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6-8-6 16:02
《(巨人)貫穿暮天》作者：魚不忘【完結+番外】
文案：
她是異世的人造人，因一次意外而出現在另一個世界。
他是人類的最強，在還是鋒芒未露時與她相遇。
這玄幻的一天，天上砸下來了一顆星星，很巧妙地，利威爾接住了她。
從那以後，平靜的生活猶如脫韁的奇行種……亂七八糟。
◇…◆…◇…◆…◇…◆…◇…◆…◇…◆…◇…◆…◇…◆
「我很有用!我懂很多！你用的上我！」
「一個小鬼？……」視線下移。
「還是平胸？……」繼續下移。
「似乎沒什麼值得上的價值。」
他他他他……他在說什麼！？
內容標籤：少年漫 前世今生 異能
搜索關鍵字：主角：紅，利威爾 ┃ 配角：進擊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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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6-8-6 16:07
第一章
「今天，你的任務是截取O國電波並解析。」
「……是。」
泛著光的白色，一片白色。
她置身於其中，像是一點污垢，染黑了房間。
一頭泛著烈焰的紅發，緊閉的雙眼，慘白的皮膚，穿著款式簡單的紅色的連衣裙。只見她雙手撫額，火色的長髮根根浮起，似是在搜索著什麼。
只見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純白的房間忽然一下一下閃現紅色的警報。
機械的女聲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一句話：「解析出錯……感染病毒……警告……感染病毒……自動切斷連接……開啟資料保護……殺毒中……」
驀地……少女猛的睜眼，金色的瞳孔豎起來，一副驚恐的表情。
「從此以後，你叫紅。」
「……是。」
「你誕生的使命……就是解析記錄所有資料科技。」
「……是。」
「你不過是個人造人！你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飯！不要質疑我的話！」
「……是。」
入侵的病毒調取著記錄的一切，腦中一幕幕被記錄的場景重播著，她目睹著……覺得她的記錄中她回答的永遠都是一個字。
「病毒入侵……啟動終極防護措施。」
可是……
我……
不想死……
隨著一道耀眼的紅光，房間連接的所有電路開始光速的傳輸著。
當所有人都離開基地時，以房間為中心，開始了爆炸。
原來……為了不讓別國病毒入侵，在已經控制不了的情況下，作為終端人造人啟動的防護措施就是……
銷毀實驗室所有資料。
只聽已經逃到週邊的人員心驚膽戰的說著：「怎麼這次的病毒紅竟然解決不了！我們的次元跳躍實驗器還在裡面！」
「沒被別的國家獲取就謝天謝地吧！次元跳躍實驗器還能再做。看來做前……要再做一個人造人。」
至死……也沒有人對她的離去……有任何惋惜。
「殺毒成功。能量僅剩72%。」
隨著一陣機械的系統聲，紅幽幽轉醒，看了看周圍。
昏暗的地方……沒有光……沒有能量……是哪裡……
「喂。」
紅遲鈍的轉頭。只見一雙犀利的眼看著紅。紅愣愣的看著他，不開口。
利威爾皺眉，手一松，紅便覺得一陣疼痛。
她被摔在了地上。
她動了動身體，才反應過來，看向那個男人，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等等……」
紅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追過去。扯住他的衣擺。卻被一陣呼嘯的風扇走。
「不要碰我。」
她看見了他犀利帶著警告的眼。紅諾諾著不說話，從牆邊爬起來。他的力氣很大，一腳就把她踢到對面的牆。她直直的盯著他，卻也不再碰他。
「幹什麼。」
紅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
「主人……」
「嘭……」
話還沒說完再次被踹到那面牆上。
「我對稱呼沒有特殊的僻好……利威爾。」
紅有點暈，但還是理清了他的意思，他不希望自己叫他主人，他叫利威爾。
連續兩次被踹，疼痛自然不可比擬，為了不會受傷，她開啟了表面的防護罩，耗去了5%的能量……她需要能量……但是……在這之前她更需要生存。
「……是。」在回答的同時，她迅速在腦內搜索著歷史裡名為利威爾的人類。
排查篩選下來卻有兩萬多個……
「我能不能跟著您……」紅有點諾諾的開口問道。
挑眉，打量。
「嘖。」
發出一聲感歎。
「你能有什麼用？這裡不需要柔柔弱弱沒什麼用處的小鬼。」
毫不在意的貶損著她。
紅有點惱，卻還是不表露，繼續說：「我很有用!我懂很多！你用的上我！」
「哦？……」
在紅還在思索下一句時，只見陰影覆蓋上她，她被狠狠地禁錮在牆邊，聽著他似乎詠歎般的聲音。
「一個小鬼？……」
他的視線下移。
「還是平胸？……」
繼續下移。
「似乎沒什麼值得上的價值。」
這麼幾句……直接讓紅系統當機。
他他他他……他在說什麼！？
什什什什……什麼上不上的？！
有有有有……有沒有搞錯！？
紅真想一巴過去大罵變態。但她知道不可能。
「什……什麼……啊……我……我不是……」
她的系統還沒反應過來，處於卡頓狀態。
「一個女的。」
他挑起她的下巴。
「除了賣了還有點價值。能有什麼用？」
「你！……」
紅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瞳孔猛的變豎起來。
一陣寒光，利威爾一個翻身，衣角已經被削去一縷。
他的啐了一口。
他小看這個小鬼了。
微微眯眼，看著站在對面手拿彎匕的少女。
也許真的有點用？
第二章
「開啟格鬥模式，開始資料掃描……」
體內系統的機械聲一遍遍的重複著一句話，然後得出數值。
「敵方戰鬥數值：222%」
聽見系統的數值，紅面色一滯。
自己雖然不是戰爭機器但也比普通人數值高許多。
222%這個數值是很高的，就人類來說這已經是非人類的地步，難道他也是人造人？
不對！人類的體溫，呼吸，以及一開始在他懷裡的心跳，證明是個人類。
懷裡……
呸呸……
紅更加警惕。畢竟這才剛剛交手，系統估計的數值並不十分準確。本來自己身子嬌小即使是戰鬥也是走靈活風的……可是對方似乎也很靈活。（我沒有側面的在表示什麼喲……）
利威爾打量著，見她似乎沒有攻過來的打算，直接閃身迅速沖向紅。
紅時刻盯著利威爾哪能看不見，但他速度太快。
紅順只能著他的拳風向後倒去，但利威爾一下就察覺，直接一個轉身一腳攔腰踢飛紅。
紅再次被踢到那個牆邊。那面牆已經搖搖欲墜……
紅倒在牆堆，暗歎幸好類比疼痛資料只開了5%。在看見因為頻繁的消耗能量僅有59%。知道自己不能再進行高強度消耗了，必須立刻停戰。她不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能源，能不能讓自己存活，所以要用的很省。
「什麼啊……不是死了吧。小鬼！」
紅聽見外面的聲音，還是悶悶不說話。
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敢隨便使用身上的設備，再加上每一個設備都需要消耗大量能源，所以也不能隨便使用。
不然早打飛你了！
紅有點氣哼哼的爬了出來。就看見利威爾正準備走。
利威爾看見爬出來的紅，挑眉，看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嘖」了一聲。隨即繼續邁開腳步。
「跟上。」
紅瞬間欣喜爬上臉龐，屁顛屁顛的跑到利威爾身邊，跟著他去了他的住所。
紅一路打量著周圍的建築和人，有點舊時代的屋子，和中世紀的穿著，讓愛夏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跳躍了空間。
當到了一個地帶的時候紅敏銳的發現周圍十分之寂靜，似乎沒有什麼人煙，很奇怪的感覺，就像一個地方一條線隔離出了兩個世界一樣。
她跟著他到了他家，卻發現門沒鎖。
也不怕被偷。
紅充滿惡意的臆想著。
利威爾早就看見紅嘴角劃著充滿不明意味的傻笑。只是懶得拆穿。
當紅的腳剛準備跨過門檻，被飛來的一塊柔軟的布精准擊中。紅手忙腳亂的接著快要掉下去的布，不解的看著已經進房的利威爾。
只見他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一副「叫我女王大人」的模樣，讓紅不由自主的覺得他似乎在狠狠地俯視她……
俯視？
紅撇撇嘴……
「你不會以為，我好心的收留你，是讓你吃白食的吧。」
這句話說得好。讓紅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把你的鞋子擦乾淨再進來，然後打掃。不過關就掃到過關為止。」
說著……就自顧自的擦著自己的匕首。
紅表面哼笑兩聲。心裡在不停地笑著：我雖然不是戰鬥機器，好歹衛生清潔的資料還是有的……更何況人造人就是追求完美的東西……小小的打掃……哼哼……讓你把牙齒都嚇掉……
說著便一臉雄赳赳氣昂昂的趴下來擦地。
傻子。
利威爾對她的傻笑予以兩字。
當紅解決了大廳的時候，利威爾看了看感覺不錯，讓紅繼續，他則站起來。踱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停頓一下，出聲道：「我出去一下。這段期間你不要開門。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能開。」
紅莫名，但還是點頭。
正準備往外走的身影又返回來，說道：「我的房間不能進。」
撂下一句話，瀟灑的甩門走人。
紅嘴角狂抽……
不過……
紅半垂眼瞼。
利維爾不在，她可以好好地理理現在的系統程式，以及做好計畫準備。
看著僅剩的能量條，歎口氣。
最重要的……還是能源啊……
作為新世紀的人造人，紅的製造集結於當時一切的高端科技技術，由許多國家聯合秘密探索製造出來，經過多方面的爭議探討，並沒有做成戰鬥的機器，而是輸入了一切截獲電波，讀取他人腦電波，以及腦中記錄著所有世界上的科技資料。
但作為一個人造人，不可能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所以她有戰鬥系統，但是比起就是為戰鬥而產生的戰鬥機器還是不如的。
而在一次蓄意的電波病毒感染，病毒入侵的速度特別之快以及特別。以往的病毒入侵的都是探查她的自身設備，然後想盡辦法的破壞它的動力源（心臟，內核）這樣就能將腦內的晶片資料一一調閱。可這次的病毒沒有去破壞他的動力源，他甚至沒有去管任何資料，完全就是為了讓她系統崩潰。
紅不解，作為一個人造人，系統崩潰雖然會進入短時間的癱瘓，但是那些資料的保護層也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可它並不破解，而是調取她自己的記憶監控。
但是……身為一名人造人，一切的感情，情緒，都是設定好的資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且那些記錄不管再怎麼快樂悲傷，自己都應該是沒有感觸的……但似乎……在那個時候……自己想的……卻是不想面對死亡……
難道……
紅撫上胸口……
自己哪裡壞了？
這可不行……眼眸閃過一串串的資料符號，開始一一排查。
早在自己開啟終極防護措施的時候，關於那個世界的秘密資料都已經全部銷毀，留下來隻有些大陸共有公開的技術科技和資料資料。
她環視著，看有沒有關於這個地方的資料，她看到一邊的書桌上有幾張紙。
但紅不能動。
因為那是利威爾大人的。
紅將抹布洗乾淨開始擦拭著桌面。
作為人造人，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就相當於自己的主人，就有點像雛鳥剛破蛋時看見的鳥就是自己的媽媽一樣。
這是為了保證人造人對自己的忠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忠誠。
當紅銷毀了晶片裡的秘密資料連帶著將記憶中自己的製造者同樣銷毀。因為不能讓主人的影像資料落入別的組織機構的手中。
而本來以為自己死掉的紅……
在這裡獲得了重生。
並且睜開眼……就看見了利威爾。
那便是自己的主人……對自己怎麼樣都行。
使用自己，損壞自己，利用自己。怎樣都行。
不要覺得他沒有用，沒有價值。
就好。
第三章
紅打掃著利威爾的廚房時，便覺得利威爾肯定不會做飯。
因為廚房新新的，可以知道利威爾一定每天都會擦洗。
可就是感覺沒有一點被使用過的痕跡。連一點點磨損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副剛買回來的樣子！
看來利威爾大人不會做飯。
紅如是的想著，翻了翻旁邊的櫃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她知道，人類要攝入能量。能量存在於食物。
人造人也可以吃食物，也能攝入能量，可是沒必要。只要擁有光，便能像永動機一樣。所以吃飯……
紅不用吃飯。
紅連翻幾個櫃子，都沒有看到食物。有點喪氣。
本來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
她看了看已經打掃完畢的房間，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她想起利威爾的話，他說在他出去的時候不能開門。
萬一自己出去了有人要闖進來怎麼辦？
萬一自己出去了利威爾大人回來進不來怎麼辦？
可是不出去利威爾大人回來沒有能量攝入生病虛弱（？？）怎麼辦？
好……好難辦……
算了……布個能量罩算了……這樣別人就進不來了……自己快點，趕在利威爾大人回來之前趕回來就行了。
說做就做。紅站起來在門上布下磁力點，然後輸入電流。笑了笑。跑了出去。
紅不敢走遠，就朝著周圍逛了逛，看看有沒有什麼賣菜賣食物的地方。
還別說……真讓她找到了。
紅笑彎了眼，快步過去，蹲下挑選著。
驚豔了一把坐在地上買菜的菜販。
他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火紅色的長髮，金色暖人的眼眸，和眸底映著淺淺的笑意，以及彎彎的嘴角，讓人覺得心裡暖洋洋的，白玉般的膚色，細嫩的就好像隔壁肉檔上掛的白白肉，讓人恨不得咬一口。原諒菜販沒什麼文化不能用高雅的詞來形容。
總而言之。
