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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6-2-22 19:45

《(綜)小玉向前走》作者:變化系的月亮【完結+番外】

文案:

關於並盛最強是一個軟妹子的調查報告——

「……哇哦,膽子挺大的嘛。」
受害人A:萬年中二委員長生平第一次還沒動手就因為骨裂住院

「kufufufu……唔……」
受害人B:懷著偉大理想立志殲滅所有黑手黨的鳳梨少年卒于14

「小玉,其實你也喜歡我吧。」
受害人C:認為自家青梅很好逗弄的大尾巴狼被殘忍拔掉了尾巴
……
(受害人持續增加中……)

連擁有超直感的未來首領都搞不懂了:
穗波玉子,她明明就只是一個軟妹子啊……
(這是天上天世海給俺的轉運用文案!麼麼噠!)

看文須知
1.乙女向,結局1V1,CP不要問,看月亮寫文的時候誰把女主好感刷比較高就是他了
2.女主身分山本武的青梅竹馬,個性軟萌,屬性基本上算是普通人
3.未來可能有很多個十年後番外,每一個番外都是平行世界,不存在共通點!
4.月亮是第一次正常的寫BG,可能寫起來有點台言,雲雀有點總裁,山本有點黑,鳳梨略自戀……其他不介意ooc的親們就來看吧QAQ
ps:JJ最近在實驗新技術,如果有章節看不到,報抽打客服電話:4008705552

內容標簽:甜文 家教 少年漫 綜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穗波玉子 ┃ 配角: ┃ 其它:青梅竹馬,青澀校園,總裁(?),穿越時空,甜

悠于 2016-2-22 19:47

★初之卷 繞床竹馬戰天降★

第一章 所謂青梅和竹馬

  第一章所謂青梅,所謂竹馬

  青梅竹馬。

  共度的童年和共用的記憶。

  把回憶的相簿翻開,

  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讓你銘記?

  又或者……你也成了他人記憶中的光景?

  ################月亮專用分隔線####################

  穗波玉子是山本武的青梅竹馬。

  從幼稚園到小學,從小學到現在的並盛中學,就像每個很普通的故事一樣,很多帥氣又受人喜歡的他身邊,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她。

  住在隔壁又從小就一起長大,玉子和山本武的關係自然不在話下,雖然不到同吃同住同居同睡,至少也是通家之好,你的廚房就是我的廚房的存在。

  玉子總會早早就喊著山本武起來,然後在中午時為已經忍不住把午餐當早餐吃完的少年遞上一個便當,他在棒球社訓練時玉子則是在圖書館安靜的看書,然後踩著夕陽一起並肩回家。

  玉子以為這樣的關係就算不是家人至少也是親近,但在看到意外折了手臂站上圍牆想要輕生的山本武后,她才發現,自己可能不夠關心,甚至從來沒有瞭解過他。

  如果她再細心一點,如果她再關心一點,那麼阿武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容易有這種輕率的想法呢?

  ──不行,她得做些什麼,無論如何不管怎麼樣也……得做些什麼!

  跑!跑!跑!

  玉子拋下了書本,卯足全力邁動著短裙下的纖細雙腿。

  過腰的髮絲黑而細柔,隨著少女的奔跑畫出弧線,原本體育就不是強項又少鍛煉的玉子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從隔壁棟的圖書館窗邊奔嚮往頂樓的樓梯只花了短短五分鐘。

  急暈了頭的她甚至連看到風紀委員會的委員長和他愉快的小夥伴們在走廊上時都毫不猶豫的奔過去,打算穿越而不是低頭讓開,這樣囂張的結果就是發尾被委員長拽住,那個有著一雙刀刃般丹鳳眼的學長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玉子,嗤笑般的扯扯唇:「啊哦?膽子很大麼。」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

  早著急到沒理智的妹子連目光都沒瞥向大家恐懼的雲雀學長,在走廊學生們看瘋子般的驚恐眼神中扯回了自己的頭髮,低頭一矮身的就想從雲雀恭彌面前跑過去。

  如果說玉子是看清楚對方風紀委員長的身分,然後驚恐的低頭誠懇道歉的話,雲雀恭彌或許心情好的時候會考慮放過,但現在妹子卻連頭都沒抬明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學校裡無冕之王的著名中二學長立刻不幹了,他再度伸手拽住了少女的髮絲,也不管會不會扯痛少女的眯起眼簾,低沉的喃音彷佛帶著不馴的野性,「……我准你走了?」

  「雲、雲雀學長……!?」

  被連續扯頭髮了兩次,心急如焚的玉子疼痛又惱怒的回頭,在看到雲雀恭彌的正臉後雙眸隱約瞪大,呆呆的樣子一瞬間感覺有些放空,然後她努了努粉嫩的唇瓣,急急的緊張呢喃道,「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之後學長要怎麼跟我計較都無所謂,拜託快讓我過去!」

  「哦……你是要我讓路給你的意思?」

  雲雀恭彌挑起了刀削般的眉峰,眯起眼簾凝視著玉子,一米七十左右的身高,老實說不算高也不算矮,但在雲雀恭彌露出這樣似笑非笑表情看人時,給人的壓力卻放大了十倍,他也不管妹子是不是正嚇的發抖,只是停頓了下,繼續慢條斯理的輕喃,「還有,你剛剛是在說我很愛計較?」

  「對──對不起!」

  感覺已經惹毛學長接下來會沒完沒了,心裡又擔心著山本武的狀況,眾人眼中品學皆優的好學生,大家心目中乖乖牌的穗波玉子竟然不知從哪生出了勇氣,雙手對著近在咫尺的雲雀恭彌就是一推,然後拔腿就跑。

  「……」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個妹子推開,雲雀恭彌呆楞了下,竟然沒有再去阻攔,只是眯細了那雙丹鳳眼,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玉子的背影,這沉默一瞬間讓整個走廊都安靜了下來,處在同一個空間的學生們全部都戰戰兢兢,許久之後他的副手草壁哲矢才小心翼翼的微微彎腰,「委……委員長,要怎麼處理?」

  「……她的資料?」

  「是!我記得她是一年A班的穗波玉子。」

  對於雲雀恭彌的吩咐始終像只忠犬一樣的有精神回應,草壁哲矢瞪大了眼,一臉嚴肅的等待著自家委員長的下一步指示,但雲雀恭彌卻只是目光閃了閃,勾起薄唇露出一抹絕對與愉快扯不上邊的隱約弧度。

  抬首,轉身,不留戀的舉步。

  少年的腳步聲帶著特有的節奏,在眾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的走廊上,踏踏地有如他自己的主題曲。

  ################月亮專用分隔線####################

  慌慌張張幾乎是連回頭都不敢的往前奔。

  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玉子跑得連鞋都掉了,但慢半拍的速度還是反應不及。

  玉子幾乎是隔著一扇窗戶接近面對面的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往地面落,肩膀上傷手還裹著的山本武頭朝下,表情呆滯接近鐵青的張大了嘴,就這樣與她目光對上的掉落。

  玉子說不清心中的感覺是什麼,實際上那時候她什麼都沒想,也來不及想,只是在瞪圓雙眸呆立很久後才慌亂的沖到窗前,探出腦袋瓜大喊:「阿──阿武!」

  玉子以為自己會見到一片血色,或是倒臥在地身體形狀變得歪曲的青梅竹馬,但當她撕心裂肺,幾乎可以用泣不成聲來形容的喊著山本武的名字時,被妹子呼喚的對象卻是好端端的坐在了地上,和同班只穿一條內褲的澤田綱吉一起抬頭,山本武在聽到她的話時仰起了腦袋,沒心沒肺的用沒受傷的手掌朝她揮了揮:「嗨∼嗨,在這裡呢小玉。」

  「……」這種時候,誰來告訴她該怎麼反應?

  傻傻呆呆的如遊魂一樣的跑下樓往山本武身邊飄,不知道不小心跌倒過幾次的玉子身上制服有點髒,腳上的室內拖鞋也在先前的奔跑間不知落到了哪裡。

  她往日淑女和優等生的形象大概都碎成了一地,連原本梳理柔順的髮絲都雜亂得像顆海藻,最過分的是當玉子好不容易跑到山本武和澤田綱吉面前時,她的青梅竹馬竟然瞪大雙眼,彎下腰忍俊不禁的發出大笑,「哈哈哈……小玉你是怎麼了?」

  「你──你還敢說!」

  玉子不知道該滿臉通紅還是該責怪自家竹馬的無良,但在看到山本武真的完好無缺的坐在那有精神大笑後,腿卻不知道怎麼的軟了。

  腿軟了。

  在松了口氣後剛剛還能支持自己奔跳如飛的氣力全數不見,就像被抽空了一樣。

  穗波玉子鴨子坐的跪坐了下來,只覺得手腳都在發抖,連說話的聲音也發著顫:「……笨蛋阿武,你嚇死我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

  自家小青梅的激動反應讓棒球少年眨了下眼,他探出指尖搔了搔臉頰,很沒誠意的摸著後腦傻笑道,「腦袋一堵就不小心爬上去了,要幫我對老爸保密呀。」

  「我會告狀的!我一定會跟叔叔說!」

  玉子氣呼呼的瞪著山本武可惡的笑臉,濃密的睫毛上隱約還沾著她剛剛嚇哭的淚珠,但先前的絕望和不知所措卻似乎也隨著山本武看來自然的口氣而慢慢消失。

  「喂喂,別這樣呀,不然我回去請你吃壽司?」

  少女的憤怒讓作死的少年露出了一點也不緊張的苦惱表情,他傻笑的摸了摸後腦,然後探出大掌像安撫小動物一樣的揉著玉子腦袋對她單眨眼,「不要生氣了,嗯?」

  「……」

  感覺自己好像又不知不覺就要輕易被安撫的玉子扭頭不答,她懊惱的拿下眼鏡,避開山本目光的用手揉了揉隱約還濕潤的眼角,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旁邊的澤田綱吉,白皙的面頰隱約脹紅,「話說回來……為什麼綱吉君你沒穿衣服?」

  「咦?」

  原本露出溫暖微笑看著山本武和玉子互動的澤田綱吉呆楞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在看到自己果然除了內褲之外□□後,抱緊雙臂一手遮臉一手遮兩點的發出了困窘不已的慘叫,「咿啊啊啊……!」

  「啊哈哈哈……阿綱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

  雖然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卻依然該笑的時候就大笑吐槽,山本武發出了爽朗的低沉笑聲,讓棕發少年忍不住羞恥的捂住臉,只差沒淚眼汪汪的飛奔跑走。

  「唔……所以說阿武,你──」

  注意力很快就從阿綱身上轉移回到自家青梅竹馬的身上,玉子眨了下眼,準備推推眼鏡開啟HARD模式的開始逼問山本跳樓的始末,卻見後者微微傾身,露出陽光般燦爛笑容的彎下腰,對玉子探出了自己那只沒受傷的大掌,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站的起來麼?我們回家吧。」

  「嗯……」

  某青梅剛豎立起來的決心又被某竹馬洞悉人心的犯規舉動再度擊沉,依然跪坐在地的玉子甩了甩腦袋,然後才握上了山本武的掌心。

  寬大的手掌厚實。

  天氣和他手的溫度很熱。

  所以……臉紅了也不奇怪吧?


第二章 麻煩前輩好可怕

  第二章麻煩前輩好可怕

  青梅竹馬。

  一起成長的小夥伴。

  但從什麼開始,一起長大的他和她變了呢?

  變得修長,變得成熟,然後變成了男人和女人,也變得到處都不一樣。

  ################月亮專用分隔線######################

  山本武的跳樓事件最後以「爬上屋頂想吹風結果裝做跌倒,其實是在跌倒過程中和同學故意表演了雜技」來做收尾,而結果就是帶上阿綱連續一個禮拜的勞動服務和打掃校園。

  看著山本武和澤田綱吉低著腦袋一臉晦氣的在操場撿垃圾的樣子,玉子有點心疼,但想到在詢問時自家竹馬那笑容可掬、滴水不漏,卻也是打死不說的另類面癱臉後,原本的擔憂馬上又變回了滿滿的怒氣。

  坐在窗邊的長髮妹子氣呼呼的將目光從窗外的操場縮回,垂下眼簾凝視著桌面上看來艱澀的原文書籍。

  白皙的素手輕撫烏黑的書皮,過腰的秀髮被風兒吹得揚起,將所有心思沉浸在書中世界的少女看起來秀美貞靜,溫和柔婉又富古典氣質的樣子如詩如畫,即使是將滑落鼻樑的鏡片推上的稚氣舉動也可愛得讓人不忍打擾。

  但所謂的莫非定律,就是當事情看似好壞機率各半時,就會朝著糟糕的方向發生,正當少女欣賞書本而教室裡同學觀賞文學少女時,身高高大頂著飛機頭又穿著舊式立領學生服的風紀委員會副會長站在了門口。

  咬著一根草莖的草壁哲矢繃著張怎麼看都不像同齡人的成熟青年臉,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教室。

  「喂……是草壁學長啊……」

  「怎麼了?怎麼了?!」

  草壁副委員長的身分雖然不像雲雀恭彌一樣凶名在外,卻也是威名赫赫,一年A班溫和又正常的草食學生們像猛獸進了柙的小動物一樣,縮在角落驚恐的竊竊私語著,卻見高壯的學長目不斜視的走到了穗波玉子的桌前,以指節扣了扣桌面,「……跟我走吧,穗波學妹,我們的委員長要見你。」

  「……哎?」

  突然被打擾,反應有些慢半拍的玉子呆楞楞的看著書桌上的男性大掌,順著手臂目光延伸上去,然後在仰頭看到學長那誇張的飛機頭後吞了吞口水,不知所措的把書本抱在胸前,「可……可是我今天是值日生……」

  「嗯?你是想說值日生的工作比委員長的召喚還重要麼?」

  某個中年大叔臉的忠犬危險的眯起眼簾,那一瞬間透露出的不善讓鼠膽純良少女背脊一僵,然後是飛快的搖頭,「沒、沒這回事。」

  「很好,那麼就走吧。」

  少女的上道讓草壁哲矢滿意的點點頭,下一秒他把玉子從座位上拎起來,挾在了腋下。

  「哎耶耶耶耶……!?」

  完全沒想到的方式讓玉子僵硬,身體也隱約抖動了起來,艱難的偏頭看著人高馬大的學長,她可憐兮兮的吞了吞口水,抖抖抖的道,「學……學長,我不會逃跑,我可以自己走的,所以能放我下來麼……」

  「不行。」

  直接像拎包一樣扛著嬌小的少女從走廊招搖過境,在眾人幾乎實質化的好奇眼神中,草壁哲矢勾起嘴角,同情又帶點好笑的瞥了眼不敢掙扎的玉子,不過看起來依然是一本正經,「這是委員長的意思。」

  整張臉都因為現在的姿態而羞恥的緋紅,發燙的臉頰只差沒有冒蒸汽,穗波玉子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龐,縮起身軀企圖用這種方式讓人認不出來,「他說要把我扛過來?」

  「不……」

  即使表情看來正經嚴肅依然很像當街擄人的綁匪,草壁哲矢一邊帶著少女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下,一邊惡趣味的眯起眼簾,「委員長是說,要用最丟臉羞恥的方式把那女人給我帶來,我算是有放水了吧?」

  玉子聽得渾身一僵,要是草壁沒放水,她碰到的情形會是怎麼樣?她想像到恐怖處,忍不住默默吞了吞口水,「唔……我是不是該謝謝學長?」

  「不客氣。」

  老實不客氣的接受著少女的道謝,草壁哲矢露出了典型硬派的剛毅表情,輕鬆愉快的揚揚嘴角,「委員長該等急了,我們該加快腳步了。」

  「……」沒有反抗能力的玉子只能默默被扛著走,山本武你在哪裡?快來救人啊!

  「嗯?」

  遠方操場的山本武狐疑的眨了眨眼,他低頭擦了擦額際滑落的汗水,然後眼睛一亮的彎腰伸手,「阿綱!我撿到了顆棒球,真是太幸運了!」

  ……所以說青梅竹馬什麼的又不是雙胞胎,期待有神馬心電感應根本做夢比較快。

  ################月亮專用分隔線####################

  「啊!」

  草壁哲矢一將玉子帶到雲雀恭彌的面前便鬆開了手,讓還沒能反應過來的玉子重重摔在接待室厚實的紅地毯上,然後低頭直視著雲雀恭彌,一板一眼的會報:「委員長,您要的人已經帶到。」

  「……你可以走了。」

  聽到對方的話後過河拆橋的直接趕人,坐在寬大辦公椅上的雲雀恭彌手放在扶手,在草壁哲矢關上門後無聲無息的轉身,表情高深莫測的凝視著跪坐在地的穗波玉子。

  「……」正值飛揚跋扈年紀的少年向來是淩厲的,雙眼眯起淡淡掃過人時的氣質就像刀鋒一樣冰冷,他的薄唇扯動了下,慢條斯理的上揚,「報上名來。」

  「穗……我叫穗波玉子。」

  黑道老大般的反派氣場讓玉子抿了抿唇瓣,她硬著頭皮凝視著雲雀恭彌,雖然不自在也努力不讓自己垂下目光。

  「穗波玉子是麼……你昨天推我的勇氣到哪去了?」

  輕描淡寫的話語明明說的是陳述句,聽在耳裡卻有股全身冰涼的激靈感,玉子蠕動了下唇瓣,垂下腦袋瓜小心翼翼又誠懇無比的低聲呢喃,「真、真的很抱歉!我願意盡可能的做任何事來彌補,雲雀學長你沒受傷吧?」

  「……受傷?我?」

  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少年勾起唇畔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直接伸手扯住了玉子的手腕,一點也不溫柔的把妹子拉了起來,「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麼?」

  「……」

  細弱的骨骼幾乎因為少年的粗暴而嘎吱作響,玉子蹙起眉頭,明明很痛卻沒做出常人掙扎的動作,只是順著雲雀的力道抬頭,漆黑的雙眸在窗外的陽光下彷佛也反射著琥珀色的微亮。

  少女的雙眼即使受到暴力卻依然安靜,甚至還帶著幾乎讓人覺得是錯覺得擔憂,她在上上下下把少年看了透徹後才隱蔽的松了口氣,彎起的唇瓣綿和柔軟,「嗯……不像。」

  「……」

  明明是個軟妹子卻硬把別人當成了更軟的存在,玉子這自以為不著痕跡的關心表現讓雲雀恭彌頓感不悅,他鬆開了玉子的手腕,取而代之的卻是捏起了少女的下巴,微微眯眼,薄唇揚起的弧度帶著挑釁,「喂,像昨天一樣,用那力氣把我推開看看。」

  「……哎?」

  少年的要求讓玉子僵硬了下,原本除了困擾沒露出什麼神色的雙眸首度流露出驚恐。

  她緊張的別過頭,掙扎的力道之大甚至讓少年在她的下巴上擦出了暗紅的指印,回答的口氣也帶著心虛和不穩,「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也無所謂。」

  玉子越是這樣的表現就越讓雲雀恭彌想要揭穿,他握住了少女的手腕,不顧對方掙扎的壓向自己的胸膛,「做就對了……還是說你想讓我現在過去,把那個昨天想跳樓的另一隻手也敲斷?」

  「……!」

  在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玉子的腦袋裡似乎發出了啪唧的一聲斷裂音,理智斷線,原本掙扎想縮回的手也壓上了並盛中學風紀委員長的胸膛。

  嬌弱的少女看起來沒怎麼用力,但比她高出了一個頭的高瘦的身軀卻隨著她推動的方向後仰,雙腿離地,然後飛了出去。

  雲雀恭彌的身軀隨著飛行重重的撞擊在一旁的牆壁上,那巨大的力道讓少年背後的牆都龜裂出破碎的網狀裂痕,玉子看著牆上瞪圓眼眸表情僵硬的雲雀恭彌,小臉涮地雪白,她連忙拉開門,邊回頭邊用結結巴巴擔心緊張到快哭泣般的嗓音怯弱的低喃,「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委員長!您怎麼了!」

  聽到接待室裡面巨響的草壁哲矢緊張的大喊著,但才剛走到門前就被裡面沖出的少女撞飛,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他只能看到牆上的委員長,還有少女不知所措逃離的腳步聲。

  「咻砰……」

  牆壁旁邊的柱子升起了一個隱蔽的暗門,身穿黑色西服有著異常可愛圓臉但眼神冰冷的小嬰兒看了眼少女消失的方向,用變色龍尾巴變成的鋼筆在記事本上默默書寫上了一行字──

  「穗波玉子,山本武的青梅竹馬,擁有緊張時就不受控制的變態怪力。」


第三章 竹馬竹馬也難纏

  第三章竹馬竹馬也難纏

  想不到卷首語。

  於是留白。

  就像留白的青春一樣,等待塗上七彩的顏色。

  ################月亮專用分隔線####################

  ──把學校的不良老大推開,會有什麼下場?

  這句問題的答案,穗波玉子已經以被草壁哲矢拎著走的丟臉姿勢來做驗證了。

  ──那麼,如果不只把不良老大推開,還大力把對方推到撞牆順帶額外把不良老大的副手當保齡球撞飛呢?

  嗯……點蠟?

  在做了這種事後拋下受害者直接逃跑,慌慌張張一路跑回教室的玉子精神有些恍惚,那蒼白的臉色和下巴上明顯的指印讓同學們都圍了過來,閨蜜的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尤為緊張,「玉子!你沒事吧?」

  「嗯……只是被叫去說了幾句話。」

  在腦中想像著草壁或雲雀爬起來對自己下通緝令的恐怖景象,玉子的臉色便是一片鐵青,她勉強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疲憊的扯扯嘴角,「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可能就先請假回去了……」

  「嗯,我再把今天上課的筆記整理好給你。」

  笹川京子擔憂的握著玉子的掌心,乾淨單純的淺棕色眼眸中滿是關心,感覺好友的手心冰涼成一片,她緊緊玉子的小手,歪著腦袋遲疑的道,「但玉子,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吧……大概……」

  想到倒地的草壁和那個狂妄的雲雀學長,玉子咽了口口水,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過如果不早點回去大概就有事了。」

  比如被全校廣播通緝或是被一群飛機頭的不良少年包圍之類的……

  「欸欸!這麼嚴重麼!」

  笹川京子聽到之後瞪圓了那雙清純天真的眼眸,大驚失色的驚呼道,而身旁的黑川花也擔心的蹙起眉心,「你確定這樣自己回去沒問題?」

  「嗯,沒事的。」

  少女雖然很努力的想要用肯定的口吻回答,但那口氣中的遲疑和不確定還是讓笹川京子和黑川花擔心的交換著眼神,而就在這個時候,結束了勞動服務,滿頭大汗卻笑得爽朗的山本武走進了教室。

  「喲!」

  高挑俊朗的少年對少女們揮了揮手,雖然臉上帶著汗水,笑容卻透著陽光的熱度,「我回來了,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

  玉子本來想走回座位收拾書包,但看到少年後,旁邊的笹川京子卻雙眼一亮,彎起唇瓣露出松了口氣的溫和笑靨:「山本!你回來的正好,玉子身體不舒服想提早回去呢。」

  「哦?不舒服?」

  聽到少女呼喊的山本武楞了下,收了嘴角上的笑容,一瞬間表情似乎顯得有些嚴肅,他的目光在玉子發紅的下巴掃了掃,若無其事的將額頭壓上少女的額際,像是很認真測量溫度般的皺起眉頭,「我看看……不會是發燒了吧……」

  剛從戶外進來的男孩子體溫很高,帶著青草和肥皂香的濕潤吐息火熱的騷動著少女纖長的睫毛,這樣的親近舉動雖然過去很常見,但在一方已經意識到自己心意的情況下,卻又是那樣的尷尬和害羞,玉子只覺得整個身軀從脖子到背脊都僵直了起來,原本發白的小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發紅滾燙,而這變化讓山本武更加狐疑的眨了下眼:「嗯……好像真有點燒?」

  山本武在說話時也專注的凝視著玉子,那隱約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瞳孔讓少女忍不住顫抖了下,她垂下眼眸含糊的發抖呢喃,「阿武……太……太近了……」

  「唔……會麼?」

  她天然單純的萬人迷竹馬無辜的眨了下眼,從低頭傾身的姿勢恢復,表情迷惑的坐在書桌上,一臉單純無害的歪歪腦袋,「小時候我們不都是這樣的麼?」

  「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

  拉全班女生仇恨物件的退開讓玉子終於可以正常說話,她壓了壓彷佛快跳出胸膛的心臟,因為周圍那幾乎實質化的視線而羞恥得連頭都不敢抬,「我真的沒事,回家休息下就好了。」

  「這樣呀……那你等等。」

  山本武聽著玉子的話挑了挑眉,他扯了扯因為汗濕而有些貼在身上的薄薄夏季制服,動作輕快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然後相當順手的收拾著自己的物品和鄰桌玉子的書包。

  「哎?」

  玉子有些楞楞地反應不過來,她看著自家竹馬幫自己整理東西的樣子,用雙手把有些滑下鼻樑的眼鏡推實,「阿武,你為什麼要連自己的東西一起打包?」

  「因為我今天也想請假。」

  抬起腦袋瓜露出陽光爽朗的樂天微笑,很快收拾好物品的山本武悠閒的回答道,他順手把兩人的書包掛上肩,拉住玉子的掌心,用受傷的右手朝笹川京子和黑川花揮了揮,「那我們先離開啦,請假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知道了。」

  「嗯!」

  黑川花和笹川京子都松了口氣,而至於被拉著小手離開教室的穗波玉子則是在走出校門口後依然腦袋反應不過來的眨動著眼:「等……等一下,阿武你……」

  「嗯?什麼?」

  「不上課真的沒關係麼?」

  「沒關係啊,我手這樣也不能抄筆記吧?」

  山本武笑容可掬的晃了晃自己依然上著夾板的右手,那開朗天然的樣子讓人覺得他的話相當理所當然又充滿說服力,玉子糾結的努了努唇瓣,最後還是放棄的捏了捏山本武的掌心,「這麼說倒也沒錯……不過你手還傷著,書包還是我來幫你背吧?」

  「那可不行──」

  聽見玉子要求的山本武回頭,眯起眼簾一臉苦惱的看著玉子,「你想讓我放著個女孩子背兩個書包然後自己兩手空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唔……不對,我就是這意思,可是……」

  竹馬的回答讓少女呆楞了下,她探出指尖搔了下自己的臉頰,想解釋又慌張得有些語無倫次,最後錯亂下只好不知所措的抬起頭,「不然至少我的自己來……」

  「沒關係,多背一個書包也不會增加多少重量的。」

  山本武笑眯雙眸的反握住少女柔軟的手掌,他沉默了下,露出一抹困擾的表情,「不過比起扛書包,小玉能幫我別的事麼?」

  「當然……我很樂意!」

  聽見自己能幫忙的玉子露出了開心的表情,那雙黑烏烏的大眼充滿期待,看起來就像等待餵食的萌萌幼犬,山本武唇瓣上的笑靨隱約加深,「那麼……你喂我吃飯吧。」

  「……啊哎!?」

  少年意料之外的要求讓玉子瞪圓了眼眸,但山本武卻不給玉子反應的機會,他在得到妹子願意幫忙的承諾後便拉著玉子直接跑到了學校旁的公園涼亭,心情愉快的勾著嘴角,往日爽朗的眼眸彷佛也明亮了很多,「右手受傷吃飯都很困難,早上又被罰去勞動服務讓我連便當都來不及吃呢,小玉你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

  「……我可是還在生氣你想跳樓的事呢。」

  總覺得這樣的山本武似乎有些難以直視,玉子努了努唇瓣,一邊從山本武背著的書包拿出準備好的便當,一邊皺起眉頭,但山本武卻只是笑容可掬的撐著臉頰坐在玉子的身旁,一臉天然的張大了嘴,「啊──」

  「……」

  沉默了兩秒依然沒能敵過青梅竹馬閃閃發亮的眼神,玉子夾起了一塊短小可愛的章魚香腸塞到山本武的口中,眉毛苦惱的皺起,「阿武,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有啊……(嚼嚼)」

  山本武含糊不清的回答道,那專注凝視著妹子繼續張嘴等餵食的姿態,根本百分之一百二十是在敷衍吧!

  「笨蛋阿武!」

  雖然知道自家青梅竹馬只要是不想說的事情就沒人能強迫他,但看到對方這樣子玉子還是來了氣,她一臉氣呼呼的瞪著少年,但山本少年卻是全然不受影響,不只愉快眯起雙眸,還隨手也捏起了一塊甜煎蛋往玉子的唇瓣塞,「我才不笨呢……我記得你喜歡這個,別生氣了。」

  「……我才沒有那麼好哄呢。」

  被迫含著煎蛋捲讓玉子臉頰微鼓,一邊吃一邊瞪圓水眸的樣子就像只蠢蠢的小花栗鼠,而自己卻渾然不覺,那可愛的姿態讓某少年臉上的笑靨隱約又加深了許多,「我保證,這種事情之後不會發生了……話說回來,你上午去哪裡了?」

  「……」少女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眨眼的速度變得緩慢,然後目光從山本武銅牆鐵壁般完全沒改變過的笑容轉開,慢吞吞的低頭扒飯。

  「小玉?我很擔心你呢。」山本武舔了舔剛剛餵食妹子的指尖,不容對方逃避的撐著臉頰,笑容可掬卻執著的湊在玉子面前。

  少女默默往山本武的嘴巴裡面塞他最討厭的胡蘿蔔,蹙起眉頭避重就輕的道,「昨天不小心衝撞了風紀委員會,只是被喊過去而已。」

  「風紀委員會?唔……!」本來想詢問的山本少年被塞得發出了一聲哀怨的悶哼,但還是沒有浪費習慣的蹙眉咀嚼,那無奈的表情就像一隻垂著耳朵的大狼犬,「……我記得說過便當不要加紅蘿蔔的。」

  「你還不是每次都會把它吃光光,別抱怨了。」

  「那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浪費食物啊。」自家開壽司店的好青年在吃到紅蘿蔔後彷佛就失了力氣,他垮下臉,一臉慵懶的趴在了公園的桌上,還嫌棄少女餵食速度的自己捏了塊章魚,「話說回來,風紀委員會把你喊走後發生了……喂!小玉!」

  「話說回來,阿武你也還沒回答我手臂怎麼受傷的呢。」

  剛夾了一大筷子紅蘿蔔進山本武嘴裡的玉子少女眯起眼眸,笑得甜美可人,但背後卻隱約飄散著飄搖的黑色火焰,山本武看著自家青梅黑化的樣子,同樣危險的眯起眼簾。

  兩人沉默的對看,視線交纏,在面對面黑化陰影笑了良久之後,默不作聲的轉頭。

  「哼!」

  是的……他們吵架了。

  說吵架也稱不上,更確切點應該是……冷戰。

悠于 2016-2-22 19:48

第四章 就算躺著也中槍

  第四章就算躺著也中槍

  熱戰是口舌。

  冷戰是刀刃。

  前者傷害,硝煙四起。

  後者加深,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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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冷戰是什麼呢?

  不看對方不講話,沒有火星的僵持。

  但對於穗波玉子和山本武這對整天被吐槽情侶去死去死你們還是回老家結婚吧的青梅竹馬而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卻異常的恐怖。

  ……那互不理睬的樣子,當真不是絕交麼!?

  平常總一起到校,作什麼都在一起,幾乎跳過戀愛直接老夫老妻節奏的童年小夥伴、好搭檔拆夥了。

  不再有幾乎同步肩並肩進教室的對視一笑,也不再有在早自習時就大喇喇從妹子便當袋裡找早餐偷吃的爽朗笑靨。

  不再有上課打瞌睡被老師注意到前的體貼推醒,中午的青梅便當被幾乎擠滿座位小武啦啦隊取代了。

  放學後他們兩個不再會有默契的一個在社團訓練一個在圖書館等待,也不會在結束後一起趕著校門關閉前回家……

  現在的山本武改變了很多平常的習慣,在不訓練的時候他會大笑的勾著澤田綱吉的肩膀,邊轉頭跟轉學生的獄寺隼人吵嘴邊踏出教室,至於玉子則是和笹川京子和黑川花這兩個好閨蜜一起行動。

  偶爾的,他們的目光會相交,然後再默不作聲的錯開,玉子若無其事,而山本武的笑靨則是爽朗度刻意加深的讓人臉紅心跳。

  他們在鬧彆扭。

  百分之百的。

  這個班級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因為他們看都不看對方,卻又暗自用眼角餘光留心。

  刻意讓自己表現得非常高興的樣子,卻又在對方露出笑容時就低氣壓……

  這表現明明就是在意得不得了,卻又糾結得不想先開口。

  ──其實,不是不想開口,是都認為自己沒有錯,在等待對方認錯吧?

  他們都不知道有時候沉默也是種傷害,並且會隨著時間,將彼此的鴻溝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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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走出廁所的玉子站定在原地,眉頭有些糾結和不知所措的緊蹙,因為一門之隔的洗手台處正傳出了幸災樂禍的議論聲:「他們最近都沒講話,我看啊,小武果然受不了穗波玉子那種只會念書的書呆子了。」

  「一定是的,自以為是青梅竹馬占著我家小武,我可厭煩她了。」

  「她上次不是才被風紀委員會喊過去麼?你看看她那時候臉色發白又帶著指印的樣子,搞不好是被欺負了?」

  「那種懦弱的女生,被欺負也不敢說吧。」

  「她一定是被做了這種那種事被小武知道,所以小武才會不理她的吧,哈哈哈哈……」

  「這種那種事情是什麼?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

  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們笑聲嬌嫩,就像銀鈴一樣清脆悅耳,但說起挖苦人的話語卻是一句比一句尖酸刻薄,站在廁所包間內的玉子手扣在門把上,表情僵硬,腦袋裡面也亂糟糟的。

  ……原來,跟阿武之間的冷戰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麼?

  他們兩人之間的爭執,最開始其實只是小小的誰先吐實先坦白,但在雙方都有不想說的理由而拒絕認錯後,便僵了。

  僵了。

  僵在那邊,沒人想先低頭,因為雙方都想要對方先讓步。

  玉子是很在意山本武的,不然也不會天天早起為他準備便當,她在意著這個出生的醫院在同一間,嬰兒床在隔壁床,從幼稚園到中學不管補習、宿營、畢業旅行都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不管什麼樣糟糕恐懼難受的情形,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慌亂不安的心彷佛就能沉靜下來。

  但是在對方眼裡自己好像沒那麼重要,有她沒她都無所謂。

  沒了她的愛心便當也有其他仰慕者送上每天不同的便當,沒她陪伴一起回家,山本武也有其他的好朋友。

  ……阿武甚至連想跳樓都不肯告訴自己,對他來說,穗波玉子是不是只是個鄰居,只是個認識又剛好住的近的同班女孩子呢?

  唔……還要加上一激動就有點恐怖的怪力……

  玉子知道自己忍不住開始鑽牛角尖了,卻還是腦袋隨著外面女孩子的嘲諷轉動,她就這樣呆站在廁所裡面,聽了很久,直到上課鐘響,那些女孩們聊天聊夠離開了,才慢吞吞的走出包間,扭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細緻的。

  從手背到指尖到掌心,包括指甲縫,包括手掌的邊緣和幾乎看不到的掌紋脈絡。

  就像想將焦慮和壓力不自信一起隨水沖去般,玉子洗手洗了很久,久到掌心都被自來水沖洗得冰涼無溫度才呆呆的關掉水龍頭,然後慢吞吞的走出。

  自己上課已經遲到了,玉子很清楚,她知道不回去上課不行卻突然很有種想逃避的衝動。

  她不想那麼快回到教室,也不想這麼快再看到剛剛說自己壞話的人和那個冷戰中的青梅竹馬……既然這樣,索性去保健室休息好了。

  看來溫柔其實也有任性的時候,想到就做的少女於是毫不猶豫的改變了方向,踏著軟軟的室內鞋往保健室走,到保健室的時候很幸運的校醫不在,是去什麼地方偷懶了麼?

  不用想理由搪塞大人讓玉子松了口氣,她拉開帷幕,放肆的閉上雙眸就往床上撲,但當她抱上保健室的棉被時,原本該鬆軟厚實的被褥內卻傳來了一聲壓抑的悶哼,在那因為被少女身軀壓上而緩緩滑落的棉被下,露出了並盛風紀委員長那極具東方美感的精緻俊顏。

  「啊哦……又是你,膽子不小麼。」

  有著猛禽屬性的雲雀恭彌心情不悅的凝視著玉子,當那雙漆黑的鳳眼隨著呢喃眯細時,一瞬間的神色比刀鋒還淩厲,鼠膽的少女身軀馬上變得僵硬,她閉上眼睛抱住腦袋瓜,結巴不穩的顫抖低喃,「對……對不起,我沒想到床上會有人……」

  昨天的事情加上現在的冒犯,玉子已經做好了下一秒就被狠狠毒打的心理準備,畢竟這個學長是很有名的任性又不講理,只要看到不爽的人不管是誰,一定會用拐子將對方打得半死。

  但雲雀恭彌竟然意外的沒有出拐,他只是沉下臉色,用一種意味深長又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玉子一瞬間竟然有種被槍瞄準的感覺,她忍不住隱約吞了口口水,「雲……雲雀學長?」

  「……還不起來?」

  「咦!?對對對對對不起我馬上走──!」對方的提醒讓少女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人家的身上,她受到驚嚇的猛然彈跳了下,手按在棉被上想起身,但少年夏季制服領口下隱約的繃帶痕跡卻讓她呆掉了,會上繃帶……不會是昨天她把人家弄受傷了吧!?

  想到這,內疚起來的玉子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勇氣,竟然扯住了雲雀恭彌的制服,「那個傷是我上次弄的吧?對不起!我會負起責任到你好起來為止的……」

  「不需要,你靠我這麼近是想被咬殺麼?」冰冷的拐棍直接橫在了玉子的喉頭中間,雲雀恭彌的臉色因為少女的歉疚而徹底黑了下來,那樣子只差沒在下一秒就把對方徹底咬殺,「離我遠點!」

  「你生氣也是正常的……」拽緊夏季制服的指尖顫抖到發了白,玉子看起來有些害怕,但眼神卻沒有回避,她只是抿緊了淡色的雙唇,深吸口氣後一鼓作氣的呢喃,「但畢竟、畢竟是我害你傷成這樣的……我、我有這個責任要照顧你!」

  「滾!」冷傲狂酷跩的風紀委員長根本不領情,拐棍一頂就把床上的妹子往外推,這舉動讓妹子驚叫一聲,瞬間失去平衡。

  雲雀恭彌是想推開玉子的,但他忘了玉子正抓著自己的衣服,於是在推開少女後,被推開的少女便以伸長手拽著雲雀恭彌衣角免得摔到地上的蠢姿勢艱難的保持著平衡,這景象恰巧映入了聽到雲雀聲音後走進來的草壁哲矢眼裡,忠犬老成臉的副委員長嘴角抽搐了下,他極力面無表情的咳嗽了聲,那樣子看起來充滿著說不出的威嚴,「呃……委員長大人?」

  「哇!」本來還很堅持不要跌倒的少女在看到草壁哲矢的瞬間瞪圓了眼,害怕又緊張的松了手掌,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全無防備的直直往下落,砰的一聲,那撞擊的力道疼得讓玉子連眼角都彌漫上淚花。

  「呃……你……」草壁哲矢呆呆的上前一步,但玉子卻像受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猛然跳了起來,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高大飛機頭少年的直接逃跑:「對……對不起!」

  「……」看著少女驚恐逃竄的樣子,雲雀恭彌沉默了很久,然後他凝視向他的副手,蹙起眉心,俊美又淩厲的丹鳳眼中帶著隱隱約約的困惑:「她為什麼……好像比較怕你?」

  「……」被猛禽凝視的草壁哲矢默默流下了幾顆汗水,這是他首度在恐怖程度上面贏過了他家的委員長,但這種勝利他根本、根本不想要啊!


第五章 妖怪小孩鬧哪番

  第五章妖怪小孩鬧哪番

  好朋友。

  不是先來的人,或是認識最久的人。

  而是在你危難時雪中送炭的人。

  是那個來了以後再也不曾離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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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廁所事件和保健室的騷動後,課堂的時間也過了大半,逃出保健室的玉子糾結了下蹺課和回去上課後的結果,最後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向老師認錯,但還沒等她走回教室,便被學校二年級教數學的難纏老師攔住了。

  先是和青梅竹馬持續著沒完沒了的冷戰,接著在廁所聽到了同班同學的恥笑還有保健室事件加上現在被老師抓到的多重打擊,低頭聽著老師口沫橫飛訓話的玉子已經有想哭的感覺了,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剛剛還在保健室的草壁哲矢竟然走了過來,就這樣抱胸站在旁邊凝視著兩人。

  學校二把手的存在讓老師丟下了句「回去交三千字的檢查」後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看著學長不用說話就很嚴肅的樣子,玉子吞了口口水,那種宣判刑罰前的寂靜讓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不過還好,那種空氣都僵硬呆滯般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看夠少女緊張模樣的腹黑學長草壁君從學生服裡掏出一個手機,默默將它放入玉子的掌心,「委員長在保健室床上發現了這個,我想這也許是你的?」

  「啊……謝謝……」

  玉子有些呆呆的接過了自己的手機,低頭檢視了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看向草壁,面龐窘迫泛紅的低聲道著謝,對方其實是個好人,或許自己不應該因為昨天被扛著走又被扔下就害怕?

  「不客氣……對了,穗波學妹,你跟委員長……?」

  草壁哲矢露出沉穩成熟的笑容,禮貌的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看著玉子,玉子遲疑了下,垂下腦袋瓜不知所措的摩挲著掌心中的手機,「那個……雲雀學長的傷勢還好麼?」

  「好像是骨頭有些裂痕,靜養一陣子應該就沒事了。」

  草壁哲矢老實的回答道,卻沒料到少女在聽見他的回應後臉色再度變得蒼白。

  「對不起,是我害他受傷的。」

  玉子滿是罪惡感的咬住唇瓣,充滿歉疚的看著草壁,「我想盡可能的做些什麼來彌補,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我能為雲雀學長做的麼?」

  「彌補?唔……」

  少女的要求讓草壁有些意外,咬著草莖的他摸了摸下巴,在思索片刻後,凝視著玉子的他露出一抹微笑,「……穗波學妹,你會做菜麼?」

  「唔?會的。」

  玉子眨了下眼,迷惑不解的歪了歪腦袋,那嬌小少女拼命仰頭看高個子的樣子真的像小動物一樣的可愛,「我家是開民宿的,這個我很擅長。」

  「那麼就麻煩你幫委員長做便當好了。」

  草壁哲矢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眼也不眨的就丟了個震撼彈給玉子,暗暗忍笑的同時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本正經,「真是幫了大忙呢,委員長幾乎不吃和食和漢堡之外的東西,青菜更是拒絕來往戶,如果是便當的話應該會營養得多吧?」

  「要做便當是不難……我今天就有多帶個便當,但是雲雀學長他,會想吃麼?」

  學長的要求讓玉子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並不是不願意,只是不確定對方願不願意接受,草壁聞言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柔軟了些,「你可以交給我轉交,委員長的膳食一直是由我準備的。」

  「好的,那就……」

  被說服的玉子於是就這樣定下了每天為雲雀恭彌準備午餐的約定,兩人在交換了聯繫方式後才各自分開,而在這些事件過去後,上午的第三節課也差不多結束了。

  在下課時間走回教室的玉子很快受到了同學們的目光洗禮,好閨蜜的笹川京子和黑川花馬上朝她走了過來,澄澈的琥珀色眼眸中滿是擔憂。

  「玉子!你上節課怎麼不在?老師點名問起你了呢!」

  「嗯……對不起,有些事情耽誤了。」她看著笹川京子擔心的眼神,訥訥的抓了抓臉頰,想露出一個像平常一樣溫和的微笑,但好友卻反而更擔心了,她握住了玉子的掌心,一臉認真的凝視著她,「玉子……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哦?」

  「嗯……」好友關懷的表現就像清泉流入心底一樣,掃去了接連不順的煩躁,也讓玉子臉上的笑容真切了些,她默默摟住京子,像小動物一樣將腦袋瓜擱在她的肩膀上,而旁邊的黑川花也默默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要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是小孩呀。」少女有些彆扭的嘟嚷了聲,但還是像小貓一樣眯了眯眼,京子看著她們的互動,輕笑的眨了眨眼,「說起這個,今天是星期三,放學後我們去吃蛋糕吧。」

  「會胖。」

  「才不會呢,小花好壞──」

  女孩子們這邊的反應被山本少年收入眼中。

  還坐在原位看似不在意和人談笑的山本武眉毛隱約皺了起來,帶著點彆扭,也帶著為難和苦惱混雜的焦躁。

  他瞄了眼自家青梅的便當袋,沉思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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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一上午的課程就這樣告個段落,很快的就到了大家用午餐的時間了。

  因為中午已經有了約定的關係,玉子沒有像最近一樣和黑川花還有笹川京子一起吃飯,而是在收拾好桌面後低頭拿起自己的便當袋,對兩個閨蜜搖搖頭後就直接走出教室。

  這樣的反應讓旁邊的山本武有些錯愕,他原本也離了椅子想跟上,但想離開的身軀卻被班上的其他女孩子給圍得滿滿當當,這情況讓好少年有些困擾的抓了抓腦袋,「……傷腦筋啊,能讓我出去麼?」

  「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嗎?小武來吃吃看我們的愛心便當嘛!」

  班上拎著自己自信之作的女孩子們才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筷子夾著人也湊了上來,那根本後宮化的樣子讓山本武額際滑下了冷汗,也開始認真的反省自己前幾天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他乾笑的吞了口口水,「啊哈哈哈……我今天吃自己的就好,小玉有幫我準備了。」

  「小武你討厭我們做的便當了麼?我今天特別做了小武昨天說想吃的玉子燒呢!」

  額頭上常常綁著「小武命」布條的女孩子最是大膽,手上捧著的便當都已經湊到山本武的鼻樑前面,那樣強是的態度讓爽朗少年不知道怎麼拒絕的眨了下眼,他只好遲疑的捏了塊壽司,但這舉動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難以阻擋,一瞬間他的眼前就被少女們的便當給塞得滿滿,一張嘴就有無數筷子喂過來的景象讓他直想喊救命,女孩子們原來也是這麼可怕的麼……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山本武這邊在招惹桃花無意識的作死,而那邊的玉子則也剛把便當拿給草壁哲矢完畢,想到學長剛剛坐在二年級教室一臉認真的樣子,玉子就有濃厚的詭異和不協調感……原來就算長著這麼成熟,草壁學長也只有十五歲麼?

  不不不……這樣想就太對不起草壁學長了,草壁學長雖然看起來可怕,但是個成熟沉穩的好人呀……

  察覺到自己的失禮,玉子甩了甩腦袋瓜,手上拎著剩下的便當準備找地方就餐,但當她走過一個轉角時,少女眨了眨眼,然後停下腳步默默倒回去在走一次。

  ……嗯,沒錯,好像不是錯覺。

  角落果然真的有一個穿著乳牛睡衣的小男孩,頂著爆炸頭,頭髮上還掛著牛角蹲在那邊?

  先不說他的打扮,這麼小的小孩子跑到中學裡面,不會是迷路了吧?

  想到這玉子雙腿併攏的抱膝蹲了下來,輕輕戳了戳乳牛小孩的肩膀,乳牛小孩被嚇到的顫抖了下,然後在看到她的臉後瞪圓眼眸,挺起胸膛得意的囂張大笑,「嘎哈哈哈!我是從義大利來的波維諾家族的殺手藍波五歲,還沒有到上中學的年紀就闖入學校來啦!」

  「耶耶,這麼小的殺手?」

  一臉很厲害表情的藍波讓玉子忍不住發出輕笑,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藍波蜷曲的黑髮,表情溫和的眯起一雙烏黑的眼睛,「那你來學校是要找誰呢?要不要我幫你找?」

  「藍波大人是來找裡包恩的!不過現在藍波大人餓了!」

  剛剛還很有精神大吵大嚷的乳牛小藍波用胖胖的小手壓住了柔軟的腹部,一臉不開心的鼓起了臉頰,圓圓的眼睛也濕潤的泛起水光,玉子遲疑了下,對他晃了晃手上的便當包袱巾露出微笑,「我這裡有個便當,如果你肚子餓的話……」

  「便當!是藍波大人的了!」

  看到便當的藍波小牛以五歲幼兒照理不可能的敏捷跳了起來,搶過便當頂在腦袋瓜就跑,還蹲著的玉子呆掉了,傻眼的看他開始奔跑之後才起身,「我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你別跑呀,不然會跌……倒……」

  說到一半的話語在藍波果然應聲跌跤後變成了預言現實般的無言,但在小藍波跌在滿地飯菜上痛得崩潰大哭,連鼻涕都流出來的時候,從他蓬鬆的卷卷頭髮飛出了一根粗大的火箭炮,就這樣神准無比的將猝不及防的少女罩住。

  咻∼∼碰。

  煙霧。

  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

  當煙霧散盡之後,錯愕的少女看呆了眼……這裡是什麼地方!?


第六章 未來未來好奇怪

  第六章未來未來好奇怪

  拿下眼鏡。

  不安的少女伸手揉著那雙因為煙霧而咳嗽得濕潤的水眸。

  如果說剛剛穗波玉子所身處的是木制校舍普普通通的長廊的話,那麼現在,少女正位元在一個感覺高科技感十足的金屬房間,白金色的色彩從腳下所踏足的地面延伸到天頂,包括房間內的寬大平桌和看來舒服又軟綿綿的棉被枕頭在內,一切都是雪白雪白的。

  ……心理學說白色是最簡單無壓力的色彩,能夠治療疲憊和精神緊繃,但這麼光可鑒人的白色反而很給人壓力啊。

  ……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從寬大到讓人想一睡不醒床榻起身的玉子疑惑著目前自己的狀態,她打量了下環境,走到了桌子前面,後方立刻升起了一朵雲朵般蓬鬆綿軟的小沙發椅,那漂浮的姿態看起來有些軟軟的不著力,玉子試探的坐了下去,才剛坐穩眼前的平面桌便亮起了閃爍的光華。

  『歡迎回來,玉子博士,要繼續先前研究的進度嗎?』組織成光幕的閃爍光點張闔著,那樣子就像張女性微笑的上揚的唇瓣,玉子呆了呆,蹙起眉心迷惑的重複道,「哎……博士?你剛剛說繼續什麼?」

  『……』

  電子女音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在桌面上形成了幾個巴掌大的玩偶,其中有銀色長髮左手持長刀的狂妄劍客,有站沒站相頭頂金冠笑得邪氣的外國王子,也有明明是人形卻頂著顆鳳梨或青蛙頭的拿叉子小人,玉子困惑的戳了下鳳梨上的葉片,葉片鳳梨頭的主人便抬起腦袋瓜,庫呼呼的笑了起來。

  一開始剛聽到鳳梨頭笑的時候,玉子是有些害怕的,但在發現對方不會做什麼只會隨著她的亂戳噗呼呼的直笑後她也放鬆了膽量,一邊戳著小青蛙和鳳梨一邊納悶:「好可愛……不過這是什麼啊?」

  『請選擇一個天使然後開始測試對戰。』

  「天使是說……這個?」玉子遲疑的用指尖壓了下小青蛙的腦袋瓜,又捏起鳳梨的葉片晃了晃,小鹿般純淨的眼眸閃過一絲有趣,她壞心眼的把小青蛙人偶給戳得翻肚,「感覺都像萌系手辦呢,哪裡像天使了?」

  某個少女很明顯的把那幾個正常又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不良人物偶忽略,畢竟對於十三歲的女孩子來說,還是這種動物植物型態的玩偶更有吸引力,而就在她玩弄小青蛙的時候,鳳梨頭人偶卻突然一個三叉戟把小青蛙打飛,然後捧著玉子的指尖,像是想做出紳士親吻禮儀般的輕輕碰觸少女。

  如果說對方有張正常的臉的話,這個動作一定又萌又帥,但在玩偶頂著顆鳳梨腦袋的情況下,這效果就只剩下搞下了,少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眯起眼簾縮回了食指,「你想讓我選你麼?那就挑你好了……」

  話音方落,原本光明的雪白房間瞬間變暗,玉子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大洞,而鳳梨頭人偶則是在少女掉落的同時跳入了她的懷裡。

  ################月亮專用分隔線####################

  強烈到幾乎迷眼的夏日。

  烈日炎炎。

  壓著被風吹得飛舞起來髮絲的玉子驚愕的瞪圓眼眸,而剛剛那個被挑選上的鳳梨頭玩偶則是坐在她的肩上。

  一再重複眨眼的少女看到了即使是劇組佈景也很難這麼誇張的畫面,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像電影一樣穿越了時空,不然用什麼來解釋眼前所看到的畫面?

  無數高聳又富未來感的流線高塔聳立,空中有著用飛行輪鞋代步的少年少女們,而那光耀潔白的建築物表面似乎是這個時代的廣告看板,正以著搶眼又色彩斑斕的方式播放著類似廣告的東西。

  玉子在呆站的過程中就看到了精緻又漂亮的小人在螢幕中飛來飛去的妖精打架,也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們使用超自然能力的畫面,甚至還有比幾層樓都高的機甲在搬運貨物進行工程的景象,但當她站的久了,周圍的人就圍了上來,嘰哩咕嚕的用著玉子聽不懂的話,表情興奮的指著玉子。

  ……他們不會是發現自己不是本地人了吧?

  玉子感覺有些害怕,她默默的倒退,然後卯足全力慌不擇路的跑了起來,而當她一跑,後面的人也跟著追,最後慌不擇路的少女在跑進小巷子後才甩脫了所有人。

  嗯……

  確切說不算是她自己跑進去,是被人扯進去的。

  想要驚叫的唇瓣被指尖修長又有力的手掌壓住,柔軟的身軀也被隱藏在對方的身影之下,玉子全身僵硬,驚恐的想要掙扎,卻見對方探出一根指尖比比自己的唇瓣,表情友善的單眨了下眼,「Non avere paura……(不要怕,我沒有惡意)」

  青年說,清澈的嗓音溫柔輕緩,就像山林中的泉水一樣,即使語言不通也稍微安撫了少女惶恐的心情,玉子眨動了下眼簾,輕扯著對方的手腕想把他的掌心拉下,但這時巷子外又傳來了紛亂的大喊:「Dove sono?Trovare lui!(他在哪?找到他!)」

  這句話一出,青年又把她壓制得更往陰影裡了,他自己也往暗巷裡縮,濕潤火熱的鼻息在這樣的距離下幾乎是面對面,即使隔著一隻手掌也能隱約嗅到青年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和紅酒的芬芳,在未來都市高牆的陰影下,青年男子紫羅蘭色的眼眸彷佛也泛著幽幽地光。

  玉子突然注意到對方左眼下方刺著一個鮮紫色的倒皇冠印記,那張五官深邃的邪魅面龐看著溫柔,卻透著股玩世不恭的輕佻和恣意,而頭頂飄揚的雪白髮絲就跟貓的毛一樣,感覺很柔軟……

  「Trovato!Qui!(找到了!在這!)」巷子口突然響起的高興大叫聲喚回了玉子有些飄忽的理智,剛放鬆了些的心情又懸了起來,她看到青年無奈的歎了口氣,淺紫羅蘭色的眼中閃過歉意,「Sembra di essere qui per dire addio……(似乎要在這裡說再見了……)」

  他將少女壓入那些人視線的死角,獨自起身,若無其事的走向那些看起來就表情不善的追蹤者們。

  「等等……!」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追自己還是青年,但看到青年不願連累自己的表現後,抿緊唇瓣的玉子不知從哪生出了勇氣,竟然拽住了青年的衣服下擺不讓他過去。

  在青年驚愕的眼神中她從躲藏處走出,雙手握著旁邊垃圾桶的大蓋子,以充滿恐懼又顫抖不穩的微弱嗓音抖抖抖的制止道,「不……不要再過來了……不然我會打你們的!」

  日語在這個地方明顯是語言不通的外來語,但看著少女拿著桶蓋站在青年前面的姿態,即使聽不懂玉子的話也能明白意思,巷子口的三個流裡流氣青年都聳了聳肩,其中一個比較惡劣的還從口袋裡拿出把蝴蝶刀,嘲笑般的亮出刀刃比劃。

  「你、你們不要過來……」

  威脅無效的少女虛張聲勢的揮著桶蓋,那表情就像快要嚇哭一般的無助,被她擋在背後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也有著感動和好笑,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想要說話,但那碰觸卻讓本來就膽小的少女恐懼爆發了。

  玉子不知所措的一甩,手上的垃圾桶蓋子就往那些人飛了過去。

  以恐怖的速度。

  寬寬的蓋子旋轉著,帶著驚人的風壓撞上,如打保齡球般將前方所有擋路的人都撞飛,也讓手還放在少女肩上的青年面帶微笑的呆滯僵硬,驚恐過後的玉子反過來拽著青年的手,在那些人倒地後拉著青年跑了出去。

  柔若無骨的掌心摸起來綿軟,在握住人的同時還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這樣柔軟的存在幾乎讓人難以跟剛剛擊敗三個壯漢的事實聯想起來,青年反握住少女手掌,在玉子無力繼續跑的時候牽著她,兩個人並肩跑到了陽光之下。

  跑的髮絲散亂制服也沾上了些塵土的玉子擦了擦額際,那暗巷中的遭遇明明只是幾分鐘,卻恍若隔世。

  她在確定後面沒有人追趕後才鬆開了青年的手掌,仰起面龐露出松了口氣的放鬆微笑,但面前的光線卻被遮蔽。

  那是青年半闔上眼眸的俊美面龐,在陽光下,雪白的睫毛宛如半透明般,又因為那特異的瞳色而映得淺紫,薄而線條美好的淡色唇瓣柔軟的印在少女的頰畔,感覺溫溫的,又隱約有些濕,更好像有股熱氣令人搔癢的吹在少女的耳垂,「Questo è un dono di ringraziamento……(這是一個感謝你的禮物)」

  曖昧。

  是青年本來想營造的氣氛。

  但向來沒節操的種馬義大利男人沒有想到,他調戲的物件是個個性膽怯羞澀又內向害羞的怪力少女,於是在一聲驚慌失措的驚叫之後,他被狠狠的推開,推了出去撞在牆上,在疼痛中看著嬌怯怯的妹子跑遠……不帶這樣的……

悠于 2016-2-22 19:48

第7章 外番外你的未來我現在

  外番外未來的你現在的我

  回到十年前的時代!

  如果可以,你想做什麼?

  當今年二十三歲的穗波玉子身穿白袍重新站在並盛中學的走廊時,一瞬間竟然有恍然如夢的感覺,她低頭看了看腳邊,哭泣的小乳牛藍波正如十年前一樣,趴在翻倒的便當上流著鼻涕,一臉淒慘的嚎啕大哭,她忍不住好笑的歪了歪腦袋,蹲下身拿出手帕擦著藍波髒髒的小臉蛋,取笑的輕戳著小牛寶寶粉嫩的臉頰,「……果然從十年前就是個愛哭鬼呢,這樣子以後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哦?」

  「要……忍……耐……藍波大人才不是愛哭鬼!」聽到十年後玉子的話,藍波馬上吸了吸鼻子,被淚水泡過的大眼水汪汪的,全身發抖又強自忍耐的樣子就像只落水的小狗,可愛又萌得讓人一臉鼻血,她忍不住揉了揉藍波的腦袋瓜,笑眼彎彎的揚唇,「是∼∼是∼∼藍波大人最厲害了。」

  但在她蹲著與小藍波說話時,一道帶著訝異又隱約熟悉的嗓音卻從背後傳來,「……小玉?」

  十年後的玉子聞聲轉頭,她看到她十三歲的青梅竹馬正站在自己身後,依然留著熟悉的短髮,但皺巴巴的制服和歪掉的扭扣就像從哪個女人堆裡擠出來或是被狠狠□□過,而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山本武正凝視著她,一臉困惑的眨了眨眼,「……唔,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你化妝了麼?」

  「……」二十三歲的穗波玉子沒有回答,她只是歪頭對年幼的竹馬勾起一抹恬靜的微笑,眼神懷念的任由少年打量。

  眯起眼簾的玉子笑得溫婉,那不發一語凝視著自己的樣子讓山本少年有些迷惘,他的眉頭不知不覺深鎖起來,也更加用心的觀察起對方──

  往日總會被風吹得到處亂飄的烏黑髮絲被玉子隨意的挽了起來,露出了纖細的頸項和發光般瑩白的粉嫩耳朵,沒被眼鏡遮掩的雙眸看起來睫毛意外的長,而微笑上揚的唇角也看起來粉嫩誘人,寬大的白袍反差萌的強調了身材的纖細,明明還是差不多的五官,卻感覺上成熟了很多……她竟然還穿著高跟鞋?

  青梅從來沒見過的打扮讓山本武幾乎難以把目光移開,就像是電視劇裡面的笨蛋一樣,連句好看都誇不出來,不過感覺成熟些了的玉子也似乎沒要他稱讚的打算,她只是表情自然的走近,含笑探出掌心拉上山本武的衣角,輕輕的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當她動作的時候身上似乎也有股好聞的香味,淡淡的,似有若無,這個高度如果像這樣摟住她的話下巴剛好可以抵著她的發旋……

  「……阿武,原來你小時候就這麼色麼?」被山本武下意識摟住的玉子輕推了下他,黑烏烏的雙眸中帶著取笑,在那雙清澈又洞悉人心的眼眸映照下,什麼心思彷佛都無所遁形,山本武感覺胸口似乎有些熱熱的發癢,他乖乖鬆開了玉子,空閒下的手掌轉而揉向自己後腦,感覺有了自己也難理解的錯亂,「……你今天好像很不同?」

  「唔……這個麼?」

  二十三歲玉子的唇瓣帶著略帶神秘的笑意,柔軟的雙掌慢悠悠的撫摸上山本武的臉頰,如貓般半眯起眼眸的輕笑,那動作雖然普通卻成熟氣息十足,讓人隱約感覺臉紅心跳,「如果我說我是來自未來的穗波玉子,你相信麼?」

  「未……未來?」山本武感覺腦袋更混亂了,實際上自己害羞又溫柔內向的青梅竹馬會像這樣主動調戲自己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跳得很快,還很純良的十三歲初中少年不知所措的倒退,但結果卻是平衡不能的摔了倒,還帶上了那個自稱來自未來的玉子。

  少年摔得屁股生疼,一臉痛苦的皺眉扯著嘴角,卻還是本能的護住了懷裡的青梅竹馬,這蠢過頭的反應讓二十三歲的玉子忍不住有趣的眯起雙眸。

  軟綿綿的手掌再次爬上山本武的臉,她笑了起來,無名指處戴著的戒指閃爍著冷冷的銀光,而即使是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壓在少年的身上,玉子的表情依然是帶著股成年人的游刃有餘,還有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戲謔和小小壞心,「……我從我的記憶裡面沒有找到我們和好的印象,所以,我們還在冷戰麼?」

  「呃……還沒……」雖然玉子自己沒感覺,但察覺妹子柔軟身軀壓在自己胸前的山本武面龐還是隱約泛紅,而在聽到玉子的話後,他呆楞了下。

  一直……沒和好麼?

  「這樣呀……」或許是青梅竹馬的心有靈犀,在山本武開始有了不祥感覺的時候,玉子也垂下眼眸,平靜的凝視著山本武皺起的表情,輕笑的轉動了下指頭上那細細的銀戒,「因為是來自未來,所以我就告訴你件重要的事吧。」

  沒有等待山本武回應,二十三歲的玉子也不停頓,而是看著手上的戒指悠悠的道,「……要是我們再這樣冷戰下去,最後我們不會和好,要到好幾年後才會在義大利重逢呢。」

  「……」山本武露出了不信和訝異的表情,他望著玉子凝視手指的樣子,眉頭隱約深鎖,「那……那個戒指是?」

  「……你想知道?」眼波流轉的看向了山本武,十年後玉子勾起唇瓣,彎下身像是想要對少年耳語般,卻溫軟的吻上了少年的臉頰,看著山本武捂住面頰瞪圓眼的吃驚模樣,玉子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貓一樣的從少年的懷裡跳下,「就不告訴你!」

  「小玉……等等!」對方逃跑的行為讓山本武焦躁了起來,他忙拽住玉子的手腕,但眼前卻瞬間被一片煙霧籠罩。

  煙塵。

  散盡。

  重歸和平。

  在山本武視線的彼端,他看到自己熟悉的青梅竹馬正跪坐在地上,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

  依然是熟悉的清湯掛麵和大大圓圓的眼鏡,軟綿綿的表情和略帶迷糊的嬌憨依舊,所以剛剛那個是……錯覺?

