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紅樓)俗黛》作者:與人為善睡覺香【完結+番外】

點名簿 2016-5-10 01:02

《(紅樓)俗黛》作者:與人為善睡覺香【完結+番外】

某女:
小時侯就拿板磚追打三個男生,有點高興事就得瑟到不行,
吃肉串能吃幾十根,看見漂亮衣服就挪不動窩,
喝多了酒就拍著男生肩膀叫哥們.
就這一個傢伙,竟穿成林黛玉了.
天啊!她這麼亂套,讓紅樓怎麼辦啊!

[[i] 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6-5-10 16:08 編輯 [/i]]

點名簿 2016-5-10 01:03

爭家產 第一章:穿越

夏冰開著新買的寶來車,高高興興往家奔。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夏冰可正應了這句話了。年前,老闆給她加了薪,年薪達到了六萬。這在她那個三線城市,那是很不錯的待遇了。昨天,她又買了一輛心儀好久的車。坐到車裡面,覺得連人生觀都變開闊了。她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養移體,居移氣。這有車沒車還真不一樣。有了車,就彷彿成了中產階級了。再看旁邊走路擠公交的,那感覺就是人家騎馬我騎驢,回頭一看還有走著滴。哈哈。感覺不錯!在座椅上往後一靠,她笑著說了一句:「就是得瑟!」

因為加班,出來時天有些黑了。她上班的路途較偏,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連車子也極少見,但因是頭一天開車,雖無人無車,還是萬分小心。突然,她發現前面五十米遠處,有一個東西橫在路中間。她慢慢剎住車。藉著車燈和路燈往前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前面是個人!而且是個受傷倒地的人。

她下了車,想看看那人到底怎麼樣了。剛跑了二步,忽想起以前在網上看的**來。心裡打了個突。萬一被人訛上可怎麼辦呢?要不要找二個證人。可左顧右看,除了她這輛車,再沒有別車的影子。路上,也沒有一個行人。

這事還真不妙。要是被訛上,連個證人也沒有。

這被訛念頭閃了閃,她真想跳上車,繞過去離開。可又瞧了瞧不遠處的人,心裡一陣不忍。再大的事也沒有人命大啊。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離那人有十幾步遠時,夏冰看到了血——滿地的鮮血!地上那人彷彿聽到有人走來,他費力的抬起頭。艱難的說了一句話:「救我!」那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望著夏冰時,眼神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只一句,那人的力氣彷彿用盡,又倒在了血泊中。就是這句話,讓夏冰早潛在內心深處的同情心煥發出來。見死不救,還算個人嗎?上小學時,為保護一個殘障小孩,她一個人斗三個小男孩,拎個板磚把三個小壞蛋追得得往家鑽。那份豪情那去了。夏冰跑過去查傷勢,做人工呼吸,又打了120,122

等救援的車到,幫著抬上車。護送到醫院,又替掏了錢急診。

一通忙亂,花錢又費力。差點把她累死。接著又到交通隊講了當時的情況。折騰半夜。她得到一個好消息。老人救過來了。

夏冰十分高興。救人一命,功德無量。

第二天一大早,夏冰剛到公司。就接到了交通隊的電話。

「馬上到交通隊來處理昨天的交通案件。」

打電話的小姑娘很不耐煩,說完這句話就撂了。夏冰再打回去,就沒人接了。她一陣不安。但想了想,還是定了定神,請了假,開上車,不慌不忙去了交通隊。在停車場剛停好車,就見一群人堵地交通隊的大門前。把交通隊堵個水洩不通。

夏冰還以為又遇到上訪之類的。正想從旁邊的小門過去,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就是這輛車!剛才我聽交通隊的人說了,就是這輛車的司機報的案!」

一大群人像看見肉的烏鴉忽剌剌把她圍在中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臉上早挨了重重一巴掌,她下意識地一捂頭,嘴裡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麼?我沒撞人,我是救人……」

話還沒喊完,肚子突然挨了重重一腳.頭上一緊,不知是誰又抓住了她的頭髮.絲!頭一陣熱辣辣的痛,接著,一把頭髮竟從她眼前飄落下來.

疼痛使夏冰出離憤怒,這都是一群什麼玩意?!!

慢說她是救人,就算她是真的撞了人,這幫人也不能上來就打啊!她幾年前剛參加工作時,天天加夜班,為防止遇到不測,她參加了一個散打班.防身功夫還有一些.她猛地一蹲身.下面一個掃堂腿.撲通!撲通!哎呦!啊呀!殺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夏冰藉機跳出包圍圈.交通隊有幾個人正探頭探腦往這邊望,卻誰也沒靠前.大概這類事見得多了,也不愛管.

旁邊,有二十多個穿著背心,胳膊上繡著紋身的傢伙們呼喊著圍上來:「呀你個小**,撞了人還這麼狂,打死你們賣b的。」

夏冰心裡格登一下。她知道,她不但真的救了人還被訛上了。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還和黑社會有關連。夏冰大聲喊起來:「交通隊的領導,有人在你們院子裡聚眾打人了。警察馬上就來,你們都給我做證。」

夏冰聲音尖利。這一嗓子用盡全力,滿院子人都聽到了。那二十多紋身的傢伙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間都遲疑了。

夏冰看出,這些傢伙對警察還是有點畏懼心,現在只能借借勢了。她厲聲喊道:「告訴你們,我早料你們有這一手,才出公司,我就打電話給警察朋友了。你們敢打我,到看看你們還在不在咱們a市混了。」

那二十多大漢一聽警察,都是一愣。一個大漢看起來是個小頭目,他橫著膀子晃過來:「你說你朋友是警察,說說看,姓什麼,叫什麼。在哪個局。這局裡沒我不認識的人。你要真能說出個人名來。咱們還就好說了。」

說起來夏冰還真不認識警察。不過,她平時比較愛看新聞,本市的新聞幾乎看看天。她知道這幾十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此時不鎮住他們,只怕就要吃眼前虧。打110只怕都打不出去。她臉一揚,冷笑道:「你們知道李某某是誰嗎?。你們認識張某某嗎,還想打我。知不知道和我什麼關係,也不打聽打聽。」

這二人是夏冰看報紙看到的,一個是本市檢察長,一個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一聽這二個人的名字。那小頭目頓時臉色一變。

夏冰越發裝出一付高傲樣。推開這小頭目往裡走。後面一群家屬模樣的還想圍住夏冰,讓那個小頭目給攔下了。

夏冰的心怦怦亂跳。心說好險。邁步往交通隊裡走,無意見一抬頭,見二樓一個窗子裡,一個胖胖的大餅子臉探出來正往下看。

見夏冰往上瞧,立即縮回了腦袋。這時,有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人迎上來。說你是夏冰小姐嗎。昨天的案子由李付隊長負責。你隨我來吧。

夏冰隨這小姑娘進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推門一看,剛才往下探頭的大餅子臉坐在珵亮的老闆台後。真皮大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又黑又壯,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那人留著把大鬍子,瞪著一雙牛眼。看起來,倒像電影裡的土匪。見她進來,那大鬍子凶神惡煞似騰地站起來。似乎想衝過來。大餅子臉咳了一聲,橫了他一眼。阻止他這個動作。

大餅子臉示意小姑娘搬過一張椅子,又讓小姑娘倒礦泉水。一邊笑著地問:「夏小姐,你剛才說和李檢察長和張隊長認識啊,我和他們二個是朋友。你是哪個單位的啊。怎麼有機會認識他們啊。」

夏冰見這大餅子臉不問正事,開口就問怎麼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便知這人不怎麼地道。而且,大餅子臉和大鬍子明顯認識,剛才橫的那眼,說明二人關係極佳。

夏冰心裡發毛,這救人還真救出事來了。臉上被打那一巴掌還火燒火燎。頭頂上絲絲的疼。

她也算在社會上混過幾年,知道對方這是盤道來了。

她本就不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自己糊弄那二十多黑社會還行,糊弄這官場混的李付隊長,一定會露餡。

她呵呵笑道「李付隊長,剛才我在下面遭人圍攻,李付隊長可看清楚了。要是日後有什麼事,,我找人做證,李付隊長可別說沒看見。」

夏冰根本不接李付隊長的話茬。李付隊長又逼近了一句:「夏小姐,什麼事還能這麼嚴重。還至於弄到找人做證的程度。難道經常去張隊長家,連說話口氣也像他了。」

夏冰心裡明白,這李付隊長是在探自己的底線了。再不說清關係,李付隊長一定能看出自己和張隊長沒關係。

李付隊長這樣子倒激起夏冰爭強好勝的心。你李付隊長有權有勢怎麼了,我無權無勢也未見得就敗給你。想逼我訛我。那得看你長沒長那個腦袋。你以為你大胖臉腦袋就聰明啊,我看裡面全是草料。夏冰喝了一口水,隨手把紙杯扔進牆角的紙簍裡,她大咧咧笑道:「張隊長家我從沒去過,門朝哪開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公安局的門朝哪開,更知道市政府的門朝哪開。」

李付隊長臉色頓時一僵。但隨即他微微一笑。這二句話就顯出來了,來人沒什麼後台。想拿公安局和市政府來嚇他?哈哈!幼稚!

大鬍子聽到這,也知夏冰和張某某沒有關係,他先前還坐著,如今再也捺耐不住。擼胳膊挽袖子衝過來「小賣b的,就知道你瞎吹。」

原來,這位大鬍子是本市一個地痞。那撞傷的老頭便是他老爸。他昨天一聽自己家老爺子讓人撞了,想都沒想就認為那報案的司機是撞人的人。誰知和老友李付隊長一通電話,才知道這報案的人自稱是救人的。按說大胡不差這點錢,但他這人一向欺善怕惡慣了。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管他是救人的,還是撞人的,不訛點錢來付藥費總覺得良心不安。對不起自己多年來培養的職業道德。因此帶上幾十狐朋狗友,一大早就來到交通隊,要一見面就給撞人的司機一個下馬威。好逼著多對方多拿錢。

如今聽說夏冰並不認識張某某,他心裡僅存的那點戒懼一鬆,衝到夏冰身邊,抬起大巴掌,朝夏冰沒頭沒臉地打下來。夏冰早防備著,她身子微微一閃,腳下輕輕一絆,椅子橫翻在地。橫衝過來的大鬍子正好踩到椅子上。撲通!大鬍子象只大狗熊一樣摔倒在地。他在地上手腳並用,一邊爬起,一邊破口大罵:「小婊子!敢撞我。我非扒光你不可。」夏冰知道今天這事根本不能善了。她微退二步,瞟著大鬍子,冷冷說道:「大鬍子,這是在交通隊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你就想行兇不成。真出了事,到時侯李付隊長也沒法替你瞞著,他總不能說自己睡著了。」

李付隊長臉色微微一變。夏冰這是在警告他啊。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夏冰進來很多人都看見了。他不能在這裡讓夏冰吃虧。大鬍子這時正好爬起來,揮著胳膊還想朝前衝,

李付隊長咳了一聲,擋在大鬍子面前:「好了。這裡是辦公場所。不能亂打人。」他把這裡二字說得極重。又朝大鬍子擠了一下眼睛。大鬍子心裡一動,不再動手。

夏冰冷冷地瞧了瞧這二人。把椅子提起放平,大模大樣坐回椅子上。她冷笑道:「昨晚交通隊的人已經取了證了,既然他懷疑我撞人。李付隊長為何沒把照片給他看看。」

李付隊長,往椅子背上一靠,打個哈哈道:「昨天隊裡照相機壞了。相片曝光了。」

夏冰眼珠子差點冒上來。這樣也行?!

夏冰早聽人說過,某區交通隊很黑,這裡的隊長有一次喝多了,灑桌上曾親口說過一句話:「都說我們顛倒黑白。純他媽的胡扯。我們只能把白的說黃的,把黑的說成灰的。誰見我們把白的說成黑的了。」

但沒想到,這李付隊長比隊長還黑,直接黑白顛倒不說,還把證據都敢給毀了。

大鬍子這時得意洋洋,他跳起來指著夏冰鼻子叫道:「我告訴你。連醫藥費帶誤工費帶什麼……費,不賠我三十萬,我宰了你。」

夏冰瞟了一眼大鬍子,這大鬍子唾沫子亂飛,一激動,臉就漲得通紅,這種人通常都成腑不深。夏冰心裡一動。把手伸進了衣兜裡,她故意一臉瞧不起的橫樣說道:「你以為你買通了李付隊長毀了證據,就完事大吉了。告訴你,真正打官司,那得在法院。到時侯,就不信你個土癟還認識什麼人?」

「我認識什麼人?法院劉付院長是我朋友。到了法院你也別想得好。我還告訴你,外面你的車上已被擦上我老爸的血,這回你想狡辯都來不及,識相的趕緊拿錢,要不然,晚上走路,你小心讓人把臉刮個大口子。」

大鬍子越說噪門越大。李付隊長卻是個老油條,聽夏冰說大鬍子買通他毀了證據,他在旁大聲說道:「胡說八道……」

夏冰不等李付隊長說話,以高幾百倍的聲音壓過李付隊長,朝大鬍子吼道:「你在我車上擦上你爸的血又怎能說明什麼。公安局刑偵手段高著呢,不信驗不出來。你說你這點小伎倆,你除了讓李付隊長毀照片,在車上擦血,你還能幹什麼像樣的事。簡直就一地痞人渣。」

大鬍子想也沒想,就瞪圓眼珠子罵起來:「我告訴你,老子這些小伎倆就能整死你。我還告訴你,你趁早拿錢,要不然,老子找人砍了你手腳。讓你變成殘廢。」

夏冰這時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啊!」聲音之嘶厲,簡直如別人給了她一刀。把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嚇呆了。就在二人都呆住的同時,夏冰操起座椅朝李付隊長的窗子就砸過去。「怦!」

「嘩啦!」

滿屋子玻璃亂飛。夏冰瞧了她二人一眼,轉身衝出李付隊長的辦公室。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愣了,難不成此人有精神病?因大鬍子的刺激犯病了。二人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愣了半天神。才想起跟出來。

大鬍子和李付隊往走廊一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大鬍子回頭問李付隊長:「李哥,這小娘們跑了?」

大鬍子拿出手機,一邊拔打一邊和李付隊長說道:「樓下全是我的人,她跑不掉。我讓我樓下朋友攔住她。今天就得讓他拿錢。」

李付隊長定了定神,他都讓這女的給弄糊塗了。他想了想說道:「別在交通隊惹事。再說她跑也沒用,照片毀了,她長一百張嘴也沒用。到法院也得判她賠損失。」

大鬍子點了點頭:「李哥,我不在交通隊給你惹事。」

他把門關上,笑著對李付隊長說道:「李哥,今個遇著這麼個娘們,讓你受驚了。今晚上我請客…….」

說著,聲音便低下來.

李付隊長有點心不在焉.他看了看那個破窗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時,不少交通隊的人聽到響動。從各個屋探出頭來打聽情況。有幾個在樓下的交警,看見李付隊長窗子破個大洞,一齊跑上來獻慇勤。

李隊長屋裡滿屋破碎玻璃。讓大家都大吃一驚。

大家七嘴八舌問話。二樓所有人都聽到動靜,一齊跑到李付隊長辦公室來。不一會,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屋子人。李付隊長見這麼多人,氣憤憤說道:「你們說,我給雙方調節,不聽調節也就算了,還敲我窗戶。這都什麼人啊!」

交警們一聽,一齊同仇敵愾。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忽聽下面傳來警車的長鳴聲。李付隊長一驚。有個交警從破了個大洞的窗子往外一看,他驚呼道:「110來了。」

大鬍子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望向李付隊長。李付隊長臉色一寒。但隨即,他冷靜下來。他有幾個哥們在警局。怕個**!

他正想著,那個朝外望的交警驚呼出聲:「我的媽啊,怎麼來這麼多人啊。」

「多少人啊?」

「一百!不!能有二百人!「

大鬍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難不成這夏冰是哪個大地賴子的情婦,人家生氣了,來打他來了!他慌手慌腳跑到穿邊,順著窗子往下一看。見二百人都擠交通隊大院來了。他慌了,忙掏出手機。他想再叫些兄弟過來助威。

李付隊長這時大步走到窗邊,擠走了大鬍子。李付隊長眼神真不錯,一眼看見,下面的人有不少穿著某某公司的服裝。

李付隊長瞳孔一縮。某某公司?這不是夏冰的公司嗎?今早他替大鬍子做事時,事先問過夏冰的身份。

他們來這些人幹什麼?

他心跳得慌亂!他們想打人?呸!他李某人還怕這個。敢攻擊國家行政部門。我讓你吃不我兜著走。

這時,滿屋子的人都亂了,七嘴八舌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幫人幹什麼?」

「警察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知是誰又喊了一噪子:「報社的車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亂套了,整個交通隊都亂套了。所有人都出來。交通隊從沒經過這事啊。好傢伙,不但報社來人了,110也來了。還來了二百多人擠進了院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不但走廊裡探出一堆腦袋,連院外也圍滿了人。交通隊平時就是個惹眼的部門,臨著一條很熱鬧的馬路。大家看到交通隊忽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來後就站在院裡一動不動,這到底怎麼了,問也不吱聲,只說看個案子。到底發生什麼案子了。中國人好奇心最強,外面的行人也湊過來看熱鬧。開車的經過,稍停下來探著腦袋往外打聽。打聽半天沒看明白剛想走,;忽發現走不了了。堵車了!

這時,幾個110警察從車上下來了。看著滿院子的人,他們也愣神了。這到底發生多大的案子。這麼多人圍觀。

幾個警察往樓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問:「誰叫夏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邊的人自動往二邊讓。一邊讓還一邊搖頭。他們哪認識夏冰,他們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警察過去了,他們忙問旁邊的人:「夏冰是誰?」

「發生了什麼事?」

110警察爬上二樓。還不停地問:「誰叫夏冰?」

「我叫夏冰!」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夏冰從裡面走出來。大鬍子和李付隊長在公辦室裡聽到夏冰的聲音,一齊奔出門外。所有人都跟著擠出來。這時,交通隊所有人都擠到二樓來了。見眼前一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左臉紅腫了一大塊,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舉著手機。走路間,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眾人悄聲問:「誰把她打了?」

「不知道。」

「是你報的案?」警察問。

「是我?」

「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在交通隊行兇傷人。而且,交通隊李付隊長與人勾結,銷毀照片證據。同時,有人在交通隊院內,公然往我車上擦血。製造我出車禍的假相。這些,我都錄了音。」

夏冰剛說完,所有人的眼光都轉向了李付隊長。

夏冰剛說完,下面一記者扛著個錄像機奔上來。「夏冰小姐,哪位是夏冰小姐。」

「我就是。」

「香港某天王在哪?他讓誰撞了?昨天不還在b市嗎?怎麼今天就跑我們市來了。快說快說。我這早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快告訴我。」

李付隊長頭上冷汗都下來了。這夏冰到底什麼人啊。他覺得他就夠連騙帶唬不是人的了,這夏冰怎麼比他還能騙人,怪不得記者能來,原來夏冰用了一招假幌子。他擦了一把汗,心裡暗暗說道:「聽這記者說的話,那是本市的記者,就算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擺平。」

他對著記者大聲說道:「大家看到了,根本沒有某天王,這人精神有問題,剛才,還砸了我窗子!」記者微微一愣。錄像機便轉向了夏冰。

夏冰斜了李付隊長一眼,又轉向記者,她鞠躬說道:「報歉,我撒個謊,不然您也不能來這麼快。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因為我這手機裡,有一件特大的案子。」

說完,夏冰高舉起手機。李付隊長的目光轉向手機。夏冰在手機上輕輕的一彈。

李付隊長與夏冰眼神一觸,心念急轉間,他突然明白,他讓夏冰給擺了一道。一定是夏冰剛才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他一輩子打雁,最後讓雁啄了眼。

大鬍子這時也急眼了,他也不顧有110在場,推開眾人撲過來就搶手機。

夏冰微微一側身。藏在一個警察的背後,她冷笑道:「大鬍子,我把所有證據都發網上了。你搶手機也沒用。」

大鬍子頓時呆住!李付隊長這時額上冷汗象線一樣往下淌。要是都是本市的事,他還能捂著,可現在,這臭三八把一切捅到了網上,那就不是他能捂得住的了。

他正想著,突然他手機鈴猛烈的響起來。他哪有心情接手機。乾脆不接。

這時110警察問夏冰一些情況。夏冰正和警察答話。

樓梯口一陣大亂。眾人往處一瞧,一齊驚呼:「紀委來人了。」

李付隊長一提紀委,渾身一哆嗦。可他一轉頭,看見從二樓樓梯口爬上來的人時,偷偷鬆了口氣。紀委這人他認識。這是紀委的老錢,平時關係還不錯。私下還辦過幾件事。他理了理情緒。這夏冰把動靜鬧這麼大,一定是電話打到紀委了。平時紀委的人輕易不會出來啊,夏冰這娘們到底使了什麼招,把紀委的人也弄來了。不過還好來的是老錢。老錢不能不幫自己。他強自鎮定,想起自己在本市也算有些網絡。雖說剛才夏冰錄了音,但只是大鬍子的話,她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什麼。自己只有咬住這點,就可以擺平這件事。想到這,他故意裝出一付威嚴的樣子:「大家往旁邊讓讓,請紀委的同志和警察同志和記者同志進會議室。今天的事,我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講清楚。」李付隊長一說話,馬上有人把大家往大會議室領。大家剛站穩,外面又一陣大亂,原來檢察院公安局都來人了。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象炸鍋了一樣。夏冰見狀,蹭地跳到了桌子上。這一舉動倒把所有人人注意力都吸過來。一會議室的人都靜下來。夏冰舉著手機呵呵笑道:「各位網友,我先請大家聽一段錄音。」

夏冰把剛才與大鬍子錄的那段重發了一遍。所有人的眼光看李付隊長時都異樣了。李付隊長剛要解釋說這事與他根本沒有關係。夏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各部門的領導,警察同志,還有記者同志都來了,現在,我請求調用交通局昨晚開始到現在所有的錄像。」

夏冰剛說調錄像,李付隊長馬上接茬:「你憑什麼調錄像。你有這個權利嗎?」

「因為剛才在走廊角落裡,我看到了許多撕碎的照片,所以,我認為馬上調錄像,一定能知道,是誰毀了照片。我們能馬上查出誰指使毀了本案的證據。」

夏冰說著,從外衣兜裡掏出一把破爛的照片輕輕放到李付隊長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夏冰的手上。紀委的,檢察院的,公安局的,報社的,以及交通隊的人。夏冰故意把幾張碎照片拼好,擺在李付隊長的面前。李付隊長看著這照片,這照片上的車他認識,就是夏冰的車,他今天一早就看到過。今天早上,負責照相的交警把照片給了他,他不但要了照片,還要了膠卷,說是自己處理這個案子。當時,他還暗示那警察,若有人問,就說相機壞了。不知為什麼,那交警竟留了照片。難道想整自己?可為什麼又撕碎了。

身子一抖。他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一個交警。神情就帶上十分的憤怒。那負責照相的交警嚇了一跳,雙手亂搖。「不是我的,我的都給你了。」

吁!所有人都發出一驚呼聲,配著李付隊長和這交警的神情,再加上夏冰剛才的指控,傻子也能知道發生什麼了。

*****************************

當晚,閨蜜小月來到找夏冰玩,夏冰興奮得眼睛發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腳趾頭亂搖和小月胡侃:「小月,那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還想訛我,他們做夢去吧。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還想賴我!門也沒有!」

小月好奇地問道:「對了夏冰,最後查錄像查到證據了嗎?」

夏冰憋不住笑起來:「這幫笨蛋,平時當大爺張狂慣了,一遇事就慌。沒等查錄像就讓我一五一十的給盤問出來了。李付隊長、大鬍子當場讓公安局給帶走了。其實我告訴你啊,那些撕碎的相片都是我的。我昨天救人時,留了一手,先拍了證據。今早上,我就洗了好幾份,早上去交通局時,就揣了一份去。那李付隊長和大鬍子勾通的事,只有大鬍子的錄音,李付隊長不承認,事情就不好辦。可有了這照片,我就可以申請調交通隊的錄像。我想,誰也不會想到我能調他們的錄像。所以,一定可以找出蛛絲馬跡來。誰,沒等我找呢,那交警就露馬腳了。呵呵,讓我二句話給套出原委了。怎麼樣?我夠聰明吧。」

小月皺著眉歎道:「夏冰,你都二十六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爭強好勝,既有證據,為什麼不當時拿出來.他們見你有證據,也不敢逼你了.你非把事情鬧那麼大,還打電話找那麼多人去交通隊。到現在都成了咱們市特大號新聞了。你小時侯就這樣,讓男孩打了,都能死纏爛打砸人家窗戶去,到現在遇到事也這付德行,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消停點。」

夏冰偏過頭,不以為意地打個口哨:「小月,就討厭你這付老頭子相。論權勢我趕不上李付隊長,論使黑使蠻我又趕不上大鬍子,我不找那麼多人,怎麼造成聲勢,我不造成聲勢,光警察和報社那幾個人,早讓李付隊長擺平了。正因為人多勢眾,我又在網上隨時廣播,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逼得他們自露馬腳。逼得各部門不得不稟公處理。要不光憑那幾張照片,你以為就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變數大差點呢。可現在你看,這二個傢伙讓我整得慘不慘。哈哈,想想就痛快!」

小月歎了口氣:「夏冰,你知道不,你把人得罪苦了。聽說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怕…….」

夏冰笑著搖了搖頭:「小月,你錯了,和這些人做對,要麼委曲求全,要麼把事情搞得大大的,讓他們不好動手。我現在要是死了,用腳夫後跟想都知道是他們做的。誰會那麼蠢。」

小月見夏冰神氣活現,不想再說什麼。只是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夏冰去醫院換藥.轉過街角,迎面突然衝進一輛大貨車。夏冰想躲,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怦的一聲劇響。夏冰一陣大痛,一個念頭湧上腦海:「尼瑪,不會真的這麼蠢吧,現在就下手!」

接著,她失去了知覺。

爭家產 第二章:成了出血筒

一睜開眼,夏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鴨青色紗帳的牙床內,她大驚,翻身坐起,用目一掃,發現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窗子是綠色的茜紗窗,窗下擺著一個紫檀香雕梅花書案,旁邊好幾個大書架,可架上卻只有寥寥只本書。不遠處一張椅子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圓臉粉衣小丫環歪斜斜靠著椅背打盹。

這什麼狀況?這什麼狀況?夏冰想揉眼睛。難不成自己夢魘了。可手剛往眼前一湊,她又呆了。

這是一雙纖細柔美晶瑩剔透的小手,根本不是自己那雙手。天啊!見鬼了!要死了!

彷彿聽到這邊的動靜。那小丫環跑過來,高興地叫道:「姑娘,你可醒了。」

我了個去!

我愛看穿越小說,不等於就愛自己穿越吧。尤其穿了也不能穿成小姐啊。在古代,穿成小姐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成天和一群腦袋僵化的老太太,太太打交道,成天被教育要三從四德。天啊,還不如死了算了!自己在上一世活得那個瀟灑啊,雖說父母沒了,但朋友一大群,一通電話能招來幾百人。吃烤串能吃幾十根,滑冰能上電視,跳舞能得省裡的大獎。打群仗也能打得別人忘風而逃。就自己這麼個人,竟然穿到古代了。還穿成個閨閣小姐!

夏冰憤憤然地扔掉被子跳下床,光著腳丫站在地上。小丫環嚇得趕緊扶住她:「姑娘,您快上床。您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老爺這一歸天,你就昏迷到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你怎麼就光腳往地上跳。您這麼不愛惜自己,太太在天上看著也心裡難過啊。」

尼瑪!這小姐原來爹媽都沒了。完蛋了,這什麼狀況?難不成自己一穿過來就得寄人籬下。將來就是一受氣包,連婚姻大事也得別人做主?

她正想著,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璉二爺來了。」小丫頭趕緊說道:「姑娘快上床。璉二爺來了。」

我的天?還璉二爺?這傢伙是誰?和本尊什麼關係?

正想道:「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雪雁,姑娘醒了嗎?」雪雁?黛玉?難不成自己穿成個病殃子黛玉?不對不對,說不定聽錯了,也許人叫代玉,要不叫代魚。

小丫頭忙把夏冰扶上床。給她蓋上被子。才跑過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修長身材,長相俊美,二十左右歲的少年公子走進來。他站在床邊看了看夏冰的氣色,笑道:「果然好多了,這劉神醫真名不虛傳。」

夏冰可也不想讓人當妖精燒死。她只好暫時進入角色,微微撐著坐起身,輕輕說道:「二哥哥請坐。」

小丫頭趕緊把椅子搬過來。璉二爺坐下,笑著說道:「黛玉妹妹,你可算醒過來了。老太太天天念著你,說不知什麼時侯能回去呢。寶玉也昨個兒也來了信,前二天你急火攻急,暈了過去,璉二哥就要急瘋了。多虧劉神醫用藥,總算你醒了過來。」

我個去!還老太太,還寶玉!

到現在夏冰可以肯定,自己穿進紅樓裡了。

夏冰——不!還是叫黛玉吧。黛玉她輕輕說道:「這段期間,多謝璉二哥費心。」

璉二爺趕緊笑道:「你將來就是咱們家的人了,還說什麼費心的話呢。」

黛玉心說這賈璉說什麼屁話呢,什麼叫成咱們家的人,那個寶玉簡直就是個窩囊廢,也就林黛玉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看上她。

她形容淡淡的說道:「璉二哥,我頭有些暈,還想多養二天再走。」

「當然當然。妹妹什麼時侯大好了,咱們再出發。」璉二爺連連點頭。見黛玉有些疲憊的樣子,他趕緊站起來:「妹妹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讓雪雁找我。」

璉二爺出了屋。黛玉從床上又坐了起來。她氣悶,她抓狂!她堂堂二十一世紀職業女性,竟要進賈府那個破地方去。而且,還穿成個病殃子!再過幾年就一縷香魂蕩悠悠回歸仙府。可恨!可氣!可惱!可惡!

見她臉色難看,雪雁忙過來扶住她:「姑娘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讓璉二爺找劉神醫去。」

黛玉搖了一下頭。:「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裡難受。我心裡難受,我不想活了。」雪雁聽她不想活了。慌忙勸道:「姑娘,你可得想開些。雖說老爺沒了,可老太太還把您眼珠子一樣疼。還有寶二爺也一心疼您。將來你就是榮國府的……。這大好的日子等著您。您怎麼能說喪氣的話呢。」

榮國府的?呸!不就是寶二奶奶這個位置嗎?還搶成香餑餑了?誰稀罕當!黛玉本可話到唇邊,忽想起這不是在二十一世紀了,這是在紅樓裡。有些話不能亂講的。但心裡橫著一股怒火,還是恨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腿。雪雁知道這位姑娘有些臉酸。雖心裡想著寶玉,可嘴上卻不願承認。

黛玉難過得要死,還不如死了穿回去好。她一邊躺下,一邊恨恨說道:「我死了倒好了。」蒙頭倒下,心裡希望一覺醒來,自己就穿回去了。

她閉上了眼睛。長吸了一口氣,心裡念道:「滿天的神佛啊,送我回去吧。」她不停地念著,念到最後,神疲意倦,,竟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黛玉才醒了過來。自己還是在那間閨房裡,再看看自己的手,還是那雙柔美的小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朝外望了望。落日餘暉映得茜紗窗紅通通的。原來竟是傍晚了。

黛玉沒看到小雪雁。眼光一雪,忽看見自己的床下露著二隻粉粉的小腿,低下頭一看,原來小雪雁歪在床邊睡著了。黛玉看著雪雁粉粉的小圓臉,歎了一口氣。這丫頭倒也不容易。也不知多久沒睡個好覺了。

她跳下床,來抱雪雁。一抱竟有些費勁。氣得黛玉又想跺腳。這破身體。上一世,她練散打時,教練總誇她有練武的天才。可惜不是從小練起,所有只有半付架。但就是這樣,也足能應付二個壯漢了。

可現在,抱個十歲的小女孩都吃力。

她強咬著牙,全身用力,把雪雁連抱帶拖送上了床。虧得雪雁困急了,竟沒醒。黛玉給雪雁蓋上被子。

見雪雁躺在自己心邊,她心裡竟空蕩蕩的,不知什麼滋味。自己真的穿越了。現在也不知過了幾天了。就算回去,只怕連屍體都燒成灰了。

又難過了半天,總也無法可想。只好一甩頭,既來之,則安之!黛玉成了夏冰。夏冰成了黛玉,這都可以變。那還有什麼不可變的。

病殃子不要緊,咱可以鍛煉啊。鍛煉身體,保衛自己!不信練不成個好體格。

至於婚姻。只要咱不想著嫁那個寶二爺,說不定咱能嫁個更好的呢。那寶玉是什麼貨色。看小說時,就沒瞧得起他。雖說此人不是壞人。在當時那個社會還算知道尊重女子。還懂得男女之間有真愛。也曾真心愛惜身邊的丫環。可除了這些,這人就算一草包。一個人光有精神上的愛有什麼用。精神上的愛那是靠世俗的一切來保護的。可是玉玉有這個能力嗎,甚至說,有這個心嗎?

只看晴雯死時,一慣多情的寶玉做了什麼就看出此人什麼樣了。他只是假惺惺探望一下,在人死後寫了篇破文章,就完事大吉了。他就沒想過救晴雯。以他的條件,就算不明著和王夫人做對,私下求些好友,給晴雯暗中接走,或來個假死。暗中送到別處安置不行嗎。不要跟自己說形勢不同,社會狀況不同,人的思維不相同。古代就有陳平娶嫂,人家陳平怎麼就不怕別人議論呢,還有紅紼夜奔,人家紅紼怎麼就不怕楊素抓捕呢。任何年代,都有軟弱無用的人,也有充滿勇氣與智謀的人。

算了,不想這傢伙了。想了就生氣。恰這時,忽外面又傳來一個婆子的稟道:「姑娘,鏈二爺來了。」

黛玉只好壓下心頭的惡氣,新來乍到,可別按上一世的脾氣來。她不冷不熱地說道:「請進吧。」賈璉邁步走了進來。

他問侯了二句黛玉的身體。便坐到黛玉的床邊說道:「黛玉,論理你剛醒,我不該提這件事。但這事很緊急,家裡想讓我先和你說一聲。」

說到這,他看了黛玉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黛玉妹妹,姑父生前,那件事想必也和你說了吧。」黛玉心說什麼事和我說了,她故作虛弱,有氣無力道:「璉二哥,到底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賈鏈微微一頓,想著這事以前姑父也曾與黛玉說過。想來黛玉不致太反對。他便說道:「當初,姑父曾答應林家的家產由咱們家保為保存。遇咱們家有什麼危難之處,盡可動用這筆錢。」

黛玉心裡暗歎,原來看小說時就奇怪,林黛玉怎麼變成寄人籬下的窮親戚了,原來如此!如來如此!原來林如海答應賈府的條件是代為保存。而不是全給了賈府。賈府緩急之間,可以動用這筆錢,但不能全給吞了。這大概是林如海的本意。或者,他也想過,這些錢會給用掉一些,但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賈家所謂的保存林家家財,到最後竟一分不剩。以至親生女兒到最後連吃點燕窩也吃不起。更沒想到,林黛玉的婚姻事也發生了變故。

她正想著,賈鏈見她默不作聲,便搓了搓手輕輕說道:「黛玉,本來,姑父剛剛去世,有些事不便現在提及,但事關咱們賈府的將來,家裡都十分著急。所以,想讓我先和你說一句。如你能同意。那邊馬上就著手辦了。」

黛玉不動聲色的說道:二哥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賈鏈見黛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臉上露出笑容道道:「家裡的意思,要用三十萬兩銀子。等過後有了錢,再給你補上。」

黛玉淡淡地說道:「說起來,我一直在舅舅在長大,舅舅家有了事,我也不能不管。只是,我想知道,舅舅家用這些錢做什麼用呢。」

賈鏈左右看了一下,見雪雁侍侯在旁面,便朝雪雁揮了一下手:「雪雁,你且到外邊等著。」

雪雁忙退下。賈鏈說道:「黛玉。如今你既是咱們家的人了,萬事也不瞞你。娘娘那邊,很是用錢。前幾日,因這個……封妃的事。就費了三十萬兩。前段期間,家裡因急用,臨時從直近親戚家借了一些。不能總拖著不還人家。」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爭家產 第三章:沒有最悲摧&cid=只有更悲摧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黛玉暗暗點頭,原來古今同理。有些事千年也沒變。就好比這買官。上一世就存在這種事。比如腐敗很嚴重的地方一個處長多少錢,一個局長多少錢,一個縣長多少錢,基本都有價碼。

原以為妃子嘛,得了皇上喜歡就行了。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可能也是賈元春上下打點最後得來的。想來皇宮裡面,人人長了一雙勢力眼睛。這三十萬兩銀子,四處一撒,也就不剩下了。

皇宮!皇宮戲!五彩斑斕的衣服首飾下,有的不過是交易和骯髒罷了。

而如今,自己就成了這骯髒交易的犧牲品。忽想到小說中,賈璉曾說過,再發個三二百萬的家財就好了。這麼說,賈府曾發過三二百萬的家財。而這家財,就是她林黛玉的!

可悲的是,她所有家財填進賈府這個大窟窿。最後賈妃竟把寶釵許了寶玉。

慢來,按理說,黛玉這麼幫賈妃,她怎麼就不念黛玉的好呢。為什麼反向著定釵呢。

黛玉腦子飛快的轉。突然心裡一寒。她想到一件事。

賈妃既然在宮中,那裡面也是個無底洞。會不會在花光了黛玉的錢後,她的目光又瞄上了寶釵家。

這個想法讓黛玉頓時毛骨悚然!可是,她現在敢說不嗎。關鍵是說不有用嗎?她這付小身板才十一二歲吧,要是不待在賈府,憑她這長相,還不得讓人給拐到青樓去。沒辦法。先答應吧。賈璉的眼珠子瞪得圓圓地瞧自己呢。

黛玉學著紅樓裡人說話的口吻說道:「既然皇妃娘娘要用這筆銀子,我哪能不允,拿去就是了。」賈鏈眼睛頓時不瞪著了,他呵呵笑道:「就知道黛玉妹妹是個懂事的。不過,現在可不能叫皇妃娘娘。娘娘現在只是修儀,離妃還差幾步呢,好在這回准了,聖旨也快了,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了。」

黛玉也弄不懂宮裡的等級,聽賈璉話裡的意思,,敢情賈元春是連跳好幾級,怪不得用這麼多銀子。見黛玉不語。賈璉又說道:「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黛玉,銀子這件事,關係到娘娘,所以,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不可對任何人提及。你是明白人!別的我就不說了.切記!切記!」

黛玉簡直欲哭無淚。神馬?三十萬兩銀子!三十萬兩啊!當她是活雷鋒!做了好事,連名也不能留。而且聽賈璉最後的二句話,竟頗有威脅的意識,就差沒說,你要敢說出去,就把你如何如何了。還你是明白人!氣死人了!估計以後修大觀園也是這樣子要銀子的吧。她當了大大的出血筒!而這個出血筒還不得不答應。她憋得要死,可嘴裡卻爽快的應道:「我懂得。」

既然不得不應,乾脆答應痛快點,讓賈璉看不出什麼來。她早晚把這場子找回來.

賈璉因黛玉應了這件事,心情頗好,他歎道:「黛玉,你既允了,我馬上讓人先回府報信。你不知道,為了這幾十萬兩銀子。舅舅那邊都催了好幾次呢。薛姨媽那邊。也讓人念著說生意周旋不靈了。你說說,咱們四家,那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咱們家出了一個皇妃,他們沾著多少好處呢。便借些錢…….」賈鏈說到這,忽發現自己說多了。便不再往下說了。

黛玉又暗地歎了口氣。記得上一世,身邊一個老前輩娶兒子媳婦要買房子時,天天到公司就歎氣。最後還冒出一句話:自古艱難是借錢。平時這位老前輩總吹噓家裡親戚怎麼怎麼有能耐。然而真到用錢時,也十分艱難。那賈府現在個個安富尊榮,底子早空了。人家自不願讓自己家賠本。所以催著要錢,也有情可原。

賈璉辦完正事,又聊了二句閒話。便告辭了。

黛玉想著雪雁的話,又想著小說裡的林黛玉的處境,忽想起,莫不是林如海把所有家當讓賈府保管,就是為女兒博個寶二奶奶的寶座?這事好像賈府也答應過。不然賈璉和雪雁怎麼都隱隱約約一個意思呢。好像原小說中,有一回興兒說:『因林姑娘多病,二則都還小,故尚未及此。再過三二年,老太太便一開言,那是再無不准的「。原來。這件事竟是這樣子。怪不得林如海放心把女兒交給賈府,也放心把所有家產交給賈府。

想林如海家也是世代列侯,林如海又是二淮鹽運使,家裡最少也有幾百萬兩的銀子。可最後卻被當成用過的抹布,一腳給踢開了。可惡的賈府!可惡的賈妃!tmd。看小說時她就對黛玉的糟遇生氣。現在自己變成黛玉了,這感覺那是切膚之痛啊!黛玉坐在床上,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本尊吃大虧了。

光吃虧也就算了。錢財總是身外物啊。關鍵是最後黛玉連看病吃藥都不太順利啊。記得有一段寶釵讓黛玉吃燕窩,黛玉和寶釵道道:「你方才說叫我吃燕窩粥的話,雖然燕窩易得,但只我因身上不好了,每年犯這個病,也沒什麼要緊的去處.請大夫,熬藥,人參肉桂,已經鬧了個天翻地覆,這會子我又興出新文來熬什麼燕窩粥,老太太,太太,鳳姐姐這三個人便沒話說,那些底下的婆子丫頭們,未免不嫌我太多事了.你看這裡這些人,因見老太太多疼了寶玉和鳳丫頭兩個,他們尚虎視耽耽,背地裡言三語四的,何況於我?況我又不是他們這裡正經主子,原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他們已經多嫌著我了.如今我還不知進退,何苦叫他們咒我?"

原來看小說時,就特別替黛玉難過。一個侯門小姐,竟淪落到吃藥還得看別人臉色的程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啊。

吃藥不敢吃,婚姻也不由自己。還被編了一堆的毛病!滿園子上上下下一提起黛玉來,就沒幾個好評的.黛玉雖然為人直些,但並沒達到不通情達理的程度.箇中原因,不用想就明白.這也罷了,黛玉還被與世隔絕了。看看原小說裡,賈府好像對黛玉的行動極為控制,根本沒讓她去過別的府玩過。對了,像她們這種貴族女子,通常都會到別人家參加別的姑娘的宴會。原小說為什麼一次也沒有這種描寫。別外,也從沒講過,黛玉請過別人家的姑娘們。難道說,賈府姑娘都不出門?不對不對!這裡面有陰謀!大大的陰謀,黛玉的母親賈敏和男兒起一樣名字,那麼就是說,賈府並不是太封建意思極濃的人家,為什麼自己家的女孩子都不與外界聯繫。是不是說,這根本就是在隔絕黛玉與外界的交往。讓黛玉除了賈府,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人來幫助,她們不光吞她的錢,還不想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她嫁不成寶玉,也不讓她嫁別人,免得將來和賈府要財產?黛玉越想越冷。以前看紅樓,只看個熱鬧,可現在,她成主人公了。所有事都湧上腦海了。我的天,林黛玉怎麼這麼悲催啊!她最後……她難道是被害死的?!

被害死幾個大字在腦海中鮮明的閃過。黛玉她不由自主的踢開被子。呼地翻身坐起。眼睛瞪得溜圓。不錯不錯!就算賈府不想讓黛玉嫁寶玉,可也從沒為她謀劃過別的好姻緣。原小說根本沒有這一段!沒有!她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林黛玉不能走,走了就意味著幾百萬兩銀子要帶走。於是,她們就折騰她。林黛玉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不是她神經過敏!這是真真實實每一件事發生在身邊!怪不得黛玉最後死了。可就算快死的時侯,也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真他媽的!這幫玩意是人嗎!是人嗎!

點名簿 2016-5-10 01:04

爭家產 第四章:買人

被害死幾個大字在腦海中鮮明的閃過。黛玉她不由自主的踢開被子。呼地翻身坐起。眼睛瞪得溜圓。不錯不錯!就算賈府不想讓黛玉嫁寶玉,可也從沒為她謀劃過別的好姻緣。原小說根本沒有這一段!沒有!她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林黛玉不能走,走了就意味著幾百萬兩銀子要帶走。於是,她們就折騰她。林黛玉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不是她神經過敏!這是真真實實每一件事發生在身邊!怪不得黛玉最後死了。可就算快死的時侯,也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真他媽的!這幫玩意是人嗎!是人嗎!

正氣得咬牙切齒,忽發現雪雁在旁看著她,她腦子突然清醒。上一世就是鋒芒太露,結果讓人算計了。一貨車給撞紅樓裡來了。這一世,先留點神。畢竟自己現在弱女一個。不可太強勢。淡定!淡定!想想,該怎麼辦呢。她的眼光瞟向了雪雁。那俗話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心理齡都二十多歲了,不信套不出這小丫頭的話來。

於是,黛玉假裝無聊,和雪雁聊天。聊著聊著,天就黑了,黛玉也把家裡許多情況套出來了。而且,她還得到一個重要線索。賈鏈在賣林府的家奴!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林府花園一段低矮的牆上,突然冒出一個竹梯,接著,一個黑黑的,胖胖的少年從下面爬上來。他伏在牆上,四下看了看,朝牆裡面招了一下手。過了一會,雪雁圓圓的小臉露出來。

雪雁也爬上牆,二人四下張望一下,把竹梯提起放到牆在另一邊。黑臉少年從梯子下爬下來。他朝雪雁擺了擺手。雪雁忙提起竹梯。放回牆內。順梯子爬下去了。

黑衣少年提著袍子匆匆離開林府。走過幾條街,雇了頂小轎坐了進去。轎子直奔揚州西的人市。路上,黑臉少年掀起轎簾不停地往外看。只見樓閣林立,翠袖飛舞,居貨山積,行人流水,列肆招牌,燦若雲錦。她搖頭:「可惜,回不去了。再不照下來。自己就成新聞人物了。到那時,做個廣告能要幾百萬。」

原來這黑臉胖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黛玉改扮。黛玉這時撣了一下袍子上的土。她現在穿的衣服是原來林府為一個賓客準備的衣服。她又摸了摸腰間,這腰間塞個軟墊子,使她看起來很胖。這身裝扮,都是雪雁幫她找到。黛玉暗歎「俗話說得好啊,一個好漢三個幫,雖說現在林家家奴都讓賈鏈拉到人市去賣,但賈璉還帶了八個護衛,二個婆子。要沒有雪雁在裡面幫忙,自己豈能這麼輕鬆的跑出來。」

他正想著,外面轎夫說道「公子,人市快到了。」黛玉嗯了一聲。她不放心地又摸了摸懷裡。那裡有一把鋒利的剪子。人說灑壯慫人膽。她現在不能喝酒,還不能用剪子壯膽!這體格雖破,可憑著這把剪子,真有流氓看出她是女孩改扮,她就先下手為強。先放倒一個再說。好像哪個壞蛋說過。寧做兇手,不當苦主。他林黛玉現在寧可做活得好的壞蛋,不做被人逼死的林黛玉。話說這麼說,她還是有點緊張,別看上一世看電影,那麼多女扮男裝的,好像都看不破,但她可從沒扮過。可別讓人看露了。這人市可龍蛇混雜,別沒買到人。卻讓幾個混蛋把自己打昏再給賣了。



因剛剛早晨,人市剛開。十分的熱鬧。黛玉看見,有不少站在街兩邊的人,有的是有著拿著皮鞭看著。還有的,自己在頭上插個草標,孤單單的站著。黛玉發現,這些被賣的人有的人頭上插著一根草,有的插二根,還有的插三根。黛玉暗暗奇怪。但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頭,她知道自己這具身體不行,更不想讓人多看到自己。便多給些錢,讓轎夫把自己放下,先去打聽,哪裡賣凌府府的奴僕。尤其是林府府的管家賣了沒有。因為雪雁和她說過,這林福管家讓賈璉的人逼上梁山到人市賣了。但願還沒有賣出去。

轎夫不多時回來,說賈府的奴府在人市西頭。聽說,凌府的管家還沒賣。黛玉暗中大喜。命轎夫趕緊抬自己去賣人人市的西邊。

不多時,來到林府賣奴的地方。黛玉看見,這裡只剩不幾個人了。但圍的人卻不少。轎夫放下轎子,敲了敲窗子,指了指東面十幾步外一個插一根草標的老頭說道:「公子,這個就是凌府的管家了。」

黛玉順著轎夫的手指看去,那管家雖是奴僕,卻身穿長衫。戴著頭巾。五十多歲年記,面目清矍,下巴上有三絡鬍子。閉著眼,也不四下亂看,只默默的站著。他身旁是二個四十多歲的僕婦。一個穿深藍衣服,一個穿黑身衣服。這二人穿得得都體面,只是身上沾了不少灰。神情又委頓。看著管家緊閉的雙眼和臉上那股淡然的表情,黛玉竟忽然覺得,這管家決不是普通的僕人。這人見過世面,得沉得住氣。這樣的人一定能辦大事。她剛要下來問價。忽前面一胖胖的藍衣富翁憤憤問道:「大家都知道啊,插一根草是賤賣,插二根是平價賣,插三根是貴賣。這林府的管家我出了貴賣的價。卻不賣我。這是為什麼?」

這時,一個大漢抱著膀子拎個鞭子迎上來道:「你眼睛瞎啊,看不見旁邊寫什麼?」黛玉順著那大漢的手指一瞧,卻見管家旁邊,寫著一行字。「只賣有緣人。」

那藍衣富商瞟了一眼那行字,忙說道:「什麼叫賣與有緣人?到底什麼叫有緣。你都賣了二天了,成天插標卻不賣,到底什麼意思。」

「老子看誰有緣誰就有緣。」大漢把鞭子使勁一甩。瞪圓了眼睛。富商似有不服。瞪著眼睛瞧著大漢。

黛玉心裡一動。她突然大步走過去,操著四川口聲問道:「這幾個人啥子價錢?」

爭家產 第五章:與眾同好

黛玉心裡一動。她突然大步走過去,操著四川口聲問道:「這幾個人啥子價錢?」

那大漢聽到這怪腔怪調,猛地一回頭。「你是川人」

「對頭。」黛玉加重了鼻聲,大聲答道。

黛玉的川話說得順溜。大漢面露喜色。「成,就你了。」

「一弔錢一人。」大漢伸出一個指頭。

「這二個都是做啥子的?」

黛玉朝管家二邊的那二個婦人一指。這二個衣飾不凡,看起來,也像是個管事的。

大漢忙答道:「這二人都是內宅的管家婆子。十分懂規矩。要不您一齊要了。」

「要得。」黛玉爽快地說道。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正需幫手。這二人既能做管家婆子。可見也是精明的。並且對林府有一定的感情。比臨時買的外人要強得多。

「成,都賣你。」大漢眉開眼笑。直接拿出賣身契。

四圍無論賣人還是買人的都驚訝地看著大漢和黛玉。這人小小的個子,胖胖的,長二撇二鬍子。一口川腔。也不知哪出奇了,竟讓大漢看著有緣了。

這大漢在這賣人都二天了。好多人出過價。大漢就不賣。沒想到,這黑小子一來。這大漢一弔錢就賣。簡直是蘿蔔價了。

黛玉見有些人眼中露出嫉妒的神色。她馬上與大漢交割。交了錢。大漢把賣身契就給黛玉了。

黛玉上了轎,命管家和二個僕婦跟在轎後。一路上,黛玉偷偷往轎後觀看,一切正常,並無人跟蹤。黛玉悄悄鬆了口氣。走了半個時辰。拐過一個彎,黛玉遠遠看見一間客棧。黛玉打發了轎子夫。讓管家和二個僕婦跟自己進客棧。要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關上房門,黛玉把鬍子輕輕撕掉。又掏出手帕。沾著茶水,輕輕擦掉臉上的鍋灰。不多時,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呈現在管家和二個僕婦的面前。他們一齊驚呆了。

這黑胖少年竟是她們的姑娘?!原來的姑娘是如天仙、畫上人兒似的,絲毫不沾人間煙火氣。除了詩詞別的什麼事也不管。可這次,竟滿臉抹上鍋灰,跑到了人市。還滿嘴川話,把她們買下來。這是她們姑娘嗎?

管家林福眼光落到黛玉的胖胖的腰間。自己家姑娘可是風一吹就倒的。哪有這麼胖。黛玉微微笑道:「我往腰間塞個軟墊,偷跑出來的。」

三人更吸氣。這更不像是姑娘了。這人除了長得像姑娘,沒一個象姑娘。

看著三人一臉的驚訝狀。黛玉故意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我父親尚在,我哪會知道人間有如此多的欺詐,如今父喪家破,我若再一味只看詩書,如何對得起父親。對得起你們這些林府老人。」

管家和二個僕婦對視了一眼,都暗暗點了點頭。也怪不得姑娘性格大變。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大事,只怕也會大變。

黛玉見三人漸漸去了驚訝懷疑的神色。她神色一正說道:「福伯,二個嫂子。父親臨去世之前,早有吩咐,要拔出二個莊子,給你們幾個養老。誰知,父親尚沒安排妥當,就突然撒手人寰。後來我受了刺激昏倒。賈璉就把你們都拉到了人市。等我醒來,向他說明此事,他竟根本不睬我。若不是我化裝潛行,只怕你們早被他賣往他鄉了。」

二個婆子聽了都重重點頭。當初老爺林如海確有此意,想發還賣身契,給他們幾個莊子養老。可誰知老爺突然亡故。一切都操持在賈璉之手。任他們怎麼說明,賈璉只是不聽。

林福這時冷笑道:「姑娘若不扮成川人,他手下根本不會把我們賣給姑娘。這是賈璉要把我們幾個知情的人遠遠發賣,這世上再無人能說出林家的事。」

黛玉暗暗歡喜。管家什麼事一眼就能看出門道來。

既是聰明人,黛玉說話也不繞彎,她笑道:「福伯,二位嫂子。我今個兒出來,一則要救出你們,二則也是想完成父親的遺願。要給你們莊子養老。」三人聽到給莊子養老。神色都有些激動。黛玉暗道:「兵法有雲,與眾同好,靡不成,與眾同惡,靡不傾。這利益一致,才是調動積極性的根本。

她掃了三人一圈,又說道:「但賈璉趁我暈倒,已把家產全部變賣。所以,你們必須助我奪回家產。一旦我奪回家產,不但給你們莊園養好。三年之後,我連賣身契一併返回。而且,按各人這段期間貢獻大小。我還將賜你們金銀養老。這麼說吧,如我拿回萬兩白銀,那我就拿來出百分之二的銀賜給你們這幾個人。也就是說二萬兩白銀。我如取回二百萬兩白銀,那就與你們幾個四萬兩。然後我按功勞大小,分配給你們三個這些銀兩。」

聽黛玉說到給莊園養老,三人已是感動,後又聽說還給賣身契,三人更加激動不已,等聽到還有百分之二的銀子等他們拿。這三人險些沒暈過去。那林貴家的和林富家的張大了嘴巴,眼睛都圓了。管家福伯也嘴唇發顫。臉色潮紅。但福伯不愧是管家出身。雖然激動,但眼中卻隱隱現出一絲不信任來。同時,又有許多的擔心和疑惑。連二個婆子激動過後,也是這個表情。

見眾人又激動又疑惑擔心的神色。黛玉心裡一動。此三人若不拼全力幫自己,自己就斷無希望成功。現在,家產不但是物資財富這麼簡單的事,也是她保命的根本!古話說,升米恩,斗米仇。她原先就是對賈府的恩太大了,大到根本還不了的程度。所以,王夫人和賈元春才想置她於死地。而最後,恐怕賈母也迫於壓力,不得不暗暗默認了這種狀況。所以,她不能讓這個恩太大,她必須保有讓人垂涎卻不能得的東西。必須讓賈府覺得,她活著,比死了更對賈府有利。

黛玉微笑命道:「我想,你們一定擔心幾件事,一是擔心我言而無信,二是擔心我奪不回家產,三是擔心我奪回來了,卻保不住.」

爭家產 第六章:同盟

黛玉微笑命道:「我想,你們一定擔心幾件事,一是擔心我言而無信,二是擔心我奪不回家產,三是擔心我奪回來了,卻保不住?」

黛玉一說完,三人頓時萬分驚訝,黛玉難道能看穿人心。那林福眼光頓時亮起來。他身為鹽運使府裡的管家,自是閱人無數。就憑姑娘這幾句話,那就表示,她心中早有良謀了。只是,經過林府這麼多事,他的心也淡了許多,林黛玉就像得了家產,真的能分他們嗎?幾千兩就到頭了.不過能有這個意思,已經讓他很感動了.

