護好琳。」許久以後，卡凱西才開口說話：「抱歉。」

　　帶土合起了雙眸，緩緩地說：「琳曾經是我的世界裡唯一的光明。失去了琳以後，我的世界就徹底成為了漆黑的地獄。儘管我繼承了宇智波斑的名號，走遍了世界，然而所見所聞卻更讓我確信世界是黑暗的。」

　　「……確實。在那一段時間，我的世界也是黑暗的。」卡凱西說：「我失去了你，很快失去了琳，接下來是水門老師。我也以為我生活於地獄之中。」

　　「那麼……」帶土睜開了眼睛，沙啞著嗓音。

　　「但是我有你給我的眼睛，和你最後留給我的話。」卡凱西說：「因此，我重新看清了這個世界。」

　　像是沒有料到卡凱西的回答，帶土張開了嘴想要辯駁什麼，卻又無從說起，最後只是繼續沉默。

　　就在兩人對話之間，一個人影忽然從天而降，直直墜在不遠處，正是宇智波斑本尊。穢土轉生的他頂著一臉的斑駁紋路，一手持宇智波團扇，一手指著帶土，說道：「和世界道別結束了，那就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帶土，作為我救下你的回報，感謝的時間到來了。」

　　聽著斑的話語，幾人都是齊齊抬頭。

　　帶土一陣咳，掙扎著想要起來，邊掙扎邊說：「他想要我復活他……但是……咳、咳……」

　　斑豎著雙指，看著帶土絲毫沒有結印的徵兆，繼而緩緩放下了手，說道：「原來如此。利用雷切破壞了我下在你心臟身上的禁制嗎。」

　　「另外一隻輪回眼我已經藏好了。」帶土推開了卡凱西，看著斑，說：「沒有黑絕，也沒有肉體，失去了對我的禁制，斑，你不用妄想復活了。」

　　「帶土，這就是你對於救命恩人的回報嗎？」斑低聲質問道。

　　「我從沒有要求你留下我的性命……」帶土扶著卡凱西，想要站起來卻失敗了，他說：「也許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活的如此痛苦。」

　　「那可真是不妙啊。」斑冷哼了一聲：「不過，你的話語從某些方面來說也確實是對的。你的痛苦確實是我造成的。那麼，我就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那個野原琳的死亡，也是我一手策劃的。如何？」

　　帶土的身軀微微一晃。

　　「你……」他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嘶啞的低呼。

　　「即使野原琳沒有死，這個世界也是黑暗的。帶土，我讓你成為了救世主。你應該感謝我！」斑遙遙地看著帶土，如此說道。

　　「佐助！」鳴人側過頭喊了一聲，佐助也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朝前踏了一步。櫻起身也想跟上去，水門卻按住了她，用誠懇的語氣說：「雖然知道你是木葉霸王花，但是還請你治療一下帶土。」

　　木葉霸王花再次淪為後勤醫療小護士。

　　鳴人和佐助站在她和帶土的面前，防止宇智波斑的攻擊。

　　「沒想到，長門背叛了我，帶土，你也要背叛我。」斑看著他面前的人們，說：「這倒是超出我的計畫之外。」

　　「絕對，絕對不會讓你靠近櫻醬和帶土的。」鳴人一比手指，微微轉過身體，盯著身後的櫻。

　　「嗯？」櫻眨巴了一下眼睛。

　　鳴人提起脖子上的項鍊，滿是認真地說道：「從學校裡見到櫻醬的那天起，我就決定要……」

　　「鳴人！」佐助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扭了回去，訓道：「你話太多了！快去打敗宇智波斑！」

　　「好的，我這就去！」鳴人信心十足地朝前跑去，跑了一步，發現佐助沒跟上來，便扭回頭再看一眼。佐助正握著草薙劍，居高臨下地看著櫻，許久之後側過頭，低聲地說：「我也會保護你的。」

　　「喂，佐助——你這個混蛋！」

　　櫻看著鳴人拽著佐助絕塵而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很想毆打帶土解恨呢……


93.戰終

　　「果然，還是這個樣子呢。」卡凱西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櫻依舊還是站在第七班最頂端的人。」

　　從人柱力變為了普通人，帶土變得虛弱無比。看他動彈一下都需要喘好久氣的模樣，估計需要躺半年才可以恢復過來。比起普通人柱力被抽走尾獸就死亡的下場，十尾人柱力這樣子的狀況已經相當不錯了。

　　櫻把手放在帶土的腹部，治療了一下這位前任反派boss。既然他現在失去了力量，並且也想反抗宇智波斑，那就不能放任他在這裡風乾變涼。

　　帶土繼續掙扎著想要起身，櫻卻毫不猶豫地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放回了地上。這一下讓帶土的表情更加痛苦了，皺起的眉頭仿佛櫻把他內心世界的保險絲給燒斷了。

　　「不要逞強了。」櫻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半是勸慰地說道：「我啊，雖然不是野原琳，但是我也會……一直會看著你的。」

　　帶土不動了，安靜地躺在地上。搖著尾巴的赤丸從他身旁蹦躂了過去。

　　「帶土，你……」櫻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問道：「相當喜歡琳吧。因此，她才會成為你的世界之中的『光』，對吧？」

　　她說完這句話，卻沒有繼續等待帶土的回答，而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怔怔地盯著不遠處忍者聯軍大戰宇智波斑的場景，許久都沒有回神。

　　而在她手下安分了許久的帶土，又一次地動了起來。這一次他筆直地站了起來，不顧自己還有些疲憊虛弱的腳步，試圖朝著斑的方向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克服身體上的痛處與疲憊，六道仙人的長杖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帶土，你要去做什麼！」卡凱西制住了他：「如果你……」

　　「放心吧，我要去幫助鳴人。」帶土回頭，看著站在他身後面露擔憂之色的人：「這一次，……我也想，保護你和琳。」

　　他的目光從卡凱西的面孔上掠到了櫻的面孔上，最後凝於安靜沉默的夜空之中，像是看到了什麼根本不存在的人。

　　「帶土……」卡凱西鬆開了他的手臂，說：「我也去。」

　　「喂，卡凱西！還有我！」櫻朝著他們倆的背影喊了一聲：「木葉村霸王花——也要去！」

　　×

　　群眾的力量大。

　　宇智波斑和其他穢土轉世之人一樣，最後被爭先恐後撲上來的忍者們封印了。隨著宇智波斑被封印，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和世界末日，也最終落下帷幕。

　　滿月掩藏於雲中，忍者聯軍的歡呼聲經久不息，吵的正在打牌的大名們無法繼續專心思考出什麼牌。

　　活下來的人彼此抱頭慶倖，失去親人夥伴的人伏跪垂淚。四位被轉生而來的先代火影的身軀融入了光柱之中，即將重新回歸淨土。鳴人在做最後的告別，白衣黑髮的佐助站在高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往來的人群之中有著起伏不歇的各種聲音，哭聲、歡呼聲、喝彩聲、掌聲、嘶啞的呼痛聲交織成一團，擠擠攘攘地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

　　小李興奮地背著寧次亂轉，不顧寧次「喂放我下來！」的憤怒掙扎，一會兒他還把天天也抓著一起背了起來。看著小李如此興奮的模樣，櫻也躍躍欲試很想抓一個人表達自己的感慨。她把魔爪伸向了井野的方向，卻發現井野正撲到爸爸亥一的懷裡一陣哭，父女兩人不知道在感慨什麼。