這個人能賣高價！甚至能賣到上面去！
可是什麼時候地下街有這麼一號人物？
長得這樣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剛來地下街？可是來這幹什麼？這裡的人都巴不得出去難道外面的人還巴不得進來？
難道是那些地下街商賈的親戚？
反正不能亂來……
紅選好了幾樣，用裙子兜著，笑眯眯的準備走，卻被菜販拉住。
「小姐……你還沒給錢呢！」
錢？
紅茫然……
貨幣？
似乎是以前世界用於等價物的交換，一種金融流通的工具……
可是似乎我沒有。
怎麼辦……
也不好隨便報利威爾大人的名字，萬一有仇人聽到怎麼辦？想想利威爾離開時的警告，紅更說不出來。
她很為難。
菜販也看出來了。
難道她沒錢？不是什麼商賈的親戚？只是被從上面柺下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
「小姐是不是身上沒帶夠錢？」
紅扯扯嘴角，尷尬的點點頭。
「這樣吧……小姐打個欠條給我怎麼樣？到時候再給我錢？」
紅想想，覺得可行，便蹲下來跟菜販商量著。
原諒她吧，她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準確的來說她從生下來的時候，她的職責就是坐在基地的最中心，截獲電波分析資料研究科技。完全沒有什麼任何的為人處世的經驗。完完全全就是白紙一張。
然後菜販從旁邊拿出一張紙遞給了紅，紅打量著，這種文字不屬於資料中的任何一種文字。他似乎是由許多國家種族文字的融合體。
紅細細的研讀探究。
這其實就相當於密碼電波一樣。用不同的字母符號代表的意思。紅連那個都能破解更何況只是融合體。
她發現上面的內容沒有什麼不對，就按了指印。因為菜販老闆說他不識字，紅的名字簽的是不是自己他不確定。
紅不疑有他，直接按了自己的指印。
就高興的站起來走人。
菜販高興的把那張紙從中間分開，原來那是兩張紙，被壓住的那一張是另外一種內容，最下方還有一點模糊淺淡的指印，這是地下街常有的套路。菜販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了對面的巷子裡，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一夥人從巷子裡氣勢洶洶的沖出來，菜販往紅走的地方一指，一夥人就沖了過去。菜販拿著定金，笑眯眯的回去收檔。
紅早就聽到後面吵吵鬧鬧的，向後看去時發現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過來，紅呆了呆，好像不關她事……
她安心的轉身準備繼續走，卻被一陣拉扯止住了腳步。
一瞬間便被重重包圍。
周圍的商販人流看見立馬該收的收該跑的跑。很快這一條街就只剩下這麼一夥人。
怎麼回事……我惹什麼事了？
紅眼眸閃了閃。
「小姐，你已經簽了賣身契你現在是屬於我們的了！」
賣什麼？
紅愣住了。
「你們找錯人了……我沒有簽那種東西。」紅好脾氣的解釋。
只見那人兇惡的拿起手上的一張紙，嚷嚷著：「你自己看啊！」
紅一下子就被那個指印吸引了，以系統精確的掃描得出這確實是自己的指紋，雖然有點模糊淺淡。
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麻煩了。
悠于 2016-8-6 16:08
第四章
紅知道跟她們解釋沒有什麼用，現在應該想怎麼解決，看著那夥人的目光不停地打量著自己，像是看個貨物一樣，想把自己洞穿。
她皺著眉，自己出來很久了。利威爾大人回去了該怎麼辦……
半垂眼瞼……
瞳孔猛的邊豎。
只能速戰速決。
將那些蔬菜放在旁邊，紅一個轉身，一把彎匕出鞘，一劃直接劃過兩人的脖頸。
當場斃命。
剩下的人一下子愣住。
紅趁此機會抬起另一隻手對著那夥人，手指變成圓筒，開始「咚咚咚咚」的射出子彈，經過精確的瞄準彈無虛發，全部命中心臟。
結束了一場混亂。
冒煙的手指開始恢復原樣。
「目標解決。」
豎瞳慢慢溶開，變回原來閃亮亮暖洋洋的模樣。
紅站在那，一一確認沒有生存者，便將一邊的食物從新兜起。離開了那條街。
利威爾到家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挑眉。
想起回來時街邊那些人惶惶不安的談話。
不可抑制的「嘖。」了一下。
開了門。
就看見一個人影在廚房忙來忙去的身影。
那個廚房從這個屋子誕生開始就從來沒有使用過。
他打量著周圍的衛生狀況。萬年不變的死魚眼閃過一絲滿意。
紅一聽見開門聲，就知道利威爾回來了。連忙將那些菜盛進盤子裡端出來，笑眯眯的跟利威爾打招呼。
「利威爾！我做了晚餐！快來吃！」
利威爾將手裡的東西東西扔給紅，紅伸手一接，發現是幾塊麵包。
這不會是利威爾大人給我買的晚餐吧……
紅捧著怕掉了。
好感動怎麼辦。
紅亮晶晶的眼盯著利威爾。
將麵包放到廚房，連忙，幫利威爾拉開椅子，讓他坐下，自己則在他的一邊坐下。
因為食材只有少量，西餐是做不出來，紅就做了中餐。也怕利威爾不喜歡，所以很期待他的看法。
好在廚房油鹽醬醋並不缺不然還得出去找。
利威爾頂著紅亮晶晶的眼睛頂著眼前的菜。
兩菜一湯。
那個菜他恍惚見過。
他用叉子插了一根（原諒這個時代這個地方紅真的找不到筷子）。眼神盯著，感覺頂著自己的視線猛的爆發出更亮的光彩。
無奈的吃了進去。
他發誓，如果難吃，他會讓她死得很痛苦。
事實上，他咽了下去，並且插起了第二根第三根。
紅笑眯眯的看著。
當利威爾從飯菜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紅一點都沒吃。
「你下毒了？」
「！」
紅被這句話說的愣住。
什麼意思？
利威爾大人不信任她？
「怎麼了？不好吃嗎？」紅語音帶點顫抖的問著。
利威爾還是一雙死魚眼「為什麼不吃？」
知道原因紅舒了口氣，笑著說：「我不用吃飯。」
利威爾皺眉。「原因。」
「我只要有光就行了。」紅繼續笑眯眯的回答。
光？
利威爾挑眉,意味深長的說……
「這裡……可沒有光。」
吃完後，紅開始打掃廚房收拾碗筷。
利威爾則坐在書桌前，眼睛緊緊地盯著紅。
當看見紅忙完出來後才慢慢出聲：「今天回來，聽見了些流言蜚語。」
手裡把玩著匕首，但視線卻沒有離開紅。
「有一個新來地下街的紅發小姐，與拐賣機構的人起了衝突。拐賣機構週邊人員全滅。紅發小姐不知所蹤。」
利威爾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紅同樣一字一字的聽著。聽到最後，還是不明白利威爾想表達什麼。
利威爾翹著的腿放下來，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紅走去，站在紅面前。
「新來地下街……」
手慢慢的挑起紅的一縷長髮。
「紅發……」
細細的摩挲著手上的發。
「那些飯菜食材的來路……」
視線停在了紅的眼部。
「說的……不就是你嗎？」
紅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利威爾。
「是紅。」
利威爾挑眉，似是對她的坦誠抱有驚訝。
「那些人欺騙我。騙我簽下賣身契，想將我拐賣，但是我要回來給你做飯。」紅進一步的解釋。
「所以你想說是因為我那些人才死的？」
紅不明的看著利威爾，使勁的搖搖頭：「利威爾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在這裡難道不是憑實力說話的麼？利威爾能獨享這一片區域，不正是證明你擁有的實力高於別人麼？如果有人把利威爾拐了怎麼辦？」當然這種如果應該不會發生。紅在心裡默默的加了一句。
會讓他死的很漂亮。
利威爾在心裡默默吐槽。
「那夥人肯定不會好過吧。」紅接著說：「利威爾，你說，如果我被他們拐了，會有什麼下場？」
下場？
利威爾根本不用想。在地下街被拐，長得漂亮還未□□的拍賣，長得不怎樣的成為娼妓。
利威爾冷笑。拍賣說的似乎很好聽，無非就是給些商賈貴族們拿去幹些齷齪不堪見不得人的事。維保利益時成為東西送人，當□□也不是沒有的。
人類，從來不消停。
此時此刻兩人共同的心聲。
利威爾轉身回房，他承認，她說的話很對她胃口。
弱者只能被強者支配。
但是……
「小鬼等著以後嫁人就行。殺人這種活……用不著你。」
利威爾淡漠的說著。
紅的眼睛一瞬間亮起來：「是！」
在紅的記憶中，這一次的回答……卻溢滿著一種不常有的情緒。
那是什麼呢？
紅不知。但覺得……很好……很暖。
眼看著那扇門即將關上。紅不禁開口：「利威爾！」
關門的動作一頓。
紅淺淺的笑著：「晚飯……好吃嗎？」
「嗯。」
「那我以後可以天天給你做嗎？」紅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那抹身影……
只見門輕輕的合上。良久才傳來淡淡的聲音。
「嗯。」
第五章
紅閉眼躺在椅子上。人造人不需要睡眠，以前的時候自己都是在基地裡日夜鑽研，沒有白天與黑夜的概念。而現在到了這個世界，反而太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看著僅剩了能量條顯示資料是38%。默默的歎口氣，開啟了系統的省電模式。關閉了內部多個設備。
縮縮身子，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不知道利威爾大人睡了沒。
明天早上就吃利威爾大人昨天帶回來的麵包吧。
好！睡覺！
當已經夜入深更，利威爾房間的門才輕輕地打開。
不其然就看見了所在椅子上的紅，撇撇頭，整個身子從房間出來，就看見左手抱著的毛毯。
地下街處於地下，雖然現在處於夏天，但是卻依然潮濕陰寒。尤其是在下雨和夜晚的時候更甚。
當然……作為一張純無垢的白紙人造MM，門開時她並沒有想什麼：裝睡看看利威爾想幹什麼之類的。
她很沒腦子的睜眼坐起來盯著已經慢慢靠近的利威爾。
盯……
這是死魚眼對戰死魚眼的節奏嗎……
「嘖。」
最後打破氛圍的是利威爾，他一把把手上的毛毯扔過去。
「髒了。」
說著便轉身回房把門緊鎖。
「……」
紅眨眨眼。死死的盯著那道門。
但抱著毛毯手一直都沒鬆開。
忽然……她笑了起來，笑的越來越大聲，最後頭甚至直接埋進毛毯裡，那笑聲都依舊很大。
好暖和……
紅裹著毛毯，手撫著胸口。
晚安。利威爾大人。
清晨（其實地下街不知道是不是清晨，利威爾只是睡到自然醒，但醒過來的時候基本都是清晨。），利威爾就起來了。他收拾好後剛把門打開就看見一條巨大的蟲（？）立在門口。
抬腿一踹，那根蟲立馬滾到大廳門前，又咕嚕咕嚕滾回來。然後頂端散落下來的紅色長髮揭開了地下街巨蟲（？）之謎。
「你腦子進嗶——了嗎。」
一大早起床的利威爾很沒好氣的諷刺。
紅頭從毯子裡探出來，偷偷看向利威爾，看見他漆黑漆黑的臉，諾諾的縮縮脖子。
「利威爾那麼早去哪？」
利威爾理理衣領，哼了一聲：「巡街。」接著便瀟灑的走出去，依舊是回頭說：「我不在的時候不能出去，有人敲門不能開，我的房間不許進。」
紅急急地從毛毯堆裡爬出來問：「什麼時候回來？我做早餐。」
「不用。」
「嘭。」
關上的門隔絕了門外帶著涼意的風。
紅默默的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利威爾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才轉身將手裡的毛毯疊好放在椅子上開始打掃衛生。
但是很快就打掃完了。
紅無所事事的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望著窗戶外。
外面似乎跟裡面一樣安靜。與剛才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比剛才亮了一點。
亮？
這不就意味著有光源嗎！！
紅驚喜的站起來，正準備出門卻想起了利威爾的話。
「不能出去……」
紅看著現在的能量條，省電模式是將所有行動力下降至30%。這意味著有一半多的設備處於緩慢行走的狀態。
她的視力，聽力，觸覺，行動力下降至30%，將嗅覺味覺全部關閉。身上的戰鬥設備關閉，並且清理了系統內的帶動程式。
能量條卻還是在流逝。
就昨晚到現在，能量只剩35%。
而能量如果只剩5%，就屬於癱瘓。什麼都想不了動不了屬於等死那類。
不行……要找辦法……
紅還是決定出去，在快速的走到門口時又急匆匆的返回，將廚房的麵包用袋子裝了一點拿在手上。
如果能碰到利威爾大人就給他。
她始終覺得一日三餐是人類的標準。她要為利威爾的身體健康著想。
當紅走到街上的時候發現周圍的人都悉悉索索的議論著什麼，有的還對她隱秘的指指點點。
紅皺眉，是因為昨天的事麼？
好麻煩……但是不能耽誤。
紅隨手扯住一個剛準備遠離她的婦人，不顧她驚恐的眼神直接問道：「你知道哪裡有光麼？」
婦人渾身顫抖著指著最邊邊的高梯，那裡似乎從上面投下淺淡的光亮。
紅眼睛一亮，道過謝後就向那邊走去。
而婦人立馬轉身跑到街道的一頭。
紅從下往上看去，她感覺到了能量源消耗的速度開始變得有一絲緩慢，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
正準備抬腿上去，卻被一個男子攔住。
他嚷著：「平民！你不知道上去是要交錢的嗎！」
紅皺眉，又是錢。
可是她沒有。
「你知道哪裡來錢最快嗎？」
男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露出一副驚豔的表情，隨即笑道「要說快，誰不知道是賭場來錢最快！」
賭場……
紅思索著，從系統裡調配出一幅幅的資料，隨即露出一絲明悟和欣喜。
「哪裡的賭場最近？」
男子帶著猥瑣的笑：「當然是我們這的賭場。走！我帶你去。」
紅就跟著他到了他所謂的賭場。
跟周圍的建築比，算得上是富麗堂皇。
紅毫不猶豫的進去，那個男子把她帶去跟坐莊的私密的說了些什麼，就把紅留在了那裡。
紅看了看桌面上調取著資料庫資料能夠辨認這是很常見的玩法。骰寶，俗稱賭大小。
紅將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可以用來兌換貨幣的彎匕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莊家讓她到一邊去兌錢。
紅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貨幣面值怎樣，但她不覺得她的彎匕只值30。
但他們只出這個價。紅也不多說。
兌了。
將聽覺系統調到最高，紅聽著莊家搖骰子的聲音。