黛玉一眼瞧出林福的想法.在這三人中,林福是最重要的人物,他的主觀能動性對黛玉來說,是影響著事情的成敗的關鍵.,黛玉笑說道:「我奪家產保家產的事,已有了一個大致想法,只要你們幫我提供好人選,必幫我實施,必能成功。這個咱們一會再說。現在,你們去取些紙筆來。口說無憑,我把剛才說的與你們立下字據。」

「立字據?」三人都露出喜色。但這喜色一閃,又有些惴惴不安,互視一眼,誰也沒敢動。

黛玉心念一轉,知這三人大概還有一絲擔憂害怕。這奴才握著主子的證據,就算打官司,只怕也不會贏。

黛玉微微笑道:「福伯,二位嫂子。我就給你們一句最清楚明白的話吧。沒你們幫助,我根本取不回這些財產。所以,我需要你們最大力量的幫我。取回財產後,因我年幼,我又需你們幫我三、四年把一切理順。我年記幼小,對外面的事又不太懂,所以一切都要借助你們的智慧和才幹。這也是我現在不能給你們賣身契和銀兩莊園的原因。但三、四年之後,我就大了,足以掌控所有家產。如果我不按自己承諾的兌現,你們只需把這字據拿出來。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到時侯,我的名聲就會不好。那時可能我剛剛議親或剛剛成親,新生活才開始,自不願讓自己成為風口浪尖的人,所以我不會因小失大,為著幾萬兩銀子,就失信與你們。其實,我也知道,你們一直是林府老人,不會與我爭講這些,但我主動寫字據給你們。也是我做人的態度。我雖是女子,卻是個一諾千金,有擔當的人。你們跟著我,一定能成為一個富家翁。將來子孫萬代有田產,有廣廈,有嬌妻美妾。」

黛玉這一番表白。讓福伯和二位婆子徹底放下心來。林黛玉的話說到家了,意思也說到家了。三人看出,黛玉是幹大事的人,絕不會與她們幾個奴才爭這些小錢。這些話燃起三人為好日子奮鬥的雄心壯志。別看自己現在是奴才,可拚命幫著姑娘三、四年,將來一出來,自己就是個大富翁!將來呼奴使婢,家產萬千。三人只覺彷彿有一座金山堆在三人面前。福伯上前一步說道:「姑娘,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奴才們完全信您。您根本不必再寫字據了。」

黛玉見福伯雖這樣說,但態度並不是太堅定.她搖頭笑道:「福伯。我知你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我剛才說了,寫這字據,是我做人的態度,凡與我共同謀事的人,我絕不會讓對方有半點的損失。不能因為你們幾個是我的私人,就改變這種態度。林貴家的,你去取紙筆吧。」

黛玉的再一次堅持,讓三人對黛玉的信任增加十二分。林貴家取來紙筆。黛玉把自己家產的多少分給大家的承諾寫在紙上。分別遞給三人。三人拿著萬金銀票。小心收好。看著大家對待字據的謹慎,黛玉便知,自己寫這這字據的正確性了.每個人內心都有一種原始的貪念.黛玉也有.也不必瞧不起這些人.黛玉寫字據時,也曾想到這事將來發生變故,或許為人所用,不太妥當,但黛玉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將來完全能掌控這幾個人.而現在,奪家產是當務之急.必須把所有人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尤其是福伯的.經過林家這事,他疑慮很多.若他不盡心,這事斷不能成功.

任何做大事的人,都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那種只想著口舌煸動別人,巧用別人的.只是把別人當成了傻瓜.而林福,絕不是傻瓜.所以黛玉寫字據時,很是小心,她只是寫道:"我十五歲時,為報林福,林貴家的,林富家的多年相助之恩.把家產的百分之二分給三人.立此為證,永不反悔."這個字據,既給了大家承信的保證,又不致於將來萬一有人知道,陷黛玉於太不利的地步.

把大家的積極性調動後,黛玉才與福伯並二個婆子談起奪回家產的事來。雪雁說得不錯,管家林福是個面面通。不但對家產瞭如指掌。每一項田莊,鋪子,都倒背如流。外面官員情況,也如數家珍。而那林貴家的和林富家的,對庫房內的財產一清二楚。除此之外,三人對什麼人與林如海往來親密,什麼官員與林如海不錯。這些官員家的情況基本都一清二楚。以及林家遠處親戚,無不瞭解。連誰家小妾得寵,誰家庶女得太太喜歡,也明明白白。直談了多半天的時間。黛玉才和福伯等設計出一個完整計劃來。

臨行時,黛玉從懷裡掏出準備好的把銀子和首飾,交給三人。讓三人暫時找地方安身。不要讓賈璉的人看到。林福和二個婆子現在對賈璉恨之入骨。與黛玉那是同仇敵愾。利益相同。三人一齊答應。一定小心行事。到時突然出手,給賈璉狠狠一擊。從他手中奪回姑娘的一切。

和三人交待完,黛玉又抹上黑臉,匆匆雇個轎子,趕回林府。在那段矮一些的牆外,學了三聲貓叫。雪雁在那邊又學了三聲貓叫。

不多時,一隻竹梯豎到牆頭。

在雪雁的幫助下,黛玉爬進了林府內。雪雁已支走二個看院子的婆子。二人從後院小門鬼祟祟回到閨房。關上房門。雪雁急急說道:「姑娘,今個兒璉二爺找您二次,我都說你心情不好。誰也不見。連二個婆子我也沒見進來。璉二爺好像起疑了。」雪雁正說著,忽聽有婆子在外稟道:「姑娘,鏈二爺求見。」黛玉還沒說話,就聽賈鏈的聲音說道:「黛玉妹妹,黛玉妹妹。鏈二哥有要事要見你。」雪雁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身子一軟,靠在了黛玉的身上。賈鏈敲門太及時了,莫非賈鏈看見她們了。

黛玉揚聲答道:「璉二哥,我正在洗澡,暫不宜相見。」

外面一陣沉默,過了片刻,賈璉說道:「那我晚些再來。」

腳步聲響起,漸漸沒了聲音。

雪雁一屁股滑坐在地上。人整個癱軟了。

黛玉半跪在地上,扶住雪雁。雪雁結對巴巴說道說道:「姑娘。」她剛說二個字,黛玉急摀住了她的嘴。

傍晚的餘暉正落在窗子上,而在窗角處,一個人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賈璉在聽聲!這傢伙竟敢偷聽!

黛玉用手輕輕一指,雪雁顯然也看見了。嚇得渾身一縮。

黛玉冷冷一笑,突然驚呼道:「雪雁,你看外面好像有個男人身影呢。」

外面人影突然一閃,接著腳步聲響起。撲通一聲,又似撞倒什麼東西。接著,撲裡撲咚的腳布聲響起,怦!又似沉穩的撞擊聲傳來。轉瞬間,再沒了聲音了。

黛玉想像著外面賈璉的慘相,再也忍不住,呵呵笑起來。娘的,先把賈璉弄成一個偷窺別人洗澡的色賊。他敢問自己的事,自己就讓他查有人偷看她洗澡的事。哈哈,自己臨時這招高!有才!

林黛玉正想著,雪雁苦瓜臉似的說道:「姑娘,你可別聲張,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名聲不好?黛玉微微一愣。隨即想起,自己現在穿越了。可不是二十一世紀

點名簿 2016-5-10 01:05

爭家產 第七章:林黛玉的視角

我名聲不好?黛玉微微一愣。隨即想起,自己現在穿越了。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了!賈鏈想偷看自己洗澡,他固然德行不好。但真傳出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一想到這點,黛玉差點氣暈。這什麼世道。還讓女人活嗎?黛玉猛想起上一世看的一個故事。說明朝有位大臣叫海瑞,還是個有名的大清官。她五歲的女兒接受了別人的一塊餅,結果海瑞破口大罵。罵女兒沒有廉恥、失了名節、還不如死去。結果小女兒被逼絕食自殺了。

呸!黛玉上一世看到這件事時,把海瑞罵個狗血噴頭。

這還算別人的爹嗎?不對!這還是人嗎?

簡直是豬狗不如。偏中國從宋明以來。對女人的約束都變態了,尤其是士大夫家裡,女人簡直就成了男人的私產。從精神上毒害女人,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從身體上裹小腳。讓女人連走跑都走不成。又搞了什麼名節毒害女人。女人對著男人,連露出一段胳膊都算失節。都得自殺自殘。被男人強姦了,那絕對算女人的罪過。連男人偷看了女人洗澡,竟也算女人德行有虧。呸!外國人說中國素質低。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中國人骨子裡有很大一部分自私及欺負弱小的成份。看一個民族,只看看這個民族怎麼對自己的女人就知道了。

對本民族的女人凶殘,甚至對家裡的女人都冷酷無情。那他又怎麼能善待別人。有人說,是制度決定了民族個性。但黛玉不以為然,其實,應該說,是這個民族選擇了某種制度。

這也算中華民族的一個陋性吧。可偏偏,竟沒人敢承認!好像一提中華民族,就是勤勞,就是勇敢,就是善良。這其實根本不對。任何一個民族都有缺點。不能正視自己弱的的民族,又談何立足世界民族之林。

不但本民族男人有凶殘,欺負弱者的特點。而且一群臭女人欺負起女人來,比男人還起勁。一群豬腦子的蠢貨。簡直就是一群奴性實足的窩囊廢。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

想想就要罵人!上一世,她是標準的女權主義者。誰知竟來到紅樓這個破地方。可恨!別讓她得機會,得了機會。早晚她得改變這種狀態。

黛玉咬牙切齒半天。但終於不得不回到現實來。她再罵這萬惡的舊社會。可自己到底要在舊社會待著呢。而且,她現在弱小得很。先暫時委曲求全吧。哪位名人說過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賈鏈偷看她洗澡的事暫時不能提了。只當沒發生。

而自己偷跑出去的事,量他賈鏈雖懷疑。可自己就是不承認。他又沒抓到把柄。能把她怎麼地!與幾百萬家財比。這小小的一切都是浮雲。

想到這,黛玉忽然開心了,什麼叫無賴。她現在就是無賴。漫說賈鏈沒看見自己現在這付樣子,就是看見了,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做夢了。夢見父親讓自己這樣給他燒香去。他賈鏈還能鑽進自己夢裡不成。

她越想越得意。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一抬眼,看見雪雁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好似不認識她一樣。她急忙收起笑容。天啊,忘了林黛玉的個性了。自己現在大概與以前的林黛玉天差地別。可不能讓雪雁感覺出異樣來。她咳了一聲,趕緊亡羊補牢,湊到雪雁耳邊說道:「雪雁。昨天昨裡我做個夢。」

「什麼夢?」雪雁順嘴問。

黛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夢到老爺和太太了,她們對我說,黛玉,從此之後,我們再不能照顧你了。你不要像以前似的成天哭泣。記住,你活得愉悅安寧,我們在天上才能愉悅安寧。」

「怪不得姑娘與以前不一樣了。」雪雁恍然大悟狀。

黛玉撫了小雪雁的額頭一下,心說多虧是個小孩子。不然看出破綻了。以後還須注意啊。免得當成鬼附體,把自己給燒死了。

吃了晚飯。黛玉就躺床上休息了。因白天跑得太累,這具身體又太糟糕,所以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黛玉早早起來,雪雁端著臉盆進來:「姑娘,從沒見過你睡得這麼香過。您昨個睡了六個時辰都多。」

黛玉也暗中高興。看來林黛玉的失眠沒影響自己,自己沒心沒肺的性格倒把這具身體影響了。看來,以後如果多多鍛煉。不難有個好身體。在雪雁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戴上首飾。因是孝期,林黛玉的衣著基本全是白的。她的妝容一向是淡淡的。現在更連胭脂也不塗。穿戴好。黛玉攬鏡自照,當真是美。只覺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波光鱗鱗的水面上,踏水而行的凌波仙子一般。只可惜。自己這雙眼睛沾了太多的世俗氣。狡滑烏黑的眼珠左轉一下,右轉一下,看著好似想挖寶似的。不過馬馬虎虎也就算了。世俗些也沒什麼不好。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那結果都什麼樣子。

君不見古時的神仙,什麼七仙女。什麼織女。那都蠢成什麼樣了。就說那個織女吧。牛郎抱了她的衣服,後來又還了,她就愛上人家了。這都什麼智商啊。這在古代,抱洗澡女人的衣服,就有強姦別人,想生米做成熟飯的犯罪心理。而後來終於良心發現。就沒做這事。那傻女人一看。人家還算有良心。嫁他算了。我的天。還美麗愛情!

不提仙女了。提起來就覺得上一世林黛玉當個不食煙火的人物虧得慌,她是以情為生,以詩為魂。當真是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這文學形象多美啊。可骨子裡卻是一年三十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她倒寧願做個世俗的小女子。每天柴米油鹽的過日子,即使不高興了,和別人吵一架,回到家裡,老公孩子熱炕頭一陣傻樂呵。這才叫生活。但既天不從人願讓自己穿成了林黛玉,那也要活成夏冰似的林黛玉。先奪回家產。有個保證。

想自己花容月貌。要謀劃好了,離了賈府,有立身的根本,再有了大把的票子。那生活該多麼滋潤。她越想越得意。對著鏡子,照個不得。照著照著,她忽想道,原來這裡不梳銅錢頭。頭上也沒戴一頂碩大的花。看來古代審美和上一世的人還真不一樣。也難怪。古代嗎,哪有上一世的人有『創意』。上一世的人都能讓關公去戰秦瓊。這一世卻只能讓關公待在劉備身邊。沒想像力,更沒膽量,沒魄力!腹腓了一通紅樓裡面人的沒水準。黛玉笑著讓人擺飯。因為,按她的估計。一會就有好戲上場。她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觀戰。

爭家產 第八章:林家來人了(一)

黛玉笑著讓人擺飯。因為,按她的估計。一會就有好戲上場。她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觀戰。

她這邊剛吃完飯。就聽到有人敲院門。側耳細聽。幾個女人的答問聲響起。黛玉心裡暗道:「我讓管家去找七叔,怎麼七叔沒來。倒來了女人的聲音。難道說,是雙管齊下。這來的是七嬸?正想著,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婆子稟道:「姑娘,林家有位夫人,自稱是你的七嬸嬸。如今專程來看你。」

「是七嬸嬸來了。有請。」黛玉命雪雁打開了房門。

黛玉隨之迎出院門外。

院門外,一個穿著富貴的,打扮得彩繡輝煌的中年女子率著領二個年輕的夫人站在外面。因每人都跟了好幾個丫頭婆子。竟把院門外都佔滿了。黛玉打理著領頭這女子,四十歲左右年紀,因保養得極好。臉上上皮膚除了有點鬆,倒還沒什麼皺紋。吊梢眉,丹鳳眼。尖下巴核,按理長得算比較美貌。可不知為什麼,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尖酸的感覺。再看她旁邊,一左一右站著二個二十歲左右年輕婦人。這二個婦人一個骨架粗大。濃眉大眼。看著頗有些凶相,另一個長得倒是瘦小,但眼珠子亂轉,一眼看來,就覺得長了一堆心眼。

黛玉昨日早從管家福伯嘴裡知道這位七嬸嬸就是林家現任族長七叔的妻子。七叔林如江與黛玉的父親林如海是一個曾祖父的兄弟。原本一府的府尹。可幾年前,因貪墨讓人告倒。但因七叔的母親便是東平郡王之女。東平王使了力。因此,只罷官了事。這幾年七叔林如江一直賦閒在家。因沒了官職,家中進益大大降低。而這位七嬸娘家自嫁給七叔,學得排場慣了。化銷一分不見減少。而家裡三個親生兒子也大了。都等著娶妻生子。所以,這七叔家可說得上是經濟拮据。

如今,這位家裡條件不太好,卻穿得豪奢七嬸嬸正上下打量著黛玉。前段期間,林如海去世,她不過走過場。都沒怎麼細看黛玉。如今細看時,見黛玉年方十二三歲,身量尚不足。可長得卻十分美貌。如今一身孝服,無有首飾,只有頭髮上一朵指甲蓋大的白色珠花,襯著烏油油的頭髮,越顯得飄然出塵。

只可惜,那本來應清靈無比的雙眼卻不空靈。有些膽小,有些懦弱,一遇到她的眼光,就躲躲閃閃的。

七嬸嬸心頭有些暗喜。看其外表,是個繡花枕頭。只怕是個好拿捏的。

她伸出胳膊就抱住了黛玉,接著一頓假聲假氣的哭述:「黛玉啊,嬸娘的心肝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遭遇這麼大的不幸啊。」

黛玉身子弱,被七嬸娘緊緊摟在懷裡,差點喘不上氣來。忙假裝要昏倒,才讓嬸娘鬆了胳膊。這時,七嬸娘身後二個年輕的夫人一左一右扶攙扶住黛玉。不請自入地往閨房走。黛玉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綁架了一樣。心說瞧這一家人,這眼睛裡大概看的不是我,而是那幾百萬兩銀子。腳不沾地進了屋。讓二位年輕的夫人放在牙床上。七嬸娘不用請,直接坐到黛玉的左邊,紅衣夫人直接坐黛玉的右邊。那瘦弱的藍衣夫人掏出手帕給黛玉擦額頭。三人這一圍,黛玉差點喘不上氣來。心說你們離我遠點行不行,我又沒長翅膀,難道還能飛了。她眼睛朝外一瞟,想找雪雁救一下駕。可往外一瞧,滿屋子都是七嬸嬸的人。雪雁正小臉通紅地從門外往裡擠。黛玉忙招手叫雪雁:「雪雁,我頭暈,快扶一把。」見黛玉叫雪雁。一屋子丫頭婆子趕緊給讓了一條路。還沒等雪雁近前。

那濃眉大眼的紅衣夫人一邊給黛玉撫著後背,一邊說道「妹妹啊,你這是怎麼了?讓賈璉給嚇的吧。你不用害怕,咱們林家有人,斷不會讓你平白被人欺負了去!」

黛玉一臉驚訝地看著紅衣夫人,七嬸娘趕緊介紹。「黛玉,這是你大嫂子。又指著旁邊瘦弱的那位道:「這是你二嫂子。」

黛玉心說趕情全家齊上陣。七嬸娘家的老大妻子,老二妻子全還了。哈哈,好啊好啊。看來七叔是全力出擊。不達目標勢不罷休了。好!昨天的計策開門紅啊。

她心裡雖歡喜。卻狀成一付幼稚樣,期期艾艾地說道:「七嬸嬸。侄女並不曾被人欺負。你因何說這樣的話呢。」

七嬸娘下意識的動作就想撇嘴。可剛撇了一半,忽想起什麼。趕緊擠出一臉悲傷來:「黛玉。我的兒啊。你還小不懂這些,你哪裡知道,你被人算計了啊。」

那大嫂子屁股往黛玉這邊擠了擠,大聲說道:「黛玉,你想想,幾百萬兩銀子。你見到一張銀票了嗎?那些銀子都姓賈了。你還在這做夢呢。」

大嫂子剛說完。忽聽外面傳來通通的腳步聲。賈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黛玉妹妹,不要怕。璉二哥來看你了。」

隨著這腳步聲,賈璉急匆匆進了閨房。

他見一群丫頭婆子站了一地。黛玉倚在雪雁懷裡。身邊全讓七嬸的人圍著。他臉色一變。掃了一屋了丫頭婆子一眼,朝七嬸做個揖道:「七嬸嬸,黛玉妹妹身體不好。尤其受不了一屋子人的出氣味道。要不你讓你的人先退出去。」

賈璉說完,不再理七嬸嬸,直接對那些丫頭婆子說道:「還不出去。」

那七嬸嬸離了黛玉身邊,三步二步來到賈璉身邊。賈璉還以為七嬸嬸有話說,剛一彎腰。沒想到,臉上早挨了七嬸好大一個耳刮子。

啪!

賈璉一愣神。伸出手指問道:「你幹什麼?」

啪!臉上又挨了七嬸一個好大耳刮子。

「你……..」賈璉快氣暈了。要不是一屋子丫頭婆子看著。他都能一腳踹死這尖嘴猴腮的老婆子。

他剛直眉瞪眼要發火,哪知尖嘴猴腮七嬸比他的火氣還大,指著他鼻子尖罵起來:「賈璉,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與侄女正在說話,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通稟不傳話,直接闖進我侄女的閨房。你這是想幹什麼?還有,我是黛玉的嬸娘,是你姑媽的弟媳。論理也是你的嬸娘。我正與侄女說話,你就往外趕我的丫頭。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不敬我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媽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父啊。不但你不敬他們,你也沒把你妹妹當成妹子看啊。敢情當我們林家沒人了。當我林氏全族都死光了。你就隨便欺負我們林家的孤女。」

爭家產 第九章:林家來人了(二)

他剛直眉瞪眼要發火,哪知尖嘴猴腮七嬸比他的火氣還大,指著他鼻子尖罵起來:「賈璉,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與侄女正在說話,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通稟不傳話,直接闖進我侄女的閨房。你這是想幹什麼?還有,我是黛玉的嬸娘,是你姑媽的弟媳。論理也是你的嬸娘。我正與侄女說話,你就往外趕我的丫頭。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不敬我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媽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父啊。不但你不敬他們,你也沒把你妹妹當成妹子看啊。敢情當我們林家沒人了。當我林氏全族都死光了。你就隨便欺負我們林家的孤女。」

七嬸嬸說到林家的孤女,忽掏出帕子,大放悲聲:「老天啊,哥哥,嫂子啊。你們哪想到,黛玉兒現今落到賈家這個不知禮儀,不知尊卑的混蛋手裡了。啊!我可憐的侄女啊!」

七嬸嬸這一大放悲聲。那個二嫂子朝大嫂子使個眼色,二個一齊扯著噪門哭嚎起來:「伯父啊!伯母啊!妹妹啊!」

這二人一哭,手下丫頭婆子早就是安排好的,竟一齊大哭起來。只說賈璉欺負黛玉。

賈璉呆愣在屋裡。差點昏過去。

他一大早正在前邊料理林如海的事呢。財產基本處置完了,就差林如海這個院子了。一時之間,不好出手。如果便宜賣。又覺得吃虧。所以早上正與一買家在那商議。忽然守門的二個家奴鼻青臉腫進來稟報,說有個林家的七嬸嬸,沒等通報,率著一群丫頭婆子打傷他們奔黛玉的閨房了。

賈璉頓覺不妙,心裡隱隱覺得要出大事。他這才急匆匆往黛玉這跑。剛一進院門,就見一大群人堵在黛玉的院子裡。從閨房內,傳來什麼欺負林家無人的話。賈璉心裡一急,也沒顧上通稟。就進來了。誰曾想,就這點小事,讓七嬸抓到理。頓時發難起來。一大群人這一哭。真是聲勢震天。險些沒把林府頭上一塊天空捅破。街上路過的一些行人往林府探頭探腦。這是怎麼了。林家不是剛死了人嗎?難道又死人了?

立時就不有少人過來圍觀。

黛玉聽這幾個人一哭,眉頭一皺。這七嬸人太不厚道了。你來奪家產,你罵賈璉可以,你把事鬧大我也高興。但你不能污我名節啊。這世道名節大如天啊。你都老天拔地的了,能不知道這個?你口口聲聲的話中,怎麼隱含中那個意思呢。這太可惡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我成什麼人啊。她過來扶七嬸嬸:「七嬸嬸,青天白日,璉二哥當著這麼多人,又談何欺負我。想來是急著拜見嬸嬸。故而忘了通稟了。」

黛玉話剛一出口。賈璉腦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他頓時發作起來:「七嬸嬸。你這是何意。你打傷我看門的家奴,也不說自己是誰,就往黛玉的閨房闖。我這個當表哥的聽見,豈能不急。我能不趕緊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闖進來看見是七嬸嬸你。我趕緊施禮。黛玉妹妹怕人多,已倒在雪雁懷裡。你們裝成看不見不成。我為了表妹身體,趕走丫頭有何不對。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欺負妹妹,其實你們才是看妹妹父母沒了,過來欺負孤女。」

賈璉氣勢這一足,倒把七嬸嬸嚇了一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黛玉暗讚,上一世看小說,都說賈璉是酒色之徒,看來這人也有點機靈勁。

哪知黛玉剛想到這。旁連那位二嫂子突然尖聲說道:「賈璉。你的家奴不讓我們進門看妹妹。還打傷我們的人。你還敢在這亂污人。」

賈璉氣得眉毛倒豎:「我家奴打傷你們的人。受傷的在哪?」

「就在這。」大嫂子突然把一丫頭往前一推。那丫頭根本沒留神,撲通撞到了牙床角上。丫頭捂著額頭慘叫不止。大嫂子指著這丫頭說道:「你看,這額頭上都讓你們打破了。還敢抵賴不成。」

賈璉和黛玉當時都呆了。啊?還有人就這麼直接地攀污別人!

賈璉氣得臉色發白。他突然恨恨的一跺腳:「七嬸嬸,七叔也算是個人物。卻讓你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撒潑打賴。他到底想幹什麼?」

賈璉的話音剛落。忽聽一個家奴跑進院子,他在外大喊道:「二爺。不好了。外面有個老頭,自稱是林家的族長。率領七八個老人,站在林府外,嚷著要你出去相迎呢。」

林家七叔來了!還帶來七八個老人!

賈鏈神色頓變。但驚慌的神色只一閃。他立即挺直了後背。一付從容自若的樣子了。他對那奴僕說道:「你去告訴七叔,先去書房等我。我馬上就去迎他。」

轉過身,他朝七嬸說道:「七嬸。黛玉身體不好。你也看到了,剛才都暈過去了。所以,請你帶著你的人先到外面客廳待茶。有什麼事,直接讓七叔和我交待就是了。」

說完,他又喝罵雪雁:「雪雁,還不扶姑娘躺下休息。姑娘前段期間一直暈迷不醒。昨個剛醒過來。要是你敢不小心服侍,讓姑娘受了驚嚇。再得了病症。看我賈家饒得了你。」

說完,賈鏈手一擺:「七嬸。請去客廳吧。」

黛玉以前一直瞧不起賈鏈。可現在看賈鏈辦事還真有有板有眼。頓時對賈鏈起了一點好感。她馬上配合賈鏈,立即一付虛弱不堪的樣子:「雪雁。我頭暈。」

七嬸聽賈鏈一番話。又見黛玉歪倒在雪雁懷裡。眼睛都閉上了。她微微有點遲疑。黛玉一直暈迷,昨天剛醒的事她也有所耳聞。要是林黛玉這真聽了什麼,急火攻心下再昏迷不醒。那可有些麻煩。而且也沒法進行原來的計劃了。

她正想著,林家二嫂子朝她使個眼色,輕輕說道:「太太,要不咱們先讓黛玉妹妹歇歇。咱到客廳等著。」

七嬸素知二嫂子是個有心機的。聽她這麼說,便順勢說道:「那好吧。我們先去等著。」

說完,率丫頭婆子們起身。浩浩蕩蕩,隨賈鏈走了。

等一群人走遠。黛玉吩咐雪雁:「把院門房門關緊。就說我被吵暈過去了。誰也不見。」

說到暈去了,黛玉突然想到一個小品.她笑起來:「二哥,我暈了,我真的暈的。我暈得嘴丫子冒白沫,啥也不知道了。呵呵!呵呵!呵呵!」

點名簿 2016-5-10 01:05

爭家產 第十章:林家來人了(三)

等一群人走遠。黛玉吩咐雪雁:「把院門房門關緊。就說我暈過去了。誰也不見。」

說到暈過去了,她突然想起一個小品。她搖頭笑道:「二哥,我暈過去了,我真暈過去了,我暈得嘴丫子冒白沫,啥也不知道了。呵呵!呵呵!呵呵!」

說完,躺到了床上。雪雁忙去關門。回來時卻見黛玉並沒睡覺,正在床上扔一個玉石獅子玩。

雪雁見黛玉精神極好。她上前說道:「姑娘,如今七叔七嬸來了。聽他們的口氣,顯然是為你要家產來了。你為什麼不跟著過去看看呢。」

黛玉翻了一下眼睛。放下玉獅子。湊到雪雁耳邊說道:「雪雁。現在二個猛獸爭肉吃。正張大嘴咬的時侯。我根本插不上去手。我樂得輕閒。」

雪雁見姑娘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敢再問。黛玉接著一上一下玩玉獅子。心裡說道:「雪雁還小,雖對我忠心,但有些事也不宜全告訴她。我這樣做。是不能讓賈鏈看出。我對這件事太熱心。畢竟,自己現在才十二歲,論法論情,自己都不能一個人獨立生存。那麼,自己最後只能選林家或賈家來生存。而林家她是不可能去的。這一家人簡直就是一群狼。況且,林家最後也不可能贏。因為賈元春馬上就要封妃了。七嬸家再不可能爭得過賈家。所以她在成年前,都必須在賈家生活。外面上的和諧是最好的選擇。

玩了一會玉獅子。黛玉放下簾子,盤膝坐在床上。上一世,她的愛好十分全面。還練過一陣氣功。她覺得,這氣功對人體的健康非常有幫助。自己這具身體十分虛弱,光吃藥肯定不行。而跑步打拳現在又太惹眼。練氣功是最好的選擇。

不提黛玉在床上練功。現說七嬸率兒媳和丫頭婆子們和賈鏈往客廳奔。一路上,她特意和賈鏈隔開一段距離。二嫂子忙湊到她身邊。七嬸急急說道:「孩子。咱們來前不是定好計,老爺和眾位叔伯對付賈鏈。我們來遊說黛玉站在我們這邊嗎?可現在怎麼就出來了。」

二嫂子忙笑道:「太太,我留神看了一會,那黛玉其實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咱們提起幾百萬的家產的事,那黛玉也不小了,可卻一點看不出有什麼反應來。而且懦弱不堪。還動不動就暈過去。再者,黛玉明顯向著那賈鏈說話。顯然,在她心目中,對賈鏈比我們親得多。我們與黛玉接觸得少,所以,短時間我們不能把黛玉說服為我們說話。還有,賈鏈已放話。說黛玉身體不好,我們再待在她房中吵鬧,賈鏈會說不定會借題發揮。說我們把黛玉氣病。到時如果黛玉再向著他說話。我們就被動了些。那還不如棄了黛玉,專尋賈鏈的麻煩。其實,黛玉年幼。不管她說什麼,我們就說她受了賈鏈的欺騙。只要老爺那邊進展順利。黛玉說不說話,都不要緊。」

七嬸雖然一向霸道,但對這二媳婦的話還挺聽。賈鏈現在去書房。因走得急,竟只留個僕人帶路去客廳。七嬸決定,先去書房。見機而動。賈鏈的奴僕還想攔著:「林家太太,二爺說讓你客廳待茶。」

還沒等說完話,臉上早挨了一記響徹雲霄的大耳光:「我們太太去哪,還得你個奴才同意不成。」打人的,正是穿紅衣的大嫂子。

七嬸朝大嫂子笑了一下。暗自得意,自己這二個媳婦,那是能文能武。試看賈家如何能敵。

不說七嬸。且說書房內。七叔和幾個叔伯早到齊了。七叔四十多歲,瘦小精悍。因當過二任府尹,走到哪,都邁著方步。派官實足。那幾個叔伯雖名義上是長輩,但因不是近支,且家裡沒什麼人當官,所以,在七叔面前也撐不起威風來。倒像七叔的清客隨從。

七叔請他們過來,不過是仗著他們是林家的老人。佔著位份。有他們幫著說話。自己可據著道義,佔盡便宜。使賈家的人不易應付。。而自己這邊,用完了他們,分給些許好處,他們無職無權,又沒什麼有能為的親戚,哪個還敢和自己爭多爭寡不成。

所以,七叔便率著五位叔伯就來了。

如今,七叔正指點著客廳空蕩蕩的牆壁和大家說話:「幾位叔伯,你們看,這東牆邊原掛著一付蘇東坡的字畫。再那那邊,是王右軍的字。那邊那邊,是唐寅的畫。可你們現在看,全空了。」幾位叔伯看著牆壁上因太陽光照射不到留下與旁處不同的印跡。都有些心裡不是滋味。多好的家當啊。他們一點沒得到,全讓別人得去了。

賈鏈進客廳,正看到大家一付舔嘴巴舌的模樣。心裡一陣凜然。眾老者及七叔看見賈鏈進來,立即擺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樣子。

七叔咳了一聲。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眾位叔伯各自坐下。

賈鏈朝大家做了個圈揖。微微寒暄二句。這時,七嬸率兒媳和丫頭婆子們也來了。

賈鏈一見這女人就頭暈。這潑婦那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自己是晚輩,又人少,難免吃了眼前虧。

他回顧七嬸道:「七嬸。我和七叔及眾位叔公正談要事。七嬸去客廳待茶可好。」

「不好!」七嬸噪門極大的拒絕。隨即就坐到了七叔的身旁。七叔微皺了一下眉。他不是讓七嬸去勸黛玉了嗎,怎麼跑這來了。

七嬸朝她擠了一下眼睛。七叔沒弄懂七嬸什麼意思。賈鏈已說話了:「七叔。不知您與眾位叔公來此,所為何事?」

七叔溫和地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他稍稍往前一遞說道:「賈鏈。我兄長生前,早有安排。欲立我三子林雲為繼子。我侄女黛玉倚傍他兄長及林氏家族為生。此有我兄長的親筆遺書。你且看來。」賈鏈大吃一驚,姑父何曾有過這樣的遺書!難不成林家七叔為奪家產,假造了一封書信?

爭家產 第十一章

賈鏈大吃一驚,姑父何曾有過這樣的遺書!難不成林家七叔為奪家產,假造了一封書信?

他剛伸手去接。七叔卻用另一隻手急忙擋住賈鏈:「賈鏈。在這看著就可。無須親手接過。」

賈鏈差點嘔死,敢情這位還怕他毀了遺書!

他急忙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差點眼珠子掉地上。看這筆跡,還真是姑父的筆體。他吸了一口涼氣,這件事麻煩了,林家七叔這是有備而來啊。

因為,林如海若過繼七叔三子為繼子,按現在的律法,林如海全部財產就分成四分,他財產四分之三給在室女黛玉。而四分之一給繼子。而黛玉以後也隨著林如海的繼子一起生活。也就是說,那幾百萬的家產,要落到林家七叔的手中。

他掃了一眼遺書,忽大笑起來:「七叔,你老可真愛開玩笑。何必請人寫了這個書子來騙侄兒。」

七叔林如江微微一陣冷笑。賈鏈的反應倒在他預料之中。他要是賈鏈,也不會承認這遺書是真的。

他剛要說話,賈鏈又來了一句:「七叔,你老要是早有這份遺書,為何不早拿出來。姑父後事都辦完好幾天了。你才拿出來。這不明顯著是個玩笑嗎。」

賈鏈微笑著看著七叔。自以為自己答得不錯。

七叔朝幾位老人一拱手道:「幾位叔伯為證。我這遺書何時得的。」

一穿褐色綢緞長衫,滿面紅光的老人站起來說道:「賈鏈。我做證。這遺書早在如海去世前就寫了,是當著我們幾個的面交給如江的。但如江這人十分豁達仗義。他事後對我們說,雖說如海兄信任他,但他與如海畢竟隔了遠些。而且侄女黛玉從小在賈府長大。由親外婆親舅舅養大,倒比我們這些人強多了。如江真真是難得的至誠君子。可誰料到。如江一片真心,只為侄女著想。可你賈鏈竟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在處置如海的家產時。全無一分一毫想著黛玉的將來。竟把所有家產變成你賈鏈個的人了。你做出這樣的事來。當我們林家無人了嗎?我們必要為黛玉爭個公道。這黛玉無論無何不能被你們帶走。」這老者一口一個家產讓賈鏈奪了,而不說讓賈家奪了。其實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絕。說起來,要不是老七找到他,又許了不少好處。他何必與榮國公府上為敵呢。

這褐袍老者剛說完,一個穿灰袍,三角眼,鷹鉤鼻的也站起來說道:「不錯!當我們林氏無人了不成,林家孤女的家產豈能變成你私人財產。我林家三代為侯。幾輩子家財,卻被你這個畜生私吞,我林家只要有一人在,斷不容你這樣胡作非為。」

賈鏈急忙分辯:「各位叔爺,各位叔父。我何嘗把林家家產變成我個人的,那些家產是為黛玉留著的。」

七叔微微一笑道:「賈鏈,你既說這家產要為黛玉留著,那你便當著我們這些林家親戚的面,把我兄長的家產名細寫出來。詳詳細細列個單子。共有多少銀兩。然後由你簽字畫押。言明這些銀兩做為黛玉將來的陪嫁,你賈家在黛玉出嫁前,只為保管,不能動分毫。有了這個憑證與我林家,我們便信你是真心為黛玉留著家產,你意下如何?」

林家七叔說完,負手而立,面上笑容和睦如春風,彷彿在與自己的子侄親切交談一樣。可賈鏈卻心中一凜。這林家七叔好生厲害。自進林府,那幾個叔公說的話都直指他佔了林家家產,他都沒現在緊張。他現在才知道,這當過官的人和沒當過官的人就是不一樣。當過官的人,一眼就能找出自己的癥結所在。賈府現在急需這筆錢,他豈能寫這個憑證。他眼珠一轉,突然冷笑道:「七叔,你說的話真是好笑,姑父去世,他無直系叔伯,黛玉自然是我們賈府養大成人。你見哪個舅舅養大外甥女,還要向隔的好幾層的叔伯簽字畫押的。恐怕滿揚州城也找不出幾家吧。不但民間沒有這個風俗,便是官府也沒這個法律。還有啊,七叔,姑父已死,那所謂的遺書自也沒法認證真假,便是打到官府,也是沒用。你老還是和各位叔公回去吧。」

七叔聽賈鏈話題輕輕一轉,就把他的話給轉了,而且還說他的遺書沒用,他有些惱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手中的遺書不是林如海的,真打到官府,他那個遺書未必過關。但現在,他就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想讓賈鏈迫於輿論,不得不讓步。笑話!,林如海的財產,想吞也得大家吞。不能你賈府一家佔盡便宜。

他朝一個穿布袍的老者一遞眼色,那穿布袍,長得流里流氣的老者揮拳大吼道:「賈家這群王八蛋。都想得美啊,想把我們林家的財產變成賈家的。我告訴你們。想從這拿走如海的財產。門也沒有。黛玉你也別想帶走,否則,就從我們幾個老頭子身上爬過去。」

這布袍老者一罵人,七叔又朝其它幾個老者遞眼色,其它幾個老者都圍了過來。賈鏈頓時陷進了一群白鬍子老頭之間。他頓感不妙。這俗話說得好,七十不能碰,八十不能瞧,七十歲的人,你輕輕一碰,人家摔了,完了,沾上你了。八十不能瞧,那時因為,八十歲的人,你瞧上一眼,人家惱了,過來打你。你腿快跑了,人家摔倒了,說你給氣死的。賈鏈剛想趁個空子鑽出去。哪知那個長得流里流氣的老頭突然一跌摔倒。接著,他拍打著地面慘嚎起來:「哎啊打殺人了!賈家打人了!竟把我老頭子往地上推啊!賈鏈嚇得臉色發白。這老頭子鬚髮皆白。看年紀不下七十歲。這要是訛上自己。那真是有理說不清啊。老頭子這一喊,外面一直侍侯的興兒聽到了。興兒是個機靈的。要不平時賈鏈也不會帶他出門。他忙衝進書房,去扶那老者。側身給賈鏈抗擠個地方想讓賈鏈鑽出去。那知另一老者一把扯住賈鏈的袍子角,布袍老者藉機把興兒使勁一推。興兒一個趔趄,他心裡一動,朝前猛地一跤撲倒。腦袋撞到了書案角上。興兒的本意是想撞個包。可偏偏他那書案角是圓的,竟沒什麼大事。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從旁邊一桌上操起一塊硯台,照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擊。

爭家產 第十二章:威脅

興兒一個趔趄,他心裡一動,朝前猛地一跤撲倒。腦袋撞到了書案角上。興兒的本意是想撞個包。可偏偏他那書案角是圓的,竟沒什麼大事。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從旁邊一桌上操起一塊硯台,照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下。

怦!興兒這一下還真用力了。興兒原只想給自己打個包。誰曾想硯台外形是一個整個石頭挖的一隻鳳凰。鳳嘴極尖,興兒又沒太注意。鳳嘴正撞到他額頭上。鮮血頓時流下來了。

誰也沒料到興兒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倒把七叔及幾個老頭都鎮住了。興兒大呼疼痛,然後亂嚷道:「林家打人啊。」

一邊呼痛,一邊朝賈鏈鏈使眼色。賈鏈心裡一動。忙對七叔說道:「七叔,興兒受傷了,這位叔公也跌倒了。要不咱們先把他們扶到客房,讓二人先躺下休息。」

七叔心裡一陣冷笑,賈鏈這是想轉移視線,把人弄走,想和我慢條斯理的講話。但今日這事,不鬧個天番地覆,如何能從虎嘴奪出食來。他嘴裡應道:「也好,九叔,要不你起來給你看傷。」說著,朝布袍老者又使個眼色。布袍老者是那身經百戰,刀槍陣上爬出來過,見狀便出使出那三十七計中最頑強的一計。滿地打滾耍賴計。突然抱住了賈鏈的大腿,一邊大呼起來:「來人啊,賈鏈打我老頭子。」

賈鏈嚇了一跳,他急忙往後撤,可大腿讓穿布袍的老者抱著。根本離不開。賈鏈不知,這布袍老者其實就是林家一個有名的無賴。輩份雖高,家境卻最為貧寒。今早林如江許了他幾百兩銀子的好處。他便興沖沖趕來了。而今把無賴精神發揮起來,把個賈府的二爺氣得嘴唇發顫。他這火氣也上來了。這賈家都是一群什麼人啊。先是派一群女人出來打自己。接著又讓幾個老頭子訛自己。原先還以為姑父家都是清貴之流,可誰料,林家竟都是這一群地痞無賴。賈鏈怒視著林如江。「七叔,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如江身子一挺:「怎麼樣?或者按我說的做,或者留下黛玉。由我林家養大成人。」林如江先來個獅子大開口。所謂漫天要價,著地還錢。

賈鏈這回真急了,聽林如江的口氣,那胃口不小啊,不是一星半點能解決得了的。那既然這樣,乾脆連個縫也不留。只好來硬的了。看能不能嚇阻住林如江。否則,還當我賈家軟弱可欺。這幾百萬的家財怕要分出不少去。

賈鏈想到這。大聲喊道:「興兒。去拿我的片子找揚州府尹張大人。讓他速派衙役來一趟。就說我被人打了。讓他馬上來幫忙。」

這要是平時,七叔也許還真不願和賈鏈硬碰,可如今,這不是小事情。這可是幾百萬兩銀子的大事。哪能讓賈鏈這點動作就嚇退了。

他輕輕一使眼色,那布袍老者抱著賈鏈的大腿大聲嗷叫。而大嫂和二嫂則率著眾丫頭婆子一齊尖叫起來:「賈鏈打人了,賈府打人了。」

賈鏈原想著自己這個舉動,或許把林如江嚇阻住。但凡他有一點退讓,自己就拼著損失十幾萬銀子。也買個太平。誰料七叔來了這一手。看來,只有等張大人來鎮壓了。來這之前,家裡早有交待,若遇到什麼難心事,就找揚州府尹張大人。這人是現任北靜郡王姨父。與賈家一向有些往來。而且以前這位張大人很受過自己祖父的好處。一直想著報答賈家。自己來之前,還重禮拜訪過張大人。自己有事,張大人必然幫忙。而這七叔不過仗著自己的母親是過世老東平王的女兒罷了。但那個女兒是庶女。聽說當初在家一向受王妃的壓制。後來繼位的東平王是個嫡子,一向瞧不起這些庶女庶子們,所以東平王府未必肯為此事替他們出面。

只是自己一口咬定,他們假造了林如海的遺書。他們除了這封信,再沒別的證據。而且黛玉也不會向著他們說話。到時,只是賈府只要讓張老爺說句話。料事情必能處理得掉。

在張老爺沒來之前,他還想做最後的勸說,他一腿掛著九叔公說道「七叔。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姑父去世已經七八天了。這期間,姑父生前好友,同僚都參加了姑父的喪禮。這後事都是我賈鏈一手操辦。那時所有人都在,你都沒說我姑父遺書的事。如今卻突然跑來說什麼遺書的事。還想佔有我姑父的家產。你這話一說出去。有誰肯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人將信將疑。就算有人被你迷惑住。可到最後,這事還得官府來斷案吧。事情鬧到官府,你也知道我們賈家的根基。可不是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的。到時候,雙方真較起真了。拼的就是家世根基了。你認為你一個卸了任的府尹拚得過我們榮國府不成。到最後,吃虧的只怕是七叔你了。」

賈鏈這一通連說帶嚇,讓七叔還真有點心懸懸的。但是,他忽然想起昨日林府管家見面的情景來。

昨日,林府管家求見。一見面,林府管家就說要送他個大富貴。他當時還不知所以。後來林府管家告訴林如江。賈鏈把林如海所有土地鋪子全賣掉,換成了現銀,因黛玉年幼。竟連個帳目沒沒有,全變成賈府的私產了。林家只要借為侄女出頭的由頭,再假造個林如海的遺書。就完全能讓賈府陷於被動的局面。就算不能把林家的家產全要回來。可是,至少也能弄出一半來。

一聽可得一半的林如海的家產,林如江當時就動心了。林府管家又說,他跟了老爺多年,足可仿老爺的筆體寫出遺書來。

林如江更心動了。他當時就想讓林福做證,說林如海生前說過這件事。林福說,與其自己做證,倒不如讓林家幾位老者出面更有說服力。更顯得林如江不是貪圖林如海的家產,而是怕侄女吃虧,這才憤然出面。否則,容易被誤會成早看上了林家的家產,所以,早就拉攏了林府的管家。林福又說,在這件事賈家怕鬧大,因為鬧大了,他們就不好吞林家的家產。而我們我們林家不怕鬧大,鬧得越大,賈家的名聲越不好。到最後,他就得首先和我們私了。

林福還說了好多林府的細節。包括有多少名人字畫,有多少金銀珠寶,直說得林如江貪念大起。最後林福請求,如果七老爺分到林家家產,請求分他五千兩白銀。林如江現在正是用人的時侯。當場答應。

七老爺連夜行動。找了林家幾個輩份高的長者。許以好處。大家便一大早來到林府。

想起昨日管家林福又說過的一番話來,那就是,賈府現在很怕名聲不好。因為,賈府的大姑娘現在正運營當妃子。賈家現在最怕鬧出醜聞。想到這,七叔膽子壯了.

點名簿 2016-5-10 01:06

爭家產 第十三章

想起昨日管家林福又說過的一番話來,那就是,賈府現在很怕名聲不好。因為,賈府的大姑娘現在正運營當妃子。賈家現在最怕鬧出醜聞。想到這,七叔膽子壯了,他突然高聲說道:「賈鏈,素聞貴府是忠義傳家,溫厚待人,今日一見,倒讓我大出意料。你們賈府不但要吞沒我兄長家產,還想用權勢壓人,我林家世代詩書禮義之家,我林如江講的是仁義禮智信。便走遍天涯海角,我林如江也不會怕你這樣的小人。我還忠告你賈鏈,當今聖人最重孝義二字。要是知道你們賈家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想他老人家會怎麼對待賈家。」說到這,林如江的膽氣足了。他負著手走到賈鏈身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賈鏈,我還聽說,你們家大姑娘很想在宮中很想往上走一走。要是皇上知道你們吞了別人的財產。我看你家大姑娘還能不能上位。」

七老爺這番話讓賈鏈顏色大變。元春謀劃劃封妃的事在賈府知道的人都不多。何以七老爺竟知道了。而且,元春好不容易巴結上吳貴妃,聖人答應要封妃了。可別出什麼差池。

見賈鏈變色,七叔就知道,自己這一招棋走對了。哈哈,這林如海的家產,說什麼也得搶過來。就算不得全搶過來。至少也得搶二分之一。

他正暗暗得意。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穿藍袍的官員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幾十衙役忽拉拉把書房的門把守住了。藍袍官員進得屋來,掃了眾人一眼,冷冷說道:「本官揚州府尹張懷仁。我正在巡查民情,忽被賈家僕人拉住,說林府有人行兇打傷了人。到底誰打傷了他?「

這張懷仁是楊州府尹,揚州地界地各種案件都歸他管。今日賈林二家的事,他來處理名正言順。就想打官司,也繞不過張老爺去。那林如江雖嚷著打官司,可也不想與張大人為敵。他在地方上,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有東平府的關係。不信張大人敢明目張膽做什麼事。他趕緊搶著說賈鏈奪他兄長家產,那興兒又是如何自己打傷了自己。他剛說二句,賈鏈憤而反駁。二人各執一詞。

張老爺聽罷。不置一詞,卻突然對坐在地上的布袍子九叔公冷笑道:「聽聞林家也是世代書香之家,怎麼竟鬧出坐在地上抱人家大腿地事來?」

這林家幾位一聽,敢情這府尹張老爺一上來就借題發揮為賈家說話啊。那布袍子原先當過幾天小吏,衙門的事見多了。知道這張老爺是來通下馬威。把他們嚇住。他揚起頭大聲說道:「這位大人,是賈鏈把我們打翻在地,還拳打腳踢。我們都受了重傷,爬不起來了。你怎麼反說我們打人。他那僕人額上的傷是他自己打的。與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藍袍官員微微一陣冷笑:「我來之前,聽說有人受重傷,所以特帶了專門驗傷的人來了。各位要是真受了傷,不妨讓他們看看。」

布袍子嚇了一跳,如有人專門驗傷。一看就知他是裝的。他下意識喊起來:「我不讓別人驗傷。」

他這一喊,弄得林如江老大沒臉子。林家所有人也都臉一紅。但林如江畢竟也是當過官的人。腦子轉彎急快,他笑道:「張老爺,傷有內傷,有外傷。外傷好驗,內傷又如何驗得。」布袍子一聽林如江的話,趕緊說道「我受了內傷了。」

張老爺心說這也太無恥了吧。這當著這麼多人,就玩這套。看來林家真的沒什麼人才了。

他當官日久,不願在這件事上再做糾纏。他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有傷,我看讓衙役把受傷的先抬下去。大家分頭找大夫治傷。至於別的事,那也不急於一時。咱們慢慢再說。」

布袍子想著自己這趟所為何來。不親眼看林如江與賈鏈談判,怎知他得了多少銀子。又怎麼能多撈些好處。因此只說自己就是有傷,暫時也不想退下去治療。必先要讓賈鏈退出林家的銀子。

張大人不虧是老油條,因賈鏈和林如江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處理好的。他既心向著賈府,便想快刀砍亂麻。他突然來了一句:「說起來,這鹽運使林老爺家只有一女。聽說這女孩十分聰慧。這遺書的事,我們問一問她。不就知道真假了。」

賈鏈在旁大喜。他與林家的人打了半天,鬧了半天,卻都忘了林家正經的後人林黛玉了。林黛玉現在一句話,比他說十句都好使。而林黛玉鍾情於寶玉,絕不可能這個時侯不幫著賈府說話。

只要黛玉佔在自己這邊,林家的人說破天,也是無理取鬧。

林家的人反而遲疑了。那七嬸剛才看見了,黛玉明顯替賈鏈說話。要是黛玉說是假的,他們可就不好再開口說什麼了。

七嬸急忙站起來嚷道:「這位老爺,黛玉年幼,被他賈府欺騙,連所有家財都落入賈府手,她都不知爭論一二。這遺書的事,如果她被賈鏈欺騙,偏說不知道,也有可能。況且這件事,大伯生前極有可能沒和她說。」

賈鏈聽到這,在旁冷笑起來:「張大人,你聽聽,我姑父只有一個女兒,此事又關係到黛玉將來的人生。他要立遺書前,哪能一點不和女兒商量。林家如此怕見黛玉。定是做賊心虛。他們明著為黛玉,其實就是來搶我姑父的家產來了。」

張老爺一直心向著賈府。而今看林家的人說話辦事又大有蹊蹺。他便更瞧不上林家這些人。他只朝賈鏈說道:「你馬上派人去找林黛玉來。本官今天就要這林老爺的家裡,為他的女兒斷一下家產的事。」

賈鏈心裡暗喜,這張大人是擺明了向著自己了。他馬上讓人去請黛玉來。

前面鬧得沸反盈天。後宅裡,黛玉躺在床上正聽雪雁的低聲稟報:「姑娘,聽說揚州府尹張大人來了。」

黛玉眨了眨眼,聽管家說過,這揚州府尹與賈家頗有些往來。而且人也極聰明。這張大人來,這案子會怎麼斷呢?呵呵,各色人物粉墨登場.極是熱鬧!極是好看!讓這場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爭家產 第十四章:人更多了

前面鬧得沸反盈天。後宅裡,黛玉正聽雪雁的稟報:「姑娘,聽說揚州府尹張大人來了。」

黛玉眨了眨眼,聽管家說過,這揚州府尹與賈家頗有些往來。而且人也極聰明。這張大人來,這案子會怎麼斷呢?呵呵!極是熱鬧,極是好看!讓這場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正想著,外面遠遠傳來腳布聲,黛玉往雪雁懷裡一靠。眼睛往上一翻。人竟暈過去了。雪雁大聲驚呼:「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姑娘,你別嚇我。」

聽雪雁呼聲甚急,黛玉睜開眼,朝雪雁擠了一下眼睛,她輕聲說道:「我暈過去了!我暈過去了。呵呵,快說快說!」

雪雁見姑娘小臉白白的,眼珠子黑溜溜的,一股子壞勁。這樣的姑娘真是從沒見過。不過,雪雁倒是喜歡。這樣的姑娘,比以前只知淌眼抹淚的姑娘強多了。

雪雁抱著黛玉哭起來:「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啊。」雪雁這一哭,外面賈鏈的派來的婆子便是一愣。她也知道,林家這位姐身體弱得像盞燈。風大些都能吹滅了。這時雪雁一眼看見婆子進來。趕緊哭著求道:「大娘,快去找二爺。姑娘又暈過去了。」婆子不敢耽擱,忙回身去書房找賈鏈。

婆子回來一稟,倒把賈鏈嚇了一跳。黛玉前段期間剛暈迷了一陣。昨早上剛醒過來。這又暈過去了。萬一黛玉有什麼好歹,他不但沒法和賈母交待,也沒法把這幾百萬兩銀子安然帶回賈府。賈家可就等著這筆錢呢。他也顧不得什麼,急忙讓人去請劉神醫。

一邊埋怨林家的人早上來找黛玉,一大屋子人在黛玉屋裡吵鬧,把黛玉嚇出病來。說完,想去看黛玉。

林家七嬸聽賈鏈把責任推到她們身上,哪裡認這個栽。便破口大罵賈鏈。又帶出許多指責,說賈鏈隨意出入黛玉閨房,才把黛玉氣暈如何。賈鏈倒不好單獨去黛玉的房間看病了。

賈林二家鬧個不停,把個揚州府尹張大人吵得腦仁發疼。偏這時,有衙役來報張大人,說林府外現在至少圍了幾千人,大家都說,要看看林賈二家的案子怎麼斷案。

賈鏈嚇了一跳,何以外面竟圍了這麼多人?