　　櫻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櫻。」有熟悉的人在喊她。

　　她一抬頭，發現是綱手在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面前，暗金色的眸子正望著她。綱手微微一笑，說：「櫻，你做的足夠了。」

　　綱手的身體和面孔上尚帶著血跡，衣服被劈成兩截，露出了和年紀不符的小蠻腰，服裝風格走在時尚前沿。櫻看著綱手的面孔，撲上去摟住了綱手一陣亂蹭，順便感受一下久違的屬於大波的弧度和光澤：「綱手大人——」

　　她趴在綱手肩上的時候，正好看到佐助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這邊，正在凝視著犯傻的她。

　　「怎麼了嗎……佐助君？」她問道。

　　「沒事。」佐助看著她從綱手的懷裡跳出來，說：「原本以為沒人讓你公主抱，你很不開心。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

　　「……」櫻：「那你要公主抱嗎？」

　　「不要。」佐助拒絕。

　　「拒絕也沒有用。」櫻鬆開了綱手，伸著手朝佐助走去。

　　佐助皺著眉，冷著面孔，後退，後退，再後退。

　　「不要躲了！佐助君！」櫻一伸手，橫抱起了佐助開始了屬於公主的旋轉：「來吧，愛♂的♀小公主！」

　　綱手：……

　　穢土轉生解除、靈魂升天時的巨大光芒照亮了夜空，飛舞的塵屑在夜色之中上下翻動著。夜風吹拂著塵埃與砂礫，漫天飄灑。破裂的地面殘餘著戰爭的痕跡，血色全部消匿於夜幕的籠罩中。那些逝去的魂靈，似乎都隨著飄落的木葉一起朝夜空之中飄散而去。

　　鳴人望著四代水門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之中，便擦去了眼眶之中殘餘的淚誰，朝櫻和正被她抱起來轉圈圈的佐助走來。

　　「喂，佐助，你打算怎麼辦？」鳴人說著：「你要回木葉村嗎？」

　　「……」佐助按住了櫻的手臂，從她的懷裡跳下來，抬起頭冷冷地說：「我不打算回去。」

　　「為什麼？」鳴人上下搖了搖手，很是不解，疑惑地追問道：「我以為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戰鬥就是……」

　　「那只不過是為了不辜負哥哥的願望罷了。」佐助頷首，冷冷地說道：「我之所以願意暫時地來幫助你們，也只不過是看在哥哥的情面上罷了。但是……我的家族，我的親人，我的哥哥，誰可以還給我？」

　　「佐助……」鳴人皺眉：「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目標，還是復仇嗎？」

　　「也可以這樣說吧。」佐助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劍，劍刃與劍鞘摩擦著，發出了刺耳的鳴響，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回蕩著：「櫻應該可以知道的吧……我的家族與哥哥。如果我要光復哥哥的名號，那麼我的家族就要陷入萬劫不復。如果我要重振宇智波的威名，那麼哥哥的一切又必須被掩蓋。造成這種結果的……就是現在這該死的五影體系。」

　　「……佐助。」鳴人一合掌，盯著佐助，說：「如果你非要繼續你的仇恨的話，那麼，就請發洩到我身上來吧。」

　　「鳴人，你一定還會阻礙我的復仇吧。」佐助用草薙劍遙遙地指向了某一個方向：「既然如此，鳴人，去那裡吧。」

　　「終焉之穀嗎？」鳴人微合雙眼，說：「好。」

　　「喂，你們兩個！」櫻忍不住制止了他們的行動，一手拽住了一個，說：「你們這是又要決鬥了嗎？像之前佐助離開前那樣，去終焉之穀打一架決勝負？」

　　「櫻醬……」鳴人把櫻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扯下，認真地看著佐助，說：「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怕佐助無法宣洩自己的痛苦。」

　　「那你們就非得當著我的面這樣子互相廝殺不可嗎？」櫻說：「也許我明天就要死了。可是我死之前，一點都不想看到曾經的同伴這樣子決鬥……」

　　「誒？」鳴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戳了戳櫻的肩膀：「櫻醬怎麼會明天就要死了呢？」

　　他輕輕地一戳，櫻立刻噴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鳴人捂著頭左右晃著驚恐地呼喊起來：「啊櫻醬！櫻醬狗帶了！！綱手婆婆呢！櫻醬真的狗帶了啊！」

　　看著陷入幻術之中嚇成了圈圈眼的鳴人，綱手忍不住一拳就把他打飛了：「跟他師傅一個德行，冒進粗糙的要死……」

　　佐助眼睜睜看著他的決鬥對象被一拳打飛出了十米開外，無言地轉過了頭。他看著櫻小計謀得逞之後的滿足表情，歎了口氣，說：「你總是這個樣子。只顧著自己想要兩全的心情，卻沒有想過我們未必想一直這樣。」

　　櫻睜著眼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一般。

　　「不過……」佐助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戳，說：「對於這樣子的你，我也一直都沒有任何辦法。」

　　被戳了一下的櫻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揉了一會兒，有些不滿地伸手想要回戳回去。佐助躲開了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算了。」他說：「儘管我還沒有放棄自己的復仇。」

　　「……」櫻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許久之後，說：「帶土說他很喜歡他的『光』。那麼，你呢？佐助君喜歡自己世界之中的『光』嗎？」

　　佐助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許久之後，她聽到了輕輕的一聲回答，像是從很遙遠的星空之外傳達而來，經歷了明滅沉淪的塵埃與黑暗，微渺卻堅定的，足以穿透心房之外堅硬的護鎧。

　　「喜歡。還有……謝謝你。」

　　（正文完）

悠于 2016-2-15 20:59

94.十年

　　今天是七代目火影春野櫻的就任儀式。

　　為了這位年輕火影的就任典禮，木葉村已經忙碌了好多天，以確保就任儀式上不會出現什麼奇怪的問題。不過，就算出現了問題，估計未來的七代目也會一拳把問題打飛出宇宙的。

　　如果要仔細誇獎的話，那麼可以寫給她的話語大概就是「溫柔的、如沐春風的笑容與忍界頂尖的醫療忍術」「繼承了三忍名號的強大忍者」「給予病院溫柔體貼關愛的天使」，但是隱藏在這些誇獎之後的，則是「憤怒的木葉霸王花」「一拳打飛所有敵人的狂怒」「鐵血的男人」等等可怕的真相。

　　比如在火影提名中敗給了春野櫻的鳴人，少年時期就有著各種被打飛的噩夢般的回憶。

　　就連在競選火影一職上，都慘遭失敗。理由是木葉高層覺得鳴人比起櫻太過衝動，還需要磨礪幾年。

　　「同樣是三忍的弟子，我們更傾向於從小看到大（並不）的春野櫻。」

　　不過鳴人本人倒不是很在意，雖然一直嚷嚷著要成為火影，但是他還是真誠地祝福了櫻。

　　「這個，這個就像自來也老師那樣啊。」鳴人趴在了火影樓的欄杆上，說：「我和自來也老師其實都是差不多的人了。這種回復我愛羅的信件，給雷影寫rap回函什麼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和綱手婆婆吧。」

　　「啊，這樣啊。」身著上忍馬甲的櫻如此說著，眼光飄向了鳴人的脖子上：「那麼，你拿過去之後就一聲不發地戴了十年的項鍊，麻煩請還給我吧。現在的你也不需要這個來抑制尾獸之力吧？」

