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6-6-18 11:57
第58章 C58
最近德拉科一見到我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好吃的巧克力,像喂小孩一樣喂我吃,這讓我不想當他女朋友了。
我想當他閨女。
「我其實一直很懷疑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克力?」
「克拉布從家裡帶了一箱。」德拉科沖我挑了挑眉,他壞笑起來。
「你問克拉布買的?」
「我拿的。」他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在地瞥向別處。
總覺得男朋友被我帶壞了呢。
三強爭霸賽的第三場如約而至,大家尤其看重最後一場迷宮賽,因為在這一場中,誰得到了三強杯,誰就是最後的英雄!
雖然我還是有點慌,因為原著裡面,就是這場比賽,讓魔法界開始蒙上多年前的陰影,甚至我們赫夫帕夫的勇士塞德里克.迪戈裡也死於這場比賽,而我一點都不想看到有人死去。
我想既然鄧布利多他們知道了,那應該能做好防範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自己內心的焦灼。弗利維教授的合唱班在演奏進行曲,大家在場內歡呼,或是同英雄們擁抱,現在四位英雄都站到了場地內。
鄧布利多站到了演講臺上,他對自己使用了一個「聲音洪亮」壓制住了場內的喧嘩---
「今天早些時候,斯內普教授把三強杯放進了迷宮深處,只有他知道正確位置……」
我看向了斯內普教授,他在教師席位處正襟危坐,看上去非常淡定,但是只有不讓假穆迪接觸到三強杯,我認為那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想到這裡我長籲了一口氣。
「由於迪戈裡先生,和波特先生並列第一,他們將率先進入迷宮。之後是克魯姆,和德拉庫爾小姐。最先接觸到獎盃的,就是勇士!」鄧布利多對我們說道,大家揚起了掌聲,歡呼起來。
「勇士們,準備好!」
哈利他們在聚首後首先進入了迷宮,看著他們的身影步入迷霧,樹叢漸漸合攏,就像走入了我們未知的世界一樣,這個迷宮非常大,一眼望不到頭。
三
強杯是斯內普教授經手的,穆迪的身份也被鄧布利多所知曉,按道理說沒用什麼危險了,但是我的眼皮忽然無可抑制地彈跳起來,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沒過一會,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升起危險信號。芙蓉.德拉庫爾就被判出局,她在裡面遭遇了來自巫師的襲擊,布斯巴頓魔法學校那邊明顯萎靡了好久。
我抬頭看向還在場內的那個假穆迪,他吐出舌頭,表情陰冷又瘋狂,在無人的角落裡又喝了一口複方湯劑,那恐怖的眼珠子環視了一眼場內,發出冷笑。我的眼皮忽然跳得飛快。
告別了漢娜他們,直接跑向了教師席的斯內普教授,慌慌張張地扯住教授的衣袖道:「教授,教授,教授?!」
「怎麼了,魯斯小姐?」在斯內普教授旁邊的麥格教授明顯被我的臉色嚇了一大跳,她出聲問道,麥格教授對我們這些純良的學生一向很寬容和藹,此刻她看著我的眼眸充滿擔憂。
而斯內普瞪了我一眼,他站起來把我拖到一旁:「你最好能解釋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發瘋?」
「教授你確定……」
「不會有問題,魯斯!」他惡狠狠地打斷了我的話,我猜測自己現在就像是忽然發瘋的食草動物一樣,絕對惹人厭煩,但是我真的很心慌。
斯內普教授最後把我送回了赫夫帕夫的席位,他全程散發冷氣。在我入座後,赫敏他們都注意到了我不好的臉色。
「我還以為你和斯內普教授告白被拒絕了,伊芙。」厄尼挑挑眉,對我開了個玩笑。
我很給面子地露出了一個堪稱哭喪的笑臉。
到後來哪怕連鄧布利多都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每個人心裡都浮現出了不好的猜測,我幾乎手腳冰涼---
他們肯定出事了。
但是我像被凍壞的小獾那樣瑟瑟發抖,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看場內的同學,只能呆呆地看著中央的草坪,等著哈利他們出現在那裡。因為我覺得如果塞德里克和哈利出事了,我也會是謀殺者之一。
他們終於出現,傷害累累的哈利和渾身僵硬的塞德里克,還有那個散發著美麗光芒象徵榮耀的火焰杯。
周圍爆發出喝彩聲,他們的呐喊歡呼一波高過一波。我看到了和原本劇情一樣的場面,毫無作用甚至算得上是謀殺犯的我,終於忍不住落下眼淚,我捂住了臉努力抑止自己的哭聲,與周圍格格不入。忽然周圍都安靜下來,以鄧布利多為首的教室彙聚過去,我聽到哈利的哭號---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伏地魔回來了!」
周圍陷入了沉寂,大家好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光光哈利的喊叫就足夠讓人感到心慌,不少人意識到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迪戈裡學長的女友已經開始哭泣。
假穆迪靜靜佇立在一旁,而福吉部長拉過了一旁的斯內普教授竊竊私語,在這種未知又詭異的氣氛下,我不由覺得害怕起來。
假穆迪一把抱過了哈利,哈利還在看著塞德里克的屍體痛哭,在他拉起哈利的一瞬間,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一起把魔杖對準了他。
「除你武器!」
假穆迪一下子慌張地想要逃走,但是斯內普教授又對他使用了一個「速速禁錮」。
但是這個瘋子忽然大吼了起來:「他回來了,那位大人回來了,我們的主人!」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就像身處戰場,這裡一點都不像我熟悉的霍格沃茲。這個世界應該充滿了寬恕,憐憫和愛,這不是我瑪麗蘇,而是我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的願望。
善良如所有赫夫帕夫,好像就連拒絕別人都是一種會使自己難過的錯誤;更何況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去死。
學生們陷入恐慌,四處逃竄起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無緣得知,麥格教授疏散了所有學生,我們拉著哈利一起離開,即使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哈利。
哈利的情緒非常不好,他就像被刺激了一樣,這讓我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在他的表述中,我們漸漸瞭解了一些事情,比如火焰杯是一把門鑰匙,塞德里克被小矮星用死咒殺害。他明顯還失魂落魄的,雖然獲得了最後的榮耀,但是哈利開心不起來,因為死亡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它還是一把門鑰匙,這個問題太難了一點也不簡單,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
我現在的大腦充滿了芨芨草,以致於哈利哭完我就開始哭了。
「伊芙,別哭了。」漢娜有點心疼地把肩膀給我靠,但是德拉科直接把我按倒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怕,沒事的。」他們都儘量笨拙地安慰著我。
但是不是每件事都是說說就能過去的,有些事情哪怕不說都會發生。
當晚大堂裡幾乎寂靜無聲,上方難得地飄揚著象徵赫夫帕夫的院旗。就像我們赫夫帕夫贏得了學院杯一樣,但是這幾乎不可能,現在的大堂看起來就像是在哀悼亡者一樣,一點也不喜慶。
學生們親眼看到一個勇士死在眼前,親眼看到一個教授當眾大喊出神秘人的名字,這一切比閉嘴□□的效果還要好,大家都成功顫顫巍巍起來,私下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毛骨悚然。赫夫帕夫的長桌上又流行起了退學和休學熱潮。
這個熱潮在鄧布利多向大家解釋的時候達到了顛覆,此刻這個年邁又睿智的巫師坐在首位,皺緊了眉頭,眼眸中滲透悲傷,他用沉痛的聲音告訴了我們這件事情的原貌---
「今天,我們承受了巨大的損失。」他站起聲:「大家都知道塞德里克.迪戈裡勤奮刻苦,理性公正。最重要的是,他是位忠誠,善良的朋友。」
我忽然捂住了臉,想到了那位學長,也許他曾經給我遞過好吃的,也許他為我指路過,也許他幫我撿起過掉在地上的書本,但是卻在那麼美好的年華永遠地留了下來。
「所以我想大家有權知道他死去的真相。」鄧布利多的聲音充斥了憤怒:「殺死他的兇手,就是伏地魔。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但我想,隱瞞真相就是對他的侮辱。」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赫夫帕夫的長桌上開始恐慌,有一些低年級甚至哭泣了起來,因為伏地魔,也因為塞德里克.迪戈裡。
「失去他的悲痛,提醒著我,也提醒大家,雖然我們來自不同地域,但我們的心緊緊相連。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們在這一年結下深刻友誼會顯得愈發珍貴,記住這些,塞德里克就不會白白死去!---
你們記住這些,讓我們一同懷念一個善良,誠實,勇敢,真誠,正氣凜然的男孩。」
大堂裡充滿了悲傷和沉重的氣氛,就好像我們面前就是塞德里克的遺體,而我們正在悼念一樣。
因為那是一個真正的赫夫帕夫,我也同樣希望變成這樣的人。
魔法部在第二天發佈了消息,報紙上有寫到,小巴蒂.克勞奇這個阿茲卡班的逃犯,他利用複方湯劑假扮成瘋眼漢穆迪進入霍格沃茲,並且和另一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小矮星彼得.佩迪魯裡應外合在三強杯上施放了門鑰匙的連結咒。
於是魔法部告訴我們塞德里克是被他們謀殺的,而伏地魔沒有出現,他們否認了塞德里克的死亡原因---
我懷疑魔法部部長是畢業于赫夫帕夫!
這想像力比赫夫帕夫還豐富好嘛,感情他們兩無聊玩著越獄然後來三強爭霸賽上搗亂不小心殺了個學生,最主要的是現在他們還在逍遙法外?!
我呸!魔法部吃!屎!的!吧!
第59章 C59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即將告別霍格沃茲,我捨不得這些異鄉的朋友,哪怕是分走我大半追求者的芙蓉.德拉庫爾,我也覺得她順眼了不少。
我和赫爾曼這個高大的少年告別時,德拉科一直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好像我和赫爾曼一旦距離近於10釐米他就打算抽出魔杖給赫爾曼來一個惡咒。
「赫伯特一定很想和你在一起上學,他幾乎每年都會向我提起你。」赫爾曼對我笑笑,他有點不擅長交際,不過他在上船前交給了我他們的地址,方便我寫信和蓋瑞聯絡。
「再見,赫爾曼,謝謝。」我對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臉,在臨別上船之前,我擁抱了這個和蓋瑞一模一樣的少年,把他當作我永遠的大哥哥蓋瑞。
雖然德拉科已經在身邊咳了好幾聲妄圖引起我的注意力了,但是我還是目送著這個很重要的少年上了船,因為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揮著手同他告別---
「我會寫信給你們的,赫爾曼!」
在我們的歡送中,大船和飛馬一同向遠方前行,一如他們來時那樣美麗壯觀,而此時他們踏著晚霞和落日回歸故土。他們來時還是陌生人,離去時卻都成了我們熟悉的好友,我甚至還和芙蓉握手了。
我一定會想念這段時光的。
「別喊了,他都上船了。」德拉科扯下我的手,在我把眼神轉向他的時候,他迅速把一個剝掉外殼的巧克力塞進我的嘴裡。
於是我想吐槽他的話散成了絲絲縷縷的巧克力味,一下子沒法再接著說。
「香草味巧克力。」我在吃完一顆巧克力後舔了舔嘴角,回味道,「我要變胖了,德拉科。」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的嘴角,目光游離起來,然後伸出手拭去還留在我嘴角的巧克力漬,我的嘴角還殘存有他手指的溫度。
「其實我挺想吃比比多味豆的,我記得你一年級的時候吃到過一顆油煙味的,德拉科。」我偷偷笑了起來。
「那個味道太噁心了,伊芙,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德拉科皺了皺眉頭,開始建議我吃些別的。
迎面走來的哈利他們,這三個格蘭芬多已經好得蜜裡調油,赫敏他們看到我和德拉科,還非常驚喜地在擠眉弄眼,我們之間就像有什麼東西緩緩地消失掉了一樣,留下的是更加純粹和乾淨的物質---
現在我覺得自己好受了很多,因為我在這些事情上已經盡我能做的了,而且我可以一直去盡力幫助他們,至少我身邊的人都還活著,而且我還沒有坑死自己。
想到這裡,我抱緊了身邊的倉鼠(叉掉)男朋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經歷過這次的事情,哪怕赫夫帕夫都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我在上快車之前同教授們告別。卻被鄧布利多喊了過去,我很奇怪這個老頭又想怎麼坑我。
「如你所見,魯斯小姐,我很抱歉讓你們受到了傷害。」這個活了許久的白巫師對我懷有歉意,這使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腦瓜卡殼。
「這沒什麼,校長。」
「也許霍格沃茲會不再安全,但是我希望你們還能和一開始一樣快樂。」鄧布利多微笑著沖我說道,就像一位長輩循循善誘一樣,他的語氣充滿著對霍格沃茲和學生的愛護。
「當然。」我沖他露出赫夫帕夫一樣憨厚的笑。
對於鄧布利多而言,也許最重要的就是霍格沃茲,但是這個老頭真的太無私了,無私到對別人都自私起來,這讓我必須離他遠遠的,哪怕他看上去非常和藹可親。
在快車上我們難得地分開坐了,因為我的好朋友們都有了歸宿,他們都不想我這個大電燈泡來妨礙他們的戀情,對此我只能提著行李去和哈利他們蹭包廂,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行李箱被我的男朋友拿走了,於是我只能又屁顛屁顛地跟著男朋友去他的包廂。
這還是我頭一次來「貴族包廂」,其實這是我們對於這些特權階級的一種統稱,這裡大多是斯萊哲林的天下罷了,果然我一進去就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其中就有斯萊哲林的大小姐潘西.帕金森,她略微嘚瑟地朝我哼了一聲,但是終究沒有出聲為難我,只是自顧自地看起了書籍。
德拉科帶我坐到了一間包廂裡面,這裡的燈光很柔和,還有專門的茶具飲品,我坐到位置上後發現這些貴族包廂的沙發柔軟到讓人想睡下去,我真的很想這麼做,可是在我對面有兩個男孩子虎視眈眈,讓我有點尷尬起來。
「這是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柔軟的沙發一下子就塌陷下一塊,他對我介紹道面前兩個看上去很拘謹的男孩。
「嗨,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沖他們笑了笑。
他們對視了一眼才有點傻乎乎地對我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我是克拉布。」那個稍微胖一點的男生對我說,他一邊還在吃巧克力,樣子非常眼熟,就是德拉科經常給我吃的那一種。
「三年級的時候我見過你,德拉科還為了你踢我……」克拉布一邊說起話來,但是德拉科很快打斷了他。
「克拉布!」德拉科難得的僵硬,他沖著克拉布嚷嚷起來,這使那個胖乎乎的男生收了聲,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這兩個男孩子看起來不像是德拉科的朋友,反而像是跟班,我忽然意識到我身邊這個鉑金小少爺真是有公主病。
「來點奶茶嗎,伊芙?」德拉科沖我揚了揚眉。
「好啊。」
他貼心地為我拿過一個茶杯,先灌入一些牛奶,再倒紅茶,這一套簡單的用茶過程在他手中優雅無比,愈發顯得養眼。
「暑假來我的生日宴會吧,伊芙?」德拉科把這杯奶茶遞給我,並且用亮晶晶的眼光看著我。
「好啊。」我抿了一口奶茶,忽然發現自己省略了什麼東西:「呃,德拉科?」
「什麼?」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英俊優雅的德拉科瞬間不優雅了,他的臉色發黑:「6月5日,伊芙,你甚至不知道你男朋友的……」
還沒等他吐槽完,我就把桌上的一把巧克力豆塞進了他的嘴巴裡,成功看到他鼓起來說不了話的嘴巴,而且他的臉龐像倉鼠一樣皺了起來,還是和一年級一樣可愛。
「撲哧!」一旁的高爾和克拉布也笑出了聲,成功讓德拉科賞了他們一人一個怒火朝天的眼神。
我們幾乎是憋著笑看德拉科吃完了嘴巴裡的一大把巧克力豆,期間德拉科不斷沖我傳輸著「等我吃完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然而我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等德拉科吃完那一把甜食,他又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茶:「這太甜了!」
他飽含深意地瞪了我一眼,沖著另外兩個男生揚了揚眉:「高爾你們出去。」
一下子少了兩個燈泡的包廂讓我失去了安全感,我瞪大眼睛,正打算跟著高爾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德拉科果然報復起了我---
「腿立僵停死!」
我的腳就這樣沒法運動了,然後德拉科慢悠悠地指揮著魔杖關上了門,總覺得他要把我打死了,緊要關頭我也掏出了魔杖---
「統統石化!」
果然我的魔杖又在玩弄我的感情了,「統統石化!」
德拉科已經忍不住地爆發出了一陣嘲笑:「伊芙你這次的魔咒考試是什麼成績啊,哈哈哈!」
想到我慘不忍睹A成績的魔咒課,我直接把這根沒用的魔杖扔向了德拉科,好歹能有點攻擊力。被男朋友鄙視了成績的我,覺得想分手。
「咒立停!」德拉科輕巧地接過我的魔杖,他解除了我的鎖腿咒。
我憤怒地去奪回德拉科手中的魔杖,但是這個壞小子站起來把我的魔杖舉得老高,還一臉壞笑地看著我用小短腿在蹦躂。入目可及是德拉科灰藍色充滿戲謔的眼神:「伊芙?」
「什麼?」我微微張開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反應,德拉科就拿著一把甜膩的巧克力豆塞住了我的嘴巴。
成功快被自己坑死的我覺得一股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甜膩從舌中彌漫開來,我苦著臉覺得有點牙疼,正想瞪一眼這個睚眥必報的壞小子時,他卻俯下了身。
同樣充斥著巧克力味道的唇齒在互相糾纏,雙方的口腔裡都彌漫開甜膩的味道,滲透到心肺和呼吸之間都殘存著曖昧的氣息,他抱著我的腦袋壓了過來,親吻陡然熱烈起來,這讓我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心跳快到不能掌握無法自拔。
等我們把這些巧克力豆用極其特殊的方式吃完後,我幾乎是用嫌棄的目光看著德拉科,這讓他英俊的臉龐一下子陷入了困惑的狀態。
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吃巧克力這種東西了,不僅甜到牙疼還纏著對方的口水,有一點小小的面紅耳赤和噁心呢……
第60章 C60
等快車到站後,德拉科先幫我把行李箱拉出去,在貴族包廂的門口我看到了和我對視上的潘西.帕金森,這個黑髮的少女揚了揚頭,她頗為矜貴地走到我的面前。
「伊芙.魯斯,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是純血嗎?」她用一種很疑惑又不善的表情看著我,這個問題的本質也和她的表情一樣充滿不善又讓我疑惑。
潘西的問題使周圍好幾個斯萊哲林都停下了腳步,其中包括剛才我認識了的高爾和克拉布。但是他們都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在那裡看著潘西堵住我問這個問題,氣氛一下子靜謐起來,貌似這個問題很嚴肅的樣子。
「可以讓我先出去嗎?」我微微斂起笑意。
但是潘西.帕金森顯然不買帳,她用魔杖關閉了貴族包廂的進出口,反而一臉篤定地沖我挑了挑眉:「魯斯,回答我。」
在她在這種接近威脅的逼問中,我皺起眉頭打算開口。
此時德拉科打開了進出口的門,用一種有點惱怒的力道重重拉開了門。就像燈塔的光芒一樣柔和地照明我,修長的身體由遠而來,然後我看到他蒼白優雅的面龐上浮現不耐煩的神色,德拉科牽過我的手,看也不看潘西一眼,正打算離去。
「德拉科,她是個泥巴種,是不是?!」潘西尖銳地質問起了德拉科,如果她是貓,此時她的毛絕對炸了開來。
德拉科的眉頭就像老頭子那樣皺起了,他看潘西的目光堪稱冰冷:「潘西,伊芙的事情你少管!」
「我可以不管,但是瑪律福夫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她絕對不會讓一個泥巴種的血統混進瑪律福家!」潘西用一種驕傲地目光打量著我:「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純血呢。」
我覺得斯萊哲林學生的思維方式有點奇怪。
她的話粗鄙又惡毒,我看到周圍的不少學生都皺起了眉頭,似有似無的眼神游離在我和德拉科相握的手上,這讓我覺得有點刺眼起來,可是德拉科握得更緊。
「那你就該知道,伊芙的爺爺是一個塞爾溫。」德拉科同樣抬起了下巴,他的優雅化作貴族的傲氣和潘西衝撞著,在潘西的啞口無言中,他把我拉離了這個包廂。
沒錯,魯斯是一個塞爾溫,可是我不是。
我捏緊了前面德拉科的手,覺得他剛才的維護簡直像和斯萊哲林作對,更別提我也許就是個泥巴種,雖然泥巴種這個字眼確實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德拉科……」我撓了撓他的手心。
他回頭看了看我,灰藍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車廂走廊裡格外明亮,他忽然把我拉近了一個小隔間,合上包廂門後幾乎是擁著我說道:「伊芙,不要對任何人你說起你的事情,好不好?」
「但是我……」我頓了頓:「你是瑪律福。」
抱著我的少年有一瞬間的僵持,但是他很快抱過了我的腦袋,我幾乎埋進了他的胸口,他的聲音從上面傳來:「那都沒關係,伊芙。」
他就像在哄小孩一樣說話,也不知道是在哄我還是哄騙自己。
我明明知道學生時期的愛情通常都是無疾而終,卻還是沒法告訴眼前少年這個事實,因為他和我不一樣,在這場感情裡,他一直主動地步步緊逼,而我要麼無動於衷,要麼退避三舍。
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冷酷。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抱住面前的德拉科,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被我以為成是未來兒子的臭小子。他長得那麼高那麼俊,他能自己做很多事情,能自己判斷很多事情,也許我應該給予他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我在下月臺的時候還沒看到魯斯,倒是看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他來接走哈利,在我們相遇的時候,這個瀟灑的男士沖我打了個招呼,隨後他和哈利漸行漸遠,這真的是一件很圓滿的事情,哈利一定更加喜歡和小天狼星一起生活。
等魯斯來接我的時候月臺上的巫師已經寥寥無幾,他看上去背部不那麼挺直,還有些佝僂地拄著拐杖朝我走過來,魯斯看上去比去年年邁得多,這一點讓我有點傷心,我跑過去抱住了他。
「魯斯,我想你!」我終於接觸到了親人的懷抱,這比□□還有用,想到了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我抱著魯斯像三歲小孩一樣哭泣起來。
「伊芙?伊芙!」魯斯嘗試拉開我,但是我明顯很難挪動,簡直就像鼻涕蟲一樣黏在了魯斯身上。
於是他直接帶我幻影移形到了家裡,幻影移形的滋味簡直快讓我把眼淚甩幹了……
我抽噎著又抱上了魯斯,而魯斯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來,伊芙,告訴我你在霍格沃茲的事情,像前幾年那樣!」他把我安置在沙發上,坐在一旁看著我,等待我向他吐槽或是抒情。
「今年的霍格沃茲舉辦了三強爭霸賽,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裡看到了一個和蓋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我抽噎著說道。
「當初那個和你一起來偷我麵包的小子?」魯斯挑了挑眉,他舒適地躺在沙發上詢問我。
「是的,他也是巫師,不過來的是他的雙胞胎哥哥,當初他被……」
「這次的三強爭霸賽上,有一個赫夫帕夫被神秘人殺了,當時我嚇壞了,魯斯你應該看過報紙,但是魔法部不承認……」
我說到塞德里克的時候忍不住哭了起來,於是魯斯的衣服又一次被我的眼淚洗禮,他摸了摸我的頭髮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當初確實希望你進入拉文克勞,可是我知道,沒有比赫夫帕夫更適合你的學院了。」
「伊芙,對於現在的局勢而言,赫夫帕夫是最好的學院。」魯斯用他枯瘦的手抹去我的眼淚,「好了,伊芙,你已經要五年級了,別哭哭啼蹄地像個孩子!」
「女孩子哭起來會不漂亮的。」
噢,魯斯老頭還是像以前一樣機智過人!
我抹掉了眼淚,剛剛想說些什麼,但是又忍不住抽噎起來:「我想到我的期末成績就想哭……」
「……」魯斯的臉都黑了。
悠于 2016-6-18 11:58
第61章 C61
接下來的幾天,魯斯一直都在家裡陪著我,他終於沒有把我當留守兒童來處理,雖然偶爾還是有一些虐童行為。
在這種安逸舒適的日子裡呆到6月5日的時候,家裡迎來了一個小客人,是德拉科的那只嬌貴無比的貓頭鷹。它飛進來後直接停在了我的頭髮上,真是會挑地方!
我把這只壞貓頭鷹從頭髮上扒拉下來時,順便扯下了幾根頭髮,我打賭我要報復在德拉科身上,打開德拉科寄來的信件,裡面是一份請柬和一份---
呃…情書?
我在看到那封請柬後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比如說買件日間禮服啊,比如說德拉科的生日禮物啊,比如說,德拉科的生日……是幾號來著?!
我在魯斯詫異的目光中飛快地來到了對角巷,在向脫凡訂購好一套禮服後奔向了一些能選購禮物的店面,但是我覺得給這個鉑金小少爺選生日禮物真是太難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帶著趾高氣揚和不可一世,就像我男朋友一年級時候那樣。
「嘿,你在對角巷做什麼?」
我聞聲看去,是潘西.帕金森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看我的模樣。
「我在思考,該給德拉科買什麼生日禮物。」萬幸這位大小姐總算問了一個我能回答的問題。
她沖我挑了挑眉,帶著點不屑:「那你想到了嗎?」
我默不作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使她有點躍躍欲試起來:「你想知道我給德拉科送了什麼嗎?」
「什麼?」
她高高昂起腦袋,就像向日葵注視太陽那樣:「一枚從珍貴無比的梅裡庫爾德礦藏裡產出的魔力變色寶石製成的胸針!」
她說的話好高深我從頭到尾沒聽懂。
於是我默默理了理頭髮,用潘西.帕金森剛剛那樣的語氣對她說道:「那你想知道我要送給德拉科什麼嗎?」
她果然微微側耳,一副被我撩撥起來的模樣。
「送你大爺!」我用中文說了一句粗話,當然,潘西.帕金森沒有聽懂就對了,就像我剛剛也沒聽懂她說了什麼一樣。
最後我鑽進了魁地奇精品店,給德拉科買了一套魁地奇周邊護具,和新出的「光輪2003」,還付了小費麻煩店員幫我精心包裝起來---
這金加隆花得比掙得還快,寶寶心痛。
6月5日的時候,我悲劇地自己早起了一次,穿上那套胭脂色的蕾絲長裙,搭配上一條裸粉色的發帶,拎上作為禮物的掃帚,然後滿懷怨念地用飛路粉來到了瑪律福莊園,準備參加我男朋友的生日會。
可是我還有起床氣。
瑪律福莊園果然還是一如往日氣派,我從大理石壁爐出來後,接待我的是上次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它明顯不像多比一樣歇斯底里,而是非常有禮貌地將我迎出了房間。
經過客廳的時候,我看到瑪律福莊園的壁紙好像換成了紫色。而且上面有看著就非常奢侈的花紋,經過那盞水晶大吊燈時,我看到了從樓上奔下來的德拉科。他穿得沒有上次那麼正式,但還是非常優雅,他的舉手投足愈發高貴,臉龐精緻得朝著他爸爸發展,有了一種見之不忘的氣質,這讓我很有壓力。
「噢,伊芙,我真開心你能來!」德拉科快速走到我面前,我發現他好像又高出了一點,因為我今天穿的即使是高跟鞋,看他還是需要微微昂首。
「你真是美麗得像朵粉玫瑰!」
他好像想擁抱我一樣,手臂向我伸過來,不過他很快停住瞪了一眼我們身旁的那個家養小精靈,那個小精靈受到驚嚇一樣地背過了身。
於是他滿意地繼續向我抱過來,但是我把懷裡的掃帚拋了過去。
「我送給你的禮物,德拉科。」我假笑著對他說:「不拆開看看喜不喜歡嗎,德拉科?」
德拉科明顯臉色一僵,他剛剛的滿面春風瞬間退化到了委屈,他認命地拆開了包裹,看到裡面的光輪新款後眉飛色舞起來。
「謝謝,伊芙,我喜歡你的禮物,要知道我的掃帚是前年的款了!」
還殘留著起床氣的我微笑著點點頭,如果剛剛德拉科說不喜歡我就要把這個掃帚當武器了。
由於我來的時間還早,德拉科把我帶到了他的會客室,途經走廊時,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對行人報以挑剔目光的畫像們,不過也許是長高了的緣故,我這一次在瑪律福莊園行走時並沒有覺得無措或者是恐懼。
德拉科在走進會客室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轉身對那個家養小精靈說道:「剛剛為什麼不幫小姐拿禮物,肯納,你知道掃帚有多重嗎?!」
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瞬間哀愁地彎下了腰,他怯懦地看著德拉科,用尖銳的嗓音說道:「是肯納不好,肯納讓小姐親自拿禮物!」
「沒事,德拉科,我還是魁地奇的守門員呢。」我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有點不忍心一個小生靈這樣恐慌。
德拉科略微正經地看了我一眼,他又對那個小精靈說:「算了,你拿一些茶點上來,要一份汀布拉,還有巧克力……」
「不要巧克力。」我出言提醒道,然後我和德拉科的灰藍色眼眸瞬間對上,兩人都反應到什麼似地錯開了視線,而且都非常默契地紅了臉頰。
「不要巧克力。」德拉科摸了摸鼻子,示意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下去。他在那個小精靈消失後立刻大搖大擺地坐到了我身旁,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真是覺得好笑,好像他一點都沒長大一樣。
於是我們在小精靈拿來茶點之前都屬於兩相對望狀態,到後來直接笑出了聲,我拿過一旁的繡花靠枕朝德拉科摔過去:「你別看我了成嗎?」
德拉科笑著接過靠枕放回我腿上,他順勢躺在了這個靠枕上,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眸就這樣看著我,這種感覺曖昧又溫馨,我不由心砰砰直跳起來,就在我想摸摸他的頭髮看看有沒有抹髮油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
據說從下面看上去的臉會特別大!
我的臉!回過神的我連忙把德拉科從腿上扶起來。
「怎麼了,伊芙?」德拉科湊過來不明所以地問我,而我抱著靠枕快愁死了。
「我……困。」
為了我這個胡編亂造的理由,德拉科居然拿過了另一個靠枕搭在他腿上,並且男友力爆棚地把我摟過來,於是我和德拉科剛剛的姿勢調換了過來,我還反應不過來,不過我也不指望自己赫夫帕夫的大腦能有什麼反應了。
在這個視線望去,其實德拉科的臉也不大啊,只是能看到一些黑色的點點罷了,我伸出手在德拉科的下巴摸了摸,觸手可及是刺刺的麻麻的感覺。
其實挺有手感,貌似是德拉科的胡渣。
我上方傳來德拉科抑制不住的笑聲,他抓住了我摸他下巴疑似佔便宜的手:「別動了,伊芙。」
他微微低頭,絲絲縷縷的頭髮隨之垂落,灰藍色的眼睛和我對視,就像那種睡美人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好像他只要再低下一點頭,就可以把我吻醒一樣。
德拉科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柔和而引人入勝,很藍很好看……
我漸漸覺得困意襲來,手上傳來他細膩而溫和的溫度,在這種很舒適很養眼的情況下,我在德拉科的腿上就著抱枕進入了睡眠。
之後的情況我不得而知。
瑪律福莊園上午九點半,納西莎.瑪律福聽到家養小精靈說,德拉科的第一個小客人到了,於是她很優雅地整理了著裝準備去接待這位早到的小客人。
她和往常一樣推開了德拉科專屬會客室的鍍金門把手,卻看到了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的一幕,使她在一瞬間忘記了瑪律福夫人的優雅和禮節,甚至忘記了開口質問---
她看見自家小龍的腿上正躺著一個女孩子,而德拉科正微微湊向她的臉龐,就像是在親吻一樣。
納西莎.瑪律福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那個女孩子好像已經睡著了,陽光透過一旁的窗簾照射而來,她看到那個女孩有著比陽光更為明媚的金髮,有著細膩又散發柔光的美麗臉龐。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去年的社交宴會上看到過這個女孩子,她想到了去年德拉科對待這個女孩子的態度……
德拉科發現了她,抬起頭朝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納西莎記得這種笑容,是在德拉科很小的時候,得到第一把飛天玩具掃帚後飛上天的笑容,那種滿足到無法複加的笑,那時候的德拉科還是個容易被滿足的孩子。
他指了指那個女孩子,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像唯恐吵到懷裡的女孩一樣,納西莎放下了原本捂住嘴巴的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她在悄悄關上德拉科會客室的門時,還施放了一個混淆咒---
納西莎走回客廳時,腦海中還是德拉科剛剛的笑容,這種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過德拉科的臉上了。
那是她想珍藏一輩子的笑容。
第62章 C62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的我和僵硬到伸不開腿的德拉科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會趁我剛剛睡覺對我做了什麼吧?」我逗逗地問著德拉科,頗為不信任地瞅了瞅他。
這讓德拉科瞬間有點微微臉紅起來,非常可愛:「怎麼會,我是那種人嗎?」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德拉科。江湖經驗告訴我,通常說自己不是那種人的人就是那種人……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接二連三的斯萊哲林或者是別的孩子從瑪律福莊園的各處冒了出來,德拉科帶領我們走訪了莊園的各處,或是午後可以小憩的茶廳,或是擁有四季不敗花朵的繽紛花園,或是美不勝收的一些名畫瓷器。
我在驚奇瑪律福莊園這麼大德拉科居然沒有迷路的同時,還在驚詫這些小巫師的說話藝術---
真是禮貌到讓我覺得自己以前的言辭都是髒話。
潘西的那塊寶石胸針終於讓我有幸得以見到,果然是一個顏色非常好看的東西,讓我想到了雞尾酒的那種漂亮顏色。
「謝謝,潘西。」德拉科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和他爸爸一樣的假笑。
「你喜歡就好,德拉科。」潘西的眼眸快要冒出粉紅色的泡泡。
「我當然會欣賞每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德拉科微微點頭示意,一派紳士風度,看起來像個小大人。
「噢!」潘西笑得愈發嬌豔,她微微高傲地白了我一眼,隨後有點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德拉科:「我的榮幸!」
我懷疑我的男朋友正在別人的腦洞裡被嫖……
參加德拉科的生日會,我才知道原來生日也可以過得如此奢侈鋪張,在他興高采烈地切蛋糕時,盧修斯.瑪律福卻一臉焦灼地從玄關走了進來。
這個往日非常高雅的男人此刻就像有誰在後面窮追不捨要扒他褲子一樣,但是他在看到客廳有那麼多小巫師後又恢復了淡然的模樣,打完招呼後他立馬走進了莊園內部,這讓現場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之後的舞會雖然人多繁雜,但是我注意到德拉科被瑪律福先生叫進了書房,過了片刻後德拉科皺著眉頭走了出來,他在步入舞池的時候恢復了優雅有禮。
「來,伊芙,來跳舞。」他沖我伸出手,對我露出了安撫性的笑容。
就當我想伸出手的時候,盧修斯.瑪律福朝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他鉑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同樣的蒼白尖臉上灰藍色的眼眸注視著德拉科。
「德拉科,潘西他們在等你。」他對我露出了假笑,而後看著德拉科。
其實盧修斯.瑪律福的話說得非常明白了,但是德拉科就只是抿了抿唇:「我想邀請伊芙跳舞,父親。」
這種時候,尷尬的氣氛就蔓延開來,在這兩個如此相似又不同的父子身上,幸而周圍人聲鼎沸,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氣氛。
「德拉科。」盧修斯忽然勾起了嘴角,他直接了當的開口更像是一種命令,此時他彎下身在德拉科耳邊小聲嚴厲地說道:「別耍脾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隨即德拉科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他用一種看小偷的目光看著我,就像我偷走了他重要的東西一樣,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有罪惡感。
「去和潘西那邊,找她們中的一個人跳第一支舞。」盧修斯.瑪律福直起身子,冰冷的話語從他微張微合的薄唇中吐露出。
猶如宣判了我和德拉科的感情,或者差距,其實我是不開心的,雖然這些不開心來得莫名其妙,我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一開始來到瑪律福莊園那樣,有點拘謹和沉重。
一旁的高爾邀請我步入舞池,我微微頷首後將手放置在了高爾的手上,整整一曲我都感覺德拉科在朝我們這邊放射堪稱阿瓦達的視線,這讓高爾有點慌亂,他甚至都看著腳在跳舞。
但是我其實也很想對正在和他跳舞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翻白眼!
哼!
在行程結束後我就走向了盧修斯.瑪律福,打算同他們先行告別。
「感謝您們的招待,請允許我先行離開。」我沖瑪律福夫婦頷首。
「當然,魯斯小姐,我們也非常歡迎你的到來。」盧修斯.瑪律福對我露出虛偽的笑容,但是也同樣非常美麗,不過他的眼眸中總是透露出對我的森森惡意。
「也許你能轉告你爺爺多看看報紙。」他沖我勾了勾嘴角,一副高傲的模樣,像極了他那根危險又傲氣的正握在手中的蛇頭魔杖。
其實我覺得和他說話也挺累的,於是我學著他那樣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謝謝提醒。」
在和他們告別前,那位非常漂亮的瑪律福夫人擁抱了我。她的頭髮有一種芬芳迷人的味道,這個擁抱帶給我的感覺和上次她的冷淡完全不一樣,這倒是非常讓我惶恐。
「歡迎你再次光臨,伊芙。」她在我耳畔低語起來,聲音溫柔得像我媽媽,聽得我都要沉溺於其中。
那一瞬間我覺得納西莎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盧修斯這坨可怕傲嬌的牛糞上。
後來我走進裝有客用壁爐的房間,房間裡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一點昏暗,但是順著窗戶外的月光,我還是能看到壁爐的方向,正當我向壁爐走去,一旁的陰影中有一股力量迫使我被黑暗拉去,隨後我跌入了一個懷抱。
就著這個緊緊懷抱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我心裡默念出德拉科的名字。
「德拉科?」我幾乎是用陳述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整個莊園就他這個小流氓會對我這麼不規矩。
「伊芙,你剛剛居然和高爾跳舞!」德拉科不懷好意地握了握我的脖子,這種酥麻的感覺讓我不舒服地仰起了脖子。
「你還和格林格拉斯一起呢,德拉科!」
他哼笑了一聲,忽然若有若無地摩挲著我的脖子,我幾乎可以想像到他的唇齒就距離我脖頸那麼細微的距離,連他呼出的熱氣都讓我有點戰慄起來,幸而在黑暗的庇佑下他沒有看出我的不自在。
「伊芙,看著我。」他捧起了我的臉,灰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也灼灼生輝。
「太黑了看不清。」
德拉科低聲咒駡了一句,然後把我拉到了視窗那邊,這下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展露無遺,他英俊迷人,他傲慢任性,然而他此刻不應該在這裡出現,這是我們心知肚明的。
「你不該在這裡,德拉科。」我用一種讓我自己都覺得尷尬的語調說著。
他蹙起眉頭,有點焦急:「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爸爸?」
「對不起,他今天和我說了一些事情,一些會讓瑪律福家受到影響的事情……」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簡直要和月光沉溺為一體。
「沒關係。」我搖了搖頭,看著他。「不用告訴我。」
在他父親那種模樣回來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第五部的劇情即將開始,伏地魔即將回歸,而瑪律福也絕對逃離不了當食死徒的黨羽。
這是我們的必然結局?
德拉科這下緊緊捏著我的手臂,就像我手臂血流不止似的,他憂愁的模樣也格外漂亮,我拍了拍他的肩,禮節性地吻了他蒼白精美的面頰。
「生日快樂,德拉科。」
我想我吻到他肌膚的那一刹那是虔誠的,因為他美不勝收如雕塑;因為他真心實意待我如珍寶;因為我確確實實對他存有不僅僅是欣賞的感情。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把盧修斯.瑪律福的話轉述給了魯斯,我幾乎看到魯斯在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翻白眼。
「他以為我老到忘記看報紙了嗎?」魯斯的鬍子因為他的喘氣而性感地翹了起來,鷹一樣的眼眸中閃過不屑。
「這種病在麻瓜世界被稱為老年癡呆症。」
「難道我會得老年癡呆?」魯斯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要知道他的魔杖就一直藏匿在袖子裡。
嚇得我立馬像機器人一樣拼命搖頭!
「哼!魔法界會不太平,這是每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了。」魯斯轉而瞪了我一眼:「也只有魔法部還想著自欺欺人,這群傻瓜!」
「魯斯,為什麼你那麼聰明呢?」我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機智的老頭,賣命地誇起了他,直到他也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視線。
「當然,每一個拉文克勞都是聰明過人的。」我幾乎看到魯斯的尾巴在翹起來,這個老頭最近可愛得緊,不過他很快就不可愛了,因為他像想到什麼似地站了起來,並且蹙眉看著我,把我的小心臟弄得有點涼颼颼的。
「我忽然想到你下個學期是五年級了。」他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對我揚了揚眉:「五年級的學生要準備O.W.Ls考試,是針對全面的巫師理論實踐水準測試,而且不過關就會留級。」
這下他忽然瞪住了我:「也許你準備好了?」
我緩緩張大嘴巴,準備毛線,我才剛剛聽說有這個考試好嘛?!
第63章 C63
這也許是我過得最具有書香味兒的一個暑假,我看書看到想去吞杯魔藥遠離魔法界---
我的暑假一直在家裡的地下室刷書籍副本,刷完一個副本再出去刷一次魯斯BOSS,刷不成功就啃幹麵包。刷成功了就獎勵進入下一關。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過在暑假期間我收到了好多信件,比如德國的蓋瑞和赫爾曼,還有德拉科和漢娜他們。靠著信件和夥伴們聊天的生活讓我想買部手機,因為我現在都懶得寫字了。
就在我快在地下室發黴的時候,魯斯給了我一份報紙,上面寫著哈利.波特和鄧布利多的謊言---
預言家日報聲稱塞德里克的死亡沒有他人在場,有可能是哈利的一面之詞,甚至有可能是哈利謀殺了塞德里克,而鄧布利多也有嘩眾取寵的嫌疑。
我!呸!
「魔法部裡現在都是一堆赫夫帕夫嗎?」魯斯皺著眉頭嘀咕道,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是針對你,伊芙,但是拉文克勞一定不會這麼愚蠢的。」
「好吧,我覺得他們這樣太過分了。」我伸手戳了戳魯斯越發花白的鬍子。
「福吉已經足夠愚蠢,可怕的是那個副部長。」魯斯點了點報紙的某個版塊,我看到一個體態豐滿矯揉做作的女人正對著鏡頭露出一種噁心的微笑,並且她發佈了哈利.波特是撒謊者的消息,這讓我皺起了眉頭。
「她是誰?」
「多洛莉絲•簡•烏姆裡奇。」魯斯端起桌上的紅茶輕抿一口:「不嚴格來說,她還和塞爾溫家族有一些關係,但是沒人承認她就對了。」
「你爸爸的私生女?」我好奇地看向魯斯。
魯斯挑了挑眉,他氣呼呼地白了我一眼:「回答錯誤,伊芙。現在你馬上去地下室繼續讀書!」
我覺得魯斯最近老是容易生氣,哎。
我和哈利進行了通信,他現在和小天狼星布萊克住在一起,告訴我他知道了這些事情,不過慶倖的是韋斯萊家和赫敏他們都很相信他。
有些事情不一樣了,大家逐漸堅強穩固起來,就像家人一樣。
魯斯把我送上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我從沒覺得哪個暑假如此充實。並不是因為充分全面的地下室學習,而是因為整整一個暑假,魯斯都沒有和那個叫尼古拉斯.勒梅的男人跑了,所以我直到進入快車前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
世上的男鴛鴦這麼多對,拆散一對是一對啊!
我上車之後先找到了哈利他們,哈利正靠著窗子在睡覺,羅恩和赫敏輕手輕腳地幫我把行李挪進來。
「你們確定哈利不是裝睡嗎?」我擠眉弄眼道。
「你看起來要幹壞事,伊芙!」
赫敏拉過了我,她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不僅是臉上,還有胸上,這一點完全讓我自卑了起來,我的女性特質簡直是龜速發展,就好像卡住了一樣。
「我看到了預言家日報,魔法部好像對哈利有很大成見。」我輕輕地和他們說。
「得了吧,暑假的時候,哈利甚至接到了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咒的警告書。」羅恩一邊咬著巧克力一邊嘟囔:「但是最後因為小天狼星這個成年巫師和哈利生活在一起,這件事情沒法查出結果,就不了了之。」
我有點吃驚地長大了嘴巴:「我就經常在家裡使用魔法,但是從來沒有被警告過。」
「只要周圍有成年巫師在,魔法部就查不出這種事情的。」赫敏碰了碰我,她沖我揚了揚眉,看起來像個明快的孩子。
「那你豈不是一個暑假都沒法用魔咒?」
「所以我看了一個暑假的書。」赫敏理所當然地說道,她沖我揚了揚手裡厚厚的書籍。
我覺得學渣和學霸果然是有區別的,像赫敏這樣的學霸通常是主動學習,而且還能在書籍的海洋裡遨遊;而我這個學渣被逼迫學習,而且還在書籍的海洋裡喂鯊魚。
下車的時候我還看到了德拉科,他一身全黑的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上校袍就沖我跑了過來,高高的少年愈發英俊漂亮,身後還跟著高爾和克拉布兩個愈發凸顯他美貌的對比物。他顯然看到了哈利,但只是仰了仰頭表示招呼。
「伊芙,來。」德拉科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竊喜把我拉到一旁,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鉑金手鏈,上面墜著星星點點的藍色寶石,看起來相得益彰的漂亮,幾乎讓我對它一見鍾情。
「你喜歡嗎,伊芙?」德拉科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灰藍色的眼眸彎了起來,溫和得恰到好處。「給你的禮物。」
「非常喜歡,謝謝。」我揚了揚眉毛,想必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傻傻的很歡脫。
德拉科抿著笑容為我戴上了這條漂亮的手鏈,它在我的手腕上顯得灼灼生輝,襯得膚色很好看,我忽然想到小時候,這種女性珠寶類的東西我們都不敢去偷,因為有一些珠寶價值連城,一旦被抓到絕對不僅僅是打斷腿,而現在我居然能擁有一條這麼美麗的,簡直是風水輪流轉,越轉越嘚瑟。
「好像大了些。」德拉科蹙了蹙眉頭,我回過神發現這條手鏈確實大了一些,我甚至一放下手臂它就可以掉下去。
「沒事,我可以把它當腳鏈。」我聳了聳肩。
「什麼?!」德拉科忽然喊叫起來,他英俊的臉龐又一次變成了倉鼠,一副要發飆的表情。我的男友(叉掉)倉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我笑著抱住他的手臂,於是德拉科只能欲言又止地紅了臉,一旁的哈利他們都笑出了聲,這倒是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他忽然沖著哈利張了張嘴,不過最後還是開了口。
「魔法部不會讓你好過的,波特,這個學期注意點,不然你就得進阿茲卡班了!」德拉科一副仰著鼻孔的模樣,顯得高傲又貴氣。說完他就和我告別,帶著高爾和克拉布離開了這裡。
「那句話什麼意思?」哈利有點不解地看著我。
「應該不是壞話,哈利。」赫敏尷尬地拉過了她的行李箱,「你這個學期確實要注意點,但是瑪律福說話的方式有點……」
哈利他們集體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我只能默默吐槽男朋友已經晚期的傲嬌病了。
我後來和他們一起坐車回霍格沃茲,期間我看到哈利注視著車子欲言又止,他最後還是沖著車子的方向指了指。
「這是什麼?」
「什麼?」厄尼有點不解,而我覺得涼颼颼的。
「那個,在拉車的。」哈利好像確實在注視著什麼東西,而我們不說話。
「沒東西在拉車子,哈利,車子一直是自己開的。」赫敏對他說道。
在車子開動的時候這件事情還沒搞明白,但是哈利成功把我的開學蒙上了一層鬼片一樣的陰影。
我們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坐了一個女孩子,她有著長長的卷髮,溫柔的銀灰色眼眸,穿戴得有點奇怪顯得她整個人有種非常怪異空靈的氣質,她沖哈利微微笑了起來:「你沒發瘋,我也看得到。」
我都懷疑我來到鬼片現場了……
「這位是盧娜.洛夫古德。」赫敏很快地介紹完那位姑娘,就停頓住不說話了。
「我知道,你是拉文克勞的怪姑娘。」厄尼忽然頗有興致地看著那個怪異的姑娘。
「是的,我知道你是赫夫帕夫的厄尼.麥克米蘭。」那個姑娘絲毫不介意地轉向了厄尼。
我想到了以前魯斯對我說的,拉文克勞欣賞怪異,也許盧娜.洛夫古德是一位非常睿智的拉文克勞呢,於是我試探性地開口:「你和哈利看到的是什麼?」
她緩緩看向我,整個人好像超脫物外:「夜騏,只有見證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們。」
赫敏他們瞬間面面相覷起來,這個古怪的名詞讓赫敏這樣的學霸都手足無措起來,他們有點不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除了哈利。
不過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詞彙,我忽然想到了,驚喜地對盧娜.洛夫古德說道:「我的魔杖!它的杖芯就是用夜騏的尾羽製成的。」
「噢,真神奇。我記得老魔杖也是夜騏的尾羽杖芯。」她若有若無地微笑了起來。「我餓了,希望有布丁!」
「……」車上六個人都無一能應接上她的話。
這個拉文克勞的姑娘好像已經放棄治療了。
悠于 2016-6-18 11:59
第64章 C64
今天晚上的晚餐非常豐盛,有奶油手指餅乾,還有千奇百態小蛋糕,包括我最喜歡的雞腿,我覺得過完今晚我的腰要變成胸了。大家都在談論暑假的問題,每個長桌都歡笑起伏,在燈火輝煌中溫馨異常。
「晚上好,孩子們!」鄧布利多站到了臺上開始新學年的致辭,他仍舊精神矍鑠容光煥發,「這個學年,教員安排有所變動。大家歡迎格拉普蘭教授回來,她將負責神奇生物的課程,而海格教授將和大家短暫地分開一段時間,同時我們要歡迎新的黑魔法防禦老師---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教授!」
我差點一口南瓜汁噴在對面的厄尼身上,這個名字簡直是我暑假最噁心的噩夢!
我把目光放到教師席,果然看到那張報紙上討人厭的女人,她現實的形象也是不逞多讓,一襲粉紅色的巫師袍和粉色褶子的帽子,肥胖的身軀,做作的表情,此刻她正沖鄧布利多發出類似小女孩的輕咳聲。
「我相信大家都會和我一起祝她好運。」鄧布利多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說辭,「和往常一樣……」
那個令人反感的女人又一次做作地輕咳了起來,這次連學生們都沒法忽視她了,齊刷刷的目光彙集在了她的臉上,但是我覺得看著她挺折壽的。
她站了起來,邁著看起來很得體但是很奇怪的步伐走到了鄧布利多的前面,她一點都不尊重鄧布利多地開始了她的演講,這讓我覺得看到了奇葩。
「她看起來很奇怪。」漢娜對我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一個老女人穿粉紅色當然奇怪。」我對漢娜擠眉弄眼道:「我估計我的黑魔法防禦課今年也好不到哪裡去。」
烏姆裡奇沖我們露出和藹的笑容,哪怕她的行為一點都不禮貌:「謝謝校長,感謝你的致辭。看著大家歡樂明朗的笑臉,我感到無比幸福,我確定我們將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她轉而又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對我們說:「魔法部向來對年輕巫師的教育給予高度重視,雖然每任校長都為學校灌溉新鮮血液,但這種方法不值得提倡,讓我們取長補短,刪除那些不需要的實踐。」
說完她居然還像某種小巧的生物一樣笑了起來,居然還笑出了聲。這下我直接捂住了耳朵,覺得耳朵遭受到重創,甚至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快吐出來……
鄧布利多的表情簡直是想說呵呵噠。
「漢娜,我明天想蹺課!」
「我也是。」
赫夫帕夫們雖然大部分都沒聽明白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但是大家都默默地移開了目光,因為真的有點扎眼。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漢娜的校袍上有一個級長徽章,讓我驚訝了好一陣子,原來在暑假的時候級長徽章就已經寄到了漢娜家裡。
「女生級長是你,那男生級長呢?」我疑惑地摸了摸漢娜胸前的徽章,成功讓漢娜面紅耳赤地拍掉了我的賊手。
「是厄尼!」
這下我樂呵了,因為赫夫帕夫的級長是我的死黨,這證明我可以無法無天了。但是漢娜還是告訴我她會盯著我起床的。
雖然我不是級長讓我有點失落,但是我還是想得非常清楚。因為我又不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從我三年級時差點掛掉那次開始,我就知道我是炮灰了。
哪怕我比大部分人顏值高。
第二天我是真的想蹺課,而漢娜難得和我保持了一致,因為她昨晚作為級長去夜巡到很晚,今早起不來。但是我還是堅強地起來了,因為波爾已經在籠子裡因為沒糧食吃而癲了好久---
我今晚想吃貓頭鷹,油炸清蒸紅燒水煮燒烤醃制都可以。
我和漢娜走進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時,教室裡一片喧嘩打鬧。那個烏姆裡奇還沒有到,格蘭芬多一個女生施放的魔法紙鶴正對面的飄到我這裡,我愉悅地彈跳起來觸碰到了那個紙鶴。
「伊芙,這裡。」
德拉科今天穿上了校袍,還是一樣的有氣質,我注意到他胸前也有個級長徽章,真是非常榮光,我的男朋友是級長。他沖我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我和漢娜牽著手一起坐下。
雖然德拉科的父親好像不同意我們太多接觸,但是德拉科真的沒有太考慮這些。在我們這些少年眼中,好像戀愛是不需要經過家長同意的一樣,雖然我很清楚最後的結果也許並不盡如人意。
「德拉科,早上好。」我沖他招了招手。
他挑了挑眉,在我的手腕上轉了一圈,忽然嘟囔起來:「你不會真的把那條手鏈當腳鏈用了吧?」
其實我是忘記戴出來了,但是我是覺得不敢把事實告訴給德拉科這個小心眼的男朋友的。
教室忽然安靜下來,我疑惑地向前面望去,剛剛那只可愛的紙鶴被燃燒成灰燼飄落在那個格蘭芬多的女生面前,這個有點侮辱和強制的措施讓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像個粉色的癩□□。」旁邊一個格蘭芬多惡意地嘀咕道。
「如果是我就不會穿這樣的顏色。」我對一旁的漢娜皺皺鼻子。
「伊芙你穿粉色一定比她好看。」德拉科在後面忽然對我輕聲喊道。
「別拿我和她比,德拉科!」
烏姆裡奇照樣一身粉色的衣裳,她站在教室門口,對我們露出笑容,雖然看起來像奸笑:「早上好,孩子們。」
她揮舞著魔杖寫在黑板上:「中級巫師資格考試O.W.Ls,你們只要好好學習,就會順利通過。反之後果就會很嚴重。」
她一說嚴重,赫夫帕夫的小獾們就集體瑟縮了一下腦袋,因為這個考試確實嚴格到容易留級,而留級的大部分是赫夫帕夫。
烏姆裡奇給我們發了新書,絕口不提實踐課程和魔杖,赫敏在翻動書籍後舉手發言道:「是否包括使用防禦符咒的內容呢?」
「使用符咒?!」烏姆裡奇忽然尖聲笑了起來,好像不可置信一樣:「在我的課上還需要使用符咒嗎?」
「難道連魔法都不用?」羅恩忍不住發問。
烏姆裡奇走近他們,就像一坨粉色的東西在黏糊過來:「你們會在安全的情況下學習防禦符咒。」
「但是這種學習方式和麻瓜有什麼區別,我們是巫師。」漢娜碰了碰我,她在我耳邊輕語道。雖然我的魔咒和魔法防禦都不好,但是我非常同意她的觀點。
「如果我們不受到攻擊就叫做安全,那學這個還有什麼用?」哈利直接發表了他自己的看法,雖然這也是大家的想法。
但是烏姆裡奇面對哈利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討厭,她深吸了一口氣反駁哈利:「在我的教室裡應該先舉手再發言!」
她背過身去,轉過來時又是一副虛偽和和藹的面孔:「魔法部認為,理論知識的掌握就足以讓你們順利通過考試,這就是學校的意義所在。」
「可是我們如何用理論來武裝自己,去面對危險?!」哈利又一次質問道。
「根本不存在危險,親愛的。」烏姆裡奇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哈利,努力和善地擠出話語。「你認為有誰會來襲擊你這樣的孩子呢?」
「哦,我不知道。」哈利看起來也有點生氣,他翡翠一樣的眼眸裡恍如迸發出火光:「也許是伏地魔。」
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整個課堂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低下了頭。雖然很多人都沒有直面過伏地魔本人,但是那段黑色的記憶一定給魔法界的成年巫師們留下過慘痛的映射。
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也許所有巫師都是赫夫帕夫。
烏姆裡奇的表情頓在了那裡,她眼中閃過恐慌和惱怒,而後她緩慢地走到哈利身邊:「讓我說白了吧,有人告訴你們,曾經有某個黑暗強大的巫師,這是一個謊言。」
「這不是謊言,我看到他了還和他對抗過!」哈利對著烏姆裡奇惡狠狠地出聲道,他看起來急於辯解。
「課後留下來,波特先生!」烏姆裡奇尖叫起來,轉身離開哈利身邊。他們忽然爭辯了起來,哈利揪著伏地魔不放,而烏姆裡奇揪著哈利是撒謊者不放,知道最後烏姆裡奇爆發出的尖叫使我們都皺起了眉頭。
「夠了!」那個女人就像一坨粉色的毛線球炸開來一樣。
我其實很佩服哈利,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勇氣和一個象徵著魔法部權威的老女人對著幹的。
「她絕對沒有丈夫。」厄尼碰了碰漢娜。「沒准她的姘頭是福吉。」
「你也太鄙視福吉的審美了。」我挑了挑眉。
我打賭我以後再也不想穿粉色的衣服了,這真是一種陰影。
哈利前往烏姆裡奇辦公室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像原劇情中烏姆裡奇就是那種會實施懲罰措施的變態教授,這讓我有點擔心地叫住了哈利。
「哈利,如果烏姆裡奇為難你,你乖乖認錯就好了。」我有點尷尬地對他說,換做是一個赫夫帕夫,比如我,很有可能就直接給她跪下了好不好。
哈利明顯不太理解我的思想:「什麼?」
「必要的時候,不要在意尊嚴這種東西。」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管事後是非,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第65章 C65
霍格沃茲還是一樣地看似平和,但是第五部的劇情就像每個月的例假一樣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接下來我跟漢娜一起去上了魔藥課,斯內普教授還是一如往日陰森而冷漠。我們今天要獨立製作緩和劑,貌似很難的模樣。
「這是在普通巫師等級測試中比較難處理的藥劑,如果你們現在無法正確做出來,那麼O.W.Ls考試你們也沒必要去了。」斯內普教授環視著教師,尤其瞪了好幾個赫夫帕夫,其中包括我。
在拿到嚏根草後我們先要用銼刀使它平滑,才能更加順利地取出它的精華,期間德拉科一直在我耳邊像蚊子一樣嗡嗡叫。
「伊芙,晚上約會嗎?」
「伊芙,你今晚想吃什麼零食嗎?」
「伊芙,這週末一起去霍格莫德嗎?」
我覺得我的坩堝又一次要爆炸了,因為它已經發出了滋滋滋的響聲,一旁的兩位拉文克勞甚至已經離我遠了一些。
得到德拉科之前,我在憧憬愛情;在得到德拉科之後,我開始憧憬自由。
最後我交上去的藥劑顏色是黃褐色,而正確的顏色是褐色,這成功讓斯內普教授翻了一個白眼,他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我說---
「魯斯小姐,我發現你每次的魔藥都像是故意在和我對著幹,是不是你的大腦裡有專門針對正確藥劑的反彈膠水!」
這一回斯內普教授給了我一個E。
其實這一次是德拉科一直在打擾我,但是我真的不敢說出來。
由於這次O.W.Ls考試太困難,我們幾乎都在探討如何複習之類的話題,漢娜他們可能方便一些,因為他們成績本來就不錯,可是我就無從著落了,我的實踐和理論都是弱項,看著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書目我覺得想跳塔自盡。
如果一遍跳不死就算了。
但是忙裡偷閒的事情還是在進行,比如我和德拉科的約會,但是我把約會的地點放到了圖書館,而且每次約會都帶著好多書本,這讓德拉科非常哀怨。畢竟我有一個年級第二的男朋友,一定不能白白浪費他的資源。至於年級第一是赫敏,她需要教導羅恩和哈利兩個人呢。
「伊芙,你一年級的理論甚至都不清楚。」德拉科幾乎是吼叫起來。
我默默翻了個無奈的眼神給德拉科,他鉑金色的頭髮根根分明,精美的臉龐此刻壓抑著怒意。
「你不該把複習用的書本拿來騷擾我們的約會。」他扶住了額頭,露出了一種什麼都完了一切都完了的表情,「你甚至都不能正確地用出魔咒。」
「所以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男朋友。」我摸著下巴對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自從和德拉科處了物件後美人計都是對著他一個人使的。
「咳咳。」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轉向別處,他臉上浮現出得意又壓抑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鞭策你複習了。」
雖然相比於看書我更想看著德拉科,但是我沒這個膽子在這種考試上放鬆。
「這個漂浮咒的理論常識。」
「這個不太需要看,O.W.Ls考試大多數面向於五年級,你先看一下我一直做的筆記本。」德拉科把一本厚厚的筆記遞給我。
我翻了翻這本筆記,覺得這就是傳說中學神們的致勝法寶。就當我打算從頭再仔細閱讀一遍時,我覺得腰間有一個奇怪的觸覺貼了上來,而且略有躊躇地摩挲起來,這使我覺得腰間癢癢的酥酥的。
我忍住笑意面無表情地說道:「德拉科,放下你的手。」
「……噢。」
然而學校裡面對於烏姆裡奇的怨氣逐漸加重,這個有著某方面神奇特質的女教授更像一個無禮闖入我們平靜生活的女流氓---
她用魔咒把小情侶分開,不許學生衣冠不整,不許學生在走廊上玩鬧嬉戲,對學生們的小玩意施放惡咒等等。
一切就像在挑戰著我們這些好玩好動的小巫師們的天性,這種感覺就像河流被木板塞住,但是一旦暴風雨來臨一定決堤而下。每個學生好像都在等著反抗她的那一刻,但是以赫夫帕夫為首的學生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自習的時候,赫敏和羅恩像受不了似的地坐到了我們身邊,他們放下了一堆高深莫測的書籍。
「哈利最近真的很奇怪,他滿懷心事卻不說,而且!」她掏出鵝毛筆,躊躇著不打算寫字。
「怎麼了?」漢娜好心地問道。
「烏姆裡奇在折磨他,那個女人把哈利叫到了辦公室裡,讓他用一種特殊的羽毛筆抄寫!」赫敏低下頭對我們說,眼中的光芒明亮而憤慨。
「特殊的羽毛筆?」我揚了揚眉毛。
羅恩四周張望了一眼,迅速低下頭用很輕的聲音說:「用那種羽毛筆寫的字,會同樣刻在手上,哈利的手上就是傷疤。」
漢娜驚慌失措地捂住了嘴巴,就好像下一秒要掉下眼淚:「我原本以為她就是壞了點,上一次我和納威在一起,她把我們用魔咒挪開來了。」
「這太殘忍了。」我看了看赫敏。
「這件事情必須告訴別的老師。」赫敏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斷定道。
「但是烏姆裡奇是魔法部派來的,有哪位教授能阻止她呢?」漢娜尷尬地說道,這讓我們一下子沉寂起來。
對啊,還不如用麻瓜的老鼠藥毒死她算了。不過這種話我只敢在心裡想想,真實行動起來赫夫帕夫絕對不是那塊料。
這個時候,哈利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他不斷地推著自己的眼鏡,翡翠一樣的眼眸閃閃躲躲,看上去緊張又迫切。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赫敏看起來欣喜若狂,她正想請哈利坐下來的時候,休息室門口響起了大聲的爭執,這使休息室的大部分學生都彙聚到了門口。
在我們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麥格教授和那個烏姆裡奇正在對峙的模樣,麥格教授就像一個女戰士一樣面對著烏姆裡奇,她端莊的外表下好像這正在冒著濃烈的火焰,而烏姆裡奇一副收到侮辱的少女模樣。
「很抱歉,親愛的。」烏姆裡奇用她矮胖的身材仰視著麥格教授:「質疑我的教學方法等於質疑魔法部,甚至質疑部長他本人。我是一個寬容的女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無法容忍的,那就是不忠不信!」
麥格教授不可思議地看著烏姆裡奇,她走下了臺階,有點顫抖地開口:「不忠不信?!」
「霍格沃茲存在的問題,比我預先所擔心的要嚴重得多!」烏姆裡奇站到了高臺階上喊道:「康奈利將會採取行動!」
在場的學生們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我只是沒想到現世報來得那麼快,這個懷有強烈報復心理的粉色物體開始攻略霍格沃茲,用一種連鄧布利多都沒辦法制止的速度---
她被任命為了霍格沃茲最高檢察官。
於是烏姆裡奇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拿著一個本子端著監察官的模樣出入在各個教室,在教授們上課的時候打斷他們開始問問題,而且她居然不要命地出入在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上。
當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打斷斯內普教授的話時,大家仿佛已經看到她被做成一瓶粉色的魔藥放在斯內普教授魔藥展覽櫃上的模樣---
「你先申請的是,黑魔法防禦課教師一職?」
「是的。」斯內普教授幾乎是用屍體一樣蒼白陰森的面龐,面無表情地回答了烏姆裡奇的問題。
「不過失敗了?」烏姆裡奇忽然對斯內普教授露出了少女一樣的笑意。
「……當然。」斯內普教授慢慢地回答道。底下一堆快下巴脫臼的學生們,幾乎看到了斯內普教授今晚會潛入烏姆裡奇辦公室往裡面倒滿水蛭。
我身旁的德拉科拼命捂住我快憋不住笑意的嘴巴,雖然烏姆裡奇確實可惡,但是看到斯內普教授吃癟真是憋不住地開心起來!
「憋住,伊芙!」德拉科惡狠狠地咒駡道,哪怕他的嘴角也銜著一抹笑意。
「憋不住了。」我默默咬住嘴唇。
「該死。」德拉科看了一眼正朝這裡看過來的斯內普,把我的頭按到了他的懷裡,這導致我一瞬間破功笑出了聲,不過很快捂住了嘴。
「唔。」我用力捏住德拉科還蠻結實的手臂,嘴巴因為憋笑而鼓得老大,最後埋在他的懷裡默默顫抖起來。也許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我悲傷過度在哭泣,但其實我樂翻了。
「今晚來我辦公室勞動服務清理一百份蟾蜍屎,魯斯小姐!」斯內普教授陰森又壓抑怒氣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
樂極生悲的我默默吞咽了下口水,覺得世間的快樂都離我遠去了。
之後的時間裡,烏姆裡奇開始濫用她最高監察官的身份,她頒佈了各種過分的教育令「學校期間不准放音樂」,「所有韋斯萊產品禁止使用」,「要時刻保持禮貌得體」。
每一條都在不斷地挑戰學生們的底線,她就像一隻活潑的跳騷,時刻跳躍在大家的底線上,但是大家又拿她沒辦法。直到她想利用最高監察官的身份把特裡勞妮教授趕出霍格沃茲,那一天全校的學生幾乎都來到了校門口。
「我在這裡教了16年,霍格沃茲就是我的家,你不能這麼做。」特裡勞妮教授有著亂蓬蓬的棕色頭髮,帶著一副奇怪的大眼睛,她看起來襤褸又怪異。幾乎是在哀求著烏姆裡奇,可是這個狠心的女人直接要求特裡勞妮教授離開霍格沃茲。
「雖然我沒有上過特裡勞妮教授的占卜課,但是這樣真的太殘酷了。」我拉了拉一旁漢娜的衣袖。
「你想知道為什麼烏姆裡奇這樣做嗎,伊芙?」德拉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邊,他現在的身姿愈發挺拔修長,這樣的身高總會讓我面紅耳赤小心臟撲通撲通。
「為什麼?」我挑了挑眉。
德拉科一臉笑意地指了指他俊秀的臉龐,然後賤兮兮地湊了過來,我覺得他現在一點也不優雅有氣質了,於是我面無表情打算離開。
「我錯了。」德拉科驟然歪起了嘴巴,他一把拉過了我,然後用一種抱玩偶的姿態環著我說話:「烏姆裡奇讓特裡勞妮教授給她預言,結果特裡勞妮教授預言烏姆裡奇正受到死亡的威脅。」
然後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一點都沒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受到死亡的威脅了!」
「所以烏姆裡奇就要求特裡勞妮教授離開學校?!」漢娜驚呼出聲,我覺得那個女人簡直三觀不正。
德拉科默默撫了撫我頭頂炸開的毛髮。
空地中央的特裡勞妮教授可憐兮兮地看著烏姆裡奇,麥格教授正在安慰她。她周圍是幾個破舊的大木箱,一切讓人感覺想哭,畢竟這一次是這個我未曾相識的教授,也許下一次就會是我很喜歡的斯普勞特教授?
就在大家已經準備看到悲劇的發生時,大堂往外的門刹那大開,這是一種類似于英雄出場的情節,我們都把視線聚集在那裡。鄧布利多出現在那裡,他仍舊是白灰色的巫師袍,花白的鬍子,只是周身的氣場難得不是優雅有趣的,而是充滿了威脅性和憤慨。
我覺得是時候給鄧布利多來一點背景音樂了,比如上海灘或者義勇軍進行曲。
接下來鄧布利多走向了烏姆裡奇,他們開始對峙,哪怕和鄧布利多相比那個女人就像一個跳樑小丑。我還是忍不住希望鄧布利多給烏姆裡奇一個惡咒。
賭一個男朋友,在場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想!
「麥格教授,能請你將特裡勞妮教授送進去嗎?」鄧布利多對麥格教授示意,這就像是特裡勞妮教授的一種救贖,她看著鄧布利多的模樣就像要哭出來。
「謝謝。」特裡勞妮教授掉下眼淚,握住了鄧布利多的手。
然而此時烏姆裡奇開始用少女一樣尖利的聲音對鄧布利多說話:「鄧布利多,我想提醒你,按照魔法部長的指令……」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打斷了她,非常不客氣地說:「你有權開除我的老師,但你無權驅逐她們!這個權利是屬於校長的。」
我幾乎想大喊漂亮!
而烏姆裡奇笑了出來,她臃腫的臉龐平靜無波,眼中卻非常不善:「目前為止。」
目前為止,我覺得此生都會對這樣的老女人有陰影了。
第66章 C66
我最近不喜歡起床,因為起床後就要進入一點都不自在的學校,烏姆裡奇的禁令只有在宿舍才能不管用一點,但是漢娜還是把我拖了起來。
今天是烏姆裡奇的理論抽測筆試,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並不是我的成績有多好,而是赫敏的成績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一直以為赫敏是那種,故意寫錯一道題,才會不滿分的人。
結果這一次赫敏故意寫錯了好幾道題,這種行為就像在對烏姆裡奇示威,曾經一個第一名在她的教育下如何淪落成差生。烏姆裡奇顫抖著面部的肌肉看了赫敏好久,好像赫敏偷了她的紙尿布。但是赫敏很勇敢地挺起了胸膛。
就這一點,所有的赫夫帕夫都做不到,我們只敢默默蹲在宿舍紮小人,但是烏姆裡奇胖小人太浪費布料了。
週五晚上,赫敏在大堂裡攔住了我們,她告訴我們明天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這使我們三個小獾非常不解。
「為什麼去那裡,你們請客嗎?」厄尼開玩笑地說道。
「不,我們要找一個老師。」赫敏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對我們說,她向來是個正義,熱情,有勇有謀的格蘭芬多---
「一個能教導我們使用魔咒保護自己的老師。」
雖然我魔咒很不好,學與不學沒什麼兩樣,但是赫敏的要求我們于公於私不該坐視不理。
這次也是一樣,我猜測她們要開始行動了,組建「鄧布利多軍」。對於壓抑著的我們而言,這就像是救命稻草和曙光,就等著我們這群湍急的小河流一起彙聚起來成為大海,來推翻烏姆裡奇的□□。
但是我們是赫夫帕夫,赫夫帕夫更加擅長在危險到來前躲藏起來。不過我很樂意幫助我的朋友們,因為烏姆裡奇做的事情連赫夫帕夫都忍受不了。很快我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我向哈利借來了隱身衣。
我其實有點腦子不清楚,又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因為我把德拉科.瑪律福拉了過來,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德拉柯拉過來,也許是因為他身為我的男朋友理應得到我的信任。我又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因為德拉科既是我的男友,他又是一名瑪律福。他出身在顯赫的家族,一旦家族的榮譽和我起到衝突,德拉科又會偏向哪一方?
我今天把德拉柯拉過來,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我這次真的是在打賭,賭德拉科會不會背叛朋友和我,把我們這一群人透露告訴烏姆裡奇。
「伊芙,為什麼你帶我來這裡?」德拉科正縮在隱身衣裡面,他有點不解地問我,而我正回握住他的手,就像我在握空氣一樣,「穿著隱身衣約會,這是什麼新習俗嗎?」
「來,德拉科。」我把德拉柯拉近了豬頭酒吧,這個昏暗而喧鬧的酒吧正彙聚著一群勢單力薄又勇無所懼的學生,那個不善的酒吧老板正盯著我走進走廊上的的房間。
那裡是哈利他們聚集的場所,我拉著別人看不到的德拉科進入了房間,表面上就像我一個人進了房間一樣,我沖著哈利他們點頭招呼,然後走到一個角落坐下,漢娜他們在我對面坐著。
「你們在做什麼,伊芙?」德拉科小聲地對我說,他微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帶著點震驚和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是我願意相信德拉科,於是我伸出手撓了撓德拉科的掌心,就像往日我們上課的時候做小動作那樣。
我沒想到來的人非常多,除了格蘭芬多,還有拉文克勞,還有看起來很膽怯的赫夫帕夫,一些我甚至覺得不可能來的人都到齊了,除了斯萊哲林。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人,就像我們的心房已經擠滿了對烏姆裡奇的不認同和對自由的嚮往一樣。
但是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哈利他們。
「嗨!」赫敏首先站了起來,她看上去自信滿滿:「你們都知道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需要一個老師,一個真正的老師。這個人需要具有對抗黑魔法的經驗。」
「為什麼?」一兩個學生忍不住提問。
「因為神秘人回來了。」羅恩忍不住咒駡道。
「因為他這麼說!」其中一個學生看向了哈利,言語間充滿了不相信。
「鄧布利多也這麼說。」赫敏辯解道,她看起來已經疲倦了爭執這個話題。
「因為哈利.波特這樣說,鄧布利多才這樣說,問題是證據呢?!」一些學生忍不住問道,他們沖哈利不斷地提出質疑。
「哈利可以告訴我們塞德里克的死亡。」厄尼開口道,他顯然認為哈利還可以信任。
「但是我不想討論塞德里克。」哈利看起來非常無措地站了起來,他翡翠綠的眼眸中盛滿了恐懼。
「他們也許覺得我就像個瘋子!」哈利沖著赫敏低語道,他看起來不像個格蘭芬多,而像一個受到驚嚇的赫夫帕夫。
「你真的會守護神咒嗎?」盧娜忍不住問道,她空靈的嗓音讓有點混亂的局面平靜下來。
哈利看著大家說不出話,而赫敏幫助了他,赫敏幾乎是保證道:「是的,我見過。」
有一些學生顯然驚訝了起來,對於他們明顯實力更加具有說服力:「噢,哈利,我們還不知道你會這個!」
「他還殺死了蛇怪。」納威向大家解釋起來,好像希望大家能相信哈利,這些朋友的鼓勵明顯讓哈利的神情有所緩解,而不是那麼緊張。
「三年級的時候他獨自和幾百個攝魂怪鬥過。」羅恩對大家說道。
「去年他和神秘人交手過。」赫敏出口。
「塞德里克還是哈利帶回來的,他獲得了三強杯!」漢娜忍不住發言。
這些就像是證據,為哈利提供了一個有利的平臺。
哈利看上去躊躇了許久,他還是和一年級那樣謙虛而有禮:「你們說的真的很不錯,但是大多數情況我靠的是運氣,多數時候我總有貴人相助。」
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我感覺我身後的德拉科有點僵硬起來,他的臉龐一定透著一股蒼白和羞惱。我默默想拉住德拉科的手,但是德拉科沒好氣地拍掉了我的手。
「他這是自謙。」赫敏向大家解釋,而哈利打斷了她。
「不,不是自謙。」哈利的喉結上下聳動著:「在現實生活中面對這些鬼怪和學校裡學習完全不一樣。在學校,如果你做錯了明天可以重來;但是現實中,當死亡近在咫尺,或者眼睜睜看著夥伴慘死,你們不瞭解那種感覺。」
大家都沉默了起來,這讓我想到了去年的事情,塞德里克的死亡,還有我無力更改的局面,我感覺到德拉科的氣息在耳邊迴響。
「你們想做什麼?」他這次幾乎是惡狠狠地開口了。
「你很清楚的,德拉科。」我挑了挑眉。
哈利在沉默中,告訴了大家事實,伏地魔回來的事實。這就像是一種力量引領大家自發地向前簽名,赫敏他們顯得非常興奮而且充滿了鬥志。
我在最後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寫下的那一刻,我幾乎感覺到身後的某一道視線穿透我的脊背,那種感覺讓我不僅身體發涼,連心臟都像被冰凍一樣。
這下我再無退路,我把自己的底牌和朋友們的命運交到了德拉科手裡。
我總算握緊了身後德拉科的手,就像在積蓄著自己某一些地方的力量一樣。但是德拉科的手很冰涼,就像他從未溫暖過一樣。
直到哈利他們走出豬頭酒吧,德拉科還是沒有從隱身衣裡出來,他的手還是那麼冰涼。我最後受不了這種氣氛,一把拉開了隱身衣,於是我的少年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真的不是一年級的模樣了,他成了真正斯萊哲林的王子,那樣高貴和美麗。
「德拉科。」我輕輕呼喚他。
他灰藍色的眼眸卻好像根本看不清我一樣,他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來,捂著臉不說話。我喜歡的少年,他有世界上最好看的藍色眼睛,很好看很溫柔的那種。
但是此刻他不想讓我看到。
「伊芙,昨天我的父親和我說了一些事情。」他看上去很掙扎,又好像有什麼力量促使他說出來一樣,「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伊芙,你要知道……」
他忽然停頓下來,那雙好看的灰藍色眸子盯住我:「你想讓我參加剛剛那個社團,伊芙?」
我當然想讓德拉科參加,這是我內心最無法掩藏的願望:「是的。」
因為你一旦參加絕無壞處,這只會使你們家族在戰爭後得到保障,但是這個想法我絕對不可能述說出來。
他忽然笑起來,不是那種平時溫暖的賴皮的笑,而是那種像斯內普教授一樣的冷笑。
「你不參加也沒什麼的。」我在某一刻覺得這樣的德拉科我一點都不想見到,於是我開口說道:「這沒什麼,我們可以忘掉的。」
我坐過去抱住了德拉科的手臂,他像往日那樣把我攬入懷中,他的唇蹭過我的髮絲,頭頂傳來了一股滲入心肺的熱氣,德拉科埋進了我的後頸深深吸著氣,如果我是一瓶香氛,我的香氣一定全部滲透進了德拉科的身軀裡。
那一刻我甚至沒有去關注我的頭髮到底該不該洗了,而是很猶豫現在的德拉科到底怎麼了。
「你和哈利他們站到一起了,伊芙。」他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眼眸中一片掙扎,我看著他這樣的手勢都以為他打算掐死我了。
「你打算怎麼辦,伊芙,嗯?」他優雅美麗的臉龐與我近在咫尺,近得我可以用嘴唇觸碰到他臉龐上的細膩絨毛---
「伊芙,我是瑪律福,我們不……」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德拉科的意思,於是我有點很不開心地想道:他要和我攤牌了嗎?