張老爺也皺了一下眉。他把眼光看向林家七叔。不用說,這是林如江搞出來的玩意了。這林家為了奪財產,看來顏面都不顧了。可見他們是勢在必得了。

林如江見張老爺和賈鏈都盯著他看。他忙說道:「何以竟聚了如此多鄉民。真該打將出去。」話聲剛落,忽聽外面劇大的響聲.這響聲連綿不絕,接著外面亂喊亂叫,竟像發生了暴亂一樣.大家吃了一驚..張大人和賈鏈等忙派人出去查看,不多時回報.卻是因人太多,後面的看不著裡面的事,有一個竟搬二個鐵桶落起來站上面看.結果把後面的人給擋了嚴實.那人生氣,悄悄弄了一掛鞭,等點著後.扔向那鐵桶.本想取個笑話.誰知大家忽聽炮仗響,一齊亂跑,把鐵桶撞翻了.正扣到炮仗上.那大炮仗在鐵桶裡爆炸,聲音格外的響.大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才一齊亂跑亂叫.

林如江也是當過官的人,聽到這事,額角上汗都下來了.這事怎麼搞成這樣了!他知道任何朝代當官的,最恨的就是百姓聚眾。(當然想利用百姓一腔熱情,想幹點什麼的除外。)百姓一旦聚集,就容易發生一些無法控制的事。而通常因人數眾多,最後也只能法不責眾。因此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上面通常會認為下面當官的無能。他恨恨說道:「張大人,這幫刁民就該抓起來。以正國法民風。」

張大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起頭的走了,抓些小魚小蝦又有何用。林先生莫非想讓我激起民變。」

賈鏈也在旁湊熱鬧說道:「七叔,你一來姑父這裡,就和七嬸一起大喊大叫,大概那居心叵測之人早就伏在外面伺機而動了,不然也不會突然間聚了這麼多人。

林如林這個冤啊。這事確實跟我沒關係啊!他剛要說話,張大人冷冷說道:「林先生,賈公子,你們賈林二家的事雖說是私事,但因這件事而聚集多人,這人一多,龍蛇混雜,若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到時侯,對誰也不好。不如你們二家暫時先放下爭議,各回各府。外面的人自然就散了。等事情消停了。你們二家再商議個解決辦法。實在不能商議解決,本官與你們判決,你們意下如何?」

賈鏈自然趕緊點頭應承。

林如江知道這話是衝著他說的。張大人私下裡早把這聚集眾人的罪名安自己頭上了。但他知知,自己沒法再辯解了。有些事,一旦發生,也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

他雖不怕揚州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但人多了,還說不定真有趁機打砸搶劫的人。到時侯,如果讓張大人背後奏一本,說自己煸動百姓鬧事,那自己想當官起復的事,就不好辦了。因此他也答應下來。雙方各自回府。張大人也隨即離開。但臨行前,特意朝賈鏈點了一下頭。意思我會照料的。賈鏈才放下一點心來。

林如江和張老爺離開時,賈鏈還笑著在府門前相送。似乎三人只是在一起喝茶聊天。眼見故事中的主角都散了。圍聚過來的人都有些洩氣,過一會,也都散了。

張老爺離開後,馬上命令衙役,「你等一會穿便服,到酒樓茶館各處,看有暗中散佈消息,說賈府如何侵佔家產的,給我暗中跟上。務要查清是什麼人所為。」

林如江從林如海府出去,急急趕回家,修書一封,給她的大舅子,現任的東平王,說如果奪回林家的家產,情願獻給東平王一半。請舅兄務必幫忙云云。

等大人、林如江一走,賈鏈不放心,忙趕到黛玉的房裡去看病情。張神醫早給黛玉吃了丸藥。黛玉閉著眼躺在床上。一聲不吱。眼見那鴨青色的羅帳內,全身素服的黛玉寂然不動,小小的身子隱在被子,顯得十分可憐。自賈鏈進來。黛玉都沒睜眼。賈鏈心裡懸懸的。

把張神醫拉到外面,輕輕問道:「張神醫。我表妹的病症究竟如何。可有危險?」

張神醫皺著眉,搖了搖頭道:「古怪,看脈相好像並無大礙,可卻一直昏迷著。期間有一次好似轉一轉眼珠,可卻依然沒醒過來。」

賈鏈愣了一下,張神醫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黛玉並沒什麼病。只是不想醒過來?」

莫非黛玉對家產的事有了想法,不對啊,黛玉這人一向對金銀等身外之物沒有概念。何況姑父必與她說過,賈家早晚要把她娶過來給寶玉做妻子。以她對寶玉的癡迷,必會幫著賈家。

可到底為什麼黛玉不願醒過來呢。

爭家產 第十五章:

莫非黛玉對家產的事有了想法,不對啊,黛玉這人一向對金銀等身外之物沒有概念。何況姑父必與她說過,賈家早晚要把她娶過來給寶玉做妻子。以她對寶玉的癡迷,必會幫著賈家。

可到底為什麼黛玉不願醒過來呢。他思想了一會,並無別的辦法。只好讓張神醫留了藥方。送張神醫出府。

回到府時,還是不放心,便又返回看望黛玉。又坐了一會,黛玉終是不醒。只是看著呼吸還算正常,氣色也不似以前那樣難看。他又等了一會,黛玉仍無起色,只好吩咐雪雁好生照看著,他便起身離開。離開後,急去書房,修書一封給賈母及賈政,把這裡的情況講了一遍。賈鏈在信中還提到,他懷疑林如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才與賈府為難。此人在暗,他們在明,況且此人手段毒辣,只怕還有後著。因此他十分擔心。最後請示賈母,問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賈鏈在書房寫信的時侯。

黛玉慢慢睜開眼,確認一切安全後。她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我的天。原來裝暈比死都難受啊。我的後背,我的腰,我的胳膊。天啊!又酸又痛。這一動不敢動啊!什麼叫挺屍,這才叫真正的挺屍!該死的賈鏈,像個大燈泡似的看著自己,還虧得自己早有算計,從早上起,連點水也沒敢喝。要不然,中途想上廁所起來。那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她現在又餓又渴。趕緊催著雪雁拿吃的來。雪雁臨行前,黛玉又說道:「拿吃的時侯,拿一份多點就行。別引起別人的注意。咱們倆挺二天,二天後就有分曉了。」

雪雁趕緊答應。匆匆離去。黛玉不敢下床,只在床上活動活動手腳。拍著酸麻的後背。一邊拍一邊想道。這財產的事,估計在賈元春封妃的消息傳來前,不會有什麼處理結果。那林如江貪婪,賈家也不想鬆口。估計會僵在那裡。張懷仁雖向著賈家,可林如江也算有點背景的,他也不敢太明著偏向。何況福伯今天一早,散佈消息引來眾人,現在揚州城已全知道賈林二家的事。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段期間,就是自己的一個時機。

也不知福伯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按昨天與福伯定的計劃,他現在該去找我父親生前的好友,兩江總督趙兼濟了。

原來在紅樓裡,當時的總督有十五位。俱是皇上最親信重視的人。

兩江總督趙兼濟總督二江等地的軍務、糧餉等,手握幾個省的軍政大權,可謂位高權重。而這位趙兼濟大人與林如海是同一榜的進士,治所又同在揚州,二人政見也還相同,故而私下往來甚密。

這日趙兼濟正在衙門辦公,手下人來報,說咱們揚州出了件大事。是林如海林大人的的財產起了糾紛了。說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趙兼濟聽完,微微皺眉。想自己與林如海也算知交,當初林如海深得皇上信任,任鹽運使一職。兼當皇上在江南地區的暗探。為皇上提供情報。刺探官員的行蹤。當時,林如海何等的風光。便算自己這樣位高權重之人,也暗中忌憚他幾分,沒想到,他一死,自己一個女兒就要任人宰割了。

想到此,不由得歎了口氣。這時,他的太太高夫人抱著兒子寶兒來看他來了。這高夫人是趙兼濟的續絃夫人。四十多歲才娶的。而原配卻是趙兼濟恩師之女。原來趙兼濟自幼喪父,家境貧寒,多虧恩師照料,才能長大成人。後來恩師又把獨生女兒許配給他,以全部家產助他走上仕途。趙兼濟感恩戴德。雖趙夫人嫁給他後,一直沒曾生育,他也沒有娶小妾。到四十歲時,趙夫人得了重病,撒手西去。趙兼濟為了子嗣計,才娶了現在這位高夫人。高夫人入門多年,也沒生育。趙兼濟還以為自己沒有子嗣的命了。誰知就是三年前,高夫人突然懷孕,產下一個白胖胖的兒子。趙兼濟夫婦差點沒樂瘋,看著兒子就跟眼珠子似的。取名就叫寶兒。寶兒現在正是討人喜歡的年紀,他又長得眉清目秀,聰明伶俐。他遠遠的看見趙兼濟便伸著手叫起來:「父親,我想你了。」趙兼濟忙不跌過來抱他。寶兒小嫩胳膊抱著趙兼濟的脖子,趙兼濟喜得眉開眼笑。正在這時,手下家奴來報,說林如海的管家林福求見。趙兼濟微一沉吟,林福求見?莫非與林家家產爭奪案有關。

他一皺眉,說道:「我有要事,不見了。」

家奴離去,不多時,又轉回來,那家奴說道:「老爺,林福說他有林如海的遺書。林如海遺命,要交與老爺。」

林如海的遺書。趙兼濟心裡一動。林如海生前也是皇上的紅人。且看看他的遺書寫的什麼。

他忙命傳林福進來。

寶兒正與他玩得痛快,抱著他脖子不願離開。趙兼濟不願兒子哭鬧,便沒讓高夫人帶走寶兒。寶兒抱著趙兼濟,又不願高夫人離開。趙兼濟想著林福歲數已大,高夫人也不是閨閣女子。便與妻子高夫人一同見林福。

趙兼濟在自己平常起居的住處林暉堂見自己。而且夫人在旁,與兒子調笑不止,林福進來叩頭時,趙兼濟還在與兒子說笑話。

林福暗暗佩服起自己家的姑娘來。她小小年紀,怎麼就知道趙兼濟不願意管這種事,還告訴自己,如果頭一次見不到趙兼濟,那就打著林如海遺書的旗號來。還說,如果頭一次就見了,那就用第一套說詞,如果頭一次不見,那就用第二套說詞。

看來姑娘雖然年幼,但精明不下成人,等將來長大了,前途未可限量,自己跟著這主人,有盼頭。

一邊想著,一邊說道:「林府管家林福代我家姑娘林黛玉給大人請安。給夫人請安。」

趙兼濟正逗弄寶兒。忽聽林黛玉三個字,突然愣了一下。林福不是說有林如海的遺書嗎?怎麼又說代林黛玉給自己請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感謝大家的每一個點擊,每一個收藏,每一個推薦.新書期,天天盯著屏幕上的數字,每上升一個數據,就樂得像傻瓜似的,每掉一個數據,就搖頭歎氣,和瘋了似的.明知要淡定,可偏淡定不下來.想自己平時看修身的書看了一大堆.卻全無用處.忽想起蘇軾的一個笑話來.說蘇東坡有一天參禪,忽有了了悟.他便寫了一首詩.其中二句便是: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他自鳴得意,讓家僕送給金山寺佛印和尚看.佛印看了一眼,揮毫寫道:放屁.讓家僕帶了回去.蘇軾看完大怒,氣沖沖坐船來尋佛印,誰知佛印早等到在岸邊.蘇軾氣憤憤問佛印.我這首詩哪不好.你說放屁.

佛印大笑道:『你不是說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嗎?如何一個屁就把你打過江來了.

蘇軾聽了,也跟著大笑起來.看起來好多事知易而行難.

像我明知功利之心不可有,可功利之心揮之不去.總盼著一朝之間,我的文就紅起來.在此跪求大家支持幫忙.想一想,你們隨手點擊一下,就讓我快樂到抽風.怎麼樣,有沒有上帝的感覺.主啊!幫幫你的僕人吧!

點名簿 2016-5-10 01:09

爭家產 第十六章:遊說趙兼濟

趙兼濟正逗弄寶兒。忽聽林黛玉三個字,突然愣了一下。林福不是說有林如海的遺書嗎?怎麼又說代林黛玉給自己請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福叩完頭,環顧一下左右道:「老爺,請稟退左右。」趙兼濟朝左右揮一下手,眾侍婢忙退下去。林福看了看高夫人和寶兒,趙兼濟微微不悅,哼了一聲。林福忙低了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他向上舉起道:「趙大人,這是我家姑娘寫的信。請大人過目。」

「不是林大人的遺書,為何變成你家姑娘的書信了?」趙兼濟的語氣裡十分不悅。他堂堂二江總督,竟讓一個奴才給耍了。

林福慌忙叩頭道:「趙大人,是奴才說話沒說清,因我家老爺突然去世,有些話沒交待清,我家姑娘把我家老爺的遺命寫出來。讓我交給大人。」沒等他說完,高夫人在旁不高興了,這位林姑娘好不曉事,竟敢這樣做大。她忍不住在旁冷哼了一聲。

趙兼濟心裡也不痛快,但礙於面子,他不能讓人說出人走茶涼的話來。只耐著性子接過書信。展開觀看。

這書信一入目,趙兼濟就一愣,原來,這封信的筆體竟十分豪放灑脫。他心裡暗道:「想不到一個女孩子,竟能寫出男人的字體來。

高夫人的嘴卻微微一撇。在她看來,一個閨閣幼女,卻寫信給一個從沒謀面的男子,這便是不知禮儀。,可見不是賢良一類的。

趙兼濟拿起信來觀看,卻見這信上只有區區一行字:「林氏孤女黛玉給二江總督趙伯伯請安。」他把信翻過來倒過去看了二遍。全篇再無另外一個字了。林福這時在下面又叩頭道:「大人,我家姑娘說,因她想說的事太複雜,所以不在信上寫了。讓我代為轉述。」

趙兼濟隨手把信扣到茶几上。他心裡冷笑:「這黛玉好不曉事,既寫了信,又只寫一行字。當他是什麼人,他是二江總督。不是隨便什麼張三李四。」

此時對黛玉十分反感。若不是礙於她是林如海的遺孤,他都能把林福趕出去。

高夫人這時惱了,她見林福低著頭,藉著給寶兒擦臉,湊到寶兒耳邊,輕聲說道道:「寶兒,讓父親陪你去院子裡玩好不好。」

寶兒聽說到院子裡玩,他趕緊抱著趙兼濟脖子叫道:「父親,陪我玩。陪我玩。」

趙兼濟下意識端起茶水,就想送客。

林福抬起頭說道:「大人,我家姑娘說,她還年幼,未免有處事不妥之處,但大人家與我家某些地方有相像之處,所以,就算是看別人家的一個故事,來解自己的憂悶好了。」趙兼濟聽了這番話,突然心裡一動。好個厲害的林黛玉。竟算到這一層了不成。原來,這趙兼濟一直有個心病,他雖位高權重,但並無至親兄弟,而妻子高夫人也家境一般,娘家既無人在朝為官,也無人在外經商,只有一個哥哥曾是個翰林,但二年前也病故了。況且高夫人是個詩書人家出來的大小姐,平日只知吟風弄月,對外面的事根本不太懂。而他趙兼濟今年六十二了,孔子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他現在身體就不太好。若有一天,突然得重病撒手西去。自己的兒子寶兒該由誰來保護呢。

這諾大一份傢俬,交到妻子之手,妻子哪是個守業的人.只怕那點家業都會被別人騙光.有些托付幾個人。可那那托付之人若起了貪念,自己的兒子怕就是林黛玉第二.不!還趕不上人家林黛玉呢,好歹林黛玉還有親外祖母護著.可妻兒讓誰保護呢.想著自己原先想托付的那幾個下屬,雖本人還行,可聽說有個官員的妻子也是個狠辣的.還有的官員和妻子都行,可他們的兒子都多,而且很有二個不成才的.將來妻兒若托付不當.只怕他們會慢慢地騙了妻兒了財產.還只怕兒子性命都危險啊。

這份隱憂,他從沒與人說過,想不到,今日竟讓黛玉給一語道破了。

他哪知道,林黛玉上一世生活在科技昌明的年代。那電視,那電影上成天播著法理案件。黛玉上一世耳聞目染,不說成了半個專家,可對他這老父幼子的人的心理,也琢磨個八九不離十。

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淡淡說道:「這句話真是你家姑娘說的。」

「是。是姑娘說的。」

趙兼濟忽想起什麼,探身問道:「林福,我聽說你家老爺突然病故。賈家把所有家奴都賣了。你落到了什麼人之手。。」趙兼濟說到這,他的口氣十分嚴厲了。

賈林二家的事,鬧得不可開交。揚州城幾乎無人不曉了。這管家卻神秘露面,莫非說,這管家被林家的人暗中買去了?又或什麼人買了林福,想從中漁利?他們都想借林黛玉的名義,賺取最大的好處?一想到這,趙兼濟眼中突然射出一點寒光來。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太小瞧他二江總督了。

林福能當上林府的管家,那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活絡。知道這件事不說清楚,趙總督就會以為姑娘讓人當槍使了。下面的事便不好往下說了。他趕緊叩頭說道:「林福不敢瞞趙老爺,賈鏈得了林家財產後,便要把我遠賣他鄉,是姑娘救我出來。」

「你家姑娘救你出來?」趙兼濟疑惑地問。

林福便把黛玉怎麼在父死後暈了過去。後來聽說他被賣,怎麼喬裝改扮,怎麼樣救他出來事說了一遍。

趙兼濟聞言十分驚訝,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竟喬裝打扮,到人市救了自己的管家。這可能嗎?又想起以前林家並沒爭奪家財,可管家前天才被買出來。就發生一爭家產的事,難道說,此事背後也有林黛玉的影子?這也太駭人了吧?不太可能!

是不是背後受了誰的指使?他心裡疑慮重重。但神色卻淡淡的。

寶兒此時有些不耐煩,他扭著身子:「父親,出去玩,出去玩!」

趙兼濟忙拍著寶兒的後背。「寶兒,別鬧。一會父親領你出門玩耍。」

寶兒還鬧個不停。趙兼濟把寶兒遞給了高夫人。寶兒大哭起來。高夫人有些不滿,心說一個奴才而已,三言二語打發了就是了,至於和他聊這麼長時間。她不滿地抱著寶兒離開了。這時林福已開始述說黛玉話。

黛玉說:『趙伯伯,從我家發生的奪產一事,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大人可從國家安寧,家族興旺,死者安心,遺孤成長幾個角度,從官府出面,邀齊一些官員,制定一項保護遺孤的地方法規。今後,凡父母去世,或父死母弱者,皆可照此辦理。

即。父母所留財產的一半,由二江總督府委派官員,和遺孤本人一起,把錢存入銀莊。直至男滿十八,女滿十六歲,才可由本人簽字取出銀兩。其他人在此期間,即使有本人的簽字,也不能從銀莊取出這些銀兩。而另一半家財,可以由遺孤支配。』

趙兼濟聽著黛玉的計劃,突然心裡一動。

(備註:關於建這方面制度的事,我查了一下,古代其實也有各種保護弱勢群體的措施,如〈〈周禮〉〉就記載了六種「保息」之法:「一曰慈幼,二曰養老,三曰振窮,四曰恤貧,五曰寬疾,六曰安富」。針對不同人群進行保護。又比如說宋代。建立了體系化的國家福利,覆蓋面極廣,救濟的對象涵蓋了孤寡老人、殘疾人、乞丐、棄嬰、孤兒、貧困人口等所有無法自立的群體,提供的福利覆蓋了國民「生有所育、老有所養、病有所醫、死有所葬」等層面,可謂「從搖籃到墳墓」均有國家救濟。《宋史》說「宋之為治,一本於仁厚。凡賑貧恤患之意,視前代尤為切至」因為中國古代就有這種思想和措施,所以孤兒父母早亡,或父喪母弱,而建立一個相應的地方制度,不算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還查到,現代也個相似的案例,父母雙亡,留下的財產引起舅舅和叔叔的爭鬥.最後也是由法院介入,採取互相牽制的方法保護遺孤.即叔叔家掌握存折,但卻不能使用.孩子養在舅舅家,但舅舅每月要把孩子費用詳細列成清單,去叔叔家去取.並簽字確認.二人每月核實一遍存款數.到孩子長大後,再由舅舅叔叔根據帳目,算清剩餘.因本案中趙兼濟的孩子並無舅舅和叔叔叔,只好採取官府幫著處理的形勢.下面小說會提到,趙兼濟是借勢而為.官府介入的並不突然.)

爭家產 第十七章:敲定細節

林福見趙兼濟留神傾聽,他說道:「大人,我家姑娘還說,她提供三個建議,保證這制度能有效的貫徹下去。」

「哪三項建議?」趙兼濟越發聚精會神。因為他知道,就算官府介入,制定什麼方法保護遺孤,但若孤兒弱小,還怕為有心人利用。甚至有可能被某些官員給侵佔。林黛玉能有什麼辦法保證貫徹下去呢。

林福笑道:「我家姑娘說,這其實就是個互相牽制的法子。這法子便是官府介入,銀莊簽約。鄉老監督。

比如,某人臨終前,可以申請官府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員介入,由銀行和遺孤本人簽約。當簽約之時,邀齊本地鄉老為證。遺孤所存銀兩為定期無息存款。若不到期銀莊不得為任何人,包括本人也不得提取銀兩。若銀莊違約,要雙倍賠償。此約定,官府留存一份,銀莊一份,本人一份。當地鄉老一份。若發現銀莊提前為任何人支取了這部分銀兩。銀莊賠償的銀兩由舉報人和官府平分。有利益跟著,則大家勢必都留心這件事。而銀莊為避免損失,也不會貿然為人支取這部份銀兩。同時,做這件事時,遺孤要支付一定份額的才續費,比如百分之一的手續費。這部分費用由官府和鄉老平分。官府和鄉老不白做這件事,大家才能有動力。而對銀行來說,這部分銀兩幾年不動,可為銀莊帶來巨大的收益。也是很合算的買賣。所以大家都巴不得天天有這件事才好呢。」

林福說到這,趙兼濟眼神一亮。林黛玉想得好周全啊。如此幾方牽制,都有利益。定能保障遺孤的利益不受大的損失了。(

他看了看林福,想了想問道:「你家姑娘為什麼說要存一半的家產,而不是全部的家產呢。她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設計這個存一半家產的主意呢。」林福忙在旁笑道:「大人,我家姑娘說,這個主意既為自己,也為別人。首先,從她自己來說,賈林二家吵成一團,一個是父族,一個是母族,便分些好處,也是應該的。另外,她以後還要在舅家長大,既舅家受庇佑,便當為人分憂。舅家若無大難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她只想存一半的家產。

姑娘又說,若對以後的許多遺孤來說,將來只怕還要依靠別人生存,若不分些好處與別人,誰肯白白出力照顧這些遺孤。」

趙兼濟聽到這,暗道,如果這件事真是林黛想的,那這女孩也太攻於心計了。她可是才十二三歲啊。。

正想著,林福又說道:「趙大人,我家姑娘還說,我家老爺生前是二淮鹽運使,二淮的鹽稅佔盡天下賦稅的四分之一,所以,這個位置朝野重視。而他死後家裡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不久就會天下知聞,天下官員百姓的眼睛都盯著大人。若大人能幫我家姑娘渡過這一關,全天下的人都會頌揚大人的公正廉潔之名。若其不然,賈府得了好處,難免讓林府怨恨,林府得了好處,難免讓賈府生仇。說不定還會對方傳出謠言,說趙大人受了哪方的好處。想大人清正一生,何必為那些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的名聲。倒不如公公正正,那二家倒也無話可說。」趙兼濟聽著林福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好個林黛玉,每一步都算計到家了。但有一事,他還是不解,他問道「這樣一來,林家的家產數目天下皆知。是否有些不妥呢。」

林福笑道:「這個我家姑娘早想過了,她說,現在朝廷律法,並無規定當官的人家不准經商和置地產。除了俸祿外,每年就算有二三十萬兩的進項,料也不算什麼。林家四代列侯,經營百年,況人丁又少,有幾百萬的家產,可算是極其正常了。漫說林家,就算普通一個官員,經營幾十年,若田產豐厚,又有買賣鋪子,家中人口又小,有幾百萬兩家產又算什麼呢。」趙兼濟聽到這,心裡一動。林黛玉這是在說自己的事嗎?自己也算個清官,但家中也有幾百萬兩的家產。可以前一直沒想到置些買賣和田地。看來以後該多置業產業。就算是個幌子也好。他越想到這,越發覺得這林黛玉幾乎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甚至連他的擔憂都想到了。這件事讓他既喜且憂。喜的是若制定了這個方法,以後臨死前,把寶兒的錢存起來。可保證寶兒長大後,能掌握這些家產,可憂的是,林黛玉這樣的女孩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吧?若是根本不是她的主意。她被人利用了。跑來這裡說這番話。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用意。想到這,便有些遲疑。可反過來一想,又覺得現在想不插手也不太可能。

這賈林二家的案子,還真如林黛玉所說,不久就會天下知聞,自己原先並不想插手這個案子,但現在看來,以林黛玉的聰明,勢必不容自己置身事外。如要插手,如何處置,也關乎到自己的官聲。這件事雖不太,但處置不好,易授人以口實啊。

自己原不怕賈林二家,雖說賈林二家一個是國公府,一個與東平王有點聯繫。但四王八公,名義上很大,可其實,早成了空殼子。他是皇上寵臣,自然知道,皇上對這些先王的老臣,那是慢慢的疏遠,逐漸將這幾家擠出了朝堂。這其中,除了鎮國公府,理國公府因和當今皇上關係較近,還算興旺。其它已都開始沒落,不過仗著舊日的一聲聲威,勉強維持著一些體面。自己原不想管這閒事。但現在這事已不是閒事了。已關係到自己的官聲,如何能不精心算計一番。

想到關係到自己的官聲,趙兼濟又看了一眼管家林福,再次感到不放心。他宦海幾十年,對任何異常的事,都有一份超乎尋常的小心和謹慎,也因著這種謹慎,他得以幾十年間,沒有過太大的風浪。這林家遺產一案,若一個處置不好。會不會有政敵從中掀起風浪。他越想越多。甚至想到,林黛玉剛才的話中,那句為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名聲一事,會不會有威脅的意思。

她只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背後有什麼勢力存在?

寫這一段時,查了半天書,三天憋出二字來,憋得臉通紅.但讓行家看了,也難免漏洞百出.大家權當一個寫小說的在那裡閉門造車發臆症好了.這段寫得爛,本不好意思再要各種收藏推薦.但現在太窮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大家幫忙.幫忙幫忙.我拱手.我鞠躬.我叩頭.我在泥裡打滾.我跳江,我離開地球了.哈哈.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幫我一把吧.

爭家產 第十八章:趙兼濟去林府(一)

想到關係到自己的官聲,趙兼濟又看了一眼管家林福,再次感到不放心。他宦海幾十年,對任何異常的事,都有一份超乎尋常的小心和謹慎,也因著這種謹慎,他得以幾十年間,沒有過太大的風浪。這林家遺產一案,若一個處置不好。會不會有政敵從中掀起風浪。他越想越多。甚至想到,林黛玉剛才的話中,那句為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名聲一事,會不會有威脅的意思。

她只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背後有什麼勢力存在?

越想頭緒越多。他站起來,習慣性的踱步,忽發現,林福還跪在地上。他輕輕說道:「起來吧。」

林福起身站起,可跪時間長了,他歲數又大,雙腿發麻,險些摔倒。趙兼濟在旁扶了他一把。

林福受寵若驚。

趙兼濟和顏悅色對林福說道:『回去對你家姑娘說,我明日一早就去林府。我要親見他一面,再做定奪。」

林福答應著退了下去。趙兼濟覺得此事大為蹊蹺。馬上派人跟上管家。同時派人細查,昨日人市之中,到底是誰買了管家林福,以及林福最近的行蹤如何。趕緊查明一併報上來。

這二江總督府是二江地區最大的衙門了。總督的命令一下。馬上被認真貫徹執行。不到二個時辰,各路人馬紛紛回報,說管家林福回去後,便去了林府附近的一條街,林黛玉的小丫頭雪雁出來買東西。二人碰了一面後。就匆匆離開了。林福和二個婆子現在藏身在一個小客棧裡。白天都不出來。過了一會,又,有人回報。說昨天有一個又黑又胖的川地少年買走了管家林福及二位婆子。那買走管家的黑胖少年,川地口音。據說從林府家不遠處雇個轎子後,到了人市後,就去了一個客棧。從客棧出來,又坐轎子到林府附近。之後就再也沒發現這黑胖少年的影子。等她走後,管家林福就去了林如江的家。再然後,林如江就去了林府大鬧。」

趙兼濟聽完稟報,暗暗驚訝。這黑胖的少年就是林福所說的喬裝改扮的林黛玉嗎?那管家林福從這出去,馬上和林黛玉的丫頭雪雁見面。這件事難不成真是林黛玉謀劃?林福去林如江處,分明是扇動他奪產。這也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想出來的?但若這黑胖少年真是林黛玉,那背後有人指使的可能性便不存在。因為此人若有這個手段,也不會讓林黛玉一個侯門小姐去人市買人。

他想了一陣,又不放心,便派二個心腹去那客棧再探情況。過了一會。心腹回報說,他二人貼在二個婆子的屋子隔壁偷聽。果聽到二個婆子談話。說她家姑娘定計奪產,也不知結果怎樣?

趙兼濟奇道:這事難道真是林黛玉做的?記得林如海生前,偶然一次機會和他說過,他女兒黛玉十分聰明。也許是個早慧的?古代甘羅十二歲拜相。林黛玉或許也是那早慧的甘羅?她小小年紀,其計謀之深,便是他這個官場老人,也感到手段非常。最讓人感到老辣的是,這林黛玉竟想到把她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綁到一起。要知道,自己雖貴為二江總督,但今年他已六十二歲,高夫人又是個讀死書的。平時雖愛賣弄是書香門第,也能說出幾句前人詩詞來。可論到處理外面的事,那是差得太多了。自己真要死了。只怕寶兒的境地,還趕不上人家林黛玉呢。他正想得認真,高夫人抱著寶兒進來了。高夫人見趙兼濟眉頭鎖著,似在思考什麼大事,她輕輕問道:「老爺,這林黛玉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老爺何必因她的事發愁。」趙兼濟搖了搖頭:「夫人,你哪知此女的高明呢。」趙兼濟把自己探聽來的消息告訴高夫人。末了,他順嘴說道:「哎!你若有這林黛玉一半的手段。我也……」剛說一半,忽發現夫人很不高興,老夫少妻,他一向讓著這位小妻子的。所以便不再說了。高夫人不滿的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就扇動父族和母族爭鬥,她暗中奪產,可見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總是貞靜賢德為主,這般手段,妾身倒不想有。」說完,報著寶兒又走了。

趙兼濟在背後暗暗搖了搖頭。

且說黛玉看完管家的信,把信燒了。她暗暗琢磨。趙兼濟只說來林府,並沒答應什麼,還說要親自看看自己。這趙兼濟是何意?想著管家林福信中所說的趙兼濟的問話。她得出個結論,大概趙兼濟生疑了。一般當官當到他這份上的,大概都有點多疑。總懷疑背後有政敵想搞什麼陰謀。壞了,他若懷疑什麼,會不會不肯出手。那自己的謀劃豈不要落空。

想了一會,又想到,趙兼濟既然肯來,總還是好事。最起碼不是全無希望。

既如此,明日她便不能再裝暈了,見到趙兼濟,再見機行事吧。第二天一早,雪雁便稟明賈鏈。姑娘醒過來了。賈鏈鬆了一口氣,去看黛玉時,見黛玉雖行動時還有些喘,但氣色尚可。他便把昨日的事大致講了一遍,重點強調林家想奪家產,讓林家養大黛玉。他告訴黛玉,一會他會請林如江和張大人來,要黛玉務必說林家的遺書是假。」

黛玉一邊梳頭,一邊微微笑道:「鏈二哥,我知誰是對我好的,誰是想利用我奪家產的。遺書的事,你就放心吧。」

賈鏈聽黛玉的話,放下心來。派人馬上去請張大人及林如江過府來議事。

哪知張大人和林如江還沒到,外面有人稟報:「稟二爺,二江總督趙大人,巡撫吳大人,及揚州好幾處官員都來了。就在門外等候。」

賈鏈大吃一驚。何以突然來了這麼多官員!而且來的還都是手握重權的人物。這二江總督趙兼濟,是十五個封疆大吏之一。在皇上面前十分得寵。賈府在人家面前,也得萬分小心。

難道說林如江這老東西這麼有能量,竟請來了這麼重要的人物為他說話!賈鏈越想越心驚,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急忙小跑著迎出府外。

爭家產 第十九章:趙兼濟去林府(二)

賈鏈越想越心驚,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急忙小跑著迎出府外。

到了林府大門外,賈鏈見門外站了四位官員,前三位都著緋色。只有一位著青色。最前面的那位,鬚髮皆白。但臉色十分紅潤。前繡錦雞圖案。定是總督趙兼濟了。他左面一人,五十多歲,也繡著錦雞圖案。是從二品的吳巡撫了。賈鏈不及細看那二邊,忙過來一躬到地:「學生賈鏈參見各位大人。」

趙兼濟和吳巡撫只是點了一下頭,順口說道;「免禮」便昂然而入了。賈鏈只得追到前面引路。不多時,來到林府的宴客廳。

趙兼濟等剛剛坐室,張懷仁和林如江也來了。

這二人見趙兼濟等幾位大員到此,都十分驚訝。那林如江看了賈鏈一眼,心道:「不意賈府竟然如此交遊廣。竟找了這麼多的官員來替他說項。」他微微有些後悔。

賈鏈也看著林如江,心說一會若趙兼濟替林如江說話,我該怎麼回答。賈府惹不起這些人啊。可要是退步,又是什麼為界限呢?

我若推說做不了主大概不行。這趙兼濟要是惱了,對整個賈府也十分不利。張懷仁見了趙兼濟,一邊行禮一邊望賈鏈,心說此人是你找的,還是林家找的。偏生賈鏈這時正想心事,沒看到張懷仁的表情。張懷仁心裡不安。若林如江有這樣的勢力,自己該怎麼辦?到底還要不要幫著賈府。

不說眾人各懷心腹事。

且說趙兼濟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宴客廳。忽想起以前和林如海相交的情景,以前的林府宴客廳外表看並不奢華,但格調高雅,每一件東西都不是凡品。不說各種名家手跡,各種有典故的擺設珍玩,便是很普通的小件物品也無不精美無雙。記得當時自己與林如海對坐喝茶,他拿出那個煎水的商象,其石材便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珍品。那商象外表墨玉色,在冬天時握之,溫熱暖手,夏天握之卻涼爽宜人。煎出來的水有一種淡淡的香氣。當真是千金不換的寶物。而今,看著這空空的宴各廳,當初喝茶閒談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卻已是人亡樓空,想人這一生,就算有功名富貴,有萬貫家財,可誰又抵得過命運無常。想到這,為兒子作打算的心更強烈些。只是,到底實施到哪一步,還得等自己看過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再說。他居中落了座。吳巡撫和揚州府尹等官員各坐二旁。

這時,見林如江和賈鏈小心翼翼地站著看著自己,他拈著鬍鬚,淡淡說道:「老夫為官幾十年,從沒想到,竟有人把揭貼貼到了老夫家的牆上。」說完,身邊一僕從趕緊從懷裡取出一份揭貼。趙兼濟說道:「把揭貼遞給林如江和賈鏈觀看。」僕人趕緊把揭貼遞給二人。因林如江輩份高,先遞與他。賈鏈心裡著急,探過頭也看個大概。這一看不打緊,二人都嚇了一跳。原來竟是二家爭產的事。而且言下之意,多有指責賈府的意思。林如江看完,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任何人看了這揭貼,只怕都會懷疑是自己幹的。而他久居官場,知道這誤會對自己可太不利了。要知道,自己爭產可以,但爭產也有爭產的規則。不能胡亂做。比如,這把揭貼貼以二江總督家的牆上,那是官場大忌。

他正膽戰心驚,想說什麼分辯。吳巡撫和幾它幾位大人也各自拿出一份揭貼來。原來不但二江總督牆上有人貼揭貼,便是其它幾位也有人貼。

林如江這回嚇壞了,這件事搞得太大了。只怕要早已惹怒這幾位大人。否則也不會連袂來此。想到這,他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幾位大人,這寫揭貼的人想同時抹黑林家與賈家。此人居心險惡,雖不知他用意為何,但就現在,已搞揚州人心大亂。定要查清此人,按律嚴懲。」

林如江這一表態,那意思是這事絕不是我做的。他同時還把自己和賈府同時置在受害者的角度。意思是有人借賈林二家的事,居心不良,想起引大的風波。

賈鏈此時聽林如江講完,他淡淡說道:「幾位大人,我看確是有人想藉著百姓之口,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望幾位大人嚴查。」

賈鏈這是落井下石,指斥林如江是背後的主謀了。林如江氣得咬牙切齒。

剛想回二句狠的。卻聽趙兼濟淡淡地說了一句:「夠了。」

臉上表情十分不耐。卻是不想聽二人再說下去了。

趙兼濟久居高位,早就不怒自威,何況如今帶著幾分不滿,凜凜威嚴中帶著幾分煞氣,嚇得林如江和賈鏈俱都神色大變。二人額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來,卻又誰也不敢擦。只躬身侍侯著。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須知趙兼濟可是皇上寵臣。便算是四王八公親到,也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趙兼濟冷冷說道:「我與林大人,既是同僚,又是朋友。如今,他屍骨未寒,他的遺孤就要面對父族母族的冰冷爭鬥。你們讓她一個閨閣幼女如何不難過悲傷。我聽說,林大人的女兒黛玉前些日子一直昏迷,昨個兒剛好。看到你們大打出手,又暈過去了?」

聽趙兼濟提起黛玉,賈鏈忙說道:「趙大人,表妹今天一早剛剛醒了過來。」

趙兼濟想了想說道:「我與他父一場朋友,如今事情演變成這樣,我十分擔心黛玉的身體。想親去看看。不知可否。」

賈鏈心裡一動,忙笑道:「大人,黛玉今天早上已行動如常,不如我讓他出來拜見大人。」

趙兼濟聽了關切地問道:「她真的行動如常了嗎?」

「確是行動如常了。」

「那好,讓人用小轎抬過來。我與幾位大人還有要事要親問她。」

賈鏈忙出來。吩咐興兒讓人備了一頂小轎去接姑娘。興兒剛要走。賈鏈又湊近興兒,低聲交待二句。興兒答應著趕緊離開。到了二門讓婆子通報。他便在門外等候。不多時,黛玉率雪雁和二個婆子出來。興兒忙上前行禮,並低聲說道:「姑娘,二爺讓我告訴姑娘,不要忘了他早上說的話。」

黛玉心裡一陣冷笑。臉上卻不顯。只默默點了點頭。上了小轎。

再往前走不太遠,就到了宴客廳了。

點名簿 2016-5-10 01:09

爭家產 第二十章:趙兼濟去林府(三)

再往前走不太遠,就到了宴客廳了。黛玉扶著雪雁的手下了轎。順著宴客廳外石質台階慢慢走上來。

如今正是九月中旬,今天又是個大晴天,天空碧藍如洗。宴客廳外,幾株不知名的花開得正繁盛無比。黛玉掃了那燦若錦霞的花樹一眼,心說道:「看這花開得這樣好。沒理由我的事不順利。」定了定神,臉上反堆上悲傷哀戚的神色走了進去。

到了宴客廳裡。一眼看見林如江和賈鏈,她朝二人點點頭,然後看向居中而坐的趙兼濟,見此人六十多歲左右,鬚髮皆白。但面色紅潤,身體筆直,尤其是一雙眼睛,眼窩深陷,眼睛如同深潭水,只波光一掠時,精光閃過。隨即便如常人。黛玉知道,這人一定是深藏不露之人。她深深拜倒:「拜見各位大人。」

趙兼濟從林黛玉進了宴客廳,就細心觀察她。見她體貌甚美,動如揚柳。卻並不是傳說中的病西施樣子。她雖面色悲傷,但並不是陷入悲傷中不能自拔。身體雖瘦弱,但雙眼十分晶亮有神。尤其進得廳來,用目一掃他和吳巡撫幾人時,那眼光沉穩自然,沒有半點害怕惶恐之態。雖深深拜倒,但好像只做一項禮議上上該做的事情,視他們這些封疆大吏卻如平常人一般。這一點太難得了。自己多年來形成的官威,慢說象黛玉這樣的閨閣幼女,便是手下三四品大員也經常抖衣而顫。哪及黛玉這般冷靜。他哪知黛玉正費神裝相呢。一邊裝相一邊心裡嘀咕:咳…….那個山崩於面前不動色是不是就是我這個樣子。那修身書上說,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呵呵,那不是沒心沒肺,沒眼睛沒鼻子沒舌頭,成無相大師了。呵呵。凡人有眼有心有目有耳,誰不樂意聽好的,看好的,吃好的,想好事。怎麼能不為外物所動。便如現在這個趙兼濟,表面上一派威嚴,其實內心有幾分真為自己打算。為他兒子寶兒打算的成份大概佔了八九層。做偏做出一份體貼關懷的樣來。這就是人之本性。這也可以理解。就是我林黛玉,外表裝成一付冷靜樣,誰知心裡慌得很呢。我的幾百萬兩家產啊。阿彌駝佛保佑我。讓我爭回來。

黛玉心裡嘀咕著,可外表卻很自然,因她覺得,便算總統來了,其實也不過就是凡世俗人。對方可能智慧超凡,但在做為人這一點上,大家都差不多。那克林頓還搞個萊溫斯基呢。人性如此。

黛玉既不覺得誰高貴,也沒覺得照誰低下,她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讓趙兼濟把昨日的疑慮消了不少。一個人的衣服,首飾,居室,甚至說的話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這氣度不能假。而且裝都裝不出來。

黛玉不知,自己一進來,就讓趙兼濟喝彩了。要是知道趙兼濟的想法,她這人平常有點得瑟,只怕晚上沒人時,就會得瑟得自己拍掌大笑了。

趙兼濟示意讓人搬來把椅子,他親切地讓黛玉坐下。黛玉連忙謙讓。趙兼濟說道:「黛玉,你病體未癒。不必站著回話。」

黛玉躬身回道:「回趙大人,雖是大人愛惜。但禮不可廢,小女還是站著好了。」說完,瞟了林如江和賈鏈一眼。

趙兼濟微微一笑。這黛玉還是個知禮的。這大概是因她叔父和表哥在此,讓她坐著,卻讓這二位站著的緣故。

他笑著讓人再搬二把椅子來,讓三人一齊坐下。林如江和賈鏈謝恩落座。二人心道,自己算沾了黛玉的光了。二人也不敢坐實,坐了半個屁股。身體向前欠著。十分恭謹。

黛玉這回謝過趙兼濟,態度優雅地坐下來。而且,絕對是坐的整張椅子。就這一坐,便讓趙兼濟對黛玉又刮目相看一把。此女膽量不小。他其實不知道,黛玉根本就不知道在上官面前還有什麼講究。其它官員早被黛玉的美貌所折,只覺得她無論聲音還是行動端坐,都美到極致,根本就沒注意到黛玉坐姿的問題。

趙兼濟這時歎了口氣,對黛玉說道:「黛玉,我與你父一直既是同僚,也是朋友。他英年早逝。我也悲傷欲絕,聽說你近幾日病臥在床。我與其它幾位叔伯都十分掛念,特意前來看望你。」

黛玉忙站起來。眼圈微紅道;「多謝各位叔伯們關心愛護。」這回稱呼都改了。無形中關係拉近了許多。

趙兼濟雖覺得黛玉不俗,但他平生謹慎,這時還想探黛玉到底水平如何。揚州這轟轟烈烈的案子,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還是幕後另有人主使。再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他忽棄了今天這件案子不說,只和藹可親的和黛玉說些家常的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個慈愛的老人不忍讓孤女傷心,先說些家常一樣。

聊了幾句後。趙兼濟笑著說道:「黛玉,聽說你平時很愛寫些詩文。不知都寫了什麼詩。可否讓我們幾位叔伯聽聽。」

黛玉心裡一動。這位趙兼濟老爺把自己召來,絕不會只聊天這麼簡單。

他要看自己的詩作是何意?微一琢磨。已明白趙兼濟的想法。古人常說,詩言志。

不同的詩人,寫的詩風格絕不相同。李白的詩飄逸如仙,杜甫的詩便寫實如史。

而柳詠詞,只合二八少女,手執紅牙檀板,淺吟低唱,揚柳岸曉風殘月。蘇軾的詞,便當關西大漢,持銅琵琶,鐵綽板,高唱大江東去。這詩詞最是表達人心性志向胸懷的東西。

趙兼濟昨天要見自己再做定奪,而今天又問自己的詩作。他是不是想清除心裡的懷疑。看是不是有人暗中策劃此事?自己一定要打消他的懷疑。只要打消他的懷疑。自己與他利益相同,他一定會借此事幫助自己。

只是,拿哪首首詩才好呢。,想紅樓夢中,早過唐宋時期,那時節的詩句自己是偷不成了。紅樓裡的詩自己還記得,只是她卻不想拿出來。在原作裡,林黛玉的詩清冷如玉,但卻是脆弱易折。絕不像謀劃奪產的林黛玉。自己一定要表現得成熟大氣。絕不能讓趙兼濟小看了。

爭家產 二十一章:趙兼濟去林府(四)

這念頭一閃而過。她突然想到了上一世看過的毛//澤//東的一首詠梅詩詞。

她微笑著說道:「小女詩詞上並不擅長,只前段期間,看到梅花開得正好,便手癢塗鴉。做了一首梅花詞。趙伯伯要聽,我便讀給趙伯伯聽。『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毛//澤//東這首詞原是把陸游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開頭二句「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詞的起句就以健筆凌雲之勢,表現出了與陸游明顯的不同的胸襟與氣魄。「風雨」、「飛雪」點出了四季的變化,時間的更替,「春歸」、「春到」著眼於事物的運動,既給全篇造成了一種時間的流動感,又為下邊寫雪中之梅作了飽歷滄桑的準備,詞句挺拔,氣勢昂揚。

接下來「已是懸崖百丈冰」一句,描繪出寒冬中梅花嚴酷的生存環境。但就在逼人的環境和險惡的氛圍中,竟然「猶有花枝俏」。「懸崖」表明環境是如此險峻,「百丈冰」顯示出寒威如此酷烈,而梅花就在這冰凝百丈、絕壁懸崖上俏麗地開放著,一個「俏」字,不僅描畫出梅花的艷麗形態,更兀現了梅花傲岸挺拔、花中豪傑的精神氣質。表明梅花堅冰不能損其骨,飛雪不能掩其俏,險境不能摧其志,這和陸游筆下「寂寞開無主」、「黃昏獨自愁」的梅花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後,毛//澤//東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作結,將詞的境界推向更高一層。春天來臨了,人間充滿了柔和溫暖的氣息,懸崖上終於山花爛漫,一片絢麗。梅花迎來了燦爛的春天。此時,原來一枝獨秀,傲然挺拔的梅花,沒有絲毫的妒意,卻很欣慰安祥地隱於爛漫的春色之中。「叢中笑」三字,以傳神之筆寫出了梅花與山花共享春光的喜悅,特別是「笑」字,寫出了梅花的神韻--既謙遜脫俗、又豁達大度的精神風采,極大昇華了詞的藝術境界。在陸游的原詞中,梅花是遭「群芳妒」的,與眾花是對立的,且以「香如故」自命清高,表現了他孤芳自賞、離群索居的情緒。毛//澤//東//詞的結尾,突出梅花「叢中笑」的風度。(以上詩詞評論摘自網絡)

這首詞,與其是寫梅花,不如說是寫人。是在自喻。黛玉父親新喪,而父母二族卻又為爭家產鬧得不可開交。那情況,便如那梅花,開在百丈冰川之上。而梅花卻並不沒因此零落,因此摧折。而是更加堅強,更加艷麗。到最後,那一個笑字。更是使她顯得如梅花一般具有明媚開朗至剛無慾的品格。

只一首小詩,讓趙兼濟和所有人都愣住了。賈鏈也愣了。他原先也素知自己這個表妹是有詩才的。而且也知道她的詩才便與當世許多名家比也毫不遜色。只是,他從不知道,自己這位表妹的詩能如此大氣磅礡。這真的是表妹的詩嗎?

趙兼濟的訝然之情比賈鏈更甚。因此從小首小詩,他看出,這首詩背後的境界來。能寫出這首詩的人,其心胸的高遠,已非常人可比。便算是縱橫沙場的將軍猛士,便算是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員大吏也未必寫出這樣的詩來。而現在,寫這首詩的,只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而且,在是自己突然詢問,根本沒做準備的情況下,就拿出來的詩。他看罷詩,不動聲色的看了林黛玉一眼,林黛玉默默無語地回視著他。黛玉心裡快得瑟瘋了。什麼叫文章本現成,妙手偷得之。想當初在大學,為在一次辯論賽上顯學問,她下死力氣拚命k詩詞。當初同寢室的朋友們還一付睥睨的眼神。覺得她現上轎現扎眼朵眼。可誰知她記性好。一上場就滿嘴詩詞古文,當時就震得論評老師刮目相看。那回,她憑著詩詞及自己的口才,抱著個金獎回寢室。一進屋就鼻孔朝天,高舉獎牌,唱著雄赳赳的紅歌。「向前進,向前進,今天得大獎,明天上電視!」

讓同寢室的一幫朋友臭罵一頓,說她得意得尾巴朝天了。非要砸她一頓不可。結果贏了大獎,卻請客花去好幾百。害得她下半月瞪圓了眼珠子,看誰點好菜。就上去蹭飯。

這虧得有上一世的積累。此時順手拈來,何等的貼切。毛//主//席,你是我心裡的大救星。哈哈,就憑這首詩,不信震不住你們這幫官員。

黛玉雖心裡得瑟著,可眼光卻不敢表現出來。因上一世的教訓,她此時謙虛得很,平和得很,一付咱腹有良謀,但虛懷若谷的樣子。

把個老牌官員趙兼濟給騙住了。到此時,他完全相信,讓揚州沸沸揚揚的案子,就是林黛玉自己弄出來的。這背後,既沒有他人的主謀,也沒有任何人的挑唆。因為別人根本挑唆不動她。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並且,世俗的眼光根本不能左右她的想法。她並不覺得發生這件事有什麼不妥。她覺得理所應當。這說明,她的內心十分強大。那些閨訓,那些三從四德的理論在她面前形同虛設。

他沉默了片刻,暗暗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誇了黛玉的詩二句。又問了二句別的。便讓黛玉回房了。他竟沒有一句問到黛玉家產的事。就讓黛玉回房了!

黛玉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回到閨房,心緒不寧的等待著前面的結果。因為,事情到現在,已不是她再能左右的了。

雪雁不放心,想去探探風聲。黛玉趕緊叫住她;「雪雁。從現在起,一定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二人便坐下等著。可等了近一個時辰,等得心如貓咬,竟還無消息。黛玉憤然踢掉鞋子,爬到床上:「雪雁,我乏了,睡一覺。你就在旁邊陪我,」

說完,黛玉揭起被子,躺了下去。躺下半天,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要見分曉了。她真想馬上知道結果。患得患失的慾念越來越強。身上像有無數蟲子在爬。鬧得她幾次想跳起來。錦被也被她弄得一團糟。雪雁只好頻頻給她蓋被。黛玉老實一會,又開始扭動身子。倒像讓虱子給咬著了。

想到虱子,然突然想起了張愛玲的一句話。你以為生活是一床錦被,誰知掀開來卻是滿床的虱子。

想到這,她突然愣住了。發了半天呆,突然笑了起來。張愛玲是有滄桑經歷的人,所以才能說出這樣淒然的話來。可自己的未來卻不能這樣。一切取決於自己的心境。便算生活中遇到無數的不如意,虱子爬滿床。可畢竟還有一床錦被。有了錦被,自己可以用藥滅了虱子。呵呵。財產之於自己,雖然重要,但並不等於一切。就算趙兼濟不為自己爭取來。自己也還可以另想辦法。何必把自己弄得這樣睡臥不安。管它得多少家產,反正自己盡力了。睡覺!

