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6-7-25 10:56
《(綜漫)跡部大爺,你撿到的是神馬》作者:山楂鍋盔【完結+番外】
文案:
女主得到了一項逆天的技能:穿越。
作者:恭喜跡部大爺又成功撿到一隻鞋。
跡部:……
跡部:本大爺才不會做撿鞋子這種不華麗的事!
作者:……這不是我的錯,是河蟹的錯!我的話被河蟹了!(委屈臉)
跡部:……
讀者:於是這跟女主有什麼關係?
作者:女主她被河蟹了→_→
綜上,這就是一個坑爹無比的故事。
OOC預警:本文人物嚴重OOC!不喜勿入!
閱讀指南
1、本文坑爹,充斥大宇宙的惡意,如果在閱讀過程中感到不適請立刻點右上角的叉叉。
2、本文走成長路線,不嫖任何一個角色,開放式結局。
3、十章一卷,一卷一世界,快穿文。
4、此文節操下限已被作者吃掉了。因為此文是作者洗澡時的突發奇想【捂臉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快穿 綜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王尼瑪 ┃ 配角:各種配角 ┃ 其它:綜漫,坑爹向,治癒系
悠于 2016-7-25 10:59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1
輕盈的薄霧在空氣中向四周彌漫,混合著玫瑰花香飄出浴簾,直至不知名的遠方。少女在蓮蓬頭下舒暢地沖著澡,發出一聲輕輕的呻丨吟聲。她微微睜開眼睛,由於水霧極濃,可見度極低,根本看不清一米開外的景象。
可是,好像有哪裡不對。
空氣裡這種若有若無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香味越來越濃了,幾乎嗆得她直咳嗽。她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眼睛終於完全睜開。一看清眼前的景象,少女立刻瞪大眼睛,熱水自蓮蓬頭流下,嘩啦啦順著她的頭頂流下來,刺得眼睛生疼。就算如此,她仍然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很久。
這是……哪裡?
少女站在一個非常大的浴缸裡,浴缸蓄了一半的水,水面上飄著一堆新鮮的玫瑰花瓣。潔白的牆磚上雕刻著歐式的金絲花紋,旁邊安著一個光芒璀璨閃瞎狗眼的架子。但是她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浴室。所以,這裡是……哪裡?
少女的心裡極為懼怕,明明只是在家裡的浴室洗個澡,怎麼就來到別人家的浴室裡了?
實在是詭異。
少女關掉不停噴水的蓮蓬頭,掀開浴簾走出去,然後被深深震驚了。這、這、這真的是浴室嗎?!怎麼比她家的客廳還大!
看那牆上的巨大的古老的歐式掛鐘,指向十二點的時針上還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可見此鐘價值不菲。
就在她震驚地環視浴室,感歎眼睛不夠用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少女下意識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立刻尖叫起來:「啊——」
如果她沒有神經錯亂,如果她沒有視覺障礙,那麼眼前這個,這個,這個身著深紅色浴衣、眼角有著一顆淚痣、有著銀灰色頭髮的少年,不,不就是,不就是那個跡部景吾嗎!
臥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如果這是一篇總裁文,那麼跡部在下一刻應該是走上前抱住少女,深情地吻上少女的嘴唇,霸道地說:「你是我的。」
如果這是一篇瓊瑤文,那麼跡部下一刻就應該走上前去露出一個痛心的表情,執起少女的一隻手,深情地說:「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你不愛我嗎?」
如果這是一篇蘇文,那麼跡部下一刻的眼睛裡就應該閃過複雜、驚豔、陰鷙、勢在必得的光芒,然後華麗地笑著看少女捂住身體,背過身去,大眼睛裡淚水漣漣。
如果這是一篇養成文,那麼跡部下一刻就應該無視少女的赤身裸體,不解地皺眉問:「阿勒,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是誰?」
可是……這是一篇正常的文。
跡部在看見少女的瞬間臉立刻微紅,眼睛四處亂瞟,不知道該看哪好。
跡部到底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瞟了一圈,跡部突然想起來什麼,立刻轉身走出浴室,在浴室門口憤怒地叫道:「為什麼浴室裡會有人!」
「啊,啊!」少女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身體,四處環視尋找遮蔽物。
啊!對了,那個閃瞎狗眼的架子!
少女赤腳沖到架子前,扯下來一塊浴巾把自己徹底包住,回過身的時候看到了渾身殺氣騰騰的跡部景吾同學、殺氣騰騰的狀似管家的白鬍子老頭還有殺氣騰騰的一群黑衣保鏢。
「那個……」少女無奈地解釋,「我,我不是故意跑到這裡來的。」
「把她從本大爺的房子裡扔出去!」跡部鐵青著臉下令,「出現這種情況真是太不華麗了!」
「是,景吾少爺,我們會加強警備的!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兩個壯碩的大漢立刻走到少女的身邊,一左一右撈起少女,輕鬆地把她拖走——
神、神馬情況!要把她丟出去嗎?!
少女立刻扒住跡部景吾的一隻腳,拼命地大叫:「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在大半夜把女孩子扔出去!」
她可不是笨蛋,平白會讓跡部把她丟掉。這實在是太糟糕了,對她而言。
少女在見到跡部就突然明白一件事:她穿越了。
莫名其妙地穿到這個詭異的網王世界了。
被丟出去,舉目無親,讓她上哪裡去啊喂!這種情況就應該死死賴在跡部家啊喂!使盡各種同人文裡的手段,死死抱住跡部這個大金主啊喂!
跡部努力地想要拔出他的那只可憐的腳,無奈少女抓得死緊,根本拔不出來,只得怒斥:「誰叫你亂跑到別人家裡?」
「你以為我願意啊!居然被男生看光什麼的……」少女扁嘴,雖然跡部比她小兩歲,但是,好歹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子……她還是青澀的不經人事的小女孩呢!清白就這麼……
誒,誒不對。
現在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快放開我的腳!」跡部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不想被扔出去!因為我根本就沒地方去!」少女大叫,聲音絲毫不比跡部弱。
「沒地方去?你離家出走了?」
「你才離家出走了呢!」少女雙目圓瞪,幾乎要噴出火來。可是在下一瞬間,她的態度突然軟了下來:「拜託你,跡部,就讓我先留在這裡吧。」
「你認識我?」
「大名鼎鼎的跡部景吾少爺嘛,誰不認識啊?」少女瞬間變臉,露出狗腿的笑容,「我不會白吃你的白喝你的,就算是當女傭來抵債,也是可以的。」
「管家,報警!」面對這種離譜的要求,跡部當機立斷,大手一揮,管家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泥煤,跡部!居然敢報警?!
為、為什麼這個跡部景吾的反應這麼正常呢!跟一般人的反應毫無兩樣!
少女此刻無比懷念同人文裡的那個跡部景吾。
*
員警來了。
帶著嚴肅陰沉的一張臉,還有一個小本子,來拷問她了。
「姓名。」
「……」她可以不說嗎?
「請快點報上姓名。」
「……」她能說出她的真名嗎?絕壁會被嘲笑的!
她才不會說她的父母為了給她起一個高端的洋裡洋氣的名字而把她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她才不會說她叫王尼瑪呢!
明明是尼采的尼,瑪麗的瑪,但組合在到起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呢?小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長大了以後,她才明白尼瑪還有另一重意義。每一個聽見她名字的人無一例外對她說:「尼瑪?你怎麼罵人啊!」知道她名字的無一例外對她說:「喔喔喔,尼瑪,對,就是你啊!」
幸好她不姓曹,否則就悲劇了。
嘛既然在這個誰也不知道她真名的世界,就,就起一個正常的日本名字好了。
剛剛由於太過驚訝,少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居然能跟跡部他們自如交流,或者說,她穿到這裡來的時候,附加了語言技能!因為根本就沒聽出來跟中文什麼不同嘛。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
喏,叫阪田綾子好了。
「我叫阪……」明明就要說出她的名字,好像有什麼力量迫使她硬生生改口,「不二周助子。」
說出來的那個瞬間她就後悔了,這是什麼糟糕的名字啊喂!不二周助子耶!不二周助會殺了她的!
更可恨的是,面前那個該死的員警一板一眼地把她的名字寫在小本本上。少女轉頭看向身旁的跡部,跡部一臉扭曲的模樣,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喂,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你跟青學的那個不二周助有什麼關係?」
少女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說:「沒、有、任、何、關、系!」
次奧,這坑爹的大宇宙的惡意!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2
獲得不二周助子這個她根本不想要的名字之後,少女一臉菜色,神遊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聽清員警問了什麼跡部又回答了什麼,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筆錄結束了。
「跡部少爺,我這就把您家的入侵者帶走,找到她的父母。」嚴肅臉員警恭敬地朝跡部鞠躬,然後轉向一臉菜色的少女:「不二同學,請你跟我走吧。」
不二同學?這是在叫誰?
少女露出了一排大板牙,陰惻惻笑著,看得員警心裡直發毛。少女將陰惻惻的臉轉向一臉淡定雙手抱臂的跡部,陰惻惻地說:「跡部……」
「幹什麼?」跡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一臉警戒地問,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勞資才不會去什麼警察局等麻麻啊!勞資才不是什麼離家出走啊!勞資才不是故意要賴在你家裡啊!勞資才不是看上你的那張臉啊!勞資才不是……」王尼瑪突然意識到什麼,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跡部你不收留我的話,那我就算被帶到警察局也會跑回來的噢噢噢~」
「夠了!」
跡部頭痛地看著她,痛苦地腦補出各種各樣不好的畫面。這下一臉菜色的就變成跡部了,他一臉痛苦地對員警說:「這個女人我還是帶回去好了。」
算了,長痛不如短痛,就當他抽風好了。
「咦?跡部少爺?」
「就當是我做一次好事好了。」跡部頭痛地揮手,嚴肅臉員警會意,立刻退出房間。他揉著太陽穴,轉頭望向少女,卻被嚇到了——
少女齜著潔白的大板牙,背後像是放了光源一樣,整個人金光四射,閃瞎了跡部的狗眼。少女撲過去抓住跡部的胳膊不停搖:「跡部大爺,你真是個好人!」
在那一瞬間,跡部感覺到有一張金光閃閃的詭異的卡片從少女冒桃心的雙眼裡蹦出,直接擊中了他的腦袋。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於是,少女王尼瑪開始了破鞋……哦不對,是不二周助子的生活。
每一天,王尼瑪總是會聽到管家的吆喝:「周助子,去打掃衛生!」「周助子,去收拾房間!」「周助子……」
每一天,王尼瑪總是會聽到其他女傭的各種聲音:「周助子,這件衣服好看嗎?」「周助子,我這個妝好看嗎?」「周助子……」
她、崩、潰、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自如地用那種奇怪的發音來叫她?好吧是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叫她給自己取了個那麼坑爹的名字呢?於是,某個人在她的心裡被歸入黑名單一類。
根據破鞋定律,少女應當「不小心」被跡部注意,然後和他發展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情……哦,忘了,還有一個必備的前提條件,少女曾經被手塚幸村忍足甩過!但是目前這種發展,是鬧哪樣?
等等,少女她不是破鞋啊喂……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默默點蠟!
所以只能是當女傭的命!
天天幹活累死人嚶嚶嚶,她才不要當什麼女傭呢!
但是不想要什麼就來什麼,少女接到管家的命令去給跡部大爺送他落在家裡的文件,於是她乘坐跡部家的豪華轎車去往華麗麗的冰帝學園,在大得不可思議的學校裡迷了幾次路之後,才抵達目的地——網球場。
可是,站在網球場裡的那群身著藍白色運動服的那些傢伙是誰!
青學啊啊啊!!!
王尼瑪的腳立刻軟掉,根本邁不開步子。因為她清楚地看到,站在那群青學的傢伙之間的那個亞麻色頭髮眯著眼睛微笑的男孩子,就是被她自動歸入黑名單的——
不二周助!
「這位小姐,你不是冰帝的學生吧?」
果然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少女堅定地認為今日不宜出門,如果今天平安度過,她一定會哭著跪謝上帝饒她一命的!
少女僵硬地轉頭,果然是這貨。深藍色的不符合學生的偏長的頭髮,還有圓圓的眼鏡,王尼瑪將眼前的此人與一個名字劃上了等號,那個名字自然是忍足侑士。
「你、你好。」王尼瑪僵硬地微笑,「請問跡部……在哪裡?」
忍足皺了皺眉,認真地盯著她僵硬的笑臉,沒有立刻回答。突然意識到什麼的王尼瑪立刻將抱在懷裡的文件塞給忍足:「啊,你把這個給跡部吧,這是他落在家裡的檔。」
忍足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一定是因為跡部大爺的人氣太高了,不確定她是不是又一隻腦殘粉,而且把檔給忍足也是一樣,也能夠躲過和不二周助的會面了。噢噢噢!看她是多麼的聰明!
但是這個世上有個詞,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忍足,你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去熱身。」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周助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尼瑪臉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她機械性地轉過頭,機械性地說:「跡部少爺,我來給你送文件。」
見縫插針的忍足聽到他們的對話,瞬間捕捉住某個名字,立刻露出了好奇帶點奸詐的微笑:「這位小姐的名字和一個人的名字很像。」
「她是不二周助子,確實和青學的那個不二名字很像。」
王尼瑪瞬間面如死灰。
「誰在叫我?」本不應該在這裡的人突然出現,一雙眯眯眼在三人之間掃了一圈,最終落到王尼瑪的身上。
王尼瑪立刻化成了一座石雕。
為什麼本應該在網球場的不二周助同學會出現在這裡?
「不二,沒什麼。」忍足乾笑著打著哈哈,「只不過是在叫這位小姐啦,這位小姐的名字和你很像。」
王尼瑪已經碎成一堆沙子。
「我很好奇這位小姐的姓名是?」
「不二周助子。」
一陣狂風吹過,名為王尼瑪的沙子瞬間被吹走,迷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眼睛。
沉默到極點就是爆發,王尼瑪她、她爆發了!
「先聲明我可不認識你啊魂淡!」
王尼瑪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咆哮,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早已化成了渣。
「我們還真是有緣呢。」不二起先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好有趣呢。」
有、趣?!王尼瑪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二不會黑她吧!
不過王尼瑪少女顯然被同人文荼毒得太深了,不二才不是那種隨便黑一個陌生人的人呢!他是一個好少年!
看不二正直的臉!
最終打破這種奇怪氣氛的還是跡部大爺。只見跡部大爺大手一揮……誒不對,是率先向網球場走了一步,華麗地撫著淚痣,華麗地說:「練習賽快開始了,你們還在這裡閒聊,待會兒輸了可別怪我,啊嗯?」
作為最懶的忍足,堂而皇之地無視掉跡部發青的臉,眯著眼睛對王尼瑪微笑:「這位小姐,你要一起去看嗎?」
王尼瑪剛想搖頭,跡部搶先開口了:「反正看你的樣子也像是沒事幹,本大爺允許你去觀賞本大爺華麗的表演。」
不要啊啊啊!
誰想跟不二周助呆在一起啊魂淡!
可是跡部是金主,無法拒絕。
王尼瑪雙眼一閉,心一橫,大刺刺地跟上跡部往前走。反正要是有什麼事就拿跡部抵擋,跡部這個招牌是萬能的,嘿嘿。
就算不二會黑她,只要跡部一出,就會……嘿嘿。
不過少女啊,你真的想多了,正直的不二同學是不會黑你的,咳咳。
*
不二特意放慢步子和走在最後的王尼瑪並行,好奇地問:「這位不二小姐,請問為什麼你家人會給你取這麼……呃……奇怪的名字呢?」
這不是她家人取的名字好麼,她家人給她取的比這個還要坑爹,王尼瑪啊!還不如曹尼瑪呢!臥槽!
「其實我本來不叫不二——」
本來想為自己解釋,但是好像有什麼力量迫使她生生頓住。
「我本來不叫王尼瑪!」
說出來之後才發現不二的臉色變了變,坑爹啊原來這個世界各國語言是共通的嗎?!大宇宙的惡意啊臥槽!
「王尼瑪?」不二一字一頓地念道,「你真的叫王尼瑪?」
少女本想要搖頭,但是那個奇怪的力量迫使她點頭。
不二的眼睛瞬間睜開,王尼瑪清楚地看到不二好看的藍眼睛裡流露出的滿滿的同情。這種像是在看殘疾人的眼神是腫麼回事!臥槽她居然被、被不二筒子同情了!
坑爹啊啊啊!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3
少女王尼瑪帶著不二的同情陰鬱地坐到網球場的中間,卻被跡部的眼神殺傷,默默滾到第一排,和冰帝的人坐在一起。說實話她其實根本不想坐在第一排,很危險啊!萬一被網球砸到什麼的,她就可以去見上帝了。
這個世界的網球絕對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少女面如死灰,眼睛往四周亂瞟,看看有沒有賣安全帽的。可惜,這個世界的人對於網球的畏懼性還不夠,別提安全帽,就連賣普通帽子的都沒有。
好想溜走啊……
但是跡部會瞪她,她也沒辦法,咳咳。
王尼瑪所在的看臺下方正好是教練席,從她的角度朝下看,正好看到冰帝教練榊的後腦勺,棕褐色的卷髮服帖地垂下,但是中間……王尼瑪下意識轉過目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咳咳。
榊畢竟也過了四十歲,發旋處頭髮稀疏,隱隱有禿頂徵兆。嘖嘖,真是歲月催人老啊。這麼想的王尼瑪對著榊的後腦勺送給他無數同情的眼神。
不知道自己引發了某人一系列感慨的榊雙手抱臂坐在教練椅上,對圍住他的一群冰帝正選指點江山,大有取代他們自己閃亮登場把青學眾人打飛一般。
說到比賽……少女拉了拉自己的領子,現在有點小冷,畢竟夏天已經過去了,而青學正選裡面,某只拽得要死的小孩根本不在。
少女無聊地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不二河村和忍足向日走到球場兩邊,開始比賽。忍足彎下腰一下又一下有力地彈著黃色的網球,少女隨著他的動作睜大了雙眼,她突然想到,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之後,她還從沒看過一場比賽呢。
機會難得啊有木有。
剛剛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少女差點就要站起來大聲呼喊。只見忍足猛地一拋球,黃色的小球瞬間被拋得老高,然後他高高跳起,右手俐落地揮拍,球化作一條漂亮的抛物線飛了出去——
「咚!」
「嗷嗷嗷!」
兩個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眾人滿臉黑線地朝聲源望去,只見王尼瑪以詭異的姿勢仰面倒地,而她的額頭上腫起一個紅得閃閃發亮的大包,一隻網球無辜地從她的腦袋旁邊滾出來。王尼瑪掛著兩條寬麵條淚在地上挺屍,一臉悲憤地望著碧藍的天空,不過她的視線瞬間被一個黑影擋住,由於逆著光看不清此人的臉,只聽那個黑影說:
「忍足,你這次太不認真了。」
跡部扶額,偏過頭去看匆匆趕來的忍足。忍足丟下網球拍,單手撐著欄杆翻到臺上,蹲下來看王尼瑪額頭上的大包,尷尬地詢問:「那個,你沒事吧?」
「忍足,看來你需要增加練習。」跡部頗為頭痛地開口,在青學的面前這麼丟人,真是有損冰帝華麗的形象。
王尼瑪在忍足的幫助下站了起來,臉上掛的寬麵條淚大有要把忍足淹沒的趨勢。要不要這麼坑爹啊!第一次走進網球場就被砸!砸人的居然還是從來不會失誤的忍足!臥槽臥槽臥槽,這還怎麼見人了啊!
嗷嗷嗷這大宇宙的惡意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忍足尷尬地鞠躬道歉,那正經勁讓王尼瑪嚇了一大跳。王尼瑪立刻後退了一大步,捂著額頭的大包,悲憤地說:「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手滑,對不起。」
手、手滑……
如果是鳳長太郎,手滑還有可能,但是忍足……居然會在比賽中手滑?這太不可思議了!
見王尼瑪沒有任何反應,忍足依舊保持著九十度鞠躬的姿勢,用餘光偷偷覷著她,只見她的臉色變幻莫測,也不知在想什麼。他在心裡深深歎了一口氣,說自己手滑什麼的……但是他打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那種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網球飛行的軌跡和他計算的大相徑庭。
簡直是自己會飛一樣。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忍足少年驀然想到,早上在電視裡偶然看到今天天秤座運勢不是很好。
看來電視裡說的還真准。
正當忍足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尼瑪鬱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忍足同學,不用太介意,啊哈哈,估計是因為我跟網球場有某種孽緣吧。」
說著,王尼瑪抓著她的一頭亂毛,拍拍忍足的肩膀:「忍足同學,起來吧。」
然後悲慘的少女捂著額頭上的大包鬱卒地對跡部說:「跡部少爺,我先回去了。」
「嗯。」閃亮的跡部大爺左手撫上淚痣輕輕點了點頭,左臂高高舉起,打了個響指:「繼續吧,讓青學的那些人好好看看我們冰帝華麗的表演。」
走到球場邊緣的王尼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比賽已經重新開始,周圍響起一片冰帝後援團刺耳的尖叫聲,擊球聲已經被徹底蓋住,微不可聞。而坐在看臺第一排的跡部雙手抱臂,一臉享受的樣子,微笑著看著忍足和向日的表演,沉靜得宛若帝王。
真不愧是跡部,到哪裡都閃閃發光,不像她走到哪都倒楣,這個倒楣的體質還真是……
王尼瑪捂住額頭,就要往外走,沒有怎麼看前面,就跟一個人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兩個人都因為反衝力後仰摔倒在地——
「你誰啊,怎麼不長眼睛啊!」
王尼瑪定睛看去,一頭墨綠的海藻般的毛,還有紅色的瞳孔,以及身上穿著的土黃色的運動服,肩膀上背著的網球包,這貨、這貨、這貨……
不就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嗎?!
「你指著我幹什麼,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睛的!」切原的大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一般,王尼瑪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食指正在顫抖著指著對面的人。
她後知後覺地收回手,這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不過切原為什麼會在這裡?立海大不是遠在神奈川嗎,怎麼會跑東京來?
「啊!」王尼瑪被切原的大叫嚇了一大跳,只見切原緊張兮兮地站起來,朝她伸出一隻手慌張地說:「你、你沒事吧!」
切原的目光落在王尼瑪的額頭上。
王尼瑪明白了什麼,就要拒絕,但是切原不給她機會,徑直把她拉起來,拽著她就開始跑,像無頭蒼蠅一樣焦急地大喊:「醫務室!醫務室在哪裡?!」
「切原同學,等等啊!」深知路癡嚴重的切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醫務室,少女只能努力扯住切原抓著她的手大叫。切原停下,無辜地看著她。少女繼續說:「我頭上的包跟你沒有關係的啦,是剛剛被網球打到的——」
「什麼!網球?!」切原不知道為什麼立刻緊張起來,雙手抱頭不停狂嚎:「居然忘了正事,副部長一定又要揍我了!該怎麼辦才好!」
自言自語的切原在王尼瑪不解的目光之中撒開腳丫子狂奔,王尼瑪叫了幾聲他都沒反應,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額頭上的大包火辣辣地疼,王尼瑪捂著額頭四周環視了一圈,得出了一個令她悲傷的認知:
這裡是哪裡?
托切原的福,她迷路了啊啊啊!
恭喜少女王尼瑪新一輪的探險即將開始,這次探險的題目是:玫瑰學園探索之旅!
不知道王尼瑪會有什麼新的刺激的經歷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
悠于 2016-7-25 11:00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4
少女王尼瑪走在冰帝學園的某條不知名道路上,茫然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高大的白樺樹引領著小路綿延望不到盡頭,而且走了這麼久居然沒看見一個人影,這使得她內心愈發恐懼起來。
不、不會發生什麼鬧鬼事件吧?
少女的雙腿開始了很有頻率的顫抖。
不,這大白天的怎麼會鬧鬼?
少女頂著額頭上的大包一臉慘兮兮地往前走,隱約聞到了什麼熟悉的香味,這個味道是……
越往前走,香味越濃烈了幾分,眼前的道路好像也要到了盡頭。少女好像看到什麼希望一樣,直直往前沖,當走到道路的盡頭才發現,她來到的是……
「阿嚏!」
她對這香味過敏啊!
因為聞的太多了啊!
眼前是一片很大的玫瑰園,每株玫瑰都被精心修剪,簡直就像是一個個藝術品而非普通的花朵。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會在這裡種玫瑰的傢伙,除了跡部景吾還有誰?
居然跑到跡部在冰帝裡建造的玫瑰園了。
當然,少女王尼瑪是不可能走到玫瑰園裡狠狠拔幾株洩憤的,在跡部家她充分瞭解到跡部對於玫瑰的執著,每一株玫瑰都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珍稀品種,價值不菲。而這裡的玫瑰,似乎跟家裡的品種一樣,動了它就等於是動了鈔票,任誰都會心疼的。
王尼瑪也不例外。
最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把她賣了也買不了幾株玫瑰,而且跡部大爺到底也是她的金主,還是對金主喜歡的東西敬而遠之比較好,咳咳。
哪天跡部一個發威,把她轟出去,那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王尼瑪並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後面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她好奇地轉身,走近了幾步,發現玫瑰叢裡,居然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臉上身上都掛著彩,衣服被玫瑰刺刮得破破爛爛,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救地看向她。
那個橙色的腦袋,還有身上的冰帝隊服,這人不就是芥川慈郎麼!
他不在球場上睡覺,怎麼會在這裡?
「這位同學,你能拉我一把嗎?」芥川慈郎可憐兮兮地伸出一隻手,王尼瑪這才看到慈郎正在以詭異的姿勢倒在玫瑰叢裡,雙腿誇張地交疊隱藏在玫瑰叢的深處,側著身躺著,身下全是帶刺的玫瑰,他根本就不可能雙手撐著地站起來。
王尼瑪拉住慈郎的手,讓他借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慈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刺,身上掛了不少彩的他可憐兮兮地握住王尼瑪的手說:「你真是個好人。」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我也不想的啊,都怪跡部,中午一下課就讓樺地到處抓我,我根本找不著地方睡覺,就跑到這裡,然後不小心摔倒了。」
王尼瑪扶額,這裡哪裡適合睡覺了?沒有樹沒有草叢,有的只是大得嚇人的玫瑰園而已。
「那個,你知道怎麼到校門口嗎?」
迷糊的慈郎這才發現王尼瑪額頭上紅得發亮的大包,他被嚇得立刻後退了一步,像是見鬼一樣大聲說:「你、你、你……」
「怎麼了嗎?」
慈郎又上前一步,熱切地拉著王尼瑪的胳膊,拉著她沖出玫瑰園,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教學樓,然後在教學樓裡七拐八拐沖進一件屋子。
這個屋子名叫醫務室。
「醫生!她、她快不行了!」
芥川慈郎指著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王尼瑪不爽地拍開他的手,瞪著他說:「你才不行了呢!」
「謔謔謔!」身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怪叫著拉回他們的注意力,「看來你們很有活力,不需要處理傷口了,對吧,芥川?」
說著,女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來,碰了下慈郎的胳膊,慈郎嚎叫一聲,立刻跳開,指著女醫生大叫:「快點幫我們處理傷口啦!趕快幫她……」
「瞭解。」女醫生手腳麻利地從桌子上拿過酒精棉球,猛然按上王尼瑪的額頭上。少女的雙眼瞬間變成了蚊香圈,身體立刻彈起,直直撞上天花板,把燈撞得搖搖欲墜。
「嗷嗷嗷!」王尼瑪捂住額頭狂嚎,「痛!」
緊接著,她的手立刻捂住自己的頭頂,悲催地發現頭頂上又起了個大包。少女滿臉悲憤地望向女醫生,只見後者無辜地聳肩,說:「不用反應這麼大的啦,謔謔謔!」
進、進、進狼窟了!
王尼瑪就要奪門而逃,胳膊卻被慈郎抓住,慈郎把她拉到病床上坐下,雙手死死按著她的肩膀,女醫生會意,又取出一塊酒精棉球,再度按上王尼瑪的額頭。王尼瑪所能做的,只有掛著兩條寬麵條淚仰天長歎。
女醫生給她的額頭消完毒後,上了藥,用紗布包得嚴嚴實實。於是王尼瑪頂著一頭的紗布,額頭包的奇厚無比,木然著臉看女醫生替卷起袖子的慈郎處理傷口。背對著她的慈郎橘黃色捲曲的頭髮看起來很軟,讓她下意識想到慈郎的某個外號……
綿羊……
「你說什麼?」
少女回神,才發現慈郎不解地看著她,她這才發現剛剛不自覺叫出來了。不過真的很像綿羊嘛,少女這麼想著,乾笑著替自己辯解:「因為你的腦袋真的很像綿羊的毛啊哈哈……」
如果這是一篇蘇文,那麼慈郎一定會天真地憨笑,默認了少女的說法。自此以後,兩人的關係立刻變得親密無間,就像一個寵物和主人的關係,少女會經常送給慈郎好多好吃的,然後慈郎對少女忠心耿耿。
如果這是一篇暗黑文,那麼慈郎一定會瞬間黑化,大叫著讓少女滾出去,然後少女傷心地離開冰帝,來到了立海,並且和某某某HE了。
但是……這是一篇正常的文。
慈郎立刻哼了一聲,撇過腦袋不去看她,這態度讓王尼瑪心生奇怪,慈郎這是怎麼了?她剛剛說錯了什麼嗎?
女醫生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給慈郎貼上最後一個OK繃,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和王尼瑪出去。
慈郎不高興地走出去,不理身後的少女,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在校園裡晃蕩。而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的王尼瑪,跟著慈郎亦步亦趨,直到傳來很急促的擊球聲,她才發現,她已經跟著慈郎來到了網球場的附近。
原來慈郎是要去網球場嗎?
走在前面的慈郎打了個哈欠,瞥了眼身後的少女,也沒有說什麼,抬腿徑直走進網球場。
跡部大爺的眼睛是千里眼,因此,在慈郎的腳剛踏進網球場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立刻掃了過來,與此同時,高大的樺地瞬間沖到慈郎面前把他拎了起來,丟到跡部的面前。
「阿勒,在練習賽遲到,真是不華麗。」
「只是睡過頭了而已。」慈郎撇著嘴,他才不會告訴跡部自己之所以會遲到其實是因為他摔倒在玫瑰花叢裡了呢!
「周助子?」
跡部的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他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於站在球場的看臺邊緣頭上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王尼瑪。慈郎聽見她的名字驀然睜大了雙眼,喃喃念道:「周助子?」
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完蛋了!
王尼瑪拔腿就要跑掉,在後退的時候卻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鬱悶地轉頭,只見一個黑著臉的戴著黑帽子的大叔狀少年陰沉沉地站在她的身後,而在此大叔的身後探出了一顆熟悉的海帶頭。
「喂,又見面了。」海帶頭說。
王尼瑪面無表情地就要繞過名為真田的大叔逃出冰帝,但是她的手腕卻被切原抓住,切原滿懷歉意地說:「我把你的頭撞出了那麼大的一個包,又自己跑掉了,後來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你,現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沒事吧?」
哈?
王尼瑪張大著嘴巴,一臉不解地望著切原。切原怯生生看了一眼真田,後者黑著一張臉嚴肅地說:「道歉。」
「對、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跟你沒關係啊,是忍足不小心手滑,結果網球把我打中了……」
真田愣了一下,立刻對王尼瑪拋出了一個無比同情的眼神。
只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對。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5
少女王尼瑪掛著兩條寬麵條淚淚眼汪汪地看向真田,真田眼裡的同情光芒大盛,臉色青了青,右拳重重砸上切原的腦袋:「還不快帶她去醫院檢查腦袋。」
「痛!」切原抱著自己的頭不停地大叫,鬱悶地看向王尼瑪:「走、走吧。」
「為什麼要去醫院看腦袋?我雖然被網球打得很重,但是真的沒什麼事啊?」
「切原,快帶她去吧。」真田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突然想起什麼,瞪大雙眼,無奈地沖王尼瑪搖頭說:「還是我帶你去吧。」
於是……這是什麼情況?
正當王尼瑪對著真田發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瞬間在她的身後響起,雖然不大,卻沉穩有力。「真田。」
真田將目光轉到那個人身上,警戒地說:「跡部。」
少女轉身,只見跡部正在朝這邊走過來。她掛著兩條寬麵條淚跑過去,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愈發楚楚可憐:「跡部少爺,這位真田君要帶我去醫院看腦袋。」
跡部奇怪地看了眼真田,又看看她,說:「你確實需要看腦袋,不過為什麼真田……」
「切原把她的腦袋撞出毛病,是我們的錯。」
「你的腦袋又被砸了?」
「啊不……」王尼瑪正要反駁,切原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醫藥費我會賠的!你快跟副部長去醫院吧,耽誤了就不好了!」
切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外扯。真田皺著眉望向切原,砸了一下他的腦袋:「別總是毛毛躁躁的,太鬆懈了!」
不毛躁的真田君當機立斷掏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這裡是冰帝學園,有位小姐的腦袋被撞出了點問題,需要救護車……」
等等,這是什麼神展開!
還沒等王尼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幾個身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扛上擔架,送進救護車,被硬壓著打了一針鎮靜劑。王尼瑪此刻無比痛恨日本的交通,為什麼不像我大□□那樣,連救護車都給堵死啊啊啊!從真田撥急救電話之後,救護車到來,僅僅只有五分鐘啊掀桌!還被切原抓著,她根本就不可能逃跑好麼!
詛咒真田天天把網球打到幸村的腦袋上,然後天天被滅五感!
被少女詛咒的真田面色如常,坐在她的擔架邊,切原也跟了上來。瞌睡蟲一點點浮上來,又經過這麼多驚心動魄的事,王尼瑪早就累了。她慢慢閉上眼睛,仍然不放棄地喃喃:「我真的沒有什麼毛病啊……不就是被忍足打了一下麼……連腦震盪都沒有的……」
當然,少女的聲音細若蚊蠅,黑臉真田君根本聽不到。
當王尼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真田和切原坐在旁邊,黑著一張臉看著她。
好像有濃重的黑色怨氣從他們的背後升起,直撲王尼瑪,陰沉沉地壓住她,就要把她壓死。
「嗷嗷嗷!」
王尼瑪尖叫,瞬間坐起來,瞪著真田和切原:「你們怎麼了啊!」
真田木然地舉起手裡的診斷書,王尼瑪湊近看了看,姓名一欄寫了「不二周助子」,診斷結果是……沒有任何毛病。
「我都說我沒病了啊,你們還把我扯進醫院。」王尼瑪無奈地摸著額頭的紗布,「只是被忍足打了一下嘛,又不會有什麼事……」
少女沒注意到的是,當她提起忍足這個名字的時候,真田和切原背後的黑氣更加濃烈了。
沉不住氣的切原打斷她的話,瞪著她咆哮:「忍足侑士那傢伙的控球技術怎麼可能會爛到這種地步!這傢伙是不是又在撒謊啊?」
「看樣子她並沒有說謊,可能真的是忍足打的吧?」
「真的,不信去問跡部好了。」王尼瑪別過臉不去看他們,哼,居然敢懷疑她的話,她才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呢!
「原來忍足的控球技術也能爛到這種地步。」切原不好意思地抓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髮,說著忍足的壞話。膝蓋中箭的忍足在遙遠的冰帝網球場看臺上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忍足,剛下場就被凍感冒,真是太挫了。」
忍足頓時感覺他的膝蓋中了無數箭,再度想起早晨的那個星座運勢播報。看來今天真的是運勢很差,需要做點什麼轉運,他覺得自己需要買本書好好研究一下星座,咳咳。
*
王尼瑪謝絕了真田替她付的醫藥費,直接把醫藥費算到跡部的頭上。忍足是跡部的手下,忍足打了王尼瑪,不就等於是跡部打了王尼瑪嗎?不算在跡部的頭上算誰的頭上?
繼忍足之後,跡部的膝蓋也中了無數箭。
少女拖著腦袋上的大包回到跡部家,認命地走進自己的房間裡換上女僕裝。然後她下樓拿起笤帚就要去幹活,卻跟回來的跡部對上了。跡部看著她額頭的紗布皺了皺眉,威武霸氣地一揮手:「本大爺允許你休息一個星期,啊嗯?」
「是,跡部少爺。」
「對了,聽說你跟醫院說把賬記到我的頭上了?」
「是的。」王尼瑪面無表情地推卻責任:「因為我的工資還在您的手裡。」
「從工資裡扣。」
一想到辛辛苦苦掙的那點銀子被忍足一球打得煙消雲散,王尼瑪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扼住一樣疼痛。她扔掉笤帚,痛苦地說:「為什麼?明明是忍足打的,帳還要算在我的頭上?」
「為了這點小事讓忍足賠什麼的,根本沒有必要。」跡部大爺頭痛地扶額,「誰叫你的運氣那麼差。」
嗷嗷嗷嗷嗷嗷嗷!王尼瑪瞬間炸毛,化身為小怪獸,單手叉腰指著跡部:「居然敢說我運氣差,為什麼不說是忍足的控球能力太爛?」
「忍足的訓練量已經翻番了。」跡部無辜地回答,左手撫著淚痣,華麗地笑道:「下次讓你看看本大爺華麗的球技,本大爺可不是忍足,不可能把網球打到別人的頭上。」
「……」
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踏入網球場一步的,謝謝!
膝蓋已經被箭插爛的忍足正在翻著剛買的星座書,在檯燈下仔細地研究。
忍足少年,為你點蠟!
*
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你想得太輕鬆了!
因為,被好奇心驅使的王尼瑪要死不死地問了一句:「那個,跡部大爺,忍足同學交過幾個女朋友?」
都說忍足是花心色狼嘛,到底是有多花心啊喂,她超級好奇的!
跡部愣了一下,臉立刻黑得堪比鍋底:「你的腦袋被忍足打壞了嗎居然對忍足那傢伙一見鍾情了?!」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6
「你的腦袋被忍足打壞了嗎居然對忍足那傢伙一見鍾情了?!」
「神馬?」
「要不然你打聽他交過幾個女朋友幹嘛?」
「……」
王尼瑪翻著死魚眼,沒精打采地說:「只是好奇而已。」
跡部大爺華麗地撫上他的淚痣,犀利的目光洞穿了王尼瑪——當然不可能。跡部的目光在王尼瑪身上停留了幾秒鐘,無奈地說:「本大爺沒聽說過他交過女朋友,倒是聽說過他拒絕過不少女生的告白。不對,本大爺告訴你這種事幹什麼?」
「……」不是色狼嗎?這不科學!
在王尼瑪的認知裡,忍足明明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愛美腿愛言情小說,但是為什麼如此花心的忍足,居然、居然沒交女朋友?!
「你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了,啊嗯?」
「沒什麼。」王尼瑪恭敬地彎腰,「跡部少爺,我回去休息了。」
跡部頭痛地點了點頭:少女王尼瑪默默撿起笤帚轉身,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倒在她的單人床上。不得不說,今天真是兇險至極,先是碰到不二周助,然後被忍足打壞,接著撞了切原,然後迷路闖進冰帝的玫瑰園,再然後遇見了被困玫瑰叢的慈郎,把他救出,接著被慈郎拉到醫務室,碰到變態女醫生,然後要死不死地走到網球場,被跡部在大庭廣眾之下道破「周助子」這個名字,要逃跑又撞上了真田,結果真田叫來救護車把她拉走了。直到從醫院出來,她的跌宕起伏的經歷才劃上了句號。
真累啊……
王尼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做了一個對她而言無比重要的決定。那個決定就是,一定要搞清楚忍足侑士此人到底有沒有N個女朋友!
才不是暗戀什麼的,她的腦袋很正常。作為網王最大的謎團之一,她有義務搞清楚,這個把她的額頭打出一個大包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不是一夜N次郎!
不得不說……少女你真的想多了。
此刻在自己的臥室翻著星座書做筆記的忍足侑士並不知道,不久的將來他的悲慘命運。
一起為他點蠟!
*
第二天,那個倒楣蛋就來了。
當然是來看少女的傷勢。
忍足和少女就這麼在跡部家華麗的客廳裡面面相覷,少女的額頭被包得厚厚的,根本擋不住鼓起來的大包。忍足盯著少女額頭上的包,滿懷歉意地說:「你的腦袋還好吧?」
「嗯,謝謝你特地來看我。」
「咳咳。」忍足咳嗽了兩聲,他的心裡浮上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個包明明不像是他打的,但是偏偏就是他打的。打網球打了這麼多年,發生這種事故還是頭一次,也難怪跡部會讓他的訓練翻上一番,用跡部的話來說,真是太不華麗了。
居然打傷了跡部家的女傭,于情於理都應該——
「忍足同學。」少女突然出聲,打斷了忍足的失神。忍足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臉上,少女的臉上洋溢著無比濃烈的笑容,但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點陰險的味道。摸不著頭腦的忍足聽見少女說:「能冒昧問一下,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哈?」忍足吃驚地張大嘴巴,他已經無法言語。問他這種問題的,少女是頭一個。
「拜託了,我真的很好奇。」
忍足艱難地找回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好一會兒,回答:「我不記得我有交過女朋友啊?」
「這絕對不可能。」
王尼瑪露出信誓旦旦的神情,讓忍足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來。他什麼時候交過女朋友嗎?為什麼在他的記憶裡,完全找不到這回事?
「愛美腿愛言情小說,自然愛交女朋友。」
「呃……我確實很喜歡美腿和言情小說,但是女朋友……因為一直都在打網球,哪有時間?」忍足頓了一頓,突然明白了什麼,吃驚地瞪著她:「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吧?!」
「泥煤的一見鍾情!」王尼瑪跳腳,「你也太自戀了吧?!簡直就跟跡部水仙有的一拼啊!」
「跡部水仙?」忍足不解地思考了幾秒鐘,立刻化身為賽亞人狂笑,「跡部啊跡部,你還真是倒楣。」
「啥?」為什麼忍足同學說的話她根本聽不懂?是她太out了嗎?
「沒什麼。」正當忍足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客廳的門開了。是管家,給端茶來了。白髮蒼蒼的管家把一杯紅茶放在忍足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忍足少爺,跡部少爺說,你明天的訓練量再翻一倍。」
「跡部景吾!」忍足立刻咬牙切齒,眼前泛著熱氣的紅茶他也沒有心思去喝了。管家起身就要離開,被王尼瑪叫住:「我的紅茶呢?為什麼只給他不給我?」
「跡部少爺說,你不需要紅茶,周助子。」
我屮艸芔茻!這絕對是公、報、私、仇!
「喏,關西狼,我跟你說。」悲憤的王尼瑪對忍足招了招手,後者湊過來之後,她才小聲說:「絕對要報復那朵爛水仙!」
忍足推了推他的平光眼鏡,高深莫測地說:「雖然你叫我狼而不是狗我覺得很慶倖,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很高興。」
王尼瑪愣了愣,不解地看著忍足。這個情形……和當初在醫務室時的一模一樣。為什麼慈郎和忍足會有這種反應?
難道是她錯了嗎?
「還有跡部水仙,你沒在跡部的面前叫過吧。」
「沒有。」笑話,叫了不就是等於要扔掉這個金主嗎?她怎麼敢得罪金主啊!
「你可以去叫個看看。」王尼瑪覺得自己的眼睛花了,為什麼她能看到忍足眼睛裡的幸災樂禍?誰會看得出眼神裡裝的東西,她又不是什麼肚子裡的蛔蟲!
但是事實是,她看懂了。
先不論能不能看懂別人眼神裡表達的的東西,不過忍足攛掇她去叫跡部水仙什麼的,絕對是故意的!
她才不會上當呢!
不過跡部居然會叫管家做這種事,他絕對是在聽牆角!
艱難地度過這短暫相處的時間,終於能把忍足這個災星送走了。在門口揮手告別幸災樂禍的忍足,王尼瑪把注意力轉向身旁的跡部:「跡部少爺,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忍足同學的對話?」
「只是碰巧而已。」跡部大爺的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顯然是在努力隱忍。而不知死活的王尼瑪卻火上澆油:「跡部少爺,你聽到了跡部水仙這個稱呼麼?」
「周助子,本大爺決定,你的假期取消了!」跡部大爺狠狠瞪著她,「而且,從現在開始,你的工作量翻倍!」
我屮艸芔茻!跡部大爺你就是個只知道壓榨員工的資本家對吧!
「跡部水仙跡部水仙跡部水仙!你這個不華麗的水仙!就知道壓榨員工!」
「我不介意現在立刻解雇你。」
「你說什麼?跡部水仙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又沒犯什麼錯……」
天啊少女你不要再火上澆油了,跡部大爺是不會喜歡水仙這個外號的好麼……
悠于 2016-7-25 11:01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7
「我現在就解雇你。」跡部臉色鐵青,轉頭沖樓上大叫,「米凱爾!」
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人立刻出現:「跡部少爺。」
「我要解雇這個傢伙,你去安排後續事宜。」
「是。」
王尼瑪狠狠一跺腳,瞪著跡部,決定把形象什麼的都拋棄掉,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了。少女歇斯底里指著跡部大叫:「你以為我非得賴在你家不可啊?解雇就解雇,誰怕誰!」
少女風風火火沖上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之前買的兩件衣服而已。她提著癟得不能再癟的包裹走下樓,瞪著面色不善的跡部,伸出一隻手:「把醫藥費扣掉,還剩點工資吧?」
「米凱爾,還剩多少,都給她。」
老管家無奈地搖頭,朝少女招了招手,少女走過去,他看著少女意味深長地說:「周助子啊,你道個歉,跡部少爺不會計較的。」
王尼瑪堅定地搖頭:「不用。」
老管家只得無奈地帶著她去結算工資,當王尼瑪拿到紙鈔的時候,掂了掂,才覺得無比沉重。雖然只有兩萬圓,但總歸比一點沒有要強。
當王尼瑪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跡部家的門口了,一手提著包,另一隻手捏著兩張鈔票還有一點零錢。這點錢在物價奇高的日本,根本支撐不了幾天。
既然已經放大話了,無論如何都要厚臉皮撐下去。怎麼能輸給那個可惡的水仙?
王尼瑪咬牙,轉身,走到離這邊最近的車站,掃視著車牌。
就算來這裡了,也能去哪呢?
嘛,哪輛車來了就去坐吧。
一輛黃綠色的公交慢悠悠地進站。少女上車,投硬幣,走到車尾找個空座位,卻意外地發現一個熟悉的人。亞麻色的頭髮,眯眯眼,還有身上藍白色的隊服,都昭示了此人的身份——不二周助。
「不二同學?」
「不二小姐?」
這聲招呼,怎麼聽怎麼詭異。少女也沒有多想,徑直走到不二的身邊坐下來,抓著一頭亂髮,嘿嘿直笑:「不二同學要在哪裡下車?」
「青學。」
「去網球部訓練嗎?」
「是的。」不二點頭,「那麼不二小姐呢?」
「這個……」少女乾笑著抓著頭髮,確實不知道要在哪裡下車呢……去哪裡好呢?嘛,既然撞上不二,就在青學下車,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包吃包住的工作,只是……
少女的眼神暗了暗,她沒有身份證。
跡部直接把她留在家裡,也沒有辦什麼戶籍證明。
「啊,我也在青學那站下車。」
少女眯起眼睛微笑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不被不二看出什麼端倪。為了保險起見,她轉移起話題:「今天不是週末嗎?青學還要訓練?」
「是的,手塚是個很嚴格的部長。」
「聽說手塚部長不會笑,你看見他笑過嗎?」少女真的很好奇,冰山君在全國大賽賽場的「邪魅」一笑,至今仍然津津樂道。當然,她是絕不相信冰山君一直都擺著一張凍死人的撲克臉,一定還會在別人面前笑過。
「呵呵。」不二低低笑了起來,「說到手塚的笑,我只在全國大賽上看到過一次。原來手塚不會笑的認知已經深入冰帝了嗎?」
「是跡部說的。」帽子自然得要扣在跡部大爺的頭上,誰叫他把她解雇了呢!活該!
「跡部?」不二驚訝得張開眯眯眼,「跡部居然會……」
「是的,其實跡部對手塚執念很深。」至於言下之意……讓他們自己去體會吧,咳咳。
「原來跡部會在意這種事,如果讓手塚知道了……」不二小聲地自言自語,露出了一個看似溫和實則邪惡的笑容,笑到一半他突然想起王尼瑪的存在,立刻僵住,又恢復平常的微笑:「話說你真的很討厭『王尼瑪』這個名字啊?甚至不惜犬不二周助子』這個名字。」
王尼瑪堅定地點頭:「是的。」
「但是『不二周助子』也很奇怪,在周助的後面加子什麼的……」不二扶著下巴思考,瞬間像是被雷劈中一樣,不可思議地望著王尼瑪:「你、你之前認識我嗎?」
王尼瑪果斷搖頭:「不認識。」
當初明明想叫做阪田綾子的,但誰知道,不二周助子這個名字會從她嘴裡蹦出來啊!實在是不能再坑爹!