  那又要如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跳呢……

  山本武不解的摸了摸自己彷佛還殘留著觸感的頰畔,然後表情複雜的對小玉伸出了手。


第七章 丟了節操怎回來

  第七章 丟了節操怎回來

  回到現實的時候就像離去前一樣突然,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跌倒的妹子只是一個恍惚,便發現自己又再度位於熟悉的校舍,木制傢俱的熟悉氣味令人安心的傳入鼻尖,她用被蹭破皮的手掌推了推眼鏡,卻見自家鬧彆扭鬧了很久的青梅竹馬正表情複雜的站在面前。

  「……阿武?」

  還跪坐在地的呆呆的仰起腦袋瓜,場景和人物的轉換讓玉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迷惘的歪了歪小臉,而山本武卻避開了少女的眼神,彎下修長的身軀傾身對她伸出了手,「你剛剛……?算了,先站起來吧。」

  竹馬少年的手掌是略帶麥色的健康黝黑,厚實的掌心透著健康的血色,玉子握住了少年的手任由少年將自己拉起,肌膚接觸時傳遞來的的體溫讓少女的心情平靜了些,而山本武在拉少女起身後並沒有鬆手,只是若無其事的的指了指少女的酥胸,帶著疑惑的挑眉,「小玉,這是什麼,是你們女孩子新流行的掛飾麼?」

  「嗯?」玉子這才發現剛剛從那個詭異地方挑選的鳳梨頭玩偶竟然就勾在自己胸前的蝴蝶結上。她忙把玩偶解下,但先前隨便戳一戳就噗呼呼庫呼呼亂笑的鳳梨頭卻老實的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就只像一隻稍微精細些的普通怪手辦。

  「不是的……唔?」

  握著鳳梨頭身軀的少女呆滯了下,原本以為是錯覺的記憶紛紛回籠,她想起先前被白髮青年偷襲的漲紅了臉,頓時懊惱的鼓起雙頰,像貓一樣拼命的用手背擦拭著臉頰。

  玉子奇怪的反應讓山本武眨了眨眼,在疑問外還多了些難以言明的深思,他若無其事的捧起自家青梅的俏臉,眯起眼眸帶著疑惑的好奇呢喃,「……你幹嘛一直揉臉,臉頰怎麼了麼?」

  「沒……沒什麼……」

  那看來關心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讓玉子有些難以直視,她的目光不自覺的下垂、再下垂,雖然用雙手企圖推上眼鏡來掩飾,但髮絲下的耳際卻早已染得通紅,沒話找話的企圖轉移話題,「話說回來,阿武,我剛剛好像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呢。」

  「唔?是麼?」山本武回應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他的目光依舊盯著玉子不放,捧著少女面龐的拇指也滑上她的臉頰,帶點粗糙的指尖似有若無的擦了擦,「……都紅了呢。」

  「唔……嗯……」

  沙啞的嗓音傳入耳中,讓人感覺耳朵有些發癢,而自家竹馬不知道該說是關心還是太過親昵的動作也讓玉子臉頰的溫度隱約上升了些,小扇子般濃密的睫毛無助的閃了閃,雖然山本武還披著平常那遲鈍天然呆的羊皮偽裝,但少女以著多年青梅的經驗感覺對方絕對是在不高興。

  她遲疑的拽住山本武的摸著自己的雙腕,蠕動了下粉嫩的唇瓣,有些怯弱又迷茫的呢喃,「阿武,你怎麼了?」

  「嗯?沒有啊。」垂下眼輕捏著少女麻糬般軟綿綿的臉頰,山本武沒讓玉子將手掌扯下,像捏開柴犬肥臉一樣的把少女的面頰往兩旁延伸,面上的表情看來依然笑容可掬,「你才是,有什麼瞞著我吧?」

  「不、不是的……是那個外國男人突然湊了過來,我沒來得及反應……」老實的少女呆滯了下,竹筒倒豆子般氣咻咻的坦白從寬了,在說話的時候她的嗓音越來越低,尾音也可恥的顫抖了起來,因為她作為人類已經消失很久的野性直覺突然顫抖的開始抬頭。

  空氣中隱約似乎聽到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正用拇指捏著玉子臉頰的山本武停下了動作,笑得燦爛又溫柔爽朗的眨了下眼,「……義大利男人親了你?」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義大利人……」

  「那個應該是我在做夢……也可能是我救了他所以想感謝我……」山本武越笑玉子就覺得越恐怖,她垂下腦袋,小心翼翼的試圖補救,但笑容燦爛到會反光的山本武卻突然松了少女的臉頰,轉而拽著她的手腕開始走。

  「……阿武?」青梅竹馬突然沉默的反應讓玉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本能的跟著少年移動,但還是不知所措的再度推了推眼鏡。

  「先帶你去擦藥,你手剛摔傷了?」山本武沒有抬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玉子的傷手。

  「啊……那個是……」

  不敢說擦傷是因為剛剛在跟小混混打架,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玉子蠕動了下唇瓣,糾結的看著自家竹馬明顯不高興的側臉,自己的臉色也隨著變來變去。

  在這時候,撲入玉子懷抱的藍波明顯解救了尷尬的氣氛,五歲的小乳牛大吵大嚷的大叫著,還揮舞著小小的手臂,一下跳到山本武的身上一下又拽著玉子不放,來來回回的在兩人身上跳來跳去的胡鬧著,「藍波大人餓了!藍波大人要吃東西!」

  「呃……藍波你先等等……」熊孩子的撒野行為讓玉子難以保持平衡,而山本武也忙彎腰摟住玉子免得她跌倒,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頭疼的找到了一個炒麵麵包,「喂,看這裡!」

  藍波看到麵包之後果然停了下來,他跳回地上萌萌的伸著裹在乳牛睡衣裡面的小手掌,揮動雙手的樣子讓人想到深海的海葵,但嘴上還是吵死人的邊說邊想搶,「快給我!麵包是藍波大人的!」

  「來搶看看啊。」

  「是藍波大人的!」

  「……啊!」

  在逗弄一番後故意裝做躲不過藍波的飛撲,麵包被奪走的山本武作勢想要追趕,用小手拽著麵包的小乳牛馬上飛快的逃跑,看著熊孩子消失的背影,山本武才微微出了口氣,「呼……終於走了……」

  「阿武……」還被摟在懷裡的玉子扭動了下,這行為讓山本武才反應過來,他若無其事的鬆開了自家青梅的腰際,但在伸出指尖抓臉頰的時候也帶著股微赧。

  而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下,先前那隱約有些尷尬的氣氛似乎散去了些,至少山本武的臉上又掛上了平常那純良爽朗的輕鬆微笑,剛剛那種詭異的感覺也不見了。

  想到這幾天冷戰後莫名其妙的隔閡,玉子拉了拉少年的衣角,下定決心的開口,「那個……」

  「那個……」山本武卻也在同時張了嘴,兩個人對看了下,竟然又下一是的同時開口,『不然你先……』

  『……』再次同步。

  『還是我先吧……』

  『……』

  想說話又臺詞頻頻重複的撞車反應讓他們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忍不住額頭貼額頭的悶笑了起來,「噗……哈哈哈……」

  低頭抵著少女額際的少年揉著眼角,面上的笑容舒心歡快,就像是有陽光撒落,「我們還是不要冷戰了,嗯?」

  「……你還敢說,是誰先不理誰的?」被抵著腦袋瓜的玉子有些臉紅,但也笑了起來,山本武摸了摸後腦,揚起嘴角露出了看似有些遲鈍的天然呆笑容,「嗯?難道不是你不告訴我風紀委員會是怎麼回事麼?」

  「是你不肯告訴我為什麼受傷吧?」

  「……」

  「……」一言不和的青梅竹馬又開始對看,然後用額頭互相抵著對方,推過來,壓過去,這絕對是又要吵起來的節奏吧!?

  在這樣無聲角力了一段時間後,山本武默默的退了開來,恢復了原來的姿勢,投降般的舉起雙掌,額頭上被擠壓得隱約有些發紅,「……停!」

  「再這樣下去又會吵起來的。」壓著玉子腦袋瓜的山本武表情有些無奈,而玉子也蠕動了下唇瓣,「嗯……」

  「不然這樣好了……」竹馬少年拉住了青梅少女的手腕,再度慢悠悠的往保健室移動,還像安撫小動物一樣的揉了揉少女的髮絲,「我不問你了,你也別問我,然後我請你吃壽司,今天就跟平常一樣,一起回家吧。」

  「……好敷衍,至少也要連吃三天的紅蘿蔔便當吧。」

  「三……啊哈哈……三天的話就有點……」


第八章 排除情敵靠手段

  第八章排除情敵靠手段

  久違的和山本武一起回家,因為玉子還有和笹川京子和黑川花一起吃蛋糕約定的緣故,回家的隊伍又壯大了很多,剛轉來的轉學生獄寺隼人滿臉彆扭的雙手插著口袋,一臉不爽的哼了聲,「?……為什麼要跟棒球笨蛋,他有事我們就先走就好啦!」

  「別這麼說嘛,不覺得人多熱鬧麼?」

  高過獄寺和阿綱一個頭的山本武從背後摟了摟兩個好友肩膀,他把腦袋瓜湊向了一旁看著笹川京子目不轉睛的阿綱,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再說……偶爾這樣也不錯吧?」

  「嗯……是呀。」

  草食動物兔子綱吉的臉頰紅了些,他看了眼前方正和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在櫃前挑選著蛋糕的穗波玉子,壓低了嗓音好奇的道,「話說回來,山本你跟穗波和好了麼?」

  「本來就沒什麼事情,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某個棒球男兒露出了志得意滿的愉快笑容,獄寺隼人嫌棄的瞪著山本武,那燦爛得連牙齒都彷佛發亮的陽光微笑,真的是看到就讓人想打,「哦,是嗎?如果那女人知道你在教室的後宮狀態會怎麼樣?」

  「哈哈哈……小玉才不會因為那種事情生氣呢。」

  獄寺隼人的吐槽讓山本武表情瞬間僵硬了下,剛剛遊刃有餘的笑容也淡了些,獄寺隼人看著山本武的樣子微微眯起碧眼,那表情就像發現好東西暗自得意又強裝若無其事的大貓一樣,「是嗎?喂!」

  他對著玉子大聲喊叫,原本搭著獄寺肩膀的山本武卻在獄寺呼喚的同時猛然捂住少年的嘴,讓銀髮少年是扯著對方的手臂掙扎不已,而玉子則是應聲回頭,迷惑的看著他們,「……什麼事?」

  「小玉,我晚上想吃蛋包飯。」

  壓住獄寺口鼻的山本少年表情輕鬆,端正俊秀的面上掛著好青年的爽朗微笑,一臉期待的凝視著玉子,還認真的追加著點菜,「要加上培根跟德國香腸,對了對了,還要炸豬排!」

  「要吃那些是沒問題,但是獄寺君的臉色……」

  玉子遲疑的看著山本武魔爪下臉色鐵青的混血兒同學,有些擔心的眨了眨眼,至於山本武則是笑容可掬的搖了搖頭,「欸?沒事的,獄寺身體比較虛弱!」

  「可惡!你說誰身體虛弱啊!」

  聽到山本的話後直接爆發的扯下了某企圖湮滅證人的腹黑棒球笨蛋,獄寺隼人氣憤的漲紅了臉,那鐵青又憤怒的表情讓玉子擔心的道,「那個……獄寺同學,身體不好還這麼激動的話很危險的……」

  「你才身體虛弱!這……唔!」

  說話說到一半的獄寺又再度被山本武捂住了嘴,某個爽朗好青年善用了他騙死人不償命的陽光長相,一臉照顧獄寺般的按住了獄寺的嘴,不給某人說話機會的傻笑,「不用為他擔心,這傢伙過陣子就好了……對了,機會難得,不如大家一起去小玉家裡吃飯吧?」

  「這麼多人好嗎?」

  阿綱聽得楞了下,他看了眼那邊的京子,期待又有些猶豫的呢喃,而玉子在看到阿綱頻頻偷看的舉動後,輕笑的眨了下眼,「不要緊,不要緊,我家裡本來就是開民宿的,再說人多也熱鬧。」

  「欸欸……真的可以麼?」

  仍然顧慮會不會給人造成麻煩的阿綱還在猶豫,因為少女彷佛洞悉了什麼的眼神而臉頰有些發熱,玉子笑了笑,「不會啦,其實最近來了不少客人,正頭痛人手不足呢,如果你們能幫我就最好了。」

  「你這傢伙!竟然想讓十代目做招待麼!」掙脫了山本武大掌的獄寺隼人馬上爆跳起來,一臉生氣的瞪著玉子,「少看不起人了,小心我……」

  「哇!哇!沒事!沒事!」

  這次換阿綱開始用拼死的決心來阻止獄寺了,身高比較矮的他從後面跳了上來捂住了獄寺的嘴,滿臉冷汗臉色也灰白化的傻笑,「我還沒在民宿幫忙過,我都要等不及了呢!」

  「那就麻煩你們羅,十代目?」玉子沒有因為獄寺隼人炸包似的個性生氣,反而感覺很新奇似的笑了起來,但那十代目的稱呼還是讓阿綱冷汗,他尷尬的抓了抓後腦,「不要學獄寺喊十代目啦,叫我阿綱就好……」

  「我說啊……」旁邊聽著他們閒聊的黑川花雙手抱胸,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是要不要過來選蛋糕?再這樣下去店裡可是會沒位子的哦?」

  「唔……不如買些回我家吃好了。」

  沉思片刻後玉子眨了眨眼的提議,而這時一個瀏海有點長一看就知道沒怎麼在整理的少年也走進了蛋糕店,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看起來有些睡眼惺忪,臉也長得不怎麼有個性,但當他看到玉子時雙眼卻亮了起來,垂下臉蛋露出了小狗般無辜的表情和燦爛無邪的耀眼笑容,瀏海下的大眼看起來水汪汪的,「啊,這不是穗波麼?」

  「伊藤學長!」玉子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看著脖子上還夾著耳機的伊藤誠向自己走近,或許是對方身高不高的關係吧,不到十公分的高度差再加上伊藤誠不抬頭挺胸的習慣,讓他看起來比實際上還要矮小,不過這傢伙雖然不是很帥氣的類型卻意外的勾起人的母性呢。

  「今天跟同學一起吃蛋糕啊?」眼睛從和玉子一起同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身上掃過,伊藤誠看著玉子露出微笑,笑容中透著點不自覺的緊張和羞澀,「對了,你上次推薦我的書真不錯,忠犬八公的故事讓我看的都哭了呢。」

  玉子倒是沒多想,只是落落大方的揚起嘴角,溫和好脾氣的回應道,「學長喜歡就好了,這類型的故事我還知道很多,有機會再介紹給你。」

  「……下次還可以找學妹麼?」伊藤誠伸出指尖抓了抓臉,臉頰微紅,欲言又止的看著她,這反應讓玉子困惑的眨了下眼,「嗯?我是圖書館管理員,一般都會在呀。」

  「那就好……這個給你。」伊藤誠好像松了口氣,他把剛選好的蛋糕塞到玉子懷裡,然後頭也不回的快速走出了店門,留下錯愕又摸不著頭腦的玉子,「欸?欸!伊藤學長?」

  玉子的呼喚並沒有得到回應,而呆呆捧著蛋糕的少女下一刻掌心便是一空,手上的蛋糕被某個竹馬少年貌似自然的拿了過去,笑容可掬連眉毛都沒皺的高大棒球青年打開盒子看了下裡面,一臉納悶的眨眨眼,「啊……怎麼是草莓口味,他不知道你不喜歡草莓的麼?」

  「我想……大概是不知道的吧。」有些為難的蹙起眉頭,玉子露出了苦惱的表情,至於山本武則是很自然的拿出叉子開始吃,一邊吃一邊還含糊不清的道,「對了……他誰啊?」

  「唔……好像是二年級的一個學長,最近常常在圖書館看到他呢……」

  旁邊的人不禁為某少女的遲鈍扶額,至於山本武則是點了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勾起嘴角,「下次記得別亂收人家的禮物,不然我可不一定能幫你吃啊。」

  「我才不是吃貨呢,那個是人家硬塞到我手裡的……」玉子因為自家竹馬的吐槽而抿了抿粉唇,看起來有些鬱悶,而山本武則是把手撐在玉子的肩膀上,一臉調侃的唉聲歎氣著,「連拒絕都不會,你以後要怎麼嫁人啊?」

  「這跟那沒關係吧!」

  「你們感情真好啊,一直都在交往麼?」這樣的互動讓澤田綱吉露出了有些羡慕的表情,被壓著的玉子和欺壓人的山本武都是一愣,然後兩人同頻率的搖頭,連說話的臺詞速度也是神同步,『不是啊,我們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澤田綱吉露出了想要吐槽又不知道從哪裡吐槽起的空白表情,這種默契根本已經是夫妻程度了吧!

  「……唷,這不是小玉妹妹麼?」路邊破破爛爛的小車傳出了喇叭的聲響,然後從滿是廣告字樣的車窗中探頭出了兩張年輕的臉,其中那個留著誇張刺蝟頭又戴著個有點猥瑣小墨鏡的邪氣青年咬著煙蒂揮了揮手,笑容燦爛的道,「在買蛋糕啊,請我們吃幾個怎麼樣?」

  「阿蠻你的自尊,自尊呢!」旁邊那個看來有些弱氣的金色短髮青年嘴角抽搐了下,垂著眉毛一臉想找個洞鑽進去的捂臉,「我們還是去打工吧,我們已經喝了三天的水了耶!」

  「你才是還有沒有尊嚴呢,我們可是Get backers耶!幹嘛需要打工!」美堂蠻聞言馬上憤怒的挑起眉毛回吼,而天野銀次也不甘示弱的回吼,「不需要打工就可以找小妹妹請客嗎!你這個笨蛋!」

  「你才笨!」

  「你才是!」

  吵著吵著兩個青年就在車子裡面撕打了起來,又是掐脖子又是戳鼻孔的,讓這邊的並盛中學生們看得傻眼,獄寺隼人嘴角抽搐的嗤了聲,「?……他們在搞笑麼?」

  搞不搞笑是不知道,不過餓肚子餓了三天的兩個青年沒打多久就又攤成了爛泥,一個一個趴在車子裡面,沒精打采的抱肚子,『嗚……好餓……X2』

  聽聽那似有若無只差沒飄鬼火的哀怨聲音,真的讓人動容,玉子遲疑了下,把手上的蛋糕盒從車窗遞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在餓了三天的可憐青年眼裡,就像天使一樣溫柔,她表情溫和的微笑道,「你們又沒錢啦?」

  「小玉妹妹你果然是天使!銀次!不要咬我的手!」

  美堂蠻才剛打開盒子就被天野銀次連蛋糕帶手的咬住,餓昏頭的金髮青年邊搶著蛋糕邊不可思議的以著清晰的咬字回答,「還不都怪阿蠻!要不是他把那麼多錢都留在那的話……」

  「所以我不是說再找工作就好了嗎!」

  拼死守護蛋糕失敗的阿蠻看著自己濕淋淋又滿是口水的手,憤怒的探出掌心開始掐人,「啊啊啊啊啊!把我的蛋糕還給我!那是我一天的熱量啊!」

  「進到我嘴裡就是我的了!你就算用嘴搶也沒用!」

  被勒得翻白眼的銀次不怕作死的吐槽,眼看阿蠻真的氣到要低下頭,玉子忙緊張的勸阻,「那個……你們在找工作麼?」

  「那當然,不過我們閃靈二人組的價碼可不便宜……」提到工作瞬間就露出了高大上的裝模作樣范兒,美堂蠻表情自信的推了推眼鏡,如果不看他們那剛剛靈魂餓到差點飄出來的蠢樣的話,好像還挺像一回事的,玉子遲疑了下,低下頭顱有些苦惱的道,「我沒什麼錢,但是……今天晚上的晚餐是蛋包飯跟炸豬排……最近人手真的有點不夠,如果你們願意來幫忙的話我想可以包三餐……?」

  「成交!Get backers出動!」美堂蠻馬上握住了玉子的小手,那表情就像生怕她反悔一樣,旁邊正在用叉子刮著包裝盒上奶油的銀次忍不住吐槽,「阿蠻……說好的尊嚴呢?」

  「在說這種話前先把我的蛋糕吐出來啊!」

  美堂蠻再度反身掐住了銀次的脖子搖晃,山本武看著他們兩個胡鬧的樣子,爽朗的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小玉你認識的朋友們還真有意思。」

  山本少年,如果你不要邊說話邊幫妹子擦手的話會更有說服力的……

悠于 2016-2-22 19:49

第九章 再度躺槍怎麼辦

  第九章再度躺槍怎麼辦

  「……」房間內的雲雀恭彌闔上了便當的外蓋,上面貼著的可愛姓名貼讓他的目光停頓了下。

  墨玉色的眼眸在繪著黃色小鴨的便當蓋上停頓了良久,並盛的風紀委員長從鼻尖冷哼了聲,歪向沙發掏出了手機,直接撥出了電話,在電話接通後,冰涼如水的涼涼嗓音隔著話筒悠悠傳遞:「……草壁麼?」

  「是、是的!委員長!」

  剛沖完澡的草壁哲矢緊張的回應著,精壯的上身只在脖子處搭著一條小毛巾,在聽到雲雀恭彌的話語後,他反應不過來的瞪大了眼:「欸……是,是,是……明天的午餐只要肉食,如果有蔬菜的話就咬殺?」

  「晚餐也要?是,好的,我明白了……」

  於是說什麼草食動物都咬殺,原來委員長您是個只愛吃肉不吃草的挑食小孩啊……咳咳。

  隔天中午的便當非常準時的由草壁哲矢貼心送上,但在某委員長非常有范的坐定,任由草壁哲矢為他打開便當蓋後,不管是雲雀恭彌還是草壁哲矢的表情都凝固了。

  「……哇喔,膽子很大麼?」

  眯起眼簾的雲雀恭彌饒富興致的看著眼前紅通通的食物,裡面是清一色的紅蘿蔔料理,比如紅蘿蔔炒蛋、紅蘿蔔炒肉、紅蘿蔔花片等……唯一共同的特色就是材料都是紅蘿蔔。

  草壁哲矢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或者說是慘白一片,他臉色青筍筍的抬頭,嘴角顫抖,勉強幾出了一抹微笑,「委……委員長!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給我個機會!我馬上!馬上處理!」

  「不用了,咬殺。」

  就算骨折也不影響拿出拐棍的俐落動作,並盛猛禽雲雀恭彌君很愉快的用拐子敲上了草壁哲矢的飛機頭,將那個可憐中學生至少梳了有一兩個小時又消滅髮膠無數才打理好的頭髮團弄散後才拎起了便當盒,嘴角揚起了嗜血的笑意,「……那女人現在人在哪裡?」

  剛剛那犀利的弧度幾乎有連腦袋瓜都被削下來的錯覺,草壁哲矢心驚膽戰的摸著額頭,顫抖回應道,「她……她是一年A班的學生……」

  「……讓她過來。」雲雀恭彌嘴角上揚的再度窩回了接待室軟綿綿的沙發上,那表情看似愉快,但眯得細長的眼眸中卻閃爍著刀鋒般的光芒。

  ################月亮專用分隔線####################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呢?

  讓我們往前推。

  從學校回推到前一天、前一晚,帶著閃靈二人組和並盛中學一行人回到自家旅館的玉子受到了盛大的歡迎,同在民宿內打工的本田透和最上恭子看到玉子回來的時候幾乎要眼淚汪汪:「小玉小玉!帝光中學的客人和冰帝中學的客人又吵起來了!」

  「又……!?為什麼?他們不是一個是網球一個是籃球麼?」

  聽到少女們抱怨的玉子小臉垮了下來,有些苦惱的邊揉著腦袋瓜邊往前走,但在轉身的瞬間卻差點和人相撞,驚慌之下本能的後退,結果卻後腳拐了前腳,那直直往後倒的樣子讓人反應不及,還好面前的少年扯住了少女的手腕。

  「……抱歉,沒事吧?」

  發色清淡有著輕淺眼眸和幾乎沒氣勢嗓音的清秀少年身材並不高,他帶著歉意的看著少女,不過臉上感覺還是沒什麼太大的波動。

  「不,是我沒注意到的問題……」玉子的臉上還有些驚魂不定,她晃了晃腦袋瓜,任由幾縷黑髮滑過蒼白的面頰,然後蹙起眉心關切的道,「對了,黑子君,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麼?」

  「嗯,其實是這樣的。」

  黑子哲也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遙遠的回憶道,「訓練後我們本來打算要洗個澡再一起去用晚飯,但在路上遭遇到了冰帝中學的跡部君和網球部的其他人,赤司和跡部君都站在了路中間,沒人想讓路,然後就到現在了。」

  「走廊雖然不是太寬,但稍微側身一下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卻也能想像到兩個高傲少年互瞪的場面,玉子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就在這時候美堂蠻湊了過來,笑容可掬的壓上了妹子的肩膀,,「玉子妹妹,如果阿蠻哥哥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晚餐的炸豬排可以多一塊麼?」

  「兩塊!要雙份!」旁邊的天野銀次像小動物一樣的跳了起來,玉子眨了眨眼,隨即笑了起來的肯定點點頭,「嗯,沒問題。」

  「OK∼∼!」舔了舔嘴角的美堂蠻露出了玩世不恭的邪笑,表情隨意的想搭上黑子哲也的肩,「那麼小弟弟,帶我們到案發現場吧……欸,人呢?」

  「我在這裡……」

  黑子哲也無辜的指了指自己,那毫無存在感的樣子真的讓人充滿吐槽的欲望,恭子和透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他們真的有辦法麼?

  「那好……大家應該也餓了,我們去做晚餐吧。」

  把勸架的任務交給閃靈二人組後,玉子便重新露出了微笑,而不到五分鐘便將對峙了約半小時的兩組客人處理好的閃靈二人組更收穫了少年少女們崇拜的目光,幾人就這樣度過了愉快的一餐。

  唯一的波折便是在獄寺隼人說出中午山本武受到眾人餵食的時候,那只是停了停筷子依然笑得溫和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讓大家的心臟都停跳了下,之後的全無反應更是讓人在意的不得了,就連粗神經又遲鈍的山本武也在吃飯過程中偷瞄了玉子好幾次,但無數次的想說話又消失在少女若無其事的淺笑下。

  真的……沒事麼?

  即使在少女笑臉盈盈的站在民宿送走並盛的大家後,疑問依然縈繞在眾人的心中,而後來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只有半夜的廚房和被擺在一旁的鳳梨頭手辦了,嗯……也許還有那些堆積如山的胡蘿蔔殘骸?

  將白日瑣事處理完的少女在做完愛心便當後才歎了口氣,走到流理台前慢悠悠的洗著手。

  ──她沒生氣其實真的不是因為大家想的那些理由。

  只是因為沒立場。

  青梅竹馬是一種又近又遠的關係。

  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也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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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結束的玉子在午餐時間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昨晚沒睡好的她有些恍恍惚惚的,在看到山本武桌上眼熟的便當袋後,太陽穴更感覺到有些痛,她歪頭看著花色和記憶中對不上的便當盒蓋,隱隱約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而從學校廣播響起的呼喚聲也驗證了她的想法──

  「一年A班穗波玉子,一年A班穗波玉子,請聽到廣播後立刻到學校招待室集合。」

  「唔……廣播?」正開心吃著便當裡滿滿的肉的山本武抬起腦袋瓜,嘴角上還沾著漢堡肉醬汁的他露出了單純無比的燦爛笑靨,還享受的用舌尖舔了舔嘴角,「果然還是你做的飯最好吃……(嚼嚼)……小玉,你怎麼了?」

  「──阿武,你這個大笨蛋!」發現給雲雀學長的便當被青梅竹馬拿錯還吃了,但看到山本武吃的開心的樣子,玉子就算想生氣也氣不起來,在抱怨完後她沒精打采的垮下了肩膀,像一抹遊魂一樣幾乎腳不沾地的往招待室走。

  那是一段漫長的旅程,漫長得玉子感覺抵達到那裡的路途像是酷刑偏偏又不得不踏進去,玉子手上提著另一個便當猶豫了很久,就在門前掙扎要不要敲門的時候,門卻突然從內側打開了。

  門口披頭散髮的草壁哲夫眼神帶著點哀怨和憐憫,在幫玉子打開門後便目不斜視的走出,鼠膽的少女沉默了片刻,感覺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大得嚇人,她低垂著面龐走進接待室,而雲雀恭彌就這樣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桌面上的便當盒攤得開開的,裡面紅豔豔的全胡蘿蔔料理亮麗得刺傷人的眼。

  玉子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而雲雀恭彌看著少女,竟然笑了,「……說要照顧我又想給我吃這玩意,敢這樣耍我的人你是第一個。」

  「對……對不起我拿錯便當了……」抖抖抖的少女把手上的便當高舉過頭,渾身發抖的樣子就像對山大王上供的可憐村民,但即使心中害怕也沒有出賣山本武的打算。

  「哦……拿錯?」雲雀恭彌眯起眼簾看著玉子沒用的樣子,興味的表情就像只玩弄獵物的大貓,性格中的虐待狂成分表露無遺,他淡色的唇瓣愉悅的上揚,「這個解釋不接受,給我個不打斷你骨頭的理由。」

  「咿……骨頭!?」玉子猛烈的又顫抖了下,那表情就像在掙扎要奪路而逃還是反抗之後再奪路而逃,她看了眼雲雀恭彌放在桌面上的筷子,腦中靈光一閃,拿起筷子便打開了手上的便當盒,「那個……你受傷不太方便自己吃吧,我說過要照顧你的,我──我可以喂你!」

  「喂……我?」一字一句像是聽到很不可思議的話般的重複著,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高高的挑起細長的眉毛,少女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這是只並盛猛禽,不是只病歪歪的殘廢小麻雀欸!


第十章 調戲妹子你活該

  第十章調戲妹子你活該

  時間是水磨功夫。

  滴水穿石。

  點點滴滴。

  最後鐵杵成針,百煉鋼也能成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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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用什麼方式才能讓雲雀忘記紅蘿蔔便當的事?

  不對,是要用什麼方式才不會被揍?

  腦袋裡面一塌糊塗空白成片的少女在想出答案前,手已經先一步的動作了,她用黑檀木筷子夾起了塊噴香的甜甜煎蛋捲,然後在雲雀恭彌訝異重複的時候,一手夾著菜一手小心翼翼的接著避免掉落,湊到了雲雀恭彌的嘴前,那眨也不眨盯著委員長唇瓣的樣子活像只張嘴等待餵食的小鴨,只是現在被餵食的物件是雲雀恭彌罷了。

  但雲雀恭彌會買帳麼?

  沉默的凝視著少女,面無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那與其說是被小夥伴驚呆不如說是在說為何放棄治療,看笨蛋般的眼神一瞬間竟然讓玉子有羞恥的感覺,她的臉龐緩緩紅了起來,那夾著筷子顫抖的樣子是說不出的不知所措。

  然後,在饑餓的小腹傳來一陣抽搐的抖動後,咕嚕嚕嚕……少女滿臉通紅的縮回筷子壓住了腹部,垂下眼簾羞恥到想死的呢喃道,「……那、那個……還是我重做一份?」

  「……你要讓我餓著肚子等你麼?」自少女肚子傳來的饑餓空鳴讓雲雀恭彌眨了下眼簾,他隱約勾起嘴角,嘲弄的眯眸看著玉子,那張臉即使沒有怒氣彷佛也帶著股肅殺的氣息,一瞬間讓玉子想到了黃泉比良阪……那種地獄一日遊腦袋都被放在盤子上的感覺好恐怖有沒有!

  「……」被雲雀恭彌的反問弄到當機的玉子抖抖抖閉上了眼睛,那雖然沒鼠竄卻抱著腦袋瓜的樣子真心蠢得有剩,但雲雀恭彌到底沒有真的動手,在欣賞夠妹子發抖小狗般的不安模樣後只是清淺的冷笑了聲,然後從玉子的手中抽出了筷子,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絕對優雅的吃相安靜無聲,即使是看到便當裡面一半青菜一半肉、葷素搭配的皺眉表情也美好的像幅畫卷,捂住眼睛的玉子眨了下眼,小心翼翼的放下手掌,「那個……那我先走了?」

  「我有准你離開麼?」雲雀恭彌瞥了眼玉子,線條美好的淡色薄唇在慢條斯理的吞咽下口中飯菜後才悠悠蠕動,他指了指桌上的紅蘿蔔便當,眯起鳳眼勾起一抹戲謔的淺笑,「把那個便當吃了。」

  「是……」玉子為難的看了眼自己的懲罰便當,那滿是紅蘿蔔的紅色視覺讓她有些暈眩,要知道為了欺負自家青梅竹馬,她還特別把紅蘿蔔熬成汁澆在飯裡面……拿起筷子的少女有點欲哭無淚,其實她也跟山本武一樣討厭紅蘿蔔啊!

  磨磨蹭蹭的坐在了雲雀恭彌的對面,少女以視死如歸的氣勢捧起了面前沉重的飯盒,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有處理得幾乎沒紅蘿蔔的味道只剩下顏色了,但想到這是最討厭的紅蘿蔔做的,還是忍不住隱約屏息,雲雀恭彌看著少女眉頭死皺又隱約抽搐了下的樣子,嘴角隱蔽的挑了挑,但反應在臉上的還是古井不波,「……看到你的表情,飯都變難吃了。」

  「咿……那……那這樣呢?」玉子淚眼汪汪的抬頭,在聽到雲雀的話後她只好大口大口的扒飯,然後再咀嚼後露出好像很好吃的燦爛笑臉,雲雀恭彌凝視了她片刻,眯起眼簾不留情的吐槽道,「……奇怪的表情。」

  「……」小玉子默默淚目,而雲雀恭彌在評價之後夾起了一塊青椒,若無其事的往妹子的便當盒裡一扔。

  「……?」含淚啃紅蘿蔔便當的少女看了雲雀恭彌一眼,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只是在少女繼續努力大口吃飯的時候又默默塞了塊苦瓜,然後是芹菜、蒜瓣和醃蘿蔔。

  後知後覺發現雲雀恭彌讓自己在接待室裡吃飯的玉子眨了眨眼,看著雲雀抬起眼簾小心翼翼的呢喃道,「雲雀學長……」

  「嗯?」正挑著便當裡蔬菜的雲雀恭彌發出一道冷哼,淩厲的看了過來,那眼神讓玉子有股抱頭鼠竄的衝動,她膽怯的吞了口口水,「那個……不吃青菜容易長不高的。」

  「……」雲雀恭彌沉默。

  「……」妹子因為雲雀恭彌的沉默而心驚膽戰。

  雲雀恭彌把便當盒裡面的最後一塊章魚香腸夾起,咬碎後吃下,然後摸向了手邊的拐棍,「……還是咬殺你好了。」

  「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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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若隔世。

  這是從接待室爬出來的玉子的唯一想法。

  雲雀恭彌後來雖然沒有真的棒打妹子,但那帶著殺氣又似有若無的微笑著實讓少女膽顫心驚,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的玉子疲憊的揉著胃,那在雲雀恭彌目光下快速吃下的便當彷佛結成塊了一樣。

  拎著空空便當盒的她看了眼牆上的門牌就離開,但想離開的背影卻在走廊被叫住了,昨天蛋糕店裡碰上的二年級學長叫住了她。

  「穗波!又……遇到你了呢。」臉上帶著略顯羞澀笑容的伊藤誠看起來無疑是無害的,那從瀏海後透出的濕潤雙眼就像小奶貓一樣,雖然這麼說男孩子很奇怪,但伊藤誠就是有股會讓女孩子想要疼愛喜歡的感覺,他帶著單純笑容的凝視著玉子,而玉子也被感染般的微笑以對,「學長好,真巧呢。」

  「……」看到少女的笑容,伊藤誠竟然有些發傻的凝視著,在呆看了大約五秒後他才轉開視線,臉頰上浮上一層羞窘的紅暈,不去看玉子的抓著臉頰,用很自然的口氣說著很讓人害羞的話,「……對不起,因為穗波太可愛了讓我看的都呆了呢。」

  「……欸?」少年直白的稱讚讓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被這樣認真稱讚的她臉頰也有些紅潤,她蠕動了下粉嫩的唇瓣,扯出一抹柔軟的弧度,「學長也很可愛呀。」

  「嗚……可愛是麼……」

  被暗戀的女孩子說可愛的伊藤少年發出了一聲悲鳴,垮下臉的表情就像只可憐兮兮的落水小狗,他沮喪的皺起那張介於普通和清秀之間的臉蛋,軟弱的眼神從瀏海之間透出,「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啊……」

  「……?」

  伊藤誠的話語讓玉子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蝴蝶翅膀般濃密的羽睫在白皙的面龐上映下陰影,一瞬間讓人感覺心癢癢的,伊藤誠衝動的湊了上來,雙手握住少女軟滑得像是布丁的手,有些陶醉的暗暗吸氣,「穗波學妹,我……」

  「砰啷……!」

  穿破走廊窗戶的棒球重重擊在少年的額際,撞得少年一個後仰,搖搖欲墜的伊藤誠發出了一聲慘叫,只能在跌倒前拽住了眼前的妹子,軟弱無力的把腦袋瓜靠在嬌小的玉子肩上,「好……好痛……」

  「伊藤前輩,你沒事吧!」

  少女不知所措的攙扶著痛到發抖淚珠也在眼眶裡轉來轉去的少年,而從窗外的操場上,傳來了棒球隊教練中氣十足的怒吼,「喂!山本武!怎麼回事!平常不是都控制的很好的麼!」

  「啊……對不起對不起……」

  遠方的道歉聲似乎很沒有誠意,剛打出強棒的棒球少年露出爽朗傻笑的頂頂帽子,將身體撐在球棒上看向了破窗的方向,一瞬間伊藤誠竟然感覺對方竟然與自己對視了,他有些軟弱的把臉別到一邊,用鼻子隱蔽的在少女的頸項吸氣……好香……

  「那個……伊藤前輩,你好點了麼?」

  被伊藤誠無意識抱緊還蹭來蹭去的玉子表情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不知所措之外,肌膚也紅了一片,她因為不適應這樣的距離又不好推開傷患而全身僵硬,隱約還有點微弱的顫抖,但伊藤誠完全感受不到,他只是像是很虛弱一樣的摟著少女,用含糊不清的口吻近乎吹氣的在玉子耳畔耳語道,「穗波……其實我……對你……星期天跟我一起出去好麼?我有不錯的CD店想要介紹給你……」

  「欸……那個……」

  不安困窘到極致的玉子眼睛濕潤了起來,但那滿臉通紅的樣子卻讓伊藤誠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妹子是在害羞,他覺得自己偶爾也要男人一把的收緊了手臂,用耍賴般的口氣撒嬌的呢喃道,「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

  「可……可是……」

  玉子的腦袋變得一片混亂,她不知所措的想要把伊藤誠推開,但在控制著力道怕傷到人的情況下,那掙扎卻微弱的可以被少年壓制,伊藤誠索性抱緊了發抖的少女,更加牛皮糖的呢喃道,「跟我出去吧,就算只有一次就好,我沒惡意的……」

  「你先放開我……」

  玉子不想答應的渾身僵硬著,困窘的偏轉過腦袋瓜避開對方吹拂到自己耳際的熱氣,但纏上來了的伊藤誠卻打蛇隨棍上,他仰起臉,搖尾巴小狗般的睜亮了圓滾滾的雙眸,用歡快的嗓音開心的道,「所以你答應了對吧。」

  「我沒──」玉子已經快哭了,身體僵硬顫抖到極致,眼睛也濕潤了起來,而在這時候,接待室的大門突然從裡面被推開,雲雀恭彌披著舊式黑色立領學生服,手拿拐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月亮專用分隔線####################

  雲雀恭彌表示:放開那個妹子,讓我來


第11章 這種男孩你還愛

  第11章這種男孩你還愛

  不要喜歡上曖昧的人。

  因為這樣的戀愛讓人受盡委屈。

  而且,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擷取,楊承琳「曖昧」歌詞片段

  ################月亮專用分隔線####################

  「哇喔……在風紀委員會的門口性騷擾?」

  勾起的嘴角在面龐上浮現涼薄的笑意,握著冰冷鐵拐的手掌連問都沒問的就沖著伊藤誠的腦袋瓜抽了上去,剛剛還牛皮糖般抱緊軟妹子的伊藤少年身軀瞬間騰空,鬆開了原本緊摟住嬌小少女的臂膀,直直往牆壁撞,光聽到那沉悶的響聲便可以想像到那撞擊力道的巨大。

  然後雲雀恭彌眨了下那雙東方美感十足的丹鳳眼,在看清楚被糾纏的少女之後才皺起眉頭,居高臨下,垂下眼簾一臉冷淡的呢喃道,「……是你啊。」

  「雲雀……學長……」

  驚魂未定的玉子連眨眼的速度都變得緩慢,她反應不及的眨巴著眼,在松了口氣後雙腿竟然有些發軟,那濕潤的水眸裡面慢慢都是終於得救了的松了口氣,雲雀恭彌看著少女這劫後餘生的反應,總覺得有些不爽的挑了挑眉,「不過是只草食動物,踹開或用力推開不就好了。」

  「但是,這樣會讓人受傷的……」

  垂下腦袋瓜的玉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虛的只能低頭,或許是因為面前的雲雀恭彌正是其中一個不小心受傷的受害者?而聽到玉子的回答後,雲雀恭彌不屑的勾勾嘴角,帶著股弱肉強食的理所當然,「會受傷是他們自己沒用。」

  ……委員長大人,你忘記您之前才受過傷了麼?

  無力吐槽雲雀恭彌的強者論言論,玉子默默扭絞了下手指,含糊的應了一聲,「總之,謝謝你幫了我。」

  「我對幫草食動物沒興趣,只是想咬殺人而已。」

  雲雀恭彌走了過去拽著伊藤誠的頭髮,他沒有接受少女道謝的打算,只是隨意的看了眼少年的面龐,伊藤誠原本清秀的臉蛋此時下巴腫了起來,鼻子也隱隱約約的淌著鮮血,雲雀恭彌的眼中閃過一絲愉快,那輕舔嘴角的樣子看來誘惑,卻又是說不出的嗜血。

  玉子感覺自己現在很難概括的描述對雲雀學長的印象,要說是跟大家所說的一樣□□暴君又不近人情麼,但他似乎也沒真對自己做什麼,可若要硬說雲雀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那學校裡恐怕從校長到門衛都不會信。

  只能說人果然不是能簡單用二分法來區分的複雜生物,但不管怎麼樣,雲雀恭彌幫了她呢……

  玉子於是在雲雀恭彌打算再度掄起拐棍加深伊藤誠臉上瘀青時拽住了委員長飄揚的學生立領外套下擺,明明是相當纖瘦的肩膀,卻能穩穩撐住那硬挺的外套,就算這樣拉扯也不動彈呢……

  「就算你這麼說……」明淨的水眸反應著並盛風紀委員長的身影,玉子鼓起勇氣,嗓音清晰的抬起腦袋瓜,「但學長你還是幫了我,所以,明天的便當你想吃蛋包飯麼?」

  「……晚餐好了。」衣服被拽住讓某只猛禽不悅的回過頭,但在聽到少女感覺上沒什麼聯繫的問題後卻思考了起來,扯著衣角反拽的將黑色制服從少女的掌心下抽回,鬆手讓伊藤誠發出沒用痛呼落地的雲雀恭彌轉身就走,但在離開前卻回過面龐掃了少女一眼,「明天我要吃咖哩,如果難吃就咬殺。」

  「欸……這話的意思是連晚餐也要我準備麼?」

  玉子呆了呆,在留意到雲雀淡淡的眼神後忙邁開腳步的跟了上去,她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從裙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本小記事本準備抄寫雲雀恭彌要求的嘀咕道,「等──等一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哪些菜,哪些不喜歡吃呀!」

  兩個人都沒有再看一眼伊藤誠,而在他們離開後,從角落才跑出一個馬尾少女,焦急的扶起一臉疼痛齜牙咧嘴的伊藤誠,「阿誠!沒事吧?那個女的太過分了,竟然完全沒有幫你求情……」

  「乙女……嘶……沒事的,她這樣也幫我把雲雀恭彌引開了呀。」

  揉著臉頰的清秀少年眼睛裡含著淚水,但目光卻閃閃發亮的看向了玉子離開的方向,那表現完全沒有受挫,只有微帶可惜的扼腕,「不過差一點就成功了呢……都怪雲雀,他怎麼會那時候出來……還有那顆棒球……嗚……」

  「……別說了,我帶你到保健室吧。」

  加藤乙女攙扶起個子矮小的少年,而伊藤誠也如索取溫暖般,老實不客氣的將重量倚靠上,雖然說有他站不穩的成份在,但根本是明目張膽的在吃豆腐吧。

  加藤乙女的面龐隱約有些泛紅,因為伊藤誠的呼吸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際,嬌小的她搖搖晃晃的用肩膀撐起了少年,「呐……阿誠,你為什麼喜歡那個學妹?別的女孩子不行麼?」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知不覺就開始注意她了……」

  有些站立不穩的搖晃前行,掛在少女肩頭的手臂彷佛也不經意的捱碰上什麼,伊藤誠的面色紅潤了起來,目光也瞥向一旁的刻意不去看加藤乙女,但乙女根本沒注意到。

  她只是吃力的支撐著少年的身軀,若無其事的輕笑呢喃,「我聽說那個學妹有個很有名的青梅竹馬啊,搞不好人家根本就是一對,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不要。」

  伊藤誠的表情馬上沉了下來,他縮回了本來靠在加藤乙女的臂膀打算推開她自己走,但剛剛被打到下巴的不穩和少女的失去平衡卻讓他們同時倒下,加藤乙女屏息看著眼前早就暗暗喜歡的多年好友,臉頰不爭氣的紅了,「……」

  「抱歉……我馬上起來……」

  伊藤誠的臉也紅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的想撐起上半身,卻好像突然沒了力氣,身體一軟,整顆頭顱便埋進了少女豐滿的酥胸上,加藤乙女吃驚的輕吟了聲,「阿……阿誠?」

  「……對不起,暫時……好像起不來……」

  從少女胸膛抬頭的少年眼眶隱約含著羞恥的水光,那樣的眼神魔性般的擊中了乙女的胸膛,加藤乙女也不管現在是不是走廊上了,她扶上了伊藤誠的肩膀,用耳語般微弱的嗓音顫抖的道,「沒關係,但、一定要是她麼?我、我其實也……」

  「……」

  少女的告白讓伊藤誠的心臟隱約加速了跳動,他握住了加藤乙女柔軟的掌心,猶豫不決的沙啞了嗓音,「我很高興……真的……」

  加藤乙女的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彩,但伊藤誠下一刻接下的話卻將她打入地獄,少年回避了開少女深情的眼神,躊躇的呢喃道,「但是,我喜歡的是穗波學妹。」

  「這樣麼……」

  一刻天堂一刻地獄的反差讓加藤乙女落寞的低下頭,但少年卻吞吞吐吐的握緊了她的手,猶豫不決像是生怕她生氣的呢喃道,「所以、所以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心中喜歡著別人的話,我想我們是可以試著交往看看的。」

  「我不介意!」加藤乙女顫抖的拽住了伊藤誠的手,反握的力道小心翼翼,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怕從幸福中醒過來一樣。

  沒有得到承諾呢……

  沒有關係,這樣就很好了……感覺和做夢一樣……阿誠會答應……

  就算阿誠喜歡的是別人也沒關係,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好。

  因為,我一定會讓你也喜歡上我的!

  少女一臉幸福的在心中默默的下著決心,而伊藤誠則隱約有些心不在焉,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個能夠馬上下決定的人。

  他還是暗暗戀慕著穗波玉子,卻也不想放棄同班多年的好友乙女。

  ################月亮專用分隔線####################

悠于 2016-2-22 19:50

第12章 秘密風景最精采

  第12章有秘密的風景才精采

  媽媽說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

  全部∼∼都是耍流氓!

  ################月亮專用分隔線####################

  如果說伊藤誠和加藤乙女這邊發生的是戀愛喜劇,那麼,從雲雀恭彌那邊回到教室的穗波玉子所遭遇的,就是我的青梅竹馬不可能這麼可愛的困擾修羅場了。

  滿臉好奇的竹馬少年將嬌小的玉子困在牆壁和身軀之間的空隙下,強健的臂膀撐在少女頰畔,笑容可掬的垂下眼簾,那二十公分以上的高度差和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都讓人心跳加速,俗稱牆壁咚的動作當真是犯規到不行。

  「呐,小玉,中午的廣播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明明笑得像個軟萌包子卻彷佛從眼睛和頭髮都透出黑光,維持著好少年微笑的山本武大咧咧的囚禁著少女,看似熟悉的微笑卻依稀藏著什麼,玉子有些苦惱的往後縮了縮,柔軟的身軀都快要貼到牆上了,「……只是有點事被叫走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讓人很傷心啊,小玉現在有事都不對我說了。」

  沒有刻意的強勢,只是看起來相當失落的垂著腦袋,山本武凝視著玉子的表情就像只被拋棄的大狗,但那失望的表情反而讓少女有些消受不住,她遲疑的皺起眉頭,低垂下的下巴也都快埋到胸前,「不是的……那個是……」

  「是──?」

  從竹馬少年鼻腔中噴出的鼻音低回纏綿,只是一個疑問的重複呢喃卻彷佛酥麻了耳根,玉子感覺有點不自在,也再一次意識到這個從幼稚園就認識到現在的傢伙也是男性,她把手抵上了山本武因為想聽得更清晰些而貼上的胸膛,強忍尷尬的外推,「你先退後點,你這樣我不好說話……」

  「小玉有了男朋友就嫌棄我了麼?」

  巨型萌犬山本武的耳朵彷佛垂了下來,他把頭埋到玉子的脖子上,哎聲歎氣的磨蹭著,不過這比起稍早伊藤誠的騷擾來得讓人好接受得多,至少玉子雖然不自在但還可以安撫的揉揉竹馬少年短短的髮絲,把他當只愛撒嬌的大狗狗就好。

  她啼笑皆非的眨了眨眼,「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最近不是有高年級的學長在追你麼?再說這幾天你便當都帶了三個。」從少女頸間抬首的山本武表情透著誇張的哀怨,眼神也鬱悶得像要滴出水,即使知道這個看似純良的青梅竹馬估計做戲的成份居多,但少女還是沒有辦法放著不管。

  玉子探出指尖無奈頂了頂少年的額際,嘴角似有若無的輕揚,「便當是給人賠罪用的……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玩什麼跳樓,我會這麼麻煩麼?」

  「啊哈哈哈……說起來今天中午的便當好好吃,明天也可以吃一樣的麼?」

  山本少年被少女頂得眨了眨眼,乾脆歪頭抓過玉子的指尖輕啃,少女避過了竹馬少年無意識的曖昧舉動,不怎麼響的彈了下對方的腦門,但那力道卻足夠讓人腦袋一懵,「那個是本來給別人準備的,你害我吃了一整個紅蘿蔔便當。」

  「哈哈哈……你還真給我準備了紅蘿蔔全餐啊?」

  可愛青梅幾乎實質化的怨念讓山本武吞了口口水,他捂住了被彈疼的額際,傻笑的抓了抓臉頰,「那昨天那個蛋糕男呢?」

  「……」想到被抱著蹭來蹭去還要求約會的學長,玉子便感覺生理上的一陣不舒服,她搓了搓隱約起了雞皮疙瘩的白皙手臂,若無其事的悠悠挪開了視線,「只是在走廊上偶遇。」

  少女不願多談的樣子讓山本武嘴角上的笑靨收了起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那丕變的臉色讓人有好好先生生氣了的大禍臨頭感,「他欺負了你?」

  「沒事的,雲雀學長已經處理過了。」

  青梅竹馬少見認真的表情讓玉子呆楞了下,她輕輕晃晃腦袋瓜,垂下的髮絲帶著幽香隱約搔癢著山本武的鼻尖,山本武伸手拽住了那細又柔軟的髮絲,因為玉子提起雲雀的放心感謝表情而莫名有些不爽,「……那顆球果然太輕了麼。」

  「嗯?你在說什麼?」沒聽清楚山本武的呢喃,玉子將掌心輕觸上少年的頰畔,卻是捏著對方的嘴角向上揚,輕笑的玉子不解的眨了眨眼,對少年彎起笑弧的嘴唇看起來相當柔軟,而且帶著淡淡的粉色……山本武忍不住探出拇指,試探性的按上,輕輕的感受著那溫度。

  「阿武……你在做什麼?」

  浪漫神經沒對上的少女沒反應過來,只是在被山本武壓著唇瓣按來壓去摩挲得好玩的時候蹙了蹙眉,雖然沒扯下對方作亂的大掌,但那說話時隱約的吐息依然濡濕了山本武的指尖。

  一瞬間像是有股火焰燃燒在他的指尖,山本武感覺自己撫摸玉子的指頭好像被燙傷了般,而有股陌生的衝動正唆使著他低頭。

  本能的,山本武想低下腦袋瓜,也許是把拇指觸碰上的用自己的嘴唇替代,但在他動作之前,一臉不爽踹開教室的門的獄寺隼人便走了過來,看都不看情況的皺著眉頭,直接把他往外拉,「你在這裡啊?裡包恩先生跟十代目在找你!」

  「啊……」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麼的山本武呆呆的任由獄寺隼人拖遠,他看到自己那溫柔的青梅竹馬正好笑的看著他像大貓一樣被拽走的姿勢,那嘴角上揚的單純模樣顯得有些迷糊。

  ──就算被這樣親昵的觸碰了,還是完全沒有半點意識到麼?

  山本武不知道該覺得無力還是松一口氣,就跟他不知道自己該感謝獄寺還是責怪他的多事一樣,腦袋裡的感覺有些紛亂,理也理不清……不過有一點恐怕是肯定的。

  山本武探出掌心壓住了自己的下半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頰好像熱了起來,但手掌下的嘴角卻悄然無聲的揚起。

  他,山本武,十三歲,似乎喜歡上了自己的青梅竹馬穗波玉子。


★貳之卷 情敵登場真精采★

第13章 躺槍偶爾換人來

  第13章躺槍偶爾換人來

  公主的頭髮裡面摻了銀絲。

  王子的寶劍還躺在寶庫休養。

  就跟每個童話都會有結局一樣。

  沒人知道最後誰會遭殃。

  ################月亮專用分隔線####################

  在山本武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後。

  青梅和竹馬之間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麼?

  好像很相似。

  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也好像肌膚接觸的機會,無形之間多了很多很多。

  坐在樹下的玉子眉毛皺了起來,再度無奈的用兩根手指把山本武腦袋瓜推開,對於青梅竹馬最近益發黏人的舉動她感覺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和不知所措……這傢伙竟然說是因為她身體比較涼的關係,真是太惡劣了。

  「啪!」

  就像是回應著玉子對山本武行為的不滿一樣,小小的手掌力道不大卻甩得響亮的貼在了山本武的臉上,在那聲音傳出來的刹那,青梅少女和竹馬少年都呆了。

  「小……小玉!?」在反應過來棒球少年才後知後覺的撫上臉頰,他的眼簾遲鈍的眨動了下,就像是在思考自家乖巧可愛的怎麼會做出這個舉動似的。

  訝異已經難以形容山本武此刻的心情了,錯愕的感覺讓他甚至忘了去生氣,不過也許是因為其實也不會痛的關係,眨了眨眼的山本武在呆滯完後納悶的道,「……我臉上有蚊子麼?」

  「啪!」回應山本少年的是又一記小貓拍爪子般的打完左臉換右臉,這次山本武有握住少女的手腕了,他忍不住疑惑又有些惱怒的蹙起眉頭,卻發現少女的全身都在發抖,「……阿武,我現在好奇怪……看到你的臉手就不受控制……!」

  「啊啊?!」山本武訝異的發出了一聲驚呼,而玉子的粉拳也在下一刻擊中了山本武的腹部,看著少年疼痛彎下腰的樣子,少女臉色發白的開始倒退,「對、對不起……你不要靠近我!」

  飄飛的裙倨在少女奔跑時揚起,倒在地上的少年隱約看到裙擺間與過膝長襪之間的絕對領域,那是冰雪般的潔白晶瑩,卻美玉微瑕般的有了塊被叮咬的淡紅……

  嗡嗡嗡嗡……

  一隻比平常要顯得大的蚊子停在了山本武的鼻尖上,然後在下一秒被拍成落花,眯眸看著玉子消失方向的少年苦惱的皺起了眉頭,他揉了揉疼痛的腹部,松了口氣。

  ……還好,骨頭沒有斷。

  「咦耶耶耶……山本!?」

  好友的驚慌尖叫讓山本武露出了苦笑的表情,特別是阿綱身旁的獄寺隼人,那訝異暗爽又想要表達自己很可靠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牙癢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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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我從來不替男孩子治病的,這種傷口擦擦口水就好了。」

  保健室新來的校醫夏瑪律撇嘴看著被獄寺隼人和阿綱一起扛過來的山本武,大白天也是一臉酒氣又滿臉通紅的不正經樣子,讓人看了直想皺眉。

  「啊哈哈哈……果然像是夏瑪律醫生說的出來的話呢。」

  被抬到床上躺著的山本武抓了抓頭髮,雖然被揍得胃很疼卻仍是粗神經般的笑得燦爛,至於獄寺隼人則是嘴角隱蔽抽搐的皺眉靠近了山本武,看似表情嚴肅,其實眼睛裡面根本興奮到不行,「喂,棒球笨蛋,你是怎麼讓那小白兔般的女人把你打成這樣的?」

  「小白兔?我覺得比較像倉鼠呢……」

  沒神經般的露出遲鈍的笑容,山本武眨了下單眼,自己也有些納悶的疑惑道,「說起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跟平常一樣跟小玉相處,她突然就打了我一巴掌,後來又要再打被我抓住,然後她就改打肚子了。」

  「那女人終於忍不住你的性騷擾了麼?」

  混血兒的白皙面龐隱約泛著愉快的紅潤,獄寺隼人此刻眼中的神色寫著大大的兩個活該,幸災樂禍的八卦著。

  而且這次連澤田綱吉都露出了訝異無比的表情,他瞪圓了那雙淺棕色的大眼,猶猶豫豫的垂下面龐呢喃,「山……山本我是想相信你的……但是……」

  「喂喂,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種人麼?」

  山本武被兩個摯友的反應給弄得哭笑不得,該說是他家青梅竹馬的形象太好麼?就連他這個校園好青年竟然都可以被腦補成了性騷擾狂魔……

  某個棒球少年似乎已經很自然的遺忘了自己對他家小青梅所做的親近動作,畢竟對他來說,那很平常。

  而這時候打扮得像是蝴蝶的裡包恩從窗外飛了進來,帶著彩蝶翩翩飛舞的他小臉可愛無比,卻偏偏凝著張臉,連嗓音也反而透著面無表情的冰冷,「是疾病喲,對吧,夏瑪律。」

  「你是說我的蚊子麼?」

  旁邊歪在一旁偷懶的中年大叔楞了下,挑起了性格的眉毛,而這時山本武才恍然大悟的單手扣拳敲了下掌心,「對了……小玉的大腿上好像的確腫了塊包呢。

  「為什麼她大腿上的包你會看到?山本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穗波那麼好脾氣的人受不了啊?」澤田綱吉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傻眼的吐槽,獄寺隼人更是皺緊眉頭,一臉鄙夷的瞪著山本武,「我就說那女人是受不了棒球笨蛋的性騷擾了吧!」

  「怎麼是性騷擾,我們是青梅竹馬,平常相處就是那樣啊。」山本武眨了下眼,一臉迷惑又理所當然的呢喃道。

  「切……哪家的青梅竹馬會像你們一樣,你這根本是打著青梅竹馬的幌子性騷擾吧!」本來就看山本武不順眼的獄寺隼人各種不爽的抱胸,那嫌棄的表情像是在瞪階級敵人,澤田綱吉忙傻笑的打著圓場,「好了,好了……」

  他回頭看著依然不理解,笑得天然又溫和,一臉好好先生臉的山本武,苦惱的道,「山本,你想想看,如果是別人這樣對穗波你會怎麼樣?」

  「……」山本武臉上的笑容雖然依然單純爽朗,卻一瞬間好像黑了一下,那表情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後他抓了抓後腦,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笑得愉快的呢喃,「狀況不一樣啦,我和小玉是青梅竹馬呀,從小就在一起了。」

  那笑容可掬的樣子看起來一點動搖都沒有,依然堅定又充滿自信,於是眾人紛紛敗了,只剩下阿綱有氣無力的吐槽:「你那哪裡叫青梅竹馬,根本就是把人家當老婆看了啊!」

  「咦,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哈哈,阿綱你真敏銳呢哈哈!」山本武眨了眨眼後無比天然的回答道,這反應讓阿綱也敗退了,而這時裡包恩緩緩靠了過來:「閒聊的部份到此為止,山本,那時候穗波玉子的狀況是怎麼樣的?」

  學蝴蝶飛呀飛呀飛過來的裡包恩此時飄在上空,他低頭凝視著山本武的面龐,沉靜的樣子瞬間壓下了其他人還想吐槽或窘的反應,山本武聞言思索了片刻,眉毛有些困惑的皺了起來,「她好像是說……她現在很奇怪,看到我的臉,手就沒辦法控制?」

  「嗯……不好辦啊。」

  少年的敘述讓不良大叔校醫垮下臉,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膠囊盒,苦惱的嘀咕道,「我手上會造成這樣的蚊子很多,比如『傲嬌不、『恐男症』、『愛你在心口難開』、跟『公主不之類,要知道是哪一種才能對症下藥呀……」

  「咦?如果解毒解錯了會怎麼樣?」

  澤田綱吉聽得瞪大了眼,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彷佛想起了什麼,而夏瑪律則是表情輕鬆的勾起嘴角,「我的治療方式都是讓人感染上效果相反的病毒,比如你們說的女孩如果不是感染上恐男症,我卻用解毒的蚊子咬了他的話,那就會變成花癡病羅──具體的效果參考隼人,實際上我一直覺得他患了忠犬病啊。」

  「切……誰會患那種東西啊,我只是想當十代目重要的左右手而已!」

  獄寺隼人皺著眉頭表情兇惡的瞪著夏瑪律,至於阿綱則是凝視著炸彈少年,若有所思的吞了吞口水。

  ……連他也覺得搞不好真有這種病怎麼破?

  「那所以夏瑪律醫生現在的建議呢?」澤田綱吉在發呆幾秒後忙接著問道,夏瑪律從醫生袍的口袋裡抽出包煙,抽了一卷點燃,然後湊到唇前□□的吸著氣,「這還用問?等吧……等那小姑娘症狀出現得再多點就好找病名了。」

  「但在這之前小玉一直沒辦法恢復對吧?」

  山本武的表情倒是沒有辦法像夏瑪律這麼輕鬆,他的臉色再度嚴肅了起來,眉毛也從原本放鬆的姿態變得蹙緊,一瞬間目光就像刀鋒一樣銳利,也撐著床鋪用力的起身,「不行……我得先找到小玉!」

  「然後再被打一次麼?」夏瑪律對山本武的想法根本不看好,只是壞心眼的將煙噴到少年的面上,「我目前還沒聽到其他人受害,也許這效果只針對你也不一定。」

  「這樣的話不就更能找到發病原因了麼。」下定決心便不管不顧的運動系少年笑得爽朗,即使剛剛被妹子揍得差點沒跪,但那雙漆黑的雙眼卻堅定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山本武,天然,爽朗,自信又正直,彷佛前方沒有什麼能阻擋他的信念一樣,鎮靜又陽光。

  夏瑪律無奈的歎了口氣,嘴角被感染的隱約上揚,但就在這時候,風紀委員會的副委員長草壁哲矢被人抬了過來,隱隱約約還傳出痛苦的□□聲,「為……為什麼是揍我……」


第14章 躺槍躺槍再躺槍

  第14章躺槍躺槍再躺槍

  眾人對草壁哲矢的關心詢問姑且不論,這一廂,不知所措的穗波玉子正被雲雀恭彌逼到了牆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發展呢?

  讓我們回退到稍早……

  在錯手將山本武打倒在地後,玉子很驚恐,特別在她發現只要自己看到山本武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無法控制的想出手,她全身顫抖的停下了想要靠近去關心自家竹馬的動作,然後倒退。

  拽緊了手腕,在自己還能控制的時候,奔跑。

  不知所措的混亂心情很難用言語形容,玉子本來以為自己恐怕會像吃錯藥一般對看見的所有人攻擊,但──真不是,至少走廊上的路人還有訝異對她喊叫的京子和花醬都沒讓她有這股衝動。

  那麼是只限定山本武這個人麼?

  玉子不知道,向來溫柔的她也沒有拿別人安全去測試的勇氣,光是想到山本武帶著訝異表情疼痛軟倒下來的樣子,玉子的心臟便被後悔和內疚的情緒塞滿,她想,自己在弄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之前最好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了。

  但有人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當玉子想要躲藏起來而看起來有些行跡可疑的在走廊上探頭晃腦時,一道給人穩定力量感的成熟嗓音在她身後響起,「……穗波學妹,怎麼回事?」

  那是這段時間來已經慢慢變得熟悉的草壁哲矢,雖然頂著一頭一看便讓人呆滯、不知道目光焦點該往哪看的飛機頭,但那雙深邃的雙眼卻是充滿了理性。

  「草……草壁學長……」

  雖然不是聲控,但聽到這沉穩好聽聲音的玉子還是幾乎眼淚要掉出來,她抿起了被自己□□得發紅的唇瓣,顫抖的呢喃道,「招待室……雲雀學長的招待室可以借我麼?或是隨便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空教室也可以。」

  「……跟我來吧。」雖然訝異但也沒有去詢問理由,高大硬朗的直男學長只是沉默的轉身,那挺直的脊樑襯上青年般的身材和聲線,給人的安全感難以言喻,而體貼不去觸及少女傷心事的溫柔細膩更是加分不少,至少玉子現在已經沒有剛剛那麼慌亂了。

  她怯怯的跟上了草壁哲矢的腳步,因為沒有立刻想出拳的想法而安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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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室裡的雲雀恭彌剛放下了電話。

  秋日不刺眼的陽光自窗外撒落,將他俊美的側臉映照得隱約透著金光,或許是因為電話內容而愉快吧,那感興趣眯起眼簾嘴角微上揚的輕鬆模樣著實帥氣到不行,光是撐頰思考的樣子就彷佛是一篇風景。

  雲雀恭彌的好心情即使到他的副手將穗波玉子帶進來後也依然沒有消退,或者說,玉子的出現還讓他心情指數上升了不少,因為雲雀恭彌在看到有些忐忑不安的玉子時只是慵懶的往那黑色真皮的沙發裡坐了坐,東方精緻秀氣的丹鳳眼輕眨了下,連嘴角揚起的弧度彷佛都帶著一絲邪性的輕喃,「啊哦,是你呀。」

  「雲雀學長……你好……」

  與雲雀恭彌的隨意不同,少女帶著讓人好奇的膽顫心驚,她表情緊張又帶著點小擔心的凝視著這個並盛最強不良少年,在沉默幾秒後才扯出了一抹有些虛弱的微笑,往日溫和的嗓音中參雜著化不開的濃濃沮喪。

  雲雀恭彌看著玉子這個樣子,反而笑了,往日鋒銳的銳氣略收,看起來多了些柔和,卻又不會流於文弱,硬要形容的話或許可以說是把被陳列在架上的武士刀吧,「聽說你把對你性騷擾的渣子揍進醫護室了?有進步啊,我小看你了。」

  「不……不是這樣的……」雲雀恭彌那問題幾乎可以想見是學校裡面眾人的傳言,玉子的表情有點欲哭無淚,她困窘的咬緊了唇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完全沒有辦法控制,手就過去了。」

  「……為什麼要控制?咬殺不就好了。」雲雀恭彌因為少女的苦惱而眨動了下眼,納悶又一本正經的反問,捧起草壁哲矢奉上清茶的他表情和眼神都很認真,但就是這理所當然的反應反而讓人難以回答。

  「唔……這個……」玉子凝視著雲雀恭彌的雙眸,卻發現自己看進了一抹不帶雜色的黑,那漆黑的眼眸太純粹,單純直白的就像只美麗的野獸,讓玉子略微有些呆楞,然後在回過神後她用力的甩了甩腦袋,「不是!我沒想過要打他,但是當他靠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我的手就過去了……就像這樣?」

  玉子的右手顫抖了起來,她忙用左手拽著右腕,然後抿緊唇瓣,不知所措的拼命後退。

  雲雀恭彌凝視著少女,黑烏烏的眼眸掃過玉子蒼白的面頰和驚恐咬緊的唇瓣,淡而粉潤的唇角緩緩上揚,「有意思。」

  他說,剛柔化的表情又恢復了少年的自信和張揚,然後雲雀恭彌離開了柔軟的沙發椅,如猛獸獵食一般慢條斯理的走近少女,「那麼就試著來打倒我看看吧。」

  「不……不是的……」玉子低著頭,抖抖抖的樣子就像是只被逼到角落的軟萌兔子,那軟弱無助的表情讓草壁哲矢這個硬漢青年忍不住心頭一軟,他友善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沒事的,委員長他……」

  他的話並沒來得及說完,因為當草壁哲矢將手掌碰觸到玉子時,並盛沉穩又帥氣溫柔的風紀副委員長只覺一陣大力襲來,然後才後知後覺聽到了沉悶的撞擊聲和骨頭裂開的聲音。

  「砰……!」

  「喀嚓……」

  然後,是玉子欲哭無淚顫抖微弱但是又拼命喊出來的聲音,「我……我想打的人是草壁學長……」

  「……」雲雀恭彌沉默,他回過頭,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牆上的草壁哲史,又看了看幾乎把自己黏到牆壁上的蠢萌少女,發出的嗓音像是從牙縫擠出,「……為什麼,想打的竟然是草壁?」

  「我……我也不知道啊!」

悠于 2016-2-22 19:50

第15章 雀哥總裁真絕色

  雲雀恭彌,很不爽。

  不爽的程度:非常。

  所謂的狂霸酷刁跩不是諷刺而是實打實的光環,他是學校當之無愧最強大的人,狂傲霸道冷酷刁鑽跩炸天的雲雀恭彌以他特有的暴力美學懾服了全校不良少年,校內的風紀委員會就是他的一言堂,明明才只是中學二年級的他甚至不聲不響,就統治了並盛町的地下社會。

  這是什麼?是無數言情小說裡面的總裁啊!