黛玉閉上眼,這回也沒虱子爬了,過了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雪雁推醒了她。「姑娘,姑娘,快起床。總督趙大人請姑娘再去客廳。」

爭家產 第二十二章:家產分割

過了不知多久,雪雁推醒了她。「姑娘,姑娘,快起床。總督趙大人請姑娘再去客廳。」

黛玉睜開眼,雪雁急急地把她扯起來。她迷迷糊糊之時,往她腳上套鞋。黛玉打個哈欠,笑道:「雪雁,為女子者,最忌心浮氣躁。來,慢慢穿,穿完了,咱們倆一路看景,一路去宴…..啊呀你慢點.我的腳快掉皮了.」

黛玉扶著雪雁的手出二門,興兒早迎在一旁。他向黛玉說道:「姑娘,鏈二爺說,務請姑娘在遺產分割書第二項上,選第二個小類。切記切記。

黛玉答應得痛快。興兒一溜煙的先去報信了。

黛玉和雪雁坐了小轎回到客廳。

見黛玉進門,趙兼濟咳了一聲。再次命黛玉坐好。他輕咳一聲,向黛玉正色說道:「黛玉,因你父家產的事,揭貼都貼到了揚州所有官員的牆上。整個揚州沸沸揚揚,此事,不由得官府不出面解決。因此,我和吳巡撫等官員一齊前來。為你的事做了處置。首先,你一直在舅家長大,在成人前,仍由舅父撫養,你可有意見?」

黛玉點頭同意。她現在未成年,只能在舅舅家或叔叔家生存,相較林家,她還不如選舅舅家呢。最起碼賈家雖圖她的家產,但待她還算好的。吃穿用度哪樣都比著寶玉來的。要是到林家,看林家夫婦的德行,說不定洗頭水都得用別人的.看來人家趙兼濟也知道這回事,所以直接選了讓自己去賈府了。林家那封假遺書看來根本沒起作用。

見黛玉點頭同意。趙兼濟又說道:「關於家產問題。我等因你年幼,又事關你父族母族的爭鬥,不便讓你參於其中,所以剛才並沒讓你參於其中細節的商討。我和幾個官員,稟持公心,已對你的家產做了處置。現在林家與賈家都無意見。就等你簽字畫押,此事就可成行了。你看看,這是我們幾位官員處置的細節。你看你選那一項。

說完,趙兼濟把一張紙遞給黛玉。黛玉一目一行看了一遍,和自己所說的差不離。第二項卻分成二小類。第一類,是由官府和本人共同存入,每隔一年取出一部分。留做日常用度.第一小類中,詳細寫著每一項的取出的步驟。防範極其嚴密。黛玉看了,心裡暗道:原來趙兼濟果在為兒子將來打算了。

第二小類。卻很簡單。是財產全部取出。以做日常用度。

黛玉瞟了一眼賈鏈,卻見賈鏈緊張萬分地看著她。

黛玉提起筆。在第二類上畫了一個勾。剛畫完勾,她似乎聽到賈鏈輕輕的吁了一聲。而林如江則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笨蛋。黛玉垂下眼瞼。不瞧任何人。

這時趙兼濟又對黛玉說道:「黛玉,你的家產經你叔父和表哥確認,為三百五十萬兩。說到這,看了黛玉一眼。黛玉默不作聲。心裡說道:管家林福早給七叔提供了我家財產清單,那裡面都加在一起,是四百萬兩。可現在才三百五十萬兩。想是賈鏈把有些東西賤賣或私吞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現在有些東西連清單也不全了。沒法算得那樣精細。」

見黛玉不動聲色,趙兼濟又說道:「你既選第二項。那這些財產便一半存入銀莊。另一半嘛,我和幾位官員商量了一下。林家是你父族,與你血肉相連。雖則你由舅舅家撫養,但做人不可忘本。所以,打算讓你出二十萬兩銀子,做為林氏家族子弟上學唸書的一些費用。不知你意見如何。」

黛玉心裡明白,趙兼濟剛才所做的一切,真的很照顧自己,他讓自己回房,便避免了自己牽扯其中。免得把雙方不滿,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可以超然事外,還得到了這麼多的實惠。至於給林家的銀子,她完全能理解。林家七叔折騰這麼大的動靜,必須給些銀兩來打發。否則,他心理和面子上過不去。容易激出變故來。這就好比七月十五燒紙時,都要撒些錢給外面的野鬼。中國人的思維從來就是如此,不但得的人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便是撒的人,也感到應該。中國的人劣根性裡,原就有紅眼病這一項,記得上一世,某君抽了大獎,他十分喜歡,但沒做好保密工作。所以親朋皆知。結果導致一大群人來借錢。他是應付不暇。錢借出一大堆。還被一個叔叔打了三拳。掉了二顆門牙。他大怒之下,誰也不借了。誰知竟落個吝嗇鬼的稱謂。據說,有人作個防問,問一個美國人,你羨慕富人嗎。美國人說,我不羨慕他,我活得比他瀟灑。又問日本人,日本人說,我很羨慕他,我要向他學習,將來做個富人。當問到中國人時,中國人咬牙切齒,恨恨說道,我要殺了他。這個故事雖是個笑話,但足以說明中國人的心態。二十萬兩,大概是林如江能接受的極限了。想到這,不由得微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黛玉年幼,一切全憑幾位叔伯做主。」

黛玉感激的眼神,趙兼濟完全接收到。他拈鬚而笑:「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當著我們的面,你們三人簽字畫押吧。」林如江,賈鏈和黛玉依次上前簽了字。

一切按排就緒。趙兼濟又看了看黛玉,歎了口氣說道:「黛玉,我與你父原是知交好友。不意他竟英年早逝。而你……」說到這,趙兼濟看了看林如江,又看了看賈鏈。微微搖了搖頭。眼圈都紅了。雖沒說什麼話,但在座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誰都明白他的意思了。林如江臉上一紅,賈鏈也滿臉尷尬。眾官員心頭都有些傷感。但事關賈林二家,誰也沒說話。

趙兼濟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黛玉,我已年邁,膝下只有一子,並無女兒,一直想有個女兒,若你不嫌棄。那老夫便認你做個義女,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連黛玉也微微一愣?趙兼濟何以這麼對自己好。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孤女,他這樣的舉動,原就有些開罪了賈林二府。再認自己為義女。那簡直就是公開為自己撐腰了。因為趙兼濟在皇上面前十分受寵。有了趙兼濟做靠山,便以後在賈府,也沒有人敢小覷自己.

點名簿 2016-5-10 01:10

爭家產 第二十三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連黛玉也微微一愣?趙兼濟何以這麼對自己好。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孤女,他這樣的舉動,原就有些開罪了賈林二府。再認自己為義女。那簡直就是公開為自己撐腰了。因為趙兼濟在皇上面前十分受寵。有了趙兼濟做靠山,便以後在賈府,也沒有人敢小覷自己.

黛玉有幾分激動。她跪在趙兼濟面前,說道「黛玉自父親走後,悲傷欲絕,原以為此生再也沒有父親疼愛了。可沒料到上天眷顧,讓黛玉能再得到父親的愛護。義父上在,孩兒黛玉叩首。」黛玉深深的拜了下去。

趙兼濟扶起黛玉。見黛玉長得柔弱嬌美,身量都沒長開。想她一個幼女,雖則聰明過人,但畢竟要寄人籬下。這等苦楚,豈不傷懷。又由黛玉想到自己的兒子。不禁真的傷了心。他撫摸著黛玉的頭頂,眼圈都紅了。趙兼濟的表情讓大家都有些感觸。張懷仁心道,人都說趙兼濟性情耿直,還有人說趙兼濟老奸巨滑。今日看來。倒也有幾分真性情。為著一個林氏孤女,竟肯得罪賈府林府。

那吳巡撫是個十分機警的人,見二人認了義父義女,在旁感歎道:「趙大人真大有古人之風。不但春風化雨,使大家同歸祥和。更使孤女重沐慈暉。這等慈悲心腸,真是我等楷模。」他說完,似擦了一下眼睛,心裡說道:我看出來了,這趙老頭是為自己的兒子做打算了。通過林黛玉的事,大動干戈,搬下一個成形的法規。使以後二江府內,凡是這種事還必須都照此辦理。只是他收林黛玉為義女卻又為何呢。這女子雖做得好詩,人也不凡,但也達不到讓趙兼濟主動拉擾的程度吧。

他正想著,其它人也跟著拍趙兼濟的馬屁。這林如江和賈鏈表面高興,可實際上都很尷尬。要不是他們把事情鬧成這樣。趙兼濟大概也不會出面,更不會認林黛玉做了義女。如今,趙兼濟得了美名。他們卻成了奪人財產的小人。真是早知當日,悔不當初了。

解決了黛玉的財產問題。賈鏈便要擺宴,宴請大家。趙兼濟卻說了一聲不用。率領各位官員走了。他們一走。林如江也覺得無趣。也離開了林府。

鬧哄哄的林府頓時安靜下來。賈鏈讓人送黛玉回房,他站在林府宴客廳內,想著這二天來發生的一切,彷彿如做夢一樣。原先的四百萬家產,除了他私吞的五十萬兩萬。還有三百五十萬兩。已寫信回家,言明可帶回府去。可現在,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趙兼濟率領所有揚州官員強勢出面。藉著民心大亂的說詞壓自己和林如江就範。把黛玉的財產竟給一分一二。那一半的家產賈府竟再也用不上了。想來真是可恨。可是,趙兼濟站在道義之上,他那個法規,讓誰看都是保護遺孤的。讓人沒法反駁。本還想讓黛玉出面反駁。沒成想,趙兼濟當時就甩出一句話來:「黛玉年幼,這幾年之內真的用得了那些銀兩嗎?難不成賈府真如林家所說,想吞了林家家產不成。若如此,我們幾個再商議個更好的保護黛玉家產的辦法來。」

嚇得自己再也不敢說話。唯恐惹惱趙大人,再弄個更不利自己的法規來。

那林如江當時還想拿遺書說事,讓趙兼濟也直接給駁斥了。說林如海已死,那個遺書再無法認證真假。還是拿回去收著吧。你既然說擔心黛玉的財產被賈家奪了。而今這個法規一制定。黛玉的財產便奪不去。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難不成還想再有人往皇宮大門上貼揭貼去。弄得林如江也大氣不敢喘了。

賈鏈想到這,跺了一下腳。心說道,都怪林如江蠢笨如牛,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結果驚動了趙兼濟及揚州所有官員。謾說當時自己沒機會拖時間回去回稟祖母及叔父等,就是回稟了,祖母和叔父也抵抗不了趙兼濟的權威。也只能按此辦理了。

他搖頭歎氣回到書房,急修書一封,把這件事的結果稟報回府。同時,馬上賣林府的房子。他真想回京了。這二江地,再也不想待了。

黛玉從趙兼濟等走後,她便回到自己的閨房。一插上門栓,她先把雪雁摟在了懷裡。這件事裡,若沒有小雪雁幫忙,自己能得取得成功。她摟著雪雁低聲說道:「雪雁。等姑娘成親那天,姑娘便還了你的賣身契。送你二萬兩白銀。再幫忙為你找個年輕英俊的小書生。讓我們雪雁嫁過去。」

雪雁見姑娘一進屋就興奮得小臉泛紅,眼睛晶亮,想著姑娘可算奪回家產了,她也跟著高興。忽又聽姑娘的一番許諾。羞得她小臉一紅。捂著臉跑到床邊去了。

林黛玉幸福得幾乎要跳起來。她是有錢人了。上一世就想當有錢人。這一世可算當上了。算一算啊,一百七十五萬兩白銀。放在上一世,那就是幾千萬的家產啊。想到幾千萬家產,忽想起一事來,原來古代的官員還挺廉潔啊。人家四代列侯,一代探花加鹽運使,幾輩子的錢,還沒有上一世一個局級幹部貪得多。還有啊,紅樓夢裡說,寫賈府如何奢華,一頓飯相當普通農戶一年的收入。可上一世的幹部們出去輪大盤子。動則幾萬元錢。人家四王八公,滿朝廷才幾個榮國公啊。可現在,那官員是多如牛毛啊。

想到這,突然唾棄古代經濟之不發達。哪比得上上一世gdp高啊。人家官員想貪就貪。貪多少都不影響百姓生活。每個人照樣幸福指數極高。看電視上,那幸福的笑臉啊。

呵呵,想多了。主要是太興奮了。不管上一世的事了,她已是林黛玉了。而且是有錢的林黛玉。她在這世上就有了依靠,將來在賈府待不下去。她就可以到外面買房子,自己過活。想想啊,這錢怎麼花呢.買院子買二個,一個住人,一個住馬,洗澡盆做二個,一個自己洗,一個留著養魚,吃燕窩做二碗,一碗自己吃,一碗給扔了.....別扔,還有雪雁呢,那碗給雪雁,在一個地方待煩了,自己想到哪就去哪。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或是去大理。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自己最喜歡種花了。要不去草原,騎馬的感覺也不錯…

**********

講個故事:說某些人比窮,甲說:「我窮啊,我窮得家徒四壁.」乙不樂意了,乙說

:「我窮得連家也沒有,我鋪著地,蓋著天。」丙聽二人哭窮,丙大聲說道:「我更窮了,我不但鋪著地蓋著天,連欠了一屁股債。」

丁聽到丙的說話,跺腳道:「我更窮,我不但鋪著地蓋著天,一屁股債,而且連身體都是別人的了。我賣身為奴了。」

半空中忽有一聲音幽幽傳來:「你們那叫窮嗎。哥是連身體都沒有了,哥成了一個死魂靈了。而且墳前還有人罵我。」

前幾人面面相覷半天,忽一齊感慨到,原來是此人更窮啊。

我正碼字,忽聽這些人唧唧歪歪的比窮,我一下子惱了,我嚎啕大哭:「你們瞎比什麼窮。奴家碼字碼得魂飛魄散,可連個罵聲都沒有。那誰說過,有人罵的是明星,沒人罵的是群眾演員,有人罵的叫政治家,沒有罵的是公務人員,有人罵的是作家,沒有罵的是520小說小透明。奴家就是520小說小透明啊。

我頓足捶胸,我撲倒在地,我涕淚橫流,我要收藏啊,我要推薦啊,我要點擊啊。我要啊!!!

天空中,佛語傳來,此人是真正的癡者,與佛有緣啊。來,黑屋關上幾萬年,磨練心性。不許哭,不許笑,不許看,不許聽,不許。。。。。

我呆了。腦海中反應出一行大字,原來真正的窮竟是這個樣子。此念頭一閃而過,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世界靜得出奇。天空中有幾朵白雲飄過。過了一會,連天空都消失了。一切一切的幻象都沒有了。

爭家產 第二十四章:

自己想到哪就去哪。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或是去大理。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自己最喜歡種花了。要不去草原,騎馬的感覺也不錯……

黛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裡了。嘴角掛著傻傻的笑。白白的牙齒也興高采烈的擠出來觀西洋景。雪雁在床後臉紅了一會。探頭探腦看著黛玉。見黛玉一臉的傻相。陶醉到不行的樣子。她忽想起了姑娘剛才的話。姑娘說要為自己找一個年輕英俊的書生呢。想著,她也跟著陶醉起來。

不說這主僕二人一起犯傻。單說趙兼濟回到家裡。高夫人接著回到林暉堂。高夫人親手為他脫了官服。端上一杯茶水來。趙兼濟啜了口茶,吩咐高夫人。馬上把過年期間,皇后賞下來幾盒最貴的首飾拿出來。明天一早,你親去林府,送給林黛玉。

高夫人差點愣住了。這些首飾,自己都沒捨得戴。還想哪天戴出去炫耀風光呢,可老爺卻說,全給林黛玉?莫不是老爺才去林府一趟,就看上了人家小姑娘。哎呀!早聽說林黛玉美貌。老爺難不成想納人家為妾。可人家林黛玉雖死了父親,卻還有舅父。哪能當別人家的妾?又或者老爺根本想娶平妻?

見高夫人一股子猜疑酸氣往外冒。趙兼濟氣得冷哼了一聲。這個夫人,平明只知吟風賞月,外帶看嚴自己這個老頭子。剛開始他對這種看管還有些沾沾自喜,可天天如此,那真是煩了。天下最可怕的事,莫過於遇到一個無知無識的女人,比無知無識更可怕的是有點小知小識,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比小知小識自以為是人更可怕的是小知小識卻又自以為是外加醋罈子的女人。想高夫人對管理家務,教育子女一概不在行。對外面的人心凶險更是不知道。一味的瞎吃醋。那神情還一付受傷的勁頭。覺得她如此美貌,如此賢惠,如此才情高絕,可自家丈夫卻對別的女人留情。真真讓自己又無奈又惱恨。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為兒子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以前,他也在同僚中下屬找過人選,但俱都不太如意。為人太奸滑的,他看不上,覺得不可靠。為人太方正的,他也看不上,方正的人在朝中便無法立足。只能當個清閒的職位。將來於自己的兒子沒有助力。而林黛玉的出現,讓他心裡突然一亮,何必盡選自己身邊的官員。那林黛玉就是不錯的人選。如他看得不錯,這個林黛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想一想,有美貌,有家世,有賈府,有自己這個義父,又有萬貫家財。更主要的,再加上她那聰明的大腦。將來就算嫁入公侯王府之家。也必是個掌家的媳婦。到時侯,自己死了。兒子只怕大半要靠他這個義姐來生存。

現在不好好的待人家,將來怎麼能指望上人家。

趙兼濟便把自己的想法和高夫人說了一遍。高夫人才明白敢情老爺準備後事了。她還有一絲懷疑,忍不住說道:「老爺。林黛玉再有本事,不過一個幼女。而賈府卻是四王八公之家。為一幼女得罪賈府。老爺不覺得過份嗎?」

趙兼濟滿以為自己解釋完,高夫人就會理解自己,沒想到,高夫人竟如此聽不懂自己的意思。而且看眼神,還在懷疑自己。他有幾分惱怒。茶杯往桌上一放,加重語氣說道:「賈府只剩一個空殼子,全家上下,從賈赦到賈政,再到賈珍賈鏈等人,全都安富尊榮,就沒一個有見識有智謀的。這樣的賈家早晚敗落。何況皇上也根本不喜這四王八公之家,便得罪他們,又有什麼了不得的。而林黛玉卻不然,此女將來,往小了說,也是公侯王府的掌家媳婦。到時侯,咱家寶兒還得依靠她才能有前途呢。」

高夫人還有點擔心,但她看趙兼濟生氣,只低低說道;「老爺,就算林黛玉將來有前途,可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管咱寶兒。現在忘恩負義的人多著呢。我看還是吳巡撫對咱們家好,就算寶兒將來想找依靠,也要找那樣的人。」

趙兼濟一甩袖子站起來,他說道:「你知道什麼,現在官場上的人,哪個不是玻璃猴子。我活著還好說,我死了,只怕比林如江還不如。而林黛玉卻不然,今天,我讓她做了二個選擇。一個是把家產全存起來。一個是把家產留出一半來。那林黛玉明知這一半家產被舅父家瞄上了,還是把這一半家產留下,這既是她聰明的地方,也是她仁厚的地方。我想,必是賈府現在急需錢用。所以她才留下這些錢。她對待舅家奪產的行為都如何冷靜。處理得當。我在她難處這樣幫她,她豈不領情。這樣的女子,交一個,比交十個官員都強得多。」

高夫人聽趙兼濟說得十分在理。雖不太理解。但她不想再惹趙兼濟生氣。只得答應:「老爺,我知道了。明天就給她送去。」

趙兼濟稍稍緩了怒氣。他不願再看高夫人。一甩袖子,離開林暉堂,到後花園散心。

花園裡雖有幾棵花樹依然開得不錯,可風一吹來,有幾片花隨風飛舞,他便有了一葉落而知秋的感覺。不禁傷感一回。想到自己已步入人生的秋季,又有多少風光可享呢。傷感了半天,不知不覺踱到一個梅樹前。看著梅樹。他忽又想起黛玉的詩來。不禁覺得剛才自己的煩惱有些可笑。自己的心胸境界,竟趕不上一個幼女了。

他忍不住輕輕的吟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他正吟哦得起勁。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掌聲。猛回頭,卻見一少年的公子輕搖折扇。笑著站在花叢中。這公子玉樹臨風,朱唇玉面。目如朗星,趙兼濟笑道:「原來是柳郎中啊。」

原來這人是理國公柳彪之子柳暄。

當時四王八公,這柳彪便是八公之一。四王八公俱是開國的功臣,但當今皇上以文治天下,當初的四王八公現在都漸漸的沒落。基本上都沒什麼實權。但唯有二家除外,一個便是理國公柳彪家,一個便是鎮國公牛清家。這柳彪和牛清小的時侯,都當過當今皇上的陪讀,所以與皇上感情極好。皇上十分信任。雖二人任國公後,不再任朝中的要職,但家中子侄卻被皇上提拔不少。便如這柳彪的大公子柳暄,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是戶部設在全國十三個吏司的郎中之一了。

柳暄做了個揖笑道:「趙總督寫得好詩。」

「這詩不是老夫寫的,是老夫義女林黛玉所寫。」

「林黛玉?」柳暄微微一愣,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寫的?

爭家產 二十五章

昨天他有事離了揚州,回來後就聽下面的人稟報,說林家最近出了場大事。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柳暄當時十分驚訝,他在揚州,雖只擔任著戶部朗中,主管東南一帶的錢糧,但因父親柳彪的關係,他常常入宮。皇上也愛問他些江南的風土人情。所以,他除了戶部的事外,也多派人手,查探江南各地風土人情。尤其最近,皇上有意讓他回京,他更怕皇上問起什麼事時,自己答得有誤。所以多派人手,細查民情。這一聽之下,他吃驚之外,更想查清能掀起這件大案子的背後推手是誰。

按理說,柳如江雖想得林如海的家產,但絕不會幹出往趙兼濟牆家牆壁上貼揭貼這種大事來。畢竟他是當過官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輕重。

那麼是誰能幹出這樣大的事呢。他琢磨再三。忽想到父親說過的話。想查證誰出什麼事,就看誰最能受益。

這件事裡,誰最後受益呢。琢磨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一人,那就是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這件事最受益的,應是林黛玉。可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林黛玉不過才十二三歲,如何能幹出這樣大的事來。他念頭一轉,突然想到,林如海這人一直任鹽運使,雖平時十分低調,但卻一直得皇上信任,此人想必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那麼這件事會不會林如海生前按排。防止自己死後,女兒被人欺侮呢。這個念頭一起,他笑著點了點頭。把這件事過了一遍。便想到一個人。二江總督趙兼濟。聽說趙兼濟這次替林黛玉出頭,後又收了林黛玉做義女。現在外面都盛傳趙兼濟重情重義,為護林如海的遺孤,竟同時開罪了賈府和林府。

柳暄嘴角閃出一絲笑容來。如果林如海生前與趙兼濟達成某種協議。趙兼濟得了什麼好處。那就怪不得他出手了。

推進這個結論,他便笑了笑,趙兼濟不管得到什麼好處,總歸是做了件好事。自己雖猜出,但裝做不知也就是了。

所以他並沒往下深查。只暗中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很是聰明。

剛才他恰有一件公事。來拜見趙兼濟。他也算趙府的常客。平時與趙兼濟的關係極好。所以直接就進來找趙兼濟。誰知竟聽到這一首好詩。

他把這首詩重念了一遍,越覺此詩大氣磅薄。卻又灑脫自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就寫出這樣的詩來。這人的心胸智慧,實在令人敬歎。

他正想著,趙兼濟突然心裡一動。這柳暄本性家世門楣上上之選,更重要的,此人本性良善.這個最重要。一個人善良了,便有些缺點也無礙。這像這柳暄,經常覺得自己聰明過人。還總裝成一付老成樣,可不經意間,還要下意識的賣弄了下。這也算年輕人的輕狂好了。不算大事。他暗暗有了個打算。

趙兼濟暗中打算的事且不表.再說黛玉.傻呵呵樂了一夜.連做夢都是金碧輝煌.一覺醒來,連呼吸都覺得有著銀子的芳香.神清氣爽地洗漱完.就在自己院子裡快走.上一世她知道.這快走最鍛煉人.對身體十分有好處.一天四十分鐘以上的鍛煉.都能治許多疾病.

見她走得急.雪雁很不放心,在後面一溜小跑地跟著:「姑娘,你慢點.累著了。」

黛玉回頭瞟了眼雪雁,見雪雁小鼻子尖都冒出汗來。敢情這個小丫頭平時也不怎麼鍛煉。她一邊快走,一邊說道:「雪雁,上回我做夢時,父母交待過。從現在起,每天都要快走半個時辰以上。這樣才能讓身體好起來。」

「唔,原來是這樣。」雪雁點了點頭,怪不得原先一直懶懶的,從不愛活動的姑娘突然這麼快走了。原來是老爺太太有交待。

正想,黛玉笑道:「雪雁。以後你和我一起鍛煉。身體好才能心情愉悅。」雪雁一聽她也得鍛煉。小圓臉立即皺巴起來。原來雪雁這小丫頭與以前的黛玉一樣,都懶。不愛活動。剛才跟著黛玉一溜小跑,她就覺得很累。想著天天得這麼跑,還得半個時辰以上。她就小心肝抽抽。

黛玉看她圓圓的小臉皺巴著十分可愛。便過來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掏出手帕,輕輕擦她小鼻尖上的汗:「雪雁,你不鍛煉好。將來我給你找個英俊小書生,人家嫌你身體不好可怎麼辦?」雪剛聽到黛玉說找小書生。臉一紅,剛要跑掉。可黛玉卻抓著她的手不放。

黛玉面色一整,鄭重地說道:「雪雁,就像我,原來身體不好,除了老太太和寶玉,多少人嫌著呢。你還不警醒嗎?」

雪雁心裡一驚。姑娘在賈府過的什麼日子她最知道。除了老太太真心喜歡,寶玉天天護著。哪個人肯真為她著想。便是為著多吃了幾付藥,賈家的婆子丫頭不知背後嚼了多少蛆。這要是沒有主子們在背後議論,這些人敢嗎。有好幾次,雪雁聽到,氣得要命。可寄人籬下。也是沒法子的事。

所以這二天姑娘往回奪家產,她拚命幫忙。要是姑娘手頭沒錢。這幫人都能欺負死姑娘。

她想著,便認為現在的姑娘每一件事做得都對,每一件事都有遠見。姑娘說得對。俗話說得好,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何況她和姑娘這樣的人呢。

黛玉見她小臉漸漸堅定。她笑著拍了拍雪雁的手,輕柔地說道:「雪雁,以後咱們倆就是沒人管的人了。咱們只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要有個好身體,姑娘有病時,你才能照料著。姑娘也要有個好身體,將來才能為雪雁找個好歸宿。記住了。」

雪雁鼻子有些發酸。姑娘以前從沒說過這樣貼心的話。自老爺死後,姑娘突然間長大了。而且,姑娘知道為她自己打算,知道為身邊的人打算。這樣的姑娘,她跟著好安心。

二人便這樣繞著院子快走起來。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黛玉累得出了一身的透汗。但卻感到無比的舒服。回到淨房洗了洗。又換上一件衣服。剛剛端起茶來要吃。

人報趙兼濟的太太高夫人來了。昨天黛玉已認了趙兼濟為義父,高夫人就是自己義母。

黛玉往緊往出迎,心說這二天光顧著算計家產了,按理說,自己應先看望這位義母才對。沒想到,這位義母倒先來了。

點名簿 2016-5-10 01:11

爭家產 第二十六章:義母來了(一)

黛玉往緊往出迎,心說這二天光顧著算計家產了,按理說,自己應先看望這位義母才對。沒想到,這位義母倒先來了。

黛玉忙率雪雁和二個婆子迎出去。到垂花門,見義母高夫人還沒到達。她剛想再往外走。雪雁忙攔了她一下。黛玉隨即想起,這是在古代。女孩不能再出去了。所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這回事。富貴人家姑娘,除了重大活動。隨家長出門,一般不能邁出二門的。

因二門外,就是男人或家僕常出入的地方。姑娘們出去,遇到這些人不太好。昨天她去宴客廳,那是因為林府發生了重大的事故,所以才讓她到前面。就是這樣,旺來奉命來接她時,也只是在二門外侯著,是讓婆子們來傳的信。

她正想著,一頂小轎緩緩而來。小轎到垂花門,輕輕放下。跟在後面的一群丫頭婆子忙上前,扶下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來。這夫人穿著縷金百蝶穿花明紫洋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褂,下著明紫撒花洋縐裙。頭上首飾倒簡單得很,只有一隻樣式簡單的單鳳朝陽釵。看面龐倒有點書卷氣,只是卻十分柔弱的樣子。扶著丫頭的手,風擺搖柳地走過來。

大概這位就是義母高夫人了。黛玉忙上前問侯行禮。高夫人這時細細的打量黛玉。見黛玉身穿孝服,全身的雪白。不施脂粉,沒有首飾。清雅得如同月宮仙子一般。只是,那對眼珠很靈活。看見她時,眼中馬上有了笑意。高夫人很不高興。自家老爺把林黛玉誇成個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知禮明事有謀略的女子。現在看來,頭一樣就不知禮。自己的父親才死幾天,她就說話帶笑了。那應該滿臉的悲傷才對。

黛玉全沒料到自己無意間的一笑,讓這位義母起了反感。她因得了幾百萬兩銀子,心滿意足,有點得意忘形.沒有昨天對趙兼濟時那份裝相的小心了.

她恭恭敬敬請義母高夫人到自己的院子。高夫人在黛玉的院子前看見一塊牌匾。上書幾個大字:「碧瀾居。」

高夫人平時最愛賣弄個學問。今天被自己家老爺逼著送首飾就不痛快。外加一見黛玉笑,她心裡不滿。有一股子斜火想冒。她笑著指著上面的字說道:「這幾個字倒很清雅大字。倒也很配你。」

黛玉這二天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牌匾,她光顧著奪產了。此時只好說道:「義母誇獎了。」

高夫人淡淡笑道:「黛玉,你義父回去,說你詩詞造諧極深。我今兒倒要考你一下,這個瀾字有何意?觀你這裡,並沒有水,因何起這個名字。」

黛玉心裡暗道。不是吧,自己又不是孔已己,光研究茴字幾種寫法。還考自己這裡因何起這個名。自己才穿來幾天,誰知林如海為什麼發瘋起這個名。

她老實說道:「義母,我不過做了一首小詞,哪敢稱詩詞造諧深。我平時也不過認了幾個字,會寫一點小詩。其實文字功底十分淺顯。並不知瀾字幾種意思。」

黛玉本想自己低調一點,把事情糊弄過去就完了。她也根本沒提自己這住處為什麼叫碧瀾居。沒成想,高夫人像成心和他做對似的,不依不饒地說道:「黛玉,你就別謙虛了。能寫出那首梅花詩的人,豈是文學工底淺顯的人。你執意不肯說,難不成覺得你義母無文,因此不想談這方面的事?

黛玉瞟了一眼高夫人,這高夫人嘴角中噙笑,可眼中卻冷淡如水。黛玉心裡一驚,自己何時惹著這位了。真是閉門屋中坐,禍從天上來。算了,義父這麼幫自己,不能得罪人家妻子。吸引上一世的教訓。先低調忍讓為主。她搖頭說道:「義母,女兒確實學識淺,就知道這個瀾字是波浪很大的意思。其它的並不清楚。我幼時離家,早忘了父親為什麼給給這裡起這個名。」

高夫人的嘴角泛上一絲冷笑。她淡淡的說道:「瀾有幾種含義。其一,便是大的波浪的意思。比如《說文》中便有,瀾,大波也。另《爾雅》也有大波為瀾,小波為淪的句子。《四子講德論》還有天下安瀾的句子。《孟子•盡心上》觀水有術,必觀其瀾的句子。這都是說瀾是大波浪的意思。其次,瀾還有狂瀾的意思。如瀾倒波隨,如推波助瀾。

再次,還有波紋的意思。《釋名》中就說,風行水波成文曰瀾。《文心雕龍》中有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高夫人娓娓道來。一連氣說了好幾個意思。她越說,臉上越有得意之色。黛玉心裡暗暗腹腓。敢情這位高夫人還是位考據狂人。

她趕緊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高夫人聽著黛玉的恭維,臉上這才露出點笑意來。

扶著婆子的手。慢慢朝院子裡走。

到了院子裡,忽見迎面有二叢芭蕉。長得極其肥綠可愛。她又駐足。指著芭蕉笑道。「古人詩中,芭蕉是最常出現的東西。黛玉最喜哪首。」

黛玉因一心想低調,她糊亂塞責道:「女兒記得,蔣捷有一首詩,叫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高夫人想了想蔣捷的這首詩,全詩是這樣的,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這首詩本是寫遊子思鄉思家裡紅顏的詩。黛玉雖長年駐在外祖母家,思鄉倒也難免。只是,這首詩中通篇寫的感慨歲月無情,韶華不再的意思。黛玉小小年紀,怎麼就覺得她自己老了。還有這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明顯詩中有閨房之樂的痕跡。黛玉一小女子,怎麼當著外人就說起這首詩來了。簡直是…..

高夫人突然心頭一顫。這黛玉莫非在諷刺自己青春將逝,年華不再。她越想心裡越怒。她這人一向深居閨中,在沒結婚前,就只知吟詩作畫,自命清高,結婚後,趙兼濟又寵著,因此很有些脾氣。又有些小女人的牛心。只覺自家老爺那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天下間的女子看到自家老爺,都是貪圖富貴往上巴結的那一類。

她忽想起自己老爺趙兼濟明著說是替兒子找個義姐,是不是暗中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不是這林黛玉為爭家產,暗中引誘了自家老爺。而自己還蒙在鼓裡,還把皇后賜的首飾拿來給她。她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忍不住臉上就帶出憤憤的顏色來。

爭家產 第二十六章:義母來了(二)

她忽想起自己老爺趙兼濟明著說是替兒子找個義姐,是不是暗中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不是這林黛玉為爭家產,暗中引誘了自家老爺。而自己還蒙在鼓裡,還把皇后賜的首飾拿來給她。她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忍不住臉上就帶出憤憤的顏色來。

她冷笑一聲突然說道:「黛玉不但好相貌。而且好詩才。怪不得揚州官所有官員全都來了林府。怪不得你義父……」

高夫人本想說二句難聽的.但猛想起,現在可不是在家中,而且身後還跟著一群婆子丫頭.有些事說穿了,自己面上也難看.

黛玉觀看高夫人的神色,醋意實足。忽想著上一世,公司裡面,那總裁的妻子可是看哪個女職員都像要和她搶老公似的。自己雖覺得趙兼濟老朽不堪了。可高夫人看著大概還算一貌比潘安的帥哥呢。

此時她差點抱著竇娥的大牌子大哭一通.這哪跟哪啊.自己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成了人家眼中的風騷女子了。

還有這高夫人你也不看看你家老爺都老成啥樣了.我林黛玉才十二歲哦.會看上你家老掉牙的老爺子.猛然間,她想起一個故事來.惠施做了梁國的國相,莊子去看望他。有人告訴惠施說:「莊子到梁國來,想取代你做宰相。」於是惠施非常害怕,在國都搜捕三天三夜。莊子前去見他,說:「南方有一種鳥,從南海起飛飛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樹不棲息,不是竹子的果實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在此時有個像貓頭鷹似的鳥拾到一隻腐臭的老鼠,鳥從它面前飛過,貓頭鷹仰頭看著,發出『嚇』的怒斥聲。像警告這種鳥不准搶他的腐肉吃.

黛玉想到這,倒把自己氣樂了。罷了,這高夫人就是個貓頭鷹。何必和她一般見識。況且自己現在毫無外力相助.好不容易得了趙兼濟的相助.萬不能再得罪人家夫人.以致自己的外助成為泡影.

.

黛玉腦子一轉,忽笑道:「義母,說起詩詞來。我只是略懂些皮毛。是前二天去上香,在路上就聽到二人吟詩。其中一首是一個文士吟唱的。義母我念給你聽聽。

大江歌罷掉頭東,

邃密群科濟世窮。

面壁十年圖破壁,

難酬蹈海亦英雄

這首詩是周恩來所做。詩中充滿了超邁拔群的豪氣。此詩一出,高夫人雖不太懂其中的含義,但也微微一愣。覺得能寫出此詩的不是個凡品。

黛玉見狀,又笑道,我上香到了寺廟,忽又遇到一個挑柴的樵夫,那樵夫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兩邊的雪景大聲吟著:「大雪壓青松,青松挺卻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高夫人聽到這首詩,又是一愣。這首詩淺顯至極,但卻有一股英豪之氣勃然而出。這首詩竟由一樵夫吟出。真真難以想像。京城之中,竟有如此多的俊傑嗎。

黛玉見高夫人漸收了剛才的輕狂勁,心裡暗暗得意。你個烏裡巴拉的小女人,不鎮住你,你還狂得找不到北呢。有些時侯,想結交一個人,不是光低調謙讓就行,還得偶爾露崢嶸,還得讓她猖狂的神經冷卻下來。有一個笑話說,夫妻倆人打架了,妻子對丈夫連罵帶打。獅吼狼哮,丈夫突然提起一把椅子。妻子嚇了一跳,以為丈夫要打她。結果丈夫把椅子往妻子面前一放道:「坐下來說理。」妻子氣焰頓時沒了。這丈夫是個聰明人,妻子倒也不笨。眼下這高夫人雖沒見過世面,但對詩詞方面還算有點才學,還算識得人外有人的道理了。想到這,黛玉又得瑟上了,我聰明我容易嗎?

黛玉一付謙恭樣說道:「義母。我因聽這二人吟詩後,便想著在街上隨遇的二個路人寫的詩都如此意境非凡。正是天下間高人眾多,而我久居深閨,何嘗見到什麼高人。自己寫了二首小詩,自己看著還好,別人看著,說不定就殆笑大方了。義父之所以回去後誇讚我寫的詩,想來必因我年紀幼小,竟能懂得填二句詩詞,比之一般不識字的強一些。便多誇了幾句。其實我哪懂得什麼作詩呢。漫說詩作,就是生活中一些小事,我還都不太懂。在家是母親看顧,在舅舅家,是外祖母看顧。到了揚州,我更是舉目無親。什麼也不清楚明白。也是義父看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父母都亡故了,我一個孤女十分可憐。對我伸出援手。」

黛玉象說無意中說到詩詞,又說到自己的身世,說到自己的身世,她就難過起來。掏出帕子,袖子一擋,在裡面擦眼睛。心裡暗暗嘀咕,人都有同情心,盡情的同情我吧。

黛玉這個動作,果真讓高夫人剛才的那一股子怨氣散去不少。

而且高夫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林黛玉才十二歲,能懂什麼謀略。她一直說外祖母看顧,莫非是他外祖母憐她?她外祖母在家做不得主,便為她出了這個主意。不想讓她的家產都被奪了,而眼前這小女孩,其實不過是按他外祖母的意思行事?

高夫人原來對黛玉算計林賈二家的事很不滿意。但這事如果是黛玉外祖母背後弄出來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黛玉這時還在擦眼睛。她用袖子擋著擦眼,故意把眼睛使勁揉了二下。結果一抬眼,眼圈紅紅的。配著黛玉可憐巴巴的模樣。讓高夫人心裡又有了幾分好感。

黛玉見高夫人神色越來越緩和。知道這位高夫人沒什麼太深的心機,而且頗有高高在上的心量。對付這種人,那得多扮可憐,讓她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既而同情心氾濫。黛玉哽咽著說道:「義母,黛玉小不懂事,又沒了父母。日後還要義母疼我。」說完,小可憐似地看著高夫人。

高夫人頓時被黛玉瞞騙住了。人家這可憐的孩子,沒父沒母的,自己跟人家較什麼勁呢。「好孩子。義母不疼你疼誰呢。來,咱們進屋。義母和你說點知心的話。」

說完,高夫人扯了黛玉的手,溫柔和氣地往裡走。黛玉心裡十分得意。因高夫人愛顯弄才學,黛玉又虛心問她點學問上的事。高夫人得以大展奇才。真是滿心的暢快。黛玉適時表示敬佩之情如泉湧。頓把高夫人弄得雲裡霧裡。

黛玉心裡得瑟。就是有才。太有才了!三言二語就把這小女人給糊弄過去了。

剛在心裡說了二句。突然有了一種感慨。自己上一世是不是太彪悍了。做事不留餘地。所以才被人撞死了。自己還自鳴得意覺得聰明,其實說到底,還是傻了。

其實,人和人之間,稍退一步,真的境遇也不一樣呢。比如現在這個高夫人。就從原來的討厭自己,變得可憐自己呢。

嗯。得慢慢學著,好好體會。自己待在紅樓裡。可別象上一世似的,飛揚跳脫,撈個板磚就打人。得外表柔弱些,惹人憐些。然後內裡腹黑。呵呵!不錯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爭家產 第二十七章:赴京

嗯。得慢慢學著,好好體會。自己待在紅樓裡。可別象上一世似的,飛揚跳脫,撈個板磚就打人。得外表柔弱些,惹人憐些。然後內裡腹黑。呵呵!不錯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高夫人和黛玉越談越投機,後來拿出首飾來時,竟是十情願了。黛玉雖不識貨,但聽說是皇后賞給,想必都是極值錢的東西。而趙兼濟夫妻把這些賞給自己,真是萬分難得了。

因此表現一付受寵若驚,感激泣零的樣子。讓高夫人的心裡得到極大的滿足。對黛玉竟有從原來的可憐,變成十幾分的喜歡。到最後,竟攬著黛玉說了不少知心體己的話。這可讓黛玉大出意外。暗想這位義母,雖有一堆臭毛病,但人還十分單純。比那些一肚子壞心眼的人好交多了。

因此待高夫人有了幾分真心。閒談中,對事對物的看法頗為高遠。讓高夫人從喜歡到刮目相看。二人從早上談到中午。黛玉命人備飯。高夫人不想頭一次就在這裡吃飯。黛玉抱著高夫人的脖子不讓走。故意賣萌撒嬌。她長得本就不太大,這一賣萌,那模樣就更小了。整個感覺就是一個戀母的小孩子。高夫人雖有個兒子,但沒從有女兒。如今有個天仙似的小兒粘著自己,那顆心早軟了。在林家吃了中飯。又聊了半天,這才回了趙府。

回來後,滿面春風地說起黛玉的種種好處。又說黛玉說了,明天要來拜見義父義母,並來辭行。趙兼濟細心地聽她唧唧咕咕的說著從遇到黛玉的種種經過。暗暗點頭。自己的眼光沒錯。像自己夫人這麼牛心的人,自己還常常沒法應付,人家小人兒一會的功夫就能把她收擾過去。將來前途真不可限量。

聽黛玉來回拜時。他心裡一動。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請柳暄過府商議事情。柳暄匆匆過來。這時高夫人和寶兒正圍在趙兼濟身邊。因二家一向交好,趙兼濟待柳暄也如子侄一般。高夫人倒也不避柳暄。趙兼濟和柳暄先沒談正事,先閒談了二句。話題漸漸引到林黛玉身上。那高夫人一提起林黛玉,頓時眉飛色舞,沒口子的誇開黛玉來。把黛玉直誇得天上少有,地上難尋。又美貌又懂事,詩詞歌賦,人情世故,性情口才,每一樣都誇遍了。柳暄剛開始還沒注意,直聽了一會後,忽心裡一動,看了趙兼濟一眼。莫非此公想做個月下老。

趙兼濟看柳暄眼光看來,微微笑道:「柳郎中,政務太多,一時也談不完,黛玉一會要來拜辭老夫。到時老夫先去暖明塢陪客。柳朗中不防在聽荷軒看看風景。

柳暄聰明過人,知道趙兼濟這是創造機會讓自己見一見黛玉了。看來,他是真有做月老這個意思了。想趙兼濟一向一本正經,老謀深算,何時做過這樣無聊的事。他既這樣擺明了態度。可見這林黛玉倒真是才貌無雙的好女子呢。

這樣想著,不禁有些嚮往。二人又喝了一會茶。柳暄便由僕人引著,到了聽荷軒等著。一邊等著,一邊看著對面的暖明塢。趙兼濟說過,他要在這裡宴請黛玉。

剛才進來時,他已經觀察過,一會林黛玉從轎中出來。走向暖明塢時,必經過聽荷軒外的石子路,自己在軒後隱身窗內,就可看她一眼。想像著這位異於尋常的美人。那希望見一面的心越來越迫切。貼身僕人墨兒見狀,便笑著說不如自己去探聽一下,看這位林姑娘來了沒有。隨時報個信給老爺。柳暄聽著趕緊搖頭「我們在這裡已是趙大人格外照應了。我們就該好好實實的在這待著。若探頭探腦,被人瞧見,豈非自墮了身份。」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不見有人過來。忽趙兼濟匆匆趕來。神色十分懊惱。他忙迎出去。趙兼濟歎了口氣道:「柳朗中,這事真的不巧。今天一大早,賈府傳來書信,黛玉外祖母病勢沉重。賈鏈和林黛玉必須馬上日夜兼程趕回京去。黛玉早上只匆匆來見了自己和義母一面,叩頭拜辭後,就離開了。如今,林黛玉已在回京的船上了。

柳暄萬分遺憾,然也是無可奈何。

不提趙府這邊,且說黛玉和賈鏈,接了賈母病重的消息。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到了離京城還有一半路時,賈府又傳來消息。說因賈府的大姑娘賈元春封了賢德妃。老太太一喜之下,病勢漸輕。而今已經好過來了。

黛玉又手合什,忙感謝上蒼。她在賈府中,如沒有賈母照應著。也不知還會遇到什麼更難的事呢。

因賈母身體好轉,便不並那麼急著趕路了。賈鏈是個好玩好樂的,只管叫船隻慢行,一路欣賞兩岸的景致。

船正行到一個小城鎮附近,運河的北岸有好多小支流。支流裡,長得很多的紅稜水草。水草裡還有許多白鷺在飛。映著藍天如碧,端的是美景如畫。賈鏈站在船頭,看著這美景,可因著接到信裡的事,想著如何措詞,不免有些心煩。他琢磨了一會,本想去船艙找黛玉商議此事。忽又想起上次林家的人說他無故進黛玉的閨女房。黛玉雖小,可畢竟是個女孩,自己還真該注意了。他叫過一個婆子:「你去找林姑娘,就說此處景致不錯,請姑娘來賞景。」婆子忙離了甲板。去船艙裡找黛玉。到黛玉的船艙口時,遇到了雪雁。婆子忙把賈鏈的話稟了一遍。雪雁忙去進去稟報黛玉。推艙門而入,卻見黛玉半閉著眼睛,正在想著心事。

原來黛玉正回想前幾天在趙府的事情。

當初,黛玉向趙兼濟臨行之行,趙兼濟讓弟弟寶兒過來給姐姐叩頭。寶兒當時正玩著,不肯行禮。趙兼濟竟嚴厲喝斥了寶兒。嚇得寶兒含淚過來叩頭。黛玉去辭行時,早帶了林府家傳的一個寶物。西域產的一顆碩大夜明珠。趙兼濟看了,連聲禮太重了。黛玉回道:「我並無親兄弟姐妹,如今可算有個義弟,便如我的親弟弟一樣。這件家傳的寶物不給自己的弟弟給誰呢。」

馬上開始下一卷:名節.

另外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早上我一爬起來.就看到有人給我推薦票,給我收藏和點擊.讓我繼續留在新人榜上.那啥也不說了.咱只有寫好小說,報答大家.

名節 第一章:遇到強盜了(一)

黛玉回道:「我並無親兄弟姐妹,如今可算有個義弟,便如我的親弟弟一樣。這件家傳的寶物不給自己的弟弟給誰呢。」

說完,抱起寶兒,溫柔地哄逗著。寶兒新得了一件新奇的東西。又有個貌美如仙的姐姐哄著。馬上就轉泣就笑了。趙兼濟和高夫人在旁看著,都露出了笑容。

臨行之時,趙兼濟又送了黛玉四個男僕及四個婆子。那四個男僕正當壯年,都有些拳腳功夫。而四個婆子也精明強幹。趙兼濟給的這幾人都是單身,而且把賣身契都給黛玉了。黛玉感念趙兼濟的好處。如今,她正缺人的時侯。這幾人她還真有用。首先,她在賈府,只有紫鵑和雪雁算自己人。這遠遠不夠。外院的事她就不能打聽到。下層婆子們的事雪雁和紫鵑也不好打聽。有二個婆子和二個男奴就不一樣。可以安排她們漸漸瞭解到自己所需的的許多事。不至於讓人蒙起眼睛來。另外,她要在京城裡暗暗買一個宅子,做為以後出賈府的落腳點。那裡也需要人。義父送的人一則精明強幹比自己買再調教強多了。另外,義父現在與自己並無利益衝突,義父在結納她。那麼這幾個的的忠心還是有保證的。義父不愧能做到二江總督。自己的心事他猜得太準了。雖說自己的管家和二個婆子她也帶走,但他們都和賈鏈照過面,所以想安置他們,就得離開京城。許多事不方便。至少得在京城外幾十里處安身。而且,他們進城還得喬裝改扮一番。沒想到,趙兼濟都替自己想到了。黛玉只留下二個婆子在身邊聽用,其它人便讓管家和這些人悄悄先回京城去。

黛玉此時感念趙兼濟到十分。同時也大致猜到趙兼濟的用意了。黛玉想著為人父母,總是為子女打算的。趙兼濟如此待自己,就是希望將來自己多照顧寶兒。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趙兼濟如此厚待自己。

黛玉臨行之時,撫著寶兒的頭頂,輕輕說道:「寶兒,姐姐雖暫時離開這裡,不在寶兒身邊。但姐姐一生都會關心著寶兒,喜歡著寶兒。」

黛玉說這話時,趙兼濟露出老懷彌慰的神情。高夫人也十分高興。

想著有趙兼濟的安排,自己以後雖在賈府,但觸角可伸出賈府。如今自己雖有林如海的一半家財,但已存了起來,不能取出。這幾年中,自己還得另有些錢才行,她手中還有些當初林如海留給自己的不少寶物。已悄悄變賣了金銀。交給了管家。讓管家買些土地。再兌幾個店面。由管家在外暗中照料。不顯山,不露水地掙了錢。有什麼變故時,也能得用得上。她正想著,雪雁過來推她:『姑娘,二爺說上面風景極佳,請姑娘去賞風景呢。。」

黛玉回過神了,她皺了皺眉,自接到賈府的信後,賈鏈就有些事要說的樣子。現在讓自己上去,難不成是賈府等著要自己全部的家產,賈鏈沒把這事辦成,所以挨了賈母或賈政賈赦等的訓斥。

又或者,賈鏈懷疑到了自己?或者又想了什麼招對付自己?