「話說小熊君。」王尼瑪下意識開口,「手塚真的沒有再笑過嗎?」
「咦?」不二愣住,「手塚……貌似沒有見過的啊,不過小熊君是……」
王尼瑪指了指不二筒子,不二筒子順著王尼瑪的手指找到自己,立刻呆住。他的大腦已經變成一團糨糊,失去了運轉,只能機械性地問:「我?」
王尼瑪點了點頭。
不二終於消化了「小熊」這個名詞,皺了皺眉,沒有開口。只是別過頭冷淡地看著窗外。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是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很不高興。
「下一站,青春學園!」
「到站了。」不二站起身,看向毫無動作的少女:「你不是要在這裡下車嗎?」
「啊,是!」少女立刻抱著乾癟的包,跟在不二的後面下車,正好站在青春學園的校門口。但誰知道,公交剛一開走,一輛自行車就來了——
光速一般從她身上碾過。
坑爹啊啊啊!
王尼瑪欲哭無淚地呈大字狀趴在地上,肇事者發現自己軋過了王尼瑪,立刻大驚,連忙跳下車把自行車丟到一邊,驚恐地看著被壓扁的少女。他怒瞪身後跑過來的人:「死蛇,都是你惹的禍,害我軋到了人。」
「什麼?!你自己惹的禍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你想打架嗎?」
「打就打,誰怕誰?」
可是……你們在打架之前,能把她扶起來嗎?
王尼瑪掛著兩條寬麵條淚,四腳無規律亂動,就像一個被溺死的螃蟹。不二看到如此悲慘的王尼瑪,右手搭上要和海棠幹架的桃城的肩膀,無奈地說:「你不應該先把這位小姐扶起來嗎?」
「啊!」桃城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迅速拉起王尼瑪,忙不迭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軋了。
淚流滿面的少女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後背還在火辣辣地疼,倒是沒有什麼大傷。不過,被軋居然沒事,她果然是不死之身嗎?
「Burning!」
一顆網球以光速飛過來,直接擊中某人的後腦勺,然後某人……華麗麗地暈掉了。
「河村……」不二扶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跑過來的河村隆收起網球拍,無辜地摸著後腦勺:「啊,我好像打到了誰?」
不二筒子指了指腳下的某個腫起一個大紅包的後腦勺。
可憐的王尼瑪,前額的包未消,後腦勺又被網球重重打了一下,少女雙眼早已變成蚊香圈華麗麗地暈掉了。
離開跡部家,少女的幸運值就會變成負無窮,該說是自作自受?還是NO ZUO NO DIE?
為王尼瑪點蠟!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8
「不二小姐,你醒醒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啊!」
「不二小姐,你沒事吧,啊這麼長時間還不醒來,難道是被打壞了?要叫醫生才好。」
「不二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軋你的!」
「嘶~都是你這個傢伙惹的禍!」
「你說什麼?想打架嗎?」
「打就打,誰怕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手塚,沒什麼。」
「看樣子要叫醫生的概率是100%。」
王尼瑪:「……」
被這麼吵,怎麼可能不醒啊嗷嗷嗷!少女王尼瑪以光速睜開眼睛,同時身體自動彈起來,發現自己坐在一條長凳上,被一群身著藍白色運動服的少年團團圍住。少女瞪大眼睛環視一圈,看到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驚愕的被嚇到的表情,就算是手塚,由於王尼瑪有能讀懂眼神的技能,她清楚地從手塚的眼神裡看出了驚愕。
意識漸漸回來,後腦勺的疼痛更加劇烈。少女悲憤地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果不其然腫起了一個超級大的大包,兩條寬麵條淚立刻出現在少女的臉上。看到少女的動作還有寬麵條淚,河村立刻鞠躬成標準的九十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手滑!不二小姐需要去看醫生嗎?我帶你去!」
「不、不用了……」
她沒錢。
手裡只有兩萬圓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去看醫生。而且她也實在不好意思讓河村付醫藥費,又不是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資本家牌跡部,可以毫不客氣地壓榨。啊,說到跡部,自己這麼從跡部家跑出來,也相當於斷絕了關係,以後再也沒有這樣一個金主來庇護她了啊……
少女搖搖頭,後腦勺劇烈疼痛的同時,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襲上來,讓她的動作登時停頓了兩三秒鐘。她掙扎著下地站起來,環視了一圈,發現這裡無比眼熟,這裡……貌似是青學網球部的更衣室?
頭一次進男生的更衣室,少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察覺到周圍人的異樣,少女微微晃了晃腦袋,不解地問:「怎麼了嗎?」
眾人:「……」果然不應該把她抬進來的。
「打擾了這麼久,真是抱歉。」少女一手捂著後腦勺的大包,另一手提起放在地上的乾癟的行李,慘兮兮地笑道:「我先走了,請你們也去訓練吧。」
「那個,你真的沒事嗎?」河村憂慮地望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事啦,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只是被砸了一下而已,沒什麼的,你不用介意。」
少女說著,就要跳起來證明自己毫無障礙。可誰料,當她以螞蚱的姿勢跳起來之後,再落地的時候,腳下一滑,直接仰面摔倒在地,眾人搶救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躺倒在地上的少女雙眼再度變成了蚊香圈。
這下子,青學的訓練徹底泡湯了。在場的八個人手忙腳亂地叫了救護車,把她抬出去,在救護車來的同時把少女往車裡一塞,救護車鳴叫著刺耳的長笛載著暈過去的少女還有青學的八個倒楣蛋拉風地開走了。
「應該通知下不二小姐的家屬吧?」河村坐在救護車裡,低著頭自責地說,「都怪我打了那一球……」
「阿隆,不要介意。」不二微笑道,「她是跡部家的女傭,先通知下跡部吧。」
「跡部?」
眾人異口同聲地叫出,同時瞥向手塚。手塚不自在地推了一下眼鏡,故作鎮定地回答:「我知道了。」
*
當少女醒來的時候,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玫瑰味……於是,少女不華麗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誰放的玫瑰啊!我過敏!」
「周助子。」
少女扭頭,立刻被嚇得從床上卷著被子滾下來,半截小腿還搭在病床上。這貨怎麼會坐在她的床邊!穿著冰帝的隊服,還、還、還一臉疲憊的樣子?!
為什麼跡部大爺,會在這種地方?
「跡、跡部……」
「不用這麼驚訝的吧?」跡部無奈地扶額,自從少女來到他家以後,他做這個動作已經無數次了。跡部站起來把少女扶起來讓她重新躺回床上,才慢悠悠開口回答:「我接到手塚的電話,說你被網球打傷,被送進醫院了。」
「為什麼你會來?」少女低著頭,頭髮擋住大半邊臉,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是被你解雇了嗎?」
「但是也不能放著你不管,你不是說你沒地方去嗎?」跡部無奈地回答,「在你出院之前本大爺勉為其難照看一下好了。」
「我……我之前對你說那些話,你不生氣嗎?」
「很生氣。」跡部左手撫著淚痣,「居然敢頂撞本大爺,給本大爺取那種外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啊嗯?」
「啊……抱歉。」睡了一覺,少女的腦子冷靜些了,過往的種種也都一點點浮上來。平心而論跡部確實對她不錯,收留她讓她在家裡幹活,就算平時總是讓跡部頭痛他也從來沒有計較過,甚至在她把跡部徹底觸怒之後,接到手塚的電話,跡部也立刻趕過來了。
更何況今天是週末,跡部居然穿冰帝的隊服出現在醫院,可見而知跡部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一定在訓練。
但是她……居然這麼不怕死地叫著那種外號。
說到外號,這是少女心裡一生的痛。誰叫她的大名叫「王尼瑪」呢?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不懷好意地用奇怪的腔調叫著她的名字,甚至,還取了個外號叫做「泥煤」。他們總是對少女說,你都叫「尼瑪」了,再多個「泥煤」,嘿嘿,正好湊成一對。
少女對這個外號深痛惡絕,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十分痛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給她取這個名字?不是沒有抗議過要改,只是□□改名手續太過繁瑣,而她離高考只剩一年時間,再改也來不及,這才作罷。
可是,自從來到網王世界,在看到跡部他們的時候,深受同人文荼毒的少女腦海裡自然就浮現出來他們的昵稱。對的,是「昵稱」,不是「外號。」少女從未意識到,其實那所謂的「昵稱」,根本就是「外號」啊,也難怪跡部會發怒,忍足慈郎不二非常不高興。
誰被安了一個外號會高興啊?除非那人是腦殘。
取外號這種事……根本就是對那人的不尊重。
她會被跡部解雇,根本就是活該。但是,跡部還是在她出事的時候趕過來,實在有種想哭的衝動……呢。
眼睛很酸,少女的手指藏在雪白的被子底下,緊緊絞住,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兩滴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落到雪白的被子上——
「對不起,跡部,我以後不會再叫那種外號了。」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9
「啊嗯。」跡部左手撫上眼角的淚痣,欣慰地微笑:「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對不起。不管怎麼說,謝謝你,跡部。」
「道謝就不必了,既然你沒地方去,就回本大爺那裡吧。」
「嗯。」少女點了點頭,雙手鬆開,改抓被子,「你不介意嗎?」
「本大爺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跡部從凳子上站起來,「手塚他們還很擔心,本大爺去通知他們。」
「嗯。」
少女點頭,目送跡部出去打電話,雙手撐著病床讓自己滑進去躺下。可誰曾想,當她的後腦勺剛剛接觸到枕頭的那一刻,她立刻掛著寬麵條淚重重彈了起來——
「嗷嗷嗷!」
她完全忘了她的後腦勺還有被河村打出來的包啊!
前後額的兩個大包交相輝映,精彩無比。當然,少女的臉色更加精彩。短短幾天,就遭遇到被殺網殺死的厄運,而她居然還大難不死,僅僅只是躺在醫院裡,這難道不是爆人品的緣故嗎?
以後再也不靠近網球場……誒不對,再也不靠近網球王子了!當然跡部大爺除外。
實在是太倒楣了!
「怎麼了?」在門外打電話的跡部聽見少女的慘叫,立刻推開門探出一個頭,另一隻手握著電話,不解地問道。少女果斷搖了搖頭,可誰曾想,剛一搖頭,她立刻頭暈眼花,大腦變成一團漿糊,身體就這麼直直向後倒去——
「咚!」
這回沒有慘叫了。跡部清楚地看到,少女的雙眼已經變成了兩個蚊香圈。
「啊不,沒事,手塚,本大爺還有事處理,先掛電話了。」
跡部迅速掛上電話,果斷走進病房,按響了少女病床床頭的呼叫鈴,親眼目睹一堆醫生護士湧進來,把病床圍得嚴嚴實實,雙手齊齊舉著器械奔向少女。
然後,雲淡風輕的跡部大爺揮揮衣袖,哦不,淡定地走出病房。
遇到王尼瑪這種時時抽風的角色,跡部大爺想不學會淡定都難了。
真是的,那個笨蛋,明明都腦震盪了還搖頭,簡直就是找死。
*
王尼瑪治好腦袋上的兩個大包並出院,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了。
在這一個星期裡,少女經歷到煉獄一般的治療,醫生護士們非常熱情,他們身上噴出的熱情之火幾乎要把她燒死。
當然,在這之間,青學的正選們也來過一次,卻被熱情似火的護士擋在門外,理由麼,自然是病人身體不適不能接受探視。
少女無奈地搖頭,提著乾癟的行李,手裡捏著兩萬圓,坐進跡部大爺派來的加長型豪華轎車,回到跡部家當奴隸……誒不對,是女傭。少女抓著兩張紙鈔,目光落在車外迅速後退的風景上。嘛,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不過她還沒有向那幾個人道歉,不二,忍足,還有慈郎。找個機會向他們道歉吧,畢竟不看他們的臉色隨便叫外號,真的很不尊重人,而且又不是那種褒義的類似「天才」之類的外號。
而他們居然沒有當場翻臉,真是奇跡。
找個機會向他們道歉吧,不過,死也不要再踏進網球場了啊啊啊!
一想到網球場,少女的腦袋就隱隱作痛,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對於少女,則是一朝被球打,萬年怕球場。不能進網球場的話,就趁著他們不在網球場的時候去找他們好了?
除了上課的時間段,也別無他法了。
但是,少女你想得太輕鬆了!大宇宙的惡意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讓你得逞!
首先是身在冰帝的忍足童鞋和芥川童鞋。
少女趁著跡部大爺去上學的時候偷偷摸進冰帝,看准下課時間迅速沖向忍足所在的三年H班,探進一個頭,略帶期待地問:「忍足同學在嗎?」
「忍足,有人找!」坐在門邊的路人甲好心地沖窗邊叫道。
忍足疑惑地轉頭,看見是王尼瑪,不解地走到門口:「不二小姐,找我有事嗎?」
「那個,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
「之前你來看我的時候……我叫了你的——」
王尼瑪的話剛說到一半,驀然頓住,立刻慘叫:「嗷嗷嗷!」
她的身體重重往前倒去,忍足嚇了一大跳,立刻往旁邊跳了一步。可憐的王尼瑪的身體,就這麼直直倒在門邊——
「咚!」
「不二小姐,你沒事吧?」
眼疾手快的忍足迅速把在全班面前摔成狗啃泥的少女扶起,攙著她走出教室就要拐彎去醫務室,可是忍足侑士清楚地看到,在他們的面前的人是右手拿著網球拍的睡眼惺忪的——
芥川慈郎。
「芥川?你怎麼在這裡?」忍足不解地問,眼尖地看到他的腳下有一顆嶄新的黃色的網球。
而王尼瑪的後腦勺,多了一個熱氣騰騰剛出鍋的大包。
「咦?感覺好像打到了什麼?」慈郎一手揉著眼睛,湊過來看了看,驀然睜大雙眼,看著自己眼前的某顆後腦勺,不解地問:「這個大包?」
「你打的。」
「啊?我明明只是在顛球而已?」
由於有過前兩次被揍的經歷,少女的抗打能力加強了不少,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正巧聽見慈郎的話,迅速抬頭,臉上還掛著兩條寬麵條淚,悲憤地指責:「顛球怎麼可能會顛到我的腦袋上啊!絕對是報復!報復!」
「我真的是在顛球嘛。」慈郎心虛地小聲說道,突然發覺眼前的少女無比眼熟,立刻驚叫:「你是那個在玫瑰園裡的……」
王尼瑪:「……」
真想把這個傢伙扔回玫瑰園裡讓他和玫瑰相親相愛去!早知道就不救他出來了!臥槽!
果然網王世界裡網球無處不在嗎?就算沒去球場,也是會被打到的。
「好啦,慈郎,你回班吧,我送她去醫務室。」忍足無奈地說,「怎麼每次都是我倒楣……」
王尼瑪:「……」
忍足侑士,你哪裡倒楣了?被打的又不是你!
「忍足同學。」
王尼瑪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大白天居然閃閃發光,嚇得慈郎直後退,攙扶著她的忍足只能硬著頭皮微笑,微笑,再微笑。
「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我當年叫了你的外號,對不起。」
當年?忍足的額頭滑下一大排黑線,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他迅速點頭:「嗯,沒關係。」
「芥川同學也是,不該叫你綿羊的。」
慈郎被王尼瑪的陰笑嚇得直搖頭,拼命地為自己解釋:「不用道歉了,我我我還是回班吧。」
「那麼我後腦勺的包……」
不停後退的慈郎立刻沖上前,攙扶著她的另一隻胳膊,迅速往醫務室的方向扯,少女和忍足一個不留神,被扯得一個不穩,兩個人就這麼朝慈郎歪倒過去——
「咚!」
微型版疊羅漢迅速生成!
慈郎在最下面欲哭無淚,而王尼瑪被夾在中間,忍足在最上面。忍足迅速爬起來,順便拉起王尼瑪,無奈地推著他的平光眼鏡:「芥川,不要這麼莽撞嘛。」
「抱歉……」慈郎爬起來耷拉著腦袋,一臉心虛的模樣。王尼瑪終於意識到自己太不厚道,捂著後腦勺的包,燦爛地微笑:「其實我的意思是……我腦袋上的包不用介意,我的運氣向來很差啊哈哈……」
「你怎麼不早說!」
「啊哈哈,我在說啦,只不過你不聽我說完……」
「鈴——」
「咦?芥川同學,忍足同學,你們該回班了吧?」
芥川拼命點頭,一邊揮手告別一邊迅速逃離現場。而忍足無奈地沖王尼瑪搖頭:「你沒事吧?」
「我自己回去沒問題的,忍足同學不用擔心了。」王尼瑪苦笑,「我果然跟冰帝有仇,上次被你打這次居然被芥川同學打……」
忍足聽見這話,臉色立刻變得灰白,迅速躥進教室,在躥進去的前一刻故作鎮定地揮手告別:「再見,不二小姐。」
再見?再也不見才對吧!
王尼瑪哼了一聲,不就是黑歷史嘛,誰沒有過?她揉了揉後腦勺,轉身無意識走上樓梯,立刻頓住,在她眼前的是——
學生會辦公室。
燙金標牌,華麗的裝飾,從裡面隱隱傳來刺鼻的玫瑰香味,都昭示著這個辦公室主人的身份。可是少女還是忍不住好奇推了下門,沒想到,只是輕輕推了一下,門居然自己開了。
「是誰?」
少女驀然睜大雙眼,看著華麗的門板緩緩後退,目光和屋裡的人齊齊對上。
悠于 2016-7-25 11:02
跡部大爺,你撿到的不是羊駝10
「周助子?」門內的那人吃驚地開口,銀灰色的頭髮、精緻的淚痣、華麗而自信的氣場,都昭示了此人的身份——跡部景吾。
但是跡部怎麼會在這裡?明明已經上課了不是嗎?
「跡部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上課鈴已經響了。」
「本大爺還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兒再下去。」跡部坐在辦公桌後,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配上冰帝的那身西裝款校服,讓少女有種穿越到英國的即視感。
桌上有一堆文件,跡部的手裡也拿著一份。他放下手裡的文件,皺著眉頭不解地問:「你為什麼會來冰帝?」
「啊……」少女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明明想趁跡部不注意偷偷溜來的,最終還是自作孽不可活,讓跡部發現了自己。如果她不是因為好奇而去推開辦公室的門的話……嘛,沒有如果就是了。
她已經站在這裡了。
「只是找忍足同學和芥川同學道歉的,上次畢竟很對不住他們。」
「道歉?」跡部挑了挑眉,看向王尼瑪那顆形狀明顯不太正常的腦袋,道:「你又被網球打了嗎?」
「啊哈哈。」少女乾笑,摸了摸後腦勺的包,「被芥川同學打了。」
她才不是公報私仇呢,才不是!
「啊嗯,你不需要去醫院?」
跡部話音剛落,少女立刻拼命地搖頭,連連擺手:「不要!」
醫院是噩夢,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而且那群如狼似虎的醫生和護士,為了表達他們的熱情和真誠,每次換藥都會重重地下手,都會把她的腦袋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甚至包了整個頭,連下巴也不放過。如果用什麼來形容住院經歷的話,只有兩個字——
坑爹啊!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所以說,才不要去什麼醫院呢!
「我先回去了,跡部大爺你忙,你忙。」已經顧不得叫少爺,王尼瑪飛速退出門外,順手帶上門,然後飛速地跳下樓梯,隨後三兩步就跑到門口,以逃亡的姿態飛速奔出冰帝。
以致於每個在冰帝校園裡晃蕩的人看見奔跑的王尼瑪都會不假思索地自言自語:「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尼瑪狂奔出冰帝,混亂中隨便上了一輛公車,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終點站了。然後她下車,看到某個牌子的時候,瞬間華麗麗淩亂了。
青春學園初等部……
居然來到了青學。
這是要接著被網球打的節奏嗎?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進去之際,名為不二周助的曹操來了。不二穿著青學的黑色校服,扣子系得整整齊齊,安靜地背著網球包,眯起眼微笑,就是一個完美的乖孩子形象。不二筒子一眼看到王尼瑪,不解地問:「不二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少女歪了歪頭,思考了幾秒鐘才回答:「嗯……首先想謝謝上次送我來醫院,那時候把你們都嚇到了吧。」
「這是我們的責任,不二小姐不用道謝。」不二眯著眼睛微笑,「畢竟阿隆那一球——」
「不二!」
一個低沉且歡快的聲音立刻從身後傳來,不二扭頭,看到是同樣背著網球包的河村。他的臉色微變,立刻回頭轉移話題:「那麼還有其他事嗎?」
「然後就是向你道歉,上次不該叫你小熊的。」
「咦?」不二吃驚地收起笑容,顯然是完全沒想到少女會提到這種事情。他微微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其實這件事我早就忘記了。」
「無所謂啦,另外跟你說一句哦,不二同學,偷偷在背後說人壞話是不好的,嘿嘿。」說完,少女歡快地轉身,告別風中淩亂的不二筒子,輕巧地跑走。但是不二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少女後腦勺的大包,她又被網球打了嗎?
「怎麼了,不二?那位是……」
「不,沒什麼。阿隆我們走吧。」
「啊,哦。」
*
神、清、氣、爽!
這是王尼瑪回到跡部家唯一的想法。
少女默默從自己的房間翻出醫藥箱,熟練地給自己的後腦勺上藥。被砸了這麼多次,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總是被網球打什麼的,真悲哀啊哈哈……
鬱悶。
處理好傷口,少女臉朝下埋進枕頭裡,成大字狀趴在床上,努力挺屍。幹活什麼的,才不要,今天被打又遭遇跡部,差點又進醫院,實在是太驚險,總得緩解一會兒才行嘛。嗯,就是這樣。
「周助子?」
誰啊……好煩人,當做沒聽到好了。
「周助子!」
走開,那個煩人的傢伙!
「周助子!!!」
燈啪地一聲被打開,少女被跡部大爺捏著領子提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處在半空中毫無著力點的狀態,拼命大叫:「跡部大爺快放我下來啊啊啊!你又要對我做什麼!」
「啊嗯,上過藥了啊。」跡部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鬆手,少女立刻做自由落體運動,咚地一聲掉在床上。
「喂!突然鬆手幹什麼!」少女艱難地爬起來,揉了揉肩膀,不滿地抗議。
「既然沒事,還不快去幹活?嗯哼,你可是女傭。」
「知道了,跡部大爺,為了驅使我這個可憐的女傭還特地跑到房間裡抓人,真是勤勞的資本家啊。」
「啊嗯,隨便你怎麼說本大爺,如果你不介意本大爺扣工資的話。」
「嗷嗷嗷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幹活!你這個可惡的資本家!」
少女飆淚狂奔而出,抄起笤帚直奔跡部大爺的臥室,撲通一聲拼命亂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跟過來的扶額頭痛的跡部大爺。
「誰叫你打掃本大爺的臥室了啊……」
*
打發完跡部牌資本家,也吃過晚飯,終於是屬於她自己的時間了,不用擔心會被資本家騷擾。少女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揉了揉肩膀,掃了一眼臥室裡的鬧鐘,時針正好指向晚上九點。唔,今天折騰了一天好累,就去洗個澡吧。
少女拿著她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屬於傭人們的浴室自然沒有跡部臥室裡的那個浴室大,不過也相當可觀了。少女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架子上,脫了衣服走到花灑前,打開花灑,熱氣騰騰的水立刻噴薄而出,拂過少女微微冰涼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發出一聲□□——
「好舒服啊……」
少女不由自主閉上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摸到手柄,把水量調大,熱水嘩啦啦流下來,讓她無比暢快淋漓。殊不知,當她打開花灑的時候,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總之,請為她準備一車蠟燭吧!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1
黴味。
一股黴味。
不對……跡部大爺家的浴室,哪來的黴味?
少女閉著眼睛朝熟悉的方向摸索花灑的手柄,卻摸了個空。她在水中睜開眼睛,眼前全是水霧,周圍的景象無比模糊,不過顯然並不是她熟悉的那個浴室。
少女往旁邊挪一步,避過依舊噴水的花灑,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再度睜開眼睛。這時候她才清楚地看見眼前的景象,這間浴室很小,大概五六平米,瓷磚縫隙盡是點點黴斑,在霧氣的蒸騰下,散發出絲絲難聞的黴味。架子上搭著的白毛巾已經變黃,仔細看還有不少黑點。浴室門口堆著不少衣物,好像是……屬於小孩子的衣服?
環視了一圈,少女終於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這個鬼地方不是跡部家的浴室!
也就是說——
她又穿了!
次奧怎麼洗個澡都能穿!
少女的大腦一片混亂,她慌亂地尋找著半點能遮蔽身體的衣物,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她盯著架子上的那條黴毛巾,思考了一會兒,猶疑地伸出手,一點點接近——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什麼!」少女不滿地扭頭,看到浴室門口的人,瞬間以比對方更大的分貝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非禮啊!!!」
「怎麼了,鳴人?」
「啊啊啊啊啊啊浴室裡有一個光著的大姐姐!」
「什麼叫光著啊!混蛋漩渦鳴人!」 我屮艸芔茻!
「本來就是光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立刻被人一拳揍飛,撞上了牆壁,委屈兮兮地揉著腰爬起來,小聲地說:「我到底哪裡說錯了啊……」
「你沒被那個混蛋看到吧?」一個粉色的身影立刻堵住門口,把光線擋得嚴嚴實實。少女瞄了一眼對方,木然搖頭:「不……已經被……能給我拿衣服來嗎?」
「好的。」
「小櫻你幹嘛拿衣服給那個人啊,那個人一定是小偷!」鳴人風風火火攔住小櫻,拼命地為自己辯解,「突然出現在別人家裡,不是小偷是什麼!」
「你這裡有什麼可偷的啊!」少女怒斥,迅速抓起那條帶著黴點的毛巾擋住自己的身體,「還有,漩渦鳴人你快點離開,我可不想被你看光!」
「嘿嘿,大姐姐,反正你身材也不夠好,跟小櫻一樣——」
「咚!」
「想死嗎!」小櫻右拳緊握,拳頭上隱隱可見青煙。而可憐的鳴人君,再度和牆壁親密接觸,牆上甚至還被撞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少女看著這一片狼藉,翻著吊白眼等小櫻從鳴人的櫃子裡翻出寬鬆的短袖短褲,默默換上衣服。雖然很不合身,非常緊,但是都這時候了,隨便湊合穿吧。
於是,鳴人家的客廳裡坐著……漩渦鳴人X1,春野櫻X1,……王尼瑪X1。
少女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面的。
「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鳴人率先提問。
「王……」少女立刻頓住,咳嗽了一聲,「不二周助子。」
「好奇怪的名字。」鳴人撓頭,「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浴室,難道是因為我突然回來了你沒有地方躲?」
少女默默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
「大姐姐為什麼會光著——」
「咚!」
「鳴人,你到底在問什麼啊!」小櫻的拳頭又狠狠接觸上鳴人的腦袋,揍暈鳴人之後繼續詢問少女:「大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鳴人的家裡?」
「其實我也不知道。」王尼瑪攤爪,「我只是閉了下眼睛就在這裡了,貌似是被人用某種時空間忍術扔到這裡了。」
少女面不改色地撒謊,嘛,反正這種忍術確實存在,不過究竟是誰幹的……隨便敷衍下就行嘿嘿,反正這兩個小鬼現在也才十二三歲,很容易騙過的。
「大姐姐的家在哪裡?」
「我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目前是回不去了。」
「那麼這段時間住在鳴人家好了?」
聽到這話的鳴人立刻打了雞血蹦起來,大聲抗議:「小櫻你憑什麼擅自替我決定這種事!」
「沒問題。」少女裝作沒聽見鳴人的話,認真地點頭。
就像不久前在跡部家做的那樣,在穿越後一定要賴在浴室主人家——這是王尼瑪認為最正確的選擇。而且目前除了跟鳴人混,還有什麼辦法?
次奧人生地不熟的,回家之路很渺茫,至少王尼瑪在穿了之後這幾個月內,沒有找到任何回家的辦法。
穿回去麼——怎麼穿?
「鳴人,請多指教。」王尼瑪笑眯眯地伸出手,鳴人狐疑地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臉,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啊……啊!」王尼瑪一拍腦門,「我聽她說的。」
說著,王尼瑪的手指向小櫻。
單純的鳴人很快就相信了,他俐落地跳下沙發,環視了一圈亂糟糟的家,尷尬地抱著後腦勺:「我家比較亂,能不能拜託周助子姐姐……」
王尼瑪這時候才注意到髒亂差的鳴人窩,深深歎了一口氣,木然點頭:「好吧,我幫你收。」
於是到哪裡都擺脫不了女傭屬性嗎?
少女就這麼在鳴人家紮根了。鳴人白天要麼去訓練要麼去執行任務,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少女一個人在家裡無聊地呆著。可是人生就是出其不意的神展開,沒過多久就是佐鼬相見被KO,然後鳴人跟隨自來也去修行,回來之後又遭遇佐助出逃事件,所以,王尼瑪回過神來的時候,所謂的劇情君……早已奔跑在大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沒有實力的她是沒有任何機會參與其中的。
鳴人重傷躺在醫院裡,少女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無奈地給他削著蘋果,默默遞給他。鳴人接過蘋果並沒有立刻吃,而是盯著她好一會兒,才猶豫地說:「周助子姐姐,我過段時間要去修行了。」
「哦。」少女淡淡地回答,「怎麼了嗎?」
「周助子姐姐一個人在木葉沒問題的嗎?」
「沒問題的啦,你去吧。」少女笑眯眯地安慰著鳴人,心下卻百感交集。難道真的要在木葉平平淡淡度過一生了嗎?
少女並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正在緩緩轉動,人生總是出其不意,這一條真理在她身上是顛撲不破的。
所謂大宇宙的惡意……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2
鳴人走了。
小櫻偶爾會來,但是她拜了第五代火影綱手為師,平日忙到跪,哪有那麼多時間陪她?
於是……王尼瑪她空虛寂寞冷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王尼瑪從木葉跑了。
少女大刺刺地從木葉大門走出去,根據地圖的指示,去附近的某個小鎮,據說那裡的溫泉是一絕,而且還有傳說中的夏日祭。抗拒不住誘惑的王尼瑪自然要去,她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有參加過什麼夏日祭呢,這個大好機會怎麼可能讓它溜走?
所謂好的不來壞的來。
眼前的身穿黑底紅雲風衣頭戴系著風鈴的斗笠的倆傢伙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這倆人一高一矮,高的身材壯碩,背上背著一把大刀,至於那矮的……
一抹紅光從斗笠下一閃而過。
艾瑪那不就是傳說中的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嘛!真是流年不利!
王尼瑪差點當場腿軟就要屁滾尿流地倒地,轉即一想,誒不對,幹嘛怕他們,他們又不認識她,就像路人那樣直接跟他們擦肩而過不就完了?
她又不會忍術,只是平民,平民啊!
少女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埋頭往前走。在與水火組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讓少女的身體下意識抖三抖:
「等等。」
王尼瑪抬頭,無辜地看著幹柿鬼鮫:「有什麼事情嗎?」
「雲起鎮怎麼走?」幹柿鬼鮫問。
聽到這個問題,王尼瑪再度腿軟。雲起鎮……那不就是她要去的鎮子嗎?次奧,難道這次的夏日祭之旅要泡湯嗎?
王尼瑪老老實實指了正確的方向:「這邊。」
敢瞎指,如果被他們抓到,絕壁會被KO吧!
等等……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
王尼瑪沒有多想,木然地向前走。鬼鮫和鼬盯了她半天,兩人對視並輕輕點了頭,跟著王尼瑪身後,開始了詭異的「三人行」。
王尼瑪欲哭無淚,什麼三人行啊她一點也不想要好嗎?
詭異的氣氛就這麼僵持了許久,王尼瑪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絕妙的法子:套近乎!
曉嘛,黑化路線實在是太贊了!不過……王尼瑪瞥了一眼神情如常的鬼鮫和鼬,小心肝一顫又一顫的,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就算出了什麼簍子,還有鼬不是嗎?鼬是不會坐視鬼鮫把她殺掉的。
後來的心酸血淚赤丨裸裸證明,王尼瑪你實在是想得太容易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個……」王尼瑪暗中瞥了一眼鬼鮫,小心翼翼避過鼬的眼睛,怯生生地說:「你們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鬼鮫:「……」
鼬:「……」
王尼瑪不解:「這個問題有什麼難度嗎?」
鼬少年般乾淨的聲音帶著低低的磁,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沒有。」
「聽起來你好像是本地人,那麼這位先生呢?」
「多管閒事!」
「哪裡是多管閒事啊先生,我能猜出來你們的身份和目的。」
鬼鮫:「什麼?!」
鼬:「……你到底是誰?」
「別誤會,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三個人停下來,王尼瑪洋洋得意地說,「你們先聽我說完。這位高高的先生是幹柿鬼鮫,對吧?至於這位……在木葉之中赫赫有名,是名門宇智波一族的——」
鬼鮫臉色立刻變了,而鼬的臉色如常。
「你們在一個名叫『曉』的叛忍組織,組織的頭領是阿飛。」王尼瑪像拉家常一樣說道,意識到哪裡不對,立刻補充道:「哦不對,目前是佩恩。但是佩恩只是阿飛手裡的一枚棋子。」
「哦?」
「阿飛是幕後主使,策劃了這一連串陰謀,包括十三年前的九尾事件,目的是想要收集尾獸,啟動某個計畫。我說了這麼多,誠意你們能夠理解了吧?鬼鮫先生,鼬先生。」
「你從哪裡知道我們的事的?」鼬平靜地問。
「我之前說過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怎麼說呢……我通過某個管道得知了你們的事,但並不是木葉。我說這些只想希望和你們能做個朋友,我還知道其他的內幕,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被那個阿飛矇騙,我——」
鼬和鬼鮫對視一眼,立刻舉起手刀就要向王尼瑪的肩膀上劈去——
嗷嗷嗷快跑!
怎麼情況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生死關頭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王尼瑪一個閃身,躲過了鼬的無敵手刀,卻正對上了鬼鮫。旁邊就是山坡,她很沒形象地倒地向山坡下滾去,剛好避過鬼鮫迎面劈來的大砍刀。鼬和鬼鮫齊齊跳下山坡,前後夾擊,王尼瑪生命危在旦夕!
「等等你們怎麼能這樣!」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鼬拉風地抬起斗笠,一雙寫輪眼鮮紅欲滴,三顆勾玉開始緩慢旋轉,王尼瑪暗叫不好,瞬間移開眼睛,只盯著鼬的潔白如玉的手。
「我是真心誠意的,不要懷疑我的動機!」
「廢話太多了。」鼬皺眉,雙手合攏舉在身前,修長的十指在空中快速穿梭,結下幾個簡單的印:「豪火球術!」
完、蛋、了!
她手無縛雞之力啊啊啊!
一個灼熱的大火球瞬間襲到她的眼前,她根本沒有力氣閃過,只能直直盯著那個火球越來越近,感覺眉毛好像要融化了、皮膚好像也要融化了——
「呼——」
風聲呼嘯,王尼瑪轉頭定睛一看,鳴人離她很近,神情嚴肅地盯著宇智波鼬。他一手撈著少女的腰,跳得遠遠的,剛好避過了那個大火球。
剛剛在火球即將燒到她的那一瞬間鳴人瞬間出現,把她就走了。可謂是——
千鈞一髮!
「宇智波鼬。」鳴人的拳頭攥得死死的,顯然是極為隱忍。
「漩渦鳴人。」鼬平靜地說道,僅僅是這麼幾個音節,他的聲音都那麼好聽。鼬的眼睛微微眯起,王尼瑪意識到不對,立刻沖鳴人大喊:
「不要看!」
「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
話音落下,撈著王尼瑪的漩渦鳴人立刻化作為一道白煙消失,失去支撐力的她,狼狽地摔在了草地上。
「影分丨身嗎?」鼬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面環視周圍,最終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某棵樹上,聲音不大卻強有力:「出來吧。」
「宇智波鼬!」鳴人憤怒地沖出來,指著鼬大叫,「你對佐助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要對周助子姐姐……我絕對不能原諒你!」
鼬一眼掃向王尼瑪,冰冷的目光讓她打了個哆嗦。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是嗎?」
「我絕對要打倒你!就在這裡!」鳴人雙手食指比了個十字,舉在身前:「影分——」
「等等,鳴人。」一隻手突然放在鳴人的頭上按了一下,鳴人聚起一半的查克拉瞬間消散,「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王尼瑪定睛看去,那個人滿頭白髮,身材高大,額頭上還綁了個「油」字護額,這個人是……
自來也。
悠于 2016-7-25 11:02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3
「好色仙人?」鳴人扭頭,不解地看著自來也,「我沒問題的啦~」
「鳴人。」自來也的神情不容拒絕,「鼬就交給我,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自來也的話剛說完,鳴人的眼睛亮了。
「什麼?什麼?好色仙人,真的嗎?」
「你要掩護那個大姐姐不是嗎?」自來也笑眯眯地勸誘著,「這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單純的鳴人立刻笑嘻嘻地應下:「包在我身上,好色仙人。」
說著,鳴人沖過來拉住王尼瑪,把她拖到大路上,拽著她一路狂奔,自然是朝著雲起鎮的方向。鳴人體力無窮,但是王尼瑪不是啊,還沒跑多遠,她就淚奔了。
「鳴人,慢點!」
「……慢點啊!」
鳴人依舊沒有減速的趨勢,王尼瑪只覺得心臟好像要跳出來,雙腿發軟就要跪在地上,不得不再次用全身的力氣拽鳴人的手:「鳴人!」
鳴人停下,不解地問:「怎麼了啊?」
王尼瑪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雙手撐在膝蓋不住喘著粗氣。她又不是忍者,哪裡有那麼好的體力?真是累死了!
她瞄了眼身後,自來也和水火組鬥成一團,難分難解。
「鳴人。」王尼瑪說,「我沒你那麼好的體力啊,就算你拽著我跑我也跑不動。」
「那怎麼辦?」鳴人急得團團轉,還真的轉了好幾圈,抓了抓他的那頭耀眼的黃髮,一雙清澈的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嘴角也耷拉下來。
王尼瑪用手扇了下風,思考了一會兒,無奈地站起來,說:「鳴人,走吧。」
「周助子姐姐,我背你?」
「啊?」王尼瑪愣住了。
鳴人半蹲下來,自信滿滿地笑著,笑容好像比陽光還要燦爛:「上來吧,周助子姐姐。」
王尼瑪瞬間僵硬,不解地望著他瘦弱的背。背她?這對於鳴人來說太……
不過少女的猶豫也沒有持續多久,想到身後的水火組,她一咬牙趴上鳴人的背。
鳴人輕鬆地跳上樹,帶著少女在樹林裡飛快穿梭,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臉也被刮得生疼,但是少女的心裡,慢慢浮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爽。
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一般……等等,不對。
雲起鎮?!
那倆傢伙不也要去雲起鎮,豈不是撞上了?!
「那個鳴人,鼬他們好像也去雲起鎮來著,你確定我們不會被他們追殺?」
「有我在,沒問題的啦!」
覺得有問題怎麼破……
不得不說,王尼瑪的烏鴉嘴程度真的是骨灰級的,向來靈驗,就好比這次——
「啊啊啊!鳴人快跑!鼬追上來了!」
一個風一般高大的影子瞬間追上他們,又風一般掠過,那頭白色的長髮在空中飛揚。如果忽略他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的話——
「豪火球之術!」
一個大火球從背後砸來,王尼瑪暗叫不好,連忙抓住鳴人的肩膀。鳴人的身體緊繃,腳下用力加速,竟然一跳跳過兩棵樹,堪堪避過了身後的火球。
「好色仙人,你怎麼沒有擋住他們?!」
「一個人打兩個,有點難,就只好跑了。」自來也厚臉皮為自己辯解,「鳴人,你再不快點就要被他們抓住了。」
王尼瑪苦著一張臉,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宇宙的惡意?
三個人就這麼毫無形象地落荒而逃,鼬和鬼鮫卻不放棄,追得死緊。他們到了雲起鎮之後立刻躲起來,但是鼬的「雷達」無比牛逼,鳴人他們總是屢屢被發現。
「好色仙人,他們為什麼會這麼鍥而不捨?」他們這次躲藏在稻草堆裡,久久不見鼬和鬼鮫,鳴人稍稍松了口氣,小聲問道。
自來也氣急敗壞地整了整他破破爛爛的衣服:「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你的周助子姐姐她做了什麼。」
「我……」王尼瑪眉毛糾結在一起,思考了片刻,才慢慢開口:「我好像……也沒做啥啊?是不是鳴人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鼬的事?」
少女你補刀的技能點滿滿!
「怎麼可能啊!」鳴人抗議,「我為什麼要做對不起他的事?」
誰叫你把佐助弄丟了啊……王尼瑪在心裡小聲補刀。
「總之,必須想個辦法擺脫他們。」少女摸摸鼻子,疲憊的雙眼平平掃了一眼周圍,她自然是感覺不到任何查克拉,更不可能查探到鼬和鬼鮫的位置。只是,她覺得她需要再一次拉攏曉,就算之前失敗了一次。
明明她那麼有誠意,為什麼鼬居然要殺她!這不科學!她一定要弄清楚!
「他們好像真的走了吧……」許久,鼬和鬼鮫還沒有出現,少女也松了一口氣,對自來也說:「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雲起鎮,我們需不需要離開?」
「既然如此,我們送你回木葉。」自來也點了點頭,「現在還是快快離開為妙。」
於是,他們真的離開了雲起鎮……等等,容許王尼瑪哀悼下她的夏日祭之旅吧。
她的夏日祭啊,她的溫泉啊,全泡湯了嚶嚶嚶!
一路上倒也沒遭遇什麼阻礙,少女很順利就到了木葉,回到鳴人家。自來也和鳴人自然去吃拉麵了,王尼瑪就想去洗個澡好好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當她走進浴室的時候,身後好像有什麼響動。
少女扭頭,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啊啊啊啊!宇、宇、宇——」
一隻大手立刻扼住她的喉嚨,把她死命往上提,幾乎把她瞬間掐死。
少女雙手扒著掐著她的那只手,雙腳搖晃了幾下,窒息感更重了。她只好停止掙扎,拼命地搖頭,雙手胡亂比劃,表達自己心中的一萬匹草泥馬的心情。
明明都已經回到木葉了,鼬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堅持不懈追過來的?次奧她一個菜鳥都算不上的炮灰居然這麼受鼬哥你的重視!
王尼瑪張嘴,努力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鼬、鼬哥,有話、好說,先、先聽我、說完。」
鼬狐疑地盯著她,最終還是鬆開手,少女雙腳落地,倒退好幾步靠在牆上,捂著喉嚨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一副要把肺咳出去的架勢。
王尼瑪咳得撕心裂肺,涕泗橫流,她很沒形象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淚眼汪汪地瞪著鼬哥:「為什麼要殺我?」
鼬:「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邊是發現鬼鮫不在的王尼瑪:「我哪裡有!那個阿飛其實是在利用你,希望從佐助那裡拿到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我是為你好啊鼬哥,請看我真誠的眼睛!」
鼬:「……」
王尼瑪:「就算是為了佐助,也不應該殺掉我,我知道很多的!」
鼬:「……你還是去死吧。」
什什什麼情況?!
鼬哥瞬間祭出他的龍爪手,少女見機不妙,立刻躲進身後的浴室,用門出色地阻擋了下他的爪子。但是鼬哥的爪子豈是小小門板能阻擋得了的?只見他一爪下來,整個門全都報銷了。當鼬哥沖進來的時候,王尼瑪已經站在窗臺上準備從二樓跳下去,大義赴死了——不對,是逃生。
「別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了!」王尼瑪瞪著鼬哥,一臉堅貞不屈的模樣。
鼬:「……」龍爪手!
王尼瑪見機不妙,真的跳下去了。二樓也是很高的,由於慌亂她整個人根本就是側著下落,絕對會被摔成肉醬啊嚶嚶嚶!
啊啊啊要死了!
離地面只有、只有一點點了!
千鈞一髮之時,一雙手臂完美地在下面接住了她。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4
少女扭頭,接住她的居然是一臉燦爛笑容的鳴人。黃髮在陽光之下無比耀眼,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鳴人把她放在地上,擋在她的身前,仰頭對樓上的鼬說:「鼬,我是不會讓你對周助子姐姐做什麼的!」
少女剛想說什麼,看到比自己低一個頭的鳴人的金光閃閃的後腦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嗎?」
鼬高貴冷豔地倚在窗戶旁,似笑非笑地看著鳴人。鳴人把少女往後推了一把,小聲說:「你去溫泉那裡找好色仙人,這裡有我應付。」
「但是……」鳴人一個人行嗎?他這時候實力還很爛,根本不是鼬的對手。
但是如果他倆在這裡動手,一定會把木葉的忍者吸引過來的。鼬應該明白這點,也因此一定會速戰速決,到時候她還沒找到自來也,估計就和鳴人一起去西天了。
這麼想來根本就是兩難啊。
「快走!」鳴人催促,少女回神,大腦空白了幾秒,才緩緩轉身,以畢生最快的速度撒開腳丫子狂奔,卷起一地塵土。一定要快,在鼬把鳴人KO之前快點找到自來也,不然,一定會超級糟糕的!
「咚!」
一陣超級巨響傳來,腳下的土地好像震了一震,少女回頭,驚悚地看見鳴人家樓下的地上有一個大土坑,而戰況不知。
少女無法多想,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溫泉,把正在偷窺美女入浴的自來也拽出來。
「啊啊啊你這個可惡的傢伙難道不知道這是男湯嗎!」
「快走!鳴人已經和鼬打起來了!」王尼瑪使勁拽著自來也的衣角,「別看了!」
自來也一驚,側步跳開,但是他的衣角卻被反方向的王尼瑪拽著,於是……他的外套陣亡了。
碎片四濺。
#火影世界的真爆衫!#
王尼瑪:「……」這不是她的錯。
少女沒有多想,再度拽住自來也的腰帶,催促道:「快走!」
不要問王尼瑪是怎麼找到自來也的腰帶的。
自來也不滿地抓住自己的腰帶,瞪了眼王尼瑪:「知道了!別再拽我了!」
可是,好色仙人自來也手上的勁大了,而王尼瑪在放手前下意識往後一拽,於是……腰帶君陣亡了。
「啊!我的腰帶!」
可憐的自來也只好提著他的褲子,憤憤跺了一腳,立刻跳上屋頂,運用無敵忍術飛奔而去。只留下嘴張成O型的王尼瑪和一地的衣服碎片,還有背後溫泉不斷冒出的濕熱的霧氣。
這個世界玄幻了!
但是鳴人的性命危在旦夕,王尼瑪來不及同情自來也,喘了口氣立刻沖出男湯,直奔鳴人家。
當王尼瑪再度回到鳴人家的時候,卻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自來也一手提著褲子,另一隻手抓著鳴人朝王尼瑪的方向後退,而鼬,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從自來也身旁閃過,一隻手就要抓住鳴人的胳膊——
王尼瑪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嘶啦」一聲輕響,鼬身上穿著的黑底紅雲風衣瞬間化為碎片,點點碎片在空中紛紛揚揚,迷了鼬的眼睛,他的手顫抖了一下,竟然抓偏了。
在這個當口,王尼瑪迅速抓住他寬鬆的褲子。
要不要扯呢?
鼬用那雙犀利的寫輪眼惡狠狠掃了過來,王尼瑪嚇得後退一步,卻忘記了鬆手,於是鼬的褲子……陣亡了。
王尼瑪瞪大雙眼盯著鼬的褲子,好像是在放慢鏡頭一般,她能清楚地看見鼬的褲子慢慢裂開、慢慢化為碎片,然後慢慢飄散到空中,最後……鼬整個人不見了。
王尼瑪抬頭,認真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鼬的身影。
難道是跑了嗎?!
「周助子姐姐,你好厲害啊!」鳴人一聲驚呼,喚回了少女的魂。少女不解地望向鳴人,後者一身的傷,臉上青青紫紫,但是笑容卻沒有黯淡幾分,反而更加燦爛。
「沒什麼啦……」少女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爆衫技能什麼的……值得炫耀嗎?
而自來也一臉驚懼,一手提著褲子下意識後退一步,悶悶地說:「鳴人,快去治療傷口吧!」
這時候鳴人才發現自來也的異狀,他不解地抓了抓頭髮,笑嘻嘻地說:「好色仙人,你怎麼了?難道你也被周助子姐姐抓爛了衣服?」
自來也:「……」不想再提!