  但凡總裁小說多半有這樣的公式,不只是總裁還是大爺的總裁大大高傲冷酷,無情霸道又邪魅,見人三秒就往賓館拉,事後抽根煙扔鑰匙表示老子包了你了,可以說是槽點一堆,而這放到並盛町最大的總裁(誤)雲雀恭彌身上,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砰!」

  一根拐棍對妹子當頭砸下,擦過玉子少女的臉頰,那擊打在牆壁上的震動甚至讓無辜的壁紙都被裂縫插破,雲雀恭彌眯眸瞪著呆滯到連閃躲都反應不過來的少女,眉毛隱約的抽搐,然後他扯扯唇瓣露出一抹帶著濃濃不爽的嗜血笑意,「……逃跑吧。」

  「咦?」

  看起來還在呆滯中的玉子呆呆的眨了眨眼,那因為錯愕而反應遲緩的樣子就像小兔子一樣的乖巧無害,就連仰起腦袋瓜迷茫的眼神也懵懂得像只幼獸,那完全狀況外的反應讓雲雀恭彌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他轉動了下手中的拐棍,讓那冰冷抵著少女,垂下長睫湊近,挑起那雙斜飛入鬢的桀騖眼眸,傲慢又不耐煩的低聲呢喃道,「我給你十分鐘,如果被我抓到,我就去揍山根武。」

  「不是山根,是山本!」玉子本能的吐槽糾正,卻在隨後被雲雀恭彌惡趣味頂上的拐棍給嚇得吞了吞口水,俊美高貴的猛禽委員長揚起了唇角,皮笑肉不笑,那表情就像只正伸爪子的黑豹,「不管是山根還是山田,這重要麼?」

  「是山本……」忍不住又作死一次的玉子話剛出口便用雙手捂住了唇瓣,她的長睫呆楞楞的眨動了下,一邊可憐兮兮的極力將身軀攤成張白紙往牆壁裡縮,一邊抖抖抖的呢喃道,「是沒那麼重要……但是……為什麼是山本?」

  「我想揍誰需要理由麼?」

  雲雀恭彌理所當然的回應幾乎讓少女跪了,收回拐棍的少年居高臨下,明明□□□□得像個暴虐帝王,卻硬是讓人難以移開目光,那存在感十足的氣勢只差沒在後面明晃晃掛著「我即真理」的字樣了。

  「根本惡霸……」穗波玉子默默吞了吞口水,迫于委員長總裁范兒十足的威嚴,只能無奈的點頭,但那自以為誰都聽不見的懊惱嘟嚷卻被雲雀恭彌盡收耳底。

  雲雀恭彌眉眼一挑,勾起的笑容只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哇喔,膽子很大麼。」

  「……幾、幾分鐘了!我可以開始逃跑了嗎?」

  面對面吐槽人還馬上被抓包,這發展讓少女面無人色,她抱住腦袋瓜僵硬的看著雲雀恭彌試圖顧左右言他,那雖然努力保持冷靜卻嘴唇狂抖雙眸也緊張閃動的蠢樣子取悅了暴君委員長,霸道的某只猛禽唇角微揚,瞥著少女怎麼看都像求饒的眼神紳士的側身讓開,然後看著妹子頭也不回跌跌撞撞狂奔的背影發出了調侃般的輕笑。

  雲雀恭彌從口袋裡拿出手提電話,淡淡的通知了人來將倒地的草壁哲矢運走。

  穗波玉子是麼……

  欺負她比想像中的好玩呢。

  ──覺得他沒草壁恐怖,沒草壁厲害甚至沒草壁讓人放心?

  那麼他雲雀恭彌就要讓愚蠢的少女知道,誰,才是真角色。

  是的,不是絕色,是角色。

  狂霸酷刁跩的中二總裁雀永遠不會承認他會輸給別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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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外插播

  俺突然腦補出一個不可能出場的畫面:

  說完我想揍誰需要理由麼的總裁雲雀同學下一秒被小玉從臉打飛。

  鼻血緩緩的流下……

  「很好,你成功觸怒我了」鬼神臉

  2333……不過這樣妹子就真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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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像小兔子一樣低頭逃竄走的少女會躲得老遠,但當雲雀恭彌踏著不急不緩的步伐慢條斯理的走出接待室時,入目所見的景象卻讓他嘴角的弧度變得平直。

  雲雀恭彌眯起了那雙顯得有些傲氣的冷淡眼眸,淩厲的看了眼面前正拽著少女不讓走的同年齡少年,雖然對方以身高而言只和雲雀相差了一點五公分,但那挺直腰杆的總裁氣勢還是可以讓委員長大人不臉紅的喊對方聲:「矮個兒。」

  凝視著伊藤誠的雲雀恭彌用詞明顯是毒辣的,帶著股找到獵物般的興奮,嗜血的舌尖慢條斯理的舔了舔淡而薄的雙唇,他的嘴角再度感興趣的上揚,卻讓人在看到那冷笑時忍不住不寒而慄,「看來我的警告你沒記住,那麼就再讓你用身體記住一次好了……」

  雲雀恭彌在呢喃的同時擎出了那標誌性的拐棍,而伊藤誠在呆滯後忙鬆開了玉子的手腕,直接壓著少女的肩膀縮到玉子身後,像小動物一般滿臉恐懼的尖叫,「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事找穗波學妹,心急之下才會拉住她的!她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不讓我找她!」

  伊藤誠的話如果只看後兩句還是很有氣勢的,畢竟他喊話的對象是並盛中學的黑幕學校裡面最大的不良份子老大,但他將身軀縮在遠比自己嬌小學妹身後的動作卻出賣了他,伊藤誠其實依然是個沒用的男人,看似正氣凜然的表現完全是為了想讓自己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加點印象分。

  「……哦?」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伊藤誠,他只是勾了勾嘴角,連輕蔑都談不上,但那眼神卻讓同級的少年縮起身軀如鵪鶉,雲雀恭彌冷冷一握拐棍,「走開,或是被打得像死狗之後的被扔開。」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腿軟的伊藤誠攀在玉子僵硬的肩上,全身僵直,死皮賴臉的拼命搖頭,「不……暴力是不對的!」

  「……很好。」怒極反笑的雲雀恭彌一個浮萍拐便砸了過去,驚嚇之下伊藤誠只能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彈,但在這時候,打下來的拐棍卻變向的與少女揮過來的柔軟手掌相撞,一瞬間空氣彷佛停頓了。

  雲雀恭彌凝視著玉子,帶著疑問和濃厚不爽的挑了挑眉,而少女全身發抖,仰起的面龐帶著欲哭無淚和完全難以控制的恐懼,「雲……雲雀學長快離開我,我現在好像……好像突然想襲擊你了……!」

  勁爆的發言讓人側目,因為少女在顫抖咬字含糊的關係,走廊上的不少人包括正後方的伊藤誠幾乎都沒聽清楚,把少女的警告哭喊聽成是攻擊,至於雲雀恭彌則是呆楞了下,嘴角微微上揚,他縮回了拐棍,改為探出手掌揉身就上,「啊喔,好大的膽子,有本事就來吧。」

  先不提運動白癡只有怪力能拿得出手的少女是怎麼被並盛最強猛禽委員長耍著玩的,當他們兩個一個一臉絕望一個感到有趣打起來的時候,原本目光焦點的伊藤誠卻已經在眾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時候偷偷選擇逃跑。

  他先是倒退,然後奔跑,但在奔跑時卻采到了什麼一團小小又毛茸茸還帶著牛角和奶牛花紋的東西。

  「哐啷……」

  一個帶著墨綠色暗沉金屬光澤,看起來頗有年份和軍事厚重感的筒狀物出現在他的腳邊,因為撞擊的力道而在地面彈跳了幾下,骨碌碌的滾動著,反射著冷光。

  那光澤感彷佛帶著神秘的誘惑,裡面竟然還有子彈。

  伊藤誠在小奶牛尖叫的哭泣聲中撿起了火箭筒,鬼使神差的扛起了那個炮管,然後對準了雲雀恭彌,瞄準。

  他在射出炮彈後才想起來的大喊:「穗波學妹!我來救你了!」

  雲雀恭彌急轉頭,卻見一個噴發出大量煙霧的榴彈炮已經對著他和穗波玉子飛來……


第16章 十年前後好混亂

  反應能力號稱神速。

  根據不靠譜的傳聞提到,就連遠方飛來的子彈他也能明確的用拐棍切成兩半,雲雀恭彌極少受傷,也不曾失敗過。

  這樣的他一直以來都過得很順風順水,也極少有機會吃鱉,但在這個披著羊皮的學妹面前,他的驕傲卻一再的被挑戰。

  披著羊皮的妹子看來柔弱,但在那張軟萌呆純的綿羊皮下麵,卻藏著一隻兇悍的母暴龍,幾乎沒受傷過的雲雀恭彌永遠不會忘記,他第一次因為女孩子肋骨骨折是什麼原因,而這全拜穗波玉子所賜。

  ……更加恥辱的是對方弄傷自己後還一臉歉疚的想要彌補,他可不是草食動物!

  而接下來的紅蘿蔔便當和害怕草壁哲矢比怕他更嚴重更是刷新了雲雀恭彌眼中的下限,讓他每次看到粉嫩粉嫩的學妹就有想做些什麼的不爽感,雲雀恭彌一向是想做就做的人,於是也老實不客氣的開始欺負起了穗波玉子,讓少女用無數的貼牆發抖來賠償委員長大人受損的自尊心。

  不過今天,雲雀恭彌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黑歷史看來要增添一筆了。

  當那看來危險的榴彈炮涮地射出冒著黑煙的子彈時,以雲雀恭彌的反射神經,照理說是完全能躲開的,就算不能打下來,要閃避也相當輕易。

  但就在他身後是彷佛平地都能偶爾跌倒個幾次的二貨妹子,連說話道歉都像在作死的少女笨拙程度讓人很想點蠟,那就算準備賠罪便當都能準備成處罰便當的智商實在叫人捉急。

  於是。

  威風凜凜的委員長。

  並盛的驕傲並盛的帥氣風景很自然的擋在了玉子少女的面前,在少女驚恐瞪圓雙眸的眼神下乾脆俐落的一棍將那顆飛來的炮彈打下。

  「砰……!」

  ……說打下也不至於,因為那炮彈在接觸到猛禽先生的拐棍時就爆炸了,雀哥你有想過那是火藥武器麼?

  肯定沒有想過的雲雀恭彌於是被一陣煙霧和刺眼的強光籠罩,而在煙霧散去之後,大家只聽到兩聲拐棍落地的噹啷聲。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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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炸裂,彌漫向整個走廊的煙霧。

  當煙霧散盡的時候,站在路中央的穿著小熊童裝的是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走廊上的熊寶寶,然後呆滯。

  剛剛那炸彈不會把委員長炸飛了吧?

  不過那啥……小朋友你又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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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爆炸後,那是幾乎遮蔽了所有視線的雲般煙塵,捂住唇瓣有些咳嗽的玉子緊張的尋找著少年的下落,當看到煙塵中的少年後她呆楞了下,拿下眼鏡看不清楚般的用手帕擦了擦。

  擦拭乾淨。

  重新戴上。

  但眼前的景象還是一樣。

  她看到的是彷佛幼年微縮版本的雲雀恭彌,從少年變成男童,等比例縮小的程度大約是從十四歲縮到四歲,但那雙黑白分明又冷峭的眼眸和秀氣的五官卻又是一模一樣……她眼花了麼?

  嗯,肯定是眼花了吧,因為變小什麼的完全不科學呀。

  玉子妹子於是遲疑的蹲了下來,凝視著那個看來矮矮個子頭戴小熊帽的黑髮男童,看著他小小年紀卻硬是有股大人氣勢的丹鳳眼眸,感覺是不是自己弄錯的輕喃又不確定,「咦……雲雀學長,你是不是好像有點變了?」

  蹲下的理由是因為,她看到了當自己俯視對方時對方眼中的殺氣,而男孩沉默了很久,雙眸從滿是人的校舍緩緩定格在面前蹲下微笑的玉子臉上,用清脆又帶著幾分懷疑的童音慢吞吞的道,「……這裡是哪裡,你是誰?」

  『這裡是哪裡?』、『你是誰』

  內疚的玉子瞬間被這代表著失去記憶的兩個關鍵字擊中,她急急的將掌心壓在心口,那動作甚至讓指尖隱隱陷入少女柔軟的酥胸,凝視著雲雀恭彌的面龐焦急無比的道,「雲雀學長,我是穗波玉子呀,你不認識我了麼!?」

  「……不認識。」小雲雀恭彌只是盯著少女片刻,目光便不感興趣的轉了開來,而這時走廊上的路人們也因為剛剛的騷動而忍不住開始討論,其中一個少女眼冒桃心的看著身穿小熊連身毛茸茸黃睡衣又戴著熊耳朵小萌帽的男童,尖叫的捧住了臉,「天啊!那個小孩長得好可愛!好像雲雀學長!」

  「說不定是雲雀學長的親戚吧……話說回來,雲雀學長跑到哪去了?」

  「你們就沒人吐槽剛剛那個榴彈炮跟煙霧麼!現在的CG原來已經這麼發達啦……」

  「我想咬他的臉頰舔他的腳!」

  「喂……怎麼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不過如果把他當雲雀學長欺負的話……」

  聽著路人們的討論還有蠢蠢欲動的學生們,穗波玉子的表情僵硬了下,然後蹲著的她抬頭看著視線水準相同的小雲雀,握住了小男孩柔軟的小手,「……雲雀學長,跟我走!」

  「……」被周圍議論弄得臉色漆黑的雲雀恭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反拽緊了少女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體溫都偏高的關係,雲雀恭彌滾燙的手掌熱得像要把人融化,而少女則是在得到男孩的回應後拽著男孩就開始跑。

  ……說是跑其實也沒多大速度,至少雲雀小朋友還可以邊被拉著邊面無表情的看看校園。

  ################月亮專用分隔線####################

  少女和男童。

  兩個人的旅行最後結束在玉子的體力不濟,不知不覺跑到了天臺上的少女撐著牆壁輕喘著,汗水從頰畔滑落,微微濡濕了衣襟,而雲雀小熊則是走到了天臺旁,貓一般的眯起眼,任由高臺上的輕風親吻過他柔軟的臉頰。

  玉子在喘息片刻之後才抬起臉,看著似乎很享受高處的雲雀恭彌期冀的呢喃道,「雲雀學長,你現在想起來什麼了嗎?」

  「嗯……」將目光從對並盛校舍的俯瞰縮回的雲雀恭彌悠悠回頭,金燦燦的小熊睡衣也被日光照得感覺蓬鬆柔軟,他反應遲緩的眨了下眼,凝視著表情期待的玉子,面無表情的冷淡呢喃,「我餓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呀。」玉子少女無力的淚流滿面,肩膀也軟軟的垮了下來,然後她掏了掏口袋,遲疑的拿出了兩塊半融的巧克力,「我只有這個,不然你先忍耐一下,我回教室拿便當給你?」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雲雀恭彌一臉冷淡的看著玉子,對於妹子拿出的巧克力連伸手接都沒有接,玉子聞言傻笑了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探出掌心撫摸上了小雲雀腦袋瓜上的熊耳朵。

  「……」小小的雲雀恭彌眼神馬上帶上了殺氣,但那表情出現在小熊睡衣的可愛東方孩子臉上,卻又是說不出的反差萌,玉子看著小雲雀恭彌生氣的表情,感覺心裡也彷佛有什麼在蠢蠢欲動,她忙歉意又不知所措的抬起雙手,那動作就像網路上面很有名的小貓被槍指著的圖片一樣做投降狀,「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就伸手了,我不是故意的。」

  「……哼。」驕傲的小小熊少年才不接受少女的道歉呢,他繃起了小小的俊臉,心情惡劣的馬上轉過頭,面無表情的再度盯著高樓下的校舍看,看那背後的火焰甚至有黑化小熊的錯覺。

  不過雖然是生氣,卻也只是生悶氣,或許是覺得雲雀恭彌喪失了記憶的關係吧,看著那憤怒小熊的背影玉子竟出奇的不覺得恐懼,反而只有覺得好笑又可愛,她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憤怒的小雲雀熊,彎起唇瓣露出軟綿綿友好微笑的輕輕眨眨眼,「我去拿好吃的便當給你吃,不要生氣了嘛,嗯?」

  少女的誘哄口氣和他家的青梅竹馬同出一轍,小雲雀恭彌眯眸瞪著玉子甜軟的笑臉,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樣子就跟平常難搞的風紀委員長一模一樣,但在咕嚕咕嚕細小的聲音從胃部傳出後,那僵硬的臉色變得肅殺,玉子忙起身的往教室跑,「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那雲雀學長,我先去幫你找便當!」

  「……」小熊雲雀恭彌並沒有說話,只是轉開臉,在少女關上天臺的門後呆呆的低著腦袋瓜看風景。

  年齡只有四歲,實際上是被十年後火箭炮送來也並沒有失去記憶的小男孩正皺著眉頭認真的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綁架了,為什麼會有個不認識的女孩子看起來很友善的一直叫他學長?

  咕嚕嚕嚕……

  ……算了,不想了,肚子好餓。

  年紀四歲的雲雀恭彌於是表情嚴肅的蹲著,雙手撐臉維持著面癱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的風景,而在十年前的過去,一臉困惑踏出家門的雲雀恭彌則正眉頭死皺,眼神肅殺的瞪著跌倒在他腳邊正哇哇大哭的小肉團。

  「嗚……嗚嗚……」越瞪哭得越淒慘的小娃娃不知道為什麼死拽住了少年的褲管,看著自己褲腳上那小小白白的軟拳頭,雲雀恭彌繃緊了唇瓣,他蹲了下來,表情僵硬的瞪視著哭得涕泗縱橫的小姑娘,遲疑很久後才勉強拍拍小丫頭的腦袋。

  ……好想咬殺。


第17章 賣萌要和諧

  回去拿便當的玉子很快就跑回了天臺。

  看著金黃小熊一臉苦大愁深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樣子,不知不覺就很想微笑,少女於是也走了過去,上貢般的拿出了便當,然後在小熊少年的面前輕輕打開盒蓋,「雲雀學長,便當我拿來了。」

  「嗯。」即使只有四歲依然高冷的小熊男孩點了點頭,跪坐得端正的看了少女一眼,那副「你不跪坐麼」的表情讓玉子也乖乖坐了下來,然後兩人盯著眼前的便當,沉默,雲雀恭彌臉色冷淡,用無比不滿的眼神盯著玉子看。

  「呃……雲雀學長?」被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歪頭看小雲雀的玉子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而小小的雲雀恭彌則是一臉不高興的眯起眼簾,「……你不說要開動了麼?」

  「啊、是……」那明明肚子都餓到咕嚕咕嚕叫卻還是堅持要說開動了的反應讓玉子呆了呆,腦袋裡的想像畫面竟然是只明明在流口水卻依然堅持仰頭等主人說可以用餐的大狗,反差的畫面讓妹子忍不住笑了。

  她雙手合十,在看了眼表情認真的雲雀恭彌後挾著筷子,心情愉悅的垂眸呢喃,「那麼……要開動羅。」

  小小的小熊少年也嚴肅的說了開飯語,然後就用看起來不算太熟練的小手挾著筷子開始扒飯,看那幾乎埋在便當盒裡就像小貓一樣的小臉真的萌得不能再萌,但在片刻後那丟來的豆干和挾走的章魚小香腸卻破壞了那份祥和。

  「這個,跟你換。」臉頰上還帶著兩三顆飯粒的雲雀恭彌小小年紀就有總裁的氣勢,他不容質疑的呢喃道,在挾走玉子便當盒裡香腸和炸物時的快捷速度根本和剛剛吃飯的笨拙呈現強烈的反差,玉子沉默了片刻,很自然的探出指尖刮下了男孩臉頰上的飯粒,好氣又好笑的扶額,「……雲雀學長,你覺得這樣換公平麼?」

  「……那這些也給你。」隨著這句話,玉子的便當裡又多了洋蔥、芹菜、小黃瓜和甜椒,玉子瞪著一臉自然又把她便當裡肉卷挾走的雲雀恭彌,小臉垮了下來,「……雲雀學長,挑食會長不高的。」

  「……」仰起小臉抬頭瞪人的雲雀恭彌沉默,眯起眼簾一臉低氣壓的看著玉子,但就跟剛剛的無數次一樣,即使未來狂霸酷炫跩的雲雀總裁多麼霸氣,現在的他依然是顆小萌包子,就算鼓起臉頰生悶氣也只會讓人覺得可愛,一點威嚴都沒有。

  對小孩子沒抵抗力的玉子於是忍不住小鹿亂撞了起來,她撐著臉頰凝視著雲雀恭彌看起來軟軟小小的樣子,粉嫩的唇瓣蠕動了下,「那個……」

  「不行。」雲雀恭彌幼童的表情很淡然,手上的筷子一本正經的將少女便當盒裡面的煎蛋捲夾走,那淡定的表情讓玉子不甘心的隱約鼓起臉頰,「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茶呢?」雲雀兒童冷峭的瞟了少女一眼,那洞徹人心般的目光讓玉子心臟抖動了下,女孩很認命的從水壺裡轉出了委員長大人指定的日式清茶,而以跪坐姿勢□□喝了口、放鬆了眉稍的小熊雲雀才慵懶的呢喃道,「我不是小動物,不管是親我,摸我,用臉頰磨蹭我的臉頰或是讓我用腳踩,通通都不行。」

  「……」聽到雲雀恭彌回應的玉子少女露出了灰化的失落表情,垂下腦袋失望哀傷的窩到一旁畫圈圈,那哀怨到只差澆點水就能長出蘑菇的樣子讓雲雀恭彌一陣好笑,他於是站了起來,邁開小短腿的走了過去,用軟綿綿又白嫩的手掌安撫般的拍了拍少女的腦袋。

  「嗯?」被小孩摸頭的玉子少女疑惑的眨眼,而用很威嚴表情摸著少女髮絲的小小總裁雀卻一本正經的酷酷呢喃道,「……你的便當還不錯,這是獎勵。」

  「……雲雀學長,你這樣是犯規的!」目光平視著面前認真給自己摸摸的小熊男孩,少女纖長的睫毛眨動了下,小臉皺成了顆包子,在雲雀幼童困惑表情中一臉感歎呢喃道,為、為什麼失去記憶又幼童化的雲雀學長可以這麼萌!這根本不科學!

  「奇怪的女人……」小熊雲雀的嘴角抽搐了下,表情冷靜的再度將小小的掌心縮回,然後他伸手打了個呵欠,淚眼迷蒙的眨了眨眼,扯住了玉子少女的制服。

  「怎麼了?雲雀學長?」少女疑惑的長睫閃了閃,雲雀恭彌的嘴唇抿了抿,皺著眉頭看了圈天臺後沙啞的呢喃道,「睡午覺。」

  「睡午覺麼?帶你去保健室睡好嗎?」少女有些遲疑的牽起雲雀小熊的小手,壓低嗓音溫和的呢喃道,但揉著眼睛的小雲雀卻只是搖了搖腦袋,「……這邊就好。」

  他在說完後拉著少女來到了天臺牆面的陰影,扯著玉子坐下,然後表情嚴肅的凝視著她,「你,我記得你叫……穗波玉子?」

  原本莫名其妙被拉得坐下的少女眨了下眼簾,在聽到雲雀恭彌的話後,鏡片後的黑色眼眸露出了希望的光芒,粉嫩柔軟的唇角也放鬆的上揚,「……雲雀學長,你想起來了嗎?!」

  「不是雲雀學長,是雲雀恭彌。」四歲的雲雀恭彌終於忍不住彆扭的抿起了嘴唇,他推了下少女湊過來的粉白額際,冷哼了聲,「你好弱,我比你強,所以以後你就是我的手下了。」

  「欸?」順著小朋友力道被推得腦袋瓜往後仰的玉子少女眨了下眼,濃密的睫毛反應不過來的輕咦了聲,至於小小一隻又頭戴小熊帽身穿小熊連身睡衣的小雲雀恭彌則是雙手環胸,一臉冷酷傲慢的眯眸,「有人欺負你的話我可以幫你揍他,所以你要聽話。」

  「哎……?」反應遲緩的少女依然沒有從狂酷跩四歲兒的老大宣言反應過來,只是呆楞楞的凝視著雲雀恭彌,而雲雀恭彌默默等待了三秒,薄而淡粉的唇瓣緩緩揚起,「……很好,話說回來,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並盛中學,可是雲雀學長……」玉子怯怯的想要提出疑義,卻被雲雀恭彌.四歲的鳳眼冷瞪給瞥的消音,自然而然躺上少女柔軟大腿的雲雀恭彌閉上眼眸打了呵欠,懶洋洋的呢喃道,「不是學長,是恭彌……然後以後我還要吃便當。」

  「可是……」玉子仍然有些遲疑,卻被睜開眼的小熊雲雀不耐煩的眯眼瞪,「沒有可是。」

  「是……」

  「乖。」雲雀恭彌再度閉上了眼睛,嘴角滿意的上揚,那粉嘟嘟肉團團的樣子真的可愛得不能再可愛,但被這樣可愛小肉團說乖的時候,怎麼會有股微妙的感覺呢?

  莫名其妙就被當膝枕的少女苦惱的凝視著腿上的小娃娃,天臺上的風很涼,在這種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樣子,其實真的適合睡個午覺,於是原本偷偷撫摸著小男孩蓬鬆帽子和柔軟臉頰的少女的頭也點著、點著,越來越低,最後靠在牆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午後的陽光,很和煦。

  善意的避開了沉睡的兩人,就連那穿著黑褲管的長腿都沒照到。

  嗯……等一下,長腿?

  從十年前過去返回來的雲雀恭彌睜開了眼眸,目光仍然沒有聚焦的他慢吞吞的眨了眨眼,像是沒睡醒般下意識的蹭了蹭。

  香香的。

  真軟……

  嗯──!?

  十四歲的雲雀恭彌感覺有些不對的再度睜開了眼簾,在看到自己正躺在軟萌少女的大腿上,剛剛似乎還蹭了蹭的時候僵硬,更讓他石化的是這個時候因為他的扭動,少女眼鏡後的睫毛似乎閃了閃……

悠于 2016-2-22 19:51

外篇如果中斷點的十年(一)

  外篇,如果中斷點的十年(沒跟山本武和好的十年後番外)

  從過去回到現世的二十三歲玉子伸了個懶腰,置身的依然是充滿現代感的未來都市,看到自身所在的玉子一愣,隨即嘴角輕淺的上揚,「十年前的我跑到了這裡麼?那她一定嚇了好大一跳吧?」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便索性漫步在充滿異國風情的義大利街頭,看見她的人都興奮又驚訝的對她打著招呼,而玉子也微笑以對,作為在某一領域得到出色成就的科學家,在背後建築物螢幕上還放送她廣告的情況下,認不出她的人真的不要太多,她停下了腳步,站定在一面正播放著天使領域新資料片宣傳影片的螢幕前。

  那是牆面般的巨大布幕,在上面縱躍的是一個銀髮劍客和短髮和服青年的打鬥場面,以腦內想像為媒介控制的天使們在訓練上頗受好評,早已擴大到每個彭哥列重要幹部和成員的手上,而此時放映的就是巴厘安第一劍帝和彭哥列雨之守護者的經典戰鬥畫面。

  聽著觀眾們震耳欲聾的歡呼,二十三歲的玉子閉了閉眼。

  十年前的那時候,山本武加入了彭哥列,他和穗波玉子十四年來青梅竹馬的默契也走到了尾聲。

  那是源于最開始連跳樓原因也不願答覆的隱瞞,而隨後,明明總弄得傷痕累累卻死不說的態度讓玉子憤怒了,兩個人陷入了「明明是為對方好,對方為什麼無法理解」的怪圈,誰也不肯低頭的結果,便是不說話的時間長達了三年兩年。

  發展到後來,真累了,也倦了。

  明明是住在隔壁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但即使在走廊上狹路相逢,也只會若無其事的避開了目光。

  畢業之後的穗波玉子考上了鄰鎮的女校,寄宿學生,然後就上了搬家的貨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時的山本武曾經想對她說什麼,但在停頓了片刻後,卻只是微笑。

  他說,小玉,祝你幸福。

  為著山本武的這句話,穗波玉子過得很不幸福。

  她品學兼優,名列前茅,成績出色姿容端麗甚至被推薦到義大利公費念大學,但每到晚上,午夜夢回的玉子還是總夢到山本武,夢到那時候隱約帶著悲傷的微笑表情。

  原本志願是醫科的她不知不覺走上了遊戲設計的道路,用程式碼在一個又一個的遊戲中,編織著一個個不會完成的夢,她融合了思感操作的思路獲得了某大公司的支持,然後開發出了如今紅極一時的半虛擬格鬥遊戲,天使領域。

  從小就很有總裁范的雲雀學長竟然成了那大公司的董事長,當玉子看到成長為帥氣青年的學長時,那段每天一起吃便當的時光彷佛重回眼前。

  下意識的想推眼鏡,伸手卻推了個空的女人露出苦笑,而對面的男人卻勾起嘴角,雖然內斂了些卻依然張揚的笑意依稀讓玉子想起那帶著苦澀的少女時代,她的眼神不知不覺也溫和了,「雲雀學長,好久不見。」

  「呵……」感覺柔軟了許多的雲雀恭彌心情愉快的勾起了嘴角,時光在他的身上沉澱出了最美好的痕跡,俊美又邪恣的面龐幾乎讓所有女性都忍不住臉紅心跳,他慵懶的挑了挑眉,「好久不見,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還能看見你。」

  「……喂喂,別說得好像我已經死了好嗎?」玉子忍不住鬱悶的吐槽,那膽子肥的程度讓引她上來的秘書小姐看得膽顫心驚,但雲雀恭彌反而笑開了,他眯起眼簾睨著玉子的面龐,輕笑的哼了聲,「打扮變了,你的個性倒是一點都沒變。」

  「學長的變化也很大啊……」仰起小臉直視著已經要以仰角才能注視的丹鳳眼眸,不再戴眼鏡的玉子眨了眨眼,她有點想問在那之後的山本武,但又覺得雲雀恭彌不像是會跟人怎麼結交的樣子,於是再度彎起唇瓣,「這麼久不見,讓我請你吃飯吧。」

  「……如果你親自下廚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囂張的並盛猛禽即使成為總裁卻依然保有他的霸氣,對於女性的邀請還得寸進尺得理所當然,這樣的反應反而親切得讓玉子微笑,她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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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酒,和食。

  典型的日式晚餐。

  這是玉子準備的菜色,在遙遠義大利的異國,要買到合適的食材到底費了一番功夫,不過看著席上穿著和服悠哉享用的雲雀恭彌,玉子的心中忍不住充滿了成就感。

  她於是也坐了下來,在搖拽的燈影中靜靜的與雲雀恭彌觥籌交錯。

  ……好吧,以上是理想狀態,真實的狀況是某雲雀大爺邊吃邊很自然的挑挑嫌嫌,吃完之後還一副「你就給老子吃這玩意」的不滿意表情,讓妹子明天再來。

  明天。

  明天。

  明天……

  一直做不出雲雀恭彌滿意食物,穗波玉子不知不覺開始了天天為青年做晚飯的生活,就跟當年肋骨好了也沒停過的便當一樣,細水長流無聲無息的成為了習慣。

  慢慢的玉子會跟他說一些自己的事了。

  不管她說的是什麼,雲雀恭彌總是啜著清酒反應冷淡的聽著,也不會去發表意見,但玉子就是會覺得很安心。

  她覺得雲雀恭彌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有人能說心事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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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於是成為了雲雀恭彌家的常客。

  她在第一次從雲雀恭彌家的客房醒來時還有些忐忑,但是因為雲雀恭彌什麼都沒表示平靜得像沒這回事的關係,後來的玉子只要一悶就跟著雲雀喝清酒。

  那種面酣耳熱輕飄飄的舒服感讓人迷醉。

  她會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喝到面龐通紅,不知不覺暈呼呼的俯在桌上,口齒不清的嘀咕著什麼。

  有時候也許是罵罵山本武。

  有時候她會念念雲雀恭彌的總裁還有霸道。

  有時候開始回想從前。

  但是玉子沒有注意到,她想到山本武的頻率好像越來越短了。

  從看到什麼就想到過去共有的回憶到偶爾一兩次,到那次事件之後的滿腦子都被雲雀恭彌的事情占滿,現在滿世界躲著雲雀恭彌的玉子已經很少有時間去想那個無緣的青梅竹馬了,過去的事情再遺憾,又哪有現下重要?

  ──嗯?

  你問玉子跟雲雀恭彌出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

  就是妹子不小心把穿著和服的委員長大人壓了倒,順便不乾不淨的在他的唇瓣上咬了幾口。

  酒醒之後頭疼欲裂的玉子本來以為只是夢境,但在隔天看到嘴角上貼著OK繃獰笑的雲雀恭彌後,她整個人抖抖抖的縮在床上呈現ORZ的狀態,但棉被卻被不爽的雲雀總裁當頭扯下,居高臨下眯眸瞪視妹子的青年,那瞬間的眼神就像女王一樣威武霸氣。

  「……說說看吧,你準備怎麼負責?」

  心情惡劣的雲雀恭彌唇瓣上的微笑有如毒華,發抖中的玉子感覺臉頰發熱又難以直視,莫名其妙胡言亂語的結果,就是手指上被套上了一枚精細的銀戒,身分從某某研究員晉升為總裁未婚妻。

  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妹子有些發傻,不過成了未婚妻之後生活似乎也沒什麼改變。

  她跟雲雀的相處依然是同吃同行為他做飯,連親密些的親吻擁抱都沒有,唯一改變的是玉子不敢再碰酒了,這麼可怕的酒後亂性,只要一次便已足夠。

  已經慢慢接受自己身分的玉子也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再度與山本武重逢的一天。

  那是跟雲雀恭彌在某大型酒會出席的一晚,那個長高很多下巴還多了道疤的青年嘴上還咬著個炸蝦,在看到她時面上的微笑一瞬間僵硬了起來,還一不小心摔了杯。

  玉子想對他說好久不見,卻也失了語言。


第18章 不給忘記就抽你

  眨眨眼。

  再眨眨眼。

  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相同的畫面。

  雲雀恭彌凝視著面前的雪白。

  薄薄的夏衫看來輕透,從扣子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那制服襯衫下的肌膚,在這個無比接近的距離下,甚至連少女小背心下草莓斑點圖案都隱隱約約。

  這樣衝擊性十足的景象,對於一個隻剛剛費盡全身力氣把個三歲小哭包哄到睡而自己也睡著的疲憊猛禽而言可以說是殺傷力巨大,他的目光呆滯了下,在發現自己正枕著少女的大腿,而少女的手也半摟放在他身上時沉默,現在這是什麼情形?

  雖然還挺舒服就是了……

  雖然帥氣但其實是個戰鬥笨蛋,對於這種複雜的事情只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從來不去想後果,雲雀恭彌只是很自然的把妹子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拍開就準備起身,但當他開始動作的時候,他感覺枕下的大腿突然變得僵硬。

  「好像……是正常的雲雀學長……?」

  轉動腦袋瓜向上看,雲雀恭彌對上了一雙濕潤的水眸,原本睡著的姑娘正瞪圓了雙眸,鼻樑上圓圓的眼鏡也滑落一半的呆楞楞看著他,那訝異到忘記眨眼的樣子,感覺似乎有些軟萌。

  但在呢喃過後,剛睡醒的妹子停頓了下,眨了下眼,緩慢的再眨了下,在少女的呆滯中,那雙水眸眨眼的頻率越來越快,就好像多眨幾下就能把眼前的雲雀恭彌眨掉一樣,玉子的臉紅了起來,呼吸變得不穩,身體也可恥的開始發抖,看著少女這似乎是害羞了的反應,雲雀恭彌有些不適應的蹙起了眉,「……喂。」

  他說,但是沒有後續了。

  因為羞恥驚恐慌亂不知所措到極致的少女已經在下一刻用力的對著雲雀恭彌的腦袋貓了一拳,一邊捶一邊還驚慌的呢喃,「忘記忘記忘記……雲雀學長全部都要忘記啊啊啊啊啊……!」

  雲雀恭彌,昏厥,於十四歲的中二。

  恥辱的記憶於是在雲雀恭彌的黑歷史上又添了筆,因為被驚慌少女扔在天臺上逃竄走的結果,便是昏迷的並盛委員長在他身體強壯健康到不可思議的十四歲人生裡,首度,因為感冒而進了醫院。

  現不提未來知道這件事情的妹子會有多麼晴天霹靂了,少女唷,你可以停止作死的腳步麼?

  ……耍蠢技能點滿的妹子腳步不曾停歇,一直在作死,持續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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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失去記憶還我漂漂拳擊敗了雲雀。

  好吧,其實只是鐵拳偷襲外加恐怖怪力……心慌意亂的玉子失落沮喪的垂著肩膀,一點年輕人朝氣都沒有的行走在走廊上。

  少女的心情現在非常焦慮,因為剛剛在心急之下,她打昏了雲雀,而在這之前她又襲擊了草壁學長,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還會不會攻擊其他人呢?

  她不知道。

  她很害怕。

  怕到現在她又想躲起來了。

  但就像每一次玉子鬧彆扭把自己藏起來時一樣,山本武總能發現她,是的,就像……這樣?

  穗波玉子在走廊的那端看見了山本武,這個早上才被揍到抱肚倒下的少年在看到表情沮喪的玉子後,竟然一臉沒事,神清氣爽的抬手對她喊了聲,「唷,你在這啊?我正在找你呢。」

  少年的微笑單純又遲鈍,全無陰影的樣子就像早上的一切不曾發生,而對於山本少年的打招呼,玉子少女的反應是眨了下眼,然後原地立定轉身跑。

  那毫不猶豫的少女竄逃讓山本武呆了下,眯起眼簾的少年一瞬間的眼神似乎有些銳利,但隨後又被眯彎的眼角覆蓋,然後他邁開長腿,以雲雀恭彌如果在世絕對會呐喊「在走廊奔跑者咬殺」的氣勢,大大方方的追了起來。

  跑跑,跑跑跑,小玉少女向前跑。

  追追,追追追,山本少年用力追。

  使勁全力作死奔跑的廢柴少女憋著口氣直接跑到了校舍底部的樓梯地下室的拐角,然後才停下腳步稍作喘息,但在玉子剛以為甩開了山本武,沮喪的用腦袋靠著牆壁在自我厭惡時,一道看似輕快但其實比起往常尾音已經壓低了許多爽朗嗓音喘氣的呢喃道,「呼……小玉,你還真會跑。」

  「阿阿阿阿……阿武?!」

  玉子被嚇到的吃驚了下,柔軟的額頭重重撞上了牆壁,這打擊讓少女痛得抱頭蹲了下來,而少女慌亂的反應也讓山本武楞了楞,他收了本來隱隱惱怒的表情,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湊了過來,「……小玉,沒事麼?」

  在說話時少年溫熱的掌心輕柔的覆上了玉子泛紅的額際,那同樣蹲下了身軀在耳畔關心的口氣讓少女內疚的心情馬上脹滿,她蠕動了下唇瓣,仰起小臉想要道歉,卻又在看到自家竹馬的面龐時想起了什麼,慌慌張張的往後縮,「不、不行,你不能靠近我,靠近的話你會受傷的!」

  「你當你是跟雲雀學長一樣危險的人物麼?」

  山本武因為玉子有控制力道的緣故並沒有被少女推開,人高馬大的他一邊蹲著一邊歪頭,對他可愛的青梅少女露出了陽光般溫暖的舒心輕笑,但玉子的臉色卻更加慘白,默默後退直到退到了角落,抱緊了放在角落的打掃工具,「比……比那個更慘……」

  顫抖的粉唇就像在跳動般,不知所措的上下相碰著,讓玉子說出的話也破碎細小得不成樣,她用世界末日將在一分鐘後到來的不穩口氣訥訥的道,「我連雲雀學長也打昏了……」

  「啊哈哈哈……那個雲雀嗎?」

  山本武聽到後的反應是瞪了瞪眼,先是驚訝,然後老實不客氣的盤腿坐了下來心情愉悅的拍大腿大笑,這完全幸災樂禍的表現讓本來等候宣判的妹子呆滯,她沉默了片刻,怯怯的呢喃道,「阿武,你不怕嗎?」

  「怕什麼?怕你這個連吉娃娃汪汪叫都會躲到我後面的笨蛋麼?」

  挑起眉稍的山本武安撫的揉了揉玉子的髮絲,然後從她緊抓的掌心裡面一根一根的把那些擋在中間礙事的掃把拖把拿開,很隨性的扔到一旁。

  「我才不是笨蛋呢……」

  玉子不滿的抗議著,雖然山本武的態度看起來很正常,但想到那幾個可憐催的倒楣鬼,她的神經就相當緊張,即使被山本武像安撫小女孩一樣的拍拍頭揉腦袋瓜也沒有吭聲,只是表情嚴肅的繃著小臉,低頭躲過了竹馬少年作亂的手掌,「總之你不要靠我太近,我現在這麼危險,就跟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你、草壁學長跟雲雀學長……我不想讓更多人受傷了……」

  想到那種自己也沒法控制的攻擊欲望,玉子就有些發抖,內疚難過的樣子連往日唇瓣上的笑容都不見了,山本武看著少女的樣子,大大無奈的歎了口氣,「……笨蛋小玉。」

  「哎?」莫名被說笨的玉子迷惑的應了聲,卻被直來直往的棒球少年拽住手腕往懷里拉,讓妹子小臉貼著自己胸膛的山本武摸著少女的髮絲,笑容可掬的輕聲呢喃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攻擊的都是你比較有好感或在意的人,而且越喜歡攻擊的想法越強烈?」

  「好像……是這樣沒有錯……」之前完全沒心思去想或分析的玉子眨了眨眼,因為青梅竹馬穩定的心跳而似乎平靜了些,但在冷靜下來之後,她又慌亂的想爬出山本武的懷裡,「這樣的話你還敢抱著我!對你來說我最危險啊!」

  「唔……我是最危險的麼?」山本武不知道為什麼很滿意的摟緊了少女,不讓驚慌的少女有機會脫離他的懷抱,他用額頭抵著玉子的額際,笑容可掬又彷佛有幾分認真的呢喃,「沒關係啦,你是最喜歡我才會打我的吧,這樣就沒關係,只要你打的人只有我一個就好。」

  「問題是我根本不想打你啊……」苦惱的少女完全沒體會到少年隱蔽的示愛,只是苦起小臉,愁眉苦臉的呢喃道,這遲鈍的反應讓山本武唇瓣上的微笑隱約參上了股黑氣,他笑咪咪的微微抬起頭,然後低頭。

  「叩。」

  清脆的頭蓋骨撞擊聲揍響在兩人之間,然後剛剛額頭就有些撞傷的少女捂住了腦袋,滿臉不解又淚眼汪汪,至於她家剛剛還很溫柔體貼的青梅竹馬則是一臉心情愉悅的鬆開了妹子,「笨小玉。」

  「我才不是笨蛋……啊啊啊快離開我!」抬起小臉抗議的玉子說到一半突然露出了驚慌的表情,然後沒等山本武回答,白嫩嫩的少女鐵拳已經吻上了山本武。

  「碰!」

  「哇!阿武!你不要死!」

  於是,倒在並盛怪力少女裙角下的犧牲品又多了一個。

  那啥那啥,妹子你真的不是故意揍下去的吧?


第19章 山本山本黑呀黑

  青春是什麼。

  是存在時間有限,抓在手上繽紛又絢麗的七彩冰品。

  有的人想著等一下,我等等再吃。

  有的人大快朵頤到肥滋滋。

  卻也有更多人捧著,圍著,看著別人手上的冰羡慕到忘記自己的。

  其實,很多人都忘了,冰是會消失的。

  享受自己手上的冰,讓別人看吧。

  ################月亮專用分隔線####################

  並盛少女毆人事件簿,最後在當事人的保密和被害者覺得丟臉的不願提起下默默謝幕,軟萌妹子心驚膽戰的隨機殺愛人(?)症候群對於只有在女性面前醫術絕對精湛的夏瑪律醫生根本是小菜一碟。

  章魚頭的不良中年於是風度翩翩的捏開膠囊,放出理論上應該對症的蚊子,忍住不適的玉子皺起小臉,扭開腦袋瓜任由肥碩的蚊子叮咬上自己白嫩的手臂,而一旁的獄寺隼人則是表情好奇的插著手,「話說回來,夏瑪律,這傢伙是什麼病?」

  「嗯?傲嬌病吧……大概。」照著鏡子漫不經心的撥弄了下頭上那頭有些蓬亂瀏海,夏瑪律滄桑的拔了根白髮,在眼前看了看後表情憂鬱的吹遠。

  「什麼叫大概啊!萬一出錯了怎麼辦!話說回來傲嬌原來也是可以這麼兇狠的麼!」

  旁邊的澤田綱吉因為夏瑪律的回答而傻眼,忍不住瞪圓眼眸一臉呆滯的吐槽道,至於旁邊的獄寺隼人眉毛也皺了起來,不過看他的表情,更多是不耐煩跟好奇吧,「所以你是用什麼治療的?」

  「傲嬌的天敵,當然是用天然呆來治療羅。」

  整理好瀏海偽裝出沉穩又值得信賴的成熟男人憂鬱表情,夏瑪律於蚊子飛走後,在獄寺隼人滿臉嫌惡「這是誰我不認識他」的眼神下對少女張開了手臂,嘴唇都嘟成求獻吻章魚狀的色眯眯表示,「於是少女唷,你的病我治好了,是不是該給帥氣的叔叔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呢?」

  「啊!色狼!」

  結束治療後的玉子呆滯,在看到夏瑪律那一臉□□的表情後想也不想,再度一記消失記憶還我漂漂拳就當著不良醫生面龐貓了下去,於是下一秒,剛剛的□□狂醫生飛天了。

  「啊……」那聲音隨著慘叫聲飛得越來越遠,直到打穿牆壁之後很久才傳來了落地的聲音:「碰!」

  「……活該。」

  作為某義大利色狼的老熟人,但完全不想承認自己認識對方的獄寺隼人抽出根煙,在用打火機點燃後表情不在意的抽了口,「不過竟然還會打人,看起來夏瑪律的醫術也不怎麼可靠嘛?」

  「不……比起這個!你難道不覺得該吐槽是那個怪力病麼?」

  看到軟萌少女一拳把夏瑪律轟出格子外的澤田綱吉整個瞪大眼睛成灰化狀,他抖抖抖的指著玉子,滿臉的不敢置信,「這力量根本不科學吧!什麼時候一個普通學生妹都可以把義大利不良色狼殺手醫生打出牆了!」

  「不,那是天生的。」

  穿著迷你西裝又帶著同款紳士帽的小嬰兒面無表情的從藥品櫃的地下暗門冒了出來,他眨巴了下圓滾滾的眼睛,悠哉悠哉的舉起肥嫩軟圓的小手,「ciaoエ。」

  「你好啊!裡包恩先生!」

  獄寺隼人看到裡包恩之後馬上很有禮貌的低頭打了招呼,而阿綱的反應則是驚訝的抱住腦袋瓜,「天、天生的!?」

  他感覺他日常的平靜學生生活受到了挑戰,就連看來正常又溫柔的妹子都這麼恐怖……感覺不能再愛了!

  「那……所以我到底是治好了沒有?」

  結束治療的玉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糾結,她遲疑的看了眼夏瑪律消失的方向,和突然出現的小嬰兒,不知不覺似乎又開始退縮,而惟恐天下不亂的獄寺隼人則是乾脆俐落的推著她走到山本武的床前,表情邪惡又不負責任的勾起嘴角,「這種事……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不行!要是又弄傷人怎麼辦!這種事是絕對不可以的!」

  玉子聽到這話便百般抗拒的掙扎了起來,那僵直背脊用腳頂住對方的抵抗方式實在蠢得有剩,於是在僵持片刻後獄寺隼人便很乾脆的將少女從腰部拎起,就像抱起一隻不聽話的小狗一般:「反正對方是棒球笨蛋!沒關係的啦!」

  「哎!?」

  對方完全不同于草壁哲矢的果決表現讓妹子呆滯,她長這麼大還沒想過竟然有人抵抗無效就硬來,而且這傢伙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這衝擊讓她整個腦袋都當機了。

  思緒呆滯的結果就是連帶手腳都定格,玉子在發現自己距離青梅竹馬的位置已經越來越近後才僵硬著身體,慌亂無措的試圖轉身制止道,「放……獄寺君請放我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就放了麼?」

  某不良少年很沒誠意的隨口應答著,也在山本武的床前停下了腳步,心驚膽戰的玉子心頭才剛一松,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直直往下落,然後大家只聽見啪唧一聲,某少女便被惡劣的黑手黨少年相當順手的扔在了滿身是傷的山本武身上。

  「哈哈哈哈……這可真是一份大禮啊。」

  看著玉子傻到腦袋一片空白趴著不敢動彈的傻呼呼模樣,山本武無奈的探出手,用溫熱厚實的掌心安撫般的撫挲了下少女烏黑柔亮又發質良好的腦袋瓜,勾起的嘴角彷佛帶著陽光的溫度的眯起了眼簾,「別這樣欺負小玉,我會生氣的啊。」

  「我就欺負了,你怎麼著?」

  獄寺隼人雙手環胸,表情挑撥的挑起了眉毛,一臉厭煩不順眼的挑釁著笑容滿面摟著妹子安撫的山本武……這敘述人生贏家神馬的既是感要不要太強烈?!

  「啊啊……傷腦筋啊,這樣我會很困惱的呢。」

  山本武的眉毛抖動了下,明明是看起來很爽朗很溫和的微笑卻莫名其妙讓人感覺到陰影,那表情讓阿綱感覺對方的背景隱約盤旋著青黑色的鬼火了,不過玉子卻遲疑的拽住了少年的衣服,然後低著頭,默不作聲的開始解扣子。

  「啊、欸……小玉!?」

  山本武原本臉上帶著強烈陰影卻詭異燦爛的笑靨撐不住了,他臉色有些紅潤的拽住了少女作亂的手腕,瞪大的雙眸中滿是對於自家青梅的舉動的錯愕,而已經解開山本武胸前鈕扣的玉子卻只是滿懷歉疚的凝視著少年的胸膛,柔軟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想碰觸,卻又在碰上那繃帶前縮回了手指,「……對不起。」

  她完全陷入了自責模式,盯著山本武的表情充滿了愧咎不安,在低低道了歉後便慌亂的想下地,那表現以山本武對少女的瞭解,絕對又是個窩著當土撥鼠的節奏。

  少年於是雙臂一伸,乾脆俐落的把身上嬌小的少女摟回胸膛,眯起眼簾笑容可掬的揉亂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青梅髮絲,「光說對不起我可不接受,這種時候不是該想怎麼補償我麼?」

  「欸……?」

  沒能逃跑成功的玉子再度呆滯,濕潤的水眸在眼鏡後反應遲鈍的眨動著,被揉亂的髮絲也顯得有些蓬鬆,這樣可愛又讓人想欺負的表情讓山本武隱約加深了唇瓣上的弧度,而一旁的獄寺隼人則是再度覺得很礙眼的吐槽,「喂喂,被個女孩子放倒還好意思讓人家補償,你還真好意思說!」

  「不是這樣的,她可是連那個雲雀也放倒的存在唷。」

  跳到病床前矮貴上的裡包恩摸了摸肩膀上的列恩,在思索片刻後淡定的補充道,「還有那個副委員長草壁哲矢似乎也骨折了。」

  「欸欸!?連雲雀學長跟那個一點都不像同年生的中年人學長也!?」阿綱忍不住訝異的吐槽,至於獄寺隼人則是不敢置信的湊到了裡包恩面前:「裡包恩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這女人真的把那個雲雀!?」

  「恩。」看來可愛無比的小嬰兒表情非常淡定,還推了推帽子,讓帽沿的陰影籠罩住自己半臉的他一臉深沉:「雲雀恭彌昨天已經住院了,至於理由,聽說是感冒……」

  「咦!?」……一定是被打到住院又不想承認吧?

  「感冒?!那種猛獸也會感冒!?」……一定是被打成豬頭所以只好住院吧?

  於是在不明就裡的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的腦補中,玉子的形象不知不覺高大了起來,而聽到雲雀恭彌的玉子則是蹙起了眉毛,表情認真的思考了起來:「雲雀學長住院了麼……他會不會願意讓我照顧他呢?」

  「……」某個聽見少女苦惱呢喃的腹黑少年鎖緊了玉子的腰肢,在少女因為受到打擾而仰頭看向他家竹馬時,表情苦悶的蹙起了眉毛,「小玉……我感覺傷口好痛,在我傷好之前可以照顧我麼?」

  ……裝的。

  ……這傢伙絕對是裝的,真可恥啊混蛋!

  在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充滿吐槽的目光指責中,玉子少女松了口氣,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還如釋重負的露出一抹單純笑靨,「沒問題,阿武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那就幫大忙了啊……可以穿護士裝麼?」

  「哎?!」

悠于 2016-2-22 19:52

第20章 雀哥求給抱大腿

  雲雀恭彌正在做夢。

  夢著。

  夢中的自己依稀還身處在那個羞恥的幼年時代,整天被圍著拍照,連拒絕那些過分可愛的裝扮都不行,甚至在某一天還被套上了尺度達到最高點的小熊裝,看著那群白癡家人圍在他身邊大喊好可愛好可愛的時候,羞恥心達到最高點的小雀仔終於忍不住羞辱,狠狠咬殺了那對白癡父母後就跑出了家門,那時的他遇到了什麼來著?

  十年前的記憶,照理早就很模糊。

  但他竟然還記得,記得那昏昏暗暗的校舍,記得並盛中學天臺上的街景,還有那個連誰是誰都搞不清楚的笨女人的好吃便當……

  高熱的感覺讓雲雀恭彌的腦袋有些混沌,眯起眼眸的他拽住了眼前晃來晃去的人的手腕,因為發燒而有些濕潤的雙眼沉默而防備的朝向來人,但迎面湊過來的卻是一塊冰涼的布巾。

  「──雲雀學長,你怎麼了?」

  依稀有些耳熟的柔軟嗓音慌亂的在雲雀恭彌耳邊響起,冰涼卻有點滴水的濕毛巾也小心翼翼的蓋上了雲雀恭彌的額際,感覺著那毛巾上的水緩緩順著額頭流下,雲雀恭彌眨了下眼眸,面無表情的盯著少女看,「穗波……玉子?」

  腦袋中的畫面隱約與什麼重合了起來,但又消失的很快,因為下一秒驚慌失措的少女已經喳呼起來的又再度把毛巾拿起,順帶甩了某委員長一身的水:「哇!我忘了擰毛巾了!」

  「……」

  一身病號服都濕了的雲雀恭彌繃著張臉,因為這跟當面潑水只差距在水量的意外攻擊而精神恢復了許多,他心情惡劣的定了定神,然後在看到玉子少女的打扮後,那雙總是淩厲上揚的細長眉毛極少見的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打扮?」

  「啊、欸、這是……」

  穿著一身粉紅色護士服的少女不知所措的拉了拉有些短的裙擺,尷尬的伸手想蓋住腦袋瓜上的護士帽卻推歪了自己的眼鏡,最後只好呆呆的看著雲雀恭彌傻笑,「嘿嘿嘿嘿……」

  「……笑的真蠢。」

  雲雀恭彌嫌棄的看著玉子臉上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卻不覺透著幾分恣意,他表情隨性的往病床躺了躺,扯了扯沾粘在身上的衣服,「不過看在你的打扮夠羞恥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啊哈哈……那我……就先走羅?」

  玉子此時的傻笑頗有自家青梅竹馬的風範,她看了眼雲雀恭彌身上的濕衣服,遲鈍又單純的眨了眨眼,「我回去照顧阿武,順便喊人來給你換衣服吧。」

  「……阿武?」

  一瞬間雲雀恭彌嘴角的弧度似乎變得平直,聲音也低沉了起來,不過在感冒這個大殺器的重低音加乘下,作死技能點滿的妹子竟然硬是聽不出來,還老老實實的認真解釋道,「是呀,我本來是來照顧住院的阿武的,路過看到雲雀學長的名牌才走進來看看的……雲雀學長,你怎麼了?」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學長的臉已經黑成了墨水,該解釋的不解釋、不該解釋說一堆的少女楞楞停下唇瓣,卻發現不怒反笑的校園猛禽已經再度揚起了那雙薄而淡粉的嘴唇,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呢喃道,「……話說回來,我記得在校外奇裝異服是違反校規的。」

  「欸?有這條校規麼……」

  這恐怖的呢喃聲瞬間將玉子擊墜,她露出無比苦惱又困擾的不安表情,小心翼翼的看著雲雀恭彌,狗腿的擠出傻笑,「不過雲雀學長剛剛說過原諒我的?」

  「那是指原諒你把水倒在我身上的事情。」

  表情和透出的氣息明顯都是虐待狂技能點滿,雲雀恭彌也不扯領口了,傲慢又邪氣的勾起薄唇露出嗜血的弧度,眯起眼簾張揚的呢喃道,「至於違反校規的部分……你打算用什麼方式來讓我閉嘴呢?」

  「雲……雲雀學長,你不覺得你個性變了麼?」

  雖然天然呆了但野性直覺仍然還是有那麼點的,玉子少女默默吞了口口水,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哪裡出了問題,小短腿也遲疑的往後邁,「我看我……我還是去叫人好了……」

  雲雀恭彌饒富興致的眯著眼簾,歪在床上單手撐著臉的看著少女慢吞吞的挪到門口,等到玉子的小短手摸上門把時才閑閑的呢喃,「……你逃跑的話,我就咬殺山口武。」

  「不是山口!是山本!」

  某青梅竹馬控的少女很本能的維護了自家竹馬,那握住門把炸毛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很有幾分喜感,雲雀恭彌聞言威嚴的挑高了一邊眉毛,疑問的發出了一聲鼻音,「哦?」

  「……」

  玉子被雲雀恭彌的目光看得腦袋瓜越來越低,她不知道這抬不起頭的威脅感是什麼,只好死命的眨著眼,雲雀恭彌的丹鳳眼眸於是眯得更細了,「你一直眨眼是什麼意思?」

  「嗚!」

  某少女聽到雲雀恭彌的問題後忙瞪大了眼,那小心翼翼眨也不敢眨的樣子讓某總裁換了只手撐臉頰,他大少爺又有意見了,「你眼睛瞪這麼大,是在挑釁我麼?」

  「不、不、不、不、不……不是的!」

  玉子簡直要被玩壞了,她一下不敢眨眼一下又努力眯起眼睛,最後乾脆拿下眼鏡遮住雙眸,不知所措的呢喃道,「那……那這樣總可以了吧?」

  「哇喔,你連看都不看我,挺瞧不起我的麼。」

  某只惡劣的總裁雀調戲妹子調戲得挺樂,他冷哼了聲,雙手環胸根本難搞到極點的戲謔輕笑道。

  「……」

  苦著臉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把小手分出了縫隙,皺著張包子臉的從指縫窺視著雲雀恭彌,可憐兮兮的哀號,「雲雀學長,你明明知道我沒這個意思的……」

  「我為什麼應該明明知道?」

  挑起眉峰的並盛委員長真的性感得不像話,但說出來的內容也難擺平得讓人要死要活,苦瓜臉的妹子沉默了片刻,挫折的默默蹲了下來,乖巧的挪到了角落開始種香菇。

  「……」

  那愚蠢的背影和隱約飄著鬼火的背景讓雲雀恭彌有著強烈的似曾相識感,他忍不住壓住太陽穴輕哼了聲,眉頭微皺,面色也隱約看起來也些蒼白。

  好像……以前什麼時候也看過這樣愚蠢的背影?