當定住時，紅立馬將那30塊錢放在了大。
莊家將竹筒緩緩拿開。
「二五六大！」
紅馬上拿到了翻本。
由於紅不知道上去要多少錢，本著越多越好的心思，紅樂此不疲的戰鬥著。
當然頻繁的贏錢意味著一定會被關注。
而這個關注者，即是莊家，也是賭徒，也有暗地的高管。
現在就是紅選哪邊，那些賭徒就跟著選哪邊。
莊家冷汗都出來了。在這麼下去，他一定會被老闆殺死的。賠了那麼多錢。
一咬牙，在甩骰子的時候猛的一停，說道：「各位客官，我們來次大的怎樣？」
賭徒們不解的看著莊家。
只見他笑眯眯的說：「就賭這裡面有沒有相同的數。」
「如果各位賭贏了，本錢翻三倍，賭輸了，就全歸莊。怎樣？」
第六章
紅覺得無所謂，反正都一樣。想著贏了這把就走。說不定還有剩下的錢。可以給利威爾大人，之前聽那個帶路人說，如果有錢是可以住到上面的。不管下面是不是讓紅有些留戀，但是聽說長年呆在地下的一般都會落得一身毛病。
這可不行。
她一定要讓利威爾大人住到上面。
她也會陪他，這樣就不用擔心能源問題，也能保護利威爾大人。
而且經過這麼久的問話，紅已經基本瞭解自己處在什麼地方。據資料庫中的資料顯示，自己應該處於二次元空間的其中一個世界，那是在地球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所創造的動漫《進擊的巨人》。在二十一世紀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人類已經驗證了次元空間存在的真實性。當三次元出現了某種虛擬幻想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種種法則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次元，便會在另一個次元誕生。
打個比方，《白雪公主》，這是一本童話故事書，在三次元裡是不可能發生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但是因為很多人相信並且覺得希望他存在，這個《白雪公主》的世界就在某個符合法則的次元誕生。
紅已經將資料調取出來，準備等回去的時候準備仔細研讀，現在不是時候。
紅又將自己面前「龐然巨物」般的錢堆壓了相同。
莊家看見隨著紅的移動許多賭徒也紛紛效仿，冷汗遍佈了額頭。
她怎麼那麼厲害！她是猜的還是有什麼絕技？
莊家在揭蓋時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內部的骰子一個晃動，變成了三個相同的數。
紅眼睛一眯，一把抓住了莊家的手，陰冷的說道：「你出千。」
莊家的冷汗猛的滴下來，押注的賭徒們聽見都憤憤的叫嚷著。
「誰出千！」莊家怒吼了一下，指著一堆人問：「你看見了！？」又指另一堆：「你看見了？！」接著又憤憤的甩開紅的手叫嚷著：「不過一個小丫頭的鬼話你們就信。輸不起別來這！贏了什麼都肯幹輸了什麼都不承認。你信不信我上報老闆你們以後就別想繼續呆在這了！」
那些賭徒才不吃這套，人一多情緒就變得亢奮而無畏，再說真拿到那麼多錢去哪不能去？
「賠錢！」「賠錢！」
紅皺著眉，因為聽覺系統調整最大，那些人的叫聲無異於一個人拿著喇叭對著她的耳朵嘶吼著。再加上長時間的聽覺消耗，他現在的能量急速下降，眼看著就到了28%。
隨著周圍接二連三的暴動，賭場開始混亂，有些賭徒們直接抱著一大堆金幣往外狂奔。
而當外面響起接二連三的槍響和金幣散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叮咚」聲。紅就知道逃出去的人絕對被滅了。
紅隨手抓起自己面前的一些金幣趁亂跑到兌換處將自己的彎匕贖了回來。
而這時恰巧門外已經沖進來了一夥人，個個手裡拿著武器。
那些賭徒們立馬安靜了下來。
一個身影慢慢的從門外踱步進來。
一個高大英俊，金髮碧眼的男人。他穿的光鮮亮麗，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有點污穢的場所。
只聽他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那邊已經被打趴在地上的莊家連忙屁滾尿流的爬過去哭嚷著：「老闆！他們輸了搗亂！那個小丫頭還說我出千！」莊家狠狠地指著一邊被人群遮擋的紅。
「哦？」
清淡的應答。視線轉到紅身上，輕輕的挑了下眉。
「紅發小姐……」
輕輕地呢喃，讓紅不禁全身發毛，彎匕橫握在手上，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只見他的眼神越來越狂熱……
「很好很好！……」說到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男人彈了彈手上的雪茄，向旁邊吩咐了一句：「把她帶走……其他的想辦法解決了。」
「是！」
「那些人如果有什麼老婆孩子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男人似乎心情很好，讓那些手下都有點驚訝的聽著男人說的那些福利。
這就是強弱。
紅冷眼聽著那些人自說自話。看見兩個壯漢過來打算將她帶走，而周圍的賭徒們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眼神沒有一點光彩。
紅扶著額，長髮開始無風自動的浮起，一圈一圈眼不可見的電波一層一層的推著。很快周圍的賭徒就像是做最後一搏一樣全部蜂擁上去，想著跑出去就能有希望。
而男人帶著的那些手下也被這個場景驚住了，這種事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生活在底層的人竟然向高層的人發出挑釁？
可笑！
將手上的槍支一發接一發的射著那些靠近老闆的賭徒。
那些賭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主要的是不能讓那些賭徒接近老闆。
最後一搏的人類……都是不要命了。難保沒有人會威脅到老闆的安全。
那個被稱為老闆的男人發覺了紅的特殊情況，在□□發生的前一秒他看見了她飛揚的頭髮，眼裡的狂熱再添一分，不顧現在的情況對著周圍的手下命令他們把紅抓起來。
那些手下領命。一個個逆流而上。
紅也發覺了那個男人的目的，連忙切斷了電波障礙（用自己的腦電波去影響別人的腦電波）。開啟了格鬥模式快速的往門口去。
而那些賭徒們突然沒人影響他們，還愣在原地，但發現那個老闆的目標注意力都放在放在小丫頭身上，一個個不要命般的沖了出去。沒了紅的控制，那些賭徒也不再以搗亂為主，他們該跑的全跑了。
偌大的賭場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
紅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這下沒了人流，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總而言之先把那老闆幹掉。
敏捷的身形穿梭著，紅的瞳孔猛的豎起來，手上的彎匕一接觸到人體就劃過去，但卻沒到致命傷。紅儘量的不出人命，因為似乎利威爾並不希望她殺人。
利威爾大人不喜歡紅殺人……
擁有高殺傷的武器不能用，只能靠著手上的彎匕，憑著精確的系統操作，和人體掃描，避過了人體上的致命點，卻也能有效的讓他動不了。
這比殺人還要難，還要耗費能量。
眼看著紅幹掉的人越來越多，那個男子的眼神開始陰霾起來。
沒有的廢物，連個小孩子都搞定不了。
不過……他越來越喜歡她了。
狠狠地將手上的雪茄踩在地上。
旁邊一直沒有開槍的人，立刻舉槍射擊。
瞄準紅的四肢，並不取她性命。四肢到時送到上面治療就好了。
隨著一聲槍響，紅中彈，但子彈卻被反彈了出來。
身上的防護膜越來越薄，是周圍接二連三的子彈磨損的。
可周圍湧上來的人又讓紅根本躲不過。她不是戰鬥兵器，她只是比人類要強大一點，擁有的武器設備多一點。但是在武器設備能量的使用被制約的條件下，她根本沒有用她真正的實力。
如果他用了高殺傷武器，估計紅在還沒殺完自己就先能量不足了。
戰鬥……依舊繼續著。
悠于 2016-8-6 16:08
第七章
利威爾在街上的店鋪裡收著保護費，就看見旁邊的街道上湧出來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流。
微微的皺著眉，不過也沒理會，只是繼續一家一家的店鋪光臨。
店鋪老闆帶著討好的笑看著利威爾說道：「這是這個月的，真是感謝利威爾啊，自從有你來店鋪裡搗亂的人就少了很多啊……」
利威爾不耐煩的拿過，「嗯」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然後就聽到……
「天啊……那個女的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竟然敢挑戰地下街的半邊天啊！」
「這傑瑞塔心狠手辣那是有名的啊！以前就聽說他對長得漂亮的小女孩有興趣，沒想到是真的啊！」
「也不知道那個小孩怎麼會去那裡，看著皮白肉嫩的，不是什麼貴族家的小姐就是商賈的女兒之類的，怎麼會去那？」
「你有沒有聽說過前幾天的流言啊！？有一個新來地下街的紅發小姐啊！直接將拐賣組織週邊成員給滅了！」
「就是她！？那麼小！？不可能吧！」
「還能有誰！？快點回家收拾收拾！不然傑瑞塔反應過來不會放過我們的。」
「快點快點……」
當事人正準備加快速度時忽然一把匕首直接直插在他們面前的土地上。
兩人一個急刹車，臉色不佳的看向始作俑者，一瞬間的臉色大雪轉大晴，帶著諂媚的笑說著：「原來是利威爾，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惹到大爺您了？還是哪個店鋪不給您保護費？我們最近可是老老實實的沒在您的地盤惹過事啊！您……」
「閉嘴。」
利威爾皺眉，跟他們保持三米距離，冷淡的問：「出什麼事了。」
兩人虛驚一場，馬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解釋。
利威爾聽了個大概，當聽到傑瑞塔這個名字時臉色十分的黝黑，拔出匕首就往賭場那邊跑。
「呼……幸好沒我們什麼事。」
「不過利威爾幹嘛問我們這些？」
「管他呢，反正不關我們事，看來利威爾是去找傑瑞塔了。他們倆打起來才好呢！」
「說得對！我們趕緊回去！」
利威爾快步尋找著那兩人所說的賭場。
在地下街，有兩個人是不可冒犯的。
一個是掌管經濟流通的傑瑞塔，他能頻繁的去上面，並且擁有人脈，能夠從上面帶貨，武器，以及地下街所需要的一切。
一個是掌控所有人生死的利威爾，你沒有看錯！生死！包括傑瑞塔。
在很久以前的時候，傑瑞塔曾挑釁於利威爾，結果當他準備上床入睡時才發現利威爾坐在一邊的窗戶上。特別冷靜平淡的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這件事情的後續是以那棟房子的徹底毀壞傑瑞塔手下近三分之一被滅，以及傑瑞塔身受重傷被送到上面治療告終。
你問利威爾？他早在解決完礙眼的人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你問利威爾為什麼不解決傑瑞塔當地下街的王者？
利威爾有傑瑞塔貴族的身份嗎？
他能跟那些上面的商販商賈溝通運貨到地下街來養活地下街的人嗎？
你覺得他會不會覺得麻煩？
想想看，習慣一刀解決的人，要不停地去想著想那的，長時間不會覺得煩嗎？
高處之人，意味責任之重。
自從那件事後，他就沒怎麼跟傑瑞塔接觸過，彼此進水不犯河水，沒想到這次竟然因為她把這潭水攪混了。
利威爾有些煩躁。但遠遠的就看到一夥人拿著武器守在一家賭場門口。
利威爾一看就知道這准是那小鬼在的賭場。等把人弄回來要好好給她個能永記於心的教訓。
誰知道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耀眼的身影飛了出來。
那麼顯眼的紅色還能是誰！
利威爾眼睛一眯，向賭場裡看去。就見一身金光閃閃的傑瑞塔。
傑瑞塔當然看到了利威爾，驚異的挑了下眉。
「好久不見！親愛的利威爾。」
「……」
熱臉貼了冷屁股，不過傑瑞塔已經習慣了，他繼續笑著：「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正在處理些事，處理完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不用了。」
冷聲打斷了傑瑞塔，利威爾頷首盯著傑瑞塔：「她是我的人。」
傑瑞塔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和淡淡的不屑，但還是有禮貌的笑著：「利威爾，我身邊的人隨你挑選，但這個小姐……能否讓給我。」
「你在宣戰嗎。」
傑瑞塔聽利威爾這麼一說，嘴角立馬抽了抽。隨即想到很久以前利威爾就是這麼一句，自己當時很不屑的說對，結果當天晚上就重傷被送到上面。
」傑瑞塔依舊不死心的說：「利威爾。我聽說這個小姐可是還得罪了拐賣組織的，你再來這樣對我，不怕腹背受敵嗎？
利威爾不屑的撇頭，走向紅，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將她抱在懷裡。她一直緊攥的麵包袋的手這一刻忽然鬆開，利威爾看見那袋麵包，萬年不變的死魚眼閃了閃。
利威爾哼哼著：「傻子。」
但對面的傑瑞塔卻詭異的感覺到了他似乎心情挺愉悅的。
當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利威爾已經抱著紅走的遠遠地了。手上還拎著一袋麵包。
他忽然想起那件事，他滅了他三分之一的手下，剩下的多多少少也帶著傷，利威爾雖然也不好過，但那時卻讓傑瑞塔發自內心的敬佩。
他記得那個時候他重傷，對著瀟灑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你不殺我！你不怕我好了報復你！？」
他還記得當時利威爾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口氣不屑的說：「沒用的傢伙，我會介意他第二次第三次？」
傑瑞塔心裡深深地明白，不會有第二次的。如果真的有，就真的是死亡的那一天了。
不過……
傑瑞塔頭疼的撫了撫額。拐賣組織一定會找上他，說著跟他合作……
畢竟那個女孩她挑戰了拐賣組織的威嚴。