「鳴人。」王尼瑪尷尬地打斷鳴人的詢問,仔細瞧了瞧他臉上的傷,「回家上藥吧。」
「好!」
一毫髮無傷的少女、一受傷的少年、還有一衣服陣亡的老頭,齊刷刷走進了鳴人那小小的家。
王尼瑪熟練地翻出醫療箱,仔細給鳴人上藥。鳴人雖被鼬打得鼻青臉腫,倒也沒有受什麼重傷。少女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頭:「抱歉,是我連累你們了。」
「鼬為什麼要殺你?」
王尼瑪歪頭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知道曉的秘密吧。」
鳴人和自來也驚得異口同聲:「什麼?!」
氣氛突然變得無比詭異起來,但是少女恍然不覺:「啊,不提也罷。」
少女突然想起某件事,神情立刻變得無比嚴肅,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和盤托出:「我覺得鼬還會追殺我,畢竟今天我……撕了他的……褲子。」
自來也:「……」
氣氛變得更詭異了。
「鳴人,聽說鼬來過了,你沒事吧?」
窗臺突然多了個人。普通的綠色忍服,銀色的頭髮,還有被護額擋住的一隻眼睛,都昭示了此人的身份——卡凱西。
卡凱西推開窗戶跳進來,和自來也對視:「自來也大人。」
「卡凱西,鼬已經走了。他有可能會再來,能拜託你保護這個小鬼嗎?」說著,自來也指了指一臉無辜的少女。
卡凱西吃驚地盯著少女,不解地問:「保護周助子?」
「是的。」
「我會向火影大人報告。」卡凱西點頭,視線掃到自來也提著褲子的手,和只剩下網格緊身服的上身,好死不死地問:「自來也大人,你的衣服……怎麼了?」
自來也的臉立刻青了:「……沒什麼。」
礙于自來也的威嚴,卡凱西也不好再問。只是那一天,他看自來也的眼神,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不過這不管王尼瑪的事,咳咳。
第二天自來也和鳴人自然離開木葉去修行,而卡凱西則一大早就來到鳴人家保護王尼瑪。但是,卡凱西出現的地點是王尼瑪臥室的窗臺,而王尼瑪還在睡覺。在睡夢中王尼瑪好死不死地一伸手,就要抓住卡凱西的褲腿——
「嘶啦!」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5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少女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朦朧的霧氣,眨巴了幾下,終於能看清眼前的景象——雪白的天花板。少女抬手,感覺手裡好像抓著什麼東西,就下意識向頭頂看去,只見卡凱西無辜地蹲在窗臺上,而自己的手裡,則抓著窗簾布,窗簾已經被完全撕爛。她甩掉手裡的布片,無辜地問:「卡凱西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卡凱西僅剩的一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額頭上還掛著一滴冷汗。但是剛睡醒的少女是意識不到這些的,她無辜地爬起來,揉了揉雞窩一般的亂髮,後知後覺地大叫:「卡凱西老師,您進入女孩子的臥室真的好嗎?!」
「啊,抱歉……」卡凱西踉蹌地站起來,跳到窗外,雙腳粘在牆上,心有餘悸地回答:「我只是按照自來也大人和火影大人的吩咐來保護你的,不過現在看樣子是不需要了。」
「嗷嗷嗷我一個人根本不是鼬的對手啊!」救命稻草就要消失,少女立刻邊狂嚎邊跳下床抓住卡凱西的袖子,耷拉著臉說:「救、救命!」
卡凱西的眼皮立刻耷拉了下來:「……好吧。」
經此一役,卡凱西終於明白自來也的衣服到底是怎麼陣亡的了——這個名叫不二周助子的少女的破壞力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連自來也大人都難逃毒手。
卡凱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依舊神色如常,跟著少女走到客廳,坐在鳴人家的小沙發上,怡然自得地掏出他的小黃書津津有味地閱讀。
而此刻的少女,則盯著屋裡已經陣亡的窗簾布,默默流淚。
她有閒錢換窗簾嗎?
沒有在窗簾的事情上糾結太久,少女迅速換衣、洗漱,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努力思考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去雲起鎮參加夏日祭,結果在半路上遭遇水火組,想要拉攏曉的她說出了一堆內幕結果被他們追殺,鳴人和自來也憑空出現救了她。但是,鼬對她的追殺卻永不停歇,從雲起鎮千里迢迢追到木葉,又是鳴人替她擋住了鼬。她去找自來也,不小心撕爛了他的衣服,在他們趕到鳴人那裡的時候,她又不小心撕掉了鼬的衣服。於是……這是什麼情況?
自帶爆衫技能?
Oh no!這種坑爹的技能有什麼用?雖然一出手是戰無不勝啦,但是被撕掉衣服的那位,難道不會暴走,結果把她給撕碎了麼?而且她在戰鬥中找得著機會去撕爛對手的衣服麼!
在那一瞬間,少女森森感受到人生中充滿了無數惡意。
不過有卡凱西幫助,應該……沒問題的?
少女再度深吸一口氣,走出衛生間去廚房做她的早餐。麵包牛奶的香味讓她回了神,她突然想起什麼事,探出一隻腦袋對在客廳的卡凱西說:「卡凱西老師,您要一起吃早餐嗎?」
「啊,謝謝。」卡凱西點頭,「早上虛驚一場,也餓了。」
少女無辜地眨著眼睛,卡凱西遭遇到什麼驚嚇的事情了嗎?默默為他點蠟!
早餐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氣氛是如此的美好,少女幾乎忘了來自宇智波鼬的威脅。
「卡凱西老師,能陪我出去走走嗎?呆在家裡感覺超悶啊!」
「好的。」卡凱西收起小黃書,輕輕點了點頭。少女立刻興奮地蹦起來,沖到門外,對著朝陽伸了個大懶腰。雖然空氣依舊微涼,但是街上已經很熱鬧了。看著路人那一張張歡快純淨的笑臉,少女卻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這個世界的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網王世界的各位,跡部大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也沒有個交代,跡部一定心急如焚了吧?要是能夠傳信就好了,這樣她也能放下心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跡部對她真心好,包吃包住包醫藥費,雖然經常被網球打卻沒有生命威脅,哪像在這裡,某寫輪眼君正在虎視眈眈盯著她,要取她的小命。
好想回去啊!就算天天被網球打也心甘情願啊嚶嚶嚶!
「怎麼了,周助子?」
少女立刻回神,發現自己在向朝陽流淚,這個動作讓她瞬間想到了某塊西瓜皮先生。哦不她可不是那種擁有糟糕品味的人,看卡凱西的眼神,她一定要洗白自己才行。
「沒事,只是想到一些傷心往事。」
「傷心事?」
「沒有鳴人好寂寞……」鳴人太子,只能讓你躺槍了!
「噢噢噢卡凱西!這個孩子就是傳說中撕爛鼬的褲子、拽掉自來也大人褲腰帶的那位嗎?」好的不靈壞的靈,少女剛剛抬頭,就看見一個渾身是綠、擁有無敵粗眉毛河童頭大叔臉的傢伙站在自己的眼前。
這個自詡為卡凱西終身對手的傢伙亮出一口閃瞎狗眼的大白牙,朝卡凱西比了個大拇指,無視卡凱西驚訝的眼神繼續說:「卡凱西,你居然沒有被拽掉褲腰帶,真不愧是我永遠的對手!」
撕爛褲子、拽掉褲腰帶什麼的……這是在說她嗎?口胡!
「你是凱老師?卡凱西老師的死對頭?」少女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無比地無辜。
「是的,我就是木葉的蒼藍猛獸鐵血凱!比卡凱西還要厲害喲!」凱像是用盡畢生的熱情在自我介紹,那份火熱,幾乎要把少女燒成焦炭……哦不,是雷成焦炭。
因為在他熱情的時候,眉毛會變得更粗!衣服會變得更綠!白牙會變得更閃!品味會變得更糟糕!
「那個,凱老師,關於自來也大人褲腰帶的事情……」少女的雙眼閃著無辜的光,「這個真的不是我的錯,是自來也大人偷窺美女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掙斷了自己的褲腰帶。」
等等,這個解釋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卡凱西和凱眼神古怪地對視了一眼,非常同步地咳嗽了一下,突然二重奏:「原來如此。」
「不對……我那時候想要通知自來也大人關於鳴人的事,就不小心……」
少女你別說了,根本就是越描越黑吧!
和鳴人一起走在鄉間小路的自來也不知為什麼很和諧地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該到集合的時間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凱很明智地立刻溜走,周助子無辜地盯著他的背影,不解地撓了撓後腦勺。她還沒有說什麼吧?
「周助子,你不是說要去轉一轉嗎?」卡凱西說,「今天好像有集市。」
「是嗎?」少女歪頭,負手慢悠悠地走著,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一隻紅色寫輪眼閃爍的冰冷的光芒。
那是,殺機。
悠于 2016-7-25 11:03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6
今天的木葉好像比以往都熱鬧。
少女鑽進人群,左看看,右看看,手裡拿著一大盒章魚燒,邊走邊吃。卡凱西跟在她身後一米遠的地方,臉上寫滿了無奈。
氣氛無疑是極為輕鬆的。
集市上有好多賣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攤位,少女此刻就站在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雖然面具的形狀各種各樣,但是無一例外都畫上了漩渦圖案。少女拿起一個狐狸面具,火紅的花紋勾勒出鼻子和眼睛的形狀,讓她想起了鳴人體內的九尾。
老闆是個非常精瘦的中年男人,雙眼閃著精光,隱隱可見一抹紅色,不過少女對此恍然不覺。
「這個多少錢?」
「三十塊。」
少女掏出幾個硬幣,遞給賣面具的老闆。戴上面具之後,她的視野瞬間變得非常狹窄。
如果送給鳴人的話,他一定會喜歡的吧?話說鳴人照應她這麼長時間,她還沒有做點什麼來感謝鳴人呢。
少女繼續叉著章魚燒放進嘴裡,濃郁的沙拉醬配上煎的焦黃的章魚丸,實在是太美味了!
在抬眼之際,她好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紅色。那個是鼬嗎?
不、不對。憑鼬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
少女迅速轉頭,想要去找卡凱西。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在她身後的卡凱西不見了。
「卡凱西老師?」
「卡凱西老師!」
少女小聲地叫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周圍仍舊喧鬧嘈雜,但是她的心宛若掉進冰窖一樣,刺骨的寒冷,周圍的聲音她似乎根本就聽不到。
一種恐懼,悄悄爬上她的心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卡凱西呢?!
「卡凱西老師?」
一隻手立刻搭上少女的肩膀。少女下意識反彈,打掉了那只手,額頭上瞬間沁出無數冷汗。她警戒地扭頭,卻發現來人是卡凱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卡凱西的臉看起來越來越模糊……
「醒醒!」
一陣劇烈的搖晃,少女立刻回神,卡凱西的臉在少女漆黑瞳孔的映射下顯得格外清晰。少女清楚地看見卡凱西那焦急的眼神,抹了一把冷汗,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臉上空空如也。她的面具呢?那個狐狸面具?
「怎麼了,卡凱西老師?」
「你好像中幻術了。」
「啊。」少女的聲音細若蚊蠅,「幻術?」
「是的,你跟我來。」
「哦。」少女依舊愣愣的,被卡凱西拽著,走到一間空房子裡。直到她在稻草堆坐下,才想起自己好像漏掉了的事情。「卡凱西老師,我的面具呢?」
「面具?什麼面具?」
「我剛剛明明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一個狐狸面具……」
「你剛剛走在路上,突然昏昏沉沉到處亂撞,還撞翻了一個攤位,沒有買什麼面具啊?」
「那到底是……」頭突然痛起來,少女下意識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可是,並沒有發生什麼異狀啊?為什麼會中幻術?
「是鼬。」卡凱西推斷道,「他就在附近。」
「鼬?」少女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她用最大的力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運轉起來:「鼬……這不像他的風格啊?」
「你知道?」
「只是直覺。」她哪裡敢說她知道鼬是一個超級弟控,木葉的究極臥底,對木葉愛得深沉?她哪裡敢說鼬會加入曉實際上是為了保護木葉?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在木葉大開殺戒這種事?
不過她的判斷也不一定正確,之前鼬不還來追殺她來著。
總之,超級糾結的!
「不是鼬,到底是誰?」
「我……我不知道。」少女局促不安地對著手指,低著頭小聲回答。她總感覺要出什麼事。
卡凱西皺著眉,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快點去火影樓向火影大人報告。」
少女無辜地點了點頭,眯起眼睛與窗外的陽光對上,眼睛的刺痛讓她的大腦冷靜下來。要相信在木葉她是不會出什麼事的,就算和曉談崩了,還有木葉這個大後盾。大不了把全部真相向木葉和盤托出,也無所謂。
天是澄澈的藍,像明鏡一般倒映出雲彩變幻莫測的形狀,溫暖但不熾熱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均勻潑灑開來,流瀉一地的碎金。遠方的花香似乎融化在空氣中,帶著點點濕意,輕柔地拂過每個行人的臉頰,鑽進鼻子裡,才讓人意識到,已經是春天了。
從王尼瑪來到火影世界,已經有大半年了。
從初秋到陽春,原來已經走得那麼久了啊。再加上之前在跡部家呆的半年,離家差不多有一年了。
但是她回家還遙不可及,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不知道前方要面對什麼,但是除了向前,別無他法。
就像這次,她必須硬著頭皮去面對曉在追殺她這個事實,也必須硬著頭皮想盡辦法躲過追殺。
「呼!」
突然一聲巨響,拉回了少女的神智。一個身著黑底紅雲風衣的身影和卡凱西從她身邊閃過,掀起狂風,把她的頭髮徹底吹亂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卡凱西和鼬要打起來了?
少女想要去追卡凱西,但是他從她的視線徹底消失了。看樣子她只能先去火影樓了。
正要抬腳,一個跳脫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終於見到你了,不二周助子。」
少女回頭,只見來人臉上戴一個漩渦面具,僅露出一隻眼睛,而那只眼睛鮮紅如血,三顆勾玉在緩緩旋轉,有種力量從他的眼睛裡散發出來,徹底籠罩住少女的身體——
「你是阿飛!」
「啊呀呀你知道我啊~」
怎麼可能不知道?少女在心裡吐槽,目光立刻移到面具男的腳上,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和此人對視!不過這個面具男,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剛剛卡凱西追的那位,到底是誰?
「你找我有何貴幹?」
「沒有啦,只是很好奇周助子到底知道我們多少事情呢~」
「你又為什麼知道?」
「你跟鼬和鬼鮫說了那些話,我很在意呢~」
「啊……我知道的確實很多,比如你的身份,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卡凱西老師看到你的臉吧?」
一隻手立刻扼住她的喉嚨,把她拖到旁邊的小巷裡,沒有一個路人發現他們的動作,更沒有一個路人知道,王尼瑪就要命在旦夕了!
「哼~」
就連是冷哼,尾音也是上揚著的。
就算是面對性命威脅,王尼瑪卻感覺不到一點恐懼,只是覺得體內的血液好像在沸騰,簡而言之就是……她在興奮。
「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鳴人他們早晚會知道真相的。」王尼瑪說。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7
聽到王尼瑪的話,面具男不怒反笑,尾音上揚得更厲害了:「是嗎?」
只有少女才知道,面具男掐住她喉嚨的手,更加用力了。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珠要凸出來,張著嘴不停咳嗽。她伸出手想要去夠面具男的黑底紅雲風衣,但是面具男伸直了手臂,她根本就夠不著。少女掙扎了幾下,做了一個極為重大的決定:
「你只是被斑利用了!」
「哦?」面具男雖然這麼說著,他的手卻松了幾分。面具男用他那鮮紅的寫輪眼仔仔細細掃了王尼瑪的全身,沒有一絲查克拉,這只是個平民。但是平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放開我!」王尼瑪抗議道,「不然不告訴你秘密!」
「哦?」面具男乖乖放開了她,與此同時,王尼瑪感覺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非常詭異的空間裡。
這個灰色的空間裡有好多巨大的交錯的立方體,而王尼瑪就站在其中一個立方體上。面具男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王尼瑪,血紅的寫輪眼裡滿是冰冷,但是堅定絕不看面具男眼睛的王尼瑪根本就感覺不到。
「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王尼瑪點頭,抓了抓她亂糟糟的頭髮,一字一頓說道:「斑想要利用你達成輪回天生,至於達成目的之後……你覺得你會如何呢?」
「哦?」
王尼瑪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狂暴搖頭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簡單來講就是,你根本鬥不過斑的啦,而且絕可不是好東西。」
「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王尼瑪立刻翻白眼:「當然是要活命啊!」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我能放過你?」
「我從來沒有自信過。」王尼瑪感覺無力吐槽,從哪裡看出來她很自信了?小命捏在別人的手裡實在是太糟糕了,而且這個鬼地方,現在卡凱西根本進不來啊口胡!
要自救,自救!
「這麼說吧,我覺得你殺掉我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好處。」王尼瑪開始嘴遁,「如果你放我出去,我會告訴你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幫你達成月之眼計畫,如何?」
面具男盯了她一會兒,直到把王尼瑪盯得毛毛的,才開口回應:「好。」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會讓絕盯著你的。」
「OK,成交。」絕那玩意兒,等到鳴人回來,就能把他秒掉,不就是忍幾年麼,她忍!
直到回到空無一人的屋子裡,王尼瑪仍是覺得頭暈暈的。突如其來的性命威脅和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對話,讓她有點理不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摸不透面具男的心思。總之,現在她已經回來了,對吧?
至於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砰!」
一個淩厲尖銳的破空聲瞬間響起,與之一起來的還有一陣疾風。王尼瑪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面具男已經和卡凱西打起來了。面具男已經收起那只寫輪眼,並沒有和卡凱西多做糾纏,虛晃一招就用瞬身術逃走了。卡凱西追出去,幾秒鐘之後又重新出現在屋裡,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王尼瑪的頭有點暈,她順著卡凱西的目光,摸上自己的脖子。脖子是火辣辣的疼,估計留下了印子。她搖搖頭,疲憊地說:「沒事。」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這是怎麼回事!
王尼瑪下意識抬頭,和卡凱西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跑到外面,驚悚地發現明明已經離村的鳴人和鼬打起來了!
不對!鼬?面具男呢!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周助子姐姐的!」鳴人雙目赤紅,狠狠瞪著宇智波鼬,手裡的苦無缺了一個口子,在劇烈抖動著……
抖動?王尼瑪順著苦無看向他的手,鳴人的手死死攥著苦無,青筋暴起,顯然是極為隱忍。在王尼瑪的視線落在鳴人臉上的那一刻,他迅速沖了出去,居然是正面和鼬交鋒!鼬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站著不動,在鳴人到達的那一瞬間微微閃身,鳴人的苦無立刻刺了個空。
緊接著,鼬伸出右手,抓住鳴人抓著苦無的手,輕輕一折,「啪嗒」一聲,鳴人的手瞬間脫臼了!
「鳴人!」王尼瑪立刻驚恐大叫。
鼬淡淡瞥了王尼瑪一眼,就要拂袖離去。但是鳴人卻不讓他走,完好的一隻手抓住鼬的袖子。鼬停住,轉頭盯著鳴人,說:「你還想要打嗎?」
「打!我一定會把你打敗的!」鳴人大聲說道,明明只是一個孩子不自量力的宣言,但是有什麼東西一點點融入王尼瑪的心裡,讓她的心很沒有規律地劇烈跳動。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來不及多想,王尼瑪立刻上前抓住鳴人的肩膀,勸阻道:「鳴人,不要跟他糾纏了。」
鳴人一臉不甘,王尼瑪按住鳴人肩膀的手只能用力,可是鳴人依舊不放手。鼬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一振袖,鳴人的手就那麼被甩開了。他甩開王尼瑪,跑到卡凱西面前,不甘心地反駁:「卡凱西老師,為什麼不攔住他?」
卡凱西嚴肅地搖頭:「現在的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意味不明地用眼神示意王尼瑪的方向。
「周助子姐姐?怎麼了嗎?」
「我不希望你追著鼬不放。」王尼瑪收起平日懶散的模樣,化身大姐姐諄諄教誨:「鳴人,我很感激你為我做這麼多,但是……事情是我自己惹的,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而且你根本就不是鼬的對手,如果要跟他打,先跟自來也大人修行成功再說。」
她一定要把她捅的那些婁子處理好,一直都是廢柴,依靠鳴人的保護什麼的,可不行的。
鳴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扁著嘴,王尼瑪拍了拍他的腦袋,溫柔地說:「好了,去處理下你的手吧。」
鳴人點頭,海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王尼瑪在那一瞬間有片刻的失神。那雙眼睛清澈見底,可是只要對視一眼,就會從他那裡得來一種源源不斷的勇氣,以往所遭受到的種種屈辱、恐懼在一瞬間消散。這是主角的金手指嗎?
不,不是。
王尼瑪想,那應該不是金手指。
那是生生不息、永不褪色的信念。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8
擁有信念的人,就擁有無盡的勇氣。哪怕是受到再多的挫折,也不會輕言放棄。
因為信念。
王尼瑪覺得很神奇,一直以來和鳴人他們相處,也知道鳴人意志的強大,發自內心喜歡鳴人這個孩子。但只有這個瞬間,她才真切體會到何為信念、何為堅持。
好像心靈貫通似的。
所以鳴人才會一次又一次擋在她身前用那瘦小的身軀保護她,就算敵人如何強大,也只是愈戰愈勇,沒有心生半點退卻的心思。
可是她呢?各種退縮各種膽怯,明明是自己惹的禍,明明是因為自己胡說八道,還要讓鳴人替她收拾爛攤子。這樣怎麼行呢?雖然她沒有天賦不會半點忍術,唯一憑藉的也只有爆衫技能,但是啊,這不是逃跑的理由。
人一旦喪失信念,就什麼也不剩了。
只想逃跑、只想退卻。
明明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在高危的忍者世界活下去,那是當初的信念。可是在見到鼬和鬼鮫的時候,她卻忘記了最初的決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怕死地向曉挑戰。在網王世界裡,明明已經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同人文裡的世界,但是到底為什麼呢?要去說那番話?
如今想太多也沒用了……還是老老實實幫助鳴人處理傷口,並且把阿飛打倒吧。
用爆衫技能。
「怎麼了,周助子姐姐?」
鳴人的聲音把王尼瑪拉回到現實世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盯著鳴人的眼睛出神。她的臉微微紅了紅,拼命搖頭為自己辯解:「沒事,走吧,鳴人。」
殊不知,這種極力為自己辯解的樣子讓鳴人覺得更不對勁,但是鳴人永遠少一根筋,只在這件事上糾結幾秒鐘之後就開心地拉著王尼瑪回家去了。
至於白毛牌卡凱西君?他跟在鳴人和王尼瑪的身後,直到目送他們安全到家,才使用瞬身術,去向五代火影報告事件始末了。
好吧……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但是下面的對話是要鬧哪樣!
「鳴人,今天中午吃麵條如何?」
「泡面嗎?」
「因為冰箱裡沒有食材了,又沒來得及買,打兩個雞蛋加幾棵青菜煮一下……」
「不要!我最討厭等泡面泡好的三分鐘了!如果像周助子姐姐這麼做,那豈不是超過三分鐘?!」
「只是為了好吃點而已……」
「周助子姐姐,既然你這麼厲害,能撕掉好色仙人的衣服,那能不能在一分鐘之內就煮好泡面?」
「……」
王尼瑪一臉囧囧有神,剛剛在心裡發了那麼一大長串不符合畫風的感慨,轉眼鳴人的本性就暴露了。什麼叫在一分鐘內煮好泡面啊?那是人做得到的事情麼?口胡!
而且撕衣服和煮泡面有什麼必然聯繫麼!
王尼瑪瞪了一眼做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鳴人,快步走到廚房,每一腳都跺得狠狠的,以至於當她站在廚房的冰箱前,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要拿出雞蛋和青菜,而是……
腳疼!
王尼瑪忍不住又跺了一次腳。腳剛落地她就意識到不對,抱著腳忍不住狂飆寬麵條淚。
自作孽不可活嚶嚶嚶!
少女還是在十分鐘內煮好了泡面,端給鳴人。鳴人以狼吞虎嚥的速度在一分鐘內解決完還冒著熱氣的泡面,吸了一口鼻子,海藍色的眼睛閃著乞求的光:「還有嗎?」
可憐的少女完全抵抗不住賣萌,更何況賣萌的是剛剛救了她的鳴人。少女只能歎氣,回到廚房再度整出一碗「十分鐘泡面」。
鳴人一連吃了八碗才善罷甘休,摸了摸鼓起來的肚皮,直接躺在地上挺屍。少女翻著吊白眼掃了八隻空空如也的泡面碗,思索著她是不是發明了新的技能——泡面技能?
如果給鼬或者阿飛煮泡面,他們吃得停不下來最後被撐死了——Oh no這個設想太坑爹了,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啊喂!
王尼瑪看了一眼鳴人,他好像睡著了。
少女無奈地搬來一床薄被,給鳴人蓋上。然後她輕手輕腳收拾了一個小包裹,拿了幾塊乾糧,出門去了。
跟著一個商隊出了木葉大門,一直走到火之國與風之國邊境,才和他們分道揚鑣,按照地圖的指示走上一條偏僻的小路,在迷路無數次之後,才來到一個不停下雨的鬼地方,那個鬼地方自然是川之國。
曉的大本營就在這裡。
雨隱村近在眼前,王尼瑪緊緊握了握拳頭,心裡有點發慌,毛毛的。進了雨隱村,就能見到面具男,可是她沒有半點實力,所憑藉的也只有爆衫技能,但是爆衫技能根本不能帶來半點傷害。就算是用嘴皮子談判,也絕對不可能成功,她不太相信她能憑藉一己之力說服這個究極大BOSS,從而改變整個劇情進程。如果是那樣,豈不是太扯淡了?
王尼瑪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進了村。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店買了一百桶泡面,用一個小車拉著。好吧……雖然不知道泡面管不管用,但是……試試啦!
當她把泡面拖出來的時候,佩恩來了。佩恩帶著她和她的泡面飛奔,跑進了大本營——某座高塔。在陰冷昏暗的高塔上,王尼瑪拖著泡面,和究極大BOSS面具男碰撞了!少女忍了好久的某句話沒有經過大腦,瞬間脫口而出:「阿飛,你要吃泡面嗎?」
絕站在一角,詭異地在面具男和王尼瑪之間掃視,不解地問:「斑,這個女人想要用泡面贏得你的心嗎?」
面具男:「……我能拒絕嗎?」
王尼瑪:「不能!」
面具男&絕&佩恩:「……」
「給我個廚房吧!我會做出這世界上最好吃的泡面的!」
在黑暗之中,王尼瑪的眼睛亮晶晶的,光華耀眼,面具男一時間愣了一下。但是面具男不愧是面具男,很果斷地拒絕:「不行!」
「阿飛,你不認為我之前會向你透露那麼多秘密是因為我喜歡你嗎?啊不對,是我愛你啊!」
面具男:「……」這女人瘋了嗎?
「所以,請讓我為你煮一次泡面吧!」
面具男:「……」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威脅到他們的?
「啊!在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雖然我沒有看見過你的臉,但是我想那一定是英俊無比的!哦,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日思夜想,想要生生世世陪伴在你的身旁,哪怕你對我棄之如敝屐!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所以,請不要拋棄我嚶嚶嚶,讓我為你煮泡面吧!」
說完這一大串,王尼瑪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沉浸得癲狂,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具男臉上面具的皸裂,依舊劈裡啪啦地說著:「就算你身處黑暗,但是我依然愛你,我愛你的黑暗、愛你的醜陋,請不要質疑我的用心!我個人覺得你比木葉的旗木卡凱西更有魅力,不是因為你有寫輪眼,更不是因為你是曉的創立者,最重要的是你身上那邪魅狂狷的神秘氣質,足以秒殺卡凱西一萬年!在你離開之後我突然發現我在煮泡面上天賦異稟,所以才來這裡,想要親手為你煮一碗泡面!」
面具男憋了半晌,才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詞語:「瘋子!」
悠于 2016-7-25 11:06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9
王尼瑪立刻擠出兩滴哀慟之淚:「倫家才不是什麼瘋子呢嚶嚶嚶!」
面具男:「……絕,把這個瘋女人殺了。」
「嚶嚶嚶你不愛倫家嗎?倫家好傷心嚶嚶嚶!」
「……絕,快點動手。」
看戲看得一愣一愣的絕瞪大雙眼不解地問:「她不是你的女人嗎?」
面具男吐血:「……不是。」
「啊啊啊親愛的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完全比不上溫柔的卡凱西!」王尼瑪擠出兩條寬麵條淚,「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愛你!請允許我在臨死之前為你煮一碗泡面吧!」
面具男:「……」他能拒絕嗎?不對,卡凱西是怎麼回事?
絕猶豫地在面具男和王尼瑪之間看來看去,最終還是決定拎著王尼瑪的後領子走到面具男的面前,王尼瑪背著的泡面立刻嘩啦啦灑了一地。
王尼瑪心痛地叫道:「我的泡面啊啊啊!」
「真的要做了她嗎?」
面具男用一隻紅眼睛威脅著絕:「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
「啊,不好意思。」絕說著,陰狠地盯著王尼瑪的後腦勺。王尼瑪心知不妙,立刻揚起手裡的一個泡面桶,泡面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砸中了面具男的面具,瞬間出現無數裂紋。她的右手悄悄抓上身後絕的衣服,竭斯底裡地叫道:「你這個死阿飛,你這個死帶土,你永遠也比不上旗木卡凱西!」
面具男摸了摸臉上裂掉的面具,目光愈發兇狠。絕仿佛是接受到某種示意一樣,就要伸手掐死王尼瑪——
「嘶啦!」
王尼瑪瞬間被丟到地上,摔在泡面堆上,壓碎了無數泡面。她一面心疼地抱著泡面,一面直勾勾地看著絕——
原來絕身上只有一身衣服!被撕碎之後,身上片甲不留啊喂!
其實王尼瑪超級好奇,作為陰陽人的絕,到底有沒有JJ?
因為根據她的推測,陰陽人是沒有JJ的!
被撕碎衣服的絕惱羞成怒,立刻縮進地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王尼瑪自然是看不到絕有沒有JJ,只看到面具男和佩恩目瞪口呆的模樣。她把被壓壞的泡面嘩啦啦倒在絕的頭頂上,又抱著一桶完好的泡面,跑到面具男身邊,無辜地眨著大眼睛:「阿飛,讓我給你煮泡面吧!」
面具男:「……」
噢,好像有什麼壞掉了。王尼瑪瞄瞄面具男,瞄瞄絕,瞄瞄佩恩,再瞄瞄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不要理那個礙事的傢伙啦嚶嚶嚶!」王尼瑪伸手就要抓住面具男的袖子,可誰成想面具男目露驚恐地躲了過去,王尼瑪的手抓了個空。
「嚶嚶嚶阿飛你不愛我了嗎?」
「……瘋子!」面具男當機立斷,送給佩恩一個眼神,佩恩就要啟動他的輪回眼,王尼瑪心叫不好,連忙恢復到正常模式。
眼前這三個人的表情完全不符合火影畫風。
噢,絕壞掉了,面具男壞掉了,佩恩看樣子也要壞掉了,沒壞掉的只有王尼瑪一個人。
點贊!
「喂,宇智波帶土,你要是敢讓佩恩把我殺掉,你的秘密可就被全天下都知道了哦。」
面具男錯愕了一秒鐘,目光殺機盡現:「你說什麼?」
「既然你不愛我,我就想盡辦法讓你恨我,讓我在你心裡紮根,無論如何也不能忘掉。」王尼瑪輕鬆地說道,目光默默躲開面具男的寫輪眼,繼續扯淡:「嗯,這麼說吧……一旦我一死,鳴人就會知道你的秘密了哦。」
面具男怒極反笑:「你這麼相信那個小鬼?」
「當然,那個孩子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哦,在成為火影之前他絕對不可能會輸的!」
「火影?就他?」面具男嗤笑道,語氣裡是濃濃的不屑:「既然如此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他。」
「你恐怕趕不上情報流動的速度的。」王尼瑪高深莫測地笑著,「我的信念可不會輸給鳴人哦。」
如果沒有信念,她就不會在這裡了。她確實沒有能力影響究極大BOSS,更沒有能力左右劇情的走向,但是她也能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是管好自己的行動。像她之前那種作死方式,鳴人絕壁會因為保護她而提前領便當的!
保護現在的鳴人,就是她的信念。
當然,為了能夠要脅到面具男,讓面具男放手,她已經做好了算是萬全的準備。如果她被面具男殺掉,鳴人就能從她那裡得到無敵外掛——來自穿越人士的情報,雖然不知道未來劇情走向如何,不過正義絕壁會戰勝邪惡。
哼,她才不怕呢!
「我在臨走前,給鳴人留下了某些東西。如果我在期限內沒能趕回去的話……對不起你的身份就要被五影知曉了。我想你一定不會想看到這種局面吧?」
面具男臉上表情變得無比扭曲,陰惻惻地笑著:「你做這些,有什麼目的?」
「放過我吧。」王尼瑪說,「你威脅我就像我逼你吃泡面一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所以嘛……」
「呵呵。」面具男的話語在嘴裡繞了百轉千回,最終只吐出這兩個字。
是中文裡的「呵呵」。要相信王尼瑪真的是自動攜帶翻譯系統的!
據說每一個呵呵背後都隱藏著一匹草泥馬,此刻王尼瑪深深感受到了呵呵背後的惡意。少女邪魅一笑,甩了把亂糟糟的長髮,撿起好幾桶泡面抱在懷裡,酷帥狂霸拽地冷哼:「呵呵呵。」
面具男:「……」
「總之,就算你想等到我回木葉的時候再悄悄殺掉我,也是行不通的。總之一旦我死了,你的秘密還有斑的秘密就會曝光,到時候……嘿嘿。」
面具男思忖了好一會兒,糾結地開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告訴鳴人他們我的秘密?」
王尼瑪嘿嘿直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直線,她使用「撕裂ソ爪」撕掉一桶泡面的包裝,然後把乾巴巴的泡面拱手送到面具男的鼻子下麵,一臉深情地說:「那是因為我愛你啊!」
面具男:「……」嘔!
「瘋、瘋子!」面具男怒斥道,「我接受你的提議!你快滾吧!」
「怎麼滾?」
面具男:「……」
戰無不勝的面具男,此刻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前有瘋癲的王尼瑪,後有真斑虎視眈眈,他根本就是騎虎難下,處在泥沼中掙脫不得。
也不知王尼瑪從哪變出一個廚房,真的在面具男的面前煮了一碗泡面。
泡面上臥著一個荷包蛋,躺著幾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青菜,熱氣騰騰地被端到面具男的面前。面具男瞅了一眼泡面,果斷後退幾大步,對他的忠誠屬下佩恩下命令:「快把這個瘋女人送出雨隱村!」
「還有!」面具男補充道,「你死心吧!我不會愛你的!」
Oh no面具男這回好像真的壞掉了。
為面具男點蠟!
鳴人太子,你撿到的不是廢柴10
鳴人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張薄薄的紙片,站在小山包上遙望遠方。自來也站在鳴人身旁,用大手按了按鳴人的腦袋,微笑道:「鳴人,周助子她應該沒事的。」
「但是她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說如果在一個月之後還沒回來就讓我把這封信打開?」
「現在只能等了。」自來也安慰道,「一個月很快的。」
「嗯。」鳴人點頭,把紙片放到忍具包裡和某個完好的信封放在一起。根據信件的指示,鳴人要在約定之期到火之國和風之國的邊境等她,一旦那天她沒有出現,鳴人就要打開那封信。
至於那封信裡說了什麼……相信大家都懂的。
一月歸期將至,鳴人如約來到邊境,而另一邊的王尼瑪也在火燒火燎地往回趕。來雨隱村時耽擱了不少時間,雖然她很快就被佩恩以丟垃圾的模式丟出雨隱村,但是那、那不是她來時的路,所以……她迷路了摔!當她找到正確的路的時候,時間也快到了。
至於她買的一百桶泡面君……全被扔在那座高塔里了,目測早已陣亡。為泡面君點蠟!
再有,壞掉的面具男能否恢復正常,這不在王尼瑪需要思考的範圍內,還是留給鳴人太子解決吧。她每次想起面具男最後咬牙切齒的「我不會愛你的」,森森覺得面具男有轉變小言男主的趨勢,至於女主是誰……那更不是她需要思考的範圍內!
這一路上雖然兇險至極,但好歹平安。
話說她一開始就對水火組長篇大論敘述曉的秘密企圖拉攏他們,這根本就是同人設定吧!沒崩掉的鼬怎麼可能會輕易被唬住!所以她會遭遇鼬乃至面具男的追殺,根本就是活該!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周圍的樹木漸漸變得稀疏起來,隱隱可見遠處地平線上的一抹土黃色,那是沙漠的邊界。王尼瑪活動下走得酸痛的腳,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朝沙漠跑去。如果不出所料,鳴人已經在那裡了,他應該一直在擔心著吧。
「鳴人!」
王尼瑪上氣不接下氣跑完最後一小段距離,灰頭土臉地沖背對著她的鳴人招手。鳴人轉頭,海藍色的大眼睛立刻迸射出欣喜的濃烈的光彩,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全世界所剩的只有鳴人眼睛裡那最為純粹的一抹純藍。
等等……以上湯姆蘇的敘述是怎麼回事?畫風不對了oh no!
好吧,現實情況就是,鳴人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僅此而已。
「周助子姐姐!」
少女跟鳴人熱烈相擁,雙方的眼睛裡倒影著彼此,仿佛他們的世界裡除了彼此以外再無其他。他們是如此地相愛,願意為了對方赴湯蹈火,甚至願意為了對方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少女沒有及時回歸,鳴人就會為了她毅然踏平曉這個邪惡的組織,只是幸運的是,少女回來了。
等等……好像又有什麼亂入了。邏輯呢?邏輯死哪了?!
王尼瑪只是抱了抱鳴人給予他安慰,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就這麼撇下他自己亂跑,反過來讓鳴人擔心,實在是太二了。少女輕輕歎了口氣,放開鳴人,正色道:「我給你的那封信呢?」
鳴人立刻從忍具包裡掏出來,連同紙片一起,雙手奉上。
少女接過信,在鳴人驚詫的目光下三兩下撕成碎片,掏出火摺子點起火燒了。那些東西已經沒有用了,面具男那邊已經鎮住,他難道還會偷偷跟著鳴人查出她在鳴人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那不是面具男的行事風格。
這樣就足夠了。
「鳴人,耽誤你好長時間的修行呢,真是超級抱歉。接下來你不用擔心我了,去和自來也大人修行吧,我也要回木葉了。」
「周助子姐姐,你要走了嗎?」
「是你該走了,鳴人。」少女微笑道,又把目光轉向一直被當成空氣的自來也:「自來也大人,鳴人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自來也哈哈一笑,重重拍了下鳴人的腦袋,說:「走了。」
鳴人不滿地瞪了一眼自來也,乖巧地跟少女告別:「周助子姐姐,再見。」
「再見,鳴人。」
目送鳴人和自來也離去,王尼瑪也踏上回歸木葉的征程。她的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身上全是塵土,髒兮兮得像個小乞丐。少女微微弓著背慢悠悠走著,一副老牛拉破車的架勢,但是她的目光異常堅定,好像如此就會源源不斷地生出力氣並蔓延至四肢百骸,支撐著她疲憊的身體往前走。
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那就是信念的力量。
只要獲得信念,就宛若重獲新生,即使前方有無數艱難險阻,也都沒有辦法能夠阻擋得了她的腳步。
鳴人的信念是成為火影,王尼瑪的信念是好好活下去。
現在的鳴人已經不需要她保護了。
但是……真的好累啊嚶嚶嚶!
好想一頭睡死!
少女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拖著疲憊的步子翻著死魚眼回到家的。一到家連澡都沒洗就倒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等到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床早已被弄得髒兮兮的,全是泥土。卡凱西蹲在少女的床邊,一臉頹廢懶散不上進的模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的小黃書。
「卡凱西老師,你又跑我的臥室裡來了。」
少女伸出手,做出要揪他褲腿的樣子,卡凱西大驚,立刻跳開。他尷尬地合上小黃書,咳了兩聲,一臉嚴肅地說:「火影大人要見你。」
少女掃了眼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樣子,哭喪著臉說:「但是在這之前,能不能讓我洗個澡?」
卡凱西沒有多想,立刻點頭。
少女愉悅地閃出臥室,只留下一句不知所以的話:「卡凱西老師,你果然比某人更有魅力!」
卡凱西:「?」
少女像往常一樣閉著眼睛扭開噴頭的開關,於是,一扇新的大門打開了。
在霧氣朦朧之中,享受著淋浴的少女根本沒有發覺,自己又穿了。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1
「喂,雜種。」
少女下意識睜開眼睛,入眼就是朦朧的霧氣,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影。她發現自己站在蓄滿水的浴缸裡,而自己的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好像是人的腳。
霧氣在幾秒鐘之內迅速消散,少女這才清楚地看到浴室裡的情況——
「啊啊啊!」
她像鬼一樣尖叫著,手忙腳亂翻出浴缸,卻一腳踩空,臉朝下直直摔在浴室的大理石瓷磚上,渾身骨頭幾乎摔散架。
臥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浴室裡居然有男人!!!
還是光著的!!!
「呵呵。」
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響起,飽含大宇宙的惡意,少女立刻感覺到一萬匹草泥馬在心裡呼嘯而過。她艱難地抬起頭,怒斥:「你誰啊,出現在這種鬼地方!」
「你又是誰?」那人笑得雲淡風輕。
王尼瑪瞪他,殺人的眼神剛放出去一半就被硬生生收了回來,差點沒把她噎死。眼前這個頭髮土豪金、耳環土豪金、項鍊土豪金的男人,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
等等!
「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是金閃閃啊啊啊啊!」
王尼瑪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淒厲至極,以至於招來了其他人,而所謂的其他人,是另一名男人——
「英雄王,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闖進浴室的男人恭敬地說道。
金閃閃邪魅一笑,用眼神示意依舊仰面倒地的王尼瑪,遠阪時臣順著金閃閃的示意,清楚地看見燈光下王尼瑪那白花花的屁股。時臣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故作嚴肅地說:「貴客造訪遠阪家,所為何事?」
王尼瑪:「……」貴客是什麼?能吃嗎?
「能不能給我拿件衣服,遠阪先生?」王尼瑪淚流滿面地回答。
時臣愣了一秒,用眼神詢問金閃閃,金閃閃再度邪魅一笑:「滿足這個雜種的要求吧。」
於是時臣從他老婆的櫃子裡翻出衣服,遞給王尼瑪,很自覺地背過身去。
「你能回避下嗎?」王尼瑪囧囧有神地看著饒有興致看著她的金閃閃,明明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為什麼金閃閃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你這雜種還不能引起本王的注意。」金閃閃狂霸拽地回答,從水裡伸出一小節白皙的、弧度完美的小臂,撐在浴缸邊上,但是眼神一點也沒有要移開的趨勢。
王尼瑪:「……」
「你衝撞了本王,本王沒有問罪你,你就應該心存感激。」
王尼瑪:「……」這叫還不能引起本王的注意?
「是,偉大的英雄王。」王尼瑪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看光了。之前被跡部還有鳴人看光,她淡定,淡定。不就是穿越嗎,不就是被看光嗎,又不會掉塊肉!
少女無視身上的水,咬牙切齒地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葵的衣服,出乎意料的是,衣服的尺寸相當合適。看來葵的身材和她差不多——少女得出這麼個結論。
穿好衣服的少女在遠阪時臣的引領下到他的書房,正是晚上,沒有開燈,書房又很空曠、陰冷,少女下意識打了個寒戰。時臣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又取出三隻高腳杯,倒上三分之一。金閃閃泡澡的興致被打斷,也穿好衣服走了過來,翹著二郎腿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頭髮上還滴著水。他拾起一隻高腳杯,呷了一口酒紅色的酒液,皺了皺眉卻沒有做出評論。
時臣優雅地指向酒杯:「請。」
王尼瑪默默搖頭:「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時臣也沒有在意,直接進入正題:「這位小姐,你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能在遠阪家層層監控之下潛入。你是誰派來的臥底?衛宮切嗣嗎?」
衛宮切嗣無辜躺槍!
王尼瑪翻了個死魚眼,果斷搖頭:「不是。」
「是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也和衛宮切嗣一樣被躺槍!遠阪時臣的大腦構造有待考究!
「怎麼可能。」
「那麼是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
「……我不是魔術師派來的臥底。」
跟臥底有毛線個關係啊!她是穿的!穿的!!!
遠阪時臣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是對王尼瑪的話非常難以置信。他依舊優雅不失禮節地詢問:「請問你的名字?」
少女想也沒想就說:「不二……」好像有什麼力量硬生生把她的話打斷,硬扯到另外的音節:「杯子·馮·愛因茲貝倫!」
話一出口,王尼瑪就後悔了。
與此同時,遠阪時臣的眼睛立刻亮了。
「你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容器?」
臥槽!她才不是那種冷冰冰的器物呢!但是誰叫她叫、叫、叫杯子啊!這是什麼鬼名字!
「我不是!」王尼瑪立刻反駁,「容器是衛宮切嗣的老婆!跟我絕對沒關係!」
但是時臣聽不進去,目光灼灼盯著她,好像是盯著一樣極為金貴的寶貝。那是看著魔術起源的熾熱如火眼神。
麻麻呀她真的不是容器啊!這裡全是壞蛋!
「愛因茲貝倫小姐,如果不嫌寒舍簡陋,今日能否住下?」時臣瞬間大變臉,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一大排黑線瞬間從少女的額頭上滑下,她才不要被解剖從體內弄出容器呢!等等!容器那玩意她根本就沒有好嗎!
天色已晚,如果離開的話,絕壁會睡大街吧!而且更會被別的魔術師虎視眈眈的吧!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好、好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王尼瑪瞪著時臣,看到後者點頭默認時立刻說:「請遠阪大人把這件事銘記於心:我真的不是聖杯啊!」
「如您所願。」時臣右手放在左肩行了個禮,「請吧。」
根本就沒聽進去啊臥槽!
在一旁看戲的金閃閃一臉興味,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酒紅色的液體在酒杯裡非常有規律地做著離心運動。金閃閃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最終化為一句王的宣言:
「本王拭目以待。」
悠于 2016-7-25 11:07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2
王尼瑪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才不是因為床太軟了睡得腰疼,更不是因為屋子太大了冷颼颼的,其實金閃閃地那句「本王拭目以待」更冷颼颼好吧!總之,她就是睡不著嚶嚶嚶!
第二天王尼瑪頂著兩隻比熊貓還要黑的黑眼圈下樓吃早餐,在她的腳剛接觸到客廳地板地那一刻,遠阪時臣,遠阪家的家主,居然跟一個僕人一樣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好吧……時臣是不可能做出「屁顛屁顛」這種動作的,不過請愉快地忽略掉那些吧。
時臣微微彎腰,做了個西式禮儀,擺出一副忠僕的表情,彬彬有禮地詢問:「杯子小姐,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杯子?還是杯子小姐?少女頗不自在地掏掏耳朵,伸出手像老佛爺一樣做了個請起的動作:「平——」
不對。
少女尷尬地收回手,打著哈哈:「啊哈哈昨晚還好啦哈哈哈。」
時臣奇怪地望向一臉傻笑、臉上還掛著了兩隻黑眼圈的少女:「杯子小姐,您怎麼了?」
「沒怎麼,吃飯,吃飯。」少女不客氣地繞過時臣走到餐桌前,金閃閃邪魅地翹著二郎腿坐在首席,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眼睛裡滿是興味。但是餐桌上的另一個傢伙,是誰!
假正經的臉,黑色的袍子,這貨、這貨不就是言峰綺禮嗎!傳說中的麻婆!
綺禮坐在金閃閃左手邊的座位上,安靜地切著盤子裡的牛排。牛排似乎只有三分熟,每切一刀,都有不少血水流出來。聽見少女的腳步聲,綺禮抬起頭,恭敬地看了一眼金閃閃,然後把目光移到時臣身上:「老師,這位是?」
「這位是杯子小姐,愛因茲貝倫家的容器。」時臣一面為少女拉開椅子,一面向綺禮解釋道。
我屮艸芔茻!都說了她不是杯子!
少女一屁股坐下去,皮笑肉不笑地插嘴:「我叫杯子馮愛因茲貝倫,初次見面,言峰綺禮。」
「你知道我?」綺禮雖然這麼說,臉上可看不出半點驚訝。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您呢?」少女譏笑道,「您的內心就像您手裡的牛排,鮮血淋漓。」
綺禮瞬間瞪大了雙眼,手裡的刀叉「啪嗒」掉在桌子上。他淡定自如地撿起刀叉,繼續切著他的牛排,叉了一小塊放進嘴裡。不過握著刀背的手青筋暴起,完全暴露出他的心情。
哼,誰叫你大早上吃牛排,噁心死你,麻婆!
沒睡好覺的女人怨氣重,大家都懂的。
更何況少女對言峰綺禮沒有半點好感,又聽到時臣再一次的「杯子」理論,所以他只能……光榮躺槍了。
默默點蠟!
「杯子小姐,請享用。」時臣不知從哪變出一盤和綺禮面前一樣的牛排,放到少女的面前。少女瞪著死魚眼,推開牛排表示抗議:「我早飯只吃蔬菜沙拉。」
「是,我這就去做。」時臣居然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端起牛排就要往廚房走。
在時臣轉身的一刹那,少女叫住了他:「遠阪先生,我不是容器。」
再說一句是容器,就把你變成牛排!
時臣沉默了半晌,沒有回答一個字,直接離開了。
被無視的少女兇狠地瞪著時臣的後背,如果眼睛能夠殺人,時臣早就跟綺禮盤子裡的牛排一樣四分五裂慘不忍睹了。
不過……這麼大的遠阪家居然沒有僕人,還要時臣親自動手幹活,這到底是為毛?