  「雲、雲雀學長,你怎麼了?」

  有些軟懦又帶著關心的柔軟嗓音從面前響起,原本闔上眼的雲雀恭彌眉毛抽動了下,因為對方的打斷而感覺更加煩躁,他於是沉默的瞟了眼玉子,表情不爽的壓住少女的腦袋瓜,乾脆俐落的把少女推離了一個手臂的距離。

  但不知道是為什麼,當那只手碰上少女的額際時,彷佛有什麼影像重合了,雲雀恭彌維持著大手壓著少女頭頂的姿勢,眯起眼簾認真的沉思,而不敢抬頭的玉子則是遲疑又可憐兮兮的嘀咕道,「雲……雲雀學長?」

  「……我以前這樣摸過你?」

  按著玉子腦袋瓜的雲雀恭彌表情很困惑,玉子呆了下,先是點頭,但腦袋瓜點到一半,又慌忙變成搖頭,「是……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那些話都是你說的,我絕對沒有答應過要當你手下每天給你做便當。」

  「──哦?」

  雲雀恭彌眯起了眼簾,扣住少女腦袋瓜的大掌緩緩加力,嘴角上揚起了狂狷冷傲又不帶一絲情感的犯規微笑,「原來你之前答應過這種事啊……說起來,我醒來的時候似乎躺在你的大腿上,你好像是打昏了我還拼命讓我忘掉?」

  「咦……嗚……這個……」

  被猛禽氣場籠罩住的少女就像只被老鷹狠瞪的小雞,縮起腦袋不知所措的發抖著,而雲雀恭彌卻突然縮了手,歪頭打量著玉子的面龐,慢條斯理的雙手環胸,貓戲老鼠般的愉快微笑悠悠爬上嘴角,「說說看吧,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我繼續給雲雀學長做便當?」

  少女吞了吞口水,先是低頭推了推眼鏡,然後仰起腦袋瓜一臉期待的看著雲雀恭彌,某霸道的委員長冷哼了聲,「你是我的部下,本來就該給我做便當。」

  「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玉子露出想哭又想吐槽的奇妙表情,那充滿變化又色彩豐富的苦悶小臉讓人歎為觀止,而雲雀恭彌則是默默挑眉,「意見挺多的嘛,山本五十五在哪裡?」

  「我做!我做!雲雀學長我最喜歡做便當了!拜託讓我當你的部下吧!」

  怕山本武真被牽扯上的玉子不敢再吐槽,馬上苦著張小臉,沒節操一臉的奔向委員長開始抱大腿,作死的少女原本以為對方會很乾脆的閃開自己,卻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把雲雀恭彌給抱了滿懷,看著並盛最兇惡委員長臉上奇妙的表情,妹子沉默了下,勾起唇瓣緩緩露出一抹有些顫抖的軟綿綿微笑,「啊哈哈哈……雲、雲雀學長,我去給你喊人換衣服去!」


第21章 天然少女很犯規

  「小玉怎麼這麼慢啊……」

  百無聊賴的窩在床上的山本武盯著門板眨了下他那雙琥珀色的陽光眼眸,如果在腦袋瓜上加上對耳朵在接上條尾巴的話,活脫脫就是只趴著等候主人回歸的大型狗狗。

  門板喀嚓的動了聲,從那窄小的細縫探出了他家青梅小心翼翼的腦袋,淺粉色的護士帽與少女的黑髮相當相配,稍微有些歪的樣子讓人很想幫她整理,而玉子臉上可愛的紅雲更是讓山本武瞬間打算原諒了她,他笑容可掬的拍了拍旁邊的床位,皺起眉毛表情哀怨多變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小玉?快進來呀,怎麼這麼慢?」

  「阿武……那個……」

  少女雖然只探入了半身卻也足以讓山本武良好的視力將玉子完全看清,十三歲的女孩子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護士服比較貼身的俐落剪裁很好的凸顯了少女有些發育的胸部,而那迷你裙的設計更讓某只棒球大灰狼在心裡大喊GOOD JOB,要不是知道自家青梅的害羞個性,說不定他就要把她哄過來坐他膝蓋上量體溫了。

  不過……光這樣看著打扮也挺賞心悅目的啊……

  外面看著白但裡面全是黑漆漆餡料的校園王子笑起來依然和平日一樣,爽朗又燦爛,這樣的笑容絕對讓人連想不到在剛剛一秒鐘他想過了什麼犯規又喪心病狂的壞主意,打消了壞心眼的他只是平平常常的哄著少女進來,卻見玉子猛然搖了搖腦袋,用很沮喪的口氣弱弱的道,「阿武,我是來跟你說,我被雲雀學長看到了,所以我不能照顧你了。」

  「雲雀他連這個都要管啊?」

  少年的眉頭皺了起來,連帶著表情也有些不高興,但看著自家小青梅低著腦袋瓜的內疚樣子又再度勾起了嘴角,「算了,沒關係啦,我的傷其實也不怎麼嚴重,很快就能出院的。」

  「……真的嗎?」

  玉子遲疑的盯著山本武的面龐,那認真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讓少年心中一陣溫暖,他於是也大大方方的「嗯」了一聲,「話說回來,雲雀是怎麼說的?你別站在門口,進來說呀。」

  「不行,雲雀學長會生氣。」

  在剛剛不知道受到什麼打擊的玉子少女搖晃了下腦袋瓜,她用雙手推推眼鏡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彎起唇瓣笑得柔和的呢喃道,「總之你沒事就好,那我回去照顧雲雀學長了。」

  「照顧……雲雀……學長?」

  從自家小青梅口中吐出的話語讓山本武的笑容僵硬在唇瓣上,向來靈光的腦子似乎也顯得有些當機,他摸著肋骨低低□□了聲,背脊微彎看起來似乎很疼痛的樣子。

  「阿武!你怎麼了!?」

  單純的玉子少女在看到自家竹馬的痛苦模樣後馬上忘了委員長所下的禁令,跑跑跑的沖到山本武的床前還拐了一下,焦急的扶著山本武的手臂,而剛剛還很虛弱的山本武則是低頭扣住了少女的手腕,仰起的俊臉依然陽光燦爛,「……親愛的小玉,你不覺得需要對剛剛所說的事給我個解釋麼?」

  「欸,為什麼?」

  沒能理解青梅竹馬正笑容可掬的發火中,玉子眨了下眼,那自然而然的反問反而梗得某好好先生一口氣直不上來,即使是原本上揚的嘴角也似乎抽搐了下。

  山本武臉上笑靨的燦爛程度於是呈直線上升,那雙修長又寬大厚實的大掌順著少女的頰畔撫上,然後溫柔又友善的掐住了玉子的嫩嫩肉,笑咪咪的往兩旁捏,「嗯?我沒聽清楚。」

  「窩縮……尼晃開窩……」

  拽住竹馬少年雙腕的少女可憐兮兮的掙扎著,那淚眼汪汪的樣子真的是說不出的可憐又可愛,讓被萌到的山本武同學轉捏為揉的默默按摩起那紅通通的臉頰,「嗯哼,你剛剛說為什麼要照顧雲雀?」

  「因為……」

  自己也伸手揉臉頰的少女嘟了嘟嘴,凝視向自家竹馬的表情有著不滿和說不出的哀怨,不過在山本武雖然春光明媚卻隱約刮著陰風的帥氣笑容下,還是吞吞吐吐的低頭對著手指,「其實是我來找你的時候路過了雲雀學長的病房,然後看到他好像在發燒就想說幫他換個毛巾,結果毛巾忘記擰乾把他弄醒了……」

  「然後他很生氣?」

  山本武的嘴角抽搐了下,很隱蔽的掃視了下自家呆萌的少女,在看到玉子全身上下似乎完好無缺後才松了口氣,迷惑的眨了眨眼,「不過雲雀竟然沒打你?」

  「唔……好像不怎麼生氣的樣子,不過說我這樣違反校規,然後……就那樣了。」

  玉子對於那些湮滅證據不成的黑歷史顯得有些含糊不清,山本武眯起眼簾,懷疑的看著眼前明顯在心虛的少女,「……直覺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在瞞著我。」

  「啊哈哈哈……怎麼會,你想太多了。」

  玉子露出了心虛的可疑傻笑,扭扭扭的準備逃跑,卻被山本武再度扣住了她的手臂。

  青梅竹馬俊俏的面龐湊得很近,明明是極熟悉了的長相,卻硬是在這樣的距離下營造出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氛圍,山本武用額頭靠著玉子的額際,有些憂傷和鬱悶的呢喃道,「小玉你最近都不跟我老實說話了呢……」

  「哪有,你才是連受傷的理由都不告訴我吧。」

  臉頰隱約泛紅起來的用額頭把竹馬少年的腦袋瓜頂回去,玉子掩飾般的推了推眼鏡,氣呼呼的呢喃道。

  「哦,那個啊。」

  山本武這次的態度意外的坦承,在眨了下眼後便大大方方的勾起嘴角,笑得像陽光一樣,全無一絲陰霾,「要畢業的學長看我能上先發的位置不順眼,圍毆我想把我的骨頭打斷,結果我骨折後他們也禁賽了。」

  「哎?」對方講的話反而讓玉子呆掉了,她在呆滯後小手忙摸上山本武的手臂和胸膛,驚慌失措的呢喃道,「那你現在?他們呢?不行,我要去跟雲雀學長說!」

  「哎,哎,就是因為知道你會緊張所以才不想跟你說啊。」

  山本武摟緊了少女不讓她逃跑,看著小青梅為自己擔心的樣子,臉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就笑得很爽,他把下巴擱在少女的腦袋瓜上,笑容可掬的呢喃,「而且他們的事情我早解決了,我是骨折了一隻手,但他們也沒討好,大概也全進醫院了吧,所以不用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啊,就算住院也會出院呀,怎麼辦怎麼辦……」

  玉子完全沒有被安撫到,只是蹙起眉頭焦慮的咬著唇瓣,這表現讓山本武歎了口氣,他於是探出了那雙即使打棒球也沒怎麼長繭子的大手,笑得愉快的將少女的髮絲揉亂,「你看,就是因為知道你會擔心才不跟你講的──好啦,我的事情說完了,該輪到你了吧?」

  「我……呃……其實……就是那個……」

  髮絲被揉得蓬鬆亂翹的玉子狼狽的扶扶眼鏡,對山本武露出鬱悶的表情,她粉嫩的唇瓣遲疑的抖動了下,但最後還是敗在了竹馬少年全無變化的笑容下,於是玉子垂下了雙肩,壓低嗓音弱弱的呢喃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變成了雲雀學長的部下,以後要聽他的話還有天天給他送便當而已。」

  「……你說的部下是跟草壁學長那些人一樣,穿著黑色立領學生服還要吹飛機頭麼?」

  山本武的眉毛皺了起來,他似乎在腦袋裡想像著那個畫面,不過又想像無能的甩甩腦袋,而他的問題讓玉子也嚇到了,小臉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應……應該不會吧,我還沒有問雲雀學長,那我去問……」

  「等等。」還沒處理完事情的山本武可不想讓玉子離開,他彆扭不滿的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著少女的腦門,那力道只差沒讓少女的額際發紅,「還有啊,當部下就算了,為什麼你得天天給他送便當?」

  「反正只是在做給你的便當的時候多做一個,沒關係的啦。」

  玉子傻笑的捂住了額頭,那單純無防備的樣子實在誘人,讓山本武看著她軟綿綿的樣子就生不起氣來,他於是無奈的再度把額頭靠上,歎氣,「唉……你這樣我不盯著你點怎麼行?」

  「嗯?」玉子只是眨了眨眼,溫順乖巧的任由竹馬少年親近,那完全不設防的樣子讓正人君子的好少年忍得胃疼,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卻引來了少女柔軟的小手溫柔的順著額際撫摸上髮絲,就像安撫一隻不滿足的大狗一樣。

  「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雲雀學長也是好人啦。」玉子摸了摸自家竹馬手感良好但有些扎手的髮絲,笑了,在山本武明顯的彆扭不滿中,哄小孩般的親了親少年的額頭,「好了,差不多該去找雲雀學長了,阿武,我最喜歡你了,所以要趕快好起來哦。」

  柔軟的嘴唇停留在額際的時候彷佛帶著莓果般的氣味,這個親吻讓山本武沒有再說話,竟然就這樣放著玉子離開,但在少女關上門離去後,一直沉默的山本武才默默摸了下自己被吻上的地方,異常紅潤的臉色就像被太陽曝曬過。

  「可惡,這樣好犯規啊……」

  他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臉頰,卻遮不住那蔓延上來的溫度,只是回味般的閉了閉眼。


第22章 要當壞人很簡單

  在竹馬兄山本武和總裁臉雀哥的暗自角力下,玉子少女在醫院裡照顧兩個病人的生活可不要太充實。

  一下不是和山本武說話到一半手機突然響了,某個傲嬌的委員長開始任性說他想吃什麼壽司生魚片,就是在幫不幸感冒加重的雲雀恭彌換毛巾時某少年打來電話,讓少女愚蠢的隨著震動的手機開始扭來扭去企圖裝傻,兩個病房跑來跑去照顧來照顧去的結果,就是爽到兩個大爺卻累到了玉子。

  走出醫院準備去買午餐的玉子仰頭看了下天空,今天的太陽有點大,全無一絲雲朵的藍天讓人與夏的燥熱直接相面,一樣穿著身小護士裝的玉子只覺得後背都濕了,只得默默加快腳步,晃啊晃的就像遊魂一樣的在街上飄,連速食店門口開開關關的冷風都讓少女有股活過來的感覺。

  嗯,雲雀學長今天想吃漢堡,他的飯量大概兩個漢堡剛剛好,至於阿武則比較麻煩,那個大胃王要吃三人份的豪華壽司……

  好不容易把東西買全,少女手上提著沉重的提袋,一邊盤算一邊腦袋熱到一片空白的往前走著,腦袋恍恍惚惚的她沒注意到前方橫著只腳,這一撞一絆的結果,便是措手不及的撞上了電線杆,「咚!」

  頭骨撞到硬物的聲音,很清脆。

  在少女眼冒金星的捂住腦袋瓜跪坐在地時,她聽到一聲有些暴躁的少年嗓音慌張的吼道,「骸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腳本來就在那邊,是這女人自己走路不看路啊!」

  「對不起,是我不好……」

  雖然頭昏眼花但也明白是自己不對,玉子鬆開了自己捂住額頭的手掌,一臉歉疚的對著眼前的野性金髮少年認真的道著歉,卻見那個頭髮上夾著髮夾的少年驚訝的指著玉子的額際張大了嘴:「你……喂!你呀!」

  「哎?我?」

  被指得不明所以,玉子無辜的探出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臉,滿臉的狀況外,卻見旁邊一個戴著毛線帽,眼下又有條碼般黑色刺青的沉穩眼鏡少年默默遞出了一塊折得四四方方的手帕,冷淡的呢喃道,「……你在流血,擦擦吧。」

  「謝謝你……難怪我覺得腦袋瓜有點痛呢。」

  後知後覺才覺得腦疼的玉子感謝的接過了那條手帕,輕輕的在腦袋瓜上面按了按,但即使是這樣也感覺有什麼熱熱的東西順著鼻樑滑下,一滴一滴沿著臉頰,在小巧的下巴上彙聚,然後落在那粉色的護士服上。

  「……」

  兩個少年看著少女雖然用手帕壓著卻還是不停流血的樣子沉默,那個一開始暴躁的少年皺緊了眉頭,一臉厭煩不自在的吼道,「喂,你沒事吧?」

  「不太好……」

  感覺怎麼壓好像都沒效果的少女默默眨了下眼,看向了金髮少年,粉嫩柔軟的唇瓣顫抖了下,身體也不自覺的搖搖晃晃,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一抹遲鈍的傻笑,「其實我覺得我快昏倒了,啊哈哈哈……」

  「你……喂!別真的給我昏倒啊!」

  感覺除了喂喂喂的大吼之外不知道要用什麼反應來說話,野性的少年拽住了少女染血的衣襟,暴力的前後搖撼著,但這粗暴的動作反而讓本來就開始暈的玉子更加無法堅持,於是少年才搖了兩下,便見手上的少女脖子一歪,像破布娃娃一樣的癱軟了下去。

  「……犬,你把她弄暈了。」

  用中指和無名指一起緩緩將滑落鼻樑的眼鏡推上,臉上刺著條碼的少年吐槽的嗓音很冷淡,而手臂上掛著昏迷女孩的犬少年則是暴躁又慌亂的道,「我怎麼知道會這樣!而且她本來就差不多要昏倒的好不好……骸大人你別聽千種亂說,是這女人自己沒用!」

  「庫呼呼……」

  被犬以骸大人稱呼的少年眨了眨眼,眯起了那雙邪氣又紅藍異色的美麗眼眸,他思索般的摸了摸下巴,戴著皮手套的指尖輕點在雪白的下顎上,只是個小動作竟然便透出了幾分超乎年齡的誘惑,然後他發出了感到有趣的奇妙笑聲,「……既然昏了,就先帶回去等她醒好了。」

  「骸、骸大人!?」

  犬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至於千種則是相當聽話的默默彎下腰,表情鎮定的拾起了玉子落下的提袋,打開看了看,「漢堡和壽司,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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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寓言中一頭撞上樹幹自己昏過去的兔子一樣,蠢到撞昏自己的少女被安放在了房間內僅有的一張沙發上,雖然傷口已經經過千種簡單的止血了,但一時間似乎還沒辦法馬上清醒過來。

  犬窩在沙發的扶手沒精打采的撐著臉,然後探出指尖一臉不爽的戳著玉子的臉頰,嘴上的口氣是一如既往的暴躁,「這女的怎麼還不醒?不會一直睡下去吧!」

  「犬,你太吵了。」

  捧著一盆清水的千種看起來十分沉穩冷靜,他看了眼沙發上的玉子,沉默的思索了下,然後面無表情的探出掌心向少女摸索著什麼。

  「喂喂!千種你……」

  犬看著千種摸向玉子的腰際,眼睛瞪大,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但在千種解開少女的衣扣,從內袋裡面掏出一個正在震動的手機之後,他失望的垮下了臉,那變化多端的樣子實在引人發笑,千種淡淡的瞥了他眼,將手機交到了旁邊被兩人稱為骸大人的少年手上,用冷漠的嗓音鄙視著千種,「低級。」

  「喂!我什麼都還沒說吧!」

  炸毛的野性少年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氣憤的蹦了起來,不過那憤怒的表現在少年冷澈的目光下默默變成了心虛,他罵咧咧的嘟嚷了下,而另一廂阿骸已經接起了電話,在接通電話的瞬間,一道有些淩厲的嗓音便冷淡的傳來,「……肚子餓了,再不回來就咬殺山根武。」

  「庫呼呼……」

  少年看了眼桌上被吃得空空的壽司和漢堡,低低的發出一聲輕笑,很愉快的輕聲呢喃道,「你找這手機的主人麼?她現在昏倒了,所以恐怕沒辦法帶食物回去給你吃呢。」

  雖然少年說的內容很正常,但配上他那詭異的笑聲和輕柔的說話口氣,怎麼聽都有股反派的感覺,電話那端的聲音沉默了下,嗓音危險的壓低,「……綁架?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庫呼呼,你誤會了,我只是不小心撿回需要幫助少女的好心人唷。」

  勾起嘴角饒富興致呢喃著的骸少年有著誘惑人無比的溫柔嗓音,那禮貌文雅又多情深沉的音色足以讓很多音控噴鼻血,但對於正在講電話的暴躁少年而言卻像是故意在挑釁,阿骸手上的電話很快傳出了大力的碰撞聲和沙沙破碎的電子斷訊聲,少年於是無辜的眨了眨眼,「哦呀哦呀……這麼快就生氣砸手機啦,我還沒跟他說到哪接人呢。」

  「這種事情怎麼好麻煩骸大人,下一通電話就讓我來接吧!」

  犬倒是一臉感興趣的盯著阿骸手上的手機看,那期待的樣子讓阿骸輕笑了聲,摸摸少年的腦袋瓜後很隨性的將手機扔給了少年,而那只小巧的白色手機也沒辜負犬少年的期待,大概在幾分鐘之後便又重新響了起來。

  犬少年於是毛手毛腳的接起電話,這次的話筒那端是一道有些焦急的爽朗嗓音:「小玉!我聽雲雀說你被綁架了!怎麼回事?」

  「你是笨蛋嗎?就說她昏倒了,而且是有人被綁架還能接電話喔?」

  接起電話的犬少年立刻本能的不客氣吐槽,那囂張到尾巴都翹起來的樣子,實在讓人想從後面巴他的腦袋,阿骸忍不住發出了隱隱約約的悶笑聲,

  「……小玉怎麼會昏倒?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在沉默片刻後那道嗓音變得壓抑,而明明沒做什麼卻被當犯人的犬少年頓時不爽,齜起犬齒故意挑釁的壞人笑,「哼哼哼,你說呢?真可憐啊,這丫頭不只昏倒還流了很多血呢。」

  「你……!」聲音的主人沉默,感覺像是咬住了牙齒,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用有些焦急的聲音憤怒的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你們這些混蛋!」

  「哈!哈!哈!我就是這樣,你咬我啊。」

  心情不爽的犬少年玩弄妹子的朋友玩弄得很開心,他在囂張無比的壞人笑笑夠後才摸了摸下巴,靠著沙發扶手懶洋洋的道,「嘛,反正這女的在我這裡,你要找她的話就……喂喂喂?」

  手上的手機發出了電源不足的嘟嘟聲,然後無預警的自動關機,犬晃了晃說話到一半的智慧型手機,懊惱的敲了敲,「……欸,怎麼這樣就沒電了?我還沒跟他講地址耶!」

  「……犬,我覺得你是在讓他認為這女人真的被綁票了。」

  旁邊一路看著犬講電話的千種少年黑線,他默默的推了推眼鏡,相當無言的眨了眨眼,「算了,反正也沒有影響。」

  「庫呼呼……不過這個護士小姑娘好像醒了呢。」坐在扶手上的阿骸看著平躺的少女哼了聲,就像要起床一樣的揉了揉眼後發出輕笑,但下一秒卻發現少女非常自然的翻了個身,面向椅背一副還想睡的賴床模樣,頓時嘴角有些抽搐,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她睡醒到不耐煩的犬也是一個箭步的沖了過去,憤怒的大吼:「喂!你給我起來!」

悠于 2016-2-22 19:52

第23章 KUHUHUHUHU

  記住,

  所有的語言都是虛假的魔法。

  即使是充滿愛語的承諾,

  也只有說出口的那一刻才曾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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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耶……!?原來發生了這些事嗎?」

  腦袋上貼著大塊紗布又用繃帶包裹得妥善,捧著好心三人組招待的熱可哥的玉子瞪圓了眼眸,不敢置信的推了推有些歪斜的眼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忙的彎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走路沒看路,我會好好向他們解釋的!」

  「你以為道歉就有用嗎?你要怎麼賠償我們浪費的精神還有把你扛回來的力氣!」

  天生嘲諷臉的犬明顯是個火爆脾氣,這傢伙在聽到玉子的道歉後立刻也跳起來,劈哩啪啦的對著玉子抱怨道,看那口沫橫飛的樣子,手指都快指到少女的鼻樑上了。

  「唔……咦……那個……」玉子被念得連連後退,但剛從貧血又跳起來的作死動作讓她腦袋老實說還暈呼呼的,於是在驚嚇後退時不小心便有些失去平衡,正當她覺得自己多半又要再摔或再撞個一次的時候,一隻結實的大手卻意外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玉子訝異的抬眼,卻見那個前一刻還在怒駡的野性少年做出了相當嫌棄的不爽表情,「連平地都能絆倒,你是嫌昏的不夠久想再倒一次麼?白癡!」

  「……」被吼的少女黑烏烏的大眼眨巴了下,隱約看起來有些濕潤,正當犬不自在的在想這傢伙是不是要被自己吼哭時,卻見對方的雙眼彎了起來,就跟她同時上揚的唇瓣一樣,彎彎的就像月牙,「……我本來以為你很凶,原來你果然是好人呀。」

  露出笑容的玉子看起來很真誠,說話的口氣也很認真,但那誠心誠意的驚訝口氣卻讓犬更加不爽,他在阿骸忍俊不禁的輕笑中鬆開了少女的手,一臉憤怒的雙手環胸,「什麼叫很凶!我本來說話方式就是這樣好不好!」

  「嗯,我下次就知道了。」

  被怒吼的玉子捂了捂耳朵,依然溫柔好脾氣的微笑回答道,但這棉花般的柔軟的態度反而讓犬覺得有力氣都使不上來,只得惡聲惡氣的繼續吐槽道,「什麼叫下次!你給我們添了這麼多麻煩還想有下次!?」

  「唔……」玉子聞言皺了皺小臉,那苦惱的包子臉看起來軟嫩的讓人想戳,隨後少女眨了眨眼,困擾的歪歪腦袋瓜,「那我就說……我知道了?」

  犬在被繞進去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想想又覺得不對,霸道的拍桌子道,「這還差不多……不對!誰管你知不知道啊!」

  「啊嗚……」玉子為難的蠕動了下粉唇,求救的小眼神怯怯的看向了坐在對面笑容可掬的邪魅少年和冷漠的條碼眼鏡男,笨拙的試圖轉移話題,「總之謝謝你們幫了我,……話說回來,這裡……是哪裡?」

  少女困惑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是一個有些破敗又陰暗的房間,底端都破碎了的窗簾將窗戶遮蔽得只剩下些微的光線,而身下的沙發和看來柔軟的靠墊都看起來髒亂不堪,硬要說的話根本就像是個廢棄很久的空屋,陰陰暗暗的讓人看了就心頭發慌。

  「KUHUHU……這邊算是我們的基地唷。」

  終於看戲看夠的阿骸勾起嘴角,在笑的時候連帶眯起了那雙紅藍異色的邪氣眼眸,他有著一張極為斯文秀雅的俊臉,雖然那溫柔的口氣對男孩子來說就像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但聽在女孩子們的耳裡卻像是情人的耳語,玉子忍不住有些困惑的揉了揉自己發癢的耳朵,「哎?」

  「你怎麼這麼笨啊!骸大人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住在這!」犬沒好氣的瞪著一臉呆的少女,但才沒囂張多久,那頭閃耀的金毛便被旁邊的千種給巴了下去。

  「千種你做什麼啊!」吃疼的犬少年眼角都濕潤了起來,而出手揍人的千種卻只是淡定的推了推眼鏡,一臉冷淡的呢喃道,「你才笨,告訴她我們住在這邊做什麼?」

  「又不會怎麼樣!喂!你敢跟別人說我們住在這裡的話我就揍你!知不知道!」犬聽了之後一臉囂張壞人臉的對玉子吼道,玉子眨了眨眼,在乖巧點點頭後遲疑的回答道,「知道了……那個,你們就住在這?家裡的人不會擔心麼?」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兇惡的犬少年惡聲惡氣的把少女吼得一陣抱頭,至於阿骸則是沉默的歎了口氣,勾起嘴角擠出一抹有些苦澀的微笑,低而輕柔的呢喃道,「犬,別這麼凶,她什麼都不知道。」

  「……哼。」犬在被制止後冷哼了聲,一臉不爽的抱胸扭過了頭,至於玉子則是在遲疑片刻後,很困惑的眨了眨眼,這乖巧保持沉默的樣子反而讓阿骸有點支撐不住臉上的笑容了,他將下巴靠上戴著皮手套的雙手,依然看似溫柔體貼的呢喃,「……所以玉子桑沒什麼想問的麼?」

  「嗯?你們不是很不想讓人知道嗎?」

  溫柔軟妹的呆萌少女疑問的眨動著長睫,那善體人意的單純樣讓心思深沉的骸同學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於是誘哄的勾起嘴角,「這也不是什麼非保守不可的大秘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可是……講這些會讓你們不愉快吧?」

  玉子的眉毛蹙了起來,並沒有如少年所期待的一樣露出好奇的表情,反而遲疑又擔憂的看著他,這讓人意外的純良反應,讓阿骸瞪大了眼,隨後他低下頭,肩頭都忍不住抖動的笑了起來,「KU……KUHUHU……」

  「那個……骸先生?」阿骸忍俊不禁的反應讓玉子困惑了下,她忍不住眨動著那雙水潤的眼眸,遲疑的呢喃道,卻見阿骸失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件有趣的事呢。」

  「唔唔……」玉子聞言苦惱的歪著頭回憶著剛剛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卻見阿骸再度坐直了身軀,表情慵懶卻隨意的勾起嘴角,「話說回來,玉子桑剛剛說過知道我們如果就把你扔在那會有什麼後果,也說了很感謝我們吧?」

  「嗯,是呀,沒有你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聽到話題回歸正題的少女如釋重負的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那有些遲鈍的笑靨讓阿骸嘴角的弧度隱約加深,他悠哉愉快的眯起眼簾,「KUHUHU,我們有共識,這樣很好,其實我們最近,正在為一件事情困擾呢。」

  就像只色彩斑斕的蜘蛛,少年正以看不見的細線光明正大的吐絲織著羅網,但對於骸少年的語言陷阱,玉子卻渾然不覺,反而還開開心心的飛進了蜘蛛網裡面扇翅膀:「困擾?什麼事?我可以幫忙麼?」

  少女的笑靨燦爛閃耀,嘴角的弧度隱約透著陽光的溫暖,那樣單純溫和又率直友善的笑容彷佛也感染了阿骸,他於是同樣露出了溫柔又親切的祥和微笑,輕輕執起玉子的小手,如情人耳語般輕柔的呢喃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三個目前因為特殊的原因正被人追捕,雖然暫時住在這個廢墟但也不是久留之地,可以的話能讓我們暫住幾天麼?我想時間不會太久的。」

  「嗯……我想這個應該沒問題。」

  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僵硬的縮回了自己的手掌,玉子掩飾得很失敗的用指尖抓了抓自己的臉頰,不自在的傻笑了下,「不過……我家是開民宿的,可能會有其他的客人就是了,這樣沒關係吧?」

  「KUHUHU……我是說,不會造成你的麻煩就好。」

  阿骸面龐上的微笑忍不住又抽搐了下,他重新調整著表情,再度露出一副親切又好相處的溫柔紳士扮相,不過這維持形象的努力明顯是俏媚眼做給傻瞎子看,因為某個叫玉子的少女全然沒意識到,只是有些困擾的低頭狂偷看表。

  那對於少年美貌視若無睹的樣子讓阿骸的笑容再度變得僵硬,而一旁看了很久的犬則是氣憤的用力拍桌子,「喂!骸大人在跟你說話,你看手錶做什麼!」

  「哇!對不起!我只是在苦惱恐怕趕不上醫院的會客時間了!」

  偷看沒料到會被抓包的少女驚得一跳,那表情真的是無辜又一臉困惑的讓人牙癢癢,阿骸默默深呼吸了下,面對少女時再度揚起了天人般耐性的溫柔笑靨,「沒關係……不過既然回不去醫院,那麼我們就先送你回去吧,剛好也可以順便過去我們未來要住的地方。」

  「唔,在這之前我們也來正式介紹一下吧?」

  阿骸臉上紳士的笑容這次終於成功感染了少女,玉子同樣勾起唇瓣,探出雪白的掌心笑得溫和又友善,「我是穗波玉子,並盛中學一年級的學生,歡迎入住,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是六道骸,那麼我就該說謝謝你的收留羅?」

  六道骸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掌握住了少女本來想握手的手,他優雅溫和的揚揚嘴角,禮節性十足的在少女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低沉柔軟的嗓音隱隱約約透著股似有若無的曖昧,足以讓任何女性腿腳發軟。

  「……!」白皙的小手在被親吻後就像小兔子般的縮了回去,玉子的臉終於以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這樣的臉色讓六道骸露出愉快的表情,但少女卻別過了腦袋瓜,用小心翼翼又有些遲疑困擾的嗓音弱弱的呢喃道,「那個……骸先生……」

  「嗯?」六道骸歪了歪腦袋,用溫柔又隱約有些特別的眼神凝視著玉子,但玉子只是眼睛看向一邊,不知所措又緊張的開口道,「日本跟國外不一樣,亞洲國家還是很保守的。」

  「嗯……所以?」少女的呢喃讓六道骸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眨了眨眼,依然看起來紳士又好脾氣的彎唇輕笑。

  「所以這種把手跟親吻的事情別再做了,不然你會被當做色狼的!」玉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頰都窘迫了紅了起來,敢情這姑娘不是因為被對方的魅力弄得臉紅,而是困擾想措詞給憋的啊!

  「噗……哈哈哈……咳咳……」犬和千種那邊都傳來了隱約的悶笑和乾咳,六道骸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忐忑不安的少女,在一息之後重新揚起的紳士笑容就像一個美麗的夢:「KUHUHU……是這樣麼?」

  有人說,人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時候不是哭就是笑,六道骸倒是笑得邪氣俊美又優雅得燦爛,那跨越性別的笑容魅惑得妖嬈,足以讓看到的任人都臉紅心跳,因為他不知道除了笑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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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是傻笑,帥哥魅惑狂狷邪氣勾人煽情苦哈哈版的。


第24章 槍哥變體鳳梨哥

  六道骸是個有著魔性般俊美容貌的人。

  就像古愛爾蘭史詩中被仙女賦予了愛情痣、受到所有女性瘋狂愛戀的迪盧木多一樣,邪魅又優雅深沉的六道骸,對人類也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

  是的,人類,無關乎男性或是女性,那份魅力是不分性別的誘惑,而其中又以年輕單純又有同情心的人最容易被邪氣的義大利少年吸引。

  優雅的動作、斯文的談吐,六道骸讓人著迷的地方不只在略帶憂鬱勾起女性保護欲的低回眼神和挺拔健美的身材上,更多存在於那說不清道不明卻惹人遐想的什麼。

  不少想像力豐富的大小姐們甚至會將他美化成了故事中的王子殿下或是俊逸的執事,擅自對他報以期待愛戀,而即使少年留著頭鳳梨般誇張古怪的微翹短髮又極少主動,周圍的人們對他的注目程度依然有增無減。

  麻煩麼?不見得,因為六道骸總能利用旁人的同情心和愛戀來達成目的。

  比如混入某家族毀滅黑手黨。

  也比如,偽裝得弱勢讓當地人給予協助。

  不過將目標鎖定在看來呆萌好騙少女身上的六道骸感覺自己或許找錯了目標,因為對方雖然說的確是溫和軟萌好說話,但那天然呆到遲鈍的程度明顯豁免了他的很多攻勢。

  不忿於剛剛滑鐵盧的六道骸於是低頭湊近了少女,此時的他和犬、千種正隨著玉子往少女家所經營的民宿移動,隱約有些鬱悶的少年微微彎腰,讓自己的雙唇恰好正對著玉子粉嫩的耳際,輕柔低沉的在耳畔輕聲呢喃道,「話說回來……」

  「哎……?」感覺的出來少女的耳朵很敏感,因為在六道骸開始說話時玉子本能的顫抖了下,探出掌心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但白皙的耳垂還是浮上一層粉色。

  「KUHUHU……沒什麼,只是想問你剛剛打電話的那兩個男孩子是誰,你耳朵不舒服麼?」

  可愛少女有些困窘又試圖裝做若無其事的困擾反應讓壞心眼的少年心情好了許多,他扯扯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明知故問的輕輕挑眉,那帥氣的樣子犯規得讓人臉紅心跳,但玉子卻只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耳朵,出現在那張小臉上的表情單純又乾淨,「不、不是的,只是你剛剛突然在我耳朵旁邊說話讓我有點癢而已。」

  「哦,玉子桑很怕癢麼?」

  六道骸在聽到後故意又湊向了玉子的耳際,邪惡的輕輕吹氣,那笑容可掬的樣子就像是抓到什麼弱點而想要嘗試看看的鄰家男孩,全無惡意只是玩鬧的樣子讓人難以真正的生氣。

  玉子於是苦惱了,要是對方是色狼或是像雲雀恭彌這種霸氣又兇悍暴躁的男孩子她也許還可以試著揍揍看,但像這種溫柔又友善的人,她可真是傷透腦筋,於是可憐的妹子只是探出掌心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細長的眉毛也蹙得像是麻花,困擾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可憐兮兮呢喃道,「我、我真的很怕癢,你別這樣……」

  「kuhuhu……真是可愛的小弱點呢。」

  在發現迂回的暗示引誘行不通後總算抓到少女的痛腳,眯起紅藍異色眼眸的六道骸笑得邪氣又愉快,從那雙眯起雙眸中透出來的溫柔彷佛可以溺死少女,曖昧煽情的指數讓人浮想連翩,連尾音都隱約給人挑逗感的笑聲讓玉子尷尬的臉都紅了,只好再度笨拙的試圖把話題轉回來:「話說回來,骸先生剛剛是說阿武和雲雀學長的事情嗎?」

  「嗯──如果你說的是剛剛打電話來男孩子的名字的話。」原本只是隨意找個話題的六道骸突然沒那麼想放過少女了,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大掌探了過來,輕輕的撫上玉子的髮絲,那唇瓣上揚起的弧度帶著無聲的邀請,紅藍異色的眼眸也專注的凝視著少女。

  「哎?那個……」玉子有些訝異的呆楞了下,下意識的想後退,但面前的光線卻被六道骸高大的身軀籠罩,俊美的外國少年湊近了少女,低頭認真的呢喃道,「……不要動,你頭上有東西。」

  「……」老實的少女於是當真繃緊了身軀不敢繼續動彈,放任少年用他那修長的指尖在她髮絲上撥弄著什麼,高大俊美的少年和嬌小溫婉的少女站在一起的樣子就像一幅美麗的藝術品,不過前提是忽略玉子表情僵硬努力放空的眼神的話……

  看著少女連呼吸都很輕微的不自在樣,六道骸忍不住笑了出來,手指一翻便以幻術化出一隻色彩斑斕的紅色瓢蟲,讓瓢蟲以緩慢速度爬上指尖的輕笑呢喃,「kuhuhu……好了,只是只小蟲子而已。」

  「謝……謝謝你……」

  漲紅了臉頰的少女在看清那只慢條斯理在六道骸指尖遊走的小瓢蟲後松了口氣,在仰頭對六道骸露出無心機的感謝笑靨後很自然的離開了少年的陰影籠罩,即使被六道骸這樣溫柔的對待親近眼神也全無曖昧,這樣一點留戀都沒有的反應,讓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六道骸再度感覺有些不爽。

  少年於是吹了下指尖,像是想讓手指上的瓢蟲振翅飛走,但那只小蟲卻沒那麼乖巧,反而在扭扭身軀後飛呀飛的飛入玉子的領口,然後下降,毛茸茸的小毛腿順著少女的酥胸一路往下。

  「……」少女不知所措的顫抖了起來,白皙可愛的小臉因為害怕困擾而露出了快哭出來的表情,她捏住了自己的領口,像是想要低頭處理,卻偏偏又因為身處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而沒有辦法實行。

  一直以來因為自家老大在把妹而不能說話的犬看了眼少女憋屈的眼神,噗哧一聲,非常沒良心的笑了,「噗哈哈哈,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我找個地方去處理一下!」雖然沒什麼特別感覺小瓢蟲往哪爬了,但就是生理和心理上雙重厭惡,蒼白著面龐的玉子姑娘在丟下這句話後邁著小短腿就開始跑,讓好心人三人組面面相覷,犬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金髮:「……搞什麼啊,她還沒告訴我們她家在哪耶!」

  「kuhuhu……既然這樣,追上去不就好了?」惡作劇成功的六道骸嘴角出現醉人的笑意,是那樣的邪氣魔魅,即使是男性也幾乎要被他迷倒,至於千種則是在聽到六道骸的判斷後便一聲不吭的也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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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渣男賤女矯情多

  一臉慌張跑到小巷子裡的玉子往裡面探頭看了看,在確定都沒有人後才走了進去,貓著腰蹲在了雜物堆的後面,解開了護士服的扭扣,在街燈昏暗的光線中試圖找到那只作亂的小東西。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陣瘋跑的關係,玉子不管怎麼看都沒有找到,最後無奈之下只好選擇了放棄。

  好不容易將不太容易穿的護士服給重新打理好,少女正想離開暗巷,卻發現巷子的那頭傳來了絮絮的細碎低語聲,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的她只好默默又蹲回去,卻見那是對互相擁抱又不停親著嘴的熱情情侶。

  雖然對方親吻得相當投入,但現在如果出去打擾到他們的話一定相當尷尬,玉子於是只好苦惱的窩在雜物旁,蹙著眉頭撐臉頰的等待對方離開,可這物件在偷情的小情侶卻明顯沒這打算,在一陣輕笑之後,說話接吻的嗓音便不穩了起來。

  「啊……誠……不要……你好壞……」

  隨著情侶們唇舌交織的接近,玉子聽到了其中的女方發出了類似這樣的嬌瞋,還隱隱約約帶著甜膩的顫抖喘息聲,好奇的少女雖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還是忍不住稍稍探頭,卻見那個並中學校打扮又綁著一頭馬尾的女孩子正被她的男友壓在牆上親吻,而女孩的男友便是那個一直沒放棄過追她的伊藤誠。

  「壞?呵呵……你不就喜歡我壞麼?」

  此時的伊藤誠全無在學校時看到的純良樣,他的手掌探入了女孩的裙底下,曖昧又煽情的撫摸著,還讓女孩吐出舌頭吸吮著自己的舌尖,那樣的觸碰讓女孩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少年的脖子,全身發抖的忍耐著,「誠……這裡是外面……」

  「外面又怎麼樣?放心吧,不會有人看到的……」

  伊藤誠的另外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女友的制服之下,探入內衣之中沿著形狀撫摸著,不算高的他索性扯著戀人走進小巷深處,然後摟著妹子一屁股坐在玉子藏身的雜物堆上,讓女孩坐在他的大腿。

  這樣的距離只要其中某人稍微低頭就會看到,甚至玉子抬頭時還能看到女孩被撫摸腿根時隱約露出來的內衣風光,她於是縮得更低了,鬼鬼祟祟以近乎匍匐前進的貓腰方式想要逃跑。

  但想逃跑的物件就在旁邊,即使糾纏成一團也不可能沒有留意到,於是在看到玉子從旁邊竄出來想跑走時,伊藤誠眼明手快的推開了女友,從背後抱住撲倒了玉子:「什、什麼人!」

  「碰……!」

  被撲倒壓在地上的玉子整個人都嚇懵了,而伊藤誠的女友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該尖叫,但她在尖叫到一半就被伊藤誠瞪住了:「閉嘴!你想引人過來麼!」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可以繼續!真的!」

  被壓制在地還有微妙捉姦在床的感覺讓玉子有些驚慌,也因為被抱住而不知道怎麼爬起來的關係,她不知所措的扭動著企圖掙扎,但這動作明顯刺激了正制止著她的伊藤誠。

  伊藤誠低頭看向正在自己懷裡扭動掙扎的柔弱少女,嘴角緩緩揚起,一樣是如以往般羞澀腆腆的溫和笑容,但在街燈有些陰暗的光線下,卻帶了點扭曲,「……是你啊,穗波學妹,你怎麼會這樣打扮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的呢?」

  伊藤誠的問話讓玉子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她掙扎了下,遲疑的想抬頭看向少年和旁邊一臉不滿雙手環胸的少女,但在這個趴在地上的姿勢下,卻是想都別想,「我還有朋友,我是跟朋友一起來……朋友會來找我的……」

  「哦?是像這樣子玩制服play的朋友麼?」

  伊藤誠笑得相當純良和善,但他的身體卻整個騎在玉子的腰際,順帶扯下了自己的領帶,不急不慢的將少女的手臂從後面反綁,然後緩緩拉緊,「我跟乙女在一起的事情被你看到了,真是傷腦筋呢……」

  「我其實只看到你們接吻跟摸來摸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的少女明顯慌了手腳,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老老實實的就把自己的狀況說個大概,但這連掩飾都不懂掩飾的單純反應卻讓伊藤誠的笑臉蒙上了層黑影。

  他於是有些退縮不安的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加藤乙女,那樣怯弱又帶點孩子氣的表情總是能讓乙女為他做任何事,伊藤誠知道現在也不例外,為了加重效果,他甚至還抱住了腦袋瓜露出無比慌亂恐懼的表情,一臉脆弱的對加藤乙女伸出了手,然後在女孩走向他後將腦袋瓜埋在對方的酥胸:「乙女……她都知道了……被說出去的話我們都完了……」

  「那怎麼辦?阿誠別怕,有我在……我在這裡……」

  同樣也沒什麼主見的女友摟緊了自家男友的頭顱,就像想無聲的給伊藤誠安慰一樣,她感覺他的小男人摟緊了自己的腰肢,顫抖的以惡魔的低語呢喃道,「不管什麼承諾都沒用,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你……你是說……殺……?」

  加藤乙女猛烈的抖動了下,全身都以肢體語言露出了無比僵硬排斥的回應,但看著發抖中的伊藤誠後,她還是抿緊了唇瓣,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玉子鎮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要是為了保護阿誠,就算……就算要我殺人我也會做的。」

  「不是這樣呀,傻瓜!」

  因為乙女說的話而不得不用整個身體壓制住正拼命想掙扎的玉子,伊藤誠露出了感動的苦笑,示意他的女友傾身過來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好笑的喃喃道,「這樣我們不就變成了殺人的罪犯了麼?我要的只是她也成為我們的共犯。」

  「共犯?唔……」

  加藤乙女迷惑的眨了眨眼,但唇瓣卻被男友的舌尖靈巧的探入,把舌頭全數擠入少女口腔,纏繞上女友粉嫩小舌的伊藤誠含糊不清的解釋道,手也再次不安份的的攀爬上少女的酥胸,「就是……像這樣的共犯啊。」

  「可是……這種事情……」

  回應著伊藤誠親吻的加藤乙女這次反而遲疑了,對於戀愛少女而言這種要求無疑是精神上的背叛,但伊藤誠的甜言蜜語卻讓她的掙扎再度軟化了下來:「我只愛你呀,乙女,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只要你幫我把一切都拍下來,我們就能幸福一輩子了。」

  「拍……拍下來?」

  加藤乙女再度沉默了片刻,最後在男友看似深情的目光下咬牙點了點頭,拿著手機站在了一旁準備拍攝。

  伊藤誠於是志得意滿的拽起了被反綁雙手的玉子,帶著淫褻的目光掃視著身穿護士服的俏學妹,笑得看似溫柔的對玉子伸出了手,「穗波你聽見了吧,所以只要你乖乖配合的話,我會對你溫柔點的。」

  「……」

  少女回應少年的是狠狠的張嘴咬下,配合上直踹伊藤誠脛骨的女子防身術,伊藤誠雖然閃避得即時沒有被踢個正著,但那稍微掃到的力道還是讓他痛得整個蹲了下來,而玉子則是跨過了地上的伊藤誠,邁開雙腿就跑。

  「乙女!快抓住她!」

  驚慌的伊藤誠在加藤乙女蹲下來關心自己時,恨鐵不成鋼的對女友吼道,這樣的催促讓原本腦袋就不靈光的女孩連忙追了過去,而伊藤誠也一瘸一拐的緊追在後。

  伊藤誠直到看到加藤乙女一個箭步再度把玉子撲倒往回拖時才松了口氣,但這時玉子卻掙扎的大叫出聲:「我不要!你們放開我!」

  女孩拼盡全力的求救雖然非常短促、只喊了一句便被隨後趕上的伊藤誠給捂住了嘴,卻依然在靜夜中傳了出去,於是在片刻後,一個留著一頭誇張橘色頭髮,表情嚴肅、眉頭微皺,身材高大看起來卻看起來不良少年的高大高中生跑了過來。

  他一看到三個人糾纏成一團的樣子便馬上皺起眉頭,表情憤怒又正義感十足的大喝出聲:「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悠于 2016-2-22 19:53

第26章 好人壞人很看臉

  不要以貌取人。

  因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美好的笑容背後藏著是鮮花還是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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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怎麼辦?」

  僵硬住的加藤乙女露出了忐忑不安的慌張表情,伊藤誠也看著少年魁梧的身材吞了吞口水,而少年看他們不回答索性走進了巷子內,那皺著眉頭的樣子對於心虛的兩人而言根本怎麼看怎麼威嚴。

  「……」伊藤誠咬了咬牙,扯過女友的手腕湊到她耳畔,低低的說著什麼,而橘色髮絲的剛正少年卻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雙手環胸,那不友善的表情和誇張的發色怎麼看都兇惡極了,「你們還不放開她嗎?」

  「……就是現在!」

  伊藤誠和加藤乙女突然把雙手被反綁的玉子推入看來就是不良的少年懷中,然後拉著手就想逃跑,但還沒跑幾步乙女的手便被少年用力扯住,橘色髮絲的高中生露出無比不爽的表情蹙緊眉頭,「這樣就想逃跑,你們以為我是笨蛋嗎!」

  「……誠!不要管我!你快跑!」

  掙扎了兩下發現甩不開的加藤乙女咬緊嘴唇,竟然反過來抱住了高中生少年,女孩子嬌小柔軟的身軀作為盾牌阻擋的結果,便是個性硬漢的少年整個僵硬,臉頰紅了起來,肩膀也不自在的顫抖,他連忙扶住了加藤乙女的肩頭想將少女推開,但在他一手摟著玉子一手又放在乙女肩膀上的時候,旁邊的伊藤誠竟然沒馬上逃跑。

  他不只沒逃跑,還拿出智慧型手機,開著閃光燈大膽的對著少年就照了起來。

  「啪刷啪刷啪刷……!」

  那刺眼的閃光燈讓高中生少年痛苦的眼睛眯了起來,一時間看不清楚眼前,隨後他感覺手上一空,剛剛還抱著他的女孩子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而從背後突然襲來的踹擊更讓他不穩的撲倒在地,隱約間似乎還壓到了軟軟的什麼。

  「啊!」

  被少年身軀壓上的玉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後腦杓撞到地板的她淚眼汪汪的感覺自己今天絕對跟地板很有緣,而那聲驚叫也讓不小心壓在少女身上的少年腦袋一片空白。

  這兩個人都因為這件意外而給弄懵了,直到啪刷啪刷的拍照聲音結束才慢半拍的想要各自爬起,卻聽到小巷子那端傳來了加藤乙女哭喊般的求救聲:「就是這裡!拜託救救我朋友!有不良少年勒索我們不成還要強迫她!」

  ……啥?

  那作賊喊抓賊的求救聲讓玉子和橘色頭髮的高中生都是大眼瞪小眼,那表情除了呆滯之外只剩下錯愕和哭笑不得。

  不過也因為這扭曲事實的衝擊讓少年一時間忘了馬上起身,這壓在少女身上的姿勢自然便被走進來的六道骸三人捕捉,邪氣俊美的少年於是眯細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眸,勾起唇瓣露出了看似愉悅卻隱約透著幾分危險的笑靨:「KUHUHUHU……做出這種事情的可真是壞孩子呢。」

  「……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釋!」

  這才發現自己被三個看起來相當不良的初中生圍住,高中生少年皺緊了眉頭,他連忙從少女的身上爬起,大聲的試圖解釋也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松了口氣的玉子也艱難的在地上扭了扭,她在看到來人是阿骸他們之後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放鬆表情,那抿著唇瓣幾乎要喜極而泣的可憐模樣讓三個義大利男人的保護欲瞬間爆棚,本來就最衝動的城島犬立刻沖過去就是一拳:「不用解釋了!連這種沒胸沒屁股的中學生你都吃的下去,日本人真是低級!」

  「不是這樣的……喂!你聽我說啊!」

  本來就預料到對方可能會攻擊的高中生連忙偏頭閃過,卻還是被那銳利的拳擊給激得寒毛直豎,而那廂被六道骸扶起解開被反綁手臂中的玉子也錯愕的瞪大了眼,「犬!不要打他!我沒事!」

  「這種對手你不用擔心啦,因為我很強!」

  少女的制止聲完全被野性少年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有心顯擺的他於是出手的力氣更大速度也更快,雖然高中生少年同樣也是打架高手,卻格擋得越來越是艱難,看著對方這樣,他的火氣也上來了:「我就說不是這樣的!你讓我說話啊!」

  「老子才不聽變態色狼說話!」城島犬無比囂張倨傲的回應著,舉起拳頭就要開揍,但這拳頭才揮到一半就停頓了。

  停頓的理由並不是他的對手突然變身成超級賽亞人或是穿上件和服自稱自己是死神或是春神,而是矮小身軟的玉子少女突然張開雙臂擋在了兩人中間,「快──快住手!」

  或許是知道自己說不定也會被打到的關係吧,頭上繃帶又滲出血色的少女閉緊了雙眼,身上原本貼身的粉嫩護士服看起來有些殘破,那灰撲撲的樣子就像跌倒過了好幾次,白藕般的雙腿也礙眼極的滿是傷口和塵土。

  ──這個叫穗波玉子的女孩就是一個平凡又沒用的女孩子,除了長得可愛點外一無是處,連保護自己都沒辦法,但就是這樣看起來軟綿綿又靠不住的女孩子竟然擋在了剛剛還想要欺負她的人面前?

  ──聖母也要有個限度吧!

  覺得自己難得的好心被辜負的城島犬生氣的瞪著玉子,在看到少女閉眼睛等很久還沒反應的愚蠢樣子後,那怒氣更是爆表,對著玉子大嗓門就是毫不留情的吼了下去:「沒揍下去啦!笨蛋!你這白癡要幫這色狼最好有個好理由!」

  「哎?」

  被吼醒的玉子表情有點呆,她松了口氣的放下手臂,又忍不住倒抽口氣,因為女孩的手肘也因為剛剛的跌倒而撞到地面被磕碰出了一大片慘烈的擦傷和瘀青。

  「他不是色狼啦……」

  玉子揉了揉自己的傷處,對後面高了個頭的橘色髮絲少年露出有些尷尬的歉疚微笑,才又回過腦袋看向城島犬,不過那顯得有些傻呼呼的遲鈍表情讓野性少年咬牙切齒了起來。

  「不是色狼難道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成?」

  雙手環胸一臉排斥的城島犬怎麼看都像在鬧彆扭,但在看到少女和橘子色頭髮高中生認真點頭的表情後,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聽著他們交流的柿本千種聞言困惑的推了推眼鏡,「我聽說要推倒才能治療的狀況只有一種,難道說你們是這種狀況麼?」

  「不是的,事情其實是這樣才是……」

  玉子深深的感覺自己跟這些外國朋友一定存在代溝,她的眉毛無奈的抽搐了下,垂著腦袋瓜困擾不已的解釋道,而在知道自己不只被普通中學生愚弄還差點當槍使後,六道骸的笑容隱約邪氣了許多,那俊臉雖然依然帥氣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慄,至於城島犬則是馬上暴跳如雷的蹦了起來:「那兩個該死的混蛋……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比起這個,她的傷該先想辦法處理一下吧?」

  差點被誤解的不良臉橘子髮絲高中生皺眉聽著,在聽到玉子講到一個段落後指了指少女的膝蓋和手肘,對男孩子來說這種磕磕碰碰到的傷口是家常便飯,但同樣的傷勢出現在女孩子身上,總有種不能不管的感覺。

  「嘖……這點小傷口叫她自己舔舔就好了。」城島犬抱怨般的把手放在腦後,皺皺鼻子冷哼出聲,那口氣就是一整個嫌棄少女沒用跟麻煩。

  「哪怎麼行啊!你當她是小狗嗎?」

  好心高中生因為對方的回答而眉頭猛皺,一臉不贊同的忍不住吐槽,他有些煩躁的揉亂了自己那頭色彩鮮豔又誇張顯眼的橘色頭髮,「不然來我家治療下好了……對了,我叫黑崎一護,家裡是開醫院的。」

  「沒關係啦,我家就在附近,這點小傷回去擦擦藥水就好了。」

  玉子忙慌亂的擺了擺手,因為對方這樣關心親切的態度而面上浮現了層淡淡的紅暈,充滿感謝的鎮重鞠躬道,「我是並盛中學一年級的穗波玉子,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真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喂喂,就算他沒來我們也在附近好不好!」

  城島犬看到玉子這樣認真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爽,他蹙著眉頭,表情不悅的吐槽道,那抱怨讓少女眨了眨眼,鏡片後的眼眸微微彎了起來,「嗯,所以我也很感謝你們呀。」

  「哼……這還差不多。」

  少女那樣老實平靜的溫和反應反而讓某只傲嬌又暴躁的黃毛大狗兇惡不起來,城島犬於是又再度冷哼了聲,「對了,那兩個敢欺騙骸大人的小子是什麼來頭?別想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這個……」

  玉子的笑容僵硬了下,她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困擾表情,轉的很硬的蹲了下來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啊!我的腳好痛!」

  「……那是腳,你個笨蛋!」

  城島犬眼神死的瞥著少女,不知道為什麼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冒冷汗傻笑中的玉子只覺得壓力很大,乾脆俐落的背對著少女蹲下,「喂,還不快點!」

  「唔……快點?」

  裝傻失敗的玉子呆呆眨了下眼眸,有些笨手笨腳的推了推滑落下來的眼鏡,黑崎一護忍笑的咳嗽了聲,「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要背你。」

  「其、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

  有些困窘的搖了搖腦袋,個性羞澀的少女的臉頰忍不住又有點泛紅,蹲得有些不耐煩的城島犬於是煩躁的皺起了眉,「你是要不要上來!不上來的話等骸大人對你公主抱嗎!」

  「沒沒沒沒這回事!」玉子一愣,然後慌亂的開始搖著腦袋瓜,而這時六道骸卻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kuhuhu……這提議好像蠻不錯的?」

  明明是老大卻悲哀的一直被小弟刷存在搶臺詞的六道骸發出了看似愉悅的輕笑,直接從腿彎把少女打橫抱起,那突然的動作讓玉子下意識的拽緊了六道骸的衣服,眼鏡不小心又歪了:「那個……我真的可以自己走的!」

  「kuhuhu……看著淑女落難卻不出手救助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啊,你想讓我們變成放著受傷女孩子一拐一拐走路,自己卻視若無睹的糟糕男孩子麼?」

  六道骸笑容可掬的低頭凝視著少女,以溫柔低沉的嗓音輕鬆編造著似是而非的紳士守則,那挖坑給玉子跳的問話讓本來反應就慢的玉子不知道怎麼回應。

  沒回應,就是默認,這是很多個性強勢的人的理解。

  於是在腦袋當機僵硬窩在六道骸懷裡的少女發現自己正被抱著走後,她忙從六道骸的肩膀探頭,扶正自己因為鏡片厚度而總滑下來眼鏡弱弱的對黑崎一護道,「那,黑崎先生,我們走了!」

  「啊,喔。」覺得今晚真是似魔似幻的黑崎一護眉頭習慣性的緊皺,在看到少女困窘的表情後也笑笑的與她揮手,想起那兩個初中生離開時的樣子,他思索了下,不知道為什麼有股不好的預感,於是在他們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前補充的大叫道,「我家是黑崎醫院,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可以到那裡找我!」

  「嗯。」攀在六道骸肩頭的玉子少女很認真的對黑崎少年揮了揮手,但這回應沒有讓一護安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股相當煩躁的感覺……


外篇之二又遇到她了山本武

  外篇之二,又遇到她了,山本武

  重逢十年不見的青梅竹馬是什麼感覺呢?

  很,難以形容。

  山本武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早就忘記了穗波玉子和那段不曾說出的苦澀初戀,但在看到青梅站在雲雀恭彌的身畔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向來淡定冷靜的心緒卻激烈得連自己都覺得恐怖。

  他其實沒有忘記過那個心中的少女。

  一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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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的小玉生份是在初中的那一年。

  為著每個男孩子都有的好勝心和莫名其妙的自尊,山本武從來不肯對玉子提起他的脆弱。

  他希望在女孩心中他是最高大形象也最光輝的。

  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卻骨感得將他的耳光打得啪啪作響,因為在山本武的不願說出和刻意隱瞞下,他和玉子的心反而越離越遠。

  看似單純又爽朗的少年總是很擅長用他帥氣的笑容來欺騙群眾粉飾太平,但再燦爛的笑臉也沒辦法對他的青梅竹馬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一再的受傷。

  於是,玉子失望了,傷心了。

  因為著之前的冷戰,再也不跟他說話也不理他了。

  那時的山本武也是年少氣盛的,被眾人捧著喜歡著的他有著被哄上天的驕傲,在玉子不理他的時候並沒有急著去和好,反而是以一種她總會原諒自己總會理解的幼稚態度去處世。

  但山本武忘了這次的錯是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小青梅雖然看著綿軟,卻也是個不願妥協的主。

  沒有人,想要退一步。

  執意的結果,就是他們就這樣從同桌變成了陌路。

  就算在走廊擦肩而過也不會抬頭相望,明明住在隔壁卻只有在學校時才會見面,最近,又是最遠的距離。

  山本武直到畢業後才聽到玉子報了女校,也是在聽見哭泣著的笹川京子和黑川花抱著少女的交談時才知道,他的小玉要搬家了。

  而這些事情玉子什麼也沒對他說。

  山本武說不出來聽見這些的時候心中的感受是什麼。

  有點酸,有點澀。有點苦悶又夾雜著尖銳辛辣的疼痛。

  那時的他楞楞的拽緊了左胸的衣服,茫然的揉著,感覺眼睛有些乾澀,但不管怎麼眨都沒法讓眼眸濕潤起來。

  ──如果試著去追追看,試著去跟她說話,試著認錯會怎麼樣呢?

  十年後的山本武曾經不只一次的問著自己,但事情沒有如果,就像那時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去找玉子,卻也只能生疏又生份的對整理行李中的少女露出微笑一樣。

  那個時候他其實想說「不要走」,但說出的卻是「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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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其實不像旁人眼裡的那麼沒神經和傻大膽。

  單親的生活讓他有了足夠的細膩,還有必要時回避惡意的遲鈍偽裝,他實際上比誰都敏銳,卻又惡趣味的將一切都掩飾在那天然呆的表像下。

  比如恐懼,比如關切,也比如那始終割捨不下的淡淡戀慕。

  離開了並盛町的玉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被推薦去義大利念大學的公費,是山本武私下給出的,彼時的他已經加入了彭哥列多年,作為彭哥列雨之守護者的青年有著足夠的資源。

  山本武其實一直有著玉子的聯繫方式。

  輾轉打聽到的位址和聯絡電話在他手裡捏了十年。

  但山本武從來沒撥出過。

  他總是想著要去聯繫小玉,總是想著他的小玉一定會原諒他的,但又總想著,不能讓他的小玉像他們一樣,過上這種連生命都會有危險的緊張生活。

  就算當初的話並沒有真正說出口,能夠像這樣默默守護著她也夠了吧?

  一直以來山本武真的是這樣想的,但在看到他的小玉站在別人身畔時,那自欺欺人的想法破碎了。

  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大度,能夠放著喜歡的女孩投入他人懷抱,也才第一次真正、真正的知道,他要的不是遠遠的關心而是獨佔。

  就像那個並盛的鳥王一樣,將想要的東西納入保護下,永永遠遠的屬於自己。

  「好久不見,小玉。」山本武於是走向了玉子,揚起微笑,那笑容中是多年不見的真心愉快。

  總被認為直神經的山本武一直是個執著的運動系男兒,運動系的好處,便是在認清目標後就會堅定不一的前行。

  ──不過是和雲雀恭彌一起出席宴會而已,那又怎麼樣?

  沒有那種甜甜蜜蜜的粉紅色也沒有什麼LOVE LOVE的氣息,再說就算有,山本武也有自信,以著自己對玉子的瞭解一定能讓少女回心轉意,畢竟不管怎麼看,雲雀恭彌才是他和他的小玉之間的小三!


番外之小小玉大小恭彌

  雲雀恭彌是並盛中學的鳥王。

  鳥這個字來自於他可愛又嬌小洪亮的姓氏,至於王呢?

  看他那唯我獨尊的狂妄性格就知道了。

  雲雀恭彌就是並盛中學最大的中二病,沒有之一。

  總是自稱討厭草食動物,厭惡群聚,給人冷酷傲慢印象偏偏又強悍得一塌糊塗,換張草壁哲矢的臉的話絕對沒這麼受歡迎,總而言之就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這樣冷豔高貴高大上的位面主角,今天遇到了人生中的大難題。

  ──如果有個小肉團在看到你後就跌倒,然後哭了出來怎麼辦?

  A:用殺氣凍死讓他別哭。

  B:放置不管。

  C:抱起來安撫。

  以外表來看理論上很自然會選擇A的雲雀恭彌沉默了片刻,竟然令人意外的不是選擇眯細雙眸狠瞪越哭越淒慘的小娃娃,而是在沉默片刻後慢慢蹲了下來,柔軟了表情的撫摸上小女孩綁著兩隻馬尾辮的腦袋瓜。

  「怎麼了,有什麼好哭的麼?」

  「嗚……嗚嗚嗚……」

  這樣溫柔的表現讓小丫頭得寸近尺的直接摟住雲雀恭彌的脖子繼續哭了,那軟得像個布丁不用戳就狂出水的樣子讓雲雀恭彌有點僵硬,他俊美的面龐也不禁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一邊輕拍著小丫頭的背脊,一邊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的看向了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蔚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界線分明得鮮明立體,這樣好的一天可不該被淚水淹沒啊。

  細長白皙的指尖於是無奈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瓜,蹲下身的雲雀恭彌苦惱的蹙起眉頭,在思索片刻之後,他默默的把小女孩抱高,不算粗壯卻結實有力的手臂將依然啜泣不休的小女孩舉起後往上丟,在空中轉三圈之後再接住,然後表情認真的凝視著她,在發現小女孩停下哭泣瞪大眼看著自己後,少年的嘴角愉快上揚:「……不哭了吧。」

  「……好好玩,小玉還要飛飛!」

  這個小女孩也明顯是個粗線條的,在這種正常小孩恐怕都會暈呼呼大哭出聲呈反效果的奇葩哄人方式下,竟然還可以興匆匆的拽住了雲雀恭彌的衣角,興奮得眼睛都亮起來的要求再玩一次,不過這個自稱方式……

  雲雀恭彌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古怪的不協調感,他把小女孩舉高,在陽光下認真的端詳,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的皺了皺眉,「喂,你叫什麼名字?」

  「嗯?小玉就是小玉呀……」

  蠢蠢的小女孩歪了歪腦袋,一臉大哥哥你怎麼會這麼問的看著他,這微妙被小女孩同情的情況讓威武的雀哥嘴角抽搐,不過下一秒小玉女孩又有狀況了。

  她遲疑的看了看周遭,然後淚珠又在眼眶中打轉,「嗚……」

  哭聲都還沒哭出來,雲雀恭彌馬上再度對小姑娘施展了喪心病狂的空中三百六十五度前後滾翻大旋轉,等到被扔上天的小女孩呆呆翻了幾圈後,才揉揉小女孩的腦袋:「……怎麼回事?」

  「阿武不見了,我找不到他……」

  想到青梅竹馬就又要開始哭的小小玉被雲雀恭彌默默的捏開了臉頰,她呆呆的眨了眨眼,淚珠還沾在睫毛上的迷惑看著少年,而雲雀少年則是氣定神閑,「你很愛哭,對吧?」

  「唔……嗯……」

  小小的小玉露出了大哥哥怎麼會這麼聰明的崇拜眼神,那單純又充滿信任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讓雲雀恭彌的耳朵有些發癢,但他還是表情溫柔的勾了勾嘴角,「那就對了。」

  「唔……?」小女孩歪著腦袋困惑的凝視著雲雀恭彌,包子般白皙可愛的臉頰看起來微嘟,粉粉嫩嫩的是說不出的可愛,或許就是因為小孩子總是這麼單純直白,他才總是沒辦法像對成年人一樣的對他們吧?

  雲雀恭彌於是像摸小貓一樣的再度揉了揉女孩的發,烏黑柔軟的髮絲比最幼小小貓的貓毛都還要細軟,身上還帶著隱約的奶香和肥皂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某個怪力少女,某委員長默默縮回了手掌,淡定的咳嗽了聲,「愛哭鬼是沒人喜歡的哦。」

  「真的嗎……嗚……」

  雲雀的本意本來估計是要哄小姑娘別當愛哭鬼的,卻沒想到在聽到這句話後,小女孩哭得更凶了,抓緊了雲雀恭彌的脖子腦袋瓜就埋在肩窩,感覺自己的衣服有著越來越濕的跡象,雲雀恭彌的眉毛幾乎要鎖住了,「適可而止啊……」

  「嗚嗚嗚嗚嗚……」

  粗看不知道是三歲還是四歲的小女孩才不買帳,雲雀恭彌越是哄她,她就哭得越歡,淚眼汪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但對於本來就拿小孩子和小動物沒辦法的少年而言卻感覺壓力山大,他總不能拿棍子把小姑娘敲暈讓她閉嘴吧?

  於是,可憐的並盛中學風紀委員長,大家眼中的中二鳥王,只好摟著小姑娘,無奈拍著女孩的背,回答著她一個個的蠢問題。

  比如他叫什麼名字,比如他幾歲,也比如,那個一樣叫阿武充滿既視感讓他嘴角一抽一抽的奇怪竹馬。

  「雲雀哥哥,阿武都打棒球不跟我玩怎麼辦?」

  已經問到雲雀恭彌名字的小少女窩在少年的懷裡,淚眼汪汪的抬頭,雲雀恭彌挑了挑眉,第一百零一次的無奈擦去了小小玉姑娘眼角的淚水,認真的回答道:「那就讓他去。」

  「可是我想跟他玩……」

  小小玉於是不幹了,淚珠在眼眶裡面滾啊滾的就像水做的一樣,這反應讓雲雀很想歎氣,「……不然你煮菜哄他。」

  「哦……」

  小姑娘乖乖的應了聲,自己忍不住又用粉粉嫩嫩的小拳頭開始揉眼睛,她揉了揉,又楞楞地抬起腦袋瓜,用很擔心很憂慮的苦惱表情看著雲雀,「雲雀哥哥,阿武會不會因為我愛哭就不喜歡我了?」

  「如果你一直這樣哭的話,就會。」

  雲雀恭彌感覺自己可能真的不擅長哄小孩,因為小小玉姑娘在聽到他的話後,張著嘴又哭了:「嗚嗚嗚嗚嗚……」

  ……

  真是夠了!