想了想,還是沒頭緒。算了,不想了。見了賈鏈也就知道了。她連家產都奪回來了,就算賈府再算計自己。料也能應付能得過去。她便站起身。雪雁因現在快十月了,雖說陽光還好,但經常有些涼風。,臨行時,帶了一件淺藕色的披風。黛玉走出船艙。四下張望,婆子忙笑指船頭說道:「鏈二爺在船頭那邊呢。」

原來這船十分大,他們從船艙出來。離船頭還很遠呢。黛玉剛想過去。忽迎面忽吹來一陣風。竟把她的披風向後吹起來。

黛玉上一世最是個好玩好鬧的個性。披風被風吹起,竟使她想起了電影裡那些臨風而立的女俠。可惜,上一世沒人穿披風,她沒法過這種癮。此時恰好有風。她便站在船頭,想體會一下這種感覺。誰知這風只吹一下,便沒了。披風落下再沒了那種感覺了。黛玉氣悶。站在船板上,東張西望找風向。

恰這時,正有一股風從側面吹來。黛玉急忙轉過身,面對著風向。呼!披風又吹了起來。黛玉臨風而立,只覺河面上的風帶著一股水草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剛才的種種擔心消散了不少。見婆子這時走遠了,聽不到這裡,黛玉對雪雁說道:『雪雁。這風不錯。我有詩興了。」

雪雁素知姑娘是有才的,聞言趕緊洗耳恭聽姑娘有了什麼高妙詩詞。黛玉輕輕輕念道:「黑雲壓城城欲摧,唯有北風怒號天上來。何妨吟嘯且徐行。日月照耀金銀台。

雪雁眨巴眨巴眼睛,心說姑娘剛才還說這風不錯,怎麼突然就黑雲壓城了,還北風怒號天上來。哪來的北風怒號啊。這也不貼切啊。

黛玉念完這幾句詩,忽覺自己竟把幾首詩匯到了一起,而且把自己的灑脫都寫裡了。忍不住又得瑟起來了,她不由自主的說道:「不錯。有才。」

念完這句有才,忽想起閨蜜小月最愛批評她的那句口頭禪:「自戀!絕對的自戀!」

她想著小月的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那輕鬆隨意的生活。可以隨意的吃肉串,可以隨意的在街上叫嚷。她不由得想出神了。這時,下面忽傳來怦的一聲悶響,黛玉低頭一看,卻發現一隻小船正依傍在大船在下方。船邊正撞到自己的船上了。一個戴斗笠的船夫站在小船頭,正聚精會神往上瞧。黛玉往下看時,二人的眼光對個正著。

黛玉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船邊,朝船夫說道:「喂,傻小子,別瞧了,趕緊瞧瞧你的船身破損沒有。」

「哦!哦!哦!」船夫下意識的點頭。

黛玉哧的笑了出來。哦哦哦,聽起來像鵝鵝鵝啊。這人倒真像一隻呆頭鵝!自己的船撞上別人的船了都不知道,還往上瞧呢。

轉念一想,難不成自己如此美貌?令人見之失魂。哎呀,了不得。古有沉魚落雁,避月羞花。難不成以後還多了一條呆鵝。呵呵,沉魚落雁,避月羞花呆鵝。有趣!正想著有趣。猛想起如果撞船,自己這船也有壞的可能性。要是在運河船壞了。那也是很糟糕的事。還說別人是只呆頭鵝呢,原來自己也是只大笨鵝。

她忙令雪雁:「快去稟報二爺,讓他派人查查船壞了沒有。」

點名簿 2016-5-10 01:13

名節 第二章:遇到強盜了(二)

那船夫聽黛玉說要派人查船,嗖地鑽進船艙去了。不一會,另一船夫鑽了出來。這時賈鏈聽到下人的稟報,和船主也趕過來了。船主急命船夫下水查看。查了一遍,黛玉他們這船倒沒什麼大礙。可那隻小船卻撞壞了。因這段運河十分開闊。這隻小船眼瞧著往上冒水。不一會,船底都是水了。有船夫便求著先搭上一程。到前面有碼頭修船處再登岸。賈鏈氣得罵了幾句。但終不能見死不救。只好讓這幾個船夫先爬到大船上來。黛玉見有一個船夫帶個斗笠。始終遮遮掩掩,不敢露臉。黛玉心裡一動,又掃了一眼眾船夫。心說這人大概就是剛才那個俊美船夫了。這俊美船夫面孔潔白如玉,倒不像常年在水上風吹日曬的樣子。為人為什麼扮成船夫呢。

書中暗表,這船夫不是別人,正是柳暄柳郎中。柳暄因皇上前二天宣召回京,他便乘只小船往京城趕。小船行速快,雖比黛玉他們晚行二天,但中途卻趕上了。柳暄和賈鏈同為四王八公子弟,從小認識。他遠遠見賈鏈站在甲板上,便有些渴望見到黛玉。但他又不想讓賈鏈看見自己。就有點犯愁。躲在船艙裡歎氣。奴僕墨兒是個靈透異常的。見狀便借來二套船夫的衣服。又借來二個大半笠掩住面孔。出來扮船夫。小船一直離賈府在船不遠處若即若離的。可剛才,黛玉從艙裡出來。墨兒一眼看見。忙拉柳暄去瞧。柳暄光顧著著去瞧黛玉,手下竟忘了划船。因此處水流頗急。竟怦的一聲撞到了大船上。小船漏水。不得不暫時上大船。柳暄唯恐賈鏈認出,不免尷尬。便戴個斗笠掩著面孔。幸而賈鏈並沒注意。

不過,他心裡對黛玉的好感大打折扣。聽高夫人說黛玉如何如何如何好,趙兼濟又極力推崇,可剛才看著那女子,雖說美貌過人,可這性子卻有些…….個別.好像挺自以為是,又好像跟男子講話隨隨便便的。這難道真的是林黛玉嗎?他一這想著,眼光便不由自主往黛玉這邊一瞟。

他哪知道,他這一瞟,卻見黛玉發現端倪。因不少人上船,黛玉不便待在甲板上。黛玉和雪雁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叫過一個婆子,讓他告訴賈鏈,這上來的二個人中,有二人比較可疑。不但面色潔白,而且手指甲乾乾淨淨,不太像船夫。讓賈鏈多留點神。別是哪個登徒子。

婆子聽黛玉說完,趕緊去找賈鏈。誰知就在這時。就聽前面傳來怦的一聲劇響。

接著,大船使勁搖晃起來。黛玉忙讓雪雁去看看究竟。只片刻功夫,雪雁驚恐萬狀的跑進來:「姑娘,不好了。強盜上船了!」

雪雁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給我好好的搜,林家小姐的東西一件也沒漏掉。」

這聲音剛落,就有粗重的腳步聲朝自己這艙裡奔來。黛玉大吃一驚。聽外面聲音吵雜。最少有幾十人登船。而賈府家人不過才八個。加上賈鏈和那幾個船夫也不過二十人。而且這些強盜有備而來。他們這些人哪是對手對手!船就這麼大,想逃出去已不可能。這些人若是劫財還罷了,可萬一有那見色起意的,自己可怎麼辦?跳水?不行,自己不會游泳啊。

黛玉緊張萬分時,外面早亂成了一團。一群頭蒙黑布的強盜從船舷處飛躍而下。迅速佔據甲板各個方位。他們手持大刀,呼喝打罵,把賈府的家奴往甲板一角驅趕。有一個帳房先生,原中過秀才。平時總念拈鬚談論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之類的。今忽見強人朝他奔來。嚇得二眼一翻,竟暈了過去。有二個家奴仗著有點武功,拔刀大喝:「這是賈府的船。」話音還沒落。早讓幾個強盜團團圍住。一大個子強盜大聲喊道:「船上的人聽著,我們只劫財,不傷人。可要誰敢動手。阻爺的好事。可別怪爺們手裡下無情。正喊見,賈鏈被二個強盜反押著雙手.押到面前。賈府家奴見自家主子都被綁了。勇氣頓消。讓強盜趁機砍傷。綁了起來。賈鏈強自鎮定他對那群黑布蒙面的人大個子說道:「這是榮國公賈府的船,各位好漢行個方便。」

強盜中有一個胖大魁梧的大個子大笑道:「不是賈府的船我們還不劫呢。林家幾百萬萬銀子在這擺著,我們哪能不來取。」

旁邊又有一公鴨噪的大笑起來:「林家小妞聽說也美得和天仙似的。老子睡她一宿,死了都值!」

賈鏈臉色蒼白如紙,他顫抖著說道:「銀子我早送回家了。這裡根本沒有銀子。再說黛玉也不美。你們退下。我賈府一定給你們送去銀子。」

一群強盜哄堂大笑。公鴨噪扯著脖子道:「他當我們是傻瓜呢。」

大個子強盜命令道:「把這些人給我綁起來,然後仔細地搜,一個人都不放過。一個地方也不放過。」

眾強盜有幾個上來綁人。有一些分頭朝各船艙竄去。誰也沒注意到,那縮在甲板一角的一個俊美船夫眼冒怒火。拳頭攥得緊緊的。當強盜來綁他時,他身子一挺。旁邊一清秀小船夫趕緊死死抓住他衣服。強盜朝他瞪了一眼。一腳先踢翻他。看了看他的衣服破舊,在懷裡搜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便綁好扔到甲板邊上。

就在這時,忽聽船艙那邊咚的一聲響。接著,傳來女人們聲嘶力竭的哭聲:「姑娘,你怎麼跳水了!」

「救命啊!」

「姑娘跳水了!」

「你們這群天殺的…….」賈鏈的聲音嘎然而止.卻是押他的人嫌煩,照料著他後頸給了一掌,賈鏈當即暈了過去.

柳暄心裡一陣慘然。剛才還自吹自擂的那個人兒竟自殺了!

那公鴨噪笑起來:「她跳水就沒事了,就是水裡的一條魚,老子也能抓到,何況跳下去個大活人。小六子。你隨我去。」他拉起旁邊一粗壯男子奔向船舷。

大個子在後面喝道:「老二,別管她。快搜東西。」公鴨噪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大哥,都說那小妞美如天仙。我不睡了她,我這輩子都後悔。」說完,和粗壯男子從船邊跳了下去。

大個子哼了一聲,公鴨噪一向不太聽他號令,如今這麼重要關頭,竟還想著睡女人。算了,他這人早晚死在女人身上。不理他,先搜東西要緊。

這時,婆子和丫頭們也給扯到甲板上。

名節 第三章:遇到強盜了(三)

這時,婆子和小丫頭也給扯到甲板上。

大個子讓讓幾個強盜馬上去搜身。幾個強盜一頓亂搜。把大家的首飾等物都拔了下來。然後

把這幾推到甲板一角。這幾人蹲在地上抖成一團。

這時,搜船的一些強盜紛紛返回。每人手中都抱著一大包東西。不但貴重物品絲毫不放,便連婆子們的衣服,鞋子。和黛玉的描金畫鳳的唾盒都抱出來。大個子翻尋一遍,竟沒有多少銀兩,也沒有多少銀票。大個十分惱火,罵了幾句娘。

想了想,又把昏倒的賈鏈提到身前,仔細搜了一遍。竟也一無所獲。他氣得朝賈鏈使勁踢了二腳。起身大吼道:「都他娘的快撤。前面快到渡口了。」

眾強盜紛紛後撤。有人便道:「大哥,二哥和六哥沒上船。」

大個子冷笑道:「他二個的水性都能游長江。還怕這小小的運河。他們既能救人,就有本事游回家去。」

顯然這大個子對這二強盜不聽號令很不滿意。有意讓這二人吃點苦頭。

眾強盜隨著大個子趕緊下船。

等這些人下了船,都開得好遠了。賈鏈掙扎著坐起來。他左右看了看,忽大哭起來:「黛玉妹妹啊,我怎麼對得起姑父姑母啊,怎麼對得起老太太啊。」賈鏈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十分傷心。

雪雁顫微微站起來道:「二爺,姑娘沒事。是姑娘扔個凳子下水。」

雪雁剛說完,她旁邊傳來黛玉的聲音:「別聲張,還有二強盜在水下呢。」

賈鏈一回頭,見雪雁旁邊,一個小丫頭冒出頭來。她頂著蓬亂的頭髮。二個紅紅的臉蛋。又黑又短的二條小眉毛,這模樣醜怪無比。

賈鏈呆了。這醜八怪是黛玉?!!旁邊柳喧先是一愣,繼而心裡暗道:她還挺聰明呢。

原來黛玉剛才見勢不好,心急生智。忙胡亂穿上雪雁的衣服。同時打開妝盒。用胭脂亂塗上二個紅臉蛋,又用眉筆急畫出二撇又粗又短的眉頭。這時強盜已快到艙門。黛玉急忙扔凳子下水。因她頭髮散著。又穿著丫頭的服裝,掩面大哭。,強盜們根本沒想到,她就是黛玉。

黛玉這時忙說道:「大家快給解繩子救人。說不定那二強盜上船了。他們身上有刀。」

「好!好!好!」賈鏈慌著讓婆子們解繩子。一個婆子趕緊把他的繩子解開,正要解其它人繩子時。船舷邊突然傳來公鴨噪的聲音:「小婦養的王八蛋,竟撇下咱們跑了。」

他濕淋淋的扒在船邊,忽一眼看見賈鏈要給大家解繩子。他身子一縱,跳上甲板。從背後抽出大刀來砍賈鏈。賈鏈亂跑,才跑二步,一個不留神竟絆在一個僕人身上。

賈鏈怦的跌出去,頭碰到甲板上。眼睛一翻又暈過去了。這時粗壯男子也從船邊爬上來。兩強盜沒找到黛玉,又被強盜們拋了,都火氣上湧。破口大罵。忽看見雪雁水靈靈的站在甲板上

二人眼睛馬上就直了。他二人因跳進水裡救人,蒙面的黑布已掉。露出常年風吹日曬黑不溜秋的醜臉。公鴨噪盯著雪雁,哈哈大笑:「兄弟,那林家小妞雖沒到手,這小丫頭也不錯。。咱把她睡了。也不枉咱倆泡了半天涼水。」說完,奔著雪雁色迷迷走過來。黛玉大驚。一邊低聲讓婆子們偷偷去解家奴的繩子,一邊悄悄後撤,直奔不遠處的船舷。角落裡的柳暄見黛玉悄悄避向船舷,他忙悄悄趕過來。想讓黛玉解開他手」

誰知他剛走幾步,那邊雪雁聲嘶力竭地叫喊:「救命啊。」。

只見公鴨噪正扯雪雁的衣服。雪雁死死抓著衣服不放。嘶!嘶!嘶!雪雁的外衣被扯得稀八爛。柳暄急往黛玉這趕,卻突然看見,黛玉從船舷邊操起一隻鐵棍,咬著牙,圓瞪雙眼,如一隻靈巧的豹子一樣朝公鴨噪二人掩去。那公鴨噪和粗壯男因這船上男人們都被綁著,只剩下幾個女人,所以都放心,二人只顧看雪雁取樂:「小妞,從了大爺吧。免得受苦。」

「救命!」

「爺也不要你的命。爺只要你軟嫩嫩的小身子。」

「啊!」

撲通!粗壯男子正調戲雪雁取樂,突然,公鴨噪一頭栽到他面前。定睛一看,那紅臉蛋的小丫頭舉著鐵棍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黛玉的鐵棍子橫掃千軍直擊粗壯男的腰部。粗壯男練過二天武功,見勢不好。趕是往後一撤。要放在上一世,黛玉早把他打倒在地。可這一世,黛玉的身體病弱,力氣不及。竟讓粗壯男躲了去。

精壯男抽出大刀砍向黛玉頭頂。黛玉忙舉棍上迎。可黛玉忘了,她上一世身體比這一世好多了。足能應付這一刀。可這一世,這小身體根本架不住這一刀。黛玉的鐵棍被砍得往下一沉。怦!竟然砸到黛玉的頭上。黛玉頭一暈。眼前金星亂冒。她站在那搖搖晃晃。粗壯男子恨黛玉狡猾。出手無情,朝黛玉的脖子用力砍去。雪雁見勢不好,飛撲到粗壯男身後,從後面死命抱住粗壯男子的後腰往後拖。粗壯男使勁一甩,雪雁被甩跌跌撞撞,可她咬著牙,就是不鬆手。粗壯男急了,大刀反手一抽。雪雁這時腳下一滑。手再抓不住粗壯男。撲通坐到地上。正因這一坐。大刀躲過她胸口,從她的肩頭挑過去。嘶!雪雁裡面的衣服本就被公鴨噪扯得開了縫。如今這一刀又挑在裂縫處。雪雁的衣服刷地裂開。肩膀處劃了長長一條口子。幸而不深,可血珠外冒。雪白圓潤的的肩膀裸露在外面。粗壯男甩了雪雁。揮刀又砍黛玉。柳暄見勢緊張,顧不得讓人鬆開綁繩。他奔過來。從斜後方飛起一腳,正踢中粗壯男子的後背。粗壯男子沒防備斜後方有人衝來。這一腳挨個正著。他本就正往前跑,這一下收足不住,朝黛玉倒下來。

黛玉這時正好清醒。眼見粗壯男倒過來。正是難得的機會。她顧不得撿鐵棍。拼盡全身力氣,朝粗壯男子的左肋下踢去。散打中學過,這裡是的人心臟處,是人體最薄弱的環節。只要擊中。輕則暈倒,重則死亡。

怦!這一腳又狠又準,正擊在粗壯男子的左肋下。粗壯男子身子一軟,像只受傷的大蝦縮在地上。

黛玉剛才那一擊用力太猛,她自己收勢不住。往前一衝,就朝俊美船夫衝去。眼見臉對臉,鼻子對鼻子就要撞上。

.............................................

到一個月了,已離開新人榜,原來習慣每天去看榜,突然間沒有自己的名字了,還真有些不習慣.同時心裡開始發慌,完蛋了,原來就不怎麼樣,再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大概誰也不會費力找我的書了.沒想到,昨天還有三千多點.我喜得抓耳撓腮的.感謝一直看我小說的朋友們,感謝天天給我推薦的朋友們,感謝收藏我書的朋友們.

前二天在電視忽看到鳳凰傳奇剛上星光大道的模樣.突然大發感慨,其實明星也不是生來就有明星范的.鳳凰傳奇剛出道時,打扮很土,而且眼神羞澀不安.而今,卻是光芒燦爛.與當初簡直叛若二人.星光其實就是在無數的掌聲刺激下,自信越來越強大,那種從內到外的自信,便算是醜女也會美到極致.

所以,給我點掌聲刺激吧.我很醜,且沒有自信,讓我自信吧,讓我有光吧.像一個巧匠般來打磨我這塊璞玉吧(吹牛一下其實我就是一塊石頭).呵呵,來吧來吧來吧.

名節 第四章:逼人去死

黛玉剛才那一擊用力太猛,她自己收勢不住。朝俊美船夫衝去。眼見臉對臉,鼻子對鼻子就要撞上。黛玉心裡大駭。這世道可是吃人的舊社會。這要真是臉貼到一起。她真沒法活了。雙手急伸出,往外使勁一推。

她的手正推到俊美船夫的臉上。俊美船夫本就被綁著,無處著力。這一受力。撲通摔倒。而黛玉也去勢不穩。怦的一聲摔在柳暄的身邊。摔得黛玉骨疼欲裂。可顧不得疼痛,馬上爬起來朝四個婆子叫道:「快!快把二強盜綁起來。」

婆子忙尋了繩子。把二個強盜綁個結結實實。又去解其它家奴的繩子,喚醒賈鏈。

強敵頓去,黛玉這時只覺手腳發軟,腿肚子亂顫。可一抬眼,忽見雪雁圓圓的肩膀露出來。原來雪雁的外衣被公鴨噪扯爛了。內衣竟遮蓋不上,黛玉想也沒想,脫了外面的大衣裳披在雪雁的身上。

黛玉這時就覺得額頭汗水成串的往下淌。心臟要跳出來一樣。她一邊擦汗,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她這一抹不要緊,二個紅臉蛋頓時花了。一條紅紅的印子從眉毛一直斜到嘴角。

樣子十分可怖可笑。柳暄這時腦子都亂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位紅臉蛋的小丫頭就是林黛玉!而且,這林大姑娘竟把外衣脫了,給丫頭披上了.坐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氣,她是姑娘家啊,當著這們多人.這…..成什麼樣子.

不提柳暄目瞪口呆,且說婆子們給船夫解綁後,又忙著把賈鏈扶起來喚醒。拿件衣服給他披上。

這時雪雁突然嚶嚶的哭起來。黛玉一驚,忙過去擦看:「雪雁,你受傷了?」

「沒有!」雪雁眼淚成串成串往下掉。她返身朝船艙裡跑。黛玉恍然想到。這可是在舊社會,女人肩膀露出來是大事。雖披著她的外衣。終是不妥。再低頭一看,自己也只穿著裡面的衣服,雖沒露肉,但終是不雅。忙慌張張跟著雪雁往回走。卻不料,那帳房先生這時突然歎道:「女子節義有虧,生有何趣。」雪雁猛地停住腳步。

她臉色紫漲,又羞愧又難過。黛玉暗道不好,忙去拉雪雁。卻不料,雪雁突然掙開她的手。朝船弦奔去。她跑得飛快。黛玉一把撈空,她朝船舷邊的船夫們大叫:「快攔住她。」

船夫們趕緊橫擋在船邊。黛玉從後面趕上來抱住雪雁。雪雁一邊掙扎一邊痛哭道「姑娘,我不活了……我……」

黛玉急拍著雪雁的後背,剛想和雪雁說話。卻不料那帳房先生在旁搖頭晃腦拍掌道:「林姑娘,雪雁姑娘受辱不屈,以死明志。正是難得的烈女節婦。姑娘何苦阻她。」

「閉上你的臭烏鴉嘴。你身為男人,既無勇武打敗強人保護大家,無不能口如利刃說服強人。強人一來,你就裝暈裝死。強人被綁起來了,你就跳出來亂講一通氣節,你既講氣節,你怎麼不覺得羞愧,你怎麼不去死。你不羞愧,你不殺身成仁也算了,事後你竟然還擺出一付衛道士的臭面孔斥責和強盜搏鬥的一個小女孩,你還是不是個人。」黛玉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破口大罵。這帳房先生什麼玩意。竟在這個時侯鼓勵雪雁去死。有點人味沒有?黛玉上一世就是個拿板磚拍人的主兒,這一世因雪雁的生命受到威脅,那凶悍之氣不自覺的就冒出來了。眼中凶光凜凜,殺氣騰騰。帳戶先生愣住了,在賈府時,曾遠遠看到過林姑娘,那林姑娘素日風吹吹就倒了,又美又弱和天仙似的,如今卻瞪圓了眼睛,凶神惡煞似的看自己,那股凶悍氣,讓人十分膽寒。而且她還……她剛才還罵人了?!!!她罵自己臭烏鴉嘴!我的天!這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太…….太……自己沒聽錯吧!柳暄在地上正躺著,聽到這話,險些驚訝掉下巴。這林姑娘還真……沒法想像。她眉毛倒豎,雙眼圓睜,凶光畢露,這就是高夫人和趙兼濟讚不絕口的又溫柔,又知禮,還詩詞俱佳,美貌而賢慧的林黛玉.

「姑娘,我……我不能再侍侯姑娘了.我失了節了」雪雁眼淚象線一樣滾下來。她掙扎著還要往船舷撲。

四個婆子和幾個船夫都默然看著雪雁.那神情好似雪雁死也挺正確似的。賈府一個婆子上前一步道:「姑娘,雪雁先被扯了外衣,後又當眾露了身體。這便是失節了。」

賈府另一婆子也低聲說道:」姑娘,雪雁她便活著也沒法見大家的面了.而且她還會連累到姑娘。」

黛玉不敢相認的睜大眼睛.原來不但帳房先生這個臭男人這樣想,連婆子們也這樣逼迫雪雁!眼見其它人雖面帶同情,卻無人人勸雪雁活下去。就連趙兼濟送她的錢婆子和李婆子也是如此。黛玉才明白。所謂失了節的女人在這個世上是何等艱難。她會被唾沫星子淹死.所以雪雁不得不以死明志。黛玉猛地抱緊雪雁。她是那樣用力。以至於把雪雁都勒得說不出話了。黛玉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失去雪雁。自她來到這個世上,便是雪雁在幫她.雪雁就好比她的妹妹一樣.雪雁的哭得死去活來,她的心也撕裂般的疼痛。她不能失去雪雁!不能!她一咬牙,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從她手中奪走雪雁!任何人,任何禮教都不能。誰敢置雪雁於死地,就見讓見鬼去!她的目光掃視一圈船上,船上有賈府的奴僕,有她的奴僕,還有賈鏈雇的船夫,還有後救上來的幾個船夫。更有那個滿腦子名節的帳房先生。這裡人多而雜,想封口已不可能。俗語說,防人之口甚至於防川。與其防著大家亂說,不如乾脆改變雪雁失節的事實。黛玉早就知道。這天下的事,就算同一件事實,可說法不一樣,結果就大相逕庭。她不能衝動,不能像上一世一樣,撈個板磚就打人。她要當著眾人的面,推翻帳房先生的謬誤,壓服住大家。她深吸一口氣,把凶光收斂,冷靜地說道:「先生,你常講文人氣節,那我請問先生,身為男人,看到身邊弱女子受辱,你當如何。」

帳房先生抬起頭說道:「那當然應該去救,可我被綁起來了,而且我當時被打暈了。」黛玉不等他往下說,馬上接口道:「不錯。我們的人大都被強人打暈了。否則,你和這一船的人雖被綁著手,可並沒綁著腿,大家要看到別人欺雪雁,早就衝上來相救了。頭撞腳踢,我們連男帶女一大堆人還制不了二個人嗎?帳房先生心說那不等於送死,可馬上想到,剛才黛玉拿著個鐵棒就衝上去。那個俊美船夫也被綁著,人家也衝上去了。最後就這幾個人把強人制服了。自己還有什麼說的呢。

黛玉掃了大家一眼,冷森森說道:「大家既沒衝上來,顯見你們不是暈了,就是從你們的位置看不到當時實際情況,對不對。」

.......................................

一個人非臨大事,無以知其性情.所以孟子才說,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我看紅樓夢時,特別有感慨,那薛寶釵平時看著好人一枚,可一旦遇到大事,就是出賣別人,自己獲利的人.你看她平時照顧湘雲,勸說黛玉,又對任何人都一會好面孔,可真到大事時,比如在滴翠亭的那一場,她嫁禍別人,做得天衣無縫.金釧的事,又表現得冷漠無情.

後來明知寶黛感情至深,她不但不成全好事,還要硬插進來.這種人其實在社會上也極多,平時的好姐妹,關鍵時刻,便能反臉無情.而有些男人,平日裡溫柔多情,斯文有禮,本是難得的老公人選,可一旦遇到更有錢,更美貌者,便棄妻如弊履.

可以想像,如薛寶釵又遇到一個更有錢,更有勢的男人,那男人讓她出賣賈寶玉時,她會如何.所以,曹雪芹最後讓賈寶玉的感情選了林黛玉而不是薛寶釵.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難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機會能遇到真心真情相愛的人呢.

即便遇到了,又因生活中的許多阻礙而不能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呢.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寫這一段,便是讓林黛玉與柳暄以真面目相見,雖不見得最美,但卻是卻真實的.

看過許多電影,華麗麗的衣服下,有的,不過是讓人膽寒的算計罷了.有位名人說,歷史劇無正氣,年代劇無神氣,現代劇不接地氣.

呵呵,情感大片.情感大片!

點名簿 2016-5-10 01:15

名節 第五章:真相是這樣的

大家既沒衝上來,顯見你們不是暈了,就是從你們的位置看不到當時實際情況,對不對。」

所有人都有些尷尬。他們誰也不敢否認黛玉的話。因為,否認黛玉的話,就等於承認他們看著雪雁受辱,卻沒上前相助。滿船上,只有那個俊俏船夫衝上去了。他們卻都是眼睜睜地看著,帳房先生還不服氣,瞟了眼雪雁剛要張嘴

黛玉冷笑道:「先生不要告訴我,你在雪雁與強人拚鬥時暈倒著,在強人砍雪雁時也暈倒著,等二個強人被綁了,你卻突然醒了。」帳房先生頓時結舌。黛玉一語道破他剛才想說的話,他剛想說我醒後看見雪雁露出肩膀,可聽完黛玉的話,他不能再那樣說了。因為那樣說,就好像他一直裝暈,結果強人一被綁,他就醒過來了。這話要傳出去,他成什麼人了!他的氣節何在。他以後還怎麼和人說嘴。

這時侯,帳房先生才真正領會到,論鬥嘴,論鬥智,他拍馬也趕不上林黛玉。而且,這林姑娘眼睛裡有一種凶狠殘暴的氣息。那氣息使他從骨子裡感到了冷。他忽想到了謀殺。要是得罪了林姑娘,會不會哪天晚上走到街口,就讓人蒙頭痛打一頓,自己還是少廢話吧。孟子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可還有句俗語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家韓信還受辱胯下呢。自己豈能因一小女子,就白白讓自己身體受到損害。百善孝為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算了算了,不和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黛玉見帳房先生不說話,又使那許多男女不好意思再說自己看到了什麼,她馬上說道:「有的人看不清當時的情況,我卻看得真真的,雪雁一直與強人搏鬥。至始至終,也沒讓強人近身。後來搏鬥中,強人又砍了她一刀,受了點傷。」

眾人互相望了望,竟不知說什麼。柳暄再次訝然到瞪圓了眼睛。我的天,林黛玉剛才殺氣騰騰,看那樣子,誰要敢胡說,她都能背後找人弄死他。她凶悍也罷了,還這般…..無賴!這林黛玉…..就是個無賴,明明剛發生的事,她睜著眼睛絕不承認.這要是沒親眼看到這件事的情況,要是個外人,都能讓她這付表情給蒙過去.

這女人這女人…..這要是誰娶了她,以後家裡別想安寧了.柳暄搖了搖頭,趙兼濟還有意把她介紹給自己.這樣的女人當理國公府的少夫人合適嗎?柳暄再次搖了搖頭.他曾無數次想過自己的妻子,該是如何賢惠美貌.聰明大氣.可這位…..好像和自己想的全不挨邊.

他正想著,黛玉動情地說道:「今天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那二個強人落入水中,面容已露出來。他們強人的規矩,若與被害之人朝了面,必要殺人滅口。若無雪雁和這船夫一起打敗強人,那二個強人事後定會殺人滅口。雪雁剛剛拚死救出大家,身上還被砍了一刀。若有人胡亂說話,置雪雁與死地,那他與強人何異。若將來雪雁真有個好歹,你們夜半時分,捫心自問,良心何安。」黛玉說到這,帳房先生和那二個婆子都低下了頭。柳暄聽到這又諤然了,原來她還知以情感人!

黛玉見大家都不說話,稍稍鬆了口氣.哪知別人壓服住了,可雪雁卻覺得不對勁,姑娘雖為她好,把當時的情景改了,可自己卻知道,她露了身體了。她應該去死的。就在黛玉鬆口氣,想扶雪雁回艙裡時,雪雁往外一掙。黛玉趕緊抱住她。見雪雁咬著嘴唇。面如死灰。黛玉馬上意識到,她雖壓服住了眾人,卻沒解開雪雁的心結。

她忙抱著雪雁的說道:「其實,古代有許多女子上戰場殺敵,像唐朝平陽公主,就曾女扮男裝幫父親收服幾萬軍隊,她每天與一群男子一起談論戰事,衝鋒陷陣。這才穩定了後方,那平陽公主日夜與男子相處,也無人說她失節。而且最後那平陽公主死於刀傷,高祖以軍禮相葬。世人也不說她失節。反說她是了不起的女子。所以說,平常之時,我們應該清靜自守。可遇到險亂的情況,那就必須隨機應變。既幫助大家,又救了自己。這才是真的烈女。這才是儒家所說的大義。」

黛玉剛說到這,目光朝大家一掃.見賈鏈正瞪圓眼睛看著這邊.原來賈鏈早醒了,只是一直不知該怎麼辦。勸雪雁別死吧,怕影響到賈府的聲譽,眼看著雪雁死吧,又不忍心。所以一直沒出聲。後來則是驚訝萬分,忘了說話了。他心道:「素日裡鳳姐總說黛玉是個有心的,卻不料她的本性竟這樣!想到這,心裡不知為什麼十分不安。忽見黛玉晶亮的目光正掃過來。

他心頭一震,咳了一聲說道:「那個,有道理。」說完,眼光便溜開了,心說:我這麼幫著黛玉說名節的事,將來會不會有麻煩。誰知他眼光往旁一溜時,正好看到了柳暄.賈鏈吃驚朝柳暄問道。道:「柳郎中,你因何在此。」柳暄的臉微微一紅。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小弟本來覺得撐船好玩,便討了套船夫的衣服,在外撐船,誰知竟撞到了貴府的船上。只得上了船。」

他這個說法倒也勉強解釋得去了。

錢李二個婆子見形勢如此,也知姑娘鐵了心保雪雁。她們為奴的,自然按主子的意思行事。便也按黛玉的說法說雪雁是烈女。其它人便再無他話了。賈鏈見事已至此,只好幫黛玉了。他轉向幾個婆子道:「一會弄清船上每個人的身份,再放這些人離開。倘若有人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回去後亂造雪雁的謠言。我們賈府知道了。後果…..」賈鏈赤裸裸的威脅上了。這招他一直都用,而且百試不爽。如今關鍵時刻,自然不能客氣。

名節 第六章:繕後

賈鏈赤裸裸的威脅上了。這招他一直都用,而且百試不爽。如今關鍵時刻,自然不能客氣。

黛玉見大家誰也不言語。便扶著雪雁道:「雪雁。我們回艙裡。」雪雁本來傷心欲死。可被黛玉一通理論弄得有點糊塗了。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失節了。她還不放心,顫微微問道:『姑娘,我真的沒失節嗎?你不是為了護我,而故意這麼說的吧。姑娘,我不怕死。」黛玉心疼地摟住雪雁:「真的,你沒有失節,你是烈女。」

「是真的嗎?姑娘,我真的不怕死,只怕給主人丟臉。只怕給祖宗丟臉。」雪雁又說道。

黛玉溫聲說道:「雪雁,你不但不丟臉,而且,我還以你為榮。你是個巾幗英雄呢。」雪雁雖小,可因林府是侯門,賈府又是國公府,越是這種府第,對女子的教育越嚴。烈女傳是必讀的。黛玉讀烈女傳時,雪雁在旁侍侯著,自然也聽到不少。她記得,有一個女子有胳膊讓陌生男子看了,那女子就砍了胳膊,別人都說她節烈。可姑娘說得,和書上說的一點不一樣呢。她遲遲疑疑看了看黛玉。又看看在大家。有些不相信。眼光落到賈鏈的身上。誰知賈鏈竟把眼光避開了。

雪雁又看看別人。帳房先生雖被黛玉壓服不敢亂說話,可內心裡始終不贊成黛玉的說法。那些婆子們和船夫們讀書不多,平時耳朵裡灌的又和黛玉說的不一樣。因此他們的迷惑也不亞於雪雁。雪雁看大家都不言語,嘴角抽動,眼淚又要流下來。柳暄被黛玉的話深深的震憾了。以前,他身邊從沒有一個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但這些話,真的很有道理。

真的很有道理。他瞟了眼雪雁,便想幫腔。今天這事,這小姑娘何辜。若沒人應聲,只怕她日後會自殺而死。可如果現在幫腔說話,日後可能有麻煩。可不說話,良心何安。

猛見黛玉焦急的眼神,心裡一動:原來她是真心的疼這個小婢子呢。一個為主的,能這樣疼自己的婢女。這人也值當他敬佩了。他從地上勉強掙扎起來。朝雪雁說道。「這位姑娘,你沒有失節。想當初,淳於髡問孟子,若嫂子落入水中,小叔救還是不救。

孟子就說「事急從權」你想,嫂子落入水中,難免形體外露。孟子還說,應該去救。就是說,連小叔子救嫂子也是可以的。嫂子也無需自責。所謂身體哪個地方被人看了,就斷臂斷指的行為。聖人也不認可。身體某處露於世人眼中就自毀的行為。只是後人致力於「名」而造出的糊塗產物。《孝經》上說「身體髮膚,受諸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自殘身體,本就是違背孝道的。儒學本是仁恕之道,絕不是一些腐儒歪曲的那樣鼓勵人自毀身體去求名。自絕生命以求名。

你家姑娘說得對,你剛才是義舉,是你救了大家。你沒有給主子丟臉,相反,你給她增光了。你是了不起的烈女。是象平陽公主一樣的巾幗英雄。」

柳暄引經據典的一通言論,雪雁雖聽不太懂,可孟子她還是知道的,孝經也聽說過,趕情孟子都說在危機的情況下可以和平時不一樣。那麼說,自己家姑娘說得對了。她臉上原來死灰色,現在漸漸緩和過來。看人的眼光也有了神彩。黛玉才放下心來,此時對柳暄的感激無以言表。要放在上一世,她早和柳暄攀開哥們了。可現在,全船人盯著,又有賈鏈在此,根本沒有她一個女孩與男人攀談的機會。何況她現在還真不敢再說什麼,免得帳房先生等再說她什麼壞話。。她只是朝柳暄深深的施了一禮。便再不說話,拉著雪雁往艙裡走。賈鏈這時忙替柳暄鬆綁。二人寒暄幾句,賈鏈忙著處理船上的事。他叫地興兒,讓他去報官。柳暄急忙阻止,悄聲說道:「賈兄,此事還是不報官為妙,免得傳出去不好。」

賈鏈猛然驚醒。自己讓強人嚇糊塗了。這船上還有黛玉雪雁等女子。若報官傳揚出去,說他們的船被強人劫了。難免有人會胡思亂想。銀子早送回賈府了,所失的東西並不多。根本不必報案。只是那二個強人還被綁著,又該怎麼辦呢。

柳暄見他為難。想了想低聲說道:「賈兄,這二個強人也不好再送到官府。」

賈鏈瞟了二人一眼,心說柳暄說得對,這二人確是個禍患。可也不能私自殺了。難不成放了他們?正想著,錢婆子來找他,說姑娘有事相請。

賈鏈忙去了黛玉的艙裡。見雪雁已躺在一旁養傷。黛玉早洗完臉,梳好頭髮,小臉潔白如玉,神色溫柔,像一隻照水的嬌花,虛弱而寧靜。賈鏈下意識揉了一下眼睛,幾疑自己做了一個荒唐的夢。那牙尖嘴厲,神色暴烈的林黛玉彷彿根本就不存在過。

黛玉依著李婆子,說道:「鏈二哥,下面的事該怎麼辦呢?」

這一句怎麼辦,讓賈鏈恢復了不少自信。這大事還得男人去辦。不過,剛才的事還在心頭縈繞,他不敢太托大。他忙咳了一聲,把柳暄的話講了一遍。

黛玉心中一喜,剛還和錢婆子李婆子想了個瞞天過海的主意。看起來,現在用不著了。可見賈鏈也知道輕重。自己倒不用操心了。

正想著,賈鏈又說道:「林妹妹,我才想著,這船上的事一定要封口。就當我們從沒發生過。不然,對你和雪雁都不好。」

黛玉心裡冷笑,心說對你賈鏈恐怕也不好。賈母交待你的事,你沒一樣辦得好的。

不過畢竟是對自己有好處的事,而她又不想像剛才一樣,表現得太凶悍了。剛才為救雪雁那是沒辦法。其實已經破壞了她裝柔弱,內腹黑的偉大計劃。既已破壞掉,那就得另想個主意,與賈鏈打上一局.免得將來不好收拾.

名節 第七章:繕後(二)

既已破壞掉,那就得另想個主意,與賈鏈打上一局.免得將來不好收拾.她緊緊了身上的衣服,無力的說道:「鏈二哥,這外面的大事情還得你拿主意。我不太懂。我只要我們幾個都平安,再不管別的。

」賈鏈不自覺吁了口氣。覺得這樣子才是林黛玉的真容。至於剛才的事,或許是逼急了吧,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但…….黛玉這性子也夠嚇人的。

怪不得鳳姐常說,黛玉是個有心的。原還以為是女人的小見識。但現在看來,平時林妹妹柔柔弱弱,可不要惹急她.惹急了真的挺麻煩呢.唉,林妹妹這樣子,說出去只怕沒一個人敢相信。寶玉還以為他妹妹是個清高之人呢,那一次,寶玉看到虞世南的詩,垂?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端不藉秋風。寶玉還說,虞世南是清高之人,府中林妹妹也是清高之人。誰料竟是這樣子。她這般凶悍,真嫁了寶玉,將來這家裡……忽又想到了掌家權,突然心裡一動,她今個兒也算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中了。

若好則罷了。若不好,便添油加醋編排她一些事。想她拿鐵棍子打人,為救雪雁脫了外面衣服。哪一樣是女孩子能說得出口的。他笑道:「黛玉妹妹,你與雪雁的事真讓我嚇壞了,幸虧這事讓我壓下來了。否則要是傳出去,還不知會說成什麼樣呢。這世道小人多,他們只管自己心裡樂,哪管別人的死活呢。」

黛玉暗暗冷笑,早料到事情沒這麼簡單,這不,賈鏈就開始了。大家庭利益紛爭如此強烈,賈鏈那話明著討好,其實卻有幾分潛在威脅的意思。此時雖不明後果如何,但絕不能受制於人。世上許多事,其實本不大,但如果被人當成把柄,那就會被步步進逼。這樣的人不鎮服住,日後難免生亂。

黛玉眼睛微微一瞇,心裡笑道,那五十萬兩銀子白白的讓他得去了。本不想與他計較這些,他卻想來威脅自己。自己像是被威脅的人嗎?她似笑非笑說道:「鏈二哥,你說這世道小人多,我原不以為然,可現在卻親眼看見了。不得我不信。就像前番,那七嬸家的嫂子,竟說二哥私下還貪了五十萬銀子。還給我個單子。也不知他們從哪弄來的。」

賈鏈登時臉皮發紫,他發狠道:「這簡直胡說八道,我何曾做過這樣的事來。他們一家子想奪你的財產,我拚力保護,你也親眼看到的。」

黛玉微笑道:「二哥說的何嘗不是呢,這起子小人只管自己樂,哪管別人死活呢。但只是這謠言若流傳開。只怕對二哥十分不利。所以我當時便惱了,說他們如果這樣說鏈二哥,我必不與他們干休。我家東西用她們拿什麼單子出來。況且這家裡的事,我若說有便是有,我說沒有便沒有。她們拿出來又有什麼用呢。斥責了他們一通,才好了些。所以,這起子小人,咱們即見到了,就該當面鎮服住。若只管讓謠言亂傳,到最後,恐怕連一個清白人兒也沒有了。」

賈鏈聽到這,機靈靈打個冷戰。黛玉的話太明白不過了,她知道自己貪了林家五十萬財產的事了!

他忙看黛玉的眼睛,卻見黛玉也正望著他,嘴角似笑非笑,彷彿一切都知道。又彷彿一切都不知道。

賈鏈忽想起林府的奪產案。這案子十分奇怪。說完全是林如江搞出來的,卻又不像。難道這背後的推手是黛玉?!

想到這,後背忽有蟲子樣東西在爬。他下意識想用手去摸。可手到中途,卻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後背出汗了。而且汗出如漿!他不怕林黛玉怪他賤賣林家的財產,也不怕林黛玉知道賈府貪他銀子,因為這是整個賈府的事,老太太都點了頭的。

但他怕林黛玉知道他從中貪了五十萬兩銀子的事。這可是他發的最大一筆財。連鳳姐那裡,他回去也只給個十萬兩就交差。剩下的就是他的錢了。交朋友,養戲子,嫖花魁哪一樣不需要錢。若事洩露出去,就算自己咬死不承認,但只要那個單子一出來,事情是難辦了。

林家人會不會再起風浪?以至到家的財錢落了空?這失錢還是小事,這萬一影響到宮裡的娘娘怎麼辦?聽說錢皇后正在抓她的痛腳,會不會借題發揮?另外,自己在外面的名聲怎麼辦,連自己親表妹的錢都貪,以後如何在外面與人交往辦事?

老太太那怎麼辦?老太太可是精明人,這次放自己出來,雖有讓自己夫妻發一筆小財的意思,但如果知道自己貪了這麼多,會不會心裡有想法?

以後家裡的掌家權便發生了危機?鳳姐那怎麼交待,這娘們是個臉酸心狠的,豈能輕輕的就放過自己。完了完了,一旦此事洩露,就麻煩透了。可這事極機密,連興兒也不知,黛玉如何知道的。是趙兼濟知道的?還是林家的人知道的,

黛玉見他眼珠子亂轉。便知他心裡萬分驚恐。這就足夠了。賈鏈這人,一直代表賈府在外辦事,將來自己未必用不到他,當初爽快地給他五十萬兩銀子,也是留著這一手的。如今他既然跳出來。正好給個契機讓她說出這話。以後她萬一找他做事,料他不敢回絕。此事不宜再往下說了,有道是,高舉的鐵棒比落下來的伯棒更有威力。黛玉笑道:「鏈二哥,這起子小人胡說八道,我們何必管他,咱們是至親兄妹,以後在這府裡,更要互抬互敬互幫互助,這才是我們做兄妹的做派,二哥,你說是不是。」

賈鏈驚悚著,忽聽黛玉這一句話,卻是希望與他兩下相安的話。他緊張的情緒頓時放鬆不少。不管黛玉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只是她不出來挑事,有事時她幫著說一句話.那就好多了.他忙擠出最親切的笑容看著黛玉:「妹妹放心,二哥一定會盡全力照顧你。這船上的事,你只管放心,這些個小人,我一定鎮服住,斷不會有什麼流言產生。」

「這樣才好。」黛玉笑著回答。說到這,她看了一眼錢婆子。錢婆子上前一步說道:「鏈二爺,那二個強人如何處置?」

點名簿 2016-5-10 01:15

名節 第八章:處置強人

「這個還沒想好。」賈鏈從思維混亂中醒過來。他遲遲疑疑,這是他比較煩心的事。難道讓他殺人。他這輩子雖沒幹過什麼好事,也可沒幹過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他心緒不寧地說道:「不如,就放了吧。」

黛玉心裡暗暗點了一下頭,原來賈鏈也有個好處,不算太心狠。

錢婆子見賈鏈一付膽小的樣子,她木著臉說道:「鏈二爺,那二個強人要割了舌頭再放。」

賈鏈嚇了一跳,這婆子怎麼這樣狠。一想到狠,忽又想起,黛玉在旁沒說話,難不成她也是同意的。她忙望向黛玉,黛玉見他眼光射來。心裡一輪,便不再裝柔弱,只默默地回視著他。賈鏈暗驚,一個女孩子,竟同意這麼狠的招子。這黛玉不但凶悍,而且陰狠。這要是得罪她,我的天,只怕晚上睡覺都睡不實了。他看黛玉時,更生懼意。黛玉心裡也十分愴然,剛才她與錢婆子李婆子商議對強人的處理時,錢婆子提出要把強人割舌頭時,她也是一陣不忍。這強人豈不變成殘廢了。可錢婆子說了一句話,讓她改變了主意。她說:『姑娘現在可憐他,可當初這二個強人是怎麼對待咱們的?若放出去胡言亂語,他們又不像其它有家業的人好控制,日後極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那時侯,誰又來可憐咱們呢。」

錢婆子的話雖不受聽,可卻讓黛玉馬上醒悟過來。上一世被車撞的經歷又湧進腦海。同時,黛玉又想起上一世的一個案件。

一個女孩子被拐子拐進到一個偏僻山村。賣給一個瘸腿的老光棍為妻。這女孩想盡辦法把消息送出去。她父親來到鄉村所在縣的公安局。請求協助把女孩救出來。

可公安局去人時,滿村的男女老少都出來圍攻公/安/局的人,連八十歲的老太太也拿來著納鞋底的錐子來阻擋。以至女孩根本不能救出來。後來女孩的父親只好等半年後,偷偷和公/安/局的人在半夜進村,偷出女兒。開車就跑。那情景之驚險,就像恐怖電影裡逃出殭屍窟。而這件事,竟然還當成公/安/局的事跡寫出來。

當時把黛玉看得不停的搖頭。一個國家想長治久安,必須能懲惡揚善。而惡不能懲,善就不能揚。買賣人口,買人的同樣有罪,那八十歲的老太太,拿著納鞋的錐子出來阻當,其行為如同協助強姦。而這件事,竟不了了之。只救出女孩就完事大吉了。真是可笑之至!正因為各地打擊買人不利,所以拐賣行為屢禁不絕。子產說,為政以猛以嚴,就像是火,人人害怕,但因怕其猛烈,所以人們少去犯法,子產的兒子不忍心實行嚴政,對一些作奸犯科的也心慈手軟。結果壞人橫行,百姓怨聲載道。此時子產的兒子才想起父親的話來。重新施行了嚴政。

然而為政者自己若不清明,那嚴政猛政也就無從談起。弄不好,會變成一種畸型的苛政。黛玉想到這,微微搖了一下頭,想遠了。眼前的事就是保護自己和雪雁等人的生命與名節安全。把強人方面的威脅處理掉,既免得他們說出去什麼不利於自己和雪雁的事,又等於讓賈鏈與自己成為同一個秘密的守護者。至於其它人,畢竟人微言輕,想賈鏈會有辦法震懾的。

賈鏈這時對這位妹妹戒懼之情掩都掩不住。他心道:看起來,以後對這位林妹妹,可要千般萬般的小心,不可得罪了。眼見得榮國府榮華富貴,自己又腰纏萬貫,才不想弄出什麼是非,以至於與林黛玉這樣又凶悍,又鬼精的女人鬥個你死我活呢。這林妹妹既是老太太的心尖,又有那個義父趙兼濟撐腰,自己還是別惹她為妙。黛玉找自己的意思,是讓他把事情辦穩當。自己可不能出了什麼漏洞,不但老太太那不好交差,就是黛玉這一關,怕也過不去。那五十萬兩銀子的事還懸著呢。

黛玉從賈鏈眼中的戒懼,敏銳地感受到賈鏈內心的變化。不禁心裡暗喜。

忽想起一句話來,得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為什麼寧得罪君子,是因為君子不稀罕和小人周旋,不稀罕報復一個小人。而小人的殺傷力卻極大,誰得罪了小人,後果嚴重。大概賈鏈體會到了,她林黛玉才不是君子。她是真正的小人一枚。要是你好我好,自然不錯,要是不然,一板磚下去。抽不死你!呵呵,韓非子說,君主要把所有人當敵人來對待,要注意把握恩威。其實現實中,與人相處,又何償不是如此。她與賈鏈,不過是表兄妹,賈鏈與她,能有多少親情在內呢。最好壓制住他,最起碼在短時間內不與自己為敵,只要挺過二三年,自己的事安排妥當了。倒也不怕賈鏈了。

不提黛玉竊喜。且說賈鏈從船艙出來。

大船已到了一處碼頭處。柳暄便請下船。賈鏈知是讓自己好處理後事。也不太挽留。臨別只說了句:「柳郎中,剛才援手相助之情。容後再報。」柳暄一笑置之。帶著自己的家奴和船夫離開。臨行之前,賈鏈又拉著柳暄低聲囑咐,這船上的事,一定要嚴守機密。柳暄點頭一笑。袍袖一甩,飄然而去。賈鏈命開船。此時看二個強人竟醒了過來。賈鏈一咬牙,就讓心腹家人割了二強人的舌頭,然後鬆了綁,扔下水去。能活算他們命大。不能活也怨不著他了。同時對賈府的家奴,帳房先生以及那些船夫極盡威脅之能事,誰敢把消息露出,一旦查出,就別想再喘氣了。這些人懼於榮府的威嚴。齊齊答應。賈鏈處理後事且不提。再說黛玉身體本就虛弱,雖練了幾天氣功,但元氣未復。看了一眼雪雁,見她神色平靜地躺著,沒什麼大礙了。這時只覺神疲體倦。搖搖欲墜。再也支撐不住。只好先睡了。睡之前,還怕雪雁有什麼變故。示意一個婆子照管雪雁。等黛玉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陽光絢麗明媚。船兩側清波蕩漾。黛玉伸了懶腰。錢李二位婆子過來服侍:「姑娘,你醒了。」

「哦。」黛玉坐起身來。見雪雁依舊沒什麼異樣。她放下心來。忽想起一事,忙讓錢婆子出去打聽,這那夫到底是哪裡人,姓什麼叫什麼。畢竟救了雪雁和自己的命。得知道人家叫什麼,日後好報答人家。錢婆子出去一會,說聽興兒說,這人根本不是船夫,而是理國公的大公子柳暄。當初覺得划船好玩,就穿了船夫的衣服划船。黛玉本還想回去後,日後找機會報答一下船夫。如今聽說是理國公的公子。這倒不宜她再出面了.好像自己有什麼想法似的.

不過,對柳暄的感激倒更深了,想他一個國公府的公子,能有這樣的心胸見地和善良,當真難得.錢婆子這時在一邊服侍她穿衣服,一邊說道:「姑娘,剛才二爺說。你醒了就稟報他,他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名節 第九章:進賈府

錢婆子這時在一邊服侍她穿衣服,一邊說道:「姑娘,剛才二爺說。你醒了就稟報他,他有些事要告訴你。」

黛玉想了想,為人不可太托大,扶著錢婆子的手去見賈鏈。賈鏈把處理的後果說給黛玉,黛玉溫柔的稱謝。賈鏈見隔了一天,黛玉的神色竟又溫柔不少。而且十分親切依賴。他放下心來。賈鏈又聊了二句閒話,賈鏈又小心翼翼地說道;「黛玉,還有一事,我想再和你說一下。」

「家裡說…..老太太和父親叔父嬸子們的意思是…..你剩下那些錢,還得再借一下.因為娘娘要回家省親,咱們家要蓋一個省親別墅.所以,這錢還得先挪用一下.」

黛玉聽賈鏈說這事前,先把老太太等人都推到了前沿,便知這昨天的事讓賈鏈對自己存了戒懼了.這是好事.有句話說得好,神鬼怕惡人.她與賈鏈,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至於修大觀園用錢,她早在意料之中,這個錢終是留不住.她只好點頭應允.賈鏈便寫信回家。提錢準備建省親別墅去了。

一晃,又過了近二十天。黛玉和賈鏈終於回到了賈府。

上一世的小說時,寫林黛玉進賈府是步步小心,時時在意,唯恐被人取笑了去。而這一次,黛玉進賈府也是時時小心,步步在意。倒不怕誰取笑她,是怕有人看出這個黛玉不是原來那個黛玉了。

進了賈府西角門,剛走一射地。轎夫退下,上來三四個衣帽周全的小廝抬起轎子。剛行沒幾步,就見一少年清秀非常的少年迎上來。見這位公子身穿銀紅撒花半舊大襖,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綾褲腿,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見這公子急急地迎上來。卻不知是誰。心裡猜到,難不成這位就是賈寶玉。

正想著,雪雁在旁施禮:「給二爺請安。」

黛玉知道,寶玉和黛玉關係非同一般。而且人又心細。最可能看出變化的正是此人。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應付。

寶玉這時已走到小轎旁,黛玉掀開轎簾。轎夫放下轎子。寶玉關切地問著:「妹妹,你還好嗎?」

黛玉只點了點頭。便用袖子掩了面。把帕子假意擦眼睛。人家正傷心,和平時不一樣都正常滴。

寶玉見黛玉這個樣子。急吼吼地往前湊:「妹妹,萬不可再傷心。身子要緊。」黛玉本來換了芯,根本不像上一個黛玉那上眼淚來得痛快。這假哭還真不像。於是只好咬了嘴唇。垂頭不語。

寶玉萬分心疼的樣子。圍著不停地開解。

黛玉心道:原來自己一直看不上賈寶玉,但現在看來,林黛玉當初在賈府孤苦無依,又遇著這麼個細心的表哥,豈能不動情。

可惜,她卻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小黛玉的。因此心中對這位小男生毫無興趣。她只好說道:「寶玉,我們去見老太太吧。」

寶玉好不容易見黛玉說了一句話,如聽聖旨綸音,一迭聲地叫抬起轎子,去見老太太。不多時,過了垂花門,兩邊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黛玉方進入房時,兩個人攙著一鬢髮如銀的老太太出來。黛玉知道,這位一定是賈母了。眼光飛速的一掃。見賈母旁邊還有二個貴婦人。看年紀扮扮像是刑夫人和王夫人。只不知倒不是哪位姓刑,哪位姓王。一屋子的姑娘及丫頭婆子。她是一個不認識。黛玉這個後悔。當初怎麼剛醒過來,沒裝成失憶呢。這付萬能良藥雖俗,可真好用啊。如今苦命的裝可憐吧,誰也不叫,只顧著哭。誰敢在這時挑我的理,直接暈過去。把你打成道義上的惡棍。看你小樣的能把我怎麼地。這樣想著,忙撲到賈母的懷裡。手在袖子往大腿上使勁一掐。這一下,眼淚真的出來了。

賈母見黛玉哭得傷心。想著她父母俱亡,怎能不難過。這黛玉是她除了寶玉外,最疼的人,當下摟著心肝肉的叫起來。其它人也陪著掉了不少淚。二邊二個貴婦忙上來勸解。

黛玉雖哭著,卻像兔子似的支愣起耳朵聽各人講話的內容。聽著聽著,漸漸弄明白,那穿藍的是刑夫人,穿鴨青色的那位是王夫人。

黛玉在二位舅母的勸說下,好不容易止了淚。一眾姐妹又上來廝見。黛玉看著眼前四個美女,與紅樓夢中的人對照著。一個面似銀盆。肌骨豐腴的,不用說,這個料必是寶釵。一個削肩細腰。言語爽利的。必是探春。後面一個形容尚小的,必是惜春。一直跟在後面,沒怎麼說話的必是迎春。

黛玉只拉著幾個人的手,輕輕說道:『姐妹們可好?」便不再多說。眾人知她這段期間心情不好。她原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如今,話說得少,也十分正常。大家在一起說了一通話。只禮貌性地問了些林家的事。怕黛玉難過。便都岔開話題。說起最近元春封妃的事。寶玉又笑著說府裡要建一個省親的園子。提到建園子,賈母和刑王二位夫人都看了眼黛玉。便把眼光都移開了。黛玉只做不知。

這時有人報:「史大姑娘來了。」黛玉知道,來人是史湘雲。有丫頭忙去打簾子。哪知簾子還沒打起。一個穿男裝的少年笑著快步走進來。

看那裝扮,竟如寶玉有幾分相像。賈母老年之人,有點眼花,她隨口道:「不是雲兒來了嗎,怎麼倒進來一個小子?」

大家便笑起來。寶釵道:「老祖宗,可不正是雲兒。」

探春也笑起來:「老祖宗,她扮成小子倒比女孩更好看了。」

湘雲進了屋,朝老太太和太太們只福個禮,就跑到黛玉面前:「林姐姐,前兩天我聽你做了一首詩梅花詩。我當時看了,真佩服得不得了。你原來的詩風雖好,就是有點脆弱頹唐。這首詩寫得光明大氣。不落俗套,我太喜歡了。對了我聽說,你做了這首詩後,二江總督就收你做義女了,真是這樣嗎。」

名節 第十章:進賈府(二)

湘雲進了屋,朝老太太和太太們只福個禮,就跑到黛玉面前:「林姐姐,前兩天我聽你做了一首詩梅花詩。我當時看了,真佩服得不得了。你原來的詩風雖好,就是有點脆弱頹唐。這首詩寫得光明大氣。不落俗套,我太喜歡了。對了我聽說,你做了這首詩後,二江總督就收你做義女了,真是這樣嗎。」

黛玉迅速掃了一眼四周,見賈母臉上有些傷感和無奈。王夫人臉上有些尷尬,刑夫人有些興災樂禍。寶釵和探春都似乎看著別處。只迎春和惜春微感興趣地看著她。

黛玉知這事涉及賈府很不光彩的一面。她輕輕說道:「只隨手寫的。對了史妹妹,你怎麼穿成小子樣了。這虧得在這裡,要是在外面,不知會騙過多少人呢。」

史湘雲呵呵笑起來:「林姐姐,我扮成小子像不像?前兩天,我看了一本書,說一個女孩家扮成男人去考狀元。結果後來當了大理寺少卿。看完後我羨慕得不得了。我想著,哪天高興了,我也去科考去,說不定就考個狀元回來。」

史湘雲說得高興,全沒看到,刑夫人和王夫人都一臉的不以為然。賈母倒是笑呵呵的,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寶釵笑著說起來:「雲妹妹,你要真想當狀元。不如明兒個先把四書五經都熟讀了、會背了,然後再說大話。」

史湘雲一聽背四書五經,一撫頭道:「誰要背那個。頭疼。」

寶釵笑道:「連四書五經都不會背,還想考狀元,你正經先收了這個念頭吧。」

探春在旁笑起來:「雲兒發起瘋來誰也擋不住。只寶姐姐一句話就能化解她。」寶釵笑道:「哪是我擋得她,是她自己擋住自己了。雲兒自己都知道,她那瀟灑自在的性子,哪是背四書五經的脾氣。只不過說個笑話罷了。」

黛玉瞟了眼寶釵,這人真是個人物。不但幾句話就投了王夫人的緣。而且給湘雲也找了台階下。這樣的人怪不得能打敗林黛玉。

正談論著,有人報:「璉二奶奶來了。」

黛玉上一世看紅樓夢小說時,對王熙鳳的印象極深。這是個女強人似的人物。按上一世的觀點,這人勢力眼,凡事抓尖,腦子快,手段毒辣。愛擺弄自己的才幹。但對不惹她的弱者,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這種人最好不要與之為敵。反之,一旦與她不可避免的發生利益碰撞。那就一定要展示強大的實力,讓她不敢輕易下手。因為王熙鳳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她聰明,識時務。

暫時,自己仗著老太太的寵愛。自也是王熙鳳照顧的對象,不過,,暗地使絆子的事也不能不防著.