少女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眼珠子轉動,立馬就看見金閃閃那張欠扁的臉。金閃閃依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停晃著酒杯,好像在說「來揍我啊」這種話。
瞄了眼自己全身上下的武器,只有兩隻一點也不鋒利的爪子。少女歎口氣,還是算了吧,她還不想被金閃閃一彈指,刀劍穿心身亡,她要活著,活著!
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少女默念著這九個字,終於在沉默中……變態了。
忍個毛!
「你笑什麼!」
「雜種。」
「……」
「作為愛因茲貝倫家的容器,就應該做好覺悟。」
「……」
「本王不跟你們這等低賤的人類計較,你們要深感榮幸。」
「……」她能嘔吐嗎?
「雜種,你腦子裡又想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金閃閃,怎麼感覺你腦子不大正常?難道是她昨天穿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你的腦袋?
不過這怎麼可能!如果那樣的話,她早就被轟得連渣都不剩了!
「我、深、感、榮、幸。」少女一個一個字往外蹦,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於是她成功地看見金閃閃變臉了。
敢殺她?她就去找時臣粑粑!現在金閃閃絕對不會殺了時臣的……哦不對,殺時臣的是綺禮。
「雜種,你說什麼?」
「我、深、感、榮、幸。」
「雜種,你在忤逆本王嗎?」
「我、深、感、榮、幸。」
「雜種……」
「杯子小姐,這是您的沙拉。」時臣恰到好處地打斷了金閃閃,端上一盤蔬菜沙拉,金閃閃的臉色變得更不好了,有要變成黑炭的趨勢。
「時臣。」金閃閃的聲音裡含著強烈的慍怒,「你在做什麼?」
「英雄王,在下只是給杯子小姐端上早餐。」時臣彎腰,恭敬地回答,委屈得跟一個小媳婦似的,金閃閃想要發怒,卻像是揍到棉花裡一樣根本就使不出力。
給時臣點贊!
原來這世界上,最腹黑的不是金閃閃,而是遠阪時臣。
王尼瑪心情大好,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土豆,放進嘴裡,沖金閃閃邪魅一笑:「呵呵。」
金閃閃:「……」
金閃閃不愧是金閃閃,王的氣度盡顯,他憋了一會兒,喝掉手裡的紅酒,眼裡滿是興味:「杯子,本王拭目以待。」
王尼瑪微笑:「呵呵呵。」
聽到這句回應,金閃閃的臉瞬間變黑,又瞬間變白,他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杯子,你真令本王愉悅。」
好像有哪裡不對。
邊看戲邊享用牛排的言峰綺禮放下刀叉,掃了一眼時臣,站起來恭敬地對金閃閃說:「英雄王,請息怒。」
「本王不需要息怒,本王非常愉悅。」金閃閃微笑著回答,順帶撩撥了一下他豎起的土豪金頭髮。綺禮尷尬無比,只能又坐回去,跟一個小媳婦似的。
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在金閃閃面前,就是兩個小媳婦。
不過金閃閃好像有哪裡壞掉了。
那是黑泥般的愉悅吧喂!
少女心情大好,試探著又說了一句:「呵呵呵呵。」
在時臣和綺禮驚恐的目光之下,金閃閃踢翻桌子,站在椅子上叉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尼瑪眼疾手快撈住沙拉盤子,叼著叉子,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翻著死魚眼。
金閃閃,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你還好嗎?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3
俗話說,物極必反。
少女明顯得瑟過頭了,於是……
金閃閃一把用手扼住王尼瑪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眯起來的紅色眼睛裡閃著危險的光,嘴角噙著的那抹邪魅的笑容看起來格外危險:「你是不是活膩了?雜種。」
在火影世界裡,她被掐了無數次脖子,但是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了那種難受的感覺。可憐的少女雙手抓住金閃閃的大手,拼命地搖晃解救自己的脖子,由於窒息臉被憋得青紫,但是金閃閃的手卻越掐越緊了。少女拼命地轉動眼珠子看向時臣和綺禮,卻驚駭地發現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要解救她的意思。
「雖然還沒有解決掉其他master,但是早點把她弄死也無所謂,時臣你沒有意見吧?」
次奧!麻麻救命啊啊啊!她要回家!
時臣思考了一會兒,一手放在胸前,彎下腰畢恭畢敬地說:「英雄王,現在不是召喚聖杯的好時機。」
「是嗎?」金閃閃嘴角的笑容瞬間擴大,與此同時鬆開手,王尼瑪立刻像蚱蜢一樣噗通摔倒在地,脖子上五根鮮紅手指印無比清晰,火辣辣的痛。少女摸了摸她的脖子,想要去瞪金閃閃,在掃到他眯起來的散發著殺氣的眼睛時,早已蓄起的勇氣之塔瞬間坍塌,再也沒有和金閃閃對視的膽量了。金閃閃是servant,而且還是最牛逼的servant之一,一出手絕對能把她秒得連渣都不剩,連時臣都駕馭不了他,如果再去挑釁他,是要找死嗎?
她還是稍微收斂點吧嚶嚶嚶!
「多謝您手下留情。」時臣說。
少女掛著兩條寬麵條淚迅速挪到時臣身後,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金閃閃的目光無比犀利,像最鋒利的刀子一樣,讓她感覺在他面前自己好像被穿透一樣。次奧,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現在還是讓這位偉大的英雄王息怒,息怒。
用呵呵氣死他什麼的真是弱爆了!金閃閃最傑出的技能不是嘴遁,而是殺人啊喂!
用他的王之財寶把敵人戳成篩子。
作為一隻杯子……哦不對,一個無辜的少女,她一定要低調,低調。
少女哭喪著臉跟著時臣七繞八繞來到地下的一個奇怪的房間,很大,很空曠,也很復古。她盯著地上的花紋好一會兒,才意識過來這是什麼地方——魔術師工房。
時臣也不解釋,直接示意她走到中間,少女愣愣地走過去,發現地上已經畫了一個詭異的魔法陣,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但是已經晚了,她只能呆呆地看著時臣念念有詞發動咒語,一股強烈的藍色光芒立刻籠罩住她的周身,把她困在其中。
「這是什麼?」
光芒很快就消散了,時臣擺著撲克臉解釋道:「杯子小姐,請暫時呆在這裡,為了之後的聖杯召喚。」
王尼瑪:「……」她要說第幾次她不是聖杯?
「聖杯是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好嗎?」
「杯子小姐是想趁機逃跑嗎?」
王尼瑪各種囧囧有神:「……你愛信不信,就算你把我殺了,也召喚不出聖杯的。」
時臣一手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我會確認的,在此之前請你先呆在這裡,請不要亂走。」
王尼瑪:「……」走了會有什麼後果?
言峰綺禮也很快就下來了。時臣帶著綺禮走到旁邊的一個屋子裡,不知道在商討什麼陰謀。王尼瑪好奇地想要跟過去,但她的腳剛要離開魔法陣,就立刻觸碰到一個光滑的壁——那是結界。
完蛋!這根本就沒法逃跑啊口胡!
正當少女擺出一副欲哭無淚模樣的時候,某個陰險的男人來了……哦不對,是偉大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著一頭土豪金硬直發,戴著土豪金耳環和項鍊,整個人像是剛從原始社會出來。他走到王尼瑪面前,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冷哼:「杯子。」
王尼瑪:「……」怎麼不叫雜種了?您老有何貴幹?
似乎是看懂了王尼瑪囧囧有神的表情所傳達出的東西,金閃閃擺出一副蔑視的眼神繼續說:「你是我的東西。」
王尼瑪:「……」
雖然知道金閃閃指的是聖杯,但是她還是想說一句「呵呵」。
「不要妄想逃跑,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金閃閃冷笑道,「不過作為我的收藏品,你有必要瞭解下我的喜好。說實話我對你出現在浴室的方式非常感興趣。」
為什麼不酷帥狂霸拽地一口一個本王了?金閃閃你是哪裡壞掉了嗎?
沉浸在自己的YY世界中的少女完全不知道這才是正常版本的金閃閃,默默為金閃閃……哦不是王尼瑪,點蠟!
少女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扯,差點就把頭髮全扯光了。在金閃閃的氣勢壓迫下,少女連大氣都不敢出,雖然有努力想去思考,大腦卻還是一片空白。最終她放棄跟頭發較勁,無奈地沖金閃閃攤手:「這個嘛,我不知道。」
「哦?」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啊啊!這一定是哪個魔術師的陰謀!用某種奇特的魔術把我扔到這裡來了!」少女立刻化身為馬教主,沖天咆哮道,「如果抓住那個傢伙,我絕對要把他大卸八塊啊啊啊!」
當然傳說中的魔術師……是不可能存在的。
金閃閃「哼」了一聲,打斷了少女的咆哮,血紅的眸子微微眯起,好像能夠洞穿人心一般:「你可不要撒謊,敢欺騙王者的螻蟻,最終都必須承受王者的怒火。這點你要銘記於心。」
「我沒有撒謊。」王尼瑪低著頭委屈地小聲反駁,聲音卻顯得沒有一點底氣。
「那最好。」金閃閃微笑道,「我對那位魔術師,相當感興趣呢。」
大事不妙——如果被金閃閃發現自己在撒謊,絕對會被王之財寶炮轟成渣的吧……不對,在此之前,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變成杯子的!
一滴冷汗自少女的額頭滑下,她只能呆呆地等著金閃閃踏著沉穩的步子離開,呆呆地等著時臣和綺禮出來,但是時臣和綺禮只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上去了。
昏暗的魔術師工房冷颼颼的,經常有穿堂風呼嘯而過,衣著單薄的少女忍不住渾身發冷。
麻麻啊她好想回家啊嚶嚶嚶!她為什麼會穿啊!
等等。
少女驀然睜開雙眼,大腦變得前所未有的冷靜,將畢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上:為什麼會穿越。
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到底為什麼會穿了呢?
究竟是誰讓她穿了呢?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4
好吧,穿越這個話題暫且不談,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談了。
好餓……
王尼瑪有氣無力地側身躺在冰冷的石磚上,有氣無力地翻著白眼。在這麼黑的地方,又沒有表,她根本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不過從肚皮底下傳來的咕咕叫聲來看,絕對有六個小時了。
遠阪時臣居然還不趕緊來放她出去吃飯,是忘了她麼!
少女的肚子又慘兮兮地叫了幾聲,招來了一臉得意樣的言峰綺禮。哦不對,言峰綺禮是面無表情的,是她眼花了。綺禮走到魔法陣外,恭敬地說:「杯子小姐,在這裡還舒適嗎?」
舒適你妹!凍死了好麼!
少女一個鯉魚打挺,縱身跳起——她又復活了。她狠狠地瞪著綺禮:「怎麼可能舒適!快點放我出去,我要吃飯!」
「聖杯還需要吃飯嗎?」
「……」這不是廢話嗎?不對!聖杯那是毛!
「奇怪,老師沒有交代過這些啊?」
「……」遠阪時臣那廝到底幹了什麼?
「總之先讓我吃飯!」少女的臉上掛著兩條寬麵條淚,不停地吸著鼻子,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企圖讓麻婆心軟。
綺禮猶豫了幾秒,但是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於是吃不到飯的王尼瑪她、她暴走了!
暴走的後果就是……
真暴走了。
直接突破魔法陣,繞著地下工房以秒速五釐米……哦不,是五米的速度在暴走。
一直面癱的綺禮見到孜孜不倦繞著地下工房暴走的王尼瑪目瞪口呆,他本能想要伸手攔住,但是王尼瑪暴走卷起來的一陣狂風差點把他的爪子切成碎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目瞪口呆的綺禮立刻沖出去,向他的老師報告去了。而可憐的少女,暴走了一百圈之後成功地找到臺階,徑直暴走到地上去了!
然後她摧枯拉朽般撞爛一扇扇門,一堵堵牆,直接撞到庭院裡,又在鐵欄杆上撞出一個人形大洞,暴走到大馬路上去禍害人類了!
當遠阪時臣趕到的時候,發現自己家的門、牆、還有鐵欄杆都出現了一個高約一米七、寬約半米的人形大洞。
「快去把聖杯找回來!」氣極的遠阪時臣大聲沖綺禮下令,轉身的同時立刻大變臉,恭敬地對抱臂邪魅笑著的金閃閃說:「英雄王,請您也一同尋找聖杯。」
「那個聖杯很不錯。」金閃閃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整個人就化成金色粉末消失了。
在青天白日下明晃晃暴走的王尼瑪終於撞爛了最後一堵牆,沖進一個矮屋,撞到了一個男人的JJ……哦不,槍口。
似乎是察覺到危險一般,暴走技能終於自動撤銷了,王尼瑪立刻停住,腳向前滑了一米,額頭恰恰抵上漆黑的槍口。冰涼的觸感襲來,她嚇了一大跳,往後蹦了一大步,警戒地看著手槍的主人。黑色的碎發,鬍子拉碴,面無表情,漆黑的瞳孔裡滿是危險的光。這人長得無比眼熟,王尼瑪一手端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鐘,突然瞪大雙眼,左腳踩上右腳,整個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咚」地一聲倒地,食指顫抖地指著眼前危險的男人,驚恐地大叫:
「衛宮——切嗣!」
「你是誰?」衛宮切嗣眯了眯眼睛,手槍向下移動,槍口依舊對準王尼瑪的額頭。
次奧!到底發生了神馬?!切絲粑粑怎麼會在這裡?
她揉著太陽穴思考了很久剛剛發生的事件,她被困在魔法陣,言峰綺禮來看她,她超級餓就要求吃飯,言峰綺禮不答應,然後……
發生了神馬?
就感覺腳下生風,周圍的景物嘩啦啦後退,根本看不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切絲粑粑舉著槍站在她面前了。
少女抬頭瞄了眼周圍,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畫著一個魔法陣,躺著一個銀髮少女,血紅的眸子盯著她,卻不顯得可怖,反而覺得超級溫柔。她艱難地爬起來坐好,終於打算回答衛宮切嗣的問題:「我是杯子·馮·愛因茲貝倫。」
說這話時,少女一臉正色,看不到半點撒謊的痕跡。
本來就沒有撒謊嘛……不知道是誰給她安的這個名字,還不允許她換。好吧我就知道你們會驚訝的,她滿意地看著驚詫的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高深莫測地微笑著。
嘿嘿,嘿嘿,嘿嘿嘿。
「你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但為什麼我從未知曉你的存在?」愛麗絲菲爾不解地問。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杯子·馮·愛因茲貝倫,就是這樣。」王尼瑪伸長脖子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解釋道,「另外衛宮先生能請您放下槍嗎?」
切嗣很乾脆地放下手槍,沖她這邊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少女無辜地瞪著切嗣,努力扯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八顆潔白的大板牙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但是——
「你究竟是誰?」切嗣無視努力做出友好模樣的少女的笑容,質問道。
「杯子·馮·愛因茲貝倫。」少女重複道。
「我會向愛因茲貝倫家求證的。」切嗣收起手槍,眯著眼睛瞄了眼牆上被少女撞出來的人形大洞,問:「你是魔術師?」
「不是。」王尼瑪拼命搖頭,努力擠出兩條寬麵條淚:「我不會半點魔術,之前被遠阪時臣當作什麼聖杯容器,我太無辜了好麼!」
「聖杯容器?」切嗣大驚,「你?」
「我才不是什麼容器呢!」少女飆淚,「請看我真誠的雙眼!」
「愛麗絲菲爾?」切嗣望向一旁安靜地聽著他們對話的妻子,後者朝他微笑著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王尼瑪的身邊抓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杯子小姐,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還請你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我——」
「咕咕咕!」
身體好、好像要不聽使喚了!
王尼瑪一把甩開愛麗絲菲爾的手,再度開始了暴走。她圍繞著這間矮房轉了一圈又一圈,根本無法停下。在暴走的時候她聽見切嗣對愛麗絲菲爾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臥槽!你才瘋了呢!快來讓我停下啊啊啊啊啊啊!」王尼瑪鬼哭狼嚎道,「不對!快給我拿吃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餓肚子就會暴走啊啊啊啊啊啊啊!!!」
切嗣卻意外的行動遲鈍,半晌也沒有動作。
「你想讓我過勞死嗎!嗷嗷嗷謀殺!」
衛宮切嗣:「……」
「給。」一個香噴噴的金黃色的麵包突然出現在王尼瑪的眼前,她抄起麵包三兩下吞了下去,終於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腳,站在屋子正中央,嘴巴塞得鼓鼓的,含混不清地沖剛剛給麵包的那人說:「有水嗎?」
給她麵包的人是一個瘦小的金髮少女,她面無表情地盯著王尼瑪的手,木然地站在那裡。
這個少女是Saber,王尼瑪認識她。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噎死了啊!
王尼瑪不住跳腳,到處亂蹦到廚房抄起桌上開著口的瓶子就往嘴裡灌,液體滑過喉嚨,感覺有點辣辣的,味道也很苦澀,很怪。
等等。
這是水嗎?不會是魔法藥劑吧!
少女覺得眼前有點花了,她努力舉起瓶子湊過去辨認瓶身上貼著的小字,但是那是一連串洋文,她完全看不懂啊!
於是少女連帶著瓶子,「咚」地一聲倒地不起,一灘詭異的液體自少女的嘴角流出,弄濕了地板。
「切嗣,她喝的好像是你的酒?」
悠于 2016-7-25 11:08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5
少女是在一團吵鬧聲中醒來的。
說是吵鬧聲,不如說是打鬥聲。當少女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短兵相接而產生的火花就這麼掉到她的身上!
「嗷嗷嗷!」少女用最快的速度滾了一圈,恰恰躲過了那堆火花,那東西掉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把她燙出一個個眼麼!才不要嚶嚶嚶!
這麼一滾她發現自己原來一直躺在地板上。
而火花的罪魁禍首……少女抬頭,發現居然是金閃閃和Saber!
金閃閃和Saber就在她頭上打架啊啊啊!
「杯子,你醒了。」金閃閃在半空中抱臂而立,身後是一扇圓形的門,一堆武器的尖頭都露了出來。無數武器源源不斷地襲向Saber,Saber吃力地用劍打掉,根本就不像金閃閃那樣遊刃有餘。而可憐的少女,則站在戰圈之內。
「咚!」「咚!」
兩柄武器直接插在她腳下,把她的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讓她下意識不停後退。但是身後卻是衛宮切嗣和遠阪時臣的戰場,只聽遠阪時臣說:「杯子,你醒了,快點跟我回去!」
「我絕對不會把愛因茲貝倫家的人留給敵人!」這是愛麗絲菲爾的怒喝。
少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香噴噴的培根三明治,澆上濃郁的醬汁,被兩個饑餓至極的人來回爭奪。當然,如果力氣大了,那麼三明治就會……分成兩半。
到時候她就一命嗚呼了,噢噢噢不要!
作為一個三明治,她也是有尊嚴的!
咦好像有哪裡不對。
少女揉了揉還有點發暈的腦袋,努力想起在她昏過去前發生了什麼事。噢,她想起來了,她好像喝了切嗣的魔法藥水?然後就暈了,再然後就被吵醒了,不過那個魔法藥水怎麼沒有留下後遺症?
難道那玩意能喝?
少女抓著一頭亂髮,無辜地眨著大眼睛看看金閃閃,又看看時臣。雖然金閃閃在戰鬥中,但是並不代表他的注意力全在Saber身上,所以金閃閃不高興了:「杯子,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英雄王您偉大的身姿!」王尼瑪諂媚地笑著,悄悄後退到時臣身邊,悄悄地把手伸向時臣那剪裁得體的小西裝,然後——
「嘶啦!」
「你在幹什麼,杯子?!」時臣氣急敗壞的聲音瞬間炸響王尼瑪的耳膜,王尼瑪裝作無辜的模樣扭頭,卻嚇得蹦了起來:「嗷嗷嗷!」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時臣粑粑的小西裝只撕裂了一大道口子!以前百戰百勝的爆衫技能呢?掀桌!
王尼瑪再跳,往後跳跳跳,跟蚱蜢一樣跳跳跳,直到後腦勺「咚」的一聲親吻上泥土牆。再然後……王尼瑪暈了。
腦震盪陣亡了。
默默點蠟!
不得不說,這是逃避的最佳方式,一旦暈過去,他們就必須得先把她送進醫院裡對吧?
但是為什麼劇情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神展開了?!
少女醒過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在一輛超豪華的馬車裡,馬車在半空中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賓士,她瞬間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暈車暈得把隔夜飯吐出來。
「哈哈哈,丫頭,你終於醒了!」趕車的那人轉頭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笑道,王尼瑪差點沒被這笑聲嚇得差點跌出車外。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王尼瑪拍了拍頭不解地說,「我之前不是在衛宮切嗣的魔術工房裡嗎?」
「那個,因為Rider發現有Servant在戰鬥,所以我們就趕過去,剛好發現你被Archer和Saber爭搶,如果我們不救出你的話,你絕對會被他倆撕成碎片的!然後我們就逃出來了。」一旁突然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王尼瑪扭頭,發現自己身旁正是Rider的Master,韋伯。
「哦對了,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為什麼要搶你?」
「杯子。」王尼瑪故意忽略了坑爹的姓氏,翻了個真得不能再真的白眼:「至於他們為什麼要爭搶我,我怎麼知道!我是無辜的好麼!」
「你身上沒有什麼聖杯的秘密嗎?」韋伯問。
「老天!我只是個普通平民。」王尼瑪淚奔,抓起韋伯的雙手,囧囧有神地說:「請相信我,拜託你們把我藏起來,我不要被Archer發現!」
「為什麼?」
「鬼知道是為什麼,我好像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要殺我。」
「什麼秘密?」
王尼瑪的眼珠子轉了兩轉,露出了一個陰險至極的笑容:「因為我發現了Archer的秘密。」
「什麼?」
「他要叛變,他已經連同言峰綺禮,要對遠阪時臣不利。一旦我告訴遠阪時臣的話……」
「Archer跟言峰綺禮?」在前方駕車的Rider疑惑地問,雄渾的聲音就算是在高空中也格外響亮,「言峰綺禮不是Assassin的Master嗎?」
「這個嘛,誰知道呢。」王尼瑪攤了下爪子,表示無辜。
於是王尼瑪一天之內就從遠阪時臣的Archer陣營跑到衛宮切嗣的Saber陣營,然後跑到了韋伯的Rider陣營?今天早晨把金閃閃玩壞,然後被金閃閃掐、被遠阪時臣囚禁、餓肚子餓得暴走、喝魔法藥劑喝暈、差點被金閃閃和Saber打架的火花燒死、撞牆撞暈,天哪這是什麼神展開!
她的人生還真是命運多舛,還能更坑爹點麼!
於是這一天的晚上,少女是在韋伯家度過的。因為韋伯家很小,沒有多餘的客房,所以韋伯就把他的臥室讓了出來,他和Rider則搬到客廳去睡。但是……少女對著床腳灰色的某物翻白眼,如果她的眼睛沒瞎的話,那玩意應該是……Rider的襪子?
少女強迫自己無視掉那個東東,準備上床睡覺,就聽見客廳裡傳來嘈雜的聲音。
「小子,如果你喜歡她就去告白,別這麼忸忸怩怩的。」
「Rider,聲音太大了啦!」
「喂,小子,如果是我征服王的話,絕對會把她的肉體、她的心征服!」
「都說了聲音太大了啦!當心他們都被吵醒了啦!」
王尼瑪一臉土色。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她是不是誤入狼窩了?不對,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嗷嗷嗷!」
少女癱軟在床上,四肢動彈不得,睜大死魚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窗臺。站在窗臺一臉要泡妞模樣的渾身迸射出閃瞎狗眼金光的金發紅眸男,不就是遠在遠阪家的金閃閃麼!
等等!為什麼要泡她啊!金閃閃要泡的不是Saber嗎?!
但是,就算王尼瑪努力讓自己認為這一定是錯覺,金閃閃的溫柔的危險情話打破了她的夢想:
「杯子,你是本王的東西。」
等等這一定是畫風不對吧口胡!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6
要相信金閃閃是牛逼的。
所以他優雅地跳到地上拎著王尼瑪的領子,優雅地跳出窗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王尼瑪擄走了。至於擄到哪裡去了呢?這還用說,當然是佈滿結界的遠阪家。
至於韋伯和Rider?噢他們早就進入夢鄉了。
默默為王尼瑪點蠟!
王尼瑪被扔到遠阪家的魔術工房,顫巍巍地坐在地上,雙手反手撐著冰涼的花崗岩地板。金閃閃雙手抱胸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在他身邊的遠阪時臣眉頭皺起,顯然是非常生氣,至於言峰綺禮……早就回他的教會了。
「杯子小姐,請不要隨便離開遠阪家。」遠阪時臣思考了許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來。聲音低沉冷冽隱隱帶著威脅的意味,讓王尼瑪的小心肝再度顫了顫。
王尼瑪故作鎮定地長呼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仰視著時臣:「我跟你們又沒有關係,你憑什麼禁錮我的自由?」
「真不愧是本王寶庫裡的東西,足夠咄咄逼人。」金閃閃輕笑道,語氣裡卻是濃濃的不屑。
東西啊……王尼瑪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銳利:「我既然能夠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吉爾伽美什,那就代表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什麼東西呢!」
「哦?」金閃閃的尾音上揚了幾分,語氣裡的輕蔑依舊不變。
「你們這麼有本事就自己去爭奪真正的聖杯啊!抓我算什麼本事?根源那種東西根本跟我無關啊好麼?我只是個不知道被誰送到這種鬼地方的普通人好嗎?我身上又沒有魔術回路,我是不是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所以你們這麼專注我,是因為想要逃避吧!」
「你說什麼?!」不知為何遠阪時臣怒了,一把揪住王尼瑪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你這個小丫頭懂什麼?居然敢說我是逃避!」
「難道不是嗎?」王尼瑪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反唇相譏。
「你……」遠阪時臣還要說什麼,卻突然歎了一口氣,把她重重甩在地板上,背對著她低低地說:「我賭上遠阪家的榮譽,所以這場聖杯戰爭絕對不能輸掉,更不可能逃避!」
「你為什麼要參加聖杯戰爭?」
「自然是為了到達根源。」
「根源?那種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這可是我們魔術師畢生的追求。」
「重要到可以隨便犧牲無辜?」
「你什麼意思?」遠阪時臣轉身,定定看著她,眼神殺氣彌漫,就連一直非常有底氣的王尼瑪也嚇了一跳。王尼瑪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我根本就不是聖杯,如果你想要贏得戰爭的話,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不可能,你不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嗎?」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了?你調查了沒?」王尼瑪惡狠狠地說道,「所以快放我出去!」
遠阪時臣還要爭辯,被金閃閃打斷了:「時臣。」
「英雄王?」
「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是誰?你不可能沒調查過的吧?」
「根據調查,好像是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就是衛宮切嗣身邊的那個女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金閃閃突然跟發了羊癲瘋似的狂笑起來,「很好,非常好。本王對這場聖杯戰爭可是非常期待。杯子,你為之愉悅的是什麼?本王拭目以待。」
「什麼意思?」王尼瑪皺眉,一根豎起來的呆毛還隨風飄搖。這金閃閃,得了羊癲瘋?
「時臣,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金閃閃並沒有直面回答王尼瑪的問題,而是繼續跟時臣對話。
「我知道了。」時臣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走上臺階,金閃閃也變成粉末消失了。
王尼瑪歎了口氣,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吉爾伽美什。」
「本王是不會下那種愚蠢的判斷的。」
話音剛落,金閃閃就消失了。空無一人的地下工房實在是非常駭人,王尼瑪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她立刻以光速沖上燈火通明的一樓,然後捂著肚皮擺出哭喪臉的模樣,因為她又餓了。
餓肚子會暴走,暴走消耗能量會更餓。惡性循環生生不息,這麼下去她絕對會餓死在這個世界的!
她要找吃的。
王尼瑪摸進廚房,猛然打開冰箱,卻發現空空如也,只有幾個洋蔥。她一臉嫌棄地撈出洋蔥,準備去找雞蛋,洋蔥炒蛋也不錯。但是見鬼的是,這麼大個冰箱,居然連一個雞蛋都沒有!
這太坑爹了!
好吧,先看看下面的冰櫃有什麼好東西。
酒。
紅酒。
冰鎮紅酒。
除了這三樣東西之外她看不到其他的食物。
次奧,不喝酒會死麼麼麼!
求麵包啊嚶嚶嚶求麵條啊嚶嚶嚶求饅頭啊嚶嚶嚶求壽司啊嚶嚶嚶總之求吃的嚶嚶嚶!
幾個洋蔥能變成什麼?
好吧還是出去吃吧。
王尼瑪下意識一摸身上,半毛錢都沒有。現在又是三更半夜的,到哪裡去借錢?
去衛宮切嗣那邊蹭一頓吧,他絕對會開槍把自己打成篩子,去韋伯那裡蹭一頓吧,她居然不知道去韋伯家的路。
王尼瑪已經放棄掙扎了,認命地走出廚房,無意識到處亂走。她闖進了一個房間,淡粉色的窗簾、桃心的床單、精緻小巧的木制書架都昭示著這是一間屬於小女孩的房間。書桌上放著幾瓶魔法藥劑,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凜嗎?
地上有薄薄的灰塵,看來凜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鬼使神差的,王尼瑪走進房間坐到床上,拿過一瓶魔法藥劑慢悠悠地晃著。雖然在發呆,但是還是覺得好餓……怎麼辦?到哪裡去找吃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陡然在黑夜中響起,嚇了王尼瑪一大跳,她手一抖,一整瓶魔法藥劑就這麼對著嘴,直接灌下去了!然後她成功地暈了,暈之前誰也沒看到。
居然真的喝了真魔法藥劑,她這輩子還真是有夠衰的!
默默點蠟!
魔法藥劑能否填飽肚子?答案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
接下來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喂大宇宙的惡意你真是夠了!
新春賀歲番外
今天是2014年1月30日,是什麼日子呢?喂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除夕啦!作為根正苗紅的中國人士王尼瑪,自然也要跟所有中國人一樣,歡歡喜喜過大年咯~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問題:王尼瑪穿了。
不管穿到哪裡,總之有一條定律是顛撲不破的:那就是,她呆的地方絕對不是中國!
於是,王尼瑪憂鬱了。
作為最高領導人的作者君為了展現她的親民,決定幫助王尼瑪回家過年,順帶給她送一批二次元人士……嘿嘿,為了讓她不寂寞嘛。
當然,當事人王尼瑪對此完全不知情。
哦,作者君也會和王尼瑪一起過年,至於怎麼稱呼嘛……
「叫盟主大人,謝謝合作!」作者君終於忍耐不住,闖進來為自己配上了畫外音。
*
一個美到慘絕人寰的少女從天而降,把正在趕路的王尼瑪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跌在地上,她定睛一看,眼前這個少女有著淡紫色的長髮、深紫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膚、小巧的鼻樑、塗上櫻桃色唇彩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嘴唇,身上穿著一襲輕薄的白紗長裙,裙角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揚起,給她染上謫仙的色彩。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最完美的微笑,精緻的眉眼愈發柔和,顯得她更是眉目如畫。
「你是誰?」王尼瑪驚叫道。
「我嗎?」少女微笑道,眉眼彎彎,「我是作者君啊。」
作者君?不是瑪麗蘇嗎?
「呵呵,我可沒有七彩的頭髮、七彩的皮膚、七彩的眼睛、七彩的嘴唇、七彩的血液、七彩的衣裳。」少女的笑容好像摻雜了某種意味不明的東西,看得王尼瑪心裡發毛,「哦,忘了說了,我可是能時時刻刻看得到你的內心活動哦。」
「妖怪!」王尼瑪瞪著眼睛尖叫,「啊啊啊!」
「你就這麼對待我嗎?我可是決定要送你回家,今天可是除夕哦。」
「咦,是這樣嗎?」
「是的。」少女走過來挽住她的手,努力擺出一副親民的笑容,「所以要好好玩哦。」
「誒?」
「另外我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哦,可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這可是進化為究極瑪麗蘇的好機會喲!」
「神馬?究極瑪麗蘇?」
「是的,要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像我一樣……」少女突然做出西子捧心的姿勢,臉頰有著可疑的兩坨紅暈,明明是那麼絕美如畫,但是王尼瑪總覺得怎麼看怎麼詭異,怎麼看怎麼蘇。
這貨真的是作者君嗎?
「唔,如果你成功的話,我就直接讓你回家,不會讓你再不停穿了。」
「我還要穿幾次?」
「這是機密。」
「為什麼我總是浴室穿?」
「這是機密。」
「……口胡!」王尼瑪不高興地撇嘴,少女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就拖著她往一個可疑的白色光圈裡走,周圍的情景已經融化並消失不見了,四周觸目所及卻是一片慘白。
「這是什麼鬼地方?」
「時空穿梭機……哦不對,時空穿梭隧道。」
少女微笑著回答,一把把王尼瑪拽進慘白的光圈中,天旋地轉過後,王尼瑪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在坐在自家臥室的床上,而身邊的少女挽住她的姿勢不變。
「歡迎回家。」少女說,「只有一晚上哦。」
「一晚上?!這也太坑爹了吧!」
「嘿嘿,所以說要抓住機會嘛……」說著,少女的身體逐漸變成半透明,再變成透明,然後化為點點星光,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魂淡啊啊啊!
*
內心掙扎許久後的王尼瑪決定去外面看看,可是腳踩在木地板上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堆裡。踉蹌了幾下找到平衡,她猛然推開房門,沖到客廳裡,卻愕然發現沙發上坐著幾個熟悉的人。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這不可能!為什麼他們會來這裡!
優雅地翹著二郎腿頂著一頭銀灰色頭髮捂著左眼淚痣坐在沙發左手邊的傢伙,不不不就是跡部景吾嗎?!
忐忑不安不停晃著腿坐在右手邊的孩子難道不是漩渦鳴人嗎?!
至於坐在中間的三人,坐跡部旁邊的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酒紅色西裝,靠在漩渦鳴人那一側的人則穿著傳教士服還戴著十字架一臉正直模樣,而正中央的男人,一直豎起的金髮此刻卻柔順地垂下來,身上穿著白襯衫和西褲,脖子上掛著土豪金項鍊,狂霸拽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起來無比危險——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甚至連著三個傢伙也在,實在太糟糕了好麼!
老爸老媽呢?!
她覺得這一定是她經歷的最糟糕的一個除夕了,絕對是那個自稱作者的傢伙幹的!
「周助子?」「周助子姐姐?」「杯子?」
王尼瑪覺得她的頭很疼。
都是時臣的錯!
無辜的時臣躺槍不解釋!
「我說……你們為什麼會在我家?」
「咦,這裡是周助子姐姐的家嗎?比我家大得多嘛!」
「周助子,這裡居然是你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請你解釋下,杯子?」當然,這個聲音自然是躺槍的時臣發出來的,時臣眼睛裡彌漫著濃重的殺氣,如果王尼瑪的解釋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一定會放出火屬性魔術把她徹底燒成灰的!
不好!
王尼瑪的心裡立刻敲響了警鐘。
「哎呀你們不要這麼對待尼瑪好不好?」不知什麼時候,剛剛消失的紫發少女突然出現,一手搭著王尼瑪的肩膀裝自來熟,「今天可是春節哦~」
眾人異口同聲:「春節?」那是什麼東東?
「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們要陪尼瑪好好過年。如果敢欺負她的話,當心我把你們寫死!」
王尼瑪:「……」作者君我終於相信你是作者菌了。
紫發少女用手指輕點坐在正中央的金閃閃:「尤其是你哦,不要欺負尼瑪哦~」
「雜種!居然敢如此對本王不遜!」
少女微笑,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圓,在王尼瑪的額頭上點了下。好像獲得了什麼奇怪的技能?王尼瑪搖頭,活動了幾下筋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聽見少女說:「這樣你就不會被欺負了哦~另外告訴你哦,你爸媽出門買年貨去了,兩個小時後就會回來哦~」
說著,少女又化成星光消失了。
兩個小時?臥槽!不好!如果讓老爸老媽看到家裡突然來了這麼幾個奇怪的人的話,那麼局面豈不是會變得超級糟糕!
無意識中王尼瑪用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圓,輕輕點了點,詭異的是,明明一直端坐在沙發上的言峰綺禮瞬間消失了!
等等綺禮你到底是被大宇宙的惡意打中了咩!
「哈哈哈哈哈哈哈!恭喜你獲得金手指!金手指所到之處大宇宙的惡意就會降臨!恭喜言峰綺禮被大宇宙的惡意擊中!」
某個奇怪的畫外音頓時在王尼瑪的耳畔響起,是那個少女軟糯甜美的聲音,而且還笑得無比囂張,王尼瑪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很癢。
她下意識掏了掏耳朵,卻發現四雙眼睛直直瞪著她。
氣氛瞬間變得超級尷尬。
「你對綺禮做了什麼?」時臣不高興地質問,語氣裡滿是濃濃的威脅。
王尼瑪嘿嘿一笑,攤爪:「沒做什麼啊,讓他回原來的世界了。」
說著,她又畫了一個圓,陰險地沖金閃閃笑,作為危險分子的典範,金閃閃實在是太危險了!大過年的還是把他送回家吧!哦對了還有他的Master遠阪時臣。
如果他們一個不高興把老爸老媽掐死就糟了!大過年的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你要做什麼!」金閃閃瞬移躲開,就要衝過去收拾王尼瑪,王尼瑪一個閃身,金閃閃的龍爪手就落了空,她跳到陽臺邊,繼續畫圓,金閃閃似乎是想要開啟王之財寶,但是好像有某種限制在阻止他。王尼瑪見狀,笑得更加陰險了,收起畫圓的手,好爽地拍著胸脯,比了個大拇指,大聲說道:「加入金手指教吧!信我者得永生!」
金閃閃:「……」
跡部極力掩飾眼裡的疑惑,雙手抱臂坐在沙發上看戲。永遠精力過剩的鳴人跳了出來,眨巴著海藍色的大眼睛,跑到王尼瑪的身邊興奮地說:「金手指教是什麼?超厲害麼?」
「當然。」王尼瑪肆無忌憚地大笑,「在這個世界上我才是主宰!有金手指我怕誰!」
「周助子姐姐我也要加入!」
「沒問題,有任何事我都會罩著你!」
「阿勒那種不華麗的金手指教是什麼東西?」跡部童鞋終於忍不住了,「這幾個傢伙是誰?」
「跡部大爺,你要加入嗎?」
「本大爺才不會加入那種不華麗的東西。」
「喂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看鳴人都加入了,而且現在你我的身份反過來了,你才是住在我家啊,不聽我的命令真的行嗎?」
跡部大爺:「……」
「另外還有遠阪先生,請勸說您的Servant一起來吧!」
遠阪時臣:「……」
「加入金手指教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度過一個最美妙的除夕之夜!」王尼瑪學著紫發少女擺出西子捧心的模樣,在場的四人立刻捂住眼睛痛苦地倒地打滾。
「喂,你們怎麼了嘛?」
四人:「眼睛瞎了啊!」
王尼瑪:「……信不信我把你們打回原來的世界去?」
四人:「求打回!」
好像有哪裡不對。
在王尼瑪的威逼之下,四人被迫簽了入教書(?),加入了金手指教。王尼瑪對著手裡的四張紙嘿嘿直笑,突然!一個奇怪的男人從天而降!
這個奇怪的男人臉上戴著橙色的漩渦面具,身上穿著黑底紅雲風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王尼瑪,聲線跳脫至極:「啊啊啊!鬼啊!」
「你才鬼呢!我現在就去煮泡面!」
「啊啊啊不要!」說著,面具男就要打破窗戶逃跑,卻被王尼瑪擋住,她才不要被老爸老媽說破壞公物呢!
面具男蹭蹭往後踱步,想要找別的逃跑路線。王尼瑪盯著他嘿嘿直笑:「要不要加入金手指教?信我者得永生!」
「才不要!」面具男鬼叫著,讓王尼瑪非常不悅,她在空中畫了一個圓,似乎有非常微弱的氣流直接擊中了面具男,他瞬間消失了。
「你想加我還不要。」
這麼一折騰,王尼瑪的老爸老媽拎著四個大袋子回來了,掃到屋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四隻,手裡的袋子立刻掉到地上,把地板砸了個大洞,然後、然後……袋子掉到樓下去了!
「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樓下傳來咒駡聲,但是二老毫無察覺。
說到這二位,也是傳奇人物。這位看起來庸庸碌碌有些謝頂的矮壯男子,就是著名的——王大錘!而這位燙著泡面頭自詡最美麗的女人,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張美麗!
張美麗和王大錘立刻抱頭痛哭:「嚶嚶嚶我們的女兒居然有物件了!還是四個人!這到底是福是禍啊嚶嚶嚶!」
王尼瑪&四男:「……」
「爸~媽~他們是我的朋友啦~」王尼瑪露出自認為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微笑,迎接她的父母,無視地上的四個尺寸一模一樣的大洞和自下而上的咆哮,攬著王大錘和張美麗到他們的愛巢……哦不,臥室裡去,唧唧歪歪了三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王尼瑪笑得那□□風得意,四個金手指教成員不解地望著她,眼神居然都一模一樣。
要問眼神是什麼意思?那還用說?當然是——
「這人瘋了嗎?」
在金手指教教主的帶領下,這個除夕夜過得非常和(keng)諧(die),吃完餃子去看春節晚會,看春節晚會看到一半去放鞭炮,然後還做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再然後……十二點整鐘聲響起,自稱作者君的紫發少女從天而降。
「你怎麼來了?」
「我當然來看你除夕過得怎麼樣啦~」
「非常開心!」
「咦,你沒有進化啊?」
「神馬?」
「究極瑪麗蘇啊!」
「誒?」
「要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你呢?你沒看見他們都不愛你!」紫發少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用眼神不停示意坐在沙發一臉正色看春節晚會的金手指教成員,「不是說過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嗷嗷嗷我還要繼續穿嗎?」
「我想是的。點蠟!」
「嚶嚶嚶我能拒絕嗎?」
「不能。」
「在穿之前,讓我對大家說一句新年快樂啊啊啊!」
「如你所願,我會把這句話帶給大家的。」
紫發少女拉著王尼瑪連帶著金手指教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家家戶戶的電視螢屏上、電腦螢幕上突然出現七彩的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新年快樂!
*
這是來自遙遠虛空中王尼瑪的祝福,收下吧2333
悠于 2016-7-25 11:08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7
都是時臣的錯!
如果不是時臣,她才不會喝那種奇怪的東西呢!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哦不,吐槽。
總之,如果不是時臣,她怎麼可能會叫杯子這種奇怪的名字,怎麼可能會和金閃閃共用一個浴缸再度被看光,又怎麼可能差點被金閃閃弄死,更怎麼可能餓肚子暴走結果逃亡失敗又被抓回去,現在居然因為餓肚子喝了魔法藥劑,然後昏迷至今……等等,昏迷的人是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內心想法的!
所以說,都是時臣的錯!
於是……以上那段吐槽到底有什麼邏輯啊喂……
「醒了就趕緊起來,別裝死。」
金閃閃冰冷的聲音立刻把王尼瑪砸了個洞穿,她艱難地睜開眼皮,發現自己躺在……不對!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臥槽!
我去怎麼又是魔術工房!
放置在桌上的寶石振子非常有規律地震動,墨水均勻地滴到下面的羅林紙上,飛快地寫下一排排流暢的文字,發出輕輕的唰唰聲。遠阪時臣正坐在書桌後,拿過被寫滿字跡的羅林紙,掃了一眼,似乎是因為墨蹟未乾,他朝紙上吹了一口, 把它放到一旁晾乾。寶石振子在新續的羅林紙上繼續書寫,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似的。
王尼瑪揉揉眼睛在冰冷的地板上坐起來,眼前朦朧,只看得見坐在書桌後的遠阪時臣和靠在書桌旁的金閃閃模糊的影子。她再度揉了幾下眼睛,掙扎著站起來,胃部突然出現隱隱的燒痛感,她下意識按住胃部,無辜地盯著時臣和金閃閃。
時臣隨意地指向面前的一個空餘的椅子,說:「坐下吧。」
王尼瑪依言坐下,無辜地望向時臣,完全搞不懂此時時臣的心理。
這副要跟她徹夜長談的模樣是怎麼回事?時臣的腦子沒壞吧?
「杯子,我有必須贏得聖杯戰爭的理由。」時臣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自顧自說,「你剛剛闖進了我女兒凜的房間。凜是遠阪家的唯一繼承人,為了她的生命安全我讓她離開了冬木市。我還把另一個女兒櫻送到間桐家,作為間桐家的繼承人接受教導。要問這是為什麼……魔術師世家只能有一個繼承人,但是她們都有非常出色的魔術回路,只能有一個人繼承遠阪家,而另一個人必須死掉。
「至於下一場聖杯戰爭她們會不會自相殘殺……就算這樣又如何?那是身為魔術師的驕傲,這是她們身為魔術師的使命。只要能夠達到根源,無論誰勝誰負都不重要。當然,杯子,你是不會懂的。」
「我當然不懂,就算是一項不得了的成就又如何,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王尼瑪大聲反駁,時臣只是靜靜地聽著不說話,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時臣囉嗦了一大堆,到底是要幹神馬!
「這是我作為魔術師一直以來堅持的事。」時臣突然開口,微笑道,「所以請你不要再干涉聖杯戰爭,既然你不是聖杯容器,就回到愛因茲貝倫家吧。我們的步調已經被你打亂了。」
「……」我去!到底是誰干涉誰啊!如果不是時臣,她會變得這麼慘麼麼麼!
都是時臣的錯!
「好吧我懂了,既然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我會馬上走的,不過在這之前請讓我洗個澡。」哼,反正時臣都這麼說了,以後被殺也跟她沒關係了,愛怎麼的怎麼的吧,她也不會想辦法提醒綺禮和金閃閃那啥了。兩天沒洗澡,實在是渾身難受嚶嚶嚶!
時臣點頭:「浴室在出口的左手邊。」
金閃閃依舊靠著書桌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露出興味的眼神,看得王尼瑪直發毛。王尼瑪摸摸後腦勺,默默爬上樓梯,左拐彎走了一圈找到浴室就鑽了進去。
剛想要脫下衣服,突然想起……上次洗澡的時候……穿了!然後跑到時臣家,也就是這間浴室裡,結果撞上金閃閃,艾瑪還摔了一跤,過了兩天驚心動魄的日子。對,如果再走進去,會不會又穿了?
都是時臣的錯!
等等少女,這跟時臣有什麼關係?
讓我們愉快地略過這個問題吧,鏡頭拉回王尼瑪那裡,繼續劇情。
對,你沒看錯,穿著衣服走進浴缸準備扭開把手的那個愚蠢的女人就是王尼瑪!
為了在下次穿越時不再裸奔,王尼瑪決定,以後洗澡全穿著衣服洗!不過那樣怎麼洗?這不是我們需要思考的問題。
熱水從花灑嘩啦啦噴了下來,把少女的衣服打濕,黏在身上。而少女也沒有去拿洗髮露,而是雙手合十默念:「穿吧,穿吧,穿吧……」
喂這是什麼情況?
少女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原地,不由有些失望,再閉上眼睛,再睜開,這麼一連反復了無數次……當她第N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沒穿!
為什麼不、會、穿?!
都是時臣的錯!
遠阪時臣在地下工房裡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少女隨意沖了沖,連洗髮水和沐浴露也沒有抹,就裹著浴巾逃了出去。她首先去時臣的臥室找葵的衣服,結果在二樓……迷路了!
又餓著肚子,結果就是……裹著浴巾頭髮滴著水的王尼瑪,暴走了!
冬木市的夜晚超冷,王尼瑪又在外面暴走了N個小時,結果她、她感冒了!
然後她邊打噴嚏邊暴走,最終撞進了……衛宮切嗣的……基地!
默默點蠟!
於是……都是時臣的錯!
王尼瑪換上久宇舞彌的衣服,蹲在牆角啃麵包,腳邊有一盒面巾紙。她咬一口麵包,就抽出一張面巾紙擦鼻涕,順帶打上N個噴嚏。舞彌已經出去給她買感冒藥,好吧切絲粑粑真是好人嚶嚶嚶!比起時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時臣和金閃閃只會虐待她啊可惡!
王尼瑪消耗掉最後一張面巾紙,盒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地上全是鼻涕紙。她咬了一口乾澀的麵包,對著地板發呆,不知道為什麼時臣跟她談話的模樣總是浮現在她的腦海裡。王尼瑪不知道那樣真的值得嗎,只知道時臣是個老頑固。
不折不扣的老頑固。
居然敢那麼對待他的女兒……好吧又不是她的女兒,她關心這些做什麼!
「阿——嚏!」
王尼瑪揉揉鼻子,無辜地抬頭:「還有面巾紙嗎?」
切嗣扔給她一包。
「切絲粑粑你真是個好人!」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幻視了,好像有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直直打中他的腦袋,而他無法躲開。
這到底是什麼!都是時臣的錯!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8
吃飽飯喝完藥的王尼瑪感到心滿意足,傻兮兮地笑著癱在椅子上,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與悠閒的少女完全不同的是,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還有Saber、舞彌則是一臉嚴肅,盯著少女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半分。氣氛著實詭異,但是粗神經的王尼瑪是察覺不到的。
因為她現在是「杯子」,幸運值自然是……E!