我忽然捧住了德拉科的臉,把我的嘴唇湊了上去,因為我一點都不想聽他說出接下來的話,從那張該死的美麗的嘴唇裡。而德拉科從掐著我的脖子變成掐著我的肩膀,他的呼吸陡然變得熱烈而沉重,溫熱的唇齒在相互糾葛,一點都不溫柔繾綣反而帶著對對方的掠奪和仇恨,我和德拉科幾乎把親吻演變成了戰爭。
他驟然環住我的腰肢,好像要把我抱進他身體裡面一樣,我感覺到他身體的懇切和火熱,他瘋狂地游離掠奪。就像我也同樣希望此刻的他能被我掠奪走一樣,我們抱緊對方仿佛抱緊最珍愛的東西。
由於這是一場堪稱戰爭的親吻,以致於這次戰爭結束後我們看起來都像打了敗仗。德拉科的眼神還透著迷茫的激動,不過他很快站了起來。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伊芙。」德拉科幾乎是慌亂地開了口,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直接破門而出。
隨即他修長又美麗的身影離開我的視線,直到那抹美麗的鉑金色頭髮也消失在階梯上。
驚呆了的我把自己埋進沙發裡,甚至嘴唇還處於腫脹的狀態。但是我無比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和德拉科分手了。無論我和德拉科從前再怎麼親密,我們還是吃了散夥飯。
雖然我一直知道我和德拉科跟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但是分手的過程和結果都讓我無法忍受,這個過程讓我尷尬,這個結果比我意料到的還要難過。我欲哭無淚地把自己埋進膝蓋裡面。
該死的親完就走,搞得我吻技很差一樣!
這簡直是對赫夫帕夫院花的侮辱。
悠于 2016-6-18 11:59
第67章 C67
我覺得自己在某些程度上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因為我把大家的把柄送到了德拉科的手上。世界上最不能相信什麼人---
男人。
更何況是前男友這種媲美巨怪的神奇生物了。
這幾天我和德拉科的狀況幾乎眾所周知,斯萊哲林的潘西.帕金森時常對我露出嘲諷的表情,而我強作淡定地裝出一副沉著冷靜高貴冷豔的模樣。但是赫敏居然以為我是故作堅強,其實內心已經哭得稀裡嘩啦的了。就連漢娜最近都時常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她和納威的約會甚至都減少了,他們都不在我面前說出類似約會或者戀愛的話題。
因為我失戀了。
我真的失戀了嗎?
我忽然下意識把目光放到座位離我遠遠的德拉科方向。這節課是我們和斯萊哲林一起上的魔藥課,此刻他一本正經地在對坩堝裡的魔藥進行攪拌,蒼白臉頰下的喉結正無意識地上下聳動,就像他有時候面對我會忽然不自覺地吞咽起來一樣,那個時候他的眼神一定是掩藏了很多情緒的。
想到這裡我又停下了手上的攪拌動作,片刻後我的腦瓜上挨了一記疼痛的栗子,這個施放物件是可怕的斯內普教授。
「集中你的注意力,魯斯小姐。」他手上還拿著類似書籍的兇器,這讓我不由默默移開了注視德拉科的視線,乖乖攪拌起來。
在斯內普高大的陰影從我坩堝上方離去後,我又緩緩轉頭過去看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垂落在額頭遮住了漂亮的眼,他好像壓根沒有在意我一樣,這個認知讓我有點傷心起來,以前他一定對我露出又嘲笑又心疼的眼神了。
好像在無意識之中,德拉科已經佔據了我的大多數思維,但是這是不對勁的,我需要馬上忘記這個傷害了我少女心和自尊心的男人。
我重重地攪拌起來,像洩憤一樣。
赫敏他們已經找到了能讓我們練習魔咒的地方。我下課後按照赫敏他們所說的那樣來到了八樓,霍格沃茲的樓梯還是一樣奇怪又嚇人。我在一幅奇怪的掛毯後面來回走動,在集中精力來回三次後,一個精美的大門逐漸浮現在牆面上,帶著轟轟作響的聲音,就像古老的城堡大門那樣神秘,我伸出手推開了這扇門---
裡面是很多來向哈利請教的學生,他們組建了「D.A鄧布利多軍」,這裡是他們的聚集地,也是有求必應屋。
哪怕烏姆裡奇又一次張貼了不准阻止社團的禁令,但是這一次我們沒有聽從她,這應該是我們一群赫夫帕夫在霍格沃茲裡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了,比如違法校規。
我們在第一天的時候練習了「除你武器」,哈利對我示範起來,並且告訴我要自然地旋轉魔杖,那一瞬間我覺得哈利旋轉地非常優雅,這種感覺讓我想到了德拉科。
不過我很快斂起心神,對傀儡人使用出魔咒:「除你武器!」
連納威的魔咒都挺給他面子地向後飛了一下,為什麼我的魔杖老是不賣我面子……
「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個女巫了。」我聳了聳肩。
「沒事,伊芙。」哈利沖我友好地笑了笑,然後落荒而逃。
這一切無比新鮮,漢娜他們樂在其中,但是我就不那麼愉悅了,因為我的魔咒和黑魔防防禦都非常差勁,這一點和納威.隆巴頓不逞多讓。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在有求必應屋練習室裡面,哈利最終把我和納威湊成了一對練習小組。因為我們一樣對魔咒使用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展,所以我和納威就算對著對方用再多「昏睡咒」好像都是於事無補。
總覺得哈利放棄我們了。
我在面臨失戀被男友拋棄後又被朋友拋棄了,想到這裡我非常刺激地對著納威喊起來---
「昏昏倒地!」
我感覺魔杖尖端施放出強烈的光幕,面前的納威.隆巴頓變成了一條略微壯實的抛物線然後倒在不遠處,而且一動不動。
這簡直把大家都嚇傻了,包括我自己,因為我第一反應是我殺人了。我嚇傻的同時周圍的同學都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各種複雜和震驚的眼神這讓我覺得手腳冰涼起來。
赫敏和哈利在驚愕之餘迅速跑到納威身邊,赫敏抽出魔杖對納威使用了一個「消腫止血」,然後在探測後她懷著錯愕的表情站起來,明亮的眼眸深深注視了我一眼,而後她對大家解釋。
「納威沒事,只是中了昏睡咒睡了過去。」赫敏尷尬地笑了笑:「如我們所見,伊芙終於施放出了昏睡咒,而且威力非常強大,呵。」
總感覺赫敏不是在誇我呢……呵。
我的昏睡咒終於開始能時好時壞地施放出來,這樣也好,總比我一開始壓根不知道昏睡咒長什麼樣來得好。
當天晚上我給魯斯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我能使用昏睡咒了,這讓我覺得「D.A」也是非常有作用的;但是漢娜對我就不那麼友好了,因為我誤傷了她的男朋友,畢竟納威當晚回去都是被背回去的。
「漢娜,我錯了。」我求饒地看著我的閨蜜,因為她已經不和我說話整整1個小時了。
「要不你也給我來一個昏睡咒?」
「其實我想給你來一個門牙賽大棒。」漢娜默默看了我一眼,說出讓我遍體生寒的話來。
我想到自己門牙瘋長的模樣,害怕地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點都沒想到漢娜的內心是如此陰暗可怕。
整整一個禮拜大家都像被放出柵欄的野馬,因為我們這些馬兒太久沒有允許被使用各種魔咒了,在這種瘋狂的夜間練習中隨之而來的是我的黑眼圈,總覺得追求者們會變少。
但是我應該忘記了德拉科。
我仔細想了想,各種性格都有不同人生。我和德拉科就像月亮和太陽,黃昏和清晨,都是那麼相似那麼美麗的景致,但是註定是背道而馳的。於是我們就像大多數情侶那樣,沒法好聚好散,只能不歡而散。
我知道這個結局,也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結局,在我眼中好像一切都能被隨風消逝掉一樣,包括這種年少時略顯稚嫩的記憶。就像每日清晨的排毒養顏,只要痛苦憋屈那麼一下,就可以從自己的生命中愉悅地流掉了。
恩,我這樣說,但不代表我會這樣做。
因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而鄧布利多軍很快吸引了烏姆裡奇的注意力,但是她明顯無法真正扼制這一切的發生,於是這個可怕的老女人出臺了又一個政策---
「全體學生必須接受非法行為嫌疑的詢問。」
她叫了很多她認為有嫌疑的學生進入辦公室,其中大部分都包含了鄧布利多軍,這讓我在某一瞬間覺得我被德拉科出賣了,即使他沒有出賣我,而且他在我心中不是那樣的人。
赫敏他們被叫進了烏姆裡奇的辦公室,而少數的赫夫帕夫則倖免於難,也許是因為我們學院的風氣太根正苗紅,連烏姆裡奇也覺得我們沒膽子造反。
其實我們已經偷偷溜進食堂,給專門為烏姆裡奇準備的奶茶調料裡面放了一些水蛭粘液。
自從加入了D.A,我感覺自己走向了人生巔峰,連帶著膽子也向格蘭芬多進發,仔細想想真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要烏姆裡奇不知道,哪怕我們把她的杯子拿到盥洗室的坐便池裡清洗也沒關係。
最近我很少看到德拉科了,哪怕是在公共課上他都儘量避免和我對視,有的時候我甚至沒法和他對視,因為他和我距離過遠,中間障礙物過多。但是我終於成功攔截到了他一次,我把德拉科堵在了魔藥教室的門口。
他用一種很糾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隨後很快垂下了頭,看起來就好像我打算對他圖謀不軌:「你做什麼?」
我開了開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麼:「沒什麼。」
我和德拉科都沒有稱呼彼此的名字,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過,簡直尷尬到無法附加。
德拉科用腦門對著我,我只能看到他鉑金色的美麗頭頂,後來他像很受不了一樣地擦肩轉身,在他準備遠離的時候我又喊住了他:「我們真的分手了嗎?」
其實我開口的時候是內心存有僥倖的,一種緊張又愉悅的情緒在胸膛擴散。
「我……」他背對著我,不過聲音聽起來非常壓抑,一點都不像往日那個高傲任性的德拉科。
「力鬆勁泄!」
就在我想開口的時候,一個女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聽出來這是一個黑魔法防禦咒語,在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咒語有什麼作用的時候,我就已經切身體會到了這個咒語的含義---
我感覺腳踝那裡傳來一股非常劇烈的酸軟直達軀幹四肢,以致於我直接狼狽地倒到了地面上,就是那種五體投地的撲倒,金髮直接撲散開來,那個模樣我用鼻孔想都知道有多狼狽。
主要我是在德拉科面前這樣,就更加丟人了。
我努力地支撐起身體,嘗試轉身去看看後面是什麼情況,但是腳踝處還有殘留的酸麻,那種感覺讓我一點都不想起身,因為有嚴重的心裡陰影。
「咒立停!」德拉科直接對我使用了魔咒,他呼喊咒語的聲音急切緊張,就好像我們還是情侶那樣。隨後他好像想要蹲下來,但是很快停頓住動作。
「走吧,潘西。」德拉科直接掠過了狼狽的我,急匆匆地向遠方離開。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期間我只能把頭朝地面以掩蓋我的面容。
我脫力一樣地把自己盤起來蜷縮在角落,覺得我的人生充滿了惡趣味的侮辱。
第68章 C68:德拉科的番外(六)
一旦相處的日子久了,他就發現伊芙真的沒有一點點斯萊哲林的特質,她渾身壞毛病,但是德拉科一點都不介意她生下和她一樣又笨又美麗的瑪律福下一代。可是橫杠在他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伊芙和他難得寸進的關係,還有父母和朋友的不贊同。
伊芙有可能不是純血,他確實不在意!但是父親他們一旦知道伊芙不是純血,他幾乎可以遇見他和伊芙就此天人兩隔的局面。
其實德拉科甚至想過入贅的事情。
陪著伊芙從小到大是讓德拉科開心的。看著伊芙小時候的可愛變成長大後的美麗不可方物,他們可以說成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他在一年級和伊芙成為朋友,又與伊芙在最好的年紀裡跨入愛河。
他看過伊芙最滑稽笨拙的模樣,伊芙看過他最幼稚混蛋的樣子。
那種接近於怦然心動的感覺,在他們之間一步步擴散,像蛛絲一樣纏繞開來,暫且不論伊芙,他已經深陷其中。
到了這種年紀,做一些衝動的夢很正常,但是每次夢遺物件都是同一個人是種怎樣的體驗?
德拉科非常清楚這是一種做夢都想得到對方的執念。夢裡的伊芙婉轉嬌弱,情動時讓他都難以自製。但是現實的伊芙總是扇他巴掌。
但是他可以忍,每一個斯萊哲林都是捕獲獵物前善於隱忍的高手,哪怕伊芙真的是最狡猾最可愛最呆萌的獵物了。
他的15歲生日因為有了伊芙而顯得異常明媚起來,他都打算擁抱著伊芙走進舞池,把自己的第一個舞與她分享,伊芙和他翩翩起舞的模樣已經讓他不可抑止地激動起來,他想讓所有夥伴羡慕伊芙的幸運。
但是父親把他叫走了,他從沒有看到過父親這樣緊張起來。在他的映射裡,瑪律福的家主就應該是和父親那樣地優雅又臨危不懼,無時無刻不在昭彰著自己的身份和高貴。
「德拉科,我必須告訴你。」盧修斯.瑪律福坐在書房的座椅上,他鉑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即使如此還非常優雅美麗,可是他緊鎖的眉頭和拼命捏緊的鵝毛筆還是出賣了此刻瑪律福家主不安的內心。
「你今天即將15歲,我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打攪你,這一點我非常抱歉。」父親這樣告訴他。
「沒關係的,爸爸。」德拉科頷首道。
「但是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你需要知道,德拉科。」盧修斯.瑪律福從座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他跟前,父子已經幾乎一樣高。「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德拉科蹙了蹙眉,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開始逐漸轉變,好像準備溜出他的人生一樣。
「他回來了。」
「誰?」德拉科搖了搖頭,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答案,但是那種答案太過驚心動魄,讓他不敢置信。
「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盧修斯背著手走了幾步,他忽然轉身說:「一旦他回來,瑪律福家必定牽連其中。」
德拉科感覺自己有點亂,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瑪律福不能和以前一樣了,有些事情哪怕我不說你也知道。」盧修斯敲了敲手杖,緩緩摩挲杖身,「我們是純血統。」
「是的,爸爸。」德拉科推開書房門的時候腦海裡終於清明起來。
那個人回來了。
他從小接觸的思想幾乎都是繞著純血的觀念而轉,那個人讓他敬畏又害怕,因為是未知而且極具破壞力的事情,他現在覺得面前莊園的富麗堂皇就像在祝賀他終於要捨棄一些幼稚的東西一樣。
他忽然想念伊芙。
他邀請伊芙走入舞池,要知道伊芙今天那麼美麗,她一向很美麗,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可是伊芙還沒有把手放置在他手上,父親就已經制止了他,仿佛是世界上最冰涼的宣判。要知道父親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這是第一次,也是他唯一想任性的一次。
「德拉科,潘西他們在等你。」盧修斯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眸一片冰涼。
「我想邀請伊芙跳舞,父親。」德拉科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他不想一次性在生日上失去所有,這一次他幾乎是用懇求的目光看著父親,父親從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只有瑪律福知道瑪律福在想什麼,他知道父親是在命令他,而父親也知道他在堅持什麼,不僅僅是想堅持和伊芙跳一場舞。
「德拉科。別耍脾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父親的嘴角銜著一抹冷笑,同樣的灰藍色眼眸對視著堅持彼此的堅持。
「去和潘西那邊,找她們中的一個人跳第一支舞。」
他被父親拒絕的羞惱沒有和伊芙的分離來得痛苦,他想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著伊芙似有所悟但是無動於衷的臉龐,他覺得自己快給她跪下了!
他一直知道伊芙是一個赫夫帕夫,但是他從未如此糾結過她是個赫夫帕夫。
這場生日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女朋友和高爾一起跳舞,而他選擇了阿斯托利亞---
他已經快被女朋友無懼他威脅目光的身軀震驚了!
「德拉科,你看起來不太高興?」阿斯托利亞包裹在藍色的衣裙裡,襯得她看起來非常漂亮,德拉科無法否認,但是他總覺得觸碰到阿斯托利亞時覺得燙手。
「怎麼會呢,阿斯托利亞。」德拉科牽扯起一抹笑意,旋著阿斯托利亞轉圈。
他的女朋友甚至還在被高爾觸碰,雖然她沒有把目光投向他,但是他覺得阿斯托利亞使他不舒服,一種內心的煎熬在折磨著他。
一直到舞會結束,他的目光追隨著伊芙而去,他趁著人多隱入其間,直接走進了有壁爐的房間去等著伊芙這個壞女孩自投羅網。在伊芙扭動門把手的時候,他關掉了房間的燈。靜靜隱藏在了昏暗之中看著他美麗的姑娘走進房間,朝著壁爐而去。
他想告訴伊芙那些事情讓她保護好自己。
而他一把就把她拖進了黑暗裡,他多想就這樣把她拖進自己生活的世界,把她牢牢地栓在他床柱上,讓她的一日起居都離不開他。
「生日快樂,德拉科。」
但是她總是又笨又聰明,只是靠著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能破解他的盔甲重重。世界上再無第二個女巫有如此的魔力能令德拉科.瑪律福撤銷所有心驚膽戰。
開學的日子來得如此快速,他找到了一條很適合伊芙的手鏈,鉑金的顏色就像他自己的頭髮,湛藍的寶石就好似伊芙的眼眸,他幾乎能想像到這條手鏈襯著伊芙肌膚時美麗的模樣。
伊芙果然非常喜歡,她美麗的眼眸綻放出光彩,就好像他現在充滿光彩的內心,一個暑假的憋屈好像都煙消雲散。
然而魔法部介入霍格沃茲,派遣來了一個有點奇特的女人,一切都變得不好,他的學院,他的父母,他的身份,他的伊芙。
父親寄給了他一封信,信上所說類似於讓他注意身份,讓他和哈利他們劃清界限,還有一些他看完後出了滿頭冷汗的內容。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想知道,和哈利他們劃清界限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伊芙他怎麼辦?
他不可能失去伊芙,因為這就像世界上最容易讓人上癮的魔藥,他只要品嘗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失去這種滋味。父親如果是泛指讓他和伊芙撇清關係,那種事情簡直能媲美一個鑽心剜骨。
但是現實比鑽心剜骨還要疼痛些許,伊芙把他拉進了哈利他們的小社團裡,哪怕他像個老鼠一樣是披著隱形衣的!
他親眼看到那些學生和哈利他們綁在一起,他知道這個小組織的所有秘密,在伊芙也簽名的那一刻,他幾乎是死死地瞪著伊芙,然後他的女朋友不管不顧他的存在直接把她和救世主他們綁到了一起,他該開心伊芙對他的信任嗎?!
德拉科幾乎能預料到烏姆裡奇那個老女人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來對待這個社團。
伊芙有的時候真的很不乖,這下是真的,真的,父親所說的「哈利他們」,真的包括進伊芙了。
他想非常不優雅地翻個白眼。
他不得不和伊芙說明白一些事情:「伊芙,昨天我的父親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伊芙,你要知道……」
他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眼睛瞪得老大:「你和哈利他們站到一起了,伊芙。」他抱住了伊芙。「你打算怎麼辦,伊芙,嗯?」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女朋友好像拋棄了他,又一次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他感覺呼吸都帶著撕扯的痛楚,就好像他們以前那些戀愛的融洽都是他自以為是的一樣,伊芙從來不喜歡他,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把他踢開,就像現在這樣。
德拉科幾乎快被自己糾結的想法弄到瘋掉,可是伊芙直接吻住了他,這是伊芙第一次親吻他,主動親吻他。其實這個親吻可以讓他直接推翻自己剛剛一切的不好思想。
在伊芙柔軟的雙唇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懷裡女孩的美妙和溫暖。他想,伊芙大概是最聰明的赫夫帕夫了。
他幾乎要把自己迷失在這個親吻之中,斯萊哲林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想把伊芙吞吃入腹。後來連身體的反應都告訴他必須停頓下來,不然他會讓伊芙後悔的---
但是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允吸著她,好像想榨幹蜂蜜罐裡最後一絲蜂蜜,甚至聯手都壓抑不了地攀上了伊芙的腰間,而且順著她淩亂的衣衫撫上去,他忍無可忍地發出了一聲快憋死的悶哼。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伊芙。」他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回頭看一眼伊芙。
德拉科慶倖校袍足夠寬大,能隱藏一些尷尬的反應。
日子遠遠難熬得多,度日如年的感覺席捲而來,他每天偷偷看著伊芙不知該怎麼辦,直到這種糾結的狀態被打破,被潘西的一個「力鬆勁泄」打破---
他感覺這個力鬆勁泄讓自己就像個球一樣被戳破了,所有的不甘和糾結都被打翻,留下的就是伊芙忽然從自己視線裡摔下去的樣子。
就好像一個漂亮的水晶球被打落到了地上,然後碎成了亮晶晶的渣子一樣。
然後這些渣子全部戳中了德拉科的心臟。
「咒立停!」他快瘋了快發瘋了,他幾乎已經蹲下去,卻立刻縮了回來。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渾身發涼,後背一陣陣冒著冷汗,好像伊芙所受的痛楚都報復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但是伊芙一定會討厭自己了。
「走吧,潘西。」他沖潘西喊道,德拉科不敢低下頭看伊芙了。
心臟足夠疼痛,好像連呼吸都像蓋著一層全是針的被子一樣難受。何況是再低下頭讓眼睛也遭受一次痛苦,那樣他真害怕會抱著腦袋和伊芙一起哭起來。
在回斯萊哲林的路上,德拉科默默捏緊了手中的魔杖---
爸爸說過,紳士需要對淑女禮讓,紳士不能對淑女粗魯更何況對對方施以粗魯的行徑了,他向來是一個優雅的紳士。
瑪律福向來優雅紳士以純血統為傲一言一行皆是高貴典範同時睚眥必報。
對不起,爸爸。
「力鬆勁泄!」
「統統石化!」
「力鬆勁泄!」
「門牙賽大棒!」
「力鬆勁泄!」
「塔朗泰拉舞!」
「力鬆勁泄!」
「烏龍出洞!」
「力鬆勁泄!」
「火焰熊熊!」
「……一忘皆空!」
第69章 C69
「有志于進入審判班學習的,作為額外獎勵,可以與高級監察官辦公室簽約。」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
我抬頭看到這條公告幾乎冷笑出聲,因為我肯定德拉科會去。
在低下頭後,果然看到了正在不遠方的德拉科,他修長的身體裹在校袍裡面,鉑金色的美麗頭髮一如往昔,甚至連顏值都高了不少。
而我拉著漢娜直接和他擦肩而過,就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如風似火的步伐讓我壓根沒有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和奇怪的步子,我只覺得上次那回真是受夠了,以致於我現在胸口還有一股火氣,我懷疑胸口憋著那股氣會影響我正常的胸部發育。
其實失望並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你一開始懷有希望。當我對德拉科失望後,失望的次數越多,我也就慢慢習慣了。有時候夜深人靜,我就在思考,四年級的我怎麼就瞎了眼和他好上了呢?!
參加這個審判班的大多數都是斯萊哲林,德拉科果然加入了這個團體,這意味著德拉科和我們的關係將前功盡棄,哈利他們對此也頗有微詞。
值得一提的是,斯萊哲林的潘西.帕金森莫名其妙地進了醫務室,好像被某些喪心病狂的魔咒襲擊過,但是最終還是回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我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一點都不打算去相信他。
有一次我們在草藥課上照料一種毒菌,需要非常小心地處理它,如果被這種毒菌噴射的液體濺到很有可能會燒灼皮膚,所以我們要儘量柔和地觸碰以避免這種魔法毒菌受到刺激。
我已經儘量小心地處理了,但是我旁邊的某位赫夫帕夫明顯粗魯了一些,他的毒菌很快噴射出了液體四溢開來,我在慌忙中用手遮住了臉龐,畢竟對於女孩子而言臉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的手臂上還是濺到了一些,由於隔著袍子受到的燒灼程度還小所以不成問題,可是那個赫夫帕夫就完蛋得多,一大堆人圍過來把他送到了醫務室去。
「伊芙,你還好嗎?」漢娜放下手上的毒菌來看我的傷處。
我把袖子撩起來給她看,那一塊肌膚上有微微的紅腫,不過還好:「沒事,只要不是臉就好。」
漢娜幾乎要翻白眼了:「還是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她拉著我和斯普勞特教授告假,我們走出溫室前,斯萊哲林的方向傳來了一種讓我芒刺在背的感覺,不過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又一派無關緊要的模樣了。
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德拉科正在醫務室門口坐著,仍舊是讓人過而不忘的高貴氣質。他看到我後直接朝我走過來。修長的身體距離我越來越近,這使我的心臟又不規律地跳動起來,我直接拉住了漢娜。
哪怕漢娜看上去好像希望我和德拉科能夠有所交流:「伊芙?」
「我們走吧。」我拖著漢娜和他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德拉科皺起來明顯不開心的臉龐,還覺得自己的心臟擰巴的酸脹。
但是我現在一看到德拉科就想起當時潘西的那個「力勁松卸」,這讓我一點都不想和德拉科他們再有交集了。
當晚我們在哈利的指導下練習縮小咒,悲憤過度的我直接在喊出咒語後連著魔杖一起扔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一旁的厄尼覺得驚呆了,但他還是幫我把魔杖撿了回來,這個平日裡老是嬉笑打鬧的男生此刻臉上的神色隱含認真的關切:「要不我們不練了,伊芙。」
「謝謝。」我接過他遞來的魔杖,然後呆滯地摩挲起來:「不用了,厄尼。」
「我來和她談談。」漢娜對厄尼說道,她一把拉過了我,走進了一旁的小隔間裡:「伊芙,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你和德拉科怎麼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我抱著頭坐下來,嘟囔道。
「伊芙。」漢娜把我抱進懷裡,她的懷抱非常柔軟,也許和她的良好發育有關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或者我們去打一頓德拉科,嗯?」
「往他的南瓜汁里加胡椒?」
「要不要……」
我蒙在漢娜懷裡捶打了一下她的肩膀,終於抑制不住大哭起來,好像想發洩掉我這陣子的悲傷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不,漢娜……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太笨了!」我口齒不清地嘟囔起來,順手擦掉一些淚珠子:「才會把德拉科弄丟。」
哭完後我告訴漢娜,剛剛她說的那些可以考慮行動一下。
某一天我和漢娜來到八樓,準備進入有求必應屋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跟蹤,因為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和被追求者愛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碰了碰漢娜,對視一眼後我們鑽進一旁的雕像。那個追蹤者果然走上了前,他有著鉑金的頭髮和斯萊哲林的校袍,臉龐一如往日英俊迷人,此刻充滿了迫切,他低聲咒駡了起來。
「伊芙!」
「該死的,你在哪裡?!」
德拉科忽然沖著周圍呼喊起來,他皺著眉頭的神情不似作偽。漢娜差一點就出去打招呼了,但是我攔住了這個妮子。
我沖著錯愕的漢娜眨了眨眼,非常天真無邪的模樣。
半晌之後,德拉科估計是看不到我們的身影,打算離開走廊,在他回頭的那一刹那,我沖他舉起了魔杖---
「統統石化!」
於是德拉科被石化住倒在了地上,他長大嘴巴好像非常吃驚的模樣,漂亮的藍色眼睛還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我們把德拉科拖到了一旁的盥洗室裡面,然後插腰看著他。
「你想怎麼做,伊芙?」
「我也不知道。」我碰了碰德拉科的臉,果然僵硬無比,這讓我有點奇怪,「我們這樣做他還有意識嗎?」
「不知道,不過打他好像還是我們比較疼。」漢娜踢了踢德拉科的身軀,發現他整個人一動不動非常僵硬。
「先打再說吧?」我皺了皺眉,下了決定,就當我打算伸出拳頭往德拉科身上招呼時,漢娜居然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我,我從小就不會打人!」漢娜捂著臉跑出了盥洗室,她看起來非常羞澀和純潔。
就好像我是那種童話故事裡的壞巫婆一樣,明明我長得比較像白雪公主啊!
於是我憤憤不平地看了眼德拉科,伸出腳踢了踢他,這副身軀看上去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我直接大大咧咧坐到他的身上了,然後我估量了一下我和德拉科的位置間距,跨坐到了他的胸前。我拎起德拉科的衣領,伸出了拳頭朝德拉科的胸上進擊---
但是下一秒卻怪心軟垂下了手,反而有點怪怪地扇了扇德拉科僵硬的臉。
然後一拳往德拉科的鼻子上
我欲哭無淚地抱著自己的手指揉搓起來,有點後悔對德拉科用的是統統石化而不是昏睡咒,手感完全不一樣。這個想法讓我有點發怔,甚至都沒有關注到身下德拉科逐漸紅潤起來的臉龐和幾乎快冒火的眼神。
然後我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德拉科一把按倒在了盥洗室的地上,我甚至來不及驚呼出聲,就看著我和德拉科換了個上下位置。
「我的天哪,讓我起來這是盥洗室可髒了!」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我首先關注到的是這個問題,但是我真的覺得盥洗室的地面很髒,於是我掙扎著打算站起來。
但是德拉科幾乎是惡狠狠地把我繼續按到地上,他非常不客氣的地頂住我的脖子,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睛好像要噴出火苗:「你知道盥洗室髒,還把我往裡面拖,伊芙?!」
我忽然意識到我身處弱勢,於是直接沖著門口大聲呼喊:「漢娜,漢!」
德拉科一手捂住我的嘴,我整個鼻子幾乎都被德拉科給捂住了,這讓我在憋屈的同時氣得快翻白眼,但是德拉科一無所動地繼續捂著我的嘴巴,一邊掏出魔杖沖著門口用了「混淆咒」。
主要他還施放成功了。
德拉科的金髮垂落額間,整個精美的五官皺成一團,我幾乎看到他額間滲出了汗水,他看起來在忍耐著怒氣。我幾乎是害怕極了,因為現在的德拉科看起來像食肉動物,指不定他要把我「四分五裂」然後「粉身碎骨」然後包起來散落到禁林去喂狼呢!
想到這裡我直接就著德拉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前我當小偷被抓到時不知這樣用力地咬過多少人。這次也一樣,德拉科惡劣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和憤怒,他鬆開了捂住我嘴巴的手,而我很快掙脫開想站起來。
「腿立僵停死!」
「鎖手鎖腳!」
他惡狠狠地對我施放了這兩個魔咒,手腳忽然被束縛住,這讓我直接往前倒去,而且下巴著地,在我和盥洗室的骯髒地面又一次親密接觸後,我覺得我下巴都撞歪了。
「你不是喜歡對我用魔咒,然後準備打我嗎伊芙,嗯?!」德拉科把我翻轉過來,我看到他的手上還有我咬出的印子,其中尖銳一點的牙齒已經成功讓他破皮流出了絲絲縷縷的血。
但是我明顯不像管那麼多,下巴的劇痛讓我幾乎出了一身的汗:「我的下巴,下巴!」
德拉科的眼中閃過慌亂,他惡狠狠的神色消失不見,急忙掏出魔杖對我的下巴來了個「消腫止血」,這讓我覺得好多了,我劫後餘生地砸吧著嘴。
然後我警惕地看著德拉科:「你剛剛還被我統統石化了!」
「你不知道統統石化的時間是不一定的嗎,你的魔力輸出明顯只夠維持一會兒的石化。」德拉科瞪著我說道,他另一隻手撫了撫我的下巴,帶著點安慰的意味。
「不過倒是進步了不少。」他略帶笑意地看著我,「以前你還用不出來呢!」
「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我非常惡劣地沖德拉科吼叫了起來,因為我現在覺得自己倒楣極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一點都不禮貌!」
「你就禮貌了嗎?」德拉科一字一句說道,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兇狠:「伊芙,你們剛才還打我……」
「是你先跟蹤我們的!」我辯駁道。
德拉科只是冷笑起來:「我跟蹤你們,我如果不跟蹤你們,你們早就該被烏姆裡奇請去喝茶了!」
「你放屁!」我惡狠狠地彎起腿踹開德拉科。
他滿臉羞惱氣急,終於忍無可忍地把我壓在身下。
這讓我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起來,他的手若有若無地觸碰我的脖子,好像在準備下一秒直接握上來把我掐死一樣,事實上他卻是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開始解我的校袍。
等我腦回路正常後,德拉科已經解開開了我校袍裡面的一件襯衫的兩顆扣子,我忽然覺得呼吸不順暢起來:「德拉科,你起來,我們好好說!」
德拉科冷笑:「你剛剛還咬我?」
他像耳朵聾了一樣,直接俯下身來,他垂落的金色頭髮觸碰到了我肩膀和脖頸的肌膚,我先是感覺到癢癢的,然後感覺到有什麼溫柔的東西覆蓋在了肩膀上,隨後我感覺肩膀那裡傳來了一陣濡濕的疼痛。皺起臉壓抑著咬住唇,肩膀那一塊的疼痛讓我覺得德拉科是屬狗的,我絕對被德拉科咬出血了。
我才知道原來被人咬的感覺這般酸爽,德拉科現在絕對是在報復我啊報復我啊!
隨後他漸漸不滿足於咬,轉而抿了抿我的脖子;就在我覺得他又要咬我脖子的時候;他用牙齒碰了碰我的下巴,就在我以為他打算啃我的下巴時;他吻住了我的嘴。
這下我們直接對視起來,就好像以前還是情侶那樣,可是我忍不了了,我一把扭過頭開始嘴硬地吐槽:「當時分手的時候不是還嫌棄我吻技不好嗎現在你裝什麼裝!」
德拉科的眉頭逐漸蹙起來,到後來他一把掰過我的臉:「別亂說,伊芙。」
然後他極其認真地看著我,閉上眼睛俯下身,就在他的呼吸已經撲打在我鼻翼上時,我該死的覺得好想親上去。
於是我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又一次側過了腦袋:「德拉科你不能這樣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現在漢娜一定著急了你……」
我的腦袋被他用手扣住,德拉科直接俯下身來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唇齒,他甚至發出了滿足一樣的喟歎,這一聲歎息簡直讓我渾身酥麻起來。
在這種非常不旖旎的環境裡,德拉科把我吻得七葷八素,他離開我的嘴唇時我甚至覺得一陣暈乎。最終德拉科在離開前解除了我的「鎖手鎖腳」。
當時其實我想了好多好多,我想拉住德拉科再來一次,或者拉著他的小手和他道個歉請求繼續在一起,但是---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我最後還是呆呆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現在看起來被稱為偷情也不逞多讓。
德拉科走出盥洗室的身形驟然一僵,他微微側身回應了我,帶著一點無可奈何和妥協:「你得相信我,伊芙。」
「不許不理我。」
他的言辭帶著命令的語氣,同時又有點傲嬌式的懇求。但是我真的搞不明白他在做什麼,我都要精神分裂了。
我懷疑自己是在和一個小祖宗談戀愛,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總會使人變得莫名其妙的卑微,無論是我還是德拉科---
都討不了好處。
悠于 2016-6-18 12:00
第70章 C70
我當天晚上沒有去參加練習,相當於蹺課了。
回到宿舍後我急衝衝地奔向了浴室,把肩膀露出來細細觀摩。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牙印,這顯得非常美中不足,我幾乎是皺著眉頭就像去醫療室找龐弗雷夫人治好它,但是轉念一想非常不對勁。
我該怎麼解釋這個牙印呢?
如果說我自己咬的,可是我脖子沒那麼長。
如果說是寵物狗咬的,這明顯不是寵物狗的牙印。
如果說是漢娜咬的,算了吧,漢娜會殺了我的。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牙印,癟了癟嘴---
值得慶倖的是德拉科的牙齒長得挺整齊。
第二天我被漢娜用一個「鈴聲陣陣」鬧醒,梳洗打扮完後,我給自己綁了個麻花,看起來非常清爽。
走在走廊的時候,我感覺到霍格沃茲的氣氛越發緊張。
因為烏姆裡奇的審判班導致了霍格沃茲院系間的爭執越來越多,最近格蘭芬多和斯萊哲林老是互相掐架,而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總是淡定旁觀。
好像誰都不能阻止獅院和蛇院這對基友,相愛相殺一樣。
我和漢娜一起走進大堂用餐,在入座後我看到了斯萊哲林長桌那邊正滿面春風得意的德拉科。只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就在我想挪開視線時,他沖我小小地揚了揚眉,然後對我指了指手。
我默默扯了扯嘴角。
就在這時,赫敏給我們的D.A加隆在口袋裡緩緩發熱,這是她通知我們晚上進行練習的手段,能有效地防止烏姆裡奇對我們進行監視。
今晚哈利讓我們自行練習,他其實已經讓我學會了很多,有一些我以前壓根不敢想的魔咒都能時有時無地施放出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納威.隆巴頓終於成功使用出了「除你武器」,這讓漢娜獎賞了他一個法式熱吻。
看得我面紅耳赤想到了德拉科。
「課程要先告一段落了,我們假期後見。」哈利在今晚的課程後對我們說道,眾人明顯覺得還不夠過癮,可是哈利真的是非常好的老師。
我們都對哈利揚起了掌聲,這是真心實意的掌聲,每個人都在這些學習中得到了鍛煉。
「待會見,哈利。」我對哈利揚了揚手,隨後和漢娜一起走出了有求必應屋。
「待會見。」哈利沖我笑了笑,走向鏡子一旁的秋.張。
我忽然覺得哈利的春天要到了,雖然來得有點晚。
在進入大堂的某個拐角處我瞥見了一抹鉑金色,這使我驟然停下了腳步,並且同漢娜告別。
「德拉科?」我漸漸靠近那個角落,出聲呼喚起來,孰料我的手被拉住直接倒向了一側,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德拉科。
「聽著,伊芙。」德拉科略微彎腰和我平視起來,他有點不放心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我現在沒法和你聊太多,不過你們最好少組織集會了。」
「為什麼?」我皺了皺眉。
「因為烏姆裡奇快忍不了了。」他眯了眯眼,忽然像想到什麼似地看了看我的肩膀,隨後他摸了摸鼻子,「那個牙印……還留著嗎?」
「早就被我用消腫止血弄掉了!」我嘴硬道,還有一點介意當時他絲毫不顧忌我顏面和潘西走掉的那次。
結果德拉科捂住肚子笑出來,他像忍不了一樣地揉壞了我的麻花辮:「你上一次還是讓我幫你用的消腫止血,伊芙!」
我氣急敗壞地遠離了德拉科,不過他還是把我抱入了懷裡:「再過一會兒,伊芙。」
「我給你的手鏈呢?」
我略微不自在地把左腳藏到右腳後面,因為我一直都把那條手鏈當腳鏈戴了。我氣呼呼地說道:「扔了!」
德拉科把我抱著悶笑出聲,就像我剛剛的話在逗他玩兒一樣。在我終於害羞地掙脫開德拉科後,他塞給了我一個非常奇怪的禮物,一個雙面鏡,而鏡框上有著好看的花紋圖樣。
他沖我眨了眨眼:「晚上聯繫。」
我幾乎是歪著頭思索他在說什麼,夢裡聯繫嗎?
回到宿舍後我就把這個鏡子扔進了行李箱,再也沒有管過它,因為我已經有一面比它更小巧好看的鏡子了。想到這裡我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哈利幾乎是虛脫地走進大堂,就好像他一個晚上都在和別人打架一樣---
我猜斯內普教授和哈利練習了一個晚上的大腦封閉術。
但是我們還是平安地回到了家裡,至少我戴上了那一條據說是門鑰匙的發帶,我覺得就連霍格沃茲也不再安全了。
因為我既然確定和主角站到一起,就要接受好被隨時炮灰的結局;但如果我和反派站到一起,我就要準備隨時被坑死。
兩邊都是死,我打算休學。
但是有一些事情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和魯斯說我想休學的事情。在我下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是摩金夫人來接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這種情況在我回到熟悉的家裡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證實。
魯斯生病了,這個消息比伏地魔要我去親他還恐怖。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感冒或者發燒或者腸胃感染,那樣一瓶魔藥就可以解決,魯斯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去見他祖宗,他的頭髮原本就花白我就不多做描述了,只是魯斯鷹一樣的眼眸再也不比當初。
巫師的衰老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眨了一眼,魯斯就衰弱得不行,我再眨一眼,魯斯已經吃力到睜不開那雙鷹眼來看看他的小女孩了。
於是我這些日子都不敢眨眼睛,幾乎是粘在魯斯身邊,希望不會錯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害怕我再眨一次眼睛就忍不住掉下眼淚,而當我擦乾眼淚後,魯斯就連呼吸都沒有了。
「魯斯,你快點好起來,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主動去把地下室的書都抄一遍。」我趴在他的床前和他說著話。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看我,褐色的眸子裡是吃力和寬慰,他嘴角牽扯出笑意,我多想他能出口毒舌我一把,我保證不揪掉他的鬍子。
「我儘量,伊芙。」
「摩金夫人,魯斯爺爺到底怎麼了?」我終於忍不住詢問了摩金夫人。
這位矮胖的女巫已經泣不成聲,她揪著手帕捂住了臉,雙眼已經紅彤彤的一片:「我和魯斯先生很要好的,我也不希望他這樣,伊芙。」
等摩金夫人平靜下來,我為這個像媽媽一樣的女巫倒了一杯紅茶:「為什麼?請告訴我。」
「我曾經見過魯斯先生這樣,不過那是在十多年前。」摩金夫人慢慢捧著茶安靜下來,但是她充滿回憶的神色讓我覺得難過:「當時魯斯先生的愛人,被神秘人殺害。」
「魯斯先生其實屬於塞爾溫家族,但是在那段黑暗時光中他的家族支持的是神秘人,因此他脫離了父親的家族。同時想利用母親家族的力量為愛人報仇,但是沒用成功。」
摩金夫人欲言又止起來:「他,被那個人殺害了。」
「殺害?」我不可置信地開口,我覺得現在自己一定臉色發白:「如果魯斯被殺害了,那麼他現在怎麼還活著,難不成我一直和幽靈生活嗎?」
「伊芙。」摩金夫人哽咽了一下:「因為有魔法石!」
「尼古拉斯.勒梅的魔法石?」我默默念出這個名字。
「是的!勒梅先生擁有最後一塊魔法石,通過魔法石能夠熬制長生不老藥,魯斯先生倚靠長生不老藥而活下來。」摩金夫人握住了我的手。
「但是為什麼?」我忽然停頓住不說話了,而是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魔法石出了問題,伊芙。」摩金夫人撫過我的頭髮:「尼古拉斯.勒梅先生的魔法石因為一些原因,被銷毀了。」
我忽然顫抖著站起來,幾乎是嘶吼出聲:「不!這是謀殺。」
我在那一瞬間想到了伏地魔,總覺得魔法石的事情和伏地魔脫不了干係。在這種節骨眼上我開始無比認真地意識到伏地魔的可惡,甚至我身邊的人都慘遭到他的毒手。
摩金夫人在離開之前交給我一面鏡子,她告訴我這是雙面鏡並且教我如何使用,她讓我利用這種鏡子聯繫尼古拉斯.勒梅先生,他有話和我說。
我忽然想到德拉科也曾經寄給我過這種鏡子,現在就壓在我淩亂的行李箱底。
我把那面鏡子放到了魯斯的床頭,此刻他沉睡得像一位死者,只有微弱的呼吸還印證他活著的事實。直到那面雙面鏡振動起來,我拿起鏡子轉到另一面,一個蓄滿大鬍子的先生正和藹地看著我---
「想必你就是伊芙了?」
「是的,勒梅先生。」
「摩金應該告訴你關於亞伯特的事情了?」勒梅向後瞥了瞥,看到正在床上熟睡的魯斯。我思索了一下,前年的時候確實聽到那個班森.塞爾溫叫魯斯「亞伯特叔叔」,於是我點了點頭。
「亞伯特的情況不太好,我會在耶誕節的時候來接走他。」
我幾乎是捏緊了鏡子的把柄:「去哪?」
「畫像大師那裡。」勒梅在那邊仰了仰頭,他擺正了一下姿勢:「如果你以後還想在畫像上看到他。」
「能不能繼續用長生不老藥,您那裡……」我急切地問道。
「沒有魔法石就不能製作長生不老藥,而且魯斯的身體情況近幾年已經非常不好。」勒梅先生在鏡子那頭沖我解釋道。
「那個人留下的黑魔法在不斷傷害他的靈魂和身體,他看上去會越來越老。如果再不提早去畫像大師那裡,亞伯特會連畫像都住不進去。」
這頭的我有點奔潰地合上了雙面鏡,我看著魯斯那樣死死地躺在床上,不是非常忍心吵醒這樣熟睡的他。於是我咬住下唇走到了屋子外面,總算在陽臺那裡壓抑不住地抽噎起來。
客廳顯得死氣沉沉,除了在籠子裡看著我不明所以地跳動著的波爾,我覺得往日的一切美好記憶都死了。
第71章 C71
這個耶誕節是我過得最不好的一個耶誕節,我終日惶恐不安,緊張無措。我覺得我一點都不想魯斯離我遠去,雖然他又毒舌又會虐童又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但是他是魯斯,如果沒有他,我會死掉的。
我和魯斯在一起八個年頭,如果沒有魯斯,我可能沒有這八個年頭就會慘死街頭,他是我的魯斯老頭,魯斯爺爺,魯斯爸爸。
「魯斯,你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我幾乎是乞求地搖晃著魯斯的手臂。
他第一次那麼和藹地撫摸我的頭髮,臉上帶著眷戀和愉悅:「是啊,我是聰明到老的拉文克勞。」
「但是我沒辦法阻止死亡,這種東西。」他拍了拍我的腦瓜,呼吸驟然綿長起來,等我抬起頭他就又睡著了。
最近魯斯總是會睡著,我唯恐他一覺睡死,那以後我就叫他魯斯豬了。
但是我還是送走了魯斯。
尼古拉斯.勒梅來得非常及時,他在耶誕節當天早早地敲響了大門,他要帶走魯斯,去見畫像大師。
「我沒想到亞伯特已經那麼虛弱。他經常提起你,伊芙。」這個鬚髮花白的老爺子對我說,他的肌膚有著獨特的生命力,眼眸有著智慧和悠遠的光芒,他沖我善意的笑笑。
「幸會,先生。」
現在不是詢問他們是不是基友,發生過什麼事情,現在是不是打算同生共死的時候,我抿起嘴角。但是我明白下一次再見到魯斯,他應該就是在畫像裡了,我留戀不舍地握著魯斯的手,幾乎是黏著不肯鬆開。
「我真的不能陪你去畫像大師那裡嗎?」
「伊芙,哪一天你看完了地下室的書,我估計就能回來了。」
「好的,如果你不早點回來我就把那些書燒光。」我擁抱魯斯的時候,他已經虛弱得不像當初那個能隨手抱起我的老頭。
「謝謝,爺爺。」我深深在魯斯的懷裡吸了一口氣,妄圖把魯斯的氣味留在鼻腔裡:「我會等你回來的,記得早點回家。」
雖然我無法再懷抱魯斯,但是我還是慶倖魔法的神奇,能讓我至少再見到他。但是魔法界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創造出了阿瓦達死咒,卻沒有一種魔咒能讓人永遠活下來。
我沒有過好耶誕節,在早早地寄送完禮物後,我施放了混淆咒在房屋周圍打算把自己悶死在房子裡。房子裡都是我和魯斯的照片,但是沒有魯斯本人的耶誕節一點都不快樂。
但是一到十二點,成群結隊的貓頭鷹又鑽進了窗戶,它們就好像在成群結隊地鄙視我的魔咒又一次失敗的事實。
於是我抱起波爾砸向那群貓頭鷹:「沖吧,皮卡丘!」
其實我也有點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好像神志不清,智商掉線了。
可是波爾正巧砸到了一隻剛剛飛進來的貓頭鷹身上,而且把那只貓頭鷹砸暈了。於是我默默拎起波爾關進籠子。
「波爾,你現在不是貓頭鷹了,你是兇器。」
籠子裡歪著腦袋的波爾就像一個橢圓形,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反正它是兇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我把那只可憐的貓頭鷹捧起來,從那只貓頭鷹的腳下拿到了一封來自德國的信件,信是蓋瑞寄來的,他告訴我他要前往英國魔法部當國際魔法貿易合作司副司長了。
我懷疑蓋瑞在逗我,他曾經是一個混混,但是他居然混出頭了。我拿著這封信反復看了許久,某一種奇怪的思維主宰了我的大腦,我忽然覺得眼睛裡流出了讓我視物不清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為蓋瑞喜極而泣,又看起來像是在哀悼我失去的某些東西。
我曾經無比希望蓋瑞來到我身邊,但是這個代價好像有點大,仿佛我的至愛和至親只能選擇其一。第一回,蓋瑞離開了,魯斯出現了;這一回,蓋瑞要回來了,魯斯要死去了。
我到魯斯真正不存在世界的時候,才明白一名拉文克勞為什麼會教出一名赫夫帕夫,因為他縱容我---
假設赫夫帕夫是他為我造就的溫床,那麼魯斯一旦不在,我就必須獨立面對很多東西。我也許要面對伏地魔,也許要面對霍格沃茲保衛戰,也許會經歷死亡,也許我會在下一秒直接去和魯斯團圓。
想到這裡我幾乎被自己弄得笑出來,因為魯斯絕對不會歡迎我和他擠一個畫框的。
當晚我一個人坐在床上拆完禮物,而後把自己埋進柔軟的床鋪裡面。萬籟俱靜之時聽到了一個東西在震動的聲音,我驟然睜開眼睛聞聲而去,從行李箱裡翻出了德拉科給我的那個雙面鏡,背轉過鏡子,德拉科略顯煩躁的面龐出現在鏡子裡面,他的面龐埋在枕頭裡,唯有灰藍色的眼眸忽然迸發出驚喜。
「伊芙,你終於理我了。」他把臉龐湊近鏡子,幾乎是無可奈何地看著我,漂亮的臉龐上那雙眉毛正做成了囧囧的形狀,更貼近於做鬼臉。
「我也是剛剛知道這是雙面鏡。」我用一種癱瘓的語氣和他說話。
「那好吧。」德拉科有點懊惱地理了理他的頭髮,看得出來他已經鑽進了被窩。「我那天晚上等了你好久。」
我打賭他給我雙面鏡的那個晚上氣得不輕。
「德拉科。」我有點躊躇起來,摩挲著鏡子說道:「我爺爺今天早上去了畫像大師那裡。」
「畫像大師,為什麼去那……」德拉科忽然住了嘴,他漂亮的藍色眼睛忽然看向了我,臉上浮現出些許懊悔和無措的神色。「對不起,伊芙。」
「沒關係,德拉科,至少我能再見到他。」我托著下巴說道,眼光游離於窗外,看到美麗的雪花自天空滑落,但是寒風又不知將它們吹往何方。
我喃喃出聲:「聖誕快樂,德拉科。」
鏡子那一頭的德拉科看起來那樣優雅又輕鬆:「聖誕快樂,伊芙。」
我忽然把視線轉到鏡子上想到了什麼,有點蠢地傻笑起來:「我們還是戀人嗎,德拉科?」
「你答應過當我女朋友的,伊芙。」鏡子那頭的他笑了起來,是那種有點孩子氣又很溫和的笑容,一直可以滲透到人的心裡去。
「霍格莫德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當時太笨了,還有上次潘西對你用魔咒。」他就這樣看著我說道,蒼白俊秀的臉頰浮上淡淡的紅暈,和他愈發成熟優雅的外貌起了明顯對比。
「其實我也不對。」我微微牽起嘴角。
現在看著德拉科一點都不會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了。我心裡有點東西在冒芽,一種癢酥酥的感覺從心臟遍佈全身,到後來幾乎要偷笑出聲:「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頭髮真好看,德拉科?」
我歪了歪腦袋,看著鏡子那頭的少年不自在地紅起了臉。
「沒有。」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越來越英俊了?」
「沒有。」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我壞笑了一下,看到鏡子那頭的德拉科幾乎快像傻子一樣笑起來。
「沒有。」他清清嗓子回答了我,但是臉上的笑容就像正在初戀的青澀少年一樣。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有時候特別愛欺負人?」
「喂!」
「我有沒有說過你特別不老實?」
「伊芙!」
「我有沒有說過我挺喜歡你當我男朋友的?」
「沒…!」德拉科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僵掉,我看著鏡子都懷疑鏡子像電腦一樣卡機了。其實沒有,德拉科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沒有美感,向犀牛之類的可怕生物進發,我覺得我看不下去了。
還沒等到德拉科回話,我就把雙面鏡合到了床頭櫃上,再也不去理會雙面鏡不住傳來的震動響聲,畢竟我的告白和耶誕節一樣難得一遇。
但是這大概是我最難過的一個耶誕節,我甚至都沒有吃烤雞。
第72章 C72
在家裡其實非常無聊,我開始真正仔細地去翻看魯斯藏在地下室的書籍,裡面一些魯斯自己創造的小魔咒聽起來真的非常實用,但是對我而言明顯有些難度。可是我還是翻看了許多,因為我總覺得想多看一些知識,也許能用來保命。
就像冬天即將來臨,小獾們都開始往家裡貯存糧食一樣。
回到學校後我難得地開心,因為開學的過程美好簡單,朋友的陪伴能讓我好過許多,而魯斯聽說已經住進了畫像裡,只等待主動醒過來就可以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哈利和拉文克勞的秋.張走在一起,無意間宣告了他們的戀愛身份,這一點想必D.A的學生們都非常樂意看到。
但是我和德拉科現在簡直就像地下工作者,每天靠著陰暗和黑夜中的雙面鏡聊天,但是雙面鏡有一點不好,總讓我覺得宿舍的某個角落裝著攝像頭。
「你們就像在玩貓捉老鼠。」我戳了戳鏡子,想起今天晚上的又一次D.A大逃亡。
德拉科在那一頭懶洋洋地倚著床,鉑金的頭髮淩亂地窩在頭頂,他好笑地看著我:「可不是,老鼠們逃的太快了。」
我歪了歪頭,把嘴唇湊到鏡子那邊呼出一口氣,成功把鏡子弄得一片模糊。
「嘿,伊芙!」德拉科在那邊不滿地叫起來。
「我不是伊芙,我是老鼠啊。」我默默眨眨眼睛。「每天這樣玩,烏姆裡奇也不覺得無聊嗎?」
「我不知道。」德拉科敲了敲雙面鏡:「也許這是那個女人的惡趣味。」
「回答完美,德拉科。」我挑了挑眉,把嘴唇印到鏡子上嘛了一大口,再去看鏡子的時候德拉科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我覺得我男朋友越發深得我心。
在某一個平常的早上,我們在自習室裡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上魔法部又一次發佈了聲明---
由於阿茲卡班在昨日受損,有十名重犯逃脫,這下福吉直接告知是由已經逃脫的小矮星彼得.佩迪魯和小巴蒂.克勞奇劫獄。他將通緝這兩個重犯。這一次的報紙佈告連赫夫帕夫都不願意相信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愈發明顯,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開始風聲鶴唳,霍格沃茲就像一個大染缸,裡面染滿了人心惶惶。
「我簡直不敢相信。」赫敏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她對我們攤了攤手,臉上是無奈的神色。
羅恩撇了撇嘴巴:「我爸爸說,魔法部就是這樣了。」
「他們一定是中了神秘人了奪魂咒才這樣說的。」厄尼嘿嘿笑了笑,雖然我們都覺得這並不算好笑。
「鄧布利多警告過他們,但是他們不聽,這回讓我們送命的。」赫敏受不了似地開了口,但是一旁的哈利並沒有說什麼。我們只能面面相覷,因為哈利最近讓人感覺非常奇怪,就像麻瓜所說的精神分裂一樣。
「哈利!」我們身後有一個褐色頭髮的男生走過來,他臉上帶著一絲羞愧。我看到他穿著格蘭芬多的院袍,此時哈利他們也站了起來。
「西莫?」
「我想要道歉。」那個男孩這樣說著,他捏緊了拳頭:「現在連我媽媽都說,預言家日報不可信了,所以我相信你。」
我覺得不是所有的格蘭芬多都意氣用事,至少他們真的正義而敢於承認錯誤。哈利他們握手言和,看似一切都在好轉,但是明顯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我摸了摸最近一直紮著的藍色絲綢發帶默默想到。
第二天早上,漢娜和我幾乎是快遲到地走進了魔藥課的教室,斯內普教授用一種已經無奈的目光看著我們這兩個總是挑戰他底線的人,因為我們總是踩著他的底線走來走去。
比如總是踏著上課時間進教室,讓他無從下手扣分。
「今天調製活力滋補劑,把書本翻到第243頁,按照書上所說的去拿材料,馬上。」斯內普教授站立在講臺一側,用遲暮老頭一樣的死寂聲音對我們說。
我按照書上所述去材料室拿一些必要的配料,口袋裡的雙面鏡卻忽然震動了起來,這讓我吃驚地看向了四周,果然在材料室的拐角看到了正沖我努嘴的德拉科。
我看了看周圍,猶豫著走了過去:「怎麼了,德拉科?」
德拉科把我拉進了角落,他的身軀修長挺拔,我們站在一起更像是爸爸和閨女。
此時材料室裡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他現在看上去略微緊張:「烏姆裡奇好像在策劃什麼,讓哈利他們小心點。」
說完後他好像想要拍拍我的肩膀,最終把目光彙集在我的下巴部位,灰藍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呆滯,最後自暴自棄地壓了過來,帶著一絲緊張和按耐不住。
「這是在教室。」我掙扎著把德拉科推開,幾乎是傻掉了一樣。
「拜託,伊芙,已經17天了。」德拉科寬大的袍子幾乎把我包裹起來:「就一會兒。」
等我反應過來德拉科所說的17天是什麼意思並且紅了臉後,德拉科和我的嘴唇已經接觸到了一起。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路人見到了水源一樣急切起來,我們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在對方的口腔裡灌溉自己的氣息。
不僅僅滿足於就一會兒的接觸反而希望這一刻綿長起來,我清晰地認識到自己也無比希望觸碰到眼前的少年。我擁住德拉科,感受到他逐漸升溫的身軀和溫度,和我一起。
德拉科用手摟住我的腦袋狠狠地吻過來,就像他佔據了主導地位一樣,我發現他非常喜歡抱我的腦袋,這一點是個壞毛病---
但我還是主動迎合著他的絞纏起來。
「拿好材料給我出來。」斯內普教授看似沉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和德拉科幾乎是瞪大眼睛像觸電一樣分了開來,德拉科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覺得以後我們的接吻都要產生陰影了。
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就類似於晴天霹靂棒打鴛鴦,關鍵是斯內普教授有沒有看到?
一定是看到了吧?!一定是震驚了吧?!一定是想弄死我們了吧?!
我一定被教授用餘生狠狠地鄙視了,想到這裡我幾乎是瞪了一樣德拉科,讓他不老實。然後我紅著臉糾結要不要出去,這種事情被教授發現太丟人了!
但我還是埋著頭走了出去,途經斯內普教授的時候聽到上方傳來的一聲冷哼,幾乎讓我整個人一抖。
這導致我這節課都是默默苦幹,一點都不想和斯內普教授進行眼神接觸,我幾乎把頭埋進坩堝裡面。哪怕下課後我把活力滋補劑交上,我都沒忍心看斯內普教授給我的分數。我覺得他一定會脫掉鞋子雙手雙腳贊成德拉科和我分手的。
晚飯的時候,口袋裡的金加隆微微發燙,我看了一眼格蘭芬多的長桌,赫敏正在那邊對我們笑著揚手,我和漢娜同樣沖赫敏眨了眨眼睛。
今晚的有求必應室格外熱鬧,我和哈利他們打好招呼後想到了什麼,於是我主動去找到了赫敏:「今天德拉科告訴我,烏姆裡奇好像有所行動,讓我們小心點。」
「德拉科?」赫敏有點吃驚地捂住了嘴巴:「我還以為他……」
她忽然停頓住,這個聰慧的女巫像是意識到什麼:「你們和好了?」
「才沒有。」我搓了搓鼻子,眼神不自在地瞥向了別處。
赫敏帶著挪揄的笑意地拍了拍我的肩:「那我們明天先不集會,討論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畢竟烏姆裡奇確實拿我們沒辦法很久了,她一定是會被逼急的。」
我點點頭,因為我也覺得狗急了會跳牆,何況烏姆裡奇這只暴躁變態的柯基。
「今晚我們練習守護神咒。」哈利把我們聚在一起,他說出的這個魔咒讓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當初我的黑暗經歷,不由瑟縮了一下。
「把他變成強大的記憶,最使你開心的事情,讓它充滿你,試試看!」哈利指導眾人使用這種魔咒:「完整的守護神咒是很難做的,不過不完整的也能有效對付很多敵人!」
「呼神護衛!」我沖上方施放魔咒,不過接連幾次都沒有成功,金妮已經成功放出了一頭銀白色的馬,看得我非常羡慕。
「專心,伊芙。」路過我的哈利略微停頓了下:「伊芙,你真的在思考嗎?」
於是我默默注視著哈利,直到哈利不自在地離開。因為我覺得就連哈利都學會對我毒舌了,於是我盡力回憶各種快樂的事情,但是我今年因為魯斯的死亡而感覺很不快樂。終於把回憶的事情確定在今天上午和德拉科的那一段吻戲上---
「呼神護衛!」
拉丁語中,「呼神護衛」的字面含義是,我在等待一個守護者。我這樣想著,魔力持續往手中的魔杖輸出,魔杖頂端爆發出了絲絲縷縷的銀白色,隨後勉勉強強地撐起了一個小小的鼠類,它有著銀白色的身軀以及大大的眼睛。成功的魔咒施放讓我一下子充滿了幹勁,我激動地彈跳起來,以致於忽略了口袋裡德拉科給我的雙面鏡劇烈的震動。
「幹的好,伊芙!」一旁的哈利笑著過來,不過他很快疑惑地看向我的守護神,推了推眼鏡:「不過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忽然想到了這在哪裡見過,假穆迪把德拉科變成的白鼬。
我挑了挑眉,覺得絕對不能讓德拉科看到我的守護神,不然他會把我懲罰得七葷八素的。
正當我們大家都沉浸在學會守護神咒的喜悅時,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起來,整個有求必應屋都顫抖起來,就好像這個保護我們的屋子正遭遇到攻擊,另一面牆開始破碎,眾人都用魔杖防範性地指著那堵牆。
在眾人的沉寂中我忽然感覺到了口袋裡的雙面鏡在震動。
「快離開這裡!」我大叫起來,只怕烏姆裡奇就是在今晚對D.A發動了一舉摧毀的行為。赫敏反應過來後馬上打開了另一側的大門,我們趁亂送走了一些低年級的學生,不過在我們正打算逃跑的時候,對面的牆直接爆炸開來,帶著石塊爆濺和一股泥塵味道,我們撲倒在地上,這也致於我們失去了最後的逃生機會。
我想我應該會後悔和怨恨,但是內心卻出乎意料的一片平靜。
在一片灰燼中我們抬起頭,看到烏姆裡奇正一臉得意地用魔杖指著我們,她非常怪異地揚起了腦袋:「把他們抓起來。」
我們看到秋.張正被斯萊哲林的巴多克挾持著站在那對審判班的學生中間,她的臉上甚至還在流淚,充滿了後悔和懊惱,但是這也無法不讓大家開始認定她叛徒的身份---
可笑的是她還是哈利的女朋友。
進入D.A學習大概是我們赫夫帕夫做得最刺激的一件事情,當這件事情暴露在烏姆裡奇的眼下,就愈發顯得刺激了起來。但是我一旦進入哈利他們之中,其實也是另一種抗爭的方式。
「我們會被退學嗎?」一旁一個四年級的赫夫帕夫拉了拉我的袖子,因為我至少是她的學姐。
「不會的。」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只能安撫地告訴她:「我們一直很乖。」
赫夫帕夫是一種乖巧的生物,但即使乖巧如小獾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悠于 2016-6-18 12:01
第73章 C73
在烏姆裡奇下達抓捕命令後,我們幾乎是籠中之鳥。其中的一個斯萊哲林正想抓我的衣袍,卻被趕到的德拉科制止住了。
他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運動過後的紅暈,金髮略微淩亂。他幾乎是指著那個斯萊哲林喊道:「放開她,諾特!」
「什麼,這是犯人!」那個長得賊頭賊腦的斯萊哲林不滿地對德拉科說道。
「你去抓別的。」德拉科一臉不耐煩地攆走了他:「這個我來。」
那個斯萊哲林罵罵咧咧地離開,不過他明顯不敢對德拉科有所不滿。德拉科假裝把我的校袍拎著走向烏姆裡奇那邊,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動作非常輕柔,而且他看起來有點懊惱。
德拉科貼近了我一點,他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我明明用雙面鏡找你了,伊芙。」
「我剛剛忘記了。」我嘟囔道。
「秋.張的朋友告訴了烏姆裡奇這些事情!」身後的德拉科幾乎咒駡出聲,他沒好氣地掐了我的腰一把,明顯還在生氣:「那個老女人對秋.張用了吐真劑,她把所有D.A的成員都說出來了,我也不知道烏姆裡奇會做什麼。」
「不管什麼,謝謝,德拉科。」我從後面握住德拉科發涼的手,霍格沃茲的校袍非常寬大,以致於沒有人看清楚我們袖子貼著袖子在做什麼。
我和德拉科現在的正確打開方式就是---
新一代霍格沃茲的地下情版羅密歐與茱麗葉。
哈利和秋.張被烏姆裡奇直接帶走,一旁的赫敏沖我和德拉科瘋狂地使眼色,她好像希望讓德拉科跟過去看看似的。最後德拉科受不了地白了一樣赫敏,把赫敏氣得鼻孔後翻失去美感。
我們在這個夜晚都被記過,這讓那個拉著我袖子抽噎的赫夫帕夫直接哭了出來,我走過去抱住她,用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告訴她:「至少我們沒有被退學。」
她看了一眼我,很給面子地止住了哭泣點點頭。
因為我們是好心寬容的赫夫帕夫,世界上的壞事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在還沒有到更壞的地步中,赫夫帕夫都能高興起來。
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優點。
第二天,費爾奇又在牆面上張貼了一則指令。我們聚集過去張望,這幾乎是摧毀昔日霍格沃茲的最後一根稻草---
「多洛莉絲.珍妮.烏姆裡奇將取代鄧布利多成為霍格沃茲校長。」
我喃喃出聲,在說完的那一刹那大門外傳來一記悶雷的聲響,就像這個指令一樣晴空霹靂。我呆呆地看著這個滿是禁令指示的牆面,覺得瞳孔傳來一種痛楚,看著這面牆會讓我產生密集恐懼症。
大雨即將來臨,但是我還不會「防水防濕」,這讓我很不安。
霍格沃茲幾乎被烏姆裡奇一人掌握,她明目張膽地懲罰學生,變相地發展她惡毒的報復心理。她讓費爾奇把走廊上的畫像都拿下來,那些畫像都空無一人不知道寄居何方,這些事情都變本加厲。
霍格沃茲變得陰暗恐懼,連赫夫帕夫休息室都沒法傻傻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了。甚至已經有兩個赫夫帕夫搬出了霍格沃茲,她們轉學去了布斯巴頓,其中就有那個拉著我說話的赫夫帕夫,我送別了她,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她們不用經歷之後的那些恐怖事情。
我最近每次看到烏姆裡奇就想對她用一個阿瓦達,雖然我不會。但是如果蓋瑞在現場,一定會撈著麻袋套上烏姆裡奇一頓胖揍。
而且蓋瑞告訴我他明天就能到英國魔法部就職。
當天晚上我們還沒有去吃晚飯,就被烏姆裡奇勒令直接去一間大教室集合,等我和漢娜他們到了那間教室,發現教室裡全是D.A的學生,而烏姆裡奇心安理得地坐在上方,這幾乎是明擺著的懲罰了。
「我要求你們進行抄寫一百遍「我不能違反校規」。」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支桌上的筆,幾乎能想像得到它有什麼作用,看了看我的手背,那裡光潔白皙,但是很快就要被可怕的疤痕覆蓋。拿起筆進行抄寫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要嚇尿了。
但是嚇尿太不淑女了,而且我破天荒地沒那麼恐慌。
我在羊皮紙上寫下「我不會說謊」那個句子的時候,另一隻手背上忽然有點劇烈的燒灼感,讓我很想去抓一抓,但是手背上的肉很快從肌膚深層撕裂開來,逐漸變成刻在手背上的疤痕,並且一句加著一句覆蓋上傷疤---
「我不會說慌。」
我是個赫夫帕夫,甚至此刻我還在慶倖自己字寫得不錯,慶倖自己曾經吃過比這個還要痛的苦,以致於我都不用咬牙忍耐就能皺皺眉頭過去。
但是漢娜他們就不好了,我看到漢娜甚至已經哭了出來,她本來就是家境極好,但是現在卻被這樣對待。我看到漢娜哭了後就感覺鼻子酸起來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受傷害,但是我只能無動於衷。
走出教室後,我們看到秋.張一個人焦急地站在臺階上,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此刻非常沮喪和落魄,焦急地在那裡看著我們。但是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經過她,雖然事後大家都瞭解到並不是她告的密。
其實這種巫師是對秋.張最大的懲罰,因為秋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也受到了傷害。我理解秋的心情,這種被昔日朋友這麼冷淡地對待一定不好受,但是我沒有辦法。
捂著手背感覺到疼痛,連吹氣都覺得有些火辣辣的,漢娜和厄尼他們明顯也遭受了一樣的待遇,我們甚至不打算去大堂吃飯,直接回宿舍休養生息。
在快走到休息室的時候我被德拉科叫走,我們附近沒有學生,這讓他大膽地橫衝直撞起來,他的模樣就像是來找我算帳,但是他帶我進了赫夫帕夫休息室旁邊的那幅油畫裡,因為油畫裡有廚房。一進到廚房他就喊來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為我準備一些肉類食物和飲料,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餓極了。
在此期間德拉科一直瞪著我,他俊美的臉龐好像向斯內普教授發展,甚至是向伏地魔發展……
「把手給我!」他終於洩氣地出了聲。
我把左手遞給他,他抬了抬眼眸迅速垂下,壓抑著憤怒說:「另一隻!」
我歪了歪頭,緩緩伸出了另一隻手,手心朝上地給他看。而聰慧的德拉科皺著眉頭翻過了我的右手,他的動作並不如他的神色一樣焦躁不安反而很溫柔。他細細地用手指撫過我那些傷疤的邊緣,一點都沒有弄疼我,就好像只是在認真的地觀摩我的手背一樣,連讓我裝可憐的機會都沒有。
我忍不住縮了縮手:「我要吃飯了,德拉科。」
他這才反應過來地抬起頭,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就好像壓抑著什麼又無從宣洩:「等一下。」
德拉科像想到什麼似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瓶類似魔藥的東西,倒出來抹在我的手背上,他為我手背上藥的樣子好像是在保養他的頭髮。不過我感覺到手背上的灼傷感好了很多
「這是什麼藥水,真舒服。」我拿過那個魔藥瓶細細看了起來。
「莫特拉鼠汁。」德拉科一字一句地回答我,他聽起來像是在生氣。
「你真厲害,哪來的藥水?」我笑眯眯地對著德拉科問道。
「呵。」德拉科冷冷地笑起來:「從院長那裡偷的。」
我吞咽下一口唾沫,覺得德拉科的形象從未如此偉大。可是德拉科的表情真是有點恐怖,於是我討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德拉科,你在生氣嗎?」
面對我的花式撩撥,德拉科義無反顧地走在冷淡的路上,他只是一本正經地給我上那個蠻有效的藥水,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也有疤痕以致於德拉科覺得我醜所以想分手了。
「我確實很惱火,伊芙。」德拉科擦完最後一道字跡疤痕後對我說,「我討厭哈利他們做事情不顧後果,也討厭烏姆裡奇那個怪誕的女人,我還討厭我自己!因為我……」
我眨了眨眼睛不說話,在我印象中德拉科難得這麼正經地和我聊天,讓我認識到他還是一個精明務實做事周到的斯萊哲林。
德拉科停頓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他用一種忍無可忍的語氣鄙夷我:「你從一年級開始就沒消停過,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只能撇了撇嘴不說話,可憐巴巴地看著德拉科。
此時桌子上已經全部是好吃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吃的肉類,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那個大雞腿上,正想伸出手去卻被德拉科給制止了。
他瞥了瞥我剛剛上過藥的手,先我一步幫我用刀叉取下了那塊雞腿,然後送到了我的嘴邊。這種感覺就像是爸爸在喂閨女吃飯,但是我確實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德拉科太過貼心,我只要目光所及他就會知道我想吃什麼。
真不愧是善於觀察精於算計的斯萊哲林,這在某些程度上真是一種優點。
就在我叼著一塊水果片嚼吧的時候,德拉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優雅的氣質淋漓盡致地展露出來。
「也許我該回去了?」我看著自己快五個月大的小肚腩試探性地開口。
「我送你。」德拉科起身,順手拉過我的手看了看消退得差不多的傷疤。
走出廚房的油畫後,地下一層的走廊上寂靜無人。最近德拉科一直避免和我在眾人面前接觸,這樣無人的場合倒是讓他放鬆了些許。
我們一起走到了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門口,德拉科還處於生悶氣狀態,這讓我根本拿這孩子沒辦法。
「別生氣了,德拉科。」我看了看面前這個裝作一本正經的壞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
「沒有。」他低聲咒駡了一句,頭迅速瞥向另一邊,好像我這樣就猜不到他臉紅一樣。
「我下次一定保護好自己。」
「還有下次?!」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等著我,灰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愈發美輪美奐,甚至連光線打下的陰影都顯得德拉科的臉龐俊美如神祗。
這樣的顏值和感覺讓我升起了一種衝動---
衝動之所以成為衝動,是因為它會讓人的動作先於反應。
我微微眯眼把手掛在德拉科的脖子上,踮起腳尖,在月光籠罩下貼近了他。
第74章 C74
很多事情還在繼續,劇情就像沖出柵欄的野豬一樣沉重又飛速。
D.A的解散讓我們一下子無所事事,哈利的情緒總是很不好,但是我們也無力去制止什麼事情的發生,就像我們無法制止烏姆裡奇的變態一樣,更別提制止伏地魔對魔法界的割據。但是這不妨礙我們友誼的發展,赫敏在某一次下課後把我們邀請進禁林,不過這有點讓我們恐懼,因為禁林總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充滿危機。
「為什麼要來禁林?」漢娜忍不住問道。
「有一個朋友,他在禁林。」赫敏歡快地告訴我們,這讓我們三個赫夫帕夫覺得腳底板發涼滲得慌。
「一個在禁林的朋友?」我不解地問道,「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被人用複方湯劑假扮的了。」
羅恩撲哧笑出了聲,他的個子已經很高,此刻他略微嘲諷地告訴我:「如果有人用複方湯劑來騙你,那只能是瑪律福了。」
我示威性地對他揮了揮魔杖。
步入禁林深處後,赫敏帶我們來到了一株大樹前面,我們有點奇怪和害怕地四處張望,厄尼忍不住說:「赫敏,你的朋友不會是大樹吧?」
就在厄尼和赫敏開玩笑的同時,我感覺腳下的陸地在震動,等再反應過來時,我們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比我們大上好多的巨人,所以我們三個赫夫帕夫集體的反應就是---
「啊啊啊!」
而格蘭芬多三人組集體的反應是---
懵了。
所以赫夫帕夫和格蘭芬多式兩種概念,最後我們在赫敏的勸慰下還是忍住逃跑的衝動了。我抬起頭來仔細端詳這個巨人,發現這個巨人渾身髒兮兮的,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呆蠢,最可怕的是他的鼻孔,大的好像可以塞進一個人。
「這是格洛普,海格的弟弟。」赫敏向我們介紹著這個巨人,這個巨人很喜歡赫敏的樣子非常聽話。
「為什麼海格的弟弟比他還要強壯?」厄尼問出了我們心中的問題。
「因為格洛普和海格同母異父。」赫敏撥了撥手上的自行車鈴,我們看到格洛普咧開了嘴笑起來。
雖然我真的很奇怪巨人和人類是經過怎樣神奇的運動才能生下海格那樣的半巨人。
格洛普看向我們三個,然後他的眼珠子在我的頭髮上盯了許久,終於伸出手來,我就看著那麼大的手向我伸過來,伸過來,伸過來……漢娜他們早就反應快速地溜到了一旁,只有我的頭髮被揪住,脫離了地面。我現在的形象一定非常不完美,真是心碎了!