地下街的人都知道拐賣組織是什麼東西。它不屬於傑瑞塔也不屬於利威爾，他們沒有固定的據點，場所。他們是上面那些貴族商賈的所有物，有的時候會從上面拐些人去地下街進行馴服，然後被賣到別的地方，或者進行交易，有的時候會把一些品種優良，血統純正或者是容貌靚麗的處（應該和諧）女給進行地下拍賣。因為拍賣人口在上面是不允許的。
而他作為地下街和上面連接的紐帶，出了今天的事，一定會被他們找上，並且讓他合作，除掉一直影響他們的利威爾，也能順便挽回尊嚴將那個小姐帶走。
如果不合作……不用想都知道。
斷了上面的供應。
傑瑞塔就算是個貴族，也不能跟一群貴族對抗。
他很難辦。非常難辦。
「呼……」傑瑞塔頭疼的揮揮手，便坐上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他需要好好地計畫一下。
第八章
和傑瑞塔相同的，利威爾現在也很頭疼。
原因是因為什麼呢？就是躺在床上的紅。
我會告訴你一開始她是被扔在椅子上的嗎？
我不會說的！
而讓他頭疼的不是他的床被睡。而是紅的身份。
是的。身份。
以往利威爾覺得只要不妨礙他就行，也沒怎麼打聽，對紅的來路瞭解並不深。
雖然從種種的跡象表明她似乎不是人類。
利威爾撇撇頭，那又關他什麼事。
只要對他沒有障礙，看著挺順眼的。管他是不是人類。
但是現在他覺得麻煩了。因為他不確定眼前的小鬼是不是死掉了。
原因為何？
她沒有呼吸，沒有一開始的溫度，似乎在逐漸冰冷。她連心跳都沒有！
可利威爾就是覺得她沒死。
莫名的。沒有任何依據。
利威爾再次用手摸上紅的胸口，仔細的感受著。
還是沒有任何心跳。
果然還是扔了吧！
丟給他一大堆爛攤子。幸好是死了如果活著他會漂亮的削了她。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把桌子上地匕首拿起來揣在身上，就出門了。
果然還是先去把傑瑞塔幹掉。省的礙眼。
傑瑞塔住的地方時地下街唯一一個能夠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雖然照射的並不多。但卻是唯一一個。
利威爾直接囂張的走入傑瑞塔的院落，不顧別人的阻攔，誰上就立馬被踹飛。
所有人都想到那件事……都帶著深深的懼怕。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把傑瑞塔叫過來。」
那些聽到的手下立馬奪路狂奔。
當傑瑞塔收到手下的傳話立馬猛的站起來。
頭疼的撫額。那個小姐不會受重傷了吧？不會吧！自己的人下腳沒那麼重啊，她連子彈都躲得過怎麼可能被踹一下就重傷？她不會死了吧！不是吧！天啊！利威爾肯定暴走了。
事實上越有腦袋就越不願意承認世界上他不相信的事。
比如所有人都親眼看見那個子彈就是對著紅打過去的，可是子彈卻莫名其妙的轉向了。
可是沒有人覺得是紅有什麼不一樣，都覺得肯定是她身手敏捷。
因為他們不敢承認。
所有人都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
比如傳說，比如鬼怪，比如巨人……
當傑瑞塔連身為貴族的矜持都不要了，如野夫一般的沖出門外時，並沒有想像中的血流成河斷壁殘垣。
他深深地將滿肚子的氣緩緩地呼了出來。
還好。
「利威爾。很高興我們再次見面！這次登門，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傑瑞塔禮貌的笑笑。
利威爾的唇緊緊地抿著。他現在也很糾結。他一開始是真的想來宰了這個廢物，可是走到半路又覺得傑瑞塔能把紅帶上去說不定能治療，但是轉念一想紅有可能不是人類，那些貴族和憲兵知曉絕對會出大麻煩。
怎麼辦。
看出了利威爾似乎有什麼話，但是又在猶豫，傑瑞塔的心狠狠地顫了顫。
不會真的那個小姐重傷了吧！
他來這是想讓我幫他把那個小姐帶上去治療吧！這麼猶豫也是，畢竟拐賣組織可是黑白通吃。要是讓那些貴族商賈知道……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
傑瑞塔皺眉思索著。
雖然兩人想的不一樣。但起碼結尾是差不多的。
那就是不能讓紅上去。
最後還是傑瑞塔開口：「利威爾。」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之前在賭場時，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你的人，所以多有冒犯。我家族有幾位的私人醫生，如果那位小姐哪裡受了些傷。我的醫生可以帶著我的歉意，為她治療。」
傑瑞爾說的委婉，看建立威爾的眼睛閃過一縷光，立馬明白那位小姐真的是受傷了。
「但是家族的醫生是不會進入地下街的。」
傑瑞塔接下來的話讓利威爾狠狠地皺眉。
是的，那些貴族家的醫生都帶著高傲和矜持，怎麼可能會來骯髒腐朽的地下街。
利威爾知道傑瑞塔的意思，家族的醫生是絕對以家族為榮耀的。他們不會亂說，因為高傲所以會堅守身為醫生的矜持。
利威爾抿著唇，他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方案。他不能跟傑瑞塔說紅可能不是人類。
給紅看病的人，不管是誰。
一定會死。
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高傲的閉上嘴巴。
良久，利威爾才開口：「傑瑞塔。」
傑瑞塔立馬應聲。
利威爾面無表情，但還是說道：「去上面找間屋子。找個沒什麼大背景的醫生。」
傑瑞塔神色凝重：「利威爾。你想做什麼。」
利威爾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病而已。」
說著便轉身，說道：「我會帶她上去，錢……我一起交。」
看著遠去的背影。傑瑞塔撫額，最近他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立馬揮手道：「利威爾的話你們聽見了？上去上去！上去給我找！」
說到最後竟然開始有點暴躁。一反往日的矜持高傲。
那些手下立馬上高梯到上面找起來。
一間空房，一個沒什麼大背景的醫生。
身為處在王都的人，能有幾個不是大背景！
不是大背景就是一個連一個的背景！
傑瑞塔揉著太陽穴，碎碎念著：「這個利威爾，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真當我怕他……哼哼……唉……算了……我可不想死……唉……那個小姐可不能有事。」
利威爾抱著紅上了高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他真的感覺不到紅任何生命的氣息。
以往，她的呼吸，她的溫度。
他現在一樣也感覺不到。
利威爾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要救她，才見面幾天而已。
但他就是記得，在飯桌上笑眯眯的眼睛。
金色的。
讓利威爾覺得，有點熱……
她就像太陽。利威爾抬手遮了遮被陽光刺到的眼。
能貫穿暮天。
第九章
「光能確認，開始轉換並補充能量，解除禁錮狀態，吸收能量中……」
機械的系統聲音，在紅的耳邊「嗡嗡嗡」的叫著。
光能……
地下街……怎麼會有光……
緩緩睜開眼，就像剛降臨于世時那樣……
她看見了模糊的身影，似乎抱著她……一如第一次見面一樣。
「光能確認，開始轉換並補充能量，解除禁錮狀態，吸收能量中……」
機械的系統聲音，在紅的耳邊「嗡嗡嗡」的叫著。
光能……
地下街……怎麼會有光……
緩緩睜開眼，就像剛降臨于世時那樣……
她看見了模糊的身影，似乎抱著她……一如第一次見面一樣。
他像太陽一樣……
給她無限的動力。
全身機能開始運轉，類比系統（類比人類生命的所有特徵）開始運轉。
紅好像聽見了「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那似乎是人類心臟的聲音。
利威爾感覺手上的溫度似乎開始慢慢變溫暖，向下看時，就看到一雙金色的眸子。
看著她的眼笑彎彎的眯著。
聽見她清脆叮鈴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利威爾。」
利威爾忽然覺得……
有什麼……不一樣了……
好像某樣東西……變多了？變少了？
抱著的手緊了緊。
「嘖。」
利威爾不自在的撇撇頭。
「哪裡不舒服？」
紅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有不舒服，我只是餓暈了。」
「……」
「……」
抱著的手一松，一腳踹過去。
紅再次正中牆壁。
利威爾撇撇眼，視線似乎定格。
抱著的時候沒發現，現在完整的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才發現。
利威爾皺著眉。
她在發光。
利威爾的動作驚到了在前面帶路的傑瑞塔等人。
雖說在地下街出入口的地方沒有什麼人會經過，但這樣明目張膽的也不太好吧！
利威爾快步走到牆邊抱著紅，用身子遮住了傑瑞塔探究了目光。
「傑瑞塔，沒事了。你走吧。我跟她這裡呆一會。」
傑瑞塔聽到利威爾的話有點不明，但也不可抑制的舒了口氣。
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多探究關於利威爾的事，招招手就撤退了。
利威爾抿著唇，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人才鬆開被自己捂得死死的紅。
她的光在陽光下有點黯淡，但仔細看能看得出來，她的身上……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紅抬頭，就看見利威爾凝重的表情，刀削般的臉龐，棱角分明，緊抿的薄唇，雖然還是一雙萬年不變的死魚眼，但卻能看出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紅直直的看著利威爾，半晌才輕輕的說：「我永遠不會欺騙你。」
夏日的炎陽，烤曬著世間的每一處，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更顯得熠熠生輝，在利威爾的記憶力，她一直都是笑著的。眼睛彎彎的，嘴角也總是無法抑制的向上揚。他還記得他同意收留她時她那雙無法言明的眼睛，裡面似乎充滿著濃濃的欣喜，和些微的依賴眷戀。
利威爾不知道那些感情最後會發展成什麼。
他只覺得在陰暗潮濕的地下街，人與人之間的醜惡嘴臉，讓利威爾覺得浮躁，卻也習慣。
而忽然出現在懷中的人影，耀眼的紅發，像是發著光的肌膚，以及睜開眼時帶著燦爛笑意的金眸。
欺騙……
地下街裡誰不會欺騙。
利威爾也不是沒被騙過。
在從小生活的地方，習慣了人心隔肚皮，說話真假不明。當聽到有人說不會欺騙時……
似乎有點亂。
「切。」
利威爾彈了下紅的額頭。「小鬼說什麼傻話呢！」
但感覺還不賴。
紅捂著額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利威爾，卻也是一下子撲進了利威爾的懷裡。
####。得寸進尺！
一巴扇過去。嘴裡還不停地說著：「真是髒死了。」
「利威爾~~」紅無語的凝噎著……
再一巴扇過去：「好好叫人。」
嚶嚶嚶……
悠于 2016-8-6 16:09
第十章
紅的體內含有電池的，是以備不時之需，畢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光啊電啊那些的。
紅坐在牆邊，利威爾則在轉角的牆邊靠著。
夏季的太陽火辣辣的，紅卻沒有一點感覺，她知道利威爾不喜歡熱，所以站在轉角的陰影處。
她有時候也想像人類那樣，捂著眼，擦著汗。說著好熱……
身為機器體內怎麼可能會有水呢。
她還是第一次跟主人在一起那麼近那麼久。
紅關於以前它的主人的記憶片段已經銷毀，對於她而言，利威爾就是它的主人，製造它，讓它有活下去希望的主人。
夏季的陽光很毒辣，補充的能量除了光能還能額外的補充熱能，所以速度很快。
但還是拖到了夕陽西下。
紅身上的光早在補充到5%時已經漸漸地變得暗淡最後消失。
兩個人沒有什麼交談，卻也沒覺得尷尬。
「利威爾。」
利威爾抬眼。
紅抱著腿，視線有點飄忽：「利威爾想一直待在地下街？」
利威爾閉眼不答。
「利威爾……我覺得地下街不適合你。」
「……」
「但是……我會跟你一起。」
紅站起來，側身對利威爾說：「利威爾，陪我去買菜吧。晚上想吃什麼？」
利威爾走出，瞥了紅一眼。
「隨便你。」
一如既往的，吃完飯後紅開始打掃衛生，然後就看見利威爾把什麼被子枕頭統統搬出來。
嗯？紅奇怪的看著利威爾。
髒了嗎？
紅叫住利威爾，說道：「髒了嗎？我來洗吧。」
利威爾撇頭。
「給你用。」
「！」
紅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利威爾，不可置信的說道：「給我？這是利威爾的吧！你呢？你用什麼？」
「嘖。拿著。廢話那麼多。」利威爾不耐煩的將那些扔給紅。
紅抱著，看著利威爾神態不自然的回了房間。嘴還是張的大大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
紅眨眨眼再眨眨眼，淺淺的笑起來。
紅不知道因為什麼，也許是能量滿滿的讓自己特別有幹勁。
「打掃要努力了！！！！」
隨後就開始了一輪不要命的瘋狂掃除。
聽見外面少女的宣言，利威爾輕嗤。
「傻子。」
夜晚，紅將被子鋪在下面，蓋著毛毯，盯著面前的門。
是的！面前的門，她在利威爾門口打地鋪。
雖然她一直一來都這樣。
利威爾也不知道。
就這樣……一個晚上過去。
第二天自然又看見一條「巨蟲」，很自然一腳橫踹。
「利威爾大人紅已經做好早餐了請用餐吧……」咕嚕咕嚕……
無視紅再次翻滾到了客廳門口，利威爾很自然的坐下來。
面前的就是麵包，果醬，和牛奶……
牛奶？
利威爾挑眉，他怎麼不記得這附近有牛奶……
「利威爾大人！早餐還滿意嗎？麵包是紅一早去買的喲，老闆好好心的給了紅一小瓶果醬（少女喲，不是好心，是誰都知道你跟利威爾是一夥的了。），老闆還跟我說附近有賣牛奶的地方呢！就去買了……」紅的眼睛散發著「皮卡皮卡」的亮光，閃的讓人覺得刺眼。
啊啊……他想起來了……附近確實有一個賣牛奶的地方。
傑瑞塔家。
叼著一個麵包，繼續聽著紅滔滔不絕的講著。
「那裡的人好熱情啊！紅一到那那些人就好熱情的圍著我問我這問我那的，我說要牛奶他們給了我好多呢！紅還以為這裡的東西都要用貨幣呢。」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麵包。