  雲雀恭彌於是又像抱小貓一樣的摟著小女孩走進他家,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明明該在學校的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但這不影響少年從自己家裡熟門熟路的找到冰箱,還有裡面意外放著的一盒和果子。

  日式點心的特色就是造型精巧,當雲雀恭彌打開盒子從盒子內端出花型和小白兔形狀的可愛糕點時,原本淚眼汪汪的小姑娘眼睛亮了,那明亮起來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讓雲雀恭彌再度想起了那個笑起來時總是眉眼彎彎的怪力少女。

  ……其實想起來也好笑,有著那樣攻擊力的女孩子竟然膽子意外的不大,而且總是自掘墳墓又耍蠢自爆呢。

  想到這雲雀恭彌忍不住點了點小小玉的鼻尖,輕笑的呢喃道,「對了,你不會也有怪力吧?」

  「唔?」

  咬著湯匙的小女孩茫然的看著清秀俊美的少年,那思索般歪著腦袋瓜的樣子實在可愛得融化人心,雲雀恭彌於是捏起了一小塊糕點,塞入小丫頭的唇瓣,然後毫不在意的舔去了手指上的餅屑,「沒什麼……你可不要當笨女孩呀,愛哭的笨女孩是沒人喜歡的。」

  「我才不笨呢,阿武說我很聰明,他以前說過如果我以後會煮飯會照顧他會變成漂亮的大姊姊然後我們兩個都到三十歲都沒喜歡的人的話,就結婚的耶。」

  小小玉姑娘聽到雲雀恭彌的話後鼓起臉頰氣呼呼的,就像只小倉鼠一樣看著少年,但她說出的話卻讓少年沉默。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傾身上前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瓜,失笑勾起的薄唇弧度相當醉人,「……你要知道,滿足這樣條件的女孩子不用等到三十歲,早就被訂走了。」

  「……當然,不能愛哭哦。」

  少年在說完這段話後又認真的補充道,小小玉姑娘於是困惑的再度歪了歪腦袋,一臉就是沒聽懂的認真握拳,「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愛哭的。」

  「嗯,這才乖。」

  雲雀恭彌獎勵般的又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髮絲,總覺得這樣摸小女孩腦袋瓜的樣子就像呵寵一個愛嬌的小動物,當雲雀恭彌這麼動作時,乖巧的小小玉甚至會稍稍偏過腦袋,很享受般的眯起眼睛。

  然後小女孩捧著和果子的盤子跳下高高的餐桌椅,繞過桌子跑到雲雀恭彌的身畔,把盤子頂在小小的腦門上,眯起眼簾笑出兩枚彎月的仰頭看著雲雀,「雲雀哥哥,我們一起吃吧。」

  「涮涮涮涮涮……」

  但蠢萌蠢萌的小姑娘沒想到自己是把盤子頂在腦袋瓜上的,於是在她抬起頭時,盤子裡的和果子便咕咚咕咚,以慘不忍睹的姿態滾落在地。

  看著小姑娘灰化然後僵硬成石像的受打擊姿態,雲雀恭彌再度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把小小玉抱上了自己的膝蓋,默默捂著耳朵,然後反應過來的小姑娘在看到地上的糕點的時候,眼睛又泡著淚水了:「哇哇嗚嗚嗚……」

  喂喂……說好的以後不會再愛哭呢?

  無奈的雲雀恭彌只好又氣又好笑的拍著小小玉的背脊,讓小姑娘窩在他懷裡一起在木制的走廊廊柱旁曬著暖呼呼的太陽。

  咕嚕咕嚕邊啜泣邊吸著鼻涕的小少女在午後陽光和剛吃飽BUFF的加成下,終於昏昏欲睡的眯起了眼眸,而那甜美的睡臉也隱約感染了雲雀恭彌,感覺今天一整天比打架還累的並盛猛禽於是掩口打了個帶著淚意的呵欠,不知不覺也浸入了夢鄉。

  午後的陽光不知不覺變成了斜照的明色,就像原本日式長廊上靠著廊柱身高腿長的少年變成了穿著熊寶寶睡衣的萌孩子一樣。

  當四歲雲雀恭彌回到屬於自己的這個時代時,半夢半醒的他眨了眨眼,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一顆黑呼呼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迷惑的坐了起來,卻看到一個睡得傻呼呼的小女孩正趴臥在他身上,摟著他睡得正香,小小的雲雀忍不住嫌棄的戳了戳小女孩的臉。

  「唔唔……雲雀哥哥……」

  被戳臉頰的女孩蠕動了下唇瓣,雖然皺起了眉頭卻沒有醒來,那甜甜的笑容讓四歲的雲雀恭彌苦惱的凝視著。

  看在她這麼有眼光的份上,還是先別叫醒她好了──如果雲雀恭彌是這麼溫柔的小孩子的話,那就不是未來的並盛猛禽了。

  因此……

  「喂,你給我起來!」

  某個熊孩子大力的捏開了小小玉的臉頰,就像捏開柴犬松鬆軟軟的後頰肉一樣,不只捏,還惡劣的上下拉,這樣的騷擾攻勢讓還在睡夢中的小姑娘錯愕的瞪大了眼。

  她看著眼前的熊孩子,下一秒,扁嘴,「你是誰?雲雀哥哥呢?」

  「你才是誰!我的手下玉子呢?」某只未來猛禽的現在小雛鳥雙手環胸,氣勢淩厲的瞪著她,那兇惡的模樣讓小小玉倒退了步,一邊回頭尋找著她的雲雀哥哥一邊苦惱的皺起眉頭,「我就是!可是我才不是你的手下呢!」

  「哇喔,膽子很大嘛。」看到自己竟然被反抗了的小小雲雀挑了挑眉,至於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的小小玉子則是不服輸的與男童對瞪。

  「哼!」

悠于 2016-2-22 19:53

第27章 一波未平另波起

  玉子被陌生男孩子公主抱帶回家的騷動姑且不提。

  本田透和最上恭子抱著藥箱大驚小怪的驚嚇,莫名與六道骸三人開始對視互看不順眼的閃靈二人組也先不用說,那一邊誤以為自家小青梅/自己新收部下被人綁票的山本武和雲雀恭彌會是多麼的心急火燎才是少女最該注意的,不過現在她還不知道。

  是的,玉子不知道,玉子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可以有一個好眠,因為等到明天,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月亮專用分隔線####################

  換回制服玉子少女站在醫院門口看起來有些目瞪口呆,因為伊藤誠的吐槽而有了陰影的女孩今天並沒有再穿那套粉色的護士服,修長的雙腿被及膝長襪牢牢包裹,只有襪子上緣和手肘處才隱約透出一絲繃帶的痕跡。

  額際上傷口也被瀏海遮住的少女呆呆的把眼鏡推上,凝視著眼前的景象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麼多穿西裝的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大人物住院了嗎?

  吞吞口水的少女緊張的低頭繞過那些看來就身材高大氣質兇悍的成年黑西裝男人們,但在山本武的病房前就被攔住了,目光銳利又長著張硬梆梆臉蛋的大叔擋在了她的面前,用冷淡的嗓音面癱臉的表示:「這裡只有被允許的人才可以進入!」

  「我、我想找山本武……我是他的鄰居……」

  那冷冰冰的態度幾乎嚇壞了少女,但玉子抿了抿唇瓣,並沒有因為這樣的阻礙而退縮,而是蹙起眉頭試圖爭取的呢喃道。

  「你們放開我……欸欸欸!小玉!?」

  話音未落,原本被擋著的門就打開了,腰際上掛著澤田綱吉脖子還被獄寺隼人卡著的山本武沖了出來,在看到門口的玉子的時候,他煞車不及,就像個火車一樣把玉子給撞倒在地。

  一整個覺得今天根本是昨日不幸延續的玉子閉緊了雙眼,卻沒想到雖然自己被撞得往後倒卻沒感覺到疼痛,她迷惑的睜開雙眸眨了眨,然後才發現自家竹馬的大掌正放在自己的腦後,而他的另一隻手也墊在玉子背上為女孩撐起一片不會被那三人份重量壓到的空間。

  心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加速跳動了下。

  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其實也像緊緊被擁抱住?

  玉子的臉頰隱約有點泛紅,仰頭看了眼山本武挺直的下巴,至於天然呆的竹馬同學則是一臉鬱悶的摟著少女轉身抗議道,「喂,你們很重的啊,快起來!」

  「穗穗穗、穗波同學!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依然環著山本武腰際的綱吉少年瞪圓雙眸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那驚愕的樣子就像只想要蹦跳起來的大白兔,隨後露出了欣喜又不安的擔心神態,「雲雀學長昨天就殺過去找你了耶!」

  「欸!?雲雀學長他……」

  澤田綱吉所透漏的資訊讓玉子驚愕的眨了眨眼,推了推身上的山本武就想爬起,但這表現讓某只大尾巴狼鬧起了彆扭。

  不甘心注意力被其他人搶走的山本武於是把腦袋瓜湊向了玉子,撥開了他的瀏海,露出無限哀怨可憐的目光默默往少女的面前湊,「小玉……雲雀那傢伙竟然說我會礙事就把我打昏了,你看我這邊都腫了呢……」

  「唔……真的耶,好痛的樣子。」

  單純的小青梅捧起山本武的面龐認真的觀察了起來,長長的睫毛隨著凝視撲閃了下,柔軟的掌心也彷佛帶著肥皂洗滌過的清新芳香,那樣專注的目光讓山本武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被看不順眼的獄寺隼人給巴了下腦袋,「我說棒球笨蛋,人家都受傷了還這樣向她撒嬌,你丟臉也要有個限度吧!」

  「啊?受傷!?」

  山本武這才注意到他的青梅瀏海下纏著繃帶,不明顯的地方似乎也被包紮,看那隱隱約約浮腫又透著藥味的樣子,還真要慶倖他沒像平常一樣用額頭頂額頭?

  原本上揚的唇瓣弧度無聲無息的變得平直,山本武乾脆摟著玉子盤腿做在地上,眯起眼簾表情有些嚴肅的摸上了少女的發,「小玉……你是怎麼受傷的?」

  「唔……嘿嘿……這個……。」

  竹馬少年的溫柔詢問讓玉子的眉毛跳了跳,蹙起眉頭露出了尷尬的傻笑,女孩的笑容看起來甜和綿軟,但那心虛不與少年對視的飄移眼神卻讓山本武皺眉了。

  他沉默的打量著努力若無其事的少女,因為少女的刻意別過頭而嘴角反常的上揚,然後,山本武突然拽住了玉子的一隻腿便開始脫。

  「欸耶耶耶耶……!?」

  忙壓住裙擺的玉子少女整個呆掉了,只是本能的發出了愚蠢的狀聲詞,至於扯下了少女黑長襪的山本武則是勾起嘴角,露出明明看著溫柔又爽朗但隱隱約約有鬼火跟黑氣在背後盤旋的魔王笑容,「小玉,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那個……呃……跌倒……?」

  呆萌的妹子即使是說實話也說得遲疑又吞吞吐吐的,她像掙扎的小兔子一樣輕輕踢了踢自己被握著的小腿,羞恥困窘又可憐兮兮的呢喃道,「阿武,你一定要這樣抓著我說話嗎?」

  「嗯?有什麼問題麼?」

  某個從內臟黑到骨頭裡的爽朗少年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的小青梅臉頰紅透,可憐的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掙扎了很久,然後才自暴自棄的壓住了腦袋,「其實昨天我因為絆到人所以撞到電線杆昏倒了……」

  「就這樣?」

  帥氣爽朗的竹馬少年可不認為他家小玉會因為這樣就不敢老實講,只是眯起眼簾撫摸上少女的膝蓋,厚實的掌心隔著繃帶依稀都能將溫度傳遞,玉子不知道怎麼的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她只是默默壓緊了裙擺的認真點頭:「嗯嗯嗯……!」

  「唉……」

  垂下眸很長很深重的歎了口氣,山本武下一刻捏住了少女軟嫩的臉頰,笑容可掬的往外拉,看那燦爛爽朗的開朗少年樣子,根本完全不像一個正在對美少女處刑的邪惡大魔王,「阿姨如果知道你變成說謊的壞孩子一定會不高興的!」

  「才不是這樣……」

  可憐的玉子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掙扎聲,淚眼汪汪的扯著山本武的手腕,在沒能成功將山本少年的手腕拉開後表情哀怨的看向了山本武后面看戲中的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但這向外人求救的目光對山本武而言根本火上加油。

  大野狼竹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就把嬌小的少女摟入懷裡,然後壓著掙扎不休的小青梅的腦袋瓜回頭對兩個好友勾起嘴角,「哈哈哈哈……可以讓我們先私下解決一下嗎?」

  「呃,這個……」

  善良又純潔的小白兔綱吉露出了遲疑的表情,苦惱的看著正在山本武懷裡掙扎的無辜少女,至於本來就只是為了阿綱才來看人的獄寺隼人則是聽到山本武的話後,馬上拖著他親愛的十代目就轉身,「走吧!十代目!那個棒球笨蛋都這麼說了!」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山本你可別做壞事啊!」

  無奈之下澤田綱吉只好邊走邊不放心的回頭,至於摟著自家小青梅的山本武則是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只差沒誇張大笑的勾起嘴角,「啊哈哈哈,難道我像這種人嗎?」

  是的,非常像……

  澤田綱吉的吐槽被關上的房門給隔在了門外,至於笑容可掬的山本武則是維持著讓玉子毛骨悚然的溫柔微笑,和藹又可親的凝視著玉子。

  這表情讓玉子的心中像是有小貓在抓啊撓的,她苦惱了片刻,探身摟住山本武的腦袋瓜,就像哄著一隻鬧彆扭大貓般順著他有些粗硬的發,蹙著眉心戳著他的臉頰,「……不高興就別笑嗎,我不是沒事麼,嗯?」

  「……」

  少女的手指騷擾讓山本武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他轉頭咬向了玉子的手指,就像啃薯條一樣,在少女的嬌笑中邊輕咬邊懊惱的哼了聲,「你這樣叫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單手打出再見全壘打。」

  「唔……阿武打不出來嗎?」

  玉子姑娘理所當然的疑問讓山本武的嘴角抽搐了下,他不知道該高興自家小青梅對自己的盲目信任,還是該無力她的粗神經無限放大,並中的天然呆先生大家眼中萬人迷的帥氣山本武無奈的歎了口氣,默默把腦袋瓜靠上玉子的額際,不過有好好的避開那繃帶包裹住的傷口,「……唉,我該把你怎麼辦啊。」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唄。」

  這種時候玉子的腦筋倒是動得意外的快,那笑眼彎彎眯起眼簾自以為得計的樣子就像只想偷雞的小狐狸,玫瑰般的粉色隨著少女的微笑蔓延在她的頰畔,看起來可愛得讓人想捏。

  山本武忍不住傾身向前,再度摸上了那粉嫩的臉頰,但在他開口想說話之前,一陣淡淡的煙霧卻突然籠罩住他,然後……

  「碰……!」


第28章 阿武阿武討厭鬼

  「咳咳……好痛,這裡是……?」

  從煙霧中現身的青年吃疼的揉著自己的後腦,下巴上也有著一道明顯的傷疤,西裝筆挺的他看起來有著和山本武極為相似的臉,但明顯成熟很多的表情卻讓他更多了男人的韻味。

  感覺身上趴著個人的十年後山本武原本是眼神銳利甚至帶著些防備和殺氣的,但在看到那個一臉迷糊趴在自己身上眨巴著眼睛是玉子時,他呆楞了下。

  山本武不只是呆楞,還眯起了眼簾,薄薄的唇瓣隨著凝視緩慢揚起,他勾起了嘴角,露出悲傷又帶點懷念的複雜表情,「小玉……啊啊,原來如此,這個時代是十年前的時代麼?」

  「嗯?」

  一整個還在狀況外的少女眨動了下眼簾,她困惑的凝視著眼前的青年,伸出柔軟的指尖在青年下顎上的疤痕劃拉了下,疑問的歪了歪腦袋,「阿武,你在說什麼?」

  「……」

  二十三歲的山本武雖然五官相仿,但與十三歲的少年比起來氣質其實截然不同,即使正懷念的露出微笑,青年也依然依稀透著煞氣和鐵血的氣息,他在玉子觸摸自己下巴時反手握住了少女的手掌,然後,湊到唇前虔誠的親吻著。

  「……阿武?????」

  玉子被青梅竹馬突然的行為弄得渾身僵硬,臉頰發燙,隱隱約約腦袋瓜上還泛著不知所措的高溫蒸氣,而這時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突然將面龐湊近,他低垂下來的俊臉就像準備親吻。

  「小玉,我好想你,我愛……」

  溫潤的氣息濕熱滾燙,在這近距離放大的正面直視之下,幾乎讓人能一根根的數清青年略長的睫毛,他專注的凝視著表情錯愕的玉子,彷佛從鼻音發出的聲音也性感成熟得讓人全身發燙,那沙啞的魅惑呢喃彷佛直達靈魂,不過……這一上來就示愛是哪招!?

  而如果二十三歲青年山本武的示愛是突如其來的話,那麼,從門外再度天降的雲雀恭彌,或許就是感受到玉子可能有危險而降臨的救星了吧。

  「碰……乓啷啷啷!」

  原本被關上的房門被用力踹開,披著黑色立領學生服,臉色陰沉眼下略微青黑的並盛風紀委員長站在了門口,在看到青年壓制著玉子少女正準備親吻時,那薄薄的唇瓣浮上了獰笑:「可疑人士,咬殺!」

  他邊說邊甩出了拐棍,銀白色的浮萍拐就這樣連著鐵鍊擊向了山本武。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人打擾啊?」

  摟著玉子閃開的二十三歲山本武發出了無奈的抱怨聲,順帶低頭,動作迅速的在玉子唇瓣偷了個小吻。

  那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就像媽媽在廚房抓到小孩子偷吃時忍不住的饞嘴一樣,被打擾的山本武原本是有些不高興的,但在看著捂住雙唇一臉當機的少女後,那偷到雞般的愉悅表情又讓人十分想毆打。

  壞心眼的青年於是湊向了臉紅顫抖到幾乎要變成蚊香圈眼的玉子耳畔,笑容可掬的眨了眨眼,「嗯?小玉,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

  青年帶調侃般的取笑讓玉子顫抖得更厲害了起來,眼鏡後的雙眸也隱約變得濕潤,羞恥困窘交加的少女用力的推開了青年就跑,連對方因為自己的怪力被拍到牆上然後順著牆壁滑落也只是猶豫的看了眼便匆匆離去,那對山本武避之惟恐不及的樣子讓青年露出了苦笑:「啊啊……弄巧成拙了呢……啊啦?」

  他沒能起身去追,因為趕過來的雲雀恭彌已經對青年露出了充滿敵意的獠牙。

  脆弱的喉頭被猛禽少年用拐棍頂住了,嗜血的兇悍目光讓人膽顫心驚,眯起眼眸凝視著那陰鷙的目光,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竟然還能勾起嘴角露出了爽朗的笑靨,「唷,恭彌,該說好久不見麼?」

  「……你誰?」

  冰冷的浮萍拐毫不猶豫的往青年的氣管頂了頂,卻被青年很輕鬆的用大掌推開,他看著眼前帶著濃厚不爽的古典氣質少年,嘴角浮上的笑靨帶著深意,「我是十年後的山本武,來這時代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你……喂!」

  「既然這樣,那就先打一架吧。」

  掄起浮萍拐的少年直接對著二十三歲山本武的頭部猛砸,這攻擊讓青年歎了口氣,眼神在低頭時變得銳利又自信,他單手接住了雲雀恭彌的拐棍,「我來到這裡的時間很寶貴,可沒辦法浪費在跟你打鬥啊!」

  「你的話太多了!」

  雲雀恭彌回應十年後山本武的是另一隻手的拐棍默默擊向腹部,不過這一擊也被青年山本武接住了,他微笑的握住了雲雀恭彌的雙手,旋身反過來把少年壓在了牆壁上,「你這小子……其實我十年前就看你很不順眼了!」

  「……!」

  不管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再強,現階段的他要單純在蠻力上贏過跨越時光而來的青年守護者,這條路還很漫長,因此在被壓制在牆上時雲雀恭彌露出了憤怒又恥辱的表情,懊惱的試圖踹人,只是很快又被經驗豐富的對手給壓制。

  這樣生氣又無力的表現,讓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無數次的都會在夢裡回味,他忍不住再度勾起了嘴角,「……聽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默默又掙扎了下表示不願配合的雲雀恭彌眯起了那雙冷峭的丹鳳眼,帶著憤怒和冷漠的凝視著眼前的青年山本武,放任著他將唇瓣湊到耳邊低聲呢喃的委員長少年表情盡是防備和不信,卻又隨著說話的內容微微瞪大了眼。

  已經有些起了興趣的雲雀恭彌訝異的轉頭看向山本武,卻見剛剛還在對他耳語的山本青年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表情滿是錯愕的少年山本,當然,雙手依然是把雲雀恭彌的手壓制住的。

  「啊哈哈哈,……這到底……?」

  眨了眨眼的山本武看著自己壓著校園最大魔王的樣子,額際默默流下了一顆冷汗,他傻笑的鬆開了雲雀恭彌的手,拼命往後退,而要不是他退得即時,那如刀鋒般銳利揮下的浮萍拐弧度也許早切下了他的鼻子。

  雲雀恭彌眯眸瞪著因為閃避自己攻擊而退得老遠的山本武,難掩心情惡劣的冷哼了聲,「在那個地方,你看到了什麼?」

  「……」山本武的表情一瞬間似乎靜默了下,但又快的只像錯覺,再抬起頭時又依然是滿臉無辜,呆萌的樣子就像只搖著尾巴的大狼犬,「啊?雲雀你在說什麼?」

  「……果然還是該咬殺。」

  沉默的雲雀恭彌於是再度掄起了浮萍拐,那一刻揮起的光輝太美,讓人難以直視,而被學校鳥王追著跑的山本武也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抱頭鼠竄。

  但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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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時代的二十三歲山本武佇立在空寂的墓園中。

  他彎下腰凝視著眼前套著花圈的十字架墓碑,用掌心輕輕的在照片上拂了拂。

  在那水晶製成的晶體保護下,時間永遠凝結在十五歲的少女依然眉眼彎彎笑得溫婉,看那嬌豔欲滴的樣子,彷佛隨著山本武的碰觸就要羞怯得臉紅。

  二十三歲的山本武凝視著那張照片,緩緩的低下頭,用自己平坦的額際抵著那冰冷粗糙的石面,喃喃的呢喃道「小玉……我看到了十年前的你了呢……」

  乾澀微梗,總是爽朗的嗓音依稀透著了點沙啞,山本武眯著眼眸,低低的呢喃道,「這個時代的我們沒能保護你,最後讓你成了那個……但是我已經告訴了小雲雀一些事,所以一定沒問題的吧?」

  相片中的少女當然無法回應,只是巧笑倩兮的凝視著山本武,那溫柔軟萌的樣子彷佛說著肯定,無限包容的樣子一如往昔。

  「你還是這樣……」

  青年在少女的面龐上虔誠的落下一吻,表情茫然的垂下眼眸,輕聲呢喃道,「時間還是不夠,沒有辦法把事情解釋完,如果那個時候就把伊藤誠殺掉的話……不過以你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容許的吧?」

  低沉的嗓音隨著自言自語而變得沙啞,尾音消失在風中。

  「如果……那個時候,不僅僅只是教訓了他一頓,就好了……」

  「喂……小玉,你知道麼,我最後悔的事情不是別的,就是沒有阻止那個人渣,和沒有在你還沒離開的時候說喜歡你……」

  寒冷的秋風將落葉吹起,打著旋的拂過林立的墓碑們,這裡是一片少女之墓,旁邊立著的桂言葉之墓,西園寺世界之墓也清晰可見,他們都是還沒來得及長大就結束了時光流轉的少女。

  憂鬱中的二十三歲山本武沒有注意到,他心愛少女墳前的草皮隱約缺了一角,而在那跨越時空的十年前,被痛毆過躺倒在地上的少年正在發呆。

  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帶著泥土的翠綠青草。

  「……原來不是夢啊?」

  棒球少年的目光深邃,隱隱又帶著迷惘和不明所以的憂鬱,剛剛的那五分鐘對他而言就像一個最可怕的幻夢,他眨了下眼,又眨了眨。


番外之小小玉小恭彌二

  「喂喂!恭彌,我來找你玩了!」

  按著門鈴的是一道很輕快活潑的聲音,房子內聽到叫喊聲的雲雀恭彌默默放下了手上的書本,穿著件可愛的男水手裝便走出了房間。

  在慘無人道父母的惡趣味下,我們的未來鳥王總裁總是打扮得可愛無比,那萌到讓人流鼻血的著裝打扮,一牽出去總是被團團包圍謀殺了無數底片,也因此萌萌的小圓團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出門。

  而會被這只姓穗波叫玉子但是一直都以為自己只叫小玉的笨蛋纏上,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故事的結果,就是明明有竹馬的小姑娘對英俊溫柔的雲雀哥哥念念不忘,一被她家阿武放置play就跑上門找小雀仔喝茶,到後來就算沒看到帥氣的雲雀哥哥,也會固定留下來吃點心,再怎麼說小小雀仔對他第一個手下還是挺好的。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老大。」

  戴著頂白色圓帽的四歲雲雀雙手環胸,一臉不高興的眯起了那雙古典氣息濃厚的丹鳳眼,挑剔的打量著穿著白色小碎花洋裝的小蘿蔔頭。

  「不要,恭彌就是恭彌嘛。」

  每次都被要求喊老大的小姑娘也有著自己的堅持,她笑咪咪的看著俊秀可愛的小小少年,嘴才一張就被傲嬌的小雀仔壓住唇瓣,臉色鐵青的小男童冷哼了聲,「……再說我可愛我就揍你。」

  「唔……媽媽說打女生的男生最差勁,而且恭彌真的很可……哈哈,帥嘛。」

  把好友手掌拽下來的小玉子眨了眨眼,那一臉單純無辜的樣子讓小雲雀氣得咬牙,沒打算真打自家手下的他於是拽住了小丫頭的麻花辮,在小丫頭見風轉舵的乖乖改口後才冷哼了聲,「不聽話今天就不給你吃點心。」

  「……老大我錯了,我會乖乖的。」

  剛剛還笑咪咪的小少女在聽到今天沒點心的這個大殺器後,小臉馬上垮了下來,她像小動物一樣瞪著圓圓的眼睛,蹭到小雲雀恭彌的旁邊晃了晃他的手掌,那閃閃發亮的眼神絕逼是吃貨的節奏。

  「哼……你每次都這麼說。」

  小恭彌嘴角翹了起來,但還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小小玉,他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表情看似認真的哼了聲,「今天的點心是草莓蛋糕,我看我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唔唔!怎麼可以這樣!」

  小小玉露出了受到巨大打擊的震驚表情,就像小雞仔一樣呆呆張著小嘴,那傻呼呼軟綿綿的樣子讓人直想把她抱入懷裡狠狠的揉腦袋,雲雀恭彌的嘴角再度忍不住揚了起來,「給你一分鐘考慮怎麼證明自己會聽話,不然蛋糕我就自己吃了。」

  「唔唔……」小丫頭因為蛋糕露出了幾乎要把眉頭打結的表情,抿著小嘴楚楚可憐的看著小雲雀,那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讓小雲雀挑了挑眉,他作勢看了看手腕,「你還有三十秒。」

  「耶耶!你明明沒帶手錶!哪有這麼快的!」

  小雲雀的不買帳讓小小玉翻臉如翻書的咋唬了起來,小孩子就是這樣,哭和撒嬌都是在對方會理她的情況下進行,於是前一刻還要哭不哭的小小姑娘馬上摟住了小少年,像小貓一樣的蹭了蹭,「給我吃蛋糕嘛……恭彌我最喜歡你了。」

  她光說話不夠,還大大方方的抬起腦袋瓜,在小帥哥嫩嫩的臉頰上啾了一下。

  「……」

  不太能適應妹子撒嬌大絕招的小雲雀少年臉頰有點紅,他用手背擦了擦被親到的地方,故意露出一臉嫌棄的開嘲諷恥笑,「最喜歡我?那阿武怎麼辦?」

  「他排在蛋糕後面!」

  小小玉毫不猶豫的瞬間回答,那連思考都沒有想過的答案讓小小恭彌嘴角抽搐了下,他於是像安撫寵物般默默揉上了小姑娘的腦袋,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那個阿武的歎了口氣「……所以你只要一個蛋糕就可以變成最喜歡嗎?」

  「才不是,至少也要草莓口味的。」

  一臉認真的小姑娘再度讓小小雀哥跪了,他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無奈滄桑老得快的戳戳小丫頭的額際,「你不要因為有人答應每天給你蛋糕吃就嫁給他啊。」

  「才不會,我答應過阿武等三十歲要當他的新娘子的。」

  小小玉被戳得嘟了嘟嘴,鼓起臉頰的樣子就像只嘴裡塞滿食物的倉鼠,讓人忍不住想捏上她的小臉蛋。

  「……」四歲的未來小總裁忍不住就這麼做了,雲雀小少年默不作聲的捏上小姑娘的嫩臉頰,那不爽的力道把小姑娘捏得哎哎直叫:「……他有哪裡好?」

  「唔……他會陪我玩?」

  小玉子姑娘可憐兮兮的拽住了小恭彌少年的手腕,試探性的往外拉,結果變成拉長了自己的小臉頰,餘怒未消的小小恭彌則是繼續捏的冷哼了聲,「我也會。」

  「也對喔……」

  小小玉因為小少年的回答而沉思了下,她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很久,然後眼睛發亮一臉求誇獎的抬頭,「我想到了!叔叔說他們就住在我們家隔壁,以後如果我跟阿武結婚的話就不用搬家!」

  「……這是理由嗎?」

  「是啊。」

  看著小小玉認真的表情,雲雀恭彌嘴角抽搐,他用力的捏了捏感覺怎麼看怎麼呆的蠢姑娘,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被打敗而咬牙切齒,「蛋糕……我每天給你一個草莓蛋糕。」

  「唔……」

  那擊中小少女紅心的提議讓小小玉遲疑了下,而小雲雀不愧是未來的總裁,在看到小姑娘開始動搖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繼續再加碼,「而且你如果乖乖聽話的話,晚上有時候還可以再吃一個當點心。」

  「……每天嗎?」

  吃貨小姑娘的雙眼閃亮了下,她凝視著一臉認真的雲雀小少年,表情夢幻的捧著小臉,而小少年則是淡定的補上了最後一擊:「然後,如果不嫁我的話,平常的點心也都沒有了。」

  「哇!我嫁!我嫁!恭彌我最喜歡你了!」

  馬上撲上來抱住的小姑娘寫下了小雀仔的又一次勝利,所有的總裁都是沒有失敗的,就算用蛋糕拐騙妹子也能霸氣四溢,未來的雀爺總裁於是滿意的哼了聲,表情愉快的揉著小玉姑娘的腦袋,「這樣才乖……不過,你還真因為蛋糕就把自己給嫁了啊……」

  「唔?」

  一臉呆萌抬起腦袋瓜的小小玉眨了眨眼,這迷糊可愛的樣子讓小雲雀有些頭痛,他拍著少女的腦袋瓜,認真的耳提面命道,「算了,反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別人要請你吃點心的話不可以收,要吃來找我我就給你吃,知不知道。」

  「嗯哦。」

  小姑娘乖乖的應了聲,她把腦袋瓜擱在了小少年的手上,小扇子般的睫毛再眨了眨後又生出了新的問題,「可是恭彌,『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的人啊,跟我的部下是一樣的。」

  同樣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句話很霸氣就拿來用的四歲小鬼如是說。

  「那我到底是你的新娘子還是你的部下?」

  小姑娘的眼睛閃閃發亮的凝視著小雲雀,那眼神可愛得讓人心都融化了,但小雲雀的反應卻只是淡定的戳了下她的腦袋瓜,「兩個都是,但是蛋糕只有一份。」

  「耶耶……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小小玉很是吃驚,至於小雲雀則是嘴角微揚的又戳了下她的額際,「當然,還有不行,因為會胖。」

  「那我可不可以只當新娘子或只當部下就好?」

  「不可以。」

  小姑娘嘰嘰喳喳的細碎笑語隨著大門的闔上而被封在院內,這是十年前的往事,就跟十年後最討厭吃草莓蛋糕的少女一樣,被遺忘在記憶的一角。

悠于 2016-2-22 19:55

★參之卷 戀愛戀愛大進擊★

第29章 上課不要小動作

  初吻,是什麼呢?

  人類第一次表達愛意或親密的接吻行為。

  但就算不以這樣硬梆梆的方式定義,每個女孩對於自己的第一次也一定會有期望或想法的。

  ──沒有告白也沒有什麼甜蜜的氣氛,就這樣開玩笑一樣的低頭啾一下算什麼!

  因此總是軟萌好脾氣的少女是破天荒的發了脾氣,捂著唇瓣氣呼呼跑出去的她決定了,要從今天開始不理山本武,直到對方跟她道歉為止。

  不過那個什麼,你說親人的是十年後的山本青年跟現代的竹馬少年沒關係?

  咳咳……你覺得以玉子的理解能力,穿越時空這種的不科學題材她能懂麼?

  於是莫名其妙的少年便被可愛小青梅給發了個後腦杓,那看到後就氣呼呼把頭甩到一旁的樣子,冤都冤死了都。

  ################月亮專用分隔線####################

  「小玉啊……」

  下課時間的山本武怎麼喊都喚不回妹子的回頭,他在上課時哀怨的趴在桌上,眉毛都垂了下來,那彷佛狗耳朵都要耷拉下來的賣萌姿態簡直不能再美,讓旁邊的小武親衛隊心跳加速,也忍不住對辜負帥哥的少女咬牙切齒了起來。

  「……」

  默默低著腦袋的少女側臉看起來單純靜美,但那微微嘟起的面頰不用說話便寫著「我很生氣」,在聽到山本武的話後玉子偏頭瞥了眼少年,那帶著懊惱的彆扭表情讓單純的棒球少年是摸不著頭腦。

  長手長腳的高個子少年於是把桌子搬到了少女的旁邊並上,迎著老師狐疑的目光,眯起眼簾笑容可掬的道,「老師,我忘了帶課本,可以跟隔壁一起看嗎?」

  年紀不小的老師推了推眼鏡,蒼老的眼眸眯成細線凝視著少年過分陽光閃耀的笑靨,然後他瞄了眼少女看向一旁的面龐,嘴角懷念的揚了揚。

  「別太干擾隔壁的穗波啊。」

  老師說,帶著善意的,那由師長所默認的許可讓少女不甘不願的把課本推到中間,在安靜片刻後氣呼呼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你明明有帶課本,我知道你書都不拿回家的!』

  『你才是,為什麼不理我???』

  與玉子圓嘟嘟感覺就軟萌軟萌的字體不同,山本武的字體相當端正,大而寬的字體彰顯著他的存在感,連續的三個問號彷佛代表著少年心中的困惑,而在看到山本武的問題後,玉子再度氣鼓了雙頰,白了竹馬少年後涮涮涮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你!還!敢!說!我不要理你了!』

  大大的驚嘆號彷佛昭示著少女的怒氣,就跟玉子在寫完後馬上收起來拒絕溝通的筆記本一樣,但這憤怒卻讓山本武更加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後腦,滿臉困惑的戳了戳少女的臉頰,低頭湊到小青梅耳邊苦悶的問道,「小玉,我到底做了什麼?你不說我根本不會知道啊……」

  「……」

  依然對自己那個不算初吻的初吻怨念深重,軟萌的少女抿著唇瓣,說不理人就是不理人,那氣鼓鼓的反應讓山本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苦惱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把自己熱呼呼的腦袋擱上少女的肩頭,呆萌單純的鍥而不捨,「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嗯?」

  這招在以往幾乎是百試百靈,每次玉子就算再生氣都會因為山本武的主動服軟認錯而態度軟化,而這次似乎也不例外。

  嬌小的少女雖然用指尖把少年湊過來的頭顱推開,卻還是看了他眼,軟糯的嗓音懷疑的低低呢喃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不知道。」

  棒球少年倒是回答得坦承,但在看到少女又皺起來的眉頭後,他馬上笑容可掬的做著補救,上揚的嘴角相當灑脫,溫柔貼心的樣子根本鄰家好哥哥,「不過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錯了你才會這麼生氣,所以你就跟我說吧,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改。」

  「……」山本武那意外坦白的態度讓玉子很想歎氣,明明她才是被偷吻的人,為什麼他家竹馬就是沒想過這樣不行嗎?

  蹙著眉頭的少女不由分說的開始戳起了山本武的腰際,在看來高大其實頗怕癢的少年嘴角都因為忍笑而開始顫抖的抽搐後,才勉強滿意的翹了翹小嘴,「昨天那次不算,下次……不要覺得好玩就亂親人,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欸?我……親了你……?」

  山本武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更確切要來形容的話,那或許介於咬牙切齒和迷茫之間吧。

  ……怎麼就親了小玉……怎麼就不是他親了小玉呢?

  扼腕無比的少年懊惱的用額頭撞向桌面,叩咚一聲的發出了好大的一聲聲音,原本在上課的老師和同學們都轉過了頭,捏著粉筆的老師蹙眉推了推眼鏡,「山本武,你上課不認真,在做什麼?」

  「啊哈哈哈……沒什麼,我只是腦袋突然有點混亂想冷靜一下。」

  傻笑的山本武露出了往日好好青年的爽朗笑容,那閃耀程度百分百的微笑足以讓人忽視他額際的紅腫,授課的老師蹙了蹙眉沒有再說什麼,而在大家都轉回頭後,一隻帶著馨香的柔軟小手輕輕撫摸上了少年的額際,懊惱的揉了揉,「……傻瓜,我只是叫你以後別這樣,沒叫你撞腦袋呀。」

  溫柔可愛的玉子姑娘明顯理解錯了他家竹馬兄內心的糾結,又恢復體貼好青梅的少女軟軟的輕觸著山本武的額頭,那力道還有輕聲細語的呢喃,對於青春期的山本少年而言都是不能更享受,他於是就像只大狗一樣的眯起眼眸,摟住玉子愉快的蹭了蹭,「……小玉,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好啦,我也喜歡你,所以你快放開……」

  天然呆少女僅限於自己親近人的時候不會害羞,因此她對於竹馬同學此刻的親昵感到相當不適應,羞怯困窘得連脖子裡面都要紅了,就連輕推山本武的樣子也感覺軟綿綿的相當可口。

  本性是大灰狼的天然黑少年於是嘴角揚起,雙眸眯成彎月的在玉子耳畔輕笑,「既然你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要交往嗎?」

  「……咦咦咦咦咦!?」

  玉子因為山本武的調侃而瞪圓了眼眸,她眨了下眼,沒反應過來的又眨了下,整個人呈現當機狀態,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山本武。

  山本武於是笑容可掬的湊近了身軀,正打算趁勝追擊,但一發自講臺射來的粉筆卻在他剛撞疼的腦袋瓜上斷成了兩半,臺上的老師以嚴肅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露出鬼面:「山本武,上課不要小動作,下課過來辦公室跟我談談!」

  「痛痛痛……正到緊要關頭啊混蛋……」

  很想吐槽老師如果轉行當狙擊手一定是神射手的山本武皺眉,在看到他家小青梅還是一臉呆呆的樣子後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容可掬的單眨了眨眼,「……那麼小玉,我等你回答羅。」

  「……咚!」

  回答山本武的是又從講臺射過來的一根粉筆,成熟又有師德的老師即使頂著假髮也幾乎怒髮衝冠,嚴肅得連眼鏡後面的雙眸都彷佛反射著寒光,那陰沉下來的嗓音帶著雪崩前的危險,「山本武!你給我現在就出去外面罰站!」

  可憐的山本少年告白連連被打斷的默默走向門口,至於突然被自家竹馬告白的玉子則是呆滯的坐在座位上,一動都不動,那僵硬又蒼白灰化的蠢蠢模樣,老實說還挺勾起人欺負的欲望的。

  ……哎?剛剛她聽到了什麼來著?


第30章 來交往吧玉子醬

  等待下課的時間對每個學生而言都是一段漫長的折磨。

  多數孩子會希望講堂上的老師快點說完大發慈悲讓他們可以享受青春的校園生活,而對剛剛被竹馬告白腦袋還轉不過來的玉子而言,她卻希望下課時間永遠不要來。

  她還沒做好面對阿武的心理準備啊!

  看著笑容可掬從門外走向她的少年,玉子的身軀有些僵硬,那低下腦袋瓜有點坐立難安的苦惱樣子讓山本武的嘴角愉快的上揚起來。

  但在他來得及說上任何一句話之前,臉色嚴肅的老師便走了過來,繃著張臉的踮腳扯住山本武的領口,竟然還能多伸出一隻手來把鼻樑上的鏡片頂上,「我有叫你進來麼?算了,直接跟我到辦公室好了。」

  「……」

  一臉挫折被拎著後頸衣領倒拖的山本少年馬上從志得意滿變成垂頭喪氣,那耷拉下大耳朵的樣子真的是蠢萌又可愛,可憐兮兮邊走邊回頭的樣子讓人萌得一臉鼻血。

  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臟因為山本武的被拽走而稍微紓緩,單純的玉子少女拍了拍自己感覺有些過熱的臉頰,苦惱的把腦袋瓜靠向冰冷的桌面,藉由木頭桌子的溫度來冷卻自己的腦袋瓜,這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被女孩的親親閨蜜們看到了,笹川京子和黑川花走了過來,摸了摸玉子的髮絲,「玉子,你怎麼了?臉怎麼會這麼紅?」

  「唔……京子……花醬……」

  困窘的少女揉了揉自己軟嫩的臉頰,眉毛都打結的她整個人看起來苦惱不已,但那小動物般惹人憐愛的氣息又讓姬友們忍不住湊過來,各種安撫逗弄。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困擾?不會是山本那傢伙剛跟你告白了吧?」

  總是很有成熟大姊氣息的黑川花探出指尖戳了戳好友的額際,那隨口猜猜就神准的反應讓玉子呆了呆,張著小嘴露出「你是神」的吃驚表情,一臉崇拜的看著黑川花,「咦咦,花醬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猜的。」

  彎起唇瓣的黑川花露出的笑容有些大人的嫵媚,那比同齡人稍微穩重的感覺讓玉子不知不覺安心了起來,她蠕動了下粉嫩的唇瓣,眉毛都打成死結的呢喃道,「唔……有這麼好猜麼?」

  「不是很好推測出來麼?」

  覺得少女是在懷疑她智商的黑川花挑了挑眉,旁邊的笹川京子則是摟住玉子的手臂露出感興趣的甜軟笑臉,這兩個姑娘倒都是軟萌單純系的,「先說說看嘛,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就剛剛上課的時候,阿武突然問我要交往嗎……」

  表情一整個想不開外加打結的玉子感覺腦袋瓜都要重了幾圈,她將頭顱往京子的肩膀靠了靠,粉色的唇瓣不知所措的微抿,「我本來還在生他的氣呢,太突然了啦。」

  「那個喔……是在開玩笑吧?」

  挑了挑眉的黑川花看著好友苦惱的樣子,雙手環胸,肯定的下了結論,「你仔細想想,哪有人在上課時間跟人告白的?而且那種跳過這麼多直接求交往的口氣,一點認真成分都沒有吧!」

  「唔,說的好像也是……」

  困惑的少女被好友的自信震懾,呆呆的眨了眨眼,而黑川花則是眯起眼簾不容質疑的直接把事情拍板定案,「什麼好像?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如果是你想告白的話會怎麼做?」

  「這個……可能找個安靜的地方,然後……寫信把人約出來?」

  玉子的面龐隨著想像忍不住又有些泛紅,垂下小臉苦惱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把她摟入懷裡揉一揉,她有些困窘的對了對手指,「我也不太清楚正常程式該怎麼做……」

  「不,這樣很好了……」

  心中開始出現我的好友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的彈幕洗屏,黑川花默默蹭了蹭玉子柔軟的小臉,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換個說法,今天如果你很喜歡山本武,你會直接跟他說在一起嗎?」

  「不會呀……怎麼可能……」

  玉子乖乖的回答道,她在沉默了片刻後,才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所以花醬你的意思是說,阿武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就算不是在開玩笑認真成分也沒多少啦。」

  黑川花捏上了玉子垂下的嘴角,玩弄著少女軟綿綿的臉頰,眯細了那雙有些古典的典型美人眼眸,「再說我也不贊成你們交往,山本武那傢伙看著單純但腦袋裡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你跟他在一起一定很快就被騙了,話說回來同年齡的男生哪有什麼魅力,要找我們還是要找成熟又會疼人的!」

  「唔……成熟?比如草壁學長或雲雀學長嗎?」

  對成熟沒什麼概念的玉子少女很自然的想起了最熟悉的兩個學長,但那神奇的舉例讓她的兩個好友都是唇瓣顫抖,黑川花已經受不了的直接吐槽了,「……我覺得這兩個是會讓人疼,跟疼人沒什麼關係。」

  「跟他們比較起來,我覺得山本還是不錯的……」

  連向來溫柔又天真的笹川京子都沉默了下,她看著黑川花不贊同的表情,眨了眨眼,「至於其他學長的話,我哥哥怎麼樣?哥哥雖然是個拳擊笨蛋,但很溫柔的。」

  「你要讓玉子跟了平學長交往,然後每天跟他一起跑步練拳擊麼?」

  黑川花無語的繼續吐槽,本來還在討論山本武的事情瞬間歪樓到要給玉子找什麼樣的男朋友,就在這時候,一個身高並不算太高卻面孔秀氣,臉上略帶了點羞怯氣質的二年級學長走了進來。

  他對玉子微微一笑,拉過少女的手塞入什麼後便表情自然的離開,黑川花看著少年俊秀可愛的樣子,眼睛似乎亮了亮,「……這個不是二年級那個很受歡迎的伊藤學長嗎?玉子你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他拿了什麼給你?」

  「……」

  玉子低頭看了眼手心中的紙條,略略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在好友的圍觀下硬著頭皮低頭打開,卻見裡面只是簡單的寫著『我在頂樓等你』。

  「頂樓耶,他不會想告白吧?」

  已經有過無數次被告白經驗的笹川京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至於玉子則是凝視著那張紙條,表情有些苦惱,她在沉默片刻後默默吸了口氣,「我離開一下……」

  「玉子你怎麼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不喜歡學長的話拒絕就好呀。」

  黑川花鼓勵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在看到玉子整個身體又再度變得僵硬後忍不住調侃出聲。

  「嗯……」

  說不出那天遭遇的玉子苦笑的扯了扯唇瓣,雖然說臉上的表情沒什麼異樣,但那雙修長的柳眉又忍不住蹙起來了,「我去去就回來。」

  「路上小心,別一副快被吃掉的樣子呀。」

  「……」

  黑川花沒心沒肺的開著玩笑,但那玩笑卻讓少女笑不出來,看著玉子匆匆離開的樣子,笹川京子憂心忡忡的拽了拽好友的衣角,「花醬……玉子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也發現了,不過在學校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黑川少女也遲疑的蹙起了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擔心啊……

  ################月亮專用分隔線####################

  踏著灰暗的水泥臺階,一步一步登上了天臺的玉子眯了眯眼。

  頂樓的風有點強,或許是山本武上次差點跳樓摔下去的緣故吧,四面的牆壁都重新圍上了交錯的鐵絲網,這各個方向都沒有開口的空間,就像個無形的牢籠。

  遞了紙條給玉子的少年就站在某面鐵絲網前,在聽到開門的聲音時,他回頭露出了看似純良的羞澀微笑,眼神和表情都是讓人不悅的勝券在握和從容。

  「小玉,你來了呀。」

  自來熟的學長以著只有山本武會呼喚的稱呼看似熟稔的道,他對玉子招了招手,邀請般的勾起嘴角,「別離這麼遠,過來啊。」

  「……請不要這樣叫我,伊藤學長,我們不熟。」

  抿起唇瓣的少女幾乎很少,甚至從沒有過的做出了嚴厲排斥的回應,腿也保持安全距離的沒有邁出一步,但或許是外表太軟萌無害的緣故吧,這些動作和話語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伊藤誠只是好笑又自信滿滿的揚揚眉毛,「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你離這麼遠,我怎麼給你看?」

  「……」

  那股自己一定會聽從他要求的自信讓玉子不安,她抿了抿唇瓣,在掙扎後緩慢的挪動到伊藤誠面前,在移動時玉子感覺少年的目光在她被黑襪包裹的膝蓋還有手肘停留了下,那實質般的目光讓少女忍不住有些自我防衛的交叉了雙臂。

  其實說也奇怪,明明玉子知道自己是有怪力可以在危險時保護自己的,卻還是會因為這不舒服的目光而忍不住有些顫抖。

  但有些人就是這樣,在強者面前軟弱無能,但在遭遇到比自己還要膽怯荏弱的存在時,卻又會想變本加厲的踐踏,伊藤誠也是這樣的。

  「呵……」

  他在看到玉子緊張的表現後發出輕笑,扯著少女的手臂就往懷里拉,玉子本能的想要伸手推開他,但在看到伊藤誠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機畫面後,原本推出的動作僵硬了。

  那張手機照片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黑崎一護把少女壓倒在地的照片而已,但閃光燈卻讓這組照片格外清晰,不管是圖像中的男主角,還是女主角。

  伊藤誠露出純良又羞澀的單純微笑,切換了下照片,讓玉子看清黑崎一護把手放在衣衫不整的加藤乙女肩頭上的畫面,壓低了的嗓音帶著隱約的興奮,「小玉,你覺得如果我讓乙女拿這個照片去告這男的強迫未遂,他會怎麼樣?」


第31章 雀哥總裁我宣你

  有些時候妥協並不是懦弱。

  而是等待時機,然後反抗。

  ################月亮專用分隔線####################

  ──你覺得如果我讓乙女拿這個照片去告這男的強迫未遂,他會怎麼樣?

  當聽到這句問話的時候,玉子遺忘了掙扎,只是錯愕又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在那兩片透明鏡片之後,有著纖長睫毛的眼眸露出了驚懼和憤怒,「你不能這樣做!黑崎先生他只是個路人!」

  「哦……原來他叫黑崎啊……」

  嘴唇上揚的伊藤誠看起來心情相當愉悅,他把手機隨意的放入胸前口袋,有些冰涼的手指摸上了玉子的下巴,那帶著薄繭的指尖讓人不舒服的摩擦了下少女柔嫩的肌膚,「……真可憐啊,就是因為不小心好心多管了閒事,一輩子都要背上強迫犯的罪名,說不定要一直坐牢了呢。」

  「不、不會有這種事的,我可以作證……證明是你們想欺負我!」

  伊藤誠的觸碰讓玉子顫抖了下,少女有些厭惡的別開了臉,鏡片後的雙眸閃爍著生氣的火光,但那沒有威脅感的瞪視一點力度都沒有,伊藤誠甚至還能為少女的天真而發笑:「你覺得我跟他,誰比較像好學生?」

  「黑崎先生不過是染了頭髮……」

  玉子的回應有些虛弱,眉毛也再度皺了起來,而伊藤誠嘴角的笑容無聲無息的擴散,他把少女的面龐扯近自己,愉快的眯起了眼,「那如果再加上我手上那些照片呢?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說你們是情侶在外面偷情,被我跟乙女撞見之後想要對我們動手,我可是有人證和物證的!」

  「……」

  玉子因為伊藤誠的無恥而氣得全身發抖,但這抖顫卻被少年自我膨脹的認為是害怕,他於是再度用拇指撫摸著少女柔軟的臉頰,並且加重了力道不讓玉子轉開頭,「這種時候你不是該害怕的求我,問我想要什麼嗎?」

  「……」

  玉子的手抵在了伊藤誠的胸前,用手臂勉強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生理心理上的雙重厭惡讓她的臉色相當蒼白,但又出於害怕觸怒對方牽連到一護的原因而不敢動手,落入伊藤誠的眼中便是脆弱又膽怯的惹人憐愛。

  「安心吧,你只要乖乖聽話跟我交往的話,也許我會願意什麼都不做也說不定。」好色又有些自我膨脹的少年於是有些自滿的放緩了口氣。

  他在說完後鬆開了玉子嬌小的身軀,低頭整理了下領帶,露出看似腆腆的溫柔微笑,只是那微眯的眼簾卻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暗光,「怎麼樣,小小犧牲一下讓大家都滿意,很棒的提議吧?」

  「讓我……考慮考慮……」

  玉子低垂下腦袋退了步,默默的抿起粉唇,伊藤誠的威脅讓她即使很努力的扣住雙手也不能停止自己發抖的動作,不只是擔心害怕,更多的是說不出口的憤怒。

  性格單純善良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做了壞事還倒打一把的人,而且還是出身在跟自己同一個學校的學長,而伊藤誠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好笑的開始咳嗽,「考慮?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吧?」

  能夠掌控全域的感覺讓總是被瞧不起的少年有股由衷的愉悅,他摸了摸玉子的臉頰,看少女不敢躲避後愉快的眯起雙眼,「我是在告知你,不想給自己和其他人惹麻煩的話就聽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你……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嗎?這樣的話你的女朋友怎麼辦?」

  蹙著眉頭的玉子還試圖跟伊藤誠講道理,而對於少女的問題,少年只是恥笑般的做出了人渣宣言,「她很愛我,所以沒問題。」

  「……」感覺根本難以跟對方溝通的少女緊緊蹙起了眉心,但伊藤誠卻突然低下了頭,笑眼彎彎的笑眯了眼角,在玉子鏡片的倒映中,那表情隱約有些猥瑣和蕩漾的愉悅,「那麼既然已經交往了,就來個誓約之吻吧。」

  玉子的身體僵硬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伊藤誠的面龐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放大,但就在這個時候,從天臺上方立著兩個蓄水塔的平臺上,卻飛來了一根丁字拐。

  銀白色的拐棍以極致的暴力和速度打著旋,就這樣快速的掠過伊藤誠和玉子之間,那鋒利的軌跡讓伊藤誠感覺自己如果剛剛湊得再近一點,腦袋瓜說不定就會變成夏天海灘上的西瓜,他忍不住驚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而看起來是剛清醒的雲雀恭彌則是打著呵欠的眯起眼眸,「哇喔,我還以為有什麼小老鼠在吵,原來是你啊。」

  雲雀恭彌的表情相當自然,看那理所當然的態度,一看就知道沒聽見伊藤誠和玉子間剛剛帶威脅的對話,伊藤誠的臉色變了變,扯住了玉子的手腕,「……我們去別的地方。」

  伊藤誠在自己面前逾矩的舉動讓高傲的猛禽眯細了那雙充滿古典氣質的丹鳳眼,隨即躍下了看臺,在動作時他背上的黑色立領學生服就像翅膀一樣隨著風而擴張,明明是給人略帶纖細感的身材,卻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偉岸的氣勢和安全感,雲雀恭彌將拐棍橫在胸前,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我討厭群聚,咬殺。」

  「我、我們只有兩個人!」

  伊藤誠因為雲雀恭彌的氣勢而落後一步,竟然躲到了玉子的背後,他有些神經質的扣住了玉子的肩頭,以少女為盾牌的惶恐叫道,「而且我跟她已經交往了!」

  「校內不純交往,一樣咬殺。」

  雲雀恭彌因為伊藤誠的回答和反應而挑了下眉峰,凝視向少年的眼神就像抓小雞的鷹,他乾脆俐落的扯過了被少年當成擋箭牌的玉子,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拐棍沒有停留就敲了下去,「我說是群聚就是群聚。」

  雲雀恭彌把自己當校內秩序的口氣相當□□,那當著臉揮過去的拐棍讓人看了都痛的打在伊藤誠的面龐,力道只差沒讓人掉牙。

  可憐的少年頓時帶著血水和唾沫的飛了出去,屁股向後沒用得平沙落雁式。

  雲雀恭彌這才皺眉看向手上拽著的少女,卻見玉子在伊藤誠被打飛後竟然軟軟的跪坐了下來,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就像是從很緊繃的狀態放鬆了一樣。

  「真沒用啊,之前打斷我肋骨的勇氣到哪裡去了?」

  跋扈的風紀委員長可沒有溫柔安慰少女的習慣,他似笑非笑的揚起眉,微微傾身,囂張又壞心眼的取笑著玉子,不知道該說是飽受驚嚇還是飽受壓力的傻傻的扯扯嘴角,在偷看了眼趴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識的伊藤誠後才放鬆心情的松了口氣,「這跟那時候不一樣……雲雀學長,謝謝你幫我。」

  「不想笑就別笑,醜死了。」

  雲雀恭彌嫌棄的瞥了眼玉子臉上的笑容,那種明明心情很差卻硬要裝沒事的無力笑臉讓他心情不快,他隨意的甩了甩手上沾血的拐棍,任由暗紅色的血液就像命案現場一樣的噴灑在牆上和地面,表情冷淡的呢喃道,「我可沒打算幫你,我只是在咬殺吵我睡覺的小老鼠而已。」

  「……雲雀學長,接下來的事情拜託你裝沒看到。」

  在沉默片刻後,玉子雙手合十,認真的看著雲雀恭彌,然後躡手躡腳的爬向了那個昏倒在地上的伊藤誠,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拿出了對方的手機。

  那一臉做小偷的樣子讓雲雀恭彌直想吐槽,他索性倚靠在牆邊,看著少女打開伊藤誠的手機邊認真操作邊小心謹慎偷看對方醒了沒的樣子,懶洋洋的扯扯嘴角,「他醒來的話,把他打得更昏不就好了?」

  「欸……」

  雲雀恭彌的提議讓玉子吞了口口水,竟然有些意動,甩甩頭揮去腦袋中偏激想法的玉子默默把手機裡面照片刪除,那裡面不只有玉子和黑崎一護那時候摔在一起的照片,甚至還有不少加藤乙女的煽情□□圖片。

  看著那些比著V字笑容燦爛的各種自拍,玉子的心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要吃驚對方的大膽,還是為對方對自己的不珍惜而感到難過,她只是在雲雀恭彌露出好奇表情走過來時點了刪除所有相片,然後默默關上了手機,這舉動讓某只跋扈的猛禽委員長不悅的默默挑眉。

  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就越要拗著來,雲雀恭彌對少女探出掌心,說話的尾音也危險的壓低「哇喔,膽子挺大的麼?」

  「……」把手機藏到自己背後的玉子嘴角抽搐了下,凝視著雲雀恭彌緩緩露出一個軟綿綿的微笑,企圖用傻笑混過,某只猛禽直接拐棍敲少女的腦袋:「……別賣萌。」

  「咚。」

  毫不留情叩咚下來的浮萍拐讓玉子麵條淚,她一臉鬱悶的抱住了腦袋瓜,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眸蹲下,好半天後才淚眼汪汪的抬頭,「你……你竟然真敲!?」

  「不然呢?揍人還有假的?」

  雲雀恭彌眯起秀氣丹鳳眼的鄙視著少女的天真,亮閃閃又看來沉重的拐棍在少年潔白的掌心上敲了敲,隱約帶著無形的威脅,但那依稀揚起的嘴角又說明了委員長大人的好心情,他在嚇唬夠少女後才慢條斯理的輕哼了聲,「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悠于 2016-2-22 19:56

第32章 時機錯誤真悲劇

  初中生。

  正值青春。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總是不願求助父母長輩甚至其他權威者的,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總想著要自己處理。

  而據說將來可能成為厲害可鬧的科學家,但現在還是呆萌呆萌整天行走再作死的少女也是這樣的,因此她在聽到可靠又親切的好學長詢問時只是遲疑了下,然後便抬起面龐露出比起方才要輕鬆明快了許多的笑容,若無其事的眨了眨眼,「沒什麼……剛剛已經解決了。」

  「咚!」

  雲雀恭彌看到玉子這麼反應,很乾脆俐落的拎起拐棍又敲上了少女的腦袋,那力道老實說不大,但拐棍的重量卻把才剛站起來的玉子又給敲得抱頭蹲地上了。

  可憐的嬌弱少女被咚得滿頭包,腦袋都暈呼呼的露出了蚊香圈眼,只能張著三角嘴驚愕一臉的皺眉,「雲、雲雀學長!你為什麼又敲我!」

  「……你有意見?」

  雲雀恭彌眯起的眼眸帶著戲謔,那種我即是秩序的中二表現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唯我獨尊得令人髮指,玉子懊惱的瞪著雲雀恭彌的面龐,雖然是氣呼呼的沒說話,但那表情只差沒明目張膽的罵他總裁了。

  雲雀恭彌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比起平常玉子草食動物一樣只會傻笑跟想逃跑的笨拙反應,這樣敢對著他生氣和鬱悶的大膽鮮活似乎更少年讓覺得新鮮有趣,俊美又有著古典氣質的委員長少年於是愉快的勾起薄唇,那道微彎的弧度性感非常,因為玉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心中虐待狂的小惡魔彷佛也開始蠢蠢欲動。

  但在想到某個莫名其妙自稱十年後山本武青年所說的話時,雲雀恭彌眼中的歡愉稍微收斂了些,剛剛還在微笑的少年此刻翻臉就像翻書一樣的再度眯起眼簾,眸中乍然出現的肅殺讓玉子的小心臟顫抖了下。

  「……喂,最近身邊有出現奇怪的人或動物麼?」雲雀恭彌有些沒頭沒腦的問道。

  「奇怪的人或動物?應該沒有吧……」

  玉子因為雲雀恭彌跳躍性的問話而呆楞了下,困惑的抬眸看著雲雀恭彌,但她沒想到雲雀竟然把手按上了她的肩頭,他平平直視著少女,以一種認真到說不出原因的詭異眼神嚴肅的看著玉子道,「……穗波玉子,你記住,奇怪的東西不要亂撿。」

  「哎?」

  少女楞楞地眨動了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因為這樣的距離彷佛有些癢,厚重的鏡片也倒映著少年此刻的表情,在靜默片刻後,從少女唇瓣吐出的話語讓雲雀恭彌覺得自己的嚴肅簡直在犯傻,「……雲雀學長,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耶。」

  「……」

  看著莫名其妙開始感動起來的玉子,難得這麼慎重說話的少年沉默,再度抬起眼時已經恢復了那酷炫狂霸跩的高冷總裁樣,他於是面無表情的眯眸瞪向玉子。

  「……總之,如果再亂撿東西回家,咬殺!」

  雲雀恭彌帶著火氣的肅殺眼神讓少女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她迷糊單純的探出指尖搔了搔臉頰,表情滿是困惑的點點頭,但依然帶著不解,「我知道了,但是……為什麼……?」

  「你有意見?」

  並盛的猛禽鳥王光是挑了挑眉便以氣勢輾壓,那嚴肅起來威嚴霸氣到爆表的俊美面龐在某些時候真的是犯規的存在,玉子抿了抿軟嫩的唇瓣,覺得自己偶爾也該試著反抗一下的皺起眉頭,「雲、雲雀學長,你總是這麼霸道是不好的!」

  「哦……?」

  玉子鼓起勇氣的反駁讓雲雀恭彌的眉毛抽動了下,表情高深莫測的凝視向她,那肉食動物盯著獵物看的眼神讓沒用的少女身軀內的勇氣慢慢消風,在雲雀恭彌又開始拎起拐棍打量著她的腦袋瓜後,軟萌可愛的玉子姑娘忍不住緊張的默默雙手推眼鏡,不過那姿勢感覺有點像名畫的呐喊一樣:「哈……嘿嘿,我的意思是說……你好好說話我也會聽的……」

  「嘖……」

  從雲雀恭彌鼻腔發出的惋惜聲讓玉子松了口氣,為著自己挽救了腦殼的機智而默默點贊,她在跟著霸氣的委員長離開頂樓前把手機放回了伊藤誠的口袋,但少女卻沒注意到在她動作時少年隱約抽搐了下的指尖。

  雲雀恭彌倒是注意到了,但他不在意,因為對他而言一個草食動物的蘇醒與否其實全無關連,而在當那通往樓梯的大門關上後,原本倒臥在地的少年默默爬起。

  伊藤誠倒抽口氣的摸上了自己腫痛的臉頰,在檢查手機看到裡面的照片都被刪掉時眼中怒火中燒。

  伊藤誠深呼吸的咬緊牙關,然後舉起手機,對著自己慘不忍睹的俊臉開始拍照,在拍完後默默按下發送。

  「……乙女麼?」

  「對,是我……我約了穗波到頂樓談判,但她竟然找了雲雀恭彌來毆打我。」

  「嗯……除了這個沒有辦法了,實行計畫B吧。」

  結束與女友對話的伊藤誠握緊了那窄小的的機體,唇瓣上揚起的笑靨陰暗又扭曲。

  「品學兼優的美女學妹算什麼,武力驚人的風紀委員長算什麼……我要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屬於普通人的。」

  伊藤誠神經質的呢喃道,表情和神態都透著某種程度的偏執。

  ……少年唷,你有沒有想過,某種程度而言,你的長相跟不成比例的女人緣其實也算是不普通的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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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

  伊藤誠心中在想什麼危險的計畫姑且不論,在告別猛禽委員長後一路相安無事,回到教室的玉子少女很快便碰上了在座位上等她的山本武。

  身高腿長的少年斜倚在並不顯得高的桌旁,若有所思的半垂下眼眸,窗外的陽光將少年略顯濃密的眼簾拉出清淺的暗影,總是活躍的少年此刻竟然有股靜謐的美感,或許總是一身運動風格打扮的少年意外的適合穿和服也說不定呢。

  但在抬眸看到玉子時,少年的氣質由極靜轉為極動,那雙黑眼在那一刹那放出的光彩帶著喜悅,奪目得幾乎讓人心頭融化。

  「小玉!」

  山本武站直了身軀,遠比其他同學要發育良好也要來得高的身材相當醒目,總是能在人群中第一個被發現,少年露出了爽朗的笑臉,笑容可掬的走到少女身畔,聲音和口氣都是什麼都沒發生般的自然:「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對方這種若無其事的反應也讓玉子再度確定了好友們的推測,想到自己剛剛的困窘苦惱,隱約有些生氣的少女決定不理竹馬,但被少女忽視的天然呆少年卻大大方方的使出了牆壁咚的變招,探出一掌壓在了玉子面前的牆面,對青梅少女露出了牙齒雪亮的微笑,「……逃跑可不是好習慣唷,小玉?」

  「……我才沒逃跑呢,笨蛋阿武。」

  看著山本武臉上的燦爛笑容就隱隱約約有股想磨牙的衝動,玉子把自己的背脊靠向牆面,粉嫩的唇瓣氣呼呼的嘟了嘟,「剛剛只是去頂樓處理些事啦……」

  「哦?什麼事?」

  只是隨口問問的山本武看玉子沒回答也不揪著不放,只是像往常一樣的想要低下額際,笑容可掬的凝視著玉子,「話說回來,你也該給我個答案了吧,還是說需要再給你一點時間呢,嗯?」

  「……」爽朗少年低下來的面龐被玉子捧住,那柔軟的掌心和少女似有若無的氣息吹拂都讓少年心中微感蕩漾,但下一刻少女卻從軟萌妹子變成傲嬌女王的捏住了山本武的兩頰嫩肉開始往旁邊拉,「不.要,我才不要跟你交往呢!」

  「……為、為什麼!?」

  原本自信滿滿感覺自家小青梅一定會點頭的山本武呆滯了,俊朗的面龐一瞬間顯得有些僵硬,烏黑明亮的雙眸也不敢置信的眨了眨,那委屈的表情就像只咬不到肉骨頭的可憐大狗。

  「你還敢說……」

  玉子於是鬆開了山本武的臉頰,戳著少年的額際,鼓起臉頰一臉心情不美麗的從俏鼻哼了聲,「下次開玩笑可以找個正常的時間麼?」

  「啊?玩笑?我沒開玩笑啊!」

  山本武露出了無比冤枉的表情,因為玉子明顯不高興的樣子而苦惱的摸了摸後腦,結果這句話一出,玉子又開始給他後腦杓了:「有人選在上課時間告白的嗎!」

  「哈哈哈……這不是剛好覺得時機不錯嗎?」

  自己也發現自己理虧的山本武笑得老實又單純傻氣,那好好先生的遲鈍樣子幾乎讓人不忍苛責,不過對於最瞭解他的青梅少女而言,卻一點都沒被竹馬少年安撫。

  雖然這不是什麼好驕傲的事情,不過玉子可是從小就被唬弄到現在的呢!不想被哄的時候根本,就不吃這套。

  感覺又被竹馬逗了的少女於是繞過了山本武往座位走,一邊走一邊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嘟起粉嫩的唇瓣,有些懊惱的道,「……老是這樣不正經,你真的喜歡我嗎?」

  氣呼呼嘟嚷著的青梅少女並沒有回頭,因此她也沒有看到她的竹馬眼中溫柔帶著笑意的柔和色彩。

  「嗯,喜歡啊,最喜歡小玉了。」

  山本武的口氣即使是在說喜歡依然乾脆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在說話時少年眯起眼簾,勾起嘴角露出了大大笑容的看向了他的小青梅,那表情是跟平常一樣的自然爽朗,

  就連聲音也是,就像在開玩笑一樣,正常得一如往昔

  ──不會有人把這樣玩笑般的愛語當真的,所以也不會有人發現,那看似遲鈍又缺乏緊張感的爽朗微笑下面,暗藏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認真和緊張。

  「我真的,喜歡你哦。」

  少年再一次笑容可掬的呢喃道,而不解風情的少女只是回過頭,鼓起臉頰白了山本武一眼。


第33章 決定了接著和諧

  看著生氣跑走的少女,山本武覺得,命運有時候總是滑稽的可笑,在你覺得你可以掌控的時候卻讓你狼狽不堪。

  他把雙手放到了腦後,眯眸後仰,高大的身軀靠在牆上,用有些歎息的嗓音輕飄飄的呢喃道,「喂,阿綱,你覺得未來,是可以改變的麼?」

  「哎?」剛好碰到的棕發少年停下了腳步,有些困惑的凝視著好友,他只覺得眼前棒球少年的狀態似乎似曾相似,連忙緊張的抓住少年的肩膀,「哎哎哎!山本!不管你在想什麼!不要做傻事啊!」

  「傻事?哈哈哈……阿綱你想成什麼了啊!」

  被草食少年拽緊的山本武先是錯愕,然後棕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感動和好笑,他也不吝表現出來,大咧咧的發出爽朗笑聲,那笑容就像破開迷霧的陽光一樣,不再有一絲憂愁,「不過你讓我想起之前你說過的話了呢,阿綱!」

  山本武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那目光中不加掩飾的感謝讓老實單純的少年有些困惑和摸不著頭腦,溫和的少年只能遲疑的搔搔臉頰,反應不過來的疑惑眨眼,「欸?我說過什麼?」

  「你說過,有些事也許應該豁出去試試看才知道啊。」

  笑容可掬的棒球少年將手臂壓上了綱吉的肩膀,態度輕鬆又愉快的呢喃道,這種親近讓一旁首領控的獄寺隼人表情憤怒的回過頭大吼:「喂!棒球混蛋!給我對十代目尊敬點啊!」

  「啊哈哈哈……獄寺你又缺鈣了……」

  「你說什麼!」

  暴跳如雷的銀髮少年就像火車一樣,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沖了過來,而山本武則是收斂起笑容的看向澤田綱吉,那轉瞬間的認真嚴肅,是極少出現在總是看起來粗神經又沒緊張感的少年臉上的,也讓總是廢柴的少年莫名的被感染。

  「山……山本?」

  澤田綱吉於是默默咽了口口水,不知不覺緊張了起來,而將手探入口袋內的山本武垂眸掏出一團隱約還帶著土屑的草。

  在澤田綱吉困惑的注視中少年輕輕的摸了摸那捧綠草,在握緊後很緩很深的用力深吸口氣,「阿綱,可以讓我借用十年後火箭炮麼?」

  「我有……必須改變也非要知道不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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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能夠改變麼?