正想著,王熙鳳帶著一堆丫頭婆子進來了。果然裝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纓絡圈,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雲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哈哈,這段抄紅樓夢的。本來想了半天寫王熙鳳,可怎麼也沒原著的精彩。所以乾脆套用了)

在上一世,早有一句話,叫紅配綠,一台戲。可王熙鳳今天上穿紅,下穿綠,竟一點不顯得粗俗,只是顯得熱烈而張揚。滿身的活力。

鳳姐一見黛玉,就過來拉著黛玉的手。眼圈竟紅起來。欲言又止了一會。只說道:「妹妹,雖然姑父和姑媽都不在了,但這裡上至老太太,太太,下至我和眾姐妹,只有更疼你。這裡,就是你的家。」頓了頓,她又說道:「妹妹坐了一路的船,身體還行嗎?我已事先找個大夫,就在外面侯著,要不叫進來讓他號脈配點藥吃吃。」鳳姐關切之情溢於言情。黛玉細心觀瞧,沒看出鳳姐有什麼異樣.心說小說中寫,賈璉與她離心離德,看來船上的事,連鳳姐也沒告訴.不但鳳姐沒異樣,連賈母,刑夫人,王夫人也沒有什麼異樣的眼神.可見自己在船上的事,誰也不知.好!好!這樣才好.呵呵,自己可是柔弱的林黛玉呢.自己把狐狸尾巴先藏好.哦呵呵.

黛玉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說自己現在身體還行。不用找大夫了。

鳳姐的話倒提醒了賈母。雖黛玉雖不用找大夫。但賈母還是怕黛玉這次父喪,身心受損。忙命先送黛玉回房休息。不讓別人打擾。先讓大夫開幾貼藥吃.

黛玉正想藉機開溜。便順勢回到自己的房間。別人還罷了。只賈寶玉很不把自己當外人,隨著跟過來。送這個吃的,拿那個玩個,忙個不亦樂乎。王夫人看著寶玉的背影。不自覺地咬了一下牙。但她馬上低下頭,誰也沒看見。

黛玉卻頭大如斗,她忽發現一件事,原來自己的住處和賈寶玉竟離得這麼近。按現在的說法竟是在一個房子的二個不同的房間裡。這簡直太亂套了。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而且快十二了,而賈寶玉都十三歲了。就是親兄妹也不能這麼安排啊。

這不等於把林黛玉名節給毀了!怪不得林黛玉上一世都沒別人來提親。敢情這種情況,誰還敢來提親啊。這賈母到底是愛林黛玉,還是坑林黛玉啊。她到是用這種手段逼王夫人承認這種既定的事實,還是想幹什麼啊?

看賈母的樣子,不像什麼也不懂的人啊,到底為什麼啊。

等賈寶玉走了,黛玉便問悄悄問雪雁。自己能不能求老太太給換個住處。雪雁悄聲回道:「以前姑娘也曾求過老太太,但老太太總說姑娘還小,不妨礙的。」黛玉看雪雁說時,眼中分明有不滿的神色。便知連雪雁這樣大的小姑娘也覺得不妥了。

想著古代對名節何等的重視,賈母也麼會根本不考慮黛玉的名節呢。

不行,等明後天,就把這事和賈母說了。一定要換住處。

......................................實在很對不住大家,前段期間把賈璉給打成賈鏈了.多虧子若凝眉的提醒才發現,哈哈,出笑話了!前段期間看個公益廣告,上面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一盞燈溫暖你的寒冷,我當時還笑人家把中國文化給丟了.連個語法都搞不懂,沒想到我這寫紅樓的,把人名也弄錯了,烏鴉落到豬身上,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豬八戒笑別人肚子大,自己身上的肉不覺得鼓,這俗話說,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以後大家多多幫我,發現我有什麼錯誤,幫我找出來.以鏡為鑒,可以正衣冠,以讀者忠告為鑒,可以知自己的淺薄.在此先致謝了.

點名簿 2016-5-10 01:16

名節 第十一章:老太太的心事

且說賈母等眾人都走了,自己靠上引枕上沉思。鴛鴦知道每當這個時侯,都是賈母在想事情的時侯,誰也不能打擾。因此讓所有丫頭都退下,只自己站立侍侯著。

賈母見所有人都下去了,她突然幽幽的歎了口氣道:「鴛鴦,原先我真小看小玉兒了,原還怕她是個易折易脆的性子。現在看來,她竟比我們所有人都剛強。這榮國府,將來要靠她來光大呢。你看她的面上,竟跟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似的。真真了不得。」

鴛鴦忙笑道:「可不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自然像老太太一樣剛強多智。」

賈母的唇邊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讓鴛鴦忽感到有些發冷,老太太的話中之意,將來這榮府要是交給林黛玉的,可老太太以前也和二奶奶說過這樣的話。難不成老太太只是哄著二奶奶。想著老太太昨天聽到那隨璉二爺去揚州的一個家人的秘報後,就一直很興奮。想必老太太很滿意林姑娘了。也難怪,老太太就是個狠辣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外孫女也是這個性子。她正想著,忽見賈母刀子一樣的目光射過來。嚇得鴛鴦趕緊收了心思。她這個身份,有時侯光長耳朵就行,可別長嘴巴也別長腦子。

到晚飯時。賈母沒讓黛玉出來吃飯。直接讓人給送到房裡。吃罷飯,賈母又扶著鴛鴦的手過來看黛玉。用手摸了摸黛玉的小臉,眼圈一紅。把黛玉摟進了懷裡。她輕撫著黛玉的後背道:「可憐的孩子。」

拍了一會,賈母讓鴛鴦和雪雁退下。她輕聲說道:「黛玉,白天時人多,外祖母有些話不好講。而今就剩咱們娘兒倆了,我和你說二句最知心的話。」

頓了頓,她抬起黛玉的頭,用長了許多老年斑的手愛撫地把黛玉散鬢邊的頭髮擾到耳後,她慈愛地說道:「黛玉,我知你這個孩子,平時雖寡言少語的,但最是個聰明靈氣的。那家產的事,咱們賈家做得……..哎!是很過份!」

她頓了頓,看了看黛玉的神色。黛玉趕緊表態,:「老祖宗,我知道,家裡要不是遇到大難處,也不會這樣做。何況,我自小便在這裡長大。舅舅們一直看我比親生女兒還好。老祖宗就更不用說了。如今,家裡有了難處。我理應分憂的。」

賈母見黛玉臉上並沒有不滿之色。她喜歡地把黛玉又摟進懷裡:「好孩子,難為你明白。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外祖母也要慢慢告訴你了。」

見賈母語氣嚴重,黛玉靜靜地聽著。心說賈母又告訴我什麼事。難不成開導我,一個女孩,沒有家族的庇護不成。

她正想著,賈母說道:「黛玉,你可知道,我們榮國府,外表上看,轟轟烈烈,其實,裡子裡早就空了。赦兒和政兒都不是振興家業的人。前些年,我還指望著珠兒。可誰料,珠兒竟早早夭亡了。璉兒雖腦子活。言談處事也去得的。但終不是幹大事的人。這滿府之中,幾百口人。如今,寶玉還小,這一大家子,竟無一人能撐起這一諾大的家業。眼見著咱們府越來越敗落。這一起子人,除了吃,就知道玩,就知道樂。」黛玉聽賈母憤憤然,她心裡暗暗腹腓。你是賈府的老祖宗,你都天天吃喝玩樂,那孩子們還不上行下效。怨得誰呢。

你若但凡是個有章程的,二個兒子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正想著,賈母又說道:「黛玉,如今,要想維持榮國府的聲勢體面,只有靠著你大姐姐元春了。好在元春爭氣,皇上十分喜歡。但光皇上喜歡也不行,你知道,皇宮那地方,哎!皇宮妃位,一共就四個。這次一起爭這二個剩下的妃位的,就有八個人。所以,想得到這個位置,就得使銀子。就得宮裡宮外的打點。」

「黛玉明白的。有了大姐姐的庇佑,賈家才可保富貴體面。只有賈家保住富貴體面,賈家所有人,還有我,才能有好日子過。」黛玉聽賈母嘮嘮叨叨,知道她怕這個外孫女心裡有想法。

所以附合賈母的想法說道。

賈母聽黛玉說得明白,不由得流下淚來。她哽咽說道:「好孩子。就知道你是明白人。既這樣,外祖母也不說什麼了。你只記著一句話。這賈家諾大的家業。將來都會傳到你和寶玉的手上。」

賈母說得斬釘截鐵。昏黃的老眼中,竟射出一絲堅定狠戾的光芒來。

黛玉心裡微微詫異。原來,賈母是真心疼黛玉的。這堅定狠戾的目光竟像護小獅子的母獅子的眼神。

賈母的眼神讓黛玉感到一絲安慰,原來,在這世上,賈母還是真心愛她的,最起碼,現在還是!二人閒談一會,黛玉便藉著為父母守孝之名,想另住一個院子,也好每日上祭拜。

賈母微頓了一會,她想了想說道:「另住個院子倒不必了,你住遠了,我不放心。在我院子的後院,還的三間房子。是我平時唸經時用的。如今便騰出來。給你住。這樣離我還近。凡事也得照應。」

黛玉剛才回閨房時看見那三間房子了,在賈母院子的最後面,與賈母和賈寶玉的房子還隔著一道牆,有一個月亮門相通。外面卻是一個院子。雖說黛玉並不太滿意,但剛來賈府,凡事也不可太強求。好在再過一年多,就到大觀園了。也就分開了。現在雖和賈母在一個大院子裡,可到底中間還隔個牆。也算說得過去了。

黛玉便點頭同意。第二天,賈母就命人收拾房子,黛玉就搬到賈母原來的佛堂去了。黛玉想著,在這賈府裡。

光賈母喜歡還不行,這賈府裡,還得廣交朋友才是。當初黛玉就是太孤高自詡了。弄得大家都不太待見她。結果讓寶釵小恩小惠地得個賢良名。

黛玉吸取上一世的教訓,先潛移默化的改一些吧。賈璉為掩飾遇到強人的事,中途已讓旺人先回家,取了些銀子。為大家置了些隨身的東西。又給黛玉一些錢,讓她在中途買些禮物充做揚州的土特產帶回家。黛玉這次的禮物除了賈母、王夫人、賈政、刑夫人、賈赦格外優豐外,其它人的都是一樣的。當然也包括了賈環。

名節 第十二章:柳暄回府

黛玉吸取上一世的教訓,先潛移默化的改一些吧。賈璉為掩飾遇到強人的事,中途已讓旺人先回家,取了些銀子。為大家置了些隨身的東西。又給黛玉一些錢,讓她在中途買些禮物充做揚州的土特產帶回家。黛玉這次的禮物除了賈母、王夫人、賈政、刑夫人、賈赦格外優豐外,其它人的都是一樣的。當然也包括了賈環。黛玉這樣做,其實也是想讓王夫人知道,自己和寶玉沒什麼。我這是一視同仁。你們可別自做多情。別人收到黛玉的禮物,倒沒什麼太大震驚。只趙姨娘細細打聽半天,當她得知,賈環的禮物竟與寶釵探春迎春等一樣時,感動了半天。還親自過來道謝。黛玉客客氣氣和趙姨娘談話。還上了好茶。這讓趙姨娘十分滿意。黛玉知道,趙姨娘雖不怎麼樣,但能在賈府賈母嫌憎,王夫人打壓,王熙鳳欺負的情況下,還能屹立不倒。不但是因為有了環兒,更主要的,怕是賈政私下也很寵這位姨太太。或用她牽制王夫人。小說裡的黛玉到最後一個外援也沒有,連親舅舅也不管她。想來就是做人太感情化了。不喜歡賈環,就連眼睛也不睬一下。這種得罪人的事,她黛玉是不做的。

誰知,趙姨娘剛走,王夫人就知道了。氣得摔了一個瑪腦杯:「還知道籠絡人心了!」

寶玉對這些事上,一向不太細心,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黛玉待他與以往不同了。

黛玉滿以為自己做得不錯,誰知就在黛玉來的第二天,雪雁出去玩回來時,就氣得臉色煞白。她偷著告訴黛玉,她聽到幾個粗使丫頭在花園聊天時,聊起姑娘,說姑娘福小命薄,是命硬的人,克父克母,將來就是嫁了人,也要剋死丈夫。雪雁聽到這些話,氣得發瘋,衝過去把那些人罵了一通。這些人一哄而散。紫鵑聽雪雁說完,怕黛玉傷心,忙喝住雪雁:「一些蠢人亂嚼舌頭,你罵了他們就算了,還特特當回事說什麼。」

黛玉聽著這話,突然冷笑起來。自己剛回來,這話就傳出來了。怪不得林黛玉寫詩說一年三百六十天,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些粗使丫頭,要沒有主人的主使,她們豈敢在背後這麼說話。

雪雁還不情願,她說道:「姑娘,我記得她們是誰,你一會告訴老太太,把她們都打一頓才行。」

黛玉聽著這些人,雖都是院子裡的粗使丫頭。但有二個與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走得親近。她聽著聽著,忽呵呵樂起來。這一樂倒讓二人嚇了一跳。以前這時侯,黛玉早氣得流淚或臉色蒼白了。這次怎麼還樂起來了。莫不成氣瘋癲了。

黛玉眨了眨眼,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風刀雪劍固然可怕。可要是我穿了皮袍子,或乾脆穿個鐵甲,它能打透我嗎?這種流言,見怪不怪也就是了。要是認真計較起來。打了人,只怕又要傳出我克薄狠毒的流言了。防人之口,甚於防川。算了。全當自己沒聽見。謠言止於智者。不信所有人都像那一幫蠢婦似的想法。

況且,自己絕不能僅靠著賈府這個大籠子生活。想出去,就得借力。呵呵,這件事倒可做個由頭。且先放下,過二天再用。

眼下剛來賈府,宜靜不宜動。先把情況弄清楚再說。另外,自己院裡的紫鵑和春纖,也得好好拉攏。那紫鵑是個實在人,雖是賈府的家生子,可凡事先替黛玉打算。這點讓黛玉很感動。但是,因紫鵑的家人都在賈府,有些內幕的事,暫時還不宜讓她做。就交給雪雁好了。賈府的事,倒可交給紫鵑辦。可春纖這個人,原紅樓沒怎麼著墨。黛玉也不太清楚其為人。留神一打聽,才知道春纖竟是王夫人當初分派的。黛玉嚇了一跳。好傢伙。這人莫不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臥底。她因初來這裡,一切都不熟悉。所以凡事不宜有動作,可對春纖還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一般只讓她辦一些不重要的事,送個東西什麼的。倒也算輕閒無事。留神看那丫頭,木木的,也沒什麼話語。倒不像挑三窩四的人。不過人不可貌相,不可大意了。那襲人還一派賢良呢,還打黛玉的小報告。何況這春纖呢。凡事留心些吧。內院的幾個人安排好。

她還有外面的事。她原讓管家買了一個二進的小院。趙兼濟給她的人,她早派了二個男奴,二個女奴去那個宅子裡。讓這四個男女僕人什麼事不幹,專門負責收集外面的信息。無論大小,無論高低。都收集來。隔幾天讓李婆子出去收集一回。管家也常常通過這幾人把生意的情況報告黛玉。黛玉知道,再信任的人,也不能把權利全部下發。所以定期查帳是必須的。她現在是坐在家中,遙控指揮。

當黛玉暫時蜇伏在賈府時,柳暄回到了理國公府。柳暄本是和黛玉一起坐船回京的,如何卻晚了好久呢。原來,柳暄奉旨回京的中途竟遇到一件事給耽誤了。有人奏當地的府尹錢彬貪了修運河的銀子。本來一個府尹貪污的事,根本不算什麼事,朝廷隨便派個人就完了。這關鍵在於,這個府尹錢彬和當今皇后是一個曾祖父的堂兄。這事就微妙了。朝中現在分成二派,一派是錢皇后一黨,一派是吳貴妃一黨。結果派誰去調查都會引起另一方的強烈反對。皇上思考再三,就派了柳暄去調查這個案子。因為柳家現在還沒明確表示,是皇后黨還是貴妃黨。所以派柳暄前去,幾方都還滿意。柳暄的案子辦得十分棘手。所以辦了二個月,才趕回來。就要到家了,柳暄十分的激動。有好長時間沒見到父母了。

理國公府位於京城東側,緊靠著東平郡王的府第。府第連綿二條街。街口有當年所留特大號銅獅子二個,所以人稱銅獅子街。

柳暄遠遠望見銅獅子,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這時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俊俏男孩迎上來施禮。柳暄馬上下了馬,抱起小男孩:「二弟。」原來這人是理國公次子柳昕。柳昕的親娘是柳彪的姨娘,因生柳昕時難產死了。所以柳昕一直由柳暄的母親劉氏撫養。與柳暄關係十分親厚。二人挽著手進府先去拜見父母。

名節 第十三章:柳暄的婚事

二人挽著手進府先去拜見父母。柳暄的母親劉氏見兒子跪在面前,也不管兒子都二十歲了,把兒子拉到懷裡愛撫著。柳暄把頭和臉湊到劉氏的懷中。他故意在劉氏懷裡拱了二下說道:「母親,我在外面天天想你。」一句話把劉氏說得又歡喜,又感動。柳彪在旁咳了一下說道:「二十的人了,在外面都當官了。還和你母親這樣。讓人笑話。」

柳暄從劉氏懷裡探出頭笑道:「人家老萊子七十歲還綵衣娛親呢,我才二十歲,怕什麼別人笑話。父親是不是看我和母親討好,沒和你討好,你心裡不痛快了。來,你也撫愛一下兒子好了。」

說完,柳暄跪行來到柳彪的面前。柳彪在他頭上拍了一掌,笑罵道:「趕緊起來。免得老子打你。」柳暄笑著站起身來。

劉氏忙讓丫頭給柳暄倒茶,又問兒子最近的情況。然後馬上轉到她最關心的話題上:「暄兒,你這次去揚州二年多,這婚事都耽擱了。這次回來,可得把大事定了。娘都等著報孫子呢。」

「你都有孫子了,還著什麼急。」柳暄笑道。

劉氏搖頭道:「那是庶子,算不得…..」說到這,忽想起柳昕還在。馬上住了口。柳昕低著頭,如同沒聽到。原來柳府習俗,沒成親的爺們先收二個人放在屋裡。所以柳暄雖沒成親,卻早有了二個姨娘。而李姨娘原是劉氏的大丫頭。那次柳暄喝多了,便和李姨娘睡到了一起。李姨娘原是天天喝藥了,誰知這次竟懷孕了。一查還是男胎。劉氏雖喜歡孫子,但在他們這樣的人家,沒成親便有庶長子也是失面子的事。便想讓姨娘打胎。柳暄卻堅不同意。他說一條生命不能這樣沒了。況且這樣也太對不起李姨娘。柳彪震怒,他此時正與皇后父親錢國丈議親。二家都談得差不多了。如何能出這樣的事。劉氏正待下手,誰知柳暄竟半夜把李姨娘用馬車拉出府,藏起來了。後來此事外傳,柳暄便很有些風流的名聲。錢國丈惱了,就把自己的次女嫁給別人了。

柳暄的婚事因此耽擱了二年。後來又趕上外派揚州,這親事就耽擱下了。所以柳暄到現在竟還沒有娶正妻。這在京城王公貴族家,十分罕見。他父母都急得不行。這婚事就成了天天掛在嘴邊的事。

劉氏這時又說道:「暄兒,自你走後,你表妹清兒天天來侍候我。要說你表妹,當真又美貌又溫柔。知書達禮……」劉氏剛說到這,忽外面有人稟報道:」稟老爺太太,劉姑娘來了。」

話聲未落,就聽環珮叮噹作響,接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出現在門外。

這女孩生得十分精緻俏麗,溫柔純潔,微尖的小臉,嫵媚的一雙杏核眼.嘴角上彎,好像時時在微笑的樣子.穿一件嫩黃色小襖,下穿淡綠色洋縐裙.緩步行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暖香便飄然而至.劉氏看見她,早笑得笑眉不見眼.她招手道:「清兒,快到姑母這裡來。」

劉清的眼光落在柳暄的臉上,不由自主泛起一絲羞意,然後馬上轉開,朝柳彪夫妻施禮後,才朝柳暄說道:「表哥回來了,姑父姑母天天念叩著你呢。姑母天天想你,噪子都有些啞了,我尋了點治噪子的藥給姑母子送來。誰曾想,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我這藥也不用吃了。」

柳暄忙笑著回禮。又問舅父舅母好。因這表妹自小聰明伶俐。又常來自己家,和他處得極是親厚。所以二人便多聊了好幾句。劉氏看看兒子,又看看清兒,喜得眉開眼笑。看起來,兒子一直沒娶妻也算對了,正好等表妹長大,自己的侄女自己瞭解。又聰明又伶俐。還體貼人。是個最好的人選。

大家坐下聊了一會。又吃了晚飯。天色不早,劉清起身告辭。柳暄便笑道:「清兒慢走,我還給你帶一個禮物,原想著明天去拜見舅父舅母時,一起帶去。今個兒你來了。我先讓你看個新鮮。」

說完,讓墨兒取來一個很精緻的盒子。柳暄笑著當面找開盒子。卻是一隻很漂亮的玉鐲子。清兒從小最喜歡玉器。一眼看出,這鐲子玉質清潤,是難得的羊脂玉做成。價值不菲。劉清喜得雙頰泛紅。雙眼晶亮。抬頭看看表哥,含笑施禮接過了。

等清兒走了,柳昕也告辭回去。劉氏歡喜地對柳彪說道:「老爺,暄兒和清兒從小青梅竹馬,情意相投。我看,不如…….」

劉氏話還沒完,柳暄忙搖頭道:「母親,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清兒雖好,但與我差著好幾歲呢。我只當她是妹妹一般。」

「暄兒,你都多大了,京城中像你這般大的,那個不是三妻四妾了。偏你還個妻子也沒有……」

劉氏沒完沒了的又開始嘮叨了。柳暄知道,若不採取措施,只怕娘的嘮叨會一直持續到他睡著。

這身邊的女人啊,怎麼都這樣啊。太讓人忍無可了。表妹就是成天喜歡首飾,一提起哪家誰穿了什麼東西,就津津樂道。連人家鞋上什麼花都說得一清二楚。他娘就是張家長李家短。沒一刻閒時。

他的二個妾室只知奉承他以自保。親戚朋友們的女人們也都是瑣碎得不行。就有一二個有點才華的,像高夫人那樣的,卻又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想著身邊的女人們,眼前忽閃過一個的人身影來。那是黛玉嬌好美貌的身影。這身影忽一變,竟變成一個紅臉蛋的小丫頭在破口大罵。柳暄忍不住,哧的樂出來。

劉氏正嘮叨著兒子,忽見兒子走神了,正想喊回迷途中的兒子,忽見兒子撲哧樂了。而且樂得那樣異樣。她頓時心裡一沉。她趕緊問柳暄:「孩子,莫非你心裡有人了?」

柳暄回過神來。他知道今天要不說出一個人來,他娘能盤問他到天亮。索性說出一個人名,免得他娘沒完沒了。按以往的經驗。只要自己說喜歡上誰,他娘就會忙著去找這女孩的家世情況。光查這些就得好幾天。這幾天中,他就能清閒了。到最後,鼓動父親說這不好,那不好。父親一句不同意,那也就否了。其實在娘心裡,只要自己不選表妹,那就誰也不好。

這樣想著,他故作認真的說道:「我其實想……我心裡另有其人。」柳暄說著,還微微低下頭。劉氏急了,才還以為柳暄對清兒有意,聽這話頭,還有別的人選?!

點名簿 2016-5-10 01:16

名節 第十四章:拒絕

柳暄回過神來。他知道今天要不說出一個人來,他娘能盤問他到天亮。索性說出一個人名,免得他娘沒完沒了。按以往的經驗。只要自己說喜歡上誰,他娘就會忙著去找這女孩的家世情況。光查這些就得好幾天。這幾天中,他就能清閒了。到最後,鼓動父親說這不好,那不好。父親一句不同意,那也就否了。其實在娘心裡,只要自己不選表妹,那就誰也不好。

這樣想著,他故作認真的說道:「我其實想……我心裡另有其人。」柳暄說著,還微微低下頭。劉氏急了,才還以為柳暄對清兒有意,聽這話頭,還有別的人選?!

她忙忙的說道「你想要哪家的姑娘啊。」

柳暄站起身,鄭重地朝父母深施一揖道:「父親母親,兒子想娶榮國府賈家的外孫女,二淮巡鹽使林如海的女兒黛玉。」

劉氏一皺眉,因柳彪消息靈通,林如海的財產案她早就知道了。兒子不娶侄女已讓她不高興了。而竟喜歡上一個孤女。這更讓她不高興。劉氏這人一向迷信。她覺得凡孤兒一定鬼神不喜的人,難免一生命苦。自己兒子若娶這樣的女孩,沒的沾了晦氣。她搖頭道:「暄兒,你剛還說你表妹小,我聽說林黛玉更小呢。況且她父母全無,也是個不祥的人。」

柳暄一回想,自己只顧著推表妹了,竟忘了林黛玉比表妹還小。他忙陪笑說道:「母親,林黛玉雖小,可性子沉穩,我看倒比表妹成熟多了。況且從小就無父無母的,到後來福壽雙全的多得是。」

劉氏不等他說完,驚訝的說道:「你見過林黛玉了,怎知性子沉穩。」

柳暄怕說出船上的事來,忙笑道:「我沒見過她。是趙總督對我說的。以他的閱人經驗。說黛玉性子沉穩,必沒有錯的。」

劉氏一時想不出別的話來。她又一向寵著兒子,又忍說他,便瞧了瞧柳彪。

柳彪倒沒劉氏那些信神信鬼想法。不過,他也不贊成兒子娶黛玉。他見兒子這般鄭重其事,便也鄭重地說道:「暄兒,你的終生,父親原不想逆你的意。不過,有件事,父親不得不對你講。你舅舅現任刑部尚書,甚為皇上寵信。而且與錢國丈十分交好。你娶了清兒,仕途上會更順利。可那個林黛玉是個孤女,在這方面便差了許多。這還罷了,暄兒就算不倚仗別人,也能憑自己的能力步步高陞,但關鍵是,賈府現在外看著還風光,全仗著賈元春當上了賢德妃。可我卻知,這賈妃這次之所以當上妃子,是因為投靠了皇上最寵的妃子吳貴妃。如今皇宮和朝中分成二派,一派是皇后的勢力,一派是吳貴妃的勢力。吳貴妃得寵多年。父親在朝中管著戶部,又生了六皇子,很有爭位奪嫡之心,最近又拉了賈妃,趙貴人,在宮中為助。外面看來也很顯赫。但依我看著,卻未必成事。皇后和皇上是少年的夫妻,又生了大皇子,大公主和二公主,皇上對她恩情極厚。她生的皇長子聰明仁厚。皇上也十分喜愛。皇后的叔父一直領重兵在守國之門戶,那吳貴妃本以美貌受寵,但她現在近三十了,若過二年,吳妃年長色衰。到時侯,若再有別的女子得寵,吳貴妃這一黨勢力必消。賈府不知深淺,以為有了靠山,誰知是個冰雪靠山,早晚會化了。你現娶了賈府的外孫女,難免會讓皇后認為,我們投靠了吳貴妃,況上次我們與錢國丈結親的起了風波,已惹得錢國丈甚為不滿,這次,你又查實了錢彬確實貪污,也沒經過我,一個本子就奏上去了。結果錢彬罷官。錢國丈看見我,已是老大的黑臉。我苦苦解釋,也沒有用。若我們再娶了賈府的外孫女,皇后豈不見疑。若一旦皇長子為帝,我兒不但前途堪憂。便是我柳家也怕跟著受牽連。所以,為父絕不同意你與那林黛玉的親事。」

賈元春剛剛立為妃子,柳暄又一直在外地為官,原不知她竟和吳貴妃扯上了關係。朝中局勢複雜。這吳貴妃一黨前途未必看好。他本想用黛玉抵擋父母的嘮叨。誰知聽明白了,這黛玉還真不是能娶。

其實這道理不用父親說,他比父親都清楚。他一向主張不摻合皇子們的奪嫡,不投到哪黨中去。只管做個忠直的臣子。當初父親欲與錢國丈結親,他便和父親爭了半天。惹得父親大光其火。結果他不得不自污名聲,帶李姨娘離開府第,生了庶長子。皇后那邊,他尚不想沾惹,何況這吳貴妃一黨,更何況林黛玉呢。

可當他想到根本不可能娶林黛玉時,心頭突然一陣空落落的。不知為何,又想起他的梅花詩來。想著她寫的梅花詩是那般大氣,境界何等的恢宏。後來在船上,她竟敢手持鐵棍打暈強人。後來雪雁要跳水,她是那樣緊張的回護雪雁。

原來。這女孩竟有也不少優點呢。只是,只是她終不是個良配。就憑她罵人的那個勁頭,就憑她眼中的凶光,那也是潑婦之類。如何能做理國公府的正妻。

他忙向柳彪保證,自己絕不娶林黛玉。又聊了半天閒話。柳暄回到自己房裡。到了半夜時分,還躺上床上左思右想竟睡不著覺。索性起身坐起。披衣做畫。本待畫些花草,誰知一筆下去,黛玉的小紅臉蛋,粗眉毛湧上腦海。手下便不由自主,把黛玉這可付可笑的樣子畫了出來。墨兒這時醒了,忙過來侍侯。忽見這畫,他笑道:「爺,怪不得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原來想著林姑娘。」

柳暄佯怒喝斥二句。讓墨兒去睡覺。他想著黛玉的種種神態,忍不住又畫起來。直畫了十多幅,放下筆看著那畫發呆。心說黛玉身上固然有優點,只是缺點也太嚇人了。再則她又是賈府的外孫女,自己和她終是不可能。

這樣想著,便有些困了。竟伏在案上睡著了。誰知劉氏見兒子夜晚的燈亮了了一夜,十分不放心。便一大早去看兒子。柳暄正睡覺。這畫就在書案上。劉氏不自覺拿起觀看。

名節 第十五章:低調也不行

這樣想著,便有些困了。竟伏在案上睡著了。誰知劉氏聽說兒子夜晚的燈亮了了一夜,十分不放心。便一大早去看兒子。柳暄正睡覺。這畫就在書案上。劉氏不自覺拿起觀看。看了半天,卻沒明白怎麼回事。有一張一個美人探著船舷朝下看的,這畫裡美人風姿如仙。想必就是那林黛玉了。若是這樣的美人,也難免兒子放不下。果然比清兒美多了。可有二張畫,劉氏就看不明白了。怎麼還有個醜丫頭持鐵棍打人的。還有這醜丫頭瞪著眼睛罵人的。這卻是怎麼回事呢。

劉氏隨手把畫袖起來。便命墨兒趕緊叫醒柳暄。今天既然回來了,應該馬上去見駕才是。柳暄昨天一夜沒睡,剛一睜眼又讓劉氏催著去見駕。便把自己作畫的事混忘了。

他忙忙換了官服,和父親一起上朝。

劉氏把畫拿到自己房裡細看。這時,劉清兒又過來請安。劉清兒素來進姑母的房裡,是不用稟報的。今個兒她拿著個繡好的抹額進來,本想走到姑母身後,撒個嬌偷給姑母戴上,討她喜歡。卻不料,一眼瞧見姑母正拿著一堆畫發呆。旁邊小几上全還是畫。

她好奇心大起,忙湊了過去,不料正看見畫裡的黛玉。她訝然問道「姑母,這女孩是誰?這樣美貌?」

劉氏看見劉清進來,忙不迭的把畫收起來。劉清心裡一動,笑道:「這人莫不是姑母為表哥選的嫂子。」

劉氏臉色一變,趕緊遮掩:「不是不是,是我隨便在外面買回來的畫。看著玩的。」

劉清兒越發感到不對勁。這段期間,她天天來陪姑母,姑母上街,從來都是她陪著。何時買回這樣的畫來。再看這個畫,看筆工分明是表哥的筆工。難不成表哥有了心上人了。一想到表哥有心上人了,她只覺心如刀割一般。不自覺的變了顏色。眼圈都紅了。她艱難地擠個筆容出來道:「姑母,你從來買畫都是山水,何時買過這工筆人物,況且這畫還有一付沒畫完的。這筆工分明是表哥的筆工。看來必是姑母為表哥選嫂子,這原是好事,何必怕清兒知道。」

劉氏一向疼愛劉清,見她顏色大變。知她誤會了。這孩子一向心細,自己越不說,反而越容易讓她猜疑。她素乏急變之才,到此時只好拉著劉清的手說道:「清兒,既你看出來,姑母也不瞞你。這是你表哥畫的。因二江總督極力稱讚這女孩性子穩重,堪為佳偶。所以你表哥便有些心動。不過你姑父和我昨天晚上已把你表哥罵了一通。你表哥早就丟開手了。」劉清越聽越不對勁。姑父姑母為什麼罵表哥,必是表哥非要娶這女孩不可了。表哥要是早丟開手,又何必畫這許多的畫?姑母為什麼大清早的看這些畫,難道拗不過表哥。他們從來都寵著表哥,說不定被表哥一鬧,就應了表哥了。

一想到姑母可能應了表哥的親事,她只覺多年心事成空,忍不住眼淚刷地流下來。她知道此時痛哭很不妥當,奈何拚命控制也控制不住。劉氏忙揮退身邊的丫頭們。抱著劉清又哄又勸,沒奈何,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細細的講了。

講完還安慰劉清「清兒。你放心,你表哥對這林黛玉也不過一時迷戀,但他萬不能娶她為妻。」

劉清兒聽完,反越發擔心了。表哥從來沒對哪個女子這樣留心過。昨天剛回來。便畫了這許多的工筆畫。必是一夜也沒睡。表哥心裡情根深種了。

以表哥的脾氣,到最後恐怕還是娶了林黛玉。

劉清兒忙對劉氏說道:「姑母,看表哥的畫如此細膩生動。絕不是憑空想法。必是見過面的。表哥能畫出這許多畫來,可見情根深種,表哥一向重情。未必肯聽姑母和姑父的話。」劉氏一大早的也正愁這事呢。聽劉清兒的話,倒觸動心事。一時愣在那裡。

劉清兒附到劉氏耳邊,輕輕說道:「姑母,墨兒一直跟著表哥,表哥的事他必然知情。不如姑母審問一下墨兒。知道表哥為什麼喜歡林黛玉,何時喜歡上的。到時侯再見機行事。」

劉氏連忙點頭。她真是老糊塗了。竟忘了這件事。忙高聲喊人,去叫墨兒。

柳暄因墨兒一路辛苦,所以沒上他跟著上朝侍侯。所以墨兒現在還在家裡。不多時墨兒被叫來。劉清兒躲到屏風後偷聽。

墨兒剛開始還想不說,劉氏便要喊打喊賣。把墨兒唬得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出來。劉清在屏風後聽得緊張萬分。忽眼珠一轉。唇邊竟湧上一絲冷笑來。不提她們審墨兒.

再說黛玉。黛玉在賈府練氣功,鍛煉身體近二個月,忽收到管家的來信,原來,新買的鋪子開張大吉。因經營得當,幾個鋪子竟收了五千兩銀子。同時,林子厚(林福改的名)還給黛玉送來一盆花,說叫芙蓉三變,說是有一天遇到一個出洋的商人,那人與他聊了高興,送給他的。那花黛玉看著也平常,只是看到銀子她最高興。。當即返回五百兩做為獎金。同時又從剩下的銀兩中,拿出五百兩給自己身邊及外面宅子裡的幾個僕人。大家俱都歡喜異常,幹勁實足。誰知沒高興二天。府外突然傳來消息。老管家被抓起來了。林家二個婆子連夜報信。

黛玉一打聽,才知林家的幾個鋪子,因經營有方,非常掙錢。誰知竟惹惱了對面幾個鋪子。這幾個鋪子是當地府尹的一個親戚家出資的。那家人找到林福,口氣強硬,讓他趁早收鋪子滾蛋。林福也是精明人,早打聽到對方有背景,還想好說好量,讓利給對方一些。沒想到對方只以為他是個沒背景的老頭,沒說二句,就來個下馬威,上來就給給了林福一耳光。讓他趁早捲鋪蓋滾蛋。林福是見過世面的人。當下便說自己的主子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不便出面。讓對方不要太過份了。接著又說了一些官面上的事。按理說,要是精明些的,也能看出林福不是一般人。誰料這家人,因有府尹的照應,竟以為自己除了皇上,在當地就是個王了。所以根本沒買帳,不但如此,還讓人打了林福一頓。馬上叫來衙役。,栽髒說搜出了什麼大盜靈蛇兒的髒物。如今,老管家被關在了大獄裡。二個婆子百般打點都不行,說要出五千兩銀子才放出來。而且,以後不准在當地經商。

名節 第十六章:權勢是很重要滴

如今,老管家被關在了大獄裡。二個婆子百般打點都不行,說要出五千兩銀子才放出來。而且,以後不准在當地經商。

黛玉聽罷。吸了口涼氣。這真是樹欲靜而風不靜。她本想悄無聲息的在外面掙點零花錢。誰知竟遇到這一場事。這賈鏈又不能找,找了不露底了。可自己現在誰也不認識,找誰辦這事呢。萬惡的舊社會。現在已不是銀子的事,而是日後能不能立足的事。那蝸居裡有句話,凡是錢能辦成的事,那都不是事。原來古今同理哦,怪不得不讓播了。算了,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代擔憂。自己的事還一大堆呢,何必想那麼多。還是想自己的事。找誰幫這事呢。正犯愁,寶玉來了,寶玉頭上一圈小辯,梳到中央總成一根大辯,髮梢上還繫著一大堆東西。黛玉盯著他這付模樣,愣了半天。心說看小說時沒發現,趕情寶玉這裝扮挺像非州人。虧得他長得好看。曹雪芹你想混了朝代,也不能混了地球上的州際啊。

寶玉見黛玉盯著他看,還以為自己哪件東西掉了。黛玉原在她送自己的東西上最留心。要是丟了,她就生氣。想起髮梢上,有一顆大珠是她給的。忙把頭髮梢提起來看。見大珠還在,他一拍胸口道:「嚇著我了,你盯我看,我還以為大珠丟了。妹妹,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好好的看牢著。再不丟的。你看,這是你給的大珠,這是你給的香袋,這個是你給的手帕……」

黛玉差點暈過去。我的天,這賈寶玉能不能別這樣婆婆媽媽。原來看小說時,沒覺得寶黛之間這點小事多可笑。可真身臨其境,總覺得怪怪的。

這東西給人了,就是別人的東西,真丟了也正常。難道因為你給的,就不能丟了。

自己就是個大咧咧的毛病,總愛丟東西。小月給的東西總丟。氣得小月總罵自己。

唉!上一世真好,自己的朋友真多。想解決什麼,就會解決掉。可現在怎麼辦呢。這小屁孩真煩人!

黛玉撫頭道:「寶玉,我身子不好,想休息一會,你先回去吧。」

一聽黛玉身子不好,賈寶玉急了:「哪不舒服。我讓老太太叫大夫去?是頭疼?還是胸口悶?妹妹快對我說。」

賈寶玉圍著黛玉一頓亂轉,又揚聲去紫鵑:「你家姑娘身子不舒服,為何不回老太太去。快回快回。你怎麼不回,你不回我親自去。」說了,就要往外走。黛玉被他弄暈了。忙一把拉住他。賈寶玉此時忽細心地說道:「妹妹,你不像是病了,莫不是有煩心事,你快對我說,你再不說,我這一顆心都快化煙了。」

黛玉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不過卻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寶玉雖不是個辦事的料,他那朋友倒多,那些個朋友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無論誰出手。都足以解決這個問題。唉!沒辦法,先用一下吧。我也是個講義氣的人,以後加倍報答他就是了。

她讓紫娟雪雁等都退下,悄悄告訴寶玉,說自己一個遠房的親戚,如今出了事。特意碾轉找到自己。只是自己在府中地位這樣,不能再給老祖宗惹麻煩。也不能讓賈府的人知道這件事。讓寶玉求求那幾個朋友。暗中出一下手幫忙。

寶玉聽黛玉說出心中愁事來。早發誓賭咒說一定辦好這件事。說完,忙要出事人的姓名。林福現已改名為林子厚。寶玉問了一些事,便出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急匆匆跑回來。湊到黛玉身邊,悄聲告訴黛玉:「這事找了馮紫英。跟他說妥了。以馮府的關係出面。你就等好消息吧。」

黛玉見寶玉額角還是細密的汗珠。臉上不知在哪噌了一塊灰。他尚且不知道。不由掏出了手帕。剛要替他擦,卻發現寶玉的手腕處竟腫了起來。衣襟上也一大塊泥。黛玉嚇了一跳。急問詳情。寶玉開始還不說,黛玉佯裝惱怒。他才說出,剛才心急,騎馬出去的,結果沒騎好。竟半路摔下馬了。

現無事了,一點事也沒有!一丁點的事也沒有。

黛玉見寶玉自己手腕腫了,還不停地說沒事,很怕自己擔心的樣子。心裡又是一暖。自到賈府,她待寶玉就淡淡的。她是不想讓寶玉情根深種。自己既不愛他,何必牽扯不清。寶玉也覺查到了,天天圍著黛玉亂轉,急得沒法想。誰知今日突然為黛玉辦了一件事,竟讓黛玉露出了真情。眼光溫柔看著自己。只覺自己哪怕現在死了,也值了。

黛玉細心地替寶玉上一藥。又小心的包好傷。用袖子遮好。寶玉在她耳邊說道:「妹妹放心,我會小心不讓別人看見傷。若真看見了,我就說才調皮玩,不小心摔的。」

黛玉手微微一僵。心裡暗歎寶玉這小孩子也算是個實心孩子。而且,還挺細心。自己這樣大了,利用個小孩子,算不算缺德?黛玉忽想起一個故事來。說一個有個女兒,長得很漂亮。結果有二戶人家來說親。東家男孩丑而有錢,西家男孩清秀而貧窮。結果父母問女孩,你想嫁哪家啊,女孩想了半天說,兒想東家食而西家宿。

自己利用賈寶玉的感情,好像有類於此啊。既不想嫁人家,又想利用人家的勢力。不行不行,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不能再利用小孩子的感情了。缺德!真缺德!

可不用寶玉用誰呢,賈鏈?可有些事是要避著賈璉的。真是可恨,除了賈府,在京城自己簡直就一個根基也沒有。想著上一世黛玉吐血而亡。這要是自己強大,何至於此。一想到幾年後,賈府事敗,而趙兼濟也老邁了。自己前途未知。到時侯,自己真遇到事,就算有銀子傍身。只怕也沒法活得滋潤。況且那銀子,只怕就是惹禍的根苗。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解決這問題最快捷的辦法莫過於找個金龜婿。最好還有權有勢的那種。這一切便不必發愁了。可黛玉也知道。依靠男人,固然有其好處。但也像別人翅膀下的小雞。既得了別人的庇護,便不得不接受別人制定的規則。

比如現在流行的三妻四妾。比如男尊女卑,比如成天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薄如蟬翼般的感情。

說到愛情薄如蟬翼,可能有些人不以為然。現在的小說,有些女主總強調愛情的力量,好像有了愛情,一切都解決了。但其實,任何年代的愛情都脫不了當時的社會而獨立存在。天長地久的愛情之所以被人歌頌,是因為它的奇缺。愛情,只有建立在平等之上,才能有旺盛的生命力。否則,就可能連蟬翼也比不上。

看看皇帝就知道愛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點名簿 2016-5-10 01:17

名節 第十七章:謠言四起

看看皇帝就知道愛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黛玉不是不相信愛情,是不相信純粹的愛情。愛情也是有附著物的。包括物資。包括學識,包容容貌。所以,黛玉想在這世上,創造自己的一番天地。而不是只靠婚姻和愛情。

她要保證,將來她真離了賈府,她的那些家產,不能讓人當成髒物給沒收了。最重要的,賈府的人怕還盯著她呢。所謂最危險的敵人,估計不來自於外,而來自於內。所以,她必須有保命的資本。

她準備,先去給老太太搞搞滲透,好方便她過二天出門。她帶著雪雁搖搖曳曳走到賈母房前,剛要進去。忽見賈母房裡的琥珀門外,見她回來,忙不迭地高聲嚷道:「林姑娘來了。」

林黛玉訝然,琥珀姐姐的噪門太大了。賈母平時根本不讓丫頭們這麼大聲說話。就是通稟,也不會這麼高聲。她心裡一動,難不成賈母在裡面商議什麼事。怕外人知道。

一想到這,便不進賈母的房間,只笑道:「琥珀姐姐,我才想起來,要到三妹處取個東西。我取完再來老太太這兒。」

說完,忙離了院子。走到僻處,眼珠子轉了轉。便讓雪雁不必跟她,只在這附近玩,留神看誰從這裡面出來。她則跑去找探春玩。這段期間,對賈府情況也瞭解得差不多了。黛玉覺得,賈府裡最有眼光決斷的當屬這位三小姐。處得好了,有利無弊。因此找探春玩的次數比其它姐妹多不少。她踏著石子小路,離探春院子還有幾百步,忽見趙姨娘從探春房裡走出來。她似乎什麼事不如意,繃著個老臉,一路朝這邊走,一路大聲嚷嚷說道:「這沒等怎麼樣呢,就瞧不起我了,巴巴的親自跑來,送她糕點。可她連句親熱話也沒有。真有本事,投到太太肚子裡去。」

黛玉忙躲到一棵大樹後。趙姨娘匆匆走過,也沒看到。黛玉瞧著趙姨娘的背影,歎了口氣。想趙姨娘每常做事糊塗,可畢竟是探春親娘,探春這樣待她,也實在有些令人寒心。正想著,忽見寶釵從那邊路上扶著鶯兒來了。正好遇到趙姨娘,那趙姨娘拉著寶釵發了一頓牢騷才離開。黛玉這時倒不便從樹後出來了。只想等寶釵過去,再出來。卻聽鶯兒說道;「姑娘,趙姨娘也是的,成天做的事都不成個樣子,弄得三姑娘都不好做人。世上哪有這粗蠢的人。」寶釵左右看了看,冷笑道:「二舅父有二個姨娘,好幾個屋裡人,可只有趙姨娘有了三姑娘和環哥。你能認為她粗蠢不堪嗎。鶯兒,以後遇到趙姨娘和環哥,你要比寶玉還小心侍侯。聽到沒有。」說完,扶著鶯兒往探春那去了。黛玉站在樹後,品著寶釵的幾句話。忽然感到一絲寒冷。她對趙姨娘早就有點懷疑,如今寶釵這一說,更證實的黛玉的想法。不錯,國公府中,子嗣是最大的事。為何除了王夫人和趙姨娘都無所出,難道是那些人都不能生。看起來,這趙姨娘比自己想的要聰明。只是她為何屢屢與探春為難。二人鬧得天翻地覆。滿宅的人都知道探春與她不和。莫非說,她與探春交惡也是裝出來的?對了,姑娘們的親事,多半嫡母做主。難不成探春投向王夫人,也是為此!又想到,那寶釵本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可卻對趙姨娘也十分的拉攏。越發覺得這寶釵的心機,真是太深沉了。想到此,望著探春的院門,越覺無趣。轉身往回走,前幾天剛下的雪,地上一片潔白。可黛一看來,卻是污穢不堪。這豪門之中,真是處處算計,人人算計。做人真是太痛苦了。她太想穿越回上一世了。

黛玉悶悶的往回走,忽見錢婆子氣喘吁吁的來找她:「姑娘,外面宅子來信。」

見錢婆子神色大變,她便知出了大事,見小路上不時有人走過,忙拉錢婆子到一僻靜處。錢婆子急急說道:「姑娘,可不好了。外面坊間亂哄哄的傳聞,說姑娘從揚州回來途中,遇到了強盜。強盜把船上所有人寶物都搜走了。而且還……」

說到這,錢婆子似不敢再說.黛玉神色一凜,冷靜地說道:「錢嫂子,你當說無妨。你說詳細了,我才能知道怎麼應付處理。要是顧著我面子不說,到時我難免處理不當。」

錢婆子和李婆子是趙兼濟給的二個精明婆子,她馬上說道:「姑娘,傳言說你的外衣都讓強人給剝下去了。」

「還有別的嗎?」黛玉變色問道。

「沒有了。」錢婆子答道

黛玉急火攻心,經過上次雪雁的事,她知道,這名節對女孩子意味著什麼。船上的事到底是誰洩露出去弄得這樣?不對。這件事若只是有人洩露,那被說及的也是雪雁,如何竟換成了自己?這是有人故意整她?一想到有人整她,她馬上想到了王夫人和寶釵。想了想,目標還是鎖定了王夫人。這件事,最能接觸到內情的,還是王夫人。

說不定是賈璉與王夫人講了船上的事,王夫人借題發揮,置她於死地!

黛玉額上冒出汗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原只以為王夫人再怎麼為難她,也是在宅子裡。只要自己事後對她講明自己對寶玉無意圖,她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何曾想她竟這樣不留餘地。竟要逼死自己!

呸!真他媽的吃人不吐骨頭的舊社會。王夫人這老東西表面上還吃齋念佛。可心比毒蛇還狠。想想小說中她弄死晴雯的手段。不禁痛罵自己大意。到如今,自己該怎麼辦呢。

她恨恨的在心裡痛句:「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草尼瑪的。」她原先還想息事寧人,可出了這事,倒激起她的鬥志來。上一世她就是個拿板傳拍人的主兒。這一世也不能竟讓人欺負了。她滿肚皮的惡意往回趕。那氣色便帶了幾分兇惡來。

腳下越走越快,快到賈母院子外時。雪雁迎上來報告,說剛才見王夫人從賈母房裡出來。那王夫人一臉的委屈和不快。還流淚了。後來,賈母又傳了賈璉。賈璉出來時,也是一臉的委屈晦氣。黛玉心裡突然一動。看來自己這事老太太都知道了。不然何以會叫來王夫人,還發那麼大的脾氣。又何以叫來賈璉。想到連賈母一個深宅老婦都知道自己這事了,那滿京城便無人不知了。自己若不處置好,只怕自己再也別想在這府裡待著了。越想越憤然。越想越難過。

名節 第十八章:索性再難聽

黛玉心裡突然一動。看來自己這事老太太都知道了。不然何以會叫來王夫人,還發那麼大的脾氣。又何以叫來賈璉。想到連賈母一個深宅老婦都知道自己這事了,那滿京城便無人不知了。自己若不處置好,只怕自己再也別想在這府裡待著了。越想越憤然。越想越難過。進賈母屋裡拜望時,便帶出些神色來。賈母吃了一驚。難不成黛玉聽到什麼風聲了?