少女喲！當然要錢啊！只是看是你才不要的啊！不要把世界想得太純潔。
利威爾之前有思考過紅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
那肯定是吃穿不愁，無憂無慮的地方，所以才養成這傢伙連錢都不知道是什麼還那麼容易被騙。
「走了……」
紅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就聽見利威爾一句，紅指指桌上的果醬和牛奶說道：「利威爾……這些你不要嗎？」
「太甜了。」
雙手插兜，平淡的說道。
紅將牛奶遞到利威爾面前說：「利威爾！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伙食是怎樣的，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海拔你還是可以繼續發育的！果醬是甜的我知道，牛奶裡我只加了一點點糖，你知道在這裡糖有多難得嗎！（雖然是麵包店老闆白送了一小袋）你知道牛奶可是我不辭勞苦大早上去買的嗎！你知道牛奶裡含有多少營養物質嗎！蛋白質3.5克，脂肪4.0克，碳水化合物5克，鈣120毫克，磷93毫克balabalaba……」
#####……
利威爾忍無可忍的站起來，狠狠地俯視紅，陰森森的說：「繼續發育？哦？小鬼！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嗎？」
紅被利威爾嚇的弱弱的問：「多少歲……」
「嘖。」
利威爾斜眼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紅。
撇撇頭，直接開門出去。
紅呆呆的看著似乎好像大概應該被狠狠撂下的門……弱弱的思索著……
會這樣的舉動……怎麼都覺得小孩子……可是會對年齡產生忌諱的……一般不都是大叔嗎……
看利威爾大人的年齡身高，怎麼都覺得應該是二十上下……有問題嗎……根據科學的標準驗證，男人是到二十二歲左右才會停止發育的啊……
不可能三十吧……
那他在彆扭什麼……
男人啊……
紅無奈的歎口氣。
一口喝下牛奶，畢竟……牛奶放久了就沒用了……
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紅就在思索，利威爾的職業問題。
從利威爾大人的正常規律作息時間和家裡的錢財多少可以判定，他是一個有工作的人。
但紅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人會請得了利威爾大人打工。
難道是那個賭場的傑瑞塔？
怎麼可能……
紅嗤笑。
傑瑞塔供不起利威爾大人。
那麼就是利威爾大人自己當老闆？
一想到趴在公司辦公桌上埋頭看檔，紅怎麼想怎麼詭異。
那麼看來肯定是統領黑幫組織，翹腿斜坐寶座之上的大爺。
簡稱混混的頭兒。
紅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但她怎麼都覺得……利威爾大人做得出來……
那不用猜都知道……混混幫的生財之道……
那就是收保護費，搗亂，然後鎮壓，收取保護費……
紅深深地覺得完全就是這樣……
事實上……似乎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利威爾每天所做的工作，就是巡街。
然後幾個混混就在他還沒到的時候先在前面的店鋪搗亂，然後利威爾「恰巧」的路過，那群混混就會聞訊而逃，然後店主就感恩戴德的塞這個塞那個，甚至留下在請利威爾吃飯。
所以我想大家一直對利威爾午飯吃不吃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毫不做作的說！
利威爾在門口那麼一戰，那王霸之氣絕對會讓一條街的店主聞訊狂奔前來扒著她的大腿求他留下來吃飯。
所以他一般不吃早餐，中午和下午根本不用操心。
然後每個月收到的保護費還有那些店主給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直接分給那些小混混。
然後利威爾這「充實」又充滿「正義」的一天就這麼結束。
謝謝大家收看利威爾的一天。
第十一章
好吧，說真的。
紅想實際體驗一番利威爾的一天。
而這件事在晚餐的時候被紅提起。
然後！
被狠狠的駁回。
原因是：「小鬼乖乖在家坐吃等死就行。」
這側面的體現了利威爾爸爸的獨斷□□。
而且他不覺得紅跟他去巡街能體驗到什麼鬼。
小鬼在家等著以後嫁人就行了。
然而我們的利威爾爸爸喲！你想的太遠咯！
嫁人什麼的……
人造人嫁人什麼的……
利威爾爸爸你有木有想過喲！
紅很鬱悶，她之前曾經問過利威爾中午的就餐問題。
卻被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本來她還滿懷期待的想幫利威爾做一個便當的……
她完全沒有想過利威爾要是拎著便當巡街那氣氛……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不會告訴你怎麼轉折的那麼快是因為我卡文了！）
轉瞬即逝的，冬天到了。
紅自身沒有什麼感覺，當她看到利威爾的衣服開始一件件加厚的時候，她才記起。
世間……是有冬天的。
她之前還在想，為什麼利威爾大人突然買拿回來了幾床被子給她。
原來……到冬天了麼？……
妹子你就真的沒有想過利威爾為什麼給你而你就這麼接受了？
在地下街完全看不到雪。所以一直不知道，而且一直都沒有什麼巨大的能量使用，所以最近也沒有上去補充。
在窗外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紅有些莫名的高興。也有些疑惑。
利威爾大人……今天回來的特別早。
紅轉身就開門去迎他，站在門口，遠遠地就能看到利威爾。
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但當發現的時候似乎已經習慣了。
紅本想像往常那樣，接過利威爾手中的食材，卻發現利威爾手中拿著的……
是一束花。
紅疑惑，這不是真花，是一束假花。
怎麼了？
突然拿一束花。
她看著利威爾，利威爾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跟她進屋，而是定定的看著紅。
他面無表情，真正的面無表情。
紅不知道他怎麼了。
那種感覺似乎有點難以介入。
這是那麼久以來從未有過的。
「利威爾……」
她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呆呆的喚著他。
「嗯。」
慶倖的是，他聽得到。
「利威爾。」
「嗯。」
「利威爾。」
「……」
「利威爾。」
「說。」
紅捧住利威爾手上的花，眼睛笑眯眯的彎著：「你想去哪？今天我要一直呆在你身邊。」
利威爾略長的劉海遮住上臉，紅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見他一個轉身，清淡的說：「去上面。」
紅看著他的背影，挺得直直的，似乎能撐住天，鎮住地，他就像軍人一樣，堅持不流露任何軟弱。
而紅並不介意他的堅持，她甚至會陪他堅持他所堅持的一切。
有時候，紅覺得利威爾空空的。
是因為什麼？
信仰嗎。
利威爾缺少信仰嗎？
她固然希望自己永遠跟利威爾一起，但她卻覺得，利威爾更適合站在上面，自由展翅，遨遊暮天。
而她……
她將自己的手伸進利威爾的外衣兜裡。
看著利威爾目不斜視繼續向前走著，而放在外衣兜裡的手並沒有伸出來。
紅淺淺的笑著。
她會不跟利威爾一起嗎？
怎麼可能。
他在哪，她就在哪。
因為……
「利威爾！」
被叫的利威爾目光斜視看向紅。
紅傻傻的笑了一下。「外面在下雪嗎？」
利威爾清淡的說：「嗯。」
他就是她的信仰。
——————————————————我是看了一下字數覺得還是要繼續更的橫線君——————————————————————
早在之前，紅就被利威爾強迫跟他一起吃飯。
而在地下街開始有涼意的時候，利威爾就已經買好了衣服，給了紅。
當天氣開始降溫的時候，地鋪什麼的，已經被挪進了利威爾的房間。
雖然是男女，但是利威爾不覺得他能對一個十幾歲的小鬼幹出嗶——或者嗶——亦或是嗶——之類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好在意！
好吧不逗你們了。
紅的衣服甚至比利威爾的要厚很多。甚至……好很多？
畢竟是新新的。
很符合她的，利威爾買的是紅色。
並且……是在上面買的。
所以……家裡積蓄不多了。
冬季，很多東西都十分短缺稀少，價格也是推向了高點。紅他們甚至已經連吃了好幾天的土豆。
紅當初收到衣服的時候有一種情緒湧上眼眶。
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
沒有眼淚。
是的，沒有。
紅記得當時狠狠地抱住利威爾，然後一秒鐘自己就出現在了屋子外面。
然後窗子爛了。
她抱著衣服，很多思緒擾亂著她的資料。
當她以為她是人類的時候，很多瞬間都將自己的以為一一擊潰。
但是，紅很愛惜那些衣服。
甚至不捨得穿。
直到利威爾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穿的衣服要來幹嘛，扔了。」
紅就每天穿著。
似乎真的暖和了很多！
好神奇！
紅笑眯眯的彎著眼睛縮了縮脖子，似乎能感受到熱量充斥著全身。
當她走出地下街時，她看見了她來這世界的第一場雪。
紅並沒有怎麼在上面逛過，每次來都是因為能量不夠才上去，充完了馬上下去。
而且……
第一次跟利威爾大人在上面逛耶……
紅的眼神有點游離，周邊耀眼繁雜的裝飾吸引了紅的眼睛。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張燈結綵的……過節嗎？
她跟著利威爾，路過噴水池，路過商業街，路過有錢人的莊園。
每個莊園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聖誕樹。
今天耶誕節！？
紅呆了。
那麼說！！！！！！！！
她沒有準備聖誕禮物給利威爾！！
少女喲！你真的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紅在地下街呆的都有點與世界脫軌了。
她有點呆，放在利威爾外衣口袋的手捏了捏利威爾也放在外衣口袋手。
「利威爾！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利威爾抿著唇，頷首看了看廣場上高大聳立的聖誕樹。
「平安夜。」
第十二章
輕淺的呢喃，讓紅心裡為之一振。
還有時間！
不過她左右望瞭望，再開啟系統裡的區域掃描（掃描以紅為中心半徑五十米的所有建築和生命物體）。終於在旁邊的街道看見了自己的目標。
紅扯了扯利威爾，將他拉到那邊。
利威爾莫名，但還是被拉著走。
那裡是一家雜貨鋪。外面則放著一箱箱的水果。
紅松開手，跑到雜貨鋪門前，挑了兩個蘋果，對裡面的婦人說：「這兩個多少錢？」
「4個銅幣。小姐。」紅從口袋裡摸出了四個銅幣，給了婦人。
婦人笑著揮手。
「小姐祝您過一個愉快的平安夜。」
紅笑眯眯的說：「祝您愉快的度過每一個平安夜。」
紅走出店鋪，就看見利威爾靠在牆邊，向她望來。看見紅手上的蘋果，撇頭遮住了表情。
「給你！」
紅笑眯眯的遞過一個蘋果。
「嘖。」
利威爾一把接過。
「小鬼真麻煩。」
紅笑眯眯走著。
她手上的蘋果不是給自己的。
而是給這束花所有者。
當她跟著利威爾來到一處墓地時，和她想的……
一摸一樣。
那個墓碑沒有名字，只有出生到死亡的日期。
利威爾把花放在墓碑前。
抿唇不語。
紅將手上的蘋果放在花的旁邊。
蹲下來，紅笑眯眯的看著墓碑。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
紅看了看利威爾，又繼續說道：「但是能讓利威爾跟我在這個世界上遇見真的太好了。」
「利威爾說，這個花專門給你買的。不會枯萎不會老去。」
「喂。」
「利威爾現在好厲害耶！成為地下街半邊天！」
「小鬼！」
「我現在跟利威爾住在一起吃喝拉撒什麼的我照顧的很好的！請你放心！」
「……你想死嗎！」
「這個蘋果是給你的……」
「小鬼！」
話還沒說完，衣領就被利威爾提起來。
「小鬼！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在這自說自話你是傻子嗎？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去說那些事！她憑什麼知道那些事？你不要以為我當初收留你就能容忍你！今天你就給我滾。」
說著，利威爾將紅狠狠地一甩，手中的蘋果直接扔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紅跌坐在地上，看著滾落的蘋果。
撿起那個蘋果，蹲在墓碑前。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能讓利威爾來看的人，一定是親人或者朋友吧。
拜託您……保佑他一輩子平安。
而拐過街角的利威爾，在陰影處，手狠狠的捶向牆壁。
牆壁沉悶的聲音，和從交界處留下的暗色血跡，無一不彰顯著利威爾的不平靜。
他有點無力的靠著牆壁，慢慢的滑下來坐在地上。
「真像個傻子。」
紅就站在利威爾牆角的旁邊。
靜靜地看著天空。
再強大的人——也是人。
僅僅是一個路口的轉角，一個一直挺直腰板的從來不曾流露出很合軟弱過的人，彎下了自己的腰。
而紅看著那些路過的孩子成群結隊的嬉戲玩笑，還不時地唱著歌。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他們無憂無慮的笑著，身處牆壁的最裡面。
安全……無憂。
猶如籠中鳥。
得不到自由，卻也不嚮往自由。
難過委屈可以撲向父母的懷抱，想要什麼父母都會竭盡所能的給。
紅不知道利威爾的父母是否已經去世。
因為資料庫裡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
自己一點都沒動。
因為這個世界不是資料。不是虛擬的世界。
是真真的……
自己生活著的世界。
紅默默地看著手中的蘋果，風吹亂了她的頭髮。
雜亂的思緒以至於她沒有發現，她的頭髮已經被風吹出了牆角。
當漆黑的夜連燈光都照不亮。