「赫敏,救我,救我!」我驚慌失措地喊道,感覺頭髮都快被扯斷,頭皮都被拉扯著往上,於是我兩隻腳亂撲騰起來。
「格洛普,放下她!」赫敏著急地沖格洛普喊起來,「放下!」
「嘿,快放下伊芙!」漢娜小妞已經顫顫巍巍地掏出了魔杖。
那個巨人總算把我放回了地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而我一接觸地面就直接抱住頭逃到了遠處,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頭髮顏色太美是種錯誤!而且我今晚一定要洗頭髮!
他卻傻傻地看著我笑出聲,用非常不清楚的咬字說唱著什麼,一邊拿他那雙髒兮兮的手抹了抹眼睛:「咦麗… ..薩白。」
我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無奈地走掉,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十足的傻大個,我懷疑我們下一次再來,他就不認識我們了。
當然,我得用頭巾包住頭髮。
五年級的未來職業談話就好像是某個小插曲,對於我這種沒有追求的人來說,未來的職業就是每天吃喝拉撒睡,然後月底的時候去對角巷收房租混日子。
漢娜和厄尼對我表示不屑。
然而我和漢娜在某一天的早上終於邁過了斯內普教授的底線,我們兩個小獾終於成功在上課後幾秒鐘被成功抓包。
斯內普教授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惡趣味笑容:「赫夫帕夫因為魯斯小姐和艾博小姐的遲到,扣10分。並且今晚來我辦公室義務勞動。」
我和漢娜面面相覷,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了座位上,這一節魔藥課斯內普教授心情尤其好,就好像大仇得報的感覺。
「伊芙,如果你今天早上不花那麼長時間來編頭髮,我們就不會遲到了!」漢娜惡劣地沖我抱怨起來。
「如果你不是一直說辮子不好看,我也不用給你編了三個花樣才過關,漢娜!」我氣衝衝地回到,簡直無法想像今晚我的悲慘人生。
以導致我這個白天過得有點焦灼,到了晚上我和漢娜幾乎想跪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乞求梅林的寬恕。
「漢娜,我總覺得斯內普教授已經忍我們很久了。」
「我也這樣覺得。」
我幾乎是拉著漢娜嘶吼起來:「確定要進去嗎?」
然後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大門驟然打開,我們被斯內普教授按住腦袋抓了進去,他用處理死去的巨怪屍體那樣粗魯的方式對待我精心呵護的頭髮。
此時辦公室裡已經有了另一個人,是最近看起來不太對勁的哈利,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渾身是汗,看上去心緒不寧有點意外看到我們。我對哈利勉強笑了笑,看得出來他也許是在進行大腦封閉術的教學。
「你們去材料室裡處理泡泡莖的濃汁。」斯內普教授冷著臉命令我們,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教授的辦公室門口像豪豬一樣大叫,魯斯小姐。」
我瞪大眼睛恐慌地拉著漢娜溜進了一旁的材料室,此刻的斯內普教授還是離得越遠越好。至少他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求我們處理豪豬的睾/丸。
我和漢娜大約處理到二十份濃汁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響,我和漢娜擠壓濃汁的動作都不由一頓。
「那是我的隱私,教授!」哈利暴躁地吼叫出聲,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壓抑著極大的痛楚。
「對我來說不算是,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淡,幾乎能想像到他是用如何面癱的表情來配合著說出這一句話。
但是我和漢娜在對視之後都長大了嘴巴,因為這個對話總能讓我們赫夫帕夫浮想聯翩,比如身處英國這個腐國當地的某些不健康段子。
「如果你不努力,你根本抵禦不了那個人。」斯內普教授冷冷地出聲:「任何記憶都可以成為他傷害你的武器。」
我們隔著一個房間都能聽到哈利在不停地喘氣,而漢娜的手甚至抖動起來,我相信她已經明白斯內普教授說的那個人是誰。赫夫帕夫是比較愚鈍,但是絕對不傻。
「你就像你的父親那樣懶惰,自負!」斯內普教授狠狠地抨擊起來。
「不許說我父親的壞話!」哈利嘶吼起來,我們幾乎感覺到了一場爭執即將爆發,要知道哈利最近的情緒真的非常不好。
「你父親還軟弱!」斯內普教授壓低聲音叫到。
「我父親不軟弱!」
「證明給我看,控制你的情緒,克制你的心靈!」
片刻之後哈利受不了地喊道:「停下來!」
「我已經練習太久了,教授。」哈利好像在慌張地走路:「我需要休息!」
「他從來不休息!」斯內普教授好像也受不了一樣地喊道,雖然他的聲音常年沒有任何起伏。「你成天抱怨這些那些然而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而你的父親也經常炮製不公!」
哈利這回幾乎就是咒駡出聲:「我父親沒有!」
這個吼叫幾乎讓整個房間抖三抖,漢娜已經忍不住地探出腦袋:「我覺得我們得去看看。」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看熱鬧嗎,信不信一旦去看看斯內普教授就會讓我們處理豪豬的睾/丸!
然而我拉不住漢娜,她幾乎是在那一刻直接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來到門邊,而我覺得眼皮跳得慌。
我想到原著裡哈利是在某個冥想盆裡探知到了斯內普教授最厭惡的記憶,我覺得這簡直是被扒光了一樣難受,更別提本身就有極其高傲和自尊本質的斯內普教授。如果我被哈利探知到以前吃垃圾或者被打成豬頭的場面,那我真的會把哈利殺了的---
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
「你父親就是頭豬!」
當漢娜推開門的時候,我想去拉住她,但是最後還是和她一起來到隔間。此時這對師生之間的爭執比我們想像中可怕得多,斯內普教授正拉扯著哈利將他甩向一邊,這愈發顯得哈利脆弱無助,而漢娜幾乎是聖母瑪利亞爆發,她沖著哈利走去。
「攝魂取念!」
哈利在教授沖他發動魔咒的時候舉起了魔杖,而那束從哈利魔杖穿透而出,不偏不倚地觸碰上了正向哈利跑去的漢娜。
「不!」我尖叫出聲,向漢娜伸出手。
要知道如果漢娜有絲毫閃失,我絕對會因為扯著哈利把他撞得腦漿四溢連他爹都不認識的!
所以在我向漢娜伸出手的瞬間,我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斯內普教授的那道攝魂取念正朝著我的腦顱穿透而來。我在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原本就不夠的智商遭遇到重創,此生所有的記憶都像被重新排序了一下---
我看到重生後和蓋瑞的偷雞摸狗;被員警關進監獄裡毒打甚至侮辱;無奈吃不飽飯去乞討去搶去吃垃圾;被魯斯收養;面對陰冷的攝魂怪;德拉科和我的親吻;魯斯的生病,尼古拉斯.勒梅……
就好比我的記憶是電腦的桌面,而有人不斷地點擊刷新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根攪屎棍把腦顱劈開拼命攪動你的腦漿,而我沒有任何力氣去反駁阻止.我唯一能感覺安慰的是,我最不想被窺視到的記憶沒有被刷新過,比如《哈利.波特》的劇情。
最後我回復過意識感覺渾身冷汗直接虛脫到癱倒在地面,如果我剛才能失去所有形象翻白眼的話,估計此生的形象都被我敗壞光了。
在脫力到昏倒的那一刻前,我希望明天霍格沃茲的頭條不是---
「兩名多管閒事的赫夫帕夫死於斯萊哲林院長辦公室,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毀滅?」
第75章 C75
據說我和漢娜是被斯內普教授抱回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的。
我其實想知道是哪種抱,公主抱?
後來那個告訴我們昨晚事情的赫夫帕夫埋頭苦想了一會,她斬釘截鐵地換了個詞語,拎!
好的,我果然公主病又犯了……
而一堆赫夫帕夫的學生都以為我們在斯內普魔頭的辦公室遭遇了一切可悲和可怕的對待,以致於我們兩個如此善良可愛的學生被嚇暈了。
如果說拉文克勞最出名的是聰明才智;斯萊哲林最出名的是腰纏萬貫;格蘭芬多最出名的是哈利.波特,那麼赫夫帕夫學院最出名的就是腦洞了。
我們學院腦洞好大,其中有一個版本據說是斯內普教授因為追求我未成功因愛生恨把我和漢娜用鑽心剜骨折磨了一宿---
編出這個版本的赫夫帕夫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具體劇情內容,我覺得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叉掉)慘澹。
我和漢娜在第二天沒能成功清醒過來,以致於我們錯過了早餐。我醒過來後發現德拉科送給我的雙面鏡快要震碎了,這讓我渾渾噩噩地拿過了鏡子,甚至都沒有注意自己儀態是否端正,衣著是否得體,頭髮是否柔順,眼角裡面是否有不明物體……
「伊芙!」德拉科英俊的面孔出現在鏡子裡,他忽然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你剛剛睡醒?」
我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算了,你先去洗漱吧。」他默默扶了扶額頭:「我在赫夫帕夫休息室門口的那個轉角等你。」
「嗯。」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一團漿糊,點了點頭後把雙面鏡擱在床頭櫃上,繼續縮進溫暖的被窩裡面睡覺。大約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忽然睜大眼睛,反應過來我剛剛做了什麼---
素顏的我急匆匆跑進洗漱間的我果然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不明物體,而且頭髮亂得好比雞窩。
這種模樣被男朋友看到真的是要直播分手了,但是德拉科時真愛也許不會。
吧?!
「你怎麼才出來?」德拉科看上去像很著急,他在我走進那個轉角的時候直接一把拉過了我,然後不安地上上下下掃視了我一圈,最後籲了一口氣。
「我剛剛又睡了一會。」我只能實話實說道,「怎麼了,德拉科?」
「聽你們學院的人說,你和漢娜昨晚暈過去了?」德拉科微微挑眉有些欠扁,顯得他看上去像個英俊的壞小子。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德拉科聽完後好像看著巨怪一樣地看著我,他蒼白的臉龐一下子充斥了無可奈何,手舉上舉下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給我一個栗子。
「你上次和我保證過下次不會這樣的!」德拉科捏著我的下巴,灰藍色的眼眸略帶威脅性地看著我,這讓我覺得他現在威脅人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對,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我抿起嘴角,討好地笑著。
「這麼說來還有下次?」他淡淡地注視著我,這個氣質高雅的少年此刻平靜地如同冰雕,一種非常具有威脅性的感覺從他身上傳來。
我心虛地挪開了目光,卻被德拉科一把抓過下巴強迫和他進行對視,男女之間距離過近是會產生一些小小的變化的。德拉科皺了皺眉頭,把我拉到一旁更深處的角落裡,此時四周根本沒有學生經過,於是他光明正大地把我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我略略慌張地瞪大眼睛,急忙推遠了德拉科:「烏姆裡奇有規定男女生不得接觸距離近於……」
德拉科直接打斷了我的話:「管她呢。」
他捏著我的下巴欺壓而來,肆意地抓捕我的氣息和喘息的管道,在我的口腔之中任性妄為,這種滋味好像我什麼都不用動,他就能主導我的一切一樣。我們明目張膽地違反了烏姆裡奇的規定,甚至其中一個違規者還是她最信任的審判班成員。
最近我和德拉科成功晉級為地下情,地下情之所以被稱為地下情,因為這種戀情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只要我們站到一起做些什麼就算得上是偷雞摸狗---
不過也尤為刺激就對了。
德拉科忽然遠離了我的嘴唇,他有點疑惑地問:「你早上用了茉莉花茶?」
我忽然額頭浮過三道黑線,因為那是我早上剛剛使用過麻瓜的茉莉花味牙膏,有點羞怒的我重重壓開了德拉科,略微臉紅地反駁他:「不要你管,德拉科。」
我叉著腰重重瞪了一眼德拉科:「不喜歡就別親了。」
話一說完我就感覺自己臉紅了,因為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一種傲嬌而沒臉沒皮的邀請。
德拉科果然憋著笑又把我摟進了懷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地又繼續剛剛的事情,但是他微微發顫的身體暴露了他內心其實憋笑憋得很痛苦的事實。
哼!
那件事情後,哈利特意找到了我和漢娜來道歉,這種事情讓我誠惶誠恐。對於我和漢娜來說,接受別人的道歉總覺得像是自己受之有愧。
「不過,哈利。」我還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不要討厭斯內普教授,雖然斯內普教授看起來很凶很壞很神奇,但是他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哈利忽然瞪大了眼睛。
但是我還是堅持對哈利喋喋不休起來:「你覺得你很累,其實斯內普教授也很累,畢竟一個巫師一直舉著魔杖施放魔咒一定會手臂僵麻,身體發虛的。」
此時的哈利已經長大嘴巴望著我,他的眼鏡好像要掉下來一樣。不過我發現他的目光有些沒有焦距,更有點像是在看著我的後面,好奇心旺盛而且不怕死的我回過了頭---
「首先我要謝謝魯斯小姐對我身體虛弱和手臂發麻的關心。」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好像陰冷的毒蛇圍繞著我的脖頸盤旋,我感覺脖子發涼。
「另外,我身體很好。」他的大鼻子就在我的眼眸上方,我差點以為可以看到他的鼻毛,不過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建議你去學校的紀念杯陳列室裡看看。」隨後扯著他無風自動的黑袍絕塵而去。
「剛剛斯內普教授扣我們分了嗎?」片刻後,漢娜弱弱地問道,她已經被斯內普教授的扣分手段嚇怕了,因為身為級長被扣分是一件很嚴重丟臉的事情。
「我想也許沒有。」哈利略緩神色,默默推了推剛剛要掉下來的眼鏡。
為什麼他們沒有關注重點,重點是我好像成功進入斯內普教授的黑名單了呀!呀!呀!!!
就沒有任何掌聲嗎。
然後我真的按照斯內普教授所說的去紀念杯陳列室裡逛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這讓我摸不著頭腦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瞎了眼的我絲毫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某個榮譽學術勳章下貼著的照片,一個優雅有禮的中年男士舉著手中的酒杯在對鏡頭點頭示意,彼時他還沒有滿頭白髮,反而像個壯年男士一樣有活力。而他身旁站著一個穿著赫夫帕夫校袍,偶爾還會露出一些羞澀微笑的女學生---
照片下有兩個燙金的名字,一個是亞伯特.塞爾溫,另一個是伊莉莎白.史密斯。
O.W.Ls的考試即將進行,但是我總感覺我要老馬失蹄,最近的複習暗無天日,我甚至很想賄賂考官來達成及格的目的。
「我不想看書了!」我在圖書館裡低聲吼叫著,把面前的書重重合上。
厄尼壞笑著碰了碰我:「那我幫你把書燒了?」
而漢娜停下了摘記的鵝毛筆,拿過一旁厄尼的筆記本:「那你先看厄尼的筆記,乖。」
厄尼瞬間挺直了腰板:「為什麼是我的筆記本?!」
漢娜平靜地看了一眼厄尼:「趕緊複習。」
厄尼:「……」
我忽然湊過去賊兮兮地問:「考試的時候你們能給我答案嗎?」
厄尼冷冷一笑,把我的頭按到他的筆記本上:「別想太多,趕緊複習!」
我:「……」
而第五屆O.W.Ls要開始的前一天,我甚至還沒有消化完所有的知識點,這讓我覺得也許要變成漢娜他們的學妹了。在試卷發到手上的時候我尤其這樣認為---
我學了5年的書本,這些題目好像都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它們,真可惜。
但是我還是盡力去完成了這些試卷,希望這些試卷看在我顏值的份上能給我點面子,讓批改卷子的教授們瞎了眼。
說的就是烏姆裡奇。
在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教室外面忽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而且愈發沉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逼近霍格沃茲一樣,到後來全體的學生都停下了手中的鵝毛筆轉而去注視門口,臺上趾高氣揚的烏姆裡奇終於按耐不住。
她用粗壯的小短腿踱著步子走向大門,醜陋的臉龐上也浮現出了類似於恐慌的神色。她打開了大門,而我們順勢看到門口空無一人,連原先的聲音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仿佛剛剛只是幻覺。
然而很快有一道閃光的東西從門口沖進來,這道光芒鑽進了教室綻裂開來,形成了星星點點的光芒,燃放成美麗的煙花照亮我們的眼眸和心靈。
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些激動的,又壯烈的事情。就在我們雙眼放光地注視著大門口的時候,看到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騎著飛天掃帚飛進了我們的教室,他們把所有複習資料發散在教室裡,無數紙張就好似飛絮一樣飄揚下來,教室裡綻放出美麗的煙火,就好比我們久違的快活內心一樣---
「哦,教授,你好啊!」
我想這是本世紀霍格沃茲最偉大的違規舉動,但是他們無疑贏得了我們的歡呼和呐喊,我開心的是至少他們發放下的是某道題目的答案!
韋斯萊兄弟騎著飛天掃帚就好像是真正的勇士。他們施放了神奇的煙花向烏姆裡奇揚去,烏姆裡奇來不及逃竄直接在教室門口被炸得滿身狼藉。甚至外面密密麻麻的法令牆也被炸個粉碎,這就好比是把烏姆裡奇的尊嚴和身體踩在腳下踐踏,也宣告著烏姆裡奇的統治就此會被推翻---
這確實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畢竟烏姆裡奇可煩了,什麼鬼!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是格蘭芬多,他們的勇氣值得敬佩,他們的事蹟能鼓舞人心,他們做事情正義而歡快。
我們跟著韋斯萊兄弟一起沖出教室跑到室外,他們在我們頭上放起了好多繽紛美麗的煙花,我們幾乎癡迷於這種暫時的歡快感覺,這把我們從最近的緊張和恐慌狀態中解放出來,相當於一種梅林的救贖。
全校師生都彙聚在室外欣賞這一場煙火盛會,我覺得我都快要哭出來了,因為太多情緒的釋放,因為我甚至沒有考試,因為韋斯萊兄弟也許會被退學。
然而我注意到了人群中忽然疾馳而去的哈利他們,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特別突兀的行者,我覺得周圍好像靜止了一樣。因為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待會會發生什麼---
小天狼星。
悠于 2016-6-18 12:02
第76章 C76
我微微長大嘴巴喘息起來,像被人推進水裡的旱鴨子。
我沒法正常呼吸,就連心臟也好像被擠壓了一樣。因為我如果要去挽救小天狼星,很有可能會直面伏地魔;而我如果不就拯救小天狼星,這會讓我終身懊悔。
那一瞬間我想到了許多,雖然我和小天狼星接觸不多,但是僅有的幾次能讓我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我的善意,還有他對哈利而言象徵著父親一樣的身份。
我難道不害怕嗎?
當然怕,但是不去會後悔。
直到哈利他們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我終於提起步伐離開了這片歡呼雀躍的地方,我沒有找漢娜和厄尼。而是直接沖到了宿舍,從衣櫥裡找到了上次沒還給哈利的隱身衣。
在跑到大堂的時候,我發現斯萊哲林審判班的學生正拉著盧娜他們走向烏姆裡奇的辦公室,我有點恐慌地縮到牆角,懷裡甚至還抱著哈利的隱身衣。再偷偷摸摸跟著那群審判班的學生來到烏姆裡奇辦公室不遠處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把隱身衣披上。
這下我在門口探出腦袋,此時辦公室裡有點危機重重。以斯萊哲林巴多克為首的學生們著用魔杖挾持著赫敏他們,而烏姆裡奇正與哈利對峙著,這個老妖婆看上去狼狽不堪卻掩飾不了她惡毒的本質---
「你們要去找鄧布利多,是不是?」
「不。」哈利回答道。
但是烏姆裡奇直接刁鑽地賞了哈利一個巴掌,她細小的眼睛睜得老大:「撒謊!」
我差點驚呼出來,這時我忽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等我詫異地回頭後也看到了好像在注視著我這個方向的斯內普教授。我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唯恐斯內普教授忽然掀開隱身衣把我揪出來。
但是他只是裝作不經意地撇開了眼睛:「你找我,烏姆裡奇教授?」
「斯內普,是的。」烏姆裡奇就像一隻柯基看到火腿那樣抬起了頭:「該讓他們說實話了,無論他們願不願意!你把吐真劑帶來了嗎?」
「很遺憾你審訊學生時全用完了。」斯內普教授冷冷地注視著烏姆裡奇,他的眸中閃過不屑:「最後一份是用在張小姐身上。」
斯內普教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室內D.A成員都鄙夷地看向了烏姆裡奇,因為她居然如此卑鄙。
在斯內普教授準備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哈利大聲叫住了他:「大腳板在他們手上!大腳板被抓去他藏身的地方了。」
「什麼是大腳板?!他在說什麼,斯內普?」烏姆裡奇不解地看向斯內普教授,她看起來醜陋到想讓人打她一頓。
斯內普教授緩緩轉過身,他瞪大眼睛,挑了挑眉:「我不知道。」
隨後他像一陣風一樣地離開了這個辦公室,我覺得此刻手腳冰涼,但是還是跟著斯內普教授跑了出去,在二樓的樓梯口追上了他---
「教授!」
「魯斯小姐,你應該回赫夫帕夫。」這個教授冷冰冰地對我說。
我慌忙地開口:「您會幫助哈利他們的,是嗎?」
斯內普忽然眯起了眼睛,他緩緩俯下身子瞪住我,就像一條蟒蛇那樣:「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幫波特他們,一群屢教不改的學生?!」
我張了張嘴,心臟在一瞬間其實跳得很劇烈,不過我還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因為您是霍格沃茲的教授,而且……」
「而且?」
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來直接沒話講覺得自己簡直多餘到爆,雖然斯內普教授沒有在烏姆裡奇面前揭穿我,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對一個不老實的學生寬容。我摟緊懷裡的隱身衣,覺得自己有點自掘墳墓。我在這個蛇院的院長面前老是像小偷一樣小心翼翼。
斯內普教授微微勾起嘴角,他挺直身體俯視著我,最後只留給了我一聲冷哼漸漸遠去。
其實我真的覺得斯內普教授是世界上最難搞的男性,沒有第二!
等我再回到烏姆裡奇的辦公室後,巴多克他們正捂著肚子奪門而出,我鑽進辦公室後馬上脫下了隱身衣。
「伊芙!」羅恩有點吃驚地看著我:「為什麼你在這裡?」
我停頓了一下,還是退縮起來,畢竟這種救人的戲碼有點不適合我。於是我扯下了發帶想交給羅恩,剛剛想囑咐他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卻直接打斷了我。
「沒關係,正好我們一起……」羅恩揚了揚眉把愣住的我往外拉,他特別熱心腸地告訴了我剛剛的事情,一副患難與共的模樣。
「那你們至少先去小天狼星家裡看看,用飛路網。」我嘗試解釋。
「但是飛路網被魔法部監視了,唯一一個沒有被監視的剛剛被烏姆裡奇毀掉。」羅恩有點鬱悶地指著不遠處的壁爐。
「快跟上來!」他有點著急地跑了出去,身後跟著盧娜他們:「伊芙,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哈利,也許到時候還會面對那個伏地魔!」
「其實你可以直接對準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這樣子一切都結束了!」我安靜了許久,忽然對羅恩露出美好的笑靨。
「你開玩笑的吧?」羅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是你先開玩笑的。」我這樣告訴他。
羅恩這個熊孩子壓根沒有好好聽我講話……
這幾乎是把我逼上了絕路,於是我硬著頭皮和羅恩他們一起向校外奔去。
事後想起來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赫敏帶烏姆裡奇去哪裡了?」納威一邊跑疑惑地詢問道。
「我猜是禁林。」羅恩難得真相了一把,他嘴角抿起一抹散發勝利的微笑。
而我心有餘悸地捂住了我的頭髮。
我們最後在石橋上和哈利他們碰頭,赫敏大聲呼喚出聲---
「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羅恩沖赫敏招了招手,他現在的表情嘚瑟而欠揍:「嘔吐糖果,巴多克他們搶走了,一點都不好玩。」
「你太聰明了,羅恩!」赫敏難得誇獎了羅恩,她明快的雙眼此刻只注視著他,著讓羅恩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天才!」納威同樣讚揚羅恩,我懷疑羅恩有點飄飄然:「所以,我們怎麼去倫敦?」
納威的這句話卻使哈利沉默了下來,哈利的表情一下子充滿了悶騷和沉重:「我不是不感謝大家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已經給大家惹了太多麻煩了……」
「鄧布利多軍團不是徒有虛名吧,還是你覺得我們沒用?」納威忽然出聲道,我驚詫地看了一眼這個平時魔咒和我不相上下差到狗血淋頭的男生,此刻他的勇氣超乎每個人。
「是的,哈利,好歹我們能幫上一點忙。」我緩緩開口,這句話不知道花費我多大的力氣。
「這次不用你一個人去做了,哈利。」羅恩沖哈利露出兄弟一樣的笑。
哈利回頭靜默了許久,他的目光漸漸堅定,我覺得現在這種時候,無論說些什麼都改變不了哈利想去魔法部的決心了:「所以我們怎麼去倫敦?」
我身旁的盧娜忽然開口笑了出來,她的聲音還是一樣地空靈神秘:「當然是飛過去了。」
我在和大家一起騎上那種根本看不到的夜騏後,覺得自己有點慌張地飛了起來。因為我往身下看去壓根沒看到任何載動我的物質,只能看到無數的山水從腳下掠過,這讓我有點害怕地顫抖起來!
「我覺得你不該來,伊芙。」納威有點尷尬地沖我說,雖然他也害怕地抱著什麼東西。
「但我還是來了。」我勉強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玩的,像在高空中擺奇怪的姿勢。」
飛行的愉悅使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我覺得自己都踏上賊船了,不妨一黑到底。
夜騏的飛行速度非常快,我們很快降落到地面。我們跟著哈利用客用通道前往了魔法部,他們極快地奔跑穿過魔法部的大廳,借助電梯來到了「神秘事務司」。
在一個冷淡女聲的介紹中,我們在「神秘事務司」那一層走出去。而我幾乎是在走進這個地方的一瞬間,披上了那個隱身衣,一旁的哈利他們甚至驚呆了。
「伊芙,你帶了隱身衣?」赫敏有點無可奈何地開口。
而我只能默默露出腦袋,頗為尷尬地看著哈利,因為我有點雀占鳩巢來著。
「記得跟緊我們,伊芙。」哈利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沖我點了點頭。他們很快就諒解了我,因為我是一名赫夫帕夫,很多事情都能從學院上去找到正確的解釋。
我們走進了這個長長的黑色通道,這裡的一切真的是非常神秘而黑暗,好像在走廊的盡頭就是為人所不知的地獄一樣,這裡透著冰冷幽森的光。
「就是這裡了。」我們跟隨哈利走進了一扇藍色的門,裡面有數以萬計的預言球,每一個預言球裡都浮現有乳白色的神秘氣體,這個幾乎寂靜的房間裡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哈利用魔杖施放了「螢光閃爍」來照明。
赫敏他們都掏出了魔杖嚴陣以待,而我默默裹緊了隱身衣。因為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就算捏著魔杖也沒准施咒失敗。
我們有點慌亂和無措地看著這些預言球,身後的一堵牆自動挪開。現在我們四周都是預言球,從中找取一個都顯得那麼困難。
「他應該在這裡。」哈利斷定地說道。
「哈利!」一旁的納威忽然怔怔地出聲:「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哈利緩緩走過去,他的胸膛還在起伏,最終還是拿起了那個他名字上的水晶球。那個水晶球忽然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其中乳白色的氣旋開始轉動,好像在對哈利述說什麼一樣,但是我們對於內容根本無從得知。
在黑暗中,我覺得這一處的光亮就像是活靶子吸引著獵物的攻擊,我感覺聽到了一些聲音,果然赫敏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們都向著那個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內心的恐慌絕對大於表面。
「哈利!」赫敏不安地對他呼喊起來。
哈利站到我們前面用魔杖指著那個方向:「小天狼星在哪兒?」
這個時候,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已經漸漸走進我們視線能及的範圍內,我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大袍子和詭異面具的人走進這裡---
「你真的應該學會,去區別夢境。」
「和現實。」我看到那個人攜帶的華麗蛇頭手杖,他從手杖中拔出一根通體漆黑的魔杖,非常神奇地撩開了那個詭異的面具。
浮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那個擁有鉑金色長髮和完美儀態的男子,盧修斯.瑪律福。我的心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直接沉墜而下,這就好像宣告給哈利他們德拉科身份的特殊性。
「你只能看到黑魔頭想讓你看到的東西,把預言球交出來!」盧修斯對哈利伸出了手,灰藍色的眼眸就好像能穿射冰刺,就像斷定哈利無路可逃一樣。
「你敢動我們,我就砸碎它。」哈利捏緊了手中的預言球,幾乎蒼白著臉說道。
這時黑暗的走廊中又傳來了一個接近癲狂的笑聲,來自一個女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貝拉特裡斯.萊斯特蘭奇,此後我一直知道她是一個瘋狂的女人,連她的美麗都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味道,她是瘋狂而易碎的東西。
「他還挺機靈的。」她這樣嘲笑哈利:「漂亮可愛的娃娃,波特!」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納威忽然顫抖著將魔杖對準了她:「我可以為父母報仇了!」
盧修斯伸出雙手示意雙方平靜:「讓我們大家平靜下來,我們只想要那個預言球。」
「為什麼伏地魔要我自己來拿這個東西?」哈利用魔杖指著盧修斯。
「只有應時而生的人才能找到預言球。」盧修斯制止一旁貝拉的躁動,「你實在太幸運了。」
而盧修斯還在循循善誘哈利,希望哈利把那個預言球交給他。此時我們不安地四處張望,附近的通道都有同樣黑袍面具打扮的人堵住,我屛住呼吸,無比害怕我的決定會使自己命喪於此。
如果我在此時此刻死去,那麼我甚至見不到魯斯和蓋瑞,漢娜他們一定會著急,而德拉科也一定會生氣我不告而別,那個小心眼的少年,一定又會不原諒我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彎起了嘴角,覺得至少自己得留著一口氣去見他們。
第77章 C77
「攻擊!」
在哈利的一聲令下後,赫敏他們都朝著四周發射出了攻擊魔咒,這使我們終於能有一條突出重圍的通道,我們向那邊湧去,我在奔跑中捏緊了魔杖。
此時我們都只能直面這些可怕的東西,這不比在有求必應屋的練習,這是真刀實槍。在前面忽然又出現了盧修斯,他朝著領頭的哈利伸出手索要預言球,這使我們直接東奔西跑起來,現實要求我們不能再步伐一致,我們將面臨孤軍奮戰!
我覺得慶倖自己披著隱形衣就像是無形地開掛。
和我一道的納威遇見了一個食死徒,他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對那個食死徒使用了「統統石化」,而且成功把那個食死徒石化了。
「幹得好,納威。」盧娜上前拉走納威。
「如果漢娜知道了,她一定會崇拜你的,納威。」我聳了聳肩說道。
然而納威只是無措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但是他沒能發現我:「伊芙?」
「是的。」
「那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漢娜啊!」納威帶著嘴角粉嫩嫩的笑意說道。
相比於蠢萌蠢萌的納威,我覺得我家德拉科在戀愛中還是屬於正常範疇的。
吧?
我在隱身衣的隱蔽下用魔杖引導著最上面的預言球砸下來,堵住了我們身後通道的路,這使周圍都傳來了預言球砸碎的聲音,我們瘋狂地湧向另一個出口,期間我使用「昏睡咒」命中了一個食死徒。
隨後我又對另一邊的食死徒用了「統統石化」,而且這次我的魔杖非常給面子。
其實我的手都是抖的,因為我覺得這些食死徒對於我而言就像副本的終極BOSS一樣難以擊倒,如果魯斯知道我這樣成功地應用了實戰魔咒,他一定會從墳墓(叉掉)畫像裡笑醒的。
哈利他們和我們碰面了,眾人幾乎砸到一起。
「伊芙呢?」赫敏至少還記得我,但是她看不到我的身軀,於是她猶豫地問道。
「我還活著。」
這時周圍又湧過來黑色的煙霧,看得出來所有食死徒都在接近我們。
「粉身碎骨!」金妮沖著一個方向施放了這個咒語,逼退了他們。
這個咒語過後,四周的預言球都承受不住地癱倒下來破碎一地,乳白色的煙霧逐漸籠罩我們,我意識到金妮的那個「粉身碎骨」可能毀滅了這個房間。我的第一反應是希望魔法部不要要求我們來賠償損失費。
我真的沒錢,我沒錢……
哈利意識到後,帶領我們向遠處跑去:「回出口!」
我裹著隱身衣飛快逃命起來,四周的架子都一排排倚倒,如果我們不能成功跑回出口可能會被直接活埋在這個房間。在猛然沖出一道門後我們一行人迅速墜落下去,然後在接近地面的時候漂浮起來,就好像有人對我們用了漂浮咒一樣,不過我們很快摔到了地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受了點輕傷。
我在艱難地爬起來後又披好了隱身衣,哪怕我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但是至少要保護好自己。我有些不安地打量著,這是一個有點複雜的房間,在我們上方的高臺好像有神秘的的光亮,照亮了整一個充滿灰燼的房間。
「神秘事務司,我們果然找對了地方。」羅恩心有餘悸地感歎起來。
「那聲音……」哈利盯著高臺並且走過去。
「這裡沒有聲音,哈利。」赫敏反駁道,她急忙尋找出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我也聽到了。」盧娜同樣仰起頭走向那個高臺,這兩個人又一副鬼片即視感的模樣看著那裡。
赫敏皺著眉頭不安地向哈利解釋,但是時間所剩無幾,上方傳來了詭異的破空聲響,我們慌忙向上看去,哈利沖著上面舉起了魔杖嚴陣以待---
「到我身後來!」
赫敏他們都彙聚到哈利的身後,因為我披著隱身衣,所有他們沒有注意到已經呆滯著看向上方的我。我就呆呆看著無數的黑霧籠罩起哈利他們,與黑霧同時而來的是強烈的風暴,如果我剛剛同樣走到哈利的身後,只怕此刻的隱身衣已經沒法成功隱蔽我的存在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得牢牢包裹緊自己。
這種強烈的風暴就好像是懷揣著無窮的惡意,如果我此刻穿著的是短裙,只怕我的底褲已經能被看到是什麼形狀和顏色了。
等一切風平浪靜,我面前的空地上只有哈利一個人了,再看向四周的食死徒們,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挾持著我們的同伴。就好像是在逼迫哈利交出預言球一樣。
哈利站了起來,他眼中浮現迷茫和痛苦,不安與恐懼。但是他最後好像發現周圍的夥伴裡少了一個人,輕聲呼喚起來:「伊芙?」
聲音極輕,但是我聽得到。正當我想上前拉住哈利的手時,一個充斥虛偽調調的聲音攜帶著嘲笑插足而入---
「你真的相信,還是你單純地以為你們這群孩子能打贏我們?」盧修斯慢慢拄著手杖向臺階走來,我不由緩慢地挪動到一旁為他騰出空間。
「我還是開門見山吧,波特。」他對哈利伸出手,非常坦白地要求拿到預言球,並且以赫敏他們的死亡為要脅,簡直卑鄙得光明正大。
這讓哈利直接僵在一旁,這種氣氛讓人難以抉擇一切,不過換成是我也一定會因為朋友的性命而放棄預言球,可現在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等待哈利的抉擇。
「別給他,哈利!」納威呼喊起來,挾持著他的貝拉特裡克斯用魔杖威脅性地抵牢他的下巴,我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
哈利還是把預言球交給了盧修斯,就好比我們剛才的出生入死都是為了對方的勝利而做出的鋪墊一樣,而盧修斯在拿到預言球後放鬆下來露出了奸詐的笑容,他把預言球高高舉起,就像端詳藝術品那樣看著它。
此刻我們上方忽然散發出了愈發明亮的白光,逐漸刺眼起來,我忍不住垂首捂住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後看到了那個我此刻最不期待他來到這裡的人---
小天狼星布萊克。
「離我的孩子遠一點!」他穿著條紋的西裝,黑髮襯得他迷人英俊帶著蓬勃的活力。此刻他捏緊拳頭朝著盧修斯.瑪律福的臉上砸去。
那是一種如果盧修斯是整容臉,那麼一定會回爐重造的力道。
這個力道直接使盧修斯.瑪律福倒在了地上,那個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預言球瞬間碎成了渣渣---
那一瞬間我覺得也聽到了盧修斯的玻璃心碎成渣渣的聲音。
高空驟然冒出了幾團白光向周圍的食死徒掠去,我看到是一群衣衫破舊的成年巫師,盧平和穆迪教授都在此列,成功解救了赫敏他們。
然而有一個食死徒在受到攻擊後直接朝著正中心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發動了攻擊,而小天狼星自如地應對起來,我只看到周圍火花四濺,好像難以靠近。小天狼星拉著哈利躲到了一旁的拱門後面。
我錯身躲開了一道魔咒,差一點點被這個沒有準頭的食死徒攻擊到,讓我覺得渾身冒冷汗。其實我此刻是想時間倒流再也不摻和這破事兒的,但是自己選的路,我跪著也必須走完了!
「布萊克!」盧修斯拿出了他的蛇頭魔杖指向小天狼星,另外一個食死徒也走到了臺階上對哈利他們發動了攻擊。
這就像一場魔咒盛宴,比所有上過的課要激動得多,也危險得多!哈利和小天狼星不斷地防守進攻,如果露出一絲破綻可能就會被擊敗受傷甚至死亡。而周圍的巫師們纏鬥了起來,甚至夾雜著那個貝拉尖銳瘋狂的笑聲,這在某一種程度上非常刺耳攪得我心煩意亂。
我沒有忘記我來做什麼,我想來救小天狼星,想膽大包天地更改劇情。
但是我扯下了頭髮上的藍色發帶,糾結自己完全沒法加入戰局,因為他們的戰鬥太過白熱化,我一進去就被波及成骨灰。說好的女主角光環籠罩呢,能不能偶爾來一個炮灰死亡延遲效果?
另外一個食死徒被小天狼星擊中墜落高臺,而盧修斯的魔杖被哈利用「除你武器」給擊飛,現在的盧修斯.瑪律福就好比甕中之鼈,這個優雅的男人臉上浮現出驚慌的神色,雖然還是非常俊美。
「幹的漂亮,詹姆!」
小天狼星迅速地攻擊著盧修斯.瑪律福,失去魔杖的瑪律福家主節節敗退。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停止在一旁的貝拉,她瞪大眼睛看著高臺上的布萊克,手上的魔杖迅速舉起來:「阿瓦達索命!」
在那道綠光釋放出來之前,我鼓起赫夫帕夫所剩無幾的勇氣穿過某個食死徒朝這裡發來的某個攻擊。從隱身衣里拉住了小天狼星的手,把發帶塞到我們的手間低聲念道---
「門托斯!」
那道綠光在鋪面而來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發出哀嚎和戰抖的聲響,那種陰森至極的感覺此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索性在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之前,周圍的場景開始急劇地變化。好像所有的景致都變成了過眼雲煙,我們正漫步在時空隧道一樣,但是我緊緊握著布萊克同樣冰涼發顫的手。
我感覺剛剛的一切都像是做夢,如果剛剛是在做夢該多好,那麼至少說明我還是安全的。
而我現在甚至都不能保證我手上的這個是活人還是死人還是活死人。
第78章 C78
在成功腳踏實地後,我想之後那裡發生的一切都和我暫時無關了。
我感覺渾身都像是被四分五裂過一樣虛脫無力,但是我還是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他的眼眸緊閉,嘴唇發白,英俊的臉龐此刻透著燃盡的生機,額頭不斷冒出冷汗,顯然他受傷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就算躲過了貝拉特裡克斯的索命咒,貌似還有一個食死徒朝往我們這裡發了某個咒語。
現在我確定自己救回了一個活死人了。
我無力地抬頭看著這個地方,記憶如潮水襲來,魯斯說過這是一個不太安全又很安全的地方---
於是我現在就和一個活死人呆在到處是枯葉,枯樹,烏鴉,破噴泉的廢舊大莊園面前,周圍都是幽暗的樹林。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算不上是私闖民宅,如果這種莊園還有人住的話。它雖然很大,但是和華麗優雅的瑪律福莊園比起來就好像是破舊回收站一樣。
我把隱身衣綁在小天狼星身上,然後費力地拖動著他來到這個莊園的正門口,在那扇古老巨大的雕花鐵門前看到了一個黑色石碑,上面書寫著「魯斯的莊園」的花式字跡。
我心裡冒出一種想法,也許這是魯斯母親家族的房子,於是我來到那扇緊鎖的門前用力擊打起來。
「有人嗎?!」
「阿拉霍洞開!」
「我去……」
「有沒有人啊?」我用力地踹了一腳這個門。
「有沒有人在家,別以為你躲著我就看不見你了!」
「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喂!」
我皺著眉頭坐下來,神色愈發悲涼。覺得這簡直就是梅林的玩笑,給予我逃生的機會,卻讓我困在了這裡,這樣下去小天狼星也許會因為得不到救治而死亡。
我不由覺得自己悲哀極了,因為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誤以為能拯救全世界!
「你可以進來,但是要付錢。」一個沙啞又緩慢的聲音在我前面響起。
我抬頭看去,朦朧間看到那扇鐵門後有一個矮小的家養小精靈正看著我。他衣衫襤褸卻有點上了年紀的冷靜,和別的那些充滿奴性的家養小精靈有些不同,但是和魯斯有些相似。
他抱著手臂興致勃勃地看著我:「如果你願意支付加隆,我就打開門。」
我懷疑這個小精靈是個財迷,而且我進去的話就會人財兩空,但是我還是從布萊克的口袋裡掏出了幾枚加隆遞了過去。不過在它要拿過這些加隆的時候縮回了手。畢竟以前在拉倒巷的時候,經常有別的混混以這種東西為藉口拿了就跑,我就這樣被人騙過好幾次。
我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家養小精靈,示意道:「先開門。」
眼前的家養小精靈微微眯眼,他好像並不生氣地哼了幾聲。在它的一聲響指後,這道巨大的門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就好像年久失修的巨大機器正在重新啟動,我看到這道大門逐漸打開,裡面的景致一如外面破落。
我把其中幾枚金加隆遞給這個奇怪的家養小精靈:「介意幫幫忙嗎?」
他接過金加隆後閃過嘲弄的笑:「巫師都是會用漂浮咒的,不是嗎?」
這個家養小精靈明顯不打算幫忙,而我只能認命地從懷裡抽出魔杖指向了小天狼星:「羽加蒂姆勒維奧撒!」
小天狼星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在我開心地覺得自己成功的時候,他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一瞬間我都覺得疼。如果小天狼星還有意識他此刻一定想用武力來把我揍得鼻青臉腫。
畢竟我是一名真正的赫夫帕夫,而且我的魔咒學真的很差勁。我身為巫師的尊嚴隨之被重重地墜落地面。
然後我看到那個家養小精靈對我露出錯愕和諷刺的笑,有一瞬間覺它是魯斯的翻版……它隨手打了個響指,小天狼星就穩穩地漂浮了起來。
這簡直是另一種鄙視的手段。
在我跟著那個家養小精靈走進莊園後,我發現這裡的空氣中到處散發著一股黴味,從構造來看這是一個原先很美麗的莊園即使現在就像是個廢物堆積站。但是我們真的需要有一個能夠暫時落腳的地方,於是我把小天狼星安置到了一個沙發上。
「這裡沒有主人嗎?」我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
「主人不在這裡。」那個家養小精靈淡淡抬頭瞥了我一眼,略有深意地說道:「你應該知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明白它的意思,但是把剩下的加隆遞給這個家養小精靈,他在接過這些加隆後表情緩和了些許。
「亞爾林。」他點了點這些加隆露出滿意的笑。
「那麼,亞爾林。」我抿了抿唇:「你認識亞伯特嗎?」
然後這個叫亞爾林的家養小精靈有點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我剛剛已經說過主人不在這裡了。」
「噢。」我呆呆地回答了一句,因為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但是我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半天後我才反應過來什麼,這個家養小精靈應該知道魯斯,而且聽它的語氣貌似魯斯就是它口中的主人。
「我叫伊芙。」我喊住了準備離去的亞爾林,猶豫著告訴了它:「是亞伯特領養了我。」
「我知道。」亞爾林轉過身。
「那你剛剛還收……!」
他的大耳朵敏銳地揚了揚,他用用沙啞又緩慢的語調,理所當然地打斷我的話---
「但是見面禮總是要收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家養小精靈,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我發現小天狼星的情況不算太好,甚至有一點要被我坑死的節奏,我急急忙忙詢問亞爾林:「請問莊園裡有沒有補血藥劑或者活力滋補劑?」
「沒有現成的。」亞爾林走向小天狼星,他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但是主人以前留下過製作的材料。」
我慶倖我的魔藥還算不錯,但是在沒有書本按部就班的指導下我還是有所紕漏,差一點點就把活力滋補劑做成了□□。
亞爾林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我製作藥劑,安靜地好比它只是一個長相詭異的大娃娃,可是這個娃娃一點都不可愛並且時不時地來一句吐槽:「你做得真是糟糕,主人小的時候已經能做出完美的藥劑了。」
「你的攪拌得一點都不均勻!」
「你的動作就好比巨怪。」
我奇怪地看了它一眼,因為它說話的方式神一樣地接近魯斯,這會讓我瘋狂地想起魯斯。但我還是集中注意力絞碎材料和攪拌魔藥,時不時地用衣袖擦掉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到後來我終於做出了顏色還算接近完美的活力滋補劑,我開心地跑回了小天狼星身邊。吃力地攙扶起他,為他灌下了這一罐活力滋補劑,果然他的臉色好轉了許多,至少不像剛才那麼蒼白得好像下一秒會變成僵屍。
這說明我的魔藥至少還可以夠得上「E」。
「先擦擦臉。」
我順著面前潔白毛巾看過去,是亞爾林伸出的瘦長手臂,此刻他正朝我遞來毛巾。這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畢竟他剛才還問我要見面禮呢。
「謝謝。」我接過毛巾,在這個神奇的家養小精靈注視下擦了擦臉,這根柔軟的毛巾有一種溫柔的觸感和使人感覺平和溫馨的香味,讓人都懷疑裡面滴入了緩和劑。
然而當我擦完臉後,看到原本潔白的毛巾都是黑乎乎的了,這讓原本就極其愛美的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可想而知我剛才是多麼的醜陋骯髒。
亞爾林倒不是太介意我的不乾淨,他拿過了這塊毛巾就向別的房間走去。
這使這個室內一下子空曠又安靜,我心有餘悸地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像被顛覆了一樣。拉住身邊另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覺得自己剛剛勇敢得像一個格蘭芬多,但是我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眯了眼睛,然後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掉下來。
因為我其實沒有自己原本想像得那麼勇敢,我咬住嘴唇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因為哭聲在這個大莊園裡好像格外突兀,回聲像是在嘲笑我赫夫帕夫式的膽小懦弱一樣。
「你晚上想吃些什麼?」
我抬起頭後,看到亞爾林矮矮的身體就在我的左前方,他看上去有些躊躇。
我擦乾眼淚,稍稍歉意地說:「不用了,我打算待會就……」
「留下吧。」亞爾林像是有點無措起來,但是他還是打斷了我的話:「我會給你準備房間的。」
「主人他已經很久沒有留下來了,莊園也已經很久沒有被使用了。」亞爾林捏著他襤褸的衣袍用沙啞又微弱的聲音嘟囔著。
我抽噎著看著這個真的很神奇的家養小精靈,其實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我也很熟悉。每次魯斯把我當作留守兒童丟在家裡,我就是這樣的表情,甚至更加憤怒一點。
於是我抿了抿唇,開口道:「我想吃肉,謝謝。」
那一瞬間我看到這個家養小精靈瞬間明亮起的雙眼,亞爾林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
晚餐異常豐盛,我大概是餓壞了,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這一餐比我以前吃的肉都香得多,人大概都是在經歷過危機和死亡後才感覺活著能吃到肉是那麼美好!
「亞爾林,你的手藝比我還好。」我還依依不捨地在吸吮手上殘留的肉汁,亞爾林已經滿臉生無可戀地遞來了一根毛巾,這讓我覺得它是一個有潔癖的家養小精靈。
「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莊園裡不會有人。」我擦了擦手,對亞爾林說道。因為現在能和我聊天的只有它了。
「為什麼?」它歪過它的大腦袋。
「因為看起來……」我同樣斟酌了一下:「看起來這裡不像有人在住。」
亞爾林的背忽然有些佝僂起來:「主人說,讓莊園荒敗下去,至少能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他們?」
「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亞爾林抬起頭:「他一直以為主人死去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覺得魯斯真的和伏地魔有那麼一腿,而我有點坐立難安。
其實亞爾林還是很周到的,它為我準備的臥室甚至和魯斯家裡一模一樣。天知道我現在看到這張熟悉的床有多麼感動到想哭!
「謝謝你,亞爾林!」我咧開嘴笑道,「這張床和家裡一模一樣!」
亞爾林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身軀,像個紳士那樣。
「不過為什麼你知道我房間的樣子?」
「你以為主人會勤勞到每天打掃你們那個小房子嗎?」亞爾林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當頭一棒,難怪有幾次假期回去,即使魯斯不在都覺得房子好乾淨。
其實我真的還想問一個問題,它會不會繼續收住宿費?
我一個人躺在這柔軟的床上沉沉睡去,覺得自己開心了許多,因為我也許真的成功改變了什麼東西。但是我開心的同時,顯然忽略了此刻我的同伴們是什麼心情,以致於他們想退學---
哈利當時真正地以為小天狼星死去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那個阿瓦達撲近了小天狼星的臉頰,即使小天狼星最後消失了,但是他還是認為自己的教父慘遭了不測。
哪怕最後一切結束,他還持續在悲傷中難以解脫,在準備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點意外的事情。
「不對,請等等。」赫敏忽然瞪大了眼睛,她的驚呼讓鄧布利多以及哈利他們都回過了神。
「伊芙在哪裡?」
然而大家發現伊芙根本不再現場,數來數去,來的人和回去的人都數量不一---
納威心想:完了,如果伊芙不見了,如果伊芙出了意外,漢娜一定會和自己分手的。
盧娜心想:伊芙會不會被蝻鉤抓走了?
哈利心想:隱身衣還在伊芙身上!
赫敏心想:完了,伊芙失蹤了,德拉科會不會把大家弄死?
「你說的是伊芙.魯斯小姐嗎?」鄧布利多忽然嚴肅起來,他詢問大家:「你們最後一次看到魯斯小姐是什麼時候?」
「在預言球房間裡。」盧娜說道,她的聲音還是很冷靜:「她應該和我們跑出來了。」
「當時赫敏他們被挾持,我曾經出聲問過,但是沒有人回應我。」哈利反駁道。
「她會不會被預言球砸死了?」羅恩有點害怕地問道,成功讓金妮踩了他一腳。反應過來的
羅恩看到大家看著他快要打他的神情,不由垂下了頭。
金妮有點羞惱地打了一下羅恩的屁股:「當時還是你把她拉來的!」
「……」
赫敏覺得自己不想回霍格沃茲了。
悠于 2016-6-18 12:03
第79章 C79
在第二天的時候,亞爾林為我清理了壁爐。我拖著小天狼星進入壁爐的時候,其實挺想把他分屍的,因為太重了---
能不能先把他「四分五裂」,然後等一塊一塊帶到目的地後「修復如初」?
在我拿過飛路粉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亞爾林,我下一次來你還收錢嗎?」
我感覺亞爾林好像想翻白眼:「不。」
「那……」我張了張嘴:「你知道魯斯現在在哪裡嗎?」
亞爾林的耳朵瞬間耷拉了下去,我覺得自己好像問出了一些讓這個很奇怪但是對我很友好的家養小精靈傷心的問題。
顯而易見它知道魯斯去哪裡了,我躊躇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有點奇怪的耳朵,觸手可及是肉肉的感覺。我看到它像受驚一樣地抬起頭,耳朵瞬間紅了起來,有點像害羞的德拉科,但是德拉科比它好看許多。
「我會帶著魯斯回來看你的,亞爾林。」我沖它招了招手,它終於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看起來有點猙獰。
等我拖著小天狼星通過飛路網來到魔法部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想到僅僅相隔一天,世界有這麼大的變化。
我拿過了一旁的「預言家日報」,上面幾乎是大大的標題。魔法部承認了伏地魔的歸來;烏姆裡奇被撤職檢察;鄧布利多和哈利證明了清白,一切好像都在好轉,但是同時惡化得更快。
在我逐漸把臉靠近那張報紙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抓住了。
「嘿,霍格沃茲的學生?」一個抹著大紅色唇膏的女人抓著我皺眉,她疑惑地看著我的校袍問道:「現在學校還沒放假吧,你是在翹課嗎?」
「你這樣可不安分,我把你送回去!」那個女人剛想拉走我。
「事實上……」我剛剛想解釋什麼,卻被一個略微有點熟悉卻很陌生的聲音打斷了。
「安娜!」一個有點清朗卻很痞氣的聲音響起來:「你得把她還給我。」
我和這個女人一起回過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向我們。他擁有著如此熟悉的褐色頭髮,灰色的眼眸充滿戲謔地看著我,嘴巴裡甚至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和我想像中相差無幾還是那麼一身痞子味道,雖然我差點以為那是減肥後的赫爾曼。
那一瞬間我感覺太陽從我身後升起,連來往的行人都靜止。
蓋瑞?
蓋瑞?!
蓋瑞。
我默默念出這個名字,直到這個名字逐漸響徹腦海和胸腔,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我等了那麼多年的男孩終於成長為高大帥氣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副司長。」那個叫安娜的大紅唇女人瞬間驚呼出聲,她垂眸看了看我,不由捂住了嘴。
「對不起。」她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然後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了幾眼。
「我會送她回學校的,你先去處理司裡的事情吧,安娜。」蓋瑞拿掉嘴巴上的煙,沖那個女人微微勾起嘴角。
「好的。」對方直接紅了臉,遁走進一旁的通道裡。
然後的好一會兒時間,我都處於張大嘴巴又合上,張大嘴巴又合上的狀態,這讓蓋瑞憋不住笑了出來,他把煙丟到地上用鞋子碾了碾。
「那麼久不見,美妞。」他沖我揚了揚眉毛,還是以前那個張揚又不羈的少年:「你就不打算給我來一個擁抱嗎?」
我直接拍掉了蓋瑞的手,然後一臉又生氣又想哭地瞪著他。
蓋瑞最終還是把我擁進了懷裡,我們就在這個人來人往的魔法部緊緊擁抱在一起,就像小時候我冷極了,蓋瑞把我擁入懷裡給予我溫暖那樣。但是我現在一想到這些就容易哭鼻子!
「我想你,蓋瑞。」我默默把眼淚蹭到他看起來名貴不菲的西裝上。
蓋瑞摸了摸我的頭髮,他像是長長歎了口氣那樣---
「伊芙,你絕對沒有我想你想得多。」
「騙人!你連我的名字都是瞎編的。」我從他懷裡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蓋瑞。
蓋瑞忍不住笑了起來,清朗明亮:「不不不,我怎麼會騙你。那可是我夢中情人的名字。」
我看了他片刻反應過來後,瞪大眼睛擰了一把他的腰,這讓蓋瑞猛然痛呼求饒起來。
「為什麼你還是這麼暴力,伊芙!」蓋瑞囧著眉毛對我說:「長得這麼漂亮卻這麼暴力,會嫁不出去的。」
「那還不是你總這麼欠扁!」
雖然一直和蓋瑞保持通信,但是親眼見面還是讓我稍微痛哭流涕了一把。我們同樣沒有想到對方都從那種髒兮兮落魄的生活中掙扎出來,轉變成了紳士淑女的模樣。
蓋瑞將我送進了他辦公室的飛路網壁爐後和我告別,我們約定了通信和見面。
我直接利用飛路網通向了霍格沃茲的校長室,從壁爐出來的那一刻。早早等在校長室的哈利他們都睜大了眼睛,他們的臉上露出驚喜詫異放鬆的表情。
漢娜直接一把熊撲過來,直接把我撲回了壁爐裡。當然,受苦的是還墊在下麵暈乎著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這讓一旁的哈利停頓下來欲言又止。
「漢娜,你重死我了。」我把身上這個妞推起來,看到漢娜還掛著淚水的臉龐,她看起來像哭了一整夜,這讓昨晚還睡得舒舒服服的我有一些慚愧起來。
哈利慌忙把剛剛壓在我身下的小天狼星解救出來,他的臉上充滿了安心和快活,他現在看起來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了,更加像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但是我同樣開心自己拯救了哈利的第二個爸爸。
「你嚇死我了!」漢娜把我拉起來,她就是不肯鬆開我的手:「都怪納威,都不攔著你!」
一旁的納威看起來臉色驟然蒼白,哆哆嗦嗦,哪裡還有當時在魔法部的勇敢無畏。
我預言他會被妻管嚴。
漢娜湊近我耳邊說:「我已經教訓過納威和哈利他們了,還有德拉科!」
「你教訓了德拉科?」我詫異地瞪大眼睛。
「不,主要是德拉科教訓了羅恩他們,因為他們沒能把你帶回來。」漢娜有點尷尬地皺了皺眉,好像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她注視著我說道。
後來漢娜忽然又抽噎起來:「羅恩這個噁心鬼還說你被砸死了!」
無視一旁羅恩看起來想遁走的樣子。她「哇」地一聲又擁住了我,就像她非常喜歡的玩具忽然丟失了,又在一晚後被找到那樣,現在的赫夫帕夫女級長就像個孩子一樣哭啼起來。
「我們也挺慘的……」羅恩小聲地嘀咕起來。
赫敏也有些紅了眼眶,她緩緩擁住了我們,眸子裡溢滿了明快和欣慰:「你回來真好,伊芙。」
我想像不到,如果連我的朋友都是這種焦慮過度的狀態,德拉科那個幾乎有偏執傾向的小混蛋會怎麼樣?
現在斯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還完好嗎?
「謝謝,伊芙。」哈利沖我說道,他的臉上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笑意。
「你是怎麼做到的,魯斯小姐?」站在一旁的鄧布利多對我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他提出了一個在場許多人一定都非常想知道的問題。
我把那件隱身衣遞給哈利:「我攜帶了門鑰匙。」
一件隱身衣,一把門鑰匙,更改了一次劇情,救了一個人。
聽起來很簡單,但是我當時真的快嚇尿了好嗎?!
回到赫夫帕夫宿舍的我美美地倒在浴池裡面,開始在朦朧的霧氣和熱乎乎的水中舒展自己的身體,覺得生活無比自在。然而在我沐浴完畢剛剛打算鑽進被窩後,我一掀開自己的被子,映入眼簾的就是拼命震動起來的雙面鏡---
我好像忘記了某個心眼比針眼兒還小的男人。
要知道德拉科就是一個你和他說話提意見他接受,但是絕對不會照你說的做的傲嬌貨!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了雙面鏡,裡面的德拉科幾乎是用鼻孔對著我,我懷疑他再把雙面鏡拿近一點,我就可以看到兩坨從他鼻孔裡噴在鏡子上霧氣了。
「德拉科?」我有點討好地笑了起來。
那頭的德拉科略略彎起嘴角,看上去如沐春風具有紳士風度的樣子:「來八樓。」
然後他直接蓋掉了那頭的雙面鏡,甚至都不讓我吐槽一句爬樓梯太累的話!
我甚至就這樣帶著我還濕漉漉的頭髮走向了八樓,慶倖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傍晚,走廊上沒有多少學生經過。我一踏上八樓就看到了在塔樓視窗佇立的德拉科。
窗口望去是絢爛的夕陽,橙色的光輝灑落在地上,就好像他踩在金加隆上一樣耀眼奪目。而後他修長的身軀轉身過來,逐漸是鉑金色的頭髮,蒼白的精美臉頰,還有快要噴火的灰藍色瞳孔。
我在那一瞬間被驚嚇到往後退了一小步,德拉科驟然瞳孔縮小,直接踏著滿地的黃昏色彩向我走過來。
「你又想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副要家暴的模樣。
我縮了縮腦袋,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夫管嚴了。
「你沒擦乾頭髮?」德拉科忽然皺了皺眉,轉而摟住我的腰,他向四周看了看:「來這邊。」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帶著我走進了有求必應屋,他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而有求必應屋也按照他的想法變成了一間簡單的起居室,有點瑪律福莊園的味道。
「你居然知道有求必應屋?」我驚呼道。
德拉科沒好氣地拉著我坐到房間裡面的沙發上,他灰藍色的好看眼睛閃過戲謔:「傻瓜才會不知道,貓捉老鼠那麼久,總該知道老鼠窩在哪兒吧!」
「其實你可以給我來一個速幹咒。」我指著頭髮默默說道。
「那對頭髮不好,伊芙。」德拉科有點嘲弄地說道。
他順手拿過桌案上的毛巾為我攏起頭髮,輕柔地擦拭起來,比我自己侍候得還要輕柔。這讓我有一種他從來不曾生氣的錯覺,於是我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我試探性地彎了彎腦袋想看看他,不過被德拉科一把按住頭顱扭轉過去。
我只能僵著腦袋開口:「德拉科,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他的語氣還帶著點嘲弄,好像我欠了他幾倉庫的金加隆一樣。
「就是。」我抿了抿唇,有點尷尬地說:「你都不問問我昨晚做了什麼嗎?」
德拉科擦拭我頭髮的動作驟然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擦拭起來:「那你做了什麼?」
我張了張嘴,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泛上心頭,就好像明明德拉科應該生氣的,但是他的模樣看起來又不是那麼回事。
「你一定生氣了。」我小聲嘟囔起來,一邊抱起腿把腦袋埋進膝蓋間。
「我沒有。」德拉科在背後冷冷地反駁道。
「你一定生氣了。」
「沒有。」
「騙人……」
「沒有。」
「……」我撅起嘴有些不開心起來。
套路。
然而德拉科並沒有出言安慰我或者說一些別的話,他只是繼續再擦拭我的頭髮。只有從他還是那麼輕柔的動作中,才能感覺到他至少不是機械地在做這件事情,而是帶著溫柔和小心的情感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動作,把那根毛巾扔在我的頭頂,帶著點讓我自生自滅的意味。
「我生氣有用嗎?」德拉科忽然開口,聲音像是有點自嘲,「你不是一次兩次了,伊芙。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被爸爸訓話的階段,這種直面的衝突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在被指著鼻子訓斥,我刹那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起來。然而毛巾遮住我整個腦袋,德拉科看不到我已經流淚的模樣。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根本管不住你。」德拉科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著:「你壓根不會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像昨天晚上我就只能像傻瓜一樣瞎擔心!」
「我像傻子一樣擔心你會不會被一些壞人抓走,或者受傷,更或者被!」德拉科驟然停頓住,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氣:「殺死。」
德拉科有點咬牙切齒地問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
那一刹那我哽咽著咬住嘴唇,爭取不讓自己抽噎的聲音冒出來,這下連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被訓哭的還是被感動哭的了。
「伊芙?」
「伊……」德拉科把我拉過去,在我狼狽的臉龐出現在德拉科的眼前時,他看到我哭得稀裡嘩啦的臉龐。
我慌忙地把腦袋埋得更低,一點都不想讓德拉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然而德拉科卻慌慌張張地想抬起我的腦袋:「伊芙,怎麼了?」
「別哭了。」他有點急切地對我說,連語氣都不自覺地緩和輕柔了許多,好像剛剛那個嚴肅的爸爸輩不是他一樣。
「我錯了,伊芙。」他忽然轉移到我的臉龐下面,這下我都能看到他有些焦急狼狽的樣子,「我剛剛不該那麼凶你的,伊芙。」
但是我毫不在意他的勸慰,反而直接哭了出來,因為這裡就我和德拉科兩個人,丟人也就這樣了!而德拉科幾乎是手足無措,他看起來就像後悔極了,到後來只能呆呆地看著我像水龍頭一樣冒水。
「別哭了。」德拉科握住我的手,而我已經因為哭泣而出了一身的汗,連澡都白洗了。
我一邊抽噎著一邊說:「我當時害怕極了,德拉科。我也害怕見不到……」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德拉科好像是再也忍不了一樣地堵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嘴唇。他略微冰涼的雙唇就好像是夏日的冰塊一樣涼快,這讓我覺得有點渴。
「我錯了,德拉科。」
還帶著略微的抽噎,仿佛喝了過量的迷情劑。我用手勾上了德拉科的脖頸,順便沿著他冰涼的唇瓣向裡面索取,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喝過水一樣。我幾乎感覺自己是在主動掠奪德拉科的美好,他的柔軟頭髮,他的俊美面頰……
「伊芙。」德拉科抱住我,接近於喟歎地呼喊我的名字,他抱住我的腦袋將我壓迫得更深。
某一個硬硬的又灼熱的東西頂在我的小腹,用腳趾都能面紅耳赤地想到那會I怎樣一番奢靡的光景。
德拉科把我放置在沙發上吻住我的下頜,而後是脖子的一邊。他像是無知的孩子一樣在我身上尋覓各種他沒有探尋過的地帶,逐漸將我的襯衫解開,我感覺到身體接觸到微涼空氣的發顫,但是這種發顫沒能持續多久就轉變成了另一種刺激---
德拉科吻住了我肩膀的某個位置,那個牙印,這讓我幾乎有點愉悅了起來。
他抱緊我的腰,我幾乎能感覺到隔著一層校袍他身體的逐漸升溫以及他身上某個正讓我覺得羞恥的部位。現在我的襯衫被德拉科拋擲到一邊,而他只是衣衫淩亂,這使我覺得莫名不公平起來,但是該死的我又愛極了這種熱烈到使人情動的氣氛。
這讓我忍不住吻在了德拉科的喉結上,然後垂首往下彎過他的脖頸,輕輕地撕咬著他的耳垂。
「該死的。」德拉科的聲音喑啞又愉悅,他的手幾乎是用力地抓緊了我腰間的皮膚,我感覺一層小小的游泳圈被抓起來。
……給我放開那圈肉。
我不滿地湊到德拉科的臉上,他卻用力地抱住了我採取了主動權。德拉科隱隱用牙齒啃咬那個牙印,他的手還順著背部在往下延伸,我想到他修長的手正撫過我的背部、腰部,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一種尷尬的反應。
德拉科忽然在肩膀那處咬了一口,我有點難受地動了動肩膀,因為感覺德拉科呼出的熱流直接撲散在胸間,這種感覺太過刺激。
但是這使我忽然被他咬得意識清明起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於是我尷尬地打斷了他,聲音還帶著點抽噎:「德拉科?」
「嗯?」他忽然停止了動作,英俊的臉龐抬起來看到一片潮紅。
「我其實也不想打斷你。」我緩緩開口,覺得自己的臉一定也很紅:「但是現在是不是要宿禁了?」
「你可以不打斷的……」德拉科咬牙切齒地把鉑金色的腦袋埋進我的胸前,我甚至還能感受到德拉科身上某個不尷不尬的物體和他一樣懊惱了起來。
而且一直蓄勢待發,不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覺得德拉科有點不聽話,雖說這也不是聽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那你還生氣嗎?」我歪了歪腦袋看著埋頭不語的德拉科。
「現在不是生氣的問題。」他驟然抬起腦袋,灰藍色的眼眸中滿滿的要將我吞吃入腹的情感,然而卻無從宣洩。他甚至帶著點乞求的目光看著我,但是他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德拉科的下巴,最後他就和某個讓我害怕又尷尬的東西一樣垂頭喪氣起來。
其實我家德拉科是個聽話的乖寶寶來著。
第80章 C80
這一個假期如約而至,我覺得最讓我開心的事情就是我居然沒有留級---
機智的伊芙.魯斯頭一次考試沒有出現A,全忒媽是E啊!
其餘幾門課都超常發揮走了狗屎運!但是我最擅長的如尼魔文課,教授都給了我一個E,因為我在考試的時候把一道基礎推演給算錯了,以導致之後的全錯了,他給我一個E已經蠻給面子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樂得在宿舍的床上玩蹦蹦跳跳,漢娜一直驚恐地看著我,而我一邊跳著一邊發瘋。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幸運的人?」
「你……」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聰明的人?」
「你……」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美麗的人?」
漢娜長歎一口氣,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魔杖---
「統統石化!」
在某一間赫夫帕夫女生宿舍恢復安靜後,漢娜.艾博露出了溫馨平靜的笑容。
「世界終於清淨了!」
我覺得自己真是防不勝防。
在離校宴會的時候,大家一起樂翻了一樣地吃喝玩樂,不過赫敏倒是有些神神叨叨地把我拉到了一邊,她有點艱難地開口。
「雖然我也很抱歉。」赫敏默默遞給我一份報紙,她明亮的眼眸此刻充滿了歉疚和同情,
「伊芙,你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
我有點不安心地拿過赫敏手中的報紙,上面有一個很熟悉的男人,他有鉑金色的頭髮以及高貴優雅的外表,此刻他還駐著那根蛇頭手杖在平淡地直視鏡頭,就像在宣傳他即將開業的店鋪一樣。然而日報的頭條上寫著的是---
盧修斯.瑪律福被鄧布利多親手送入阿茲卡班。
赫敏有點擔憂地看了我一眼:「當時你也看到了,是瑪律福拿到預言球的。」
「是的。」我有點勉強地笑了笑,主要我現在有點擔心德拉科。
要知道我男朋友的口頭禪就是「我爸爸……」
現在他爸爸進了阿茲卡班,他會不會想去跳塔?
在我們要登上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我注意到德拉科有些突兀地走在一群斯萊哲林中間,原本的高爾和克拉布也沒有和他走到一起了,他一個人拿著行李有些孤傲地走著,看起來格外倔強。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往日那個不可一世笑容壞到讓人想把他按進懷裡的臭小子了。
「斯萊哲林就是這樣的。」漢娜碰了碰我的手臂,她湊到我耳邊低語:「我媽媽告訴我,斯萊哲林只跟隨強者。而瑪律福先生進了阿茲卡班意味著瑪律福家族不再強大,德拉科失去了保護就會被孤立。」
我有點明白起斯萊哲林,這聽起來真是不可愛的一個學院。
「德拉科!」我沖他揚了揚手,「和我們一起坐吧?」
他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灰藍色的眼眸閃過驚喜和無措,就好像曾經我喂他吃了貓頭鷹口糧一樣。其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德拉科一直能擁有曾經的那種欠扁模樣。
「不了。」
但是最後,這個小混蛋還是仰了仰頭,裝作非常高傲地走進了特快前面的「貴族包廂」。我總覺得他有點難弄……
整整一趟特快,我都有點擔心德拉科最後會哭著從貴族包廂那裡跑出來。但是我男朋友還是很堅強地堅持到了最後一秒,即使他是第一個從貴族車廂裡沖出了的學生,看起來有點尿頻尿急尿不盡。
在經過我的時候,德拉科側過身撞了我一下,導致我直接錯愕地摔了一下。這讓我覺得這小子今天喝多了吧?
不過他很快抓住了我的手,下巴微微抬起,一臉不屑的模樣:「走路小心點,魯斯。」
我忍住手心被德拉科撓了幾下的癢意,抿了抿唇。剛剛走出貴族包廂的潘西抱著雙臂高傲地瞥了瞥我。我目送德拉科修長的身形消失在門口,我握住他剛剛偷偷塞給我的紙團,在無人的角落裡打開了它---
後天上午九點,破釜酒吧。
我又把這個紙團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然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九點是不是太早了,我的假期怎麼可以這麼早起床?!
下車後我看到了人群中有點高大的蓋瑞,因為他來過信說要接送我回家。他還是一手拿著煙在吞雲吐霧,煙霧繚繞在他周身有點迷蒙的美感,平添一分不羈和風流倜儻。
我朝著蓋瑞跑過去,他在見到我後很自覺地把煙掐滅在一旁的牆上,痞子本性瞬間暴露無遺。不過我還是在距離他遠遠的地方對他掏出了魔杖---
「氣味消散!」
於是我的魔咒又一次嫖我了。
「氣味消散!」
蓋瑞已經忍耐不住笑出了聲,看得出還是那個張揚的小混混:「別為難自己了,伊芙。」
他一把拉過我的行李箱,像哥們兒那樣搭著我的肩,身高方面有點不倫不類,而且我一把捂住了鼻子,不滿地看著這個煙味重重的男人。
「我發現不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的魔咒也不好。」蓋瑞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的終極考核魔咒成績是A。」
其實我聽到蓋瑞的話覺得好受了許多,畢竟我總算有一個和我成績差不多的朋友了。
在回家後,我看到了一如既往乾淨整潔的房間,亞爾林一定勤奮地打掃過這裡,我想這樣真不錯,總比我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掃除好得多。在回家的第一天我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直接奔向了床上打算開始我醉生夢死的暑假。
沒有魯斯的假期又鬆懈又空虛,我不用去地下室刷書籍副本,但同樣沒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我神奇的O.W.Ls成績。
在我一覺睡醒後,我慢悠悠地邁開步子打算去樓下吃中飯。我覺得自己現在的造型一定非常非主流,頭髮一定美得讓鳥兒們可以紮窩,孰料我剛剛這樣想著---
一隻褐色貓頭鷹就從陽臺飛進了屋子裡,而且準確無誤地把一樣有點大的東西從我上方砸下來。
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在我被砸暈之前,我聽到籠子裡面的波爾歡快地撲騰起翅膀並且發出愉悅的啼叫。哦,對了,我忘記給波爾吃早餐了。
半晌後我揉著額頭從地板上醒過來,那只始作俑者貓頭鷹已經不翼而飛。我只能呆呆地看著地上這個把我砸暈的兇器,直接氣急敗壞到拿起有點大的長方形包裹往廚房的垃圾桶奔去,一把把這個兇器扔進了垃圾箱。
而後我回到客廳給胖得又要換籠子的波爾喂了早餐,我懷疑現在的波爾已經只能吃不能飛了。在餵食完幸災樂禍的波爾後,我總覺得眼皮跳得慌。但是我還是很粗線條地繼續去廚房煮了一些東西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滲得慌。
於是我敲碎雞蛋。
我開始打蛋。
我開始煮蛋。
最後在我打算把一些蛋殼倒進垃圾箱的時候,我看著那個大包裹總算想到了什麼,我顫顫巍巍地把那個大包裹從垃圾箱裡拿出來,然後誠懇地拆了包裝。裡面果然是一個大大的畫框---
魯斯正冷笑地看著我。
「我保證剛剛沒有把你扔進垃圾箱!」我惶恐地看著這個多日不見風采依舊的老頭子。
「我甚至還沒問你就招了呢。」魯斯昂起頭鄙夷地看著我:「你能活著見到我真是不容易,伊芙。」
他的白鬍子一如當初性感,語調一如當初華麗高傲,腰板也一如當初挺得很直,雖然他已經不能再用這種健康的狀態來和我擁抱,讓我抱著手臂撒嬌了。
我感慨梅林賜予我們的第二次相遇,雖然過程還是有點不愉快,但是我還是成功見到了魯斯,而不是把他當作兇器扔進倫敦的垃圾回收站。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我覺得剛剛的想法一定不能讓魯斯知道。不然他絕對會在畫框裡阿瓦達我的。
不過一旦魯斯回家了我就變得有事情做了,我覺得他的小畫框太過黑暗單調地釘在牆上,總有一種回到中國面對遺像的錯覺,這使我最近很想買三炷香給魯斯拜一拜。
「魯斯,我給你畫一些房間吧!」因為魯斯的小畫框太為無聊,我如果給他畫幾幅畫並且施放一些畫像魔咒,他就可以愉快地在畫像裡面竄來竄去地愉快玩耍了!