  也許可以,也或許否。

  ──如果沒有豁出一切的嘗試過,結果怎麼樣又誰會知道呢?

  唯獨只有那個玉子不再存在了的未來,山本武無法接受。

  認真對澤田綱吉低下頭請求的少年回憶起了剛剛五分鐘前的遭遇。

  那是個光怪陸離又奇幻的世界,降落在一個墓園的山本武在睜開眼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寫著Tamako.Gesso十字墓碑。

  英文廢的山本武很難認出拼做玉子的後面字母組合是什麼,但那墓碑上彎起眼眸笑得愉悅的少女相片卻讓少年不敢相信的盯著看。

  生年的數位和卒年的數位……這數位是想告訴別人說小玉只活了十五年麼?開什麼玩笑!

  少年看著看著蹙起了眉。

  對前一刻還想對他的少女做些這樣那樣好孩子不能做的事情的山本武而言,眼前的墓碑就是最大的詛咒,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的捶了下墓碑。

  玉白色的十字架回饋回來的力道相當堅硬,但上面掛著的花圈卻掉了下來,掉落了幾片潔白的花瓣和綠葉。

  ──那是很美麗的花圈,雪白雪白的花朵將花圈妝點得清麗純淨,如果是他也一定會為小玉準備吧。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這樣的念頭卻陌生的讓山本武覺得可怕,他忍不住本能的後退,卻在後退時轉念一想的在墓旁扯了團草。

  帶著土屑的草。

  ……藍波的十年後火箭炮山本武還是知道的。

  可以把十年前後的自己交換,神奇到違反常理的東西。

  以前每次作業做不完的時候,山本武總希望著能讓未來的自己過來幫忙啊!

  未來就像一個藏寶箱,打開之後,充滿著無數的可能。

  但如果,打開之後放出來的不是鮮花糖果,而是完全難以想像的毒蛇猛獸呢?

  山本武不是沒有幻想過真正的十年後會是什麼場面,但是那樣的畫面總是離不開現在的朋友,離不開他的小玉。

  真正沒有小玉對他微笑的未來,他無從想像。

  ──或許,那僅僅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畢竟他曾經見過23歲的玉子不是麼?

  腦袋中的理智一再的安慰著山本武,但那隱約顫抖起來的手指卻停不下來。

  因為即使他一再告訴自己這個墓碑可能只是個惡作劇,這個未來也許永遠不會發生,但只要這個場景有一分一毫成為真實的可能,他就覺得害怕。

  是的,山本武害怕。

  他害怕一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相處起來無比自然又重要的小玉離開他。

  ──有些人的存在就像水像空氣,平常或許沒有感覺,但是在有一天真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他的重要性……

  不過,也幸好……

  握緊手心中的那捧草,山本武看向座位一角背對自己的小玉,終究是松了一口氣。

  不是那五分鐘記憶中,安靜得只會微笑的死寂照片,而是會跳會鬧會笑會朝他發發小脾氣的活生生的小玉。

  他尚未來得及失去。

  幸好,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因為他絕對會杜絕那樣的未來!

  至少,他是幸運的。

  在真正失去之前就知道了,那個人對自己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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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被少女帶回家的六道骸和他的小夥伴們正悠哉的行走在並盛的街道上。

  便服的打扮隨性又帥氣,外國少年發育足夠良好的高挑身材和典型西方血統的容貌吸引了群眾們足夠的目光,單單是那走起路來前呼後擁的氣勢,便謀殺了一堆眼球,

  「KUHUHUHUHU……」

  無聊的義大利少年隨意的對著街上的少女放著電,日本真是個好地方,大多數的女孩子都像時代劇裡面的大和撫子一樣多情溫柔,看幾眼就羞怯低頭的樣子真的非常適合作朋友。

  這樣賞心悅目的景觀讓六道骸突然覺得也許在並盛念書也不錯,雖然並盛中學的制服真的是俗到家又一點個人特色都沒有,但作為一個純正的義大利男人,比起不良少年居多男性成員占多數的黑曜町,還是萌妹子出沒的並盛更讓他覺得滿意。

  「嗯……怎麼辦呢?不管選哪邊都是,真讓人苦惱啊……」

  眯起眼簾的六道骸眸中的色彩閃爍著,紅與藍,極熱和極冷,這是兩種無比反差的顏色,但出現在少年俊美的面龐上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就像他明明很帥卻要kuhuhu怪笑和一臉苦惱的自言自語一樣,一點,都不突兀。

  肉食動物的城島犬咬著包子嘴巴啊唔啊唔的吃得正歡,作為一隻忠犬的好處就是只需要在想說話的時候出來作威作福,而吐槽小夥伴的安靜讓柿本千種歎了口氣,他修長的手指默默將鏡片推上,高手寂寞的喟歎,「骸大人,您還記得我們出來的目的麼?」

  可別光顧著調戲女孩子而忘了初衷啊!

  「kuhuhu……沒有忘,我記得很清楚唷?」

  嘴角揚起的微笑是無比的醉人溫柔,六道骸眨動了下那極富西方人特色的濃密眼睫,似笑非笑的揚唇,「犬……聞到了沒有?」

  「……」

  剛剛還在咬包子偷懶的少年馬上三口並兩口的把包子塞進嘴,依依不捨舔著手指的他鼻尖動了動,那嚴肅的樣子還真像是如犬類在搜索空氣中的氣味一般,然後他隨手把手上的包裝紙袋一丟,雙眸一亮的邁開大步就往前走,「我聞到了!就在前面!」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笑容可掬的六道骸扯住了犬少年的後頸,邪魅的眯眸,那看似溫柔卻威嚴的眼神充滿了教育意味,讓城島犬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抓抓後腦的嘟嚷了聲,一臉懊惱的撿起了幾乎被風吹遠的紙袋,在幼稚的揉成球後投入了不遠的垃圾箱中,那被自家老大管制得妥妥的樣子根本是充滿槽點,至於六道骸則是順著犬剛剛想要奔跑的方向,輕笑的抬頭。

  「kuhuhu……並盛中學麼?」

  眯起的紅眸被批垂下來的瀏海蓋住,將外表偽裝得和善謙遜又好接近,看似溫文儒雅的少年愉悅的勾起唇瓣,「那麼就讓我們以未來可能轉學生的身分,到裡面晃晃吧,也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驚喜?

  應該說是驚嚇吧。

  不管接下來六道骸三人組遇到的會是誰。

  似乎都應該為他們點個蠟?


第34章 天降總裁再出馬

  「你、你說要借十年後火箭炮?」

  棒球少年少見又突兀的要求讓澤田綱吉瞪大了眼睛,他凝視著眼前的好友,因為山本武此時的認真眼神而惶惑不已。

  澤田綱吉是頭一次看到山本武這樣,在他與少年相處的無數記憶中,山本武總是遊刃有餘的,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稍微努力下就能綻放出亮眼的成績,受所有人信賴喜愛,也沒什麼能給他壓力,除了僅有的那一次之外,澤田綱吉從沒看過山本武軟弱。

  山本武就像阿綱曾經憧憬羡慕過的夢想,總是代表著成功的一方,有可愛的青梅竹馬有優秀的運動神經還有足夠的天份,根本人生贏家。

  但就是這樣的山本竟然會低頭拜託自己,拜託這個總是廢柴又不中用的自己,一定是對他而言相當重要又不得不請求的事吧!

  想到這點,光是這樣被信賴認同的感覺就讓澤田綱吉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但在他來得及回答之前,山本武所靠著的牆柱卻打開了一個暗門,穿得像是日本傳統妝束打扮得像是水戶黃門鼻子下麵還黏著一撮鬍鬚的裡包恩冒了出來:「你是說,想借用十年後火箭炮對吧?」

  小嬰兒的外表看起來總是軟萌又無害,從腦袋瓜到雙眸都胖呼呼圓嘟嘟的,讓人難以看清他的本質,但只有與裡包恩眼眸對上的人才能知道,那雙看似濕潤可愛的眼眸中,流淌著無比無情的冷靜:「未來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你藉由十年後的火箭炮跑到未來知道了未來的事,你所改變的也只是另一個未來。」

  「能被你知道後改變的那個未來,是不存在的。」

  「呃……我聽不懂。」澤田綱吉抓了抓臉頰,漲紅著臉露出了有些羞赧和尷尬的傻笑,迷惑著眨動眼簾,「難道就不能像哆啦A夢一樣,因為不想讓他的曾祖父娶一個兇悍的的妻子然後過著貧窮的生活,而把機器貓派過來改變主角的未來嗎?」

  「蠢綱,不要老是看漫畫。」某個鬼畜家庭教師一巴掌把純良的中一生給扇到了地上,他看了眼同樣表情茫然的山本武,眨了下眼,「……你也不懂麼?」

  裡包恩得來的是棒球少年的老實搖頭,職業是黑手黨殺手家教的小嬰兒於是摸了把鬍子,「簡單來說,發生過的未來是改不了的。」

  「回到過去的你知道今天走這條路會被狗咬,於是你走了別條路,看似你改變了自己被狗咬的未來,但你其實還是被狗咬過了,只是你這次不讓自己這樣發展而已,這樣懂了嗎?」

  看著依然兩眼茫然的自家學生和棒球少年,裡包恩不禁為他們的智商感到捉急,至於獄寺隼人則是在想了想後,雙眼放光,「我知道了!那是因為對於未來而言發生過的一切都是過去,過去不能改變,但對於我們而言卻是還沒發生的新的未來!對吧!裡包恩先生!」

  「嗯,就是這樣。」

  裡包恩對於獄寺隼人的上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幼童的臉孔無聲的看向山本武,「也許在你想要到未來改變未來的時候,你現在所在的未來就已經開始改變,你所做的努力徒勞無功,這樣也無所謂麼?」

  「嗯,無所謂喔。」眨了眨眼的山本武從迷惑中恢復,他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勾起的唇瓣暖和如陽,「因為如果知道卻什麼都不做,那我才會後悔。」

  「那麼,我們就去找藍波吧。」

  扯了扯假鬍子的裡包恩跳到了山本武的肩膀上,雙眸發亮的舉起了短小的拐杖指向前方,而至於他們所要找的藍波呢?

  乳牛睡衣,卷卷頭。

  胖胖圓圓的小臉金黃的小牛角。

  衣服後面還拖著一條牛尾巴的藍波呆呆的吸了吸鼻子,但一條鼻涕還是流了下來,因為在他的面前正彌漫著滿滿的煙霧。

  「糟糕!老大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乳牛小男孩在眨了眨那雙圓潤水亮的眼眸後馬上想沖進煙霧中,尋找那根在他跌倒時從頭髮中飛出來的十年後火箭炮,但跌跌撞撞的小身體卻被煙霧中伸出的一隻修長手臂拎起。

  穿著和服碎發烏黑如同從古典畫卷走出的俊雅青年眯起了那雙冷峭的丹鳳眼,在與流鼻涕的發抖的小乳牛卷卷頭對視後,嘴角愉悅又漫不經心的上揚,他瞥了眼那不算古舊卻令人懷念的木制校舍,慵懶的呢喃道,「……原來如此,這是十年前的世界啊?」

  「委、委員長?」

  原本走在雲雀恭彌身旁的草壁哲矢楞住了,因為少年的一秒變青年,比起往日的高冷和不可親近,青年此刻的氣質多了穩重和成年人的鎮定自若,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那種什麼時候都像在享受的感覺,讓明明還是同樣的五官的青年增添了不少魅力。

  「……哲。」看到自家副手年輕外表的二十四歲雲雀恭彌眯了眯眸,沒有浪費時間的直接下了指示,他用冷淡又漫不經心的嗓音沙啞的呢喃道,「一分鐘內把伊藤誠帶來見我,不,帶到一年A班的教室好了。」

  他在說完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自己正給呆滯可憐的副手出難題的自覺,草壁哲矢在原地呆站了幾秒,隨即就像是被點上火的炸藥般跳了起來,拿出手機瘋狂的開始打電話:「委員長有吩咐!把伊藤誠帶到一年A班的教室!對……沒錯!所有人開始在學校範圍內搜尋伊藤誠!務必要在一分鐘之內找到他!」

  為草壁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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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屐的聲音叩咚叩咚的踏足在走廊上,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將走路這個畫面昇華到了藝術。

  即使整個人穿著和服又畫風不對的拎著只手短腳短、掙扎不休大吵大鬧的蓬蓬頭小牛,孤高俊美的青年仍然出色的讓人心馳神搖,那行走間的步伐彷佛透著特定的節奏,讓人不知不覺側目,然後在看到那張標誌性的俊秀東方臉孔後又臉色發青的迅速讓到一旁。

  長……長得跟委員長好像!不會是親戚吧!

  心驚膽戰的學生小羊們就像被摩西分紅海的潮水般退讓到旁邊低垂下腦袋瓜,直到那高挑的身影遠去後才默默交頭接耳,而穿著和服的青年卻已經默默走到了他的目的地,當看到那個成年人的臉孔出現在教室門口時,澤田綱吉的眼睛都要瞪大了:「耶耶耶耶耶……!十年後的雲雀學長!?」

  穿著深紫色和服的青年勾了勾唇角,有那麼瞬間澤田綱吉要覺得雲雀恭彌是溫和的,但在下一刻,那直接塞入他胸膛還對著他擦鼻涕的小乳牛卻讓少年呆滯了,他手忙腳亂的抱住了在自己懷裡亂蹭的藍波,「喂喂!藍波!」

  二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可不管這個,眯起眼簾懶洋洋的呢喃道,「穗波玉子,出來。」

  「哎?找我……?」

  被點名的玉子起身走了過來,迷糊的指著自己的鼻尖,在說話時纖長的睫毛迷惑的扇了扇,那依稀熟悉的呆萌表情讓青年眯了眯眼,一瞬間竟然有種時光倒轉的錯覺,他於是伸手扣住了少女的手腕,「……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不想讓別人聽到什麼事的十年後雲雀青年原本扯著玉子便待轉身,但少女的另外一隻手腕卻在經過山本武的身畔時被少年緊緊握住,眯起眼簾的竹馬少年雖然依然笑容可掬,但臉上卻帶著堅持和一抹不知緣由的執著認真,「等等,你想把小玉帶到哪裡?」

  「……哦,是你啊?」二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微微揚起了唇瓣,但那雙極為冷峻又帶著少年人張揚的眼眸卻殊無笑意,在下一秒他舉起了袖子中的拐棍便抽向了山本武的面龐。

  擁有驚人反射神經的少年相當驚險的低頭避過了雲雀恭彌的攻擊,他往後跳了步,原本握著的少女手腕也跟著鬆開,至於青年則是面色冰冷的勾起唇角,「你想再害死她一次麼?」

  「……欸?」山本武雙眸呆滯的眨動了下,原本還有點生氣的面龐表情瞬間凝固,他露出了緊張的表情,急急的上前了步,「害死她?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啊!」

  「……」雲雀恭彌可沒有浪費時間在棒球少年的打算,他只是不耐煩的舉起了拐棍便打算再度抽下去,但他的手臂卻在動作前被玉子抱住,看著少女拼盡全力想要阻止自己的緊張姿態,雲雀青年帶著指環的掌心觸了觸少女的頭,瞥向山本武冷淡的道,「……不要妨礙我,否則咬殺。」

  「……」山本武默默咬住了牙,臉色僵硬又鐵青的瞪著雲雀恭彌,但這時抱緊了青年雲雀手臂的少女卻抿著唇瓣,反客為主扯住青年就往門外跑,邊跑邊匆匆的轉頭道,「阿武我沒事的,去去就回來。」

  看著玉子和成年雲雀離開的背影,山本武的面龐失了慣有的笑容,往日總是笑得輕鬆又無緊張感的少年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邊,身軀顯得僵硬。

  山本武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混亂的心情就像凜冬的暴雪,無聲無息的在心中咆哮,少年的指關節處因為出力而變得慘白,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心中的不安比疼痛更甚。

  他……會害死小玉?

悠于 2016-2-22 19:59

第35章 沒有人渣咬變態

  默不作聲的任由玉子拖著走,不知不覺被少女扯到僻靜處的青年雲雀恭彌眯起眼眸,取笑般的呢喃道,「你要摟到什麼時候,嗯?」

  「啊!對不起!」被提醒的玉子忙鬆開了手,那彷佛從鼻腔吐出的氣息綿和低緩,就像是美酒一般,醇厚清洌得讓人都快耳垂泛紅,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不自在,只能傻笑的抬起頭顱,「那個……雲雀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很想逗逗你,不過時間有限,我就簡短的說了。」

  發現少女竟然到現在還沒察覺自己年紀不對的二十四歲雲雀扶額,薄薄的唇瓣隨著青年的無奈無聲的揚起,他將掌心壓上玉子的肩頭,垂下面龐沙啞的在玉子的耳畔低聲呢喃道,「從今天開始……把你的同情心都收起來,不要跟奇怪的動物說話,不要為人求情,也不要撿人回家,明白?」

  「呃……不明白……」

  老實的少女相當認真的搖了搖頭,那無辜又茫然的表情讓雲雀青年相當無力,他加重了掌心的力度,維持著那看似溫和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猛獸式微笑,「不明白?聽話就對了。」

  霸氣又略強勢的氣場讓玉子吞了吞口水,在反應過來前已經本能的呆呆點頭,清俊的青年於是獎勵般的勾起唇瓣,如撫摸小動物般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瓜,慢條斯理的繼續補充,「另外,不許去義大利。」

  「嗯,但是為什麼……?」

  被除了自家竹馬以外的男孩子摸摸頭總覺得有些害羞,玉子微微歪了歪腦袋,雖然不討厭但也覺得有點困窘的問道,但這個疑問也馬上被雲雀恭彌彈壓了。

  未來風紀財團的總裁只是再度將原本柔和的丹鳳眼眸眯細,危險又不容質疑的悄聲呢喃,「因為,我說不許。」

  成年版委員長的總裁氣場讓少女不甘心的低垂下頭顱,玉子蠕動著唇瓣,有點賭氣反抗般的閃開了青年恭彌放在她頭頂的大掌,「……什麼理由都不解釋,哪有人這麼專制的?」

  「……」

  少女那作死的舉動讓雲雀青年眼簾眨動了下,默默凝視著玉子,那股沉默的視線讓玉子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心虛的左右飄移,始終不敢與青年直視,但越是這樣,雲雀恭彌卻越是饒富興致的盯著看,直到少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才感到有趣的收回目光。

  「你聽我的話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寬大到幾乎包覆少女大半個腦袋瓜的大掌再度爬上玉子的發稍,就像安撫一隻不聽話小貓一樣的輕輕撫了撫,成熟帥氣的二十四歲青年微微揚起了嘴角,「因為,你是我的……部下」

  話語的尾音在說到最後兩個字前消失在惡趣味的停頓中,那說到一半就停下來的呢喃讓少女忍不住困惑的努力仰起小臉,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動作表情,二十四歲的青年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與懷念。

  修長的指尖於是輕輕的順了順少女的髮絲,隱含溫柔的霸氣口吻就像在做所有物宣言,「所以,要聽話哦。」

  「哪、哪有這種事!部下也是有人權的!」玉子呆楞了下,仰起小臉氣呼呼的皺起眉頭,那樣鮮活的樣子,讓青年唇瓣上的弧度隱約加深。

  「有意見,嗯?」

  微微拖長的尾音彷佛在鼻腔迂回醞釀過千轉,雖然並不是湊在耳畔呢喃,但也讓人覺得面龐發熱,那股來自成年男性的濃厚費洛蒙對於純真的少女而言根本是難以抵禦的殺器,她只能心慌意亂的搖了搖頭,就算想回答什麼腦袋彷佛都變得空白。

  「……長大後比小時候更好拐啊。」說著謎團般莫名歎息的青年縮回了自己的手掌,眯起眼眸看向了樓下的校門口,懶洋洋的呢喃道,「……玉子,你還喜歡草莓蛋糕麼?」

  「哎?這個……」最討厭草莓蛋糕的少女露出了遲疑的表情,那光聽到就排斥反感的表現讓雲雀恭彌微微一笑,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笑容顯得有些寂寞。

  「我倒是還喜歡哦。」他說,隨後卻撐著牆壁從二樓的牆壁躍下,踩著木屐立在了正準備踏入校園的六道骸三人面前。

  ──有些時候難受的不是忘記。

  而是只有自己憶回無人想起的整份過去。

  接近黑色的深紫袍袖隨著氣勢無形的鼓脹,握著一雙浮萍拐的雲雀恭彌姿態有如黑豹,雖然危險,卻又華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沒抓到伊藤誠,就找你們來出氣好了。」

  雲雀恭彌眯細了那雙古典美的東方眼眸,淡色的薄唇勾起了暗夜般的微笑,隨後,冰冷的拐棍卻甩向了正試圖用好學生文靜羞澀笑靨作為保護色的六道骸俊臉,「企圖進入校園的可疑人士,一律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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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後身手矯健又帶著怒氣的未來守護者,和當代掛著保護色還一臉莫名其妙的六道骸。

  這個對決,不用開始結果似乎便顯示得一清二楚。

  六道骸雖然本能的以幻術喚出得意的三叉戟,但那倉促之間沒有實體的武器卻被雲雀青年的拐棍擊碎,用浮萍拐頂著鳳梨少年脖頸促使他仰頭的青年微笑,那眸中的寒光彷佛連眨眼都帶著猛獸般的嗜血。

  「kuhuhuhu……我想我們好像沒見過?」

  邪氣俊美的少年並沒有因為此時不利的姿態動容,同樣瞇起眼簾的六道骸紅藍異色的瞳孔閃爍著不祥的微光,他以手勢制止了正打算撲上來的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懶洋洋的輕笑,「雖然不知道你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我是來找人的喲。」

  「想揍就揍了……需要什麼誤會。」

  猛禽般的青年漆黑的眼眸不受影響的倒映著少年的微笑,那不知道為什麼打一見面就充滿敵意的態度讓六道骸覺得莫名其妙,靈敏的少年忙後跳閃開了青年的拐棍揮擊,那銳利的弧度撕下了他的幾縷額發,相當注意自己形象的少年終於有些不悅:「kuhuhuhu……看來你非常需要上一堂禮儀指導課呢 。」

  「你話太多了!」

  回應少年的是雲雀青年鬼畜的腹部猛踹,即使成年戰鬥方式卻依然粗暴的二十四歲男人攻擊的方式毫不留手,那看破少年幻術又幾乎每一下都瞄準面龐往死裡揍的怒氣讓六道骸背後滿是冷汗,但俊容上的笑臉依然硬要顯得遊刃有餘。

  ……這樣下去不行。

  只能勉強以體術閃避的六道骸準備解放輪回紅瞳的中二之力,一瞬間他低垂的表情顯得有些危險,但看到他們開打後便驚慌失措奔跑下來的玉子卻擋在了他們面前。

  細瘦的臂膀把鳳梨頭少年攔在身後,終於抵達的少女表情有些僵硬,那狂奔到眼鏡都有些歪的面龐緊張得讓人想笑,玉子用喘息到快斷氣的嗓音結結巴巴的呢喃,「雲……雲雀學長!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們是來找我的!」

  「……忘記我說過什麼了?」瞇起眼簾的雲雀恭彌眼神顯得危險而恣意,那是種出於對於自身武力自信的張揚,青年凝視著縮了縮腦袋卻不肯後退的少女,那閃爍的波光透著危險,而聽見雲雀恭彌呢喃的玉子則是表情呆了呆,「……什麼?」

  那樣沒有緊張感覺又粗神經的歪頭動作讓青年嘴角一抽,本來沒打算放下的浮萍拐直接轉向,叩咚一聲的敲上了少女的腦袋。

  「嗚……」玉子馬上痛得抱住腦袋瓜,看著那充滿控訴的無辜表情,二十四歲雲雀的怒氣似乎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

  他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猛禽般的銳利眼神平平掃向少女背後的六道骸,薄而淡雅的唇瓣恥笑般的微微揚起,「這次看到玉子求情的份上就饒了你,下次再來並盛或是接近她就咬殺。」

  「雲雀學長!」青年的放話讓玉子有些錯愕,但沒等少女做出什麼反應,少女纖細的手腕便被雲雀青年扯住,連說話機會都不讓的直接拉走。

  看著少女邊用口型說對不起邊被青年敲腦袋的樣子,六道骸瞇起眼眸,看似一臉不在意的扯了扯衣領,「傷腦筋啊……」

  他呢喃,帶著輕笑,「我最討厭別人警告我,越是警告就越忍不住想要違反呢……」

  六道骸的微笑美如阿芙蓉,明明看著清新溫和,卻又暗自吐露帶著毒氣的甜蜜,深闐的漆黑隨著少年的眯眸擴散,即使依然頂著保護色的六道骸笑得再溫潤,那氣息卻依然隱約讓人顫抖。

  一旁的城島犬咬牙切齒的瞪著雲雀恭彌離開的方向,卻突然臉色微變的抽動了下鼻翼,少年在空氣中仔細嗅了嗅後抬頭,兇悍的面龐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就像後腿裝了彈簧般的竄了出去,然後拽住了一個正低著頭想從校門口走出的少女,「喂,小子,你想去哪裡?」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壓低嗓音的少女慌亂的垂下了臉,但卻被城島犬拽下了假髮,「還想裝!光聞你身上的氣味就知道了!」

  「……!」被揭穿的少年只好恥辱的遮住了臉,忍氣吞聲的皺著眉頭,那矮小的身高和草食動物般膽怯發抖的樣子,如果不說話的時候也許真會有人誤以為是女孩子吧,伊藤誠用有些恐懼的嗓音沙啞的企圖裝傻,「你們有什麼事?我不認識你們!」

  「kuhuhu……這麼快就把剛利用過的我們給忘了麼?」

  發現目標人物的六道骸眯起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眸,面上的笑容溫柔儒雅,明明是看起來很友善又溫和的,但伊藤誠卻本能的想要逃跑,「對不起,那……那個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那是因為……」

  「很抱歉,我不想聽呢……」看著化了妝又穿著女性校服像是想逃避什麼的伊藤誠,六道骸加深了嘴角的弧度,但那笑意卻進不了心情惡劣的眼底,他思索般的點了點自己的薄唇,以低沉又極具個人魅力的性感嗓音惡魔般的呢喃道,「……犬,把他的牙齒拔下來,全部。」

  「啊……不要……求求你……啊啊啊!」

  六道骸在說完後便轉身離開,前行的步伐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因為背後的哭號停留。

  「並盛中學和雲雀學長是麼……這個是,第一個。」


第36章 咬完變態逗女孩

  「……真意外,五分鐘還沒到麼?」

  扯著少女遠離六道骸三人的二十四歲雲雀恭彌一路前行,在發現原來早該倒數結束的時間沒有繼續計數後,玄黑的眼眸閃過訝異,隨後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了鴉羽般的眼睫。

  是十年後火箭炮延遲了,還是……

  奔騰的思緒並沒有順利流轉,因為青年感覺手中纖細的手腕似乎抽了抽。

  雲雀恭彌本能的將掌心扣緊,慢騰騰的抬首,他看見單純的玉子少女正困窘的想要將手抽離。

  十三歲,花朵般的年紀。

  修長的指尖於是不知不覺的攀上了少女的面龐,雲雀恭彌的觸碰看似漫不經心,但瞇起的眼眸卻暗藏著哀婉的溫柔。

  玉子向來是不習慣這樣親近的碰觸的,但卻因為對方的眼神而沒有閃避。

  少女不只沒有閃,還像小動物般捧住青年的大掌,輕輕的蹭了下,迷惘又擔心的凝視著青年。

  「……雲雀學長?」

  迷糊又惶惑的柔軟嗓音讓二十四歲的雲雀深深吸了口氣,他將自己的大掌從觸摸轉為掐捏,惡趣味的捏起了少女柔軟又白嫩的臉頰,沙啞低沉的輕笑:「……不想死得早的話,就不要這麼沒戒心。」

  「……雲雀學長又不是壞人。」

  扁起唇瓣的玉子輕拉著青年熾熱的掌心想扯開,但那抗議卻輕易的讓青年忽略,未來的總裁輕笑的揚起薄唇,半垂下的眼簾閃過一絲戲謔。

  「……玉子,喊下我名字。」

  「欸?」迷惑的少女眨了眨眼,看著青年遲疑的道,「……是喊雲雀恭彌麼?」

  「……後兩個字。」

  輕捏的指尖不知不覺重新變成輕撫,青年的雲雀居高臨下的睨著少女,那微笑中隱含誘哄的姿態就連微微眨動的濃密睫毛也是美的。

  「……恭彌?」

  玉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嘴唇有些乾澀,那種感覺很陌生,而隨後,她面前的光線全數被眼前半垂下眸低頭的青年遮住。

  微涼的唇瓣如雪花般輕印在少女嘴角,玉子的粉唇被溫熱的舌尖緩緩舔過,彷佛那兩片唇瓣是甜美的方糖一樣,輕柔的在上面吸吮打轉。

  一瞬間玉子的腦袋是一片空白,在隔了一段時間後,才後知後覺聽到了聲「乖」。

  「……」本能想要把對方推出去後逃跑的雙手被大掌扣住,表情就像饜足大貓的青年瞇起眼簾,那笑容在愉悅之餘不知道為什麼帶著故意,「這一招可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

  「你……」整個人都因為羞恥和懊惱而輕顫不休,反擊被壓制的玉子氣憤的掙扎著,那炸毛小貓般生氣又無奈的活跳跳樣子讓雲雀恭彌忍不住輕笑,彷佛在鼻腔醞釀千回的低沉笑聲足以讓任何少女臉紅心跳。

  「現在,還覺得我不是壞人麼?」

  雲雀恭彌意有所指的勾唇輕笑,那充滿調侃的愉悅笑容帶著說不出的壞心眼,玉子只覺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生氣,只能懊惱的瞪著他,那種有氣無處使的憋屈表情真心不能再美:「我……我再也不要理雲雀學長了!」

  「哇喔……你這是在威脅?」

  明明就已經成年的青年惡趣味的將俊臉湊近,溫熱濕潤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吹拂在少女頰畔,隱隱約約讓少女的睫毛有些發癢,不知所措的玉子只能緊張的閉上雙眼,僵硬得整個人都要縮成球了。

  看著少女被威脅後的慌亂樣子,雲雀恭彌自胸腔低低的發出輕笑,竟然沒有繼續使壞,而是探出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戳了戳少女的額際,「……你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壓得極低的嗓音彷佛帶著傷感的惆悵,但那口氣又淡得幾乎像是錯覺,青年重新將大掌壓上玉子的頭頂,在少女的訝異中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說過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以後……不管是什麼時候,任何人只要惹到你,就要毫不猶豫的咬死!」

  雖然二十四歲青年的動作很溫柔,但那嗓音卻嚴肅得重若千均,玉子少女迷惘的看著表情認真的雲雀青年,用兩隻手掌扶著眼鏡的側邊將沉重的鏡片推上,默默無奈的扶額,「雲雀學長……那種事情做不到啦。」

  「嗯……那叫這個時代的我來咬好了。」

  被吐槽的青年不受影響的凝視了眼玉子,輕笑的勾起唇瓣,那笑容雖然華美卻絲毫沒有喜悅,反而如掠食前的野獸般充滿嗜血的黑暗氣息,玉子看著雲雀恭彌霸氣四露的桀騖微笑,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無奈竟然有一絲溫暖,她在眨了眨眼後遲疑的凝視著青年呢喃道,「……雲雀學長,你該不會,其實有點關心我吧?」

  「……」

  少女的天外飛來一筆讓雲雀青年嘴角微抽,原本那刀鋒般危險又充滿曖昧誘惑的侵略氣息也蕩然無存,微揚的嘴角雖然依然笑得風華絕代,但此時掐上玉子臉頰的時候卻多了說不出的猙獰,「果然還是不該浪費力氣,直接咬殺你好了!」

  「咿咿咿咿……」

  遭遇慘無人道對待的少女只好艱難的在雲雀恭彌的指尖下求生存,光是捏臉還不夠,沒辦法真使勁揍人的青年幾乎把小姑娘的臉蛋當成了橡皮泥,左搓右揉得相當歡快,這樣的玩鬧似乎也柔化了那雙總看起來孤僻又高傲的鳳眸。

  ……能夠再一次像這樣碰觸到她,真好。

  雲雀恭彌的眼神有一瞬間露出悲傷,戲耍著少女的手也停了下來,原本被掐捏得有些懊惱的玉子凝視著青年的表情,她遲疑苦惱了片刻,帶著擔憂的反握住雲雀的手掌,笨拙的用力握了握:「雲雀學長,雖然我不能幫你做什麼,但事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哇喔,你這是在想安慰我麼?」

  某只即使過了十年性格卻一樣難伺候的猛禽瞇眸,下一刻他把玉子扯入懷,冰涼的指尖微微施力的扣上少女咽喉,「看吧……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這樣的天真和輕信被自己害死。」

  「……可是雲雀學長是……好人啊……」

  躺在雲雀恭彌手上被迫仰頭的少女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雙眸沒有恐懼只有單純的執意,那全無緊張感的樣子只差沒寫上「有這麼嚴重嗎?」。

  「……」明明用意是警告,卻又被發了張好人卡,雲雀恭彌抿起薄唇,感覺無比挫折的壓制住了少女,那猛禽撲食般的眼神看來危險兇惡,卻又帶上了抹被揭穿般的窘迫,但隨後很快的被青年的眯眸掩去,「你這麼認為麼?那麼我就再吻一次好了。」

  「哎……!?」比起被掐脖子威脅什麼的,這種呢喃反而更讓少女著慌,玉子馬上緊張的捂住唇瓣身軀也變得僵硬,而緩緩低下面龐的青年這次卻只是抵著少女的額際,用低沉緩慢的嗓音沙啞的呢喃,「……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死去啊。」

  玉子理解不了,青年眼中情緒的複雜,就跟她難以理解自己只是眨了眨眼,面前的雲雀學長怎麼就換了一身衣服,鏡片後迷茫的水眸與少年微愕的雙眸相望,雙唇近在咫尺,卻終歸是隔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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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並不是每個帶肢體接觸的親近都會衍生出曖昧。

  擁有修長手指的大掌穩定的環住了身材嬌小的少女,總是孤僻高傲卻稍嫌不解風情的少年挑了挑眉,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反應遲鈍或說是有些會意不過來的瞇起眼眸,「……」

  那專屬於喜怒不形於色人種的冷靜保護色很好的掩飾了雲雀恭彌一瞬間的困惑,少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環境,再低頭瞧瞧摀著唇瓣一臉緊張的玉子,沉默了半餉,那表情有點呆,「……你那是什麼臉?」

  「雲雀學長……最差勁!」

  玉子顫抖了下,因為雲雀恭彌明知故問般的疑惑而臉頰逐漸脹紅起來,她深吸口氣,僵硬的抿緊唇瓣,但還是忍不住因為少年太過錯愕無辜的眼神而變得懊惱,「一下親人一下又裝沒事好玩嗎?」

  「你說……我剛親了你?」

  沒意料到的少女怒氣讓雲雀恭彌微訝的瞪大了那雙古典美的鳳眼,他不明所以的輕聲重複,但那帶著茫然的口氣卻讓玉子氣憤不已。

  「我為什麼要騙人!」

  少女氣呼呼的推開少年站穩便打算離開,那樣的不悅全無半分作偽,也是雲雀恭彌第一次在這個總沒什麼神經般笑著的學妹身上看到的。

  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不悅,或許是因為玉子在提到被自己親吻時的排斥和怒氣?

  個性總裁又獨斷的少年就像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扯住玉子回頭待遠去的發,緩緩眯起刀鋒般冷峭的眸,「哇喔,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走了?」

  「……」玉子因為少年的動作有些疼痛的抿起唇瓣,她仰起小臉,黑白分明的雙眸倒映著雲雀恭彌的面龐,少年聽到玉子用帶著困擾的憂鬱表情蹙起眉心,「雲雀學長,你這樣跟欺負我的伊藤誠有什麼不一樣?」

  「……」少女的質問讓少年呆楞的松了手,而玉子也沒有再回頭的轉身就跑,看著這毫不猶豫飛奔的反應,感覺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討厭了。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細長的眉峰緩緩蹙起。

  他看著少女跑開的方向,下意識的抬起指尖觸摸上了那兩片淡色的唇瓣。

  穗波玉子,好像很生氣。

  ……他真吻了穗波玉子?

  但為什麼,好像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表情冷淡其實處於放空狀態的未來總裁蹙眉沉思,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但相信我,少年絕對不是在想負責問題。


番外之黑黑阿武要努力

  愛情,有的時候不僅僅是三言兩語。

  要用足夠的緣份、足夠的銘心去醞釀,才能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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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是穗波玉子的青梅竹馬。

  這句話的意思是,從小到大他們幾乎都是一起度過一起生活。

  少年少女之間的相處像家人像朋友,可以像任何的什麼,即使只是對方的一個皺眉都可以猜到青梅竹馬之間的想法,這樣的他們無疑是親近的。

  小時候,大家總半開玩笑的要讓他們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小時候,山本武曾經是對玉子不是太在意的,那個時候,他的小青梅總是氣呼呼的說,她要嫁給別人跟別人在一起。

  那個時候山本武的反應是什麼呢?

  大概是傻呵呵覺得對方是在說笑的搖搖腦袋吧。

  一直以來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

  是的,山本武一直有這樣的想法,覺得他的小玉理所當然,就會跟他在一起。

  但是就跟後來的他有個黑手黨遊戲的秘密瞞著玉子一樣,他的小玉也有自己的秘密。

  有著秘密的小玉總是在他不能管自己的時候消失不見,回來的時候嘴巴帶著草莓的香氣。

  那時候的山本武只有四歲,他還是孩子氣、愛玩也愛賭氣的,所以在他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輕忽了他的小青梅時,本來只是偶爾消失的小小玉子真不見了。

  軟萌的姑娘失蹤了好些天,等到找回來的時候,粉嫩嫩的身體上少了肉肉的手臂。

  大家都說,小玉的手被變態或是吃小孩的妖怪切掉了。

  小玉的媽媽哭到昏倒,那個時候女孩的爸爸還在,山本武聽到他們悄悄的說要把女孩帶到國外醫治。

  國外,是不是像媽媽一樣,上了飛機就永遠見不到面?

  一直覺得上了天就是永別的山本武覺得很驚,很慌,在偷溜進去病房看著昏迷不醒玉子的小臉時,那快死掉一樣的蒼白嚇壞了小小的男孩。

  平常總是充滿精神活蹦亂跳的小姑娘現在癱軟得就像破布娃娃,連睡覺時都在發抖啜泣,山本武一直聽到她喊阿武,還有一個不認識男孩子的名字,但是就算他想握著女孩的小手安慰,他的小玉也沒有了手臂。

  ──如果當初自己有陪著小玉,如果他不是老丟著小玉讓她寂寞自己玩,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

  也許她不會被壞人拐,也許他能救她,也許不管再怎麼樣,小玉也不會失了一雙手臂……

  趴在玉子的床旁,又躲進病房盯著女孩看的山本武迷迷糊糊的想著,他將雙手合十,在心裡第一千零一次的祈求著,神仙佛祖能夠讓他的小玉雙手復原。

  如果真的復原的話,他保證,以後不會再欺負小玉了,不會丟著她不管,她喜歡的零食都給她也一直一直對她好。

  小小的山本武祈求了很多。

  在他的小玉昏迷的時候,也許是仁慈的神仙佛祖爺爺也聽見了男孩的祈禱吧,那天睡了過去的山本武在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他的女孩正湊在他眼前,稚氣的揉著眼睛,用她自己的手,揉眼睛。

  「阿武……?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迷惑的小玉聲音有著剛睡醒的甜美,軟糯綿柔的,聽起來很是舒服,山本武忘記那個時候他回答了什麼了,只記得一激動就抱住了他的小玉,慘無人道的開始大哭。

  這也許是山本武有記憶以來哭的最慘烈的一次吧。

  涕泗縱橫,狼狽得不忍目睹,更讓人無奈的是剛睡醒的小姑娘搞不懂狀況,看到她的小竹馬哭也跟著哭了,兩個小小粉粉的娃娃,就這樣驚動大人的哭成一團,然後,玉子的爸爸媽媽也哭了。

  不管是醫生還是大人都沒有辦法解釋發生在玉子身上的奇跡,至於山本武,當他一臉認真的說這個一定是神仙聽到他答應對小玉好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全部人包括他那個總是欺負他的老爸,都笑了。

  這個是黑歷史。絕對的。

  因為玉子的媽媽從那時候開始就總提起山本武溜進病房掉眼淚的事情,取笑著他還沒跟小玉結婚就已經要嫁到他們家裡了,至於玉子則只是聽不懂的歪歪腦袋,軟綿綿的臉頰鼓起,露出的微笑非常單純。

  那時年紀還不大的山本武不會去形容,但他覺得這個是他見過最美的畫面,所以到後來對於完成他的諾言也不怎麼排斥了。

  他就這樣像朋友像家人,像保護者像任何其他的什麼,守護一株雪白百合般的開始了不動聲色的保護生活。

  也是從開始照顧玉子後,山本武才發現,他的小玉竟然是非常受歡迎的。

  白白軟軟的小姑娘,坐在後面的男孩子總喜歡拽她的小辮子。

  香香甜甜的他的小玉,抽屜裡面總有可愛的小蟲子或是竄出來的小青蛙。

  甚至回家的路上總有人突然跳出來,嗚哇一聲的嚇得他的小玉驚叫。

  那些男孩子是想跟玉子玩的,所以才會故意惡作劇。

  但這樣拙劣的吸引人方式反而總讓玉子覺得自己被人討厭,她那時候常哭,而摟著哭出來小丫頭摸摸頭安慰的山本武也總笑的溫柔又愉快。

  他享受這樣的被依賴,也不打算讓他的小玉知道,偶爾還會壞心眼的說,你再這樣愛哭的話,我就要不理你了。

  小時候的玉子是只有山本武這個朋友的。

  在那個意外後,忘記很多事的玉子變得很怕生,再加上一緊張就怪力的這個負面加乘,除了山本武這個青梅竹馬之外,好友數量基本為零。

  而因為她實在太黏他了,依賴人的小姑娘黏到早就失去了技能,去認識更多更多的人。

  所以每次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他的小玉總會驚慌的拽住他,像是害怕連他都不理她的擦擦眼淚死死抱緊自己。

  山本武知道他的小玉害怕在意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因為他的小玉這樣把他放在心上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讓他總不小心想要欺負她一下,然後再溫柔的抱起來哄哄拍拍,直到小姑娘破涕為笑露出可愛的笑靨。

  軟萌軟萌的小姑娘從來不長記性,好戳好玩的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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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園,和小學。

  一直以來,玉子的身邊幾乎只有山本武的存在。

  這期間其實不是沒有喜歡玉子想跟她變得親近的勇者,但總被山本武笑容可掬的親友氣場給暗自擋了下來,對於一個完全熟悉小小青梅所有習慣作息的竹馬而言,要讓妹子身邊淨空還是很簡單的事。

  這也許不是愛情,因為少了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心跳和甜蜜,但那種對一方的在意佔有,卻又是妥妥的。

  可以欺負小玉的人只有他,能陪伴在她旁邊的也是。

  山本武不喜歡他和他的小玉之間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人插足進來。

  就這樣,玉子在山本默默張開的保護之傘下開放,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好姑娘,也在不知不覺間於眾人的目光裡被暗暗打上了山本武所有的標籤。

  如果一切就這樣發展下去,他們之間也許會有小爭吵,但最後還是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成為真正的家人吧?

  一直一來始終很成功的山本武從來沒有懷疑過,就像他雖然總說著等三十歲沒喜歡物件後就結婚,卻其實已經將玉子當成太太一樣。

  看似單純老實的棒球少年從來不傻,那爽朗又陽光的笑容,其實只是掩飾他壞心眼的保護色。

  山本武就是並盛最黑的大灰狼,沒有之一。

  但那個自稱來自十年後未來的玉子卻給了他當頭一棒,變得漂亮又成熟的那個玉子不是山本武的小玉,甚至她告訴山本武說他們從冷戰後就決裂了。

  決裂。

  他和小玉。

  怎麼可能?

  山本武總是很鎮定的心情突然的有了慌亂,雖然在那天後他馬上就跟玉子和好,但那種與他認定的未來有出入的發展卻讓少年有些焦躁。

  焦慮,難以控制。

  變得越來越忍不住開始在意。

  在發現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停駐在他的小玉甚至想要親吻觸摸對方的時候,那股微妙的心情達到了最高點,於是山本武突然就確認了一件事。

  他早就喜歡上了他的青梅竹馬,而且足足喜歡了好多年。

  而這一點他一點都不討厭。

  ──既然知道自己喜歡,那麼要做什麼也很明確吧?

  讓喜歡的女孩也說喜歡他,然後就這樣在一起。

  話是這樣說,但這種事情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雖然說行動派的運動男孩於是選擇了單刀直入,但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他的情敵是十年後的人?

  十年後的雲雀學長,十年後的自己,十年後的……還有沒有!?

  想要把軟萌的穗波玉子變成山本玉子,山本先生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悠于 2016-2-22 20:00

第37章 帥哥就要糊一臉

  初吻二吻都沒有了。

  而且物件還是不同的人。

  對於個性單純的少女而言,這兩天的衝擊足以讓她將腦袋瓜埋到土裡。

  玉子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因此在從雲雀恭彌那邊炸毛逃跑後,她並沒有馬上回教室,而是刻意的繞了遠路,以一種緩慢烏龜蝸牛爬的方式漫無目的地走著。

  到底是大家都說好的壞心眼惡作劇,還是還沒上高中就提早開始的突然大受歡迎?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玉子還可以拽著山本武問,但在最熟悉的青梅竹馬也開始變得奇怪之後,少女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從小到大,玉子身邊的異性除了山本武外幾乎沒有,而這還是因為跟山本武是從幼稚園到上學都是同班同桌的關係。

  從來沒有過男孩子對玉子表達過好感,所以一直以來玉子認為自己其實是不受歡迎的,小時候的那些同學們總愛欺負她,也只有阿武這個竹馬沒辦法嫌棄。

  所以玉子其實是很喜歡山本武的,珍視在意著他,把他當做心裡重要的某個部分,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習慣。

  不是戀愛或是想要在一起的喜歡,而是習慣。

  玉子其實沒想過如果沒跟山本武在一起的生活,但在那次吵架冷戰後,她認真的想了。

  她覺得山本武也許並沒有像自己一樣的那麼在意她,他們會這麼親近只是習慣,不管有她,沒有她,說不定對方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就算在和好之後,玉子也沒有對山本武生過氣,有些傷痕就像往牆壁上插釘子,就算拔了鐵釘,那洞口卻依然存在,他們之間只是青梅竹馬,也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什麼都不是的關係,有什麼理由生氣?

  沒有權利。

  深呼吸的抬起面龐,碧藍如洗的天空洗刷了心中的憂鬱,少女把雙手背在背後,唇瓣上的彎弧讓人舒心又綿軟。

  山本武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玉子很喜歡很喜歡過他,喜歡到不顧一切,甚至連學校最恐怖的不良少年老大擋在前面都可以像火車一樣,毫不猶豫的衝撞過去。

  山本武不會知道,就像他不會知道冷戰後她多傷心一樣,這世上最虐的事情也許就是這樣,你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並不把你當回事兒,不過不要緊,單單做對青梅竹馬也挺好。

  玉子其實用了好一段時間才把心情調整過來,也真打算忘記一切真真做朵標準的青梅,但在她這麼決定後,她家竹馬的反應又讓玉子摸不透了。

  越來越多的肢體接觸還有刻意親近。

  壞心眼的偷個小吻還有上課時間的突然說喜歡,山本武的這些行為幾乎要讓玉子覺得他是真喜歡自己了。

  但是她又不敢確信。

  玉子還是會害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覺,就像那之前的自作多情一樣。

  其實啊一直一直,她都是個膽小鬼。

  感覺光是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有些心煩意亂,少女抿起了唇瓣,有些不想回去的蹙起眉頭,卻在前面發現了正獨自一人的六道骸。

  想起剛剛雲雀恭彌一照面就揍人的驚險舉動,玉子忙跑了過去,緊張的呢喃道,「骸……骸先生你怎麼還在學校裡面?被雲雀學長看到的話他會再打你一次的!」

  「KUHUHUHU……小玉子是在擔心我麼?」

  六道骸在聽到玉子的話時先是眉頭微皺,隨即像是聽不懂般的歪歪腦袋扯起一抹無辜的笑靨,那和善又有禮貌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單純的好學生,「不要緊,我也正在找他呢。」

  「……找到雲雀學長然後打架打回來嗎?」

  玉子不贊同的蹙起了眉頭,為著男孩子們這樣那樣的好勝心,印象中阿武似乎也是這樣好強呢……

  「……」六道骸沒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簾笑得無辜又狡獪,紅藍異色的雙眸迷離得就像寶石,那成熟又隱約帶點誘惑的氣息是玉子在其他同齡人身上不曾看過的。

  「kuhuhuhu……」

  彷佛察覺到玉子的凝視,六道骸將他俊美的面龐湊近少女,愉悅的勾起薄唇,那隱約帶著調侃般的低沉笑聲讓玉子有點困窘。

  盯著人看被發現的少女臉嫩的輕咳了聲,不好意思的默默倒退,但後退的腳步卻被不知怎麼出現的碎石給絆了下,於是某人的動作可以說是順理成章了。

  「小心。」

  寫作六道骸讀作優秀把妹手的義大利少年微微一笑,非常順手的扣住玉子的手腕順帶攬住少女的腰,那由高海拔往下看的關懷目光和優美的側臉,無一都讓人好評的心跳加速。

  被摟住的玉子於是有些當機,倒不是心動,而是感動,畢竟在她的人生裡似乎還沒遇過這樣小心翼翼把她當女孩子對待的人,山本武和她雖然親近,但那種青梅竹馬間的相處其實很隨意,而至於雲雀恭彌……那個會拿拐棍敲少女頭的就別提了吧。

  忍不住在腦中吐槽起兩個男孩子的少女稍微有些閃神,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六道骸邪魅的俊臉已經近在咫尺,將臉湊得很近的少年無辜的微微眯眸,閃爍的異眸中透著讓人目眩神迷的流彩,「……小玉子,在想什麼呢?」

  「對……對不起,我剛剛在想我朋友跟雲雀學長!」

  那股走神被發現的羞恥讓玉子忍不住抖顫了下,她心虛的抬起腦袋瓜,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泛著困窘的紅雲,但少女單純老實的回答似乎讓六道骸唇瓣上的弧度抽了抽。

  壞心眼的少年長睫閃爍了下,狀似自然的用指尖拂了拂少女的發,「說起來……那個叫雲雀的男人實力很強呢,小玉子和他是什麼關係呢?」

  「嗯?他是我學長。」

  不自在的微微歪過腦袋,玉子借著六道骸的身軀站穩,想起了剛剛的擔心,於是忙又拽住少年的衣角,「所以說你不能再在學校遊蕩了呀!讓雲雀學長看到他又要不高興了!」

  「kuhuhuhu……這樣不是才有趣麼?」

  六道骸笑容可掬的低下頭,呼吸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吹過少女的耳際,也許他並不是故意為之,但少年的一舉一動彷佛都帶著無聲的誘惑,玉子忍不住耳朵發癢的壓住耳朵,「一點都不有趣!受傷進醫院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會的……你怎麼不想想說不定是我讓那男人進醫院呢?」

  六道骸聞言勾起嘴角露出帶著逗弄的輕笑,但這調侃反而讓少女露出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苦惱表情,看著玉子那一副覺得自己很弱又不好意思說的尷尬反應,六道骸就算自信心再強大,也忍不住有點受打擊了,不過這傢伙就算嘴角抽搐,看起來依然一樣帥氣的不可思議:「剛剛那個並不是我全部的實力,他在那裡?帶我去找他。」

  「不行,只有這種事,絕對不可以!」

  聽到之後瞬間拒絕的少女把腦袋瓜搖的像波浪鼓,還一臉擔心的拉起六道骸馬上就往外走,這緊張兮兮的反應讓向來驕傲的義大利少年有些扶額,自己在這個日本少女的心中到底弱到什麼程度?

  不留神下竟然被拽著走了老遠,女孩專心拉著人跑的表情很好看,那幾縷烏黑髮絲沾在白皙面龐的認真表情讓六道骸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對那個沒禮貌男人的不爽。

  ──也許,報復並不是只能選擇一種方式?

  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紳士的六道骸心頭一動,探出指尖笑容溫和的把少女落下的髮絲塞回耳後,「kuhuhuhu……我今天不找他就是了,不過那個男人有這麼危險麼?」

  玉子反應過來的困窘表情取悅了來自義大利的少年,松了口氣的少女忙鬆開了六道骸,她不好意思的彎下腰,緊張的回答道,「對、對對對不起!不小心就拉著你了!」

  「沒關係,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哦。」

  對女孩子似乎永遠是寬容又體諒的邪魅少年露出了溫柔的笑靨,唇瓣上彎出的弧度醉人的幾乎讓人臉紅,但低著腦袋的玉子只是用指尖抓了抓小臉,單純迷糊的露出一抹微笑,「該怎麼說呢,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雲雀學長是我們學校最厲害的人呢!」

  「……」那種與有榮焉的崇拜感讓六道骸唇瓣的弧度平直了不少,再度感覺自尊心受打擊的他眉頭跳了跳,眯起眼簾有些不悅的呢喃道,「……喜歡他麼,小玉子。」

  「喜歡?怎麼可能,那可是雲雀學長耶!」

  玉子不假思索的馬上回答道,卻又不小心想起了那個親吻,被吻上的時候沒經驗的姑娘是訝異瞪大眼的,所以她還記得,那雙感覺有點溫柔的漆黑眼眸還有薄薄唇瓣的溫度……不要再想了!快停止!

  「……」少女突然的臉紅讓六道骸眯起眼簾,因為玉子那動不動就在自己面前走神的樣子而蹙起眉頭,少年表情憂傷的再度貼近玉子,連沙啞的嗓音彷佛也帶著難以形容的韻味,「小玉子總是在我面前走神呢,我就這麼沒有魅力麼?」

  沒留神下突然出現近距離放大的俊臉讓玉子本能的一巴掌推了上去,在摸到溫熱又柔軟的肌膚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少女看著少年被推遠遠的面龐露出了傻笑,但手卻忘記了收回……


第38章 妹子讓你當天使

  把一個帥哥糊了一臉。

  這會有什麼結果?

  而如果這個帥哥還是又自戀又驕傲又那啥那啥和那啥的呢?

  咳咳咳……

  因此在玉子不講情面的本能把少年推開後,六道骸臉上的逗弄笑容消失了,這種比委婉拒絕還要激烈上一萬倍的排斥反應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是個自尊心比常人都還要高的鳳梨葉子頭少年呢?

  嘴角上的笑靨只是消失了一瞬便重新揚起,但那太過燦爛閃耀的亮度卻反而透著夜色的黑,六道骸明明是笑容可掬得眉眼彎彎,卻無來由的讓玉子顫抖了下,那種感覺跟山本武每次生氣的時候好像啊。

  「那個……對不起……」

  知道自己惹人家生氣的少女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的凝視著少年,她雙手合十,遲疑又小心翼翼的呢喃道,「我比較容易發呆……所以剛剛沒注意到你靠過來,反應到的時候就有點嚇到,真的很對不起!」

  「kuhuhuhu……沒關係的,我一點都不介意唷。」

  眯起眼簾的六道骸笑得無比溫柔優雅,但那怎麼聽都口是心非的口氣感覺看起來就是還在生氣,玉子苦惱的看著六道骸,糾結著要怎麼樣道歉才能讓對方原諒,那陰晴不定變來變去的表情,就像只被毛線球繞上的貓一樣,煩惱又有趣。

  六道骸也不說話,不動聲色、高深莫測的邁步走著,玉子這當下注意力倒是也全放在六道骸身上了,一邊下意識的跟著少年一邊在腦袋裡胡思亂想,走啊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因為撞上了六道骸停住腳步的後背而停下腳步。

  「對不……」抬頭看的玉子呆滯了下,因為眼前不像是校園的街道風景而茫然,那個什麼來著,她這樣算不算是……蹺課了?

  玉子向來是個單純乖巧的好學生,往日就算請假回家也一定會請朋友或主動向老師報備,現在發呆下不知不覺曠課的事實讓她晴天霹靂,不知不覺就呆站在原地,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六道骸困惑的挑了挑眉:「……你怎麼了?」

  「我……好像……不小心曠課了……」

  結巴的嗓音帶著苦惱和不知道怎麼辦,玉子抬起頭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但這樣煩惱到快哭出來的樣子卻讓某個義大利少年愉快了。

  「蹺課了就蹺課了,那有什麼關係?」

  剛剛還在不高興的六道骸於是重新勾起了薄唇,順毛一隻小奶貓般的溫和眯眸,表情愉悅的呢喃道,「既然不在學校裡面了,那麼帶我去逛逛吧,我還沒機會認識日本呢。」

  「這個……讓我想想看……」

  依然苦惱著回去該怎麼交代的玉子蹙眉,在想到現在回去也會被罵後,只能鴕鳥的決定以後再說,心中的擔心在想通後暫時放到一邊,玉子苦苦思索了片刻,在心中默默過濾著並盛有名的景點和名勝古跡,在想了想後偏頭看向少年,「說起日本文化的話,神社就是一個很有名的象徵,這附近剛好有座大有來歷的日暮神社,不如我帶你去參拜吧?」

  「唔……神社啊,小玉子覺得這世界上有神麼?」

  用食指抵在唇瓣前六道骸發出輕笑,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笑聲中彷佛帶著淡淡的嘲諷,玉子楞了下,反應不過來的眨了眨眼,「欸?」

  「kuhuhuhu……沒什麼,只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嘮叨而已。」

  在呢喃後又笑得邪魅誘惑的少年眯起眼簾,碧藍和赤紅的異色眼眸有如冰海和火焰,在輕輕眨動長睫時撒落無盡迷離,如果光看長相的話,這個男孩子也許是玉子看過最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人吧。

  「……」玉子迷惑的歪歪腦袋,因為對方的反應而有些遲疑,她柳眉輕皺的看著六道骸看似若無其事的笑靨,困惑的呢喃道,「骸先生,你是不是對神社沒興趣?這樣的話我再想想其他地方也沒關係。」

  「不……就當觀光吧,畢竟日本的文化我也很好奇呢。」

  剛剛露出不屑表情的六道骸薄唇掀了掀,習慣性的勾起一抹逗弄人般的曖昧笑靨,用讓人想入非非的溫柔嗓音低沉的呢喃道,「話說回來,叫我阿骸吧,我只大你一兩歲,稱呼得這麼疏遠讓人很難過呢。」

  「名字的話有點……」

  不知道想起什麼的玉子摸了摸唇瓣,面龐可疑的變得紅潤,長長的羽睫隨著少女的低頭隱約顫動,那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讓六道骸有種想要讓她更為難的想法,六道骸於是感覺上有些憂傷的垂下眼簾,「……這樣呀,小玉子果然,是討厭我的吧,所以才會連我的名字都不想叫。」

  「不、不是這樣的!」

  六道骸難過的樣子讓玉子十分不知所措,她表情苦惱的拽住了少年的衣角,欲言又止看著六道骸憂鬱的側臉,最後像是鼓起莫大勇氣的深吸口氣,結結巴巴的呢喃,「阿、阿骸,我並沒有討厭你,真的!」

  「kuhuhuhu……我就知道,小玉子是喜歡我的。」

  將不討厭就是喜歡的厚臉皮發揮到極致,某不要臉的義大利男人動作無比自然,臉上表情也一臉無辜的摟住少女的肩頭,笑容可掬的輕聲呢喃道,「我也很喜歡小玉子唷。」

  充滿色氣的費洛蒙隨著少年的嘴角上揚悠悠釋放,雖然聞不到,但也彷佛釋出某種訊號,玉子沒來由的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因為六道骸這逗弄人般的親昵動作而微微偏頭,不自在的低聲呢喃道,「這樣逗著人玩很有趣麼?怎麼你們大家最近都這樣……」

  「不,我只是想跟小玉子變得親近而已……」

  發現到玉子排斥表情的邪魅少年挑了挑眉,因為少女蹙起的眉頭而顯得有些好奇,他的薄唇悠哉愉快的揚了揚,收斂起那股幾乎讓人臉紅心跳留鼻血的誘惑,而是氣息變得溫潤柔和,「看你的表情,難道說最近有人讓你困擾了麼?」

  六道骸無縫切換的表情堪稱影帝,那雙紅藍異眸映入少女身影的樣子看起來是說不出的關心和溫暖,就好像真的打從心底的為少女擔心一樣。

  長長的睫毛不知所措的閃動了下,垂下眼簾露出苦惱表情的少女看起來相當的惹人愛憐,玉子蠕動著粉唇,遲疑的道,「其實……也沒什麼……」

  「說說看吧,我很希望能幫小玉子的忙呢。」伸過來握住女孩的大掌安定又有力量,六道骸眯起眼簾,徐徐揚起讓人放鬆的微笑,將一切侵略都藏在眸中的呢喃,「還是……小玉子覺得我沒有用你討厭我了呢?」

  「不是這樣的……」糾結的玉子因為六道骸的問題而看起來相當苦惱,纖細的眉毛顫抖了下,猶豫的抿著粉唇,少女在心裡猶豫良久後才避重就輕的呢喃,「我只是……覺得自己我身邊的男孩子都有點怪……」

  「kuhuhuhu……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太可愛了嗎?」

  六道骸的嘴角揚起善意的調侃,鴉羽般濃密的眼簾隨著他的輕笑垂下,俊美的面龐精緻程度堪稱藝術,玉子無奈的看著他,「骸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很困擾的!」

  「……不是骸先生,是阿骸或是骸唷。」套著黑色皮手套的指尖輕輕壓上玉子的唇瓣,不輕不重的在那花朵般的兩片上點了點,那低沉又愉悅的呢喃根本是傳播害羞病毒的犯規金手指,玉子抬眸看著六道骸的面龐,動了動唇瓣想說話,卻又不知怎麼的說不出來。

  「……怎麼了,剛剛不是說得很好麼?」

  六道骸看似無辜的眨動了下眼簾,那偏頭凝視著少女的姿態可以說是刻意賣萌,壓過玉子唇瓣的手指緩緩比向自己的薄唇,緩慢又充滿鼓勵的輕笑,「來,試著呼喚我看看吧。」

  「……」

  總覺得和這個少年相處的時候有股莫名的不知如何相處和壓力,玉子呐呐的紅著臉,腦中空白成一片的倒退了步,就像想要逃離蛛網的蝴蝶一樣,心慌意亂的偏頭閃開,但那種逃跑般的舉動卻讓六道骸隱約加深了唇瓣的弧度。

  「小……玉子?」

  高大又邪魅俊美的少年看似迷惑的眨了下眼,他彎下了高大的身軀,充滿侵略性的再度踏入了玉子剛拉出的安全距離,對於以純良保護色得到過無數人信賴的六道骸而言,要拐騙一個單純少女可說是信手拈來,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

  「碰!」

  某人稍嫌操之過急的侵略表現刺激了已經緊張了的玉子,人在腦袋中一片空白的時候總是依循本能的,因此在六道骸步步緊逼的接近下,玉子少女本能做的,就是對著少年的胸膛用力的將他推開。

  玉子的怪力是不受控制的。

  越是緊張、激動、情緒不穩的時候,能夠暴發出來的能量就越大。

  因此在六道骸已經將少女逗弄得又羞又急的時候,那驚人的力道會有什麼後果就不用說了吧?