　　「誒？」鳴人一怔，很緊張地護住了自己的領口，繼而說道：「不，啊，我的意思是，這個……」

　　「佐助不是你帶回來的，即將成為火影的也是我。」櫻攤手，說：「你確實輸了啊。之前因為沒有分出勝負才讓你繼續拿著的，因為懶得拿回來。現在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吧？」

　　「啊……」鳴人很失落地伸手開始解項鍊：「我都已經戴習慣了……」

　　「算了，開玩笑的。」櫻微微一笑：「嚴格來說，佐助也不是我帶回來的。因此，誰都沒有贏。」

　　「是嗎！」鳴人瞬間鬆開瞭解項鍊的手：「那真是太好了。」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和櫻醬說。」鳴人握著拳頭，低著頭，許久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大聲地喊道：「趁著你即將完成夢想的前一刻，我想和你說我從入學那一天就想說的話……喂，櫻醬你去哪裡！」

　　已經走遠了的未來的七代目火影朝他遙遠地揮了揮手：「我去看帶土。」

　　×

　　櫻走到英靈碑熟悉的位置前時，正好看到了他的老師正提著帽子沉默地站在那裡。英靈碑上刻著的無數名字，沉默而無言地也在望著他們。

　　「六代目，下午就是儀式了。」她把手裡的貢品和花束拜訪在了英靈碑前，說道。

　　「嗯。」身披火影羽織的卡凱西轉向了她，說：「因此，我才來看望一下帶土。」

　　「你沒有帶康乃馨呢。」櫻看著兩手空空的卡凱西，說：「沒事嗎？」

　　「沒事的。」卡凱西將火影帽扣在了頭頂上，說：「帶土不是那樣子注重形式的人。」

　　一陣風吹拂過，地上的草葉微微搖曳。擺放在英靈碑前的花束也因為這風的撫摸而擺動著花瓣，似乎也在應和著風的呼喊。

　　櫻扭過頭，看著身後的一片森林。樹木的影子彼此遮擋，一片片沉默的黑色阻礙了人的視線，只能勉強看到那些枝幹與葉子的輪廓，交織纏繞著，似乎是無數的人沉默地站在那裡，默默的觀察著到訪的人。

　　「卡凱西，也許帶土就在那裡一直看著你呢。」櫻扭回了頭，低聲說道。

　　「嗯。」卡凱西點了點頭，說：「走吧，時間不早了。你還要為下午的就任儀式準備一下。」

　　×

　　路過街道的時候，被迎面而來的孩子們撲了個滿懷。那些吵鬧的孩童擠擠攘攘地環繞著她，用充滿了天真和快樂的眼睛看著她。

　　回家的時候，阿兆爸爸和芽吹媽媽正在用無比興奮地語調和鄰人反復強調著自己有多麼的驕傲。這樣子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數天，曬被子晾衣服的鄰人們耳朵早已起繭，他們卻仍然樂此不疲地敘述著自己的快樂。

　　整理完資料，佩好木葉的護額，匆匆地告了別，她又出門。沿途撞見正在約會的佐井和井野，她強行假裝自己沒有看到，目不斜視地穿過了這一對處於熱戀期的情侶。她和在路邊甜食店吃東西的凱班四人打了聲招呼，就朝火影樓走去。

　　她一個人在火影樓的天臺上待了許久，一直俯視著視野中這一片熟悉的風景。火影顏岩上一一排列著那些前輩們的頭像，初代柱間，二代扉間，三代猿飛，四代水門，五代綱手，六代卡凱西，以後那裡也會刻上她的頭像。

　　風吹拂著她的長髮，她托著自己的雙頰，眨著眼睛看著那一排頭像。時間一點點過去，參加儀式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到齊，就任儀式也開始了。她身旁的忍者們象徵性地鼓著掌，一旁的長老們訴說著恭喜與鼓勵之語。她從卡凱西的手中接過了象徵影的帽子，認真地立下誓言允諾會保護這個村子直到最後一刻。

　　人群之中，她的老師與夥伴們都露出了笑容，競爭失敗的鳴人笑的最開心，他似乎是發自心底地為櫻感到開心。

　　等到其他忍者都散去，認識的同學們都一一圍上來道賀。同一屆一起畢業成為下忍的人們都在，或是真誠地祝福著，或是一直傻笑，或是把懷裡的赤丸往她身上擠著。她保持著微笑回應他們的熱情，卻總覺得這群人中少了一個人。

　　就任儀式結束後，她提著新獲得的道具帽子x1、羽織x1以及掛件鳴人x1，走向了火影辦公室。從前她少年時期在這裡，無數次替綱手處理政務。現在，輪到她坐在那個位置上，微笑著面對所有人。

　　她甩了甩手，把黏在手臂上的掛件鳴人甩到了地上。

　　「誒，疼疼……」鳴人就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依舊捂著頭呼痛。

　　鳴人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了窗戶被推開時的嘎吱輕響。他疑惑地抬頭，看到了那個立在窗臺上，雙手抱臂的人，便嚷嚷了起來：「你怎麼也在這裡……」

　　風微微吹動了那人的衣衫與黑髮，他輕哼一聲，說：「今天是櫻的就任儀式吧，我只是順便來看一下而已。」

　　「話雖如此。」櫻轉向了那個從窗臺上鑽進來的人，說：「你在名義上可還是木葉村的敵人。雖然已經取消了對你的通緝，但是這麼來去自如……恐怕不好吧，佐助？」

　　「……是嗎？」佐助反問了一句，已經變得更為成熟的嗓音低沉而穩重：「只是來祝賀一下而已。我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立場。不過，介於現在的火影是你，所以你的任期內，我可能不會襲擊木葉。」

　　「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最近不想襲擊木葉。」櫻會心一笑：「能維持和平是我的榮幸。」

　　「喂，櫻醬之後就是我成為火影了，我會繼續保護村子的！下一次你的對手是我！」鳴人惱怒地插入了話語。

　　「都多大的人了還喊『櫻醬』？請稱呼『七代大人』。」櫻嚴肅地糾正了鳴人的話語，隨後低聲地說：「鳴人，也許……你很快就可以成為火影了。」

　　「誒，為什麼？」鳴人有些不解。

　　櫻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笑的很是溫柔：「不，沒什麼。」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說嘛！」鳴人繼續追問著。

　　「因為你人格魅力高主角光環亮在下十分敬佩啊！！」櫻義正言辭地說出了一個十分敷衍的理由，隨後成功收穫了鳴人抽筋的嘴角x1。

　　「鳴人，不要吵了。」佐助一如少年時期，對於鳴人的多話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他走向了櫻，說道：「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恩，我也有。」櫻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佐助高大的身影，說：「不過，介於你還是名義上的叛忍，能麻煩你帶一個口罩嗎？我這裡有卡凱西他留下來的口罩，你要不要試試看？」

　　佐助：……

　　×

　　橘色的夕陽鋪灑在天際，金紅色的光層疊著鋪開，映在平靜的河面上，隨著河水的緩緩流動而微微變化著模樣。平靜如鏡面一般的河水，倒影著天空與兩旁的房屋。河岸旁的雜草在晚風中搖曳，廢棄已久的碼頭沉默無聲地靜候在河岸旁。