「當然可以。」魯斯有點意外又愉悅地看著我。
半個小時後……
我拿起一張充滿少女氣息的房間繪畫,示意性地望瞭望魯斯。
「不,我是個紳士,而不是淑女。」魯斯撇了撇嘴。
然後我拿起另一幅繪畫,大草地上還有小雞。
「……我是個巫師,我不會孵蛋。」
於是我拿出了終極必殺,一個浴室:「你至少需要解決生理需求吧?」
「不!我現在是一個幽靈,我不需要洗澡。」
然後我想了想,給他畫了一個美女。
「不,謝謝。」魯斯僵著臉告訴我。
「或者你希望我畫一個勒梅先生?」我歪了歪腦袋看著魯斯,腦補出好基友一輩子的場面。
「我覺得你還是去買幾幅畫回來吧。」魯斯無可奈何轉過身表示不想看到我。
當天晚上我給魯斯買回了幾幅畫,從頭到尾分別是一幅薰衣草田景致畫;一幅簡單的起居室畫;還有一幅聽說最近挺流行的群美出浴畫,關鍵還的都是裸著的。
魯斯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臉就和畫像背景一樣黑。
第81章 C81
到了和德拉科一起約定的日子,我幾乎是痛苦地起床打扮起來,隨意地穿了身連衣裙,紮上門鑰匙。我感覺疑惑不解,為什麼我的男朋友要把我拉離被窩的懷抱,畢竟被窩比他舒服多了。
當我乘坐著騎士巴士到達破釜酒吧已經錯過了約定的時間,在酒吧門口看到了一臉別人欠了他幾千萬模樣的德拉科,他穿著西裝百無聊賴地倚靠在門口,鉑金色的頭髮好像能反射陽光,蒼白的面頰愈發尖瘦,唯有灰藍色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漂亮無比。
我的男朋友淡淡瞥了我一眼,隨後注視著我微微眯眼,好像自帶鼓風機風效地向我走過來,我好像能迎面擁抱一股清風---
男朋友帥哭我了,寶寶的顏值不夠抗怎麼辦!
「嗨,伊芙。」德拉科略帶笑意地看著我,那汪灰藍色的水潭愈發深邃。
「嗨,德拉科。」我微微眯眯眼睛,「所以我們今天去哪兒玩?」
「可能……」德拉科蹙了蹙眉,他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子:「總之最好別在魔法界,要知道最近不太平。」
我歪了歪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把行程安排交給我決定的男朋友,然後帶著他走向倫敦市區。其實我有點擔心他會迷路,所以我牢牢握住了德拉科的手,就像一個準備帶著倒楣孩子出街的媽媽一樣。
然而德拉科疑惑地看了我們相握的手一眼,隨後安撫性地對我笑了笑:「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伊芙。」
我不可置否地轉過了頭,畢竟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男朋友智商線上,情商老掉線怎麼辦?
其實我轉念一想也挺好,我有情商他有智商,後代絕對雙商齊全呀!
陽光明媚的天氣對於倫敦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於是我心情非常好地打算帶著德拉科沿泰晤士河南岸步行到倫敦塔橋那邊。事後回想起來真是作死。
其實周圍都是很正常的旅客和行人,但是德拉科還是顯得有點鶴立雞群,因為他穿得太過正式而且氣質太美好,沒走幾步就有妹子沖他拋媚眼了。我撅了撅嘴,把德拉柯拉遠了這群懵懂無知的少女們。
被我拉著走的德拉科悶悶地笑出聲:「伊芙,你是吃醋了嗎?」
「才不呢!」我回頭白了一眼德拉科,這個笑成倉鼠的大男孩簡直欠扁,「我像是那種會吃醋的人嗎?」
德拉科聳了聳肩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其實你不用吃醋,伊芙。」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然後轉而快速地改口:「我沒吃醋,德拉科!」
我這叫正當防衛。
然而德拉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看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麼樂子一樣,讓我不爽的是我就是那個樂子。
我不滿地把自己依靠在河畔的欄杆上。來源於東西南北的風順著泰晤士河面滑行而來,吹亂了我今天沒來得及打理的金色頭髮。然而德拉科順手幫我把亂飛的髮絲捋到了耳朵後面,他唇角還留有一抹笑意。
「我怎麼會去喜歡她們呢,伊芙。」
「保不准。」我嘟囔起來。
德拉科挑了挑眉,有點威脅性地俯下身湊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抬眸看著他,略略得意地說:「我說……」
然後德拉科這個最近越來越壞的小子壓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雙手漸漸環抱我的腰肢,淺淺地觸碰我的嘴角,難得的一次紳士風度,卻撩撥我到極點。要不是看在周圍那麼多人來來往往,我都想抱著德拉科這個極品來一段法式熱吻。
這個撩妹技能我給滿分。
不得不說德拉科把我慣壞了,我轉而微微抬頭吻了吻德拉科的嘴角,也同樣淑女地觸碰了他,在雙唇分離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有點羞澀地彎起嘴角。泰晤士的風有清涼的味道,然而這個早晨卻帶著點意外的熱氣。
可是照耀得我們暖烘烘的陽光一下子消散無蹤,周圍傳來很多麻瓜的驚呼聲。我和德拉科有點疑惑地抬頭望去,剛剛還萬里晴空的天上驟然聚集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關鍵不是在烏雲---
用魔法界的話來說,有些東西,麻瓜看不到;只有巫師才能看得到。現在我看到了一個骷髏頭一樣的烏雲彙聚起來,如果不出所料就是黑魔標記。
德拉科的神情一下子慌張又震驚起來,他的眉頭皺在一起,看上去陰鬱又低沉:「我們走,伊芙。」
「我們得離開這裡。」在德拉柯拉住我開始狂奔的那一刻,我看到烏雲裡面飛出來的幾個巫師,他們就像當時在神秘事務司裡出現的食死徒一樣,渾身裹著無窮無盡可怕的黑霧。
這個約會註定不會完美,我們現在就像是在逃命的情侶,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逃得這麼快。
這簡直為難死我這種小短腿了!
其實我從沒想過後兩部的劇情來得那麼快,在我的映射中,後兩部完全就是哈利準備去死,哈利去死,哈利和伏地魔相愛相殺最後弄死其中一個的擴散版本。這麼直面地接觸後兩部劇情真的會讓人精神分裂的。
最後我們在破釜酒吧前停下,和我們開始約會時一樣的位置,可是站到這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一開始我們撿到了一個錢包;而現在我們的錢包被偷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什麼發生了變化,但是德拉科的臉色真的很差。他有點無可奈何地把身子倚靠在牆上,鉑金色的漂亮腦袋垂下來讓我無從咀嚼他的表情。
「伊芙。」他告訴我:「有一些事情不一樣了,比去年還要不一樣。」
我沒有做聲就那麼看著德拉科。最後有點躊躇地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樣地搭在他的頭上:「會好的。」
他忽然神色莫辨地注視著我:「你喜歡哈利還是喜歡我?」
「我從來不喜歡哈利,德拉科。」我有點尷尬地聳了聳眉毛:「你才是我的男朋友。」
畢竟德拉科的臉色有點臭,我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選了哈利他就會自盡……
「你選哈利還是選我?」德拉科鍥而不捨地問我,他明顯話裡有話。此刻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好像是個無底洞,它想誘惑我將我拉入一個我不曾想去的世界。
「德拉科。」
「你選哈利還是選我?」他開始惱怒起來,但是這種惱怒一點也不可愛,「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
我其實很明白德拉科在做什麼,他自暴自棄他吐槽人生他在經歷自己必須要有的一個轉折階段。也許他希望我和他們那堆食死徒一起排排站,可惜我從一開始站的隊伍就和他對立,這以致於我的勸慰保證會非常蒼白無力。
「我選哈利。」我聽見自己這樣說著,我本來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又懦弱地閉合起來。這應該是我一開始就有的選擇,包括現在也是這個選擇。只是現在說出來有點艱難,格外艱難,就好像我身處法院,能一句話判定某些人的生死和事情的發展方向一樣。
也許是我太想活命,也許是我不夠喜歡德拉科,也許是我人品不好……總之就是我的錯。
但是說出這句話後我幾乎立刻後悔,可是現實讓我無法改口。
我的少年長大了,但是他也許不會是我的。
「那我們就別在一起。」
德拉科沉寂下來,半晌後他蹙著眉頭撫了撫我的下巴,用很輕的聲音說出了很神奇的話:「你可以去找哈利當男朋友。」
當初要和我在一起,表白了好幾次都不成功還不放棄的是他;現在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要分手的也是他。
「我不要。」我意料之中的非常平靜,甚至連心跳頻率都沒有發生變化。
但是說出的話有點不要臉。
「為什麼不要?」德拉科的聲音有點輕有點虛,還帶了點微不可查的委屈。
而我咬著嘴唇說不出那個答案,就好像有一塊甜膩的糖果卡在我的喉嚨裡讓我無可奈何地說不出話。
「你真的要讓我去和哈利談戀愛,德拉科?」
周圍一下子靜謐起來,詭異得好像身處外太空。我和德拉科進行長達數秒的對視後,這破孩子居然轉頭就走了,於是漂亮英俊的少年消失在破釜酒吧裡面。
我咬了咬唇,覺得和德拉科的約會從沒有這麼沉重過,如果我和德拉科以後會擁有更加沉重的約會的話。
男人就是一種前一秒還在和你麼麼噠,後一秒就想拜拜溜的神奇生物。
我都不確定我們到底有沒有分手。
捂住自己有點擰巴得生疼的心臟,我覺得自己不僅反射弧慢到能繞地球一圈還真是自作自受。
「那到底誰是我的男朋友?」我快鬱悶死地問道。
但是回答我的只有呼呼刮過我臉頰的風聲,這臉打得真疼!
一直過了很久我估計這次玩脫了,因為整整一個暑假德拉科都沒有聯繫過我,甚至連雙面鏡都不再有反應了。有時候我主動想聯繫德拉科,但是等到頭皮屑滿天飛,雙面鏡那頭都沒有浮現出德拉科的漂亮臉蛋。
我總算知道德拉科當時是用怎樣的鬱悶心情等待我出現了。
百無聊賴的我帶著魯斯的畫像去拜訪了亞爾林,這只家養小精靈看著魯斯的畫像就好像看到了再生父母一樣激動,它裡裡外外地把畫像擦得乾乾淨淨鋥光瓦亮。
以致于我被完全忽略在了魯斯莊園裡。
在開學的前幾天,蓋瑞主動登門造訪,他在進門後沖著畫上的魯斯行了個很紳士的禮。看起來有點另類的優雅和有趣。
「伊芙,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蓋瑞把帽子摘下放到一旁的沙發上,他灰色的眼眸顯得有些凝重,這讓畫像裡的魯斯也不由微微眯眼起來。
「什麼事?」
「英國魔法界目前不太太平。」蓋瑞皺了皺眉,他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包煙,可惜他掏來掏去找不出火,於是蓋瑞沖我揚了揚手上的煙:「有火嗎?」
我歪了歪頭,就這樣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就連畫像上的魯斯都和我一個表情。
「好吧,好吧!」蓋瑞無可奈何地把煙架到耳旁,看起來痞子極了,「我不抽了。」
「發生了什麼?」我問道,雖然我從這兩天的報紙上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伏地魔明顯在擴張他的勢力。
蓋瑞有點糾結地松了松領帶,好像這裡讓他感覺不自在似的:「失蹤,遇難,亂鬥,就連一些魔法生物都不安分起來,最近魔法部的那些官僚們看起來就像火燒屁股一樣。」
我被這個比喻逗得笑出來。
「憋住,講正事呢!」蓋瑞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他雙手叉在一起:「我的家族打算讓我明年年初回德國魔法部任職,連德國的巫師們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我抬眸看著蓋瑞,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明年就走?」
「沒錯。」蓋瑞挑了挑眉,忽而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對我說:「伊芙!我建議你和我一起走,我會幫你辦理轉學手續,畢竟英國不再安全了。」
我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這時候我內心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拒絕蓋瑞,因為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錯綜複雜的感情。而且我也這樣做了。
「為什麼?現在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伊芙。」蓋瑞有點不解起來,他一向都是想到什麼做什麼,以前去救小夥伴們也是這樣:「我現在必須回部裡了,最近事情有點多,伊芙。」
他站起身戴上帽子,我才發現蓋瑞已經長得老高老高了,他在臨走前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說:「後天吧,後天給我答覆,伊芙。」
我倚靠在門口目送蓋瑞的身形隱入麻瓜的人群裡。其實蓋瑞沒變,他還是為我好的蓋瑞;只是我變了,我變成不是只喜歡蓋瑞的伊芙了。
「我想你是不會走的。」畫像上的魯斯幾乎是確鑿地對我說。
「你真聰明,魯斯。」我有點放棄治療地回答魯斯,「我真是瘋了才不走。」
但是事實就是我瘋了,明明知道跟著蓋瑞走才是最安全的,卻還要留下來,希望自己不要後悔。
也許我應該變得有點血性,就算是為了我的前男友。
悠于 2016-6-18 12:05
第82章 C82
在開學的前一天,我和蓋瑞一起去對角巷採購新學期要用到的東西,意外的是對角巷的很多店面都關門了,連摩金夫人的店面也冷清了不少。這條昔日英國魔法界最繁華的對角巷此刻有些詭異得冷清。
「我和你說過,最近動盪得厲害。」蓋瑞攤了攤手,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戴了一頂灰色的帽子,耳後還是夾著一根煙。
「真的不和我私奔嗎?」蓋瑞湊過來問我,灰色的眼睛明快又誠懇。
我同摩金夫人打完招呼後走向麗痕書店,一臉傲嬌地扭過頭:「我才不和煙鬼私奔!」
買完書後我頗有興致地拉著蓋瑞去了對角巷唯一一家還特別火爆的店面---
韋斯萊兄弟的笑話商店。
「這裡有奇妙的太妃糖!」
「迷霧粉!」
「還有便秘仁!」
高高的月臺上,那兩個紅色頭髮的韋斯萊兄弟正在歡呼,他們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好像永遠那麼格蘭芬多,能帶給我們愉悅和興奮。
他們自從退學後就專心于為巫師們奉上快樂和有趣的玩意,無可置否他們做得非常成功,我和蓋瑞都在這裡找到了好玩兒的東西。也許這和我們天性好動又不安分有關係。
「說真的。」蓋瑞非常有興致地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像回到了童年。」
「但是我們小時候,可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買東西。」我微微勾起嘴角。
蓋瑞挑了挑眉,他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灰色的眸子閃過戲謔:「是啊,我們通常喜歡撿別人剩下的東西,這樣更省錢。」
「就像以前我們撿到的那個籃球?」
「拜託!」我嘟囔道,順手把一個特別非主流的骷顱頭項鍊遞給蓋瑞,「這倒挺有混混的風格!」
我想起以前的一些樂事,不由偷笑出聲,再抬起眼眸的時候,看到窗外有一個鉑金色的腦袋一閃而過,這讓我瞪大了眼睛。
「德拉科?!」我的動作先於意識地沖出了笑話商店,但是左顧右探都沒有德拉科的身影,好像我剛剛是白日做夢一樣。
「什麼,伊芙?」蓋瑞在我之後探出了腦袋,他脖子上還掛著我剛剛遞給他的項鍊,有點疑惑地望著我,「誰是德拉科?」
「一個同學。」我微微扯著嘴角笑道,眼眸裡有點埋藏起來的失望。
沒錯,德拉科,甚至在一個月前我們還蜜裡調油,但是現在他和我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看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愉快。
特快上我們還是一個包廂,我看到了一個假期未見的朋友們,昔日我最鄙夷的羅恩居然長得特別結實起來,這個高度總讓我想到一些肌肉型男之類的稱謂。大家好像都在一夜之間長大,變得堅強又有擔當,成熟又有能力。
「嘿,哈利!」我沖哈利打了招呼,「小天狼星還好嗎?」
「他很好,還在聖芒戈治療。」哈利沖我露出微笑,他看起來穩重許多。不過後來他一臉便秘的模樣看著我,好像想對我說什麼的模樣。
拜託,我真的沒有在他蹲坑的時候奪走他的廁紙。
「怎麼了?」
「我們前幾天看到了德拉科,在對角巷。」
我疑惑地把目光轉移到赫敏身上,赫敏挑著眉沖我點了點頭:「我們看到德拉科和他媽媽一起進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
厄尼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嘟囔道:「我知道,那裡專賣黑魔法的玩意。」
「德拉科拿到了一個櫃子,還有一些奇怪的人在那裡。」哈利皺起了眉頭,他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探案的福爾摩斯,「像一個入會儀式。」
他這樣說德拉科我就不開心了,我不太給面子地冷場起來,這導致哈利一下子也說不出什麼。
「好了,哈利。」赫敏解圍道,她握住了哈利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
「但是事實如此,他是其中一員。」哈利尷尬地看了一眼我,雖然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是這些證詞都讓我整個人好像經期紊亂一樣煩躁起來。
「你認為德拉科是食死徒,哈利?」我歪著頭看著哈利,手扶著下巴不自在地說道。
「別搞笑了,神秘人要瑪律福幹嘛?」羅恩讓我很難斷定他這句話到底是褒是貶,不過我感謝他為德拉科申辯。
「那他們在黑魔法店裡做什麼,看傢俱?」哈利不解地攤了攤手,「他的爸爸就是食死徒,這是事實。而且你們當時都看到了!」
「哈利。」我的聲音有點重起來,好像是想制止我們之間的這場爭執,又好像是想平息我內心難過又雜亂的情感一樣。因為我知道哈利所說的都是該死的真相,他真是霍格沃茲的福爾摩斯!
「請至少相信我的眼光。」我露出了赫夫帕夫式純真善良的微笑,「我保證德拉科不是那種會傷害我們的人。」
說句實話,如果德拉科在我身後開槍,我還寧願相信是槍走了火。
包廂裡的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哈利終於還是尷尬地住了口,他看上去無奈地焦躁:「我出去透透氣。」
在哈利走出包廂後,赫敏拉過我詢問道:「你和德拉科還在一起?」
我面無表情地轉向赫敏:「我不知道,也許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噢,這聽起來真可怕。」漢娜驚呼起來,她捂住漂亮的嘴巴:「我假期還去了納威家裡玩呢。」
所以呢,難道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的閨蜜就能用簡單的大腦來傷害對方嗎?
一直到我們走進大堂都沒有出現哈利的身影,這急壞了赫敏他們,但是我餓壞了,開始專心致志地吃起盤子裡顏色好看的水果凍。在我某一個瞬間抬頭的時候,我對上了遠處斯萊哲林長桌上的一道目光。
德拉科這次沒有坐在靠前的位置,他坐到了有點偏後的位置上,看起來有點憂鬱。他的臉頰愈發尖瘦,但是輪廓愈發精美猶如刀刻一般,灰藍色的眼眸好像閃過慌亂無措,迅速把頭低下,然後我就只能看到他鉑金的頭髮。
我無意識地有些不舒服起來,感覺德拉科一點都不萌不壞不傲嬌了,最可怕的是他看起來長大了。
哈利姍姍來遲,他看起來衣衫整潔神色匆匆,不過至少還算完整。我有點意外德拉科居然沒有非禮哈利,畢竟哈利這麼可愛嬌羞。
等等,我想到那裡去了?
鄧布利多還是如同往年一樣開始了他一年一度的演講---
「祝大家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們安靜下來,把目光集中在鄧布利多身上,他還是優雅風趣:「首先,讓我介紹一下我們的最新教員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同意重新出任他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
大家零零散散地開始鼓掌,我注意到今年的學生特別少,看起來休學或者轉學的有點多。
「同時,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一職,將有斯內普教授擔任。」
我剛剛往嘴巴裡送了一勺的水果凍瞬間噴湧而出,墜落到了正對面厄尼的盆子裡,厄尼呆呆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即使我已經感受到他沖我正散發而來的森森惡意。
我傻子一樣地看著教師席位上的斯內普教授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覺得這簡直閃瞎了我如花似玉的狗眼。斯內普教授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這是我從入學以來感受到的最大惡意!
早知道就轉學了……
第二天我覺得人生無望,漢娜把迷迷糊糊的我拉到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時,我看到黑色袍子黑色頭髮黑色眼珠還有一張黑臉的斯內普教授瞬間打了個激靈。
「今天練習盔甲護身。」斯內普教授在講解完盔甲護身的要領後直接帶我們一堆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去了實踐教室,其實他教授黑魔法防禦課比魔藥課甚至更加愉悅一點。
為了不殃及無辜我和厄尼進行相對練習,雖然得知這個結果的厄尼有點臉色難看,但是他還是無奈地掏出了魔杖---
「沖我發動攻擊,伊芙。」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厄尼驚訝地發現在他施放完魔咒後,沒有任何反應。道理很簡單,我壓根就沒有成功放出來。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厄尼不由得羞愧到捂住了臉,他都不想看我的傻樣了。
我握緊了這根魔杖大喊:「除你武器!給點面子!」
我們這個尷尬到有點突兀的小組成功吸引了斯內普教授的注意力,他邁著大大的步子走過來,嘴角抿出一抹要把我碎屍萬段的笑意。
「我一直聽說魯斯小姐的黑魔法防禦課不太好。」他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一看真是慘不忍睹。」
我生無可戀地垂下了腦袋,覺得斯內普還是去當魔藥課教授比較好,他這樣會讓我失去對霍格沃茲的安全感的。
「現在你和我一起練習。」他打發走厄尼,站到了我的對面。
我現在想裝死……
一直到黑魔法防禦課上完,漢娜和厄尼都還處於看著我偷笑的狀態。畢竟我的魔咒真的很神奇,所有魔咒對我而言只分兩種,練會了就一直會的;練不會就一直不會的。
說實話,我能不能給斯內普教授來一個美容魔咒,要知道他臉上的毛孔看起來都被油水或者黑頭堵塞了。
「夠了。」我頗為無奈地看著我的損友們,「漢娜,難道你不知道愛笑的姑娘通常比別人更容易長眼紋、幹紋、細紋,魚尾紋嗎?」
漢娜瞬間僵住,然後正在微笑的可愛小臉就這樣緩緩耷拉下來,最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值得一提的是我居然能去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課,要知道這種高級魔藥課一般只招用O.W.Ls成績為O的學生們。
「但是這個教授同意成績是E的學生也去參加。」漢娜扯了扯我的袖子,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貌似我早上說的那句話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啊,可愛的赫夫帕夫。
我們走進魔藥課教室後,已經有不少學生(叉掉)學霸在裡面了,走進這堆學霸學神中間,我這個學渣莫名覺得濫竽充數有點慌。於是我很老實地去櫃子那裡拿魔藥書本,在我準備拿起一本課本的時候,另一隻手也伸向了那個本子。
我驚詫地抬頭望去,在始料不及的情況下感覺嘴角擦過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而後我側著臉看到了德拉科的臉龐近在咫尺,能看清他臉上細膩的絨毛和灰藍色眼眸裡驚詫的光芒,甚至他的呼吸都隱約撲散在我的左側臉頰上。
我很不給力地臉紅起來,但是德拉科明顯淡定得多,他順手拿走了那本書並且非常平靜地對我說:「下午好,魯斯。」
「下午好。」
然而在我和德拉科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我看到他泛紅的耳尖正萌萌噠地暴露了它主人的內心活動。
其實我有點竊喜。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課和以前那些課程也差不多,只是接觸到的魔藥更加高級而且難以製作。值得一提的是哈利總是表現優異,這讓原先成績第一的德拉科臉色很不好。
其實包括我們在內,都覺得哈利就像開了外掛。
算了,他是主角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不對。
那我是不是系統BUG?
第83章 C83
時間過得很快,就好像流逝在手指間的林中微風。我經常能在霍格沃茲的各處看到德拉科的身影,行色匆匆且對我視而不見。或者是教室,或者是走廊裡,但是從來沒有再那個雙面鏡上看到過他,有時候我都懷疑這個雙面鏡壞掉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拉著哈利在公眾場合接吻上一段時間,也許這樣就會把德拉科氣出來---
但是我只是開個玩笑,真的那樣做,明天霍格沃茲的頭條就是「救世主莫名死於校園角落,疑似死前掙扎無果慘遭虐待」。
我必須壓抑住一些對德拉科不厚道的想法,但是有一些東西哪怕我去抑制,它都在無聲無息地滋長開來。
赫夫帕夫魁地奇隊裡畢業了兩個主要人員,一個是身為擊球手的隊長,一個是身為追球手的副隊長。各大學院都是如此,需要選補新成員加入魁地奇球隊,一時之間魁地奇球場上都是亂飛的巫師們。
我們和格蘭芬多一起使用魁地奇球場來選拔成員,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赫夫帕夫的隊長變成了厄尼.麥克米蘭。
於是我非常開心地抱著我好朋友的手臂賣萌道:「厄尼,我們把魁地奇晨練的時間改成晚上好不好?」
厄尼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是下一次去霍格莫德你要給我買五罐蜂蜜公爵的奇妙跳跳糖套盒。」
我覺得這筆買賣有點坑,但還是伸出手和厄尼擊了個掌:「成交!」
畢竟我賴床的毛病根本沒得治。
「今年我們需要進行魁地奇考核,去年你們是魁地奇隊伍的成員也不意味著今年也是……」厄尼沖我們說著考核的程式。
這些其實並不困難,因為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很少有變動,這也許和大多數小獾都喜歡安靜地蝸居起來有關。在考核結束後,我們坐到了觀眾席上赫敏的位置旁邊,此刻這個女孩子正有點緊張地望著不遠處的某個點。
我順著赫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是正在考核守門員的羅恩。赫敏眼中的情感讓我感覺有點眼熟,那種眼巴巴望著又裝作不經意的神情,我最近也老是用這種眼神看向德拉科,想到這裡我忽然頓悟了什麼。
「加油,韋斯萊!」
「加油,羅恩!」
羅恩用有點蹩腳的手段打掉了好幾個進球,雖然姿勢醜,但是不得不說他的準頭很好。我當初可是天天打擦邊球的!
最終赫敏還是坐不住了,她小聲地沖另一個競爭者施放了「混淆咒」。
我和漢娜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赫敏幫助羅恩作弊,用中國的老話來說,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回過神偷笑的赫敏看到了我和漢娜八卦的視線,她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為什麼是羅恩。」漢娜有點不解道。「直到現在,我看到羅恩還老是想起二年級的時候……」
漢娜忽然頓了一下,有點尷尬地看著我們,吞吞吐吐道:「二年級的時候,他吐了好幾桶鼻涕蟲的場面。」
赫敏的羞澀表情一下子有點僵白,她有點難得地露出了不堪入目的表情:「拜託,漢娜,別提了!」
這個時候,羅恩已經考核完畢,難得的十全十美成績,恰好的高出了競爭者一球。看臺上的學生都為羅恩鼓起了掌,甚至有不少學生熱情地歡呼起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員們也擁著羅恩開始玩拋接。
這種熱情的氣氛赫夫帕夫十分少見,於是我也只能羡慕地看著羅恩。第二天的時候羅恩幾乎是趾高氣揚地走在走廊上,我覺得他快變成第二個德拉科了。
但是現在的德拉科根本就不像那個一年級時得意洋洋的小子。
我想看到德拉科,但又不想看到那樣的德拉科。
某一天在自習室裡複習的時候,赫敏他們坐到我們旁邊。
「哈利最近一直在看一本筆記本,他簡直入魔了。」赫敏受不了地翻開面前的書本,因為最近她學霸的名頭被哈利給蓋過,斯拉格霍恩教授覺得哈利是天才。
我理解這種辛辛苦苦學習結果最後被別人一腳踐踏的心理,就像我曾經眼睜睜看著芙蓉.德拉庫爾從我身邊搶走一堆一堆的追求者的感覺。
「什麼筆記本?」漢娜疑惑地問道。
「一本破舊的。」赫敏翻過了一頁書籍,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屬於混血王子的筆記本。」
「普林斯?」漢娜有點錯愕地念道,「純血二十八家族的普林斯?」
「什麼?」赫敏有點錯愕地從書本裡抬起頭,「什麼是純血二十八家族?」
「韋斯萊也是一個很有名的純血家族。」漢娜毫不心急地告訴了我們普林斯是純血二十八家族的某一個純血家族:「可惜這個家族已經沒有人了。」
於是線索斷了,但是赫敏倒是上了心,她褐色明亮的眼眸裡燃燒著好勝和求知的欲望。
認真的男人特別帥,認真的女人特別可怕,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學霸。
我有點欲言又止起來,但是最後還是沒法透露出什麼,因為赫敏太聰明了,她絕對會懷疑我。之後的事情就不歸我們能管束的範圍了,我和漢娜還是過著該吃吃該睡睡該吵架就吵架,該撕逼就撕逼……的閨蜜生活。
其實這個學期真的很幸福,看起來就好像是大戰前的最後幾秒鐘寧靜一樣,但是我很喜歡這種寧靜,這讓赫夫帕夫一下子恢復到以前最美好的狀態。
如果我身邊有德拉科就更好了。
說到德拉科,我最近見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少,除卻上課之外他就像經常消失在霍格沃茲裡面一樣。這讓我感覺不安起來,我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我好久沒有思考過的劇情。
直到我再次見到了德拉科,當時我和漢娜還有厄尼一起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喝黃油啤酒,我幾乎是眼尖地瞥到了正走進某個地方的德拉科,畢竟他的鉑金色頭髮是那麼明顯又讓我想念。
我發現我壓抑許久的感情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可收拾,我意料之外地想見到德拉科,想擁抱他,想吻住他,或者想和他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這使我直接告別了漢娜他們去尋找德拉科。
連我自己都覺得矯情起來,可是我就是那麼想了而且那麼做了。
我直接跟隨著德拉科走近那個房間,在我快打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一個女孩正慌慌張張地拿著什麼東西想走出去,我認出她是格蘭芬多的追球手。
我下意識抓過這個女孩的衣領把她按在門上,並且朝她手上的東西伸出手:「你拿的是什麼?」
她的動作掙扎又慌亂,拼命地捂住那個東西不讓我觸碰:「這和你沒有關係!」
「給我。」我陳述道,直接伸手去搶奪,看起來像極了正在欺負這個女孩。
可是我知道那個東西絕對不是那麼簡單,貌似在原著裡是德拉科用來傷害鄧布利多的東西之一,雖然最後失敗了。
她掙扎起來要走開,看起來雙眼無神沒有焦距像極了中咒的人,估計是中了奪魂咒。我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直接摟過這個姑娘的腰然後爽利的打暈了她。
有時候就該痛快點!
在我推開門想把這姑娘扔進去的那一瞬間,門後的德拉科正死死地瞪著我。
他修長的身子非常有壓迫性地站在我面前,蒼白俊美的臉龐上一雙灰藍色的眸子透著冷冷的光。他一手直接把門關緊,順勢欺壓而來,讓我受到驚嚇似地把懷裡的姑娘扔到了地上。
但是我很快撲了上去,做出了我剛剛想做的事情:「好久不見,德拉科!」
我勾住德拉科的脖子,把這個比我高好多的少年壓下來,隨即抿住了他的嘴唇,雙唇相接的那一刻我仿佛置身天堂。我非常不矜持地撬開了德拉科的牙關,感受到他在一瞬間僵硬之後淺淺的回應,用非常柔軟的方式和我的舌頭接觸起來。
他的眼眸一開始還非常驚訝無措,但是慢慢把手轉換成了擁抱的姿勢,把我擁進懷裡。
得到德拉科回應的那一刹那我歡快得要飛起來了!
我確認自己真的已經有點離不開這個少年。
直到後面我們的方式驟然熱烈起來,德拉科像是火急火燎地把手探進我的衣服裡面,他冰涼的手在和我溫熱的肌膚接觸刹那,我感覺他的手游離過的地方都好像湧起了雞皮疙瘩,那種又冷又熱的哆嗦感油然而生。他冰涼的感覺覆在我的腰間和胸上,與此同時我擁緊德拉科的腰肢,抬起頭吻住了他的喉結。
「伊芙!」他有點壓抑不住地呼喊了我的名字,被我吻住的喉結性感地挪動起來。灰藍色的眼眸緊緊閉著,手上的動作驟然一緊,我感覺自己的腰肢被用力握住,而胸前也正在失守。
就在我感覺到身體的反應急切起來的時候,剛剛被我打暈的女孩發出了一聲輕吟,悠悠轉醒起來。
「該死!」
德拉科顫抖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他的手脫離我的身體掏出了魔杖:「昏昏倒地!」
那個女孩驟然又睡了過去。
但是這個插曲讓我們冷靜下來,我還帶著太過不正常的心跳和喘息整了整身上有點淩亂的衣服,而我羞澀到不敢抬頭看德拉科,即使我都能感覺到他就這樣在注視著我。
「德拉科。」我有點忍耐不住地開口,有點猴急地解釋起來:「我不想分手。」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然後他像是洩憤一樣地把臉轉到一邊:「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伊芙。」
「你騙人!」我覺得自己有點擰巴起來,往日我應該會覺得特別丟人,但是現在我只覺得不想讓這個愛欺騙別人欺騙自己的小子這樣離開我的視線。
我總覺得他的臺詞不應該這麼不厚道,一定是劇本發錯了。
他拿的是不是隔壁老王的臺詞?!
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有點受傷地瞥過我,然後垂下頭,他有點不想和我再待下去,反而直接朝著不遠處的某個包裹走去。
我看到那是一條包裹起來的項鍊:「這是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他蹲下身,想去拿起那個包裹。
而我的動作迅速得先於德拉科一步拿到了這個包裹,畢竟我曾經用這種身手偷過好多東西。我抬頭看著他忽然慌亂急切的神色,就好像我拿走了他小金庫的鑰匙一樣。
「把它給我,伊芙!」他沖我慌忙地喊道,「別碰到這條項鍊。」
「為什麼?」
他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最後抬眸看著我,試探性地開口:「你先給我,我再告訴你。」
我總覺得他把我當作智障了,於是我眯起眼睛說:「你先告訴我,不然我就碰它了。」
「這真的和你沒關係,伊芙。」他有點惱怒地說道,不自在地解開了幾顆襯衫扣。
「好好好!」他重重地喊叫起來:「這是一條詛咒項鍊。」
「非常好。」我挑了挑眉。片刻之後我反應過來把這個包裹甩了出去,那條項鍊不偏不倚地滑落到了下水道裡面---
「詛咒項鍊?!」
我吃驚恐懼到無法言說,在德拉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掏出了隨時攜帶的梳妝鏡開始看自己有沒有毀容。
我覺得德拉科和我現在的心情都是日了狗的。
第84章 C84
我和德拉科不歡而散,他覺得我壞了他的好事,但是我覺得我做了一件好事。
「我有的時候真想對你用奪魂咒,伊芙。」
「哦,那你想吧。」
事實證明我的求歡失敗了,但是我把德拉科用來謀殺鄧布利多的詛咒項鍊丟進了下水道。其實原著裡這條項鍊也是個失敗的道具,因為德拉科用奪魂咒控制了剛剛的女孩子,並且想讓這個女孩子把詛咒項鍊送給鄧布利多,只是它不小心被剛剛那個女生觸碰到了,於是那個女生差一點點死去。
其實,我只是讓它失敗得更加早一點,而且安全無害一點---
也許霍格莫德的下水道會發黴?
造孽喲。
我看著德拉科漸漸遠去充滿怨氣的身影,覺得我們從前情侶變成了現炮/友。還是那種約完就互相裝作不認識的那種。
回到赫夫帕夫的宿舍後我又一次使用了德拉科的雙面鏡,但是這個鏡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有種今天被吃光豆腐吃虧死了的感覺。
「該死!」我學著德拉科惡狠狠的口氣咒駡出聲,把這個雙面鏡扔到了床上,然後把自己也砸了進去。
第二天是難得一次的格蘭芬多對戰斯萊哲林的魁地奇,雖然天氣很冷還在下雪,但是一點都不妨礙我們觀賞比賽的好心情。我拖著漢娜他們到赫敏旁邊坐下,眼睜睜地看著赫敏整整一場比賽都眼珠子跟著羅恩轉!
然而整整一場比賽下來,羅恩絕對是走了狗屎運,從來沒有一個守門員能夠百戰百勝到拒絕每一個進球!
「韋斯萊!韋斯萊!韋斯萊!韋斯萊!」
羅恩成功把自己變成了最偉大的守門員,甚至所有格蘭芬多都在呐喊---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我不得不承認現場太過刺激,以致於我差點和他們一起呐喊出來。這絕對是一場守門員的風頭大於找球手的比賽。
為什麼有一種屌絲逆襲成男神的錯覺?!
羅恩咋不上天呢。
我在這一天的晚上去貓頭鷹塔給蓋瑞寄出信件,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正相擁親吻的羅恩和另一個棕色卷髮的女生,貌似叫做拉文德.布朗。
我驚訝地看著羅恩和那個女士忘情地吻在一起,一方面在對我這個孤家寡人秀恩愛;另一方面我想到了赫敏的情感,不由覺得羅恩有點對不起她。
但是這種事情通常一個願打一個怨挨,雖然我很想給他們兩來一個清水如泉,但是這樣是不道德的,而且我怕羅恩和他的女朋友報復我。
我其實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宿舍睡大覺,但是隔著他們我正要往下走的時候,我看到窗外最高層的塔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身軀修長而且有著獨一無二的鉑金頭髮。這讓我改變了路線轉而向最高層的塔樓走去。
「德拉科?」
他詫異地回頭,灰藍色的好看眼眸裡還有一絲未曾褪去的迷茫。在我的印象中,德拉科從未有過除了被我欺負之後的負面表情。
但是我也許知道他為何悲傷,因為那個塌鼻子一定是在逼迫德拉科做一些事情。
可憐的是我壓根沒法幫助德拉科,對於赫夫帕夫來說,困難永遠比辦法多。
我曾經想像過和哈利他們斬釘截鐵地牽起手,拉著德拉科和伏地魔對著幹,或者是讓德拉科學習一下斯內普教授,但是結果是我的男朋友和我分手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幫著德拉科去殺鄧布利多。
讓我想像一下,為什麼覺得這個故事應該到此為止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走近他,就好像我們壓根沒有過那場怪異的分手,「發生了什麼?」
「沒事。」他的柔和地看著我,好像如同善良的神明,可是眼眸中的光芒就好像是受傷的小動物,讓人覺得有點莫名母性爆發。
我在接觸到外部寒風淩冽的瞬間縮了縮腦袋。然而德拉科慢慢走過來裹緊我,他的身軀溫暖又結實,讓我想沉溺到睡去。
「你不該穿這麼少,伊芙。」他把下巴擱置在我的頭頂,好聽的聲音就像催眠曲那樣響起來,「這樣好多了嗎?」
我喃喃道:「嗯。」
我縮了縮身體抱緊了德拉科,一瞬間就像回到了四年級時我們還在熱戀一樣,沒有爭吵沒有伏地魔沒有分手。然後按捺不住的困意席捲而來,我的眼睛閉閉合合起來。
「伊芙。」
「嗯。」
「伊芙?」德拉科一直小聲地在我耳邊呼喊我的名字。最終我沒能回答德拉科,因為我被席捲而來的困意打敗,希望我最後沒有在德拉科的懷裡打呼嚕才好。
「我想你。」
這是一個下雪的夜晚,我和德拉科就站在霍格沃茲最高的地方,將自己展露在或者凜冽或者柔和的雪裡,到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有人將我輕輕地抱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聲音很輕,很輕地踩在積雪的高臺上,一步一步地帶我走進更溫暖的地方。
沒有漢娜來把我叫醒,我真的是起不來的。於是第二天我蹺課了,逃的還是黑魔法防禦課---
其實我不是沒有逃過課,只是沒有逃過斯內普教授上的黑魔法防禦課罷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甚至還搞不清時間,只覺得這是我睡過最舒服的一覺了。然後我懶洋洋地伸了個「大鵬展翅」的懶腰,一掌扇懵了同樣剛醒的德拉科。
我反應過來後就看到一臉懵掉的德拉科,他只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甚至連扣子都沒有扣全。鉑金色的頭髮有點淩亂地垂落著,蒼白的臉龐上有著略微迷茫的倦意,灰藍色的眼睛就這樣半眯半睜地注視著我,好像在思考怎麼把我四分五裂了一樣。
「對不起,德拉科。」
半晌後他微微勾起嘴角,一手掌拍在我的腦袋上,報復性地把我的頭髮揉得更亂:「早安,伊芙。」
我才發現我和德拉科同床共枕了一宿,而這是一間非常瑪律福風格的臥室。
「這是哪裡?」
「有求必應屋。」德拉科好整以暇地起身,扶著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嘴角,他站在床前扣上襯衫的扣子。
我懷疑他之所以吻在嘴角是害怕我有口臭,其實我有的時候還真有……一切就好像我們已經結婚多年那麼自在,連我自己都找不出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地方,這讓我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
在我同樣把雙腳放到地上的時候,發現我的裙子上多了些什麼,我可不會愚蠢地認為這是乳白膠水。
「德拉科,你看我的裙子!」
「嗯。」德拉科挑了挑眉,默默側過了頭,對著我的耳尖開始微微泛紅:「裙子很好看。」
「我說的不是好不好看!」我這次幾乎是瞪著他了:「是這些東西!」
德拉科不太老實地側過臉,態度誠懇地對我說:「是牛奶。」
你妹的牛奶……變質的還是老優酪乳啊?!
於是我暴躁地拍了一把德拉科的頭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估計我真的觸到了德拉科的逆鱗,他的頭髮被我弄得一團亂,眼眸一動不動地瞪著我:「伊芙!」
「叫我名字也沒用,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耳熟?
但是在我走出有求必應室的時候,還真的在某張桌子上看到了一罐乳酪,這下我覺得自己的腦洞不夠用了。
在我梳洗完畢和德拉科一前一後走進正在吃中飯的大堂後,漢娜看著我的目光已經讓我不忍直視了。這只平日裡非常溫順老實的赫夫帕夫此刻就像一頭饑餓的狼,眼裡冒著閃閃的綠光。
「你昨晚沒有回來睡覺,伊芙。」她用陳述句偷偷在我耳邊說道。
「我知道。」我拿起南瓜汁喝了起來,企圖想遮住自己通紅的臉蛋。
「而且你今天沒來上課。」漢娜繼續用一種猥瑣的笑容面對我。
「我知道。」我艱難地把南瓜汁吞咽下去。
「你想知道今天斯內普教授說了什麼嗎?!」
我用生無可戀的表情注視了一下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教授。
厄尼用一種略微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我:「勞動服務直到這個月結束。」
西湖的水,我的淚。想到這裡我幹了面前這杯南瓜汁(叉掉)二鍋頭。
雖然最後我還是沒有告訴漢娜我昨晚去了哪裡,但是我相信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級長,她的腦洞一定比大多數赫夫帕夫都要強大深沉得多。
呵……
斯拉格霍恩教授即將組織一次聖誕舞會,我、漢娜以及厄尼同樣受到了邀請,不同的是我打算直接找厄尼當舞伴,而漢娜有納威這個正牌男友當舞伴。
德拉科?
寶寶最近都找不到他好嗎?!
總有一種被人甩了的錯覺怎麼辦?!
在舞會那天我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長裙,簡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在赫夫帕夫休息室門口攬過了我可愛的小閨蜜---
厄尼.麥克米蘭。
這個聖誕舞會還是非常熱鬧的,我看到了許多熟人,比如哈利,赫敏;也看到了許多想忽視的人,比如潘西。
「噢,麥克米蘭先生和魯斯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著酒杯朝我們走來,他看上去是一位非常和藹的教授,最顯著的特質就是他的大肚子。
「你好,教授。」
「魯斯小姐。」他在即將離去的時候喊住了我:「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學生。」
「沒有。」我微微笑道。
「遺憾的是她已經死了,要知道她還和我曾經的一個同事結婚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沖我揚了揚手,他看起來有些緬懷過往:「你和她一樣漂亮聰明。」
「好的,謝謝。」其實誇我漂亮我承認,誇我一個赫夫帕夫聰明人家好羞羞的。
厄尼已經在一旁偷偷笑出了聲,我直接把手湊到他腰上狠狠一擰,因為每次厄尼都是非暴力不合作。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不遠處傳來的喧鬧聲,遠遠看到是德拉科。而且他正被費爾奇抓著拖出人群。
「放開我,你這個醜陋的啞炮!」德拉科幾乎是惡狠狠地咒駡著,他現在一定感覺到很丟臉,因為眾人都湊在一起看他的笑話。
費爾奇高高昂起頭對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教授,我剛剛發現,這個孩子在走廊裡鬼鬼祟祟的,他說自己是被邀請來的。」
德拉科像是受不了一樣地大喊起來:「夠了夠了!我……」
「你怎麼現在才來,德拉科?」我大喊起來,及時地打斷了德拉科的話,這讓眾人的目光又游離在我和德拉科身上,有一種被各種目光解剖的感覺席捲全身。
我優雅地走過去挽住德拉科,他的身子一下子僵直起來。
「沒事了,大家繼續,繼續玩樂!」而斯拉格霍恩教授也非常和善地拍了拍肚子,他沖我眨了眨眼:「原來是一場誤會。」
隨後他甚至沒有理睬德拉科,就直接去和別人寒暄。要知道我身邊的少年曾經是整個斯萊哲林學院的中心,說是王子也不為過,而現在他悲慘到周圍都沒人扶他一把。
一旁的潘西.帕金森面不改色地走過我們,她甚至不把目光分給德拉科一分一毫,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到德拉科現在的境遇居然難堪至此。以前的潘西.帕金森還為了德拉科不知羞恥地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過。
「其實帕金森在麻瓜世界的醫療機構裡是種很可怕的病,所以你不要和病毒計較了。」我扯了扯德拉科黑色西裝的袖口。
「……」
「聽說生氣會禿頂的。」
「閉嘴,你居然和麥克米蘭一起。」德拉科嘟囔起來。
「……」
這個飛醋我給滿分。
「其實你不該和我接觸太多,伊芙。」德拉科垂著頭和我說,語言晦澀無比。
「上次在有求必應屋你怎麼不說?」我反駁道。
他默默把鉑金色的腦袋垂得更低,好像這樣我就看不到他臉紅一樣。
人面獸心!
後來我和德拉科在帷幕後面看著他們醉酒笙歌,熱熱鬧鬧,我們倒是有點尷尬了起來。我不知道他來這個舞會做什麼,但是我注意到德拉科若有所思的面龐和略帶憂鬱的眼眸。
靜謐無人的空間,只在此間的英俊少年,這一切讓我升起了一個壞念頭。
我有點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疑惑地看向我,灰藍色瞳孔讓我想把自己燃燒進去。我順著帷幕投下來金色光暈的痕跡找到了他嘴唇的輪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抬頭吻了上去。
在他看上去非常吃驚的神色裡,我加重了這個帶有冰冷溫度的強吻。
「繼續當我男朋友好不好,德拉科?」
悠于 2016-6-18 12:05
第85章 C85
耶誕節回家的特快包廂裡,哈利忍耐不住告訴了我一些事情,當時他的表情那麼嚴肅,有那麼一瞬間我自戀地以為他要向我表白。
「那個人挑選了德拉科來完成一件事情,並且斯內普要幫助他。」哈利試圖向我解釋:「我偶然聽到的,而且斯內普還提到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錯愕地抿住嘴唇。
「你確定斯內普和瑪律福這樣說?」羅恩問道。
「是的,怎麼了?」哈利疑惑著說。
羅恩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沒人能違背這種誓言。」
「如果違背了呢?」我握緊了拳頭,有點緊張地問道。
「會死。」赫敏翻上書本回答了我的問題,她的眼中有嚴肅和不安的神色。「無一例外。」
就在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時,羅恩的新女友立在了我們的包廂門口。此刻她一臉春心蕩漾,在玻璃門上呼出一口白霧,然後在上面用手指劃出一個愛心還有她和羅恩名字的縮寫。
感覺看到了一個花癡。
「天哪。」羅恩呆呆地保持笑臉嘟囔道。
赫敏皺了皺眉,她直接拉過我和漢娜走出了包廂,我覺得赫敏身上仿佛有傳說中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戾氣。因為她把包廂門打開的一刹那,那個羅恩女友被嚇到像袋鼠一樣跳了起來。
直到下車前,赫敏都拉著我們在級長包廂度過餘生,天殺的級長包廂裡就我一個假貨……
「赫敏,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羅恩嗎?」漢娜扯了扯赫敏的衣角。
赫敏緩緩回過頭望著我們,她明快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滴落下來:「告訴他什麼?」
「一切。」我攤了攤手,「一切你對他的情感。」
然而赫敏只是仰了仰頭,她有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一如既往地執著又驕傲:「沒什麼情感,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你會後悔的。」我握住了赫敏的手。
「很多事情要去做了才知道結果。」我難得很正經地告訴赫敏:「你不去做,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實踐出真知,如果我這個學期不主動投懷送抱,德拉科和我可能就真的連炮/友都做不成了,貌似我這個學期真的挺不要臉的。
下車的時候我看到了早早等在月臺上的蓋瑞,活蹦亂跳地朝蓋瑞跑過去。現在的蓋瑞就好像我的爸爸,而我就像返璞歸真的小姑娘一樣!
但是在跑到蓋瑞身邊的時候遇到了德拉科,他的臉色看上去更加陰沉了些許,雖然他前行的方向不是朝著我的,但是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和蓋瑞。那一瞬間我覺得他應該是吃醋吃到飛天了,畢竟他的鼻孔就像牛一樣開始長大噴氣。
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德拉科和我們擦肩而過,然後惡劣地推開了前面一個低年級的斯萊哲林,並且大聲吼道:「沒長眼睛嗎?好好走路!」
這小子皮長結實了。
但我還是特別流氓地去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他掙脫無果後回過頭,用一種氣憤到極點了的表情對著我,眼眸裡是滿滿亮晶晶的東西,像極了黑夜中明亮燦爛的星辰---
「你做什麼,魯斯?!」
「我來為你介紹我從小到大最崇拜的哥哥。」我一把拉過了一旁的蓋瑞,「赫伯特.安德列斯。」
我還尤其加重了哥哥兩個詞,希望德拉科能不要吃醋不要誤會不要腦補,但是他還是該死地瞪住了蓋瑞。這兩個我生命裡很重要的男人就這樣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會晤,總覺得下一秒就會互相胖揍起來讓對方斷子絕孫。
「那個赫爾曼的弟弟,真是久仰。」最後,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向蓋瑞伸出了手,鼻孔照樣揚得老高,表情像極了他那個虛偽到爆的老爸。
然而蓋瑞簡直帥到爆,他灰色的眸中閃過戲謔微微勾起嘴角,一手握住了德拉科的手,另一隻手卻在德拉科鉑金色的腦袋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對長輩客氣點,小子!」
在蓋瑞拍德拉科腦袋的一瞬間,德拉科錯愕又無法動彈地僵在原地,而我覺得自己的前男友好遜,但是也值得鼓勵,因為他這次面對的是兩個老到的地痞流氓。
幸虧德拉科在離開前沒有說出他那句「我不會原諒你們」的那句口頭禪,不然我真的會堅持不住笑場的。
「男朋友?」蓋瑞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挑了挑眉,他灰色的眸子好像和魯斯一樣學會了洞察一切的本領。
我仰起頭說不出話來,只能喜滋滋地露出笑容。
「真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有什麼好的……」蓋瑞扯起一抹嫌棄的笑意,他隨後就不再說話。
蓋瑞在拉過我行李箱的同時,點燃了叼在嘴邊的煙開始吞雲吐霧,那些氣味不好聞的氣體把蓋瑞的臉龐弄得有點模糊,他籠罩在煙霧裡讓人看不清楚。以致于這個衣冠痞子看起來特別朦朧美,但是又有點讓我覺得莫名沉重。
我還以為他心理出問題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良久之後問了我一句:「我這樣是不是很帥,伊芙?」
你還是選擇狗帶吧。
「其實我是在緬懷我逝去的初戀。」他垂下眸子看了我一眼,褐色的頭髮不羈地卷翹在他頭頂,他明明是個大人了卻還是像個叛逆少年的模樣。
「我知道你的初戀是我。」
「我的初戀是狗。」蓋瑞忽然嘚瑟地泛起壞笑:「也許你還記得我們一起養的第一條狗……」
我就說你還是選擇狗帶吧!一邊氣呼呼地把手提包往臭蓋瑞的背上招呼起來。
這個假期尤其短暫,好像我睡了幾覺就過去了,而且在睡完後還忘記了麥格教授佈置給我們的一篇要求八張羊皮紙長的論文。在得知我的假期作業如此慘無人道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在開學前一天的晚上,我一邊孤苦無依地完成論文,一邊和牆上的魯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在舞會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我長得像他一位死去的學生。」
我抬頭望望天:「該不會是我的媽媽吧?」
「她絕對不是你的媽媽,伊莉莎白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魯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他性感的白鬍子微微彎起。
然後魯斯忽然神色莫名地看著我,眼中帶著糾結嘟囔了一句:「雖然說確實……」
「伊莉莎白?」我撓了撓頭,感覺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魯斯驟然一僵,他忽然盯住了我:「你的論文還有五張羊皮紙呢,伊芙。」
我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現在接近淩晨的時間,不由尷尬地奮筆疾書起來。
這導致我在霍格沃茲特快上睡成了一頭豬,醒來後發現德拉科像宰豬場的劊子手一樣冷冷地盯著我,而這個包廂周圍都沒有其他人。我吃驚地捂住嘴巴向後瑟縮著,並且尷尬地發現我捂住嘴巴的手上有點濕漉漉的感覺,貌似我睡覺流口水了。
德拉科的表情更加不善,他黑色的西裝襯得氣質優雅又陰鬱,他遞過一塊手帕:「擦乾淨,伊芙。」
「德拉科,你為什麼在這裡?」我接過手帕壓了壓嘴角:「漢娜他們呢?」
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略微一眯,手上的魔杖不老實地在我眼前晃了晃,好像在示意我他的聰明才智一樣。
「幾個混淆咒。」德拉科的神色優越起來,卻也難得的欠扁。在我放下那塊手帕後,坐在我對面的德拉科忽然真的像宰豬場的屠夫一樣洶湧而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就把我按倒在了座位上。在我的腦袋接觸座位的一刹那,我非常慶倖特快的座位夠軟。
「那個赫伯特是誰?」德拉科的眼睛明亮又好看,哪怕他是在生氣也一樣很養眼,但是他有點驚悚地掐著我的脖子,雖然力道有點小心翼翼的。顯得根本下不去手,卻又必須裝出一副要威嚇我的模樣,頗為可愛。
「我崇拜的哥哥。」
「說實話。」德拉科的手拂過我的髮際,像是好玩的小孩兒一樣,但是他說話的口氣真是能嚇哭一票小孩兒。
「我的青梅竹馬!」
「還有呢?」他一邊想聽實話又一邊惱火吃醋的表情真是讓我感覺愉悅,我按捺不住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細膩的睫毛,結果被德拉科一把拍掉了賊手。
於是我歪過腦袋想了想,壞心眼地對德拉科說:「其實他是我的初戀。」
那一瞬間德拉科好像蠟像一樣靜止不動,他的眼睛很久都沒有眨動,不知道是瞪得太久酸了,還是聽到我說的話哭了---
總之他眼睛裡流出了亮晶晶的東西,但是德拉科很快伸出袖子抹掉了那些東西,他還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那個漂亮的嘴唇被用力地咬到發白,看著被我欺負成這樣的德拉科我有點愧疚。
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腦袋:「別哭了,我騙你的。」
「別拍我的腦袋!」他有點羞惱地側過了頭,在反應過來後又惡狠狠地瞪住我:「再騙我就辦了你,伊芙!」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德拉科鍥而不捨地詢問我,這使我終於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我和蓋瑞的關係,我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你還是辦了我吧。」
第86章 C86
感覺最近得了一種怎麼睡都睡不醒的病,漢娜對我這種放蕩不羈的睡姿和睡眠時間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沒有男朋友提不起精神!」
「你會沒有男朋友?」漢娜撇著嘴嘟囔著:「只要你想,伊芙。」
「不。」我沖這個愈發清麗的小妞挑了挑眉:「其實我最近才意識到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一天不見到你我就心急如焚,我親愛的!」
漢娜噁心到皺著眉頭把枕頭捂在了我的臉上。
假期回來後我又回復到了上課吃飯睡覺找德拉科的狀態中,雖然德拉科最近失蹤的次數越來越多,真的很像在出軌。
我的變形術課幾乎完美,每一節課麥格教授都會充滿和藹的笑容並且為赫夫帕夫加上兩分;然而我的黑魔法防禦課和魔咒課真的是,有點慘不忍睹到想讓斯內普教授和弗利維教授扣分,雖然我覺得已經有了一點點小進步。
最近哈利老是喜歡去騷擾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給我一種好像迷戀上那個大肚子教授的錯覺。難道最近霍格沃茲的風氣已經淪落到師生戀的程度了嗎?
好好的漢子說彎就彎,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這樣真的合適嗎?
直到某一天大早上,我們被火急火燎的赫敏拉去了醫務室裡,當時被拉向醫務室的途中,我和漢娜的嘴巴裡甚至還在咀嚼我們剩餘的早餐。
在看到羅恩悲劇地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時,我在某一個瞬間還懷疑羅恩也被掰彎了,好吧,畢竟昨天我還看見他和那個拉文德在擁吻,俗稱秀恩愛。
赫敏幾乎是用一種死爹死娘的狀態來到了羅恩的床邊,然後她開始質問哈利:「發生了什麼,哈利?」
「這是一個意外。」哈利有點局促地推了推眼鏡,他如實告訴了我們昨晚的事情,比如羅恩是如何貪吃地吃掉了別人送給哈利的迷情劑小餅乾,羅恩是如何中毒,哈利又是如何解毒……
「真是萬幸你的破書本!」赫敏接近咒駡地歎了一口氣。
要知道哈利說起羅恩中毒口吐白沫的那一段,赫敏的臉色簡直蒼白到像死去。最終赫敏還是坐到羅恩的床邊,輕輕地握住了羅恩的手,她此刻的神色柔和安靜,溫柔得好像羅恩的媽媽。
此時一堆教授出現在醫務室的門口,以鄧布利多為首的教授們都滿臉嚴肅地進來,就好像我們一堆學生違反了校規他們正要來懲罰我們一樣。
「幸虧你機靈,哈利,用了毛糞石。」鄧布利多轉而對哈利說道。「你肯定為你的學生驕傲,霍拉斯。」
「啊?是的,非常驕傲。」斯拉格霍恩教授腆著大肚子尷尬地回答道。
「我們都同意波特的行為非常勇敢,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麥格教授掃視了一眼羅恩。
這個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出了手中的酒瓶,一下子吸引了鄧布利多他們的注意力:「事實上,我本來想把它當作禮物的。」
鄧布利多結果這個酒瓶遞給同樣對魔藥有不凡見解的斯內普教授:「在沒被藥污染前,它還是一瓶好酒。我能問問,它打算送給誰嗎?」
「給你。」斯拉格霍恩教授垂下了腦袋,看得出他內心很亂:「給你,校長。」
醫務室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漢娜這麼純真的赫夫帕夫都覺得發生了什麼可怕的陰謀事件。然而沉寂很快被打破,一個尖銳而急切的聲音闖入了醫務室,我們的耳膜好像正在被尖銳的東西刺穿---
「他在哪?我的常勝將軍!他找過我嗎?」
那個格蘭芬多的拉文德穿過教授他們跑到羅恩的病床前,她劇烈地喘著氣,隨後把目光放到了赫敏的身上,帶著一點錯愕和怒意:「為什麼她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赫敏站了起來,眼眸銳利地盯著拉文德。
「真不巧我是他的女朋友!」那個女生有點惡意地笑起來,看起來特別張牙舞爪。
「我也是他的朋友!」赫敏站起來說道。
「別逗我了,你們已經幾周沒說過話了!」那個拉文德狠狠地咒駡出聲,「我覺得你想和他和好,你現在發現他的魅力了吧?」
「他被下毒了,你這個蠢貨!」赫敏皺著臉對拉文德低吼道,同時她忽然說出了一句實話:「還有我一直都覺得他很有魅力!」
我意識到也許這是一場圍繞著羅恩拈花惹草而引發的爭風吃醋,而赫敏總算在某些情況下表白了心意。雖然我很疑惑羅恩是靠什麼來征服赫敏的,難道是身高?
這個時候,羅恩漸漸轉醒,不自覺地發出一些聲音,在我聽起來就好像是小豬的嗷叫一樣。
拉文德很快沖赫敏挑了挑眉,這個陷入可怕的自戀中的女生對羅恩傾訴衷腸:「看到了吧,他能感覺到我的出現!」
感覺你妹,你以為是集齊龍珠召喚神龍然後感應到超能力嗎……我第一次發現還有比我更加自戀的女人。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拉文德推開我和漢娜趴到床前,她不斷地說著話,好像篤定羅恩是在和她進行心靈間的互動一樣。
結果羅恩默默說出了赫敏的名字。
拉文德瞬間抬起頭錯愕地看著赫敏,隨後悲痛欲絕地跑出了醫務室。畢竟這打臉打得啪啪響,換做是我這種厚臉皮也沒臉呆在現場了。
但是赫敏很開心,她臉上帶著滿足快樂的笑容,就像學習拉文德陷入了愛情一樣,因為赫敏很開心,身為她的朋友我們也覺得很開心。
「噢,年輕,就是要經歷愛情錐心的痛楚。」鄧布利多叫走了我們,示意讓赫敏和羅恩單獨呆一會。
「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們覺得呢?」金妮對我們笑了笑。
「是啊,我都忍不住在腦補他們結婚的畫面了。」我同樣對金妮眨了眨眼,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對金妮努了努嘴:「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金妮.韋斯萊瞬間嬌羞起來。
在走廊口我和他們互相道別準備去上課,我注意到哈利還拿著那本讓他最近廢寢忘食的破舊書本,那本屬於斯內普教授的書本。他還一無所知甚至想把這本學神的書本據為己有。
「哈利,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我指了指那個本子。
「什麼?」哈利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揚了揚手上的本子:「混血王子?」
「是的,混血王子。」我抱緊了懷裡各式各樣的書本,還在斟酌該如何對哈利開口。
但是哈利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以致於他直接在樓梯上停了下來,我疑惑地順著哈利的目光看去,對面高處的走廊上是德拉科剛剛經過的身影,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詭異。
「你看見了嗎,伊芙?」哈利拉過我說道,他翡翠一樣的眸子裡有堅持和懷疑:「是德拉科,他最近老是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去有求必應屋。」
「你跟蹤德拉科?」我皺著眉頭看向哈利,差一點就懷疑哈利是不是對我的□□圖謀不軌了,「你不會是想偷窺他……」
「不!」哈利也皺起了臉,他用很匪夷所思的神情面對我:「是活點地圖,伊芙!」
其實我覺得活點地圖挺可怕的,哈利甚至就能從一張地圖上知道我早上在盥洗室的坑位蹲了多久的事實,要知道我覺得最近腸胃不太好。
「好吧,這也說明不了什麼。」我聳了聳肩正打算離開,卻被哈利扯住了袍角。
「伊芙,德拉科在為伏地魔做事,這是事實。」哈利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我,他拼命希望我能相信他,「甚至連這一次下毒的也有可能是他。」
但是我當然相信他,因為我知道這是事實。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要因為這個事實而和德拉科分道揚鑣或者用一臉惡意揣測的目光去打量他。
「是又怎麼樣,哈利。」這下我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德拉科絕對不會是壞人。」
那個表面不可一世的壞小子其實膽子小得要命,他確實不像是好人,可是他連壞人都不是。
「哈利,我很喜歡德拉科。」我略微勾起嘴角對哈利說道,這句話就像赫敏對羅恩表白一樣難得。但是我希望我的心意能被哈利知道,我希望哈利能稍微看在我們曾經出生入死的份上別再逼迫我去站隊。
何況我和德拉科的未來已經足夠讓我難以直視了!
我覺得自己內心有點一抽一抽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懷疑德拉科甚至希望我也懷疑德拉科,就好像看到了他上次在聖誕舞會的時候孤立無援的模樣,如果可以,我希望德拉科可以一直保持那種一年級時屌屌欠揍的笑容,畢竟這個學期他都沒怎麼笑過---
多笑容易長皺紋,少笑容易得憂鬱症啊!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了頭,某一種衝動促使我開口:「哈利,你知道斯內普教授的中間名嗎?」
「什麼?」哈利錯愕地回過頭。
我微微笑了笑,想起上次勞動服務時看到斯內普教授在某份文件上的簽名:「是普林斯。」
「什麼是普林斯?」哈利有點疑惑地想問我,不過他忽然停下了走向我的步子,臉上浮現出一種驚詫和僵硬:「普林斯?」
他默默把視線轉移到那本破舊的書本上,隨後又呆萌呆萌地看著我。
「斯內普是混血?」
我覺得某些事情總是脫口而出其實也挺舒爽,聳了聳肩對哈利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可以去問問他。」
哈利扯了扯嘴角,他無奈地對我說:「這一點都不好笑,伊芙。」
我歪著頭無意識地撇到了鐘樓的時間,隨後整個人像被十萬伏特的電擊中一樣彈跳起來:「梅林的咪咪!」
當然不好笑,為了和你嘮嗑我甚至遲到了上斯內普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
第87章 C87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錯綜複雜又簡單明瞭,我們以為赫敏和羅恩也許就此終成眷屬,但是羅恩忘記了一切事情,好的壞的全忘記了。這讓赫敏感覺尷尬的同時又有點失望地松了一口氣。
至少羅恩和拉文德是分手了,我從赫夫帕夫長桌上看過去都能感覺到拉文德注視著羅恩的森森怨氣,絲毫不懷疑她隨時會拔出魔杖沖羅恩他們來一個「阿瓦達索命」。
戀愛中的女人真可怕,失戀的女人還要可怕。
由於又一次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厄尼和漢娜都自覺地把課餘時間用到了給我這個拖後腿的赫夫帕夫補習上。以致於最近我看書看得真是生不如死,我非常想做一些不利於身心和諧發展的事情,但是德拉科總是不見蹤影。
「伊芙,你必須在我約會回來後背出這一頁的重點,好嗎?」漢娜匆匆整理好書本,婷婷嫋嫋地向大堂門口的納威走去。
「我希望今晚漢娜不要回來。」我垂頭喪氣地撲倒在書本裡:「因為我連一道題都背不出來!」
「別這樣想,伊芙。」厄尼尷尬地挑了挑眉:「如果漢娜不回來,你明天就又會遲到了。」
正當我想起身給厄尼一下的時候,我眼尖地瞥到哈利急匆匆出門的身形,某一種類似于少女的第六感的東西促使我抬起腳跟了上去。
「伊芙,你還要背書。」厄尼在身後喊我:「小心留級,你又要去哪兒?」
「去上廁所!」我回答道,在厄尼錯愕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堂。
令我感覺不對勁的是,哈利的速度非常之快,我差一點點就跟丟了他,要知道他的腿和我差不多長!
最後我在盥洗室門口失去了哈利的蹤跡,這個時候我的眼皮忽然跳躍起來,在萬籟俱寂的時候我聽到盥洗室裡傳來桃金娘的尖叫聲---
「別打了!別打了!」
我慌忙奔進盥洗室的同時聽到了德拉科和哈利的爭執聲音。
「德拉科,是不是你下的毒!」
「這不關你的事情,波特!」
「倒掛金鐘!」
等我再次想踏入陰暗的盥洗室時,一個魔咒直接在我旁邊的櫃子上彈開來,我嚇得捂住腦袋蹲在了地面上,因為剛剛那個魔咒差一點就命中了我。
這個時候,德拉科的聲音暴怒地響了起來:「鑽心……」
「神鋒無影!」哈利打斷了德拉科的聲音,我從聲音來判斷哈利貌似是使用了一個叫神鋒無影的魔咒,非常耳熟又非常陌生。
對於我這種學渣而言許多魔咒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我知道鑽心剜骨是哪個咒語,但是這個「神鋒無影」有點該死的不熟悉,正在我思索這個魔咒到底從哪兒見過的同時,壓抑又驚悚的空間裡傳來了德拉科的一聲悶哼,隨後是重物倒地濺起水花的聲音。
我像觸電一樣站立起來,總算想到在哪裡看到過這個魔咒---
原著裡!
「不!」哈利震驚地吼叫道。
我慌忙地跑出來,在積水的盥洗室裡踩出一大塊水花。當我來到德拉科身邊的時候,這個一直以來那麼驕傲的少年好像是被崩潰了一樣地哽咽著,他倒在血泊裡哆嗦著,無數的血絲從他身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德拉科的面孔已經變得鮮紅,而他的魔杖孤零零地掉落在一旁。
唯美又淒慘,好像是臨終的哀歌。
「不!」我幾乎快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無數的情緒蜂擁而來,我的腦袋疼得快要炸裂開來!
至少我不想讓德拉科死掉,我幾乎是恐懼地看著他倒在地上,甚至連聲音都帶著哽咽和痛呼,那些猙獰的傷口從襯衫下滲出越來越多的血,於是我顫抖著舉起了魔杖。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消腫止血!」我歇斯底里地甩動著魔杖,甚至不知道臉上那些滑滑涼涼的是什麼東西。我從未如此憤恨自己的魔法如此不頂用!
而且我現在一定就像個可怕的斯萊哲林一樣,一點都不像可愛的赫夫帕夫了!
「伊芙,別這樣……」哈利從德拉科身邊站立起來,他臉上還帶著緊張和不安。
「你走開!」我失去理智地用魔杖向哈利施放了攻擊,這一次倒是直接把哈利推出了幾米遠,他被擊倒在一旁的牆上。
畢竟他剛剛幹翻了我家德拉科!
然後我對著德拉科又一次施放了消腫止血,幸運的是這一次成功了。
在我放出魔咒後,我們身後的門被「砰」地一下打開,我和哈利錯愕地回頭看到斯內普教授正鐵青著臉走進來,他幾乎是粗暴地把我推開,然後跪到德拉科身前,用魔杖沿著那些德拉科身上的傷口移動著,一邊在默念出唱歌似的咒語。
雖然他把我推開了,但是我還是想癩皮狗一樣地爬了過去,跪在盥洗室地面的同時,地上的積水漫過我的膝蓋而衣袍變得濕透起來。隨後我驚喜地發現德拉科的出血好像減輕了,連傷口也癒合了不少。
在片刻後,德拉科還是昏迷地倒在地上,但是他至少不是死去。我摸了摸還慌亂地在跳動的心臟,然後緩緩擦去德拉科臉上的汙物,露出他本來那張俊美又蒼白的臉,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臉色貌似更加蒼白了。
「德拉科?」我輕輕呼喊道,他的雙眸緊閉好似在做噩夢一樣,只有時而蹙起的眉毛還能讓人感覺到他有反應。
「神鋒無影?」斯內普教授從我們身邊站起來,他沖哈利冷冷地開口。
而哈利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他愧疚地看向我和德拉科,臉上浮現懊悔的神色:「我沒想到這個魔咒是這樣的,斯內普教授。」
「帶上那本書跟我來!」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他一揚衣袍大踏步地走出盥洗室:「波特!」
哈利在走之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非常讓我難受地和我道了歉。不知為什麼,他一道歉我就更加難受了。
「修復如初!」我修復好了因為剛剛他們攻擊而破裂的水管,這讓周圍總算沒有了不停灌注而出的水。
「消除積水。」我把魔咒緩緩移動在周圍的積水上,在使用第二次這個魔咒的時候,總算成功地讓周圍的積水消失乾淨。
德拉科在我的懷裡一直暈了很久,我看到他鉑金色的頭髮有些蒼白起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長了白頭發,而他一動不動地呆在我懷裡,就像死掉了一樣。如果可以,我希望德拉科能有以前那樣的愉悅笑容,哪怕他對我出言不遜我也不打他。
安靜的盥洗室總能讓人遐想匪思---
人只有經歷過逆境,才知道當初的美好。我幾乎貪婪地注視著德拉科,從未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我所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身處奇妙的魔法界,但是魔法也可以讓我失去親人朋友愛人甚至生命。
我身處最繁華的年代,但是這個年代有最可怕的魔鬼和最慘烈的戰爭。
我沒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被黑魔法擊中,重則死去輕則重傷,就像我這一次甚至沒法幫助德拉科來一個及時的「消腫止血」一樣。
如果剛剛沒有斯內普,也許德拉科會被我這個豬一樣的女友坑死。
我終於摟住德拉科的脖子,低聲地哭了起來。
「伊芙?」德拉科輕輕撫上我的眼角,他灰藍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就好像剛剛睡醒那樣。
我囁嚅著嘴唇快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把腦袋埋進他的脖子裡,我就像埋進毛巾一樣摩挲著他。有點惡趣味地將嘴唇湊到他的脖子上,開始洩憤一樣地吸允起來,仿佛是餓昏了頭的小獸。
「別哭了。」他側了側脖子緩緩起身抱住我,有點吃力的模樣,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蒼白。溫熱的手一下下地輕觸我的腦袋,「別哭了,伊芙。」
我把腦袋湊到德拉科的脖頸裡面,剛剛那塊被我吸允的地方開始泛紅泛紫,就像是我給德拉科的一個標記一樣:「不要讓我看到你受傷,德拉科,求求你了。」
「我喜歡你,德拉科。」
雖然說出這句話很需要勇氣,但是我真是害怕如若此刻不說出來,下一次見面就沒法說出這樣的話了。德拉科的動作頓住,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摟得更加緊,他的懷抱就像一隻巨大的毛絨玩具,帶著讓人安心和舒服的觸感。
「我也是,伊芙。」德拉科輕輕說出來,他喑啞的嗓音在我耳畔迴響,甚至還讓我有一種在盥洗室裡產生回音的錯覺。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這是僅有的一次,我們總算不傲嬌地、真誠地觸摸到彼此---
好像我們從沒有分過手。
我沒法阻止德拉科去做他要做的事情,那是他的任務,那是他家族的責任,但是我只要德拉科一切安全就可以了。
德拉科.瑪律福。
我只要德拉科,我討厭瑪律福。
瑪律福會讓我失去德拉科,同時瑪律福又是一個我們之間跨越不過去的洪溝,比如說德拉科現在還在阿茲卡班吃牢飯的爹地。其實我壞心眼地想過,如果他一直不同意我和德拉科在一起,那還是讓他在阿茲卡班呆著吧。
算了,開個玩笑,他會出來的,只要德拉科完成某些任務,但是這不是我能插足的事情。
劇情進展至此,感覺做什麼都不對勁,後顧有憂又舉步難前。
與此同時,有一些觀點漸漸浮出水面,我開始懷疑我一開始走的到底是不是一條最為完好的道路。因為我心中的天平不斷地在傾斜,一方面是正確的道路,另一條道路上卻站著德拉科,這對我來說就好比是一種最甜蜜的誘惑,在引誘我去天平的另一端抱住他。
我和哈利的關係有一丟丟的僵化。
事後哈利把筆記本交給了斯內普教授,而他雖然對德拉科曾經做過的事情耿耿於懷,但還是和德拉科主動道歉過。最重要的是,哈利和赫敏幫我草擬了一份六年級的複習大綱。
夠哥們!