自己可是嚴禁別人對黛玉說的。莫非有小子丫頭們出府聽到什麼,傳了開來?老太太剛才又怒又氣,此時倒替黛玉著起急來。她拍著自己身邊說道:「小玉兒,到這來坐。」黛玉坐到他身邊。賈母說道:「玉兒,誰惹你不痛快了。快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黛玉忙收穩心神,自己太沉不住氣了。這可不行,她朝賈母笑道:「老祖宗,我沒不痛快,就是累了,想早點回去歇一會。」賈母仔細朝黛玉臉上望了一下,見黛玉好像並不是太傷心。便讓黛玉早點回房。等黛玉一走,賈母似再支撐不住,歪到了引枕上。她撫著頭喊頭疼。鴛鴦忙過來給她按摩頭。鴛鴦的手法很好,按了一會,賈母的頭疼輕多了。她輕輕說道:「鴛鴦,這一院子的兒孫,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無一個來回我。簡直當我是老廢物了。」

鴛鴦低聲說道:「老太太,大家也是怕老太太著急,才不敢回的。」

賈母氣得捶床道:「他們只怕我著急,就不怕毀了玉兒一生。如今謠言四起,再難平復。玉兒可怎麼辦啊。你叫我怎麼辦啊。」

鴛鴦安慰道:「這件事本就是沒影的事,若…..消停些,過些日子,必然消散了。」賈母搖了搖頭,神色十分痛苦。鴛鴦還是見的世面少啊。這種事就算時間長了,沒人再傳,但謠言的影響,永不可能再去除了。這件事還不好太解釋,越解釋越容易讓人生疑。可不解釋便等同默認。該怎麼辦呢?黛玉的未來自己早策劃好了。可恨那王氏竟敢如此和自己對著幹。可恨那賈璉辦事如此不利。竟出了這麼大的漏洞。想當初,為拉擾賈璉和鳳姐,自己派賈璉去揚州處理後事。就是想讓他夫妻發一筆財。如今,這外財發了,倒還是與那王氏親上了。」

那賈璉還矢口否認這件事。不是他做的,是誰誰的?難不成,那王氏和自己一樣,在跟去的人裡插了眼線?

一想到這,賈母眼睛突然睜開了。這個很有可能。看璉兒的表情,竟是很委屈。而且璉也不笨,這件事外洩,與他並沒什麼好處。

賈母混濁的老眼轉了一會。突然一陣冷笑,想和她鬥。她自嫁到這家做重孫媳婦。到現在也有了重孫媳婦。經過的橋比別人走過的路都多。想當初,讓王氏住榮禧堂就是她的一計。讓刑氏恨死了王氏。而讓鳳姐過來管家,又是她一計,利益之下,別說姑侄二人,就是親母女也會發生矛盾。到時侯,鳳姐就得靠著她老祖宗才能在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況且,她有多少暗棋沒下呢。今日王氏如此和她叫囂,且先讓她疼到骨頭裡去。

賈母想了半天的出氣法子。在床上碾轉反側。忽又想起黛玉來。這孩子的將來怎麼辦呢。經此一事,黛玉已有了污點了。將來她和寶玉成親,會不會誤了寶玉的前途。若寶玉不娶她,那誰又能求娶這樣名節有虧的女人為妻。賈母越想越煩,忽想又想起,黛玉剛才的神色不對勁.她打個冷戰,黛玉這孩子心思太重,別聽到什麼,只裝作沒聽到到.她趕緊叫過鴛鴦道:「鴛鴦,一會你偷偷去看看黛玉,看她在幹什麼?」

「是.」鴛鴦忙答應一聲出來.黛玉住的地方就在賈母院子的後面.小小三間房子裡.鴛鴦悄悄走到黛玉門口,李婆子正在外面,見鴛鴦進來,二人一打照面,李婆子剛要張嘴,鴛鴦搶著笑道:「我找紫鵑有點事,馬上就走.不許高聲驚了姑娘。」說完,挑簾而入.李婆子張了張嘴,但終因鴛鴦的特殊身份,沒敢出聲。只好跟了進來。黛玉的住處.紫鵑一般都跟在黛玉身邊侍侯。鴛鴦往裡走時,就聽黛玉說道:「錢嫂子,你馬上出去傳話。讓喜安喜順二人找人到處造謠,就說我在船上,不但讓強人剝了衣服,還讓強人給**了。因我不從,脖子上還被劃了一刀。流了不少血。」鴛鴦嚇了一跳.忽又見李婆子跟上來,鴛鴦忙揚聲道:「紫鵑,你在嗎,我有事找你。」紫鵑忙從黛玉屋出來。鴛鴦和她借個繡花樣子。便抽身回來。見了賈母,神色不安地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賈母。賈母大驚失色道:「這孩子可不瘋了。」她說完就下床,鴛鴦忙給她穿鞋。等鞋穿好了。賈母突然坐在床邊不動了。扶著那飛鳳琉金的床頭半響。突然重重一點頭道:「這是死裡求活的一條道。想不到黛玉倒有這壯士斷腕的勇氣和謀略。先前我還是小看黛玉了。」

鴛鴦還是不解。這世上哪有自己造謠言說讓人**的?而且賈母還贊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擔心的說道:「老太太,將來林姑娘的閨譽…….」

賈母眼中閃過剛毅的光芒來.她拍了拍鴛鴦的手說道:鴛鴦,你放心,姑娘的辦法可行。過幾天,咱家就辦個宴會,請四王八公家的夫人全來赴宴。」

鴛鴦聽得雲山霧照。黛玉做事如此激烈,賈母不但不管,還要辦宴。這可真是一點也不懂了。賈母也不再解釋,在奴才面前表現高深莫測,也是當主子的手段之一。雖說鴛鴦是她心腹,可沒必要什麼事都對她說。她讓鴛鴦脫了鞋。自己躺在床上。閉上眼,又想道,黛玉小小年紀,出手狠辣利落。這樣的黛玉,才是支撐大家族的氣派。想自己這一生,生了二個兒子俱都十分愚頓。幸而珠兒聰明伶俐。可卻早亡。寶玉也十聰明,而且長得頗似當年他祖父,將來也許能振興賈府。可寶性格過於純善。若有黛玉扶助。將來才好平步青雲。

賈母想著,因年老體弱,漸漸睏倦起來。賈府這邊表面上還維持著風平浪靜,哪知外面卻因林黛玉的事,早弄得沸反盈天了。一個國公府的姑娘,讓強人**,脖子上還受了傷。簡直是本朝立國以來也沒有的事情。因此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都議論紛紛。

名節 第十九章:賈府盛宴(一)

賈母想著,因年老體弱,漸漸睏倦起來。賈府這邊表面上還維持著風平浪靜,哪知外面卻因林黛玉的事,早弄得沸反盈天了。一個國公府的姑娘,讓強人**,脖子上還受了傷。也簡直是本朝立國以來也沒有的事情。因此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都議論紛紛。那天柳暄正與別的官員聊天,那人神神秘秘地把這件事告訴柳暄。柳暄一聽,大吃一驚,忙用別的話遮了過去。心說這傳聞如此惡劣,簡直是置人於死地而後快。這是誰幹出來的?這事必是知道些內情的人才能說出強人的事。難不成是那帳房先生。亦或是那些船夫誰走洩了消息。讓賈府的仇家趁機下手了?不管如何,這事總歸於自己不相干.有賈府呢.他便丟開手,去辦公務.可辦理公務時,這顆心卻不太安穩,總像有什麼干擾他的清靜似的.

坐了一會,忽明白,原來自己這人太善良了,見不得人受委屈.對了,當初同乘一船,也是難得,不是有人說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咳咳。同船一場,這事必然查個水落石出,若有人陷害黛玉,一定替她洗清嫌疑,到時侯黛玉自然就清白了。柳暄想到這,便想起一個人來。這人名叫柳平,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也是幼時的好朋友。柳平是皇上的心腹,手中管著無數探事番子。此事求他出手,比自己亂打聽強多了。他便馬上去找柳平。柳平見柳暄求他,一口答應。柳暄除了找柳平,還找到自己的好友鎮國公牛清的兒子牛達。二人在街在轉了一天,一無所獲。晚上回到家裡,與父母請安。劉夫人見兒子一進來,她就拍掌說道:「暄兒,京城出了天大的事。你看你還想與林黛玉成親,這虧得有賈妃的事耽擱了。要不你真與她訂了親,咱家的臉面都丟光了。」

柳暄搖了搖頭,原來黛玉的事連母親都知道了。想來榮國公府也該知道了。不知黛玉能不能聽到這個息,若她知道,也不知該怎麼樣的痛苦和傷心。又或許會破口大罵吧.她這個一向很凶悍.想著她在船上大罵船夫的樣子,神情有些怔忡。劉夫人還嘮叨著:「暄兒,你說怪不怪,榮國府發生這麼大的事。賈太君還下貼子,說榮國公府的幾盆好花開花了。請我去賞花。」

「賞花?榮府的人要賞花?「柳暄諤然。劉夫人接著說道「聽說請的四王八公家。明個一早都去呢。」柳暄皺了一下眉。榮府想幹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劉夫人便打扮齊整,又給賈母帶了一些禮物。準備去榮府赴宴。出了府門剛要上車。恰遇到劉清的轎子。劉清聽說劉夫人去榮國府花。便笑著說自己也想看看榮國府有什麼好花。

劉夫人一向視清兒如女。便讓她上了自己的馬車。娘兩個帶著七八個奴僕,四個婆子,四個丫頭,趕往榮國府。榮國府的賞花宴就在老太太的院子裡。等劉夫人和劉清進去時,刑夫人和王夫人和鳳姐親迎出來。大家行禮畢。進到內堂就見東平王妃,南安王妃,西寧王妃,北靜王妃都來了。另有鎮國公牛清等幾家國公夫人也都到了。劉夫人忙上前先拜見了四家王妃。又與賈母和各國公夫人見禮。大家互相寒暄,好不熱鬧。劉夫人仔細看時,見各家並無女孩來防。細看各人的神色,見大家面上一團和氣,可眼光卻都有些探尋。互相寒暄時,都不時瞟過賈母和刑王等人的臉。那刑王二位夫人神色雖裝得沒事人似的,但劉夫人卻看出,王夫人似有心事,刑夫人表面淡淡的,一付事不關已的樣子。而賈母一臉的高興。好像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鳳姐雖象平常那樣言語爽利。可眼光總愛瞟著賈母。劉夫人心裡一輪,今天果不是光賞花。看來賈母好像有動作。劉清只低頭跟在劉夫人身後,隨著劉夫人行禮。賈母眼尖,忽見劉夫人身後有一個美貌小女孩。她便笑道問這女孩是誰?劉夫人笑道:「我是我侄女,名叫清兒。」

劉清忙過來見禮,賈母戴上花鏡,笑著拉著劉清的手上下打量,:「好清秀的小姑娘。我看了都不忍鬆開了。」她回顧鴛鴦道:「你去叫姑娘們。就說讓他們不用唸書來。過來和劉姑娘玩一會。」

劉清心裡一動。自己一會就要見到林黛玉了嗎。想起表哥的畫,她心裡不免有些緊張。這可是個絕世的美女呢。可念頭一轉,她微微一笑,再怎麼美貌。有了這件事,便也提不起來了。

她正想著,賈母笑道:「最近新得了一盆好花。我因看著新奇,不可獨享,所以今個兒請來大家,邊喝茶聊天,邊賞那盆花。賈母說著,便引大家到旁邊的房間,見有一盆花早擺上了一個花梨木大理石的案上。正放在屋子的正中。眾的的目光便落到了那花上。見這花竟然是綠色的,嬌嬌嫩嫩,大有女兒之風。眾人一齊叫好。賈母環顧大家一眼,呵呵笑道:「這花要是光這樣,我也不敢請大家來了。告訴大家,這是芙蓉三變。這花花色一日三變,即:子、丑、寅、卯四時為白色;辰、巳、午、未四時變為綠色;申、酉、戌、亥四時又變成紅色。現在正是巳時。它便是綠花。咱們先回去喝茶,等到申時,咱們再來賞,那時又變為紅色了。」眾人原都以為榮府是因謠言的事請大家來,誰知竟是真的請大家賞花,看賈母喜笑顏開。王夫人雖有心事,卻只是隨著賈母亦步亦驅,那刑夫人只是唯唯聽話。便內心有些歎息。難不成,榮國府發生這麼大的事,竟全當沒發生一樣?還是他家另有應對之策。大家正想著,只見眾丫頭婆子擁著幾個年輕美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劉清和劉夫人這時的目光便都落在這幾個女孩身上。賈母這時一一介紹,這是寶釵,是我二兒媳婦妹妹薛家的女孩,這是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孫女,這是迎春,探春和惜春。」寶釵等忙於大家見禮。

眾人見寶釵等個個生和美貌無比,都讚歎一番。寶釵等便陪劉清坐到了靠窗子那邊的小几旁,其它人心裡都暗暗道:那林黛玉卻沒出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

感謝星空流浪者,感謝莫惜情,感情梅節草,左手落寞,pk說,爆笑大王,感謝所有投我票,點擊收藏的朋友們.本來昨天要寫這個貼,卻總說我發貼速度快,其實我剛發了一貼,就不讓發了,今天早上本想發一貼,還只這一個貼子,還說我發貼速度快!真是鬱悶.

點名簿 2016-5-10 14:43

名節 第二十章:賈府盛宴(二)

眾人見寶釵等個個生和美貌無比,都讚歎一番。寶釵等便陪劉清坐到了靠窗子那邊的小几旁,其它人心裡都暗暗道:那林黛玉卻沒出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眾人正想著,賈母便問:「黛玉怎麼沒來?」

外面有個丫頭忙答道:「剛才去請了,林姑娘說,她有急事,晚到一會。劉清正陪寶釵等說話,忽聽黛玉晚到一會,心裡一輪道:「她難道沒聽說外面的事,怎麼竟還好意思出來。又或她只是這樣說,一會不來了。可不來了,不是更惹人猜疑嗎?如果要來,為什麼偏磨磨??呢。想了半天,不解其意。轉念又一想。管她如何,林黛玉到底名聲臭了。將來,誰又敢娶她呢。她一邊想著,一邊和寶釵等聊天:「薛姑娘,你這金項圈上好像有字呢,寫得什麼呢。」

寶釵笑道:「是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這幾個字用得好。」劉清笑著稱好。心裡一輪,忽想起誰說過,賈府有個含玉而生的哥,那玉上的字倒與此相像。

想到這,仔細瞟了寶釵二眼。卻見寶釵妝容甚是淡雅。冷清中反而著十分的華美。真真是世上罕有的美人。心裡暗暗拿自己和寶釵比較。不禁覺得有些失落。原還覺得自己美貌無雙,可與這寶釵一比,竟似差了許多。

見劉清誇讚,寶釵淡淡笑了笑。卻並沒太和劉清說笑。黛玉的事寶釵早聽哥哥說過了。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榮府卻大請賓客,想來與黛玉的事有關,這也是她十分關心的事。因此全付精力放在賈母王夫人等身上。

她想起,這二天王夫人心情一直不爽。定也是這件事鬧的。黛玉卻一付談笑自如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情。寶玉這二天身子不好,根本沒出府。想必也不知這件事。可今天黛玉的表現很特別,難不成要藉機化解事端。可這事又怎樣化解呢。豈不越抹越黑。

寶釵心不在焉,劉清和她說好幾句話,她也只是淡淡笑著應付。探春怕冷落了劉清。便接過話頭,和劉清攀談起來。

大家等了一會,黛玉還沒出來。幾位王妃和國公夫人等便暗中猜測,莫非林黛玉不出來了。這可是怪了,在這個時侯,賈府大張旗鼓的請客,林黛玉的舉動就該顯得正常人一樣,才能略略化解此事,怎麼反而不來了呢。

賈母這時眉頭一皺道:「黛玉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來。」她話聲剛落,就聽外面有人稟報:「林姑娘來了。」

聽到林黛玉進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門口看去。早有丫頭挑起簾子。黛玉扶著紫鵑的手緩趟走進來。

她一身潔白的衣裙。披著一件白色披風。越顯得飄逸出塵,好像月宮的仙子一般。劉清心裡一涼,當初看表哥的畫,覺得林黛玉極美。可暗中還覺得表哥美化了林黛玉。自古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便本人不太美,在情人畫起來,也把缺點都畫沒了。可今個兒一看,竟似比那畫上還美。

其實也不是美,就是氣質太好了。剛才還覺得薛寶釵美,可現在與黛玉一比,卻覺得寶釵似乎美得十分冷清,而黛玉卻美得沾了仙氣一樣。

劉清心中刺痛,突然別過臉去。實不願再看了。

且說黛玉進屋後解下披風,有細心的便往黛玉的脖子處瞧。傳言中,林黛玉的脖子讓人劃了一刀。也不知劃在何處。這一瞧,心裡更猜疑了。原來林黛玉今天的衣服領子特別高。基本把脖子全擋住了。

黛玉見大家的眼光都細細的看她,她微微一笑,故意撫了一下脖子,這一下,眾人的眼光倒像那咬了鉤的魚,全被她牽過來了。黛玉心裡差點笑噴了。鏘鏘起鏘起!鏘鏘起鏘起。讓眼光來得更猛烈些吧。在你們如炬的目光中,我纖毫畢現啊。心裡雖高興得要瘋掉,表面上卻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風搖揚柳般走進來。鳳姐忙過來給黛玉介紹各位王妃及國公夫人。

行禮畢。賈母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黛玉,如何到現在才出來。」黛玉忙說道:「外祖母,我剛才聽外祖母傳喚,忙忙地要過來。誰知忙中出錯。雪雁給我穿衣,我急著整頭髮,結果我新留的指甲劃傷了脖子。我怕留下印跡,所以塗了點藥。因此來晚了。」

黛玉這一說,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驚,難道說,林黛玉真的出事了。不然何以說脖子讓指甲劃了。她這是跟大家解釋脖子受傷的事嗎?

可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唉!賈府真的沒有人了。竟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這還不如什麼也不說呢。

賈母聽黛玉脖子劃了。忙著急的說道:「玉兒,讓外祖母看看,看傷到哪了。」黛玉忙笑道:「外祖母,這裡都是客人,等晚些再看好了。」

賈母一臉焦急地過來道:「怕什麼,這裡全是女眷。有什麼妨礙。快讓外祖母看看,你一個小孩家,什麼也不懂,別傷到了,卻不當回事。落了疤就不好了。」

說完,賈母真的走到黛玉面前,親手把黛玉脖子處的衣服翻開,露出一段潔白如玉的脖子來。賈母一邊細看,一邊說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小玉兒,你刮到哪了。」賈母說完,又叫另幾位相好的國公夫人道:「你們快來幫看看,小玉兒傷到哪了。」

幾位國公夫人眼見黛玉脖子潔白如玉。哪有半點傷痕,忽明白賈母的意識了。賈府這是闢謠來著。不過這個謠辟得好。全不露半點痕跡。眾人順水人情。忙過來幫著查看。有二個心思重的,還真就細細看了一圈。不但脖子上看了,便是脖下也細瞧了瞧。哪有刀傷的印跡。

眾人一齊笑道:「沒看到什麼印跡。想是當時指甲劃了很痛。過後就沒事了。」

賈母為黛玉整好衣領。放心地說道:「黛玉,虧得抓得不重,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昨天你非要給我泡什麼菊花茶,結果腳下一滑,還燙了胳膊。到現在還沒太好。說完,又擼起黛玉的胳膊給大家看。





名節 第二十一章:賈府盛宴(三)

賈母為黛玉整好衣領。放心地說道:「黛玉,虧得抓得不重,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昨天你非要給我泡什麼菊花茶,結果腳下一滑,還燙了胳膊。到現在還沒太好。說完,又擼起黛玉的胳膊給大家看。大家只看一段如冰似玉的玉臂上,一顆紅紅的印跡。大家都是大家子出來的,對這鮮紅的印跡再熟悉不過。原來這紅印不是別的,卻是守宮砂。

到現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敢情賈母大張旗鼓的請大家來看花是假,借大家的嘴說出真相才是真。

大家這回沒了猜疑。都放心地說笑。賈母便讓黛玉坐到劉清和寶釵的身邊去。黛玉一邊往劉清這邊走,一邊心裡頭得意。有才,太有才了。這世上除了她林黛玉,誰又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來。要知道,世上事,往往你說的虛的,別人當成實的,可你說得實而又實,一旦大家發現與現實不符,那就一切都是假的了。

像別人造謠說她被強人剝了衣服,就引人想像萬千。可她後來造的謠,比前段的謠還厲害,還真實。在這種謠言的強大攻勢下,頭一種謠言便根本不算什麼了。幾乎可以算上趨近於零。大家全注意後一種謠言了。

可經過今天這一遭,大家就會發現,自己脖子上既沒有刀傷,而且胳膊上還有守宮砂,那就證明,所有的謠言都是假的。以後再有人說什麼,也不會有人信了。原來還罵守宮砂這玩意是毒害婦女的工具,沒想到自己現在還派上用場了。

黛玉得意之餘,又聽到賈母說道

:「咱們再等一會,花大概就能變色了。對了,提起花,我倒想起一件趣事。」

眾人忙問什麼事有趣,賈母笑道:「我們璉兒還有玉兒的船從揚州回來。途中起風躲避時,剛好遇到另一隻船。船上有好幾個出洋回來的人,他們有好幾盆這種花。璉兒知我喜歡花,就高價買了一盆。還有卻遇到一個一個女孩,那女孩穿著洋人的衣服,一點也不怕人。還出來和璉兒打招呼。你們說巧不巧。那女孩也叫黛玉。聽說,那女孩長得也十分貌美。要不是當時急著趕回來看我的病,沒來得及細問那家的住址。我還真想把那女孩接到家裡來住二天。」

賈母這一說完,滿屋子的人都說真巧得得。這時大家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傳言林黛玉被強人**。脖子還被刀劃傷。原來是叫了同一個名。人家國公府的黛玉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這才真是拿著馮京當馬涼了。各家王妃原看著林黛玉美貌如天仙,早替她忱惜不已。現明白,這件事根本就是鬧錯了。再細看黛玉的品貌,當真是言談優雅,舉止高貴。不禁都起了好感。想起聽人說過,林黛玉的身家十分優厚。聽說有幾百萬兩銀子。黛玉無父無母又無兄弟姐妹,這些銀子將來是要帶到夫家的。這可不是一筆小數。有幾個國公府了象賈府一樣,最近有些入不敷出。便打起黛玉的主意來。有幾個國公夫人便開始朝賈母頻頻示好。有人想著,等事情冷了些,就讓人來賈府說親。

黛玉一邊往寶釵探春那走,一邊聽賈母說話以及眾夫人的感慨,心裡暗暗佩服起賈母來。怪不得人家說薑是老的辣。自己那計只不過解了謠言,而賈母后加這一筆卻解釋清了,為什麼會有這個謠言。這才是真正的好手段。以後大家再也不會疑她。自己和賈母聯手,那是天下無敵。呵呵。

黛玉風擺荷花般走過來,探春便笑著給黛玉介紹劉清。黛玉聽探春說是理國公夫人的侄女,刑部尚書的女兒,她忙笑著打招呼。上一世黛玉什麼外援也沒有,這一世,還得多交些權貴家的女孩也好。黛玉熱情,劉清也親親熱熱。幾個女孩子歲數差不多,不多時,便答得很投機。

這時賈母朝黛玉寶釵等笑道:「你們幾個領劉姑娘好好在園子裡逛一逛吧。免得坐在這裡悶得慌。」

幾人答應著從賈母這裡退出。

大家再無拘束,在園子裡遊玩了一會,彼此又親近一些。當走到賈母院子裡,寶釵介紹,說黛玉和賈母都住在這裡。劉清忽說自己累了,想歇一歇。

黛玉只好往自己的屋子裡請。誰知剛走進院子,忽然寶玉從裡面急匆匆走出來,連外面的衣服也沒穿好。襲人在後面慌張張的跟著。幾個走個碰頭。

寶玉滿臉的淚痕,也沒看清有劉清在場。還以為只是寶釵黛等人。他一見黛玉的面,便如得了救星一般,拉著黛玉的手就說道:「妹妹,剛才我剛做了一夢,忽夢見妹妹不理我了。我哭個不休,可妹妹只是笑著離開。」

黛玉差點噴血而亡。寶玉啊,這有外人在場好不好。你這段話讓外人聽了什麼意思。好像我與你有私情啊。

劉清本來趁機接近黛玉,再慢慢打探黛玉的為人做事。好做個知己知彼。忽然竟遇到這件事,這可是意外之喜!

原來林黛玉竟與這少年關係不正常!!!

黛玉見劉清的目光落在寶玉和自己的手上,她忙抽手笑道:「二哥哥,你可是傻了。做夢的事也當真。還說我們不理你了,我們姐妹幾個哪天不理你了。」

探春在旁笑說道:「二哥哥,你可是冤枉大家了,讓劉姑娘看見,好像我們大家一塊欺負你似的。你到說說看,妹妹們什麼時侯不理你了。把你嚇成這樣。」

黛玉心裡那個感動哦。心說探春反應真快。有她一唱一和的這一說,就把寶玉剛才的妹妹坐實成妹妹們了。這區別可就太大了。光妹妹一個,那是私情。可如果是妹妹們,那便可說成兄妹們情深。

寶玉聽探春說劉姑娘看見,一扭頭,才發現有個外人在場。

他猛然想起,自己剛才真是孟浪了,剛才做夢後,只感到錐心刺骨的難過,竟忘了看清有沒有別人了。想黛玉妹妹這段期間對自己總是淡淡的,再沒了原來情義相通的感覺,他百計挽回,可黛玉終是冷冷清清,看待他和賈環等差不多。雖上次幫了黛玉後,黛玉對他好了許多,但終歸不像以前,總象隔著一層什麼。這次自己又當著外人說出這番話。只怕更要惱自己了。

名節 第二十二章:賈府盛宴(四)

這次自己又當著外人說出這番話。只怕更要惱自己了。因此這一害怕,倒更呆了,隔了一會,才想起必須為黛玉挽回影響。

他忙順著探春的話說道:「前二天在老太太那吃飯,太太說,我再不好好讀書,讓你們都不許理我了。我這幾天沒背好書,所以竟做個夢,夢見你們都不理我,看見我都扭頭就走。嚇我個半死。」黛玉暗鬆一口氣。這寶兒轉機倒也快。劉清原懷疑黛玉和寶玉有私情,可聽大家這一說,竟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自己聽他說妹妹,大家卻都說是妹妹們呢。難不成自己在後面沒太聽清。

這個人又是誰呢。她見此人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滌,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段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鬃若刀裁,眉如墨畫,面若桃瓣,目若秋波。項上金景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滌繫著一塊美玉。

眼見此人生得眉目清秀,穿戴華麗。後面又跟個著舉止不俗的丫頭,心裡猜到,聞聽榮國府有個含玉而生的哥兒叫寶玉。莫非就是此人。

正想著,寶釵笑道:「寶玉,你快去讀書吧。我們要陪清兒了。」賈寶玉忙朝劉清一拱手。匆匆離開。

黛玉這時笑著領劉清進自己的屋子。劉清進黛玉屋子前,黛著看四周的景物,回了一下頭,見賈寶玉正站在賈母的院門外不遠處,呆呆的往回望。她心裡一動。這賈寶玉是真呆氣,還是和林黛玉有私情。這可要好好的探詢一番。

劉清既有了這個心,便有意無意愛與迎春和惜春談一些話。因為她發現,這幾個人中,黛玉簡直是個妖精。什麼事都瞞不過她。寶釵喜怒不形於色,根本問不出什麼來。探春更是精明無比。什麼事也不上當。只有迎春過於木訥,惜春還小,也不太懂一些事。

大家一邊喫茶一邊聊天時,迎春無意中的一句話,更引起她的注意。迎春說:「顰兒,前二天我聽說寶玉著涼了,這二天晚上還吵著要東西吃嗎?」

劉清心裡一動。寶玉晚上要不要吃的因何問林黛玉。還有,她還叫顰兒嗎。

黛玉見劉清目光一瞟,她忙笑道:「聽老太太說餓得厲害。天天要吃的。」

黛玉嘴裡答著,心裡忽有些發冷,自己的住處雖和賈寶玉隔著一道牆,但迎春這一問,讓有心人聽到了,也不知會怎麼想呢。迎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且黛玉還發現,這個劉清不像普通到別人家做客的樣子。而是懷有某種目的。她的眼睛後面還有一雙眼睛!

她一直在探詢什麼,想知道什麼。

黛玉暗暗想了戒心。正想找機會弄走劉清,劉清卻突然問:「黛玉為什麼叫顰兒呢。」迎春剛想答話。黛玉忙接過話頭道:「是姐妹們胡鬧時給起的,說我愛皺眉。就叫我顰兒。結果叫多了,就成了我的稱號了。真是氣人。」說完,呵呵樂起來。

劉清點了點頭,誰知迎春這時突然疑惑的看著黛玉,驚訝地說道:「這名字不是寶玉起的嗎?如何安到我們頭上。」

黛玉差點狂噴鮮血。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真想像上一世一樣,撈塊板磚去打迎春。笨蛋啊!你能不能不開口說話啊。你不說話沒有人掐死你啊。探春這時忙笑道:「二姐姐,你記錯了,這名字還是我起的呢,跟寶玉什麼相干。」黛玉對探春好感又加了一層。雖說這名字是寶玉小時侯起的,可現在她正在風口浪尖上,有些事若被有心人亂傳,那就成了另一罪證了。

她想著,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劉清,而劉清則微微一笑,好像並不太在意這件事。可黛玉卻發現。劉清不是不在意,而是很在意。因此她的手突然握緊了。黛玉的心又揪了起來。

不提黛玉等在賈母院子裡閒談。且說這時賈母與四王妃和國公夫人們談笑風生。那芙蓉三變又看了一次,白色的花朵開在艷艷的陽光下,美得令人心疼。理國公柳彪的夫人突然想起了林黛玉的小臉。那張小臉也美得和這嬌柔的花似的。也怪不得兒子被弄得神魂顛倒的。清兒原也算美的,可和林黛玉一比,就好比一個是名貴的芙蓉三變,一個是常見的杜鵑花了。

糟了,那賈妃是吳貴妃一系,若兒子真個犯傻,到時可就糟了。想到這,這心思就亂亂的。連賈母和她說話,都沒聽到。

還是別人推她一把,她才笑著說自己看呆了花了。這才遮掩過去。但心裡卻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讓兒子再對林黛玉著迷了。

當她想著不讓兒子對黛玉著迷的時侯,柳暄正急急去找自己的好朋友柳平。黛玉的事再不解決,那謊言就落實了。柳平正被皇上宣召。見柳暄攔住馬頭,他在馬上拱手笑道:「沒見過你什麼事這麼用心過。這事還挺曲折,皇上召我,現在必須去。」

說完,一拍馬跑了。柳暄急得跺腳。忽柳平的聲音傳來:「後天一早去西柳大街炒地香酒樓等我。」

黛玉平復了名節案,心裡十分歡喜,更讓她驚喜的是,上一世練氣功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可這一世,已有了氣感。最近,竟能感到有一股熱流在隨著意念在全身流動。因為有了氣感,打太極拳的時侯,分明氣隨意動。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在她打太極拳時,都能感到自己的身體都比平時輕了。

她上一世的散打師傅是詠春拳的高手。詠春拳所有套路都教過她。但因她學拳時,都快二十了,所以根本練不成什麼了。可這一世卻大不相同。黛玉的身體柔軟異常,氣感極強,便如同孩童一樣。劈腿彎腰什麼的都能做到極致。

而且,她感到,自己越來越有力量了。基本上,力量都能達到上一世的水平了。難不成自己這絳珠仙草的身體,還真有些仙氣。不過唯一美中不足,她下半夜有個時間常醒,而且感到胸口悶得慌。總要咳上一會才能好。黛玉想著,大概原主的身體有病根,什麼事也不能一促而就。慢慢鍛煉,自然會好。她最近小臉開始紅潤了。最近不敢把自己紅潤的小臉露出來,臉上拍些黃粉掩飾成病歪歪的樣子。本想借這個出府,誰知第二天,賈府竟又發生件大事

點名簿 2016-5-10 14:43

名節 第二十三章:想辦法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賈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卻是老太太病倒了。是突然間發作的,胸悶、喘不過氣來、外帶頭暈。王夫人賈政和刑夫人都來了。忙忙的請御醫看病。黛玉等姐妹聽說老太太病了,都來看望,王夫人卻說老太太怕吵,只望了一眼,就讓大家先回去了。

黛玉回到自己房裡,心裡十分不安。便讓紫鵑去打探消息,紫鵑是從老太太房裡出來的二等丫頭,在那裡的人情熟。不多時,消息打聽回來。卻是大老爺與老太太講了什麼話後,老太太才病倒的。但具體說了什麼,卻沒打探出來。恍恍惚惚的聽說,建省親別院的錢好像挺緊的。都停一半工了。

黛玉聽紫鵑這一說,便明白了八九分。原來建園子的錢多是用自己的,可現在自己存起一半,這建園子必是就缺錢了。想著這二天賈鏈經常來找老太太,必是為著那缺錢的事。而老太太找了賈赦賈政,想必那大老爺賈赦不想花錢,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賈母一氣之下,才病了的。

黛玉正琢磨著這件事。

正說著,紫鵑在外笑道:「姑娘,三姑娘來了。」

黛玉忙笑著迎出。

因是初春,探春穿著一件嫩黃色綢緞小襖,下穿淺綠色百褶裙,外罩綠色繡淡黃小花的披風。襯著俊眼修眉,顯得格外不俗。黛玉卻注意到,這身行套,探春是常穿的,裙角一處竟有了不太顯眼的磨痕。

黛玉拉著探春的手一同進屋。命紫鵑倒上茶來。等倒完茶,黛玉笑說道:「紫鵑,你和侍書先出去坐一會吧。我這暫時不需要人服侍。」

和探春一邊品茶,一邊閒聊,然後就聊到了老太太的病情。探春說老太太也不知怎麼了,竟突然病倒了,讓人掛念著。

黛玉因探春昨天的事很幫忙,對探春很好感。況且想在賈府生存,廣交朋友也是必須的。探春為人精明豁達,是值當一交的對象。而且她懂得輕重的人,她既來探聽消息,便拿自己當成一個可親近的對象。如何能不告訴她。

因此便把探聽來的消息告訴探春。探春點了點頭,看黛玉的眼色也親近了些。

探春見此時侍書和紫鵑等都不在近前,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顰兒,如今才建個園子就這樣,萬一將來有什麼事可怎麼辦呢。偌大的家,竟都只知安富尊榮。」說到這,忽覺自己說得有些過。便搖搖頭不再說什麼。但只這二句,讓黛玉再起好感。

探春才多大,自己像人家這麼大,還天天想著玩樂呢,人家賈探春就想著為家族操心了。

因此越有交結之心,想著王夫人平日對探春雖面情還好,但現在看來,並不太關心她。可能現在探春還沒有完全獲得王夫人的信任。趙姨娘在王夫人和王熙鳳打壓下,也弄得手頭緊緊的。估計也幫不上探春。就看探春的衣著,就可看出她她手頭還是挺緊的。自己在外面有管家幫襯著,一個月也有二三千兩的進項。便想幫襯她一些。但探春是個心氣高的,直接給錢,怕臊了她的臉面。更何況,探春的志向也不止於此。

這事再想辦法,必要把探春拉到自己身邊來。存了這個心,黛玉便漸漸露出一些自己的志向來。總是不甘屈於家中的意思。探春竟大起知音之感。可卻困於家庭的束縛,很歎了幾回氣。黛玉心裡更是有底。因事情還沒敲定,黛玉也不便說得太多,二人聊了一會。探春便告辭了。

晚上,待別人走都了後,黛玉來到賈母的房間。這時,人們忙了一天,都散去了。賈母半瞇著眼躺著,身邊除了鴛鴦,就沒別的人。黛玉坐到賈母床邊,賈府的屋子裡,原是珠光寶器的,連傢俱和床,也以泛著光亮的朱紅色為主。賈母一向以這些名貴東西為豪。可今天,燈光照著這滿屋子的名貴東西,卻襯著賈母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摸著賈母的臉,覺得賈母頰上的肉鬆塌塌的。比平時竟像老了不少。不禁有些難過。在這府裡,除了寶玉,就這老太太對自己還好。老太太要去了。在賈府,她真的舉步堅難呢。她對鴛鴦說道:「姐姐,麻煩你給我倒一碗溫熱的甜水來。」鴛鴦何等聰明,馬上就出去了。

黛玉見左右無人,輕輕說道:「老祖宗,我聽說省親別院停工了。」

賈母皺了一下眉,嗯了一聲。黛玉笑道:「我倒有一個法子,能省下些錢。」賈母有氣無力的瞟了她一眼道:「你能有什麼法子。」

黛玉笑道:「如今,四妃家為迎皇妃省親,家家都破土動工,所以一時間,人工物料全部上漲。」

賈母點頭道:「誰說不是,按說,平時也用不了這些錢。」

黛玉笑道:「我聽鳳姐姐說,不獨咱們家缺錢,便是那三家也缺錢花。而且我還聽說,工匠物料都是咱們這幾家自己各處找的。不但費心費力,還浪費金錢。我倒有個主意,可以聯絡這幾個妃子家,一起派人遊說一些有錢而沒勢力的商家出面承包這幾家的園子工程。只要這商家同意壓低價格的百分之三十,那麼,這四家妃子家園子的外牆上,便全部掛上塗上這個商家的綢子徽標。一直到建完,都在那掛著。外祖母想想,這得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商家。這個商家或許在咱們幾家園子裡少掙些或虧本些,但卻一下就打出了名氣。以後,凡京城建園子,哪個不先想到這家。況且弄好了。以後官府什麼工程也有機會讓他們做。他日後便財源滾滾而來。而且,一個沒地位的商人,突然竟和四妃家都有了聯繫,便是在同行中,立即就身份不同了。老祖宗想,他們這些商家豈有不樂意的。只怕肯不掙錢就干的都有。」

賈母原還躺著,一付有氣無力的模樣,聽黛玉說完,突然騰地坐了起來,賈母抓住黛玉的手,原來因病而暗黃的臉突然泛起紅光來,她激動的說道:「小玉兒,這法子太好了,最重要人還不是有了錢,更重要的是,四家若一齊用這個建園子。便沒有人會搖動唇舌攻擊娘娘。唉,如今,娘娘在宮中剛有起色,咱們不能給她惹麻煩。但四妃家同建,就不同了。這四人中有二個是皇上在潛邸時側妃,皇上對她們還是挺有感情的。便連皇后也不願輕易得罪她們。有算有事,正所謂法不責眾。這可是真正的好主意!」

名節 第二十四章:再起波瀾

賈母原還躺著,一付有氣無力的模樣,聽黛玉說完,突然騰地坐了起來,賈母抓住黛玉的手,原來因病而暗黃的臉突然泛起紅光來,她激動的說道:「小玉兒,這法子太好了,最重要人還不是有了錢,更重要的是,四家若一齊用這個建園子。便沒有人會搖動唇舌攻擊娘娘。唉,如今,娘娘在宮中剛有起色,咱們不能給她惹麻煩。但四妃家同建,就不同了。這四人中有二個是皇上在潛邸時側妃,皇上對她們還是挺有感情的。便連皇后也不願輕易得罪她們。有算有事,正所謂法不責眾。這可是真正的好主意!」

黛玉微微一笑,拍馬屁道:「老太太,這還是我娘教我的一句話我才想到的,而我娘教我的話,是當初老太太教她的。」賈母微微一愣,自己什麼時侯說過這麼有遠見的話來著。

黛玉見狀,忙笑道:「老太太,這句話是,有好處大家都分些,方好得利,有壞處,大家共擔些,這壞處便薄。」

賈母眨了眨眼,這話還真是她傳給賈敏的。只不知賈敏何時傳給了黛玉。她卻不知,黛玉只是碰巧有一天看書,那書縫裡用蠅頭小楷寫的這句話。倒像那段文字的批注一樣。雪雁當時在旁邊侍侯,就說了一句。:「太太的字很秀麗,姑娘的字有幾分像太太呢。」當時把黛玉嚇個半死。因她的字哪算得上秀麗,只勉強算不醜就是了。還琢磨著有機會好好練練字呢。今天,她忽想起賈敏的話,也是藉機和賈母拉近關係之意。要知道,賈母連這樣知心的話都教了賈敏,而這秘密又被黛玉分享了。那在賈母的心目中,漸漸就會對賈敏的愛轉到她身上。果然,

賈母此時不但心情大好,而且看黛玉的眼光慈祥而親切,並有幾分欣賞和嬌慣。黛玉被這目光看得又得瑟上了。

記得卡耐基說過,說什麼事,多說些咱們,會讓人有認同感。如今略一應用。果然效果不凡。而今,她和賈母,就是咱們!哈哈!

賈母這人一向喜歡靈動聰明的人,就像她喜歡鳳姐。不光是鳳姐會奉承,更主要的是鳳眼聰明有才幹。現在,賈母覺得黛玉簡直又聰明又伶俐,還活學活用。是個把自己衣缽傳下去的最好人選。自己給孫子挑的媳婦簡直太對了。

二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黛玉怕賈母太累了,就不再說了。賈母也需要細想想一些事。黛玉這時叫進鴛鴦。鴛鴦早在外面侯著呢。聽裡面叫她,忙端著水盞進來。黛玉接過水盞。咬破手指。擠了一滴血進了碗裡。

賈母一眼瞧見,著急地問道:「孩子,你幹什麼?」

黛玉笑說道:「老祖宗,我昨天做個夢,夢到菩薩了,菩薩說,只要我把一滴血給老祖宗喝,然後在一旁念佛。老祖宗的病就能好。」說完,端著水盞坐到床邊。示意鴛鴦扶起賈母。賈母滿眼的喜歡和感動。她歎了口氣:「好孩子。難為你了。」就著黛玉的手,把那碗甜水喝了。賈母喝完,躺了下來。黛玉小心地看著賈母的表情。過了一會,賈母有些累了。閉上眼睡著了。

黛玉就陪在賈母的旁邊一邊合什拜佛,不邊不時查看賈母的情況。按她的想法,賈母心病一除,自當病好了。自己這滴血的功勞,是一定要傳出去的。她現在名聲不佳,可得給自己集點人氣。一邊想著,一邊暗罵自己卑鄙!

呸!連個老太太的病都算計。真是無聊到家了!

我算計怎麼了?我算計也是雙贏。咱也沒殺人放火去。不弄點好名聲,怎麼在賈府立足。最重要的,怎麼解釋老太太見自己一面後,突然就病好的事。

要知道,這老太太身邊,一大堆的潛伏特務呢。明天老太太的病一好,馬上就有人會問:「老太太怎麼好起來的?」

這個理由最好了。咱孝心感動天地,呵呵,如此最好,不顯山,不露水。那建園子的事跟我沒關係。商賈之事,咱閨閣女不會碰的。咱清高!絕對的清高!

亂七八糟的想著,就有些犯困。鴛鴦見她不離開,只好在賈母塌邊,為黛玉鋪了一個小床。讓黛玉倚在小床上念佛。黛玉念到天亮時,迷迷乎乎睡著了。她忽看見賈府好像滿府的白幢,王夫人在旁獰笑著:「老太太死了,看你還指望誰?」

黛玉嚇得大叫起來:「老太太,外祖母。」

她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做了個夢。而賈母在床上好好的躺著。鴛鴦笑著正餵她吃一碗粥。

賈母見黛玉驚叫著坐起來,心疼得什麼似的。鴛鴦說了,這孩子念了一夜的佛沒睡,這才睡下,又喊自己,可見心裡念的全是自己。她推開鴛鴦的粥,顫微微親自走下來。鴛鴦忙扶住賈母。黛玉忙跳下床去扶賈母:「老太太,你好了?」

賈母一把摟住黛玉:「孩子。多虧了你的心誠。菩薩也保佑。外祖母的病竟全好了。一大早起來我就感到全身鬆泛。就想吃東西。」賈母越說越激動。二行淚順著眼窩流下來。

她怎麼能不感動呢。黛玉這孩子,她沒白疼。不但給她出了那麼好的主意,解決了眼前的大難題,還用她的誠心感動了菩薩,菩薩才會給她那個啟示。自己的病才能好起來。黛玉,可憐見的。自己一家人不但用光了人家一半錢,還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先是說她福小命薄,接著又傳出名節案。但凡是個心胸窄的,早恨死賈府了。可她一點也沒埋怨的話出口。這孩子聰明伶俐,又有心胸有擔當,自己現在病好了。倒要給有些人點眼色看看。替她出口氣。也讓家裡一些人看看,這個家,她才是真正的老祖宗。

中午吃飯時,當著大家的面讓王熙鳳把到年紀的女孩子和小廝們相配。

賈母特意提了幾個人名。淡淡的說道:「這幾個都老大不小了,我們做主人的也不能總耽擱著人家的青春。」王熙鳳飛快掃了一眼王夫人,忙笑著答應。

黛玉聽這裡面有二個竟是當初說她壞話的人。王夫人臉色一變。但馬上就恢復木頭似的模樣。

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頓飯說說笑笑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黛玉剛起床,忽然錢婆子匆匆進來。她遞給黛玉一封信,黛玉看完,神色一變。原來,上面寫著:造謠者是五將軍街喜安和喜順,查實是林姑娘的家奴。已被某抓起來了。明日中午,請親到西柳大街富平居二樓第一個雅間相見。某有事與姑娘相商。姑娘若不親自,某把喜安喜順送到刑部,到時姑娘名節之事就會再起波瀾。」下面竟無落款。

VIP卷 第二十五章:要出府

喜安喜順是趙兼濟送自己的二個家奴,自己在外面買個宅子就是他二人在坐鎮。這次造謠說她被輪姦的事,就是黛玉讓二人去做的。

本以為這件事已經了了。可喜安喜順造謠的事,竟讓人發覺了。查證的人是誰?他又為什麼邀自己出府。難道,這又是另一起陰謀?!!

黛玉忙問這信是怎麼得來的。錢婆子忙稟:「昨天喜安喜順一夜未歸。張婆子李婆子都急得不行,今個兒一大早就在大門縫裡發現這封信了。她們忙不迭的給我送來。也不知是誰送的。」

黛玉左思右想,不得其計。想了半天,突然樂了。怕什麼。他既邀自己去,自己就去。他有上梁計,難道自己沒有過牆梯。想了想,把錢婆子叫來。吩咐她如此如此。做了準備後,便直奔賈母的房間。

賈母昨天狠狠辣辣處理幾件事,心情大好。所以睡得特別香。黛玉進去時,她剛睡醒,還躺在被子想事。突然聞到一股淡淡幽香飄過來。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小玉兒。話音沒落,黛玉脫去鞋鑽進她被窩裡。淘氣地抱住她脖子。

賈母好久沒人這麼抱她脖子了。迎春探春都是庶女,一向對她敬重有加。惜春和自己還隔著一房呢。也不十分親近。寶玉這二年大了,也不像小時侯了。可老年人,其實都喜歡有孩子們對自己表示親近。尤其是,這孩子還是自己最得意的人。她忙轉過身摟住黛玉。黛玉這時一段胳膊正露出來。欺霜賽雪的一段臂膀放在大紅的被子上,格處的好看。賈母握著黛玉的胳膊,忽想起賈敏小時侯,也是這樣愛鑽她被窩,賈敏的胳膊也白。就像自己一樣。想到這,賈母的心快柔成水了。黛玉用鼻子碰了碰賈母的鼻子:「老祖宗。我都起來好長時間了,你還賴床。你是個懶老太太。」

賈母笑著拍她的頭道:「你還敢笑我。還不是這段期間為你操心,鬧得我好久睡不好覺。」

黛玉在賈母懷抬起頭,她在賈母臉上認真看了一回說道:「老祖宗,昨天睡得還好吧。」

賈母見黛玉滿臉的擔心,心裡柔軟到不行。黛玉這付樣子,特別象賈敏小時侯。她感慨地揉了揉黛玉的小臉說道:「黛玉,看你這樣,倒讓我想起你母親。說起來,我這三個孩子。只有你母親是我帶大的,無論行事為人,哪一樣都是人尖兒。你像極了你母親了。」

黛玉訝然道:「老太太。難道大舅父和二舅父不是你帶的?」

賈母的眼中突然冒出一絲怒氣,她冷笑道:「要是我帶大的,何至於此,這賈府的規矩……」

說到這,不再說話了.黛玉心裡一轉,難道說賈赦和賈政是賈母的婆婆帶大的?賈府的規矩是祖母帶孩子?

她低聲道:「那我母親怎麼是你帶的?」賈母神色間頗為得意,她看了看外面。見無一人,她笑道:「黛玉,你學著點,萬一將來你二舅母要按賈府的規矩來,你就使這手段。」黛玉好奇心大起,像好奇寶寶似的睜大眼睛。賈母對黛玉這付表情十分受用。她低聲笑道:「我也是受了前二次的教訓,才想出來的。當初敏兒剛滿月,我婆婆就想抱走。我便買通了她最信的一個和尚。說敏兒與她命相相沖。敏兒在她身邊,會克她。我又安排幾件小事讓她以為這事是真的。過二天,借個引子,她就讓我抱回來了。」

賈母說著,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黛玉暗暗歎氣。心說宅門裡滿是利益糾葛,一個女人就算不是宅斗高手。到最後也培訓出來了。從這件事可看出,賈母是寵自己的,真心希望自己嫁給寶玉。只是你既在婆婆手吃那麼大的虧,為什麼後來又抱走寶玉和元春呢。

想了想明白了,身份變了,地位也變了。想法也變隨之變了。制度使然,雖原先也是制度的受害者,可一旦成了制度的受益者,就會反過來拚命維護這個制度了。這也是一些制度大家明明知道不好,可卻廢棄不了的原因。

雖心裡腹腓著,臉上卻表現出一付崇拜樣。說了句:「老太太你真精。」賈母十分高興。

黛玉暗中又罵了自己一句。原來的夏冰哪去了,自己也快以宅斗為樂趣了。什麼玩意。真討厭!

二人又聊了一會閒話,黛玉低聲說道:「老太太,在這府裡,只有你最疼我了。玉兒想求你一件事。」

黛玉很少求賈母什麼事,這天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賈母便知發生了事情。所以看著黛玉的臉色,鄭重的說道「什麼事你說吧。我讓你滿意就是。」黛玉抱著賈母的胳膊說道:「老祖宗。我聽說,我們本家有個六嬸。原是鏢師的女兒。她的劍舞十分有名。便京城中,也有不少王公貴族家的女孩子去她那裡學過劍舞。聽說咱八舅家有個女孩,身體不好,幾乎臥床不起,後來跟六嬸學了幾年劍舞,便身體大好。而且六嬸家離咱們只隔一條街,這幾條路都安全很很,我想以後以後常去六嬸那學劍舞吧。」

賈母微微一愣。想起本家確有這麼個六嬸。跟賈府也算出了五服了。因那一支較遠,平時沒什麼往來。只聽一些老姐妹說過。當初老六貧困時,多虧了一個鏢師相助。後來就娶了那鏢師的女兒了。聽說,這老六家的雖是女孩,但武功不錯,聽說練了她的劍舞,還真有強身健體之效。

說起來老六家的,雖是武師出身,又守寡,但聽說為人正派,畢竟算是親戚,還算放心,何況黛玉的身體這麼差,吃了好些藥也不見好,要是跟她練練劍舞,說這不定就變好了。只是,黛玉的事剛算完結,她不想黛玉出門再惹什麼是非。再說,若有人使壞呢。出了府門更不安全了。黛玉見賈母遲疑,趕緊把頭埋進才老太太的懷裡。輕輕說道:「老祖宗。最近我總是咳。吃了那麼多的藥也不見好。老祖宗,大概我真的福小命薄。只怕將來…..」

賈母聽到最後一句話。早傷心得不行了.「傻孩子,說什麼呢。你將來的福大著呢。以後不許說這種話。外祖母只是擔心怕…….」

黛玉忙接過話頭道:「外祖母放心,我早有安排了。她湊到賈母的耳邊低聲說道:「老太太,咱們有些事光被動挨打也不行,我這次出去,也有引蛇出洞的意思。你只答應我出府。我讓義父給的幾個家奴出外把這事辦了。咱們明樁暗哨全都安排好人。一旦有什麼事。突然出手,把人抓住。打她個措手不及。」

點名簿 2016-5-10 14:44

VIP卷 第二十六章:先去學劍舞

賈母正躺著,這時突然翻身坐起來。黛玉也跟著爬起來。賈母在黛玉臉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把黛玉嚇得心道:莫不是我表現得太老成了?引了賈母的疑心。

賈母突然把黛玉摟在了懷裡。黛玉聽賈母鼻子堵塞著說道:「小玉兒,是外祖母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小小年紀,別人正在撒嬌玩的時侯,你卻不得不琢磨這些事了。」

黛玉覺得頭上一濕。抬起頭,見賈母臉上全是淚水。黛玉的心被這淚水淋濕了。賈母,好疼她呢!