粗神經的王尼瑪終於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突然惡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拽過一張面巾紙擦鼻涕,眨著無辜的眼睛口齒含混不清地問:「怎麼了?都這麼看著我。」
「你不是被Rider帶走了嗎?Rider呢?」切嗣問。
「啊?我早就被金閃閃抓回去了。」
「金閃閃?」
「就是Archer啦,你不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是金子,閃得要死,還有一大堆財寶,根本就是個不入流的土豪嗎?」
「……」
「每次看到他的那堆金子就覺得狗眼要瞎了啊!」
#論交流障礙的悲劇性#
「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切嗣果斷打斷了王尼瑪的批判金閃閃宣言,王尼瑪瞪著兩隻比銅鈴還大的圓眼睛,兩行鼻涕噴薄而出,少女匆忙抓過N張紙巾往鼻子上糊——
「阿嚏!」
少女狠狠打了一個噴嚏,紙巾隨著鼻涕立刻被氣流沖散,在空中優雅地飄著……噢,多麼煞風景!
就連衛宮切嗣的撲克臉都有皸裂的趨勢,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半空中飄著的一張紙巾優雅地落在他的頭頂上——
「嗖!」
切嗣果斷閃身,避過紙巾蓋頭之禍。而罪魁禍首王尼瑪,手忙腳亂地抽出一張紙巾擦鼻涕。
剛剛嚴肅沉悶的氣氛已經一掃而空。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切嗣說。
「不怎麼回事啊。」王尼瑪無辜地回答,「只是因為肚子餓從遠阪家逃出來而已嘛,反正遠阪時臣說不會再限制我的自由了。而且我也不想回去,那裡沒飯吃嚶嚶嚶,所以切絲粑粑請收留我吧!」
「……」切絲粑粑是神馬?
「杯子,你想留在這裡嗎?」愛麗絲菲爾察覺到切嗣的啞口無言,向前跨了一小步擋在切嗣的身前,溫和地詢問。
「如果可以的話。」
「切嗣,讓她留下來吧。」
「但是……」切嗣本能地反駁,對上愛麗絲菲爾溫和、包容的紅色眸子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木然地點頭:「好吧。」
「等等,那個……」王尼瑪撓頭,尷尬地說:「有、有紙巾嗎?」
眾:「……」怎麼又用完了?
切嗣在屋裡找了找卻發現紙巾用光了,於是他打發舞彌去買衛生紙,對,就是那種捲筒衛生紙。紙巾太不耐用了!
屋裡還剩四人。
「Saber,為了保險起見,你先去遠阪家查看下情況,杯子不見了他們一定會有什麼動作。當然不要驚動他們。」
「好的。」
屋裡還剩三人。
「愛麗絲菲爾,你還支持得住嗎?」切嗣關切地問,「你先去休息吧?」
「我沒問題的。」
「我擔心……」
「好吧,切嗣,我去休息,你好好照顧杯子。」
屋裡還剩兩人。
王尼瑪和切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談論什麼話題。切嗣是個無趣的男人,王尼瑪不認為能和他聊得起來。
但是……
「那個,衛宮先生,你有必須取得勝利的理由嗎?」王尼瑪咬著嘴唇,抱著空紙巾盒子,任憑鼻涕嘩啦啦流下來,可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有。」切嗣回答。
「是什麼呢?」
切嗣狐疑地盯著她幾秒鐘,言簡意賅地說:「為了拯救世界。」
「因為世界是那麼黑暗、不公嗎?」
「我希望不會再有殺戮、紛爭。」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因為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如果能達成這個願望的話,就必須使每個人的思想同步,讓人人都一模一樣,但是,那還是人嗎?」
「所以只能寄希望於奇跡了。」
「如果那個所謂的奇跡,是假的呢?」
「我……不知道。但是必須得要去贏得勝利才行。不然的話什麼也做不到。」切嗣突然意識到什麼,眯起眼睛望著王尼瑪,「你是什麼意思?」
王尼瑪撓了撓頭,說:「遠阪時臣追求聖杯的願望是到達魔術根源,為了這個願望他連女兒都能犧牲。你呢?會犧牲你的女兒吧?」
「如果我贏得勝利的話,伊莉雅就不會被犧牲了,如果我輸了的話……」切嗣重重頓了一下,「那是絕對不行的,絕對不可能。」
隨後就是久久的沉默。王尼瑪專注地盯著地板上的洞,那是之前金閃閃和時臣攻進來要搶走她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時臣是不可能放棄的,切嗣也是不會,為了那種所謂的勝利……
而且聖杯早就被玷污了啊!
要說嗎?說那是假的?那只不過是個陰謀?
但是怎麼能……
他們是那麼的相信聖杯啊!為了實現願望,他們願意不計一切手段,到底是為什麼呢?那麼執著於聖杯?
真的只有祈求奇跡才行麼?
如果是她,她根本就不會相信奇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所有的願望都必須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去達成。在她眼裡看來為了那種虛幻東西去戰鬥是很可笑的,但是為什麼她現在根本就笑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那種願望根本實現不了?
就像是鏡花水月一般,如果能夠觸摸到它,也只能希求奇跡了吧。但是就算知道以一己之力根本就做不到,還是要去做,那麼堅持去相信奇跡……
她根本就做不到去打破那場虛幻的夢啊!
他們對聖杯太執著了,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
「啊啊,杯子果然在這裡!」
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聲音突然在寂靜的空間響起,王尼瑪被嚇了一大跳,歪頭看向切嗣的身後,一個身著鎧甲的大鬍子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切嗣的後腦勺和王尼瑪,而在大鬍子的旁邊,卻是一個瘦小的少年,她認得出來那是韋伯。
「還不快去向夢中情人表白!」Rider沖韋伯比了個大拇指,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切嗣和王尼瑪放在眼裡——或者說根本就是故意的!
切嗣目瞪口呆,王尼瑪的臉立刻青了,但是他們根本無力阻止韋伯接下來的動作——
韋伯深情地從身後掏出一束玫瑰花,送到王尼瑪的手邊,與此同時單膝跪地,深情地拉住王尼瑪的右手,深情地說:「啊!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雖然現在這麼說有點冒昧,但是還是想說……請你嫁給我吧!」
好像有哪裡不對。
戒指呢?
臺詞好像也似曾相識。
王尼瑪瞬間風中淩亂,如果有什麼詞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話,那一定是:
天、打、雷、劈!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9
「我、拒、絕!」王尼瑪變身咆哮王,甩開韋伯的手,一腳踩在凳子上,拽掉無數玫瑰花瓣,韋伯手裡的花束瞬間變得光禿禿的。酒紅色的玫瑰花瓣在空中優雅地飛起,劃過無數道完美的抛物線,落了所有人一身。小小的魔術工房瞬間化身為玫瑰花海,噢,多麼浪漫!
浪漫個毛!
王尼瑪瞪著韋伯,大聲說:「我要告訴你一個悲傷的事實,我的夢中情人是跡部景吾!」
眾:「……」跡部景吾是誰?
跡部大爺躺槍!
「你……有喜歡的人了?」韋伯扔掉手裡光禿禿的玫瑰枝,悲傷地說。
「是的!」王尼瑪重重點頭,在心裡為跡部大爺點上了一車蠟燭,阿門,就拉你墊背吧,誰叫你當年壓榨了我這麼長時間!
「嗚嗚嗚!」韋伯瞬間淚奔,飆到Rider身邊控訴:「你不是說只要拿出誠意就行了嗎?完全打動不了她啊!」
「那就決鬥,跟那個誰,傻瓜景吾決鬥!」Rider豪邁地說道,王尼瑪的額頭瞬間出現一大排黑線。
為了讓他們相信她真的是有心上人的,於是王尼瑪一臉泫然欲泣,捏著嗓子裝作深情的樣子說:「是Atobe!不是Ahobe!不要抹黑我的心上人!」
跡部大爺再次躺槍!
「Rider,我們走吧。」韋伯抓住Rider的披風,強迫他退後幾步,然後垂頭喪氣地對王尼瑪說:「抱歉,打擾你了。」
「不會!哪天我不喜歡小景了,會第一時間找你的!」
眾:「……」趁心上人不在這麼說真的好嗎?
跡部大爺已經被子彈戳成了篩子!
韋伯拉著Rider走了,屋裡只餘一地的玫瑰花瓣和目瞪口呆的切嗣。
「阿——嚏!」
她對玫瑰的香氣過敏啊!之前在跡部大爺家聞太多了啊!
所以送玫瑰的一生黑!
正要爬上馬車的韋伯頓時覺得膝蓋一痛,差點就摔下去,還好Rider眼疾手快把他撈了起來,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腳滑了。」韋伯無辜地回答。
*
「舞彌小姐還沒回來嗎?我急需衛生紙。」王尼瑪的臉上掛著兩條寬麵條淚,看向正在打掃房間的衛宮切嗣。鼻涕已經憋不住了嚶嚶嚶!
「不知道。」切嗣平靜地說,「或許在路上耽擱了,你再忍耐一會兒。」
說曹操曹操到,舞彌抱著一大包捲筒衛生紙風塵僕僕地趕來了。王尼瑪作餓虎撲食勢,沖向舞彌的懷裡,撕爛衛生紙的外包裝抽出一卷來,以電光火石之勢撕掉一截衛生紙糊在鼻子上。
啊……解脫了!
王尼瑪的表情好像吸了大煙一樣滿足,她懶洋洋坐回凳子,抱著衛生紙的舞彌呆若木雞,看不過去的切嗣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舞彌,Saber去遠阪家查探了,你去幫她。」
「是。」
舞彌走了,切嗣也終於把屋裡的玫瑰花瓣都掃完了。他丟下笤帚,走到王尼瑪面前捏住王尼瑪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你剛剛在想什麼?」
「什麼在想什麼?」
「Rider來之前……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王尼瑪的眼睛裡閃著無辜的光,「真的沒什麼。」
「你最好不要欺騙我,我可不是遠阪時臣。」切嗣放了手,語氣依舊帶著壓迫人的氣勢,王尼瑪身上的汗毛立刻隨風顫了顫。
「不會。」王尼瑪垂下眼睛,不讓衛宮切嗣察覺到她的心思。就算沒有欺騙,也有隱瞞。
但是王尼瑪不打算告訴切嗣戰爭的走向。
不想去打擾如此執著追求聖杯的他,哪怕結局是毀滅。
對遠阪時臣也一樣。
「你在這裡休息吧。」切嗣說,「不要隨意離開這裡。」
「嗯。」王尼瑪做出輕鬆的語調,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起某件事來:「衛宮先生,請問我能洗個澡嗎?」
之前在遠阪家根本沒洗乾淨,只是單純沖了沖,現在渾身發癢嚶嚶嚶!
「可以,能等到晚上嗎?」
「咦?」
「抱歉。」
「好吧。」王尼瑪木然點頭,無意識抬頭,立刻瞪圓了眼睛大叫:「嗷嗷嗷嗷嗷嗷!」
臥槽!站在門口的金光閃耀的那貨是誰!金閃閃啊我去!
金閃閃怎麼又來了!
「我知道你果然在這裡,杯子。」金閃閃抱胸邪魅一笑,狂傲地盯著一臉驚恐的王尼瑪。
「你來這裡做什麼?」衛宮切嗣立刻抽出手槍,擋在王尼瑪的身前,他的眉毛緊緊皺起,手背青筋暴起,高度緊張地盯著金閃閃。現在Saber不在,根本沒人能夠對抗英雄王,如果他想做什麼的話……
切嗣覺得自己右手手背上的紅色令咒隱隱發熱。不,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令咒。
如果有必要,身後的少女只能犧牲掉了——
「衛宮切嗣,你想插手嗎?」
切嗣突然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收起手槍讓開身後,輕輕搖了搖頭。
「識相最好。」金閃閃不屑地笑著,「杯子,過來。」
「你是在追求愉悅嗎?」王尼瑪突然站起來,踩在板凳上,身高比金閃閃更高,現在居高臨下的換成她了,只是氣勢有點不夠。
「本王很想知道你的愉悅是什麼?你為何愉悅?」
「我愉悅的自然是沒人想要抓我沒人想要殺我沒人想要干涉我更沒人想要把我當小白鼠一樣研究啊!我可不想連拉屎放屁都要被人窺視!」王尼瑪咆哮道,再度化身為咆哮王,唾沫星子橫飛,噴了旁邊的衛宮切嗣一身。隨後,王尼瑪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八顆大板牙齊齊露出,閃著陰險的光芒。「呵呵。」
「你想死嗎!」金閃閃瞬間不正常了。
「當然不想啊。」王尼瑪歡快地說,「如果你想抓住我的話,就拉屎放屁給我看!」
切嗣:「……」
「瘋女人!」金閃閃憤怒道,「本王為何會對你有所期待?真是失敗的探索!」
說著,金閃閃重重跺了一下腳,結果用力太大,腳嵌進水泥地板裡拔不出來了。金閃閃再度跺了一下腳,結果……嵌得更深了。然後金閃閃竟然開啟了王之財寶,浪費了一把斧子,才把腳弄出來。
金閃閃立刻轉身化為粉末消失,看都不看王尼瑪一眼。
所以根本看不見身後王尼瑪張牙舞爪咧嘴做鬼臉的模樣,更不知道王尼瑪此刻的內心是有多麼的……幸災樂禍。
為陰溝裡翻船的金閃閃點蠟!
悠于 2016-7-25 11:09
時臣粑粑,你撿到的不是聖杯10
終於徹底和金閃閃說拜拜了,多麼值得慶祝!
好吧現在還不是慶祝的好時候,看切嗣那張死人臉就知道了。
「Archer不會再來了嗎。」切嗣的目光似乎要洞穿王尼瑪,雖然在問問題但是語氣一點也不像。看來他已經確信了,王尼瑪想。
如果金閃閃還會來,那麼他腦袋一定是被門板夾了。
「大概?」王尼瑪無辜地眨著眼睛,不停擦著鼻涕,切嗣重重歎了一口氣,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愛麗絲菲爾突然出現在門口,似乎已經休息好了。她目光擔憂地看向切嗣,扶著門框一臉憔悴的模樣。切嗣似乎是意識到她的到來,立刻轉身,依舊面無表情:「現在應該要密切關注Archer的動向,我出去一趟,你留下。」
「那我呢?」王尼瑪下意識發問。
「你……」切嗣深深看著她,「你能做什麼?」
「趕跑Archer?」王尼瑪尷尬地撓頭,她好像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吧?要麼就是等著被金閃閃弄死以報瞎眼之罪,她才不要死呢嚶嚶嚶!
「你留下來,愛麗絲菲爾會照應你的。」切嗣說。
「可是……」王尼瑪小聲反駁,卻沒有任何底氣和反駁的理由。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回凳子上。
衛宮切嗣已經決心拋棄你了,你還要做什麼呢?
他們都有各自的堅持,你呢?
王尼瑪疲憊地閉上眼睛,心裡覺得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那種難受。她覺得整個人好像身處在茫茫雪原上,自以為有同伴,但是他們都有各自的目標,根本不會去理她半分,更不會朝她伸出手。而她只能徒然看著他們朝自己認定的方向前進,只有她一個人還停留在原地。
王尼瑪痛苦地揉了揉頭,處於閉目養神之中。切嗣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幾秒,轉即離開,和愛麗絲菲爾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看著她。」
愛麗絲菲爾點了點頭,予以回答:「請小心。」
*
切嗣走了很久,王尼瑪依舊閉著眼睛坐在凳子上,而愛麗絲菲爾看著她。突然,王尼瑪睜開眼睛,眼神迷茫:「愛麗絲菲爾,你堅持的是什麼呢?」
「啊?我嗎?」愛麗絲菲爾愣了一下,很快就給出答案:「當然是幫助切嗣得到聖杯。」
「就算被利用也願意嗎?」
「也說不上是被利用……」愛麗絲菲爾走到王尼瑪的面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眼裡滿是溫柔的光:「因為我愛切嗣。」
「那我呢?在這裡到底在做什麼?」少女悶悶地說,愛麗絲菲爾卻突然笑了。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夢想啊,那個你願意心甘情願、為之奮鬥、甚至付出性命的夢想。」
「會有那麼一天嗎?」
「不知道哦。」愛麗絲菲爾微笑道,眉眼彎彎的模樣很是可愛,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根本不會讓人想到她早已身為人母。
王尼瑪出神地看著愛麗絲菲爾。她只是生長在天朝的普通人,根本沒有像聖杯戰爭這種不符合科學定律的東西,更不會有性命危機。所以說為了夢想付出性命什麼的……可能嗎?
「那麼愛麗絲菲爾的夢想是什麼呢?為了幫助切嗣嗎?」
「切嗣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切嗣的夢想是拯救世界,那麼我也一樣。」
「我明白了。」
王尼瑪握住愛麗絲菲爾的手,轉了轉眼珠子,說出一句非常煞風景的話,那句話讓以後的她後悔了很久很久:「愛麗絲菲爾……我想洗澡。為什麼衛宮切嗣那混蛋讓我等到晚上啊口胡!」
話音一落,氣氛頓時變得無比怪異。
「我去準備。」愛麗絲菲爾突然捂住嘴偷笑,「這話可不能跟切嗣說哦。」
「當然不會啦我還不想死。」王尼瑪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噢耶!能洗澡了!
要知道杯具的王尼瑪是在鳴人家裡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穿的,那時候她在外面趕路趕了好長時間,渾身都是泥,洗一半能洗乾淨麼?而跑到遠阪家之後,這兩天又忙著生死逃亡,又出了不少汗,根本沒有機會洗澡,就算是在遠阪家的那次也只是穿著衣服沖了沖,所以……
渾身髒兮兮的啊!
愛麗絲菲爾去準備熱水了,王尼瑪百無聊賴地在魔術工房裡瞎轉,雖然是很小的日式別墅,但是東西都一應俱全。來回轉了N次之後,王尼瑪在門口撞到要進門的一身黑色西裝的Saber,立刻學愛麗絲菲爾的溫柔口氣微笑道:「Saber,你回來了。」
「哦。」Saber說,淡淡瞥了她一眼走進屋,卻沒有發現愛麗絲菲爾,有些不高興地問:「愛麗絲菲爾呢?」
「Saber,你回來了。」愛麗絲菲爾應聲出現,眉眼彎彎地打著招呼,Saber的眉眼立刻柔和了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以示回應。
這……區別對待啊口胡!
王尼瑪飆著寬麵條淚,剛想聲淚俱下控訴,Saber卻突然說:「切嗣說不要讓這個傢伙亂跑。」
「……」這個傢伙是什麼意思?
「放心,杯子不會走的。」愛麗絲菲爾微笑著回答。
Saber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來,眉頭皺了起來,嚴肅地問:「聽切嗣說Archer來了?」
「已經被杯子趕走了。」
Saber奇異地看了王尼瑪一眼,她居然能從Saber的眼神裡讀出兩個字:災星。
「……你那是什麼眼神?」王尼瑪忍不住了,不滿地抗議。要知道這真的這不是她的錯……都是時臣的錯!
Saber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少女的質問,微笑著對愛麗絲菲爾說:「愛麗絲菲爾,你去休息吧,我去準備晚飯,不然這個傢伙沒吃飯又暴走就糟糕了。」
「……」不、開、心!
「杯子,切嗣也是為你好。」Saber走後,愛麗絲菲爾動用溫柔攻勢,讓王尼瑪幾乎招架不能。
「不……但是切嗣確實要拋下我。」王尼瑪幽幽地說,「總之,我不會一直打擾你們的,明天一早我會離開,當然我不會插手聖杯戰爭,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會找死。」
「你要離開嗎?」
「反正我在這裡也是拖累不是嗎?吃不飽飯還會暴走。」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會跟切嗣說。」
「拜託你了,愛麗絲菲爾。」王尼瑪立刻眉開眼笑,「你真是個好人!」
愛麗絲菲爾感覺眼前金光一片,突然從金光之中冒出一張卡片,飛奔過來直接砸中了她的額頭。她剛想念動咒語發動魔術,但是金光卻突然消失了!
眼前只有王尼瑪那張笑得傻兮兮的大臉。
「啊!」愛麗絲菲爾驚呼,突然想起她本來的目的,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水已經好了。」
「那麼我去洗澡了。」王尼瑪歡快地回答,哼著歌兒邁向浴室,殊不知,亂髮好人卡是會遭到報應的!
於是報應來了,大家都懂的。
少女,旅行愉快!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1
流川今天和往常一樣,社團活動結束後獨自一人留下來練習到天黑,然後頂著星星回家,和正在煮菜的母親打過招呼之後,習慣性地走進浴室——
「嗷嗷嗷!」
浴室裡居然傳出一聲鬼嚎。
流川皺起眉頭,不滿地盯著鬼哭狼嚎的陌生來客,小聲嘟囔:「你是誰?」
當然,在浴室裡鬼哭狼嚎的傢伙自然是我們的無敵女主——王尼瑪!
敲鑼打鼓歡迎女主重磅登場!
只見王尼瑪擺著一張哭喪臉,把自己的身形隱在浴簾之後,不讓流川有半點機會看到自己的身體。要知道,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第四次被穿,第四次被問是何人,難道也是第四次被悲劇地看光?!
不不不這不行,得穿回去才行。
於是王尼瑪愉悅地無視了站在浴室門口的流川,收回腦袋打開開關在花灑下沖啊沖,一邊哼著歌兒等待穿越大神的降臨。
當然,這完全是癡心妄想,大家都懂的。
流川頂著一張死人臉走到廚房,不滿地問:「今天來了什麼人嗎?」
正在煮菜的母親愣了一下,不解地回答:「沒有啊?怎麼了?」
「那浴室裡的人是誰?」
「什麼浴室裡的人?」
「就是浴室裡的人。」
「什麼浴室裡的人?」
「浴室裡有人。」
「什麼浴室裡有人?」
流川深深覺得和母親溝通無能,又折回浴室,重重敲著浴室的門:「出來!」
「我為什麼要出來?」
「你到底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是我家的浴室。」
「我就不出來,難不成你還要進來嗎?」
浴室門輕響。
「等等你、你怎麼能進來!」
「為什麼不能?這是我家的浴室。」
「混蛋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你這個男生趕緊出去啊!」
「你難道是女的嗎?」
「混蛋你聽不出來嗎?!」
王尼瑪深深覺得和此人溝通無能。不過此人為毛長得很面熟,唔,畫風也很古老……等等!那種拽得要死的性格……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這絕對不是真的!
只有一個人能符合這個欠扁傢伙的形象,除了流川楓還有誰?
不不不不那可是她曾經的初戀啊嚶嚶嚶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是這種狀態還進行那種糟糕的對話?
所以這貨絕對不可能是流川楓!
流川有這麼白癡嗎?
不對……現在應該糾結的問題難道不是為什麼在遠阪家洗澡的時候沒穿,在衛宮切嗣的臨時工房洗澡就穿了?還是不對,現在應該糾結的明明就是流川為毛硬要進來的問題!
難道流川想跟她共浴嗎?!
哦不這太雷了!王尼瑪雙手抱住腦袋,一臉驚恐,她覺得她應該做點什麼來阻止這場人間慘劇。於是王尼瑪探出濕漉漉的腦袋,瞪著流川說:「我、真、的、是、女、的!快給我拿套衣服來!」
「我為什麼要給你拿衣服?」流川不滿地嘟噥著,仍舊停在原地,沒有上前更沒有後退。
「沒衣服我出不來啊嚶嚶嚶!難道讓我裸奔嗎?!」王尼瑪抓狂地叫著,不停甩著腦袋,雖然距離遠但是王尼瑪力氣出乎意料的大,濺了流川一臉水。
「……我家沒有你的衣服。」
「總之先隨便拿一套吧,什麼都好。」
於是流川出去了,過了五分鐘之後拿來一套衣服,是女裝,看樣子是他母親的。王尼瑪大喜,揮手讓流川出去,自己則拿過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要去穿衣服。還沒過幾秒,流川悶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穿好了嗎?我要進去沖涼。」
「……」我去!原來你這麼想進浴室僅僅是為了沖涼麼!腦袋裡還能裝點別的東西麼!
可是這套衣服出乎意料的緊,比她平常穿的要小一個號。她一米六的個頭也不算高啊,難道要讓流川再拿一套麼?這傢伙不會拒絕吧?
王尼瑪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你能幫我再拿一套嗎?衣服太小了。」
窸窣的響聲傳來,靠在門上的那個黑色影子也一點點矮下去消失了,流川貌似去拿衣服了。又過了幾分鐘,流川扔進一套衣服,是白襯衫和牛仔褲,很大,應該是流川的型號。但是,襯衫勉強能穿,牛仔褲神馬的……就算了吧。王尼瑪囧囧有神地扣上襯衫扣子,木然地走出浴室,黑髮不停滴水,打濕了襯衫肩膀處,留下一片半透明的衣料。
王尼瑪還翻著死魚眼,光著腳,這個形象不得不說,很像——
「小楓,你還沒好嗎?」外面突然傳來溫柔的女聲,王尼瑪愣了一下,看向流川。流川皺著眉,予以回應:「知道了,馬上就來。」
流川率先走出去,發現母親在餐廳裡等著他,父親也剛剛回到家,正在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碗筷就要開動。母親卻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小楓,你沒有沖涼嗎?」
「有礙事的傢伙在,耽擱了,等一會再去。」流川悶悶地回答,卻沒有發現王尼瑪已經跟了過來。
什麼叫礙事的傢伙啊混蛋,明明是你硬想闖進浴室……王尼瑪赤腳滑倒他的身後,舉起手想要去收拾他,流川媽媽看到了身後頭髮滴著水只穿著白襯衫,臉上一副陰森森的表情的某人,立刻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鬼啊!」
叫完,立刻兩眼一翻,暈了。
流川見狀,一把抓住王尼瑪的胳膊,把她摔在地上,瞪著她質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王——」不,換個名字吧,「杯——」
王尼瑪剛想要往下說卻生生停頓,轉即一個力量迫使她開口:「楓子!」
「什麼?瘋子?」
不不不,剛剛明明說的是楓葉的楓不是瘋子的瘋,這一定有哪裡不對!
好痛!快放手啊混蛋!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2
王尼瑪從未如此痛恨過這個語言轉換系統。
要把她的話歪曲到什麼程度啊魂淡!日語裡瘋子和楓子明明差太遠了好麼!
什麼叫瘋子?我去!她才不要叫瘋子呢!又不是神經病!
「快放手啦,痛死了!」
王尼瑪像瘋子一樣狂嚎,流川惡狠狠瞪著她,又抓住她的手往門外拖。這時流川爸爸沖了過來,抱住流川媽媽不住搖晃,痛徹心扉地大叫:「貴子!貴子!」
頗得馬教主真傳。
流川見狀,也顧不得把王尼瑪扔出門外,轉身回到流川媽媽那裡,查看了下她的情況,皺著眉說:「需要叫救護車嗎?」
話音剛落,流川媽媽的眼皮子動了動。
她醒了。
「鬼……貞子……還在嗎?」
「還在。」流川面無表情地回答,「她叫瘋子,不叫貞子。」
王尼瑪:「……」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流川爸爸把流川媽媽抱到客廳的沙發上,讓她躺著休息,然後沖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她喝。流川媽媽喝過水後,壓了壓驚,神智回了魂,雙手撐著沙發坐起來,一眼就掃到站在沙發尾一臉欲哭無淚的王尼瑪。
「你是誰?」
「我叫楓子。」
「瘋子?」
「……」萬惡的語言轉換系統!
「天!你好可憐。孩子,快到伯母這邊來。」流川媽媽立刻同情心發作,朝王尼瑪招了招手,滿懷柔情地說。天,這孩子居然叫瘋子,這是什麼樣的父母啊,真是太……
「……」這是神馬情況,她、她才不過去呢。
流川目露凶光,走過去一手提著王尼瑪的領子,直接丟到流川媽媽懷裡,流川媽媽立刻抱住她不住□□,還淚如雨下地說:「哎呀,孩子,你父母真是太沒良心了,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於是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世界崩壞了嗎?
「媽媽,能吃飯了嗎?」流川面無表情地說,似乎對流川媽媽的反應毫不吃驚。
「瘋子,你吃過飯了嗎?」
「……」不想回答怎麼破?
「啊,看樣子是還沒吃,小楓,去拿雙碗筷來。」
流川雖然一臉不悅,卻乖乖聽話,走進廚房拿碗筷。流川媽媽牽著王尼瑪的手,掃了眼她身上的白襯衫,立刻驚呼:「你怎麼只穿這身衣服?你在家裡一定遭受非人的待遇!」
「……」這是你兒子的襯衫好嗎?
「小楓,還不快點拿衣服過來!」
流川:「……」
眼見流川即將暴走,王尼瑪立刻訕笑著打圓場:「不不,不用拿了,我很熱,哈哈。」
說完,她暗中翻了個白眼。
「瘋子,先吃飯吧。」
能不能不要叫她瘋子?她的神經很正常!
於是,晚飯在愉快中度過了……當然只是流川媽媽愉快,王尼瑪則是徹底的不愉快,誰叫瘋子啊,就連是杯子也比這個糟名字強一萬倍了好麼!而且為什麼這個女人要露出滿懷同情的眼神叫她瘋子?她到底幹了啥?
難道是被嚇出毛病了?
「總之,我先去給你收拾客房,你去換上我的衣服,可能比較小。」
「不……」少女忍不住了,「其實我之前有試過伯母的衣服,太小了,所以流川才給我他的襯衫穿,不對,難道伯母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你家嗎?」
「難道不是受不了父母虐待所以才逃跑了嗎?」
「……不是。」
「這個傢伙突然出現在浴室,太可疑了。」流川補刀,「一定是小偷。」
「……為何下此定論?」
流川媽媽見狀,生氣地瞪了流川一眼,流川自討沒趣,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起身離開了:「我去洗澡了。」
「小楓這個人很無趣。」流川媽媽無奈地笑道,拉著少女的手走上二樓,指了一個房間說:「你今晚先住那間房吧,是小楓的房間哦。」
「……」不不不流川媽媽你到底是腫麼了!這一定有哪裡不對!
「放心啦,我讓他睡沙發。」
「我睡沙發好了。」
「不這怎麼能行呢?你是女孩子。」
「這個……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我嗎?」
「反正你不是壞孩子啦,我相信你。」流川媽媽微笑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少女莫名眼睛發酸,已經有多久,沒見到過自家老媽了?
老媽也雖然經常脫線,但是對她卻是滿滿的關懷,不帶一絲雜質。
少女瞬間失去想要為自己辯駁的力氣,聽從流川媽媽的話,走進流川的房間。房間裡佈置得很簡單,卻很乾淨,牆角還靜靜地躺著一個橙色的籃球。少女走過去好奇地碰了碰籃球,身後突然傳來呼呼的風聲,她下意識扭頭,看到海藍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鼓起,對面的燈光在此刻看起來清晰非常,涼爽的風長驅直入,吹在她微濕的頭髮上,讓她覺得有些冷。於是少女她……迅速把嘴張圓做出「啊」的口形,然後僵持了許久,全身力氣在一瞬間爆發——
「阿嚏!」
少女不優雅地打了個噴嚏。
於是……被流川看到了。
「你站這裡幹什麼?」流川不高興地問,「你什麼時候走?」
這趕人的架勢……
王尼瑪雙手抱胸一臉酷拽地回答:「不——知——道!」
流川悶悶不說話。
「喂,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嗯。」
「喂喂喂,怎麼能這樣呢?好歹我也是客人啊!雖然出現的方式是坑爹了點……」
「……白癡。」流川小聲嘟囔,繞過少女走到衣櫃那裡拿出幾件衣服,冷哼一聲就走了。
居然沒出什麼事,比如被揍什麼的……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於是,名叫「瘋子」的王尼瑪就在流川家住了下來,為了不當吃白食的,她重操舊業,對,就是在跡部家的舊業——做女傭。當然,流川媽媽很及時阻止了她,王尼瑪就想出去打工,但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證件,於是就此作罷。
終日遊手好閒的王尼瑪無所事事,決定去湘北高中的籃球館去探險,結果在籃球館門口,撞到了一個胖子。
奇怪的是,明明她被撞得摔在地上,那胖子居然捏著嗓子尖叫:「啊啊啊!鬼啊!啊啊啊!花道,貞子來了!」
「什麼!鬼在哪?!這裡?!看我的厲害!」
一隻碩大的拳頭來勢洶洶地朝王尼瑪的腦袋呼嘯而來。
默默為少女點蠟!
悠于 2016-7-25 11:10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3
被、揍!
王尼瑪的腦袋上立刻出現一個紅色的超大號大包!
英雄救美什麼的都是言情小說裡的幻想,現實根本不存在的好嗎!
默默為少女點蠟!
王尼瑪被一拳打暈了,但是眩暈只持續了僅僅一秒,因為她在經過被網球打了無數次之後,已經鍛煉成金剛不壞之頭!什麼東西也打不壞她的腦袋,至於智商會不會下降……這個不在考據範圍之內。
少女哭喪著臉抱著頭頂的大包,怒瞪揍她的那個可惡的傢伙。紅頭髮,一臉凶相,還掄著一隻兇器——拳頭,似乎準備再來一輪。這麼明顯的特徵,傻子都能認出來,這貨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到處揍人的櫻木花道啊啊啊!
「為什麼打我!」
「你這個惡鬼,看我怎麼打跑你!」櫻木氣勢洶洶地揮舞著拳頭,眯起眼睛用眼神殺人招式,瞪著王尼瑪。但是這招似乎不怎麼管用。
「你才是惡鬼,你全家都是惡鬼!」王尼瑪不高興地大叫,雙手扯著嘴巴做出一個可怕的鬼臉,「真正的鬼你是看不到的,他會悄悄爬到你的身後——」
「啊啊啊!鬼啊!」櫻木立刻尖叫,高大的身體往後一跳,卻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嚇得又尖叫起來:「啊啊啊!不會是真的有鬼吧!」
「白癡。」櫻木身後傳來一個不高興的聲音。
「又是你這個死狐狸!到處裝鬼嚇人。」櫻木松了一口氣,立馬忙不迭指責走過來的流川。
流川懶得搭理他,眼睛掃過王尼瑪頭頂上紅彤彤的大包,眉頭皺緊:「你來幹什麼?」
王尼瑪哭喪著臉撲向流川,卻被流川巧妙地躲過,她差點重心不穩栽倒在地。她平衡住身體,不高興地指著某胖子:「這個胖子把我撞倒不說,這個紅頭居然還說我是鬼!」
被指到的戴眼鏡的胖子高宮望立刻往旁邊橫跨一步,讓王尼瑪的手指指向空氣。
不過少女很快就反應過來,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跑什麼!我也要在你腦袋上打個大包!」
「不要啊啊啊!我是無辜的!」高宮捏著嗓子驚叫,「花道救命!」
櫻木默默別過頭。
「花道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櫻木繼續別過頭。
流川保持沉默,臉上寫滿了不悅,不再搭理王尼瑪,轉身返回體育館,留下兩個字:「無聊。」
流川前腳剛踏進體育館,胖胖的安西教練就到了。他捏著花白的鬍子,一臉疑惑地望著堵住門口的三人:「你們在幹嘛?」
「老爹!」櫻木高興地跑過去,使勁去拍安西教練臉上的肥肉,安西教練被拍得茫然無措,只能不停怪叫:「謔,謔,謔,謔,謔,謔。」
「快住手啊櫻木!」不知什麼時候,三井突然出現在體育館門口,大聲斥責櫻木,但是櫻木拍得更歡了,臉上寫滿了得意,怎麼也藏不住。三井急了,一把揪住櫻木的衣領,把他扔進體育館,然後畢恭畢敬地沖安西教練鞠躬道歉:「教練,對不起!櫻木他太沒禮貌了!」
「謔,謔,謔。」安西教練繼續怪叫,一點也沒有要責怪的意思,「三井,去練習吧。」
「是!」三井應下,走進體育館,順便踹了一把櫻木,櫻木鬼叫一聲,本欲發作,但看見在努力練習的流川,又兇狠地瞪了一眼無辜地流川,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旁邊的小車裡拿出一顆乾淨的籃球,咚咚咚地拍在地上,又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似乎是要跟流川幹架。
王尼瑪囧囧有神地看著這一片混亂的情況,根本沒有發覺安西教練悄悄靠近。安西教練重重拍了一把她的肩膀,她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鬼啊!」
「謔,謔,謔。」
「嗷嗷嗷!這回真的是鬼啊!流川救命!」
流川根本不理她。
王尼瑪僵硬地轉頭,才發現拍她的人是安西教練。她不高興地指責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別人背後嚇人!」
「謔,謔,謔。」安西教練神秘兮兮地笑著,沒有立刻回答。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少女,才緩緩開口:「你是新來的。」
「……」這不廢話嗎。
「要來看比賽嗎?」
王尼瑪轉了轉眼珠子:「嗯。」
「謔,謔,謔,那麼今天就進行分組練習賽好了。」安西教練扭著胖胖的身體走進去,「赤木。」
傳說中的大猩猩來了。果然如她所料,又高又大,長得很像猩猩。
大猩猩恭敬地說:「教練。」
「今天就讓他們分組比賽吧。」安西教練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和藹可親地提議道,「把櫻木和流川分在一組。」
「是。」
櫻木和流川一組?有好戲!王尼瑪的眼睛立刻閃閃發光,赤裸裸地盯著流川。
流川趕緊被櫻木揍吧!她舉雙手贊成!
赤木移開目光,看到了站在安西教練旁的王尼瑪,奇怪地問:「這是?」
「這個孩子是來看比賽的,謔,謔,謔。」
神馬!這關她什麼事!
王尼瑪心叫不好,就要腳底抹油溜走,但是又覺得不對,自己心虛什麼?該心虛的不應該是安西教練麼?
不過赤木居然也沒有懷疑,一根筋地走過去讓隊員集合,公佈今天的訓練安排,提到讓櫻木和流川一組時,大家都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和他們同組的三人臉上表情更甚。
比如木暮。
流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無比兇狠,直接殺向王尼瑪,她立刻打了一個寒顫。不對,這關她什麼事?為什麼瞪她嚶嚶嚶!
不過流川就算瞪她,也無法改變練習賽裡他和櫻木分到一組的事實。總之,王尼瑪故意無視流川的目光,大義凜然地站在安西教練的身旁,憋住笑,一臉正色地盯著場內。
她悄悄摸了摸腦袋上的大包,決定要找個人出氣。
那個人是誰呢?默默點蠟!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4
王尼瑪是個籃球廢柴,所以根本看不懂場內的狀況,只知道櫻木和流川又暗中掐架,結果互相拖對方的後腿,導致他們一隊頻頻失分。
看,宮城的臉色都綠了。
「櫻木!流川!你們就不能好好打籃球嗎?!」忍無可忍的彩子咆哮道,正在因為剛剛失分而打成一團的櫻木和流川立刻抖三抖,瞬間分開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對方。宮城見狀,無奈地捂住臉,不想去看鬧彆扭的櫻木流川還有得意洋洋的三井。至於王尼瑪的表情……?自然是瞠目結舌狀。
只有親眼看見,才能明白湘北的其他人是多麼的不容易……王尼瑪默默在心裡為他們掬了一把同情淚。
至於要找誰出氣呢……王尼瑪環視了一圈,似乎都不是好捏的物件,她的視線默默飄到門口,那裡是櫻木軍團的位置。剛剛污蔑她的高宮胖子一臉興奮地跳起來,大叫:「花道!加油,努力拖流川的後腿!」
「吵死了!」櫻木憤怒地咆哮,高宮臉上的志得意滿更是掩飾不住。王尼瑪默默在心裡為高宮點蠟,就捏他好了——
等等。
王尼瑪看向櫻木軍團身後,那是一個高大的大叔狀身穿柔道服的男人,這貨,貌似就是赤木的死對頭青田龍彥,嘿嘿,雖然他長得又高又壯,但是內心實際上是抖M,就捏他好了。
想到就做是王尼瑪的優點,她趁著眾人不注意走到門口,惡狠狠瞪了高宮一眼,努力仰著頭去看高宮身後的青田,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無比迷人的笑容:「青田先生~」
「噢噢噢!你是我的粉絲嗎?!我會給你簽名的!」
「不……能拜託你揍這個胖子一頓嗎?」
「完全可以,小姐!」青田伸出大掌就要去抓高宮,高宮嚇得直哆嗦,一個側身撞到旁邊的洋平,剛巧躲過了青田的爪子。洋平把高宮推到自己身後,擋住青田的手,淡淡道:「不能在體育館動手。」
「什麼!」
「要動手得先打倒赤木。」王尼瑪笑眯眯地補充道,「所以為了能揍這個死胖子,請先打倒赤木吧!」
「好的小姐,我青田龍彥會為了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青田大聲宣告道,把湘北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但他依舊恍然未覺。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整了整自己的柔道服,大步流星走到赤木面前,斜睨著大猩猩說:「來決鬥吧!赤木!」
「你又搗什麼亂?」赤木沉著臉斥責道。
「不!為了那位可愛的小姐,我要打倒你!」青田也不退讓,目露凶光,企圖用眼神將他殺死。但是這招當然對赤木沒有用,赤木本想出拳揍人,但是旁邊突然殺來一個目露凶光的櫻木,一個頭槌就把他打倒在地。
青田的額頭立刻腫起一隻熱騰騰的新鮮出爐的大紅包。
櫻木現在的心情超級不爽,有這麼一個不怕死的找上門來,不揍他才怪。
「這下子看你還怎麼揍我。」高宮見狀,幸災樂禍地說道,臉上的得意之情難以言表,卻沒有發現櫻木殺氣騰騰地走過來,噢,他要倒楣了。
王尼瑪喜聞樂見,默默後退了好幾步,把高宮讓給櫻木。櫻木一個頭槌幹掉高宮,眼神瞥向旁邊的大楠和野間,兩人立刻嚇得直發抖,連忙躲到洋平的背後。洋平無奈地朝櫻木揮手:「花道,現在可是在比賽中。」
「白癡。」遠處的流川小聲說,卻沒能逃過櫻木敏銳的耳朵。
「死狐狸,你說什麼!」
流川不理他,走到自己的位置,準備開始比賽。
王尼瑪在心裡默默為流川點蠟!
果然借刀殺人太好用了,雖然有那麼一點不厚道……王尼瑪摸著腦袋上的大包,翻著白眼想道。
唔,現在要開始比賽了,反正在這裡也沒啥意思,還是先出去好了?
王尼瑪默默向後移動,走到門邊,剛要轉身,後腦生風,出於條件反射她立刻矮身伸手,接住一隻橙黃的籃球。然後反射性地向後一拋,只聽「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地了。
王尼瑪不解地扭頭,卻發現櫻木掛著兩隻蚊香圈倒地不起,腦袋上有一個新鮮出爐的大包,在他的腦袋旁,還彈著一個無辜的橙黃色的球。眾人驚駭地在櫻木和王尼瑪之間來回看,但是她全然不解,到底發生了神馬?
「花道!你可不能死啊!」明明已經暈掉的高宮立刻從地上彈起,撲到櫻木身上痛哭流涕,「你要是死了,誰幫我擋住那個可怕的惡鬼?」
「勞資才不是惡鬼啊魂淡!」王尼瑪額頭上滑下一大排黑線,竭斯底裡地咆哮道,她的一世英名,一定要好好維護才行!
「白癡。」流川依舊是一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一手撈起籃球,原地運球。
王尼瑪錯愕地盯著自己的神之右手,剛剛只是輕輕一拋對吧……怎麼能拋得這麼遠還能打中櫻木的腦袋?
噢噢噢難道她修煉了殺人籃球!到底是什麼時候!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因籃球怪力亂神,籃球隊員櫻木花道卒。
不……這一定有哪裡不對!
這麼想著的王尼瑪腳底抹油,溜了。
當然,後來櫻木如何,她根本不知道。
王尼瑪從湘北逃跑,慌亂坐錯了車,結果在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下車了,對面就是漂亮的海灣,海風徐徐,遠處飄著幾隻潔白的帆影。王尼瑪摸了摸腦袋,看著老舊的綠皮電車隆隆駛離,鬱鬱寡歡地走出月臺。
都來了,這地方這麼漂亮,就轉一圈吧。
於是王尼瑪走了一百米後發現,自己原來來到了陵南。
不對,為什麼走到哪裡都是籃球名校?Oh no她的人品!
默默繞道,王尼瑪沿著海邊慢悠悠地走著。又走了幾百米,看見幾個熟悉的穿著運動服的高大人影聚集在一個疑似釣台的地方,圍成一團不知道在幹什麼。王尼瑪眼尖地認出那是陵南的隊服,於是決定再度默默繞道。可是,大宇宙的惡意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因為,又有一隻籃球迎面飛來!
臥槽這種鬼地方為毛會有籃球這種東西!
王尼瑪矮身再度躲過,決定不要去碰它,籃球擦著她的頭皮而過,還是砸到了什麼東西,還發出一聲鬼似的尖叫。
「啊啊啊!」
王尼瑪被嚇了一大跳,立刻扭頭,只見她身後站著一個也穿著陵南隊服的男孩,而那個男孩捂著臉,看不到長得什麼樣。
但是地上躺著一個筆記本。
這是傳說中的相田彥一對吧!
王尼瑪腳底抹油,再度溜走,可是後領卻被抓住了。她訕笑著回頭看,只見是一張猿人臉,正在陰惻惻地看著她。少女立刻被嚇了一大跳,魂不附體,話也不過腦子,立刻脫口而出:
「猿人大王啊啊啊!」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5
猿人大王是什麼?
魚住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額頭上蹦出無數個井號。
王尼瑪自知失言,驚恐地捂住嘴巴,又覺得不對,慌忙為自己辯解:「你剛剛幻聽了!」
幻、聽?
當然,魚住的智商還沒有低到這種程度,眉頭一皺就要發火,王尼瑪看到魚住的表情,立刻嚇尿了,匆忙掙扎,嚎叫道:「快放我下來啊啊啊!我才不要死在猿人大王的手裡啊啊啊!」
什麼叫禍從口出,為王尼瑪點蠟!
「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你聽錯了!」
「魚住學長……」一個怯生生的少年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王尼瑪立刻停止掙扎,下意識扭頭,只見相田彥一頂著一張被砸出一個圓形紅印的臉,掛著兩滴眼淚看著他們。「這個可惡的傢伙是誰?」
說著,彥一的手指向王尼瑪。
哦不……她、她是無辜的!
「你打了彥一,不道歉嗎?」魚住陰惻惻地威脅道,提著王尼瑪領子的手更高了,王尼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腳離地面越來越遠卻無能為力。
「噢!不……不是我做的!這關我什麼事?」王尼瑪的聲音立刻走了調,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嚇得彥一立刻捂住耳朵,魚住的手也松了幾分。
這個時候,魚住身後突然跑來一群身著陵南隊服的少年,他們像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仔細看了看被魚住拎起來的王尼瑪,然後又仔細看了看彥一臉上的球印,好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女的把彥一給揍了。」
Oh no!什麼叫把彥一給揍了?她的武力值明明是負無窮!
「你向彥一道歉,我就放你下來。」魚住兇狠地說。
「我明明是無辜的!誰知道突然飛來一個籃球,我躲了過去那個男生就被打中了。」
「不是你拍的籃球嗎?」彥一問。
「怎麼可能!」王尼瑪反駁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拍籃球了?」
「難道是魚住學長幹的?」
魚住:「……」
「魚住學長,先把她放下來吧,這位小姐看起來不是故意的。」仙道撥開人群走到魚住身邊說,笑眼彎彎看起來似乎很純良。
魚住明顯很聽仙道的話,乖乖放下了王尼瑪。
王尼瑪半信半疑地看向仙道,她才不信仙道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呢!
仙道笑意吟吟地問:「用籃球一決勝負吧,如何,這位小姐?」
神馬!用籃球一決勝負!當這裡是網王世界嗎!還有!你這麼人高馬大的跟她打,不是欺負她麼!
「你不是坑爹呢麼!」王尼瑪驚呼道。
陵南眾人立刻面面相覷,王尼瑪突然想到,他們知道啥叫坑爹嗎?
好吧,她被打敗了。
「我不會打籃球啊嚶嚶嚶!」王尼瑪哭著想要跑走,但是情況不允許,只能停留在原地用眼淚控訴。
「那你怎麼能打得那麼准?」魚住瞥了一眼彥一臉上的紅印子,疑惑地問。
「都說了不是我打的啦嚶嚶嚶!」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比賽投籃吧。」仙道提議道,「十球決勝負。」
仙道君你真的不是從網王穿來的嗎?動不動就比賽決勝負,這不符合畫風啊喂!
可是王尼瑪勢單力薄,對於惡勢力根本反抗無效,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們去陵南的體育館了。
比賽用的球自然是……打中彥一的籃球。
不要問她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王尼瑪雙手捧著球站在罰球線上,一邊囧囧有神地看著面前對她來說高不可攀的籃筐,一邊用餘光瞥其他人的反應,額上冷汗直流,連帶著掌心也變得濕漉漉的,打濕了橙色的籃球。於是……真的要投嗎?陵南投籃的居然是仙道啊我去!