　　「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啊，小時候從圖書館回家的必經之路呢。」櫻在那個廢棄的碼頭旁停下了腳步，轉向了佐助，說：「那個時候，我就在這裡看到了佐助。」

　　「嗯？」佐助像是沒有明白她的話語，努力的回憶著可能有過的遇見的場面。他看著站在眼前的人，身披火影的羽織，內穿著綠色的馬甲，衣領上繪著春野家的族紋，粉色的長髮被晚風吹拂著在身後散開。

　　「那個時候啊，我看到佐助君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我就很想和佐助君說話。不過那個時候，佐助君相當排斥我。」她悠悠地說道。

　　「……這樣嗎。」佐助的記憶有點模糊不清了。

　　「佐助君，我有一件，一直很想做的事情。」她牽著佐助的手，走到了碼頭上佐助曾經做的位置，認真地抬頭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說：「佐助，你可以閉上眼睛嗎？」

　　佐助看著她認真的面孔和碧色的眼眸，嘴角有了一絲輕微的笑意。隨後，他如她所要求的那樣，合上了雙眼，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風吹拂過他的衣角，他可以感受到那些風將她的長髮吹至了他的身上，溫柔而纏綿的。

　　「吃我一記迴旋腳啦——」

　　伴隨著巨大的衝力，閉著眼睛的佐助被她一腳踢進了水裡。

　　佐助從河水裡冒出了頭，頂著濕淋淋的頭髮，惱怒地問道：「櫻！你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我明明想要關注一下佐助的！」櫻說：「沒想到佐助君竟然說我好討厭！並且叫我不要再跟著你了！明明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啊！太過分了！那個時候我就想，等我當上火影我就要把你一腳踹進河裡！」

　　佐助：……

　　佐助在河水裡扶著額頭歎了口氣，隨後濕淋淋地爬上了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緩緩地說：「我現在，還不想和鳴人交手。」

　　「嗯。」

　　「所以，……櫻，你要努力地，活的久一點。」

　　「好。」

　　佐助看著她頂著溫柔微笑的臉孔，隨後說道：「我衣服濕了，帶我去你家換衣服吧。」

　　「為什麼是我家？」

　　「你話好多啊。」

　　「……你對火影大人太不尊敬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今天完結啦，之後可以安心回老家過年xd

　　文章前期有很多伏筆和劇情被我廢棄，所以有些角色和劇情顯得贅餘，不過既然完結了我也就不修了，放出來給大家看一下好啦XD

1.原創人物「秋藤」和她交給櫻的「以生轉生」。

　　原本想要讓秋藤成為櫻的至交好友，並且在佩恩襲村時犧牲。櫻想要秋藤的以生轉生復活她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最後完成「夢想不盡如人意」的心理轉變。

　　後來由於櫻哥太男人，秋藤出場率比佐助還低（我真的沒有黑佐子！），該伏筆放棄，心理變化改為由雛田救鳴人引出。

2.幻術「海市蜃樓」的誕生

　　原本劇情設定：在佐助離開後的第一年裡，詢問卡凱西「你是否要做一個有夥伴、老師和父親存在的夢」，以這個問題刷男2號好感度。

　　後來由於章節字數限制跳過了這一劇情，反正卡凱西存在感前期刷的挺高的……

3.將初代項鍊轉送給鳴人，並且由他來繼續櫻的夢想。

　　設定時間在佩恩襲村後，和面對秋藤之死無法下定決心的劇情是前後連貫的。櫻哥無法做到為了別人完全放棄自己，鳴人卻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櫻哥認同鳴人的火影夢想，轉送項鍊。

　　這個劇情是剛開文的時候列在大綱裡的，那個時候的想法是純粹想要寫一個被命運和劇情所掌控卻依舊很努力的人，所以她也是處於主角光環之下的，最後會被鳴人的嘴遁收服。

　　後來覺得這個劇情太對不起櫻哥了，挺可惜的，還是繼續讓櫻哥追逐火影之夢吧，就和太子一起手撕佩恩去了。反正太子已經足夠耀眼了2333

4.白用千本刺中再不斬穴道，導致再不斬陷入假死狀態，佐助說「我最討厭這樣子裝神弄鬼的人了」。

　　原本在後續設計了一個劇情，佐櫻在五影大會後重遇，佐助正要殺死香磷，櫻假意請求歸順。佐助要求櫻殺死香磷以示誠意，櫻用千本刺中香磷穴道，導致香磷陷入假死狀態。

　　給佐助設計的臺詞是：「我說過我最討厭這樣子裝神弄鬼的人了。你也想成為我所厭惡的人嗎？」

　　後來碼字的時候劇情全改，鷹小隊集體掉線，該劇情就從大綱裡被無無情刪除了。

5.櫻被帶土狂扁後，原本劇情設計有2條路線。

　　（1）正文劇情，帶土回憶起水門班往事阻止佐助，帶回兩人，櫻佐刷好感。

　　（2）鳴卡趕到，卡凱西正好看到佐助千鳥捅胸，鳴人差點暴走。鳴佐愛の對決，互相嘴遁，最後佐助被帶土帶走開始掉線，鳴人和卡凱西帶著櫻哥回去。

　　設計的劇情有暖男男2號卡凱西的憂鬱。

　　「櫻，我總是希望你溫柔一點，可是你對我一點也不溫柔。」

　　「我覺得我挺溫柔的。」

　　「……你知道我的隊友，琳是怎麼死的嗎？」

　　「外出任務犧牲了。」

　　「我用雷切殺死了他。」（自責說法）

　　「……」

　　「然後很久以後，我把雷切傳授給了我的學生佐助。直到剛才，我看到了佐助想要殺死你。」

　　「……」

　　「現在你還會說，你對我相當溫柔嗎？」

　　「不。」

　　還設計了一段給太子展現主角魅力的劇情，太子追問櫻姑娘為什麼要把項鍊給他，為什麼要自己一言不發地跑來執行這種任務等等，沒有細列就放在這裡了。

　　在1、2劇情裡左右搖擺了好久，最後選擇了二柱子劇情。

　　（要是這是一個RPG遊戲就好了，存檔，一會兒讀檔再刷一遍卡凱西劇情……【手動再見】還可以買道具同時up兩人的好感度……【手動再見】）

6.井野的友情

　　井野作為櫻姑娘開頭前兩章就遇見的人，原本是有很多戲份的。不過我也就只是在大綱上粗粗的寫了「和井野刷好感度」沒有詳細列，也沒有補充梗，最後……

　　井野徹底掉線了。

　　大概是友情已經全部分給了鳴人和二柱……

7.再生體的副作用

　　原本設定非常矯情，再生體用完後會變成老婆婆形態，類似綱手（出於惡趣味），根據這個設定，打算讓佐助見到櫻哥的虛弱老婆婆形態，並且讓佐助發出「啊即使如此我還是愛你啊」的感歎，由於感情線太弱最後刪除，副作用改為減少壽命。

　　謝謝大家陪伴著喵碼完了這一篇文，非常感謝小天使們的留言支持和鼓勵。期間也聽到了不同的聲音，發現自己的文章尚有許多不足之處。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已經把一個我理想中的櫻哥展現給了大家XD。