一想到這,她感到心中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緩緩升起。她真的有點喜歡上賈母了。她輕輕擦著賈母的眼淚,輕輕說道:「老祖宗,有你疼我就夠了。真的夠了。」

安慰半天賈母,賈母才放下傷感。她說道 「孩子,你這計策也不錯。我答應你了。明天一早,就讓你璉二嫂子送你去拜六嬸為師。聽說你那六嬸古怪,一般的人去她還不見。我就讓二嫂拿上重禮,就說我老婆子親自求她收你為徒教你劍舞。料你六嬸不能拒絕。」

黛玉心中早就想出府了,為這一天,當初府內有人說她命硬,她都沒動手,就是想借這股風跑府外去。如果一直困於這個富貴籠子裡,那麼久而久之,她就會變得離不開賈府,她就會成了為只金絲雀。即使在賈府謀個好婚姻。也是跳進另一個籠子裡。她需要更廣闊的空間。就像上一世,她見過許多一輩子生活在一個地方的人。那些人即使再聰明,可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一張嘴就一股子狹隘味。政府部門的有官腔,大學教授有學院腔,工人們有機油腔,賣菜的有賣菜腔。這也不怨這些人。只因天天眼睛只看到巴掌大的天空,自然而然腦袋都僵化了。比起家庭婦女,不過是把話題從東家長,西家短,轉為某局誰誰某處誰誰罷了。在上一世,她還是夏冰的時侯,她雖在公司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但還是自己開了個網店。抽空替一個親戚打理一個酒樓。有一個朋友家遇到個醫療案子,因事情十分纏手,誰也不願太管。夏冰卻一直熱心的幫忙。一則是因為朋友有難,她不忍不幫。二則,也是想多接觸社會。什麼事都看一看。還有一次,一個朋友被黑社會的威脅了。嚇得要死。夏冰想了想。便悄悄和那朋友跟蹤了這黑道小子。結果發現這傢伙的家庭住址。還發現這傢伙挺孝順他媽。於是夏冰和朋友買了一大堆東西去看這黑道小子的老媽。與那老媽談得十分開心。恰逢這黑道小子回家,一見這情況。愣了一會。便笑著邀二人去喝酒。酒桌上三人越談越投機,竟成為朋友了。

黛玉既知賈府過幾年就要完蛋,豈能讓自己只綁在這棵大樹上,她要出去睜眼看世界。她的眼界必須寬廣。眼界能極大的影響心胸,而心胸,通常能決定了一個人一生的命運。如今才借各種原因找借口能經常出府,她喜悅非常。忍不住在賈母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吻完後,又抱著脖子使勁吻了一下。賈母摸著黛玉吻過的地方,先是一愣。接著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自己看大的孩子,就是好。長得好,待人真心。聰明伶俐。真是哪都好。瞧瞧,跟自己多親。那其它的什麼人,雖說也不錯,但和自己的孩子比,差到天邊那麼遠呢。

黛玉又笑著和賈母說。璉二嫂子忙,不必她去了。只自己帶上老太太的信去就行了。賈母不放心。黛玉笑道:「聽說六嬸很有骨氣,不太阿附權貴。二嫂子去了,弄得赫赫揚揚的,她再以為咱們以勢壓人。拒不收徒,倒不好了。不如我去了,軟語求她。重禮謝她,再有老太太的信,想六嬸一定能收我做弟子。」

賈母想了想,黛玉說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但又有些操心安全問題。怕黛玉安排不好。便想自己調人手去保護黛玉。黛玉低聲道:「老太太放心吧,你不能動。你一動,便地動山搖了。我能安排好。要實在不放心,你給點建議好了。」賈母果給出了不少主意。黛玉細心聽了一會,果然有一些很實用。便說按賈母說得修改。賈母十分高興。,不多時,黛玉帶義父趙兼濟派給自己四個男女僕人以及雪雁出府了。因時間還沒到中午,黛玉決定先去六嬸家,借道查查有沒有人跟蹤。一路上,錢婆子,李婆子留神前後左右有人跟蹤沒有。黛玉坐在轎中,想著中午時還得處理喜安喜順的事。便暗暗想著計策。正琢磨著,李婆子稟道:「姑娘,六太太家到了。」錢婆子忙去通稟。不多時,有一四十多歲的婆子出來,領她們往裡進。

黛玉的小轎直抬到垂花門才下。黛玉從轎內挑起簾,見這是一個三進的大宅子。前二進倒還罷了。和京城普通官宦家沒什麼不同,過了前二進院子,和雪雁步行而入,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園子。但卻被粉皮牆一分為二,中間有月亮門通中,月亮門的這頭,遍佈樹木,下鋪青石板。沒有花花草草,也沒有亭台池榭。顯得十分乾淨清幽。而月亮門那邊,卻空曠得很,彷彿什麼東西也沒有。黛玉心道:六嬸倒是個能人一個寡婦,撐的家業倒不小。光這園子,在京城裡就算好大一份產業了。用目搜索六嬸在哪呢。忽見那一棵梧桐樹下。一個穿大紅衣裙的女子正在練劍舞。黛玉看了一會,當真是翩若驚鴻,宛如游龍。但黛玉卻微微搖頭,不過是花招子罷了。比之她的散打差多了。

就這劍舞,也只能健身了。她正看著,那人罷了劍舞。站著看她。婆子筆道:「太太,林姑娘來了。」黛玉見此人生得十分年輕。雖快五十的人了,卻只有三十歲出頭的模樣,高高的鼻樑,劍眉大眼。嘴唇豐滿。黛玉忙上前幾步。深深施禮:「侄女黛玉拜見六嬸。」

這要是別人,怕早扯起黛玉了,可六嬸卻沒太理黛玉,任她行禮後,才淡淡的說道:「大姑娘起來吧。」

VIP卷 二十七章:去富平居(一)

黛玉恭恭敬敬遞上賈府的書信。說明來意。六嬸草草看了一遍,隨手把信遞給身邊的婆子。她說道「大姑娘,老太太太客氣了。她老人家既來的親筆信,我也不好不收,不過我有言在先。我的劍舞根本沒有外面傳的那樣神。能不能對你的病有幫助也不知道。你要願意學就留下,可耽擱了你的病情,可怨不得我了。」

黛玉心說世人都道六嬸古怪,我卻覺得她透著真誠,倒不像上一世賣藥的,把祖宗都搬出來做證,說這藥怎麼怎麼好使。她忙笑道:「六嬸,俗語話說病治有緣人。六嬸的劍舞便如那良醫的藥,總是有緣才有效。我隨六嬸一段期間,六嬸便知咱們是不是有緣了。」

說完,也不讓雪雁侍侯,自己便脫了外面的大衣服。六嬸一看黛玉裡面這付裝扮,倒微微一愣,原來黛玉裡面穿著利索的淡藍色小襖而長褲,腰間竟用巴掌寬的絲帶勒得緊緊的。樣子十分俏皮。她正瞧著,黛玉卸下頭上首飾。從腰間取出一個同色絲由把頭髮包住。六嬸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原來黛玉這個裝扮使她想起了年輕時英姿颯爽的自己。黛玉見六嬸的神色,便知自己這一招使對了。古人說得好,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六嬸原是鏢師的女兒,聽說年輕時還隨父親走過鏢。這樣的人,與大家閨秀難起親近感。所以黛玉便仿著上一世看電影裡女俠的樣子裝扮起來。只差手中沒拿一把劍了。這一下,果然拉近了和六嬸距離。

六嬸的臉也不繃著了,笑著給了黛玉一把劍。黛玉伸手去接。六嬸一見黛玉的手,她就微微一愣。原來黛玉這段期間偷著練詠春拳。在後院一個裝雜物的屋子裡,偷偷弄個木人樁,每天都打上幾十遍。因此手上起了不少繭子。

黛玉雖每天晚上都保養。可終還是與一般小姑娘滑嫩的小手不同。

六嬸開始教黛玉練劍武。起手幾式竟與上一式小孩子練舞蹈差不多。黛玉眨眼間就會了。六嬸突然使出幾個很難的動作。黛玉當時沒細想。隨著就做出來了。六嬸看黛玉的眼光頓時一亮。她藉著想喝茶,支走身邊那婆子和雪雁。突然一挽劍花。奔著黛玉的前胸就刺。只見寒光閃閃,黛玉唬了一跳,飛速後撤,不知不覺中,左拳已打出。正擊六嬸的肋下。

可拳剛到一半,忽一眼瞟見六嬸促狹的眼神,心裡一凜。忙收了拳,一跤跌倒。

她在地上揉著腿嬌聲呼痛。六嬸用腳輕輕踢了她一腳:「起來吧,裝什麼蒜。」黛玉見被六嬸發現了,也不再瞞著。嗖地從地上跳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笑呵呵道:「六嬸。還說我裝蒜,我看你更裝蒜。那什麼劍舞,根本全是花招子。可你剛才那一劍,用招狠辣,一招斃命。你看你就是一個武功高手。」

六嬸呵呵笑起來。這孩子太有意思了。對她脾氣。黛玉忙笑道:「六嬸,這麼好的武功不傳人太可惜了。你收我當入室弟子吧。」

六嬸呵呵笑起來:「哎呀,說得好像我佔了便宜似的。告訴你。我這武功只帶進棺材。絕不傳徒弟。皇上老子來了也不收。」黛玉搖了搖頭,故意歎息道:「等你老那一天,你躺在床上後悔可別怨我。白丟我這麼個漂亮徒弟。」

六嬸從沒見過有人這麼跟她說話。這小人兒真是自戀得可以。她飛起一腳踢向黛玉的肋下。黛玉一轉身,輕輕躲開。恰這時,院子那邊婆子和雪雁過來。六嬸忙收了腿,朝黛玉擠了擠眼睛。然後又繃起臉。正兒八經地教黛玉劍舞。

黛玉心裡頓時對六嬸起了親近感。看出來了,這六嬸竟是一個騙人高手。呵呵。六嬸是個大寶藏呢,值得自己去開發。好大的收穫!原只想到六嬸家學劍舞。一則可常常出府。接觸外面的世界。二則以後萬一什麼時間自己露出武功來。也好有個說詞。沒料到,這六嬸本人,就這麼有趣。看來自己真來對了。

練了一會武,六嬸便讓黛玉進屋喫茶,黛玉和六嬸聊著天。只覺爽快無比。

從六嬸家出來。已近中午了,黛玉便決定去西柳大街。錢婆子李婆子更是謹慎。四下查看,無人跟蹤後,才奔向富平居。因無人跟蹤,黛玉的心更懸了,無人跟蹤。或許埋伏就在富平居酒樓也說不定。

當黛玉往西柳大街的時侯,柳暄早早來到炒地香二樓雅間,本想叫好酒菜等待柳平。誰知到雅間門口,卻見柳安在外面站著.柳暄知黛玉的事不好讓太多人知道,這三哥倒是謹慎.他也讓墨兒在外侯著,自己推門進去.見柳平正負手站在窗前觀看.聽門口有聲音,忙回過頭來.柳平長相與柳暄頗有幾分相像,只是柳暄白些、偏於俊美,而柳平膚色微黑,眉目更加硬朗些.如今他身穿黑色箭袖短袍,腰間繫著黑色滾金邊腰帶.外罩深藍色蜀錦長袍.,乾淨利落,滿面春風.見柳暄一進來,柳平笑道:「十弟,那林姑娘好大的誘惑力。平常我們兄弟約你見面,你哪次也沒這麼早過。」說完拉著他的手到酒案邊.柳暄也按族裡排行笑道:「三哥,你又取笑小弟。」

柳平忙讓柳暄點菜.說是為柳暄正式接風.柳暄和柳平小時的朋友,見柳平的架式,就知他不會讓自己請客,他也不客氣.便點了幾樣.炒地香極有名,飯菜好,上得快.剛點完,二人正寒暄著,那涼菜已上了幾盤了.柳暄持壺為柳平滿上酒。不由得暗中感慨,他與柳平有二年多沒在一起喝酒了.二兄弟在幼時便在一起讀書、玩耍,所以極為莫逆。只後來柳平為皇上掌管探事番子後,二人的見面就少多了。因皇上外寬內忌,不喜歡自己的人與別的朝臣有太近的接觸。但二人畢竟是兄弟,畢竟比別人要親得多。柳暄這次又是別了好幾年才回來。所以柳平與柳暄見面喝點酒,倒也不怕人知道。

二人對飲了一杯。聊了幾句閒話.柳平神神秘秘說道:「十弟,你說那陷害林姑娘的人是誰?」柳暄精神一振道:「三哥有線索了?」

柳平哈哈笑道:「豈止線索,而是有了罪犯。」

「是誰?幕後主謀是誰?」柳暄突然站起。要是有罪犯,就能查出幕後主謀,還林黛玉一個清白。

柳平卻並不回答,只覷著他的眼睛笑道:「十弟,真想娶林黛玉?叔叔最後同意嗎?」

ps:

感謝pk說,sijiale等人的推薦票.本來昨天就要發個貼子,可系統總說我發貼快,其實我就發了一個貼子,真是鬱悶.

VIP卷 第二十八章:去富平居(二)

柳平卻並不回答,只覷著他的眼睛笑道:「十弟,真想娶林黛玉?叔叔最後同意嗎?」

柳暄吃了一驚,他為什麼知道自己想娶林黛玉?除了自己父母,還沒和別人說過啊。難道母親露出口風,被他探得了。柳暄忽想起自己的好友,鎮國公的三公子牛達曾說過,柳平現在已與小時侯的柳平不一樣了。小時侯,柳平專門習武,待人熱情,頗有俠義之風。可自從為皇上掌管探事番子之後,柳平便和小時侯頗為不同。按牛達話裡話外的意思,牛達的探事番子不但查百官的動靜。便是四王八公以及他們這些少時好友的事,他都會事無具細報告給皇上。是不是他在探查自己和理國公府的動向。搖頭道:「三哥,我其實根本不想娶林黛玉。我只是因緣巧合見過林黛玉一面,心裡很不忿有人這樣害她。所以才急著找三哥幫忙。」

柳平似笑非笑道:「你此話當真。」

柳暄點頭道:「自然當真。」

「你若真有情,便可直說,三哥絕不會給你傳出去。」柳平進逼道。

柳暄見柳平十分關切這件事,越發狐疑。皇上春秋正盛,非常忌憚結黨營私,而錢皇后和吳貴妃卻這樣各自擴張自己的勢力,早晚必有禍事。若自己言語不慎,使皇上誤會自己與賈府有密切關係,讓皇上誤會。那就慘了。

他正色說道:「三哥,說實話,我和林姑娘沒有情。父母也不會同意我娶林黛玉。」

柳平觀察了半天柳暄的神色,忽拍手笑道:「兄弟,若你這話是真的,我便放心了。來,喝酒喝酒。」

柳暄喝著酒笑問道「放心什麼?」

「因為我想娶林黛玉為妻。但若她與十弟有情,我豈能橫刀奪愛。」柳暄一口酒呼地一下全噴出來。柳平正說話,那酒噴了柳平滿臉。柳暄激烈的咳起來。咳……咳…….咳……..

柳平忙高聲叫人.在雅間外侍侯的長隨柳安忙過來侍侯.用濕手布擦乾淨臉.

這時墨兒也進來替柳暄按摩後背.撫了好一陣,柳暄才好了些,卻已咳得臉色漲紅。

柳平這時揮手讓柳安退下,又讓墨脫兒退下。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啜下。眼睛盯著柳暄,似笑不笑。柳暄回視著柳平。見柳平眼睛深沉似水,所有心思彷彿百丈深潭之水,下面什麼也看不出來。只這一瞬間。柳暄腦中轉過無數的念頭,直覺告訴他,柳平在詐他。柳平根本沒接觸過林黛玉。何以會突然說想娶林黛玉為妻。難道這背後有皇上的影子。皇上想知道自己對吳貴妃和皇后的態度?

而柳平三哥探知了皇上的心意,便來探試自己。他心裡微微不悅,這件事別人做了還罷了。柳平與自己同族,還與自己是總角之交。這樣探試自己,未免有些不合人情。想著自己與柳平分別二年多。這二年多足以改變許多事情。柳平想往上進位,怕要在皇上面前建立一些功勞吧。

這樣想著,他眨了眨眼,落回座,吃了一口酒笑道:「三哥,你自小灑脫。還說娶妻只妻江湖女子。因何現在倒想娶侯門女孩了。」

柳平哈哈笑道:「十弟,說起來,我喜歡林黛玉。倒因為十弟你了。」

「關我什麼事?」構暄笑問道。

「你讓我查林黛玉被污陷的事。我一查之下,發現這林黛玉還真是個奇女子。關於她的事情太讓我心動了。所以我竟愛上她了。咱們兄弟說好,你既不想娶她,可不准日後再和我爭。」

柳暄聽柳平說得似真似假。心裡越發奇怪。柳平站起,負手來到窗前。看著富平居的大門,他目光閃亮道:「十弟。我對你說實話吧,頭一次陷害林黛玉的人,是你最親近的人之一。那時謠傳,說林黛玉在船上遇了強人,還被強人剝去了外面的衣服。之後不久,馬上傳出消息,說林黛玉被輪姦了。而且脖子上還劃了一刀。這後個謠言卻是林黛玉自己造的。目的是為了破解這個謠言。」

柳暄睜大了眼睛,自己最親近的人害黛玉?難道是父母?第二次造謠是林黛玉?這更不可能。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回答。可馬上,他想到昨晚母親說的話。賈府是如何邀請大家前去,又是如何闢謠。又如何說還有一個林黛玉。

他迅速地把這些事串在一起,突然,他想通了所有的答案。原來如此!她竟是這樣破解這個謠言!高明!只是,這或許不是她的主意,也許是賈府哪個人出的主意。畢竟,她再聰明也不過才十二歲而已。柳平看著柳暄臉上的每一細微變化,看著他忽憂忽喜的眼神。這分明是一個動了情的男人。而他,卻不承認自己與林黛玉的事。想來。這是家族的原因了。可惜!但也值得慶幸。

可惜的是柳暄。慶幸的是自己。

若柳暄與自己爭奪林黛玉,自己與他朋友一場,倒有些顧慮。如今趁著朝中黨爭,給柳暄一種壓力,讓他不敢說出真情。對自己對他都有好處。畢竟,這股混水,柳暄不該趟的。

柳暄見柳平眼光深覺,默默的看著自己。心中一凜。便笑著和柳平說道:「原來她竟如此聰明,既這樣,我倒不必替她擔心了。」說完,便把話題引到了別處。好像對林黛玉根本沒太放在心上。

又談了一會閒話。二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時時間已快到中午了。柳平便說有要事要辦。柳暄與柳平告辭而去。

柳暄一邊往回走,一邊惴惴不安。自己對林黛玉的事太熱心了。他會不會稟報皇上呢。皇上對朝中黨爭密切注意。是想下手了嗎?自己的事會不會牽連到家族。

種種念頭閃過後,忽又想道:如果柳平查出污陷林黛玉的人是自己的父母,想皇上也會知道,父母並不同意自己娶林黛玉。這件事想來不會影響到家族。

他稍稍放下心。可因造謠的事,對父母便有幾分不滿。林黛玉清清白白一個女孩,這麼造人家的謠。會害死她的。

又想起,家人如何知道林黛玉遇強人的事。莫不是墨兒洩了密。他回去後,馬上找墨兒核對。墨兒被盤問不過,只得說出劉夫人當初審問他的事來。柳暄氣得跺腳。不說柳暄,

再說柳平。柳暄剛一出去,柳平馬上拍了拍手,外面柳安忙躬身進來。他湊近柳平輕輕稟道:「三爺,林姑娘的轎子朝富平居來了。是一頂藍色繡牡丹花的小轎。她身邊跟著二個男僕,二個婆子,還有一個丫頭。」

柳平眉頭微微一皺:「富平居那邊情況如何」「果不出您所料,有人早在富平居準備好了不少人,而且這夥人一直沿途打探林姑娘的行進方向。看來只要林姑娘一進去。就落入陷阱了。」

柳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站在窗簾後,兩眼盯著富平居的方向。一會,好戲就要開場了。柳平的眼光中射出豹子覓食一樣機警狡滑而又有些貪婪的光芒來。二虎爭食,而身處二個龐然大物戰局中的許多人會被二隻老虎撕個粉碎。

許多人大概在劫難逃吧。那狡滑的小姑娘一旦落入陷阱,會怎麼辦呢。呵呵,被當成棄子?遠嫁?還是她不甘命運,逃了出去?想到這,柳平的眼光越來越亮,這麼狡滑的小姑娘,真讓人心動呢。他舔了一下嘴唇。彷彿一隻老虎,聞到了肉的芳香。是的,她是狡滑的。因為,柳平查證了好多事。而給柳暄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這林黛玉家產之爭,分明是她自己挑起來的。而後,她又在京城內外,各買了一個宅子。一個是她原來的管家和二個婆子居住。一個是趙兼濟給的婆子和男奴在住。而他們這些人,一直在替林黛玉做事。這次謠言事件,出面造謠的是林黛玉的私人。而不是賈府的人,那麼說是說,這個破謠的主導者是林黛玉,而不是賈府中人。這個小姑娘太有意思了。已引起他濃厚的興趣。就在柳平盯著富平居的時侯,在富平居內,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公子坐在富平居的雅間內。他頭系淺粉色的綢緞絲巾,把一頭烏黑的頭髮高高束起。身穿月牙白的內袍,外罩淺粉色外袍。唇紅齒白。宛若女子。他雖坐著喝酒,可身子卻因不安不停地扭來扭去。這時,門一開,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這男人鷹鉤鼻,高顴骨。深陷的眼窩。臉色暗黃。看起來並無出奇的地方。可那美貌男子一看這人進來,嚇得一縮脖子,他結結馬巴巴道:「孫爺。您……也來了.」

那姓孫的冷哼一聲說道:「看你那付委委瑣瑣的樣子。空長了一付好皮囊。不就是讓你一會陪個女子聊會天,又不是讓你強姦她。只做個樣子就成。」

「那……那我的老娘?」美貌男子趕緊追問一句.

「只要你不亂說話,痛快拿銀子滾蛋.遠遠離開京城.我們扣押你老娘幹什麼?難道給她養老!」

美貌男子女裡女狐疑地看著姓孫的,但卻不敢再說話。只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姓孫的。把姓孫的看煩了,他冷笑道:「少跟爺裝可憐,我又不是你以往騙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轉身出了門.這時,一個奴僕過來輕聲報告:「爺,按您的安排,這人手早派出去了。我們的人發現,班頭張老大領著幾個衙役在對面那個酒樓的一樓吃飯。別的一切正常。姓孫的眉頭猛地一皺。沉思了一下。不對啊,張老大平常很少到這來啊。難道和這事有關?

點名簿 2016-5-10 14:45

VIP卷 第二十九章:去富平居(三)

姓孫的眉頭猛地一皺。沉思了一下。不對啊,張老大平常很少到這來啊。難道和這事有關?不會不會。自己幹這事,原只有自己和那個家奴知道。別人如何得知,是自己太過敏了。原來,這孫爺原是京城很有名的黑道混混,外號叫孫得利。專好巴結官府。幫有錢人家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前幹這種事,他從來腳心都不走,可現在,他卻感到有點惴惴不安。。

昨天他接這個差事時,是一個奴僕找他的。說要害一個姑娘的名節。孫壞水這人外表凶橫,可內裡卻十分謹慎,他知道,他做的事都是見不得人的事,要是哪天露了,被人盯上,最容易丟命。所以每次接什麼差事時,他都會調查清楚,看僱主是什麼人,自己下手的對象是什麼人。

有後患的一律不接。昨天那家奴找他,說讓他害一個姑娘的名節。他便問對方是誰。那家奴冷笑道:「你不必問是誰,只消找個貌美的無賴,讓他去富平居二樓第一個雅間坐著。到時一個姑娘會去那裡。她們只要坐上一會。你就帶人踢開房門。大喊大亂。引人去觀看就成。孫壞水不知要下手的對象是誰,本想不接手這差事。無奈對方一甩手,就出了一千兩銀子。

孫壞水最近手頭正緊,一激動就答應了。可那家奴一出屋,孫壞水就覺得不對勁。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非得讓他辦?又給了這麼多的銀子。所以孫壞水馬上派人跟蹤了那家奴。結果發現這家奴是吏部六品沈明的家奴 。孫壞水稍微放下心來。可不知下手對象是誰,他還是有點擔心。所以一大早派自己手下幾個小混混四處盯著,看有什麼扎眼的人過來。

如今雖然想班頭張老大不見得衝自己來,但他想了想,還是小心為上。他決定,馬上退出富平居。讓自己的親信也全退出來。讓手下找一些乞丐去辦這件事。辦完這件事,忽又想起。雅間那專吃軟飯的小白臉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他心一狠,萬一此事不妙,就先做了這小白臉。再殺了他老娘。萬不能給自己留什麼把柄。

孫壞水正發惡念的時侯。

茶樓裡,班頭張老大和幾個差役正喝酒聊天。這幾個差役就奇怪了,平時張班頭請他們,他喝酒跟喝水似的,今天不但很少喝酒,那眼睛還一個勁的往對面富平居瞟。

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有一個和張老大關係好的,咳了一聲問:「張哥,咱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張老大趕緊扭回頭:「沒有。沒有,哪有什麼事,咱們就是喝酒聊天。」

嘴裡說著。忙給大家夾菜,可自己還是不怎麼喝酒。

不提這些人在酒樓裡盯著富平居方向。且說安排這起事件的家奴沈財,如今,正跟自己的主子吏官六品主事沈明稟報這件事進展。

沈明聽林黛玉已出府了。興奮得二腮的肉連連顫動。想不到事情竟如此的順利。

他忙取出五十兩銀子,賞給沈財。

沈則拿出銀子退出。心裡十分高興,他現在是二邊掙錢啊。自去年自己賭錢時交到一個很有錢的朋友後,他就開始暗中把主子的消息報告給這個朋友。從此後,自己每月就多了好幾兩銀子的進項。除此之外,這朋友還幫他辦了好幾起事,辦得又風光又體面。讓自己的主子認為他很有才幹。這一來二去。主子更信任他,他得到的消息也更多。這次的事,他先報告了他的朋友。朋友認為這件事有價值。就給了他五十兩。哈哈,加上主子沈明給的,正好一百兩。他那朋友說,等他事情辦好了。讓有能力的官員朋友和他主子說一聲,放出個自由身。到時,他就能在外面買個大宅子。娶個媳婦。生一堆孩子。

且不提沈財滿腦子幻想。且說他主子沈明。如今正在夫人的臥室裡悄悄說著話。二人說話時,把帷幔重重拉上。把那陽光都遮到了帷幔外,顯得坐在炕上的那吏部主事沈明和他妻子趙氏面上都陰暗不明。

不但光線不明,連聲音也幾如耳語。只聽沈明的妻子趙氏說道:「老爺。這次的事辦成了,你的官位就能再升幾級。」

沈明十分得意。他低低的笑道:「這事全是太太的功勞。沈某一輩子忘不了太太的好處。」趙氏冷笑道:「我也不求你別的,你不三天二頭買姨娘就算對得起我了」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太太手段高明,日後還需太太多幫我。」沈明的太太得意的笑了笑。她說道:「老爺,別看你們在外面當官做宰的,說起來,我還真不服你們。要不是我是個女流,我也未必不能當個官做。若論心計手段,我還真就不服誰。」沈明連拍太太的馬屁。說她就是個女諸葛。說得趙氏也十分歡喜。若說今天這事,還真是虧了太太趙氏。原來,沈明的太太雖是個商家女,可心計卻極厲害。前二年,一個意外,讓她巴結上了錢國丈的夫人。短短幾個月,就成了錢夫人的心腹了。從此就更是不得了。連宮裡朝裡的事,也瞞不過趙氏。前段期間,,趙氏回來後就和他說起,錢皇后最近心情很不好。按理說,封妃的事,她錢皇后是皇后,至少能當一半的家。皇后心裡也早有了她自己的二個人選。可誰知,那賈妃竟走了吳貴妃的路子,悄沒聲的從一個修儀直接爬到妃位了。這簡直是對皇后權威的挑戰。更可氣的是,吳貴妃還拉著賈妃迷住了皇上的心,如今皇上不是去吳貴妃宮就是去賈妃宮。

而宮中原來很多人人見吳貴妃那邊風硬,竟不少轉向吳妃那邊了。最讓錢皇后生氣的是,吳妃的父親原來當官還算清廉,所以吳妃一直手中缺錢,而自己的父親掌兵在外,手中的錢充足得多,所以宮裡許多人看皇后的眼色行事。這次,吳貴妃給賈妃幫了忙後,不知怎麼,手頭突然充足了,宮裡人既想著象賈妃一樣有出頭之日,又受了吳貴妃的好處。自然風向轉了不少。這讓原本就恨意滿腔的錢皇后差點氣瘋。

錢皇后馬上讓自己在戶部的臥底查了半天,可還是沒查出吳貴妃的父親有貪污的事。

趙氏聽說此事,馬上和錢夫人說,這錢說不定是賈妃給的。前二天沸沸揚揚的林如海家產案,裡,就說林如海有幾百萬家產。而且還聽說幾百萬家產都落到賈府了。

趙氏一提這事,給錢夫人提了醒。敢情吳貴妃真正的財源竟是賈府,而賈府的真正財源,是林如海的家產。結果第二天,朝上就有人上奏,說林如海生前貪墨官銀。奏請查處林如海。

沈明知道,這事如果做實了,林如海就得抄家。那家產自然就充公了。誰知奏章到了皇上那裡,皇上輕輕一丟冷笑道:「林家四代列侯,便有幾百萬兩也正常得很。這幫人,真是沒事找事。」

沈明回來對趙氏說林如海深受皇上寵信。就連死了,皇上也眷顧著他。這事沒法辦了。誰知趙氏眉頭一皺。又來了主意。說賈府的人成天飛鷹走馬的,難保有不良的人,讓沈明下力氣派人盯著,

看能不能從賈府下手,先除掉吳貴妃的臂膀賈妃。也除掉她錢財的來源。不信這樣替皇后賣力,得不到錢皇后的信任。這段期間,沈明把賈府最近發生的事事無具細,都給趙氏祥細講解。這其中就包括了林黛玉的名節案,以及賈府如何化解了名節案。而且,沈明還告訴趙氏,他還發現,有一個宅子與賈府經常有往來。他調了戶藉底子,查了那宅子的主人名,竟是林黛玉。

沈明告訴趙氏。他覺得奇怪,一直死盯著這個宅子。發現造謠說林黛玉被輪姦,就是這宅子裡的奴才喜安喜順搞出來的。

那趙氏真是個有才的,把這事琢磨半天,突然竟得出一個結論。這林黛玉與賈府分心。所以在外面才有自己的宅子,才有自己的人。她馬上讓沈明找人抓了喜安喜順。嚴刑逼供,問出黛玉確實是造自己的謠,還查出確實黛玉在外面私買了宅子。而且,這次平息名節案,大概也是林黛玉自己做的。趙氏因此想了一計,既然林如海不能害,不如害她的女兒。林黛玉在外自己買宅子,讓自己的奴僕造自己的謠。這種事她一定不想讓賈府知道,也不想讓所有人知道。所以只要以喜安喜順做誘餌,必然能引誘林黛玉出府。從種種事件看,林黛玉非常有主意。凡有主意的小姑娘,都會有些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能處理問題。她一定不想她在外面有私宅的事暴露出來。更不想讓自己在外有家奴的事暴露出來。更不想她在外造自己謠的事暴露出來。那麼她百分之九十私下出府赴約。她一個小姑娘,一定想不到,有這麼大的騙局在等著她。估計她大概還想用錢或用言語來解決這個難題呢。她只要一出來,他們就可趁機下手。只要林黛玉一進那酒樓的雅間,就一切都解決了。因為,那雅間裡的男子在等候的時侯,有會有人假裝成酒樓的人給送去一壺好茶。而這壺茶裡便下了劇毒。

VIP卷 第三十章:去富平居(四)

因為,那雅間裡的男子在等候的時侯,有會有人假裝成酒樓的人給送去一壺好茶。而這壺茶裡便下了劇毒。只是黛玉進屋。找人衝進去,到時侯,林黛玉遍長排牙也說不清了。想她一閨閣女子,為什麼突然跑到外面酒樓與人私會,為什麼又有人死在她面前。加上她之前失節的傳聞。滿天下便再無人相信她的清白。就算賈府和吳貴妃為她開脫,但刑部尚書劉達是皇后的人。她吳貴妃也插手不上。如果定了林黛玉謀殺罪。到時侯,奪了她的家產。再攻擊賈政赦對林黛玉失於教導。讓賈府出了這麼大的醜事。最少也得給他倆降職。到時侯,賈妃不但失了面子。更失了金錢。吳貴妃也失了金錢的來源。到時侯,錢皇后對自己夫妻那該是如何高看!如何禮遇!丈夫陞官發財那是必然的,她也跟著成了名門貴婦。 到時侯,自己有錢皇后照應著,沈明這色鬼的幾個妾,找理由全趕出府去,不!趕出府也不能絕了根。萬一這老色鬼在外養為外室就更可氣了。不如亂棒打死。量他沈明也不敢因這事與自己為難。

不說沈明夫妻坐在家裡想好事。且說林黛玉的小轎來到西柳大街,那小轎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走到富平居附近時,竟停下不動了。

炒地香二樓的柳平,自藍色繡牡丹花的小轎進了西柳街,就沒離開過眼線。見這頂小轎呆了一會,突然轉身朝後走了,柳平猛地站起,把窗簾也拉大些。他心裡暗道:「難道那小姑娘後悔了?不想進去了。」

這小姑娘果然不凡,才這麼大,嗅覺倒是靈。

正想著,忽見那小轎直接就拐進一個做女式衣服的店門口了。一個嬌小的人影在門口一閃。就進去了。

柳平把窗簾擋住臉,微微朝外探出身子。他本來想看看林黛玉長成什麼樣兒。可沒料到,這小身影只一晃,就沒了蹤跡。

他瞟了一眼那做女式衣服的布店,不由暗暗氣悶,這地方,自己別想跟進去了。

他順手從酒桌上又拿起一杯酒,一邊啜著酒,一邊盯著女衣店的門口。心裡說道,林黛玉這是做什麼?難道此時竟還有心情去買衣服布料?亦或是想觀察一下富平居的情況?

正想著。只見一個婆子從布店走出來。搖搖擺擺朝富平居走去。

柳平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原來這小姑娘謹慎得很。竟是派人去先探查一番了。

他忙叫過自己的家奴柳安:「讓個人去看看,那婆子去幹什麼?」

柳安忙答應著飛奔而去。不多時,柳安飛跑回來:「三爺。那婆子在樓下叫了了二個菜。說要帶走。便樓上樓下轉了一圈。」

「她沒進那雅間」

「現在還沒有。」

柳平冷笑了一聲。這姑娘狡猾,先派婆子探探情況。

且再等等,看她接著幹什麼。

又過了一會。一個手下過來稟報:「三爺,那婆子買了菜後,馬上就出來了。」

柳平又問了一句:「她沒進二樓雅間?」

手下回道:「沒有。」

柳平搖了搖頭。這姑娘終是嫩些。這婆子也粗心。

正想著。忽見從布店裡走出一個少年來。這少年身量尚不足,內穿淺藍色箭袖袍,束白色腰帶。外罩黑色外袍。本來很帥氣的男子裝扮,可偏這少年走路扭扭捏捏,腰臀搖擺,一看就是女子故作男兒的樣子。她拿著把扇子。把整個頭臉都遮了大半。氣悶!剛才看個人影,現在也沒看見人!聽說林黛玉長得很美,可終是沒見過本人。本以為自己今天能目睹一番。可還是沒見到。

柳平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小獵物再細心,卻還是上當了。眼見這小姑娘扭扭捏捏上進了富平居。他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對柳安說道:「柳安,事發後,把那個送毒藥進去的奴才。還有孫壞水,還有那沈府的家奴都給我看緊了。如果人活著。就給我看住人,人死了,就給我看住死屍。」柳安忙答應著。他看了看主子的臉色,心裡說道:「自從主子開始調果林姑娘的事,就對這林姑娘萬分感興趣。自己主子都二十幾了,還沒成家,對姑娘感興趣是好事。要是這姑娘成為自己的主母,自己主子也不用成天孤身一人。自己家主子留著這些人,定是日後為這姑娘出頭洗清罪名的意思。只是不知主子為什麼眼看著這姑娘進陷阱卻不告知一聲呢。

想沈府的家奴,本就是自己京衛署安排的眼線,昨天早把消息報給自己主子了。自己的主子完全有時間通知那姑娘。可他卻眼睜睜看著別人害那姑娘。柳安雖疑惑不解。可主子的脾氣不好。他也不敢亂說話。二人只是眼見著林黛玉進去了。

富平居裡,突然傳來長長的一聲尖叫,叫聲恐懼驚慌,如同夜半遇到厲鬼。這聲尖叫驚動了許多人,接著,富平居傳來喊叫聲:「殺人了!」

炒地香一樓的幾個差役在張老大的率領下,像旋風一樣衝向富平居。柳平垂下了眼瞼,對他來說,這一場好戲落幕了。本來他還有許多的期待。但等了一上午,結局卻十分簡單!未免有些無趣。

但還還是守在窗前,她想看看,那個落進陷進的小傢伙到底怎麼樣的掙扎。也許,在差役押她出來的時侯,他還能看一眼真容。

當柳平望著富平居的時侯,第一個雅間的門突然從裡面找開,,一個小少年嚇得渾身顫抖想往外衝,可沒等衝出來。十幾個滿臉污垢,卻穿著乾淨衣服的男人堵在了門裡,嘴裡不停地叫喊道:「還賭債錢。」

小少年被人堵在門口,她嚇得滿臉是淚,不停地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十幾個滿臉污垢的男子順著大開的門往裡看。卻見一個粉衣男子仰面倒在地上。口鼻都流出血來。是黑血。顯見是中毒而亡。

這時,人越圍越多。突然,外面傳來喊聲:「官差來了!」接著,幾個差役衝過來:「到底怎麼回事?誰殺人了?」

一個滿臉黑污的男子忙指著小少年道:「是她,人死時,裡面只有她一人。」

那幾個差役頭張老大瞟了一眼小少年,差點樂出來。這位還女扮男裝啊,長得跟朵花似,連耳環都沒摘下來。看樣子,就是這位沒錯了。他一抖鐵璉子就把這小美人給鎖起來。

VIP卷 第三十一章:容嬤嬤

就是這位沒錯了。他一抖鐵璉子就把這小美人給鎖起來。

小美人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她不停地叫道:「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進來他就吐血了。

張老大大聲說道:「你到咱們府尹老爺那再說殺沒殺人吧。」他又轉向那幾個差役:「哥幾個,把屋子看好。把這屍體看好。留著讓老爺查案。」

幾個差役一齊答應。張老大親自牽著小美人的鎖璉,拉拉扯扯往外走。

這時整個大街的人都驚動了。所有人都圍觀過來。便有人問;「這小美人是誰啊?」

人群裡不知是誰低聲說了句:「好像是榮國府的林黛玉呢。」

他話音剛落,旁邊馬上有人跟著大聲說道:「是榮國府的林黛玉。」嗡!「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前段期間,茶樓酒肆剛傳言說林黛玉被輪姦了。這二天忽然四王八公的夫人們都說,是有個與林黛玉重名的被強人強姦了,還受傷了。人家真林黛玉好好的坐在家裡呢。連個汗毛也沒傷到。

這消息剛平穩些,怎麼又有榮國府的林黛玉殺人了?還被抓起來了?

當大家都在圍觀的時侯,突然,有一人騎馬從街西邊飛奔而來。因圍觀的人太多,那人不得不勒住馬慢行,行了一小段,馬上的人急了,從馬上跳下來,連馬也不管,撂起袍子,往富平居這邊衝過來。在他身後,遠遠的有人喊道:「爺,你慢點,等等我。咳咳咳…….」

柳平正往富平居方向瞧,準備等待黛玉出來的那一刻,看清她的臉.誰知眼光一掃,竟發現那下馬飛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暄.

柳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柳暄瘋了不成.這個時侯只宜避開,有什麼事也得事後想辦法.你一衝上去,成什麼樣子.

他正想著,那柳暄忽想起什麼的樣子.猛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富平居的大門口,不停的搓手.

「林黛玉出來了!林黛玉出來了!」人群裡有人喊起來.接著富平居大站口,幾個差役推著個美人走出來.一看見那小美人出來,柳平身子往前一探,這就是林黛玉嗎?原來這個樣子.是挺美的!不過,那眉眼還行,可氣質就差遠了。就這點事就嚇得眼淚鼻涕齊流,挺華美的一身衣服弄得皺皺巴巴的。哎!那叫一個慘。

他正想著,忽見柳暄愣愣地看著林黛玉,他突然想到什麼。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他回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柳平心裡一動.眼光便往布店那瞧過去,

突然,柳平身子一震,。因為,他看見,那布店的門口,一個嬌小的人影一閃,就進了外面的轎子。接著,四個轎夫抬起轎子,二個婆子並一個小丫頭隨行,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布店。轎子如飛般離了西柳街。轉眼間沒了蹤影。這轎子走後,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那女孩分明是紅袖招的小翠姑娘。」

這人一喊,柳平的眼光跟過去。他心裡一動。這人他認識,卻是街面上有名的混混。醉金剛倪二。(醉金剛是紅樓裡的一個人物,曾資助過賈芸銀兩。)柳平又看到,這富平居的人群裡,醉金剛的幾個手下正揪住了剛才亂嚷是榮國府林黛玉的人。眼光一轉,竟還看到了孫壞水也被人困在了街角。呵呵。有趣!實在有趣!超級有趣!這林黛玉果是妙人。她沒入陷阱,不但沒入陷阱,她還設了一個陷阱。

這小姑娘簡直是妖精!

不!簡真是妖精中的妖精!

柳平又舔了一下嘴唇。如此可愛的小姑娘,真讓人垂涎啊。

這時,柳安過來回稟:「三爺,那下毒的也讓倪二的人給抓起來了。」

「哦?好手段。快讓咱們的人留神。看這林黛玉想幹什麼?」

他正說著,離開雅間的房間,便想回府。為了這林黛玉。耽擱了一天多時間,可是,他覺得今天很高興。每天的公務是如此的無趣。可生活中突然出現了五彩斑斕的新景象。他感到生活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匆匆下了樓。下面的人群還有擁擠著。柳平沿街邊往前走,走不多遠,僕人拉過馬。柳平才要上馬,卻突然戴著大草帽的黑衣人映入他眼線。此人正躲在街角一棵大樹後。望著富平居的方向。柳平心裡一動。此人為何滿臉兇惡之氣。恰這時,這時,人群中有不少人嚷著:「那富平居的不是林黛玉,是紅袖招的姑娘」

這大草帽聽到人群的嚷聲,不禁跺了一下腳。十分失望的樣子。隨即又咬牙切齒狀。

柳平早年早貧,很結交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憑直覺,這個戴大草帽的肯定是江湖人。而且,是那種走黑道的江湖了。柳平想了想,便快步走了過去。在那人肩膀上用力一拍。那人受驚,猛地從袖子裡亮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柳平武功了得,哪懼這個,手指輕拂,已掃到這人肘部麻穴上。那人手一麻,匕首落到柳平的手中。這人也不知講了句什麼。烏裡哇啦聽不清楚。柳平心裡一動。他幹的這個行當,什麼事沒見過。一下子就聽出,此人沒了舌頭。

因為最近對林黛玉感興趣,所以他調查了林黛玉所有的事。以他掌握京衛署皇家探事番子的本事,自不難弄明白大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也聽說,那幾個小賊被割舌後扔到運營河裡了。這傢伙對榮國府林黛玉這般仇恨,又沒了舌頭,難道是那幾個小賊之一。如今來復仇了。

想到此人是來復仇的,柳平的眼睛就瞇起來了。呵呵,這正應了那句話,你一困就有人送枕頭。柳平見這裡人員眾多,便喝了一句:「跟在我身後來。否則,就躺著出京城吧。」

話語不多,戴草帽的傢伙卻像老鼠見貓一下,乖乖的跟上來。因為他看出來的,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森冷酷之氣,是個一舉手就能殺人的人。

「打?!打是野蠻人幹的事情,咱們是閨閣弱女,使針弄線才是我等的本份。你且告訴倪二,讓他去拿些針來,那幾個不說的傢伙,就把針問侯問侯他。」林黛玉眼珠子冒光,似笑不笑地說著。

這一刻,林黛玉突然想起了容嬤嬤。

自己現在這樣子,應該照照鏡子去。看是不是容嬤嬤第二。想著那胖胖的容嬤嬤,拿個大針,凶神惡煞地往紫薇身上扎,把紫薇扎得死去活來。黛玉先是打個冷戰,繼而低聲得意地笑出來。

那幾個害她的傢伙還挺頑固。竟然咬牙不招。敢害我,就別想逃過去。我呸!上一世看過的電影多了。那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燒紅的烙鐵烙肉都不稀得用。先用針侍侯,再不招,就給個來個倒拔金蓮。呵呵,呵呵,呵呵!

黛玉笑得李婆子和雪雁都渾身起雞皮疙瘩。二人對視一眼,都感到渾身冷嗖嗖的。自己家姑娘又跑到一個金樓的二層。假裝著挑首飾,可卻遙控指揮著那醉金剛。本來好好的姑娘,從六嬸家出來,就不穿那套江湖裝了,換上一套嫩黃色的衣裙,嬌嫩可愛外加清秀飄逸,可那臉上的怎麼這麼陰森哩。自己家姑娘本來好好的清如水,美如花,潔如玉的小姐,怎麼現在瞧著倒像那說書人裡面的惡婦呢。先是設計讓請來一個妓女,又讓妓女扮成小書生樣去富平居二樓雅間。再又找醉金剛的人到處抓人。我的天!這哪像個閨閣小姐哦。

黛玉眼珠一轉,見雪雁緊張兮兮地看著她。李婆子也十分駭然的樣子,倒是錢婆子,一付木頭臉,可眼光中分明有幾分欣賞,黛玉肚裡一輪,原來自己受了錢婆子不少影響.又瞟了李婆子和雪雁一眼,那二個是和她最親近的人,可不能讓她們覺得自己狠毒,這會影響自己的高大形象,她拿起一隻鳳釵,這鳳釵是個鳳凰展翅的形狀,翅上一排紅寶石。華麗非常,黛玉一邊對著鏡子往頭上插,一邊笑道:「姑娘告訴你們一件事,其實我這人特別善良。」雪雁和李婆子差點撇嘴。要不是礙著是自己主子,臭雞蛋都能撇臉上去。

黛玉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搖了搖鳳釵,忽笑道:「還挺美。」轉過頭笑道:「我雖善良,不過分對誰。要是對我好的,我自然善良無比,要是對我不好的,那我自己沒有好心氣。孔子才做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離孔聖人的境界太遠,所以只好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我若不查出真兇,下次他們還得對付我,敵在暗,我在明,將來我非吃大虧不可。想我今天若是上了當,冒冒然跑進富平居,那現在我是什麼下場。只怕只剩下幾條路,一條是被當成殺人犯,一條就算有人救出我,可名節盡毀,好的結果也就出家為尼。對方出手如此狠毒。我要是不還擊,還可憐人家,那是人家打我左臉,我貼上右臉。那只能用一句話形容:犯賤!你們給我記住了,誰敢惹你家姑娘,咱們下手第一要准,第二要狠!打得他疼到骨頭裡去。」

VIP卷 第三十二章:吃相別太難看了

咱們下手第一要准,第二要狠!打得他疼到骨頭裡去。」

二人互視了一眼,才還覺得姑娘太兇惡了,可細琢磨姑娘的話,竟再找不出反駁的,不但沒法反駁,反而覺得剛才自己太婦人之仁了。姑娘說得對啊,要是姑娘今天上了當,只怕現在哭的就是她們了。二人恐懼的同時,又添了幾分敬佩。

錢婆子瞟了二人一眼,一付不屑的味道.那意思好像說,這麼簡單的事還要姑娘說嗎,真是腦袋進水了.黛玉看大家的表情,心裡暗樂,這內部思想的統一是很重要嘀。

錢婆子忙下去通知家奴喜樂,喜平。喜樂忙去通知醉金剛倪二。

那倪二早被喜樂的一千兩銀子買通。把下毒的和孫壞水等都弄到了一個僻靜處的民房裡,分開審問。堵上嘴打個半死。這幫人還真有志氣,誰也不招。這時,黛玉的指令下來了。讓用針。

倪二想了想,忽樂了,讓人找來一些針,專門用這針扎這些人的乳頭。才紮了幾下,有幾個便忍不住了,竹筒子倒喜子都招了出來。是吏部主事沈明的主使。倪二把幾個的口供一對,都是這樣說的。便忙把這口供報給黛玉。黛玉一聽沈明,她倒愣住了。這沈明是哪尊菩薩。眨了半天眼睛,忽想起來了。前段期間,他讓喜安喜順等出外收羅各官員的情況。那裡有沈明的名字。好像這傢伙與錢國丈的關係極佳。

這事也怪了,自己如何惹上沈明瞭?他為什麼對自己下手。原還以為是王夫人和自己不對付。自己藉機收拾王夫人一通,讓他收斂點。誰知竟是沈明。那上次造謠的事也是沈明干的嗎?可自己與沈明無怨無仇,他們為什麼這麼針對自己。

慢來慢來!讓自己捋一捋,前段期間,喜安等的情報還說過,皇后與吳貴妃不對付。賈元春好像是吳貴妃一夥的。難道說。他們下手的對象竟是賈府?而自己竟成了皇后下手的直接目標?自己有什麼值得皇后下手的?

沒什麼啊?想想,慢慢捋捋。美貌?不對,自己又沒入宮。跟她爭不了寵。金錢?沒多少錢啊?就那三百多萬兩會讓皇上注意?不對,前段期間賈妃從自己這提走了三十萬兩。難道說,這件事皇后知道了?所以自己才成為皇后下手的對象?

我的天,自己怎麼成了黨爭的犧牲品了。上帝啊!佛祖啊!真神啊!我只想活得好一些啊。我沒惹著誰啊。怎麼我倒捲進黨爭裡來了。就自己這水平,卷黨爭裡還能剩下骨頭啊。剛才自己還得得瑟瑟的覺得自己有才,把敵人打得秋風橫捲落葉。此刻想來,人家把自己捲成落葉還差不多。

錢婆子等見黛玉突然變了顏色。都暗替她捏了把汗。

從沒見姑娘這樣子啊。難道這姓沈的是什麼可怕的人物。可他們在二江總督府時,從沒聽過沈明這個人啊。看來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哦。

黛玉沉思了一會。一咬牙道:「叫喜樂來,我有事交待.」

喜樂是趙兼濟當初給黛玉的四個男奴之首,辦事果斷利落.黛玉一直挺倚重他的.叫過喜樂,黛玉說道:「喜樂,你馬上去見吏部主事沈明。就說我說的,讓他馬上放了喜安喜順。並想法開脫那小妓女。我們這邊就馬上放了那下毒的家奴以及孫壞水。我們不寫口供。不留證據。不追究這件事。以後,凡事也不要牽扯到我身上來。我就當沒這一回事。

還有,這外面的宅子不過是我父親臨死前托好友買的。家奴是我義父給的。我父親是怕我在舅舅家萬一有事不便,或買的東西不順手,讓自己的家奴出來買一些東西送進來。這也是為人父的一點小心意。就算這事露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想天下人心,對這個誰不理解?!。還有,想利用喜安喜順造我的謠,也要想想,謠言剛過。又起謠言,傻子也明白是有人想害我。到時侯,我說找人到處宣揚。說有人為打擊賈府,卻拿一個小姑娘屢屢開刀。到時侯,我固然不好看,可有人更不好看。想害人可以,想吃東西也可以。但記住。想害人也要一付菩薩相,想吃東西。吃相也別太難看。要不然,得不償失。」黛玉說一句,喜樂答應一句。

等黛玉說完,錢婆子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且慢。姑娘,為什麼不留下口供?或者把這事報告給老太太,此事關係甚大。就這樣放了,能行嗎?剛才你還說打到對方骨頭疼,怎麼就輕易放手了。」

黛玉左右瞧了瞧,整個二樓就自己這幾個人,她樂了,朝幾個人神秘秘的一招手道:「來,大家都過來。」

幾個湊到一起,黛玉呵呵笑道:「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家姑娘最大的特點是善良。」

幾個同時皺眉,這姑娘怎麼說話反反覆覆的。有個準沒有啊。

黛玉哧的一下樂出來了:「我比善良更大的特點便是識時務。剛才說打到對方骨頭疼,那是實力相當或實力超過對方,或有本事能壓制住對方,可現在,對手實力強大,我們卻弱小。這時侯再打到人家疼,就是傻瓜了。我若再打到別人骨頭疼,人家會打扁我的頭!何況私取口供,既使是真的,判案時也不會取用。更何況,這件事不關朝政,鬧大了,不過犧牲些小魚小蝦。反惹人忌憚,若人深恨。而且,連我的名聲也要搭進去。況且我才不想成為二黨爭鬥的導火索。這件事在我來說,最好私下化解就是了。而在他們來說,這件事辦成這樣,已成敗局。糾纏下去,對他們更不利。有我的那番話,他們自然知道我的意圖。料暫時不會有人對我下手。」

錢婆子思索了一會,漸漸品出黛玉話中的意思來。。喜樂也明白過來,領命而去。黛玉忙命坐轎回府。

再說沈明夫妻倆。在家等著那富平居的好消息。哪天過了一會,奴僕跑回來,氣喘吁吁的報告:「富平居……林黛玉沒去……去的是一個小妓女……」

沈明夫妻面面牙覷,傻了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林黛玉竟然沒上當?可喜安喜順在他們手裡呢。林黛玉竟然棄他們倆不顧?還敢不赴約?

他二人急忙問詳細情況。這奴僕忙報告,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沈明和趙氏覺得事情不妙。這時趙氏突然想起,她派去下毒的那個奴僕怎麼還沒回來呢。按理說,他下完毒,早該回來報信了。難道說。這人出事了!

一想到下毒的人出事了。沈明夫妻嚇出一身冷汗來。難不成這件事林黛玉竟報告給了賈府?賈府出面設了計?還是林黛玉自己設計?不管誰設設的計。她們倆是讓人反手一抄,竟把他們給扔陷阱裡去了。

這可怎麼辦?賈妃會不會發難?吳貴妃會不會發難。自己雖說投靠了錢皇后,可如果被人抓到實證害人,那皇后會不會棄了他們。

這二人如熱鍋上的螞蟻。

正在這時,林黛玉的家奴喜樂來了。

喜樂是趙兼濟送的得力家奴。說話辦事自然挺有章程。一板一眼把黛玉交待的話說完。也不停留。施施然走了。徒留下沈氏夫妻又驚又喜。

想不到林黛玉竟是這個態度。這對他們來說,那是再好沒有的事了。沈明此時長吁一口氣。只覺渾身上下汗都濕透了。

他私下問趙氏;「太太,我們放了喜安喜順後,等他們放回人.能不能再抓回喜安喜順他們?」

話還沒說完,趙氏翻他個大白眼珠子:「老爺,你沒下過棋啊?」

沈明微微一愣。趙氏冷哼道:「老爺,下棋的有時下幾個子就不必再下了。那是因為能看出來不是對手。人家林黛玉這番話說到家了,人家是不想摻和二黨爭鬥,是想私了了。若我們不私了。繼續纏鬥人家也不怕。既不怕私宅的事說出去,又不怕拿喜安喜順做文章。人家還說了,拿喜安喜順做文章,最後害不了人家林黛玉,只怕反顯得我們意圖凶險。不!這事已不是我們這二個小魚不蝦的事了。若林黛玉的事再起,只怕連皇后也要被波及。他那話雖淺白,可隱意深著呢,她的意思是,讓我們顧著點名聲。否則,大家吃虧。如今我們辦事不利,若再有惡名波及到皇后,你說我們腦袋還在不在?「

沈明腦子雖不及趙氏靈光,可也不笨,經趙氏這一說,頓時又嚇出一頭冷汗。他結結巴巴道:『那喜安和喜順我們也放了?」

趙氏氣憤憤地一拍大腿道:「不放了還能把干個屁?留著喜安喜順養老啊?這林黛玉,簡直就是個妖精,哎!老娘栽一個小姑娘手裡了。」

再說黛玉,坐轎子回賈府。一路上,黛玉就為一件事琢磨不定。到底要不要告訴賈母沈明算計自己的事呢。如何告訴了,以後賈母怕自己有危險,就會不讓自己出門了。可不告訴賈母,這賈府現在危機重重,可整個府裡的人,卻成天講究享受。

沒一個關心朝政大局的。賈府後來事敗,也就是讓人給算計了。自最近發生這些事後,黛玉突然感到,她其實太渺小了。原來還想著離了賈府,自己有家產,出外也能過好日子。可現在看,賈府如果倒了,自己就會成為一頭肥羊。只怕多少人盯著想吃自己呢。

黛玉正想著,忽聽外面一聲慘叫,接著轎子一歪怦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頁: [1] 2 3 4
查看完整版本: 《(紅樓)俗黛》作者:與人為善睡覺香【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