看仙道這麼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她就腿軟啊嚶嚶嚶!
投、投了也中不了的吧……?
「不投嗎?」魚住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她,王尼瑪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如瀑布般狂湧。
「我、我投!」王尼瑪一咬牙,一閉眼,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抓著球高高舉起,用最大的力氣慌亂投了出去,球咣當一聲撞到籃板上,王尼瑪心裡大驚,睜開眼睛定睛一看,卻看到籃球光速般彈了回來,像風一樣掠過她的耳畔,直接砸中了離她、離她不遠的、魚住!
籃球和魚住的猿人臉完美契合密不透風,「咚」地一聲,魚住高大的身軀瞬間倒地,籃球無辜地跳開,在魚住的臉上留下一個新鮮出爐的完美圓形紅印。
陵南眾人大驚,但是也沒法去指責王尼瑪,畢竟這只是事故,事故。
「還要接著投嗎?」王尼瑪無辜地問。
陵南隊員裡蹦出兩個人把魚住拖走,看著這一切的彥一後怕地摸著臉,重重點頭:「當然!請繼續吧。」
這一球沒中啊……王尼瑪在心裡默默流淚。
她撿起地上的籃球,用右手抓著,隨意沖籃筐一拋,籃球再度砸中了籃筐,然後反彈回來,砸中了陵南的某個倒楣的隊員。
「咚!」他暈了。
怎麼又砸到人了?
王尼瑪不信邪,飛速跑過去建起籃球再投,再砸中人,再投,再砸中人……於是當她投到第十次的時候,發現體育館裡躺著無數「屍體」。
這次無人可砸了。
等等到底發生了神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殺人籃球啊嚶嚶嚶!
是不是犯了大錯……?
心虛的王尼瑪慌忙扔下籃球,逃走了。
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麼……她表示她完全不知道!
王尼瑪一路狂奔跑進電車站,乘著老舊的綠皮電車回家,雖然勉強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疑,可是她還是心虛啊嚶嚶嚶!萬一陵南的人發現她和湘北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會不會追殺到流川家啊嚶嚶嚶!
不要啊次奧!
王尼瑪心裡太過慌張結果不看路,直接撞到一個人,差點把鼻樑給撞斷了。
「好痛!」
王尼瑪飆著眼淚抬頭想要去罵人,結果發現她要罵的人居然是流川,氣勢立刻軟了。
「和我打球。」流川說。
王尼瑪伸出一根手指,順著流川的視線指了指自己,雙眼瞪大看著手指,這有點不對勁吧?就她這個半吊子?和流川打球?等等畫風不對啊!
默默為王尼瑪點蠟!
悠于 2016-7-25 11:11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6
王尼瑪並不是個強勢的人,於是只有被更強勢的人抓著跑的份兒——
流川一手像拖垃圾一樣拖著王尼瑪的後領,王尼瑪只能仰面朝天、腳後跟擦地,直挺挺地像屍體一樣斜躺著,時不時被地上的石頭硌了一下,整個人跟蚱蜢一樣撲通彈起,卻在飛上天前的那一刹那被流川壓住。可憐的王尼瑪保持這種狀態被拖到湘北的體育館,此時體育館空無一人,木地板被擦得光潔如新,甚至能夠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
流川突然放手,王尼瑪立刻撲通倒地,後背被撞得生疼。她揉著自己的肩膀坐了起來,掛著兩條寬麵條淚不滿地抗議:「痛啊!」
「和我打球。」流川掃了一眼王尼瑪腳上的運動鞋,「換鞋。」
王尼瑪愣了,看向自己的腳,不解地問:「我穿的是運動鞋啊?」
「太髒了。」流川嫌棄地回答。
這個時候少女才發現自己鞋子的腳後跟全是泥,都是剛剛流川一直拖著她,腳一直在地上拖啊拖,不沾泥才怪。
王尼瑪站起來,在流川危險的眼神之下小心翼翼地挪到旁邊的側門,「嗖」地一下拐進去找了濕墩布踩了踩,把自己的鞋底上沾的泥踩掉,又找了塊抹布好好擦了擦鞋底,直到踩在地上不再出現泥印子,才挪回體育館,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怯生生地問:「這回行了吧?」
流川已經從小車裡拿出籃球運了幾下,王尼瑪的話音剛落,流川就把球扔給她,王尼瑪匆忙接住球,抱著球無辜地問:「怎麼打?」
「你攻我守。」流川說著走到三分線的地方,紮了個馬步,雙手張開做出防守的動作,冷冷地說:「進一球就算你贏。」
神、神馬!可是看流川這麼認真,也不像在開玩笑。不過她這種廢柴,根本就不可能從流川手裡取分的吧咩哈哈哈!
王尼瑪流下悲傷的眼淚。
她硬著頭皮走到三分線處,雙手抱著球,無辜地盯著流川長達幾秒鐘,突然,她一手捏球往籃筐一拋,流川沒有意識到她會這麼毫無章法,被殺得措手不及,慌忙起跳去攔截,但是球已經越過他直奔籃筐。籃球重重砸在籃筐上,又重重彈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就要擊中流川的頭頂——
「咚!」
籃球重重砸在木地板上,似乎還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
流川下意識轉頭看到地上的坑,心有餘悸。剛剛他在千鈞一髮之際,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才免遭慘劇,沒有變得和櫻木一樣。流川惡狠狠瞪著王尼瑪:「你是籃球殺手嗎?」
流川少年,你莫明真相了。
王尼瑪露出無辜的眼神:「我只是隨手一拋……我不會打籃球啊。」
流川眯起眼睛,眼神殺氣彌漫,顯然是不相信。
「喂,你不信嗎?」
流川又要放出殺人的眼神,卻被體育館門口的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生生打斷:「死狐狸!」
體育館的門口站著櫻木。他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和流川交換了一個殺人的眼神,拳頭緊攥想要揍人。他的腦袋被層層白色繃帶包裹,卻如此生龍活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受傷的人。突然,櫻木殺人的視線飄到王尼瑪的身上,王尼瑪立刻哆嗦了一下,慌忙立正,挺胸抬頭目視前方接受來自紅毛天才櫻木花道的審視。
站軍姿站了幾秒鐘少女覺得不對勁,她幹嘛害怕啊,她、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砸櫻木的頭的,心虛個什麼勁?於是王尼瑪又恢復了彎腰駝背的樣子,翻著死魚眼盯著櫻木和流川。
「是你把我給砸了。」櫻木陰惻惻地說,目露精光,掄起拳頭走過來,看樣子是想復仇。王尼瑪感覺不妙,立刻直線穿越跑到流川身後,企圖抓流川來當擋箭牌:「喂!你要是敢打我的話,流川會收拾你。」
「死狐狸,你要袒護她嗎?」
流川默默把王尼瑪從身後推了出去。
王尼瑪心叫糟糕,慌忙揮手為自己辯護:「等等,櫻木,你打女人好嗎?」
「就你那可怕的怪力,你是女人?」
王尼瑪立刻淚流滿面。
「等等,櫻木,你不是來打籃球的嗎?」
「哦對!就讓本天才在籃球上徹底打敗你!」櫻木張狂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尼瑪:「……」籃球……信不信會再往你腦袋上砸一球的說。
反正不砸白不砸,是他自己找死。
好像有哪裡不對。
櫻木從地上撿起籃球,一雙眼珠子把王尼瑪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嘿嘿地笑道:「看你也不會打籃球,本天才就大發慈悲,讓你一下。」
「白癡。」流川插嘴,並送上一枚新鮮出爐的白眼。
櫻木轉頭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說什麼!死狐狸!」
「……」流川不說話,走到一邊從小車裡又拿出一個籃球,繞過他們,去對面的半場練習投籃。
沒有得到流川阻撓的櫻木心情大好,一手抱著籃球,另一手沖王尼瑪勾了勾手指,挑釁地說:「我們就比投籃好了,十球定勝負。」
說罷,他還惡狠狠瞪了流川的後腦勺幾眼。
不過話說……櫻木花道同學,你真的要和王尼瑪比賽投籃嗎?
「為什麼這麼想和我比賽?我明明什麼都不會。」王尼瑪翻著死魚眼,背著手在體育館裡來回踱著步子,「你跟我比還不如跟流川比。」
「嘿嘿,你怕我了嗎?那麼就自動認輸吧!」
「誰怕你了啊!比就比,如果發生什麼事……可不是我的錯。」王尼瑪幽幽想起先前陵南體育館裡倒著的一群屍體,心裡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如果櫻木再被砸,會不會直接上西天了?好吧雖然她很久以前經常被網球砸。
王尼瑪舉起自己的神ソ雙手,朝上面吐了一口唾沫,兩隻手合攏搓了搓,露出了一個非常陰險的笑容,準備用籃球把這個狂妄自大的紅毛砸暈。
嘿嘿,她可是擁有殺人籃球的人類啊!
「櫻木同學——」「櫻木同學——」
這是晴子的叫聲。
櫻木聽見叫聲,立刻紅了臉頰,慌忙跑到體育館門口,大大咧咧地招手,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年:「晴子小姐~我在這裡!」
晴子發現櫻木的所在,立刻走了過來,埋怨道:「櫻木同學,你怎麼能從醫務室逃跑了呢?」
「誰說我逃跑了?本天才可不會逃跑的!晴子小姐,我要跟這個打暈我的兇手比賽。」
王尼瑪覺得自己的臉皮略掛不住。
「櫻木同學,你的頭不暈嗎?能比賽嗎?」晴子擔心的視線落在櫻木頭上的繃帶上,又落在櫻木身後獨自練習的流川的背影上,臉頰微紅,但是面上故意做出毫不在乎的樣子:「流川同學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要管那個死狐狸,晴子小姐,快看我和兇手比賽,我一定會贏的!」
晴子皺著眉看向一臉無辜的王尼瑪。王尼瑪當然很無辜,她才不是什麼兇手呢!雖然她打暈了櫻木,但是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哇!
想到這裡的王尼瑪立刻無意識地反駁:「我才不叫兇手呢。」
「那你叫什麼?」
「王……瘋子!」臥槽!又是大宇宙的惡意!不讓她說出真名!臥槽臥槽臥槽她才不是瘋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櫻木立刻丟下籃球捧著肚子在地上狂笑著打滾,眼淚都笑了出來,「居然真的有人叫瘋子哈哈哈哈!」
「幸災樂禍個毛!你不是要比賽嗎!來啊!」王尼瑪氣急敗壞地走過去踢了一把櫻木,撿起籃球就要往櫻木的腦袋上砸,「我一定會贏你的!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啊魂淡!」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瘋子哈哈哈哈哈!」
櫻木你腫麼了?你壞掉了嗎?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投籃比賽嗎?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7
櫻木笑的在地上打滾,結果樂其生悲,岔氣了。
他一手捂著肚子哀嚎,惡狠狠地瞪向無辜的王尼瑪,王尼瑪眨了眨眼睛,決定默默無視他,撿起地上的籃球走到罰球線處,手臂高高舉起做了個不標準的投籃姿勢。
突然,少女手腕一痛,舉著的籃球瞬間被人從後面撈走。少女吃痛地扭頭看向那個可惡的傢伙,卻發現流川一手轉著籃球,面無表情地走到櫻木旁邊,踢了一腳,櫻木立刻炸毛,一個鯉魚打挺躍起,揮舞著拳頭怒吼:「死狐狸!想打架嗎?!」
流川不耐煩地轉身,回到他那個半場的罰球線處,手臂抬起、手腕輕轉,橙黃色的籃球劃過一個完美的抛物線,直入籃筐。
「可惡!」櫻木不滿地哼了一聲,沖上去就給流川一個熱乎乎的拳頭,把流川的臉打得歪向一邊。流川也火了,抬手就送給櫻木一記重拳,一拳招呼上櫻木的臉頰,立刻把他打飛。櫻木爬起來繼續和流川對轟,打成一團,白煙滾滾。站在一旁的王尼瑪被嚇得立刻後退,天哪她可不想遭到池魚之殃,她退到門邊,不小心撞到了人。少女飛快地轉頭,發現自己撞到的是晴子。晴子難以置信地捂著臉,驚恐地叫道:「櫻木同學!流川!」
當然,晴子的制止根本毫無作用。
王尼瑪轉了轉眼珠,發現櫻木和流川已經打成一團,而晴子的注意力也在他倆身上,大門敞開,外面更沒有半個人影,真是逃跑的好時機。於是王尼瑪靜悄悄地溜出門外,靜悄悄地躡手躡腳地沿著小路逃跑,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眼尖地發現遠處過來幾個人。
「這傢伙誰啊,這麼可疑,小偷嗎?!」那人邊叫邊沖了過來。
王尼瑪:「……」
心叫不好的王尼瑪立刻轉身狂奔,身後的人也窮追猛打,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飆著兩條寬麵條淚,驚恐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小路已經走到盡頭,眼前就是高大的體育館。她啥都沒做啊,為嘛會被當成小偷!
沒有更多選擇的王尼瑪只能不怕死地沖進體育館,準備從另一個門沖出去,卻在門口被一個籃球……絆倒了。少女重重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只可惡的籃球,籃球神奇地飛了起來,擊中了追她那人的正臉。
「咚!」
此人應聲倒地。
王尼瑪揉著疼痛的膝蓋費力地爬起來,卻發現被她一腳踢暈的那傢伙是——
三井。
王尼瑪:「……」
櫻木和流川也因為這不小的動靜停止了鬥毆,齊齊轉頭看向那個倒楣蛋。看到三井臉上的一個鮮紅的籃球印子的櫻木忍不住了,立刻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小三!你怎麼也被這個瘋女人打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三井:「……」
「三井,怎麼回事?抓到小偷了嗎?」
門口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那是氣勢洶洶,五官扭曲的大猩猩——當然在王尼瑪看來是這樣。傳說中的大猩猩……啊呸,赤木看到三井臉上的紅印,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三井,你的臉怎麼回事?被小偷打了嗎?」
三井:「……」
王尼瑪的臉立刻綠了。
三井默默地看向王尼瑪,王尼瑪拼命搖頭,指著三井大叫:「這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小三!你也有這麼一天!」
「櫻木,你夠了。」三井瞪著幸災樂禍過頭的櫻木,惡狠狠地說道,「你是練習賽時打暈櫻木的那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被流川抓來的。」王尼瑪心虛地看向流川,後者擦了擦嘴角的血,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流川,這是怎麼回事?」
「這傢伙,賴在我家不走。」
眾人:「……」
勁爆的消息!
晴子難以置信地掩著嘴,眼睛裡還泛著水光:「流川同學,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流川別過臉說,「不關我事。」
「這個說來話長。」王尼瑪激憤地插嘴道,「總之我不是什麼小偷,更不是什麼籃球高手,所以不要再找我比賽了!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
「籃球高手?」三井的眼睛立刻亮了。
聽到這個詞的櫻木立刻沖了過來:「啊對!瘋子!我們的比賽還沒決出勝負呢!」
「……」你還記著這事啊?王尼瑪欲哭無淚。
王尼瑪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做一個正常的人類,於是她慢條斯理地對櫻木說:「這只是誤會啦,櫻木同學,我砸到你只是巧合,咳咳,對不起。我根本不會打籃球……流川知道的。那個,不耽誤你們練習,我、我走了。」
說著,王尼瑪腳底抹油往外溜。
在她溜到門口的時候,頭頂立刻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這位小姐,你之前攛掇青田揍我是怎麼回事?」
黑線立刻爬上王尼瑪的額頭,冷汗如雨一般佈滿了她的整張臉。
臥槽,忘記了這茬了。
「錯覺,錯覺。」王尼瑪小心翼翼地抬頭,賠笑道,「你當我不存在好了,赤木同學。」
赤木:「……」
赤木是個好人,三井是個好人,流川懶得理她,櫻木的注意力在流川身上,晴子的注意力在大家身上,於是王尼瑪順理成章地溜走了,毫無阻礙地。她走到公車站,靠著站牌子,從口袋裡翻出數枚硬幣,金色銀色銅色的、帶孔的不帶孔的混作一團,她一枚枚數著,估量著夠不夠回家的車費。
好像夠了。
少女松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的噩運似乎就此終止。接下來一定會好起來的吧,對吧!
她認為一定會的,前提是……
別碰到陵南那群人。
阿門!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8
少女的漫漫回家路出乎意料的順利。
實在是不可思議。
少女在流川家幫流川媽媽準備好晚飯之後,流川還沒回來,這實在是少見的反常。流川每天都會在體育館練習到天黑,也從未像現在這麼晚過。流川媽媽就讓王尼瑪去湘北體育館找流川,王尼瑪只能硬著頭皮重返湘北。
她忐忑不安地來到還亮著燈的湘北體育館,門關著,她打開一條門縫探頭往裡看,裡面只有流川一人。
流川在空曠的體育館裡運了幾步球、果斷上籃,籃球以優雅的弧度飛入籃筐,籃網立刻被激得高高彈起。汗水不斷順著他的臉頰滑下,在空中甩了個耀眼的弧度,滴落在光潔如新的木地板上。他抬手用護腕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盯著眼前高高的籃筐。剛剛投進去的籃球在地上骨碌碌地滾著,靜悄悄地滾到王尼瑪的腳邊。
王尼瑪撿起球,走進體育館,無辜地問道:「流川?你怎麼還在這裡?」
流川轉頭,定定地看著她懷裡的球,說:「球。」
「啥?」
「把球給我。」
王尼瑪眼睛瞪圓,不解地問:「你還要繼續練習麼?阿姨很擔心啊。」
「哦。」流川應了一聲,「我暫時先不回去了。」
「啊?為什麼?」
「練習。」
「明天不是還可以再繼續嗎?你是不是拼命過頭了啊?」
「一定要贏。」流川的聲音非常堅決,不容拒絕,讓王尼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尼瑪歎了口氣,把球丟給他,既然流川要留下,她也阻止不了。不過今天他到底抽了什麼風?是不是櫻木那傢伙說了什麼話,刺激到流川了?不過王尼瑪的膽子很小,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去問流川這種問題的。
「死狐狸!哼,你果然還在。」熟悉的大大咧咧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過來,王尼瑪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機械地轉頭,看到頭包繃帶活力十足的櫻木。櫻木也朝她這邊看過來,瞪圓眼睛不可思議地叫道:「殺人兇手!」
王尼瑪:「……」誰是殺人兇手啊魂淡!
流川遞給櫻木一個白眼,單手運著球走到三分線處,又開始新一輪的練習。
「死狐狸你居然偷偷練習,我可是不會輸給你的!」櫻木哇哇大叫著沖過去,從小車裡掏出一個籃球,沖到流川前面擋住他,目露凶光瞪著高高的籃筐說,「看本天才的厲害!」
話音一落,櫻木立刻運球沖過去,跑到內線處高高跳起,氣勢洶洶地舉起籃球就要去灌籃。籃筐近在眼前,櫻木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咚!」
籃圈和櫻木在笑著的大臉立刻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櫻木的表情瞬間由笑變哭,淚流滿面地後仰摔倒在地。
「白癡。」流川小聲嘟嚷,不開心地運著球走到對面的籃筐,一個人練習投籃。
「哼!你給我等著瞧!明天對翔陽的比賽我一定會比你拿下更多的分的!」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不犯規好了,退場王。」
「你說什麼!」
在櫻木和流川的鬥嘴中,王尼瑪聽到翔陽這個詞。翔陽?居然這麼快就比賽了嗎?所以流川今天才會這麼反常的吧。
還是……不要打擾到他們好了?
王尼瑪抓了抓頭髮,苦惱地轉身離開,流川立刻叫住她:「瘋子。」
王尼瑪瞬間石化。誰是瘋子啊臥槽!
「哈哈哈哈哈你還真的叫瘋子!真是太好笑了!死狐狸居然認識這麼個好笑的傢伙哈哈哈哈哈哈!」櫻木又倒在地上不住打滾,王尼瑪瞬間轉頭,目光像淬毒的刀一般,想要把櫻木捅個稀巴爛。當然,眼神是不能殺人的。
流川對櫻木的瘋癲置若罔聞:「瘋子,明天的比賽你會來吧?」
「嗯。」王尼瑪點頭道,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我一定會去看比賽的!」
流川:「……」什麼亂七八糟的?
流川瞬間後悔了。
但是王尼瑪是不可能給他後悔的機會的:「在哪裡比賽?市體育館嗎?」
「嗯。」流川無力地回答,瞪了一眼還在地上笑得打滾的櫻木,又看了眼手邊的籃球,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回家。」
「啥?」王尼瑪懷疑自己的聽力有問題,還下意識掏了掏耳朵。
流川露出看白癡的眼神,涼涼地在櫻木和王尼瑪之間掃了個來回,把手裡的籃球放回小車裡,走到側門說:「在這裡別動。」
王尼瑪只能無辜地目送流川離開,然後在櫻木的狂笑聲中等待著去洗臉的流川,像一個畢恭畢敬的小媳婦——
啊呸,什麼小媳婦啊!
王尼瑪惡狠狠地剜了櫻木一眼,還笑,還笑!
少女啊,遷怒別人是不對的。
當然王尼瑪對此毫無察覺。她歪著腦袋瞪了櫻木長達一分鐘,捏著嗓子不懷好意地問:「櫻木同學,你笑完了嗎?」
「沒有,哈哈哈!瘋子啊,為什麼你會叫這種名字?!」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話說你該走了。」
「為什麼?」櫻木停止大笑,坐起來目露殺人精光,陰險地問道。
「你留在這裡幹什麼?」
「練習。那個死狐狸,我明天一定要打倒他!」
「喂喂你該打倒的是翔陽吧。」
「也是。」櫻木單手托腮,突然像是開竅了一般,大聲道,「翔陽那幫傢伙,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打敗他們,然後打倒那只死狐狸——」
「咚!」
櫻木被打飛了。
王尼瑪錯愕地看著倒飛出去的櫻木,又看看打他的那人——自然是流川。流川嫌棄地瞥了櫻木一眼,對王尼瑪說:「走吧,離他遠點。」
「可惡的死狐狸你在說什麼?!」
「白癡。」
「夠了流川,不要跟他計較了,我們走吧。」王尼瑪無奈地推著流川走出去,「阿姨還在等著呢。」
在推著流川走的同時,身後傳來櫻木張狂的笑聲,王尼瑪瞬間滿頭黑線:「明天你就來看看本天才的英姿吧!哈哈哈哈哈!」
紅毛猴子泥垢!明天別提前退場了啊我屮艸芔茻!還有勞資才不是瘋子呢,勞資是王尼瑪……啊呸呸!勞資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穿越女主!
王尼瑪一臉委屈小媳婦的模樣,跟著流川後面躡手躡腳地走。在出湘北大門的時候,旁邊好像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王尼瑪立刻用眼神殺向那邊,不知為何,那邊突然傳出一聲尖叫:「啊啊啊!鬼啊!」
那人突然蹦出草叢,跑了。
聲音怎麼聽怎麼耳熟。
不過……哪裡有鬼?
王尼瑪不知道的是,來探查情報卻被她嚇退的相田彥一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向其他隊員添油加醋述說了這次的「鬧鬼事件」,他說流川的身後跟著一隻白色的張牙舞爪的女鬼。
自此以後,陵南的人看見流川,都不得不下意識繃起臉,嚴陣以待,生怕他身後的女鬼把他們撕成碎片。
當然,流川本人是不知道的。
現在王尼瑪和流川的注意力自然在明日的翔陽之戰。
悠于 2016-7-25 11:11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9
第二日就是期待許久的翔陽之戰,市立體育館裡人聲鼎沸,放眼望去竟然一片綠色,他們是翔陽的擁躉者。流川已經去下去集合了,被留在看臺的王尼瑪硬著頭皮撥開無數瘋狂翔陽啦啦隊隊員擠到櫻木軍團的旁邊,耷拉著眼皮掃了一圈人數寥寥無幾的湘北啦啦隊,一手抓著頭髮,另一手拍向旁邊那人的肩膀:「喂。」
被拍的人自然是胖子高宮。
「啊啊啊鬼啊!」高宮猛然轉頭,立刻捏著嗓子尖叫,成功地把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王尼瑪滿頭黑線,惡狠狠地瞪著他,一拳打上他的腦袋,威脅道:「再敢說我是鬼,我就把你扔油鍋裡炸了!」
「洋平!這個女人好恐怖!」高宮驚恐地抓住旁邊水戶洋平的袖子,拼命扯著他說,「我們換座位吧。」
洋平無奈,只能和他換了個座位,刻意無視尷尬的氣氛,微笑地詢問王尼瑪:「你也是來看比賽的嗎?」
「對啊。」王尼瑪點頭說,「櫻木同學沒有跟你們說我也會來嗎?」
洋平緩緩搖頭:「沒有。」
「好吧……」少女挫敗地捧著臉,然後做了個西子捧心的動作,「他還說讓我看他的英姿呢~」
肉麻而詭異的聲音立刻讓櫻木軍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直關注著王尼瑪的高宮終於忍不住了,搶先叫道:「花道真的這麼說?」
「是的。」
「天啊花道你到底是怎麼了,需不需要吃藥?祈禱他不要出場,不然比賽一定會輸的!」
「不要對花道這麼沒信心啊。」洋平無奈地打斷高宮的話並轉移話題,「今天的對手很強。」
「因為是翔陽吧?」王尼瑪接過話頭,「海南和陵南也會來。」
「就是這樣。」洋平極度贊同,隨後驚訝地問,「你居然很清楚這種事。」
「因為流川有說過嘛,神奈川的籃球強隊。」王尼瑪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穿透球場落到對面的兩個教練席上。一邊是湘北的教練席,安西教練被無數高大的少年圍住,看不到半點身影,流川冷冷清清地站在那裡,目光專注,似乎是在認真聆聽安西教練的戰術指導。而櫻木也不復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眉頭緊皺、神情嚴肅。而在另一側屬於翔陽的教練席上,一個褐發少年披著隊服外套,正在給翔陽隊員以指導,不過王尼瑪的注意力自然不在這指導上,而在那個少年清秀的臉上。
因為王尼瑪是個可恥的顏控!
那個就是藤真健司,翔陽的王牌兼教練,見到真人……先流幾滴口水再說。
好像有哪裡不對。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幾分鐘之後,比賽開始了。
湘北在翔陽長人氣勢的壓迫下,一開場赤木就跳球違例,湘北失去了開球權,陷入被動的境地。在王尼瑪旁邊的櫻木軍團立刻哇哇大叫:「大猩猩你怎麼了?腦子進水了嗎?果然還是要靠花道吧!」
王尼瑪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反吼回去:「太吵了啊你們!」
「什麼?!」高宮、大楠、野間三人立刻把腦袋伸過來,翻著死魚眼瞪著王尼瑪,齊齊反駁道:「你才吵吧,女鬼!」
「誰是女鬼啊魂淡!本小姐可是有名字的!瘋子!」
「哈哈哈哈哈!瘋子!」櫻木軍團立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真是太有才華了,哈哈哈哈哈!」
惱羞成怒的王尼瑪就要揮拳去揍他們,突然掌聲和叫好聲在體育館內爆發,她一時間被驚得晃了神。,迅速扭頭去看場內,發現就在她的腳下,花形進球了。就在她轉頭的瞬間,壞心眼的高宮大楠野間三人在洋平詫異的目光之下,悄悄抓住王尼瑪,把她丟出觀眾席,人形炮彈在空中劃了一個耀眼炫目的弧度,伴隨著王尼瑪的尖叫聲,徑直砸中了櫻木。
天上掉下來個王尼瑪!
櫻木被砸得趴在地上,上面壓著無辜的王尼瑪,他立刻甩了把胳膊,把身後的人撞飛,捂著肩膀不滿地叫道:「誰啊!混蛋!」
當他回頭看到罪魁禍首的時候,王尼瑪又穿越球場飛上看臺砸中了一個人——田岡茂一。
「啊啊啊!」
不用懷疑,這是田岡茂一的尖叫聲。王尼瑪已經被嚇得失語了。
「田岡教練!」彥一驚恐地叫道,看清飛來的人是誰的時候,淒厲的叫聲震懾雲霄:「啊啊啊啊!田岡教練你身上有一個女鬼啊!」
「誰是女鬼啊魂淡!」被驚得回神的王尼瑪第一時間揍了彥一一拳,然後指著對面的看臺怒吼,「誰把我扔下來的啊!你們這是謀財害命!」
心虛的櫻木軍團立刻把自己縮成一團,不去看王尼瑪。
於是王尼瑪一個人站在看臺上,一腳踩著無辜的田岡教練,一手指著對面的看臺,接受來自整個體育館的注目禮,就像一個標準的紅小兵。體育館內鴉雀無聲,比賽什麼的早就被拋到腦後。
擾亂比賽的那個倒楣蛋終於回過神來,無辜地環視周圍一圈,發現他們都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她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不對!王尼瑪意識到什麼,立刻收回腳,呆呆地看著腳下冤魂,又看看場內露出驚恐目光的眾球員,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媽呀……天哪!剛剛那個狂霸拽的傢伙一定不是她!都是高宮害的!
一聲長長的尖銳刺耳的哨聲陡然響起。
幾個狀似保安的人在哨聲結束的時候,立刻沖過來抓住王尼瑪,把她往場外拖,王尼瑪拼命掙扎為自己辯解,大叫道:「你們把我帶哪去!」
「小姐,您擾亂了球場秩序,現在必須請你離開。」
「不——」
在王尼瑪驚恐的尖叫聲中,裁判面無表情地發號施令:「比賽繼續。」
流川少年,你撿到的不是白癡10
王尼瑪最終還是被保安扔了出去。
她屁滾尿流地爬起來,想要偷偷溜進體育館,但是在大門就被保安攔下了。
天亡我也!
於是她去隔壁買了一身新衣服,還有帽子墨鏡口罩,喬裝完畢後,她成功地溜進了體育館,其間收穫驚恐眼神無數。
為嘛?長得太像小偷了!
王尼瑪頂著一身小偷裝束偷偷溜進看臺,悄無聲息地坐到櫻木軍團的旁邊,把一隻胳膊搭在聚精會神看比賽的洋平的肩膀上。洋平覺得肩上一沉,猛然回頭,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好在他還算鎮定,瞬間就猜出眼前的這人是誰,無奈地說:「你怎麼又進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們算帳。」王尼瑪陰惻惻地回答,「你們把我扔進球場是怎麼回事?」
「野間,大楠,高宮,快道歉。」洋平捅了捅旁邊幸災樂禍等著花道退場的三人,三人轉頭看見王尼瑪,立刻做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洋平,她是……那個女鬼?!」
王尼瑪立刻反駁:「去你的女鬼!勞資還是人!呸呸,勞資本來就是人!」
「嘩——」
突然爆發一陣吸氣聲和鼓掌聲,王尼瑪下意識看向場內的比分牌,發現湘北反超了。湘北五虎磨刀霍霍,雖然汗如雨下但是鬥志正旺,而翔陽的五人則一臉茫然。坐在教練席上的藤真扔掉了外套,走到裁判席那邊,似乎是要申請換人。比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藤真要上場了。
王尼瑪一時間忘了和櫻木軍團理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專心盯著場內的情況。
藤真一上場就讓比賽的氣氛達到高丨潮,一波又一波永無休止的加油聲回蕩在球場內,震懾雲霄,都是清一色的「藤真」「翔陽」。而湘北這邊的加油聲,早已被淹沒。
似乎是被比賽的熱血氣氛感染到了,王尼瑪的目光竟然挪不開半分。
她摘下口罩和帽子,雙手攏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在一片倒向翔陽的聲音中拼命大喊:「湘北——加油——」
「湘北——加油——」
清脆的聲音自然很快被淹沒。
王尼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櫻木軍團,怒吼道:「還不快點給湘北加油?」
「不……你怎麼了?你抽風了嗎?」高宮問。
「去死!你才抽風了!」王尼瑪伸手就要去揍他,卻被洋平攔住。洋平微笑地對高宮說:「一起來吧。」
說著,洋平也把手圍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喊:「湘北——」
「加油——」
「對了!」野間突然想起什麼來,突然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嘴邊的兩撇小鬍子很奇妙地翹著,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對洋平說:「等我一會兒。」
「阿忠?」
野間沒有回答,徑直跑出看臺,一分鐘後,抱著一堆大瓶寶礦力,分給櫻木軍團,連王尼瑪也有份。王尼瑪捧著瓶子愣了幾秒,野間就催促道:「快喝!」
「這麼多?我喝不下啊!」
王尼瑪的視線越過櫻木軍團,落在晴子身上,不滿地抗議道:「為什麼晴子她沒有?」
「因為她是女生。」
「……」她難道就不是女的嗎?臥槽臥槽臥槽!
當然後來還是高宮幫忙喝掉了。王尼瑪敲著瓶子,給湘北加油,這個時候三井已經筋疲力盡,面對長穀川的步步緊逼,根本無法投進三分球。突然,三井的眼睛好像在燃燒,遲緩的動作瞬間消失不見,接到傳球靈活地躲過長穀川的防守,高高躍起舉起手臂投三分——
場內鴉雀無聲。
動作之流暢完美,很難讓人相信這個球不會進。
球也的確進了。
籃網遲鈍地晃了幾秒,好像在空氣中蕩起一陣漣漪。與此同時,王尼瑪的心湖裡好像也蕩起了漣漪——
好棒……
全身血液好像在沸騰。
似乎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單純的熱血、為夢想而奮鬥的感覺了。
湘北稱霸全國的夢想不會放棄,湘北的夏天也永遠不會結束。
也正是這份夢想,支持著他們走到現在,即使身體感覺到疲憊,只要心還在跳動,也要不停地拼搏著——
直到生命終止。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帥了。
王尼瑪從座位上彈起,重重敲著寶礦力瓶子,大叫道:「湘北——加油——」
「湘北——加油——」
結果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湘北也如願以償獲得勝利,在終場哨聲結束的時候,王尼瑪還沒有回過神。
「喂喂,瘋子,結束了,我們走吧。」高宮推搡著她的肩膀,她才漸漸撿回自己的神智,茫然地看著他,不解地問:「結束了嗎?」
「對啊,比賽已經結束了。」
「啊……」王尼瑪長歎一聲,「真是精彩的比賽呢。」
「對,很精彩。」洋平微笑著插丨進來,「總算進入決賽了。」
王尼瑪點了點頭,跟著櫻木軍團走到下面和湘北隊員們會合。她剛走到流川的身邊,櫻木就揮舞著拳頭尖叫起來:「你這個傢伙!剛剛砸得我疼死了!」
「我也被你像丟垃圾似的丟到一邊好麼,我才是受害者吧!」
「什麼?!」
「而且是他們幹的!他們故意把我扔出去砸你!你怎麼不揍他們!」王尼瑪指著櫻木軍團咆哮道,踹了一腳高宮,把他踹到櫻木面前,「尤其是這個傢伙!」
「花、花道不要揍我……」高宮被嚇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忙不迭抓住櫻木的腳腕,捏著嗓子尖叫著,櫻木露出一個殺人的眼神,蹲下來用頭槌砸暈高宮,然後目露凶光地盯著王尼瑪,黑著臉走過來,一個頭槌就要砸她——
「啊啊啊!」
不符合畫風的男性尖叫聲突然響起。
剛剛閃身躲過櫻木頭槌的王尼瑪立刻被嚇出一身冷汗,回頭發現田岡茂一的腦袋被砸了,立刻暈倒在地。而田岡身邊的相田彥一一臉驚恐,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田岡的臉。
當然田岡沒有醒過來的趨勢。
「櫻木……你好像闖禍了……」
櫻木嘿嘿直笑:「嘿嘿,反正這個老頭子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眾人立刻滿頭黑線,別過頭不去看櫻木。
王尼瑪趁著這個時機立刻躲到流川的身後,流川沒有友情愛地往旁邊走了幾步,王尼瑪又暴露在櫻木的眼下。
次奧,頭槌她可不要!
王尼瑪撒腳狂奔,於是……在偌大的球場裡,王尼瑪和櫻木展開了一場詭異的追逐戰。
每個看到這幅情景的人都不得不讚歎一句:「青春真好啊。」
*
湘北軍團因為比賽太累在休息室裡睡著了,所以王尼瑪一個人回了家,跟流川媽媽說過比賽情況之後就去浴室裡沖澡。當她擰開花灑開關的時候瞬間察覺到不對勁,周圍好像有一股陰嗖嗖的冷風在不停吹,她立刻爬出浴缸抱住馬桶,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抱住的馬桶不是她剛剛抱的那一個。
「你誰啊?」
王尼瑪驚恐地抬頭,看向來人。等看清那人的長相的時候,她立刻淚流滿面。
次奧為什麼又穿了!一點預兆也沒有!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1
眼前的這個傢伙一頭酒紅色的短髮,異色雙瞳顯得無比妖冶,嘴角掛著一抹淡漠又邪魅的笑容。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傢伙摟著一個女人!
兩人都脫得光溜溜的,看樣子是剛幹完那事。
那個女人目測罩杯E,年齡……未知,不過絕對不超過十八歲。
她露出了驚愕的表情,躲在旁邊那傢伙的懷裡,像小白兔一樣瑟瑟發抖。
摟著女人的傢伙在同人界中聲名卓著,經常慘遭同人女毒手——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巨巨可攻可受啊,當得來總裁下得了廚房,總之五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酷、帥、狂、霸、拽!
眼前的赤司巨巨的確非常酷帥狂霸拽,滿滿的渣牌總裁范兒,但是她只想說一句——
尼瑪!
這是赤司巨巨嗎!
以上僅是風中淩亂的抱著馬桶君淚流滿面的王尼瑪的內心想法。
這間浴室比起跡部家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王尼瑪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因為眼前有個不知道為何開啟了總裁模式的赤司巨巨啊!
只見赤司巨巨雖然衣不蔽體卻面不改色,讓女人先出去,然後雙手抱臂冷冷盯著王尼瑪,不高興地說:「你想死嗎?」
「不想。」王尼瑪的回答乾脆俐落,為防赤司巨巨一時腦抽懷疑她說謊,她還重重搖了搖頭,努力抱著馬桶不撒手。
赤司巨巨冷哼一聲,露出了一個妖冶的笑容,走過來伸出手觸碰王尼瑪的身體——噢噢噢這樣真的好嗎彼此還光著啊!
好吧,王尼瑪真的想多了。
因為她被赤司巨巨扼住了喉嚨。
赤司巨巨的力氣自然不是旁人能敵,單手輕輕鬆松掐著她的脖子把她舉起一米高,王尼瑪在放開馬桶的同時就拼命掙扎,但是赤司巨巨掐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她被嗆得直咳嗽。就算她的手臂如群魔亂舞一樣亂揮,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快放開我,咳咳!」
赤司巨巨似乎沒察覺到王尼瑪的痛苦不堪,輕輕地笑了一下,聲音溫柔如情人間的呢喃:「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不!這不是她認識的赤司巨巨!赤司巨巨一定是哪裡壞掉了!
王尼瑪的臉上立刻掛上兩條寬麵條淚,鼻涕也非常應景地嘩啦啦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回神,就出現在這裡了。」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哦。」
「我沒撒謊!快放開我,我要死了!」
「先說實話。」
「好吧赤司巨巨其實我是穿來的!穿越時空來找你來了!」
「你認識我?」赤司的手更緊了。
「當然,大名鼎鼎的赤司征十郎,就算化成灰也認得啊!」
「哦?」赤司增大了力氣,王尼瑪被嗆得連話也說不了了。
一時失言,自作孽不可活。
說不了話的王尼瑪拼命指著自己的嘴,企圖讓赤司明白她的意思。赤司巨巨的確聰明絕頂,手指一松就放開了她,讓她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王尼瑪的身體貼著冰涼的地磚,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又摸了摸被掐得生疼的喉嚨,咳嗽了足足有十分鐘,才回過神來仰視著赤司。
赤司好脾氣地在等她說話。
可是這麼一仰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眼睛要瞎掉了啊!
王尼瑪拼命捂住眼睛,指責著赤司說:「快去穿衣服啊!」
「哦?」
這語氣是腫麼回事……?溝通不能的節奏?
「那個,破壞了你們的好事,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嚶嚶嚶!」
「哦?」
「所以請你穿上衣服吧!我會自覺滾走的!」
「哦?」
「……」一定有哪裡壞掉了吧,赤司巨巨。
王尼瑪沉默了幾分鐘,赤司巨巨似乎終於回過神來,對外面的女人說:「阿花,你去給她找一套衣服來。」
阿……花……赤司巨巨你確定這不是鄉下妹嗎?
哦她不是來黑鄉下妹的!實在是……這個名字太有槽點orz
傳說中的阿花小姐很快就丟過來一套衣服,王尼瑪手忙腳亂地穿了,赤司巨巨也出去找衣服穿,於是趁著赤司巨巨暫時不在,王尼瑪腳底抹油,就要溜走——
卻被阿花一手抓住衣領。
阿花長得妖豔,手底功夫卻是不差。她單手抓住王尼瑪,瞪圓塗著厚重眼影的眼睛大吼:「跑什麼跑,小征SAMA叫我看著你。」
小……征……SAMA……
雞皮疙瘩掉了!
王尼瑪立刻擺出討好的笑容:「姐姐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壞你們的好事的。」
阿花伸出塗著鮮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王尼瑪的臉頰,差點沒戳出一個洞來,她輕蔑地一笑,語氣很不耐煩:「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你是為了勾引小征SAMA才來的。」
不……我對你家小征SAMA完全不感興趣,謝謝。
但是就算王尼瑪內心如此腹誹,她還是不敢說出來,生怕阿花一個不小心,長長的尖銳指甲把她的臉劃花了,那就麻煩大發了。
不過她和阿花也僅僅僵持了幾分鐘,傳說中的小征SAMA換好衣服來了。其實說換好衣服,不如說是披了一層睡袍,還是酒紅色的。他依舊抱著雙臂,遞給阿花一個眼神,阿花放開手,把王尼瑪推到他面前。王尼瑪被推得一個趔趄,無辜地摸著鼻子,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觀察總裁赤司的表情。當然,王尼瑪此等凡愚,是無法讀懂赤司的眼神的。
「阿花,找個人把她做了。」突然,赤司神來一句,王尼瑪立刻頭皮發麻,冷汗直出。
把她做了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噢噢噢!
為了驗證她的內心想法是不對的,她還特意問道:「做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赤司淡定地說。
王尼瑪又開始涕泗橫流,撲上去抓住赤司巨巨的袖子,拼命阻止他的暴行:「不要殺我!我會打籃球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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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2
或許是因為王尼瑪的表情太過悽楚可憐,赤司巨巨竟然心軟了……哦不對。
赤司巨巨的眼神更淩厲了。
「你會打籃球?」
顧不得想許多的王尼瑪拼命點頭:「是的!」
「那麼你打給我看看。」
「咦?」
「阿花,你可以回去了。」赤司巨巨不顧王尼瑪詫異的表情,直接拖著她往外走,拖出豪宅外,丟進一輛黑色的轎車裡。轎車司機是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凶巴巴的年輕男人,赤司巨巨一關上車門,他就立刻踩動油門發動車子跑了。車子開得極快,跟過山車似的,王尼瑪被晃得頭暈腦脹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然後王尼瑪被赤司拖出去,直接丟進一個地方。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很大的體育館,而眼前的赤司不知什麼時候換好了運動服,手裡還轉著一個籃球。
於是這是要開打的節奏?
赤司仿佛看穿了王尼瑪的那點小心思,把籃球丟到她懷裡,自己走到三分線處,沖她勾了勾手指:「來吧。」
那模樣仿佛真的是想要跟王尼瑪認真打。
不過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明這不是正常的赤司巨巨啊……
沒有多想,王尼瑪單手沖籃筐扔球,籃球「嗖」地一下飛了出去,重重襲向赤司的腦門——
奇跡發生了。
只見赤司巨巨以光速瞬間躲開籃球,伸出右手接住了籃球!籃球在他的掌心裡吱吱作響,高速旋轉,幾秒鐘之後立刻被反彈回去,反倒直中王尼瑪的面門!
「啊啊啊不要!」
王尼瑪尖叫著揮舞著爪子,恰好直接打中籃球,籃球又飛了回去——和赤司巨巨的籃球攻防戰開始了。
於是體育館內籃球亂飛,籃球砸到哪哪裡就出現大坑,很快地,體育館的地面、牆壁都出現了一大堆窟窿。
然後……體育館塌了。
王尼瑪灰頭土臉地站在一片廢墟中,氣喘吁吁地看著赤司。赤司看著在廢墟裡躺著的冒著青煙的無辜的籃球,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這笑容看得她直心驚膽戰,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好像是為了驗證她內心的想法似的,在王尼瑪想要拔腿逃跑的那一刹那,赤司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眼神犀利,似乎要把她洞穿。邪魅酷霸拽的赤司巨巨冷笑道:「你明天上場。」
「啥?」跟非正常的赤司巨巨溝通不能!
「明天洛山有比賽,你上場。」
「啥!但是我又不是籃球隊員……」
「你是。」
「等等,我是女的!跑男子籃球比賽幹什麼?」
「沒關係。」赤司的口氣突然變得非常溫柔,王尼瑪心裡的警報鈴叫得更響了,額頭上冷汗密佈,她總覺得一定會發生更糟糕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說呢?」
不要啊赤司巨巨她不想玩你猜我猜這種遊戲啊嚶嚶嚶!
「明天準備上場,我會親自做你的搭檔。」
受寵若驚!她能不要嗎?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
王尼瑪簡直欲哭無淚,這什麼事跟什麼事啊!她什麼時候跑洛山打球去了?赤司巨巨的腦袋被門板夾了嗎?
不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是女的好麼,莫非……赤司巨巨嫌棄她的胸?!
次奧雖然不是E,但是好歹也是有的好嗎不是一馬平川,於是到底怎麼混進籃球隊?!
不過赤司巨巨似乎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抱著懷疑的王尼瑪忐忑不安地度過了在黑籃世界裡的第一天——當然是在赤司巨巨的家裡。至於那個可惡的阿花,早就被赤司巨巨打發走了。
第二天她被抓去市體育館參加什麼勞什子籃球比賽,不過赤司巨巨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讓她坐板凳。於是這是圍觀的節奏?如果不用上場什麼的真是太開心了!
王尼瑪的心情剛稍微好一點,赤司的話如當頭棒喝:「下半場你上場。」
「啥?」
「本少爺不想再說第二次。」
啥?!本少爺?!赤司巨巨你被誰附體了?!
風中淩亂的王尼瑪在赤司巨巨強硬的態度之下,艱難地點了點頭。赤司巨巨滿意地「嗯」了一聲,和他的隊員討論戰術之類的問題了。
不過什麼叫「強力運球」,什麼叫「加速傳球」?等等加速傳球不是黑子的技能嗎跟洛山有什麼關係?
王尼瑪翻著吊白眼,一臉快要死掉的模樣,無精打采地斜眼瞥著他們。
直到裁判一聲長哨,球員上場,詭異的戰術討論才就此中止。
「別給本少爺打得太難看。」赤司沉著臉說道。
但是在王尼瑪的耳朵裡聽來,本少爺這種自稱……簡直雷哭好麼嚶嚶嚶,她好想去大力搖晃赤司的肩膀,劈天蓋地狂嚎:赤司巨巨你怎麼了!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尼瑪第一次見識到殺人籃球的威力。
比起殺人網球而言,殺人籃球的破壞規模更上一個等級。球員們用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運球、突破、上籃,一連串的動作看得王尼瑪頭暈眼花。要知道就算是天才球員流川楓,也絕對做不到這種超人類速度的動作好嘛。
果然是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世界呢。
因為太過眼花繚亂,王尼瑪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半場居、居然結束了!
然後就是下半場。
她硬著頭皮去看赤司,赤司面無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但當她移開眼睛的時候,赤司突然開口了:「籃子,上場。」
王尼瑪:「……」籃子是什麼東西?不要給她亂取名字啊口胡!
見王尼瑪不動換,赤司冷冷瞥了過來,王尼瑪立刻打了個寒顫,匆忙站起來問:「我的球服呢?」
「不需要。」
「啊?」
「直接上場。」
「那、那裁判不會發現嗎?」
「站在場邊,隨時進場。」
等等這是什麼神展開!場邊?裁判不是一眼就看到了嗎?
「不要磨磨蹭蹭的。」赤司慍怒道,王尼瑪一個激靈跑到場邊,站得像一根標準的旗杆。嘛反正裁判發現了也是收拾赤司,又不是她,她只不過是受害者,咳咳。
奇怪的是,裁判似乎把她當作空氣一般的存在,連鳥都沒鳥她。
下半場比賽開始了。
王尼瑪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
洛山率先搶了球,赤司一個反手,直接把球拋給場邊的王尼瑪——
嗖!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3
籃球飛來,王尼瑪條件反射地矮身躲過,籃球擦過她的頭頂徑直撞到她身後的觀眾席下麵的牆上,巨響傳來,體育館地動山搖了幾秒鐘,王尼瑪回頭看去,驚恐地發現她身後的牆壁上不僅被撞出一個大洞,大洞深處還冒著青煙,無辜的籃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在地上慢慢滾,直滾到她的腳邊。
冷汗立刻浸透了她的T恤後背。
次奧,要是她沒能躲過的話,她一定會上天堂的!Oh no!不要啊啊啊這個世界太恐怖了!麻麻她要回家!