　　順便，喵是一個玻璃心、脾氣不好，容易炸毛的蠢作者，謝謝大家的愛撫和包容T T

　　鳴謝一下每天都聽我吐槽腦洞的阿葭葭，每天都和我半夜拼字一起假裝老司機開車的經美，用愛和考據癖鼓勵我、日常一黑宇智波的果實姐，還有其他各種小天使們！（ps灰常歡迎微博勾搭，搞不好我們就是下一個基友呢xd《——話嘮綜合征晚期）

　　這個故事就到這裡了，有緣下一個故事再見~=3=

　　Miang 2016.2.4

【end】


第95章 番外·莎拉娜

    我今年五歲，叫做春野莎拉娜，隨母親姓。

    父親的名字，不明。

    我的母親是偉大的七代目火影，曾被稱為五大國最優秀的醫療忍者，美麗、聰慧、強大、理性、果敢，總之，是全班所有女生的目標。

    但是鳴人叔叔總說我的母親在少女時代是什麼「狂躁的陸地肯龍」、「急速奔跑的霸王花」、「人形自走六門加農炮高達」，這讓我非常不解，明明我的母親總是在溫柔地笑著，為病人和忍者們帶去春風一般的關愛。

    大概是受了鳴人叔叔的影響，鳴人叔叔的兒子博人君最近也開始稱呼我為「急速奔跑的霸王花」，這讓我很困擾。

    對了，忘記說了，鳴人叔叔是在母親之後接任火影的八代目……我們村子的歷代火影數比其他村多出好多呢，雲隱村還是五代，我們就已經到了八代目，好厲害。

    母親將火影之位轉交給鳴人叔叔的原因很複雜，據母親自己說是因為她想要學一下廚藝，所以暫時放棄了火影一職。但是鳴人叔叔卻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而且，為了生下我這個姓氏不明的孩子，母親做了很多犧牲。

    其中最讓我記憶深刻的犧牲就是，母親為了我，改吃酸辣。

    ……還真是超級巨大的犧牲呢。

    雖然沒有體會過「父親」的存在，但是並不遺憾。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擁有這樣一個母親的我，比其他的孩子要幸福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擁有一個火影作為自己的母親的。

    而且，母親大人上可以修房頂，下可以進廚房，憤怒起來一拳頭打碎一堵牆，溫柔的時候只要看著她的笑容就覺得很滿足。

    ……不需要爸爸啦。別人家的爸爸會「保護家人」「修下水管」「出門搬東西」，我家全靠媽媽一個人完成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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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繼承母親曾經被尊稱為三忍的名號，我在四歲的時候就跟著鳴人叔叔一起修行。當然，他特別不靠譜，經常睡過頭，需要被博人君拖過來。直到今年我入學了，我已經徹底不需要被我拋棄的鳴人叔叔了。

    還是跟著媽媽一起修行好了。

    「喂，莎拉娜！」

    穿著黑色外套站在路口朝我揮手的那個小矮子就是鳴人叔叔的長子，漩渦博人，是一個稍微有點熊、其實還是很可愛的男孩子。除了他喜歡叫我「疾走小暴龍」這個缺點以外，一切都很好。

    「有什麼事情嗎？博人君。」我停下了腳步，問道：「今天我有些事情，要早點回家。」

    博人扭過了頭，金色的小短毛朝天微微翹起：「今天是……莎拉娜的生日吧？」

    「嗯。」我點頭：「博人君知道的很多嘛。」

    「那麼……生日快樂啊！」博人從口袋裡掏了掏，取出了一個彩色的糖果，遞給了我：「沒什麼好送給你的，老爸對我的錢包管的超級嚴。這是我最喜歡的糖，送給你。」

    「看上去很好吃呢。」我從博人的手裡接過了糖果，說：「多謝博人君。」

    x

    告別博人以後，我就獨自回家了。

    「媽媽，我回來了。」我朝母親的房間喊了一聲。

    那個靠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偉大的七代目火影，春野櫻。即使她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看起來還是非常的年輕漂亮，比隔壁的太太和我們的老師好看上許多倍。

    她的粉色長髮很好看，顏色就像春天的櫻花，可惜我沒有繼承到。她的眼睛也很好看，是淺淺的碧綠色，就像一塊通透的寶石。但是我的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也許是繼承自那位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

    她很喜歡閱讀書籍，家裡有各種忍法、醫療術和幻術的書籍。就算已經卸任，依舊有很多人不辭辛勞、千里迢迢地來尋找她。

    「回來了啊，莎拉娜。」她站了起來，合上了手上的書本。她曾經穿過的火影羽織和斗笠都掛在了客廳的衣帽架上，每一個來我家的客人都可以看到，這是屬於我母親的榮譽。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我朝她伸出了雙手：「莎拉娜又長大了一歲呢。」

    「是。」她伸手環抱住了我，說：「我給你準備了特別的生日禮物和蛋糕。你是要先吃蛋糕呢，還是要去看特別的生日禮物？」

    我摸了摸口袋裡博人君給我的糖果，說：「先去看特別的生日禮物吧。」

    「很好！」母親一手扛起我背在肩上——請不要擔心，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被扛過來的，早就已經習慣了——她打開了書房的窗戶，直接背著我跳了出去，完美地落在了地上。她的粉色長髮糊了我一臉，她昨天用的洗髮水的味道真好聞。

    她帶著我朝村外跑去，速度很快，我可以感受到周圍人膜拜的熾熱目光。

    「那是先代閣下吧，還是這麼神速呢。」

    「心疼莎拉娜哦。」

    不去理會村人的議論聲，我在風中問道：「這是出村的方向吧？媽媽要帶我去看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呢？」

    「當然是特別的生日禮物。」母親說：「我要帶莎拉娜去看看你的父親。如何？很期待吧？沒有見過的爸爸哦。」

    「……不。」我皺起了眉頭：「我不需要爸爸，我只要有媽媽就足夠了。」

    「怎麼能說這種話呢！」母親很不滿意：「沒有爸爸以後你欺負誰啊，難道欺負我嗎？」

    「……我欺負我自己。」

    總之，母親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既然她要帶我去見一下所謂的「爸爸」，我就乖乖地趴在她的肩頭假裝自己是一隻小白兔就可以了。

    她帶我一直跑到了離村子有段距離的小鎮上，在鎮口的一塊石頭旁停下了。已經是入夜時分，天色很暗，小鎮上有著星星點點的昏黃燈光。

    我從她的肩頭滑了下來，問道：「爸爸呢？」

    母親一指鎮口那塊大石頭，說：「……看到了吧，這個就是你的父親。……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我說：「媽媽開心就好。」

    母親乾笑了一會兒，視線在周圍搜尋了一圈，隨後扶著額頭歎了口氣，說：「那傢伙果然沒有來。」

    母親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一個人否決了她的話語。

    「說莎拉娜的父親是塊石頭，不太好吧。」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讓我的心裡不由有了點期待。我看到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從石頭後翻了出來，站在了我和母親的面前。第一眼看到他的黑色頭髮和黑色眼睛，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這個人就是我傳說中的「父親」。

    那個高大的男人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我的面前。比起我和媽媽，他真的高出了太多，輕而易舉地就用陰影蓋住了我。而且他的臉色也很奇怪——表情看起來有些陰沉冷漠。

    有點害怕。

    我稍稍後退了一步。

    那個男人卻因為我的動作而微怔，隨後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表情，蹲下了身體平視著我，說：「初次見面，莎拉娜……我是你的爸爸。我叫做宇智波佐助。」