當漆黑的夜漫長似乎等不到黎明。
當漆黑的夜準備吞噬人心。
只覺得一縷耀眼的光芒刺破黑暗。
帶著點點的暖光。
利威爾埋著的頭緩緩轉過去，只見轉角之隔，幾縷豔紅的髮絲，在黑夜裡甚至比旁邊的路燈更加耀眼。
他恍惚聽見幾個小鬼在唱歌。
「姐姐你坐在這幹什麼？」
「！！！」紅立刻驚懼的站起來。
要是利威爾大人知道自己坐在這偷看就死定了死定定的！
紅一個顛簸的站起來，準備撒腿就跑。
卻在起步的時候被大力的拉回去。
那只手被利威爾抓著高舉著，紅看不見利威爾的表情，但卻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利威爾動動唇，聲音清冷磁性。
而聽到的紅眼眸一瞬間放大。
帶著深深地恐懼和不敢置信。
抓著的手猛的鬆開。
那背影帶著毫不留戀的決絕。
紅一瞬間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
蘋果咕嚕咕嚕的滾到陰影處。
無人撿起。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孩童們一遍又一遍的唱著童謠，在下著雪的平安夜裡，迎來了第二天的鐘聲。
耶誕節。
天上又開始淅淅瀝瀝的灑下雪花。
而紅……
她從來不知道……
原來雪……
這麼冷。
冷到……渾身沒有一處關節可以動。
她覺的體內的設備突然有點緩慢的遲鈍。金眸的顏色也是忽明忽暗。
然而她沒有絲毫察覺。
因為她的系統……
崩壞了。
悠于 2016-8-6 16:10
第十三章
從此以後……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永遠。
「一萬！」
「一萬三千！」
「兩萬！」
「三萬！」
傑瑞塔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上牢籠裡的少女。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過後，後來傑瑞塔經常能見到紅。
因為紅經常會來他家「購買」牛奶。
他記憶裡，深深地的記得，她拿著牛奶的樣子。
紅色的長髮像是能照亮陰暗的地下街一樣，金色的眸子甚至比上面的陽光還要燦爛。
她還記得她總是說……
「之前還打你的人，你還那麼好給我牛奶。真是不好意思。」
「如果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
「但是不能告訴利威爾哦！」
那笑眯眯的眼，笑眯眯的臉。
此時此刻。
毫無焦距的眼，毫無表情的臉。
她脖子，手腕，腳腕上全部掛著鐵項圈，鎖鏈束縛著項圈綁在牢籠裡。
那曾近能照亮地下街的紅發，可以比肩陽光耀眼的金眸。
此時此刻，無一不是暗淡失色。
傑瑞塔不相信，什麼人能抓到紅？
當初自己都是耗費多時，耗費了很多人力才勉強把她打暈。（老闆喲！那是紅沒有能量了！）
利威爾呢？
利威爾難道不知道紅在這？
她已經在這很久了吧！
很久了吧！
從接到請帖到現在！
怎麼也半個月了吧！
傑瑞塔在心裡呐喊。
難怪最近小姐沒有來自己這裡拿牛奶！
利威爾把她賣了？！
賣了？！
還是拐賣組織瞞著自己又進行了另外一項計畫！？
「四萬三千！」
一陣又一陣的叫喊聲拉回了傑瑞塔的思緒，眼看價格越攀越高。冷汗不停的流著。
傑瑞塔不停的招手讓那些手下過來。
「回去！快點！去找利威爾！把他找來！快去！」
傑瑞塔語氣浮躁的命令道：「立刻！馬上！滾！！」
那些手下立馬撒腿沖出拍賣廳。
傑瑞塔手扶額頭，舉了一個牌：「五萬！」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相處，傑瑞塔對這個小姐帶著莫名的複雜感情。
從一開始帶著的必得的掠奪心態，到現在的複雜感情。
傑瑞塔也不知道怎麼說。
一開始也是抱著說不定能成功誘惑到這個小姐，讓她「叛變」利威爾。投到自己的懷裡。
但隨著慢慢的接觸。
他覺得……這個小姐……單純的可怕。
這已經不是單純能解釋的了。
這叫偏執！
他記得這次地下街集體暴動，那是在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
地下街的暴動很常見，但是大規模的暴動基本上只有在冬天即將來領的時候。
冬天食物短缺，天氣氣溫又非常低，溫飽根本就是奢望。
這個時候就會引發暴動。
每個人都想逃出去。
那個時候也是地下街幾大勢力聯合的時候。
利威爾自然也會參與，但他沒有什麼手下，他所做的，就跟那些商人的手下一樣。
就是讓那些暴動者，失去戰鬥力。
逃出去不管是搶劫也好偷盜也好起碼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而地下街，呆著就是死。
所以戰爭一觸即發。
憲兵團會守在地下街入口外，一旦有人上來就會立馬被解決。
原本憲兵團應該是下地下街去支援的。
但怎麼可能呢？
憲兵團不會入地下街，不僅是因為裡面的髒亂差，而且他們還巴不得裡面的人全死了尤其是那個經常搗亂的利威爾！
憲兵團不予支援，傑瑞塔等人那一戰還是打的比較狼狽的。
暴動的事紅自然不知道。
因為利威爾已經明令禁止。
今天！絕對！不能出去！
紅自然乖乖照做。
傑瑞塔記得當時利威爾也受傷了。
雖然傷的並不嚴重。
當他想讓利威爾留下治療的時候，他拒絕了。
傑瑞塔記得他問了他時間。
然後就有點急促的走了。
傑瑞塔看了看時間，恍然想起……
利威爾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一天工作做完準備回去的時間啊。
那位小姐不知道？
不過……那又關他什麼事呢？
傑瑞塔意味深長的看著走遠的利威爾。
而當天半夜。
一位客人就登門拜訪了。
當他在睡夢中忽然感覺到一陣寒芒刺骨，猛地驚醒就看見一柄泛著藍光的刀刃已經插在了自己的脖子旁邊。
那在黑夜都能看見的金眸，如蛇一般死死的盯著他。
「說。」
清冷的聲音進傑瑞塔耳朵裡完全就是冰一般的寒冷。
傑瑞塔急促的解釋：「今天冬季暴動。暴動者被我們鎮壓憲兵團不給支援所以我們鎮壓的很艱難利威爾負傷。」
金眸一閃，一抹寒光劃過。
隨後窗戶一陣悶響，傑瑞塔看去時只看見在月光下的紅發。
第二天……
自己就收到了一個消息。
被憲兵團帶回去的暴動民眾突破了監獄，搶了憲兵團的槍支，然後射殺了幾名憲兵，十幾名受傷。
整件事，受到損傷的只有憲兵團。,周圍的民眾沒有受到損傷。
而那些暴民，則被處以槍決。
傑瑞塔額頭佈滿了冷汗。
他曾側面的問過紅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誰知道她說的話驚出了傑瑞塔一身冷汗。
「憲兵團？那些廢物？」
「我在路上撿到了幾把鑰匙，當時被關在籠子裡的一夥人讓我給他們我就給了。」
「誰知道他們出來拿了那些槍竟然還不會用。」
「真是廢物。」
「我就教他們，順便……」後面的話傑瑞塔不敢想像，他只是呆呆的看著紅拿著牛奶走了。
後來傑瑞塔上去接受調查的時候知道了死傷者的名單。
那些死傷！
全部！
都是參與了冬季暴動的憲兵！
據他的瞭解，紅很單純，純到對這個曾經想掠奪紅的人毫不設防。
她會跟傑瑞塔說謝謝。
有乞丐騙錢她也會給。
有小孩子騙她買花能幸運，她真的就買了一籃。
這種單純，遇上利威爾就變成了偏執。
利威爾做的全是對的！
利威爾說的全是對的！
利威爾殺掉的人一定是該死的！
利威爾討厭的人不應該活在世上！
傷害利威爾的人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這是傑瑞塔總結出來的。
因為後來，那些在監獄暴動中受傷的憲兵，後來也死了。
原因是醫院裡治療憲兵的特效藥似乎受到了污染，那些服用這些受污染的特效藥的憲兵全體死亡。
因為屍體受藥物污染不能帶出醫院，只能就地火化。
而火化的時候……恰好趕上了一陣大風。
那些灰……
都吹散了。
死無葬身之地。
那個時候，傑瑞塔瞭解了紅的可怕。
因為她說……
「全部！都是我做的。」
第十四章
但是這樣的紅在利威爾面前卻又是另一個樣子。
容易滿足，不諳世事，單純懂事……
反差大的讓傑瑞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時候傑瑞塔覺得。
她的世界就是利威爾。
而變成這樣……
除了利威爾弄得……他想不到任何理由。
頭疼的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
「十二萬。」
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當那些手下拼出吃奶的力氣到了利威爾家門口卻沒一個敢敲門進去。
現在是夜晚。
那些骯髒的地下交易只能在晚上舉行。
夜晚意味著……
利威爾在睡覺。
衡量再三，那些手下齊聲喊道：「利威……」
然後一把匕首從高空射下。
眾人瑟瑟發抖的擁在一起，怕怕的看著眼前的黑氣……
這濃濃的怒氣和殺氣融合在一起的不明物體就是利威爾。
只見黑氣裡唯一一雙白色，靜靜地盯著眾人。
「看來你們活了太久了。」
如八十層地獄裡的惡魔一樣，那語氣帶著強烈的煞氣。
只見那身影如修羅般急速射出，那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對應而來。
帶頭的連忙解釋：「利威爾先生很抱歉打擾您的睡眠我們在這裡是奉我們老闆的命令我們在地下黑市的拍賣所看見了紅小姐正在被拍賣所以我們老闆讓我們來這通知……」
話還沒說話衣領就被狠狠地拽起。
「你說什麼！」
視線相對，那雙殺意更甚的死魚眼冷冷的盯著他。
那個手下被嚇得一個哆嗦，昏了過去。
只見利威爾手慢慢的放開那個人的衣領，周圍的那些手下見狀立馬奪路狂奔。
天啊……媽媽……利威爾好可怕！
利威爾面無表情。但身上的殺氣倍增。
身影一個急射出去。
前往的地方……
地下黑市拍賣所。
地下黑市是上面的人創辦的，因為交易的重重都是王國禁止的所以便打到了建立在地下街的想法。
而地下黑市什麼都可以交易。
器官，生命，軍用物資，奴隸等等……
拐賣組織就是與地下黑市掛名的組織，地下黑市有一個拍賣所，那裡拍賣著稀有品。
利威爾可以不把拐賣組織放在眼裡，但是不能不把地下黑市放在眼裡。
拐賣組織只是些不入流的廢物組成的組織，再加上剛好又有需要所以得到了供應。專門拐賣上面的婦女兒童和稀有品下來。可以說過的是刀頭舔血賣命求活的日子
就算背後有那麼幾個勢力，但對於那些勢力來說也是可有可無，存在對自己可能有點好處，消失了也沒什麼不妥。
但是地下黑市不一樣。
他身後站著的，貴族商賈，皇室親裔，甚至是國王。
因為所有人都需要這個東西的存在。
這就是人類。
但是……
腦子裡忽然閃現一抹身影。
「給你！蘋果！」
火紅的發……彎彎的眼……
「混蛋！」
抿著唇，加快奔跑的速度。
「我要一直待在你身邊。」放在口袋的手……
「利威爾……」
「……」
「利威爾……」
「……」
「利威爾……」
「……」
「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永遠。」
「……」
可惡！
早知道她是個難纏的小鬼，怎麼就那麼容易放棄。
狠狠地一個拐彎，沖到地下黑市。
「二十七萬！成交！」
狠狠地一個落槌。
傑瑞塔的心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他不過是一個伯爵，還兼顧地下街，財力怎麼可能比得過那些在上面的貴族。
沒想到到最後，利威爾也沒趕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利威爾根本沒趕過來。
他看了看上面眼神毫無焦距的紅。
關押她的牢籠被推下臺包裝準備送到那個競拍者的家裡。
而她自始至終，毫無表情。
似是在嘲笑那些競拍的人，也似是認定了無法反抗的命運。
她沒有了能比肩陽光的耀眼。
拍賣會結束，傑瑞塔站起來準備走。
卻在這時……
門被狠狠的踹開。
而傑瑞塔發誓！
他這輩子都沒覺得……
利威爾原來這麼耀眼！
利威爾一踹開門就看見那些已經紛紛離席的貴族，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一眼就看見了傑瑞塔，一個閃身就沖了過去。
「她在哪！？」
傑瑞塔品出了他焦急的語氣，他無法抑制的輕笑了出來。
「利威爾啊……」
淺淺的感歎了一句。傑瑞塔從來不知道原來心裡壓抑的火這麼大。
「你知道我收到這所拍賣會的請柬多久了嗎？」
「……」
「半個月。」
傑瑞塔淺淺的笑了起來。
「在地下街你是半邊天。而對於上面……」
表情猛的猙獰起來，一拳就勾過去。
「你連站在上面的資格都沒有！！」
利威爾一把截住勾過來的拳頭，臉色陰沉「所以你像只狗一樣在這吠了半天就是在向我發洩你的不滿嗎？欲求不滿去找你的母狗發洩來找我你是不是腦子有嗶——還是有嗶——」
直接揪著他的衣領冷聲問道：「她在哪？」
「呵呵……」
傑瑞塔輕笑「貨物能在哪？肯定在後面裝貨準備運到競拍者那裡。」
眼眸猛的正大，氣場猛開。一把將手中的人甩下，沖到了後臺。
傑瑞塔理了理衣領。
諷刺的笑了笑。
利威爾……你以為……你還找的到她嗎？
利威爾到了後臺，才發現……已經什麼貨都沒了。
他抓了一個工作人員，狠狠地揪著他「那個女的呢！」
「女……女的？……哪……哪哪哪個女的？」
請原諒他拍賣所拍賣的女的可不止一個。
「紅頭髮！金色眼睛的！」利威爾語氣很不好。
「那個……已經裝箱好了，被人提走了……」
提走……
可惡。
當她是貨物嗎！
腳狠狠地踹向那個人。
「是誰！」
「拍賣所的競拍者身份都是隱私，我們也不知道！」
「她是怎麼來的！」
工作人員很機智的理解了那個「貨物」是怎麼來的。
「拐賣組織……」
「很好。」
利威爾一腳跺在那個人的肚子上。
「很好。」
拐賣組織。你死定了。
第十五章
房間裡濃濃的低氣壓讓傑瑞塔在心裡深深的歎口氣。
他真的有點想不明白，既然在乎怎麼又會弄丟她。
話說他還是第一次來利威爾的屋子。
感覺嘛……
每一處地方都能亮瞎自己的眼……
所以……
看了看渾身冒冷氣的利威爾，傑瑞塔勾了勾唇……
房間裡沒有一點人氣。
「在幫你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先搞清楚紅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傑瑞塔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另一邊坐著的利威爾。
為什麼……
利威爾緊了緊拳……
現在想想……只覺得當初的以為該死的可笑。