王尼瑪的臉上立刻多出兩條寬麵條淚,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大有把體育館淹了的趨勢。
「籃子,你再躲本少爺就殺了你。」
赤司巨巨兇狠的話語傳來,王尼瑪立刻打了個寒戰,她拼命地搖頭,腦袋都搖成撥浪鼓:「不要嚶嚶嚶!我棄權!」
「看來你真的是想死了。」
「不!我要活著!」王尼瑪大叫企圖引起裁判的注意力,奇怪的是,裁判居然連鳥都沒鳥她,環視了一眼場內,左手高高舉起,右手捏著口哨吹了起來。
不要啊裁判大叔快看過來!
赤司巨巨走到她的身邊,接過裁判遞來的新籃球,準備從場邊發球。
王尼瑪默默後退了幾步。
「如果你敢躲的話,本少爺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赤司巨巨冷冷地說。
「不!我好好打還不行嗎?」王尼瑪被這話刺激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天哪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那就被籃球打死好了嚶嚶嚶!
「很好。」赤司巨巨話落的同時,手裡的籃球立刻傳了出去,落到隊友的手中。然後赤司迅速入場,隊友把球反傳回去,赤司接住球,反手輕輕拋給王尼瑪。王尼瑪看著朝自己的面門飛來的球,雙目圓睜揮舞著手臂,「啪」地一下拍在球上,籃球瞬間改變軌跡沖對面的籃筐飛了過去!籃球飛到籃筐上空的同時,赤司已經出現在籃筐下,身體高高跳起,一個反扣,來了個大力灌籃!
等等。
赤司巨巨啥時候做起了前鋒甚至中鋒的活?
這貨不是控衛嗎?
在王尼瑪疑惑的時候,下一球開始了。只見赤司巨巨在禁區橫衝直撞,夾在一群大個子之中卻顯得無比輕鬆,而四位隊友仿佛是在遵守赤司巨巨的某種命令似的,都站在三分線外,氣定神閑地看著赤司一個人的表演。王尼瑪看得目瞪口呆,這尼瑪是在打籃球?我擦也太奇葩了吧!
趁著赤司還在跟他們糾纏,趕緊溜,趕緊溜。
王尼瑪的腳剛抬起來的同時,赤司後腦勺像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把籃球傳了過來,王尼瑪被殺得措手不及,匆忙拍了一把籃球,身體被反衝力推得摔倒在地。籃球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直入籃筐,全場沸騰,熱情非常,王尼瑪的心情卻直跌穀底。
嚶嚶嚶逃跑計畫失敗了!
可惡的赤司巨巨!
怎麼辦,下一球的時候再跑嗎?
王尼瑪裝作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心底打起了小九九。看赤司傳球的頻率,好像不那麼容易跑,如果借著傳球的空當跑到裁判身邊呢?惡狠狠地拍裁判一肩膀,那麼他一定會把自己轟出體育館的!到時候,嘿嘿,想跑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王尼瑪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她不停打著沖向她的籃球,悄悄往裁判大叔那邊挪,幾個回合下來,她離裁判終於只剩一米了,只要伸出手臂就能碰到他了!嘿嘿,實在是太容易了好嗎!
又一個球飛來。
王尼瑪飛身去拍球,落地的時候腳底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而裁判在球入筐的時候立刻跑到場內,徹底拉開了和王尼瑪之間的距離。王尼瑪看著越來越遠的褲腿,心裡默默向天哭泣。
這是什麼鬼運氣!
哨聲響起,比賽結束了。
「比分200-0,洛山獲勝!」
心如死灰的王尼瑪聽到裁判的宣佈之後,立刻翻了個身仰面朝天,不想起來。
她的掌心火辣辣地痛。
不過這份痛楚倒讓她的腦子清醒了幾分,為什麼裁判看不到她?為什麼她能自如地亂蹦?莫非崩壞的赤司巨巨對裁判做了神馬?
也是,赤司巨巨可是擁有超能力的人類,天帝之眼掃一掃,就能讓她徹底隱形。
啊,懶得動了,等著被籃球砸死吧。
王尼瑪想著,默默仰天流淚。
突然,頭頂出現一片黑影,擋住了王尼瑪的視線。王尼瑪愣了一下,定睛看清那是赤司之後,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覺。
然後聽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聲,緊接著整個人突然被倒拽了起來,身體處在半空中找不到任何著力點。
王尼瑪慌了神,匆忙睜開眼睛,還未看清自己的處境,就聽見赤司溫柔又危險的聲音:「籃子,你做的很好。」
她終於看清了,她整個人被拎著往前走,赤司巨巨並不會憐香惜玉,體育館裡的人又很多,於是王尼瑪腦袋和無數過路人的身體不停親密接觸,撞了個鼻青臉腫。
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她終於被扔進豪華轎車裡。她立刻從座位上爬起來頂著一張豬頭臉聲淚俱下地控訴:「赤司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要逃跑。」
赤司的聲音很涼,王尼瑪被噎了個結實,無辜地眨了幾下眼睛,怯懦地回答:「我沒有。」
「哦?」
「不!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王尼瑪鬼哭狼嚎地沖過去抱住赤司的大腿,故作深情地說道:「赤司巨巨,你不懂我的愛!我看到阿花的時候就非常嫉妒,她怎麼能有資格陪在你身邊!你要知道我一直深愛著你,所以我要活著呆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攜手白頭!噢為了表達我的愛意,我會為你親手煮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面的!」
她可是有著煮泡面神功的女人啊!都噁心跑了面具男,也一定能夠成功噁心赤司巨巨的!
噢,讓她滾吧!
出乎意料的是,赤司並沒有直接讓她滾,反而挑起了她的下巴,輕佻地、涼涼地說道:「喲,看來你真的是活膩了。」
赤司的眼神變得無比兇狠犀利,看她像看在鯰板上的魚。
心中警鈴大作,王尼瑪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4
王尼瑪一邊努力裝出一副癡情智硬少女的模樣,一邊偷偷用余光瞥向周圍,企圖找逃跑路線。但是在她抱著赤司大腿痛哭流涕的時候,車子已經開起來了,在寬闊的公路上迅速飛馳,根本找不到半點能逃跑的機會。而王尼瑪可疑的行徑自然逃不了赤司巨巨的法眼,只見赤司手指一個用力,她的下巴被高高挑起,脖子極力向後彎曲,就像一隻悲慘的短頸天鵝。脖子很痛,她下意識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但是赤司巨巨置若罔聞。
「你……」王尼瑪剛吃力地吐出一個音節,剩下的話卻被湊近的赤司兇狠的大臉硬生生嚇回去了。
赤司眯著眼睛盯著她,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輕輕地說:「你的臉被撞得真難看。」
兩人的鼻尖相距僅僅不到五公分,赤司說話時的氣息噴在王尼瑪的臉上,氣氛充滿了小言般的粉紅色調調。但是心裡警鈴大作的王尼瑪哪顧得上什麼粉紅色調調,瞪圓眼睛驚恐地看著赤司,徹底慌了神:「等等,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說深愛我嗎?那麼阿花能做的,你也能做到。」
王尼瑪終於明白赤司指的是什麼了,拼命擺著手想要掙扎出赤司的魔掌:「不!我才不是那種人!」
赤司手上一個用力,王尼瑪的下巴被捏得很痛,動作陡然停頓了下來。赤司眯起眼睛微笑著,笑容讓王尼瑪覺得毛毛的,她總覺得如果任憑赤司把她拽進赤司家,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Oh no!
她可不要被壞掉的赤司巨巨那啥那啥那啥啊!
「我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你看不上我的,對吧對吧,你點個頭就行。」
「無所謂,你心靈美。」
嘔……
不行,這個世界真的壞掉了。
王尼瑪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了一秒鐘之後她立刻擺出一副笑容,恢復剛剛的那副癡情智硬少女樣,說道:「在回家之前能先去打一下籃球嗎?今天的比賽,我總覺得很奇妙,總有種能突破一切的感覺……」
「嗯,可以。」赤司放開對她的鉗制,雙手抱臂靠在皮質靠背上,邪魅一笑,威脅道:「可別想著借機逃跑。」
「我逃得了嗎?」王尼瑪小聲吐槽著,摸了摸痛得要死的臉,訕笑著遞給赤司一個小綿羊般的眼神,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沉默著等待厄運的到來——
不對,是好運才對。
要知道,雖然王尼瑪外表像小綿羊,但是內心可真的有一隻大灰狼存在的!
就用籃球來證明她是擁有大灰狼般內心的女人吧!
赤司巨巨遞給司機一個眼神,雖然對著司機的後腦勺,但是那個司機竟然立刻接收到並執行,拐了個彎換了個方向,直奔洛山的體育館。王尼瑪認出了這是通向洛山的方向,故作正色道:「隨便找個街頭籃球場就行吧?」
「本少爺才不會去那麼低級的地方。」
「作為一個少爺,也要偶爾體察民情。」
「好吧。」赤司巨巨打了個響指,「給本少爺轉向。」
隨著赤司的手指落下,王尼瑪看他的眼神愈發詭異。為什麼在赤司巨巨的身上,隱隱看到了跡部大爺的影子?
要說跡部大爺……比這個鬼畜的赤司巨巨不知道要和藹多少倍好麼!
雖然之前一直怨念跡部大爺是個葛朗台,一點也不體諒下屬,但是跟眼前的赤司巨巨比起來,跡部大爺簡直是……金主的業界良心嚶嚶嚶!而且跡部大爺才不會鬼畜呢,不會逼她打籃球,更不會逼她那啥那啥那啥。
跡部大爺你快點出來收了這個赤司巨巨吧!
當然王尼瑪的怨念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轎車照樣停,籃球照樣打,赤司照樣鬼畜。
只見赤司大步流星地走到空無一人的街頭籃球場邊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挽起襯衫的袖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個嶄新的籃球,丟給王尼瑪,淡淡道:「來吧。」
王尼瑪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掂了掂籃球,一個箭步越到赤司巨巨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舉起籃球就往他的臉上招呼!
哼,要阻止她逃跑,還差得遠呢!
籃球瞬間化為兇器,兇狠地砸向赤司巨巨的臉。赤司巨巨一個措手不及,慌忙舉起手擋住,就在這個當口,王尼瑪使出畢生最快的速度,跑、跑了!
氣急敗壞的赤司匆忙扔掉籃球,沖在轎車裡待命的司機大吼:「抓住她!」
司機靈活地打開車門去追王尼瑪,王尼瑪心叫不好,匆忙拐彎跑進巷子裡,結果這條巷子居然是死胡同,眼前是一堵高牆。可是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了,不能被他追上啊嚶嚶嚶!拼、拼了!
王尼瑪從地上抄起一根廢棄水管,直接沖來人的臉上丟去,然後自己一個跨步雙手扒上圍牆,或許是因為到了生死關頭,身體潛能都被激發出來,瘦小的她竟然三兩步就爬上了圍牆,跨了過去。後面的人似乎也在費力爬牆,動靜很大,不過王尼瑪管不得許多,匆忙往前跑,逃命去也。
當她跑過無數街道,發現身後根本沒人追來。她終於松了一口氣,扶著膝蓋站在一家咖啡廳的門口,不住喘著粗氣。汗水已經浸透了她的衣服,身上黏黏的,非常不舒服。而且頭頂上的太陽也越來越毒辣,讓筋疲力盡的她幾乎招架不住。
王尼瑪下意識把手伸向兜裡,立刻愣住,因為她的身上,半個硬幣也沒有。沒錢,坐不了車,能去哪呢?難道要回赤司巨巨那裡跟他道歉嗎?
才不要!
總之,先想辦法去東京投靠黑子,希望黑子同學別變成赤司巨巨那樣變態,阿門!
一臉苦逼的王尼瑪摸著空空如也的口袋,裝作走失少女攔住私家車請對方載她去新幹線的車站,然後趁著檢票員不注意,偷偷溜了進去,坐上去往東京的列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在心裡和赤司巨巨說了一句拜拜。
讓她沒想到的是,剛一下車,就看見了靠在站臺柱子旁一臉殺氣騰騰的赤司巨巨!
天哪赤司巨巨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東京的!
臥槽這是什麼神展開!
悠于 2016-7-25 11:12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5
如何從赤司巨巨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王尼瑪混在人群裡,低著頭往出口那邊走。人這麼多,足夠把她擋住,一定沒啥問題的!她就不信,還能再次被赤司巨巨抓到了不成。
敢抓她?哼,沒門!
這麼想著的王尼瑪有了底氣,默默撥開人群拼命往前走,可是不幸的是,赤司巨巨擁有一雙毒辣的眼睛,只要悄悄一掃,立刻發現了擁擠人群裡的毫不起眼的王尼瑪。他殺氣騰騰地走過去,人群奇異地朝兩邊分散,為他留出一條順暢無比的路,而走在前面拼命分開人群的王尼瑪卻恍然不覺。
覺得身後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好奇的王尼瑪回頭一看,魂都嚇沒了,手忙腳亂拼命撞人奪路而逃,翻過無數圍欄,沖出出口。
當然,出口也有赤司巨巨帶來的援兵在守著,那是一排身著黑色西裝戴墨鏡的彪形大漢,整個一黑社會的范兒。
王尼瑪在看到那排黑衣保鏢的一瞬間,身體像彈簧一樣反彈回去,撞飛了身後的某人,一隻籃球掉在她的腳邊,骨碌骨碌地滾著。氣急敗壞的王尼瑪抄起籃球,一個大力就把籃球扔了出去,籃球夾帶著風聲呼嘯著沖向那排黑衣保鏢,保鏢們被兇器嚇尿,自動閃開,留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王尼瑪趁機從這個縫隙一鼓作氣沖了過去,有驚無險地橫穿車來車往的馬路,引起一片不小的騷動,拐進巷子裡不知道跑哪去了。
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也漸漸散了。赤司憤怒地走到黑衣保鏢面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廢物」,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隊長?」
赤司轉頭,身後居然站著一個瘦小的毫無存在感的熟悉的少年——那是黑子哲也。黑子的臉上有一道奇怪的紅印子,整個人顯得非常狼狽。赤司雖然心存疑惑,但是目前抓住王尼瑪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多想,只是淡淡沖黑子點了點頭,說:「黑子,本少爺現在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黑子無辜地目送著赤司怒氣衝衝地走遠,摸了摸臉上的紅印,那是剛剛被一個兇狠的女人撞的,那個女人還搶了他的籃球,攻擊赤司對仗的保鏢。
赤司隊長一定是追那個女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迷茫的黑子慢悠悠地轉出車站,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的籃球,只能被迫放棄,選擇回家。
*
逃命逃得氣喘吁吁的王尼瑪終於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覺得腹內空空如也。早上比賽幾乎耗費了她全部的能量,又遭到赤司巨巨的驚嚇,拼命逃到火車站,那時候她就已經覺得餓了。再加上坐了兩個小時的新幹線,然後又跑了這麼久,不覺得肚子餓扁了才怪。
可是她現在沒錢吃飯嚶嚶嚶!
現在……赤司巨巨應該不會追上來的吧?她不過是個廢柴,赤司巨巨沒有必要……這麼執著的吧?
而且赤司巨巨是怎麼跑過來的,居然跑得比新幹線還快。難道——
王尼瑪突然想到了一個比火車還快的東東——飛機。
赤司巨巨這麼有錢,隨便開個飛機也不是難事。只是為了抓她,此人還動用了小飛機麼!
次奧,赤司巨巨遠比她想像的要執著。
餓得要死的王尼瑪捂著肚皮,在一個中檔社區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去哪裡呢?現在不能貿然去找飯館應聘服務員吧,說不定赤司巨巨還盯著呢。可是好餓啊,餓死了嚶嚶嚶……
迎面走來一個眼熟的人。
小個子,藍頭髮,存在感低得可憐,那個人是……
王尼瑪立刻喜出望外,一蹦三尺高,成功地吸引來黑子的注意力。她沖到黑子面前,眼裡閃著淚花,看他的樣子像抓住一根稻草的溺水的人:「黑子!我終於見到你了嚶嚶嚶!」
「你是……」黑子疑惑地盯著她好一會兒,「在火車站把我撞了的人?」
「啥?」
「你是赤司隊長在追的人。」
等等,難道她在火車站裡撞到的是黑子嗎?!真是猿糞!
「請你收留我吧!千萬別告訴赤司,他要殺了我!」王尼瑪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黑子,你是個好人。」
「赤司隊長為什麼要殺你?」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動不動就要殺人。」
黑子歪著頭仔細審視了王尼瑪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答:「完全搞不懂,我還是先告訴赤司隊長這件事好了。」
說著,黑子就要去掏手機。
王尼瑪果斷攔住了黑子:「別!」
黑子無辜地看著她,眼神茫然,王尼瑪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這個傢伙……完全不像她認識的那個黑子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子,一加一等於幾?」
黑子奇怪地看著她,慢吞吞地回答:「二。」
「二加三呢?」
黑子掰了幾根手指,數了一下說:「一、二、三、四……是五。」
「五加六呢?」
黑子伸出兩隻手,數了一下,懊惱地回答:「手指不夠用。」
「……」果然。
這個世界壞掉了,不僅有一個邪魅酷帥狂霸拽的赤司巨巨,還有一個智商為負的黑子少年啊!
次奧,那這樣的話,其他人是不是也有不同程度的問題?
王尼瑪擺出一副誘拐小綿羊的大灰狼的模樣,訕笑著對黑子說:「黑子,先別急著告訴赤司,不然赤司會生氣到你頭上的。」
「嗯。」黑子柔順地點了點頭。
「先帶我去你家吧。」王尼瑪推著黑子往前走,「是這個方向對吧?」
「反了。」
「那、那這邊。」
總之,王尼瑪運用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做了黑子家的米蟲,雖然她依舊心驚肉跳,生怕啥時候黑子一個不留神把她的事情洩露給赤司巨巨了,不過現在的日子總比在赤司家好過。
王尼瑪在黑子家躲了幾周,覺得赤司巨巨應該走了,而且誠凜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她不想錯過,所以她在一個風和日麗的週六,溜到東京體育館去查探情報。
關於黑子的情報。
要知道黑子打球,更多的是依靠謹慎的分析和判斷,這需要高智商來支撐。如今智商沒了,黑子到底怎麼打球呢?
思考著這個嚴重問題的王尼瑪坐在觀眾席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場內。
王尼瑪瞥了眼誠凜的方向,轉過目光看向對手那邊,一眼看到坐在板凳上掰著手指頭做準備活動的綠間,赤司和黑子既然壞掉了,那麼綠間也一樣。不過綠間巨巨,壞掉的是哪裡呢?
今天交戰雙方恰好是誠凜和秀德。
王尼瑪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期待過一場比賽。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6
隨著比賽的白熱化,全場的氣氛悄無聲息地達到了頂點。
綠間手感極佳,連續三分球打得誠凜猝不及防,現下他又摸到了球。黑子和火神焦急得很,慌忙沖到綠間的位置企圖阻止他,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黏在臉上,擋住了視線,也顧不得撥開。
在火神沖上來前的一瞬間,綠間已經高高跳起,籃球已經離開了手指。
火神大驚,慌忙起跳,伸出手指企圖去夠那只在半空中漂浮的籃球。只可惜火神還是慢了一步,籃球輕輕越過他的手指,劃過一條完美的抛物線直入籃筐!
落地的綠間扶了扶眼鏡,沖火神挑釁地微笑著。
全場立刻沸騰起來。
「秀德!」「秀德!」「秀德!」
雖然氣氛很熱烈,比賽也很精彩,但是王尼瑪卻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於黑子或是火神,黑子智商雖低但是打球好像依舊和以前沒啥差別,火神也是那股熱血勁,就是綠間……
綠間的三分球看上去和她想像的沒啥差別,但是,綠間的那個笑容……他是那麼愛挑釁的人麼?
不過她和綠間好像也沒啥交集,先看著再說吧。
隨後的比賽裡,火神發威,氣場全開,讓綠間毫無可乘之機,而黑子做「隱形運動」,幫助隊友從秀德手裡拿下不少分數,誠凜暫且扳回一城。
王尼瑪看得正高興,突然,有什麼東西重重砸中了她的後腦勺。
吃痛的王尼瑪想也沒想就把砸中自己腦袋的東西順手扔出去,剛好砸進場內的……黑子的腳邊。
很不幸的是,那個東西是……一個嶄新的籃球。
籃球重重砸在黑子腳邊的地板上,激起劇烈的氣流,黑子一個不留神,就被氣流掀翻了。
這番動靜可不小,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也包括裁判。
「怎麼回事?」裁判問。
「不知道。」黑子回答。
裁判糾結了幾秒,果斷沖看臺怒道:「是誰擾亂比賽秩序?」
心虛的王尼瑪裝作沒聽見,無辜地盯著前排座位某人的後腦勺。但是旁邊的觀眾卻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我剛剛看到是她扔的。」
「什麼!你不要誣賴好人!」王尼瑪氣急敗壞地反駁回去,「明明是你扔的!」
兩人劍拔弩張,就要開戰了。突然,又有一個東西打中了王尼瑪的後腦勺,她想也沒想就把那個東西抓過來拍在對方的腦門上,糊了對方一臉血。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手裡拿著一隻沾滿血的籃球。
而那人鼻血直流,眼冒金星,向後一仰,倒地陣亡。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眾人驚恐地看著她,裁判愣了幾秒,也吹響了口哨,尖銳急促的哨音在體育館半空中盤桓,刺得王尼瑪的鼓膜嗡嗡作響。王尼瑪慌張地扔掉籃球,連忙擺手為自己解釋:「不!這真的跟我沒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嘛會有籃球打她的後腦勺!究竟是誰幹的,赤司巨巨嗎?
「你擾亂場內秩序,請你出場。」
「不,我沒有擾亂秩序,我一直專心看比賽啊。」
「那籃球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反正我不是故意扔的。」
「你承認是你扔的了?」
見自己越描越黑,王尼瑪驀然住了嘴,又看到逼近的保安們,立刻沖到看臺前撐住欄杆側身翻了下去,抱起一隻躺在地上的籃球,威脅道:「敢把我轟出去,我馬上把這裡夷為平地!」
說著,王尼瑪把籃球扔到裁判臉上,裁判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性閃身而過,籃球擦過他的頭髮重重砸在木地板上,又撞出一個大坑。
而裁判的臉上,被氣流劃出一道淺淺的紅印。
受到性命威脅的裁判立刻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你呆在這裡吧,比賽繼續,繼續!」
「地板上有洞。」黑子邊掰手指頭邊小聲說,「一,二,有兩個洞。」
目瞪口呆的綠間回過神來,推了一把眼鏡,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走到王尼瑪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叫,籃子?」
聲音被刻意壓低,帶著威脅的意味,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配上那抹挑釁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小混混。
Oh no綠間巨巨你不是好學生嗎你到底腫麼了!
汗如雨下的王尼瑪怯生生地回答:「是的,你有什麼事?」
「你,上場。代替,他。」綠間指了一個秀德的隊員,那個隊員手腳麻利地滾下場,王尼瑪看得囧囧有神,也聽得囧囧有神,這貨,是,綠間?
「我不是秀德的人。」
「沒關係。」
「我是誠凜的人。」
綠間的眼睛裡蹦出殺機,惡狠狠地掃了一眼搞不清狀況的黑子,陰沉地說:「誠凜,太弱,不是,秀德,的對手。」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去的,因為我是黑子的朋友。」
「不自,量力。」
眼見綠間要發飆,王尼瑪立刻轉移話題:「綠間君,你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
「菜刀。」
「……」好吧她錯了她不該提這個話題的!
「你懂,菜刀,的,魅力,嗎?要知,道,菜刀,是,武器,可以,殺人。」
王尼瑪汗毛倒豎,拼命擺著手說:「綠間君,我們下次再見!」
說著,王尼瑪撒開腳丫子跑到黑子身後,像小白兔一樣瑟瑟發抖:「綠間怎麼了,他好可怕。」
「綠間沒怎麼啊,他就是那個樣子。」
壞掉的樣子麼。
「黑子,想贏他麼?」
「可以嗎?」
「一會把球傳給我。」
黑子糾結了好一會兒,似乎還是沒有搞懂前因後果,但迫于王尼瑪閃亮的期待眼神,不由自主地點頭:「好的。」
於是王尼瑪站在場邊,刻意無視裁判憤怒、驚懼的眼神,參與了比賽。
黑子也的確按照王尼瑪的要求傳球給她,在王尼瑪的殺人籃球之下,秀德被打得潰不成軍,誠凜勢不可擋,不僅反超了秀德,還拉大比分。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綠間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陰毒。
就算綠間用陰毒的眼神看她,比賽形勢也是不可逆轉的,誠凜以144-50大比分贏了秀德。
比賽結束,綠間立刻走過來對王尼瑪說:「你,就是,赤司,說的,那個,秘密,武器,嗎。」
「什麼赤司?」王尼瑪下意識裝傻。
「赤司,征,十郎,奇跡,世代,的,隊長,你,不會,贏他,的。」
「我不知道這個人。綠間君,你想表達什麼?」
「赤司,已經,知道,今天,的,比賽。」
王尼瑪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朝觀眾席看去,只見在觀眾席最後面的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人——一個長得黑乎乎的,自然是青峰;而另一個的酒紅色頭髮在燈光下耀眼非常,那是赤司征十郎。
糟、糟了!赤司為什麼會來看比賽啊!而且說實話綠間並沒有機會去向赤司巨巨通風報信吧!赤司到底怎麼知道的?
自從來到這個奇怪的黑籃世界,不好的預感頻頻出現,王尼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不行,用籃球一決勝負吧!
這麼想著的王尼瑪,撈起一隻籃球,沖赤司巨巨那邊拋去。籃球劃過一道兇狠的弧度,卻被赤司單手完美接住,他邪魅一笑,手指鬆開,籃球掉到地上,伴隨著落地聲的是他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宣告:
「敢忤逆本少爺,是想早點死嗎?」
話音剛落,無數黑衣保鏢立刻從體育館各處鑽了出來,把球場層層包圍。王尼瑪的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她下意識抹去,咬著嘴唇看著眼前的情景,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逃嗎?怎麼逃?打嗎?怎麼打?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7
赤司巨巨一出現,黑子和綠間自動跑到赤司巨巨那裡去和他敘舊,誠凜和秀德的其他人也自動退散,獨留下王尼瑪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球場裡和保鏢們大眼瞪小眼。
為了防止她喪命于赤司巨巨的手下,她要逆襲啊啊啊!
王尼瑪偷偷觀察了下出口的位置,全被保鏢們牢牢把守,看來赤司巨巨今天是鐵了心要抓她了。那麼從哪裡逃跑比較好呢?
王尼瑪瞄到赤司巨巨的身後的出口,那裡沒有人,大概是他們認定她不可能從那裡逃跑才沒有多加關注?
唔,反正怎麼著都是死路一條,不如去試試看。
說幹就幹的王尼瑪從旁邊的籃球車裡撈出五個籃球放到網兜裡,背在身後,然後敏捷地爬上看臺,沖赤司巨巨那邊快速挪過去。敏銳的赤司自然察覺到她的行動,皺了皺眉,遞給綠間一個眼神,綠間立刻沖到王尼瑪的面前擋住她,挑釁地說:「是來,向,赤司,認錯,的嗎?」
王尼瑪深深盯著他好一會兒,突然從背後掏出一個籃球往綠間臉上糊,綠間被殺得措手不及,慌忙接下籃球,王尼瑪趁著這個機會繞過他跑了。
因在赤司巨巨面前丟臉而惱羞成怒的綠間迅速追上去,他長得高,腿又長,跑一步是王尼瑪的兩步,所以他很輕鬆地就追上了王尼瑪。
王尼瑪掏出一個籃球,又往綠間臉上糊。
綠間又躲過,王尼瑪又跑得老遠。
越往上跑,離赤司巨巨越來越近,王尼瑪的心跳想打擂鼓一樣咚咚直跳,身體也微微顫抖,掌心裡滿是汗。她強忍住顫抖,從背後掏出一隻籃球,狠狠糊上赤司巨巨的臉。出乎意料的是,赤司並沒有躲開或接下球,只是譏笑地看著王尼瑪,從他身後殺出一隻黑炭頭,大掌惡狠狠拍上籃球,籃球呼嘯著殺向王尼瑪的面門!
噢噢噢不要!
王尼瑪矮身躲過,腳底用力就要往上跑,衣領卻被眼疾手快的青峰抓了起來。青峰單手拎著她晃了晃,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赤司,把這個傢伙交給我處理吧。」
赤司雙手抱胸,沖王尼瑪邪魅一笑:「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老老實實跟著本少爺,那本少爺就放過你一次吧。」
只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
青峰嘿嘿一笑,拎著王尼瑪快步走出去,拐了個彎到後面的更衣室,把她丟了進去,並關上門。然後青峰竟然把上衣脫了!脫了!
王尼瑪驚恐地看著青峰,難道這傢伙對她做啥不好的事情?!天哪她到底掉進了什麼奇葩的世界!
出乎意料的是,青峰巨巨接下來並沒有把褲子脫掉,反而不知從哪裡摸了一條小皮鞭,掄著皮鞭沖王尼瑪身上打去!王尼瑪在地上滾了一圈險險躲過,慌忙抄起板凳直接擋住他,痛心地嚎道:「青峰你腫麼了!」
青峰見狀,掄著皮鞭怒吼:「你這個無趣的女人,讓本大爺好好揍你一頓!」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青峰巨巨原來是暴力狂嗎?!
次奧她可不要被揍啊嚶嚶嚶!
更衣室裡的角落躺著籃球,王尼瑪沖過去抓住籃球,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模樣沖向青峰,兇狠地把籃球擲向青峰的臉上,青峰掄起皮鞭,籃球立刻被打成碎屑,在空中爆開下起了橡膠碎屑雨。王尼瑪大駭,匆忙後退一步,橙色的碎屑落在她的頭髮上、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狼狽。
「你為什麼要揍我嚶嚶嚶……」
王尼瑪痛哭流涕地哀嚎著,企圖引起青峰的同情。可是青峰的反應卻不如她所願,他冷笑了一下,扔掉皮鞭,捏了捏拳頭,似乎想要用拳頭來揍她。
「因為你得罪了赤司。」
等等青峰你對赤司巨巨這麼忠誠是鬧哪樣!
「你、你打不過我的!」
「哦?是嗎?」
「真的!你看啊,連赤司都不能抓到我,更何況你呢?你難道比赤司厲害嗎?」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你不用準備打我了,你打我也沒用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話音剛落,青峰就掄著拳頭沖了過來。
王尼瑪的身後是一堵白牆,她驚恐地側跨一步,青峰的拳頭落在她的腦袋旁邊的牆上,竟然把白牆洞穿了!磚頭簌簌落下的聲音聽在王尼瑪的耳朵裡,簡直是種折磨。不過她沒有時間猶豫,趁著青峰的拳頭還嵌在牆裡,她匆忙繞過青峰往門口跑,可是青峰竟然伸出大長腿去踢她!
王尼瑪的身體像陀螺一樣轉了兩圈,躲過青峰的腿,於是青峰的腿也洞穿了白牆,牆壁終於受不住青峰的折磨,嘩啦啦地塌了!
牆壁露出一個巨型的大洞,王尼瑪想也沒想,立刻從洞裡沖了出去!
然後王尼瑪和幾周前一樣拼命狂奔,逃出體育館後跑上馬路,隨便叫了個計程車威脅司機趕緊送她去火車站。
麻麻呀日本太危險了!她要逃跑嚶嚶嚶!
雖然逃出日本還有一定難度,總、總之先逃出東京再說QAQ
王尼瑪身上的錢不多,只夠付到神奈川的車票錢,雖然神奈川有黃瀨在,不過她應該運氣沒那麼壞,一下就撞上黃瀨吧?
賭一次試試看。
但是王尼瑪的運氣就是這麼壞,她一下車就在月臺看到和一個女孩說話的黃瀨。她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繞過黃瀨準備出站,可是她還沒走多遠,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臂。
王尼瑪下意識抬頭和手臂的主人對視。黃瀨穿得很時髦很土豪,不僅穿著花襯衫和沙灘褲,脖子上還掛著一條很粗的金項鍊,舉手投足盡是「本大爺很有錢」的氣場。黃瀨人畜無害地微笑著:「這位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王尼瑪的嘴角當場抽搐,喝酒?他們還是未成年人吧?
「如果不願意喝酒的話,那麼去賓館如何?」黃瀨的口氣不容拒絕,他整個身體徹底擋住王尼瑪的路,看樣子是不願意放過她了。
麻麻呀這是黃瀨嗎?!我擦他的腦袋被門板夾了嗎!
悠于 2016-7-25 11:14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8
王尼瑪覺得,以前人品就算再糟糕,也不會像這次糟糕到極點。
她不能像以往那樣對這些崩壞的奇跡時代做出正常人應有的反應,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盯著雖然在微笑著但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透出強勢氣場的黃瀨,王尼瑪覺得自己的頭皮刺刺地發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拒絕嗎?黃瀨一定會強迫她去的;同意嗎?那不是腦殘嘛!
她猶豫了幾分鐘,最終在心裡默默按下拒絕鍵:「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不會跟你去的。」
黃瀨的臉立刻黑了。
臉色如此迅速地由紅轉黑,王尼瑪看得目瞪口呆,但也沒忘了當務之急是逃跑,於是她腳底抹油就要從黃瀨面前溜走。可是黃瀨反應極快,在王尼瑪剛抬起腳底板的同時迅速擋住了她要逃跑的方向,陰森森地說:「你想跑嗎?」
王尼瑪汗如雨下,拼命搖頭為自己辯解:「我為什麼要逃跑啊,我又沒做什麼心虛的事,我要光明正大地走掉。」
「光明正大走掉?」黃瀨冷笑一聲,「只怕今天你不能如願了。」
說著,黃瀨伸出手就要抓王尼瑪。
噢噢噢這副流氓作風是咋回事!這不是二黃啊QAQ
王尼瑪的神經已經被鍛煉得無比靈敏,只見她迅速矮身躲過黃瀨伸來的手,然後出腿,惡狠狠地去踢黃瀨的小腿,黃瀨被殺得措不及防,被王尼瑪成功踢得摔了個狗啃泥。趁著黃瀨不備之際,王尼瑪又給他的後頸補了一記手刀,於是黃瀨……暈掉了。
王尼瑪摩拳擦掌,齜牙咧嘴了幾秒鐘,迅速撤離現場。
不過口袋裡空空如也,連半毛錢也無,她要去哪裡呢?
憂鬱的王尼瑪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仔細尋找著招臨時工的招聘啟事,祈禱有哪家餐廳或咖啡館能收下她讓她暫時度過這幾天。但是似乎是要驗證她的壞運氣一般,她走了好幾條街,半個招聘啟事都沒看到。
難道要露宿馬路嗎?嚶嚶嚶不要!
不過剛剛把黃瀨打暈,他不會來復仇的吧?次奧,憑她的壞運氣,黃瀨絕對會再度找上門來的!
一來就遭遇赤司,接著是黑子和綠間,再然後是青峰,現在還遭遇了黃瀨……這群崩壞的人物讓她無比頭痛,她明明沒做啥啊為什麼這幫人總是找上門來?!
心情很糟糕的王尼瑪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到一個籃球場邊上時腳突然踢上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破舊的籃球。她煩躁地把籃球用腳踢起來,然後用手接住,反射性地把球單手拋向籃筐那邊。籃球劃過一個完美的抛物線直入籃筐,在網兜激蕩的同時引起了一片突兀的尖叫:「哇塞!好厲害!」
王尼瑪這才發現籃球場裡有幾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他們露出興奮的雀躍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被這種純真得不摻一絲雜質的眼神盯住,王尼瑪頓時覺得臉上隱隱發燙,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要離開。
那幾個孩子突然跑過來攔住她,幾雙大眼睛閃亮閃亮的,充滿期待地說:「大姐姐能不能教我們剛剛那手?超帥的!」
「啊?」
「拜託了大姐姐,我們也是籃球隊的,可是明天要跟別的隊比賽了,沒有點必殺技是不行的。」
「可是我還有事……」王尼瑪猶豫不決,眼神晃了晃,飄到澄淨的藍天。
孩子們眼裡的光芒立刻暗了下去,撇著嘴角不開心地說:「那麼大姐姐再見。」
看到他們這副模樣,王尼瑪該死地心軟了,她不自然地轉了轉腦袋,輕聲說:「其實我也不會打籃球,剛剛只是瞎扔的……我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可以試試看?」
「真的?」孩子們立刻抬起頭,又恢復了最初的雀躍和激動,「太好了,大姐姐!」
王尼瑪走到籃筐下撿起籃球,心下忐忑不安,要是教的話不會死人的吧?
大概不會的!
這種單純平靜的時光王尼瑪已經很久沒有經歷了,她不免有些唏噓。各種思緒都像海水一般湧上來,她突然反應過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一直以來她所進入的世界都是再正常不過,雖然她屢屢遭遇坑爹事件。可是遠遠不像這次,奇跡時代徹底玩壞,究竟是誰幹的?
而且她一個好端端的三次元人士,為何會穿?
王尼瑪不得不反思起她的穿越奇遇。
為何會每次都是在浴室裡出其不意地穿越?為什麼總是會穿到別人家的浴室?為什麼一個接一個馬不停蹄地穿?甚至還穿到了這個奇葩的黑籃世界?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隻大手在撥動著她的人生軌跡,這種一切都被別人掌握在掌心裡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才不要被人玩弄!
難道真的有人高高在上在掌控她的人生?
簡直細思恐極。
王尼瑪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身體不自覺就惡狠狠地顫了一下,這動作把她神遊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的衣角突然被人捉住,稚嫩軟糯的童音在耳畔緩緩響起:「大姐姐,怎麼了嗎?」
「沒事。」王尼瑪搖了搖頭,扯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們練球吧。」
少女活動了一下手指頭,五指張開,掌心懸空,僅用手指握住籃球,走到罰球線處,學著流川投籃時的姿勢,雙腿微屈,肩膀放鬆,緩緩地舉起籃球,左手在前、右手在後,手腕和手指同時用力,把籃球快速扔了出去,籃球滑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咚」地一聲直接撞在籃板上,然後反彈了回來——
「咚!」
王尼瑪立刻被反彈回的籃球砸中了額頭!
她、她被自己砸暈了!
見到此狀的孩子們立刻驚恐地跑過來,擔心地問:「大姐姐,你沒事吧?」
王尼瑪努力睜開眼睛,虛弱地說:「沒……沒事。」
然後兩眼一翻,暈了。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個人一直在籃球場外看著她,用無比陰毒的眼神。
*
當王尼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病房裡空空蕩蕩,窗簾沒有拉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明顯黑掉了。
額頭被厚厚的紗布包住,痛得要死,熟悉的消毒水味刺激著鼻腔,她覺得渾身上下都超級不對勁。她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撐著病床努力坐起來,想要下床去查看情況。看著情形大概是那些孩子叫來救護車把她拉走的,可是她沒有錢,付不起醫藥費,又沒有金主,還是趁早逃跑的好。
「你想逃?」當她拉開病房門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譏諷的聲音。
王尼瑪瞬間汗毛倒豎,不是吧,這貨怎麼會來這裡?
次奧為什麼赤司巨巨會來!難道是黃瀨通風報信?!
只見赤司巨巨雙手抱臂靠在病房對面的走廊牆壁上,一副酷霸拽的模樣,走廊燈光極暗,在他臉上留下大片大片的黑影,讓他本就可怕的臉上看起來更加陰森。王尼瑪身體下意識抖了抖,慌忙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去上廁所。」
「上廁所會跑到外面來?」
「我腦子不清醒,一時間糊塗了。你、你繼續,再見。」
王尼瑪猛地關上病房門,把插銷拉上,靠在門板上不住地喘著粗氣。現在要怎麼辦?從窗戶逃跑嗎?
她走到窗戶邊低頭仰望著樓下,或許是到晚上的緣故,昏黃的路燈靜靜地亮著,小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確實是個逃跑的好機會。可是——
她在十幾樓好麼嚶嚶嚶!
就這麼跳下去,會摔死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再不開門我會叫護士。」
赤司冰涼的聲音從門縫裡飄進來,夜晚的涼風也嗖嗖地穿過窗戶吹了王尼瑪一頭一臉,她被凍得直哆嗦。她匆忙關上窗戶,跑到門口,隔著門板小心翼翼地說:「有什麼事嗎?」
「開門。」赤司的口吻不容拒絕。
「為什麼?」
「本少爺的話不會說第二次。看來你真的是想違逆本少爺了。」
「那個,我在換衣服……」
「你有什麼衣服可換?」
「那個,我在上廁所……」
「快點滾出來,別逼本少爺動手。」
「不要!我馬上開!」爭不過赤司巨巨的王尼瑪只能像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磨磨蹭蹭地開了門。插銷剛一拉開,赤司巨巨就直接推門進來,力氣之大讓虛弱的王尼瑪根本擋不住。赤司巨巨闖進來之後,也不做任何動作,就是站在門邊,盯著臉色蒼白的王尼瑪。她被盯得各種彆扭,終於忍不住了,小聲說:「有什麼事嗎?赤司少爺。」
「你膽子真大,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赤司巨巨暫時停止討伐王尼瑪的行動,轉頭對門外的人說道:「你們來了。」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9
來人在門外簡單應了一聲就走進了王尼瑪的病房。
綠間、黑子、青峰、黃瀨,和她有仇的都來了。
綠間手裡拿著一把雙截棍,黑子懷裡抱著一袋水果,青峰扛著一根鐵棍子,黃瀨身上衣服破了,臉上貼了不少醫用膠布。於是,除了黑子以外,其他人真的不是來找她尋仇的嗎?
「籃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黑子率先走上前,把水果遞到她的懷裡,「我總是數不清自己買了幾個,這是青峰幫我買的。」
青峰?!王尼瑪面露驚恐,青峰巨巨親手挑的……不會有毒吧?!
不過只有黑子是真心實意來看她嚶嚶嚶,其他人都是什麼表情啊,一臉殺氣騰騰的,為什麼護士會把這些傢伙放過啊!不怕醫院發生命案麼?
王尼瑪淚流滿面地抱著水果,摸了摸黑子的腦袋,說了一句「謝謝」,轉身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
手裡的東西剛放下,黃瀨就忙不迭叫起來:「你這個傢伙把我打暈,不該賠償我嗎?」
「我沒錢,怎麼賠?」王尼瑪梗著脖子,不高興地回答。
黃瀨的臉立刻黑了,他怒氣衝衝地走到王尼瑪面前,一手就把她拎了起來,她的腦袋剛受過傷,眼前一下子就變得模糊起來,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感受得到黃瀨眼裡的殺氣。這時候,赤司冷冷地發話了:「放下籃子,黃瀨。」
「可是……」黃瀨不死心還想爭辯,突然想到些什麼,憤憤不平地把王尼瑪放了下來。
王尼瑪被弄得頭暈眼花,扶著病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回來,她腦子僵得不行,下意識伸手從床頭櫃拿了一隻蘋果,擦了兩下就往嘴邊送——
「嘎!」
「好酸!」
王尼瑪慌忙把蘋果吐出來,那酸到極點的感覺讓她霎時間回過神來,她想張嘴去抗議那個挑蘋果的傢伙,卻驚訝地發現……她的牙全被酸倒了。
牙齒使不上力氣,嘴裡麻麻的,超級難受。
她把蘋果丟到床頭櫃上,露出無比幽怨的眼神,看向青峰,可是後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扛著棍子像混混一樣氣勢洶洶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其他人還在的話,青峰說不定就要開啟暴力模式,掄起棍子揍上來了!
「籃子,你讓,赤司,生氣了。」綠間突然開口,把王尼瑪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了過來。王尼瑪扁扁嘴,不滿地回答:「又不是我自願的。」
說著,她環視這五個人一圈,坐回病床上雙手抱膝,擺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不怕死地挑釁道:「說吧,你們來這裡要對我做什麼?」
「你,說呢?」綠間扯出一個邪氣的笑容,「我們,只是,被赤司,叫來。」
王尼瑪把目光移向赤司。
赤司氣定神閑地雙手抱臂靠在窗邊,冷笑道:「籃子,本少爺非常欣賞你的籃球水準,既然你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就毀掉你好了。不過本少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什麼?」
「走不走?」
王尼瑪知道赤司指的是什麼。跟他走,幫洛山取得冠軍,然後成為這個崩貨的那啥,然後一輩子對著這個崩貨嗎?才不要!可是奇跡世代全在這裡,如果拒絕的話,逃不掉的吧?
王尼瑪垂下頭,平靜地回答:「讓我想想。」
她在心裡盤算著逃跑路線。蘋果的話應該可以作為武器,先把青峰和綠間殺得措不及防,然後乘機從門外逃跑。先不論這種方案可不可行,如果外面有赤司巨巨的千軍萬馬的話……
似乎怎麼想都不行。
可是她才不想死啊,她還是花季少女,人生美景還未見過怎能就這麼英年早逝了呢?
真是進亦難退亦難。
猶豫之際,她不經意瞥到了黑子,黑子傻乎乎地站在人群裡,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對了,黑子!
「黑子。」
「籃子?」
「黑子,你希望我跟赤司回去嗎?」
黑子掰了掰手指,為難地回答:「我……但是……是隊長的話……」
「如果你不希望我跟赤司回去,我就拒絕。」
「籃子!你是在對我們挑撥離間嗎?!」赤司怒了,沖王尼瑪大喝,猛然拍案而起,王尼瑪被嚇到了,回頭看去,只見赤司已經把窗臺一角用蠻力生生拍了下來,地上全是花崗岩碎片。
好可怕!
可是死到臨頭王尼瑪的膽子卻越來越大,腦海裡的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立刻斷掉,一直以來經受的各種委屈如滔滔江水從她口裡奔湧而出:「哼,你們還值得我挑撥離間嗎?你們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好嗎!看你,赤司,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酷霸拽的一副總裁樣?你不是那個雖然強勢但是對認可的人非常在乎也非常溫柔的人嗎?而且你不是高智商嗎?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嗎?還有你,綠間,你結結巴巴的幹什麼啊,說話一句話都說不利索,還到處挑釁別人,你誰啊,披著綠間皮到處作惡,趕緊把皮脫了吧!你,青峰,你扛著棍子幹什麼,跟混混似的到處揍人,你的最愛不是籃球嗎?什麼時候變成暴力了?你,黃瀨,啥時候變成色丨情狂了,動不動就拉女生上賓館,女生不願意跟你走你就動用暴力,你誰啊你,別抹黑黃瀨了好麼。當然還有你,黑子,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你怎麼變得如此蠢,連1+1都算不出來,你還是那個雖然沒啥存在感但是頭腦很聰明的黑子嗎?所以你們這幾個蠢貨,能湊成奇跡世代也是奇葩,而且就你們那樣,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團隊合作吧,所以還需要我挑撥麼?你們自己就能內訌!」
幾個被點名的崩貨立刻炸毛:「什麼!籃子你想死嗎!」「你是,活膩,了嗎!」「老子揍你你信嗎!」「我就是色丨情狂所以我們去上賓館吧,讓我好好調丨教你!」「籃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呢?」
啊哈哈好像是捅了究極馬蜂窩,不過不管他了,直接上吧!她就不信還治不了這群人不可,一群崩貨,怕啥。
他們還真的能在這裡把她殺了?不怕被追究刑事責任嗎?
「赤司,你動不動就說要把我做掉,有膽子你來試試啊,就現在,看員警會不會抓你啊。」
「你……」赤司怒極反笑,「你還真的認為我不敢了。」
「來呀來呀殺我呀~」王尼瑪做了個鬼臉,下了床靠在床頭櫃上,放在背後的手悄悄拿起剛剛被咬了一口的蘋果,耐心地等著赤司怒氣衝衝掄起武器沖過來。
赤司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他遞給青峰一個眼神,青峰立刻會意,把棍子交給赤司。赤司雙手握住棍子,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去死吧!」王尼瑪迅速把蘋果丟到赤司的臉上,又揮起裝著蘋果的袋子,如旋風一樣殺向擋住門口觀戰的那幾個崩貨。崩貨們措手不及,慌忙避開,正好給她讓出一條路。她借著這條路沖了出去,扯著嗓門對護士們大叫:「護士!殺人啦!殺人啦!」
赤司巨巨也在這時殺了出來,酒紅色的頭髮上沾了不少蘋果汁,咬牙切齒地舉棍襲來,面目猙獰可怖至極。護士們集體出動,攔住赤司,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護士沖其他人大叫道:「快報警!快叫醫生!我們醫院絕對不允許出事!」
王尼瑪趁著這個大好機會,溜了出去。
她已經徹底跟奇跡世代決裂,說拜拜了。
不管他們以後會不會來報復,王尼瑪唯一確認的事情就是,她絕對不會再想看到他們了,那不是她認識的原著角色好麼!