    我眨了兩下眼，問道：「……宇智波？」

    「沒錯。」

    「那個優秀的名門……宇智波一族？」

    「沒錯。」

    我有點激動，握緊了自己的手，隨即又很快地壓抑了這種激動。什麼豪門宇智波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姓氏是跟隨母親的，媽媽的名字就是我最大的驕傲。

    「媽媽！」我不敢和他對視，最終還是躲到了母親的身後。

    「佐助君，抱歉，她比較……怕生。」母親無奈地一攤手：「畢竟，突然告訴她其實她有一個爸爸，一時無法接受吧。」

    佐助的唇邊有了些微的笑容，他說：「沒事，總會習慣的。」

    雖然他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是母親好像不是很怕他的樣子。既然可以讓母親這麼親昵地說話，那應該就是可以信賴的人吧。我試探著問道：「宇智波佐助先生……不，爸爸，也是村子裡的忍者嗎？」

    我的這句話卻讓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我的母親才開口說話：「不是的哦。你爸爸是……是，是新東方烹飪學校的專業廚師。」

    「那豈不是和媽媽的理想是一樣的嗎？」我有些激動：「真好呢，兩個人都夢想成為世界頂尖的廚藝大師。」

    佐助先生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好可怕，似乎隨時可以殺死人，我忍不住又往母親身後一縮。

    佐助先生發現了我的膽怯，隨即又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他抬頭對母親說：「莎拉娜有些害怕我。要不然……再生一個吧。」

    喂！！

    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母親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說：「還是把你打死比較方便。」

    喂！！媽媽！

    他真的是我爸爸嗎！！

    x

    這就是我，春野莎拉娜五歲生日時得到的特別的生日禮物。

    一個差點被媽媽打死的爸爸，宇智波佐助。


第96章 番外·夜空

    我叫做春野莎拉娜，今年五歲，大家已經知道了。

    在不久前剛剛過去的生日中，我獲得了一個禮物，一個叫做宇智波佐助的爸爸。雖然爸爸已經住到了我的家裡，但是我還是不想告訴別人我忽然有了一個爸爸。

    每次和班裡的女孩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我最自豪的就是我是由七代閣下一個人撫養大的，我的好朋友小蝶也非常羡慕我擁有這樣的一個媽媽。

    ……我一點都不想要爸爸。

    尤其是有了爸爸後，媽媽就要花時間處理爸爸的事情。

    比如今天早上要來學校的時候，我就聽到媽媽把爸爸打了一頓丟出窗外的聲音。爸爸不愧是出身于優秀的名門宇智波一族，反應速度超級快，竟然可以掛在窗框上再翻回去。

    要問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我的房間就在媽媽的房間的正下方。

    要知道，在窗戶前整理書桌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自己的爸爸掛在窗外，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大家的爸爸是不是都是這樣子的呢？

    x

    不過，有一個爸爸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以前每天出門的時候，我都要替媽媽整理一下昨天收到的信件，每天都有好多人寫各種各樣的信給媽媽，有的是來自五大國的想要媽媽去任職的信件，有的是醫療交流，還有來自雷之國的莫名其妙的rap信件。

    自從爸爸來了之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了爸爸。爸爸處理信件的方式也很簡單：火遁。

    而且，仔細看的話，爸爸長得還是很帥氣的。他的臉龐輪廓很好看，比小蝶的爸爸帥好多。爸爸在上學的時候，一定收到過很多女孩子的情書吧。黑色的短髮很有個性的翹起來，眼眸的顏色也比我深好多。

    ——雖然我還是喜歡媽媽的粉色頭髮和綠色眼睛。

    雖然我沒有和爸爸說過幾句話，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和他和諧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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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爸爸和諧相處的時間被無限期拖長了，因為我今天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今天是休假日，沒有煩人幼稚的鳴人叔叔手忙腳亂地拿著文書來請教工作，也沒有淹沒信箱的信件——他們都被爸爸燒掉了。好久不見的井野阿姨來看望媽媽了，我敏銳地發現井野阿姨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於是選擇了趴在門上偷聽。

    她們的對話非常可怕。

    「已經有莎拉娜了……你還選擇要第二個孩子嗎？」這是井野阿姨在說話。

    「嗯。」媽媽回答的很淡定。

    「可是你的身體……」井野阿姨的聲音中有著擔憂，透過厚厚的房門傳到了我的耳中，有些不真實：「再生一個孩子會有危險的吧？本來就已經那麼不好了。」

    「我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醫療忍者，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當然知道。」媽媽說話了，她的聲音好溫柔：「而且已經有了，總不能再讓他回去吧，可沒有回程票啊。」

    「佐助君那傢伙也真是的……」井野阿姨歎了口氣：「我服氣了，有點厲害的。他這才回來多久啊。」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知道了一個很不妙的消息。

    媽媽要有一個新的孩子了。

    我趴在門前握緊了拳頭，心裡覺得有點難過。原來媽媽只有我一個的，現在不僅冒出了一個陌生的爸爸，還有了一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人。

    走廊裡響起了腳步聲，是爸爸走過來了。來不及躲藏，只能讓他看到我趴在媽媽門前的樣子。我有些尷尬地說：「佐助先生……」

    他的眉頭一皺，沉默了一會兒，說：「是爸爸。」

    我的呼喊在喉嚨裡反復滾動了許久，才艱難地出了口：「爸爸。」

    還是不習慣喊一個陌生的男人爸爸。

    大概是爸爸的聲音太大了，驚動了井野阿姨和媽媽。媽媽推開了房門，發現了看起來一臉陰沉渾身是戲的爸爸，以及正在偷聽的我。

    五歲的春野莎拉娜被懲罰洗碗。

    這本來是爸爸做的事情。

    x

    博人君也有一個妹妹，叫做葵。

    重新到學校的時候，我特地問了博人君，有一個妹妹是什麼樣的感受。

    「會很煩惱嗎？妹妹讓媽媽不重視自己了什麼的。」我問道。

    矮子博人君在課桌下偷偷地玩著自己帶來的玩具，說：「當然不會啊。我妹妹非常可愛，我在看到妹妹的第一眼就發誓以後要成為一個像爸爸一樣強大的忍者，然後好好地保護我妹妹。」

    「博人君很喜歡你的爸爸呢。」我用手托著臉頰，問道。

    「當然啊。」博人說：「我對我爸爸的感覺，就像你喜歡先代閣下一樣。」

    「可是我不喜歡我爸爸。」我軟趴趴地倒在了課桌上：「他讓媽媽有了其他的孩子。」

    「誒？莎拉娜的爸爸？」博人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說起來，莎拉娜的爸爸是誰啊？」

    「……是一塊石頭。」我說。

    x

    跨出校門的時候，我還是很憂愁沒有找到正確的答案。

    是應該煩惱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分走了媽媽呢，還是該像博人君一樣，發誓變的更加強大來保護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因為煩惱纏身，就連每天走的路程都變慢了許多。

    夜色已經降臨，四周都變得黑漆漆的，唯有路燈投下昏黃微弱的光，一群趨光的飛蟲在光柱間盤旋飛舞著。

    「莎拉娜。」

    有人喊我，我抬起了頭，看到了從夜色裡走出的爸爸。

    「怎麼了嗎？……爸爸。」我問道。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回家的，因為作為七代閣下的孩子，我必須得**一些。做到比同輩的其他人都要優秀，才能對得起媽媽火影的名聲。第一次有人來接我下課，我覺得有些奇怪，雖然這個人是我的爸爸。