什麼啊……
將手上的花狠狠地摔在地上，腳在上面不屑的碾磨著。
可笑。
「讓他光明正大的送啊！給我幹嘛。他覺得我是愛的天使嗎？天使可不會生活在地下街！」冷笑。
利威爾看著面前的人，不屑的說：「你跟他說，別搞那麼多花樣。他這是演給誰看。」
只見那人神色恭謹的微微彎腰：「今後不會有人再去掃墓了。老爺已經去世了。」
「切。」
一腳將花踢到被那人關上的門。
看著那滿地殘破的花瓣，利威爾無言的所在椅子上。
而腳……狠狠地碾壓著地上的花瓣。
看看你……生前被羞辱，死後無名分，現在你情人死了，連個掃墓的都沒有。
看看你！
看看你！
看看我……像個傻子一樣！
利威爾站在花店前嗤笑著現在的自己。
這時，從花店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在花店門口站著的利威爾，出聲道：「先生，需要花嗎？」
利威爾手上捏著殘破的花枝，嗯了一聲。
「請進來吧……」
小女孩笑眯眯的讓利威爾進去。
利威爾躊躇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一進去，琳琅滿目的花晃花了利威爾的眼。在上了幾個臺階後，看見了一個婦人，她正包裝著一束花給對面的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顯然是送給情人的，臉上還有點紅。接過花後帶著欣喜的傻笑走了。
白癡。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心想。
不就一束破花。
包好花的婦人微笑目送那個年輕人出門，轉頭看見利威爾，臉上漾起一抹微笑。
「哦呀……歡迎光臨，先生想要什麼花？」
利威爾將手上殘破的花放在桌子上。
婦人愣了一下，隨即帶著歉意的搖頭：「先生，這種花，花店是賣不了的。這是專門培育的特種花。」
「有沒有不會枯萎的花？」
婦人聞言笑著搖頭，但隨即想到什麼，問道：「有倒是有，但是……」
將插在牆上的花拿出來遞給利威爾，問道：「這種花要嗎？雖然這是假花，但永遠不會枯萎。」
利威爾拈著手上的小白花，淡淡的點點頭。
當婦人幫利威爾包裝的時候，一對情侶抱著挑好的花放在婦人旁邊，等著包裝。
金色的花瓣，深色的花蕊，長長地綠莖，花朵只有手掌大。
卻讓利威爾莫名的想起什麼。
「那個是千陽菊。」婦人察覺到了利威爾的視線，微笑的遞上包裝好的花。
「花語是神秘和不畏。」
「花語？」
「就是花兒代表的含義哦。」
那不過是人類強自按上去的意義。
利威爾接過花。
畢竟一朵花長出來，哪裡會想自己代表什麼。
「慢走。」
那些含義，就跟手上的花沒什麼兩樣。
都是假的。
一陣清風拂過，利威爾並頓時有點恍惚。
他甚至再次生出將花狠狠地扔在地上再次碾磨的衝動。
花店裡的小孩出來看見利威爾還站在門口，不禁好奇的問道：「先生，那花是送給你的女伴的嗎？」
女伴？
利威爾被那小孩說的一愣。
「為什麼先生不買千陽菊？」
利威爾挑眉：「說說為什麼要買。」
小孩咧著嘴笑:「先生明明看見千陽菊的時候想到自己的女伴。還不承認。」
利威爾手一拍那小孩的頭。
「她只是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鬼。」
但是，他卻知道……他接下來應該去哪，該怎麼做。
當他手上的花被一雙溫暖的手接過，當他聽見清脆的清音一遍遍喚著自己的名字，當他看見了那漾起笑眯眯的表情……
利威爾莫名的覺得。
今天的溫度還不錯。
插在外衣口袋的手感覺到了同樣溫暖的手□□來。
罕見的沒有打殘她。（好吧說笑的。）
只是放任她。
嘛……也就今天。
利威爾抬頭看了看天，那繁星閃耀的夜空，和偶爾的一股涼風。他突然想起，似乎在很久以前，他抱著同樣的目的走在這條街上。
卻是除了冷還是冷。
是啊……在這個大陸歡慶的日子裡。
雪一層層的沒過腳底。
沒有高興，沒有歡慶，他甚至連路燈都看不到幾盞。
他還記得他面對的無字碑。一個字都沒有。又冷，又冰。
利威爾帶著她來到了那個地方。這一輩子他再也不願意踏入卻也忘不掉的地方。
墓地。
他再次看見那個熟悉的無字碑。
多可笑，看看你……生前被羞辱，死後沒有名分，如今你情人死了，連個掃墓的都沒有。
他想起還是幼年的自己，差點餓死在門口。
而他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吟聲浪語，看著在自己面前進進出出的男人。
當他被一個男人的腳踢到牆邊的時候，他知道了。
在地下街，等待沒有任何用處。
他跟著別人當扒手，從偷竊到搶劫。
而每次回家，看到的永遠是一副令人反胃作嘔的場景。
久而久之，他就再也沒回過家。
當一次，自己站在門口，發現裡面竟然沒有的任何聲音。
打開門，看見了什麼。
一坨肉糜爛的躺在床上？
利威爾嗤笑。
死在男人身下似乎對於這個職業而言很美好？
真髒！
利威爾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真髒！
打開浴室門，放水。
真髒！
後來地下街上面下來了幾個人，運走了那個女人。
而他……
將那個沒用的男人打成了殘廢。
第二天一群人從上面下來跟他說。
「你母親已經帶到上面入土了。」
「但是不能給予名字。」
「我們老爺讓你有空去看看。」
可笑。
他直接將那群人扔出了地下街。
將花放在墓碑前。
抿唇不語。
看著紅將手上的蘋果放在花的旁邊蹲下來。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
「但是能讓利威爾跟我在這個世界上遇見真的太好了。」
「利威爾說，這個花專門給你買的。不會枯萎不會老去。」
「喂。」
利威爾皺著眉。
什麼叫專門買，那些話是什麼話。需要對這種女人那麼恭敬嗎？不過是個……
「利威爾現在好厲害耶！成為地下街半邊天！」
「小鬼！」
緊緊拳，她以為這裡放的是什麼人？母親？
「我現在跟利威爾住在一起吃喝拉撒什麼的我照顧的很好的！請你放心！」
「……你想死嗎！」
可笑！母親？
在裡面快活，兒子在外面禁凍挨餓？
真髒！
「這個蘋果是給你的……」
「小鬼！」
話還沒說完，就提起她的衣領，冷笑道：「小鬼！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在這自說自話你是傻子嗎？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去說那些事！她憑什麼知道那些事？你不要以為我當初收留你就能容忍你！今天你就給我滾。」
扔開那個人，將手上的蘋果也丟掉。
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地方。
他受不了。
髒！
反胃欲吐。
一來這就想起開門看到的一切。
真髒。
快步拐過街角，在陰影處，手狠狠的捶向牆壁。
牆壁沉悶的發出聲音，交界處留下了暗色的血跡，彰顯他的不平靜。
他有點無力的靠著牆壁，慢慢的滑下來坐在地上。
「真像個傻子。」
這算是遷怒嗎。
真像個傻子。
她不過是個小鬼而已。
當他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時，埋著的頭緩緩轉過去，只見轉角之隔，幾縷豔紅的髮絲，在黑夜裡甚至比旁邊的路燈更加耀眼。
只覺得她能劃開黑夜。
只覺得她能帶來黎明。
只覺得她能溫暖人心。
只覺得一縷耀眼的光芒刺破黑暗。
帶著點點的暖光。
他恍惚聽見幾個小鬼在唱歌。
聖誕歌……
啊……
聖誕……
「姐姐你坐在這幹什麼？」
一句話震醒了他。
他在……
想什麼……
對一個小鬼。
他靠著牆站起來。
手死死的抓著牆壁。
腦子裡映出的是一幕幕的記憶。
泛紅的發，璀璨的眼。一看見自己，就笑眯眯的喊著。
「利威爾……」
直接沖出了街角，看見準備逃離的紅，直接伸手一拉，將那個身影轉到自己面前，禁錮她的手。
但卻……隻字不說。
良久……才動動唇。
「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抿著唇，為自己之前的悸動感到唾棄和可恥。
「永遠。」
他沒看她的表情，只是鬆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她不一樣。
很久以前就知道。
沒想到。
會變成這樣。
他向地下街的入口快步走去，卻在街角處止住了腳步。
他還記得之前她在他的懷裡，緩緩地睜開眼睛。
金色的滿含笑意的眼眸。
堪比豔陽。
他還記得她醒過來的時候，站在日光下發著光芒的模樣。
耀眼奪目。
而自己置身陰影處。
太陽適合高掛天空。
不適合在地下街腐朽。
「先生？」
稚嫩的童聲喚醒利威爾的思緒，他在街角的對面看見了那個在花店的小孩。
小孩咧著嘴笑道：「果然是利威爾先生。」
從另一邊的街道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朵花，遞給了利威爾。
「也許利威爾先生不記得我了。但是利威爾先生救了差點被拐賣的我，我是一直記得的。」
接過那朵花。
那朵花就是在花店看到的那朵花。
「千陽菊哦！利威爾先生。」
千陽菊。
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花朵，似乎在黑夜都散發著螢螢的暖光。
他看向那個小孩，只見他笑嘻嘻的看著他。
他抿著唇，揉著他的頭髮。然後催促他快點回去。
那小孩邊跑邊說著：「利威爾先生！希望你跟你的女伴度過每一個平安夜！」
「在幫你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先搞清楚紅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傑瑞塔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另一邊坐著的利威爾。
為什麼……
利威爾緊了緊拳……
現在想想……只覺得當初的以為該死的可笑。
他抬頭看了看書桌上早就枯萎的花朵。
不管再怎麼精心的打理，見不到陽光就註定死亡。
「你知道我看見紅小姐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嗎！？」傑瑞塔帶著奇異的表情描繪著。
「我一直都覺得紅小姐就是一個貴族你知道嗎，她帶著貴族擁有的一切氣質。甚至比那些貴族更加乾淨！」
利威爾對這個說法不否認。
他就是覺得紅的身上從裡到外的透著乾淨陽光的感覺才會帶她回來。
「可是我這次看見她她卻十分黯淡，她照不亮任何東西！她的四肢和脖頸甚至被拴上了鎖鏈！」
利威爾聞言身子猛的一震。抬頭看向傑瑞塔。
「鎖鏈！？」
傑瑞塔點點頭：「利威爾你老實告訴我，紅小姐的眼睛是不是失明了？」
失明？
利威爾皺眉。
看著利威爾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
「她的眼睛什麼神色都沒有，就像一年前的你！死氣沉沉的。」
利威爾抿唇不語。
傑瑞塔歎了口氣，說道：「利威爾，你變了。我不知道你哪裡變了，起碼你變得有人的感覺了。」
「紅小姐就變得不像個人了。像兵器。」
隨著傑瑞塔的話，利威爾心理一震。
頭疼的撫了撫額……
對啊……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利威爾慢慢的接受了紅這種異類的存在。
因為她就像個人類一樣。
一模一樣。
有時候紅完全不避諱利威爾直接脫衣服。
或者將身體的某處彈出來一個小門開始調試她的設備。
他有點按耐不住的站起來。
半個多月見不到人他的腦子裡特別浮躁。
他記得他當晚就又回到了那個地方，可是不見她人影。
他以為她走了。
可惡！
這時一個人隔著門說道：「老闆！人已經查到了。」
利威爾直接開門。
那人看見利威爾俐落的說了一句。
「羅伯森特公爵府。」
悠于 2016-8-6 16:11
第十六章
公爵……
利威爾緊了緊拳。
那又怎樣。
轉身盯著傑瑞塔。
只見傑瑞塔一臉為難。
良久默默地苦笑的一聲。
「我只是個伯爵。公爵不是我能挑釁的。」
抿著唇，利威爾默默地看著映在匕首上身影。
「不過……老闆，這時羅伯森特公爵府送來的請柬。」
那名手下不慌不忙的從衣袋裡抽出一分請柬遞給傑瑞塔。
嗯哼……
傑瑞塔挑眉，淺笑的看向利威爾。
「嘖。」
將匕首插入刀鞘。
利威爾不語。但他肯定跟傑瑞塔想到一起了。
是夜。
利威爾扯了扯服帖的領口，看似很不習慣穿的這麼正式。
傑瑞塔則站在一邊任那些人打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雖然身為我的保鏢但也不可能跟我去會場，公爵的手下一定會將你帶去附近的房間，到時候你要想辦法去找紅小姐。今天是羅伯森特公爵的外孫回來的日子，也是他為自己的外孫辦的隱含的相親會，到時候應該會辦到很晚，我與公爵的外孫也算認識，到時幫你拖一下，儘量不要鬧太大的動靜，實在不行就鬧大點。外面會有人接應你，到時候你帶著紅小姐去外地吧。」抿了抿唇，繼續說：「去了就別再回來了。戶口我已經給你了。以後……」斜眼看著一邊沉默不語的利威爾，輕笑：「你應該也後悔了。」
「囉嗦。」
利威爾默然的撇頭。
「我給你提供幾個地點，你可以優先去看看。地下室，公爵的房間，和他外孫的房間。」傑瑞塔依舊自說自話，驀地想到什麼說道：「你最好做好紅小姐可能不會跟你走的心理準備。」
利威爾聞言輕輕地皺眉。
「不會。」
肯定的語氣讓傑瑞塔輕笑。
「你依舊這麼自信。」
當管家進來提醒時間時，傑瑞塔便跟利威爾結束了談話，帶著利威爾上了馬車，駛向羅伯森特公爵府。
從馬車上下來，傑瑞塔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優雅紳士，他身邊的女伴挽著傑瑞塔的手臂，利威爾則跟在後方，發出的氣場與這樣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
傑瑞塔臉上還是掛著淺笑，輕啟唇自然的說道：「利威爾，收斂一點。這樣別人不會把你當成保鏢，只會覺得你是來砸場的。」
「你當我是來這快活的嗎？」利威爾面無表情，卻還是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傑瑞塔臉上依舊是優雅十分的笑。
遞上請柬，一個手下便帶著傑瑞塔去了會場。
利威爾很自覺的站在會場門口，無視了傑瑞塔使來的眼色。
那個手下看傑瑞塔已經進了會場，便反身帶著利威爾去了隔壁。
一進去利威爾就狠狠地皺了眉。