  前一刻還笑容可掬的少年就這樣維持著笑容的橫飛出去,撞在一旁的牆上,直到肋骨的痛楚傳來才笑容變得凝固……剛剛,發生了什麼來著?

  六道骸十四歲,卒(並不是


第39章 迪諾迪諾小天使

  看著六道骸在抽搐下後便失去意識的淒慘樣子,犯了大錯的玉子渾身僵硬,跑了過去不知所措的想要將少年拉起。

  但時靈時不靈的怪力讓她怎麼拽都拉不動,只能讓昏迷的少年疼痛的皺眉而已。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反而幫不上忙……內疚的玉子咬緊唇瓣,遲疑的停止了自己亂來的舉動,卻又忍不住自責了起來,知道自己這樣也沒辦法做些什麼的玉子忙回頭想找人,而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留有一頭亮金色短髮,外表帥氣又穿著毛領外套的外國男人剛好映入眼簾。

  對方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西方深刻的容貌很俊美,但袖子下露出的左臂肌膚卻帶著奇怪的刺青,不過惶急的玉子也顧不得了,她喘息的跑了過去,拽住了青年的衣角,緊張又不知所措的喊道,「Help!Please help my friend!I……」

  青年的表情看來溫和爽朗,在看到玉子驚慌的樣子後與髮絲同色的睫毛閃動了下,帶著訝異的輕笑眨了下眼,「……我會說日文,不要緊張,你好好說沒關係。」

  那帶著包容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讓少女安心了起來,玉子定了定神,鬆開了抓著青年衣服的指尖,小小深呼吸了口,「我……我的朋友在那邊受傷了,請幫幫我們!不行的話借我電話也可以……」

  「好男人怎麼能拒絕淑女的請求呢?」彎起唇瓣露出的笑靨成熟又友善,年輕又帥氣的外國大哥哥勾起了嘴角,給人溫柔感的鳶色眼眸倒映著玉子的面龐,「……對吧,羅馬裡奧?」

  隨著青年的偏頭,玉子看到了一個戴著眼鏡五官剛毅的黑西裝中年大叔站在青年的身後三步處,不過這長相好像……在哪裡看過?

  少女苦思的蹙起眉心,一邊看著中年大叔一邊默默將她的眼鏡推回鼻樑上,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臉上映下淺色的暗影,而看來嚴肅的羅馬裡奧也凝視著少女,粗框的鏡片在面上暗自反光,不過他倒是很快就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在並盛醫院看過你……你是澤田大人的同學?」

  「哎?」那句澤田大人讓玉子楞了下,有些困惑的抬起眼眸,她遲疑的看了看眼前看來威嚴的大叔還有溫和的青年,訥訥的呢喃道,「我叫穗波玉子……你們說的澤田大人是指綱吉君嗎?」

  「啊啊,是呀,我的家庭教師跟他是同一個唷。」

  聽見少女的回答後青年的表情似乎親近了些,他示意羅馬裡奧把可憐的六道骸扛起來,笑容和煦的走在玉子的身畔,眼神略帶好奇的勾起嘴角,「對了,你和你朋友是怎麼回事,這個時間我記得學生應該還在學校學習吧。」

  「唔……」對方沒神經的問題讓少女臉色一僵,個性單純又沒辦法說謊的玉子心虛的垂下腦袋瓜,粉嫩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沉默片刻後才訥訥的看著腳尖,「那個……算是有一些私人原因……」

  「哦?不會是偷偷溜出來約會了吧?」

  青年帶著調侃的輕輕眯起眼簾,茶褐色的眼眸看來溫潤又輕鬆友善,不過那帶著笑意的呢喃卻讓玉子慌張的搖著腦袋,「不是不是!我們只是朋友,他來學校找我我怕他被雲雀學長揍,所以就……」

  「恭彌麼?是很像他的個性呢。」

  金髮青年聞言笑了出來,那微眯的淺金色眼簾有如陽光撒落,彎起的嘴角也以著相當熟稔的口氣稱呼著並盛最兇惡委員長的名字,玉子有些訝異的看著青年,迷惑的呢喃道,「所以,你是雲雀學長的朋友嗎?」

  「朋友……麼,如果我說是的話恭彌那傢伙說不定會害羞的拿拐棍想咬殺我吧。」

  青年笑得眉眼彎彎,寬厚的模樣就像只無害的大狗,但那提起雲雀恭彌時的輕鬆口氣感覺關係就挺好,玉子竟然有些羡慕……不對,現在應該還是關心六道骸重要。

  想起被自己弄傷的少年,少女便不禁有些憂鬱,她垂下眼簾不再說話的看向被羅馬裡奧背著的六道骸,那帶著內疚的表情讓青年很是好奇。

  不過青年也只是微微一笑,溫和又不去觸及人隱私的眯起那雙總讓人感覺溫暖的眼,以沉穩的嗓音低沉的呢喃道,「羅馬裡奧,你先把這位小姑娘的朋友送去醫院吧。」

  「……咦?」正在擔心的玉子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黑烏烏的眼眸微微瞪圓,而青年只是柔軟了唇線,摸摸後腦後表情天然的爽朗輕笑道,「這樣走路太慢了,你很擔心你朋友吧?」

  「是的……」發現自己想法全被看穿的少女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顱,露出略帶困窘的軟萌微笑。

  午後的陽光和煦又柔和,撒落在女孩烏黑的髮絲上,彎起的唇瓣帶著微微羞澀,單純美好的面龐溫柔純粹,看起來就像鍍了層金邊的天使,而那雪白肌膚上微微泛起的紅潤更是感覺可口動人,就算青年明顯沒什麼想法,也忍不住眯了眯眼,「你啊……一定很多人說你太單純沒戒心吧?」

  「算……是有吧,但為什麼這樣說?」

  還不太解事的少女迷惑的歪了歪腦袋,幾縷髮絲隨著她偏頭的動作滑落面龐,又隨手被玉子塞回耳後,那露出的纖細頸項和白皙的手腕讓青年忍不住捂了捂臉,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股感覺如果放著小姑娘一個人在路上走肯定不是碰到事故就是遭遇變態。

  難道是所謂傳說中的主角模版麼……

  默默在心中吐槽的青年抬起俊臉,看著正一臉莫名凝視著自己的少女,溫和的勾起嘴角,「沒什麼……阿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想去哪裡,讓我送你吧。」

  「這、這樣不好吧……」

  玉子嚇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腦袋,而青年看著少女連拒絕都不太會拒絕人的樣子,再度堅定了信念,唇瓣上的笑容相當認真,「我可不能讓可愛的女孩子一個人走在路上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阿綱一定會怪我的……對了,我的名字是迪諾,直接喊名字就好。」

  「嗯……」玉子呆呆的眨了眨眼,在感覺對方不像壞人後遲疑了下,彎起粉唇對迪諾露出了單純柔軟的淺淺微笑,欠缺防備心的呢喃,「那就麻煩你了,迪諾先生。」

  小姑娘好騙好拐的樣子讓迪諾頓時覺得任重而道遠,他無奈的抓了抓後腦,忍俊不禁的輕笑,「你啊──就不懷疑我如果是騙你的要怎麼辦?要有點戒心呀。」

  「但是……迪諾先生感覺就不像壞人呀。」

  鏡片後的長睫輕輕閃了閃,玉子在眨眨眼後給了迪諾這個讓人全身無力的答案,迪諾的肩膀於是垮了下來,但嘴角卻又忍不住上揚,「應該說我是個案……不過你還是挺有眼光的嘛?」

  「唔……是這樣麼?」

  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女探出指尖輕輕搔了下臉頰,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不過迪諾倒是愉快的勾著笑容,那看來愉悅的樣子很自然就感染了少女,玉子於是也彎起唇瓣露出甜美柔軟的笑靨……不過就算小姑娘笑得再怎麼可愛,傻笑就是傻笑。

  兩個天然系的人對看著笑了兩秒,隨後迪諾眨了下眼,「所以說,你有打算去什麼地方嗎?」

  「本來是要帶我朋友去神社觀光的,但是……」

  苦惱抓抓小臉的玉子默默垂下腦袋瓜,抿起唇瓣看起來表情有些苦悶,細長的柳眉也微微蹙起,「我暫時不想回學校,其他暫時沒什麼想法……」

  「翹課的話,不會被恭彌咬殺麼?」

  迪諾有些好奇的凝視著玉子緊皺的眉頭,因為少女臉上變化多端直接反應情緒的豐富表情而輕笑,那問題讓玉子再度眉頭深鎖,煩惱不已的樣子看起來更是我見猶憐,「……」

  「所以說還是回學校吧?陪你回去解釋一下,嗯?」

  迪諾的口氣相當溫柔,大哥哥般的表情無聲的給了人安定和穩定的踏實感,也讓少女不知不覺的輕輕點頭,那苦惱不安卻又選擇相信的乖巧反應讓迪諾忍不住萌一臉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然後在少女的瞪大眼中握拳湊在唇前的輕咳,「……走吧。」

  「嗯。」

  或許是平常被山本武這個假竹馬之名吃豆腐的大野狼揉習慣了吧,也或許是因為迪諾的眼神看起來很純粹?對方的動作雖然唐突卻沒有讓玉子覺得不適,她只是覺得有些害羞的低頭推了推眼鏡。

  『──救我。』

  隱隱約約,有什麼細弱的聲音顯得遙遠。

  正推眼鏡推到一半的少女停下動作,雙手壓著鏡框的微微歪頭,這古怪的反應讓迪諾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也跟著凝神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玉子,怎麼了嗎?」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求救。」

  同樣露出納悶表情的少女蹙起眉頭,她抿起了粉嫩的唇瓣,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遲疑的呢喃道。

  「是麼?但我什麼都沒聽到啊。」

  迪諾又認真的聽了下,卻還是只聽見呼呼的風聲,但玉子卻好像又聽見了什麼,她把雙手放在耳朵旁,細細的聽著呼喚,然後像是確定了方向般的看向了巷子深處,貓一般輕巧的躡足探頭。

  那緊張的樣子也感染了迪諾,某義大利青年於是跟在了少女背後,看著她走入陰暗的小巷子中,然後跑向了地上一團染著豔紅的毛球。

  那是只奇怪的動物,大小就跟只貓差不多,雪白的毛皮看起來相當順滑。

  它有著貓一般的臉、兔子一般的耳朵和狐狸般的豐美長尾,卻又不像迪諾印象中的任何生物,因為那雙兔子般的紅眼冰冷得太過機械,無機質般,那美麗卻又彷佛吞噬一切光明的色彩讓青年本能的有股不舒服的感覺,但玉子卻已經小心翼翼的把小獸抱了起來:「迪諾先生,可以去醫院看看嗎?」

  安順窩在少女懷裡的小動物已經闔上了雙眼,看起來相當疲憊,剛剛的那個眼神也彷佛只是錯覺,迪諾定了定神,揮去了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覺,輕笑的勾起嘴角,「當然可以。」

  ──不過就是只小動物,一定是他想多了吧。

  隨著少女離開的迪諾邊想邊看了眼那個暗巷,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也許還有人在。

悠于 2016-2-22 20:00

番外之約會約會好突然(山本武)

  雖然很突然,但月亮想寫番外了!

  於是這是無責任版的番外篇,以小玉如果成功跟人交往為前提。

  OK?

  GO!

  ################月亮專用分隔線####################

  (山本武篇)

  在經歷過種種、種種這樣那樣哭哭笑笑的事情之後,山本武終於成功的拐到了他的小玉,兩個人在上高中之後正式的,開始交往。

  交往啊……

  提到交往,一般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呢?

  約會、大餐、鮮花巧克力?

  對於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玉子而言,她從沒期待過自家竹馬會有這樣的神經,因此在坐在單車上摟著男友的腰際時,突然笑著轉過頭說明天約會吧的山本武讓她表情呆滯。

  「哎……約會!?」

  雖然明天是假日!也不要這麼突然吧!

  ☆☆☆☆☆

  所有的衣櫃都被打開。

  往日整齊的床鋪上,此時淩亂的攤著各式各樣的衣服。

  白的、粉的、淺藍的、鵝黃的、灰的。

  輕飄飄的、淑女的、知性的和小露香肩玩性感的。

  從前一天聽到約會的事情後就開始苦惱要怎麼搭配的玉子蹙著眉頭,在床前團團轉的煩惱著服裝,這認真到頭都大了的反應讓桌上的鳳梨頭人偶歪了歪腦袋,饒富興致的的笑了起來,「kuhuhuhu……有必要這麼苦惱麼?」

  「嗯?」拿起一件雪紡紗連身裙在面前比劃的玉子眨了眨眼,表情迷惑的偏頭看向人偶,而精神降臨在人偶體內的六道骸則是難掩惡趣味的輕笑了聲,「我想你穿什麼那位元先生都會高興的,也許穿得越少越開心?」

  「啪唧……」

  少年壞心眼的取笑聲被床上扔來的一個小抱枕擊墜,看著小鳳梨少年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的樣子,玉子姑娘傲嬌的哼了聲,小臉發紅的用枕頭開始壓扁六道骸,「阿武又不是色狼!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呢!」

  「呼呼呼……要打賭麼?」用幻術活動的身軀艱難的扳開了沉重的重物,雖然說明知道玩偶的身體根本不會痛苦,但六道骸還是顆啦顆啦的扭動了下脖子關節,心情愉悅的眯起眼,「再怎麼說你的武醬也是男孩子吧,男孩子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可只有男孩子懂哦。」

  「……」玉子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但還是鼓起臉頰的戳了下只有手臂長的阿骸腦袋瓜,表情狐疑的看著他,「……阿骸你不會在打壞主意吧?」

  「KUHUHUHU……怎麼會呢?」

  偏頭避過少女戳戳攻擊的娃娃少年捧住了玉子的指尖,輕柔在上面印上一吻,那曖昧的觸碰讓玉子小臉微紅的彈了下阿骸的額頭,卻反而讓少年笑了起來,「我會幫你的,你也想讓那位先生有個難忘的第一次約會吧?」

  「唔……那就……拜託你了……」被說服的玉子垂下腦袋瓜默默移開了視線,而鳳梨頭娃娃卻跳上了少女的肩頭,興致勃勃的開始了指點江山,「呼呼……交給我吧,首先就是裙子的長度,至少要像庫洛姆的制服那樣,然後是……」

  喂喂,骸哥,請不要假幫忙之名行用自己的愛好打扮妹子之實好嗎?還有那啥那啥,妹子換衣服的時候不要裝自己是娃娃啊!

  ☆☆☆☆☆

  和小玉的第一次約會。

  光想到就讓人期待。

  為著這一天,山本武可是瞞著他親親小女友在老爸那邊切魚切了很久。

  切成長方條的塊狀魚肉被少年上拋,隨即刀光一閃,放上冰塊的盤子中已經恰到好處的落下了厚薄適中的鮮美生魚片,鮮豔的魚肉排成一圈,看起來就像某人正怒放的心花,髮型俐落的爽朗少年於是嘴角彎起一道彎弧,眯起眼簾愉快的將點菜送上桌,「大姊,你要的鮪魚腹肉好羅。」

  隨著擺盤送上的是少年陽光般帥氣的笑靨,那大男孩的單純笑容讓桌上的女客心跳快了拍,至於山本老爹則是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他的腦袋,「混蛋!哪有人拿客人的食物這樣玩的!」

  「可是老爸你平常不都……」

  「啪!」

  又被自家老爸一巴掌拍下去的阿武先生淚眼汪汪的蹲在櫃檯旁忍耐,長手長腳縮在吧台裡的樣子讓路過的山本先生忍不住沒好氣的再補踹上幾腳,不過阿武先生的嘴角卻又是上揚的,因為他從店裡的窗戶往外就能看到玉子的房間似乎燈還亮著,

  山本武不是沒有和他的小玉一起出去過,實際上從小到大,這樣的機會真的不要太多。

  但很多東西很多事,只要換個標題改個頭銜,一切就會變得不同。

  以著男朋友的身分,做些什麼似乎都是理所應當,就連明天彷佛也在閃閃發亮,想著隔日玉子會有什麼樣羞怯高興的表情,山本武的嘴角就克制不住的上揚,但手上的刀工卻沒停下,削起蘿蔔絲是嘩嘩嘩的,旁邊的盤子裡很快就堆成小山。

  山本老爹看著自家兒子邊思念美女邊俐落切菜的樣子,表情遙遠的看向了天花板……孩子的媽你看到了麼?阿武他終於,也有了真心喜歡的物件了呢……

  於是竹壽司的老闆和未來老闆陷入了對未來的暢想中,坐在吧台前的客人嘴角抽搐……喂喂,你們還記得我點的握壽司麼?

  ☆☆☆☆☆

  隔天的山本武拿到了這段日子以來在家裡打工的費用。

  在自家兒子把隔壁的小玉姑娘拐回來這一點上絕對是全力支援,作為親爹的山本老爹很豪爽的給了兒子薪水,還附加了一大筆約會開銷,那絕對親生包養包把妹的親爹勁讓山本武是眼淚嘩嘩,開心的抱著老爸猛親,山本老爹於是受不了的飛起一腳把他踹飛:「呸呸,你的嘴唇留給玉子!我的臉可是只有你媽才能親的!」

  「哈哈哈……太愛你啦,老爸!」

  熱情獻吻被拒絕的山本武改成親吻信封袋,那虔誠一臉的沒出息樣子讓山本爸爸大感無奈,捂著臉頰的沉穩中年默默感歎這貨是怎麼成為他的種的,在感歎後才沒好氣的冷哼,「……你還不去找玉子麼?」

  「啊,我們約在車站,這樣才有約會的感覺嘛。」

  摸摸後腦的山本武笑容陽光燦爛,那理所當然的口氣讓人覺得恨鐵不成鋼,自詡經驗豐富的老爹聞言一臉不爽的重重拍了兒子的腦門:「傻瓜!玉子這麼好騙,要是被搭訕的人硬拉走怎麼辦!」

  「哎!?」山本武后知後覺的瞪圓了眼眸,原本唇瓣上的笑靨也瞬間僵硬,而在那一頭因為約會早就提早抵達車站前約定地點的玉子則是……

  ☆☆☆☆☆

  「雲、雲雀學長……你其實不用在這邊陪我也沒關係的……」

  少女看著背景是一群被打成小餅餅的可憐搭訕少年們的俊美學長,默默吞了口口水,露出不知道該苦惱還是該感謝的困擾表情,而眯起那雙古典氣息濃厚丹鳳眼的少年只是勾了勾嘴角,表情冷淡的低聲呢喃,「哇喔,誰說我在陪你了?」

  「唔?」

  非常想吐槽對方如果不是在陪她為什麼要站在這邊,然後看到有人湊過來就打的玉子眨了眨眼,卻見即使假日依然穿著高中制服和漆黑立領學生外套的雲雀恭彌唇瓣微揚,勾起的弧度帶著肉食動物的快意歡悅,「我只是來整頓並盛的風紀順便咬殺幾個看不順眼的人而已。」

  「唔……這樣啊……」

  覺得說不定真是自己多想的玉子眨了眨眼,也算是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雲雀的回答,然後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擺。

  這件裙子是六道骸所推薦的膝上十公分,簡稱迷你裙的長度是保守的玉子向來不曾穿過的,穿著不習慣褲裙的少女今天拿掉了眼鏡臉上也淡淡的上了妝,那羞澀又期待的樣子就像一枝帶著露水的百合一樣,清新又單純甜美,雲雀恭彌在玉子的粉唇動了幾次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叫自己。

  很快掃去剛剛眼中的驚豔,雲雀恭彌恢復冷淡表情的發出了聲鼻音,卻見小臉發紅的玉子抿著唇瓣,用不好意思又帶著期望認可的羞怯表情訥訥的呢喃道,「雲雀學長……那個……你覺得我今天看起來怎麼樣?」

  「……不錯。」雲雀恭彌的腦袋中只能擠出這樣貧乏的形容詞,他沉默了片刻,在玉子的凝視中緩緩補充道,「看起來跟平常挺不一樣。」

  「那……好看嗎?」

  聽到雲雀恭彌說不錯的玉子彷佛受到了鼓舞,粉嫩的唇瓣徐徐上揚彎出了柔軟的弧度,那微微眯起的雙眼就像彎彎的月牙,溫柔可愛的樣子讓人幾乎不忍心說不好,但雲雀恭彌卻面無表情的搖了頭。

  看著少女瞬間失落下來的樣子,雲雀恭彌眯起眼眸,氣定神閑的低聲呢喃,「裙子太短,這是明顯違反並盛風紀的打扮,所以我要把你逮捕。」

  「欸!?」沒反應過來的玉子楞楞地被扣住了手腕,那啥那啥,山本武你再不趕到,你就要被你剛交往的女朋友放鴿子了!


番外之捕獲個野生的妹子

  大家喜聞樂見的十年後番外又來啦。

  這個是有跟小玉在一起的十年後雲雀的番外。

  年齡是至今一年後。

  ################月亮專用分隔線####################

  如果說激情親吻到一半,懷裡的她突然變成她,應該要怎麼反應?

  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看著自己懷中近在咫尺的嬌小女孩,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微微瞪圓了眼眸,鼻樑上的紅色鏡框有些歪斜,在看清楚自己此刻被摟在青年懷抱中的曖昧姿態後,小臉整個脹得通紅,玉子不知所措的縮成了球,「雲……十年後的雲雀學長?」

  「嗯哼,這次認得了呢。」興致被打擾的成熟青年挑了挑眉,下一秒卻令人意外的壓下了唇瓣,低頭含吮著玉子花瓣般的粉唇。

  柔軟的舌尖帶著侵略游入少女的口腔,完全不讓少女有思考機會的纏繞上玉子的粉舌,每一下吸吮都彷佛帶著電流,麻酥酥的,讓少女的腦袋瓜變得一片空白,只能不知所措的拽著雲雀青年的衣角。

  如果在法制的社會,這樣欺壓一個小姑娘應該是犯法的吧,但現在,位於一個不同的異時空,自小就很有總裁范的恭彌青年卻是毫不留情的以成年人的方式吻著少女。

  薄而火熱的雙唇攫取著玉子口腔中的空氣,與平日看來孤高冷淡的外表不同,雲雀恭彌熱情靈活的以舌尖逗弄著玉子,搶奪著她的呼吸,使少女幾乎窒息,只能被動的跟著笨拙回應。

  這樣大人的親吻方式,對玉子而言根本是原子彈級的震撼彈,連接吻都還不太會的稚齡少女完全無力反抗,只能癱軟在青年的臂彎中,想推開人的掌心也不知不覺的變成輕拽,直到雲雀青年開始解開少女的扣子時才茫然的眨了眨眼,輕喘的試圖擋住自己的酥胸。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麼?」

  已經解開玉子胸前三顆扣子的青年眯眸冷哼,微涼的指尖順著腰際自衣服下麵滑入,那敏感肌膚被輕柔撫觸的戰慄感讓玉子縮了一下,雙眸也浮上一層濕潤的水氣,玉子臉紅無措的扭動了下自己發癢的腰,烏黑的髮絲卻也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上,白與黑,兩個極端的色彩無比惹眼。

  「不……嗯……不知道?」

  縮在床榻上的少女就像小動物一樣發著抖,白皙的肌膚也浮上了層羞怯的粉嫩色澤,那樣柔弱無助、草食動物般的姿態,反而讓讓掠食者並盛猛禽浮現了獠牙,唇瓣緩緩彎起上揚的青年邪氣的微笑,但下一秒卻瞄準了少女的耳垂,不客氣的輕咬,「你把我的新娘換走了,那我是不是該拿你充數?」

  「誒?新娘是指……」

  帶著濕潤氣息的曖昧吹拂和無序的輕咬都像是洞悉了玉子的弱點般,剛剛還勉強有點意識的少女腦袋開始變成了漿糊狀,她只能軟綿綿的抱住了雲雀恭彌亂來的腦袋瓜,可憐兮兮的輕喘呢喃,「雲、雲雀學長……不要……停下來……」

  「……不要停下來麼?沒想到你這麼大膽呢。」

  某個邪惡的大人很愉快的曲解了少女的意思,薄而美好的唇瓣再度將玉子吻到缺氧,就連分開的時候都彷佛勾連著曖昧的銀絲,青年的雲雀用充滿誘哄的口氣在玉子耳畔輕聲呢喃,那溫柔又威嚴的嗓音讓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乖乖聽話,「嘴巴張開點,舌頭吐出來……」

  「這……這樣麼?」

  感覺腦袋混亂又不好意思的玉子張開了小嘴,迷惑的輕吐粉舌,她還沒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但誘拐人的青年已經忍不住了,薄薄的唇瓣再度封上了玉子的粉唇,煽情的擾動著少女的舌尖。

  因為刺激而遲緩了很多的腦袋在隔了七八百年後才聽到雲雀恭彌輕笑的呢喃,如初次接吻同樣的那聲「乖」讓玉子忍不住又顫抖了起來。

  喘息的用舌頭頂出了雲雀青年的舌尖,玉子也不管這舉動會給青年什麼聯想了,只是輕顫的酡紅著誘人的臉頰,呼吸沙啞不穩的含糊推了推青年的胸膛,「不是……是……哈唔……停……」

  「不要。」明明是青年的男人卻說了任性的話,原本放在少女腰際的大掌上滑上少女的柔軟,那敏感處被挾峙的感覺讓玉子僵硬的弓起身軀,淚珠也要落不落的在那長長的睫毛上滾來滾去,「雲雀學長最討厭了……為什麼……老是欺負我……」

  「敢哭的話,就咬殺……不,強迫你喔。」溫熱的唇瓣說出的話很霸道,但小心翼翼親吻少女眼簾的動作又相當輕柔,玉子抿起了唇瓣,那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態讓青年很是挫敗,他於是索性把少女摟在懷裡,「欺負你是因為喜歡你……誰叫你從以前就這麼遲鈍?」

  「咦……喜歡……」完全沒有注意過自家委員長心意的少女瞪圓眼眸,那驚愕的表情讓已經是青年的雲雀相當想欺負,於是修長的指尖在背後悄悄的解開了內衣的扣帶,「在你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哄你逗你,還放雲豆給你玩……我表現得這麼明顯,難道說你從來沒注意過麼?」

  「沒有……」

  雲雀恭彌的每一句問話都讓玉子的腦袋瓜低了下來,心臟感覺也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動著,而這表情讓青年冷哼了聲,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說是嘲諷呢還是鄙視,「……真沒用啊,那個時代的我,他不會還停留在喜歡你就讓你送便當不聽話就拿拐棍敲吧?」

  「……嗯。」

  玉子的唇瓣抽搐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吐槽青年雲雀他所說的人就是在說自己,但在下一秒身軀的視角再度變得偏轉,重新被壓回床鋪的姿態讓她只能瞪圓眼眸,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上方的青年,「雲、雲雀學長?!」

  「比起讓那麼沒用的草食動物慢慢追還是我自己來好,玉子,喜歡我麼?」二十五歲的青年勾起嘴角輕笑的樣子有如暗夜帝王,那樣充滿魅力緩緩俯低身軀的樣子讓玉子心臟砰砰直跳,她無措的把臉別開,嗓音不穩的顫抖呢喃道,「不……不討厭……」

  「也是,如果你討厭的話大概早就把我推出去撞斷幾根肋骨了。」

  少女逃避的反應讓雲雀恭彌低低的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輕笑,但,他卻不滿意,勾起少女小巧下巴的青年凝視著玉子的雙眸,那雙鳳眼漆黑淩厲,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溫柔,「我喜歡你,穗波玉子,這句話不接受YES以外的答案,像十年後的現在一樣,嫁給我吧。」

  「我……這個……那個……」

  玉子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簾,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耳垂也變得發熱,那樣心跳加速到整個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緊張感讓少女手腳都無力,只能看著那張近距離放大的俊美面龐閉上了眼睛。

  但想像中狂風暴雨般的熱情親吻並沒有來到,而是在沉默片刻後,聽見了一道略帶古怪的沙啞嗓音,「……你在做什麼?」

  「……咦?」玉子臉紅的睜開眼眸,她看見髮絲蓬鬆像是被狠狠蹂躪過,俊美的面龐也有些發紅的十五歲雲雀恭彌正表情困惑的站在自己面前,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那表情似乎顯得有些狼狽?

  擦了擦自己薄唇的少年凝視著玉子的樣子,細長的眉毛微挑,表情和口氣都相當冷淡的呢喃道,「還有,你的打扮是怎麼回事?在學校裡穿成這樣可是違反校規的。」

  「……」玉子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變成了什麼樣,胸前制服的扣子解開了三四個,露出可愛的蘋果綠小草莓內衣,皺巴巴的衣服再加上肩帶被解開的樣子,看起來不能更狼狽,羞澀的少女於是馬上從衣服下紅到了耳朵根,她顫抖的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本能的開始逃跑:「雲、雲雀學長!我最討厭你了!」

  羞憤逃跑的少女不知道,在她跑走後某個少年也默默盤腿坐在了地上,若有所思的撫摸了下唇瓣,那隱約有些茫然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上竟然有些羞澀。

  玉子不知道,就跟她不知道本來想要親吻十四歲玉子卻在下一秒吻上二十四歲愛人時青年的表情,其實有些壞心眼的二十四歲玉子反過來將青年推倒在床上,吐氣如蘭的壓著青年的胸膛輕笑,「恭彌……十四歲的我讓你照顧了。」

  「你不是也很開心的玩弄了十五歲的我麼?」仰躺在床上眯眸看著戀人愉悅的笑臉,青年雲雀不滿的眯細了丹鳳眼,扣住了心愛姑娘的後腦,輕啄慢吻的呢喃,「不過就算是十五歲的自己,我也是會吃醋的啊……」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吧,你這個……蘿莉控。」

  下意識回應著戀人親吻的玉子眯起雙眸,黑烏烏的眼眸帶著慧黠和笑意,就連調侃也是親昵中透著甜蜜,雲雀恭彌對於這句指控的回應只是默默吻上了玉子,直到小女人的呼吸變得不穩綿軟後才沙啞的呢喃,「不……不是蘿莉控,我控的人,只有你……」

  「……」玉子不是沒有聽過更深情款款或是讓人害羞的告白,但這句卻讓她覺得自己被打動了,眯起的眼簾中泛起了深深的溫柔,玉子主動反吻了雲雀,至於之後的事情,要拉燈了……

  ☆☆☆☆☆

  什麼?

  你問十年後玉子對十五歲的小雲雀做了什麼?

  咳咳,大概就跟十年後雀哥做的差不多,多麼喜聞樂見啊(被毆打。


第40章 想不到標題哭哭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

  在玉子因為撿到奇怪的生物而和迪諾青年奔向動物醫院時,那邊被留下的山本武正在苦惱。

  如果你聽到自己會害死自己喜歡的人,那麼你會怎麼做?

  是為了她的安全躲避,還是試圖弄清楚真相?

  看著山本武沉著臉的樣子,澤田綱吉的表情非常擔心,笨拙又不會安慰人的少年有些苦惱的抓了抓細軟髮絲,遲疑的呢喃道,「那個……山本……」

  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心中擔心的草食少年抓了抓臉頰,瞪著一雙純良的淺色棕眸,糾結的看著少年,那副擔心到快便秘的表情反而讓山本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勾起嘴角又露出和平日一般無二的微笑。

  「放心吧,阿綱,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脆弱,雲雀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非弄懂不可。」

  棒球少年笑容可掬的微微眯起眼簾,那依然陽光卻帶上了點專注的笑靨讓人心跳,即使澤田綱吉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也忍不住覺得山本武很帥氣,他忙在腦海中想著他的京子女神,一邊疑惑的開口,「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麼做呢?」

  「怎麼做?很簡單啊,我過去問,你們問過來的我,不管是哪一邊都很容易弄清楚吧?」

  山本武面龐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單純爽朗,他用想當然爾的口氣輕鬆的說著,但隨後拍上綱吉的肩膀時,卻又露出男人的表情,用無比嚴肅的表情,一臉認真的叮囑道,「阿綱,所以說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麼?」

  「欸!?」

  少年的態度讓澤田綱吉吞了吞口水,他抿緊唇瓣謹慎的遲疑點頭,卻見山本武下一秒雙手合十,一臉沉痛的呢喃,「如果未來的我過來了,記得絕對不要讓他吃到小玉的豆腐!拜託了!這個是我一生的請求!」

  「呃……這個……」澤田綱吉的肩膀垮了一半,突然有股自己剛剛這麼擔心真的是大傻瓜的感覺,至於旁邊的獄寺隼人則是一臉不耐煩的拎起十年後火箭炮開炮,那迫不及待的姿勢好像在開炮前還康啷的撞了下,「……到底要不要滾,你煩死了!」

  「……碰!」

  山本武幾乎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給十年後火箭炮擊中,於是在煙霧彌漫之後……

  「咳咳咳……獄寺你還真打啊!」

  清脆的童音帶著軟糯的抱怨,即使帶著咳嗽後的沙啞也依然能聽得出來那其中的稚齡,但再配合上那稱呼、那抱怨後,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瞪大了眼:「誒誒誒……山本?!」

  煙霧散盡的山本武盤腿坐在地上,刺刺的短髮反套著一頂有些髒髒的棒球帽,小臉上也貼著一塊大塊帶草莓圖案的OK繃,看起來只有四歲的他一臉呆的四處看了看,勾起嘴角露出了無比天然的燦爛笑容:「哎?原來這就是十年後的世界啊?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啊?」

  「不……山本,是你變小了……」專業吐槽十三年,一直在吐槽,持續在吐槽的澤田綱吉默默無語,至於山本武則是表情疑惑的張望了下,那後仰的樣子幾乎要撞到自己後面的桌腳,「啊哈哈哈,我還在奇怪我怎麼十年後會在教室呢,原來我變小了啊!」

  「呵哦……原來棒球笨蛋小時候是這蠢臉啊?」最討厭山本武的獄寺隼人一把把男孩拎起,看著他手短腳短的掙扎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惡劣的開始壓山本武的腦袋……那啥那啥,這傢伙真的不是平常不爽某人長得比自己高麼?

  阿綱看著獄寺隼人跟山本武玩得開心的樣子,眨了眨眼,然後拎起了那跟十年後火箭筒,困擾的眨了眨眼,「不過竟然只是跟十年前的身體交換,不會是哪裡故障了吧?」

  「大概吧,誰知道那小子之前有沒有撞到哪……」某個罪魁禍首捏著山本武的臉頰開始往外拉,看著山本武被捏紅臉發出嗚咿嗚咿的樣子明顯就愉快到不行,就連阿綱也忍不住有點心癢,「喂喂……獄寺,你這樣小心他變回來之後報仇!」

  「哈啊?我才不怕呢,不就是個棒球笨蛋而已,想報仇就變回來試試看啊!」對待小孩該說是親近還是惡劣得沒話說呢?獄寺隼人表情愉快無比的玩弄著山本武,那充滿愛意的表現讓澤田綱吉默默扶額……好吧,反正只是五分鐘。

  看戲兼吐槽的軟萌少年想著五分鐘,被玩弄變成小男孩但內心依然是只大灰狼的少年也想著五分鐘,把山本武玩膩之後就扔一邊的義大利少年也想著五分鐘,但是直到上課時間老師點名問起山本武怎麼還沒回來還有誰把小孩子帶進學校裡時,三個少年才驚覺大事不妙!

  那啥那啥那啥……如果等到放學時間都沒恢復原狀怎麼辦?

  兩個少年瞪圓眼眸的瞪著面前的四歲山本武,頂著四歲臉蛋的山本武眨了眨眼,壓著棒球帽,無節操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陽光燦爛的微笑:「欸?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這種看了就連男孩子都想抱回家欺負捏著玩的即視感是什麼,山本武你不愧是玉子的青梅竹馬,果然也賣得一手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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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比起自己作死賣萌變小孩的小武醬,那一廂被玉子丟下不管的雲雀恭彌卻也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中。

  在剛剛那光怪陸離的短暫時間中,穿越到未來世界的雲雀恭彌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那時十年後山本武無法在五分鐘內說明完全的事情。

  ──未來的穗波玉子會被拐去義大利,並且連屍體都找不到的死在十五歲的夏天?

  開什麼玩笑!

  在剛聽到這些內容的時候,雲雀恭彌是半點不信的,他不只不相信,還嗤之以鼻,但少年卻難以忽視,十年後的山本武在說這些話時的沉痛,那個總是笑得玩世不恭青年在呢喃的時候眸中的悲傷滿溢。

  他說,小玉就是太好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亂撿。

  那個時候的雲雀恭彌是想要拽住青年的衣領問個清楚的,但那個時候的十年後山本武卻已時間耗盡恢復到了十年前。

  所以那個時候之後,雲雀恭彌在想的是什麼呢?

  也許什麼都沒想,也或許是日後稍微注意一些,別讓那個蠢蠢的小姑娘早早死去。

  死。

  一個過分沉重的字。

  至少不該出現在穗波玉子這樣單純的女孩子身上。

  雲雀恭彌說不清在聽到山本武的話時的心情,但在像上次一樣來到莫名其妙的奇怪地方後,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草壁的號碼。

  十年後的草壁哲矢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那條幾乎是垂直延伸的飛機跑道頭,當接到他的電話時青年竟然沒有太訝異,只是恭敬的說:「委員長,您找一找,恭先生應該放在抽屜了。」

  那像是早有預料的既定口氣讓雲雀恭彌感覺有些不舒服,少年冷哼了聲,隨手拉開了最靠裡面的抽屜,卻在書桌內看到一個平躺的相框。

  四歲穿著男水手服表情彆扭又不甘不願隱隱有點害羞的自己,還有三歲抱著他手臂甜笑成月牙眼的小女孩,那熟稔又親近愉快的樣子,讓少年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十年後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雲雀恭彌很自然而然的把照片塞進了上衣口袋,隨後他拿起了抽屜中的其他資料,一目十行的快速翻了起來,在過去十年中不斷的有人失蹤,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女孩子,都在失蹤前遇到了奇怪的兔子,或是貓或是狐狸,而在少女們失蹤後過去不可能的事情也出現了奇跡。

  願力。

  魔法的力量。

  用魔法去實現心願的愛的力量。

  如果說十五歲的玉子也是被以願望之名拐騙,一切就彷佛說的通了,唯一的難點只在少女許了什麼願望,又是為了什麼而許的。

  雲雀恭彌覺得他找到了拼圖的一角,但在他繼續挖掘出真相前,十年後的世界時間就已經走盡。

  少年回到了自己的時代,而原本空空如也的懷抱中,竟然躺著滿臉通紅摀著嘴唇僵硬一臉的穗波玉子,即使以雲雀向來的冷靜,也忍不住表情呆滯的呆了一呆。

  而隨後的發展更是讓身體總快過頭腦的某猛禽委員長難以反應……十年後的自己親了穗波玉子,而穗波玉子這個笨蛋以為是他做的,還生氣說自己這樣跟那個伊藤誠有什麼不一樣。

  玉子在生氣之後便氣呼呼的轉身就跑,而看著女孩背影的少年卻茫然的摸了摸嘴唇。

  一瞬間,他居然有股真的也欺負她讓她看看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的感覺,他是怎麼了?

  某個情商不高的少年納悶的揉著,抿著,但在始終想不到理由之下,也只能歸咎於也許,是因為他討厭被誤解?

  委員長啊……你平常被誤會不都是直接揍下去或是不理會麼,現在這麼在意,又是鬧哪番?

悠于 2016-2-22 20:01

第41章 小鬼無恥騙福利

  並盛的一天就這樣在眾人的雞飛狗跳下落下了帷幕。

  在把處理好傷勢的白色珍奇動物帶回來時已經是夜晚,迪諾眯眸看著安份窩在少女懷裡的奇怪動物,狐疑的探出指尖戳了戳那生物軟軟的臉頰,結果被對方張大嘴,喀嚓一下的直接叼著了手指,在手下面前威武霸氣但沒了手下頓成弱雞的迪諾青年於是慘叫了聲,一臉痛苦的開始甩手:「啊啊啊!它咬人!」

  「哇!迪諾先生!冷靜!冷靜點!別把波奇丟出去呀!」

  玉子忙緊張的試圖安撫,兩人在門前的嘈雜聲頓時吸引了民宿內人們的注意,跑出來的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是一驚,「玉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而且竟然還是跟迪諾前輩……?」

  「唔……這個是有原因的……」

  好不容易抱住被取名為波奇的白色生物,哄著它鬆開迪諾手指的玉子探出指尖抓了抓臉,但注意力卻被兩人下方穿著童裝又反戴著棒球帽的小男孩吸引,她抱著波奇彎腰凝視著男童,遲鈍的眨了眨眼,「……阿武,你怎麼好像變矮了?」

  「啊哈哈哈……他不是山本,是山本的表弟武吉啦!」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澤田綱吉撓耳抓腮,想理由想得耳朵都紅了,在乾巴巴的笑聲下隨意的擠出了一個很讓人懷疑的理由,而這個回答讓正牌的小青梅困惑的眨了眨眼,彎起唇瓣對小男孩露出了有趣的笑臉,「沒聽說過阿武有這麼小的表弟呀……,不過看起來好可愛,就跟阿武小時候一樣呢。」

  (那是因為就是同一個人啊!)

  澤田綱吉在心中果斷的吐槽道,至於獄寺隼人則是嫌棄的瞪了眼馬上歪著腦袋對妹子賣萌的無節操小鬼,一臉不高興的抓了抓後腦,「我們本來是要帶這小鬼去山本家住的,但山本老爹好像不在,至於山本,他有原因不能照顧他……總之一句話,這傢伙你能不能養?不能我們就帶回去了。」

  「……」

  某個換了身體大小彷佛就自動切到掉節操路線的小鬼默默的拽住了玉子的衣角,仰頭對少女露出了看起來傻呼呼的爽朗笑容。

  孩子的臉總是柔軟又軟萌的,山本幼童眯起眼簾笑得開心的樣子就像眼睛裡含了細碎的星子,那看著熟悉又一臉信任的樣子讓玉子的心都融化了,她於是很自然的牽起了男孩的小手,彎起的唇瓣笑容純粹,讓一旁的獄寺和阿綱都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摸了摸心臟:『十代目,這樣好嗎?』

  『沒、沒辦法啊……就這樣回去的話要怎麼跟山本伯伯解釋?再說山本也說了貼身跟著才可以避免玉子同學碰到危險啊……』

  澤田綱吉也充滿了忐忑不安,他遲疑的看了眼那邊帶著笑容正和山本武低聲說話的玉子,總有股自己這麼做到底好不好的苦惱感,不知不覺的歎了口氣,「唉……」

  「綱吉,你怎麼了?」

  迪諾困惑的看著自家師弟困擾的樣子,有些納悶的眯起眼簾,鳶色的眼眸柔和得就像天空一樣,無聲包容一切,被這樣一雙眼睛凝視的時候彷佛連呼吸都輕鬆了下來,察覺到自己讓別人擔心的澤田綱吉忙甩了甩腦袋,赧然的道,「不、沒什麼,倒是迪諾前輩,你怎麼會跟玉子同學一起回來的呢?」

  「啊啊……她似乎碰上了點小麻煩,所以就幫了她一下。」

  迪諾對此的解釋倒是很隨意,也善意的隱瞞了小姑娘蹺課的事情,只是對玉子懷裡的奇怪動物努了努嘴,澤田綱吉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卻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他表情狐疑的環住了自己的肩膀:「……?怎麼回事……」

  「那個……今天謝謝你們。」

  與山本武結束談話的少女懷裡摟著像狐狸又像兔子的貓咪(?)波奇,不好意思的對迪諾和澤田綱吉他們鞠躬,溫柔牽著三歲大小山本武的樣子,就像一個溫柔又體諒的大姊姊,「時間比較晚,可能不方便遠送,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呀。」

  「啊、好的……!」

  可愛女孩子溫柔關心的樣子讓澤田綱吉也跟著不好意思的鞠躬,至於獄寺隼人和迪諾則是禮貌的點點頭,迪諾還額外奉送了一個暖男級的大大笑容,「玉子也是,回去之後好好休息。」

  「嗯。」

  那種帥氣大哥哥的犯規笑臉讓玉子臉紅了下,不知不覺心臟似乎也跳快了拍,她於是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握了握山本武的小手,「家裡應該還有小孩子的衣服……武吉你看起來好髒,我順便給你洗個澡吧?」

  「誒……?」

  山本武臉上燦爛陽光的笑靨僵硬了,他露出真正不知所措的表情,搖頭的後退,「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行唷,你還這麼小,自己來洗不乾淨的。」

  松開懷裡波奇的玉子直接抱起了手腳亂動想逃跑的山本武,輕笑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好懷念啊,以前阿武也總是這樣打扮的呢。」

  「……」

  看著玉子眯起眼簾抱著掙扎中的山本武笑得天真的樣子,幾個知道真相的男孩子都忍不住流下了汗水,澤田綱吉馬上就想要阻止,卻跟剛好轉身要走的迪諾相撞,兩個人肢體交纏的倒成了一片,那愚蠢的倒地方式,讓人不知道該吐槽是澤田綱吉廢柴呢,還是迪諾的無部下無能體質太霸道,而誤解為他們是太急著要回家而開心抱著走的少女已經關上了大門。

  「砰。」

  「……」

  少年們看著民宿那已經關上的木造厚實門扉吞了吞口水,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如果山本武在玉子幫他洗澡的時候恢復成大人的模樣的話,那──

  裡包恩你為什麼不在啊!給他顆拼死彈,讓他拼死的解決這一切吧!

  澤田綱吉瞪視著眼前的門板麵條淚,而在遙遠的那方,進入打瞌睡模式鼻子開始冒泡泡的裡包恩則是開始說夢話了。

  「哼,愚蠢的蠢綱……」

  咳咳……這算不算連在夢裡都牽掛著……

  ################月亮專用分隔線####################

  濕潤的眼眸彷佛帶著水氣。

  渾身的肌膚透著害羞般的粉色紅暈。

  雖然死命拽住褲頭卻還是被少女怪力給脫了個精光的山本少年此時面臨了十三年來人生中的最大考驗。

  要跟他喜歡的女孩子一起洗澡,而且還是……脫光光。

  現在的山本武腦袋瓜上面正圍著一圈很蠢粉紅色、防止泡泡和眼睛進水的洗頭用浴帽,雙腿夾緊全身僵硬的縮在凳子上,一張小臉全被害羞和熱氣給熏得粉紅,而在他的背後,玉子正表情溫柔的拿著滿是泡泡和香波的海綿幫男孩刷著背。

  少女當然是有穿衣服的,換了件白色短t和牛仔熱褲的她打扮得頗為輕便,就這樣的穿著還是山本武拼死掙扎換來的結果,比起內心中淡淡的可惜,那種欺騙喜歡女孩子佔便宜的良心鞭笞才是純良少年所無法接受的,要鴛鴦浴還是要等身體正常再來啊!

  但如果他真不小心恢復成正常身體的話……

  想像著自己洗澡到一半突然恢復原狀後自家青梅的反應,山本武便忍不住把身體縮得更小的捂住了自己粉嫩的臉蛋,發出了一聲不想面對的痛苦呻吟,但這哼聲反而讓玉子停下了動作。

  少女疑惑的挪到了山本武的面前,有些困惑又擔心的輕聲呢喃,「武吉,你怎麼了?是姊姊弄痛你了嗎?」

  「沒……沒有。」感覺非常難以直視自家青梅的小少年閉緊了眼睛,但那表情卻讓玉子誤以為他眼睛不舒服,忙捧起山本武的面龐輕輕吹了吹,「那……是眼睛不舒服麼?」

  「不、不是……」

  玉子嘟起唇瓣的樣子在山本武眼中相當誘人,那衣服下擺稍微被水沾濕的濕身誘惑對於青春期的男孩子來說根本可以用酷刑來形容,山本武只覺得鼻子隱約有些發熱,忙用力甩了甩腦袋,然後在少女的驚呼聲中直接跳進了浴缸。

  「武吉!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在做什麼呀!」

  被甩的渾身是水和泡泡的玉子扯了扯濕答答的衣服,垮下小臉氣呼呼的蹙起眉頭,至於把身體全縮在浴缸裡只露出一部分鼻子和眼睛的山本武則是小臉通紅的咕嚕咕嚕吐著泡泡,「對、對不起,但我是成熟的男人了,只有未來的太太可以跟我一起洗澡。」

  「噗……你還真敢說啊。」

  被逗笑的玉子探出指尖戳了戳小男孩的腦袋瓜,再度彎得柔軟的嘴角看起來連笑容都閃閃發光,她拿起了帶著熱氣的水龍頭,眯起眼簾笑嘻嘻的湊近道,「來,我幫你沖頭髮,要娶個可愛太太的話不敢洗頭可不行啊。」

  「……我才沒有不敢洗頭呢。」

  乖乖趴在浴缸邊沿的山本武伸出了自己的脖子,讓喜歡少女幫自己洗著髮絲和脖子耳朵後面的他表情有些尷尬,臉色一直紅撲撲的,至於玉子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笑容可掬的微笑輕喃,「說起來,武吉想找什麼樣的太太呢?」

  「像……你這樣的就很好吧。」

  隱晦的提出自己喜歡的山本武像貓一樣趴著,眯著眼簾任由少女照顧,只差沒有舒服的咕噥一聲,「那小玉呢,你喜歡什麼樣的人當丈夫?」

  「竟然叫我小玉,你該叫我玉子姊姊才對吧!」

  玉子用指尖輕點了下山本武的額際,有些無奈的歪了歪腦袋,剛剛山本武的亂甩讓她渾身濕透,烏黑的髮絲沾粘在白皙的肌膚上,看來狼狽,卻又有股淩亂的美感,少女聞言沉思了下,笑眯眯的偏頭回答道,「反正,不能像你阿武哥哥這麼壞就對了。」

  「我哪裡壞了!哈哈哈……我是說,阿武哥哥哪裡壞了!」

  山本武訝異的馬上跳了起來,但隨即又一臉害羞的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身,這逗趣的困窘反應讓玉子掩飾不住的連連輕笑,「你又不是阿武,這麼好奇做什麼?」

  「……我想知道。」

  山本武表情認真的凝視著玉子的眼睛,那眼神如果擺在十三歲的少年臉上,想必是專注又讓人心跳加速,但放在現在三歲小娃娃的臉蛋上,就只剩下可愛和萌了,玉子看著小男孩的樣子眨了眨眼,摟過他的腦袋瓜在額際上啵了一下,壞心眼的呢喃,「就……不告訴你。」

  「誒誒!?告訴我嘛!」仰起面龐的山本武還想利用小孩子的臉蛋來撒嬌,但在抬頭看到玉子衣服下隱約透出來的內衣花色之後,鼻尖一熱,忙低頭捂住了鼻子,但還是一滴滴暗紅色的鮮血落在了地板上。

  「……啊啊啊!快來人啊!武吉流鼻血了!」

  沒料到男孩會泡澡到流血的少女發出了驚慌的尖叫,這一天註定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在止住山本武的鼻血後玉子才有時間去洗澡,而在洗完後,換好浴衣的小男孩已經躺在棉被裡面等她了。

  「所以小玉……姊姊,為什麼說阿武哥哥壞不考慮他呢?」

  等人等到快睡著的山本武抱著枕頭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粉嘟嘟的臉頰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潮紅,不過在看到玉子歸來的時候那雙眼睛閃亮得就像星子,玉子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瓜,光是看著對方明明開始打瞌睡又執著想問為什麼的,玉子就是一陣好笑。

  她於是乾脆把孩子抱進懷裡,磨蹭了下臉頰,用充滿睡意的沙啞口氣懶洋洋的呢喃道,「睡覺……」

  「……」山本武本來是想掙扎的,也在少女的懷裡扭動了下,但當他發現玉子真閉著眼睛而且他越動會越變成占少女便宜之後,那張小臉就紅了,柔軟的小身體在僵硬很久之後才乖乖縮入玉子的懷中。

  睡著的少女和被迫在少女懷裡睡著的少年都不知道,當他們睡成一團的時候,有一隻雪白的生物正站在他們的枕頭前方凝視著他們,緋紅如雞血石的瑰麗紅瞳中帶著不祥的微光……


第42章 扣留色狼不可以

  被喜歡的女孩子摟著度過一個香豔的夜晚。

  隔天的山本武幾乎是青著眼睛從玉子的懷裡醒轉的,那睫毛長長溫柔恬靜的睡臉讓山本武有股偷親的衝動,隱隱的香氣引誘著身體還是幼童的少年低頭采拮,如果能夠天天看著喜歡姑娘的嬌靨醒來的話,感覺一定很棒吧?

  想要親吻的唇瓣最後落在了額際,山本武覺得他對小玉的感覺就像初吻一樣不容褻瀆,但當男孩抬起腦袋瓜時,那有著貓頭兔子耳朵的奇怪生物的凝視卻讓山本武一僵,陽光爽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男孩眨了下眼,困惑的與生物對視。

  ……小玉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奇怪的東西,竟然還有狐狸尾巴。

  直接從屁股拽住生物柔軟尾巴的男孩把這妖精拎了起來,而這奇怪的動物也沒有掙扎的與山本武對視,那平靜如死物的目光一看就讓人噁心。

  不祥。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山本武本能的把對方甩了出去,小小的生物就這樣啪喞一聲的撞在了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而這聲音也吵醒了玉子:「嗯……武吉?什麼聲音?」

  因為自己過激反應而有些後悔的山本武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沒有回應,直到起床的少女開始滿地摸眼鏡後才反應過來,蹲下來拾起少女的鏡架,但玉子晨睡初醒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脆弱的鼻黏膜又要發病了。

  玉子的臉上是帶著還半迷糊的嬌憨,白皙的粉頰因為側睡一邊的緣故而顯得有些發紅,嬌小的身軀被裹在粉紅色波點的寬大睡衣裡面,從領口似乎可以若隱若現的虧見裡面的雪白,而那含淚瞇起想看清楚前面的眼眸更是觸中山本武的紅心到了極點。

  「給,小玉,你的眼鏡。」

  把物品遞給少女的山本武忙扭開臉不敢再看,至於玉子則是在安裝回必要外掛程式後眨眨眼,恢復活力重新精神抖藪的對男孩彎起唇瓣,綻出花朵般柔軟笑靨的用指尖輕戳男孩腦門,「什麼小玉,喊姊姊。」

  「那……小玉姊姊早安。」

  被戳得有些後退的男孩子本來一臉鬱悶,他氣呼呼的鼓起了柔軟的腮幫子,彆扭的樣子就像顆小氣球,但在轉念一想之後,男孩笑了,不只笑,還笑容可掬的在玉子白嫩的臉頰上大大方方的親了一口。

  「早啊武吉。」

  被親吻的少女只是隨意的揉了揉男孩的髮絲,看那平靜的樣子,只怕根本沒把對方當男孩子,掉節操的山本武於是一臉鬱悶的啵啵在玉子兩頰補了兩記響吻,但玉子只是不當一回事的輕笑,「昨天誰還在誰自己純潔的身體只有太太才可以看的,今天又要把初吻送給我了嗎?」

  「哈哈哈……是小玉、玉子姊姊的話就沒關係,你嫁給我就好了。」

  山本武裝傻的眨動了下眼簾,笑得天然又隱約有些狡猾頑劣的看著玉子,一臉無辜的問道,「還是你要嫁給阿武哥哥?是阿武哥哥的話我可以唷。」

  「什麼叫做你可以,你其實是阿武派來的小間諜吧。」

  探出指尖戳著山本武的額際,玉子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柔軟笑靨,捏住了山本武的腮幫子,笑嘻嘻的邊揉弄邊呢喃道,「我跟他只是青梅竹馬,我才不嫁他呢,再說他又不喜歡我。」

  「怎麼會!我明明很喜歡你!」

  掙扎的山本武鼓起了軟綿綿的臉頰,試圖把少女的指尖掙脫開來,但這小青蛙般的樣子只會讓玉子嬌笑更堪,軟萌少女乾脆把小山本摟進懷裡開始搔癢,「傻瓜,我說的是你又不是他。」

  「哈哈哈……小玉……住手……哈哈……」

  小孩子的身體是很敏感的,被少女處處搔到癢處的山本武只覺得全身發軟,忍不住笑到發抖的在玉子懷裡掙扎,那小狗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讓玉子怎麼看怎麼可愛,忍不住又揉上了男孩柔軟的髮絲,「記得阿武的頭髮以前也很柔軟呢,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變得硬硬的了……」

  「……」提到自己名字就有點心虛的山本武摟緊了少女,不敢吭聲的在玉子懷裡仰起腦袋瓜,看起來一臉乖巧的眨眨眼,「……玉子姊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學校嗎?」

  「誒……去學校?」

  想到帶小孩去的後果,玉子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山本武於是沒節操的眯起眼眸,用幼獸般濕潤又楚楚可憐的膽怯眼神凝視著他的少女,「拜託啦,我絕對不會惹麻煩,我會很乖的,再說一個人待著好可怕,我想小玉姊姊陪我……」

  「……」話都說到這樣了,以玉子的個性當然沒有辦法放著人家不管,她遲疑了片刻,輕輕揉了揉男孩的髮絲,用溫柔的嗓音低低的呢喃道,「是可以試試看,但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只好請別人照顧你了唷……」

  「哇!小玉好棒!最喜歡玉子姊姊了!」

  某少年利用著孩子的優勢,毫不遲疑的抱住玉子又是在臉上留了兩個響吻,看著孩子歡天喜地的樣子,玉子遲疑的眨了眨眼,希望……不會有影響吧……

  角落被丟出牆外的奇怪生物蠕動了下,變成了血水,然後在它的旁邊出現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雪白小獸,「真粗暴呀……所以我才討厭小孩子。」

  難以辨別是男性還是女性的中性音色低低的呢喃道,若無其事踏進院子裡的小動物抖了抖毛,然後在山本武訝異的表情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用身體蹭了蹭玉子。

  「噗……波奇,好癢……」

  玉子因為小白毛團子的親密動作而忍不住發出輕笑,但山本武的表情卻垮了下來。

  是錯覺麼……

  怎麼感覺這小動物的眼睛裡面寫著愚蠢的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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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斜背著課本裝滿滿的沉重書包,手上又牽了一個矮矮小小的男童,並盛中學的美少女穗波玉子就這樣看似自然的企圖往校門裡面走,但在走進去前,少女的身影卻被一道冷淡的嗓音喊停:「……穗波玉子,看到人不會打招呼?」

  「雲、雲雀學長……」

  想到昨天罵完人之後就跑的大膽行為,玉子尷尬又僵硬的紅了臉,她提心吊膽的抬起面龐,看起來有些心虛,只是那怯怯的表情卻沒辦法讓向來霸道的委員長滿意。

  有著一雙淩厲眼眸的並盛猛禽於是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玉子拽著的小男孩,在看到那與山本武相當相像的臉後丹鳳眼眨動了下,嗓音低沉輕柔的呢喃道,「哇喔,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把什麼帶進我的校園麼?」

  「武……武吉是人家拜託我照顧的孩子,我家沒人可以照顧他又不能讓他一個人待著……我會看好他的……所以……」

  雖然雲雀恭彌的口氣很正常,但總覺得對方有點不高興,玉子不知所措的扭絞著自己的指尖,訥訥的呢喃道,但這驚慌失措的樣子卻讓雲雀恭彌更不悅了。

  腦袋裡面不知道為什麼浮現起了小女孩抱著自己手臂自然甜笑的畫面,這讓少年更加抿起薄唇,不動聲色的瞪著不安的玉子,那隱隱的壓力讓玉子腦袋瓜越來越低。

  ……又倒退了麼?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中浮現了這樣的喟歎,雲雀恭彌蹙起了眉心,很乾脆的拎起了地上的山本武。

  「誒!?」突然被抱起來的男孩有些反應不過來,四隻短短的手腳在空中劃啊劃的,看起來有點像太空漫步和狗爬式,至於玉子則是驚愕的看著雲雀恭彌,那張著手怕小孩不小心掉下來的樣子老實說有點喜感,雲雀恭彌冷哼了聲,「讓小孩進教室是影響秩序的,這孩子先寄放在我這,放學後你到委員辦公室來拿。」

  這……這算是另類的沒收麼……

  玉子遲疑的看著雲雀恭彌冷峻的側臉,思索了片刻,咬著唇瓣苦惱的蹙起眉頭,「那……我下課時間跟中午可以順便來看看他麼?」

  「……」

  雲雀恭彌沉默,那表情不像在說可以,也不像在說不行,高深莫測的樣子只差沒頂著「你猜」兩個字,讓玉子眉毛都快打結了,她怯怯的再試圖開口,「那個……雲雀學長?」

  「……上課了,你還不進去麼?」

  雲雀恭彌卻沒有回答,只是冷淡的催促著少女進入學校。

  他直到看著玉子頻頻回頭的身影步入建築物中後,才緩緩低下頭,森冷的對著手上的山本武露出微笑,「……那麼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姿態跟著穗波玉子吧,山根武。」

  ……雲雀學長,你還是沒記住他的名字啊,如果玉子還在這邊的話一定會氣呼呼的吐槽不是山根是山本吧,但在這裡,少年手臂上的山本武卻只能僵硬,然後仰起腦袋瓜努力賣萌的傻笑:「哈哈哈……討厭啦大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耶……」


第43章 自掘墳墓是天性

  如果你被人發現了偽裝,那麼你會──

  A:繼續偽裝下去。

  B:老實承認。

  C:轉移話題。

  對於選擇了A然後勇往直前裝傻作死的棒球少年,雲雀恭彌的反應是晃了晃他的手臂,將可憐的小男孩給顛得暈呼呼,然後湊到面前冷漠的呢喃道,「……你還想裝麼?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我自己偽裝得很好。」

  可憐兮兮像貓一樣被拎起來的男孩眨了眨眼,單純明亮的眼眸中彷佛帶著濕潤的水光,那可愛又惹人愛憐的樣子讓周圍的學生們竊竊私語,卻沒有人敢招惹並盛最大的不良少年老大來解救可愛的小男孩。

  「直覺。」

  雲雀恭彌只以這兩個字簡單的回應了山本武,至於直覺什麼的,難道他會說自己在看到山本武的第一眼就沒有想照顧或保護的感覺麼……

  「哈啊?這是什麼理由!」

  被這個回答打擊到的山本武嘟了嘟嘴,小孩子軟嫩可愛的臉頰在鼓起來時頗有一股特別的魅力,不過對於只吃真正太的雲雀恭彌來說看起來卻礙眼得可以,他於是冷淡的哼了聲,眯起眼簾慢條斯理的呢喃道,「並盛的學生這樣打扮是違反校規的,換回來。」

  「你說的事情我也想,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抓了抓腦袋瓜的山本武倒是沒太大的恐懼,歪著腦袋露出了缺乏緊張感的愉快笑靨,笑得遲鈍又燦爛如暖陽的眨了眨眼。

  「……」

  山本武的笑容是相當帥氣可愛的,那賣萌得渾然天成,完全不需要故意的技術讓人歎為觀止,但落在雲雀恭彌的眼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了股不悅。

  冷漠的少年於是輕輕發出道鼻音,眯細了那雙刀鋒般透著寒光的丹鳳眼,凝視著男孩淡淡的呢喃道,「所以,在這段期間內,你打算暫時住在穗波玉子的家中?」

  「啊……大概吧。」

  山本武遲疑了下,收起了面龐上的笑靨,有些苦惱的抓了抓後腦,「我家現在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好解釋。」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男孩回答後少年身邊的空氣溫度似乎下降了一兩度,並盛委員長美好的眉毛隱約皺了皺,然後垂下眼簾,慢條斯理的呢喃道,「話說回來……你跟穗波玉子一起住,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或動物?」

  「人是沒有,但動物的話……小玉昨天撿了一隻奇怪的生物,不知道是貓還是兔子還是狐狸,就算扔牆上也完全沒半點受傷的感覺,亂不舒服一把的啊……」

  山本武因為雲雀恭彌的問題而蹙起眉頭露出回憶的表情,小小的身體被少年拎在空中皺眉深思的樣子引人發笑,但說出來的內容就不那麼好了,至少雲雀恭彌在聽到後馬上改變了神色:「那個笨女人……」

  少年把手上的山本兒童一松,反應不及的山本武忙拽住了他的衣角,齜牙咧嘴的歪頭晃腦抱怨,「喂,我現在可是小孩子的身體,小心點啊……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早該知道了麼。」

  表情不悅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角,蹙起眉頭的雲雀恭彌眼眸閃過一抹寒光,但是礙于對方目前小孩子的身體倒是沒有如往常般隨性的打去。

  他只是微微偏過頭,淩厲的低沉呢喃道,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中的色彩,也讓雲雀恭彌的口氣顯得平淡,「穗波玉子會死在十五歲,這還是十年後的你告訴我的。」

  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會死,而且是從其他人口中接二連三的再確認,那感覺是什麼?

  山本武令人意外的竟然什麼都沒說,只是略微垂下小臉,再抬頭時又是一派陽光燦爛,「……所以說,就是因為那個囉?」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生物的話……那個笨蛋,早提醒過她不要亂撿。」

  雲雀恭彌的臉色相當不好,那表情是介於懊惱和憤怒的鐵青,山本武覷著少年的面龐,隱約有些詫異和困惑的呢喃,「話說回來,雲雀你和小玉很熟麼?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這麼關心她?」

  「我……關心?」

  帶著迷茫的重複了男孩的問話,雲雀恭彌的眸中閃過一絲困惑,玄黑的眼眸因為思考而緩慢的閃爍了下,他這樣的反應,算是關心麼?