    「帶你去一個地方，補上以前的生日禮物。」爸爸說著，蹲下了身體朝我張開了雙手。我不是很理解他這個姿勢的意思，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冷淡，不像是想要和我接觸的樣子。大概是舉手的時間太久了，他的手有些酸，他乾脆地出聲嚴肅地說：「過來，莎拉娜，到我這邊來。」

    他的聲音好嚴肅，好低沉，好可怕。想到他和媽媽勢均力敵的強大，我還是委屈的服從了，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將我抱在了懷裡，然後把我扛了起來，他這個扛人的方式有點熟悉……有媽媽的感覺。

    爸爸的速度好快，和媽媽有的一拼。

    因為奔跑的速度太快，我的黑色頭髮都被夜風吹了起來，爸爸的也是。他帶我到了木葉村外的一片山坡上，這裡的地勢非常高，可以俯瞰整片村子的風景。

    村子裡的建築物都隱匿在夜色裡，一點一點的燈光在其間搖曳著，隱隱照亮了路邊的招牌和穿行的路人。有的是溫暖的橘黃色燈光，有的是玫瑰紅色的，火影的辦公室是明亮的黃色，鳴人叔叔應該還沒有回家吧。

    「這裡好高啊。」我說。

    山坡上的風好大，爸爸的頭髮糊了我一臉。沒有媽媽的頭髮的味道好聞。

    爸爸把我放了下來，在我站穩以後，將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他凝視著夜色之中的村子，說：「這是村子四周最高的一座山，可以俯瞰整個木葉村的景色。而且，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之中的星星。」

    我抬起頭，果然，視線之中毫無阻礙，可以清晰地看到夜空之中閃爍的星輝。那些星星的光亮在穿梭了遙遠的黑暗後，發出了微弱卻堅持的光芒。在沒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就是夜空裡最醒目的存在。

    「好漂亮啊。」我忍不住發出了讚歎。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也沒有站在離星空這麼近的地方過。

    「莎拉娜喜歡嗎？」爸爸問我。

    「喜歡。」我老實的回答。

    在這一個瞬間，我覺得有一個爸爸好像也不錯。

    「爸爸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呢？」我疑惑地問道：「我記得爸爸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村子裡了吧。」

    「……」爸爸沉默了好久，在我以為他不會給出答案的時候，他說：「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太長了，以後再和你說吧。」

    其實我很喜歡聽故事，尤其是很長的故事，但是既然爸爸不說，那我就不問了吧。可以發現這個地方的爸爸，一定經常站在這裡看著整個村子吧。他會看到曾經坐在火影辦公室裡的媽媽嗎？會看到我出生的時候，周圍的人詢問孩子父親的模樣嗎？

    但是，現在我知道，他應該看到了吧。

    我拽了拽爸爸的袖口，問道：「爸爸，妹妹的名字取好了嗎？」

    爸爸一愣，說：「還沒有。」

    「那妹妹姓什麼？和我一樣嗎？」我又問道。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應該是姓宇智波吧。」

    我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妹妹姓宇智波。」

    x

    博人君又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疊糖紙玩了。我給他傳了一個紙條，問他：博人君特別喜歡自己的爸爸對不對？

    博人君偷懶，給我打了個對勾以示回答。

    我又寫了一行字，把紙條傳了回去。

    「我也特別喜歡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親們還想看就又碼了一章=3=

    幕後傳來櫻哥的怒吼：mard養女千日，看個星星就被拐跑了，莎拉娜你太不爭氣了！


第97章 番外·穿越時空（修）

　　佐助的腳踩在水面之上，他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用另外一隻眼看著站在對面的鳴人。

　　「為什麼總是執著於我？」他冷漠地質問著對面的金髮少年。

　　「因為……」鳴人一皺眉，接下來的話語還沒有出口，眼前便忽然出現了一陣空氣扭曲的漩渦。忽然揚起的風吹來了一大片紛亂的落葉，鳴人不得不用手掩著自己的面孔。他的視線從手臂的縫隙之中望去，在漫天飛舞的葉片之中，忽然捕捉到了幾個紅色的大字——「七代目火影」。

　　七代目，火影？

　　鳴人回憶了一下綱手婆婆的容貌，有點不確定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不是來搞笑的。

　　眼前的人身披白色的披風，背後繪著的的七代目火影字樣和火焰的紋路映入了他人的眼底。風鼓起了她的衣擺與粉色的及腰長髮，耳邊散碎的頭髮飛舞著，露出了她面頰的一部分。

　　「怎麼回事……」她茫然地說著，微微側過了頭。

　　鳴人看到了她翠色的眼眸與頗為熟悉的五官，還有額心那一點綱手婆婆的陰封印，他有點不確定地問道：「……櫻醬？」

　　「啊，鳴人啊。」她徹底轉過了身，撩開了被風吹到了臉上的粉色長髮，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她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鳴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怎麼縮水了啊？」

　　櫻又轉過了身，看向了站在對面的佐助。

　　佐助皺著眉，盯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人。他的視線向鳴人身後望去，想要搜尋之前那個想要殺死他卻差點被他殺死的櫻。

　　「喂，佐助君。」櫻走到了他的面前，半合著眼眸，說：「你也到這裡來了啊。啊，這是怎麼回事……忽然就從辦公室到了這裡……什麼情況……」

　　佐助皺著眉，陰沉著面孔，說：「你在說什麼？」

　　「啊？」櫻的眉頭一挑，他看著佐助的神情，說：「看你的表情，是治癒多年的中二病又捲土重來了嗎？嗯？那可不好啊。」

　　她的手指輕輕一擦，查克拉從她的身體裡瞬間爆出，掀起了一陣強烈的氣流湧動，原本已經飄轉著落下的樹葉再一次被揚起，朝著鳴人和佐助的身體上襲去。

　　「好、好可怕的力量……」鳴人一抖：「這，這真的是櫻醬嗎？」

　　「嗯……」櫻打量著佐助微微驚訝的面容，視線向下掠去，說：「你怎麼把以前的舊衣服翻出來了？難道我一介火影還會不給你衣服穿嗎？……誒，等等。」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今年佐助君多大？」

　　佐助微微抬起下巴，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與你無關。」

　　櫻：……

　　這個佐助怎麼也渾身都是戲？

　　佐助沒有忘記剛才櫻企圖殺死他的事情，雖然眼前這個人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變身術或者幻術，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他伸出手，在瞬間取出了自己的草薙劍，劍刃朝著櫻的方向揮去。

　　櫻一眯眼，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攬著他的脊背，讓佐助仰在她的懷裡。

　　鳴人：……

　　——救命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一向驕傲冷漠的佐助現在竟然被一個疑似長大了的小櫻按在了懷裡……

　　櫻讓佐助枕著她的手臂，一手高高舉起他握著草薙劍的手。她對著佐助露出震驚之色的臉，微微揚唇一笑。她粉色的長髮擾過他的眼前，佐助只能聽見她帶著輕淺笑意的話語：「……現在的佐助君，真是稚嫩的可愛。」

　　佐助很惱怒。

　　她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的速度確實很快，快到他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制止了行動。

　　但是……什麼叫做「稚嫩的可愛」？

　　而且這是什麼鬼姿勢！！！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這麼抱過！！

　　佐助迅速從她的懷裡掙脫了出來，警惕地向後一躍，將草薙劍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果然相當警惕。」櫻收回了手，說：「不愧是佐助君呢。」