天氣越來越熱,這個夏天來得非常突兀,讓我覺得某一個瞬間就從棉衣變成了短袖,而且熱到校袍裡面不想穿衣服。
我
也差不多這麼幹了,因為我在校袍裡面就穿了一件吊帶。這種不著調的穿法讓我在魁地奇球場被風吹起校袍的時候大火了一把,追求者們就此夜以繼日地堵在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門口。
然而這樣穿的後果就是讓幾百年不出洞的某條斯萊哲林小蛇默默出現了,然後一把把我抓進了有求必應室讓我哭都哭不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把我拽進了一間非常大的儲物間,裡面拜訪了無邊無際各種各種的雜物,這讓我覺得空氣裡都是有歷史感的塵埃。
不得不說這個場所不太適合約會,偷情倒是非常不錯。
「伊芙!」德拉科一把壓著我來到頗為狹小的牆角,他的臉色還有點蒼白,但是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蓬勃的怒氣。
我不可抑止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手撫上德拉科的下巴,並且親吻了一下:「好久不見,德拉科。」
德拉科微微眯了眯眼,他威脅性地湊近我:「確實好久不見,如果我再晚點出現你是不是直接不穿衣服開始在學校裡到處亂跑了?」
「怎麼會,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只願意給你看的。」我托著他的下巴天真無邪地說道,而德拉科也慢慢抱緊我,軀體漸漸貼合無縫。
他被哄得心花怒放勾起嘴角,我開心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不過我很快凝重了臉色:「你多久沒剃鬍子了?」
德拉科抿住了嘴巴,他忽然尷尬起來,不太對勁地摸了摸鼻子:「醫療室裡又沒有辦法考慮這些。」
「好吧。」我有點嫌棄地勾了勾嘴角,摩挲起他的下巴,手上傳來麻酥酥的感覺,有點不光滑又有點好玩。
「但是你沒剃的鬍子,摸上去就像我未曾見面的爸爸。」我如實地告訴他我的感覺。
德拉科看上去有點鬱鬱寡歡的漂亮,像極了英俊的王子正在煩惱青春期的可愛小問題,於是我抱著這個剛剛從病房溜出來找我的憂鬱小王子狠狠親了一口。
結果是我被反撲了好多口,出來混肯定是要還的!
悠于 2016-6-18 12:06
第88章 C88
有時候赫夫帕夫就是一種喜歡坑死自己坑死隊友坑死全世界的生物,我成功坑死了第一個。
人生不如意之事,我全部中招了。
那個頂著一頭速食麵大卷毛的黑髮女人把我一個人關在這間黑漆漆但是絕對還算乾淨的牢籠裡。從某些方面來看,此處應該是瑪律福莊園。
在這個條件比拉倒巷好多了的地牢裡我思考了好久,久到我的肚子告訴我餓了,還沒有人來給我這個小可憐送飯吃。後來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為我送食物,這能讓我不餓死在這種環境裡,但是我真的有一點難以啟齒,以前我最高紀錄是挨餓三天,現在已經被嬌慣得連一天都忍受不了了。
那些食死徒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這對我來說也許真的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可以就這樣吃白飯一直等到大戰結束。
於是我只能乖巧地蹲下來再回想一遍我是怎麼來到這個深坑裡的。
現在的我就好像以前被抓到警察局一樣。我覺得自己有一點不值得,憑什麼為了哈利和鄧布利多來把自己搭進去,難道就因為他們是主角我是龍套嗎?
我承認我害怕我絕望我不知所措,但是我當時還是那麼做了。也許,魔法界需要鄧布利多,也需要哈利。
我在快要放假的某個傍晚的時候想去醫務室見德拉科,但是卻意外地看到這個不安分的少年正大搖大擺地走向八樓的有求必應室。懵懂的我當時還想高高興興地跟上去嚇他一跳,但是很快很快,我就站在走廊上不動了。
我奔向了天文臺。
就像原著裡那樣,從天文臺看去,高處的霍格沃茲正危機四伏,風聲就好像是惡鬼的盛典,烏雲密佈的天上甚至出現了黑魔標記。我從這麼高的天文臺俯視下去,覺得腿軟;又看向不遠處的那個黑魔標記,覺得滲得慌。
總之我有點慌,畢竟我以一介龍套的身份做主角的事情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但是貌似不做又有點不好意思。
隨後撲面而來的鄧布利多和哈利顯然也非常吃驚我的存在,但是我看到他們倆明顯覺得更加慌了,因為這說明了某些事情的必然發生。
我哆嗦著手解掉了頭髮上的藍色發帶,忽如而來的狂風將我金色的頭髮吹得一定非常亂,但是我無暇顧及這些造型問題了。然後我把這條神奇的發帶直接綁到了鄧布利多的手中,在打結的時候甚至特別用力,唯恐它因為一些不太安全的因素而掉落下來。
「我想您也許知道門鑰匙的咒語?」我像當時的魯斯那樣問了一個有點智障的問題。
「當然,魯斯小姐。」鄧布利多微微笑著張開嘴,他看起來非常虛弱顯然他還想說些別的。不過我們身後已經響起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這使鄧布利多嚴肅起了臉色。
「到下麵躲好!」鄧布利多拍了拍我和哈利的肩膀:「躲好!」
「門鑰匙!」我瞪大眼睛看著鄧布利多妄圖向他解釋什麼。「請離開這裡,校長!」
「沒有我允許,不許出聲暴露自己。」鄧布利多揮了揮手,他花白的鬍子和頭髮隨風淩亂的舞蹈著,看起來就像垂死掙扎的老頭,可是他的眸子還那麼閃亮,有著不屈的東西在裡面。
我找不到形容詞,直覺告訴我我曾經在另外來兩個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東西,韋斯萊兄弟。那兩個我最尊敬的格蘭芬多!
我一開始真的是想讓鄧布利多直接用門鑰匙走掉,這樣後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不會讓鄧布利多死掉,不會讓德拉科那麼掙扎,不會讓斯內普教授那麼被冤枉。
但是這個老人最後朝我們露出微笑,就好像無懼任何事情。
我忽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是被註定好的。
哈利和我最終還是躲在了天文探測儀下面,順著一些金屬軌道得以看清上面的一些景致。不過在周圍全都靜下來的時候,我也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危險的來臨。
「晚上好,德拉科!」鄧布利多雲淡風輕地說,他把我給他綁著門鑰匙的那只手縮進了袖口,「在這個美好春夜裡,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和哈利仰頭望上去,看到了用魔杖指著鄧布利多的德拉科,他還是修長的挺拔的少年,只是臉色格外蒼白,連神情也透著陰鬱和惡劣:「還有誰在這兒,我聽到你們的談話聲了!」
我有那麼一瞬間想上去喊住德拉科,但是當哈利默默把視線和我對上時,他緊緊抓著我的手,透著翡翠綠的眼眸我仿佛看到他的憤怒和不安。最後我也只能抓住了哈利的手,用行動表示安慰。
「我常常大聲自言自語,這樣大有裨益。」鄧布利多說道,他還是一派優雅幽默:「你經常單獨行動嗎,德拉科?」
「德拉科,你不是一個殺人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人?!」德拉科忽然吼叫出聲,他一定是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做了你想像不到的事情!」
鄧布利多還是搖了搖頭,他緩緩訴說著,勸說著德拉科,就像一個老到的說客一樣。
但是隨即德拉科做了一件讓我和哈利都膽戰心驚的事情:「他相信我,我是被選上的!」
絲絲縷縷的光透入室內,我看到德拉科撩開了袖子,而鄧布利多的神情在一刹那變得震驚又無奈起來:「那我成全你。」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答案,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很醜陋的東西,而那個東西正刻畫在我心愛的少年手臂上。此刻德拉科舉起了手中的魔杖:「除你武器!」
鄧布利多的魔杖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哈利已經對著德拉科舉起了魔杖,仿佛只要德拉科做出什麼攻擊行為他就要來一個阿瓦達一樣,所以我就這麼死死地盯住了哈利。直到遠遠的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看來你還有同夥並非一個人?」鄧布利多湊近德拉科,「怎麼弄的?」
「消失櫃。」
德拉科舉著魔杖的手微微垂下,但是仍舊在顫抖著。這個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重重的囂張的腳步聲。一時間天文臺上又有四個黑袍人破門而入,德拉科被簇擁起來,我認出其中一個女的是那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因為她的造型太殺馬特非主流,讓人過目不忘。
「幹的漂亮,德拉科。」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對著德拉科說道:「你把他逼到牆腳了。」
「晚上好,貝拉特裡克斯。」鄧布利多說道:「我想你會為我介紹一下其他人,對嗎?」
「我也想,阿不思。但是我們的行程有點緊!」那個女人有點囂張地揚了揚腦袋,她轉頭沖著德拉科嚷嚷起來:「動手!」
哈利拉過我靠著牆壁躲起來,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而我們移動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側正拿魔杖指著我們的斯內普教授,他還是像毒蛇那樣陰冷地眯了眯眼,轉而放下了手中的魔杖,對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可是我們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瞬間發出了劇烈的聲音。這些東西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好像同樣敲擊在我的心房,帶著震動和恐懼。而我的臉一定是蒼白的,想必哈利也是,更別提一臉想戳死我們的表情的斯內普教授。我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真的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太特麼背了!
「誰在那裡?!」上面一個男人發出惡吼,他朝著下面張望起來。
我強忍著恐懼把哈利按到更加昏暗的地方去,然而我美麗動人亮晶晶的頭髮簡直是神助攻。
「我看見你了,女孩!」那個男人的臉在上方的空角裡出現,像盯著獵物一樣邪惡地盯住我,我感覺脊背上甚至有一種涼意竄上來,這使我瞬間僵硬到無法動彈就好像被巨型的食肉動物看到那樣可怕。
我看著哈利在暗處盯著我不安的雙眼,最後只是對他扯出了一個應該很難看的笑臉。我覺得自己要死了,也許我一站到上面去,那些黑袍人就會給我來一個阿瓦達玩玩。論炮灰如何作死.---
詳情請見伊芙.魯斯。
「我把她帶上來。」一旁的斯內普教授拉過我的領子慢悠悠地說著,但是他看著我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些我看不懂的悲憫情緒。
在走上去的時候,我總算找到了一些思維,慌亂地刻意摔倒在樓梯上,並且拉下了斯內普教授的身子,我湊近斯內普教授的時候,用極輕極顫抖的語調說一句話:「粉身碎骨,用粉身碎骨。」
斯內普教授用詫異又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當時抖得厲害,壓根沒法正常再說出什麼話。
他把我拉到上面那些惡徒之中,我看到其中有些惡意、打趣或是輕佻的目光,有些悲哀的目光,還有一道很熟悉的讓我不敢抬頭去看的目光。
「我想這件事情和一個孩子沒有關係,不是嗎?」鄧布利多嚴肅起來,他試圖為我爭辯什麼,可是那群惡徒都用諷刺的表情對著他。
但是身後一個很雄壯的男子瞬間掐住了我的喉嚨,他的指甲有點詭異的尖銳,此刻正深深地接觸我的臉蛋,讓我有一點恐懼地以為臉頰已經被劃出了一道可怕的口子而我就此毀容。
「真是個可愛的女生,太過幸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瑟縮到發抖,這個時候斯內普教授把我拉到了身後,讓我總算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德拉科,快動手!」貝拉特裡克斯正催促著德拉科,我順著看過去,剛巧看到德拉科的視線從我身上挪開,他幾乎都已經急得一身汗,拿不穩魔杖。
「我們遇到難題了。」剛剛那個用指甲作弄我臉蛋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個小夥子好像不能……」
「西弗勒斯。」一直站在那邊的鄧布利多忽然開口,他用一種接近請求的口吻對斯內普教授說道。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他只是推開了德拉科。我看到他慢慢靠近鄧布利多,逼近那個花白鬚髮的老頭,把鄧布利多逼退到了高臺的邊緣,仿佛只要鄧布利多一回頭就可以玩兒蹦極一樣。而我和那些黑袍人只能呆呆地看著斯內普教授做這些事情。
鄧布利多的臉色非常不好,蒼老到好像一株時刻會垂裂開來的樹,他用一種我看不下去的表情開口:「求你。」
斯內普教授凝視了鄧布利多片刻,臉上浮現出深深的仇恨,而鄧布利多露出了仿佛是了然的微笑,狂風好像能擊垮這個老人,他張開了雙臂向下倒去,在他倒入高空的前一刻,斯內普教授用魔杖指向了他:「阿瓦達索命!」
最終斯內普教授還是用了死咒,或者說,最終鄧布利多教授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一陣綠光過後,鄧布利多看起來就好像被風刮過一樣,他瘦弱的身體被風席捲下天文塔,一隻手臂垂在身旁,手腕上還綁著我剛剛系緊的藍色發帶。我覺得渾身發抖起來,因為我見證了鄧布利多的死亡,見證了自己這只小蝴蝶的微弱存在,根本扇動不了那沉重的劇情閥門。
隨後我看到以貝拉為首的那些人都露出了滿意而邪惡的笑容,他們張狂放肆絲毫沒有殺人的悲傷和悔恨。他們推擠著我前行,那個個頭特別大的男人抓著我的袍子就拎了起來,像拎畜生一樣拎著我。
「格雷伯克!帶上這個女孩!」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帶著點詭異的笑容看著我,讓我覺得朝不保夕。
我想到了在禁林的那個巨人,他對我的態度至少友好,這個男人簡直算的上的欺辱一樣地對待我,我恐懼地看向哈利那個角落,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和他繼續對視,側過臉有點心灰意冷起來。
他們抓著我,好像抓到了什麼神奇動物一樣炫耀起來,就好似在宣揚他們的實力是多麼強大,而我是多麼弱小。
這些惡徒擊傷了過往的傲羅,打碎了視窗的玻璃,燒毀了海格的小屋。一切美好好像都能再他們的魔杖之下被破壞乾淨,我被那個男人像狗一樣拎著,被卡到無法呼吸的那一瞬間真想伸腳踹到他不能傳宗接代!
到最後我覺得眼淚都被卡得擠了出來,一種難過的感覺氾濫了整個身體。
最後抬眸看到的霍格沃茲不再是晴朗明快,而是烏雲密閉,好像永永遠遠地被覆蓋上了一層骯髒又沉重的幕布一樣。
我開始拼命後悔---
我不知道我離開霍格沃茲後會被帶去哪裡,但是我希望能不要死,不要折磨我,或者爽快點殺了我。
其它就不想了,想太多那叫做白日夢。
「漢娜,我去醫務室看看德拉科。」伊芙對著鏡子臭美,「回來的時候要幫你順便帶什麼吃的嗎?」
「只要是你拿的我都喜歡吃,伊芙。」漢娜好笑地看了一眼伊芙,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眼睛。
然後伊芙打扮得漂漂亮亮告別了漢娜,再也沒回來過。
「伊芙被抓走了。」哈利靜靜地對自己的朋友們說道,他的眼底是一種精疲力竭的死寂。
哈利沒有說伊芙死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最壞的結局是什麼。她只是有一點點點後悔沒有給伊芙一個臨別前的擁抱或者貼面吻。
然後在那個暑假,漢娜瘋狂地回想伊芙和她的爭吵,她希望這樣能夠讓伊芙的形象就此惡化在腦海,卻讓她更加清晰地思念伊芙;漢娜沉默地想把伊芙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丟掉,希望這樣就能讓伊芙淡出她的生活,卻讓她更加心力交瘁的認識到伊芙在她生命力留下的印記。
這些東西時時刻刻在告訴她曾經發生過什麼,她希望---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是萬一,請讓伊芙活下來。
第89章 C89:德拉科的番外(七)
瑪律福這個姓氏向來都讓德拉科感覺愉快,因為這個姓氏代表著他往後獨一無二的高貴,代表著富有和優雅,代表著名氣和受人敬仰。
直到有一天,父親因為這個姓氏,因為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某些意義進入了往日被他們鄙夷的阿茲卡班,德拉科才意識到有些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得到的。
為了讓瑪律福重新振作起來,為了父親,他答應了黑魔王一些東西。
與此同時意味著他要放棄一些東西,其他一些麻麻酥酥的東西暫且通通割捨掉,唯獨伊芙。
「唯獨伊芙。」他喃喃低語。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就覺得骯髒不堪,洗不掉搓不掉,他如何用這種樣子去接觸伊芙,如何用這種樣子去證明自己還愛著伊芙?!
這種黑魔標記就好比對伊芙說他出軌了,而且物件是個老男人,名字叫伏地魔!
德拉科和伊芙說分手的時候,他覺得明明是夏天,卻好像回到了冬天。
然而事實如此,整整一個暑假,瑪律福莊園都好比是冬天。無數的巫師兢兢業業地低頭走路,明明佔據的是屬於他們瑪律福的地盤,卻敢對他和媽媽出言不遜!
德拉科迫切地想去完成一些事情來證明瑪律福的強勢,又更加迫切地在厭惡自己。因為他用腳趾都能想像得到,伊芙那個膽小的姑娘如果知道自己要去殺了鄧布利多時的反應。
她金色的頭髮一定會炸開來,然後碧藍的眼睛會瞪得很大,白白的手開始無措地揮動,漂亮的嘴巴張得老大。一想起來伊芙的樣子他就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雖然突兀卻真的是一種慰藉自己的東西,在這種環境下,他發瘋一樣地想伊芙。
「德拉科。」那個人的聲音陰冷得好比毒蛇。
他默默走出去,然後低下了屬於瑪律福高貴的頭顱,他把伊芙深深地藏進腦海裡,用大腦封閉術牢牢按捺住她的模樣,臉上的表情誠懇又一絲不苟,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父親---
「我的主人。」
他們是瑪律福,他們是能睥睨整個魔法界的家族。
但是他明顯想得太多,現在他們什麼都不是。
今非昔比的瑪律福就好比是一個笑話,在那個人眼裡瑪律福只剩下了純血統的作用。伏地魔折磨了媽媽,用那種不可饒恕咒,那種作用在每個巫師身上都非常可怕又疼痛的魔咒,他幾乎在媽媽被懲罰的那一瞬間捏緊了魔杖。
德拉科發現自己果然不夠成熟,因為他在那一瞬間想靠入身後的懷抱,就好比以前靠入母親或者父親的懷抱,但是現在他靠入的是空氣。
一個瑪律福身後沒有任何東西。
母親在地上因為疼痛而顫抖,就連痛極了也拼命保持住最後的體面優雅;父親在阿茲卡班接受攝魂怪的吻,失去了聲名。
他賭上了瑪律福的一切,跪在了伏地魔面前,乞求他的寬恕。
卑微得像個麻瓜。
回到學校後一切都好像在嘲笑自己,往日的斯萊哲林他可以任性妄為,現在的斯萊哲林讓他覺得恥辱到寸步難行。但是他在黑魔王面前的地位讓眾人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瑪律福何時受到過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侮辱?!
他從前不太懂父親,但是現在開始不得不懂得。
很多東西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得到,比如瑪律福失去的榮譽,比如他的伊芙。
於是他很少再出現在休息室,反而有點魔怔地去完成黑魔王交給他的事情。他甚至不敢不想像這些事情完成後會造成什麼後果。
那又怎麼樣。
只要父親和母親好好的,只要伊芙好好的。
其他一切,哪怕霍格沃茲毀滅掉,哪怕一切更壞,那又怎麼樣?
但是德拉科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好像快要爆炸。
他是斯萊哲林而不是赫夫帕夫,斯萊哲林向來狡詐又不擇手段,他會為了那一切不擇手段,包括不擇手段地逼迫自己不去靠近伊芙。
但是哪有那麼容易,他的獵物那麼香甜,甚至時不時地主動誘惑他。
長期置身黑暗讓德拉科愈發冷靜和陰暗,他變得有點卑劣起來,躲在窗簾後看伊芙,時不時地擦過伊芙的衣袍,他忍耐不住地在上課時去看到她,哪怕聞到一絲她髮際的香水味兒都會覺得心臟那裡癢得發狂,就好像被韋斯萊兄弟的癢癢粉撲過一樣---
直到後來,伊芙主動自投羅網。
德拉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盤了密密麻麻絲網的蜘蛛,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帶著如癡如醉的思念和渴望。
他壓抑不住自己了,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在他快壓抑不住的時候,快奔潰的時候,他甚至想從霍格沃茲的塔頂跳下去。這樣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他的痛苦會不會被終止?
會。
但是那會毀了媽媽,會毀了瑪律福。而且在死後的世界,沒有伊芙。
黑暗中的他迫切地需要伊芙來救她。
好像他需要,她來了,就那麼簡單。
雖然很笨拙地在接近他,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她的溫暖。赫夫帕夫院徽上有一隻獾,斯萊哲林院徽上有一條蛇,明明他很冷,但是她卻鍥而不捨地用自己的皮毛來溫暖自己,明明溫暖不了身軀,也不畏艱險地想溫暖他的心臟。
德拉科抱著伊芙走進了有求必應屋,正如幾天前的某個香豔到極點的美夢,在把伊芙放置到床上時,他腦海裡已經冒出了不少鬼點子,只為把這個小姑娘折騰得只為他一人哭喊。
伊芙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蛇會倒打一耙的。像這樣,伊芙那麼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裡,絲毫不畏懼他會對她做壞事。其實德拉科每天晚上都在對伊芙做壞事,只是是在夢裡罷了,夢裡能為所欲為,不用去在意他們之間的距離和艱難。
這麼真實地剝開面前少女的衣服真的有點燙手,在伊芙那麼完整地展現出來後,他該有的反應都有了,但是他恐慌地有點不敢褻瀆她。只是蠢到極點地親吻,吻住他留給她的牙印,吻住伊芙的嘴唇,吻住讓他如此瘋狂的每一處。
現實太美好,他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乖巧地在懷裡。
但是到最後他也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德拉科只是抱著伊芙的腰淺淺地摩挲在她的腿間。明明動作很輕很慢,但是那種禁忌到發狂的感覺非常難以忍耐,他很快地結束了第一次,然後覺得死在伊芙身上也情願。
說實話,德拉科覺得自己快敗給睡成豬的伊芙了。
農夫與蛇,一旦農夫太蠢,悲劇的就會是蛇。
然後德拉科莫名心安了好一陣,他有了一種伊芙已經屬於自己的錯覺。錯覺畢竟是錯覺,那種錯覺也被顛覆得很快,因為在某一次下站的時候,他看到伊芙和那個……那個……那個不是已經死回德國的臭小子嗎?!
他記得是叫赫爾曼,但是這一次來的是赫伯特.安德列斯。
伊芙告訴他這個男人的名字時,他甚至已經感覺到這個高大的男人對自己釋放出的不善,就好像是一頭猛獸入侵了另一頭猛獸的地盤。
「那個赫爾曼的弟弟,真是久仰。」他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
結果總是出人意料,那個赫伯特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地拍了他的腦袋。關鍵是當著伊芙的面,這讓德拉科覺得生無可戀。能不能打回去?!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和伊芙是什麼關係?
伊芙喜歡他嗎?
伊芙難道不喜歡自己了?
要不要考慮把伊芙抓進有求必應屋裡吊起來(叉掉)蓋上被子看星星?
這些問題困擾了德拉科一個耶誕節,最後他的糾結失態被納西莎發現,他被喊到了房間裡。
「德拉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曾經希望把全世界給你,我的小龍。」媽媽的手溫柔地觸碰著德拉科的臉頰,他看到納西莎的眼眶開始紅起來,這個優雅的女士開始抑制不住地哭泣。
「其實是我們不好,我們讓你承擔這些!」
「不,媽媽。」德拉科有點難以形容這種悲憤,因為自己的媽媽在他面前痛哭,因為他們的地位和身份不復以往,因為他讓她操心。
「這是我的責任,我會去做的,媽媽。」
「不,不是這些。」納西莎緊緊握住德拉科的手,「你不懂,你本可以擁有一切,但是因為那個人,我覺得我們會一無所有!」
到最後納西莎甚至在低聲地咒駡,她看起來像是被逼急了一樣,布萊克家族的偏執和瘋狂在某一刻淋漓盡致。然而她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捂住了眼睛不說話。
「媽媽。」德拉科就像懷抱伊芙那樣抱住了納西莎這個同樣深愛的女人,他忽然覺得很不對勁,於是他拉過納西莎問:「黑魔王又懲罰您了,是不是?」
納西莎一下子變得慌張,她忽然抿住嘴哀切地看著德拉科:「不,有貝拉在,我都還好。但是我擔心你,德拉科!」
德拉科忽然說不出話,因為納西莎眼中一些複雜的東西。
「我記得那個女孩,德拉科。」納西莎忽然輕聲地說道,用一種帶著母性的能撫平人心惶恐的力量。
「是的。」德拉科忽然平靜下來,有些東西溫暖得讓他胸腔發燙。
「盧修斯也曾經有過這種眼神,我知道。」納西莎撩開他額頭的髮絲,用一種懷念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忽然溫柔地笑起來,「非常美好,讓人以為那是一切。」
德拉科忽然啞口無言。
「你本來可以擁有的,無論以什麼方式,德拉科。」納西莎幾乎是肯定地看著他,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快要掉下去。她好像不忍再說下去,隨後她的手輕柔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好像只是在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媽媽。」德拉科忽然意識到納西莎會說什麼,他的眼眸裡接近有了祈求的情緒,不是小時候那種希望得到心愛玩具,如果爸爸媽媽不依就會破罐子破摔耍脾氣的祈求。
「求求你了,媽媽。」
而是接近乞求,好像是心甘情願地跪下來的那種乞求,連伏地魔都沒法讓一個瑪律福心甘情願地跪下來,但是他可以為了伊芙跪下來。雖然他清楚現在有些東西已經不比當初,他沒法再有更多的資格去擁有什麼。
但是他乞求別讓他失去伊芙。
氣氛幾乎是在僵持,納西莎張了張嘴,最後顫抖著閉上,一同閉上的是那雙和德拉科極為相似的眼眸。
「我記得那個女孩,德拉科。」納西莎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她把臉側倒一旁,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像是改變了什麼主意似的---
「我希望能邀請她來瑪律福莊園作客,有機會的話。」
他幾乎得到了梅林的救贖。
但是在幾個月後落回了深淵。
媽媽的話一語成讖,伊芙確實成了瑪律福莊園的客人。以一種他非常恐懼的方式,他最恐懼的事情好像要降臨,這讓他幾乎急切到要瘋掉。
那個狼人用那麼骯髒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女朋友,伊芙她後來甚至暈了過去!
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暈過去,可是他沒有絲毫辦法!
沒有辦法!
莊園是瑪律福名下的,但是又已經不屬於他們!
他甚至沒法從地牢裡帶走一個女孩,一個原本就屬於他的女孩!
甚至伊芙會死。
「德拉科,聽我說。」納西莎拉住德拉科的手臂,感覺到他幾乎是整個人抖成了篩子,「現在,我們儘量避免提及那個女孩,讓格雷伯克他們忽略她,這樣時機一旦成熟,我們就讓肯納帶她離開這裡。」
「但是!」
「沒有但是,德拉科。」盧修斯的眼中滿是血絲,「如果明天貝拉和格雷伯克告訴黑魔王,他們帶回了一個女孩子,但是再來詢問我們的時候我們卻交不出去,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沒有辦法。」納西莎握住德拉科的手,「你爸爸剛剛從阿茲卡班出來,我們沒有辦法。」
德拉科垂下了頭,但是卻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嘴巴嘗到了腥味。
「我一定要救出她。」
當天晚上,在很晚的時候,德拉科靜悄悄地下了床,他躲過了巡邏的食死徒來到地牢,順著地牢裡幽暗的光芒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縮在角落裡睡覺。
他忽然覺得很難過,明明她應該好好地睡在赫夫帕夫宿舍柔軟的床上,和漢娜.艾博一起玩著各種小女生的遊戲,享受這種年華該有的快樂無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伊芙會被他拉下水呢,為什麼自己沒有絲毫能力來救出伊芙呢?
德拉科有點懊惱,同樣在痛恨一些東西。
德拉科來的時間很久,久到從淩晨為止他一直坐在地牢外陪伴著伊芙。直到清晨的第一束光撒到了伊芙的身上,她金色的頭髮開始灼灼生輝,他才貪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用同樣躡手躡腳的姿勢回到了房間。
那個時候的他們滿打滿算想救出伊芙,卻怎麼也沒料到第二天的時候,伊芙就被納吉尼那條大蛇發現了。
於是暴露在黑魔王眼皮下的伊芙徹底完蛋,逃無可逃,無處可逃。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伊芙被黑魔王用「鑽心剜骨」的一刹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臉色不能更加難看,就好比這道鑽心腕骨是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間他瘋狂地想走上前去幫伊芙抵擋那些無妄之災,
可是步子怎麼也挪不開,他回過頭的時候,看到父親正收回了手中的魔杖,並且頗為嚴厲地瞪了一樣他。身體因為咒語的束縛無法動彈,他快被爸爸氣死了,然後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伊芙被鑽心剜骨一次,鑽心腕骨兩次,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
看著這樣可憐的伊芙被折騰到不敢說話,他覺得都是自己的失敗。
最後伊芙下跪了,用那麼讓他想喊叫出來的方式親吻了黑魔王的袍角。
德拉科仿佛看到了當初對伏地魔跪下來奉獻上尊嚴的自己,不一樣的是,伊芙高於他的尊嚴,他怎麼能容忍自己一直捧在手裡的姑娘這樣卑微地去討好一個醜八怪!
德拉科覺得自己快在沉默中變態了!
宣誓效忠也許是唯一一條活命的路徑,但也意味著伊芙無法逃離伏地魔,他離這個魔頭那麼近,很清楚他對背叛的人會怎麼樣。
但是這樣也好,就算會怎麼樣,他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擋在伊芙面前了。
雖然他真的開始憎恨一些東西,也真的開始捨棄一些東西。
第90章 C90
被關在地牢裡的我並沒有向恐懼屈服,我第一個屈服並且下跪的不是伏地魔,而是---
炎熱。
沒有魔杖沒法使用「清涼咒」的我,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心靜自然涼,我頭一次覺得沒有空調的瑪律福莊園條件真差。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我正在努力讓自己心靜自然涼,卻感覺到有一種冰冷的東西貼著我的肌膚滑過。那是一種陰冷的,身上有點粗糙的,讓人感覺汗毛聳立的東西,我在那一瞬間僵直了身體,盡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或者動彈起來。
然而那個東西的冰冷感覺蜿蜒而上,從我的手臂到肩膀,接觸過我的臉頰和頭頂,我估計這是一條能把我吃下去的蛇。我一動不動地過了許久,直到這條蛇從我身上離開,在一片寂靜的地牢裡,它爬行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我確定它已經消失不見才睜開眼睛。
那一定是條挑吃的蛇,畢竟我那麼多天沒洗澡都要臭了。
我正這樣想著,結果有人來了,上次那個很強壯的會用指甲弄我臉蛋的男人出現在我的地牢前面,他發出冷冷的哼笑:「主人要見你。」
他把我拎出了這間地牢,我頭一次察覺到手無寸鐵是多麼弱小,然而我的弱小明顯還不能滿足面前這個男人,他呲牙咧嘴地威脅我:「多可愛的姑娘,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然後我默默看了他一眼,或者說是白了他一眼。這不是貶義,而是他太高了,我翻白眼都沒法好好看清他。卻成功把他惹毛了,他直接把我一把絆倒在地上,然後扯著我的頭髮向前大步走去,他一邊嘶吼出聲,像極了可怕的大型動物。
一路被人扯著頭髮走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一邊覺得階梯之類的障礙物把我嗑得很疼很疼,一邊又覺得頭皮被針紮一樣的痛,真害怕下一秒變成禿子!
最後他帶著我來到了一間會客廳一樣的地方,拽著我的頭髮將我拋到前面的空地上。這片空地甚至還算得上精美,因為藍色刺繡的絨毯就在下面,以致於我在那一瞬間想就著這塊地毯睡過去,我壓根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麼。
「主人,她已經帶到。」那個強壯的男人瞬間畢恭畢敬起來。
「很好,格雷伯克。」一個沙啞又冷酷的聲音響起,我順著方向看去,終於親眼見證到了人類醜陋面貌進化的極限。
伏地魔簡直美如畫---
暴走漫畫。
我太陽。
伏地魔穿著寬大又古老的黑色長袍,他確實是個光頭,擁有一張扁平的蛇臉,鼻孔小的像細縫,猩紅的瞳孔正微微眯起看著我。
而我開始憎惡開始恐懼,我憎惡他傷害了魯斯,也恐懼他會對我做什麼。
「漂亮的姑娘。」他走到我的面前,揮動著魔杖使我的下巴被迫抬起,這對疲倦到極致的我而言其實有點困難,「納吉尼在地牢裡發現了她,要知道它是一個有教養的淑女,用餐前都會主動詢問這樣東西該不該吃。嗯?盧修斯。」
吃你大爺啊。
我有點吃力地牽扯起嘴角,乾涸的嗓子讓我難以開口說話。
我轉動眼眸看到了一旁的瑪律福一家三口,他們站在一起還是那麼養眼。其中的德拉科還是那麼俊秀漂亮,但是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他灰藍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好像下一秒就有無數的情緒要宣洩出來。
盧修斯.瑪律福忽然站出來,這個男人看起來滄桑許多,甚至連下巴上都有了沒那麼乾淨的胡渣:「是的,主人。這個女孩是貝拉特裡克斯送入地牢的。」
這時候有一個不知哪裡聽過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她叫做伊芙.魯斯。」
「魯斯!」伏地魔揚起了頭,他詭異地走到我面前,用一種惡劣而邪惡的目光看著我:「那個亞伯特.魯斯?」
「沒錯,就是他。」那個聲音又一次非常縐媚地響起來,我看過去,發現是幾年前在魁地奇世界盃上看到過的那個人,魯斯的侄子---
班森.塞爾溫。
他正沖伏地魔低頭哈腰:「她是那個人收養的女孩。」
我感覺我的下巴被人劇烈地扭了一下,一種骨骼上的痛覺傳來,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很好,一個來路不明的……」伏地魔用魔杖觸了觸我的臉,帶著惡意的痛覺從他的魔杖傳到臉頰上。「那個亞伯特.魯斯,聽說他還活著?」
「死了。」當我艱難地冒出聲音時,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難聽沙啞的聲音是從我的嘴巴裡發出來的。
簡稱公鴨嗓。
「她撒謊!」班森.塞爾溫喊叫起來,他開始嘟嘟囔囔我的事情。
「一年前剛剛死去。」我吃力地反駁著這個讓人厭惡的男人,不論自己發出的是多麼難聽的聲音,但是這句解釋讓伏地魔制止了班森.塞爾溫的嚎叫。
於是伏地魔揮了揮魔杖,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他看起來格外強大,強大到能隨意處決我的生死,我當時在地牢裡想了很多,強迫自己能淡定地面對一切,也許我能吐一口唾沫星子以證明貞潔。但是當我現實那麼近距離的看到伏地魔,我忽然覺得一切心理建設都是白搭。
「很好。」那個可怕的伏地魔坐到了椅子上,他對我露出了接近殘忍的笑意,轉而面對那條在他身邊盤起來的大蛇,用非常柔和的口吻說:「你可以用餐了,納吉尼。」
我察覺到德拉科好像想向我走過來,不過很快就被誰攔住了一樣。那條蛇吐著信子朝我遊來,在它盤上我頭顱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很難過很不爽很悲哀很糾結。
這種時候其實沒有任何人能夠來拯救我,童話裡那種英雄救美的故事通常不會造就在一個龍套身上,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死得其所重於泰山,其實早死晚死都是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
「請等等!」我忍不住顫抖著說道,抬起腦袋往像伏地魔,甚至那條虎視眈眈的大蛇還掛在我的脖頸上。
這個場面一定很醜,但是我現在的心靈也有點畸形的醜陋。
我感覺面部肌肉不熟控制,但還是努力讓自己擺出了一個笑臉的表情:「請允許我,向您效忠。」
「我為什麼要允許你呢?」伏地魔忽然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他拿魔杖對著我,嘲諷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女孩!」
「請別這樣。」我顫抖著抬起頭,吞咽下一口唾沫,頗為苟延殘喘。但還是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副可憐又虔誠的模樣,就好像曾經沒錢吃飯去討飯一樣。
「我有用,我真的有用。」我這樣說道:「像您這麼偉大的巫師,您一定需要一樣東西!」
「什麼?」他猩紅的眼睛不善地盯著我,那雙可怕的眼睛好像紅得可以滴出鮮血。
「忠誠。」在我脫口而出這個詞彙的一瞬間,周圍所有的食死徒都惡劣地笑了起來,這顯得我非常愚蠢的模樣,不過我還是看著伏地魔,努力說出接下來的句子---
「一個赫夫帕夫的忠誠。」
這種時候,好像尊嚴和顏值都煙消雲散,我為了生命可以拋棄它們。因為我不想去面對那種死亡,因為死亡也許會比活著更恐怖。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究其根本就是去努力活著,而我正在努力去掙扎著乞求活下去的希望。
「主人,她也許是個麻瓜種!」一個黃色頭髮的男人對伏地魔卑躬屈膝地講到。
食死徒還在嘲諷地大笑,但是伏地魔的臉色漸漸僵起來,他注視著我,然後對著背後的那群食死徒揮手。這種接近於命令的手勢使周圍驟然安靜下來,盤在我身上的那條蛇也慢慢地游離而去,隨後一屋子的人幾乎都在注視著我。
「赫夫帕夫的忠誠。」伏地魔眯起眼睛,看起來非常危險:「非常有意思的東西,赫夫帕夫的忠誠……赫夫帕夫的忠誠!」
他忽然大笑起來,往後走了幾步,然後惡狠狠地盯住我:「展示給我看!」
「展示給我看。」伏地魔低下腦袋在我頭上低聲說著,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急不可耐和瘋狂的意味,這種意味讓我覺得有點不安全起來。
很快,我聽到上面傳來一個聲音---
「鑽心腕骨!」
我那一瞬間覺得剛剛的疲乏是一種享受,骨頭劇烈的疼痛和心臟產生了共鳴,我的靈魂和肉體一起在顫動。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但是我還是憋著自己,盡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悶哼或者喘息,即使我更想尖叫出來。
我想到了德拉科,他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非常醜陋和卑賤呢?
「赫夫帕夫學院是最忠誠的,不是嗎?」伏地魔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好像在思考哪個位置方便下咒一樣。
「鑽心腕骨!」
這真是一個瘋子,就好像有一把鋸子把我劈開來,我在強忍著疼痛翻滾的同時,覺得活著還不如死去。
「鑽心腕骨!」
在第三個鑽心剜骨後,我幾乎兩眼發黑渾身冒汗,眼前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東西,一種腥甜的氣味從我口腔裡散發出來,讓我覺得意識都要崩潰。
「展示給我看。」伏地魔的聲音在我上方傳來,我意識到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
於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頭,哪怕此刻我真的已經巴不得去死,然後我用嘴唇親吻了面前這個人的袍角,用一種卑賤的下跪姿勢。
「我的主人。」我顫抖著聲音說道,竭盡全力讓自己變得卑躬屈膝又乖巧。
周圍響起了一片鼓掌和惡意的呐喊聲,我儘量地把他們幻想成在魁地奇球場上別人對我的歡呼,這至少能讓我感覺好受一點。
「很好。」伏地魔滿意地說道,「一個難得的,赫夫帕夫的忠誠。」
我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地合上,在聽到伏地魔說出的這句話後,我幾乎才意識到自己獲救的事實。
我能活下來。
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伏地魔你給老娘等著看我不嫩死你!
悠于 2016-6-18 12:07
第91章 C91
「你最好老實點!」那個速食麵頭的貝拉沖我惡作劇一樣地露出威脅性的笑容,但是我太困太餓實在沒法回應她這麼熱情變態的笑容。
在她把我拉進瑪律福莊園其中一間客房的時候,我扯住了她的衣角,這讓貝拉瞬間瞪了我一眼,就好像下一秒要給我來一個鑽心剜骨一樣。
「我想吃東西。」我輕聲說道:「麻煩您了,萊斯特蘭奇夫人。」
她背了背身子抱著手臂冷笑了一下,有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後直接頭也不回地下樓,我拿不准她到底會不會給我吃東西。
其實我是有一種吃一頓少一頓,不妨多吃點,吃窮他們的想法在裡面的。
在我進到這間客房後,剛剛打算脫掉衣服去洗個澡,原本還緊閉的房門就被打開了,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帶著一個餐盤去而複返。她斜倚在門邊撇著嘴看我,四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非常不留情面地搖了搖頭。
「你糟透了!」她有點瘋狂地抨擊著我,帶著點鄙視的意味。
有一瞬間我覺得她是在說我的胸。
在我住進客房的晚上,德拉科在我半夢半醒間站立在我的床前,差一點把剛剛驚醒的我嚇出了心臟病。
「德拉科?」我驚呼出聲,在反應過來後用被子捂住了胸前,由於身上都是小傷口,我現在睡覺前都是抹了藥劑並且裸著睡覺的。
德拉科略微不自在地瞥過了雙眼,俊美的臉頰輪廓分明。由於室內光線較暗,我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有沒有臉紅,他坐到我床邊注視著我:「伊芙,對不起。」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即使在夏天還是那麼冰涼。
「沒事。」我仰起頭看著德拉科,看到他灰藍顏色的眼眸,那種涼涼的感覺透過我的瞳孔好像能夠穿入我的內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一開始我打算把你救出去的。」德拉科垂著頭說道,他微微蹙眉,像是遇到了什麼非常困惑的問題:「但是那條蛇……」
「你沒法阻止一條畜生做什麼。」我伸手撫平他皺著的眉頭,漸漸讓德拉科的眉頭舒展開來:「這不怪你,德拉科。」
他有點懊惱地對我說:「你不知道,一旦你被黑魔王見到就很難離開了,伊芙!」
「那又如何,難道你不想看到我嗎?」我裝作輕鬆地看著德拉科「別皺著眉頭了,容易長皺紋。長了皺紋就會像小老頭一樣的。」
德拉科蒼白的面頰浮起一抹紅暈,他抿著嘴角瞪了我一眼,剛剛開口想說什麼,不過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納西莎.瑪律福,她還是非常典雅美麗,雖然神色略微匆忙。
「出來了,快點,德拉科。」她有點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這讓我反應過來後又拉緊了被子。
最後德拉科還是急忙忙地站了起來,在臨走前火急火燎地沾了一下我的嘴唇,說是蜻蜓點水也不為過。值得一提的是,他就在他媽媽面前這樣蜻蜓點水了,想必他媽媽心裡的波瀾一定不小。
其實我還有一點放縱下來,因為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德拉科站隊了。
雖然代價越來越大。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麼作用,所謂赫夫帕夫的忠誠,也許就是一個新鮮的名詞而已。
仔細想想這也許就是人的劣根性,一旦得到過多的某樣東西,就會想要去得到一些稀少的某樣東西。而身為伏地魔,他身邊有太多的斯萊哲林,他恰恰有這個劣根性去想要得到一些別的東西,何況是以老實忠誠出名的赫夫帕夫。
這以致於所有的食死徒都叫我赫夫帕夫,因為這裡的赫夫帕夫就我一個人。
「伊芙,主人找你。」
當然也有特殊的,比如說這個狼人首領芬里爾.格雷伯克就喜歡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他就是那個用詭異手指甲劃我臉蛋的高大男人,果然是個危險的畜生。
然而他卻非常喜歡作弄我,經常用一種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看人,我懷疑他是想吃了我,想一想他狼人的身份,就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雖然我的追求者很多,但是變態到讓我想毀容的就這麼一個。
「謝謝提醒。」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扯了一個表情,隨後就從窗臺邊走向伏地魔經常喜歡呆的那件書房。
在開門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甚至還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儘量讓自己做出自然愉悅一點的表情。
「我的主人。」我在進門後就主動對伏地魔微微屈膝:「聽說您找我。」
「當然,我需要你的忠誠。」
需要你大爺……
我微微點頭屈膝,最近我把淑女的偽裝都統統拋棄,努力當一隻伏地魔的哈巴狗,匍匐前進在求生的道路上。
於是那個叫貝拉的女人把我的魔杖遞給我,她笑嘻嘻地看著我,目光還帶著點愚弄。我從接觸到自己魔杖的那一瞬間感覺到難以用語言來表述的滿足感,這讓我差一點感動到想哭出來。
但是在我站起來後就感覺有點笑不出來了,偌大的書房裡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他看上去瘦削又不健康,就好像快要腐朽的木頭,他是奧利凡德。此刻奧利凡德先生用一種意外又平靜的目光看著我,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伏地魔站起來,用一種很輕很危險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三大不可饒恕咒會用嗎,伊芙?」
「教授教過。」我感覺自己不可抑止地瑟縮起來,並且把頭垂下,一副膽小怯弱的樣子,「但是不會用。」
很明顯我赫夫帕夫的蠢樣取悅了面前的暴走漫畫,他發出嘲諷的冷笑,隨即大袍一揮像施恩一樣的命令:「既然如此,我給予我忠誠的赫夫帕夫一個學習的機會!」
你還是選擇狗帶吧……用了三大不可饒恕咒我就進阿茲卡班了好嗎?
「對他用。」他遙遙指向了那個被綁在角落裡的奧利凡德先生。
而我的第一反應是照他說的做,因為我手中的魔杖已經舉了起來,雖然顫抖但是非常準確地對準了奧利凡德先生。然後我就覺得自己很壞,居然拿魔杖對著一個善良的老人,這又讓我微微垂下了魔杖。
可是伏地魔的眼睛就好比毒蛇一樣盯著我,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違背他的命令下一秒就會變成納吉尼的午餐的事實。
人類在死亡面前永遠是自私的。
「魂魄出竅!」
周圍陷入一片沉寂,這是我唯一一次慶倖自己的魔咒課不過關。單純善良如赫夫帕夫,我們怎麼忍心傷害別人?
於是我開始鼓起勇氣在伏地魔面前賣蠢,這和賣萌的性質不一樣,房間裡有貝拉、伏地魔、奧利凡德還有我。大家準備好,我要開始賣蠢了---
「魂魄出竅!」
「魂魄出竅!」
「夠了!」伏地魔終於忍耐不住地發出聲音他走到我面前拿魔杖指著我,這下我才感覺到玩過頭了,我開始很乖巧地垂下了頭,但是身體有點瑟縮起來,唯恐他和那天一樣對我使用鑽心咒。
他命令我:「用鑽心咒。」
於是我又顫顫巍巍地使用了幾次「鑽心剜骨」,這次連奧利凡德的表情都難得愉悅起來。
「鑽心咒!」他瞪著我吼叫起來,看起來歇斯底里,最後他直接伸出魔杖指向了奧利凡德:「鑽心腕骨!」
「啊!」奧利凡德先生忍受不住地尖叫起來,他身體抖起來,花白的頭髮被汗水沾染在額頭。親眼見證一個老人在自己面前被折磨真是一種惡毒的趣味,我幾乎沒法正常呼吸,覺得自己想和奧利凡德先生一起尖叫出來。
「試試看。」伏地魔對我吐出一個單詞,接近冷酷地看著我。
於是我哆嗦著舉起魔杖:「鑽心剜骨!」
這一次伏地魔拍掉了我的魔杖,他用漂浮咒把我抬到空中然後重重地摔下來,最後走到我面前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你沒有認真在聽我的話吧,伊芙?」
「那你就聽好了,什麼時候聽懂了再告訴我。」伏地魔面無表情地對我舉起手中的魔杖:「鑽心腕骨!」
我日你爸爸日你兒子日你全家!
我被鑽心咒弄得心力交瘁,感覺身體像被針紮一樣地疼痛,而且這種疼痛像是永無止境一樣,我用力咬住嘴唇甚至到後來嘗到了一股又一股的血腥味。
但是這更大程度上激發了伏地魔的某些惡劣興趣:「鑽心腕骨!」
「啊!」我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身體蜷縮起來不住地顫抖:「我會聽話的!」
「什麼?」伏地魔垂了垂脖子,一幅暴走漫畫就這樣擱在我腦後。
「我會聽話的。」
那個叫貝拉的女人把我扶起來,她遞給我那根屬於我的魔杖,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帶著一些許的不耐煩和暗示意味,但是她最後也只是眯了眯眼不說話。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魔杖,身旁的伏地魔甚至還在虎視眈眈:「鑽心腕骨!」
於是我又開始恨上自己無比脆弱的魔咒了,又一次失敗的事實就是伏地魔對我再一次舉起了魔杖。然而書房的門卻被推開了,我看過去發現德拉科正僵著身體站在門口,他灰藍色的眼眸裡甚至隱忍著無窮的怒意和森森陰氣。
「噢,德拉科。」伏地魔收起了魔杖,他轉頭看向德拉科:「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裡?」
而德拉科修長的身軀微微屈腰,他把頭垂下,這更好地讓人分辨不出他的神色:「尊敬的主人,到了用餐的時間。」
「我差點因為一些事情而忘記了,來吧,納吉尼。」伏地魔愉悅地笑道,他面不改色地走出書房,直直地踩過我的手腕,但是我咬牙切齒呲牙咧嘴也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
「對了。」暴走漫畫忽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德拉科,你來試試。」
伏地魔對德拉科示意道:,他眼睛微微眯起,對德拉科露出欣賞的表情「你的同學好像並不擅長不可饒恕咒,你來為她示範一下。」
「當然,我的榮幸。」德拉科的頭彎的更加低,我只能看到他鉑金色的頭髮。隨後他直起身體,我驟然發現德拉科不再是那種陰鬱而沉默的感覺,他看起來好像變化很大,整個人像是一把銳利的劍藏匿起銳氣。
如果說以前的德拉科時一把純金的漂亮刀劍,無法真正去殺人;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那種散發著古樸氣息的匕首,好像在大氣的外表下隨時隱匿著死亡的危機。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充滿了一種很隱晦的堅定,他甚至沒有再看向我,而是對著奧利凡德舉起了魔杖。
他沒有絲毫面對鄧布利多時的猶豫顫抖,而是非常穩當地:「鑽心剜骨!」
我呆呆地看著德拉科的魔杖頂端冒出紅色的光芒,最後我的身後傳來一個老人的尖叫聲,而我只是僵住身體看著德拉科。
「很好!」伏地魔大笑起來,充滿惡意地看向奧利凡德欣賞他的痛苦。「試試看,伊芙。」
他來到我面前,用漂浮咒使我站起來,他露出令人感覺恐懼厭惡的笑容:「你的爺爺是那麼囂張聰明,你也可以的,來吧,乖女孩!」
表面上看起來他好像非常器重我一樣,但是我覺得他太殘暴了,我根本沒法反抗,有一種欲哭無淚破罐子破摔的情感蜂擁而至。我最終面對著伏地魔掉下了眼淚---
「我的魔咒課是A(及格)。」
伏地魔和貝拉的心情我不想體會,但是他們露出了一種像每次上課的時候斯內普或者弗利維教授面對我時的那種表情。
對於很多赫夫帕夫來說,裝傻是一種必要的保護手段。
我想逃離這裡。
但也只是想想,如果我要逃離,又能逃到哪裡去?
我最後直接被德拉科用公主抱抱回了那間房間,一路上我昏昏沉沉,只覺得德拉科的懷抱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讓我滿足:「德拉科,我原本以為當好人太危險了,沒想到當壞人也那麼難。」
德拉科沒有回應我的吐槽,他把我放到床上,用魔杖鎖上了房間的門。這下他才有些不安分起來,他的手甚至都在顫抖,漂亮英俊的臉頰開始抽動起來變得有點不漂亮,而灰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壓抑和痛苦好像下一秒就會讓德拉科崩潰掉。
「德拉科?」
「莫特拉鼠汁藥劑在哪裡?」他對我說道,聲音還不自覺地帶著顫抖。
「床頭櫃。」我撲閃著眼睛看著德拉科匆忙地拿過那瓶療傷用的藥劑。
他對著我伸出手,先是猶豫了一下,抹掉了我嘴唇旁的血,然後直接無所畏懼地解開我黑色衣裙上的扣子。原諒我現在被鑽心咒折磨到虛脫壓根沒力氣扇這小子巴掌了。
於是我呆呆地看著德拉科把我的連衣裙一直扒到腰間,最後我的身體露出來接觸到空氣,那一瞬間德拉科甚至僵硬了一下,他有那麼幾秒一直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我往我身上游離。
他視線所經過的地方好像都有一種神奇的魔法,讓我不自覺地有點瑟縮和戰慄:「德拉科?」
在我傻愣愣的目光中,德拉科伸出手觸碰到了我的肌膚,他的手指碰觸著我身上一些淤青和傷口,帶著點小心翼翼和哀傷。最後他拿那瓶莫特拉鼠汁在我身上一點一點地塗抹開來,他手指抹過的傷口都好像被帶走了疼痛,留下一些涼涼的舒服的感覺,這讓我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後來德拉科把我轉過身去,他用一種奇異的姿勢跪坐到了我的床上。把我背後的裙子往外撩開,一點點在我背上塗抹開來,用輕柔的手段讓我一點點撤銷掉防備,甚至有點舒爽地發出了絲絲縷縷的喟歎。
「伊芙。」德拉科忽然吻住了我的脖子,他伏在我身上與我沒穿衣服的身軀緊緊相貼,這讓我在某一個瞬間意識到臀部上有一個奇怪的物體正在熱火朝天趨勢待發。
這特麼的禽獸啊?
我背對著德拉科趴在床上,感覺我已經褪到腰間的裙子被用力扒到更下面的地方,而德拉科已經貼住了我的腰肢,他的手掌覆上我剛剛接觸到空氣的某些部位,從那處撫過小腹和腰間,最後覆上我的胸。
我唯一的感想就是,貌似剛剛正好。
背對著德拉科的我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於是我轉過頭,看到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好像要湧出岩漿一樣熾熱的東西,他就這樣伏在我身上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
從校袍到襯衫,他單手解開束縛著漂亮喉結的扣子,從第一顆到第三顆---
我幾乎是吞咽著口水看他一點點露出蒼白美麗的身軀和性感的肌理,後來甚至忍耐不住地想伸手摸上去。在觸碰到德拉科肌膚的那一瞬間,我感覺他身體忽地一震,於是他直接扯掉了接下來的幾顆紐扣,這樣的德拉科顯得如一只正要捕獵的美麗金毛豹子。
「能不能?」德拉科忽然停頓住動作,他憋著通紅的臉龐非常紳士地詢問了我。
「不能。」我頗為好奇地掐了掐他的喉結,但是德拉科很快皺著眉頭拍掉了我的手,漂亮的眼睛裡閃著微微的委屈。
「總是這樣!」
於是德拉科很快離開了我的床鋪,他匆忙整理好衣服後還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這個大少爺沖出房門的樣子看起來像火急火燎趕去投胎。
雖然我對德拉科最後的一句話存有深深的疑惑。
但是這樣的德拉科有一種禁欲的美感,雖然看上去有點像在賭氣。
第92章 C92
我在眾多食死徒裡混了個眼熟,甚至連納吉尼這條蟒蛇我都覺得臉熟起來。一個假期幾乎都在瑪律福莊園度過,這讓我發瘋一般地想念魯斯和蓋瑞,他們一定會為我著急到腎虛……
但是我現在真心覺得人生如戲,我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苦情戲。
伏地魔好像非常喜歡欣賞他人受苦受難尖叫的表情,這讓我覺得他就是個變態。但是每當伏地魔變態的時候還用癡迷目光看著他的貝拉,簡直就是大變態!
每天站在他們身邊欣賞眾多食死徒們用各種咒語折磨我熟悉的或者陌生的人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血腥暴力驚悚充斥在我的生活中,我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某個驚悚片裡,每晚沐浴的時候都忍不住想洗第二遍,因為我懷疑今天那些可憐人們的血液和嘔吐物噴湧到了我身上。
他們甚至有時候還要讓我去嘗試一下---
其實伏地魔他們明明知道我施放不出那三個咒語還讓我去嘗試,我覺得這真的是對我自信心一種惡趣味的打擊!
「伊芙。」伏地魔對我嘲笑著說道:「我認為赫夫帕夫真是太有趣了。」
周圍的食死徒們發出了同樣的嘲笑,我把魔杖緩緩放下,目光所及還是那個剛剛已經承受了不知名食死徒四次「鑽心咒」的某個女巫。
我彎了彎嘴,心情其實有點沉重:「你開心就好,主人。」
一般情況下我這樣說都會冷場,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清淨了真好。
沒有人是完美的,更何況我是個赫夫帕夫。
所以能好好溝通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會沒有朋友的,雖然好歹我活得還算健全。
德拉科老是會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房間,他的到來就好像他頭髮的顏色一樣,那麼漂亮明亮,讓我在這麼陰沉冷酷的瑪律福莊園找到了一絲慰藉。
「德拉科,我想摸摸你的頭髮。」我把手伸向德拉科的腦袋,然後眨巴著眼睛。
然後德拉科皺著眉頭對我使用了「鎖手鎖腳」,那一瞬間我覺得德拉科變了。
他伸手撈住了我的脖子,修長的手貼在我脖子周圍緩緩摩挲,灰藍色的眼眸不帶威脅性地看著我:「不,想都別想。」
「求你了,德拉科。」我哀求地看著他,用盡了我此生純真善良柔軟的眼神水汪汪地看向德拉科。要知道我非常想摸摸他的頭髮,沒有髮油的補綴也看起來那麼光澤漂亮,手感一定很完美,就像某些金毛尋回犬或者二哈。
然後德拉科果然鬆動了防守線,他蹙眉看了我一眼,帶著點詢問:「就一下?」
我誠懇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我把他的腦袋抱進了胸裡,狠狠地蹂/躪起來,手感果然非常好,類似于魯斯家門口那只黃毛狗毛茸茸的觸感。
「你居然敢!」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住我。
我默默垂下了自己的金色頭髮,披頭散髮得好似一個詭異的洋娃娃,並且用一種欠扁的語氣告訴他:「要不你也來玩我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最後我和德拉科最後吵了一架。
在進入瑪律福莊園的第32天,我終於忍不住自己接近奔潰的某種情緒,每當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人被拖走,沿途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跡,一種反胃的感覺就會從食道冒上來。我看著各行各業男女老少來來往往,但是無一例外他們來到瑪律福莊園後就相當於來到了生命的終點。其中甚至有霍格沃茲的麻瓜研究課教授---
凱瑞迪.布巴吉。
我沒有選修這門課程,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認識這個向來正直溫和的教授。她被帶到瑪律福莊園的第一天,就被小矮星用三個鑽心咒折磨到嘔吐。
「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赫夫帕夫。」小矮星對我不善地說,要知道他的身高是那麼地毀三觀,以致於我覺得他看起來相當猥瑣。
「我一向看起來不對勁。」我意有所指地看著小矮星,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最被孤立的格蘭芬多:「在一群斯萊哲林中。」
「我可沒有忘記是誰把我交給斯內普的,要知道我一向非常感恩戴德。」而小矮星絲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他挪開身體,把布巴吉教授的身體展露在我面前,滿是血污的女人在嘶啞地呼喊著,她的眼眸裡佈滿了絕望和痛苦。
「女士優先。」他沖我賊兮兮地揚了揚手。
「不,謝謝。」
「伊芙.魯斯。」他忽然眯起眼睛用鎖腿咒鎖住了我想離開的腳步。
我覺得自己的臉色有點難看起來,不自覺側開了注視著布巴吉教授的眼光,然後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並且去反擊這個死老鼠:「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小矮星?」
然後我看到小矮星瞪大了他那雙像老鼠一樣發著精光的眼睛,他不規矩地拿目光瞄著我:「我以為你會聽話的,赫夫帕夫。」
「上次在書房,你大聲地,告訴了所有人!」他不壞好意地嘀咕起來,因為我在瑪律福莊園的地位真是低到離譜,而這只老是明顯還因為上次我把他交給斯內普的事情而懷恨在心。
於是我直接了當地把魔杖架到他的臉上,雖然手有點抖,但是我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冒出一丁點的萎靡讓小矮星鑽空子。在我還沒開口的時候,背後就有一個聲音直接奪過了我的話語權:「滾遠點,彼得。」
「咒立停!」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解除了鎖腿咒,我回過頭發現那個解除魔咒的人是德拉科的媽媽,那個永遠優雅美麗的貴夫人納西莎.瑪律福。
她朝我露出些微的笑容:「沒事。」
讓我同樣意外的是那個爆粗口的女人是貝拉特裡克斯。她囂張地拿魔杖一下下地戳著小矮星的脖子,讓小矮星忍不住彎下了腰:「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救了黑魔王,萊斯……!」
「老實點。」貝拉搶先一步說道,她美麗的黑色眼睛睜得非常大而詭異:「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小矮星把頭埋得更低,但是那雙賊眼還忍不住惡意地看著我。
貝拉滿意地把魔杖隨手搭在肩上,她轉過了臉,用非常無所謂的神情指著我:「你!主人找你。」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伏地魔,但我還是乖乖地去了,要知道我在惡勢力面前一向非常嫉惡如仇勇往直前一如既往地---
順從。
而當我推開書房的門,我看到了伏地魔正對奧利凡德先生運用他最熟練的「鑽心腕骨」,而周圍一票食死徒正在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一切。要知道我快要麻木了,哪怕奧利凡德先生看起來雙眼遍佈血絲,我也已經學乖到會直接垂下眼眸來眼不見心不煩表示我的安分。
「伊芙。」伏地魔朝我伸出他僵屍白的乾枯手臂,而我非常有眼色地上去扶住了這位大爺,並且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我發現在你體現價值之前,應該先教會你一些東西。」伏地魔抬頭看著我,他猩紅的眸子裡閃爍著讓我覺得有點恐慌的神奇情感,「可想而知現在霍格沃茲裡的教授都無能成了什麼模樣。」
其實真實情況就是我沒有任何價值,這是弗利維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都公認的事實。
「來。」他朝奧利凡德一揮魔杖,那個先生被一個掛鉤高高掛起,「我相信你會在我們的教導下學會一些必要的東西,我認為那個塞爾溫絕對不會收養一個笨蛋!」
我覺得伏地魔的潛臺詞是,老子還不信教不會你了!
其實我覺得他省省吧,弗利維教授都教我5年了還沒教會呢。就憑一個剛剛從墳堆裡刨出來的伏地魔?
「你在想什麼?」伏地魔揮著魔杖把我的臉調整到他眼前,他用一種不滿又帶著兇狠的目光盯著我,那個調轉的瞬間我覺得下巴好像差一點脫臼---
不是好像,我的下巴就是出問題了。
「你在想什麼?」伏地魔鍥而不捨地問我,表情陰狠得讓我覺得鑽心咒在下一秒又要突襲到我身上:「我已經對你足夠寬容,伊芙,至少相比於你的那個爺爺……難道我的決定讓你感覺不太高興嗎?」
「當然不會,我的主人,我只是在想。」於是我僵著下巴沉默了片刻,看起來非常老實又笨拙地對著伏地魔說道,「我只是在想,假期快結束了,但是我好像忘記做作業了。」
周圍一片靜謐,沒有一個腦子忽然進水的食死徒會在伏地魔面前取笑一個他最近特別感興趣的小姑娘,哪怕我只是一個讓他們看不起的赫夫帕夫。
明顯的是,伏地魔也接不上這種話題。
雖然我挺希望他主動幫我做作業的,聽說他以前學習不錯,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如果是被賞賜幾個鑽心剜骨那就算了。
結果是伏地魔這個變態他居然笑了啊他居然笑了啊居然笑了!
其實笑了就好,這說明我又能多活一天。
第93章 C93
我在走出書房後掏出魔杖指著自己的下巴來了好幾個消腫止血,但是都沒有效果,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下巴「嗑」地一聲恢復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頂著她那頭標誌性的腐蝕性速食麵從我面前趾高氣揚地走過,經過我的時候,她還特別高傲地發出了一聲嗤笑。
「謝謝。」我摸著下巴說道。
貝拉特裡克斯特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甩著她的非主流髮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傍晚有難得的一次集會。而地點是餐廳,以往華麗優雅的瑪律福莊園餐廳變成了那種教導主任專門開□□會的會議室,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食死徒們都坐在位置上用各種表情垂著頭。這些人都按照伏地魔對他們的寵信程度來安排就坐,貝拉和另一個男人名列前茅地坐在最前面,依次往下去是別的食死徒。
其中有兩個鉑金色的腦袋,而我和其中一隻腦袋對上了眼。
「你要去哪兒?」當我下意識想往德拉科的方向走去,伏地魔的聲音卻已經在我耳邊響起:「你的位置不在這裡。」
伏地魔的魔杖指向了主位身後的地板,一旁的食死徒都發出了輕微的嘲笑,甚至那塊地板上剛剛還慢悠悠地遊過了納吉尼……
日。
我和男朋友的距離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我默默坐到那塊挺尷尬的地板上後,門口忽然有一個熟人走了進來,但是他明顯在門口停頓了片刻。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布巴吉教授被小矮星用漂浮咒懸浮在桌子前,她正微微張著嘴巴在吃力地喘息。
我有點不忍直視地低下了頭,因為我幫不了她,甚至連自己都幫不了。
面對這種看起來非常殘忍的事情,我更喜歡把眼睛閉上,如果可以,我還想對自己使用一個閉耳塞聽咒。
「西弗勒斯。」我聽到伏地魔慢悠悠地念出斯內普教授的名字:「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迷路了。」
「來吧,我們給你留了座位。」伏地魔用一種接近于輕鬆愉悅的聲音呼喚斯內普教授,我想像了一下伏地魔對我和對斯內普教授的態度---
瞬間感覺人比人羞死人。
然後我看到斯內普教授淡定地走向靠近伏地魔的某個空位,在經過我的時候,他停頓了些許時間。而後給了我一個類似於以前我上課遲到時的表情,那一瞬間我覺得怪親切的,有點熟悉得想哭鼻子。
「關於哈利.波特。」伏地魔將他枯白的手放置在桌面:「他應該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我們的人甚至無法找到他……」
「是這樣的,主人。在韋斯萊家,比爾.韋斯萊和芙蓉.德拉庫爾將舉行婚禮,屆時我認為哈利.波特一定會前往。」一旁一個大叔模樣的男人對伏地魔湊過去說道。
「時間?」伏地魔平靜地把玩著手中的魔杖。
「定在下周週一。」斯內普教授微微側過身子回答伏地魔。
「但是我聽到的時間不一樣,我的主人。」剛剛那個大叔反駁道:「多利士傲羅說漏了嘴,應該是在……」
「這是錯誤的,亞科雷!」斯內普教授高聲說話打斷了他:「傲羅辦事處不會再參與保護哈利.波特的行動。」
這番話使剛剛那個叫亞科雷的男人垂下了頭。
「而且就我所知,哈利.波特很有可能呆在鳳凰社總部,和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在一起。」斯內普教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樣貝拉。
貝拉果然瞪大了眼睛,一窩速食麵頭隨著身子以前顫抖起來,她像得羊癲瘋一樣地看著斯內普:「不可能,我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我殺了……!」
「貝拉,早就有消息說布萊克並沒有死!」伏地魔出聲制止了她,並把頭轉向斯內普教授:「我想身為我最信任的僕人,你可以帶領我們去鳳凰社總部,西弗勒斯?」
「波特身邊的人確信我並不可靠,鳳凰社總部有赤膽忠心咒保護。」斯內普注視著伏地魔說道,他看起來平靜又真實,換做是我也會覺得這是一個可靠的僕人。
「而且他們都有所察覺我們的人混入了魔法部。」周圍的食死徒忽然邪惡地爆笑出聲,雖然我甚至找不到他們的笑點在哪裡。
「你怎麼看,皮烏斯?」伏地魔並不扼制他們的笑聲,反而好整以暇地詢問那個一直坐在長桌另一頭的男士。
「消息倒是不少,主人。」那個男人顯得不卑不亢:「可是哪條還真是不明朗。」
這倒讓伏地魔也笑出了聲,雖然笑得有點嚇壞我:「你說話倒真像個政客。我認為你會發揮極大用處的,皮烏斯。」
「那麼這一次的任務。」
「我願意前往執行此次任務!」貝拉忽然出聲道,她的雙眸綻放出嗜血的光芒:「我想親手殺了那小子。」
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發出了嘶啞的哀嚎,這讓伏地魔明顯不開心起來,他原本還微笑的面龐一下子又變成了憤怒的暴走漫畫,他對著長桌另一邊的小矮星大吼起來:「蟲尾巴!我沒跟你說要讓客人保持安靜嗎?」
這讓小矮星明顯驚慌起來,他無所適從地垂下了頭:「遵命,我的主人,我馬上去。」
等小矮星退出這個房間,伏地魔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你的殺氣很讓人興奮,但是我必須親手了結哈利.波特!」伏地魔猩紅的可怕眼眸裡閃過一些讓我心驚膽戰的東西,貝拉誠惶誠恐地縮回了腦袋。那一刻我無比懷疑哈利能不能安然無恙。
隨後伏地魔說了一些讓我很想睡覺的東西,就好像上輩子我在上學的時候聽天書那樣,我幾乎在這種幽暗又靜謐的氣氛中沉沉睡去。
最後我被一種很清脆的斷裂聲音驚醒,下意識探出腦袋去看,發現盧修斯.瑪律福的魔杖正被伏地魔拿在手上,那根華麗的蛇頭魔杖明顯讓伏地魔還算滿意,可是盧修斯的表情就不是那麼樂意了,這個金髮的優雅男士看起來像吃了一噸鳥屎。
我認為盧修斯一定是自作自受,誰讓他的魔杖那麼花哨漂亮,太過惹眼絕對是槍打出頭鳥啊!
隨後伏地魔把目光彙集到了一直漂浮在長桌另一頭的布巴吉教授身上,我看到布巴吉教授被緩緩移動到長桌中央,她的表情痛苦又害怕。可這樣的表情取悅了暴走漫畫,於是他笑成了一部邪惡漫畫---
「你們可能有人不認識,我們今晚邀請的客人凱瑞迪.布巴吉。以前在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她是個老師,她的專業是研究麻瓜。」
我看到布巴吉教授的蒼褐色頭髮隨風舞動,她看起來飽經風霜。周圍的食死徒都對她的專業進行了一定惡意的嘲笑,而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在瑪律福莊園就是她生命的終點。
我忽然有點難受地蜷起身體。
「布巴吉小姐認為,麻瓜與我們沒什麼不同。」伏地魔用類似於蛇類的嘶嘶作響的方式陰冷地說:「她要用她的方式,讓我們跟麻瓜通婚。對她來說,與麻瓜通婚非但不可惡,通常還有些愉悅。」
布巴吉教授睜開了她那雙隱藏在滿臉血污中的眼睛,眼睛亮的非常嚇人,她環視了一圈後把目光停留在西弗勒斯身上,飽含乞求地低語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求求你。」
這種類似於救命稻草的乞求讓斯內普教授一下子處於眾矢之的局面之中。連伏地魔都下意識看了眼斯內普,就好像他已經開始懷疑教授一樣。
「我們是朋友!」
布巴吉教授說出了坑隊友的一句話,這下子連伏地魔都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我注意到伏地魔舉起了那根剛剛從盧修斯手中奪過的魔杖,這種可怕的事情讓我像個壞掉的機器人一樣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但是大家的目光很快彙聚到我的身上,包括伏地魔,他眯起眼睛不滿地看著我:「也許我可愛的赫夫帕夫有一些別的看法,或者你想贊同這個教授的麻瓜論觀點?」
他看起來貌似擺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伸手拉過了我,在他冰冷的手接觸到我手臂的一刹那,我甚至覺得自己接觸到了死亡的溫度:「你認識她嗎,伊芙?」
那一刹那我暴露在眾多食死徒眼中,斯內普教授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頭一次在他的目光裡看出了不僅僅是嘲諷的神色,似乎還飽含著擔憂和警告。
而布巴吉教授則吃力地看向我,她露出吃驚的神色:「赫夫帕夫?」
「我沒有選修這門課,我不知道。」我默默吞咽一口唾沫,但還是膽戰心驚地說出自己的觀點。要知道伏地魔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抖M,他不喜歡我違背他,但又喜歡我說實話,「不過麻瓜也有些東西很好。」
周圍的空氣幾乎是在一刹那被停滯,剛剛還熱絡的現場現在幾乎沒有了任何嘲笑或是喧嘩的聲音,眾多食死徒都用一種看傻瓜的眼光看著我。
「比如說?」伏地魔用一種詭異的神情對著我,他高高把頭昂起,如果他鼻孔的縫隙再大一點,我一定能看清他鼻孔裡的鼻毛了。
而我絲毫不懷疑這個暴走漫畫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如果我說出讓他不開心的話,他一定會進化成喪屍的。
「比如,一些漂亮的衣服和玩偶。」我強忍著逃跑的衝動裝作傻乎乎地撲閃起大眼睛,拼命腦補一些讓我能活命的詞彙,「但是巫師比麻瓜更加稀有,稀有的就是最好的。」
伏地魔微微眯起猩紅的眼睛靠近我,我幾乎快看清他臉上的法令紋:「不錯,稀有的就是最好的。」
在他慢悠悠地開口後,現場的氣氛才慢慢融合下來,一些機靈的食死徒非常縐媚地附和著伏地魔。我長長地喘出一口氣,剛剛都覺得自己要給納吉尼加餐了。
抬眸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德拉科用一種快要升天的表情看著我。非常類似于上次三強爭霸賽的時候,赫敏被哈利臨近比賽還沒有找出線索逼瘋的樣子。
畢竟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哪怕嚇尿了也要走完。也許我可以順便賣個蠢救出布巴吉教授?
可是還沒等我腦補完畢,一道綠光就從我眼前迸裂開來直直地沖著布巴吉教授而去---
「阿瓦達索命!」
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布巴吉教授就像折線的木偶一樣墜落在長桌上,隨後一動不動,就好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但是她的眼眸不屈地睜著,像極了死不瞑目。
我全身往後一震,後來被自己窩囊地驚倒在地上。
現實殘酷得讓我來不及掙扎。
悠于 2016-6-18 12:10
第94章 C94
「納吉尼,吃飯了。」伏地魔溫柔地呼喚著納吉尼。
這條貪婪的大蛇嘶嘶作響地吐著信子,貼著我的手滑向長桌,我絲毫不懷疑後來的畫面是多麼的血腥美豔。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欣賞這條大蛇是怎麼樣把往日一個善良正直的教授吞吃入腹的場景!
於是我慌忙地站起身,期間還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沖向了門口。
然而我身後傳來了類似於某種陰冷動物的尖銳聲音,這讓伏地魔生氣極了地喊叫我的名字,聽起來好像真的暴走了:「伊芙!」
「鑽心腕骨!」
在暴走漫畫擊中我身後牆壁的一刹那我已經閃出了這間可怕的房間,我的身後寂靜得可怕,幾乎可以想像到房間裡面一干人等長大嘴巴看著我一個赫夫帕夫發瘋的場面。要知道我是第一個這麼不要命不要臉地反抗伏地魔的僕人了。
現在伏地魔的內心腦洞一定滿滿的都是愛(叉掉)如何讓伊芙.魯斯痛苦地死去。
但是尼瑪這活沒法幹了!
作死這種毛病是容易傳染並且使病毒在身體裡擴散的,我想我既然已經作了不妨再作一點---
在當天傍晚之前,我一直在房間的床下瑟縮著。因為我在事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膽大和作死的事情。
最後貝拉用一種類似於暴躁的態度把我從床底下的角落裡拉扯出來,當時我滿身甚至都是一些髒髒的灰塵。最後我用這種不堪的皮相被貝拉拉進了書房,她看起來像極了傳說中衝動的格蘭芬多母獅子。
走廊上三三兩兩走過的食死徒都對我指指點點,好像在猜測我的死法一樣。
「你當時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貝拉一邊拉扯著我,一邊惡毒地瞪住了我,她的臉龐甚至還在抽搐。
「我不知道。」我膽怯地看了一樣貝拉,然後直接掙脫了她的手,像猴子一樣抱住了旁邊的柱子。
「我不想去,貝拉。」我快哭出來地說道,「我會死的。」
最後貝拉居然一點都沒法把我從那根柱子上拔下來,要知道我現在一定像個笨拙的樹袋熊,這幾乎是一種詭異的抗議動作。她的眼睛好像瞪得更大,隨時都好像能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
「說實話我覺得看你被鑽心剜骨真是一種痛苦。畢竟你滾得太難看了!」
「喔。」我縮了縮身子,抱柱子的動作愈發標準。
良久以後貝拉和伏地魔兩個變態用一種詭異的神情漸漸接近了我(叉掉)柱子。他們用某種我沒法形容的神情看了我好久,就好像看到了某種新生神奇動物的誕生。
「你想要麻瓜的東西,伊芙?」最後伏地魔淡淡開口,他似乎對我嗤之以鼻。
「不想。」
他不耐煩地瞅了我一眼。
「真的不,想。」我的眼中飽含淚水。
「那就去和皮烏斯說,讓他幫你帶過來。」伏地魔皺著眉頭說,他的視線還專注在瑪律福莊園的外面:「少拿這些噁心的東西當眾頂撞我。」
他轉頭瞪了我一眼,畫風突變。順手拿魔杖頂住了我的額頭,那一瞬間我直接抱住了自己的漂亮腦瓜。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就好像在等待鑽心咒的來臨。
「還有,納吉尼說你該減肥了。」
你確定它沒開玩笑?