這種崩貨,還是趕緊被消滅掉吧,然後她就樂得輕鬆了。
王尼瑪突然覺得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是她人生中最好笑的經歷了,她突然倒在草地上大笑個不停,還不住打滾。有幾個流浪漢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惡狠狠地指責:「你吵到我睡覺了。」
「抱歉,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居然跟崩貨們糾纏了這麼長時間,一開始就像這樣和他們說拜拜不就完了,還怕什麼小命不保之類的,不說拜拜小命才更不保好麼!
以後也要這樣才對,不過這群人崩得……簡直不忍直視哈哈哈哈哈哈!
王尼瑪笑完,爬起來沿著小路慢悠悠地走。她被折騰得又累又餓,好想倒在哪個舒服的窩裡睡死過去。不過她完全找不到可以住的地方。天色越來越深,路上的行人基本上看不見了,王尼瑪來到一個公寓的樓下,坐在樓梯上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雖然是夏天,但是夜晚也是極涼,她只穿了一套單薄的病號服,不冷才怪。
「大姐姐?」
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扭頭看去,是白天在籃球場碰到的那群孩子裡面的其中一個。
「大姐姐為什麼會在這裡?還穿著病號服?是因為討厭打針而偷偷溜出來的嗎?」
「不是。」王尼瑪搖了搖頭,視線攫住小男孩手裡提著的垃圾袋,「是出來扔垃圾的嗎?」
「是的。大姐姐也上去坐吧,在這裡很奇怪啊。」
於是王尼瑪被他拉著上了樓。
「我叫翔太,大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王尼……籃子!」
呸呸呸這大宇宙的惡意!一定要給她安個奇葩名字麼!
赤司巨巨,你撿到的不是高手10
翔太和其他隊的比賽,王尼瑪最終還是去看了,扛著一把巨旗,拼命為他加油去了。
後來王尼瑪暫時寄住在翔太家裡,在神奈川縣找了個臨時工,是在餐廳刷盤子的工作。至於赤司巨巨,居然沒有來找她的麻煩。
所以可以認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嗎?
穿越大神似乎是不眷顧王尼瑪一般,她竟然在這個崩壞的黑籃世界度過了一年的時光。雖然她什麼身份證明也沒有,出乎意料的是,翔太家裡絲毫不懷疑她可疑的身份,一直讓她住在家裡,沒有提出過一句趕人的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翔太的家人都是好人,而王尼瑪的運氣也慢慢轉好。
這一天,王尼瑪照常去餐廳上班,剛一到餐廳,就透過玻璃窗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他穿著剪裁合體的制服,酒紅色的短髮在陽光之下反射出點點碎金,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垂下眼瞼的模樣卻意外地恬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王尼瑪覺得奇怪,赤司巨巨為何會到這裡來?
難道是巧合?
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赤司巨巨慢慢抬頭,和她對上了視線。然後赤司揉了揉太陽穴,沖她招手,神情看起來相當疲憊。
王尼瑪覺得奇怪,走進去在赤司對面坐下來,不解地問:「找我什麼事?」
赤司的眼神有點憂鬱,他慢慢地開口:「我去年一整年都很奇怪。」
王尼瑪愣了一下:「啊?」
「去年的今天你出現在我家。」
「誒,一年了啊。」來到這裡一整年了。
「從那天起我就變得很奇怪很不對勁,今天早上一切突然變回原狀,那些荒唐的事情真的是我做的嗎?」赤司扶著額頭陷入思考之中,「我明明不是那種人的,還有黑子,綠間,青峰,黃瀨,紫原,他們也變得很奇怪,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王尼瑪晃了晃腦袋,思考了一會兒,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看來你不知道,那麼打擾了。」赤司長歎一聲,站起來準備要走。
「等等。」
「還有什麼事?」
「赤司你能變回來真的太好了呢。」王尼瑪微笑著,「歡迎下次光臨。」
「哦。」
那一天,餐廳裡還來了黑子、綠間、青峰、黃瀨。
黑子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說:「我什麼時候連算術都不會了,那個傢伙真的是我嗎。」
綠間握著一個小熊憤怒極了:「我什麼時候變成結巴了!而且還那麼愛挑釁!」
青峰黑著臉說:「雖然很不想說,但是那個要揍你的傢伙不是我!抱歉了!」
黃瀨臉上似乎掛不住,一臉尷尬:「那個,我說了那種蠢話,還請不要介意,我才不是那種色丨情狂!請你相信我!」
王尼瑪也同樣微笑著把他們送出餐廳。
一切都回到原點,真是太好了呢。
可是為什麼這些傢伙會崩呢?王尼瑪靠在櫃檯上,一手撐著下巴,想像偵探一樣推理出前因後果。
如果是說這些人從她穿越那天就不對勁了的話,那麼罪魁禍首好像就是她。
但是為何他們會突然恢復原狀呢?難道是那個大宇宙的惡意良心發作?好吧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個大宇宙的惡意是不可能存在良心這種東西的。
可是每次她的穿越,似乎都不是毫無預兆的。
她好像摸到點什麼規律了……
「籃子,在那裡發什麼呆,快點把這個給那桌送過去!」
「啊,知道了!」
*
翔太也要升初中了。
就算暑假來臨,翔太的父母也不對他有任何放鬆,王尼瑪每天都給他補習功課。適逢翔太父母出差,於是翔太硬是拉著王尼瑪去了東京看籃球比賽,用他的話說就是「難得老爸老媽不在,不好好玩一次可是對不起假期的,而且這次的IN賽好厲害的,還有傳說的奇跡世代呢」。於是王尼瑪被迫看了她完全不想看的籃球比賽。
自從王尼瑪入住翔太家以後,再也沒有碰過籃球,因為彈在她腦門上的那顆籃球,已經成為她的畢生噩夢,要是被人知道的話,一定會被嘲笑很久的嚶嚶嚶!
今天的比賽似乎是洛山對誠凜。
跟著翔太坐了好久的車,又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王尼瑪被憋得內急,就匆忙跑去上廁所。體育館後面的路錯綜複雜,她上完廁所出來,只記得進來的時候是左拐,於是出來也左拐,拐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走廊沒有窗戶,只開著白熾燈,陰冷的風時不時嗖嗖刮過,吹得她毛骨悚然。她怎麼走也走不出去,反而進更深的地方了,這簡直是在走噩夢迷宮啊好麼QAQ
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奇怪的房間,王尼瑪忐忑不安地推開門,裡面是……更衣間?!她怎麼走到這種地方來了?!
然後……裡面有水聲?
忍不住好奇心的王尼瑪躡手躡腳地往裡走,想要去看看水聲來源於何處,於是她走到了一間浴室。浴室門開著,透過白濛濛的霧氣,可以看出裡面似乎有人在洗澡。她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瞧了瞧,又小心翼翼地用視線打量一下這個神秘的更衣間,就在地上發現了一條……
咦咦咦!
男士內褲?!
等等不是吧她跑到男更衣間了嗎臥槽!
王尼瑪慌忙往外退,腳卻不小心撞到了長凳,浴室裡面的人立刻被驚動,是一個硬度適中的男音:「誰?」
王尼瑪慌不擇路往門外沖。
可是當她的手觸及門把的時候,驚恐地發現門居然被反鎖了!次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難道要跟那個男的面對面麼!
這絕對不行!
那個男人已經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可是王尼瑪連看都沒看那個男人,大腦發熱瞬間繞過那個男人,沖進浴室裡了……
「咦?這是哪裡?」王尼瑪大駭,因為這間浴室長得太奇怪了,設施和她熟悉的現代化設施完全不同,雖然花灑長得差不多,但是居然沒有水管,更沒有打開花灑的扳手。
而且浴室裡居然還有小型機器人存在!這玩意真的能沾水麼難道不會短路麼麼麼!
「你到底是誰?」幽幽的男聲突然在王尼瑪身後響起,她被嚇得魂飛魄散,腳底一滑,結結實實在瓷磚上摔了個狗啃泥。
現階段已知情報姓名:王尼瑪
曾用名:不二周助子(網王+火影專用);杯子·馮·愛因茲貝倫(FZ卷專用);瘋子(SD卷專用);籃子(黑籃卷專用)
性別:女
年齡:18
身高:160cm
體重:50kg
生日:4月1日
身份:一隻深受同人荼毒的天朝高中生
屬性:坑爹
技能:做家務,被網球揍,爆衫技能,煮泡面神功,暴走技能,殺人籃球
金主:跡部景吾,漩渦鳴人,遠阪時臣,流川楓(算嗎?),無
通關條件::網王卷-尊重;火影卷-信念;FZ卷-執著;SD卷-夢想;黑籃卷-勇氣
預告:??卷-通關條件:??
悠于 2016-7-25 11:14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1
王尼瑪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拽了拽自己身上已經徹底濕透的衣服,欲哭無淚。不過走光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T恤,才不是薄薄的白色T恤呢!可是——剛剛欺負她的那個傢伙踏著穩穩的有力的步子走過來,一聲聲腳步聲踏在她的心裡,讓她覺得心驚肉跳。天哪,太可怕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膽戰心驚的抬頭,像弱雞一樣小心翼翼地對上男人的視線,卻被他眼裡的殺氣駭得又跌倒在地,臉頰重重摔在地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這個時候,一個機械式的冰冷的聲音好死不死地幽幽在她耳畔響起,在一片寂靜之中顯得極為刺耳:「有不明侵入者侵入!侵入者犯罪指數140,啟動橙色警報!」
這是……啥?
王尼瑪猛然轉頭,惡狠狠瞪著兀自發出尖叫聲的某個該死的機器人。可是它非但沒有停止警報,反而叫得更歡了:「侵入者犯罪指數持續上升!啟動紅——」
「咚——吱——」
尖銳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尼瑪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的右拳還放在機器人的頭頂,而機器人的頭頂上則有一個深深凹陷的大坑,它的身體還環繞著細小的微弱電流,位於眼睛的指示燈卻不再亮起,明顯是被她一拳砸報廢了。
啊哈哈,真安靜啊。
王尼瑪再度拽了拽她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覺得非常難受。她這時候才看清了眼前這個出浴男人的相貌。白皙得過分的皮膚隱隱露出淡淡的粉紅色,滴著水的半長髮黏在他臉頰兩側,一雙狹長的眼睛犀利地看著她,嘴唇緊抿一言不發。他赤腳站在浴室裡,腰間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身上露出結實漂亮的肌肉,雙手緊緊握成拳。掃視了一圈,被男人犀利的目光嚇得魂飛魄散,她訕訕地收回右手,左掌包著右拳揉了揉,視線瞥向自己腳邊的水窪,小聲問:「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厚生省公安——」
男人剛要回答,卻被身後一個火燒火燎的聲音打斷了:「宜野,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走!」
男人被一隻手拉得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他不滿地向那個罪魁禍首抱怨:「這裡有一個潛在犯——」
「潛在犯?!誰!」
隨著那人的大喝,王尼瑪渾身的寒毛陡然豎了起來。犯罪指數……色相……潛在犯……她好像進入什麼不好的地方了。
糟、糟糕了!
王尼瑪慌慌張張環視四周,企圖找到第二條可供她逃跑的出口,當然,什麼也沒有。所以王尼瑪只能面色灰白、身體顫抖地靠著被她打壞的機器人,等著最終死亡宣判的來臨。
Psycho-pass,這個以「系統」主宰的世界,她竟然掉到這裡了嗎?!
糟糕的是,她不僅在專門收拾罪犯的監視官宜野座伸元面前「炫耀」了一下她的犯罪指數,還、還打壞了機器人。
更糟糕的是,後來的那個傢伙晃過浴室門口的時候,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是——
狡齧慎也。
這是末日來臨的節奏麼?Oh no!
麻麻呀她要回家QAQ她才不要被抓去精神病院!
狡齧迅速沖進浴室,一雙狼一般犀利的眼睛死鎖死住在瑟瑟發抖的王尼瑪,愣了一下,謹慎地問宜野座:「就是這傢伙?」
「是的,她還打壞了多隆。」
「不——」王尼瑪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手滑。」
當然這種解釋說服不了狡齧和宜野座。
「潛在犯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我也不知道……」王尼瑪怯生生地回答,「我才不是什麼犯人,我是正常人,我什麼犯法的事都沒做。」
狡齧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掃描器,對準王尼瑪掃描,顯示在他瞳孔裡的顏色是渾濁的色相,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是潛在犯無誤。
「先把她帶回去,宜野。」狡齧邊說邊收起掃描器,走過來一把抓住王尼瑪的後領,拎著她往外走。宜野座應了一聲,匆忙換上西裝,當然,王尼瑪被狡齧拎著,什麼也沒看到。
「我自己會走。」王尼瑪小聲抗議,「脖子很痛。」
狡齧立刻鬆手,措手不及的王尼瑪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被摔得很痛。可是她怎麼能抗議呢,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她只能認命地從地上爬起來,裝作沒事人一樣晃悠悠地往外走,企圖逃……逃跑?
「你去哪裡?」
「啊!」王尼瑪被驚得又倒著走回來,眨著無辜的眼睛望著狡齧:「有什麼事嗎?」
這個時候,宜野座也走了出來,和狡齧對視一眼,一起押著王尼瑪,往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沿著冰冷的走廊,王尼瑪被帶進一個綜合分析室,屋裡很暗,只有正中央巨大的螢屏在閃閃發光。濃重的煙味立刻躥進王尼瑪的鼻腔,刺激著她的鼻子,促使她惡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坐在沙發後的人慢悠悠轉頭,嘴裡叼著一根女士香煙,金色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劃過一個妖嬈的弧度到身側,豔麗的紅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女人掃了下王尼瑪身上濕透的衣服,戲謔道:「兩位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小妹妹,快到姐姐這邊來。」
王尼瑪狐疑地看著女人,這個人她知道,是PP裡著名的唐之杜志恩分析官嘛。可是叫她過去不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吧……
比如……
Oh no她是直的!筆直筆直的!
王尼瑪可恥地走神並想歪了,這不是她的錯!
狡齧似乎是感應到王尼瑪內心的糾結似的,攔住了王尼瑪的路,不客氣地說:「不要對她動其他的心思,唐之杜分析官。」
「慎也君還是這麼不可愛。」唐之杜哧哧笑著,又吸了一口煙,「說吧,來這裡有什麼事?」
「這個女人是闖入安全部的不明侵入者。請你查出她的身份,再檢測下心理指數,剛剛她的心理指數已經超過正常值。」
「闖入安全部?怎麼做到的?」唐之杜露出驚詫的眼神,「過來,小妹妹。」
狡齧放下攔住她的手臂,王尼瑪心裡發慌,像赴刑場一樣顫顫巍巍地向前走,當她走到離唐之杜還有一米的距離的時候,唐之杜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拉過來,叫她躺在一個檢查臺上。王尼瑪閉上眼睛,等機器掃描她的大腦,機器移動時喀嚓喀嚓的細微聲音震懾著她的鼓膜,她的呼吸聲在這時也分外明顯。好像是催眠曲一般,聽著這些細小的聲音,剛剛精神高度緊張的王尼瑪漸漸放鬆,疲憊得幾乎要睡著了。
「檔案庫裡居然沒有這個人。」
唐之杜的驚呼聲陡然響起,瞬間驚醒了王尼瑪,機器掃描已經結束了,她立刻坐起來抬頭望著大螢幕,只見螢幕左邊,本該是個人資料的地方,一片空白;而右邊顯示著她的心理指數,藍綠色的渾濁色相昭示著她的心理指數非常不正常,大大的136數字驚悚地掛在螢幕上,讓她膽戰心驚。
王尼瑪小心翼翼地瞥著面色凝重一言不發的宜野座和狡齧,他們難道……難道打算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進行心理治療嗎?
麻麻呀她要回家嚶嚶嚶!莫名其妙被當做犯人是要鬧哪樣!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2
「檔案庫裡沒有個人資訊?難道是外國間諜?」宜野座聽見唐之杜的話,反射性發出疑問,盯著弱雞一樣的王尼瑪,默默否定了剛剛的猜測:「就這傢伙?能當間諜?」
「不要大意,宜野。」狡齧正色說。
間諜?!
冷汗立刻浸透了王尼瑪的後背,她拼命搖著頭說:「我才不是什麼外國間諜呢!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來這裡的,不、不要把我處死!」
「偷渡來的嗎……」宜野座無視王尼瑪臉上的驚恐,對唐之杜說:「你再調查一下她的身份,為防保險起見,還是讓她先去心理療養所好了。」
王尼瑪立刻淚流滿面,果然還是要進精神病院嗎?
雖然王尼瑪努力抱著兩位元監視官的大腿拼命把眼淚糊在他們的西褲上企圖讓他們改變主意,但是卻被宜野座一句「你這種心理指數直接出去絕對會被多隆當作潛在犯處理掉」堵得結結實實。狡齧留下來和唐之杜一起工作,而宜野座就把她帶到心理診療所,做了檢查之後把她一個人丟在病房裡,自己去跟醫生商討病情了。於是現在的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病號服,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面對著窗戶,感受著從窗外吹來的徐徐涼風,策劃著一件究極大事。
什麼大事?自然是逃跑唄!
厚生省到處都是掃描器和多隆,而她的犯罪指數早就超過正常值,這麼出去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的。不過有一點,就是,就算多隆和掃描器掃描到她,可是它們並不會攻擊她,如果她能在安全局的人來之前逃到沒有掃描器和多隆的郊區,那麼……
可是沒有掃描器的地方,應該也沒有食物,要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的地方必定有心理掃描器進行管理。
大不了像古人那樣打獵、採集果子,雖、雖然她不知道能不能幹就是了……
心理療養所看守極嚴,不僅牆壁採用金屬材料,門窗也被層層鐵欄杆包住,根本找不到能夠逃跑的機會。也是,心理療養所裡住著的犯罪指數超標的人,也就是「犯人」,不嚴加看管怎麼行呢?
可是這樣一來,她豈不是根本沒有機會?
正當王尼瑪胡思亂想之際,宜野座和一位戴著圓眼鏡、梳著中分頭、身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進來了。醫生走到床頭啟動一個晶片,半空中突然跳出來一個不大的螢幕,上面記錄了無數複雜的資料,他推了推眼鏡,開始輸入資料,對王尼瑪問:「你叫什麼名字?」
王尼瑪回頭,不解地望著他:「什麼?」
「名字。」醫生說。
「我叫王……多隆子!」王尼瑪剛想吐出自己的名字,又被一個奇怪的力量控制了。她剛說完自己的名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又是那個該死的大宇宙惡意!呸呸呸!誰跟那堆機器人同名啊!
當然醫生和宜野座是不知道她內心的崩潰的。宜野座只是奇怪地掃了她一眼,警戒地問:「多隆子?」
「啊是的,我叫多隆子。」頂著宜野座殺人的眼神,王尼瑪立刻擺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訕訕地問:「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宜野座監視官。」
「不行。」
「為、為什麼?我明明很健康啊。」
「你的心理色相很渾濁。」醫生手指點著病歷卡上的資料插嘴道,「說明你的內心有骯髒的東西,你會產生負面衝動,如果不把那些祛除的話,你的心理指數是恢復不到正常值的。」
骯髒的東西?她明明是一個□□生長的根正苗紅的積極向上的好少女的!多麼正直!怎麼可能會有陰暗面呢?
「醫、醫生,我怎麼可能會有負面衝動呢,我可是一直積極向上的啊。」
「或許你現在還沒有察覺,你的心理已經朝著病態的方向發展了。如果不治療的話,很快你就會產生犯罪衝動,做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聽著醫生如此一板一眼的解釋,王尼瑪的嘴角抽了抽。犯罪衝動?得了吧她根本就沒想過那些。
憑一個冰冷的資料就判定她心理病態,這科學嗎?臥槽臥槽臥槽!
心理健康這東西真的能用資料證明麼?
「宜野座監視官?」王尼瑪企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宜野座的身上。
「抱歉,多隆子小姐,在調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還請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宜野座面無表情地說道,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把王尼瑪脆弱不堪的小心臟打擊得體無完膚。
「請相信我真的不會逃跑的,宜野座監視官,請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很害怕嚶嚶嚶……」
宜野座堅決地搖頭:「多隆子小姐,請你好好接受治療。」說著就轉身走了。
「我不是什麼潛在犯,也不是外國間諜,只用這麼一個資料來說明我是犯人,不覺得太奇葩了嗎?!」王尼瑪心如死灰,對著宜野座的背影大吼,宜野座只是頓了頓,卻沒有停下腳步,王尼瑪只能絕望地看著他迅速走遠。
挫敗的王尼瑪把怒火遷移到還在病房裡的醫生身上,她兇狠地瞪著醫生,倒楣的醫生慌亂走到門邊,語速極快地說:「多隆子小姐,今晚還請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會過來和您討論治療方案。」
「走好不送。」王尼瑪說。
第二天醫生來和她探討治療方案,企圖用聊天的方式治療她的心理指數,第三天也用上了儀器,可是完全沒有效果。
也就是說,治療失敗了。
在王尼瑪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周圍多了不少監視的人。
唐之杜那邊的調查完全沒有進展,因為王尼瑪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嘛;宜野座每天都來心理療養所詢問治療進度,當得知王尼瑪的心理指數沒有下降但也沒有上升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他決定要跟王尼瑪好好談談。
於是就演變成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王尼瑪懶洋洋地靠在病床上,嘴裡叼著個蘋果,而宜野座筆直站立在病床旁,皺眉說:「多隆子小姐,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反正按你們的意思,我要在這裡呆一輩子了。」
「不,多隆子小姐,只要你的心理指數恢復到正常值,就能出院。」
「可是我現在沒有恢復啊,你想帶我出院嗎?」
「不是,多隆子小姐,是關於你的身份的問題。」宜野座頓了頓,猶豫道,「安全局一直沒有找到記載你身份的檔案,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啊。」王尼瑪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蘋果,「你不是知道了嗎,我叫多隆子。至於我來自哪裡……嗯總之不是日本,我是外國人。哦當然我也不是什麼間諜,我只是個普通人。至於其他的……你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當然這不是逃跑的意思,總之只要不在這裡就行了,不過也別把我帶監獄裡去。嗯,我想在安全局呆著,執行官們不也是這樣麼?這樣子可以嗎?」
宜野座看著完全不受他影響的王尼瑪,突然覺得有些頭疼起來。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3
「多隆子小姐現在的心理指數並不在正常值,按照規定,她是不可以被帶出心理療養所的。」中年醫生為難地看著宜野座,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王尼瑪皮笑肉不笑:「反正我對社會也不可能有任何危害,心理指數不合格也沒有關係的吧。」
冷汗從醫生的額頭上滑下來:「但是有隱患……」
王尼瑪驀然抬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醫生立刻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宜野座伸出手做了個稍等的動作,轉身大步流星走出病房,打開通訊儀接通狡齧那邊:「上次的那個潛在犯說去安全局才會告訴我們她的身份,你怎麼看?」
狡齧身後很吵。驀然,一張他最不想看見的臉突然出現在螢幕上,把狡齧的臉擠到一邊。那個人額頭兩頰上有不少皺紋,可是眼睛卻是出奇地黑亮、犀利,他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把她帶過來吧。」
宜野座雖然不滿,心裡對他有幾分敬畏:「是。」
宜野座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於是王尼瑪順利從心理療養所出來,進了另一個堪稱監獄的地方——安全局。
刑事課一系辦公室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埋頭幹自己的事情,所以王尼瑪進來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還是征陸智己大叔率先反應過來,揮了揮手和宜野座打了個招呼,大家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當然,注意力不是給宜野座的,而是給他身後忐忑不安的王尼瑪。
突然多了N道視線,在療養院獨自一人呆了很多天的王尼瑪覺得超級不適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弓著背眯起眼睛扯出一個很糟糕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多隆子。」
只是這個多隆子怎麼聽怎麼奇怪。
「你就是那個困擾了宜野座監視官好多天的逃犯啊。」一個留著極短短發、眉目清秀的男人懶散地靠在轉過來的椅子上向王尼瑪打著招呼,「久仰大名。」
「逃、逃犯?我什麼時候變成逃犯了?」王尼瑪下意識嘀咕,「最多也只是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潛在犯好嗎?啊呸,我什麼時候成犯人了。」
宜野座皺起眉頭,果斷打斷了王尼瑪的嘀咕,沉聲道:「好了,既然你來到這裡,就能告訴我們你的身份了吧?」
王尼瑪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了嗎,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外國間諜。」
宜野座立刻不高興了:「你一開始就不打算交代你的身份?故意設計我,讓我把你帶到這裡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想太多。」王尼瑪重重搖頭,「我是中國人,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我,噢,我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失憶了。」
失憶?鬼才信。
王尼瑪繼續面不改色地扯謊:「總之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裡了,然後遇上了宜野座監屍官和狡齧監視官,被抓了起來。我、我真的失憶了,請一定要相信我!」
所有人都露出懷疑的表情,沒有一個人信她。
「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撒謊!真的!」王尼瑪心虛地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宜野座,後者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她似乎還能聽見磨牙的聲音。四、四眼君,你磨什麼牙啊?
「多隆子小姐,如果你不願意說實話的話,我很樂意把你交給唐之杜分析官,她的測謊技術在安全局可是一流的。」
宜野座威脅的聲音剛落,王尼瑪頭皮發麻,拼命為自己解釋:「我、我才不去呢!再見,宜野座監視官,我現在相信你是個心如蛇蠍的男人了。」
「心如蛇蠍?」
「你幻聽了。」
「……」
好、好像惹禍了?說了不該說的話?總之趕緊逃吧,趁著這個好機會。在其他人毫無防備之際,王尼瑪腳底抹油沖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我們下次有緣再見。」
「跑了!快追!」宜野座最先反應過來,一直坐著的狡齧卻搶在前面立刻沖了出去,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追上了王尼瑪。王尼瑪大驚,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前方是一堵牆,她立刻急停、側轉,狡齧撲了個空,直接往牆上撞去了。而王尼瑪則趁著這個機會,運用在黑籃世界練好的功夫,三兩下就爬上了高牆,躥了出去。
安全局周圍多隆很多,警報聲連綿不絕,可是沒有人能制止她,因為多隆是不能抓人的,一般的市民更是不可能有半點反抗之力的。
因為他們全心全意信賴著系統,跟著系統的判斷走,而不是作為一個個體進行自己的判斷。
雖然尖銳的警報聲刺著她的鼓膜,但是她還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就這麼跑,跑出厚生省,她一定可以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的身體早就麻木了,想要找個地方休息,耳邊卻響起另一個尖銳的聲音——她匆忙轉頭,看到一輛高大的黑色的運輸車朝她的方向開了過來。
安全局全體出動了。
糟糕!
她匆忙躲進旁邊的小巷,鑽了幾分鐘之後發現這是一片廢棄區,澆築了一半的鋼筋水泥突兀地立在那兒,甚至有不少鋼筋懸掛在半空中,將墜未墜。天邊濃雲翻滾,空氣濃稠而凝滯,似乎要下大暴雨。王尼瑪早就被嚇得魂都飛了,哪裡顧得上危險的裸丨露的鋼筋,三兩步就躲到一個廢棄的建築物裡,扶著柱子稍做休息,喘著粗氣,警覺地環視著周圍。
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
王尼瑪往裡面鑽得更深了,她知道那是執行官,他們持有的主宰者自帶掃描器,所以很快就能發現她。可是她能做什麼呢,如果貿然行動,只會暴露,她的力氣已經用光了,根本跑不過那些大男人的。只、只有等死了嗎?
不,這絕對不行。
王尼瑪雙腿發軟,疲憊地靠在一個破爛的門板上,無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黑髮已經被汗水打濕,黏黏地粘在臉頰兩側,非常不舒服。她撥了一把頭髮,努力讓自己渙散的集中力聚集起來,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突然,一個聲音在這間房子的門口響起:「快!那邊!」
「我去這邊!」
腳步聲突然變得嘈雜起來,但是王尼瑪聽的很清楚,有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這下子可不行。王尼瑪慌張地晃頭思考逃跑的路線,窗戶封死,屋頂封死,唯一的出路就是這扇門。她雖然心裡急得團團轉,卻無計可施。
正當王尼瑪愣神之際,身後的門板突然被撞開了,王尼瑪一個踉蹌,腰側撞到了桌子上,痛得要死。她慌忙撐著桌子穩住自己的身體,看向闖進來的人。男人看起來相當疲憊,精神卻還好,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隱藏在鏡片後的漂亮眼睛眯起來,閃著寒光,危險至極。王尼瑪被盯得心裡直發毛,下意識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宜……野座……監視官……」
「不可饒恕。」宜野座說著,舉起手裡的主宰者,對準了王尼瑪。主宰者青色光芒幽幽地倒映在宜野座的眼睛裡,在王尼瑪看來顯得無比陰沉可怖。她匆忙擺手:「還有轉圜餘地的對吧?」
「沒有。」宜野座說著,盯著主宰者資訊欄裡顯示的王尼瑪的犯罪指數,或許是她太心驚膽戰的原因,犯罪指數已經到達160了。
宜野座扣動扳機,想要射殺王尼瑪……哦不,開啟麻醉模式麻醉王尼瑪,可是他扣動了一下,主宰者卻沒有動靜,又扣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動靜。
他氣急敗壞地扣動了好幾下,主宰者的槍口對著王尼瑪的腦袋,卻依舊沒有動靜。站在對面的王尼瑪眨著眼睛,露出無辜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宜野座的內心更加煩躁了。
宜野座拍了拍主宰者的槍身,它依舊是欠收拾的狀態。一個非常糟糕的猜測突然從宜野座的心底冒了出來,讓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主宰者難道壞掉了?
悠于 2016-7-25 11:15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4
心如死灰的王尼瑪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神裡充滿興奮,她向前走了幾步,好奇地問道:「宜野座監視官,你的主宰者出了問題?」
「別過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宜野座大喝,可惜卻是色厲內荏,對王尼瑪毫無效果。
王尼瑪又往前走了幾步。
「……」
她伸出一隻黑乎乎的爪子,摸上了宜野座手裡的光潔如新閃著青色光芒的主宰者。
「……」
宜野座後知後覺地把主宰者從她手裡搶回去,後退幾步,迅速啟動通訊儀對他的同伴大聲呼救:「這裡發現目標,快來增援!我——」
話還沒說完,王尼瑪就已經沖了過來,一把關掉了宜野座手裡的通訊儀。
「你……」
「宜野座監視官,主宰者壞了,也就是說,你不能殺我了。」王尼瑪氣定神閑地繞著宜野座轉了一圈,微笑道。
「主宰者什麼的……」宜野座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憤怒地丟下手裡的主宰者,撲了過來,想要用武力抓住王尼瑪。
可是王尼瑪身手非常靈活,長期依賴主宰者而忽視自身鍛煉的宜野座怎麼可能抓得到?只見王尼瑪一個彎腰,從宜野座伸過來的胳膊下鑽了出去,「嗖」地一下沖出房間,撐著破爛的欄杆跳下樓,奪路而逃。
宜野座內心的憤怒達到最高點,他匆忙撿起地上的主宰者,也沿著王尼瑪逃跑的路線追了過去。
王尼瑪沖出建築物之後,在鋼筋水泥裡狂奔,現在的她已經顧不上會不會碰到其他來搜查的人,總之,趕緊跑,跑得越遠就對了。
她在廢棄區裡繞了好幾圈,在轉過一個彎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突然發現一件驚悚的事,那就是……她身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追兵?
還個個拿著主宰者?
噢噢噢不要!
慌亂之中她跑錯了方向,結果來到一條死路,高高的圍牆矗立在王尼瑪面前,她無路可逃了。王尼瑪驀然轉身,驚恐地盯著這群員警們,員警們個個舉起主宰者,不約而同地扣下扳機……
可是和宜野座一樣,他們手裡的主宰者都壞掉了,無一例外。
「主宰者壞掉了?這是怎麼回事?」
「主宰者今天到底怎麼了?」
「不能對目標進行判決嗎?」
一群人面面相覷,瞪著主宰者顯示板上的資料心裡冒火,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一個中年男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舉著主宰者的手臂垂下在身側,拍了拍站在最前方的宜野座和狡齧的肩膀,和藹地說道:「主宰者沒有壞,這是因為目標受系統的保護。」
王尼瑪對征陸老爹的話一頭霧水。怎麼可能,那個病態系統為什麼要保護她?不要告訴她那個系統想、想把她的大腦拿去做、做……
嘔!
一想到諾娜塔里的那堆大腦,王尼瑪就一陣噁心,她可不要當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呢!
總之現在趕緊逃跑,就對了。
王尼瑪想要繞過這群員警往外走,卻被有著多年刑警經驗的征陸老爹攔住了:「孩子,跟我們回去吧,你沒有地方可以去的。」
「可是……」
「我明白你的顧慮。我向你保證,你回去以後,不會被關押。」話音一落,征陸老爹犀利的目光就掃到宜野座臉上,宜野座滿臉的不甘,卻還是在他的眼神下屈服,非常不情願地點頭,別過臉去。狡齧雖然疑惑,還是選擇相信征陸老爹:「我明白。」
「這樣的話,你可以跟我們回去了嗎?」老爹笑眯眯地詢問,就像在問迷路的小孩子一樣。王尼瑪思考了幾秒鐘,果斷點了頭:「好。」
老爹說的沒錯,她沒有地方可以去,除了跟他們回安全局別無他法。
可是……那個奇怪的希伯來系統不會對她做什麼吧?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尼瑪露出一臉赴刑場一般悲壯的表情,跟著老爹身後,可是在和宜野座擦肩而過的時候,後領突然被宜野座抓住了。王尼瑪訕訕扭頭,宜野座一臉怒容,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對王尼瑪的不滿,宜野座一個用力把她提起來,刻意無視她的抗議,徑直走出廢棄區,把她像拋鉛球一樣丟盡運輸車裡。
王尼瑪被摔得滿眼金星,艱難地爬起來對老爹抗議:「怎麼能這樣呢!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內容啊!」
老爹笑著,看不出半點歉意:「我們沒有說過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吧?」
上、上當了!
「小姑娘,坐過來吧。」先前在安全局和她打過招呼的眉清目秀的男人上了車坐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叫佐佐山光留。」
「啊……」聽到他的名字,王尼瑪一愣,隨即摸了摸後腦勺老實地坐了過去,佐佐山……難道是那個佐佐山嗎?
「小姑娘,你真有勇氣,居然敢反抗宜野座監視官。」佐佐山微笑道,「那位元監視官可是公認的可怕。」
可怕?好像是有點。可是那個傢伙不是有剋星麼,王尼瑪悄悄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征陸老爹,對方似乎在休息,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
而且那種算什麼可怕啊!又不是槙島聖護,碰上他的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好麼,宜野座那個等級,簡直弱爆了!
主宰者對她沒用,所以宜野座想打暈她都做不到好嘛,雖然可以用武力收拾她來著……
「我不覺得宜野座監視官很可怕,我覺得他很親切。」王尼瑪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與此同時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親、親切……?
「狡齧監視官也是。」
親、親切……?
「難道不是嗎?比起真正的犯罪者而言,這兩位元監視官已經算很親切了,雖然有那麼一點榆木疙瘩,嗯,我認為是這樣的。」
征陸老爹聽聞此言,插嘴道:「你居然會這麼想,我很意外。」
「我只是這麼覺得啦,不過說實話,因為心理指數不正常所以要被懲罰什麼的,完全不科學啊!人心不是最難測的東西嗎?」
「哈哈哈哈哈!」
王尼瑪怪異地望著佐佐山:「你笑什麼?」
「你真是天真得過頭,我現在相信你不是間諜了。對吧,老爹?」佐佐山大笑道,還沖征陸老爹擠了擠眼睛。
征陸老爹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幽幽地說:「在希伯來系統沒有被應用前,員警判定犯罪是要經過嚴密合理的分析進行判斷,有些人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而犯下罪行。那個時候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樣,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因為誰也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當能夠判定犯罪的系統出現,我們就再也不被需要,員警只要聽系統的指示就可以,反正系統全部正確,哪怕系統會給出他不想要的結果也是對的,不是嗎?」
老爹少見地說出這麼多話,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他:「老爹?」
「沒事,只是一時感慨。」老爹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年紀大了。」
「征陸老爹。」王尼瑪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很堅定,「既然主宰者對我沒用的話,那麼系統也應該對我沒有制約,對吧?」
「你想做什麼?」
少女黑亮的瞳孔裡閃著期待的光:「老爹,就是你想的那樣。」
*
車停了。
執行官們一個個從昏暗的運輸車裡走出來,最後才是王尼瑪。當她出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站在車門口幾米外的地方,把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所以她什麼也看不到。王尼瑪心裡突然出現不好的預感,快步走過去,輕輕碰了碰佐佐山的手肘,佐佐山卻沒有回頭。這個時候,王尼瑪聽見前面有一個略微沙啞的女人聲音:「那個人在哪裡?」
「局長,就在這裡。」這是宜野座的聲音。
局長?難道是……那些可怕的大腦……系統的一員,禾生壤宗!
人群自動被分開,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年女人緩緩走過來,微笑地對王尼瑪說:「多隆子小姐,初次見面,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不好!」王尼瑪說。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5
禾生並沒有對王尼瑪的果斷拒絕表現出半點意外,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笑容更燦爛了幾分,非常有耐心地勸說道:「多隆子小姐,請不要急著拒絕。我想你肯定有許多問題想問我。」
王尼瑪狐疑地仔細盯著禾生的臉,小心翼翼地搖頭:「我不想問你任何問題。」
「我也有問題想問你。」
「我拒絕回答。」
禾生收起笑容,顯然是不耐煩了:「多隆子小姐,這裡是安全局的地盤,你並沒有拒絕的餘地。」
「你說安全局?其實這是你的地盤吧,不要拿安全局當擋箭牌。」
「你……」
王尼瑪挑了挑眉,突然說:「我跟你走。」
「咦?」
「這不是你期望的嗎?你驚訝什麼?」
「好吧,這邊請,多隆子小姐。」禾生迅速收起驚訝的表情,恢復往日的鎮靜睿智的模樣,優雅地朝旁邊退開一步,伸出半截被麻質坎肩包裹住的半截手臂,做了個「請」的手勢。她的右手正指向不遠處的一輛漆黑加長型轎車。
王尼瑪故作淡定地往轎車那邊走,禾生緊隨其後,步步緊逼,似乎是不想給王尼瑪半點逃跑的機會。其實她心裡根本沒底,禾生找她談話,她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難道是系統發現了她這個「異類」的存在?想要剿滅她?
一路忐忑不安,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異樣目光的王尼瑪,就這麼毫不猶豫地上了轎車,坐在奢華的皮質座椅上,對著窗外出神。禾生壤宗給車子設定了目的地,把迷茫的王尼瑪帶到了系統的所在——諾娜塔。
這是一棟很高的大樓。
大概有……100層?
王尼瑪頂著刺眼的目光,極力仰視。禾生優雅地走過來,微笑道:「多隆子小姐,這裡就是厚生省的本部大樓。」
王尼瑪收回目光,垂下眼瞼,平靜地問:「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她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這難道是和大腦們見面的節奏嗎?
禾生繼續微笑道:「當然是談事情。」
說著她從身後掏出了主宰者,抵住王尼瑪的後腰,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走吧,多隆子小姐。」
「局長,你這是做什麼?」王尼瑪故作驚恐地問。
「這是為了防止你逃跑哦。」
王尼瑪感覺後腰一痛,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由於這裡是本部大樓,是機密重地,所以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所以也不可能有人來救王尼瑪。王尼瑪欲哭無淚,只能像在砧板上的魚一樣待宰,不過宰成什麼樣……就不知道了。
雖然剛剛她驗證了主宰者對她無效,但是她現在的對手可是系統,保不准有什麼能夠強制啟動主宰者把她射殺的方法。所以現在只能乖乖地束手待斃了……?
不,才不要!
總、總之先去看看情況好了。
禾生帶著王尼瑪在黑暗中走了無數級臺階,終於到達地下20層。眼前是一扇非常堅固的大門。禾生不再用主宰者抵著王尼瑪,她走到門前,輸入密碼之後對王尼瑪說:「歡迎來到系統的中心。」
金屬門緩緩向兩邊移去,一陣強光撲面而來,讓王尼瑪下意識眯上眼睛。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房間裡有一堆泡在容器裡的鮮紅的大腦在半空中有條不紊地運作,大腦皮層的九曲十八彎溝壑一覽無餘。雖然想像過無數次大腦的模樣,但親眼看到泡在液體裡的血紅大腦,腦漿依稀可辨,王尼瑪忍不住一陣噁心。那種東西,根本不是人!
「看樣子你早知道這裡的存在,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禾生慢悠悠地走進房間,頭頂立刻打開一條縫,露出裡面的被各種線包裹的鮮紅大腦,上面立刻飛下一隻機械手,把她的大腦從頭皮裡面掏出來,扔進容器裡。禾生壤宗的身體也隨之倒地。然後王尼瑪聽見那個大腦說:「多隆子小姐,這是厚生省最大的秘密,現在讓你親眼看到,你應該相信我們的誠意了吧?」
「什麼誠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王尼瑪擺擺手,「噁心死了,就是這堆大腦統治世界嗎?」
「哈哈哈哈哈!」從容器裡立刻傳來大笑聲,「果真是井底之蛙。脫離了肉體的束縛,我們是不老不死的,而且腦力運轉會更加輕鬆,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不老不死?大腦也是有極限的,用太多了會過勞死。」
「可笑的理論。」
「而且只要把電源關了,看你們怎麼活,還不死之身呢,這種樣子最容易死了好嘛。」
「你沒有那個本事關掉電源。」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我們會在你關掉電源之前殺了你。」
王尼瑪嘿嘿一笑,盤腿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讓自己去看那堆噁心的肉質大腦,撓著後腦勺說:「主宰者對我沒用。」
「除了免罪體質的人,居然還有人能夠逃脫主宰者的控制。這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王尼瑪眨著眼睛回答。這是大實話,用她一輩子的桃花運來擔保。
「你的體質很有趣。有沒有興趣加入系統?」
「完全不感興趣。」王尼瑪說,「我的犯罪指數超標了,你不怕我們相性不合,結果我的大腦把你們的意識吞了?」
「就你?」大腦譏笑道,「你還真把你自己看得很高。」
「總之我拒絕就是了,話也談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王尼瑪站起身,拍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轉身抬腳就要揚長而去。
可是大門卻在一瞬間合上了。
「多隆子小姐,你著什麼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
「等等……」
「我們很期待你的加入。」
一時間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王尼瑪又氣又急,怒不可遏地大吼:「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的電源關了!」
她的眼睛瞥到地上躺著的閃著青藍色光芒的主宰者,嘿嘿一笑,立刻撿起來抓在手裡,對準了一個大腦:「要不要來試試?」
「你沒有許可權使用主宰者的。」大腦得意至極,「不要多此一舉,乖乖加入我們——」
「砰!」
主宰者噴出一道青色的光線,直接把裝著那個大腦的玻璃容器擊得粉碎碎,那個大腦被光線穿透的同時、在驚恐之中掉在地上,瞬間變成一攤血紅色的肉醬。
「我可是『異類』啊,先知們,你們不是早知道了嗎?為什麼還這麼掉以輕心?」
宜野四眼,你撿到的不是逃犯6
王尼瑪嘿嘿一笑,臉色變得愈發陰冷。大腦們在尖叫,在求饒,可是王尼瑪視若無睹:「下一個殺誰好呢?」
「不要!你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答應你!包括送你離開厚生省——」
「這些條件完全吸引不了我。」
「那你要什麼!快說!」
「我要回家,你們能送我回去?」
「你家在哪裡?放心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
「這件事你們還真的做不到。」王尼瑪長長歎息,在一片聒噪之中淡定地轉身,抬手把主宰者的槍口對準緊鎖的鐵門,輕輕叩動扳機,明明根本不可能鎖定死物為目標的主宰者,竟然再度噴射出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芒,將鐵門擊得粉碎。未被鐳射融化的鐵屑四散飛濺,王尼瑪慌忙伸出手臂擋住迎面飛來的鐵屑,在一陣窸窸窣窣聲落下的同時,原本聒噪的室內竟然變得一片死寂。
王尼瑪轉頭去看那些大腦,可是大腦又怎麼可能會顯露出表情呢?所以王尼瑪根本看不出來這堆大腦到底在想什麼。
緊接著,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大腦們齊齊發出了尖叫:「啊啊啊——」
被這尖叫聲刺得頭痛,王尼瑪忙不迭逃出門外,在一片黑暗之中順著狹窄陡峭的樓梯蹬蹬飛速往上爬,周圍陰冷潮濕的空氣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再度呼吸到來自大自然的新鮮空氣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爬了二十層樓的王尼瑪氣喘吁吁地呈大字狀倒在諾娜塔外,視線所及之處是黑色的天穹,還有發光的塔頂。王尼瑪休息了好一會兒,精疲力竭地爬起來,身上依舊不停冒著熱氣,她用手扇了扇風,迷茫地望著延伸至遠方的公路——
安全局怎麼走?
沒有引導者也沒有車子,孤身一人的王尼瑪怎麼可能找得到回安全局的路。她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跳腳:「我屮艸芔茻!勞資的金手指呢!萬惡的大宇宙的惡意,勞資要回去!」
當然,沒有人會理像神經病一樣在跳腳的王尼瑪。
王尼瑪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害她落此境地的罪魁禍首——諾娜塔,一咬牙就順著公路往前走,憑著來時的記憶,企圖找到正確的回家方向。
當然……走錯了。
「臥槽!這是什麼鬼地方!為什麼那麼像農田!」
「我去!難道走反了!」
「怎麼感覺迷路了……?」
「為什麼感覺離城市越來越遠?勞資可不要暴屍荒野啊魂淡!」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狼嚎。
「……不是吧難道今天真的要暴屍荒野?」
「媽呀,那是什麼啊臥槽!快跑!」
感覺狼嚎聲越來越近了,王尼瑪由快步走變成小跑變成狂奔,掛著兩條寬麵條淚在夜晚可見度幾乎為0的林子裡逃命,腦袋不知撞到多少棵樹,手腳不知被多少樹枝劃到,總之當她沖出樹林的時候,才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什麼狼。
可是現在,別說回到市區,連市區微弱的燈光都看不見了。
周圍是一片漆黑。
她摸索著走到一個乾燥的稻草堆上,徑直向後仰呈大字狀躺倒,胸口起伏喘著粗氣,頭頂是一條在市區根本無法看到的璀璨耀眼的銀河。凜冽的夜風呼嘯吹過,王尼瑪立刻被凍得打了個……
「阿嚏!」
「阿嚏!」
「阿嚏!」
雖然不停打著噴嚏,可是她又累又餓,大腦也已經變成一團漿糊,就這麼直接在稻草堆上……睡著了。
人生中第一次在野外度過夜晚。
天濛濛亮的時候,王尼瑪就醒了,然後她開始了新一輪的——
「阿嚏!」
「阿嚏!」
「阿嚏!」
在這種冷得要死的地方睡著,不感冒才怪。
倒楣到極點的王尼瑪借著晨曦的微光,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農田,而遠處則是一個不知有多大的森林,綿延不絕望不到盡頭。至於厚生省……早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難道她真的要成為一個野人,在野外磨練生存技能?
Oh no不要!
內心充滿悲憤的王尼瑪祈禱安全局的人快點找到她,殊不知安全局內事務繁忙,別說其他人,就連宜野座也完全忘記了王尼瑪的存在。
餓著肚子的王尼瑪在農田裡走了許久,更加鬱悶了。這裡明明是農田,按理附近應該有人才對,可是走了半天,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清晨的涼風中,王尼瑪再度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感冒的王尼瑪走過農田,穿過森林,在一片草原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池塘,再也走不動路了,就這麼直挺挺朝池塘倒去,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然後她又睡著了。
「喂,多隆子,醒醒!」
「不能睡在這裡啊混蛋!真是難搞死了。」
半睡半醒的王尼瑪感受到好像有誰把她扛了起來,粗魯地丟進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然後身上突然一沉,不知道被蓋了什麼東西。
又過了許久,王尼瑪終於醒了過來,就聽到一個帶著怒氣和怨氣的小聲嘟囔:「不是吧,那傢伙也真是的,慢吞吞的,無聊死了。把執行官一個人丟在這裡真的好嗎?」
她睜開眼皮,發現自己躺在車內後座上,身上蓋著一件執行官的大衣。而坐在副駕駛座的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身體被座椅擋住,只露出半截肩胛和胳膊,隱藏在白襯衫底下的肌肉似乎充滿力量,整個人像蓄勢待發的兇狠的狼。
座椅上方露出一隻後腦勺,修剪得不怎麼整齊的極短的頭髮像刺蝟一樣一根根豎起,看起來硬硬的,一點也不柔順。可是這顆腦勺在王尼瑪的眼裡無比眼熟。
王尼瑪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小聲試探地叫他:「佐佐山執行官?」
「喲,小姑娘你終於醒了。」佐佐山轉過頭來大笑著看著她,「另外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狡齧監視官已經拋棄我們幾個小時了。」
「這是什麼情況?」王尼瑪撓著髒兮兮的亂髮,一頭霧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