　　「我明白了。」櫻又說著，掃了一眼一臉懵逼的鳴人，說：「現在的你們，應該都只有十六七歲吧。也就是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回到了十多年前。……真是懷念呢。」

　　聽了她的話語，鳴人目瞪口呆地重複了一遍：「十多年前……？小櫻是十多年後的小櫻？」

　　他再一次打量了眼前的櫻——看年齡確實已經是一個二十靠後半的成熟女人了，笑起來頗有綱手大人的風采。而且剛才她爆發出的那股不容小覷的查克拉，也不是這個年紀的小櫻所能擁有的。

　　最關鍵的是……最關鍵的是……

　　「小櫻當上了火影？！」鳴人捂著頭想要痛哭：「那我呢？」

　　「放心吧。」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也成為了很優秀的忍者，你的兒子我還抱過了呢。」

　　鳴人欲哭無淚。

　　——十多年後他沒有成為火影，也沒有娶上小櫻，和別人生了孩子……怎麼，怎麼這樣啊？

　　他的面色一振，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因為他想起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沒有詢問：「那麼，我帶回佐助了嗎？」

　　「你……」櫻的話語說了一半，便止住了。她微笑著說：「不告訴你。」

　　鳴人呆住了。

　　小櫻有那麼可惡嗎？

　　就在鳴人疑惑之時，又一陣時空的漩渦在面前出現。一個身披斗篷的黑髮男子從漩渦之中跌了出來。他有著黑色的短髮和高大的身體，和冷酷俊美的外表所不匹配的，就是懷裡抱著的那個黑髮嬰兒。

　　他看到了眼前的火影披風，就松了一口氣，說：「櫻，你也在這裡。不知道怎麼的，我就出現在了這裡，而且莎拉娜也忽然到了我的懷裡……」

　　鳴人又一次目瞪口呆。

　　他看著眼前這個披著斗篷的男人——他很高大，沉靜的面孔也很熟悉。黑色的眼眸、曾經在少年時代讓無數女孩子為之沉迷的五官，以及黑色的翹起的短髮……

　　「這個，該不會是……十多年後的，佐助吧？」鳴人嘴角一抽。

　　「啊，沒錯。」櫻說。

　　就連佐助本人都無法繼續保持冷漠的神情了。

　　他盯著那個十多年後的自己，目光在十年後佐助懷裡的嬰兒身上轉了兩圈，冷哼了一聲，說：「不管你耍什麼花樣——幻術也好，變身術也好，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這是久違了啊。」櫻用帶著懷念的語氣說道：「這樣子渾身都是戲的佐助。」

　　十年後佐助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問道：「是嗎？」

　　「每次看到這樣子的佐助君，我就忍不住……」櫻說著，張開了自己戴著黑色手套的神之右手，朝十年前佐助伸去。

　　十年後佐助有些不悅地想要阻止，卻因為懷裡的嬰兒而無法動作。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櫻的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櫻把他專屬的神之右手伸向了過去的自己。

　　十年後佐助還是沒能跟上第七代火影號稱五大國最快的速度，被她又一次摟在了懷裡。

　　「可惡——」他咬著牙想要掙脫，可是她的力氣又大的嚇人。

　　「能夠再見到十多年前的你們，真是太好啦。」櫻用手蹂|躪著佐助頭頂的黑髮，感歎著說道：「讓我想起了我年輕時候的事情呢。」

　　佐助很想反抗，但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跟上這個人的速度和力量。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櫻在之前還是十分弱小的，只需要一個手指就可以殺死的人，而她也會因為自己的牽動而被擾亂心緒，自己的每一個舉動都能影響她的心情。

　　可是眼前這個櫻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強大到簡直不像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櫻。

　　……難道真的是，十多年後的七代目火影嗎？

　　佐助艱難地從她的懷裡退出來，目光掃向了安靜地站在一旁一臉高冷的十多年後的自己。

　　這麼說，以後的他會，他會……

　　他盯著十多年後的自己懷裡那個小小的嬰兒，說不出話來。

　　「現在問題來了。」櫻抬起頭看著天空：「我該怎麼回去呢？馬上就要五影會議了，我的文書還沒有簽完……醫療班的最新進展我也還沒有看，忍者學校新一期開學的演說稿也沒寫，莎拉娜的紙尿褲也還沒有買……難道我就要這樣子被困在十年前了嗎？」

　　她憂愁地說完這些話，看著目瞪口呆的鳴人和一臉麻木的佐助，忽然笑了起來，說：「那樣也不錯嘛。能見到十多年前的你們，確實很好啦。」

　　「喂。」人父助忍不住出聲：「如果你想要留在這裡，那我怎麼辦？」

　　「……」櫻扶額。

　　正當兩人面面相覷地對視著時，又一陣風吹來，揚起了無數飛舞的深綠色落葉。櫻微微合上了眼睛，察覺到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再睜開時，她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火影辦公室裡。

　　一切又變成了她回到十多年前之前的模樣。

　　之前她在做什麼來著……

　　她在催著佐助去給莎拉娜買奶粉。

　　火影的披風和外袍散落在地上，白色的裡衣褪了一半，木葉的護額被隨手擱置在桌上。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用赤|裸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軀體，在她的耳畔低聲地喃呢，說：「我們……繼續吧？」

佩莎 2016-2-17 21:05

事業路線圓滿了，感情結局也在最後勉強達成∼
櫻的個性好不出常理牌，佐助在最後閉眼前是很期待的吧XDDD
不過被踢到水裡後就能名正言順的回家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結局櫻說的話其實就暗指她選擇了佐助了吧？
恭喜他們了♥♥♥♥♥
關於鳴人……我只能說果然櫻是佐助的，你還是多看看後面的雛田吧。
不得不說，擁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別人的櫻，相當有魅力。
鳴人的喜歡比起原著好像都更深了一點。
老話重談，鳴人你還是多看看後面的雛田吧！
最後，寧次活下來了！！！喔喔喔，我好高興。

yamto86 2016-2-18 15:28

果然…櫻才是男、主、角
這樣的文很好看啊…
本來超討厭櫻的
現在這樣就很讚
從頭笑到尾啊…
還有時不時的吐嘈
果然嘴遁是王道…
感謝分享唷

澄曦 2016-2-19 21:27

整個笑到肌肉痛啊~~~
站在第七班最頂端的漢子(?)櫻霸氣測漏!
班花(?)表示額頭的十字跟三條線就沒有消失過(誤
笑點滿滿中帶著正經的劇情，嚴肅不到幾秒又破功XDD

sunnyylcheng 2016-2-22 20:22

櫻哥簡直帥翻啦XD
AB先生你快來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櫻迷簡直要被感動哭了…

泠月 2016-4-1 00:22

這才是真男主櫻(o)啊XDD
話說這篇才剛在JJ追完不久,
結果就看到夜玥也轉發了qw11
謝謝分享,收藏收藏

yuuboss 2017-12-25 20:13

对不起原著，樱哥这样的设定，我真的很可以，是87v5到不行啊啊啊啊啊啊:Q

玹真 2018-4-7 00:02

看這篇文章的時候，總是不停的笑，非常有趣呢！
櫻哥這設定直戳我笑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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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火影)女主保衛戰》作者：Miang【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