於是暴走漫畫看著我這副模樣他又笑了啊又笑了啊又笑了啊笑你大爺啊!
信不信我剪刀手戳進你的鼻孔破了它的第一次?!
當天我甚至沒有吃晚飯,生無可戀地躺屍在了床上,直到德拉科鬼鬼祟祟地打開我的房門。我先是看到他金光燦爛的腦袋,然後看到他佝僂起來的修長身軀,而後他回過頭來我們四目相對。
「啊,你看起就像死了,伊芙!」德拉科受到驚嚇一樣地撞在門上,他看著我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一隻巨怪,隨後他緩了緩神色走向我:「怎麼不下去吃晚飯?」
「吃不下。」我纏著德拉科的手指擺弄起來,他無可奈何地坐在我的床沿,柔軟的床瞬間被他坐塌一塊:「想到剛剛的事情就不想吃。」
「沒事,黑魔王對你真是足夠寬容了,伊芙。」德拉科皺了皺眉,他摸了摸我的金髮。用這種非常合適的力度順毛摸的感覺就好像在摸寵物,讓我一下子覺得舒適起來,並且蹭了蹭他有點涼涼的手掌。
「以後別這樣嚇我了,伊芙。」他沒好氣地彈了彈我的臉蛋,「你可以順著黑魔王,這樣至少能安全一點。」
「你以為他是狗還是貓,順著毛就能不咬人?」我惡趣味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但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拜託你別再做了!」德拉科略微嚴肅地皺起眉頭,灰藍色的眼睛盛滿了不安。他看上去像個英俊的小老頭或者是我未曾謀面的爹地:「我當時都想抽出魔杖了,伊芙,要知道……」
我把自己埋進被窩裡,一點都不想聽德拉科開始嘮叨,要知道我覺得德拉科越來越像我未曾謀面的爹地了。
最後他還是無奈地妥協,頗有討好意味地碰了碰我的頭頂:「要不我讓肯納拿一些炸雞?」
「不想吃肉。」
「那別把腦袋悶在被子裡,你這像什麼樣子,伊芙?」
「別理我,我死了。」我沒好氣地從被窩裡發出聲音。
「那你怎麼還有呼吸?」
「我咽不下這口氣。」
「……」
現實真是無比殘酷,我救不了任何人。
我估計最近伏地魔最近有點想不開,因為他打算教會我運用三大不可饒恕咒。我表示自己連「消腫止血」都用不出來,居然有人那麼看得起我打算教會我難度係數那麼大的不可饒恕咒---
小禿子你真有勇氣我看好你哦。
在伏地魔指派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為我的指導老師時,他還把奧利凡德先生送給我當作我練習用的活靶子,真像是另一種變態的懲罰手段。
我覺得自己真是想不開才會苟延殘喘地活下來。
「鑽心剜骨!」
「不是這樣甩魔杖,你以為是在攪拌魔藥嗎?」貝拉終於扼制不住怒意沖我不滿地嚷嚷起來,她看起就快要撲上來把我咬死。
「鑽心腕骨!」然後我用力地把魔杖甩出去了。
「魔杖飛來!」貝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使用了飛來咒,並且把魔杖遞給我。
「這真是一種折磨。」我默哀地從貝拉手裡接過自己的不給力魔杖。
「你說得真對。」貝拉強忍著怒氣看著我,她還蠻好看的黑色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眼眸裡夾雜著很複雜的東西:「對我來說這真是一種折磨。」
「那你要不直接和黑魔王說我練會了吧?」
「你居然敢欺騙主人?!」貝拉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她沖我揚起了手中的魔杖,然後氣急敗壞又非常果斷地給了我一個「門牙賽大棒」。
日,最毒婦人心。
千萬不能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提及任何關於伏地魔的壞話,不然她會從松獅進化成藏獒的。我捂著瘋長的門牙跳來跳去,但是貝拉這個瘋女人居然一臉逗比地對著我捧腹大笑起來。我覺得她一定是嫉妒我長得比她美!
在過了很久後。
「我累了。」我揉了揉快要長肌肉的手臂,覺得魁地奇訓練比這輕鬆多了。
「累就對了,舒服是屬於死人的。」貝拉狂傲地沖我笑了起來,她就像是一個剛剛從精神病院解放出來的女人。
「要麼讓我休息,要麼讓我死。」我面無表情地告訴她。
然後貝拉不笑了,她震驚又憤怒地看著我,這些矯揉造作的表情讓她顯得像一隻奇怪的哈士奇。
在貝拉終於忍受不了地走出這個房間後,我總算也脫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其實我不是練不會,只是不敢去用出來,在這種夜以繼日的練習手法下,哪怕再蠢的巫師都能學會一些東西。可是我必須抑制下來這種不可饒恕咒的魔力湧動,即使我的手腕每次都憋得生疼。
我最後順便給奧利凡德先生倒了一杯水,扶著這個年邁的先生喝下去。當這個老先生用乾枯的嘴唇如饑似渴地抿住杯沿時,我看著這種可憐兮兮的畫面,對魯斯的思念忽然滔天蓋地。
「對不起,奧利凡德先生。」
他銀白色的眼眸有些虛弱的盯住我,因為剛剛貝拉為了給我示範鑽心剜骨,少不得折騰了他幾下,這讓我覺得非常愧疚。
「不怪你,魯斯小姐。」
這個老人對我的稱呼幾乎要讓我哭出來,這個月來我唯一一次受到尊重的稱呼就是這個魯斯小姐,我都快忘記自己原來還有個名字了。不是伏地魔充滿呼來喚去意味的伊芙;不是狼人那不懷好意的伊芙,也不是眾多食死徒嘲諷一樣的赫夫帕夫。
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稱謂。
我抑制住有點澀意的眼睛,尷尬地舉起水杯問道:「還要嗎,先生?」
奧利凡德點了點頭,他嘴角微微抿出一絲弧度,在喝完第二杯水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臉色好了許多,正當我想起身,他卻拉住了我的手,那個輕飄飄的手掌搭在我手上,好像我用力一捏就能讓他碎掉一樣。
「魯斯小姐,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奧利凡德虛弱又努力地告訴我:「一個偉大的,又除我之外,無人知曉的秘密。」
聽完奧利凡德對我說的話,我感覺自己有點飄飄然,這種感覺就像是去買飲料抽中了再來一瓶,集齊了龍珠能召喚出神龍一樣。
具體是什麼,我總覺得又瑪麗蘇又沒用懶得說。
第95章 C95
在奧利凡德先生被遣送會地牢後,我總算無所事事起來。畢竟伏地魔讓我學會不可饒恕咒就好像是揠苗助長,現在我這棵苗都快被拔死了---
面對看起來非常恐怖的瑪律福莊園,我一點都不想去探險,於是我很明智地選擇去莊園的外面閒逛,要知道華麗的瑪律福莊園簡直處處是景致。
除了某個暴走漫畫。
在經過一片休整得非常整齊漂亮的草叢後,我看到了幾坨白色的東西,或者說是幾大坨。等我好奇地湊過去後,發現了幾隻比我還漂亮的孔雀---
它們就像是端莊的紳士和淑女,沒有雜色的羽毛順滑又漂亮,顯得潔白無瑕如精靈,而眼睛是非常美麗的紅色。遠遠的看著就覺得它們具備那種非常珍貴的美麗。
其實我在看到這群孔雀的一刹那,想到的是炸著吃還是烤著吃;加胡椒還是辣椒;放蔥花還是香菜;先吃腿還是先吃肚子……
然而我已經漸漸靠近了這群漂亮的白孔雀,而這群漂亮的小東西們正在優雅地踱步。估計我的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不然絕對不會逼得盧修斯.瑪律福驚慌失措地對我用了一個「昏昏倒地」。
我吃力地從草堆裡爬出來,看到盧修斯正虎視眈眈地用魔杖指著我。
「不要動,你這個愚蠢的赫夫帕夫!」他不滿地嘟囔著,將鼻孔高高的昂起來,這更加方便我看到他沒有理乾淨的胡渣,這個優雅的男人不復當初。
「我沒動。」我有點尷尬地舉起了手,因為我總覺得這個大瑪律福懷揣著對我滿滿的惡意:「你的魔杖不是給了黑魔王嗎,瑪律福先生?」
盧修斯還是穩穩當當地用魔杖對著我的方向,周圍一些白孔雀已經親昵地去蹭他的袍角。但他還是高高在上地對我說:「魔杖隨時都可以有。」
「不要用這種貪得無厭的目光看著我莊園裡的東西!」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種銳利的東西好像從他的言語中向我穿透而來。
「什麼東西?」我有點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什麼,比如他暗喻的什麼東西。
「任何東西!」他重重地說道,帶著點高高在上的不屑。
我忽然發現德拉科他爹有點霸氣側漏,而且比我還容易冷場。但是有些東西是不管冷不冷場都要搞清楚的,於是我鼓起勇氣開口:「包括德拉科嗎,瑪律福先生?」
這個高大的男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很使他氣憤的事情,他的鼻孔大大地鼓起來,就和很久以前德拉科的招牌怒氣姿勢一樣,他咬牙切齒地逼近我:「當然,德拉科也是我的。收回你那種眼神,愚蠢的赫夫帕夫。」
「瑪律福厭惡泥巴種!」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那個瞬間有點想給面前這個得意洋洋的男人來一腳,畢竟他真的挺欠揍的,就好比是那種為老不尊的壞老頭。
但是我抬起了胸膛,莊園裡面那個暴走漫畫在一定程度上鍛煉了我的勇氣:「不。」
面前的盧修斯瞪大了眼睛,那雙和德拉科一樣漂亮的灰藍色眼眸此刻讓我難過地充滿了惡意。
「你錯了,瑪律福先生。」我微微笑起來,帶著點魯斯那樣拉文克勞的志得意滿:「德拉科不是你的---
他是我的。」
隨後我頭也不回地遠離了這片草坪,一點都不想去看到盧修斯,瑪律福是什麼表情,我的內心無比堅定和平靜。
我已經做好以後如果活著就帶德拉科和他們死磕到底的準備了。
然而盧修斯看我好像愈發不順眼,但是這根本無法阻止我和德拉科繼續在瑪律福莊園內部到處打地洞開啟地下情工作。
不得不說,住進瑪律福莊園後,才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都是小地攤。
開學的日子逐漸逼近,我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和勇氣去和伏地魔提出請求離開的事情。哪怕我真的發瘋一樣地想回霍格沃茲,我想漢娜想教授想學知識哪怕現在麥格教授給我佈置十張羊皮紙的論文我都願意面不改色去胡謅一篇交上去以示懷念!
可是伏地魔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他有時候真像是個強迫症患者。
但是赫夫帕夫是停止不了作死的腳步的,我終於還是向伏地魔提出了想回到霍格沃茲的申請。
然後不知為何,周圍安靜得好比墳地。
不遠處的德拉科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而伏地魔則把他那張暴走漫畫一樣的臉靜止在了那裡。隨後他用平靜的類似教導主任的聲音問我:「你說什麼,伊芙?」
「我想回到霍格沃茲,去學習。」我覺得自己就好像一頭頭困獸在拼命想要咬斷牢籠的欄杆一樣,在不斷做無用功的掙扎,因為留在這裡真的讓我難以忍受。
「清水如泉!」
在伏地魔的某道咒語中,我感覺頭頂一涼,就好像有人拿一桶冰水從上往下把我澆了個透心涼,我哆哆嗦嗦地說出了之後的話,模樣一定狼狽不堪:「知識。」
「你還真是像你那個好學又噁心的爺爺,伊芙。」伏地魔惡毒地看著我。但是他吐槽魯斯的話讓我覺得有點不開心,就好像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整容一樣,但是我反應慢了一拍,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裡。
他走到我面前,撩起我一束濕漉漉的金色頭髮,略帶嫌棄地看著我:「其實我認為一個赫夫帕夫就算回學校也沒用。」
伏地魔屈尊降貴地告訴我,他慘白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簡直比恐怖片更加可怕:「你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我需要的僅僅是你的忠誠,伊芙。」
隨著伏地魔的離開,一陣冷風吹過我的軀體,濕透的我感覺到一股透心涼的寒冷由腳底升起,這使我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周圍的食死徒若有若無地把目光送到我的身上,但是沒有伏地魔的示意,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無論是對我用惡咒還是給我一個速幹咒。我只能坐下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進餐,好像剛剛我只是精神分裂一樣。
有時候不努力一下,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啊!
讓我更加鬱悶的是,伏地魔喊小矮星把我送到了地牢裡,他幾乎是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由於鼻孔太細小我甚至懷疑他只能用嘴巴呼吸:「你最好想清楚。」
伏地魔浩浩蕩蕩地帶一大波人從我面前離開,眾人經過我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和嘲諷,好像篤定我不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一樣。
「走吧,赫夫帕夫!」小矮星不懷好意地推了我一把,他賊精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動起來。
「我會自己走,不需要你推。」我看了他一眼,然後邁開步子走向地牢。
在進入瑪律福莊園的第二個月,我發現在這些亡命之徒中一旦失去了伏地魔的庇護,我就什麼都不是。雖然我討厭這些人和東西,但是為了生存我必須去迎合這些,即使這種縐媚的生活態度對於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赫夫帕夫來說有點困難。
何況伏地魔這種人奇怪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矮星把我推進地牢後奸笑著離開,要知道他的笑聲和他的身高一樣刺激人。
「別高興得太早,小矮星!」我怒氣衝衝地沖小矮星離去的背影喊道。
一片黑寂之中,我聽到身後有一個熟悉而空靈的聲音響起:「伊芙?」
我驚詫地回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頭淺金色的長髮,等我反應過來後那專屬於盧娜睿智靈動的銀灰色眼睛已經近在咫尺,她的聲音難得戲劇化地愉悅:「漢娜找你了好久,萬幸你還活著。」
「螢光閃爍!」我揮動魔杖,並且把光亮綻放到其餘地方,這使周圍亮堂起來,盧娜的身形愈發明顯起來,「萬幸我們還活著。」
我快樂地笑起來,想去拉住盧娜的手汲取一些同伴的溫暖,但是盧娜微微垂下了頭,她打量完我黑色的衣袍後表情有點不那麼輕鬆起來:「你是食死徒嗎,伊芙?」
我有點尷尬地住了手,在和盧娜的手只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心臟被一個尖尖的東西小小地觸碰了一下,雖然不重,但是有點銳利的疼。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雖然我沒有被標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貌似比較適合閉嘴。
但是盧娜握住了我的手,她看起來充滿一種平淡的善意,不溫暖又不冷淡,就像她溫溫軟軟的手一樣:「其實是我想多了,沒有一個赫夫帕夫能當好食死徒,更何況你是伊芙。」
總覺得盧娜和魯斯一樣莫名犀利,面對這種略帶諷刺的真相,我竟然無言以對。
「為什麼你會在瑪律福的地牢裡,盧娜?」我疑惑地問道。
盧娜看上去比我淡定許多,透著一股奇怪的淡定味道:「伏地魔討厭我爸爸的《唱唱反調》,所以他們把我抓到這裡了,雖然我一直懷疑這裡有蝻鉤。」
「你呢,伊芙?」盧娜用手指觸了觸我們頭頂漂浮的光點,襯的她潔白的臉龐美輪美奐:
「你過得好嗎?」
「比餓肚子好一點。」不知是不是盧娜的氣場能傳染,我莫名心安了許多:「但是我真想念霍格沃茲。」
「當然。」盧娜握著我的手笑起來,看著盧娜灰色的眼眸入神,覺得她就好像能洞察一切:「每個離家很久的孩子都會想念媽媽。」
我微微勾起嘴角,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用盡了此生最誠懇的贊許,話說魯斯真的沒有騙我,每個拉文克勞都是最明智的。只是他們的聰明表現在不同地方,魯斯的聰明非常銳利而驕傲,而盧娜的聰明通常隱晦而神奇。
第96章 C96
地牢裡不僅有我和盧娜,還有一直以為充當我練習道具的奧利凡德先生,我們三人湊在一起睡了大半夜。
但是半夜的時候,貝拉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在我們還睡眼朦朧的時候她把我和盧娜推開。貝拉像拉扯犯人那樣拎起了奧利凡德先生,虛弱的奧利凡德在她的手下就像一堆枯骨,這愈發顯得她力大如牛。
我在慌亂中拉住了貝拉的裙擺,有點堅持地阻止了她前行的步伐。總覺得她的表情充滿殺氣,讓奧利凡德先生看起來就像要上屠宰場的畜生:「你要把他帶去哪兒?」
「少管閒事,女孩。」貝拉用力地把裙擺從我手中抽出來,她還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抽出魔杖威脅性地指著我:「看來今天傍晚的事情還沒讓你清醒過來。」
「但是!」
「沒有但是!」她對著我皺了皺眉:「你老老實實呆著!」
貝拉忽然住嘴了,她瞳孔收縮了一下,顯得臉龐略微不協調,整個人欲言又止。但是最後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就拉著奧利凡德先生走開,活像是在拉一頭老牛犁地。
我覺得她真是粗暴簡潔,不愧是伏地魔最忠實的部下。
「我想奧利凡德先生會平安回來的,伊芙。」盧娜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前方說道。
「為什麼?」我有點錯愕地看著盧娜。
「騷擾牤告訴我的。」
「什麼是騷擾牤?」我發現自己的問題顯得有點單薄無力。
「隱形生物,會飄到人的耳朵裡,也許會告訴你真相也許會搞亂你的腦子。」盧娜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她顯得睿智又斬釘截鐵像極了一個神棍。
相信我,聽完盧娜說的話後,我腦子裡全都是騷擾牤了。
第二天的時候,奧利凡德先生奄奄一息地被送回,帶著他回來的貝拉順便沖我勾了勾手指,讓我覺得自己像條狗---
但是像我這麼美麗的貴賓犬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這樣有點沒面子。
「你確定不馬上上去?」貝拉有點諷刺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一向有點宛如帶著銳利刺條的玫瑰,瘋狂漂亮又紮人。
我只是呆呆地看著貝拉,要知道在地牢的這段時間我感覺難得的安靜和舒服。
「你還挺沒良心的,漂亮的女孩!」貝拉用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幾乎是提著我的下巴把我靠近她,她眼中閃過狡黠和陰謀:「你不想知道……德拉科,現在怎麼樣了嗎?」
我當時覺得心跳無限停滯下來,然後迅速往下墜。這種下墜的速度好比那一次魯斯要從我生命裡消失,有一種四肢無力但是心臟受到嚴重壓迫的感覺瘋狂席捲而來。
於是我藍色的眼珠子像看殺父仇人一樣地看著貝拉,她先是有點惡毒地笑了起來,隨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這讓她黑漆漆的眸子愈發像個泛著森森冷氣的水潭:「你覺得茜茜和盧修斯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甜心?」
「發生了什麼?」我的嘴角幾乎要歪下來,一種乾涸又無法呼吸的感覺充斥了我的胸腔,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一樣。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比方說我打算坑死自己,但是也許把德拉科坑死了,這讓我不忍心去想個你最壞的結果。如果德拉科真的被我坑死了,殺不死伏地魔的話我絕對會愧疚到殉情……
好的,我給德拉科殉情成功了---
全文完結謝謝觀看。
我飛快地起身沖出去,無視了身後貝拉錯愕的神情,她拉都拉不住我。世界上有那麼些東西根本攔不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還有為愛發癡的女人。
「喂,聽我說完!」貝拉最後惡狠狠地在我身後咒駡道。
我記得上輩子自己的百米衝刺從來都是卡在及格線上過的,那麼現在應該是突破自我誕生最佳成績了。
我發瘋一樣地沖進書房,連瘋女人貝拉都攔不住我,我看起來就像得了狂犬病,然後在撞開大門的一刹那直接開口:「對不起!」
「鑽心腕骨!」
這簡直是一個開門紅……
在我還沒看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直接被一道紅光擊中,幾乎使我直接握著門把手就倒在了地上,那種全身骨頭被刺穿的痛又一次加注在我的靈肉之上。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我內心的怨恨和恐懼,因為這是伏地魔給我的懲罰。
這一次的痛苦好像漫漫無期幾乎讓我哀嚎出聲,我在那一刻感覺肌肉緊繃,瘋狂地想拿出魔杖給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
接近是十秒後。
「不,主人,請停下!」我感覺自己的軀體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摟住,疼痛驟然消失無蹤轉而是無力的虛脫。德拉科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而我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軟弱無能。
「她會不行的。」德拉科低聲說道,聲音充滿著壓抑的冷靜平淡。
我第一個意識是德拉科還安好無損。
第二個念頭是我被貝拉嫖了。
第三個念頭是疼死大爺了!
「噢,德拉科。」那個冷酷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我想像著伏地魔猩紅又讓人害怕的眼眸,「要知道我剛剛還想用阿瓦達呢,畢竟伊芙總是這麼冒冒失失,我哪知道忽然沖出來的是她呢。」
伏地魔的聲音無所謂又溫和,就好像一個賞罰分明的教導主任。但是德拉科伏在我的身上幾乎在微微顫抖,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害怕還是仇恨。
盧修斯和納西莎都站在房間,但是盧修斯看我的眼神真是厭惡到了一個極點。我哆嗦著開口,並且垂下了頭顱:「是我的錯,主人。」
伏地魔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貝拉出現在了門口,她邁過我的時候把臉低下來,我覺得她通常是瘋狂又惡毒的神情,但是此時閃過一瞬間的不忍,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主人。」她吻了伏地魔的袍角,一切無比自然又虔誠:「我把她帶來了。」
「很好,貝拉。」伏地魔對貝拉說著,他那張蛇臉永遠都高高地仰著:「你一向不會使我失望,但是伊芙總是那麼愚蠢。」
他瞪著我淡淡地吐槽道:「以愚蠢出名的赫夫帕夫!」
因為我比較外強中乾啊。
「過來,伊芙。」伏地魔冷冷地哼了一聲,只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要知道這中平安無事真的讓我感覺既慶倖又驚恐。
我四肢並用地爬起來,德拉科想要扶起我卻被我一爪子拍開手。我堪稱是兇猛地瞪了他一眼,要知道在伏地魔面前我們不該有所接觸。但是這讓他的臉色一下子莫名又糾結起來,我踉蹌地走到伏地魔身後時又兇猛地瞪了一眼貝拉。
伏地魔開始和德拉科搭話,德拉科貌似參與了那個襲擊哈利的行動並且做出了貢獻,我聽出來德拉科好像把那個瘋眼漢穆迪給擊傷了。可是我只覺得德拉科能從那種可怕的戰鬥中順利回來就好,那一瞬間我一點都沒有想到關心哈利他們。
「你騙我!」我對著貝拉做口語,要知道她當時那副神情我差一點就以為德拉科因為我而遭遇不測,可是現在德拉科還活蹦亂跳吃飽睡好!
貝拉特別彆扭地朝我扯了扯嘴角顯示她對我的不屑,看得出我兇猛的瞪視對她而言就好像小貓撓癢。
「貝拉,你!」我低聲吼叫起來。
「安靜,伊芙!」伏地魔忽然轉過臉對我吼道,他那張扁平的蛇臉看起來真是災難。我當時是真的受驚了,畢竟他剛剛對我用過很長時間的鑽心剜骨,現在的身軀還覺得非常疼痛難忍。
「你怎麼老是學不乖,難道赫夫帕夫的大腦裡真的只有愚蠢嗎?!」於是伏地魔真的皺起了那張蛇臉,他掏出魔杖狠狠戳著我的臉蛋,就好像在測試我的肌膚中滿滿的膠原蛋白有多彈一樣。
最終他把魔杖頂在我明顯神遊天外的臉上,好像想給我一個鑽心剜骨一樣,用低沉的語氣咒駡道:「帶她出去,貝拉!」
「越遠越好!」他還特別嫌棄地揮了揮黑色的大袖子,好像在學習中國的水袖舞一樣:「別讓她拿赫夫帕夫的愚蠢把我給傳染了!」
親,你知道豎中指是什麼意思嗎?
總覺得伏地魔對我充滿著一種森森惡意包裹下的無可奈何。在貝拉給我使用活力藥劑外敷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某些問題。
我這種到處賣蠢的行為就好比當時不斷在我們原則底線上蹦躂的烏姆裡奇,連我這麼寬容大度的赫夫帕夫都忍不了烏姆裡奇,吹毛求疵的伏地魔是以怎樣的心態來忍受我的每一次無理取鬧?
「貝拉。」我沖後面呼喊道:「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全身是缺點?」
「嗯。」貝拉還特別華麗地拖了個長音,手下上藥劑的力度一點都不溫柔,我打賭她如果有孩子絕對會被這樣的媽媽嚇哭!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有優點的,比如說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她有點瘋子一樣笑嘻嘻地說道,雖然這個玩笑對我而言不好笑。
孩子,伏地魔喊你回家吃藥……我轉過頭撇了撇嘴,滿臉的不開心。
「你知道那些傲羅落到主人手裡會怎麼樣嗎?」貝拉有點滿不在意地說著,她的嗓音有點尖銳又抑揚頓挫。
「我不知道。」
「鑽心剜骨!」她忽然湊到我耳邊大聲說著,那種崩裂在耳畔的聲音一下子把我嚇得花容失色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轉過身,然後我驚恐的神色取悅了貝拉。
「主人對他們都是往死裡折磨的!」她有點莫名地笑起來,難得不那麼瘋狂,她湊近我用一種神神叨叨的語氣告訴我:「但是我們……」
貝拉忽然攬過了我的肩膀,她的嘴咧得老大,眼眸裡閃過癡迷和信仰:「他對我們用的鑽心咒從來不超過十五秒。」
不超過十五秒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嗎?我看著貝拉的眼球好像又要樂得跳出眼眶,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陷入愛情的癲狂---
梅林能收了她麼,這孩子好像瘋了。
但是我隨之好像也明白了什麼,比如伏地魔對於食死徒和別人的態度不一樣。甚至也許在伏地魔的世界裡,只分自己人和外人;或者更加貼切一點,只分自己和別人。
那麼食死徒們對於他而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類似邁向成功的墊腳石,比如瑪律福家族的勢力;類似能為他衝鋒陷陣的僕人,比如貝拉特裡克斯;類似沒用的只能用來觀賞或者練練鑽心咒的玩物,比如我。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朝不保夕處境堪憂。
悠于 2016-6-18 12:10
第97章 C97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去看望盧娜和奧利凡德先生,順便帶上一些好吃的。要相信赫夫帕夫,只要是赫夫帕夫們覺得好吃的,那麼一定是好吃的!
畢竟赫夫帕夫們沒事兒就喜歡去逛隔壁的廚房。
「這種入口即化的曲奇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小甜品了,我甚至都不害怕肥胖,每天下午必吃很多個。」我笑嘻嘻地對盧娜他們說道,並且回味一樣地舔了舔嘴角:「瑪律福莊園的肯納小精靈出品。」
「謝謝。」他們接過了這個小甜點。
盧娜剛剛把其中一個放入口中,瑪律福莊園裡那個很有禮貌的小精靈就「砰」地一聲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肯納像個不速之客大聲地說著:「請問有什麼能為伊芙小姐服務的嗎?」
要知道地牢的空間有點大,它的回聲就好像是「聲音嘹亮」一樣擴散開來,某個瞬間我覺得整個莊園的人都應該被驚醒了。
總覺得瑪律福莊園對我充滿了森森的惡意。
我苦著臉飛快地把剩餘的小甜點都塞給盧娜,提起黑色的裙子就沖上了臺階,活像是要逃難的災民:「我先閃了,明晚見!」
當我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地踏出最後一層臺階,聽到四下靜謐不由安心許多,於是放開小蹄子往樓上走去,在開門後背過身迅速關上。背靠著門不由小聲地籲了一口氣,感歎自己溜得真快。
然後我看到黑暗中有個亮亮的東西,我有點疑惑地探出腦袋,眯著眼睛湊近那個光點,最後我意識到了什麼,揮動魔杖使這個房間充滿光亮。於是那個坐在我床上好整以暇看著我的少年被我一覽無餘:「德拉科?」
他有點懶懶散散地倚在靠枕上,襯衫扣子開到胸前露出了青年漂亮有力的胸肌。手中的魔杖無聊地把玩著,一雙大長腿搭在床上顯得他修長許多。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還似有似無地看著我,整個人就像一個人形迷情劑,如果不是他向來老實,我都快懷疑他是在勾引我了。
我最近看著德拉科就默默在心裡鋪好了床。
「你剛剛去哪兒了,伊芙?」他把大長腿挪下來,走到我身前,頗為無奈地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順勢抱住德拉科的腰,就像對爸爸撒嬌那樣笑了起來,但是懷抱住他的腰後讓我覺得非常緊實,感覺德拉科已經背著我長出了腹肌也說不定:「我剛剛去看奧利凡德和盧娜了。」
這倒是讓德拉科有點收斂起笑意,我揚起臉看著他,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這個角度看過去,覺得德拉科瘦削了不少,但是臉愈發尖細起來,就像剛剛從韓國幻影移形回來一樣,我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下巴。
「不要和他們有太多接觸,伊芙。」德拉科伸手把我的爪子從他臉上拿下來,他的言語間透著一股疲乏倦怠。
就好像我讓他很累一樣,這個認知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甚至都沒有那個膽子問出為什麼。雖然答案很鮮明,因為我和德拉科歸屬於伏地魔,而且他支持伏地魔。
但是我還是弱弱地問了出來:「瑪律福家族真的一直會支持他嗎?」
這句話的脫口而出讓德拉科換上了一副慌張的神色,他有點不安地四處環顧了一下,然後按住我的肩膀,灰藍色的眸子裡盛著不安和緊張,但是沒用退縮和懦弱:「伊芙,聽我說。」
「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問我。」德拉科把我們相約的氣氛烘托成了案發現場,讓我有點不忍直視起來。
「但是……」我無奈地想解釋什麼,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想告訴他伏地魔也許會失敗。
「你必須乖乖的,暫且把對波特他們的無用關心放到一邊。」他狀似輕鬆的模樣,卻用有點要脅的目光看著我,漂亮的眉毛挑起一邊,看起來還是那麼英俊的德拉科卻讓我覺得不知所謂的壓抑:「像昨天的事情,儘量別惹怒主人,儘量別讓主人對你用鑽心剜骨。」
雖然瑪律福莊園已經足夠壓抑,我也知道他這是為我好,但是心情就是莫名其妙地變得糟糕,就好像我快來例假了一樣。
「我當然會乖乖的。」我抿著嘴笑道,把臉埋進德拉科的懷裡,好像這樣他就能看不到我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一樣。
和德拉科在一起兩年,沒有一次對話那麼讓我覺得彼此的距離那麼遠過。他好像瞞著我什麼不讓我摻和,雖然我也瞞著他很多東西不想被他知道。
我和德拉科最不一樣的一點是,也許他的觀點最後會改變;但是我從頭到尾都不會改變自己的觀點,我永遠不會真心實意地去支持伏地魔。
因為他是個變態,他殺了我的魯斯爺爺。
但是德拉科還活著,我得做點什麼。
我其實有點隱約察覺到瑪律福家族對伏地魔的不滿,任何一個人雀占鳩巢都會使原本的主人感覺厭煩,何況是原本就喜歡斤斤計較的瑪律福。
於是我在德拉科要離開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停頓了很久後才和他說:「德拉科,你可以讓你爸爸去找一些關於魂器的資料來看看。」
「什麼?」他的表情充滿了半知不解。
「魂器。」
食死徒們對我平安活著的結果感覺挺意外,其實別的食死徒一點都不認同我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們認為我是相當於納吉尼的畜生,只供黑魔王玩樂。
事實如此,身為學渣的我到現在還沒法正確運用出鑽心剜骨,這就相當於胸前妥妥地掛著一個「實習中請盡情鄙視」的弱智標籤。
但是他們只能在背後說我壞話,正面對上我還是得給伏地魔面子。我距離伏地魔越來越近,甚至被允許在會議中坐上長桌,雖然我啥都不會說,也許他們害怕我打小報告,其實我真的沒那個膽量,說白了---
我就是欣賞他們那種看不起我又打不死我的模樣……
「伊芙。」在我正嘚瑟的時候,伏地魔忽然呼喊了我的名字,我總覺得他一叫我准沒好事。
我到伏地魔身前微微屈身:「我在這裡,主人。」
「很好。」他難得地對我用了好這個詞語,雖然也許只是一個意外。伏地魔揚了揚手,他走過我身邊,難得地彎起了嘴角:「為了獎勵你最近安分的表現,你將和亞科雷一起前往魔法部……」
去公費旅行?
「替我和皮烏斯道賀。」他慢慢地說出後半句,我幾乎臉朝下翻了個白眼。
但是我還是把自己笑成了一朵花:「我的榮幸。」
「亞科雷。」伏地魔緊接著揚起了下巴,他頗有暗示意味地說道:「看好她。」
「當然,我一定照顧好伊芙小姐。」那個叫亞科雷的金髮男人頗為尊敬地看了我一眼,他一點都不好看地假笑起來,這讓我詭異到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未成年人出去旅遊在被嚴加看管一樣。
跟隨那個亞科雷走出書房後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太久沒有開啟的大腦忽然超速運轉起來,我要去魔法部了?
也許我該做點什麼?但是總感覺這是個陰謀?算了,路上想吧。
某個食死徒們的日常---
某一天,瑪律福莊園的餐廳裡被放置了一個漂亮的麻瓜蛋糕。這引發了食死徒們的各種緊張不安和熱議。
「我感覺這盒糕點的不同尋常。」某一個有預言血統的食死徒神神叨叨地說道。
「一定有奇特之處!」小矮星皺著眉頭看著這個蛋糕,賊溜的眼睛瞥向四周,不自覺地吞咽了口水。
「是不是麻瓜們的陰謀?」狼人格雷伯克搖頭晃腦地走過,表示對蛋糕沒興趣。
「這個蛋糕是什麼時候的這裡的?」貝拉皺著眉頭看向蛋糕,她犀利地拋出了問題,「你想做什麼,盧修斯?」
「瑪律福莊園不可能會隨意被一個麻瓜蛋糕入侵!」盧修斯板著臉說道,他拄著手杖氣衝衝地告訴貝拉:「我對主人的忠心不容許被質疑……」
然後餓昏了的伊芙從房間沖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把這個蛋糕吃掉了。
「……」瞬間結束話題的眾人表示赫夫帕夫好可怕。
第98章 C98
所謂的路上,其實就是一把飛路粉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我還沒有從該做什麼的腦洞中掙脫出來,首先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原本在魔法部大廳的那個華麗水池此刻大變了模樣。遠遠望去貌似雕刻華麗的寶座實際上是一堆又一堆男男女女的身體。他們被扭曲起來壓在石板下,用來支撐著上面那個巫師的重量。
「他們是誰?」我遙遙地指向了那些像雕塑的身體。
「麻瓜!」亞科雷微微勾起嘴角,他對我親切地說道。有一些巫師經過我們的時候,甚至會和亞科雷縐媚地打招呼,但是他們通常看我的目光有點困惑,「用來承載巫師們的麻瓜,小姐。」
我扯了扯嘴角,絲毫沒有辦法地挪開了目光。
「你跟我走!」一個穿著類似保安制服的男巫師沖到我面前拉走了一個打扮得有點潦倒的女孩,那個女孩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她纖弱的手臂被抓起來無法動彈,黑色的眼眸裡閃過困惑和不安,「你們做什麼?」
「我不是麻瓜種!」她驚恐地尖叫起來:「我有身份證明!」
不僅僅是這個女孩子,在我走進大廳的時候,身邊的某個中年男子也被那些保安拉走,就好像他們偷了東西一樣。這一切的一切讓我的臉色變得不那麼明媚,甚至腳底都竄起了一股涼意。
「額,伊芙小姐?」那個叫亞科雷的男人不斷在我面前晃悠,他好像有點執著於如何開口把我拉走一樣:「我們該走了。」
我還有點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目光放到亞科雷身上,言語帶著點衝動和不可置信。
雖然知道這種抓捕在原著裡確實是必然,但還是無意識地問出口:「魔法部怎麼了?」
「這其實很正常。」他有點不耐煩地眯起了眼,但是最後還是低下頭對我好言好氣地解釋起來:「魔法部正在對麻瓜種巫師進行洗牌,那些不配成為巫師的都會被處以攝魂怪之吻或者……」
是啊,我覺得整個魔法部就像被重新洗牌過,而這些牌組的後面都印著一個大大的忠於伏地魔忠於純血統。
這一切讓我覺得有點膽戰心驚,最後我也只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你們會不會把我也抓走,讓我被攝魂怪親吻?」
「要知道我也許就是個泥巴種。」我扯了扯嘴角說道,然後我邁開步子,周圍有不少保安之類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我好像打算過來盤問我一樣,但是亞科雷很快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們把他們制止住了。
後來亞科雷睜大眼睛,他有點接不上我的話,只能挑著眉毛說道:「當然不會,您是那麼深受那位大人的信任。」
「當然。」我轉頭對他假笑起來,「我也就是害怕一下罷了。」
其實我已經累覺不愛。
由於部長辦公室在地下一樓,亞科雷帶領我去搭乘電梯,在走到電梯裡的時候,這台魔法部的電梯裡已經有了另外三個乘客,他們看著我的神情充滿狂喜和驚悚。我當時想都沒想地回過了頭,並沒有仔細去關注他們。
「卡特莫爾!」亞科雷像想到什麼似地回過頭對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我的辦公室還在下雨,已經兩天了。」
身後良久沒有回答不由讓我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在我回頭的時候,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些刻意的低沉:「也許你可以稱一把傘?」
我的大腦裡充滿了叮鈴鈴的響聲……
蠢成這樣的回復首先讓我想到了赫夫帕夫,然後讓我想到了羅恩。我詫異地回過頭,但是電梯驟然開始往後挪動,這種突如其來的運作讓我直接由於慣性而撲倒在了電梯上,然後毫無形象地爬起來握住了上面的扶手。
那個估計是赫敏的女人有點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亞科雷挪開了目光轉而瞪著羅恩:「你以為我不會下樓去,卡特莫爾?」
「下樓?」
「審問你的妻子。」亞科雷有點不屑地笑了起來,他堪稱陰狠地說道:「如果我妻子的血統有疑問……」
「咳咳!」我刻意的清了清嗓,有點理所當然地看著亞科雷,學足了貝拉吊兒郎當又自以為是的模樣:「我們到了嗎?」
「馬上。」他有點僵硬地回答道,接著轉過頭對羅恩說:「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然我會把這件事當作重要的事情去魔法執法司處理的。」
走出電梯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要知道哈利他們看我的神情已經從一開始的喜悅轉變成了糾結,就和當時的盧娜一樣。可是我想到當初在霍格沃茲的很多事情,當時我們是那麼要好。
但是我還是勾起了嘴角,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朝他們三個笑了笑:「很高興見到你們,預祝你們有順利的一天。」
給皮烏斯道賀就是走一個程式,這個新上任的魔法部長真的非常以伏地魔馬首是瞻,他的言辭之間流露出對黑魔王的仰慕和忠誠。讓我對如何不著痕跡地溜鬚拍馬有了一個新的體會。接下來亞科雷帶領我去了地下,據他所說,我們可以順便去拜訪一位女士,而且我興許認識她。
「是烏姆裡奇女士,她曾經擔任過霍格沃茲的校長。」亞科雷引領我走進一道道廊門,但是在這種黑幽幽的走廊裡行走越深,就覺得越發陰冷。
「我當然認識。」畢竟我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買粉紅色的衣物了。
我覺得大腦一窩亂,身上還覺得別樣的陰冷,直到走進那扇寫著審判室的大門,我看到屋內穹頂上方的攝魂怪,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寒冷。看著這些外形恐怖的攝魂怪就好像回到了三年級的時候,一種厭惡又不快活的情緒充斥了大腦。
「這是誰?」一個尖細熟悉充滿小女生味道的聲音傳來,我順著聲音看去,烏姆裡奇正坐在首位不滿地打量著我,還是一坨非常顯眼的粉紅色。她揚了揚她不低頭就能擁有的雙下巴對亞科雷說道:「臨時需要我們加班的麻瓜種嗎,亞科雷?」
坐在烏姆裡奇身邊的赫敏露出了驚訝又不安的表情,而我身後的亞科雷幾乎是僵硬了起來,得到這一點認知的我幾乎微微莞爾。
「亞科雷?」烏姆裡奇挑了挑眉,於是她直接對我揮動起魔杖,貌似是打算把我鎖到椅子上。
「除你武器!」亞科雷眼明手快地阻止了烏姆裡奇,這讓烏姆裡奇憤怒地瞪大了雙眼,就好像一個慘遭欺辱的少女一樣。
「亞科雷!」烏姆裡奇忽然尖叫起來。
「住手,烏姆裡奇!」亞科雷壓低聲音說道,他快速地走到烏姆裡奇身邊湊到她身邊和她竊竊私語起來,烏姆裡奇的神色經歷了很複雜的變化,最後還是停滯在驚訝和做作的表情上。
「很高興見到你,小姐!」烏姆裡奇忽然站了起來,她就像母親一樣對我露出了笑容,讓我覺得好像在見證一個變臉戲法的誕生,「請原諒我……」
「不。」我扯了扯嘴角,在烏姆裡奇忽然停滯的表情中轉向亞科雷,並且對他微微笑起來:「很感謝您剛剛的出手相助,我待會兒一定會如實轉告給那位大人,您剛才的英勇表現的。」
他們一定以為我要去打小報告了---
說對了,我的告老師技能等級已經滿級了!
更何況是打烏姆裡奇的小報告。
看著烏姆裡奇和亞科雷在那一瞬間微微發白的臉色,我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帶著一點得逞和滿足的意味。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惡毒的斯萊哲林。
畢竟我和最邪惡的斯萊哲林在一起那麼久,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赫夫帕夫……
緊接著我們坐在席位上看著烏姆裡奇進行審判。那些也許是麻瓜種也許是混血的巫師不斷地爭辯,但是烏姆裡奇概不放過,哪怕他們祈求下跪。這讓我想到了當時烏姆裡奇趕走特裡勞妮教授那樣,帶著點獨特的做作和殘忍。
「他們會得到怎麼樣的懲罰?」我側身詢問亞科雷。
「攝魂怪之吻或者。」亞科雷有點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剛剛的行為讓他有所畏懼一樣:「處死。」
「噢,原來如此。」我面無表情地倚靠在座椅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不說話,但是在黑色長裙的掩蓋下,我感覺整個人無力地在戰抖。
如果不是我早先卑微地加入了食死徒的陣營,也許我會被折斷魔杖、被攝魂怪親吻,或者處死?
我捏緊了手中的魔杖默不作聲,看著這個頗有瑪律福莊園屠宰場風格的審判室,覺得真是世事無常不可逆轉。現在我作壁上觀,誰知道我當初也許就會是這些階下囚的一份子。
伏地魔他們一直非常有雄心,或者說,野心,他們就好比是最邪惡、詭計多端的捕食者在不斷蠶食這個風雨交加的魔法界。但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直接地同這些一點都不赫夫帕夫的理念交匯在一起---
好比地溝油遇見了純淨水,無法融合。
這一場對麻瓜種和混血巫師的屠殺,是我見過最嚴重的種族歧視。
第99章 C99
我注意到赫敏一直把目光投到烏姆裡奇身上,這引起了我的關注。在我看到烏姆裡奇脖子上掛著的那個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項鍊後,瞬間明白了哈利他們此行的目標---
魂器。
原著裡的劇情其實進展順利,可是到最後出現了一些敗筆導致羅恩受傷,隨後我抬起頭對那個粉色的物體說道:「烏姆裡奇女士。」
「是的。」她忽然回過頭看向我,露出了虛偽的笑容。
「項鍊真好看。」我微微笑著,想像著盧修斯威脅人時候是什麼表情,緩緩勾起嘴角眯著眼睛:「如果我能擁有這樣一條項鍊真是再好不過了。」
烏姆裡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開心,她握住了脖子上漂亮的項鍊:「但是這個項鍊是我祖傳的……」
她試圖爭辯什麼,但是我直接了當地沉下了臉色,雖然嘴角因為一些緊張而略顯抽搐:「也許得到項鍊的愉悅會讓我忘記剛剛的不愉快的,但是您好像非常不識趣?」
「我!」烏姆裡奇忽然像炸開來一樣彈起來,她雙肩聳動著,最後亞科雷用眼神示意她安靜下來。
「還是說你特別想被那位大人知道。」我緩緩朝她伸出了手,儘量克制自己的手不因為自身不成熟的心理因素而顫抖:「你做過的蠢事?」
得到斯萊哲林掛墜的那一刹那,我接觸到手中陰冷魂器傳來的森森寒意,這讓我剛剛還有點緊張失措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浸入了寒潭水中一樣。
我非常自然地起身,打算走出這個讓我覺得不安的審判室,赫敏對我拋出了一個有點不安的眼神。
「您要去哪兒?」亞科雷隨之起身,「我來為您引路。」
我感覺他就好像要監視我一樣,這讓我有種遭遇變態跟蹤狂的危機。於是我回過頭對他露出了漂亮的笑容:「去洗手間,一起嗎?」
他一臉吃了蟾蜍屎的表情,隨後緩緩坐下來:「您自便。」
真是個傻麅子……
在我非常自然的走出審判室後,迎面走來的是兩個今早在電梯裡遇見過的男人,一個邋遢一個刻薄。但我還是非常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哈利和羅恩,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彼此都沒有說話和別的舉動,估計他們也對我持有懷疑的態度。
於是我裝作崴了腳,摔倒在地上。
「請等等。」我終於忍不住叫住了他們,這兩個人僵住了身體,隨後轉過身來,但是看我的眼神不是那麼友善,讓我覺得有一種被冤枉的惡意情緒油然而生。
我斷定他們是哈利和羅恩那兩個笨蛋了!
我咬了咬唇,還是高高在上的模樣,估計自己看起來像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扶我起來!」
那個穿皮衣的男子默不作聲地走過來,我估計那是哈利。我伸出那只剛剛從口袋裡拿出斯萊哲林掛墜的手遞過去,在我把手搭在哈利手掌上的那一刻順勢把掛墜塞了過去。
「你!」哈利有點吃驚地攤開手掌看了看那沒掛墜,他好像有點無措和驚喜起來,很快他被我無禮地握住了手。
「快點扶我起來。」在哈利貼近我的那一刹那,我偷偷告訴他:「藏好不要被發現,並且……」
「快點離開這裡。」我輕聲說道。
對面忽然有一堆保安經過,我停住了話語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哈利。此時無法和哈利講太多,我只好就此作罷向外面走去。在走出地牢的一瞬間我向上一層樓跑去,搭乘電梯後直直地按住了地下五樓的按鍵,一邊急得直跺腳,頭上幾乎冷汗直冒。
「國際魔法貿易!國際魔法貿易!」我一邊不住地嘟囔起來,眼眸裡是快要溢出來的混亂。
要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作戰計畫,如果一定要有,估計就是---
大家聽我指揮,說沖就沖!
於是我沖出了電梯撞到某個軟軟的物體上,我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我抬頭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女人捂著胸部站在不遠處驚恐地指著我,好像我剛剛非禮了她一樣。
我摸了摸頭頂看向她捂著的胸部,感覺真是柔軟可人:「對不起,對不起。」
在我道歉後,她總算放下了捂住胸部的手,隨後有點疑惑地看著我:「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也覺得我們見過。」我有點尷尬地笑起來,然後想到了什麼忽然沖上去握住這個女人的手,她貌似就是上一次想把我抓回霍格沃茲的女人。我有點急切地說著:「你知道赫伯特在哪裡嗎,赫伯特?」
「安德列斯副司長?」那個女人顯然有點被嚇到,但她還是好心地反問了我。
「是的,是的。」我有點驚喜地手舞足蹈,說出了蓋瑞的名字:「赫伯特.安德列斯!」
「跟我來。」
見到蓋瑞的一刹那,心情急切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感覺自己有一種膀胱要爆炸的緊張感!
畢竟我的時間不多。
但是蓋瑞的辦公室就好像處於雲霧彌漫之中,煙味兒老大老大了!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灰色的眸子看到我時露出了詫異和喜悅,嘴角還抿著一支冒著毒氣的煙捲,他英俊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不知是因為吸煙過度還是熬夜過度,雖然我比較偏向前者。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他面前,甚至不管不顧那些煙味兒有多難聞:「蓋瑞,幫我!」
他有點忍俊不禁地彎起嘴角,那雙眼睛從頭到尾都注視著我,最後他拿下嘴角的煙壞壞地問我:「幫你,伊芙?」
「在這兒?」
「……」
來人啊給他來一包去污粉!
最後我花費好大力氣和蓋瑞解釋清楚這一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畢竟我很久沒有嘗試過去概括說明這麼有難度的東西了,雖然我不太清楚蓋瑞有沒有聽懂。
「所以你要我做什麼?」蓋瑞把那支煙掐滅在一個銀色的煙灰缸裡,他拖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另一隻手不規矩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像小時候那樣。
但是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千萬別讓我回想從前的事情,不然我會哭出來的!
我咬了咬嘴唇說道,用一種悲情的口吻:「幫我告訴魯斯,我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好的。」他挑了挑眉,「但是那個老傢伙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伊芙。」
我生無可戀地抱住了腦袋,覺得拉文克勞們真是該死的聰明機智:「那也別讓魯斯來找我,我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如果他來找我絕對會有危險的!」
「他當然知道,那個老傢伙天天呆在家裡閉門不出養精蓄銳,完全沒有要找你的意思。伊芙!」蓋瑞好笑地看著我,「何況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你還擔心他會怎麼樣?」
我有點難過地看著蓋瑞---
為什麼每次被碾壓智商的都是我?!
「還有。」我揚了揚眉,有點尷尬地握住蓋瑞的手掌,他的手不同於德拉科,反而有一些硬硬的老繭,感覺滄桑極了:「如果可以,請幫助哈利.波特。」
因為幫助哈利就相當於幫助我脫離苦海,魔法部裡那個亞科雷相當於伏地魔的移動監控器,在時刻準備逮我的小辮子,但是這種事情我是不敢多說的。
「哈利.波特?」蓋瑞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他從一旁拿過一本雜誌指著上面那個人像問我:「這個小毛孩?」
雖然蓋瑞有點吊兒郎當,但是他給我看的雜誌上真的是哈利,他現在真是個名人,都上了雜誌的封面。雖然說標題是大大的「全英國最不受歡迎的巫師」。
「是的。」我堅定地看著蓋瑞,「就是他!」
我的口吻就好像是在和家長告狀說就是他欠我錢一樣。
「好的,盡我所能。」蓋瑞很快就答應了,他從小到大都是對我有求必應,比霍格沃茲的有求必應屋還要萬能。
相比上帝和梅林我更加相信蓋瑞!
「但是你不是要回德國了嗎?」在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
蓋瑞的動作一頓,他又點了一支煙把自己困在了煙霧裡面,從這個讓我連連皺眉的煙霧裡他冒出清朗的聲音:「前一段日子,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那你還回去嗎,蓋瑞?」我停頓了一會兒,心下覺得不安起來。
「不。」蓋瑞彈了彈煙灰,他吸煙的姿勢純熟又帶著邪氣:「不回了。」
「好的。」
我說完後又停在那裡,給予我的時間其實並不充裕,但我還是該死地不知所措起來。我開始有點糾結自己剛剛所說的一切,面前的蓋瑞是從小到大唯我是從的蓋瑞,也是從小到大我維他馬
首是瞻的蓋瑞。
擰住蓋瑞辦公室門把手的那一刻縮回了手,我忽然苦著臉跑了回去,撲倒在蓋瑞的懷裡,在他錯愕又溫柔的目光中用一種有點任性的語氣對他說:「剛剛說的都不算話,蓋瑞。」
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讓他置身險境,我很認真地說道,咬字清楚---
「你快回德國。」
「……」
「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等我再一次看到亞科雷的時候,他簡直氣急敗壞,就好像有人把他從高高王座上拽下來一樣。
「發生了什麼?」我明知故問道。
「是哈利.波特。」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金色的頭髮淩亂地四散開來,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盧修斯.瑪律福的美感,如果說盧修斯披散的金髮是一抹絲綢,那亞科雷的金髮就好像是一根沒有紮好的掃帚。
他眼中飽含羞惱和痛苦:「他們扮成了魔法部的官員,在進入壁爐的時候露了馬腳,但是保安根本制止不了他們逃跑!」
「噢,真遺憾。」我偷偷在心底長籲了一口氣,這樣說來,哈利他們應該非常安全才是。我表面上一副難過的神色:「那你想好怎麼對主人交差了嗎?」
亞科雷的神色一滯,臉色由陰轉雷陣雨。看得出來他被我的問題難倒了,畢竟他的臉色慘白到像撲了粉。
身為一個赫夫帕夫,我頭一次問出了這麼高深的問題把一個成年人難倒了。
有點小自豪。
悠于 2016-6-18 12:11
第100章 C100
伏地魔對我的歸來表示細微的贊許,就好像我通過了什麼測驗一樣。
也許是我沒有逃走的事實莫名著了他的道?
但是讓伏地魔生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算伏地魔再懲罰亞科雷也無濟於事,我非常優雅地參了烏姆裡奇幾本,總之有的沒的都往她身上湊就對了,事後如何我一概不知。但是亞科雷失去了伏地魔的信任,這倒是提醒了我一旦被伏地魔懷疑上,那麼就很難再獲取他的信任這種事實。
雖然伏地魔給予食死徒們的信任本來就少得可憐,但是現在他甚至每天都有一種想要撩起袖子直接上手親自出馬去抓哈利.波特的想法。
看著有點瘋狂……
我一直覺得伏地魔上次派遣我去魔法部的行為有點反常,相當於一種變態的試探。
直到有一天,我記得是個很尋常的雨天,不尋常的是夾雜著一些可怕的雷聲。當時我正在貝拉的指導下練習「鑽心剜骨」,雖然沒法正確施放造成痛楚,但是偶爾會把對方擊中,這讓我對奧利凡德先生很抱歉,原本就顫顫巍巍的手幾乎拿不穩魔杖。
小矮星詭異地出現在了門口,他用一種我死定了的眼神看著我,頗不禮貌地對我喊叫起來:「出來,赫夫帕夫。」
「什麼事?」貝拉皺著眉頭看小矮星,她一向能把小矮星嚇壞,但是這一次小矮星沒有灰溜溜地逃走,反而非常有底氣。
「主人找你!」他泛著賊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就好像自己大仇得報。「這一次可不是裝傻充楞就能蒙混過關的小事,小姐。」
我僵住不動,魔杖一骨碌地掉在了地板上,滑到了離我很遠的地方,但是傻乎乎的我還是看著小矮星沒有任何動作---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被逮到小辮子的感覺?
還是我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少女的第六感?
我跟著小矮星走到書房門口,心跳聲快要如雷貫耳。在打開書房門的一瞬間,整個書房被忽如其來的閃電照亮,在我們周身響起了非常重非常重的雷鳴,好像能把整個瑪律福莊園掀起來似的,這種驚嚇的感覺讓我渾身一抖。
隨後歸於沉寂,我看到了一個背對著我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擁有褐色的潦草頭髮,一動不動就好像死去多時。
我忽然覺得有點呼吸困難,身上的骨骼好像都要散架一樣,心臟也莫名其妙地痛楚起來,非常非常,莫名其妙。
而伏地魔還是像往常那樣沖招了招手:「過來,伊芙。」
我還是順從地走過去,路過不少食死徒,有一動不動盯住我的德拉科,有撇過臉不想和我對視的盧修斯,還有剛剛站在那裡的貝拉和小矮星。而當我路過那個男人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側臉。
最後我停在了那裡,不想言語不想動作。
我甚至沒有臉再念出他的名字。
沒有臉回憶我是怎麼樣被他取名字。
沒有臉回憶是怎麼樣和他分別。
沒有臉回憶我是怎樣又一次遇到他……這一切都讓我像被扇了數十個巴掌一樣感覺臉頰滾燙起來。
我臉頰滾燙,眼眶裡乾涸無比。
「發生了什麼,伊芙?」伏地魔帶著點笑意問我,他站起來走近我,就好像無關緊要到在詢問我今天天氣如何。
窗外下著沉悶的雨,我開了開口,兩耳發悶到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起來應該很傻。
「你不知道嗎?」伏地魔接著問道,但是我低著頭一句都聽不進去,於是我甚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或者說,你離開亞科雷去找這個男人,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周圍寂靜得可怕。
「他死了嗎?」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抬起自己的臉,用一種不要命的接近仇恨的眼神看著伏地魔,那一瞬間我想用魔杖阿瓦達伏地魔,但是該死的魔杖不在我身上。
我原本就噁心他傷害了魯斯,現在如果連蓋瑞也命喪他手,我真的要哭給他看了。
而伏地魔的臉驟然扭曲起來,他揮著魔杖把我擊飛起來,我感覺騰空而起被重重撞到了對面的牆上,由脊背傳來的某種痛苦讓我終於哀嚎出聲,頭顱和堅硬牆壁的撞擊讓我覺得腦袋發昏起來。
我朦朦朧朧看到一旁的德拉科幾乎是捏緊了拳頭,最後渾身發抖地看著我。
最後我還是喘著氣看向伏地魔,我用一種刨根問底的架勢看著他:「他死了嗎?」
「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伏地魔咧開嘴說道,他看起來像個怪獸:「和那個魯斯那麼像!」
「他死了嗎?!」
「該死的噁心眼神!」伏地魔咒駡著揮動魔杖。
「告訴我!」
伏地魔又一次揮動魔杖把我擊飛,他的魔力是那麼澎湃又不可拒絕,好像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把我殺死一樣。
「難道他也是你的愛人嗎,和你那個白癡爺爺一樣?」他一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用鑽心剜骨。
我忽然覺得一切有點惡趣味起來,貌似我和魯斯正在經歷相同的事情。我和他猩紅色的眼睛對視起來,最後我無力地搖了搖頭,感覺腦袋一片昏沉:「不是……」
小矮星終於忍不住地站出來,他用一種躡手躡腳的姿勢接近伏地魔縐媚道:「她是在撒謊,主人。」
我好想打一頓這只老鼠!
「閉嘴!」德拉科終於忍耐不住地反擊了小矮星,他的魔杖甚至已經在衣袖裡露出了頭,但是他很快被盧修斯制止住。
「下去,彼得!」伏地魔低聲說道,他猩紅的眼睛就好像要綻出血液一樣。
我梗了梗脖子,某些再也抑制不住的東西模糊了我的雙眼---
「他是我的親人!」
我忽然再也忍不住身上到處的痛楚和委屈,就像在宣洩一樣地哭喊起來,淚水像止也止不住一樣流淌下來,滴落到耳框和地毯上讓我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一些事情。最後我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連呢喃的話語都不清不楚起來,於是伏地魔給了我一個「清水如泉」,我被冰冷的水刺激得渾身發抖起來,這種刺激也把我從黑暗中拉回來。
「求求你了。」我無意識地乞求起來。
「他沒死。」映入眼簾的還是伏地魔紅色的噁心眼睛,他忽然轉身離開,黑色的長袍子拂過我的臉頰,讓我想起不久前屈辱地親吻他袍子的那一幕。但是我此刻沒法糾結自己的情緒和記憶。
我爬到蓋瑞身邊用手指探到他鼻子下,絲絲縷縷的呼吸漂浮過我的手指,這幾乎讓我喜極而泣。
「哼!」不遠處的伏地魔發出一聲冷哼。
但是我很快感覺安定下來,因為蓋瑞沒死,這種安定就好像是強力緩和劑讓我整個人愉悅起來,連軀體的痛苦也有點微不足道。可是很快我又開始擔心一些事情,比如蓋瑞到底為什麼在這裡,伏地魔知道了什麼,或者他想問什麼?
赫夫帕夫的腦容量原本就不夠,何況我腦子裡一向養的是金魚。
「別欺騙我,伊芙。」伏地魔冷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當時瞞著亞科雷去做了什麼?」
我腦子裡一團混亂,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線索。
「她一定是做對您不利的事情了,主人!」這個時候小矮星又作死地神補刀道:「我們可以對她用吐真劑?」
這個補刀真好,我忽然知道了些什麼。按照小矮星這麼肯定又果斷的推測,伏地魔一定沒有從蓋瑞這裡搜羅到他想要的答案,那麼他們只能來問我……沒錯!蓋瑞是純血家族的人,聽德拉科說起過,純血家族通常會鍛煉他們繼承人的大腦封閉術,這樣伏地魔明顯無法用攝魂取念探知到任何消息。
「西弗勒斯不在這裡,吐真劑暫且用不到。」伏地魔淡淡地拒絕了小矮星。
「那就攝魂取念。」我有點無力地接話道,雖然我壓根就不會大腦封閉術,但是我還是非常硬漢地回答道。
這使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赫伯特.安德列斯是我從小到大的夥伴,我們當時只能以彼此為依靠生存下去。」我吃力地讓自己倚靠在牆壁上看著伏地魔,即使這樣半坐著也有點疼痛:「後來我們因為一些事情而分別,直到最近才相遇,我只是……他要回德國了,我去告別。」
「她在撒謊!」小矮星在一堆人中脫穎而出,他指著我說大聲尖叫起來,好像巴不得伏地魔識破我的謊言給我來一個阿瓦達一樣。
「既然如此就對我用攝魂取念。」我強忍著懼意抬頭望向伏地魔,好像非常無所畏懼的模樣,但是我感覺肢體都要發麻了。
沒錯,我在賭。
伏地魔猩紅的眼神和我相對著,帶著點審視和困惑,但是更深的是滿滿的不信任,畢竟他從來不信任別人。最後他還是揚了揚他細長的鼻孔,對我伸出了魔杖---
「攝魂取念!」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作死成功,我其實很想對伏地魔大吼一聲---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但是記憶還是被不斷地點擊刷新了起來,我感覺腦海裡的畫面一下子被有點噁心地調轉到了在拉倒巷的某段時光。
畫面中的我和蓋瑞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被別的巷子的痞子毆打;被員警抓到黑漆漆的屋子裡用警棍敲擊身軀;甚至遭受某些侮辱……
一幕幕看得又仔細又深刻,同時有種魔力在不斷地撞擊我的大腦。
不知道是不是伏地魔魔力太旺盛的關係,這次攝魂取念和斯內普教授的那次很不一樣。我的大腦就好像被針紮一樣地疼痛起來,到後來甚至忍不住地尖叫起來,因為這種痛苦又深入的攝魂取念讓我有點受不了。
某一個瞬間我覺得自己會疼成白癡!我不斷地嚷嚷著疼,然後攝魂取念被終止。
「主人!」有人在切切索索地說著什麼。
「不需要了……」
「但是!」
「夠了,把她帶出去。」
「主人。」小矮星不依不饒地請求著。
「也許你最近膽大了很多?」伏地魔最後終於有點惱火,「還是說你也有某種勇氣,讓我對你用出「攝魂取念」,小矮星?!」
不論為何,伏地魔破天荒地放過了我,甚至我剛剛還覺得自己死定了。
我緊繃的大腦一下子被放空,這使我的大腦處於某種空白的狀態,肌體和心靈的疲乏讓我直接昏睡過去,但是某一個柔軟的東西把我抱起來,類似於前幾天我用頭顱撞擊到的某種東西。
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德拉科呢,但是他不可能會有這麼柔軟的胸肌,伏地魔就更別想了,他的胸前估計都是排骨。
想到這裡我忽然微微笑了出來,像說夢話一樣的呢喃起來:「貝拉?」
那個懷抱著我走路的人忽然停頓住,她帶著粗粗繭子的指尖還用力地抱著我的手臂,想必她會很吃力。我感覺有一些讓我發癢的東西落在臉上,隨後貝拉的聲音有點讓我不習慣地溫柔起來:「睡吧,兔崽子。」
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第101章 C101
赫夫帕夫的院旗有著接近土地的顏色,所以我們比較接地氣。
所以我頑強地生活到現在還沒有被伏地魔搞死,反而在食死徒中的地位蒸蒸日上,就跟蒸包子似的。
上次是由於我異常的行蹤,被魔法部的走狗發現並且告訴給了小矮星我才有那麼美好的遭遇。事後蓋瑞被送回了魔法部,我甚至沒來得及見他一面。但是這樣的結局也非常不錯,至少他可以遠離我這種危險人群。
我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紮個叫小矮星的小人偶然後對這這個人偶練習「鑽心腕骨」。至於打小報告這種事情,看著伏地魔那張臉最近滿滿的都是陰影啊!
某一天夜訪我房間的德拉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女朋友穿著睡袍,奸笑著舉起魔杖然後對不遠處的小布偶人大喊一聲---
「鑽心剜骨!」
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忽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聽起來有點變態,看起來更變態哦。
「發生了什麼?」他終於忍不住開口,灰藍色的眼眸裡盛著寵溺,臉卻皺成了小時候那種可愛模樣,我覺得那個瞬間德拉科的內心是苦不堪言的。
「沒什麼。」我老實地坐到了床上,甚至光著腳沒有穿襪子,就這麼吊兒郎當地揮舞著小腿:「我在詛咒小矮星呢!」
德拉科無奈地看著我,然後他的視線果然不滿地盯住了我珠圓玉潤的小腳趾,他有點羞惱和嚴肅地朝我努了努嘴,並且走了過來:「你至少要穿上襪子吧,伊芙。」
他走到櫥櫃邊尋找我的襪子,而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在我的櫥櫃裡翻來覆去,後來找到一雙襪子向我走過來,臉上甚至還帶著紅暈。
「我猜測你看到了一些不屬於男孩子的東西。」我一本正經地告訴德拉科,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是不是害羞了,可愛的德拉科?」我揚了揚眉毛:「你不會從來沒見到過吧?」
德拉科有點不想直視不要臉的我,他把那雙襪子扔到我懷裡,帶著點沒好氣的惱火:「你還是自己穿吧!」
然後我家純情小男友就不理我直接躺倒在我的床上,用手臂遮住好看的眼睛,獨留鉑金色的頭髮四散開來。我其實糾結的是不是他忽然傲嬌病病發,而是他霸佔了我的床……顯然我都快忘了這就是他家,哪怕他撒一泡尿在我床上也挺理所當然的。
我難為情地看著他,用腳踢他都沒有反應。
最後我無奈地湊過去,撒嬌一樣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德拉科,別生氣了。」
往日我這樣他早就原諒我了,但是這個大少爺明顯病發得有點嚴重這讓我懷疑他今晚是不是沒吃藥。
我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總算還是無奈起來,眼睛瞥到床頭櫃上的一盆水果,不由用手指捏起其中一塊已經切割好的送到德拉科的嘴邊。濕潤的水果沾染到德拉科的嘴角,顯得他的嘴唇有點異樣惑人起來,而且他還有點好奇地舔了舔。
「什麼東西?」他把手挪開,灰藍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手中的水果,眉毛還有點不羈地蹙著。
於是我順勢把這塊水果塞進了德拉科的口中,他就這樣叼著半塊水果惱火起來,即使這種模樣也該死的英俊可愛。在我笑成一朵花的時候,德拉科總算做出了反擊,他伸手把我扣到他面前,手牢牢地壓住我的頭,用那雙非常吸引我的唇瓣叼著水果湊近了我。
嗯,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上次在車廂裡的巧克力。
但是非常容易讓我愉悅就對了,水果柔軟又甜蜜地在我們的唇齒間蕩漾開來,有些調皮的果汁還跑到了嘴角,沿著下巴滴落下去,有一種格外隱晦的東西涵蓋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我一點都不覺得噁心了。
他扣著我腦袋的手不斷下挪,直到我覺得自己的睡袍都被攏到腰間才發覺到德拉科的手是多麼的不聽話,雖然我只是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他。明顯的是,我的反應有點取悅了德拉科,他漂亮的灰藍色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更加用力地抿住我的嘴唇。
在我們溫柔地把口腔中的水果瓜分得分毫不剩後,他開始鑽研別的位置,本就寬鬆的睡袍此刻被德拉科視同無物,他鍥而不捨地咬了一口我的肩膀,隨後暗含著懲罰意味地鑽研那個牙印。
「真醜。」我有點嫌棄地說道。
「哪裡醜了,明明很好看。」德拉科有點不甘地反駁道,他淩亂的頭髮絲毫不損其本身倜儻的美感。
德拉科略微不滿地撈過了我另一條腿,帶著懲罰意味地擰了把我的腰。而我趴在他胸口無所畏懼地開懷大笑起來,德拉科有點懊惱地壓著我的腦袋。
「不許笑,伊芙!」他有點惱火地按住我的頭,隨後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在我身上游離起來,就好像用這種眼神在觸摸我的肌膚。
「你不生氣了吧?」我搞怪地啄了啄他的嘴。
而德拉科忽然勾起了嘴角,他反而有點壞笑起來,像極了小時候的那種要想出歪點子的模樣:「你做點什麼我就不生氣了。」
「什麼?」我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德拉科:「你想要我做什麼?」
德拉科勾著那一抹撩人的笑意,對著剛剛讓他面紅耳赤的衣櫥努了努嘴。
於是相信男人的自製力不如相信我魔咒考了第一名。
德拉科幾乎都沒有欣賞好那身睡衣就把它撕爛得非常透徹,而我被壓在櫃子上無法動彈。冰涼的櫃門和火熱的德拉科擠壓住我的軀體,一面冰涼,一面灼熱。
這種感官上的刺激就好比是讓我針紮一樣難耐,我伸長脖子頗為幼稚地去索取德拉科的嘴唇,然後讓他的吻蔓延到全身。他經過的地方好像都灑下了灼熱的火種一樣讓我覺得非常滾燙,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大腦被填滿。
我有點不滿足起這種狀態,又羞澀得無法動彈。
事實證明我和德拉科都是成年人了。
我想自己在這種長夜裡被德拉科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給誘惑了,精蟲上腦不過如此。
德拉科略帶壓抑地在我耳邊說道,炙熱的呼吸順勢撲在我的耳畔,好像是帶有溫度的火一樣:「伊芙,拜託。」
「什麼?」我還光顧著面紅耳赤,在慢慢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貌似有點為時已晚---
我用手抵住櫃子,到後來甚至用指甲在不斷撓弄,咬住下唇讓自己不要尖叫出來。這就好比是另一種形式的鑽心剜骨,我正用一種苦大仇深的表情瑟瑟發抖。
虛站著的腿已經有點哆嗦起來,而德拉科也頗為痛苦地發出一陣悶哼,他直接抱住了我的腿,然後迫不及待地一把把我壓到櫃門上,這個姿勢讓我真的覺得非常不好意思而且生無可戀。
某種生理上無法言語的痛楚從下往上席捲而來,有時候我忍得了鑽心剜骨,忍得了被伏地魔飛來飛去,但貌似就是忍不了這種破玩意!
我維持了17年的節操就這樣不純潔地消失了。
……
算了,就好像說得我有過節操一樣。
我看到德拉科默默皺起了眉頭,好像在享受,好像在痛苦。不過他卡在那兒一動不動對我們彼此可能都是種折磨。
「能不能……?」我全身的重量都依託在德拉科身上,有點忍不住地望向他,聲音還帶著點自己未曾察覺的喘息,絲絲縷縷的金髮垂落在額間。
「不能。」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裡透著迷醉,他直接了當地捂住了我的嘴巴,這使我有點惱火地看著他,但是他這回該死的堅定!
連我咬他的手指都皺著眉頭忍住了,他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一樣兇猛起來。
「痛的話就咬,反正我這次不打算停下來。」他甚至把手臂伸到我嘴旁,還好笑地說著,英俊的輪廓透著一股子讓我想揍他的意味。但是我真的這麼做了,我非常忍心地就著德拉科的手咬了下去。
在德拉科痛呼出聲的某一瞬間,我壓抑不住地顫抖起來,因為某一種疼痛席捲而來帶著點讓我想死的衝動。於是我惡狠狠地就著口中的肌肉咬了下去,我覺得德拉科絕壁是在惡意報復我各種各種啊!
不知道他已經維持了多久,德拉科把我在櫃子上翻來覆去了好幾次。後來我實在是站立不住,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童話裡割開魚尾巴的小人魚,光腳踩在地板上都覺得疼到難耐。
再一次的時候,德拉科把我平置到了床上,而我的雙手被軟塌塌地按在床頭,根本提不起勁兒去反抗或是呐喊出什麼。
隔著一層衣料都能感覺到德拉科的某些隱忍渴望。此刻德拉科鉑金的髮絲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盤桓著好似晶瑩的汗液,而他灰藍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就像一片深沉到大地深處的海底洞---
我會溺死在這片灰藍色的海裡。
靜寂無人的深夜裡,昏暗的臥室就好像在旋轉一樣,我感覺渾身有數不清的感覺蜂擁而至,讓人難過的汗水沾染全身,時而壓抑的喊叫因為害怕被發現而隨時遏制住,還有某些讓我難以言喻的痛楚和微弱……
「能不能……?」我鬆口可憐兮兮地望著德拉科,現在我們彼此都有點大汗淋漓起來,金色的髮絲粘連在額間或是脖頸間,我覺得身上尷尬得像要洗澡。
「不能!」他低聲咒駡起來。
其實我剛剛是想讓他把手拿開的來著……
事後我覺得有點虧,他手上的咬痕一個「消腫止血」就可以修復如初;可是我,好像不能吧?
呵呵。
我縮了縮身體把自己置身於暖和的被子裡面---
總之這梁子結大了!
開端很夢幻,過程很迷茫,結尾很狗血。這種類似於一夜情的東西總是事後才開始後悔自己太年輕太天真。
這下真的是坑在德拉科身上了。
德拉科趁著夜色必須回到他的房間,在他臨走前還帶著點討饒的味道親吻我的臉頰。但是我困到想扇他一巴掌直接入睡,在我非常不配合和倦怠的表情中,德拉科有點無奈又困惑地整理完衣服,垂頭喪氣地就走出了房間。
「對不起,伊芙……」
我懷疑他後來是不是誤會了我的反應,以致於他顯得有點……虛。
但是這種東西讓女孩子去解釋真的有點尷尬好不好?
明顯盧修斯沒有把德拉科教好。
伏地魔去了一個叫做「紐蒙迦德」的地方,這讓我最近的審美好歹正常了一點,不然天天看著伏地魔的臉,我會覺得自己不是穿越到《哈利.波特》裡面,而是某部暴走漫畫裡。
貝拉的練習還是看似根本無用,只有我自己清晰地認識到越來越熟練地魔力在念出那些咒語後融匯在手腕處---
被我強行遏制。
畢竟我還年輕,不想因為使用了這種不可饒恕咒而去吃阿茲卡班的牢飯,類似于盧修斯.瑪律福,去了一次阿茲卡班就顏值驟降。
至於德拉科最近他沒法夜訪我了,因為我每次都搬了一大堆東西堵在門口。上一次的某些事情讓我覺得男人也是很可怕很不講道理的生物。
雖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我不知道如何單獨地去面對他,畢竟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丟丟小小的讓人羞羞的變化。
於是我開始宅在房間裡聽收音機,其中一個頻道非常奇怪又不安全,因為那個頻道無限地在播報一些失蹤的巫師名單。
每天每夜,我只要有空就會去聽一聽,聽聽看這些巫師中有沒有我的朋友或者我認識的人。其實每一次聽到廣播都好像是在踏上斷頭臺,唯恐聽到一個自己耳熟的名字,那就好比斷頭臺上的大刀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樣。
我至今為止,聽到了兩個我的追求者,一個赫夫帕夫同年級的學生,一個格蘭芬多,還有一些耳熟的姓氏或是熟人。至今為止我沒有聽到漢娜他們,其實我還是安心的,但是同時有點擔心,因為漢娜他們是支持鳳凰社的,有些東西難保不會殃及她們---
有時候我會思索,那些所謂失蹤了的巫師去了哪裡,這真的是一個有點深沉的問題,也許他們的失蹤只是一個說法,真實情況我覺得不敢想像。
至少我現在安然無恙,沒有資格去想像這些人的處境。
總之這是個可悲的時代,而我處於尷尬的地位。
第102章 C102
我去看望過盧娜,但是如果知道後果是那樣讓我不忍直視和怯懦我就不會去自討苦吃地踏足那個地牢。
就好像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把我和盧娜他們劃開界限。
因為當時我開心地想把一些小糕點拿給盧娜嘗嘗,但是在走到地牢的時候發現沒法均分,總共四塊蛋糕---
而這裡有幾十個人。
我端著小蛋糕覺得渾身發涼,看著這些或是面熟或是不認識的人把惡意打量的目光凝在我身上。我忽然有點明白過來廣播中那些失蹤的巫師去了哪裡,但是我張了張嘴巴啞口無言。
「伊芙,你好。」盧娜還是雲淡風輕,好像別人對我的打量根本威脅不到我們的情感一樣,她接近銀色的頭髮疏於打理有些潦草,但還是笑得很自在。
「你好,盧娜,奧利凡德先生。」我隔著一道門欄把其中兩塊蛋糕遞過去,盧娜伸出白淨的手接過我的蛋糕並且很從容地微笑道謝。
但是那一堆有點面熟的人對我並不友好,大概是因為我身上的袍子太有食死徒的特點。其中一些熟人看待我的神情就好比看待什麼噁心的東西,說起來有點好像,明明落魄的是他們,但是在他們眼中我好像落魄成了過街老鼠。
但我還是不要命地把另外兩個蛋糕遞過去,畢竟我的臉皮厚成了沙發墊。
我對著面熟的兩個赫夫帕夫尷尬地笑了笑:「剛出爐的小蛋糕。」
這些巫師都有點戒備地看著我,包括以前我認識的那些同學,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可是我真的沒有去整容過!