  「啊哈哈哈,沒什麼,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對了雲雀,你在十年後的未來有看到什麼嗎?」

  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自覺的山本武感覺有點不妙,他若無其事的抓了抓後腦,扯開唇瓣露出了一抹傻笑,尷尬的呢喃道,再看看他腦袋瓜上面的冷汗,根本將自掘墳墓這句話給發揮的淋漓盡致。

  「……」

  雲雀恭彌並沒有回應山本武,實際上在他開始思考後少年停頓了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但那笑意卻達不到眼角,瞇起眼簾的並盛猛禽沉默了片刻,輕柔緩慢的呢喃,「哇喔,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看來我挺關心她的嘛。」

  「……」

  感覺額際都要浮現冷汗的山本武傻笑的眨了眨眼,因為雲雀恭彌此時那太過平淡的反應而毛孔直豎,但並盛委員長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沉默了,這反而讓人心中像被小貓抓撓著一樣,癢乎乎的。

  「……」山本武安靜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辦法忍耐,蹙起眉心有些煩躁的呢喃,「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我為什麼該回答你?」

  雲雀恭彌挑了挑那雙淩厲的劍眉,就像只吃飽開始玩弄人的大貓一樣,懶洋洋的呢喃道,「還是說如果我說對那傢伙有意思你就要放棄?這樣的話你的決心還真可憐呢。」

  「不……你說的沒錯,是我自己思維陷入死胡同了。」

  被雲雀恭彌吐槽的山本武並沒有生氣,相反的他的嘴角上揚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閃亮,最後竟然帶著熱血開心放膽的給了雲雀恭彌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在抱住前就被少年閃了過去,「……你做什麼?」

  「啊哈哈哈!表達一下感謝而已,所以說雲雀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山本武對於不良學長的嫌惡目光完全不當一回事,小小的臉蛋上掛著大大閃耀的笑靨,那爽朗陽光的樣子,讓雲雀恭彌似乎隱約可以理解為什麼那女孩總把阿武掛在嘴邊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不爽的還是不爽……

  拎出拐棍咚了下頂著男孩外皮的爽朗少年腦袋,雲雀恭彌眯眸看著小男孩含淚抱頭的萌樣,唇瓣似笑非笑的微揚,「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不要跟上來。」

  「痛痛痛……可惡……你這傢伙……」雖然對方沒怎麼用力,但對於小孩子的腦袋瓜還說也是疼得夠嗆,被砸出兩泡眼淚蹲地上的男孩揉了揉眼睛,咬牙切齒的皺眉道,「那我去找小玉了!你才是不要跟過來!」

  聽著山本武的話後,雲雀恭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轉頭對旁邊的忠心爪牙交代道,「……草壁,把這小鬼送到風紀委員辦公室,沒我的允許不准讓他出來。」

  「是的,委員長!」

  擁有一張剛毅木訥,在妹子好感度上足足甩了自家委員長八條街,誠實又可以信賴的草壁哲矢聞言抱起了山本武,在三歲小男孩傻眼的踢打掙扎下果斷的回答道,而雲雀恭彌卻已經轉身走向了校舍,看那毫不猶豫的態度……

  那啥,委員長大人,上課時間不上課也是違反校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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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教室的玉子相當意外,因為那個平常即使重感冒也硬撐著不想請假的竹馬先生竟然反常的掛了病號,在從澤田綱吉口中聽到這件事情後,憂鬱的表情立刻染上了眼角眉稍,也讓負責想理由的少年內疚了起來,「所以穗波你不用太擔心,山本他沒事的。」

  「不,如果不是嚴重到動不了阿武是不會請假的,他在哪裡?我想去看他!」

  少年的安慰完全沒能安撫少女,相反的反而讓少女憂慮了起來,向來就把山本武的事情擺在第一位,仰起面龐平視著澤田綱吉的玉子表情看起來憂心忡忡,那充滿擔心的祈求表情即使阿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還是忍不住心臟漏跳了拍,而那誠懇的樣子更是讓少年不知道如何是好,「誒……這個……」

  「是突然的傳染病啦,傳染病!」

  看到自家十代目有麻煩,獄寺隼人很貼心的馬上湊過來解圍,他抓了抓自己銀色閃亮的髮絲,用不良少年般兇惡的口氣不耐煩的皺眉呢喃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沒神經啊,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被傳染,那個棒球笨蛋不會有事的,說不定等一下就跑出來小玉小玉的開始當癡漢了!」

  「……癡漢什麼的……」

  軟嫩的唇瓣遲疑的蠕動了下,玉子想幫自家竹馬辯白,又訥訥停下了口,只是一臉憂慮的湊近獄寺隼人抬起面龐,遲疑的呢喃道,「所以……阿武真的沒事嗎?」

  「笨蛋是不會有事的!你擔心這個不如擔心其他的東西吧!」獄寺隼人眉頭皺得死緊,在遲疑片刻之後煩躁的抓亂了自己的發,「我問你,你昨天真跟那小鬼一起洗澡了?」

  「我是有幫他洗……怎麼了嗎?」

  迷惑的玉子歪了歪腦袋,自耳後滑落面頰的烏黑髮絲讓少女在迷糊之餘又多了點嬌憨,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她回答之後,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都全身顫抖的跪了。

  「嘖,那個沒節操的禽獸……」

  獄寺隼人一臉不爽的陰沉呢喃道,至於阿綱則是表情愧疚的看著玉子,又蹲在地上默默的畫圈圈,「穗波我對不起你啊啊啊……」

  「你們到底是……」

  完全不明白兩人此時反應的玉子困惑的眨了眨眼,而這時踏著特有腳步節奏的雲雀恭彌卻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瞇起眼眸表情冷淡的命令道,「穗波玉子,出來。」

悠于 2016-2-22 20:02

第44章 霸道學長不講理

  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是學校中最大的中二,沒有之一。

  作為據說全並盛都有股份的地下社團領導人,傳說就連校長也很聽從他的指示,因此就算在早自修時間把班上某學生給拉走,對於老師們也是得睜隻眼閉隻眼的事。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穗波玉子,那嚴肅冷漠的審視眼神帶著嫌棄還有讓玉子不明所以的惱怒,杵在教室門口的少女於是遲疑的眨動了下眼簾,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的垂下腦袋瓜,小心翼翼的偷覷了眼少年,「雲雀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沒聽我的話,昨天撿了只奇怪的動物回家?」

  雲雀恭彌壓低了嗓音輕柔的呢喃道,但這樣的口吻聽在少女和教室中學生們的耳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可是學校裡最可怕的猛禽委員長耶!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絕!對!很!生!氣!

  「對不起……那是因為那孩子受傷很嚴重的關係……」

  長長的睫毛不知所措的撲閃了下,在白皙的面龐上映照出蝶翼般的暗影,這才想起來被叮嚀過什麼事的玉子低頭對了對手指,那邊說話邊把自己越縮越小的心虛模樣讓眾人都掬一把同情淚,也無形中加深了雲雀恭彌的怒火。

  「我不需要解釋。」

  直接探出掌心扣住了玉子的柔荑將少女拉近,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與十年後自己有多相似的委員長眯細了那雙古樸典雅的東方丹鳳眼,冷峻的呢喃道,「它在哪裡?帶我去找它!」

  那好像找到了就要對那毛團子做什麼的肅殺口氣讓玉子有些慌張,在甩開雲雀恭彌的箝制後下意識的選擇了逃跑,那直接轉身狂奔的動作讓猛禽委員長呆呆的凝視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下一秒浮現在唇瓣的弧度危險又惑人。

  「……敢甩開我?膽子不小麼。」

  他於是也不急不慢的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在教室兩旁學生的傻眼還有老師的視若無睹中上演了追逐的好戲。

  乖乖牌優等生的運動能力是怎麼樣也比不上每天打架的不良少年老大的。

  因此跑跑跑從教室狂奔到樓梯口的少女已經腿腳有些發軟,但在看到背後笑容如罌粟的猛禽少年後,她咬咬牙,還是邁著發顫的腳步開始往下跑。

  但有句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身體狀況不佳又顧著速度沒看路的玉子腳下一滑,竟然不慎踩空了階梯,當身體失去平衡往下掉落的時候,少女閉緊了眼睛,那一刻天國的爸爸和爺爺奶奶的笑臉依稀浮現在眼前。

  縮起全身皺起小臉的少女幾乎是提心吊膽的等著那痛楚的,但她的身體雖然懸空卻一直沒有墜落的實感,在等待很久後,睜開眼睛的玉子呆滯的眨了眨眼,那懸浮在空中的高度讓少女再度有些眩暈,然後耳畔才聽到了不知該說是好笑還是懊惱的低沉嗓音,「……再不睜開眼睛的話,就真把你丟下去了。」

  後知後覺發現是雲雀恭彌幫了自己的玉子呆楞了下,緩緩的垂下小臉,她看見自己的腰際被少年的拐棍甩出的鐵鍊鉤住,雖然身體懸空但卻暫時不虞摔下,在被少年穩定的拉回地面後,腿忍不住就軟了。

  軟綿綿的連逃跑的力道都失卻,只能狼狽的跪坐在地。

  「喂……你應該沒受傷吧?」

  看著玉子沒用的樣子少年索性也蹲了下來,眯起眼簾,秀美的眉毛也死死蹙著,那表情雖然跟平常看起來差不多,但玉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看出來對方對自己是關心的。

  她於是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只是緩慢的眨了下眼,呆呆的凝視著少年……如果不說話的時候,雲雀恭彌其實是很俊美的,他有著比同齡男孩子還要清俊秀氣的面龐和高雅的氣質,安靜的時候簡直是女孩子們心中的王子大人,但在開了口後,那專制霸道又肉食動物般嗜血的樣子足以讓愛慕者跑上一半。

  仰起面龐默默看著雲雀恭彌帶著關心的面龐,玉子下意識呢喃道,「……雲雀學長,其實……你是好人耶……」

  「……」

  這意料之外的話語讓少年的表情有些微妙,僵硬著俊臉安靜了兩三秒,才又再度勾起了強勢的表情,雲雀恭彌緩緩眯起眼簾,表情微妙的湊近玉子,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帶著殺氣,就像要把小白兔嚇得窩洞裡發抖的大野狼一樣,連聲音都帶著森冷,「……哇喔,你膽子挺大的麼?」

  「唔……會麼……?」

  平常總會在雲雀恭彌這樣那樣總裁氣場下抖抖抖的少女長睫眨了眨,白皙的面龐泛著無辜的紅暈,她困惑的歪了歪腦袋,臉上透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雲雀學長是因為擔心我才生氣的,那我為什麼該怕呢?」

  「……」

  如果說這種話的是男孩子,那麼向來孤高冷酷的雲雀少年一定會拿出拐棍讓他看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但此時少年所面對著卻是個軟萌軟萌的天然妹子,看著對方哪怕被自己瞪也茫然無辜眨巴眼的樣子,雲雀恭彌突然沒力了。

  他於是只是掩飾般的冷哼了聲,依然不悅的眯起眼簾,「……不說我跟伊藤誠沒什麼不一樣了?」

  「嗯?雲雀學長跟伊藤學長本來就不一樣呀。」

  乾脆席地而坐的玉子困惑的微微偏頭,那理所當然的單純樣子讓少年覺得自己先前的煩躁簡直是自尋煩惱,他於是冷淡的發出了聲鼻音,不過對於少女的威脅度,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歪頭看到兇暴學長現在好像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少女安靜了下,彎起唇瓣露出讓人舒心的軟萌微笑,放鬆身體的往後面的牆壁靠,眼鏡後的雙眸也彎成了兩個月牙,那不設防的樣子就像聽到要出去散步而開始活動身體的小狗一樣,是說不出的可愛,「……話說回來,雲雀學長為什麼說讓我別太有同情心或是亂撿東西呢?」

  「……難道你覺得太有同情心或亂撿東西是對的麼?」

  沉默片刻後的雲雀恭彌挑了挑眉,雖然是回答卻更像是拿少女的話回敬的反問,玉子疑問的眨了眨眼,偏過腦袋凝視著少年,那小動物般太過乾淨的眼神讓雲雀恭彌眼眸閃了閃,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兩秒,然後某少年表情完全沒改變的微微皺眉:「……你幹什麼?」

  「奇怪……如果是阿武的話搞不好會心虛的轉頭的說……」

  發現雲雀恭彌連臉色都沒變的玉子奇怪的嘟了嘟嘴,但這湊近凝視的樣子反而讓某不良少年嘴角勾起了不爽的笑靨,探手直接拽住了少女的領口,「心虛?你說我麼?」

  「哈……嘿嘿……」

  不小心有點得意忘形的少女吞了吞口水,遲疑的仰起小臉,彎起唇瓣露出企圖粉飾太平的軟萌微笑,不過就跟雲雀恭彌無數次吐槽過的一樣,看著玉子幾乎讓人心臟融化的柔軟笑容,不解風情的少年只是冷哼了聲,「……別賣萌。」

  「我才沒有……」

  傻笑什麼的其實只是出自本能,被吐槽的玉子鬱悶的抿了抿粉唇,而雲雀恭彌則是俊臉一板的再度將少女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彷佛連呼吸都會吹到面龐上,連睫毛都隱約顫動了起來,而扯著少女蝴蝶領結的則是完全沒認為不對的少年顰眉,「差點就讓你混過去了,你撿回來的東西在哪裡?」

  「你是說小波奇麼?我應該放在家裡了……」比起木頭學長終究還是多了點女性的自覺,玉子的面龐因為這樣的姿勢和距離逐漸泛紅,她不太適應的扯了扯自己的領結,用請求的眼神看著雲雀恭彌,但雲雀恭彌卻是一臉渾然不覺的皺眉吐槽,「……竟然還取了名字,你是真的想養麼?」

  「不取名字小白小白的亂叫的話,它多可憐呀……」

  被吐槽得縮了縮腦袋,玉子露出了鬱悶的表情,不過在雲雀恭彌的眯眸一瞪下又變成默默的抱頭。

  「你回去後就把它丟掉!」

  雲雀恭彌的冷瞪這次並沒有收到想像中該有的效果,少女在聽到對方的要求後猛然甩了甩腦袋瓜,瞪圓眼眸一臉認真的看著少年,那表情連剛剛的害羞和被瞪的退縮都給忘了,「不行……!」

  「哦?剛剛是這張嘴說不行的麼?」

  某個霸道中二的不良學長聞言饒富興致的捏起了玉子的腮幫子,將小姑娘好好一張美少女的臉蛋給嘟成了章魚嘴,玉子鬱悶的在雲雀恭彌的爪牙下掙扎,一邊扯手腕一邊扁起小嘴,「當然不行了!它的傷還沒好呢……」

  「……」

  帶著不滿的丹鳳眼眸面無表情的與少女鏡片後的黑眸相望,在發現玉子即使臉頰被捏得發紅呼痛不休也沒有退縮後,雲雀恭彌再度皺起了眉頭,不滿又有些懊惱的呢喃,「……那就帶來我家,我養。」

  「誒!?」

  玉子因為少年的回答而呆楞楞地眨了眨眼,訝異又不敢置信的凝視著對方,片刻之後弱弱的呢喃道,「……雲雀學長,你該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沉默了片刻後,眯眸瞪視著少女的少年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微笑,雙掌緩緩壓上玉子的肩頭,以讓玉子毛骨悚然的溫和口氣慢吞吞的呢喃,「……如果我說,『是』呢?」


第45章 春心萌動為哪般

  「──連我一個不成才的手下你都願意這麼照顧……雲雀學長你果然是大大的好人!」

  心中一開始有一瞬間的怔楞,但想到自己是雲雀恭彌手下的身分後,那些困惑都迎刃而解,玉子感動的反握住少年的掌心,那主動的反應讓少年訝異的微微瞪圓了那雙原本淩厲的丹鳳眼,「……啊?」

  「雲雀學長其實是默默關心人又不會表達的類型吧!」

  凝視著雲雀恭彌看起來有些呆滯的表情,玉子露出閃亮亮的眼神,彎起唇瓣認真的呢喃道,「仔細想想,學長其實一直都在默默幫助我,我之前竟然以為你個性不好又有點壞心眼,我好內疚!請一定要原諒我的遲鈍!」

  「哦……個性不好又壞心眼?」

  本來想要出言反駁的雲雀少年挑了挑眉,下一秒他把玉子再度扯近,居高臨下的眯眸瞪視著少女,那像是掠食猛獸盯著自己獵物的眼神讓玉子顫抖了下,不過想到自己之前對猛禽委員長的誤解,少女眨動了下眼眸,仰起面龐露出了有些嬌憨的軟萌笑容,「那是之前啦!我現在已經知道雲雀學長是個大大的好人了。」

  玉子邊說還邊用手比劃了個很大的圓形,唇瓣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一臉認真的盯著少年看,這明明是相當美好的畫面,但雲雀恭彌卻覺得似乎有些不爽。

  不爽。

  想要欺負這傢伙,讓這傢伙露出為難困擾的愚蠢表情。

  下意識將指尖纏繞上少女髮絲的雲雀恭彌呆楞了下,隨後嘴角慢悠悠揚起了屬於壞孩子的邪惡笑靨,那笑弧雖然淡淡,但透出來的邪氣卻隱約讓人不寒而慄,「但是……被你這樣誤解讓我……相當不爽啊。」

  烏黑細長的秀髮就像絲線,被少年如紡錘般纏繞,雲雀恭彌的聲音很輕,但緩緩自那線條美好吐出的語句卻一字一句清晰得讓人難以忽略,彷佛擊在心臟之上,「……所以說,你想好什麼方法來補償我了麼?」

  「……」缺神經的少女反應遲緩的歪了歪腦袋,迷惑的凝視著心目中的好人學長……怎麼感覺有點畫風不對,是錯覺吧?

  某根從來不存在的危險天線默默從少女的腦門豎起,卻被不太依靠直覺的少女直接忽視,玉子苦惱了片刻,眯起了羽翼般的長睫,有些遲疑的呢喃道,「這個麼……我做雲雀學長喜歡的菜給學長吃?」

  「那不是本來就是你的任務麼?」

  挑了挑眉的並盛大魔王表示無法接受,他捏住了玉子的粉頰,帶著壞心眼微笑的往外拽,那雙烏黑的眼眸在這麼做時看來邪惡又說不出的惑人,前提受苦的對象不是玉子自己的話,「你再想想。」

  「咿……想不到啦……」握住雲雀恭彌手腕的玉子扁起唇瓣,那表情是鬱悶中帶著不解,少女試圖把霸道學長的雙手拉開,口中也默默轉移話題的嘟嘴呢喃,「話說回來……雲雀學長,為什麼你跟阿武都喜歡捏我臉頰?捏女孩子臉頰好玩麼?」

  「是不怎麼好玩,不過你鬱悶的樣子挺有趣的。」聽到山本武也愛這麼做的雲雀恭彌改成把妹子的臉頰當麵團揉,剛剛還愉快的好心情彷佛一瞬間變差了,他冷哼了聲,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少女。

  山本武所說的關心什麼的,老實說,雲雀恭彌並不是相當理解,但現在看到穗波玉子又聽到她提起山本武后,少年對於自己的想法似乎明白些了。

  部下也好,奇怪的怪力學妹也好或是其他的什麼都好,他在意她,不是麼?

  那就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吧。

  至於理由,需要麼?

  雲雀恭彌停下了欺淩少女的手掌,眯眸凝視著她,一臉淡定的呢喃道,「……穗波玉子,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誒……?我不是早就是你的部下了麼?」

  ……好像也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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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提遲鈍的學妹和沒有戀愛神經的學長了。

  這一邊,小小的山本武小朋友正為了自己愛情奮鬥著。

  以一種無比危險的姿勢站上了窗臺,搖搖晃晃的小阿武正推開了窗戶,若有所思的搖頭晃腦著。

  「雲雀那傢伙……不會趁我被關著的時候去找小玉告白吧……不不不,那應該不是雲雀的個性,不然……難道是類似『做我的女人吧』之類的蠢話!?」

  扯下窗簾打結作為繩索的正太甩了甩腦袋,一臉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振奮起精神的抓住了布條,試探性的扯了扯,「……我的身體很輕,這個重量的話應該沒問題!好!」

  ……山本少年唷,咱們就先不吐槽你用兩條窗簾試圖跳下二樓的壯舉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個不小心,中途讓你變回原狀的話,會不會咳噗呢?

  來自遠方的遙遠吐槽聲並沒有傳入男孩的耳畔,就某方面來說運勢也許點滿了的山本武異常順利的順著窗簾布溜下了窗戶,並且藉由蕩秋千般的甩動有些危險的落到了花圃上。

  身上滿是草葉斷枝的男孩呸呸了聲,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憑著滿腔對自家小青梅的愛意,卻也只是拍掉了身上的落葉,舉起拳頭繼續勇往直前:「小玉你在哪!我來救你了!」

  ……先不提這樣的呼喚他的少女聽不聽得到,才剛脫逃就吶喊,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越獄麼?

  再度不知不覺作死的兒童不意外的引來了風紀委員會的追捕,看著那一群飛機頭氣勢洶洶的從眼前奔跑過後,腹黑的男孩才竊笑的從樹叢走出,悠閒自然的在學校中走著。

  山本武是穗波玉子的騎士。

  從小到大,這件事情絕無改變的可能。

  任何時候他會站在女孩身前,不論多麼危險,所以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他趕到玉子身邊,哪怕對手是學校裡勢力最龐大的惡霸委員長。

  他的少女只能由他來拯救,至於像魔王一樣對他的公主有企圖的學長……有挑戰才有樂趣,不是麼?

  男孩的雙眸晶亮,不受外力移轉。

  未來在風太打架排行榜中被評為僅次於玉子和雲雀第三名的山本武擁有足夠的能力,即使身體變小依然輕輕鬆松的繞過閃過風紀委員們的遍地追捕,更循著腦袋中內建的小玉雷達奔跑到他的少女的所在地,但誰能告訴他只是被迫離開了一下下,他的小玉和雲雀恭彌這個大色鳥發生了什麼事?

  山本武驚詫的看著眼前的畫面,眨動了下他現在這雙圓潤可愛的小狗豆豆眼,因為眼前的畫面對他來說太過驚悚。

  他可愛的小小青梅竟然滿臉紅雲的被濫用職權的委員長摟著,而且那色狼的頭似乎離他的小玉越來越近……什麼都可以忍,這個絕對不可以忍啊!

  眼中的怒氣熊熊燃燒,山本小正太深吸口氣,然後迅速的飛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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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不起……」

  平衡感明顯有障礙,有時候平地走路都能跌倒的少女身軀僵硬的捂住了臉。

  她的背後是表情高深莫測以環抱姿態摟住少女的俊美少年,兩個人的姿勢看似曖昧,其實脫不開兩個字……腳殘。

  是的,剛剛差點從樓梯跌下去的姑娘,不小心腿給扭了。

  基於某人的運動神經實在高超又出類拔萃的緣故,我們就不要糾結為什麼少年總能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及時出手了,沉默的看著玉子尷尬到直接摀臉卻忽略其實應該先站好的反應,雲雀恭彌很想歎氣,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被這傢伙給打到骨折的?

  少年雖然沒有真歎息出聲,不過那鼻腔間隱隱的呼吸依然吹拂著少女的耳際,放下手發現自己竟然離階梯只有一線的玉子驚顫了下,下意識的拽緊了雲雀恭彌的衣角,身軀也默默往後的挪了挪。

  這動作雖然是無意識的,卻已經接近倚賴和投懷送抱了,再加上玉子現在的反應根本是標準的草食動物,但雲雀恭彌竟然意外的覺得不討厭。

  不只不討厭,反而有股就這樣把對方抱緊的衝動。

  「……?」

  少年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垂下眼簾。

  鴉羽般的長睫覆蓋住了雲雀恭彌黑玉般的眼眸,也讓少年眼中的神色不會讓人窺見,只是感覺他的胸膛與少女隔著衣服相碰觸的地方,似乎突然變得很熱,連帶著心臟跳動的速率好像也加快了。

  「……雲雀……雲雀學長,我們能稍微後退點麼?」

  偏過頭的少女呼喚了好幾次才讓少年回神,雲雀恭彌安靜的退了幾步,但扣在玉子腰際的手掌卻沒有收回,就如同他此刻依然加速的心搏一樣,噗通噗通的,彷佛催促著他來做些什麼。

  「雲雀學長……?回神唷……」

  發現對方在發呆的玉子眨了眨眼,在雲雀恭彌面前晃動著柔軟的小手,卻被少年反手抓住,然後,對著脖子以牙齒輕輕的咬落。

  豔紅的血液隨著微痛緩緩滑落白皙的肌膚,然後又被少年粉色的舌尖舐去,即使只是這樣一個用舌頭去舔的動作,由雲雀恭彌來做都顯得煽情。

  那是一個清晰的牙印,帶著血色,俊美的少年在少女秀美的頸子上以啃咬的方式留下一個印記後滿意的眯眸輕喃,「這個……是記號。」

  「誒?」

  「屬於我的記號。」

  「……雲雀學長,人家都說你是猛禽就算了,不要還轉行當吸血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總點擊:203100 總書評:725 精華評:0 收藏數: 1964

  小劇場時間,當雀哥被髮卡 ──你該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如果我說是呢?

  兩句話一問一答的將少女施展了一二三木頭人的魔法,少女整個人呈現呆若木雞的狀態,連眨眼的頻率都變得遲鈍,那雙鏡片後眼眸呆然的樣子讓雲雀恭彌相當愉快,他於是眯細了眼眸,如肉食動物般步步緊逼,又無聲無息的湊近,漆黑的眼眸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喂,怎麼不回答?」

  「那、那個……」遲疑的眨動了下那兩雙濃密的睫毛,玉子呆呆的看著少年,隱約紅潤起來的面龐就像蘋果一般誘人,然後少女深吸口氣,壓著少年的唇瓣有些慌亂的把他往外推,「雲雀學長!你角色設定錯誤了啦!這種話不像是你該說的才對!」

  「哦?那我該說什麼?」

  雲雀恭彌本來只是想逗人的,卻又因為少女此刻的反應而起了玩心,眯起眼簾的他抵著少女的掌心饒富興致的再度靠近,那姿態就像只華美又野性不馴的黑豹,而慌亂到臉色暴紅雙眸也隱隱濕潤的玉子則是粉唇蠕動了下,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頭,不知所措的雙手合十,結結巴巴的垂下頭顱的鞠躬呢喃道,「對、對不起,雲雀學長,其實你是個好人,只是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這個是開頭的版本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的髮卡梗

  但是,給幾個妹子看過之後都覺得小玉沒那麼敏銳

  於是……嘿嘿,廢棄當小劇場了

  另外另外

  我會說其實雀哥還沒覺醒麼??

  這傢伙其實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留個記號

  戀愛什麼的對我們的雀哥還太早唷(? ??_??)?

  至於小玉太早發現雀哥喜歡自己但是好感還沒上來的話只會髮卡,於是……╭(°A°`)╮


第46章 小小男孩鬥總裁

  「……雲雀學長,人家都說你是猛禽就算了,不要還轉行當吸血鬼啊。」

  吃疼的蹙眉撫摸著自己被咬的地方,嬌小的少女扁起唇瓣鬱悶的抱怨著,除了對傷口的疼痛外倒是沒什麼曖昧的感覺,而對於玉子的抱怨,雲雀恭彌只是涼涼的勾起嘴角,緩緩扯出一道慵懶的愉悅弧度,「你有意見?」

  感覺有些困惑的看著少年唇瓣上此刻饜足的淺笑,少女不自在的退開了幾步,一臉戒備又詭異的偏頭,「……雲雀學長,你不會對風紀委員會的每個手下都這樣咬過吧?」

  「……你當我是瘋狗嗎?」

  玉子那副蠢蠢的樣子讓雲雀恭彌默默無語,那是介於想要壓住少女腦袋瓜狠狠的吐槽,或是多咬幾下磨牙之間的鬱悶,少年於是冷笑的瞇眸轉身,但兩人的身軀中間卻被趕上來的山本武奮力擠進。

  個子只有小蘿蔔頭大小的男孩用雙臂環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往日總是帶著笑意微揚的嘴角下垂得平直,就像一隻憤怒的小狼犬一樣,雙眸熠熠生光,只差沒齜出白牙,「雲雀!你對小玉做什麼!」

  「誒……阿武!?」

  本能摟住撲入自己懷抱的幼小身體,玉子下意識的呢喃出聲,然後又在對方的僵硬中困惑的揉了揉孩子的髮絲,「……是武吉啊,不要學阿武亂喊,我會認錯的……」

  「哇喔,那些廢物沒看好你麼?」

  饒富興致的盯著山本武此刻僵硬的表情,雲雀恭彌沉吟片刻,才在孩子緊張的表情下徐徐揚起嘴角,山本武深吸口氣,挺起胸膛一臉不爽的皺眉冷哼,「要溜出來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你剛剛在對小玉做什麼!」

  恣意的利用現在的身高差來鄙視某棒球少年,雲雀恭彌先是亮出了拐棍,然後在看到玉子馬上抱住小山本武一臉擔心的樣子後唇瓣上的笑靨抽搐了下,他慢悠悠的蹲下,寬大的手掌壞心眼的壓住了男童柔軟的髮絲,揉大狗的搓了搓,用一臉可惜的口氣低沉的呢喃,「……這個尺寸不能打,真麻煩啊。」

  「雲、雲雀學長!不能打!打下去會打壞的!」

  那囂張壞人臉的樣子讓玉子馬上把瞪圓眼睛臉也漲紅的小山本給護到了背後,看著少女小母雞般緊張兮兮的表情,雲雀恭彌眯起眼簾,忍俊不禁的發出輕笑,「哇喔,不是說我是好人麼?原來你覺得我是會欺負小孩的人麼?」

  「誒……那個……我……」

  被吐槽的玉子滿臉通紅的說不上來,露出了糾結又鬱悶的表情,而這時被推到背後的山本武卻看到了機會,額際浮現青筋的就是一記飛踢,不過這攻擊卻被手長腳長的某學長直接當著腦袋瓜壓下,看著小矮子短手短腳被抵著腦袋推開就怎麼都打不到人的蠢樣後,滿足的勾起嘴角,「……呵。」

  這不叫嘲諷,什麼叫嘲諷?

  看著小山本氣到頭髮都要豎起來的樣子,玉子忙手忙腳亂的把男孩抱起來順毛,滿臉不贊同的皺眉,「雲雀學長,他還這麼小,你怎麼可以欺負他!」

  「欺負麼?我以為我是在跟他玩。」

  嘲笑般的看了眼被玉子摟著但滿臉發紅肩膀也隱隱顫抖的男孩,雲雀恭彌的表情相當愉悅,那收拾了淩厲之氣的面龐可以說俊美得犯規,然後少年將目光轉向了玉子,那自從山本武出現後便不曾退下的微笑誘人無比,「……午餐你想在辦公室吃還是天臺?」

  「唔……天臺好了?」

  沒想到話題會跳這麼快的少女楞了下,隨意的回答道,而山本武則是氣呼呼的跳著腳,只差沒怒髮衝冠的吹鬍子瞪眼,有人當著面挖牆角挖到這程度的麼,「小玉要跟我吃午餐!才不跟你吃呢!」

  「玉子,你是我的手下吧。」

  對於小孩子外表的忍耐度似乎趨近無限高,雲雀恭彌對於山本小鬼頭的沒禮貌只是微微挑眉,一臉平靜的看向玉子,那目光中的壓力讓少女頭都撐不住了,玉子遲疑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蹙著眉頭怯怯的提議道,「不然……三個人一起吃呢?」

  「不要!」

  已經對雲雀恭彌陷入氣憤狀態的山本武秒答,而雲雀恭彌則是眯眸看著對方氣到炸毛又有理說不清的樣子,唇瓣緩緩浮現一抹嘲笑,「……我倒是無所謂。」

  「武吉不行唷,你看人家大哥哥都願意跟你一起吃了,不可以任性知不知道?」

  玉子看到理論上最難搞的猛禽委員長都同意了,頓時彎□軀點著山本武的鼻尖,這完全把對方當小孩子看待的反應讓雲雀恭彌忍俊不禁的低頭悶笑,也讓山本武在氣憤之餘忍不住有點委屈,閃開少女戳戳的男孩憤怒的仰起腦袋瓜,「小玉!你這笨蛋!」

  「……我、我做錯什麼了麼?」

  看著男孩在喊完後憤怒跑走的背影,玉子無辜又困惑的眨了眨眼,雲雀恭彌正要回答,卻見山本武在跑沒幾步後,又氣呼呼的跑了回來,抓住少女的手,仰起小臉對雲雀恭彌大大的哼了聲,然後拽著玉子拔腿就跑。

  「……」

  他這是被人截胡當面搶人了麼?

  被甩臉子的雲雀恭彌微微瞪大了眼,竟然就這樣沒反應過來的看著山本武把女孩給拉走,摸了摸下巴的少年嘴角緩緩揚起,然後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果然不只穗波玉子有趣,連她身邊的人也挺有意思的呢?

  ################月亮專用分隔線####################

  「誒……武吉!?」

  被小男孩拉著手掌跑的玉子彎腰跑的很辛苦,但幸好沒跑多遠男孩便停了下來。

  踏著臺階踩在比玉子高上兩三階的階梯上,仰起頭勉強能看到少女的下巴,伸手環住玉子脖頸的山本武表情是彆扭又帶著鬱悶的,「……玉子,你是什麼時候跟那傢伙這麼親近的?」

  「唔?你是說雲雀學長麼?」

  被男孩軟綿綿雙臂摟住的少女沒神經的微微偏頭,與自己身上相同氣味的洗髮水香氣令人安心的擴散在鼻腔,也讓山本武下意識的將腦袋瓜再埋入。

  男孩扁起唇瓣,相當自然的以孩童姿態皺眉抱怨道,「我討厭他,他霸道暴力欺負小孩還不講理!」

  「不,他是好人喔。」

  捏了捏男孩微微鼓起的腮幫子,玉子笑得柔軟又溫和,那樣溫暖的笑靨,是山本武以前在玉子提起其他人時不曾看見的,「雖然雲雀學長看起來有點不好親近,但他幫忙過我很多次,他其實人真的很好的。」

  「……那你喜歡他嗎?」

  山本武的嗓音有些壓抑,乾澀又帶著緊張,但是因為環抱著少女的緣故玉子並沒有發現,她只是眨眨眼,然後輕輕的回摟,唇瓣上揚起的弧度也是軟綿綿的,「唔?是不討厭呀。」

  「那……阿武呢?」沉默了片刻之後,拽緊了少女衣角的男孩啞聲呢喃,他皺著眉頭,往常總掛著爽朗笑靨的俊臉透著忐忑,就好像被烏雲遮蔽住的太陽一樣,陰沉沉的。

  先是那個伊藤誠然後是猛禽雲雀,小玉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這樣他不趕快加油的話……

  「阿武啊……他就是一個笨蛋囉。」

  沒感受到少年心中不安的玉子歪了歪腦袋,滑過唇角的笑意甜和綿軟,掌心在山本武背後輕輕順毛的她皺皺俏鼻,沒好氣的呢喃道,「連告白這種事都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傢伙,我才不要喜歡他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喜歡的囉!」

  本來有點沮喪的男孩聽到少女的話後馬上捕捉了重點,就像充了電一樣,迅速無比的將原本低沉的腦袋瓜抬起,那翻臉如翻書的樣子讓玉子忍俊不禁的揉了揉對方的髮絲,「你是吃了阿武哥哥的什麼迷藥?一整個比他還在乎,不要被他的開玩笑騙了,你的阿武哥哥才不喜歡我呢!」

  「誰說的!我喜歡你!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

  完全不明白玉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解,山本武的眼眸瞪的很大,急切無比的仰起小臉,但他原本矮小五短的身材卻冒出了煙霧,下一秒長手長腳的少年出現在原地,他摟緊了懷裡的少女,一點都沒發現不對勁的焦急解釋道。

  「阿武……你!?」

  山本武這個被變化的人沒有發現,但看著原本的軟萌正太像吹氣球一樣瞬間大變活人的玉子卻驚得呆了。

  少女眨眨眼,茫然的再眨了眨眼。

  沒有對少年的告白做出回應,反而將自己柔軟白嫩的掌心放上山本武的臉頰,揉來揉去東摸西摸的,那呆楞楞的動作就像想把眼前的大活人給摸不見一樣,讓山本武困惑的一把把少女的小手扣住。

  「……」

  看著自己恰好包住自家小青梅的厚實手掌,並盛最黑的大野狼竹馬眨眨眼,再眨眨眼,反應相當迅速的把玉子的掌心死死握緊,像情人一樣的十指交扣,然後揚起唇瓣露出了不帶雜質的單純傻笑,「哈……嘿嘿,傷腦筋啊咳咳,我好像變回來了耶?」

悠于 2016-2-22 20:07

第47章 不作不死為何試

  前一天還悉心照顧同睡一張床的可愛小男孩變成了自家熟悉的青梅竹馬。

  雖然不明白山本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這絕對不影響玉子臉頰發燙的開始進入爆發倒數。

  看著熟悉的小青梅漲紅面龐眼鏡後的雙眸都瞪圓的可愛模樣,人高馬大的大野狼竹馬心知不妙,忙眼明手快的用雙手把小姑娘抱到不能動,可憐兮兮湊在玉子耳畔呢喃,「小玉,我們在樓梯上,現在打我的話骨頭會斷好幾根的……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能不能等我解釋完再動手?」

  玉子的身軀顫抖了下,那掙扎的力道讓山本武有股下一秒就要掉下樓梯的緊張感,但幸好當他在爭取解釋機會時玉子還有理性,因此山本武只聽到少女僵硬又帶著怒火的軟糯嗓音發顫的呢喃道,「……如果你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的話,我以後就絕對、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理你了。」

  以山本武對自家少女十幾年青梅竹馬的經驗,他可以知道,玉子的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認真,前陣子來自另一個十年後未來玉子的呢喃依稀浮上眼前。

  ……如果不會和好,而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而錯過的話……

  腦中的畫面定格在水晶玻璃後,十五歲少女不再鮮活的淺淺笑靨,山本武跳動的心臟一瞬間有股停頓的感覺,就像突然覺得窒息的呼吸一樣。

  少年覺得掌心發冷,就連往日總習慣性揚起的嘴角也變得僵硬。

  不安的情緒讓他抿起唇瓣摟緊玉子,默默將頭顱靠上,那發顫的身軀和沉重的表情讓本來還在生氣的玉子楞住了,迷茫的少女不知所措的反摟住少年的背脊,遲疑的呢喃,「……阿武?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小玉……就算被你打或踹斷多少根骨頭都無所謂,不夠的話等到治好你繼續打也沒關係,但是只有絕交這件事,永遠都不要說。」

  山本武的嗓音有些沙啞和不穩,一點笑意也沒有,那與平常完全不一樣的認真口氣讓玉子有點呆。

  玉子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沉默了片刻,下意識溫柔的輕輕拍撫著少年的背脊,口中也用輕快的嗓音不滿的呢喃抱怨道,「……說的好像我就是愛打斷人骨頭的母暴龍一樣。」

  「這個麼……」

  在剛剛的動搖後恢復過來的山本武眨動了下眼簾,原本下垂的嘴角揚了揚,露出了帶著揶揄的輕笑。

  他牽著玉子往樓梯下走,直到抵達樓梯的底部後,才拉著少女席地而坐,重新勾起陽光般閃耀爽朗的愉快笑靨,在凝視著少女時,那雙棕黑色的眼眸彷佛也閃閃發光,「是小玉的話,就算骨頭全被拆光光也沒關係。」

  「……別賣萌。」

  玉子因為竹馬少年這樣的笑容呆了呆,臉頰隱約湧上一股熱氣,隨後她鼓起臉頰用指尖戳了戳少年的額際,依然讓自己顯得氣呼呼的呢喃道,「你以為撒嬌就有用麼?我可是,可是還在生氣呢。」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很複雜……」

  將大手無比自然的扣在少女的腰際,盤腿坐在地上的山本武苦惱的歪頭沉思了片刻,凝視著玉子的目光顯得嚴肅,「小玉,你願意讓我負責嗎?」

  「……」

  默默無語的少女扁起唇瓣,直接眼神死的把不看時間開玩笑的竹馬少年臉頰捏開,不過那沒真動拳頭的反應讓某少年暗暗松了口氣,他反握住玉子的掌心,重新揚起的唇瓣顯得溫暖,「你不是,覺得我之前的告白在開玩笑麼?這次我就更認真點說吧,玉子,我……」

  「等等等……等一下!」

  手忙腳亂的少女忙用兩隻掌心將山本武的唇瓣封住,皺著眉頭瞪大眼的少女表情盡是慌亂無措,慌張到連眼鏡都歪了的玉子深深吸了口氣,不知所措的低聲呢喃道,「我要聽的是解釋!你不要轉移話題!」

  「……小玉,嫌棄我不夠認真的是你,現在你又反而想躲了麼?」

  棒球隊王牌的山本武向來以強大和犀利的球速聞名,認准目標就出手的運動系個性讓少年不容逃避,原本該是做錯事認錯的山本武此刻竟然反客為主,他笑容可掬的握住了玉子的手掌,輕輕的在掌心烙下一個淺吻,「你跟雲雀這麼親近可是讓我,相當不高興呢……」

  「我、我還沒追究你變成小孩讓我幫你洗澡還有一起睡覺的事情呢!」

  本來就容易因為對方的強勢和主動而慌了手腳,玉子的面龐泛起了蘋果紅,結結巴巴的掙扎道。

  「我那個時候一直說可以自己洗,是誰不顧我的反抗把我脫光的?」

  始終技高一籌的竹馬大人輕描淡寫的反客為主,彎起眼眸無辜的回答道,「我要是真有什麼壞想法,就不會堅持要你穿衣服了。」

  「……」

  玉子不甘心的抿起唇瓣,向來白皙的面龐因為羞窘而浮上層粉色,看起來嬌豔又清麗,再襯上那雙濕潤又泛著水光的眼眸,活脫脫詮釋了什麼叫誘人犯罪。

  山本武於是默默瞇眸凝視著自己可口的小青梅,烏黑的眼眸滑過一抹晦澀的流光,而渾然不覺竹馬已經變野狼的少女仍然有些拉不下臉,「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

  「所以……我不是早說過要負責了麼?」

  不打算再跟妹子磨喞下去的竹馬少年直接把玉子摟入懷,低垂下眼簾凝視著少女呆呆的眼眸,山本武的指尖令人發癢的沿著頷骨滑動,從敏感的耳下一路慢悠悠的摩挲,最後停留在玉子的下巴,手指微微加力的讓少女抬頭。

  深邃的眼眸在凝視著少女的時候明澈如鏡,默默將玉子的姿態映入,山本武的嗓音很溫柔,但聽在耳朵裡卻是要讓人融化般的搔癢,「作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吧,小玉。」

  「如果你只是要負責的話……不用這樣也沒關係的……」

  眼睛左右亂看的玉子已經慌了,眨眼的頻率隨著面龐的溫度同步上升,如果不是被山本武扣著下巴鎖著腰肢的話,一定不知道逃跑去了哪裡。

  過熱的腦袋甚至影響了少女的思考,摀住臉頰的玉子說著在她想來極度不可愛的話,但摸透少女性子的大尾巴狼卻只是笑容可掬的眨眨眼,「說的也是,那我重新來吧。」

  修長的指尖順著面龐無比輕柔的將玉子臉頰上的髮絲拂起,山本武俊臉低垂,薄薄的唇瓣帶著笑意貼近了少女的耳際,低沉溫柔的呢喃道,「……我喜歡你,要不要作我的女朋友?」

  「你……你是從什麼時候學會這種說話方式的?」

  感覺光是這樣的距離就有股臉紅到爆炸的衝動,全身發軟的玉子別過腦袋,訥訥的呢喃道,但那泛紅的耳垂卻無聲無息的洩漏了少女此時的心情。

  山本武輕笑了聲,直接把玉子抱到腿上,動作輕緩卻不容逃避的與少女十指相扣,慢條斯理的呢喃道,「小玉,回答呢?」

  「……」

  軟萌的少女顫抖著粉唇,雖然想回答,卻結結巴巴的說不上來,那楚楚可憐眨動著的眼眸已經呈現蚊香圈的狀態了。

  「不說話,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

  雖然說著詢問般的話語,句尾卻直接變成肯定,竹馬少年溫熱的唇瓣隨著呢喃覆上,輕柔的汲取著少女口中的甜蜜。

  也許男孩子都天生對接吻無師自通的吧,火熱的舌尖沒有疑慮的撬開了玉子編貝般的牙關,明明是第一次,卻熱情火辣的長驅直入,攫取著少女口中的氣息。

  所有的防備彷佛在少年的親吻下變得脆弱又支離破碎,理論上應該經驗要比山本武豐富的少女完全沒有防守之力,只能被動的讓少年施為。

  最後當好不容易滿足的山本武退開的時候,軟綿綿又缺乏戒心的妹子已經宣告不支,搞不好某人再深入做些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也不會有反應。

  「不……不妙啊……」

  把人家吻成這樣的棒球少年看到玉子露出這種表情之後,苦惱的抓了抓後腦,把後背靠向了牆壁,讓少女可以枕著自己的胸膛。

  看著玉子一臉茫然的表情,山本武的面龐也隱約有些紅潤,只是隱藏在牆角的陰影下,顯露不太出來,少年點了點玉子的鼻尖,輕笑的眨眨單眼,「要繼續還是停下來,你倒是給個反應啊……不然感覺我好像是只色狼。」

  「你不是本來就是麼……」

  被親吻過的少女兩頰都透著玫瑰般的粉嫩,她好像在山本武退離開後才想起來怎麼呼吸,柔軟的兩片唇瓣有些傻氣的微張,但在山本武再度低頭偷香成功前又被玉子自己遮住了。

  看著少女滿臉通紅的羞怯樣子,某少年直接化身大型萌犬,低垂下腦袋瓜抵住玉子光潔的額際,拉長嗓音帶著笑意的呢喃道,「小玉──」

  「不要叫我……」

  小姑娘已經有股想要挖洞把自己埋起來的感覺了,感覺火在燒的她離開少年的懷抱蹲在一邊,那縮成球背對自己的逃避樣子,怎麼看都讓少年想笑。

  他於是也走過去蹲了下來,玉子果不期然的默默原地轉圈圈,繼續苦惱的背對著山本武,那小雞仔一樣的反應真心蠢翻,靠過去的少年隱約聽到類似犯規、還在生氣之類的嘟嚷,他忍不住傻笑的把妹子撈回懷裡,「……女朋友,嗯?」

  「只是親一下而已……我、我還沒有答應,頂多……只能……算見習……」

  玉子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山本武聞言眨了眨眼,輕笑的再度湊近,「這句話是嫌親不夠多麼?不然我……」

  「……砰!」

  ……竹馬兄,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道理,為什麼你永遠不懂呢?


番外之約會約會好突然續

  總是晚到一步的是員警不是男票。

  慢半拍沒神經的阿武醬想當小玉的男神麼,加油!

  ☆☆☆☆☆

  「KUHUHUHU……用這種方式來破壞小玉子的約會麼,真是不成熟的男人呢。」在玉子被扣著手腕就要被拉走的時候,從玉子隨身小包裡探頭的俊美鳳梨人偶勾起嘴角,恣意的嘲諷著某人。

  而在看到六道骸的瞬間雲雀恭彌雙眸一眯,拎起拐棍就要動作,但下一秒玉子就連著包包抱緊了鳳梨娃娃的身軀,那用雙臂誓死保護鳳梨兄的認真樣子真的可愛又萌到不行。

  「……小玉子,恭彌好恐怖。」

  窩在玉子懷裡的六道骸於是一臉害怕的蹭了蹭玉子軟綿綿的胸,那整個將腦袋瓜埋入少女胸膛的行為根本只能用挑釁來形容,雲雀恭彌看到後表情立刻帶上了殺氣,而緊張到完全沒感覺的玉子則是更加用力的把六道骸摟緊,沙啞的嗓音帶著不穩,「雲、雲雀學長,不可以!」

  「……拿來!」

  眼睛已經只能瞪著六道骸那得意又帶挑釁的表情,雲雀恭彌一邊命令,一邊對著少女的胸口探出掌心,這個時候一條從遠方射出來的鞭子卻纏住了少年的手掌:「不行唷,恭彌,把手伸向女孩子的胸口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呢。」

  「……」雲雀恭彌順著鞭子的方向冷眼回頭,他看見高大帥氣的迪諾正站在他的身後,而青年的身旁還站著羅馬裡奧。

  「迪諾先生!」

  玉子很是驚訝,她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昨天才說好的事情,大家竟然都知道了,而注意到玉子訝異表情的迪諾則是輕笑的眨了眨眼,一邊用鞭子跟暴怒的雲雀角力,一邊笑容可掬的勾起嘴角,「約會的事情大家都跟我說了,放心吧玉子,你的幸福由我來守護。」

  「誒……!?」

  迪諾那沒神經的曖昧口氣讓少女瞪圓眼眸,但礙於六道骸的安全,穿著不習慣高跟鞋的她忙抱著阿骸人偶就跑,至於雲雀恭彌則是馬上想追過去卻又被迪諾阻止,他不滿的眯起長睫,刀鋒般的丹鳳眼中已經閃爍著不悅的寒光,「果然……還是該先咬殺你。」

  「被自己的學生看扁可不是什麼得意的事,看來我該洗刷你的印象了哦?」

  聽到少年冷哼的迪諾青年緩緩揚起嘴角,那浮現在面龐上的笑靨和煦如陽光,卻又多了青年人的驕傲和自信。

  ☆☆☆☆☆

  「kuhuhuhuhu……」爬上少女肩頭的六道骸愉悅的看著身後的亂象,薄而誘人的唇瓣微微上揚,攀上玉子腦袋瓜就像獅王淩風而立的鳳梨頭少年以手搭涼棚眯了眯眼簾,隨後發出了古怪的笑聲,這反應引來了玉子疑惑的目光。

  「阿骸,你在笑什麼?」

  少女將小小的人偶自頭上捧起,歪歪腦袋困惑不解的呢喃,小鳳梨輕笑的用小手掌摸摸玉子的面龐,帥氣程度不減,賣萌滿分的瞇起那雙紅藍相異的迷離眼眸,用套著迷你皮手套的指尖輕點唇瓣,「這個麼……如果你肯吻我的話,就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順便幫幫你吧?」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感覺有些古怪的戳了下鳳梨先生的腦門,玉子困惑的掃視了周圍,但卻沒有發現什麼,六道骸也不回答,只是依然偏著小巧的腦袋瓜,笑容可掬的等待著,「KUHUHUHUHU……」

  對方的態度越是遊刃有餘就越讓玉子好奇,軟萌的少女長長的睫毛垂下,蝶翼般的顫了顫,低頭在六道骸的額際落下淺吻後笑眯起那雙星子般的眼眸,粉嫩的臉頰微微鼓起,「最多只能這樣了……阿骸,告訴我嘛?」

  「嘴唇是留給喜歡的人麼……真是狡猾的小姑娘啊。」

  小小的人偶表情像是帶有遺憾的摸了摸剛剛被烙印的額頭,貓般半眯起的紅藍眼眸隱約透著一絲溫柔,他隨後跳下了少女的懷抱,迷你的身軀迎風就漲,在玉子的瞠目結舌中變成了成人的形態,溫柔的掬起少女的髮絲,「……如何?滿意你所見到的麼?」

  「阿骸,你這臺詞好像牛郎……」

  鼓起臉頰不滿的將自己的頭髮扯回,玉子完全不給面子的吐槽道,但這乾脆的反應反而讓六道骸的嘴角上揚,少年環住了小姑娘的腰肢,表情愉快的低垂下俊臉,「KUHUHUHU……每次都能讓我這麼無力也只有你辦得到,我果然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呢。」

  「說話就說話,吃豆腐可是犯規的唷。」

  眯起眼簾用雙手食指在六道骸的薄唇前打了個叉叉,多年後飽經鍛鍊的少女即使在這樣親密的距離下依然表情自然,玉子抵著少年的胸膛將邪魅少年推開幾步,歪著腦袋疑問的道,「所以說,你剛剛說想告訴我什麼?」

  「這個麼……你再親我一次?」

  用指尖卷著少女髮絲的少年微微勾起唇瓣,半偏著腦袋的六道骸有著幾近完美的俊美側臉,在這樣的吸引人的角度下,幾乎沒有人可以對這樣的要求說不,但玉子偏偏就是個意外,用兩根指尖將走動費洛蒙義大利少年推開的玉子鼓起臉頰,懊惱的呢喃,「剛剛親過了啦。」

  「如果只是這個程度的話我可不能滿足你唷?」

  輕點著自己嘴角的六道骸表情相當愉悅,那拿逗貓棒調戲小貓般的微笑模樣讓玉子是氣得牙癢癢,最後只好跳腳的踮起腳尖,勉勉強強的在少年臉頰上印上淺淺一吻,「……好啦,這個是極限了,再不說的話我就……我就不想知道了!」

  看著已經被自己逗到炸毛的少女,六道骸輕笑的搖了搖腦袋,同樣的低下面龐在玉子的額際印下一吻,那輕柔的力道彷佛帶著別樣的溫度,但卻又柔軟得像個羽毛,玉子才剛困惑的眨了眨眼便被一支巨大的黑豹托起身軀,然後措手不及的以倒騎馬的姿態拽著豹子的尾巴被扛走,「誒耶耶耶!?」

  看著少女的身影隨著驚呼消失在眼角,六道骸反手一握,深紫色的霧氣在掌心聚集凝結成了一柄長而尖銳的三叉戟,少年指向沒被豹子驚走的人群某處,慢條斯理的勾起嘴角,「那麼……該換我們的專場了吧?」

  「玩弄人可要有個限度,我都還沒跟小玉子見到面呢。」

  甜膩輕快的嗓音隱約帶著濃厚的不滿,有著一頭白髮,眼下張揚刺著深紫色皇冠的白蘭傑索眯起了那雙淺紫色的眼眸,看著少年不高興的樣子,六道骸的唇瓣倒是微彎得燦爛,「KUHUHU……保護純真的淑女不被變態騷擾可是一名紳士的義務,今天的舞臺可不屬於你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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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梨哥和棉花糖弟的暗潮洶湧並不被已經遠遠離開的玉子知道。

  還在豹子背上風馳電掣的少女正閉緊眼睛抖抖抖,雖然說貓科動物的厚實肉墊踏足在柏油路上的步伐穩定得令人屏息,但那飛速倒退的人群和景物也讓少女不敢睜開眼簾。

  好可怕!好可怕!她是不是該想辦法下來?

  緊張到怪力再次出現的玉子不知不覺把豹子臀部給拽下了一圈毛,那痛楚讓可憐的黑豹喵嗷了聲,也將原本狂奔的動作變成了急停,那巨大的慣性瞬間將嬌小的少女甩了出去,卻沒有遭遇到想像中的痛楚。

  驚懼的玉子戰戰兢兢的將眼眸睜開一線,卻發現自己正壓在自己交往了的竹馬身上,用寬大臂膀將少女接得踏實的少年微微一笑,上揚的嘴角撒落一派溫暖,「嗨,小玉,你這出場方式可真特別。」

  「阿、阿武?」

  窩在少年懷抱裡的少女眨了眨眼,那呆然凝視的發楞眼神讓跑了半條街尋找玉子的少年很滿足,山本武直接抱起了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表情是愉快中帶著放鬆,「這次,終於沒人打擾了……」

  「我遇到了雲雀學長和阿骸,所以沒有在約定的地點……你呢?」

  玉子看著山本武滿頭大汗的樣子,掏出手帕輕輕的幫少年擦拭著額際的汗水,山本武苦笑了下,半眯起那雙棕黑色的眼眸,「斯庫瓦羅跟貝爾一早就在路上堵我了,還好有獄寺他們在。」

  「……我們只是約個會,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攪局啊。」

  聽到男友苦難史的玉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困惑不解的蹙起柳眉,而垂眸打量著女友的少年則是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灑脫的微笑,爽朗的拉起少女的小手,「他們一定是羡慕嫉妒吧,誰讓我的小玉這麼可愛……」

  「……可愛什麼的……是真的麼?」

  被稱讚的玉子羞怯的垂下腦袋瓜,有些羞澀和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短短的裙擺,沒戴眼鏡又淡淡刷了層睫毛膏的睫毛真心濃密如蝶,再加上那拽住少年衣角由下往上凝視的姿態,真心可愛到犯規,也讓脆弱的少年默默捂住鼻子,「……」

  「……阿武?」

  「小玉,你以後不能再這樣打扮了!就算想這樣穿,也只能在家穿給我看才是。」

  扣住玉子肩頭的山本武表情突然很認真,那嚴肅的表情讓玉子呆呆眨了眨眼,隨後表情隱約黯淡了下來,「這樣啊……我就知道這樣穿不適合我……」

  「不,不是這樣子的。」

  某只大尾巴狼看到親親女友失落的樣子後,伸手摟住了垂頭喪氣的少女,臉頰也有點發紅,「其實是你這樣穿太可愛了,我本來是想帶你去些熱鬧的地方的,但現在卻只想把你包起來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笨蛋。」

  玉子的聲音很低,小小細細的幾乎聽不清楚,她鼓起勇氣輕啄了下山本武的唇瓣,山茶花般白皙的面龐已經隱隱透紅,顫抖的小手也輕輕握住了山本武寬大厚實的掌心,「我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誰都搶不走的。」

  山本武的雙眼因為少女的主動親近而瞪的很大,隨後嘴角誇張的上揚了起來,少年笑得相當歡快,拉著少女滿足晃啊晃的樣子就像個傻瓜。

  而至於他們怎麼約會的,怎麼結束一天的約會回家發現情敵們都在家裡相愛相殺的守候,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男孩和女孩的戀愛故事看來進展的不會像童話一樣順利,不過這才有趣,不是麼?


第48章 一不做啊二不休

  感覺關係變得奇怪了。

  不知道怎麼說話,連看人的時候也慌了手腳。

  玉子在害羞的把山本少年推去撞牆之後便逃到了雲雀恭彌的辦公室,窩在沙發上將身體縮成一顆小球,燥紅著面龐,那什麼都不說的狼狽樣子是雲雀恭彌平常少見的,少年於是抬了抬眉毛,「我記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上課時間。」

  「……」抿緊唇瓣的樣子就像一顆小蚌殼,玉子的眼眸濕潤,那遲疑眨動的苦惱模樣,讓雲雀恭彌不懷疑自己如果把她趕出去的話,少女cos鴕鳥躲在體育館裝死的可能性,俊美威嚴的委員長眉頭微蹙,淺色的唇瓣在沉沒片刻後緩緩揚起得惡劣,「怎麼,變啞巴啦?」

  「雲雀學長……都沒人說過你其實很壞心眼麼?」

  沙發上的小球蠕動了下,慢吞吞的抬起腦袋瓜,雲雀恭彌瞥著那顆苦惱到快長蘑菇的腦袋瓜,嗤笑了聲, 「誰敢?」

  「……對哦,都忘記你是學校裡面最大的惡霸了。」扁起唇瓣的玉子說著很不要命的吐槽,那沒神經的呢喃讓雲雀恭彌微微瞪大眼眸,下一秒那雙古典氣息濃厚的黑眼讓人感覺危險的眨動了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也許我該讓你長長記性……」

  「哈哈哈……記性什麼的不重要啦。」

  知道自己不小心得意忘形的玉子傻笑了下,隨後有些苦惱的再度皺起眉頭。

  感覺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少女苦悶的在沙發上扭動了下,再扭動了下,最後好不容易抬起腦袋瓜,看著雲雀恭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某中二委員長見狀不耐煩的用雙掌固定住少女的頭顱,簡明扼要的瞇眸,「……說!」

  「唔……那個……」

  掙扎失敗的玉子再度扭了扭,長長的睫毛在少女白皙的面龐上籠罩出淺色的暗影,她苦悶的咬了咬自己的粉唇,然後才用蚊子聲般的細小音量哼哼道, 「雲雀學長……那個……以前有人對你告白過麼?」

  「……」被詢問的少年沒有回答的瞥了眼少女,在看到玉子泛紅的臉頰之後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躁,原本上揚的嘴角也跟著拉了下來,「讓我猜猜,是你那個青梅竹馬山田武麼?」

  「雲雀學長……人家明明叫山本武……」

  每次都糾正得很辛苦的少女無力了,她把不良學長放在自己腦袋瓜上面的大掌扯下,苦惱的倒向軟綿綿的沙發,臉上的表情滿是不知所措,那種滿是少女心的反應讓雲雀恭彌再度不爽了起來。

  「管他叫什麼。」惡劣的口氣讓玉子受驚嚇的愣愣看著他,那呆呆的凝視表情並沒有使少年心情好轉,雲雀恭彌只是貓一般的瞇起眼簾,似笑非笑的呢喃,「所以他對你告白了,你的反應是……?」

  「我不小心把他推到牆上,然後不敢回教室,就剛好路過進來了……」

  低下腦袋瓜的玉子眉毛皺了起來,那苦悶的快滴出汁的表情真心煩惱到不行,但雲雀恭彌反而心情又變好了,「告白什麼的,拒絕不就好了?」

  「……你不懂啦。」

  感覺光是想起那件事情就有點心亂如麻,軟綿綿的小姑娘抿唇摸了摸嘴角,不自覺面龐又紅潤了起來,她把沙發上蓬鬆柔軟的靠墊抱在懷裡,煩躁的看了口氣。

  「哇喔……膽子挺大的麼。」

  被少女用這種萬金油理由企圖搪塞的少年眼眸危險的瞇起,銳利又冷峻的目光此刻帶上了一絲主人也未察覺的煩躁,桀驁又危險的讓人屏息。

  心情明顯再度不悅起來的少年把大掌放上玉子的腦袋瓜,薄唇微揚雙眸卻殊無笑意的開始施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咿……痛痛痛!雲雀學長!我投降!」

  實際上跟自家竹馬一樣作死技能點滿並且專精一百年的少女喳呼的掙扎道,那因為沒察覺到危險而玩起來恢復上揚的唇瓣微微勾起,看起來似乎很柔軟……

  「……」

  某個戀愛神經遲鈍的學長眨了眨眼,困惑的垂下長睫,鴉羽般的眼簾不明所以的閃爍了下,感覺竟然有些迷惘,而被玩弄的少女則是在少年停下動作之後迷惑的歪歪腦袋,「……雲雀學長?」

  本來探向玉子面龐的掌心因為少女的輕呼而轉下,拽住了玉子胸前的蝴蝶結,扯著布料將少女拉近的少年眯起眼簾,嗓音沙啞的呢喃道,「在我旁邊還想別人,你到底是誰的部下?」

  「哪有這樣的,這樣太霸道了啦……」

  同樣沒有戀愛神經的少女扁了扁唇瓣,那花瓣般的粉唇彷佛帶著甜美的香氣,而這反抗的呢喃讓少年薄唇揚了揚的眯眸接話,「……再走神我就去揍山田武。」

  「……雲雀學長,不是山田是山本啦!」

  「……不管是誰,在我身邊只准想和我有關的事。」

  雲雀恭彌威脅般的眯起眼眸,那霸道的口氣讓玉子鬱悶的蠕動了下粉唇,不甘心的嘟嚷道:「可是……」

  「你是我的部下,不准有意見。」

  「……」玉子氣呼呼的鼓起了臉頰,懊惱的瞪著霸道的少年,那面龐因為氣憤而隱約紅潤起來,雲雀恭彌滿意的看著少女的表情,突然想起什麼的瞇起眼簾,「對了……你對這個有印象麼?」

  他拿出了從未來取得的相片,玉子湊近一看,眼鏡後的雙眸驚愕的瞪圓了,「咦,這孩子跟我小時候真像,我也有一件這樣的連衣裙呢。」

  「這樣麼……」

  雲雀恭彌沉思的低垂下面龐,那思索表情帶著不解,連帶著眉頭也蹙得死緊,但任是少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後只好看著玉子試探性的呢喃道,「說起來……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就不太怕我呢?」

  「唔……大概是因為雲雀學長是好人吧。」

  某少女很乾脆的回答道,這完全沒有認真想的反應讓少年默默無語。

  此路不通,還是另外找線索吧……

  ################月亮專用分隔線####################

  「……誠……怎麼會……到底是誰這麼殘忍……」

  背著書包坐在伊藤誠的病床邊沿,加藤乙女正不停的流著眼淚,因為她眼前的少年斷了好幾根肋骨,滿嘴白皙漂亮的牙齒也給拔了,那虛弱無比包滿繃帶深陷病床的樣子,實在可憐到不行。

  「荷……荷……」床上的少年突然荷荷出聲,他在加藤乙女關心湊近的時候一把拽住了少女的手腕,瞪圓了那雙以往看來有些羞澀的眼眸。

  亞洲人深褐色的瞳孔在少年瞪大的時候顯得陰沉惡毒,宛如凝固了一世界的黑暗一樣,用力收緊的指尖也拽得女孩生疼,加藤乙女顫抖了下,但當她定了定神後,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依然是她那個軟弱又需要她照顧的小男朋友脆弱的表情。

  加藤乙女將溫熱的掌心壓在伊藤誠的手背上,溫柔的呢喃道,「誠……你想要什麼?不要心急,我一定幫你做到……」

  這樣的承諾似乎讓少年恢復了平靜,伊藤誠辛苦的翕動了下唇瓣,用隱約漏風的含糊嗓音模糊不清的呢喃道,「都是雲雀的錯……還有那女人……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我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乙女……」

  「誠……」

  加藤乙女同仇敵愾的握住了少年的掌心,將對方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表情堅決的閉了閉眼,「我知道了……誠……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隔壁病床上,一道簾幕之隔的六道骸無聲的勾起嘴角,聽著少年和少女的低語,優雅的捂住薄唇,只是饒富興致的眯起了眼簾。

  欺騙者和被欺騙者。

  被毆打的受害者和毆打人的加害者。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合呢……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很有趣,想到開心處,六道骸忍不住彎起薄唇愉悅的低聲笑了,「kuhuhuhu……」

  「誠……你怎麼了?」加藤乙女不解的看著突然顫抖起來的少年,擔心無比的握緊了男友的手掌,而伊藤誠只是唇瓣打顫的閉緊眼睛。

  不可能有這麼巧吧……對……一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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