氣氛尷尬冷峻得好比喪禮現場,讓我覺得自己在面對一堆野狗,而那對野狗隨時準備咬掉我的手。這個認知讓我下意識地縮了縮手,但是很快我還是遞了出去,露出了赫夫帕夫式的笑容:「很好吃的。」
隨後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補綴道:「很安全的,沒毒。」
氣氛還是尷尬,我覺得舉著小蛋糕的手都快僵掉了,但是那兩個小蛋糕還是孤零零地搭在我手掌上,像極了我現在孤零零又不安的內心活動。
「不用你假好心!」一片寂靜中終於有人嘟囔了起來,聲音微弱卻好比是投擲到平靜湖面上的一塊大石頭,有點攪亂了我的內心。
有些東西果然在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出現了。
「我真噁心你,伊芙.魯斯!」一個格蘭芬多的女孩子沖我抬起頭,她紅色的頭髮非常雜亂地貼在臉上,眸子裡全是對我的討厭。
「嘿,你還知道自己是個赫夫帕夫嗎?」和我同年級的一個巫師對我喊道,他的言語充滿了赫夫帕夫式的直截了當戳人心肺。
「我……」我抬眸看向他們,但是很快就無法再和他們對視,因為大家的目光就好比我是一個叛徒一個懦夫一個欺騙者。
我張了張嘴,但是層出不窮的惡毒語言都在我耳邊不斷響起---
「蛋糕很好吃,謝謝你,伊芙。」
最後盧娜那種空靈的聲音響起在地牢裡,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雖然大家還是罵罵咧咧,但是都把目光彙集到了盧娜身上,我轉頭的刹那看到盧娜正微笑著品嘗那個小蛋糕。
她沖我揚起了善意的笑容,就好像是天使一樣。
「謝謝,盧娜。」
我知道她是在幫助我,但是這種幫助真是讓我覺得有點愧疚得可以。顯然那些別的巫師不可能因為盧娜的一番動作而對我排除警惕,他們都還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哪怕其中一些巫師看著蛋糕的時候已經在吞咽口水。
某種壓抑的氣氛促使我直接把蛋糕放置到地牢裡,一種不被理解不被原諒的委屈充斥胸膛。
我本來就不是聖母,所以再呆下去就他媽的是犯賤。
「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幾乎是僵著臉在說話,此時的微笑一定像是注射了過多玻尿酸一樣,「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家都還健在。」
我知道自己的表達方法有點詭異,但是最終我還是逃離了這個地牢。被冤枉被咒駡無法使我痛苦流涕,但是心情無端有點沉重起來。因為生命只有一次,我自認為自己只是愛惜生命,為什麼會被鄙夷成那樣?
我不想去那個地牢了。
走在樓梯上的我捏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剛剛簡直自討沒趣,想到這裡不由動作慢了下來,直到我看到腳下的陰影被另一層陰影覆蓋住,才驚訝地抬起頭。
「其實我剛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正在發呆的魯斯小姐推下樓梯。」斯內普教授就站在我前面兩格的臺階上,他還是蠟黃的臉色和碩大的鷹鉤鼻,冷冷的語調和送喪的語氣,帶著經典的吐槽毒舌。
要知道在瑪律福莊園,他可是稀客。
「你的走路姿勢慢得像巨怪。」
就好像我們都或多或少變好看了變蠢了變醜了,而他還是不偏不倚地老樣子。這個認知使我放鬆地笑了出來:「斯內普教授。」
他還是那麼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揚了揚他的大鼻子,但是我覺得這一幕該死的親切起來,他不那麼友善地點了點頭。反而和我並肩走上了樓梯,這個又高又瘦不善言辭的教授走在我的身邊,給予了我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在走廊的時候,有不少食死徒經過了我們,都點頭示意。後來我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教授,我有一個問題。」
「希望你不要問出一些愚蠢的問題來貶低赫夫帕夫為數不多的智慧了。」他冷冰冰地說道,但是並沒有拒絕我的提問。
可是我就是赫夫帕夫啊,我有點無奈地摸索記憶,畢竟當時斯內普教授是真的對鄧布利多使用了阿瓦達索命,雖然事後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是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就好像以前上課被他逮住小辮子一樣:「他真的死了嗎?」
「誰?」
迎著斯內普教授堪稱阿瓦達的目光我有點膽戰心驚:「校長。」
「首先,現在的校長是我。」斯內普教授有點嫌棄地瞥了我一眼:「也許你有點失望我居然還活著。」
隨後斯內普有點陰森地眯了眯眼,他四下環顧了周圍才皺著眉頭瞪住了我,嘴角勾著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其次,假設你有點腦子就會去翻找關於他死亡的資料,霍格沃茲甚至為他舉辦了偉大的葬禮,而他本人的屍首還躺在郊外的某個墳墓裡發黴!」
到後來我覺得周身的氣氛越發陰冷,脖頸處好像有點發涼,於是像啃玉米一樣快速低下頭點頭應是,畢竟當時斯內普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給赫夫帕夫扣分。
「別哭了。」
斯內普教授非常生硬的聲音出現在我頭頂上,他把一條滑滑的柔軟的東西順勢塞進我的手裡,而我非常錯愕地抬起頭,臉上壓根沒有梨花帶雨。
「我沒……」
斯內普教授伸出手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黑色的眸子裡好像掩藏著無窮的秘密。我攤開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久別重逢的藍色發帶。
然後我欣喜地看著這個失而復得的門鑰匙,張大嘴巴默默傻樂呵。於是我哭喪著臉低聲抽噎起來裝作被斯內普教授訓斥到痛哭流涕的模樣,用這種神奇的演技捂著這條發帶跑回了臥室---
身後的斯內普教授憋住還想囑咐的一些話。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赫夫帕夫真是太蠢(叉掉)愚不可及了!
我得到發帶的一刹那其實想過逃跑。但是我想念「門托斯」的咒語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想到德拉科,最後我只能傻笑著把這條發帶綁到了胳膊上,然後將它隱蔽在衣服裡面。
捂著手臂上捆得緊緊的發帶,好像這能給予我一丁點的安全感。
呆在食死徒的老巢其實一點都不安全,我是以活下去為目標在這裡奮鬥的,而不是以端了伏地魔的老巢為目標在這裡奮鬥的。
但是身處這種權力中心,很容易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或者劇情進展到哪裡。
比如說最近食死徒們發現了羅恩的蹤跡,但是那小子逃得飛快躲過一劫,這讓我懷疑羅恩是不是和哈利他們分道揚鑣了。
羅恩看似無用,但是他其實只是被哈利掩蓋了光芒,真正的羅恩也如同雙胞胎一樣勇敢和正義,雖然有時候挺呆。其實我覺得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當救世主的好基友,如果哈利沒有了羅恩,也許哈利真的什麼都不是了。畢竟他們睡了整整六年,男孩子們的情感通常比女孩子複雜得多。
嗯……
等一下,德拉科的舍友是誰來著?
一切都比原著裡更加血腥暴力,我看著貝拉或者別的心腹代替伏地魔面不改色地下達各種殘酷的命令,每一次都想沖上去制止,但是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個花瓶。
以致於我最近如坐針氈,很像得了痔瘡---
其實我沒有。
夠了,德拉科那種略帶關懷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某天傍晚,我在做完那些無用的練習後詢問貝拉地牢的事情。但是她明顯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也許貝拉在意的只有伏地魔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之後她應該以怎樣瘋狂迷戀的姿態來迎接他。
說實話,我覺得貝拉的那裡有問題---
審美有代溝!
鴻溝!
「和我無關。」她有點無所謂地笑著,像一個瘋狂的黑髮芭比,「倒是你,怎麼忽然對那些人感興趣?」
「他們是我的同學。」我實話實說道。
但是這個談話不健康到提不起貝拉這個變態的絲毫興致,她頗為不屑地擺了擺魔杖:「噢!那些泥巴種,泥巴種,骯髒不堪地玷污了瑪律福莊園,骯髒!」
嗯,貝拉從來不會顧及她身邊我的感受,哪怕我現在已經被磨練得遮罩了這些對我來說殺傷力一樣強大的字眼。
「如果你用那些同學來練習鑽心咒,效果會不會更好?」她忽然詭異地說道,黑色的眼珠子流轉著邪惡的意味看著我。
「絕對不會,那我更加用不出來了。」我想也沒想地搖頭了,對貝拉展露出一個略微生硬的微笑:「我一開始還想勸說你把他們放了呢。」
貝拉一霎那瞪大了眼睛,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對我舉起了魔杖。
「……我開玩笑的。」
「老實點!」
她沒好氣地收回了魔杖,氣哼哼地躺倒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明明是個長得很有活力的女人,為什麼貝拉總是比蓋瑞還要流裡流氣?
食死徒中廣為流傳的某一條不成文規矩:千萬別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開玩笑,除非是主人(或者是某個不要臉的赫夫帕夫)。
悠于 2016-6-18 12:14
第103章 C103
不得不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德拉科現在就很好地行駛了他身為主人的特權,他在我路過他房間的時候,忽然打開了房門。
「你嚇死我了,德拉科。」我蹙著眉頭看向這個壞小子,然後一眼望去是他無邊的□□。
德拉科此刻只是松垮地在腰間圍了一圈浴巾,他鉑金色的頭髮上沾滿了水珠,些許水珠滴落在他漂亮白皙的胸膛上,輪廓精美的面頰上還有些許的潮紅,我懷疑他剛剛在洗澡。
我頗為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要知道我向來忍受不了德拉科的□□。
而這個壞小子居然勾起了嘴角,然後執起修長的手指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調皮蛋水珠順著他的尖臉往胸膛流淌,最後滲透到了他松垮的浴巾裡。我甚至有點情不自禁想去抿掉那些喜歡奪去我注意力的水珠。
「進來,伊芙。」德拉科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四周,他的言語接近挑逗,然而我也被挑逗得跟著他一起走進了房間。
他的房間充滿了英式的簡潔而優雅,綠色的窗簾或是床幔上繡有銀色的精美刺繡,無一不在彰顯著德拉科身為純血統的矜貴和富裕。
我被德拉科錮在門上,他濕漉漉的頭髮在我的脖頸處留下那些散發著香味兒的水珠,那些水珠有著接近火星的溫度:「你怎麼知道我經過門口的?」
「魔法。」德拉科輕笑出聲,他的呼吸輕輕撲打在我的臉頰上,然後印下一個帶著清脆「啵」響的親吻。
「你可別指望我誇你的魔法有多神奇。」
時間相隔太久,以致於我和德拉科一下子就相擁親吻到忘記時間地點。
我有點壞心眼地環住了德拉科的腰肢,不顧那些水珠弄濕我的衣領和臉龐,任由那些沾染在德拉科身上的香味兒同樣粘膩在我身上。我們在門板後相擁,衣衫被德拉科弄得皺巴巴的,而他原本就松垮的浴巾早就掉落下來。
他急不可耐地摟在我的腰間,如同正在剝開一隻玫瑰花層層疊疊的花瓣,而後花蕊嬌豔欲滴地呈現開來,沾染了他沐浴後的香味滲透出歡愉的色澤。
我被德拉科撩撥得有點像觸電一樣地顫抖了起來,靠著白色的門板站立,肌膚相親的時候覺得愈發火熱。我們把這塊門板幾乎當作了另一種方式的床鋪,雖然這個床鋪使我們的姿勢總是頗為怪異。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就不用珍惜我了?」德拉科的動作愈發猛烈,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忽紅忽白,沾染了一些讓我不忍直視的神色。
「不,我一直很珍惜。」他抱了抱我的頭,薄唇重重地抿過我的額頭和臉頰,「別這樣想,伊芙。」
他又一次重重地讓我撞擊在門板上,臉上還帶著那種我挺喜歡的壞笑:「我這是在愛你,伊芙。」
我有點嫌棄地撇過眼,表示不太相信他現在這種狀態下會說出什麼正經話。而德拉科的成長速度也確實讓我始料未及,就好像昨天我還把他當兒子,今天他就能讓我生兒子了。
透過他隱含認真的灰藍色眼睛,我看到倒影在他眼眸中的自己,金髮和淩亂的表情,我帶著點嗔怒的表情說道:「你明明是在報復我前幾天一直躲著你,德拉科。」
他帶著點懲罰的意味咬了咬我肩頭上的牙印:「你還知道自己在躲著我,嗯?」
隨著德拉科的一些律動,我的腰間不斷地在碰撞著房門。就當他已經伸手去解開我衣衫的扣子時,我們倚靠著的門板開始被敲響,這種讓我們彼此都覺得超級緊張的情況毫無預兆地降臨。
「德拉科?」納西莎的聲音隨著敲門聲響起。
德拉科和我都有點慌亂地對視了起來,他不安地拿起了地上的浴巾圍住腰部,臉上帶著挫敗和痛苦的神色,像極了一年級時我在貓頭鷹塔看到他時的那種可愛:「到這裡來,伊芙。」
他打開了不遠處的衣櫃,小聲對我喊起來。
「你在裡面嗎,德拉科?」門外的納西莎又一次敲擊門板:「德拉科?」
「衣櫃?!」我有點糾結地看了一眼德拉科,然後躲進了這個頗為淩亂又狹小的衣櫃裡,隨後探出腦袋看著德拉科輕聲問道:「你怎麼辦?」
他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剛剛想回應納西莎,就被我捂住了嘴巴,我用一種尷尬到極點的表情對著他某個部位努了努嘴,要知道一條浴巾會讓他原形畢露:「你確定?」
「德拉科?」納西莎的聲音已經透著無可奈何,「我進來了,德拉科。」
於是在納西莎扭動門把手的一瞬間,他和我一起縮進了衣櫥裡。
一切恰到好處。
納西莎步入房間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隨意地走了走,她的步伐優雅又輕快,和我們這兩隻正淩亂地縮在衣櫥裡連呼吸都彼此糾纏的小情侶有著天差之別。
黑暗中我和德拉科互相對視,氣息愈發灼熱起來。我們的臉頰忽然越來越近,直到想野獸那樣兇猛地吻住彼此---
該死的,要知道納西莎就在門口。
但是我們真的有點忍耐不住,一種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的衝動主宰了大腦,我覺得頭腦滾燙,好像不親吻一下德拉科就非常對不起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環境。
事實證明我們倆一樣壞,不是一家人不睡一張床。
「德拉科?」納西莎皺著眉頭問道,隨後她嘀咕了一句:「不在?」
這個時候,德拉科忽然脫離了我的嘴唇,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現過戲謔和刺激,湊到我耳邊對我說了一些話。雖然我巴不得自己沒有聽到過那些話,因為那絕對不是一位紳士會說出來的話,也不是一位淑女會做出來的事情。
要知道我看到德拉科那種眼神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純潔。
「不。」我小聲地說道,頗為難堪地看著他,狹小的空間裡我們不得不相對而立,這讓我們舉步維艱只能貼緊彼此。
「求你了,伊芙。」他那張濕漉漉的眼神真是攪得我心臟小鹿亂撞。
透過櫥櫃的櫃門縫隙我看到納西莎正向門口走去,我有點艱難地拒絕了他,聲音輕得接近耳語,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更顯旖旎:「你做夢。」
然後這個死皮賴臉到像個老到地痞的傢伙在我的胸口緩緩蹭了蹭,就像個可愛的絨毛寵物醫院:「我最棒的伊芙,請讓我有個好夢吧?」
納西莎走出房間後,我還是按著德拉科的話做了---
因為現在的我們,其中一個不是紳士而是壞小子,而另一個更不可能是淑女,而是個原形畢露的女流氓罷了。
不過我回到房間一定要刷牙。
伏地魔就好像是永遠擺脫不掉的陰影,我最近都詛咒他在回來的路上半路失蹤。以致於每天晚上德拉科夜訪我的時候都能看到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閉目祈禱。
「這是什麼魔法儀式嗎?」我孤陋寡聞的可愛男友略微尷尬地提問,德拉科順勢坐到我床上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繼續雙手合十,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我在祈禱一些很嚴肅的東西!」
「什麼?」他有點皺起了眉頭,灰藍色的眸子溫暖又促狹地看著我,忽然浮過一絲絲的驚喜:「你在祈禱有個孩子?」
我尷尬又僵硬地回過頭和德拉科四目相對,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扒掉了襯衫的前面幾個扣子,一幅如狼似虎地模樣。我順著他扒掉的襯衫看去,德拉科白皙又緊實的胸肌正恍恍惚惚地照在我的眼中,讓我不太好意思地轉過眸子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覺得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我可愛的臉上帶有嬰兒肥喜歡嘟嘴的純情小德拉科居然變成了一副急色的模樣,不忍再看下去的我---
伸出腳丫子把德拉科.瑪律福從床上踢了下去。
估計是每天晚上德拉科打擾了我的祈禱,遠在東方的神明沒有呼應我的請求。伏地魔還是健健康康地回來了,貝拉果然急不可耐地撲過去親吻了他的袍角。
這讓我又開始不忍直視了,要知道伏地魔的袍子是拖地的,別看它是黑色的耐髒但是他好歹剛剛出門旅遊了一趟,說不定接連幾天這袍子都沒換洗過,指不定在路過某些草坪的時候還拂過某些動物大意之下的排泄物……
貝拉你居然下得去嘴,寶寶敬你是條漢子!
而格雷伯克直接下跪了;亞科雷選擇了親吻袍角;盧修斯彎腰九十度我都懷疑他的老腰要斷了;納西莎用某種非常優雅的禮節屈膝跪地……然後在某些心腹或多或少用某些高難度動作表達過對伏地魔歸來的激動和開心後,我有點躊躇地上前,直接否決了某些高難度動作。
「伊芙,許久不見。」伏地魔的心情顯然很好,這個暴走漫畫對我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有點高高在上地看著我「難道你不想對我的歸來,表現忠誠和愉悅嗎?」
「當然,歡迎回來,我尊敬的主人。」我微微屈膝完想直接下場,但是貝拉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質疑我是不是想來一個鑽心剜骨。
然後我默默退回去,走上前去抱了抱這個猝不及防的暴走漫畫。相信我,我和伏地魔本人都僵硬得像一頭木乃伊沒有碰撞出任何激情的火花。
蒼天饒過誰?
畢竟我把自己當漢子用好幾個月了。
抱完後在眾人或多或少敬佩的目光中站到目瞪口呆的貝拉後面,我相信德拉科是不會愚昧到去吃伏地魔的醋的。
「很好。」不愧是伏地魔,暴走漫畫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他略微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嚴肅起了臉,開始一本正經地分配一些具體的任務。
「亞科雷,我需要你找到鄧布利多的墓地。」伏地魔一邊風風火火地走上樓梯,身後還跟著一大堆擁擠著的心腹。「格雷伯克,你繼續支持清除麻瓜種的運動。」
「好的,我的主人。」那個狼人一臉恭敬地對伏地魔說道。
「塞爾溫,你加快搜捕哈利.波特,務必要活的!」
「是。」班森.塞爾溫此刻就好比是過街老鼠。
「貝拉……」
我幾乎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伏地魔的命令,因為這些都與我無關,直到我耳邊忽然炸開一道驚雷---
「伊芙。」
「伊芙?」伏地魔不滿地回過頭,對上了我錯愕的神情,他不出所料地皺了皺眉:「你的不可饒恕咒練習得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我微微扯著嘴角回答道:「老樣子,挺好的。」
「……」伏地魔僵白的臉色愈發不滿,他還是冷哼了一聲:「那就接著練。」
總覺得伏地魔非常希望我練會三大不可饒恕咒,好像那樣就可以讓他非常快樂一樣。這種急於求成的心態讓我有點不可抑止地在腦海中浮現出「陰謀」二字。
「你討厭什麼人,伊芙?」伏地魔忽然問道,這個問題讓我有些難以招架起來。
因為我其實最討厭他來著。
「沒有人。」我只能無奈地回答伏地魔。
「說一個。」他忽然充滿蠱惑性地說道:「任何一個讓你感覺不舒服的人。」
「沒有。」我在那一瞬間覺得有點心煩意亂,眼睛不自覺地瞥到一旁某本雜誌上的一個女記者,忽然嘟囔出一個名字:「麗塔.斯基特。」
在我剛剛脫口而出這個名字的瞬間,伏地魔就大聲地發出了命令:「抓來麗塔.斯基特!」
他就好像在宣讀某個法令一樣,一直佇立在一旁的格雷伯克幾乎是立刻走出了書房去執行伏地魔的命令,比抓狂的狗奔得還快。
我在一瞬間冷汗直冒,因為我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其實是一個非常無辜的人,我對麗塔.斯基特的厭惡並不多,但是如果她因為我的緣故來到了瑪律福莊園,我在恐懼她的下場會是怎樣。
直白點,會不會死。
第104章 C104
直到我在第二天,看見麗塔.斯基特的那一刹那,我滿腦子都還是漿糊一樣的東西。這個女人還抹著大紅色的唇膏,精美的臉龐上撲著厚厚的粉,頗有點驚慌失措地被格雷伯克拎進了我專門用來練習魔咒的一個小書房裡。
格雷伯克的臉上都是未進化完全的大鬍子,他的手指甲非常尖銳黝黑,而且他那雙狼一樣富有侵略性的眼眸總能讓我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雖說他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麗塔.斯基特被他一把扔在了我面前,這個往日趾高氣揚到有點下流的女記者此刻猶如進了狼群的綿羊,和我當時一樣。
同病相憐卻無法使我對這個女人有多餘的同情心。
「主人讓我來看著你練習,伊芙。」格雷伯克略帶笑意地看著我,他邪邪的眼眸非常讓我不舒服地游離在我身上,以致于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什麼。
「這是你的新玩具,萊斯特蘭奇去執行任務了。」他尖銳的指甲非常不規矩地觸碰過我的頭髮,一種渾身汗毛聳立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你可以出去。」我轉而盯著這個狼人不太友善地說道,腳下有點虛軟但還是努力擺出貝拉的氣勢。最近我開始熟練運用這種狐假虎威的作態來達成一些事情,這種利用的方式讓我越發像往日的斯萊哲林。
雖然我討厭這個改變,但是我必須去學會改變。因為瑪律福莊園裡都是一堆被惡狼,如果我不適應這裡,很快就會被淘汰得體無完膚。
他略微看不起我似地眯了眯眼:「但是主人說……」
「我認為狼人也沒法指導我學習。」我平淡地反駁道,「你站在這裡無濟於事。」
格雷伯克忽然笑了起來,看得出他帶了些怒氣,這種怒氣讓格雷伯克直接扯過了我的頭髮,他湊近我皺著面龐咬牙切齒:「你怎麼敢?」
我掙脫出來對他舉起魔杖,直直地對準了他沒有絲毫顫抖:「出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碧藍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格雷伯克,絲毫不壓抑自己內心的厭惡,並且努力學習這貝拉那種果斷到下一秒要發瘋的架勢。
但是格雷伯克真是欺負人,他絲毫沒有退縮。甚至在這個無人的書房裡一步步逼近我,那種畜生的眼神讓我感覺不安恐懼,於是我直接揮動了魔杖。
「昏昏倒地!」
然而狼人的速度真是非常之快,我的弱智魔咒只是擊打到了某個櫃子,甚至捕捉不到格雷伯克越過的殘影。我皺著眉頭又一次朝著躲過一劫的格雷伯克揮動魔杖:「昏昏倒地!」
「倒掛金鐘!」
「統統石化!」
我不斷地揮動魔杖使用一些自己能運用的魔咒來傷害格雷伯克,可是這個狼人就好比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他一次次地躲過我的攻擊,甚至沒有使用魔杖和我正面衝突。格雷伯克有意無意地傷害到我,後來我覺得頭皮一痛,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這簡直是讓在一旁傻坐著的麗塔.斯基特看好戲。
「火焰熊熊!」
到最後他甚至狂放又惡毒的嘲笑我,尖銳的爪子上還勾著幾縷剛剛從我頭上扯下來的金色髮絲:「你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巫師了,伊芙。」
我覺得那些幼稚的魔咒沒有絲毫作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需要更厲害的魔力和魔杖,毋庸置疑,而且我知道那個魔咒的咒語。
於是我捏緊了魔杖,身體裡充滿了各種負面的情緒要噴湧而出。某個最近一直縈繞唇瓣的咒語非常想脫口而出,就好像是在蓄勢待發一樣,緊張不安到極點的我默默把魔杖對準了格雷伯克,非常僵硬地笑了笑:「也許你願意充當我的新玩具,格雷伯克?想必主人不會介意的。」
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甚至不想再看到格雷伯克那張非常不禮貌的面孔。
然後用貝拉一直教導我的手勢揮動魔杖,某個咒語非常順溜地從嘴巴裡冒出來,我再也沒有遏制那種魔力波動,當時我惱火到了極點,絲毫不介意在這裡把格雷伯克這個噁心巴拉的狼人胖揍一頓---
「鑽心剜骨!」
非常好,我因為這個噁心巴拉的狼人得到了進阿茲卡班的門票。
但是我連和伏地魔抱抱都麻木了,進阿茲卡班又如何……不得不說伏地魔真是個魔法天才,他居然真的讓我成功使用出了鑽心剜骨。
在趕跑格雷伯克這只大灰狼後我捏著魔杖好整以暇地坐回書房的沙發上斟酌了許久,其實我當時有點麻木不仁的愉悅感。
麗塔.斯基特在一旁戰戰巍巍地不說話,她紅潤的嘴巴緊緊抿著,但是那刷的根根分明的睫毛還是偶爾抬上抬下,明顯內心並不老實。但是相比於這個雖然可惡但是沒用傷害過我的女記者,我其實更加討厭烏姆裡奇。
不知為何,也許她確實很可惡,我現在也確實很想有一個人比我更加悲慘從而來舒緩一下自己內心的焦灼。
「你應該是沒法活著的。」我歪了歪腦袋。
而麗塔.斯基特在我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臉色就慌張了起來,她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言語混亂得完全不像我四年級時看到的那個下流嘚瑟的女人:「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當然你最好還是去死。」我用魔杖緩緩幫她把散亂的劉海撥弄到耳後,這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讓她一動不動驚悚的看著我,「如果你想活下來,那就得學聰明點。」
她的腿還在無意識地發抖,然後猛不迭地點頭,好像恐懼我也給她來一個鑽心剜骨。
我忽然覺得她現在的模樣應該很像當時向伏地魔乞求活命的我,但是我不是伏地魔,我從頭到尾,都是個赫夫帕夫。
「我建議你。」我學著貝拉那種有點偏執的勁頭靠近這個女記者的耳畔,「寫書的時候注意點,比如那本看起來就針對性非常強的《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
「還有,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些事情,忘掉這一切。」
她非常溫馴地匍匐在地毯上,像極了一頭正在對主人點頭哈腰的犬類。我忽然有點明白起伏地魔為什麼喜歡權勢這種讓人恐懼又讓人著迷的東西了,因為有了權勢,很多以前厭惡的東西都能被輕易摧毀,很多喜歡的東西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去擁有,呈現在你眼前的就會是另一個世界。
有點陌生又容易讓人迷戀這種感覺,好像所有事情都能被掌控---
但是該死的讓我覺得三觀盡毀。
我最後還是讓亞科雷把麗塔.斯基特送回了她原本的住所。
我畢竟不是變態,我的三觀正常,我做不到一些肆意妄為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的下場就有點慘,在成為食死徒前我從來沒有被刷新過三觀,這一次被刷新得有點慘。
伏地魔知道了我學會鑽心咒的事情,他當著眾人的面為我學習的成功而「慶祝」,他有點瘋狂又圓滿地撩開我的袖子:「今天,為了我們的赫夫帕夫!」
他伸出魔杖在我的手臂上刺下去,一種有點尖銳的疼痛彌漫開來,在我的鮮血流淌出來後,某種黑色的物質同樣滲透開來,帶著點沉重的感覺把我的手臂綁上一種讓我掙脫不掉的東西。我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臂覺得有點不圓滿,一直到那個非主流的印記有點尖銳地顯露在手臂上,我才反應過來什麼。
黑魔標記只有核心的食死徒才有資格擁有,而加入核心的佇列可能就意味著要去殺戮或者施虐,脫胎換骨。
我在瘋狂地被揠苗助長,被迫去長大接受一些可怕的東西。
當天我一直很沉默,德拉科來我房間的時候我正坐在窗前抬頭欣賞月光。
「伊芙?」
「德拉科。」我拉著他坐下來,有點安靜地說道:「給我看看你的吧。」
我伸手把他黑色的袖子卷起來,袖子上挪的時候,逐漸顯露出青年健碩有力又蒼白的手臂,那個手臂上赫然雕琢著某個黑色的印記,宛如最邪惡和醜陋的紋身,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細細地撫過這個象徵著一些不好的東西的紋身,德拉科的軀體甚至還略微緊張地後挪起來,要知道在他變成食死徒後,就很少這麼緊張膽怯了。
「別看了,伊芙。」德拉科有點尷尬地卷下袖子。
「其實不醜。」我沖德拉科露出了最大最傻最耀眼的笑,「有紋身的男人才有故事。」
我撩開了自己的袖子,把那個還留有餘溫的印記展露在月光下,眯眯笑著看向德拉科:「現在我們一樣了,德拉科。」
最後我沒有看清德拉科的臉,因為他把我抱進了懷裡,我迎著月光,他背著月光。他讓人安心的肩膀有催眠的作用,卻也讓我開始無比清醒。
這個印記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每次見到伏地魔的時候,它總會微弱地疼痛起來。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示著我伏地魔的存在意義,雖然我盡可能忽略它。
最近伏地魔總是遙遙指向我面前的某個巫師,用那種命令的語氣又寡淡又威脅地說:「懲罰他。」
於是我下意識舉起了魔杖,但是捏住魔杖的時候沒有了上一次面對格雷伯克的那種堅定,反而非常怯懦。我不忍心看到面前這個中年巫師在我的魔咒之下尖叫痛苦,這種折磨我以前看到其他食死徒做過,但是輪到我的時候,明顯並不那麼愉悅。
「你會用的,伊芙。」伏地魔對我非常滿意:「乖女孩,你知道的。」
我梗了梗脖子,微微揚起了下巴,絲毫不懷疑如果在十秒內不做點什麼,伏地魔就會讓我發生點什麼小意外,他做得出來。
我已經被伏地魔威脅得麻木了,我覺得我老了。而且我非常理智地選擇了某些有利於我的選項。
折磨別人和折磨自己哪個更殘忍?其實都很殘忍,沒有可比性。
可是殘忍不是善良的好藉口。
「鑽心剜骨!」
魔杖頂端閃爍著紅色的光束直接沖向面前的這個中年巫師,他忽然蜷縮了起了,額頭不斷地滲出汗水,此刻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痛苦。這讓我不由停住了手,不能再繼續下去。
我幾乎想沖到那個中年巫師身邊對他道歉。
「繼續,伊芙。」
「我有點累,主人。」我錯身朝伏地魔微微鞠躬,但是他明顯覺得我不太識時務,駁回了我的意見,直接讓我繼續。
「鑽心剜骨!」
「鑽心腕骨!」
我覺得這個男人的尖叫一點都不好聽,就好像是直直地戳在我的心肺裡一樣攪得我很難過,而且他看我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怨恨變成了恐懼。說起來很好笑,我估計是第一個讓人感覺恐懼的赫夫帕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最後我顫抖著雙手把魔杖垂落下來,在接下來的施咒中不斷地麻木自己的神經,魔力輸出到讓我虛脫。我幾乎需要每時每刻默念赫夫帕夫的學院精神才能不讓自己被這種高壓環境逼瘋---
我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們正直忠誠善良……
現在我懷疑自己連第一個都做不到。
今日何其黑暗,明天也一樣黑暗,後天更是想都別想。
第105章 C105
伏地魔開始有點焦躁不安,他肆無忌憚地懲罰食死徒或者其他的麻瓜種,有的時候他會從地牢裡拎上幾個麻瓜種來折磨,好像這樣能夠讓他的怒火得到平息。通常這種時候,我都會直接遁走,因為我不忍心看到自己以前的同學那麼尖叫痛哭。
可是伏地魔很快就發現我的刻意躲避,他暴躁地往我身上放了好幾個「鑽心剜骨」,隨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要求我融入他們之中,伏地魔好像無比希望我理解他們的樂趣和野心---
以懲罰自己曾經的同學為樂。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曾經這種字眼,這會讓我在對比之後無限想念曾經。於是我開始討厭自己,因為自己每天不做好事只幹壞事,仔細想過來我這個失敗的赫夫帕夫好像從來沒有很好地去做過一件事,現在還助紂為虐。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要臉……
我剛剛念叨了啥?
我變成了類似於只會施放不可饒恕咒的機器,就差點個小火苗就要爆發起來。
有的時候我都想給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算了。
感覺想想就酸爽無比心情激昂,好吧,我再想一遍。
雖然我儘量在控制自己的魔力輸出,但是我的同學們用一種我已經麻木的怨恨眼神看著我,我絲毫不懷疑如果給他們一把魔杖,他們就會弄死我的事實。
但是我不會再哭出來,因為日子還得照過,每天都會刷新,或是更好,或是更壞,雖然我討厭這種日子。
如果身為巫師就要無止境地去使用鑽心剜骨,我寧可只是個麻瓜。
最近很容易失眠多夢,不知為何我恐慌自己的周圍,總覺得黑暗蔓延得太過透徹,遮蔽了前方的道路。恐懼的情緒使自己越陷越深。我恐懼有一天會被伏地魔失手殺死,我恐懼有一天會讓所有人厭惡我,我恐懼有一天魔咒失控把自己曾經的某個同學折磨致死……
就好像是一片充滿屍體的沼澤在不斷拉扯我下去,這種急切又恐懼的感覺讓我掙扎著尖叫出聲,哪怕在夢中都覺得渾身冒汗。
「伊芙!」德拉科的聲音不斷地拉扯我脫離那片幽暗又熾熱的沼澤,我微微顫抖地睜開雙眼,看到他帶著點驚慌的灰藍色瞳孔就在我上方和我對視,他又瘦了些許,帶了點長大後的成熟和讓人心疼的改變。他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頭,帶著點哄騙小孩子的意味。
「伊芙,沒事了。」德拉科把我從被子裡抱起來,手上動作不停,帶著點安撫的作用輕輕拍打著我的背部,「都是假的,沒事的,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我略微遲疑地伸出手擁抱住德拉科,感覺到他緊繃的軀體和溫熱的懷抱才像喘氣一樣地歎了口氣,口齒還帶著點發顫的意味:「德拉科。」
然後我擁緊德拉科,就好比擁緊能讓我這個快要窒息的人繼續呼吸的氧氣袋:「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德拉科抿緊了唇不說話,只是略微遲疑地拍打著我的背部,好像是在處理小孩子噎奶的狀況一樣:「我明天給你帶無夢藥水,伊芙。」
他捧著我的臉龐,灰藍色的眼眸裡冒著些心疼和難過,然後有點和我開玩笑地說道:「雖然你的黑眼圈看起來也很漂亮,畢竟我的伊芙最漂亮了。」
花言巧語總是撩人的。
我幾乎是被他逗得下意識嘟嘴笑了起來,德拉科微微湊近我的眼睛,他把嘴唇蓋到我的眉目上,那種涼薄的意味貼合這我的眼皮,帶著點虔誠和哄騙的感覺。在我睫毛扇動的時候,感覺到德拉科尖瘦的下巴的近在咫尺,非常地誘人。
「嘴巴也要。」
然後德拉科憋著絲絲縷縷的笑意滿足了我不要臉的請求。
其實我和德拉科真的很可憐,我們的接吻和相遇都只能輕聲細語自己知道,好像這段愛情不容於世必將走向失敗。
在某一天的下午,瑪律福莊園看似和往日一樣暗沉卻總讓我憂心忡忡,我倒希望這只是我最近失眠多夢的某些不良連鎖反應。
明顯不是,我看到有一隻烏鴉從面前飛過被格雷伯克接到,他在拿到某些紙條後驟然爆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並且帶著一堆人離開瑪律福莊園。糾結的我終於在片刻後等到了回來的格雷伯克,他帶著幾個人敲打瑪律福莊園的大門,而我攔截住了格雷伯克。
他對我垂下頭,露出複雜又陰狠的笑:「抓到了三個人,洛夫古德報信說是哈利.波特。」
沒錯一二三,三個人。
從左往右,赫敏,羅恩,還有詭異到認不出模樣的哈利。
我的僵硬讓哈利他們都有點不太踏實起來,赫敏的臉上全是污漬,但是這絲毫不會摧毀她明亮堅定的眼神,她對我的眼神始終不帶惡意,雖說非常急切。但是羅恩就有點虎視眈眈了,他看著我頗為介意。到後來甚至像牛犢一樣重重地對我嗤之以鼻。
「哪一個是哈利.波特?」我頗為不耐煩地笑了笑,反而盯著格雷伯克說道:「有時候白日做夢還能得到原諒,欺騙主人的下場我可不敢想像,格雷伯克!」
「把他們放了。」
「這是真的!」他抓著瑪律福莊園的欄杆門鍥而不捨地對我說道,他拉過豬頭哈利把他按在門上,把哈利的傷疤露出來惡狠狠地看著我:「讓我進去,赫夫帕夫!」
我快要被格雷伯克的釘子精神折磨瘋了,要知道我把貝拉引走了就一會兒的時間,如果不在相應的時間把這一切做個了斷可能哈利他們就會受到傷害。我把魔杖按在格雷伯克腦袋上打算順手來一個鑽心咒讓他聽話,但是莊園的門被打開,我錯愕地回過頭,看到了正在朝我們走來的貝拉。
她還是一身食死徒的裙袍,速食麵一樣的頭髮高高飄在一側,尖頭平底的鞋子硬是被她穿得霸氣無比。但是在貝拉到來的一瞬間我覺得真是不走運,生無可戀!
人背起來是連喝水都會塞牙縫的。
「帶他們進來。」貝拉一個個掠過他們,把眼神集中在哈利的傷疤上,她忽然露出了一抹特別奸詐的笑容。「我們去找德拉科。」
她說完後還暗含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當時我就心碎了……
在瑪律福莊園的大廳裡,貝拉瘋狂地拉住了我,她原本就雜亂的黑色頭此刻全都淩亂地皺到了一旁,有些還不安分地垂在額間。她看上去像服用了過多的福靈劑,「你確定這不是哈利.波特?」
「當然不是。」我裝作淡定地說道,面前這個豬頭哈利陡然放鬆了下來,「哈利.波特一直是個英俊的小夥子,貝拉,但是這個就好比我們前幾天吃的烤豬。」
如果貝拉能被我三言兩語帶過就不是貝拉了,她揚起了下巴略微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不太滿意地撇了撇嘴。直到盧修斯和納西莎帶來了德拉科,他們一家三口還是那麼養眼,如果忽略掉盧修斯對我那略微不屑的眼神就更加完美了。
期間我拋給德拉科好幾個生無可戀或者你看著辦的眼神,他非常複雜地挪開目光。
「那麼?」貝拉著哈利的頭髮把哈利的臉強迫抬起,哈利的眼神充滿痛楚和不安,他翡翠一樣的眼眸此刻盯住了德拉科。
「我不能確定。」德拉科最終還是得過且過地說出了這句話,赫敏他們幾乎是驟然松了一口氣。
「德拉科,你看仔細。」盧修斯此刻頗為嚴肅地逼近德拉科,這個滿下巴胡渣的男人好像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模樣,他的話語還帶著些威脅的意味,「如果我們抓住了哈利.波特並且……」
但是納西莎上前制止了盧修斯,她把盧修斯拉下來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德拉科會判斷的,盧修斯。」
而德拉科下意識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站在貝拉身後微不可查地對他搖了搖頭。在抬頭的時候,我看到納西莎和盧修斯正看著我的方向,他們都好像在壓抑著什麼一樣,納西莎的溫和,盧修斯的掙扎,但他們最終還是把視線挪開沒有說任何話。
「來,德拉科。」貝拉又輕聲呼喊起了德拉科,她帶著點讓人害怕的狂喜,「如果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而我們把黑魔王叫來,他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德拉科走過去,修長的身軀半跪著和哈利平視起來,然後他們對視了許久,就好像他真的認真在看一樣:「他的臉怎麼了?」
「不知道,當時找到他就是這樣。」一旁一個不入流的下屬回答道。
「也許中了咒,是你們幹的嗎?。」貝拉彎了彎她的魔杖,不太善意地盯著赫敏他們,並且朝赫敏他們走過去,「讓我看看他們的魔杖。」
她傲慢的步伐忽然停頓住,她的眼神聚集在某個下屬身上的一把劍上,帶著點強大的穿透力,讓我們都覺得緊張起來:「這是從哪來的。」
「從他包裡搜出來的,我猜現在是我的了。」那個下屬不要命地笑了起來,但是他隨即被貝拉用魔杖擊飛出去。
貝拉奪過了那把非常鋒利的格蘭芬多之劍,她開始發瘋地懲罰格雷伯克帶來的下屬們,直到歇斯底里地把他們都趕出大廳。就好像一頭暴躁的母獅子,渾身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場。
「滾!滾!」
好像有什麼線被扯緊,崩斷那根線只要再加把勁兒,就可以讓戰鬥打響。
悠于 2016-6-18 12:14
第106章 C106
「不是,他不是哈利.波特。」德拉科很快就否認了,他斷定地看著貝拉,直接開始睜眼說瞎話。
「好的好的,但是她是,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泥巴種!」然而貝拉愈發暴躁起來,她直接用那雙黝黑的眸子盯住了赫敏,赫敏有一點害怕地顫抖起來:「德拉科,把這兩個小子關到地牢去!」
「我要和她單獨談談!」貝拉忽然像毒蛇一樣地轉過頭:「兩個女人之間!」
我幾乎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用眼神示意德拉科他們,在德拉柯拉著哈利他們走向地牢後,貝拉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你從我的金庫裡偷了什麼?!」貝拉直接用魔杖變出繩索套著赫敏的脖子,讓赫敏扭曲地滾在地上。赫敏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這絲毫無法滿足已經接近暴走邊緣的貝拉,她對著地上苟延殘喘的赫敏用出了那個咒語---
「鑽心剜骨!」
「不!」赫敏尖叫起來,她無助地留下眼淚,眸子痛苦又哀求地看著我,像極了當時那個布巴吉教授看向斯內普教授的眼神,見證這一切的我就好像回到了一直困擾我的那個夢境裡一樣。
「你還偷了什麼?」
貝拉惡毒得笑起來,往日她從沒有這麼瘋狂又讓人害怕過,她揮動著魔杖在赫敏的手臂上鑽出一些字體,一邊惡狠狠地咒駡起來:「泥巴種,泥巴種!」
「夠了。」我不要命地上前制止了她,就好像窒息好久總算喘了一口氣那樣,我拉扯住貝拉的手,擋在了赫敏和她中間。
「伊芙,你發什麼瘋!」她轉而瞪住了我,特別用力地把我推開,帶著點傲氣淩人地對我舉起了魔杖,說實話,她極少這麼惡意地和我說話。
貝拉不耐煩地又對著赫敏的方向舉起了魔杖,但是這一次我無名地火大起來,對著貝拉的方向同樣舉起了魔杖。這個舉動讓貝拉的動作忽然停下來,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漂亮的黑色眼球就像要瞪出來。
盧修斯和納西莎此刻站在一旁一臉錯愕,大廳裡靜得只能聽到赫敏的喘息。納西莎有點想過來說些什麼,但是盧修斯很快拉住了她,並且直接遠離了這個房間,以致於現在我和貝拉的對峙顯得劍拔弩張。
而我梗著脖子半天找不出阻止語言,舉著魔杖還在發抖,但是最後只能低著聲音說道:「我也許也是泥巴種。」
一種銳利的魔咒在我耳邊彈開,雖然沒傷害到我,但足夠讓我覺得害怕和激動起來。貝拉用一種帶著殺氣的目光舉著魔杖看著我:「讓開,伊芙。這不關你的事!」
我艱難地挺直了腰板,並沒有打算聽從貝拉的話反而右手捏緊了魔杖:「倒掛金鐘!」
貝拉很快地躲開了我的魔咒,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不過她很快也對我舉起了魔杖:「腿立僵停死!」
我很快躲過了這個鎖腿咒並且對自己來了一個「盔甲重重」,好說歹說成功了。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貝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但是也讓我覺得莫名很悲哀。我悲哀的是,我和貝拉都知道用什麼魔咒能讓對方最快地聽話,但是彼此都沒有用出那個魔咒。「昏昏倒地!」
「力鬆勁泄!」
「倒掛金鐘!」
「咧嘴呼啦啦!」
「發生了什麼?」小矮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有點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切,但是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很快對我舉起了魔杖,並且嘟嘟囔囔地好像想偷襲我。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我和貝拉的魔杖頂端都非常默契地冒出了紅色的光芒向著小矮星而去,這個可憐的小個子幾乎是瞬間尖叫出聲倒在了地上。但是這一場鬧劇很快因為這個小插曲而結束,我把魔杖垂了下來。
因為我莫名相信,哪怕我背對著貝拉,她也不會做出和小矮星那樣的偷襲動作。
後來我甚至沒敢看貝拉的眼睛,只是低著頭從她面前帶走了已經哭得有點虛脫的赫敏,在經過貝拉的時候,我只看到她外八的尖頭黑皮鞋。
「我把她帶到地牢裡。」我輕輕地說著,貝拉絲毫沒有理睬我,即使她也沒有任何動作。
「對不起。」
我只能聽到她貌似很生氣很生氣的喘息聲。
「德拉科!」我把赫敏交給羅恩,然後用力擁抱住了德拉科,非常用力地汲取了一把他身上的溫暖,「真是嚇死我了。」
「我聽得也嚇壞了!」他沒好氣地低語道。
我們終於彙聚在一起。此刻我和德拉科都身處這僅有一束微光的地牢之中,讓我奇怪的是其他巫師都消失殆盡,這讓我有種不安的預感。
「其他人呢?」
「他們昨天剛剛被帶走。」盧娜回答了我的問題,她的聲音有點微弱但是很溫柔:「應該是去魔法部。」
我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確實如此,貌似那些麻瓜種的巫師要轉移到魔法部被關押,但是魔法部絕對不會比瑪律福莊園好---
這裡有伏地魔,那裡有攝魂怪。
但是我挺慶倖自己可以不用面對那些人。
「你們想怎麼樣,伊芙?」羅恩頗為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嘿!」德拉科把我護到身後,對羅恩這個有點為愛癡狂的男人舉起魔杖,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離遠點,紅毛!」德拉科用魔杖指著羅恩,我們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
我注意到赫敏手上被貝拉用魔咒刻出了「泥巴種」的字眼,真是讓我覺得難過又無力,可是我真的無法再做更多。這種昔日好友相互不體諒的狀況真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但是我只是默默挪開了眼睛,因為這種刺眼的畫面只要不去看就不會傷心。
哪怕羅恩是那種哪怕身處絕境還在鍥而不捨地用力賣隊友的人!
但是留給哈利的時間並不多,我非常害怕伏地魔發現這一切。
我對著哈利說道:「哈利,聽我說。你認為匈牙利樹蜂小龍模型和伏地魔,哪個比較好玩?其實答案是都比較好玩,只不過伏地魔只能玩一次,玩完一次就玩斷了。所以我現在建議你們……」
「我們沒法相信你。」羅恩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他接著冷言冷語:「說不定這又是一個陷阱!」
哈利和赫敏有點不安地制止了羅恩:「停下,羅恩!」
「用不著你相信!」德拉科皺了皺眉,他轉而有點氣急敗壞地拉住了我的手想帶我離開,「我們必須走了,伊芙。」
「和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我覺得羅恩在某些程度上惹毛了德拉科,畢竟讓德拉科幫著我照顧他們已經足夠委屈這個大少爺,何況羅恩還逆著毛惹了德拉科,這真好比是在德拉科睡著的時候把他的頭髮染成紅色。
但是我覺得羅恩做得對,萬一我和德拉科真的是壞人呢?逆境中不能相信任何人,羅恩在某些方面,比赫敏還有哈利理性很多。
雖然我覺得挺憋屈。
「我們該怎麼做,伊芙?」哈利在我身後呼喊起來。
「求救!」我告訴哈利,按照原著裡的方法說道:「你就沒有帶雙面鏡嗎?」
這下子哈利直接僵住了臉色,他懊惱地開了口:「上次有個食死徒對我用了「粉身碎骨」,恰好打在了雙面鏡上……我聯繫不到小天狼星。」
我幾乎咒駡出聲,氣呼呼地把頭悶在了德拉科的肩上。因為失去原著的框架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我無可奈何地和德拉科離開了地牢,大廳裡已經沒有了貝拉的身影,我看到了某個座椅上孤零零放置著的格蘭芬多之劍,拿過這把劍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它銳利而沉重的歷史感。我們周圍寂靜無人。
「地牢被施過魔法。」德拉科的聲音忽然從上方傳來,帶著點慵懶和不可一世,「幻影移形是出不去的。」
「但是家養小精靈可以。」德拉科忽然有點不自在地開了口,他的語氣帶著點僵硬。他的臉上掛著一些不太甘願的笑,略微不情願的打了個響指:「肯納!」
瑪律福莊園那個做甜點很好吃的小精靈瞬間出現在我們面前,它非常禮貌地沖德拉科鞠躬道:「肯納很高興為德拉科少爺服務!」
那一瞬間我驚呆了。
「德拉科。」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地拉住德拉科的袖子,要知道我雖然一直很希望德拉科幫助哈利他們,但是一旦德拉科真的不顧後果地幫助了哈利,我又覺得緊張起來。
因為自古以來臥底多炮灰,尤其是原著的斯內普教授,大炮灰!
德拉科握住了我的手,雙手交叉的一瞬間,我還感覺得到他手上冰涼的溫度。身旁這個少年此刻好像無比勇敢和偉大起來,同時讓我覺得愧疚不安,因為我讓他陷入到了一種危險的境地。
他把那捆魔杖遞給了肯納,在肯納準備去地牢的時候,我又把格蘭芬多之劍遞了過去:「請把這個帶給他們。」
德拉科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任何話,他就好像默認我幫助了哈利他們一樣。其實我挺羡慕哈利他們,因為他們會去建功立業,會像掙脫枷鎖的鳥兒一樣一飛沖天,而我只能默默當一塊他們的墊腳石,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註定我沒法在光明下和哈利他們站在一起。
但是就算我和德拉科幫助了他們,我估計哈利他們對我們還是會心存芥蒂,也許他們以為德拉科和我都是壞人。
其實這是錯的,我和德拉科確實不能算是好人,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甚至用出了不可饒恕咒,這一切都沒法讓我繼續信誓旦旦地去稱謂自己是一個好人。
但是我們至少不會是壞人。
第107章 C107
雖然有的時候有時候不努力一下,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但是絕望來得如此之快,我真的是醉了!
我原本就不好使的腦子這下完全就孬了,在伏地魔幾乎氣得發抖的情況下。
他本來就非常猙獰的面目此刻愈發暴走,就好像原本平平靜靜的一幅暴走漫畫要開始演成3D電影一樣。
「一堆蠢貨!」伏地魔猩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住了匍匐在他腳下的我們,這一次包括貝拉在內的所有人都免不了一頓胖揍。因為在伏地魔反應過來瑪律福莊園裡有過哈利的蹤跡後,哈利他們已經帶著應該帶走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
「據我所知,瑪律福莊園的地牢是有非常穩固的魔法防護的,不是嗎?」伏地魔用魔杖直接對著盧修斯施放了鑽心剜骨。
紅色的光芒好像透著血的印記讓這個非常優雅的男人忍受著疼痛而蜷縮起來,他半跪著俯下身去,雙眸緊閉地忍受這種屈辱和痛苦,這讓納西莎和德拉科都不好受起來。
我看到德拉科緊鎖的眉頭,就好像他此刻一定同樣皺巴巴的內心一樣,說實話,我從沒想傷害過任何人,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使德拉科一家人收到了傷害。然而盧修斯和納西莎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們那麼狡猾完全可以把我和德拉科暴露出去,然後卻選擇承受這一切。
其實我真的很害怕,也真的很愧疚。
「我的主人,莊園的地牢非常堅不可破,但是家養小精靈可以來帶走哈利.波特他們!」納西莎終於受不了地跪著過去拉住了伏地魔的袍角,這個往日很優雅的瑪律福夫人此刻因為自己的丈夫拋棄了很多東西,即使她最後直接被伏地魔一腳踢開,於是我感覺到身旁德拉科的軀體直接僵住。
「什麼?」
貝拉過去扶住了納西莎沒有說任何話,這兩姐妹此刻非常和諧起來,哪怕貝拉非常瑟瑟發抖的模樣,她面對伏地魔的怒火一向比較敏感。
「也許是那個叫多比的小精靈!」我急切地解釋道,眸子定定地看著伏地魔。
伏地魔皺著臉看向我,他轉而把魔杖指著我的臉。
「它原本是瑪律福莊園的小精靈。」我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扯謊:「那個小精靈是被哈利.波特解放的,所以它一直忠於哈利.波特。」
「很好。」伏地魔微微揚起了頭,他的怒火完全無法得到釋放反而壓抑得更加深刻,這讓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
在我們都沒有辦法作出解釋的情況下,小矮星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幾乎快要讓我屁滾尿流,他嘟囔著他的小嘴巴說道:「我有不同的看法,主人。」
伏地魔把鼻孔轉向了小矮星。
而小矮星垂下頭詭計多端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有種非常不對勁的感覺:「在我來到大廳的時候,我看到這個赫夫帕夫為了其中的一個泥巴種,和萊斯特蘭奇夫人大打出手。」
我幾乎僵硬在那裡,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被嚇沒了。光潔的額頭好像正在接受著某個暴走漫畫恐怖怒火的洗禮。
「我懷疑,也許哈利.波特他們能順利逃走也是她搞得鬼。」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逐漸劇烈的心跳,這種不知所措又驚慌失措的感覺讓我無法動彈。直到我身邊的德拉科忽然抬起了頭,他身上有一種平靜,又無端讓我無法承載的東西,他對伏地魔垂下了高傲的頭顱:「我的主人,其實……」
不……不!
即使有時候明明怕得要死,但還是得克制住害怕。
但是有些東西比怕死更加重要,比如德拉科。
「那又如何?」我有點顫抖地抬起眼眸,反而直勾勾地注視著小矮星,我希望自己更加有底氣一點,「在我離開地牢的時候,他們還好好地待在那裡!」
「但是你襲擊了自己人,為了哈利.波特他們!」
「那是!」我急切地想解釋什麼,但是貝拉的神色非常複雜,她蹙眉看著我並不打算說任何話。
「主人,我認為……」格雷伯克也補刀了幾句。
我恨這些小人。
他們的說辭讓我逐漸百口莫辯,而該死的我的牙齒居然已經開始打顫,壓根不敢抬頭看伏地魔。甚至我在心裡已經默默和所有的熟人開始道別,沒准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來年我的墳上希望有好吃的小蛋糕。
周圍忽然寂靜無聲,我猜測是伏地魔制止了他們的閒言碎語,但是伏地魔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順著我低頭的視線可以看到他黑色的袍角就在離我非常近的距離裡。
「我以為你奉獻給我的是赫夫帕夫的忠誠,伊芙。」
我把頭埋得更加低,直到貼在地面上,好像這樣能讓我躲過他的怒火或者阿瓦達一樣。
「沒想到你不僅奉獻給了我愚蠢。」伏地魔一字一句地說道,言辭裡帶著一股惡狠狠的怒意:「還把忠誠給了別人!」
「阿瓦達--!」
「不!」
在伏地魔念出那三個字的某個瞬間,我直接僵住了脖子,有一瞬間想喊出「門托斯」的咒語。但是身旁的德拉科好像非常急切地想側過身子想捂住我的身軀,這使我幾乎恐慌地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時候,我耳邊同樣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不!」發出聲音的是貝拉,我從沒想過她這麼瘋狂的女人會發出這種有點恐慌的聲音。
「不!我的主人!」貝拉忽然有點無措地開口,類似於悲憫和乞求的這種女性化表情浮現在她臉龐上:「也許她只是愚蠢。」
「愚蠢?!」伏地魔停下了魔咒,他看著貝拉這個往日最得力的下屬皺起了臉,用很瘋狂的語氣咒駡出聲「因為愚蠢而背叛我?」
「我倒覺得這說不上背叛,畢竟這個赫夫帕夫一直都以愚蠢來愉悅您。」
「貝拉,我最忠誠的下屬。」伏地魔看向她,「那倒不妨說來聽聽。」
「她向來會因為愚蠢而做一些蠢事。」貝拉轉過頭瞪了我一眼,用一種瘋狂吐槽的語氣低聲說道:「甚至因為看不下去我對一個泥巴種的懲罰而和我大打出手,還念叨著自己也許是個泥巴種的事情……」
「聽起來確實是因為愚蠢而做的事情。」伏地魔撫摸過他的魔杖,但是那暗含殺意的目光還是非常有實質性地游離在我身上,讓我毛骨悚然。他咧著嘴巴有點強硬地說道:「可是這並不是一個讓她再被原諒的理由,貝拉。」
伏地魔生氣的時候通常很沒有理智,就在他把魔杖又一次對著我的時候。貝拉轉過臉和我對視,她黑色的眼眸裡好像隱含著非常深的悲哀和懷念,就好像隔著我的眼眸在看著別人一樣。
「我們可以讓她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貝拉忽然看著伏地魔微微勾起嘴角,她的話又輕又急:「這樣伊芙就能永遠忠於您了。」
這句話又一次停下了伏地魔的動作,同時也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裡打響了警鐘,沉寂在周圍彌漫開來---
「非常好,貝拉。」伏地魔看著我默默扯了扯嘴角,他猩紅的眸子好像要滴出獻血,逐漸趨於平靜「立咒!」
我當時略微回想起來這種咒語,赫敏曾經說起過,違背這個咒語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死。
握緊了拳頭,有一些東西好像在我身體裡不斷湧來湧去快將我擊倒。這真的是能壓塌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覺得,這簡直是對我最飽含惡意的懲罰。
無一例外。
都會死。
火蛇仿佛帶著熱辣的溫度纏繞在手上,我和伏地魔瘦長又冰涼的手相握在一起,就好像是活人和死人間的一場異樣交流。而貝拉作為我們的見證人,她的眸子漆黑一片,帶著我看不透的幽冷和複雜。
「伊芙.魯斯,你願意宣誓對黑魔王忠心不二嗎?」
「我願意。」
「你願意盡你所能執行黑魔王下達的所有命令,幫助他,任他差遣嗎?」
「……我願意。」
伏地魔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喉嚨發幹,而且反胃到像嘔吐。雖然這種誓言聽起來就好像結婚誓詞,但是其實不一樣。結婚誓詞用離婚證就可以違背,而這種誓言違背的代價是死亡。
我覺得周圍無比真實,就好像我是一名真正的食死徒。
黑魔標記,鑽心剜骨,被他人畏懼,忠於黑魔王。
但是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還是扇自己兩巴掌吧我去。
第108章 C108
我暫時得到了活下去的某種支撐力,但是這並不代表伏地魔消除了怒氣。他幾乎把所有怒氣撒到了我的身上,用鑽心咒的形式。
雖然我沒有香消玉殞,但是日子並不好過。
夜晚的時候德拉科總會帶著一瓶又一瓶的藥水來為我口服或者外敷,其實魔藥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可是德拉科看我的眼神快要哭出來。我喝下去完全是給他面子,畢竟這個味道就好比發餿的便池水……
我真的很想問問他,你確定這不是從你家便池上舀來的嗎?
「伊芙,其實我有點後悔幫你了。」德拉科默默幫我把髮絲捋到耳後,他灰藍色的眼眸飽含著憂鬱和無奈:「也許讓他們自生自滅,事情就不會糟糕成這樣。」
「其實還好……」我扯著尷尬的笑容有點說不下去,到後來說得有點哽咽起來。我只是一個18歲的女孩子,我害怕死亡害怕伏地魔害怕被鑽心剜骨。
很多情緒最近都會湧到眼眶裡,特別是面對德拉科的時候。雖然我不想讓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是個脆弱的愛哭鬼,可是我有時候真的會忍不住。
我快哭出來的時候,德拉科湊近我的臉龐,將唇瓣放到了我的眼睛上,他吻住我的臉頰,將我的淚水全部吞入口中。
其實這個舉動會使我哭得更厲害,但是德拉科從來不制止我,隨後我順勢摟住他的腰,他同樣回抱住我。這個畫面感強烈得好比我們從來沒有跨越過三強爭霸賽的那個舞會夜晚。
那種揉進骨子裡的擁抱,好像世界上就剩下了我們一對戀人,而我們下一秒也即將死去。
雖然只有堅強下去,才能挺到最後,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強多久。
其實失去了伏地魔的寵信非常可怕,這讓我一下子成為了某種被墊底的存在,就好比我又一次回到了冷宮。
我處於一種最近大家都能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狀態。
畢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貝拉和德拉科他們在我身邊還好,一旦他們不在我身邊,我總會膽戰心驚一會兒。
瑪律福莊園別樣幽森,在最近伏地魔心情非常不好的情況下,大家連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走在走廊的時候,聽到了身後某個沉重又詭異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已經跟隨我走了兩個轉角,讓我覺得有點恐怖起來。
在某個轉角的時候,我把自己藏匿到陰暗的地方。心跳有點快,但是我儘量逼迫自己沉靜下來,捏緊魔杖的同時我想到了什麼,把德拉科送給我的那條過大的「手鏈」從腳上拿了下來,轉而套在了手上拿著。
然後捏緊魔杖對著那個轉角,不自覺地吞咽起口水。
在那個高大的身影從轉角處顯露出來的時候,我屛住了呼吸,因為我看到的是那個對我而言有點可怕的狼人。我一直以來都厭惡又恐懼的格雷伯克,他正聳了聳鼻子,然後靠近了我躲藏的角落,於是我舉起了魔杖念出咒語---
「鑽心!」
他直接撲了過來,用一種非常強硬的手段把我按在了牆上,魔杖隨之掉落在了地上。然後他用尖銳又可怕的指甲掐住我的脖子。我幾乎憤怒地瞪住了他,但是他只是看笑話一樣地看著我,在我想呼救的時候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的手幾乎把我扣在了牆上。
然後格雷伯克無視我的怒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些東西迅速往我嘴巴裡送去,他抬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咽下去。隨後我感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很快就說不出任何話,有一種一開口接觸到空氣就會燒灼的痛苦充滿了整個神經。
我張開嘴巴說不出任何話,幾乎是仇恨地盯住了格雷伯克。
現在我才發現,其實巫師在某些沒法抗拒的力量面前也如此渺小,一旦無法說話就無法施咒,於是死亡或者遇難就開始理所當然。
格雷伯克非常警覺地看了看周圍,他拖著我向前走去,我不斷掙扎起來,妄圖敲碎周圍的某些東西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不過格雷伯克這個噁心的狼人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這下我幾乎沒有任何逃脫的辦法。
他站到某個房間前面開門,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我有點緊張地把那條德拉科送給我過大的手鏈抖落在了地板上。
鉑金色的手鏈在黑暗的地板上還是反射著一點光芒的。
萬幸他沒有注意到這些,一切都讓我開始想祈禱,祈禱萬一德拉科能來救我。
格雷伯克把我推進了房間,幾乎是像看著某種幼小動物一樣看著我。其實一點都沒錯,我是個獾而他是條狼,我從任何方面都無法戰勝他,哪怕我強撐著身軀挺直腰板和他對視。
但是我覺得在這種時候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格雷伯克果然不屑地笑了笑,他的眼中冒著一些讓我害怕的光。他抓著我的手使我靠近他:「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巫師了,伊芙。」
「難為黑魔王還想鍛煉你。」他嘲諷地笑了笑,忽然把那張全是毛髮的臉龐湊近我,獸一樣的眸子近在咫尺。
「你應該不是雛了吧?」他忽然邪邪地笑起來,嘚瑟的模樣真讓我想上前打他一頓,但是手被抓得很疼,我只能用腳狠狠地踹著他,雖然他只是繼續不屑地看著我,好像我的攻擊力對他而言只是撓癢癢。
要知道相比於魔杖,他的物理攻擊更加強悍。
「那你應該不用太難受的,伊芙。」他湊近我的時候,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種茹毛飲血的血腥味,帶著一股野獸的味道,不同於德拉科的優雅乾淨,我幾乎快噁心得吐出來。
我張開嘴巴幾乎像個啞巴一樣啞口無言,用難聽的嘶吼聲又短促又難受地喊叫著,眼眸憤怒地望向格雷伯克。
「你不是老和瑪律福家的小子來來往往嗎?那個小子總是在晚上進進出出你的房間,別以為我不知道!」格雷伯克忽然鄙夷地看著我,這種目光讓我一陣窩火。
格雷伯克拿手指戳進我的臉龐,那種骯髒的手指非常尖銳,就好比利器一樣,我感覺臉頰有一種火熱熱的疼,然而這種火熱熱的疼開始延伸,我聽到了一種血肉被劃開的聲音,一種涼涼的東西從我的臉頰上滴落下來,帶著某種腥甜的味道彌漫在我的嘴角,我咬住破開的嘴唇瑟瑟發抖。
而格雷伯克開始湊近我的臉頰吸允這些血。
於是我更加用力地踢向這個狼人,帶著視死如歸又噁心到極點的氣魄。但是最後格雷伯克還是忍無可忍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扇得幾乎暈過去,倒在了一旁的壁爐下,壁爐上某些瓶瓶罐罐都砸下來。
朦朦朧朧的時候我看到了其中一瓶粉色的藥劑,很類似於迷情劑,某種不清楚的概念充斥了大腦,我偷偷地把這瓶迷情劑塞到了袖子裡面。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怨恨和痛苦,我在思索是什麼使我忍受下這些?
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失去的了,親情,友情,尊嚴,甚至靈魂。
但是德拉科還在。
我幾乎一直想喊出德拉科的名字,一直一直想喊的都是德拉科的名字。
格雷伯克逼近我,他走到我面前,用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臉被捏得生疼,但是我強忍著睜開眼和他對視。
格雷伯克略帶欣賞地湊近我:「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香甜可口。」
然後他把我掐著按倒在地上,長著尖銳牙齒的嘴巴又一次湊近我的臉。他抱著我的腰間,解開我襯衫的扣子,逐漸把那尖銳的指甲滲進我的腰部,那種尖銳的東西刺破腰部的皮肉讓我欲哭無淚。
我覺得小說裡寫的都是騙人的,也許那種英雄救美的戲碼只出現在女主角身上,炮灰永遠都是炮灰。
但是我把迷情劑放進了格雷伯克的口袋裡,我慶倖自己作為小偷的手藝沒有白白丟掉。沒有一萬只有萬一,就算我真的被怎麼樣了,我也絕對不會讓格雷伯克好過到哪裡去。
同歸於盡是絕望的前一種狀態。
我快絕望的前一刻,門被驟然打開,貝拉的聲音有點急切地出現在耳畔:「昏昏倒地!」
格雷伯克這個死豬倒在我身上幾乎把我壓扁,而後我看到德拉科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他像是得了什麼手足抽搐症一樣,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只顧著把格雷伯克踢開,然後他看著我幾乎快哭出來。
貝拉有點惱火地給了我幾個消腫止血。
我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覺得太過溫暖,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裡流出來。德拉科有點小心翼翼地觸碰著我被格雷伯克咬過的臉蛋,最後他皺著眉頭把我抱緊。
那些傷口隱隱作痛,但是萬幸德拉科還能給予我擁抱。我壞心眼地覺得德拉科來得太晚,無論如何還是太晚。
哪怕現在的德拉科看起來有點歇斯底里的瘋狂,他眼中的某些東西從悲痛轉變成了一種銳利的東西,讓我幾乎恐慌地不敢直視。可是他還是摸了摸我的頭,動作仍舊該死的溫和和安慰:「沒事了,伊芙。」
「我在,伊芙。」德拉科吻了吻我的額頭,雖然我有點害怕德拉科吻到一些黏在額頭的頭髮之類的:「不要怕,伊芙,我在。」
「不要怕。」
我幾乎脫力地撲在德拉科懷裡,要知道我現在心情有多難過,雖然我並沒有被格雷伯克實質性地傷害,可是這真他媽的有陰影。
我想殺了格雷伯克。
德拉科和伊芙的守護神小劇場。
「你的守護神為什麼是獾,德拉科?」伊芙痞子一樣地挑了挑眉,看著面前這個頗為憨態可掬的銀色小獾問道。
「我總以為會是什麼漂亮的獨角獸或者兇猛的蛇。」
「呵呵。」德拉科冷笑了幾聲,他頗為冷酷地摩挲起自己的魔杖,額頭好像有青筋在不斷跳起:「我還沒問為什麼你的守護神是白鼬呢,伊芙。」
悠于 2016-6-18 12:15
第109章 C109
格雷伯克很慘,貝拉幾乎是添油加醋地說完了整件事情,到後來伏地魔看著我臉上的傷害還有口不能言的症狀很爽快地給了格雷伯克幾個鑽心剜骨。
但是我覺得太便宜了,哪怕我的傷口已經用狼□□劑和各種鼠汁來治癒過,哪怕我受到的傷害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我還是不依不饒地張了張嘴,指向了格雷伯克的口袋。然後德拉科把迷情劑從格雷伯克口袋裡面拿出的那一刻,這瓶粉色的東西幾乎讓伏地魔立刻變成了某種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東西。
他猩紅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肌肉幾乎在顫抖,然後他劃著魔杖施咒弄碎了書房裡的一切東西。貝拉他們也許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為什麼,我是刻意這麼做的。
因為伏地魔是迷情劑下的產物,哪怕他不想承認,但是他對迷情劑的好感一定是負分。
到最後我們垂下頭,伏地魔對空地中央的不明所以的格雷伯克舉起了魔杖:「阿瓦達索命!」
我抑制不住地抬起頭來欣賞這一切,這是我頭一次用欣賞的眼光去看這種綠色的光束,我欣賞著格雷伯克快要死去之前的那種恐懼,欣賞著那道綠光的幽冷和詭異,就著那束光消失的時候---
格雷伯克死了。
我內心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又有什麼東西被強硬地壓抑下去,心臟好像塞進了一顆堅硬的石頭。
伏地魔很快離開了瑪律福莊園,他好像非常急切地去得到什麼東西。而德拉科最近幾乎鑽進了魔藥製作室,他為我配給了好多藥水,在我用某種斯內普教授提供的解毒劑恢復了言語功能後,臉上那些有點深的傷疤就成了主要的困擾。
雖然我現在詭異得喜歡吃肉,這應該是被狼人咬的後遺症。
「其實幸好不深。」斯內普對德拉科說道,他看著我的傷口蹙眉道,「在第一時間,你給她用了正確的狼毒/藥劑。」
我有點恐慌地摸了摸臉:「會有疤痕嗎?」
「你可以猜測一下。」隨後斯內普教授有點嘲諷地開了個玩笑:「但是你的美貌終於得以讓魔藥有了用武之地,魯斯小姐。」
「……」我現在需要每過一小時喝一次美麗藥劑,每過半天外敷一次莫特拉鼠汁。以致於我最近總覺得身上彌漫著一股餿掉的魔藥味。
「至少淡了很多,伊芙。」德拉科撫過我臉上那道大大的傷疤,現在它接近膚色,卻還是有點發白。
「當時真的很醜嗎?」我有點難以啟齒地挑了挑眉。
「我倒沒關注這個。」德拉科扯著嘴角說道,他俊美的面容此刻有點凝重起來,想到當時的狀況他總會這樣:「我在想……」
他忽然停下來不說話,靜靜地看了我一會,隨後笑著把我抱進懷裡:「我在想很多你這個小笨蛋想不到的事情。」
總覺得每次親熱的時候,都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我覺得自己每天都會被驚醒,被沒有夢的夢驚醒,得益於德拉科的無夢藥水,我確實不做夢了,但是總會莫名其妙地醒過來。沒有夢境其實更加可怕,因為我總覺得一旦合上眼睛,一些詭異的東西總會出現在腦子裡面讓我無比恐懼。
格雷伯克是第一個間接為我所殺的人,哪怕他更接近是個畜生。
在我慌慌張張地打開明燈時,德拉科也順便鑽進了我的房間,估計我現在頗為驚慌的模樣嚇到了他,不然他的眉頭也不會蹙得這麼性感。
「又沒睡著嗎,伊芙?」德拉科合上了門,熟練地對門施放了一個混淆咒和消除聲響。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了德拉科鉑金的頭髮有點淩亂,他最近也因為很多伏地魔交代的事情忙得手舞足蹈,連一向光潔的下巴都長出了細密的胡茬,就好像在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只是醒來了,沒什麼。」我拿起杯子不自在地抿了幾口水,說實話我並不想讓德拉科為我擔心太多。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直達胃部,傳來一種徹骨的感覺讓我瞬間平靜了不少。
「你都出汗了。」德拉科有點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他撩開了我額頭上粘連起來的髮絲,頗為擔憂地摸了摸我的臉,我臉上的疤痕其實已經幾乎淡得分辨不出。
未關上的窗戶遞來夜晚的涼風,在這些涼風拂過我的背部傳來一股滲透的寒意,我才感覺到自己渾身是汗。頗為尷尬地看著這身充滿汗水的睡衣,我沖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先去洗個澡,德拉科。」
然後我直接走進了房間裡的盥洗室,瑪律福莊園的浴室豪華得好比霍格沃茲的級長浴室,至少再我有生之年沒有泡過這麼大的浴池。在肌膚接觸到溫水的那一刻就好像投入了母親的懷抱,這種溫暖幾乎讓我舒服地快要忘記了剛剛腦子裡空蕩蕩的一些東西。
我有點迷迷糊糊地把臉埋進水池裡,逐漸讓自己全身沐浴到這種溫暖。憋氣閉眼的一瞬間,大腦裡又鑽出了一些格雷伯克被阿瓦達時候的記憶,那種陰冷的感覺連溫暖的池水都滿足不了我的恐懼,何況我憋著氣就愈發難過。
我剛剛想抬頭呼吸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從水池裡被撈了出來,肩膀以上的部分暴露在空氣中略微清冷。水滴澀澀地擾亂視線,但是面前鉑金色的頭髮至少能讓我辨認出是德拉科。
「你是睡著了嗎,伊芙?」德拉科的聲音有點焦躁起來,帶著點讓我心顫的惱意。他把粘在我臉上的頭髮全都捋到後面,才恢復了那種溫和的模樣,灰藍色的眼眸滿滿的不安。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趴在岸邊抬頭看向他:「我才沒那麼笨。」
「你比你想像中笨得多,伊芙!」德拉科有點壓低聲音地湊近我,「我總覺得要把你拴在身上才安心!」
德拉科和我對視住,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滿的複雜情感。我有點尷尬地把自己的肩膀也掩入水中,波光粼粼的池子其實非常好看,在微弱的光亮下帶著點夜晚的禁忌和美麗。
幽禁的感覺總會讓人浮想翩翩,這種只有滴水聲的環境裡,德拉科忽然有點不自在地湊近了我的額頭,他的下巴快碰到水面,可是灰藍色的眼眸又和水的顏色如此融洽。他湊近我欲言又止起來,最後猛地攝住我的嘴唇,帶著點讓我受驚的強硬和迷亂。
這種強硬不同於讓我噁心的格雷伯克,德拉科的嘴唇冰涼又柔和,像是蜂蜜公爵糖果店裡的那種軟糖一樣有著質感的溫度。帶著讓我懷念愉快的記憶,在溫和的水中格外溫馨誘人起來。
他帶著點壓抑的渴望解掉了衣袍和鞋子,把自己也沉溺在了溫水裡。
我很快被德拉科緊緊地擁抱住,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觸碰住那個牙印,帶著點他特有的優雅和熱情。這種帶著強烈德拉科味道的擁抱讓我心跳飛快,我很快也回抱住他。
最近我每一次擁抱德拉科都會非常用力,因為我知道每一次擁抱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擁抱。
這種在溫水中的感覺悶熱又喘不過氣,讓我有一種置身迷情劑的錯覺,就好像所有的水珠都是德拉科的手,他摟住我的時候然我覺得被水慢慢包裹住無法逃脫。
在我壓抑著的喘息中逐漸抑制不住跑出嘴裡的絲縷叫聲,因為德拉科和這種溫水一起的溫度太多灼熱又快樂;因為我的大腦裡逐漸只容得下因為我而做出各種反應的德拉科;因為德拉科的面龐和聲音把我攪得心亂如麻,一波一波的感官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樣湧來。
我和德拉科從來,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就好像我們從始至終融為一體了一樣。
我看到在我和德拉科周圍的水面,因為我們的動作而不斷劇烈地湧起波瀾……其實有點小羞澀。
到後來我覺得自己應該就是被迷情劑掌控了大腦,不然不會一直扯著德拉科不讓他走。這有點接近是一種用身體為代價的邀請,我在邀請德拉科把我折騰到沉睡,這樣我就可以在垮掉的身體和滿足的靈魂中進入睡眠,而不用讓自己的腦子陷入千奇百怪的恐懼之中。
我的身體真的支撐不住,意識都被模糊了起來,我真的讓自己的身體先於大腦陷入了困乏之中,一種軀體的疲累讓我很快想要睡過去。
腰酸腿軟腎虛,我全感覺到了。
德拉科抱著我置身於柔軟的被窩裡,而他最後輕輕地觸碰住我的額頭。好像只是在注視著我,又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在我的意識陷入混沌之前,他還是問出了聲。
「等一切過去,你打算做什麼,伊芙?」德拉科的手拂過我的頭髮,他的聲音安穩得好比催眠曲。
「我打算活下去。」我停頓了片刻,有點輕地說出那個從始至終的答案:「你呢,德拉科?」
我的眼睛逐漸閉上,身邊的德拉科只是似有似無地觸摸著我的頭髮,最後他還是笑了一聲。他微微垂下腦袋,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告訴我,用一種很平和又很無奈的聲音告訴他的答案---
「和你一起活下去,伊芙。」
我這一次其實沒有睡過去,我聽得很清楚,但是我不敢再回答他。
我覺得任何誓言和回復,在某種萬一的情況下都會成為傷害他的利刃,雖然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和他在一起。
第110章 C110:德拉科的番外(八)
德拉科此生所有的感情經歷概括起來,就是---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那個人叫伊芙。
他喜歡她,也喜歡上她,也只喜歡上她。
因為在全世界都背棄他的情況下,只有伊芙這個蠢姑娘鍥而不捨地靠近他。所以後來他只習慣於她身上的那種溫度,對其他溫度都不再感冒。
父親和母親已經發現了他總是在夜晚鬼鬼祟祟去伊芙房間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雖然他和伊芙的情況差不多是有一次沒一次。但是他就好像食髓知味,再也掙脫不開那種香味兒。
母親倒是抿著按捺不住的笑意揚長而去,反而是父親有點精神分裂起來,但是他和父親每次因為伊芙而爆發的爭吵都沒有多大的效果,通常各執己見。
畢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德拉科!你必須知道。」盧修斯拉著德拉科的手臂說道,「瑪律福必須要理智冷靜,我們必須要找到最適合我們的路走下去,哪怕已經走錯了,也必須去彎回來。」
「而且與家族相比感情是一種非常不理智的東西!」盧修斯忽然停頓住,不安地看看周圍,隨後壓低聲音對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愛情能不能先放在一旁!」
他忽然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來談話了---
因為一旦被母親聽到,父親就完了。
德拉科很想鄙夷地看向自己的爸爸,然後說一句:「有本事你這樣去和媽媽說啊!」
雖然聽起來像是伊芙的調調。
但是最後,德拉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某些很想問的問題:「爸爸,為什麼你這麼反感伊芙?」
「我怎麼能不反感一個也許是!」盧修斯忽然憋足了氣,他並沒有說出那個不禮貌的詞彙,反而好像想到什麼似地用手杖重重地擊打地板,「那樣一個不適合瑪律福家族的女孩子,你看看她每天狂妄成了什麼樣子?!」
德拉科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的皮鞋,心裡是日了狗的。其實他家伊芙挺可愛的,爸爸真是老眼昏花不會欣賞。
不過有一點德拉科倒是確定了,爸爸肯定和伊芙私下接觸過,而且吃了癟---
看他那一副急不可耐地想從自己身上找回存在感的樣子……
瑪律福莊園在他看來愈發危機重重,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讓人寒毛聳立。讓他更加擔心的是伊芙的狀況,她自從被黑魔王標記後就一直不對勁,也許是鑽心剜骨和各種懲罰讓她受不了。
說實話,伊芙確實離黑魔王太近,所以目睹一些東西更加徹底和清晰。
比如說死亡,比如說殘暴,比如說變形扭曲的人心。那些東西會映證到人的內心深處變成柏格特。
每次走進伊芙的臥室,總能看到她驟然被噩夢驚醒的恐懼眼眸,那雙碧藍色的好看眼眸應該是笑彎彎的,而不是總是瞪大後驚恐地看著四周。這總讓德拉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她,沒有能力去擁有她。
但是他所能做的就是無休無止地為伊芙配給無夢藥水,天知道他曾經有多少次哆嗦著手把魔藥製作臺上的東西全都掃光。
因為不僅是伊芙,連他也受不了那些東西。
鑽心剜骨,攝魂取念,阿瓦達索命!
「還有什麼,儘管來啊!」他忽然咒駡起來,用腳狠狠地踢向了櫃門,發出重重的敲擊聲響,德拉科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我該怎麼辦?」
他無數次懊惱地問自己,這裡是他的家,他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這裡!
德拉科覺得必須做出一些什麼,哪怕父親會生氣,會不支持。他讓肯納去救出了哈利.波特他們,這就好比是另一種抗爭,他做的一切,其實父親母親都能瞭若指掌。
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說任何話,默認和平靜相當於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允許,因為父親和母親也已經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許久,他們經常會因為一些分歧而爭執。德拉科甚至聽到過斯內普教授和母親的一些談話,就好像在透露給斯內普教授一些黑魔王最近的消息。
這些種種都在表明瑪律福的天平在傾斜。
可是這種被改變的愉悅非常容易被打破,只要黑魔王舉起魔杖對伊芙來一個「阿瓦達」,一切都可以沒有意義。小矮星在不斷地教唆黑魔王,他把哈利.波特成功逃脫的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伊芙身上,室內一下子開始低氣壓,德拉科覺得這種冰冷的環境就像處於攝魂怪的旁邊。
他從來都很惜命,但是一旦真的把生命和伊芙放在眼前,他選擇了伊芙。
他慌不擇路地擋在了伊芙身前,雖然恐懼那道綠光,但是從未後悔過這樣做。
直到伊芙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而活下來,他的脊背上都還是一層一層的冷汗。要知道他的魔杖就捏在袖子裡,只要一鬆手,他就可以捏住魔杖和伏地魔拼命,他剛剛那樣想過。
現在也在不斷這樣想像,意外的是,這種畫面真是讓他莫名覺得興奮又舒服。
他覺得自己就像伊芙經常述說的那種精神病院剛剛出院的變態。
不過精神病院是什麼東西?
劫後餘生並不代表幸福美滿,伊芙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很糟糕。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開始非常不尊重伊芙,這讓德拉科巴不得天天呆在伊芙身邊不出去,要知道伊芙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好比是一根脆弱到一扯就斷的線條。
他心疼這樣的伊芙,心疼她的黑眼圈和愈發不對勁的睡眠時間。
有時候入夜,他看著難得睡著的伊芙都會覺得心安。她就像個小獸一樣埋在他胸上,然後德拉科一點都不敢動彈,唯恐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驚醒了伊芙難得的睡眠。
他只敢偷偷地看著伊芙,看著她光潔的肌膚,觸碰著她長長的金髮,數著她細長的睫毛,同樣等著她睜開眼睛後,為他印上第一個早安吻。
他想在伊芙身邊。
可是伏地魔就好像發瘋一樣地派他出去抓捕麻瓜種,那些麻瓜種中最小的只有11歲,他們當初進入霍格沃茲的時候那樣。
他記得有一天,要抓捕一個金褐色頭髮的一年級生,那個女孩在看到黑色袍子的他們後忽然恐慌地跑掉到一旁。光看背影,德拉科幾乎是心軟地好像看到了以前的伊芙,也是那樣小小的身軀,好像連觸碰都讓人有罪惡感。
他想到了曾經的伊芙和曾經的自己。
曾經這種字眼總會讓一切變得悲哀和緩慢,他幾乎是放下了手上的魔杖。
但是最後,那個小女孩還是被亞科雷的「鑽心剜骨」擊中,在那個小小的身軀被擊中倒地的一刹那,德拉科忽然覺得莫名地心煩起來,就好像又同樣痛苦的感覺在他的身軀裡遊走。
到後來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他幾乎是立刻使用了幻影移形回到瑪律福莊園。
走進幽暗的大門後他直接被貝拉攔在門口,要知道貝拉一向對伊芙存有些不為人知的好感:「德拉科,你看到伊芙了嗎?」
「不。」他忽然蹙起了眉毛,「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貝拉阿姨?」
貝拉忽然眯起了眼睛,她一向瘋狂的眼睛裡閃著一些複雜又驚人的東西。
他忽然感覺預料成真---
命根子隱隱作痛起來。
別想歪,指的是心臟。
最後他和貝拉經過狼人的門口時,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德拉科驟然停下腳步,他急切地跑過去,拿到這條鉑金手鏈。
「伊芙在這裡。」德拉科幾乎肯定地說道,他哆嗦著身體不敢去猜測伊芙現在怎麼樣了,只能狠狠地拽緊了手裡的手鏈,藍寶石的棱角刺痛他的手掌卻不為所動。
德拉科一直覺得愛上伊芙是一個自虐的過程,他為了伊芙忍受痛苦忍受卑微,那是在伊芙安好無恙的前提下。
他捏緊魔杖用顫抖的聲音念咒:「阿拉霍洞開!」
這個大門被貝拉踢開,她比他還要快地沖了進去,就好像戰士一樣對準了那個伏在伊芙身上的狼人---
「昏昏倒地!」
然後他迫切地跑過去踢開了那個噁心的狼人,然後奄奄一息的伊芙幾乎在瞬間激發了他所有的怒意,好像連最心愛的玩具被毀掉都沒有那麼生氣過,德拉科從來沒有那麼生氣得想要用出那個咒語。
那個會發出死一樣綠光的魔咒。
他的女人,他都不捨得碰,一個噁心的狼人居然敢動她!
而伊芙看到他後都快要哭出來,他一向知道伊芙是漂亮的,但是這樣的伊芙會讓他害怕,每一個漂亮的女生都視臉龐為梅林。而現在看著臉上還帶著猙獰傷口的伊芙他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那些血紅的東西不斷地冒出來,用手都堵不上。
伊芙金色的頭髮披散開來,有一些還被扯落在地上,她的腰部也滲著鮮血,蒼白的唇無力地哽咽起來,眼眸裡好像盛滿了最濃烈最毒辣的苦藥。德拉科覺得自己快被苦死在伊芙的眼眸裡,甚至覺得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滴落下來。
德拉科在平靜之後驟然瞪住了那個狼人,心底一片冷寂,就好像埋藏在身體裡的一些東西被激發出來。斯萊哲林一向陰險狡詐,他從不否認這點。
「狼毒/藥劑,狼毒/藥劑!」他無意識地朝貝拉喊叫道,言語裡帶著自己都快瘋掉的慌亂,他想起斯內普先生曾經在莊園裡留下過幾瓶。
後來他緊緊地擁抱住伊芙,好像所有的擔心都在這個懷抱裡表達了出來:「沒事了,伊芙。」
他開始怨恨把這一切帶到瑪律福莊園裡的人,如果不是他,伊芙在這裡應該非常安全,應該享受著少女應該有的一切東西,不愁吃穿並且受人尊重。而現在她在懷裡無聲地哭泣,滿臉血污好像在映證著自己有多沒用。
「我在,伊芙。」德拉科忽然慌張起來,他想到剛剛的一切,如果晚來一步,結果會不會讓他悔恨終生?
他的伊芙會不會面目全非或者被那個噁心的狼人……德拉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痛,再想像下去就要爆炸。
「不要怕,伊芙,我在。」
「不要怕。」
「不要怕。」
到後來就好像在安慰他自己,但是這種安慰蒼白無力。
他看著懷裡的女孩漸漸睡過去,她的睡顏讓德拉科稍微平靜,但絕對不是終止。德拉科幾乎是冷酷地看向了格雷伯克,眼底是不同於惡作劇的冰冷暴躁。
他飛快地想要結束這一切。
馬上,立刻!
第111章 C111
地下情在繼續,鑽心剜骨也在繼續,伏地魔把我放置到了某種尷尬又無人敢再欺辱的位置上,因為下屬之間的問題,他處理一次就心累異常了。於是他把我從冷宮裡放了出來,這倒是讓不少食死徒惶恐了起來。
其實沒什麼好怕的,我是那麼善良的赫夫帕夫。
我轉頭看了一眼這些食死徒,在我落魄的時候他們想踩我一腳,在我捲土重來的時候想給我買鮮花供著。雖然內心很想狐假虎威讓他們立即解散回家種田,但是不可違背的誓言就像個五指山壓抑住了我蹦躂的內心。
於是我笑笑不說話。
說到底,伏地魔還是當了一回盜墓賊。
他回到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拿回了某根很眼熟的魔杖,並且對它愛不釋手。我看著這根細長又詭異的魔杖覺得有點刺眼,沒錯,接骨木魔杖---
那根傳說中由死神製作的魔杖。
我忽然想起了奧利凡德先生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有些東西模模糊糊地鑽研出頭緒,但很快就在我的腦海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我已經被不可違背的誓言束縛了翅膀,只能在腦袋瓜裡默默意淫一些東西,至於去做,想都別想。
某一天伏地魔忽然發瘋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的秘密曝光一樣。這讓他整個人冒著一股詭異的勁兒,猩紅的眸子透著嗜血的色澤,他變得暴躁起來。此刻的伏地魔渾身冒著一股視死如歸又會與我們同歸於盡的氣場,俗稱神經病。
「貝拉,去古靈閣,馬上!」他忽然從座椅上抬起那雙眼眸,貝拉迅速把頭低下表示忠誠,「去看看,那樣東西還在不在!」
「我馬上前往,主人。」貝拉迅速地離開了瑪律福莊園,這讓我們餘下還在書房的人都面面相覷起來。
我心中湧起一個猜測,也許哈利他們毀掉了魂器。
果不其然,這回連貝拉都被賞賜了一個鑽心剜骨,但是伏地魔好歹是不會真的去懲罰一個忠誠的下屬---
因為他幾乎殺光了所有古靈閣的妖精和守衛來洩憤。
這個暴走漫畫用接骨木魔杖來摧毀了無辜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哈利和伏地魔一樣殘忍,為了鑄就一些東西而犧牲掉另一些人的性命。不同的是哈利會懺悔,而伏地魔始終不會為一兩個人的死亡而有任何情感波動。
或是鑽心剜骨或是阿瓦達索命,所有人的死亡都經由伏地魔一人來操辦,我看著一些妖精被四分五裂,他們的身軀裡爆裂出和我們一樣鮮紅的血液,這讓我有一種目睹殺人現場的錯覺。其中一些殘肢甚至落到了我們的附近,我有點驚恐地看著其中一根手指飛向我的方向,卻很快被某種強硬的力量拽到另一邊。
我回過頭後看到了對我揚起下巴的盧修斯,他和德拉科同樣灰藍色的瞳孔有點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移視線,最後鬆開了抓著我衣領的手,好像剛剛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最後我只能選擇躲在牆角不去看這種血腥的場面,但是耳邊的尖叫和血肉分離的聲音太過高聳和執著,想忽略都難。
「阿瓦達索命!」
在最後一個保安尖叫著倒下後,我在寂靜之中睜開了眼睛,伏地魔正拖著他長長的袍角拂過一個個屍體。地面上溢滿了獻血,讓空氣都有一種冤魂的血腥味---
他們有些人死不瞑目,有些人壓根就血肉分離到看不出眼睛在哪裡。
無可置否的是納吉尼飽餐了一頓,但是看得我老奔潰了……
「伊芙!」伏地魔忽然不滿地低聲咒駡起來,這種時候他念叨的每一個名字都像是阿瓦達,「別縮在那裡像個老鼠!」
於是我走出某個角落看著這個暴走漫畫:「是的,我的主人。」
「清理掉這些垃圾!」
「是的。」
往日繁華的瑪律福莊園此刻滲透了血液,地板上和空氣裡的味道濃厚得可以逼退每一個有潔癖的巫師。一群人在一起,要麼因為忠誠,要麼因為恐懼,現在伏地魔鬧得所有食死徒都人心惶惶。
雖然我們可以用魔法把這些清理乾淨,但是在此之後的很多天裡,我都是繞著這個大廳走的,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腳下的地板吱嘎作響,就好像踩到了某些妖精或者巫師的肢體一樣。
日子必須照過,因為都是自找的。
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種環境逼瘋,而德拉科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眼中最近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就好像回爆裂開一樣,襯得不那麼漂亮。
某天晚上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德拉科:「以後,你們家的大廳還能用嗎?」
「……」德拉科的臉色忽然複雜起來,他緩緩把目光投射到我身上:「那得看你想不想讓它繼續被使用,或者改造成一堵牆,或者你想在大廳做,或者怎麼樣……當然。」
他忽然挑了挑眉:「你得先嫁給我。」
臭流氓!
但是有些東西會穿透所有的幸福愈發逼近。
直到斯內普傳回哈利.波特已經回到霍格沃茲的消息,我才感覺到有一些東西被無限止地剝離,比如安全,比如我記憶中的霍格沃茲。
伏地魔再也呆不住,他成天摩挲著老魔杖愛不釋手,就期待著能試探一次老魔杖的威力。他勒令所有歸屬他的黑暗生物都聚集到霍格沃茲外,在莊園外黑壓壓的天空中,我感覺到一些不可避免的東西正在發生。
在伏地魔要我們集合起來的時候,我趁著人多眼雜回到臥室拿了幾瓶用來止血消毒的藥劑。
現在我們聚集在霍格沃茲外,全體食死徒都在一起虎視眈眈那個漂亮的城堡。我感覺我珍惜的一些東西正在被覬覦,被這些骯髒不堪的食死徒們。
這個城堡還是如此輝煌,一如我七年前來到這裡。我的母校裡一定人心惶惶,而包裹在它周圍的那一圈神聖的光暈更加讓我覺得渾身鮮血沸騰,我抑制不住地想加入保護我母校的隊伍中,但是不可違背的誓言真是夠了。
很顯然我滿腦子亂哄哄的,下意識把目光放在德拉科身上,他注視著霍格沃茲的眼神也格外認真,就好像在注視著他第二個愛人一樣。
但是我不吃醋,因為我和他同樣愛著這個地方。
這是一場驚世絕俗的3P。
站在伏地魔身邊的時候,手臂上的食死徒標記隱隱作痛,就好像要從我的皮肉裡翻湧出來,這在告誡著我面前這個暴走漫畫是多麼惱怒。所以我儘量低下頭默不作聲,但是夜風吹開了我的頭髮,霍格沃茲的一切都勢不可擋地被我收入眼下。
我想漢娜,我想厄尼,我想回到過去。有一些很久沒有露出端倪的東西模糊了我的視線,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被強烈的風帶走脫離眼眶。
我曾經看到過電影裡的這場保衛戰,無數的巫師在學校四處朝天空施放「終極護防」的魔咒,無限地為哈利爭取時間,這種時候的他們都因為一個人而奮戰。非常讓人興奮,我曾經也許會是其中的一員。
而現在我呆在伏地魔身邊,變成了與我昔日同學們逆向而行的一方。
「為什麼哭泣,伊芙?」伏地魔忽然淡淡地說道,他沒有回頭,但是我知道他問出的問題總會很致命。
而我已經學得非常乖,那一刹那我幾乎是屛住了呼吸,那些東西被壓抑在眼皮底下,然後很平靜地開口說道:「因為很壯觀,主人。」
伏地魔一點都沒有懷念的情緒,他甚至發出了嘲諷的笑聲。這就好比在某個偉人的喪禮上發出狂笑一樣不尊重,即使在場的食死徒無一會反駁他---
「很壯觀,但同樣不堪一擊。」
「他們從來學不乖。」伏地魔淡淡地說道:「真可惜!」
「但是主人。」一旁的某個食死徒站出來,頗為遲疑地開口:「不是應該再等等嗎?」
伏地魔沒有說話,只是在片刻之後忽然發出了一個危險的笑---
「開戰!」
霍格沃茲的最後一場戰役在伏地魔輕描淡寫的一句命令中拉開序幕,但是無人知曉這場戰役會有多少鮮血和淚水變成無處安放的孤魂飄蕩在霍格沃茲裡。
無數的食死徒舉起他們的魔杖,因為伏地魔的一聲令下而攻擊,這些攻擊的光束直直地在防護罩上彈跳開來,有一些被反彈,有一些成功擊破了光罩。我忽然覺得周圍陰冷無比,也許是夜晚的溫度太過嚴寒。
夜晚降臨得太快,猝不及防讓人來不及適應黑暗。
到後來伏地魔直接揮舞起了接骨木魔杖沖那層光幕發動了攻擊,巨大的破洞直接導致了整個光幕的搖搖欲墜,這意味著魔法表層的對決被打破,接下來的魔法攻擊會直接作用到我昔日的同學老師身上。
然而伏地魔很快嘶吼了起來,他非常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魔杖,隨後整個人又開始不住地憤怒。在他身邊的我很清晰地聽到了接骨木魔杖傳來的輕微斷裂聲。
我覺得接骨木魔杖品質不過關。
但是他的魔法明顯非常有用,所有被困在光幕外的食死徒們分成不同的路線沖進了霍格沃茲,與他們一起的還有狼人,巨人或者各種讓人害怕的黑暗生物。這愈發顯得我的母校孤立無援,可是我什麼都沒法做。
德拉科和亞科雷一起進入了學校,在他走之前我幾乎是一隻注視著他,用一種很用力的目光,事情太難以預測,我擔心自己會變成某種歷史上的青煙消散在這個夜晚。
德拉科同樣看著我,但是他最後只是對我點了點頭,跟著亞科雷一起幻影到了霍格沃茲的門口,隨後我再也看不到那個少年。
我被貝拉勒令留在了伏地魔身邊,其實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寬恕,因為我確實無法對自己昔日的同學下手。可是這並不代表安全,伏地魔忽然痛苦的顫動起來,他的模樣讓周圍的食死徒感到害怕。我身邊的一個週邊下屬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上前看看情況。
「主人?」我試探地上前詢問了他,雖然我清楚是什麼東西使他這樣恐慌,也許是拉文克勞的冠冕。
伏地魔那張蒼白的臉愈發詭異起來,他回過頭的時候目光沒有絲毫焦距。只是那猩紅的眼眸裡冒出了精神病病發的光,我看到他對我舉起了魔杖,然後我在他魔杖上的綠光顯現出來之前側過了身---
「阿瓦達索命!」
那束綠光擦著我的鼻樑而過,然後直直地擊打在我身後的一個食死徒身上,陰冷的死亡氣息彌漫開來,我的手還在發抖,身體直接被驚嚇到跪下來,以為自己就要見不到德拉科。
他隨後繼續渾渾噩噩地走離我,這個暴走漫畫進化成了恐怖漫畫。他對納吉尼輕柔地開口,帶著點恐懼和瘋狂:「來吧,納吉尼。我要確保你的安全。」
他就這樣幻影移形去了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然後扔下了一堆爛攤子。
沒心沒肺沒責任心……
沒錯,這些食死徒都看著我。因為他們群龍無首只能以我一個赫夫帕夫馬首是瞻。
我忽然意識到就算我不作死,伏地魔也會弄死我,以一種我來不及反應的方式。
何其可笑!
然後我站起來轉過身,用力地挺直自己的脊背。面對這些惡徒露出了一種接近於輕鬆的微笑,雖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在輕鬆些什麼,就好像我決定放棄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停止進攻,立刻。」
所有的赫夫帕夫都非常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們忠誠于夥伴,忠誠于信仰,忠誠於自己的內心,忠誠於我們應該做的並且不畏艱險地去完成。
哪怕看起來遭人唾棄或者鄙夷,甚至連自己都覺得愚蠢。
悠于 2016-6-18 12:15
第112章 C112
伏地魔在召喚食死徒時,黑魔印記總會灼傷我們,於是我沿著黑魔標記的指引前往來到了尖叫棚屋。
我很悲劇地學會了不可饒恕咒,但是我不會幻影移形。這就導致了我漫長的步行,要知道這一段走向尖叫棚屋的路是我最近最吃力的一段路,我已經在瑪律福莊園偽裝淑女很久了。
到後來我直接在路上跑了起來,尖叫棚屋附近的路並不平坦,這讓我摔了很多次跤,可是我一想到斯內普教授就覺得心急如焚。有些人摔一跤會學乖,可是我摔完一次還必須繼續學不乖,這種愚蠢的毅力支撐我跑到尖叫棚屋。
當時我的膝蓋已經順勢留下了涼涼的東西。
估計是血腥味刺激了納吉尼,這條貪吃的陰冷生物很熱情地歡迎了我。然後我把這條重成豬的大蛇從腳上扯開,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樣把它丟到了一旁。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見到它……
很人性化的納吉尼沖我嘶嘶作響起來,但是它並不會真的對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攻擊,在威脅過後它慢悠悠地遊到了別的地方遠離了尖叫棚屋。
我進入尖叫棚屋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但是空氣中留下了很濃厚的血腥味,就好比當時伏地魔殺了那些妖精和保安人員的那種味道,我一下子皺起眉頭,有些不好的預感開始逐漸強烈。
「螢光閃爍!」
「除你武器!」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念出了魔咒並且擊中了我。這使我的魔杖脫手而出,原本還彙聚在魔杖頂端的藍色光暈逐漸四散,變成一道抛物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這道光亮的抛物線照亮了我面前的哈利,他顯然也非常吃驚的模樣。緊接著是赫敏他們從雜物後冒出腦袋,哈利垂下了手中的魔杖欲言又止:「伊芙?」
「對不起,我以為是別人。」哈利有點猝不及防地解釋起來,他的臉上都是汙黑,手上還拿著一個淌有晶瑩物體的玻璃瓶。
我看著這種有點詭異的任務物品忽然覺得劇情真是勢不可擋。
「那是什麼?」我看到哈利身後露出的一雙腳,於是推開哈利去看。
順著窗戶外透來的月光,我看到了在他們身後顯得奄奄一息的斯內普教授,不好的預感好像要被證實。某種怒火和害怕如同火焰一樣在我的心臟周圍張牙舞爪起來,我急切地跑過去,哆哆嗦嗦的看著幾乎要死去的斯內普教授。
這個往日威風凜凜但是人真的很好的教授現在虛弱得就像當時的魯斯,我忽然想念他扣我們分數時神采飛揚的模樣。
「教授?」我顫抖著問道,然後我把手放到教授的大鼻子下,微弱的鼻息告訴著我他還活著的事實。
於是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幾瓶白鮮和補血藥劑,有點慌不擇路地沖後面的哈利吼叫道:「來幫忙,快!」
「不,伊芙。」赫敏有點不忍地看著我:「是那條毒蛇……」
「那你就別過來!」我幾乎尖叫了起來,掏出一點白鮮往教授的脖子上抹了起來,於是那一塊正在大出血的肌膚開始非常緩慢地癒合。要知道納吉尼的毒液有著讓傷口癒合緩慢的效果,不知道抹了多少白鮮,隨著肌肉的緩慢癒合我的心跳卻停不下來。
但是我離斯內普教授那麼近,他的黑色袍子上都是凝固起來的血跡,頗為觸目驚心。
我有一瞬間想到女孩子們來例假時血崩的狀況。
接下來我又拿出補血藥劑往教授的口中倒去,有些許的補血藥劑被灌入了口中,但也有不少的液體流了下來,這個時候我就好像在把斯內普教授教導給我的那些魔藥知識反哺給他。
我有點害怕起來,無意識地碰到教授的手,我都懷疑那是個冰雕。於是我不知如何是好,能做的都做了,現在的我只能捂著教授的手不說話,期待他能好起來,即使他現在的呼吸微不可查。
就好像已經死去多時。
我已經看到過很多人被伏地魔殺掉,但是這麼直面地見證一個自己尊重的人死去,真的很殘忍。我有點偏執地不想讓斯內普教授就這樣死去,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半途而廢。
明明我已經那麼努力地跑過來,但是事實卻總是喜憂參半。
「伊芙?」赫敏有點悲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在她拍擊我肩膀的瞬間,教授的手忽然動彈了一下,我有點不知所措地驚喜,但又非常不確定。
於是我攤開教授的手認真地注視,直到斯內普教授的手指又動彈了一下。我才有點虛脫地笑了出來,夜風吹過後感覺渾身是汗。
「斯內普教授還活著。」我沒有轉過頭,只是陳述了一句話,帶著點劫後餘生的感慨。
夜晚的冷風又一次拂過我濕透的額頭,讓我開始冷靜下來。
「你們離開這裡。」我回過頭看向赫敏他們,「馬上。」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某一瞬間,我感覺心臟周圍忽然傳來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就好像有人捏著我的心臟在威脅我一樣。
我意識到這也許就是那個牢不可破的扯淡誓言。
「馬上!」我有點尖銳地喊叫出聲。
然後尖叫棚屋外響起了哈利他們離去的腳步聲,直到再也聽不清那些聲音,我心臟周圍那種痛楚才減輕了一點,要知道我剛剛以為自己就要爆體而亡了。
教授的呼吸逐漸平緩勻和,然而在靜謐之中,忽然有腳步聲逼近了屋子,一個匆忙又略微詭異的腳步聲。
「斯內普!」這個聲音明顯是貝拉,她甚至還瘋狂地笑了幾聲:「斯內普?你在嗎?」
幾乎讓我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迅速把斯內普教授拖到一旁的雜物裡掩蓋好,一骨碌地把那些白鮮和補血藥劑散倒在教授的懷裡。其實這樣軟弱無力的教授很讓人痛心,在某些情況下真的非常壯烈。
但是我來不及想那麼多,撿回被哈利擊掉在一旁的魔杖,我指著一個雜物箱低聲施咒:「外形劇變!」
那個箱子變成了躺倒在地上的斯內普教授,那種死去多時的感覺還是蠻逼真的,但願能夠蒙混過關。
感謝麥格教授對我變形術的教導!
然後貝拉出現在我身後,她明顯非常好奇我為何在此:「為什麼你在這裡,伊芙?」
她逼近我,踱著傲慢的步子像個危險的女戰士,貝拉的黑髮和這個夜晚融為一體,帶著點布萊克家族特有的貴氣和偏執。她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個被我變出來的斯內普教授,然後滿意地揚了揚頭。
「剛剛主人在召喚我們。」我揚了揚手臂上的黑魔印記,然後狀似隨意地聳了聳肩:「但是來到這裡後,我撲了個空。」
貝拉眯著眸子湊近我,帶著點不滿地對我呼了口氣,她飄揚在額頭上的劉海因為氣息而撲打在我的面龐上,就好像是刻意地逗弄我:「我就知道!」
「你這種赫夫帕夫一定是邁著小腿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她帶著點鄙視地掃了我一眼,然後隨意地揮著魔杖給我的膝蓋來了一個消腫止血。
我忽然意識到她對我施放過很多次消腫止血……甚至剛剛連赫敏他們都沒注意到我膝蓋上的傷。
「走吧!」貝拉有點傲慢地把魔杖搭在肩上,然後轉身對我伸出手說道:「主人他們已經去了禁林,現在只能我帶你去。」
她的模樣有點痞,可是臉龐充滿了純血統論的高貴,那種偏執又瘋狂的美麗讓她的氣質活靈活現又真實。我現在忽然患得患失地想到貝拉的結局---
好像是被韋斯萊夫人用魔咒擊中了心臟。
我想像了一下,面前這個向來不討人喜歡的女人,維持著瘋狂又詭異的表情,就好像是個恐怖娃娃一樣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會大笑,再也不會痞子一樣地去亂跳,同樣再也不會去折磨無辜的人。
好像是好事,但又不讓人開心。
她明顯不耐煩起來,那雙眼光流轉的眸子瞪著我不滿道:「你是被誰施了統統石化嗎,伊芙?!」
「貝拉。」我總算喊出了她的名字:「離開這裡。」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那種眼睛要掉出來的即視感又一次出現,她威脅地湊近我不說話。半晌之後,我們還這樣在對峙,這是我唯一一次把同情心氾濫在食死徒身上。
但是這種事情好像註定沒有結果,雖然我已經用力去做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貝拉。」
她忽然歪了歪頭,也認真地看了看我,要知道貝拉的皮膚極白,此刻在黑暗裡更是顯得漂亮,有一種特異的美感。她頗為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不,我不知道。」
「你別開玩笑了!」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離她較近的一個位置。她身上的某種淡淡香味兒傳過來,好像獨特得如同她這個人,「我怎麼會離開黑魔王?!」
也對,貝拉好像就是為伏地魔而生的,他們一個是暴走漫畫,一個是恐怖非主流,很般配。
「抓好,伊芙。」她扯了扯嘴角,好像想念出幻影移形的咒語,但是很快又盯著我不說話。
「貝拉?」我試探性地開口。
她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忽然透著難得的又非常熟悉的光芒,她忽然把臉龐湊近我,用一種特別快的速度。我和她的眼眸開始很認真地對視起來,我覺得她這樣怪誕得好像個娃娃,所以我撲哧地笑出了聲。
然後貝拉也開始笑,那種一點都不瘋狂不詭異的笑,她就帶著嘴角的那抹笑意告訴我,她看起來不像是那個瘋狂的女人---
「我一直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但是她不像你。」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甚至還有我捕捉不及的悲哀,「她好像笨得厲害……」
說這句話的人好像根本不是貝拉,而是和我有不可言說關係的另一個人。
第113章 C113
我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胸口那種悶悶的東西把自己快淹沒掉。但是那種湧到我心尖上的古怪情緒,很快就被幻影移形的噁心感打敗。等我和貝拉來到禁林,她就又變成那個瘋瘋癲癲的貝拉了,就好像我剛才的一切記憶只來源於我的幻想。
我剛剛甚至以為貝拉是我的媽媽,因為在她身上……不對,應該說,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讓我希望她是我媽媽。
然後幻想告訴我,現實很骨感。
貝拉對不遠處的伏地魔彎下腰,恭敬地說道:「主人,我去看過了,斯內普已經死了。」
「很好。」伏地魔非常邪惡地彎了彎嘴角,拿起魔杖摩挲起來。他的眼眸迷離在不遠處的林子裡,就好像那裡會出現什麼寶藏一樣:「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到哈利.波特!」
在我走到納西莎身旁後,伏地魔忽然把那張讓我想抗日的臉龐轉向我:「過來,伊芙。」
我聽話地走過去,然後伏地魔低下腦袋看著我:「剛剛亞科雷告訴我,你下達了停戰的命令,伊芙?」
雖然這是問句,但是相當於是陳述句。
但是我決定這麼做了,就不會再後悔。
於是我主動地把頭顱低下,用非常虔誠的語氣回答道:「是的,我的主人,我以為……」
然後我被擊飛出去,就和個抛物線似的,雖然這種懲罰讓在場的食死徒們欣賞到,會讓我覺得非常丟臉。
但是相比於臉,我更加惜命。
伏地魔最近不喜歡對我用鑽心剜骨,他喜歡把我當球玩兒,雖然我更加欣賞這種並不劇烈的痛楚:「你以為!」
他有點憤怒地拿魔杖指著我:「你用那個赫夫帕夫的腦子以為什麼?!」
我趴在地上不敢說話,只看到伏地魔的腳離我越來越近,後來駐足於我面前。
「少自以為是,伊芙。」伏地魔高高在上地看著我:「我如果有你那種腦子,都沒臉活下去了。」
說實話,我自認為臉皮已經夠厚了---
但是伏地魔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讓我不斷進步……
忍。
必須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忍你大爺大娘啊我去!
信不信姐姐一個一陽指過去,你的鼻子就通電了!
我們在禁林裡站了很久,就好比在被罰站著熬夜一樣。接近淩晨的夜風清涼到讓人想入睡,可是危機四伏又讓人該死的清醒。
良久之後納西莎輕聲詢問我,她只是把眼眸轉向我的方向:「德拉科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瑪律福夫人。」我回答身旁的納西莎,她的眼神裡有一些易碎的東西,我覺得和她對視會讓我自己也碎掉。
「但是他一定很想再見到我們。」我同樣輕聲地說出這句話,就好像輕聲地在安撫我身邊的納西莎一樣。
「你也許不知道。」納西莎忽然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已經不那麼優雅淡然,反而帶著點母性的焦急和絕望,「我曾經很反對……」
「茜茜!」一旁的盧修斯扶住了情緒有點不穩定的納西莎,他緊張地看了一眼伏地魔的方向,隨後把納西莎抱進懷裡,「他會平安的,別擔心。」
我忽然發現盧修斯和德拉科這對父子,連抱人的方式都驚人的相似。
被盧修斯瞪了一眼的我默默扭過頭不再看這堆秀恩愛的夫婦,因為我冷---
我想德拉科。
我也想被抱抱。
慶倖我們沒有等多久,在清晨的迷霧散架之前,哈利出現在了樹林裡面,他每一步都好像要踏出足夠的勇氣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死亡。
每個人走向死亡的時候,東西都是相當多的,一樣的愛情,一樣的友情,一樣的親情,一樣割捨不掉的情緒和記憶。但是走向死亡的時候,勇氣是不一樣多的,哈利的勇氣明顯淩駕於我們,淩駕於伏地魔之上。
「哈利,你來這裡做什麼?!」一旁被捆住的海格忽然失聲大喊了起來,這個半巨人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但是他現在的模樣很明顯地想哭:「不!」
「閉嘴!」
伏地魔看著哈利漸漸笑出來:「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來赴死了!」
「阿瓦達索命!」
哈利出現得很突然,和他的死去一樣突然。在伏地魔那一道綠色的光束無限止地放大並且向哈利沖去的時候,我甚至在懷疑哈利是否真的能活下來。
讓我安慰的是,伏地魔在施放完這個阿瓦達之後倒在了地上,他看起來更加虛弱。因為他真的老眼昏花到殺死了自己,想了想他曾經對我用過不計其數的鑽心剜骨,現在莫名就覺得好爽!
我可以同情每一個誤入歧途的食死徒,但是絕對不會聖母爆發地去可憐伏地魔---
除非我剛剛的一陽指真的被他鼻子放射的電流弄得大腦短路了。
在伏地魔醒來後,他猩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哈利倒下的身軀,眼眸裡有一種瘋狂和偏執在拼命流轉。在我身邊的納西莎非常了當地走到了哈利的身旁,在她回頭看我們的時候,我看到她眼底的掙扎。
「那個男孩……他死了嗎?!」貝拉瞪大了眼睛問道。
而後納西莎漸漸蹲下去,我看到她把手放在哈利的腦袋上,就好像在辨認他還有沒有呼吸。最後納西莎站起來,還是非常優雅高貴的儀態,她停止了身軀,那雙漂亮的眼眸真切地看向伏地魔,她信誓旦旦地說道:「他死了。」
這個瞎話我給滿分。
但是伏地魔這個禿瓢相信了,還信得不要不要的。
納西莎在回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沖我微微點了點頭,她看上去已經不似當時那種擔驚受怕的模樣,反而有一種堅毅的喜悅使她壓抑不住揚起的嘴角。
「天上的星星還亮著,盧修斯。」納西莎微微揚起了頭,那雙像極了德拉科的眼睛看向天空,就好像在欣賞夜空中的美景一樣。
然而她的話並沒有那麼簡單,盧修斯顫抖著把眸子望向天空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這個往日裡都優雅高傲到一定程度的男人,他對著我一側的眼睛裡留下了一些非常明亮的東西。雖然一閃而逝,可是這種瞬間又難得的東西讓我覺得很可貴。
最後的哀歌好像已經奏響在我的耳畔,我清楚一切都到了最後,又好像一切也在重新開始。
走出禁林的時候,還有不要命的鳥兒在我們上面啼叫。好像在告訴我今天早上沒有吃早飯的事實,然後我忽然想吃烤麻雀,美其名曰「最後的早餐」。
這種啼叫在食死徒們踏上霍格沃茲的廢墟殘骸後,飛向高空再無音訊,密密麻麻烏漆麻黑的我們好像快要壓塌這座昔日壯觀的橋樑。其實我不想踏足霍格沃茲,因為這裡變成了地獄一樣的顏色,而不是當初那個讓我感覺快活到自由自在地呼吸的那個學校。
在走過霍格沃茲的大橋時,安靜的氣氛蔓延開來,就好像在述說我不再屬於這裡,不再被歡迎和接納。我想到這個學校曾經有過最美味的食物,有最漂亮的舞會,有最好的朋友。
這些飛散的煙塵就好比過往的記憶一樣蒼白又嗆人。
這個清晨悲哀得像清明。
在走進昔日的學院大門後,所有還活著的同學和老師都站在遠處看著我們,這麼浩大的食死徒隊伍其實非常脆弱,只要群龍無首,就會潰不成兵。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赫敏他們,看到了我往日的同學,看到了昔日最喜歡我的麥格教授,他們的模樣有點襤褸不堪,但也都注意到了我。我發現當初在瑪律福莊園地牢遇到的真是九牛一毛,面對全校師生的不理解和困惑才是最痛苦的。
「伊芙!」一個非常突兀的聲音輕輕地揚起了,因為它不同於別的惱火和厭惡,反而充斥了滿滿的喜悅。
我聞聲看去,漢娜站在不遠的前方,而納威抱住了她瘋狂想要朝這邊跑過來的身體。我注意到她的臉上有一些咒語造成的小傷疤,而手上還打著繃帶,我最好的閨蜜漢娜受了傷,我最好的閨蜜漢娜也許被納威抱得太緊所以失聲哭了起來。
我站在和他們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身邊是最大的反派。
其實我不想她。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她。
我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她看到我之後痛哭流涕,我幻想過很多次見面的場景,這種場景該死的會讓我想哭---
好吧,我想他們。
我在瑪律福莊園的這兩個月零五天,無時無刻不想他們。
第114章 C114
這種小插曲會被伏地魔直接無視掉,他連自己母校都能摧毀,更何況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學生,於是他舉起魔杖,那種不可抗拒的魔力把漢娜他們推到一旁。
我日了伏地魔,那是寶寶睡了六年的女朋友啊!
我有點生氣地捏緊了魔杖想跑過去,可是手臂被緊緊地捏住,往後看去是盧修斯,他就像訓斥孩子一樣瞪著我。
伏地魔貼著哈利走到前面,他高聲地說道,確保他的話會讓所有人聽清或者服從:「哈利.波特已經死了!」
「他在逃跑的時候被殺了!為了讓你們確信自己的英雄已經死了,我把他的屍體也帶來了……」伏地魔不斷地笑著,欺騙著在場的所有人,他毫不羞恥地詆毀哈利,就好像在宣揚他的偉大一樣。
「不!」赫敏他們都尖叫了起來。
「不!」
使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層出不窮,讓我懷疑現在是世界末日。
而麥格教授淒厲地尖叫起來,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她褐色的頭髮好像已經全部蒼白,我從沒有想過往日精神矍鑠的她會發出這樣的叫聲。
一切都開始褪色,開啟血漬斑駁的篇章。
可是伏地魔並不想欣賞這一切,他大步地踱在哈利周圍,有點瘋狂地說道:「哈利.波特死了,你們現在明白了吧,被迷惑的人們!」
「他死了,那個靠別人的犧牲來保全自己的男孩已經不存在了!」
羅恩忽然站出來,他此刻像極了他勇敢的哥哥,渾身都是格蘭芬多的勇敢和堅定,他用盡力氣喊道:「他打敗過你!」
這個時候,納威也站了出來,他非常勇敢地沖伏地魔舉起了魔杖,雖然他很快被伏地魔的鑽心剜骨折磨到痛得打滾。
「不,納威!」漢娜哭著抱住納威,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中留下來:「不,停下!停下!」
「這又是誰?」伏地魔忽然停下了施咒,他頗為好奇地看著納威。
「這是納威.隆巴頓!」貝拉忽然得意洋洋地說道:「他是傲羅的兒子!」
「哦,是的,我記得。」伏地魔做出虛偽的面孔,他忽然認真地看著納威,雖然嘴角還留著嘲諷的笑:「但是你是純血統不是嗎?」
「是又怎麼樣?!」
「你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氣,而且你是純血統。你會成為一個非常有價值的食死徒,我們需要你,隆巴頓!」伏地魔循循善誘地說道。
但是大灰狼長得都比他好看,伏地魔的臉龐註定了他循循善誘的失敗。
「我永遠不會加入你們的!」納威已經忍耐不住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眸轉到我身上,然後複雜地錯開,他大聲喊道:「鄧布利多軍!」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應答聲,這是一種完全踩著伏地魔扁平蛇臉的窩囊局面,要知道我差一點也想歡呼出聲,因為我曾經也是D.A中重要的一份子。
我的魔杖甚至在呼籲我舉起他和昔日的同學們並肩作戰。
於是伏地魔再也忍耐不住地想對這些不聽話的學生來一個阿瓦達什麼的震懾一下。可是與此同時,伏地魔被震懾到了---
哈利醒了過來,並且朝伏地魔和納威之間施放了一個盔甲重重。
於是無形的號角被吹響,所有人開始混戰。
在這一瞬間伏地魔驚呆地張開嘴巴,然後哈利就像個老鼠一樣消失在人群裡。伏地魔憤怒地揚起衣擺對哈利消失的地方施放了一道綠光。然後他忽然憤怒地回過頭,在人群中一眼發現了正想離開的納西莎和盧修斯。
「阿瓦達索命!」
「外形劇變!」我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施放了變形咒,在納西莎身前的某個石頭瞬間變大幫她抵擋了死咒,然後驟然炸裂開來。等一陣風塵過去之後,盧修斯已經帶著納西莎移形換影到了別的地方。
要知道阿瓦達雖然沒法用盔甲重重抵擋,但是利用一些物理遮擋確實是可以抵擋住的。
伏地魔有點憤怒地往那個方向看去,我看到一閃而過的某個鉑金色頭髮。然後伏地魔暴走地去追趕那個消失的身影。我覺得內心有一種聲音告訴我那個人是德拉科,從剛剛開始一直都沒見到人的德拉科。
如果真的是德拉科,那他這個仇恨吸引得簡直漂亮!
個大頭鬼啊!
在我追著伏地魔的時候,來往的一些同學也朝著我施放了魔咒,但是我咬牙切齒地回應了他們。不得不說我被磨練得殘忍了許多,也堅強了許多,我可以直接裝作無視那些同學看向我厭惡的眼神,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情比被冤枉更加重要!
所以離我遠點,我二起來連自己都怕。
不遠處的某個赫夫帕夫朝我施放了繳械咒,我忍著滿腦子鑽心剜骨的咒語對她來了一個「統統石化」。
「昏昏倒地!」在我又一次成功命中某個格蘭芬多後我被麥格教授堵在了走廊上。
這個往日嚴厲卻也慈善的女巫幾乎是警惕地看著我,她的魔杖直直地頂住我的額頭:「魯斯小姐?」
「好久不見,麥格教授。」我並沒有對她舉起魔杖,但是焦急地看著伏地魔追著德拉科一直走進大堂,我忽然感覺到一種火急火燎的絕望。
「原諒我現在並不想浪費時間!」
「魯斯,不要再犯錯!」麥格教授嚴厲地對我喊叫道,最後我側著身子跑離麥格教授,讓她終於忍耐不住地對我使用了魔咒:「統統石化!」
「除你武器!」謝天謝地我第一次成功用出了繳械咒,雖然結果是麥格教授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嚴重的事情,她看著我的時候身體不斷發抖,就好像我變成了一個醜陋無比的怪物。
「對不起,麥格教授。」我不想再看到這些目光,因為這些目光會讓我忍不住變成以前的D.A軍,然後我就會因為違背了誓言而死去。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絕對正義,也不存在絕對邪惡。
我深諳這一點,因為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一直那樣活著。
在走過某個轉角的時候,順手給身邊某個把魔杖揮向麥格教授的食死徒來了個熟練的「鑽心剜骨」。
我踏著腳下石塊嶙峋的地面走進了大堂,此刻伏地魔正在滿大堂地尋找什麼。他好像無意識地在沖周圍的所有學生施放不可饒恕咒。
我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怎麼樣了,只是有點無措地看著周圍,無數的戰鬥發生在我的周圍,讓我恐慌地推開了周圍的不少同學大喊起來---
「德拉科!」
「德拉科!」
「你看到了德拉科嗎?」我抓住周圍一個學生大叫起來,那個學生慌張地搖了搖頭,然後甩著魔杖跑離了我。
「德拉科!」
「德拉科,求求你!」到後來我幾乎是在尖叫乞求,沒人知道我有多害怕。
求求你,別讓我看到你的屍體……
我已經哭不出來了。
後來我拐進一旁的走廊時手忽然被拉住,這是一種熟悉又溫熱的溫度。我回過頭看到了那雙闊別已久的灰藍色眼睛,明明只是隔了一個夜晚沒見,我卻覺得像相隔了幾個世紀。
我長大嘴巴幾乎要哭出來,手哆哆嗦嗦地觸到他的肌膚,感覺到這是個活人才放心下來:「德拉科。」
「你嚇死我了!」我的模樣一定很醜,更別提一夜沒洗臉的德拉科,他鉑金色的頭髮非常潦草,往日英俊的臉上全是汙黑,非常不英俊瀟灑。
「對不起,對不起!」德拉科抱著我的臉不斷地親吻,就好像小雞啄米那樣狠狠地觸碰著我,一邊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伊芙!」
「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他的嘴唇也在無意識的哆嗦,抱著我的手臂甚至還在顫抖,我甚至可以聽到他胸腔裡傳來的猛烈心跳。
「我剛剛殺了納吉尼。」德拉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有點巨大的毒牙,然後扯了扯嘴角,把這枚毒牙丟到了一旁。
「你真勇敢,德拉科!」我抱住了德拉科,四肢有點顫抖起來,不僅僅因為興奮,還因為我抱住德拉科的一瞬間心臟傳來了一種非常熟悉的劇痛,讓我忍不住顫抖。我接近自虐地抱住德拉科,享受著心臟的痛楚。但是我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就好像疼痛是我們愛情多餘的調味劑,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我愛你,德拉科!」我顫抖著聲音念叨道,好像在訴說自己的遺言:「你必須知道,我愛你!」
就好像越接觸德拉科,我就越難受,心臟傳來的痛楚讓我有一種無時無刻不在被鑽心剜骨的錯覺。可是我們就是這樣不要命地抱在了一起,在這種烽煙四起到處都是奪命魔咒的情況下。
要知道剛剛我差點以為失去了他。
所以我緊緊擁住這個活生生的德拉科,好像這樣就能把我們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悠于 2016-6-18 12:16
第115章 C115
「你快點離開!」我忽然拉著德拉科的手臂說道,我想把那條藍色的絲帶遞給他:「這是門鑰匙,你爸爸她們……」
「一起走!」
「我不能,我必須遵守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幾乎要哭起來,因為心臟周圍的鈍痛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我。
德拉科的表情忽然充滿驚恐,他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然後猛地把我推到一旁,然後我看到德拉科的身體被斜著拉扯出一道很大的傷口,鮮血瘋狂地綻放出來,好像紅色的火焰一樣灼目。
「德拉科!」我驚呼起來,瞪大眼睛看到德拉科驟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臉色開始痛苦起來,血液的流逝使他開始臉色蒼白。血泊開始蔓延出他周圍的石堆,該死的我把所有止血藥劑都給了斯內普教授。
「伊芙。」他吃力地朝我伸出手,我緊張地看著他,「我……」
「不,德拉科。」我握住他越發冰涼的手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別那樣對我!求你了!」
他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我,直到最後因為痛楚而閉起來,他的額頭全都是汗,而臉色蒼白得好比白紙,愈發讓他就好像一碰即碎的瓷器王子。
我看向那個對德拉科施咒的人,發現走廊盡頭一個矮小又猥瑣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矮星彼得!我幾乎是想拿著魔杖上前滅了那只老鼠,要知道他剛剛一定是想對我用魔咒,但是德拉科為我擋掉了!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我揮動魔杖給德拉科來了好幾個消腫止血才成功施放出這種療傷魔咒,我捏著魔杖的手上都是汗,幾乎快要拿不住魔杖。
今天真是個神奇的日子,我練會了好多以前從來不會的魔咒。
然後德拉科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他看起來像個需要被公主吻醒的小王子。
但是我現在來不及吻他,他需要等我一會兒。
我捏著魔杖走入了大廳,無意識地掃視了起來,在這種雜亂無章的人堆裡尋找一個矮個子的男人確實不容易,何況他還是個阿尼瑪格斯。
就在我往左邊去的時候,一道魔咒擦著我的肩膀而過。
「鑽心腕骨!」我迅速的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噁心巴拉的小矮星彼得。
「該死的赫夫帕夫!」他躲過我的攻擊,惡狠狠地看著我咒駡道:「你死到臨頭了!」
滾你大爺的!
你才死到臨頭了,居然敢打我男人!
「阿瓦達索命!」很快速的魔力流失到我的魔杖頂端,然後逐漸彙聚成綠色的光束朝著小矮星而去,就好像是非常快速的一下,小矮星就帶著他那種驚恐的表情永遠把生命留在了霍格沃茲裡。
......
說實話,我想這麼做好久了。
我沒有殺人的快感,但是我覺得也並沒有那麼自責。
在我因為魔力流逝而虛脫地跌坐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幾乎是撕心裂肺發喊叫聲,就好像她要和別人去拼命:「你別想---再碰---我們的孩子!」
我無意識地沖那個方向回過頭,在那一瞬間有點驚詫,隨後鼻子酸澀得好像被灌進了醋。
那邊有一個非主流造型的女人,她的嘴角還咧著瘋狂的笑,就好像死去讓她很開心一樣。她黑珍珠一樣的眼睛無意識地轉動著,然後她好像和我很快地對視了一下,在她還來不及用眼神向我表達任何情感的瞬間,就重重地倒在地上,然後灰飛煙滅。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那是一個「粉身碎骨」。
我忽然整個人不太對勁,看著貝拉就這樣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好像這些玻璃把我的眼睛刺瞎了一樣。我一直知道貝拉其實很漂亮,漂亮得像被施放了魔法的瓷娃娃,現在---
她碎掉了。
我張了張嘴,一些很古怪的哽咽從我口中鑽不出來:「……」
這個時候伏地魔倒是替我嚎叫了起來。
我後悔沒有讓貝拉離開。
但是貝拉註定會和伏地魔一起出生入死,如果貝拉還活著,她聽到伏地魔為她一個人而痛苦的嚎叫,一定會開心得把那雙漂亮的眼珠子笑掉吧?
其實很奇怪,明明我應該開心世上少了一個惡徒,但是我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世上少了貝拉確實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是沒人會再對我那麼壞的好了。
沒人會那麼彆扭地給我施放消腫止血,沒有第二個媽媽了。
就在這種時候,伏地魔朝著韋斯萊夫人舉起了魔杖,我眼神無焦距地看著伏地魔的魔杖。但是某一瞬間,伏地魔的魔杖忽然偏向了別的方向,他忽然皺著眉頭開始走過去:「該死的蛀蟲!」
他大喊道---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後,我以為死的是某個倒楣鬼。但是當我睜開眼睛,一個灰色的眼眸和貝拉那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我的視線裡。
「不!」我這下完全破音了。
我像是被貝拉附身那樣瘋瘋癲癲地跑過去,期間有某個鳳凰社巫師的魔咒擊中了我的腿,就像是「力鬆勁泄」那種感覺,讓我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但是我很快又一次站起來朝蓋瑞跳過去。
估計和僵屍一樣好笑。
最後我撲進了蓋瑞的身體裡,他的雙眼睜得很大,然後再也不會睜開地閉上。身上還是一股煙味,褐色的頭髮疏於打理我甚至看到了不少白頭發,最重要的是,他也許不會再開口了,我幾乎是在祈求梅林讓蓋瑞開口說個話,說什麼都好,他讓我和他回德國我也回,他讓我怎麼樣都好……
只是求求你,讓他說話,不要嚇我!
「不!」
我忽然體會到原著裡斯內普教授看到死去的莉莉時是什麼心情,就好像過去的全都被打破,那些美好全都跟著這個人一起死了的感覺。
周圍變得晦暗,沒有色彩。
一切的一切,沒有了意義。
「不!」
「安德列斯!」不遠處的盧平忽然沖這裡跑過來,他看著我懷裡的蓋瑞驚呼出聲。
我抱著蓋瑞無意識地顫抖起來,蓋瑞的皮膚有點變涼,周圍不少巫師都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我。估計他們會很奇怪,為什麼一個食死徒抱著他們的人泣不成聲。
一定很戲劇化。
雖然我其實一點都沒想到蓋瑞會出現在這裡,這同樣非常戲劇化!
如果我想得到,一定先殺了伏地魔。當我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伏地魔的時候,一瞬間看到的是他沖我舉起來的魔杖:「鑽心剜骨!」
我掐著蓋瑞幾乎叫不出來,因為伏地魔這次幾乎是把我往死裡折騰,更別提我原本心臟就不好使,因為某些牢不可破的誓言,我覺得自己就像得了心臟病!
「不!伏地魔,我不許你再傷害我的學生!」麥格教授的聲音忽然冒出來,她尖銳地沖伏地魔舉起魔杖:「火焰熊熊!」
這為我爭取了一線空隙,我站起來的時候,心臟銳利地疼痛起來,我覺得自己其實非常恐懼非常勇猛。在我舉起魔杖對準不遠處那個明顯吃驚起來的伏地魔時,這種恐懼和勇敢交織得愈發複雜。
「你怎麼敢?!」伏地魔那張臉充滿了怒意,他高高地揮下了接骨木魔杖,就好像他一如既往的殘酷和暴躁一樣---
「你怎麼敢違背我?!」伏地魔對我舉起了魔杖。
「為什麼不能違背你?!」我大聲吼叫了起來,心臟被猛地擰緊,這種痛苦讓我幾乎喉嚨一甜想到吐出一些東西,但是我強硬地吞咽下去。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他,我怎麼可能不害怕這個折磨過我上百次的黑巫師。但是就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我鼓足自己此生最大的勇氣舉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阿瓦達索命!」
周圍的人幾乎都傻眼一樣地看著我們,包括剛剛救了我的麥格教授,她非常恐慌地看著我這個昔日的得意門生,好像非常痛心我居然使用出了不可饒恕咒。
我感覺心臟揪緊的痛,快要讓我呼吸不過來。但是意料之中又非常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我和伏地魔的阿瓦達相斥了。這是一種非常詭異又只被我瞭解到的事情,我看到遠處的伏地魔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然後他惱火地對我揮下了魔杖。
伏地魔的魔法真的非常厲害,哪怕是我開了外掛也無法抵抗。在我的眼睛被綠色的死咒光芒席捲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自己驟然停滯住的心跳,心臟周圍有一根弦被掙裂開來。
隨後我陷入了漫長的黑暗。
伏地魔好像爆發出了瘋狂又痛苦的吼叫,就好像他受到了傷害,但是真的有點丟人,和伏地魔對決結果坑了自己。
身旁好像又人在痛苦地呼喊我的名字,但是我的意識已經漸漸遠離這裡,以一種我幾乎可以俯視到自己軀體的方式。
我想念德拉科。
我想念蓋瑞,魯斯,還有貝拉。
第116章 C116
其實在意料之中,因為伏地魔不可能用老魔杖殺死我,沒准還會傷害到他這個名不副實的主人身上。
嗯,孿生魔杖。
孿生你大爺啊!為毛老魔杖那麼厲害,我的魔杖那麼雞肋,一定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我醒來的時候,周圍寂靜一片,外面的蛙鳴聽起來像是身處黑夜。然後我迷迷濛濛地看著穹頂,發現這裡是霍格沃茲。
因為只有我昔日的校園才有這麼漂亮的滿天星辰的穹頂,星辰流淌在頭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流逝得緩慢。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回了小時候,但是當我捂著悶悶的胸口起來時,才發現周圍是一片廢墟,而我周圍躺著七七八八的學生,看起來像是死了,又看起來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非常安寧的感覺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雖然我沒能為蓋瑞報仇,但是至少伏地魔死得其所。
我忽然瞥到周圍熟悉的一個身影,然後我顫顫巍巍地爬過去,觸碰他,蓋瑞身上還是一股濃烈的煙味兒。他的手是涼的,臉是涼的,嘴唇是涼的,他再也不會痞痞地笑了。
而且他貌似就這樣永遠消失了,連畫像也住不進去。
我趴在蓋瑞的胸口一動不動,好想妄圖能聽到蓋瑞胸膛忽然傳來的心跳,但是我有點顫抖起來,我的抽噎讓我只能聽到自己死皮賴臉的沒用嘶吼,接近那種無淚凝噎的狀態。
眼淚已經流得夠多,再哭就瞎了。
好像這裡都是屍體,只有我一個人在詐屍。
在我還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裡,某個聲音很突兀地響徹在這個地方,充滿了不可置信可顫抖:「伊芙?」
我回過頭的那一瞬間,額……
脖子扭到了。
身後傳來漢娜這個妮子的笑聲,還帶了點哭腔,她猛地撲進我的懷裡,然後用力地抱緊了我大哭起來,淚水沾濕了我黑色的食死徒衣袍,就仿佛是彌漫開來的感情。
「你怎麼那麼笨,伊芙!」漢娜在我懷裡嘟囔道,她告訴了我之後的事情,比如我的阿瓦達傷害到了伏地魔,德拉科意外地也成了殺死納吉尼的英雄,還有順理成章的哈利終結了伏地魔的生命。
好像一切痛苦和黑暗隨著伏地魔的死亡被消散開來。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了漢娜的頭髮上,慢慢地撫摸著這個妮子。我記得當時全體學生和教授看到我站在伏地魔身旁都不信任我,只有這個蠢貨一本正經地還想沖過來給我擁抱。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何況漢娜那麼真實那麼動人,在這種一切都煙消雲散的時候,她給予我最初的懷抱,仿佛我們回到了一年級時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初見那樣。當時她也是在哭鼻子,抱著父母不肯鬆手,而魯斯還活著,告訴我離這種女孩子遠點。
想起來很感動,可是我有點哭不出來。物是人非,我們都長大了,而魯斯也死去了。
「漢娜?」我緩緩開口,聲音有點略微的沙啞:「你當時看到我,就不懷疑我嗎?」
「當然不!」漢娜幾乎是很快地堵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就像四年級的時候,厄尼說過的那樣,我們不一樣的,伊芙。」
「我要你當我一輩子的朋友!」她把頭埋得更深,好像這樣我就不知道她在哭一樣。
「我也是。」我笑了笑,「我想和你當一輩子的朋友,漢娜。」
「厄尼呢?」
「厄尼昨晚被食死徒擊暈了,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伊芙。」漢娜默默抱緊我,「那個豬頭在被擊暈前還在和盧娜表白。」
「聽起來不錯。」我這樣告訴漢娜,「我有點期待他們的婚禮了。」
我以為一切煙消雲散,明天將會是一個不一樣的開始。但是有點悶悶的痛楚從心臟四溢開來,非常熟悉的痛覺覆蓋了全身。
我意識到不對勁。
「伊芙?」漢娜忽然驚叫起來,她頗為慌張地看著我,眉頭蹙滿了心疼,聲音帶著非常不穩定的顫抖:「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伊芙?」
我捂著胸口等待這種熟悉到讓我想哭的痛楚過去,然後告訴漢娜:「我要離開這裡。」
我覺得醒過來被漢娜見到,是一種幸運,同樣也是一種不幸。她現在拉扯住我不讓我走,就好像嚷嚷著要吃糖的小孩子,如果我以後的孩子這麼折騰人,我真的會把她丟到孤兒院去的!
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
我吻了吻蓋瑞的腦門,就好像是晚安吻那樣平靜,然後站起來。
「伊芙,為什麼?」漢娜有點氣急敗壞地攔著我,她眼睛裡充滿了一種惱火和痛苦,她迫切地希望我留下來。
「為什麼一定要走?」
她的語氣有點想哭,看得出我最好的閨蜜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是她最擅長刨根問底了,而且是不畏艱險地刨根問底。
「漢娜。」我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開始現場扯犢子:「我三大不可饒恕咒都用了,不趁現在逃走難道等著被抓進阿茲卡班!」
「但是沒關係,你是對食死徒用的不可饒恕咒!」漢娜迫切地解釋道,「瑪律福先生和瑪律福夫人都和大家解釋過了……」
她喋喋不休地解釋起來,但是我沒有理睬她而是非常筆直地走出了這個教室的大門。
「對了,德拉科!」漢娜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跑過來握住我的手:「難道你不想看到德拉科嗎?」
我忽然停住了要邁出教室的腳步,深深吸進了一口夜間的冷氣,好像想憑藉這股不中用的氣流壓抑住自己對德拉科滿腦子的幻想。
我記得還欠這小子一個醒過來的吻。
「不想,現在不想。」
然後我踏出大門,漢娜都沒有追上來,她好像懂得了我必須要離開的決心,於是她大聲地問我:「如果德拉科向我問起你去哪了呢?」
我捏住手裡的魔杖,就好像捏住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我回過頭看著漢娜,有點開玩笑地開口:「說我死了,說我被殺死了,漢娜。」
「哼!」她忽然側過了臉,一點都不想看到我的樣子,她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停頓住,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從眼角落下來:「好的,那你記得回……」
「再見,漢娜。」
漢娜捂住嘴巴,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和我道別。
「你會回來嗎,伊芙?」漢娜還是嘟囔著問道,我聽出來她哭了,「你的終極巫師考核還沒有考過呢,你還會回來嗎?」
「你會回來嗎?」
「……」
「你會回來嗎?!」
「伊芙.魯斯!」
我邁著步子遠離了這個教室,因為我不想聽到她嚎啕大哭的聲音,也不想做出任何沒有效力的保障。無論是對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愛人。因為我違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聽說,違背這種誓言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我向來知道霍格沃茲有很多奇怪的房間,就在我想趁著夜色走出校門的時候,一個房間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它微微開著門,裡面有藍色的漂亮光暈。
然後我走到裡面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鏡子,上面用古魔文書寫了一些類似於「渴望」的單詞,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厄裡斯魔鏡。於是我走過去,頗為好奇地讓自己置身於鏡子裡---
一開始我看到現在的自己,穿著黑色又華貴的食死徒袍子站在厄裡斯魔鏡前。
但是很快我看到鏡子裡的一切發生了變化,我變成了當初那個拉倒巷的邋遢女孩。魯斯在不遠處賣麵包,蓋瑞在我身前替我遮蔽陽光。
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好像我從來沒有在哈利.波特的歷史中存活過;好像我從來都是個麻瓜,不會魔法;好像一切的戰火硝煙從來沒有出現過。
至於德拉科,我也很奇怪他在哪裡。
但是伊芙.魯斯是伊芙.魯斯;德拉科.瑪律福是德拉科.瑪律福,他們都將會活成自己的樣子,這是他們應該做到的。
我在走出霍格沃茲的時候,對自己舉起了魔杖,忽然想到我不會遺忘咒,於是又傻笑著放下了魔杖,畢竟我的魔咒課真的很差。我滿腦子都是一些錯綜複雜的東西,但我其實挺情願被這些東西困擾到臨死的前一刻,因為那樣會很幸福。
總比我到時候腦袋空空地去迎接死亡好。
然後我聽到了清晨時刻鳥兒的啼叫,和我當時踏上霍格沃茲這片廢墟一樣,不同的是當時我滿懷憧憬,此刻我不得不絕望。
我終於抑制不住地想哭,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我沒有外掛。我會因為生老病死,我會因為違背牢不可破的誓言而死,我會再也見不到德拉科。
我會消失。
也許德拉科會記不得我,也許我的離去真的會在短短的幾個月裡讓他感覺失落,但是之後他會和別的女孩子戀愛結婚然後一同老去。
唯獨不是我。
但是我必須離開德拉科,因為我不值得讓他再傷心了。他值得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孩子跟他分享一切他的好,分享他一年級時候那種不可一世的漂亮笑容,分享他獨一無二的高超吻技,而不是一個註定會死去的伊芙.魯斯。
哪怕我根本就不想死,但是我必須踏上這個清醒又勇敢的旅程。
我的願望是活下來,哪怕現在也一樣,重要的是想怎麼樣活下來。
「門托斯!」
第117章 C117:德拉科的番外(九)
德拉科覺得今晚,是離伊芙最遠的一次,因為無限蔓延的想念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長。他和伊芙最近太過親近,導致他離不開走不掉,就好像是被粘的牢牢的兩片葉子,幾乎零落成泥也化在一起。
自德拉科回到霍格沃茲,他就明白今晚會不太平。
贏則滿載而歸,輸則十面埋伏。
但他輸不起,霍格沃茲外有他的家族,有他的父母,有他的伊芙。
在霍格沃茲找到哈利.波特太過容易,但是和他們和平共處略顯困難,如果他還是以前的德拉科,可能會直接甩一個鑽心剜骨到那個韋斯萊身上。
「你最好想清楚是誰把你們從瑪律福莊園救出來!」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舉起了魔杖,雖說最後也沒用出那個魔咒。
「但是你是食死徒!」羅恩同樣瞪著德拉科,「瑪律福家……」
「在你抱怨這抱怨那的時候,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想想正事!」羅恩.韋斯萊忍不住地想用出魔咒卻被他一個「除你武器」擊飛。
其實德拉科一直討厭韋斯萊的原因很簡單,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二年級的某次事件,韋斯萊用複方湯劑變成了伊芙。
誰知道這個紅毛怪有沒有趁機毛手毛腳!
他惡狠狠地想到了伊芙因為幫助他們而被黑魔王懲罰的那幾次,簡直想拔光這三頭獅子的頭髮。
最後他們都放下了魔杖。
德拉科和哈利.波特做了一個交易,一個由伊芙透露給他的事情,比如說,老魔杖的劣根性---
伊芙告訴他,他對鄧布利多用的「除你武器」使他成了老魔杖的主人。現在他利用這個籌碼來交換瑪律福的榮耀,他讓哈利.波特對自己使用了繳械咒成為老魔杖的主人,用這種方式非常磊落地代表家族背叛了伏地魔。
整整一個夜晚都像是在混亂裡度過,哈利.波特他們真像是滿學校亂竄的神奇生物,今晚月明星稀,而他被哈利他們晃得腦袋裡都是星星。去傳說中的密室,去有求必應屋摧毀魂器,去加入戰鬥,一切都開始被逆轉。
德拉科舉著魔杖都快握不住,手臂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脹感覺,但是身為一個巫師,在戰鬥中除了握住手中的魔杖,他別無他法。
一直到食死徒們退出霍格沃茲,當時他沒有回應伏地魔的召喚,而是呆在了霍格沃茲。經歷過一場亂鬥的霍格沃茲已經快讓他看不出昔日的模樣,除了按照記憶來找到相應的大堂和休息室,這裡幾乎成了廢墟場。
沒准他走過的石塊下還埋沒著某個可憐鬼。
也許是高爾,也許是蠢笨的克拉布,也許是那個格林格拉斯家一直對他依依不捨的小女兒,但是他至少活過了又一秒鐘。
這說明他能活下的時間在延長,只要一直延長下去,總能和伊芙他們碰頭。
事情遠遠沒法終止,在清晨的時候,伏地魔踏上了這片不歡迎他的故土。德拉科看到了伊芙和爸爸媽媽都在不遠處,那一刻心臟開始平靜下來。
哈利.波特的「復活」拉響了另一場戰爭,他厭惡伏地魔的情緒和在場的所有同學一樣,他不歡迎伏地魔侵佔瑪律福莊園,不歡迎他踏足霍格沃茲,不歡迎他呼吸空氣因為這顯得有點浪費。
「外形劇變!」
當然,伏地魔現在也不會歡迎他了。
德拉科在逃入大廳的時候看到了那條巨蛇,哈利所說的伏地魔的某一個魂器,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捏緊了口袋裡的一枚蛇牙。
「統統石化!」
該死的那條巨蛇的動作非常敏捷,眼睜睜看著一條大蛇沖自己遊走過來是一種折磨,他幾乎快拿捏不住魔杖。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該死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斯萊哲林院徽上的生物,它就不能好好走路不要扭來扭去?!
「德拉科!」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伊芙的叫聲,他的女孩好像非常恐慌地在呼喊他,這無形地就好像在給他打氣。
就好比他身處魁地奇球場,而伊芙在人群中為他呼喊一樣。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德拉科忽然意識到這條蛇的難纏,他看著周圍的石堆忽然想到了什麼,比方說他女朋友最擅長的某個科目,這讓他又一次捏緊了魔杖:「外形劇變!」
周圍的石堆忽然變成了網布把這條巨蛇纏在一起,網布之下的東西正在嘶嘶作響拼命掙扎。後來他握住手上的蛇牙用力紮了下去,在某一瞬間,一種非常邪惡又強大的力量從這層網布之下被釋放出來,他幾乎懷疑自己要被這種力量傷害,然而在這種黑色的力量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就像灰燼一樣煙消雲散了。
他找到了伊芙,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裡。好像他們兩個只有這樣零距離地貼住對方,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他不安了一夜的心跳才趨於平穩。
「我愛你,德拉科!」伊芙的話就好像能讓自己的心臟開滿鮮花,他甚至願意把心臟上的鮮花□□送給她。
「你必須知道,我愛你!」
嗯,這個女孩成功獲得了他的心臟。
然後在德拉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看到走廊的另一頭,那個小矮星彼得忽然停在了那裡,然後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身前的伊芙,臉上露出了詭異又惡毒的笑容。
他在那一瞬間把伊芙推開,就像已經在腦海裡排練了數百次那樣熟練,他在瑪律福莊園裡無時無刻不想把伊芙護在身後,讓她免受伏地魔的侮辱,讓她免受苦痛。
然後一種身軀被撕裂的痛楚包裹他的胸腔,好像根本無法活下去。那一刻他想要哭出來,並不是因為太痛,而是因為伊芙,他一轉眼就看到了伊芙---
他好像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心疼了,他忍不住伸出手:「伊芙,我……」
「不,德拉科。」伊芙的模樣好像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哪怕死去也很值得,「別那樣對我!求你了!」
他怎麼會忍心讓伊芙傷心,但是傷口的劇烈疼痛就好像在拉扯著他的靈魂去另一個世界。德拉科忽然有點難過起來,他擔心自己就這麼死了,伊芙該怎麼辦。
戰爭還沒有結束,誰會再次擋到這個傻姑娘身前?
再次醒過來已經一切都不一樣。
伏地魔死了,貝拉特裡克斯死了,很多食死徒死的死,落網的落網。好像過去幾個月的一切黑暗糖衣都被剝開來,他睜眼的時候看到了昔日陽光明媚的霍格沃茲,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德拉科!」媽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她的頭髮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眼眸裡充滿了驚喜,「我的小龍,你終於醒了!」
其實媽媽喊他小名的聲音有點大,在高高的霍格沃茲大廳裡甚至產生了回音,他覺得羞恥到飛起來了。
「媽媽!」德拉科有點無奈地起身,胸前有一種疼痛驟然傳來,讓他有點臉色一白,但他還是強忍著這種尖銳卻讓他清醒的感覺起身。
「不,德拉科,你先躺下來。」爸爸在一旁制止住他,他看到爸爸的頭髮非常潦草地披散開來,充滿了一種一切終結倦怠的感覺。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大腦處於亢奮的狀態,爸爸媽媽在他身邊,一切都是完整又光彩奪目的,現在他無比想看到伊芙。
「德拉科!」媽媽有點驚慌地扶住了他,「你的傷口。」
他垂下頭後看到了胸前綁著的繃帶滲開紅色的血,有點觸目驚心卻又讓他根本難以忍耐:「伊芙在哪,媽媽?」
然後他看到媽媽的臉色驟然僵住,隨後很快地恢復那種優雅又愉悅的臉色,她溫和地想讓他躺下來:「你現在先把傷養好……」
有什麼東西好像被灼傷,德拉科胸前紗布上的血滲得愈發厲害,他強忍著痛楚站立起來,不管不顧身後爸爸媽媽的呼喊跑出了這間教室。
有些東西不太對勁,伊芙在哪裡?她會不會?她有沒有?他想找到伊芙,其他的暫且不論,他想找到伊芙。胸前的肌膚有點猛烈的疼痛,好像連帶著心臟一起劇烈的痛苦。但是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伊芙,因為他不敢想像伊芙消失,甚至連消失這個字眼都不想提及,更別提死去。
他不想讓伊芙帶著這些字眼遠離他的生命,畢竟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遠這麼遠,他還沒為伊芙套上婚戒,還沒有和伊芙一起孕育瑪律福家的下一代,還沒有和伊芙一起從金髮變成白髮。
他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讓一切都變得不作數?
那樣還不如當時讓伊芙去死,然後他直接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