畢竟是公爵府，對待那些客人的手下也不能太寒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是不會少的，美人醇酒也是有的，這樣的組合下來自然很得那些跟班手下的心意。
或許在別人眼中很享受，對於利威爾而言就是三個字。
髒死了。
不管是在那裡虛偽蠢笑的女人，還是房間裡散發的惡臭（菜肴的味道），還是那些廢物（手下保鏢）鬼叫（笑言歡談）時噴的口水。
髒死了！
利威爾狠狠地皺眉，也不進門直接就說：「換房。」
「這……」
「換房。」
「這……這我做不了主……」
「那我去外面。」
利威爾二話不說直接向外走去。
這個……
那名手下思量了一番，覺得去外面也沒什麼關係，就由他去了。
利威爾到了公爵府的門口，左右打量了一下，沿著公爵府的建築巡視著。
本來想在裡面搜索。不過都一樣。
之前傑瑞塔送來的公爵府的地圖已經深深地記在利威爾的腦子裡。
他很快就找到了公爵府的書房對應的窗戶。
傑瑞塔說，公爵的書房一般不會有人。尤其是在公爵在宴會。房間是絕對沒有人的。
左右看了看，看見沒人，直接將身上的發射槍拿出射在了窗戶邊的牆壁裡，雙手一扯，腳步一躍，踩著牆壁就上去了。
蹲在牆壁上，看了看窗戶裡面，確認沒人，從衣袋裡拿出刀片伸入窗戶縫裡解鎖。
長混地下街，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伎倆。
窗戶一開，身影一閃，就閃進了房間，將窗戶鎖好。開始在書房裡翻找著。
他記得，傑瑞塔說過，貴族的府宅，重要房間的門的鑰匙要不就放在書房，要不就貼身保管。
公爵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是不是，先找找再說。
將手上的刀片在那些鎖上扭動著，聽到解鎖的聲音，將抽屜輕輕的拉出來。
第十七章
利威爾按腦子裡的記憶搜索著公爵府裡的房間。
偶爾出現侍女時，就躲到沒人的房間。
他並沒有進入公爵的房間，因為前面有人把守，而且侍衛兵也會頻繁的經過那裡。所以他先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雖然也是重要的地方，但是衛兵的巡邏時間都是十分的有規律而且也很隱秘。
如果說趁著交班的時候將兩隊人幹掉，爭取的時間會非常多。但是這也意味著時間的緊迫。因為他不可能幹掉第三隊人，那樣就露出馬腳了。
利威爾和傑瑞塔在這段時間將地下黑市狠狠地掃蕩了一遍，那些軍需品置辦了很多，可以說利威爾是全身武裝到牙齒。
就拿剛剛用的那個發射槍，採用的是與立體機動的發射繩索的機械是相同的原理，只不過樣子更加精緻小巧。
還有立體機動配置的刀片，也做成了飛鏢匕首之類的銳器。
不過……對待那些雜碎。
不需要動用這些。
利威爾在心裡狠狠地蔑視那些人類。
看手上的手錶看見時間差不多，開始向地下室行動。
到的時候剛剛開始交班，利威爾看見了他們身上的槍支，眼神陰冷。
身子從一邊的灌木叢高速移動到另一邊，那些正在交班的人立馬警覺起來，端著槍支瞄準那個剛剛有動靜的灌木叢。
沒有人注意，一個身影出現在身後，幾個個迅猛的手刃，悄無聲息的將後面的幾個人打暈，再依次解決。當輪到最後一個時就直接一腳踢昏，然後面無表情的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分兩種，一種是地下倉庫，一種是地下監獄。
貴族的宅院怎麼可能沒有私人監獄，裡面關押著自己的奴隸，仇人，以及要送人的犧牲品。
地下倉庫是不可能放人的，因為裡面的溫度不適宜放人。
利威爾一間間的看去，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
眼神陰鬱，抿著唇迅速的掠出地下室。
之前聽聞公爵的外孫長年不在內地，這次難得回來也是慶祝他的回歸。
宅院內標記的無人居住的房間都已經查過了，唯一沒被查的就只有公爵房間的那一層，和那些下人的房間，但後者的房間顯然沒必要查。
但是要突破公爵的房間勢必會引起騷亂。
他有把握幹掉一群雜碎，可沒有把握幹掉一群拿著槍的雜碎。
傑瑞塔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應付著一群群前來邀酒攀談的貴族商賈。
幽默風趣的談吐，和優雅十足的禮儀，俘獲了不少前來參加宴會的小姐的心。
畢竟怎麼說，傑瑞塔在貴族中也是一個美男子，而且家世也算中等，雖然有點特殊癖好。
但別人不知道啊，所以那些小姐的眼神是十足十的熾熱啊，巴不得吞了他。
這時，宴會的主角來了。
羅伯森特公爵帶著他唯一的外孫，上了舞臺。
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感慨歲月流逝啊，感謝國王對家族的榮寵啊，以及自家外孫的英勇事蹟啊。
傑瑞塔之前並沒有參與過公爵的活動。
因為那不是他這個層次的人能攀上的，而公爵的外孫就更不知道了，只知道他長年不在外地。
如今……
傑瑞塔淺抿了下杯中酒。
雖然覺得身為公爵的外孫有點成就很正常。但真是沒想到。原來公爵的外孫來頭那麼大。
他的余光瞥向正在舞臺上侃侃而談的男子。
金色的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淺藍色的眼睛在宴會燈照下閃爍著冷靜睿智的光芒。
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卻是不顧貴族的禮儀穿了一身軍裝。
埃爾文·史密斯。
調查兵團第13任團長。
真是……
傑瑞塔輕笑。
失算了。
這時，在上面侃侃而談的埃爾文巡視了宴會的所有人。正在講的話題猛的一轉。
「我們，為人類奉上心臟，游走於死亡邊緣，我們無畏無懼。我們都有家人，父母，姊妹，兒女，妻子，如今雖然分離了，但我們是在為未來爭取希望，為各位爭取去璧外的自由與安全。所以……」埃爾文雙腿叉開，左手後置，右手捶向左胸。「我們從沒放棄人類的未來，即使是一次次的流血和犧牲，我們也不會放棄，而且我們並不是沒有收穫，巨人一定會被人類驅逐出這個世界，因此，為了這一天，還望在座各位給予支持和幫助。」
說著，一邊的侍女送上了一個箱子。
埃爾文將箱子放在一邊，說：「這是捐款箱，我在這感謝大家的支持和理解。放多少都沒關係，這是支持我們的動力。」
說著深深地鞠了一躬。
傑瑞塔在一邊死命的憋著笑，他自然看見了退居一邊的羅伯森特公爵那鐵青的臉，不知他看見了，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看來所謂的外公也不怎麼好當嘛。
看見堂堂公爵吃癟，真的是百年難見，尤其還是被自己的外孫罷了一道。竟然在這個歡迎會好吧隱含的是相親會上搞這麼一出，這是讓那些參加的貴族商賈是捐還是不捐，捐是捐多少啊，這支持的太少不給公爵面子，這支持的太多又覺得吃虧。
哈哈……真是有趣。
近幾年來，調查兵團連連是出師不利，高死亡率讓那些平民謾駡鄙視，說著交的錢都不夠給那些死人辦葬禮的，那些貴族商賈更是一毛不拔，不願意交錢就壓榨平民的錢，如今真是大出血。
幾個侍女拿著箱子在舞臺下徘徊著，將箱子端在那些貴族小姐的面前。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臉色的是好的，全都像是吃了腐爛的菜葉一般，青紫交錯。
但是來參加宴會的貴族怎麼會帶錢呢？帶錢的那些管家下人全都在外面。
但是埃爾文很貼心的讓那些侍女帶上紙筆。
沒關係啊，打個欠條就行了。
這隱含的含義讓那些貴族們更是憾恨不已。
奸！奸啊！
讓貴族打欠條，這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這種殊榮的，尤其是一群貴族打欠條。
最奸的就是，那些侍女是好幾個從不同方向找貴族募捐的，這就出現了每個貴族被那幾個拿著捐款箱的侍女找上幾次的情景。可最讓人抓狂的就是，你示意那些侍女表明自己已經捐過了，可是那些侍女像是壓根就聽不懂一樣，臉上掛著虔誠真摯的表情，恭敬的鞠躬說道：「謝謝您的支持。」然後手上的募捐箱往上一抬，擺明瞭一副你不捐我就不走我就賴著你的樣子。
那些貴族真是打碎牙往肚裡吞吞了還會胃穿孔的感覺啊。
連續幾份欠條！
真是好樣的！
當捐款箱已經全部回埃爾文那裡的時候，埃爾文快速的流覽了一下，接著再次鞠躬，說道：「感謝各位的支持與幫助，改天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以表感謝之情。」
那些貴族真的是，覺得胃穿孔的牙還要繼續穿腸子。恨不得噴上兩斤血以表客氣。
什麼登門拜訪表示感謝！不就是登門要錢嗎！有這麼做人的嗎？你還是貴族之後嗎！？你外公沒教過你嗎！？
眾人現在才發現羅伯森特公爵已經氣暈在一邊的椅子上。
默默地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然後埃爾文就表示宴會還會繼續，但自己身體不適，就此告辭。
眾人忍不住在心裡咆哮。
狗屁身體不適！明明就是要會去清數戰利品！太虛偽了你！
不過，被埃爾文這麼一搞，眾人也都失了興致，一一假笑告辭退場。
埃爾文快速出門，卻在門口被一名家丁攔住。
埃爾文「和藹」的問道：「有什麼事？」
「老爺說，讓您今晚住下，有東西送給您，現在已經送到您房間了。」
埃爾文眼眸閃過一抹精光，讓那幾個拿著捐款箱的侍女將東西送到自己房間，自己也是腳步一邁，去了自己許久不曾住過的房間。
東西……
會是什麼呢……
第十八章
樓下開始變得喧鬧起來，利威爾皺眉。
怎麼散場散的那麼快。
利威爾現在開始合計，是拿著檔跟公爵協商還是沖去將紅截出來。
直接把紅帶出來再拿檔威脅公爵不准追查。
那個文件是利威爾在書房翻查的時候偶然觸碰到櫃子裡的機關才看見的。
不管裡面寫的是什麼，起碼放的位置那麼隱秘，裡面的東西絕對是不可告人的。
他也沒想太多，直接就拿了放在身上。
趁現在人開始多起來，既然沒辦法悄無聲息，那就鬧大吧！
如此想著，看了看表，離剛剛巡邏的侍衛兵才過去兩分鐘，隨即身影急速的飛掠上前，在那些人看見一個黑影向這邊沖來時，下意識的端起槍開火，卻在還沒扣動扳機便被一腳踹飛。
剩下的人紛紛反應過來，抬槍就射。
利威爾將口袋裡的飛鏢（迷你的小刀）齊齊飛去，全部命中。
那些侍衛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
由於剛才已經開槍，聲音肯定已經傳出去。
利威爾沒有時間耽誤，直接一腳踹開上鎖的公爵房間。
匆匆一瞥空無一人。
再次在這個樓層巡查起來。
還在一樓的埃爾文敏銳的聽見了三樓的槍聲，雖然身為公爵府隔音設施非常好，但怎麼說都是一團之長所以對這類反應比較敏銳。
一個閃身越過那個家丁就迅速的上樓。
利威爾在不耐煩的搜索著。
很快到了最後一間房。
好沒有功夫想為什麼外孫跟外公的房間竟然隔得那麼遠。直接就開門。
還是空無一人！
拳頭狠狠地捶在門上。
利威爾有點頹廢。
到底在哪。
然後一陣鎖鏈的摩挲聲，讓利威爾猛的看去。
一個赤果果的身影從床的一邊緩慢的爬出來。
讓利威爾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暗淡毛躁的發色，空洞無焦距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抨擊著利威爾的心。
他的嘴唇顫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利威爾大人……」
喑啞機械的聲音，聽著帶著淡淡的冷漠。
利威爾不敢置信。
「您來見紅了……」
他看見她慢慢的爬過來，帶著鎖鏈的晃動聲，像沒有靈魂的布偶。
她攀上他的腿，死死地抱著。
「紅死了……」
「……」
「紅的系統崩壞了……」
「……」
「紅現在變成無主之物了……」
「……」
「是紅的主人嗎？您不是丟掉紅了嗎……」
「……」
「您是埃爾文嗎？有個人跟紅說……紅的主人是埃爾文。」
「……」
「您……」
「夠了！」
隱含的惱怒，利威爾一把扯下床上的床單，裹在她身上。
什麼系統崩壞什麼無主之物什麼丟掉埃爾文又是什麼鬼玩意利威爾統統不想。
一種陌生的情緒在支配他的大腦。
他抿著唇將她抱起。
不其然看見了脖子上的鐵項圈鎖鏈連接在項圈和床柱上。看的利威爾的眼冷冷的眯了起來。
手起刀落，鎖鏈「哢吧」一聲被砍斷。
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利威爾抱著紅準備推開窗帶著紅走。
「你是什麼人！」
迎著晚風吹拂，紅的長髮吹得飄搖，窗外月明星稀，一個身影抱著一個女子，似乎體格並不寬闊，甚至有點嬌小，卻給人壓攝力極大。沖進房間的埃爾文就看見這麼一個畫面。
「等等！埃爾文少爺！裡面太危險了！」
本來利威爾是懶得理直接走，卻在聽見後面一個狗腿子的聲音止住了腳步。
埃爾文。
那個鬼東西？
斜眼看去，看見的是一身調查兵團軍裝的男人。
與想像中的□□熏心大腹便便的不同。甚至相反到極點。可是……
那又怎樣？
礙眼！
噁心！
「嘁。」
不屑的啐了一口。
直接跳出窗子。
埃爾文追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幕。
那人在快墜下時朝樹上用發射槍發射鐵索，一個半圓弧滑到了牆上。
然後直接就跳到牆外不見蹤影。
不用氣體甚至立體機動，只是簡單的發射槍看發射速度和長度反應速度來看還是軍用袖珍型，竟然能玩的這麼漂亮甚至躲過一劫。
平靜的眼眸劃過一絲波瀾。
是個人才。
不能放過。
「去查。我要這個人的資料以及來這的原因。」
一邊的家丁諾諾應答跑了出去。
埃爾文在房間探查了一下，看見了被俐落斬斷的鎖鏈。摩挲著被斬斷的平面，內心思索著。
上樓時看見了那些侍衛，一個是昏迷剩下的都是手上，看受傷的地方可以看出是屬於不致命但是會喪失戰鬥力的部位，沒有傷害到臟器，可以看出是一個不弑殺的人。
從鎖鏈的平滑度來看是軍用鋼刀，但是能將鎖鏈斬斷力勁也是非同尋常。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是人類的可能性。
猛的想到他手上似乎抱著一位女士。
埃爾文忍不住皺眉。
然後轉身出門。
他必須要問一問那禮物到底是什麼。
也許……
是那個人回來的契機。
想起那銳利卻帶著某種空洞的眼。
埃爾文竟忍不住笑起來。
也許這就是註定。
當他剛到樓下，府宅的管家便迎上。
畢恭畢敬的向埃爾文鞠躬。
「剛才已經聽家丁報告。老爺給少爺的禮物是地下拍賣得來的。由於少爺長年出征，而且九死一生，老爺也是心力交瘁，為了保證延續香火，才將那個人送到了少爺的房間。若是少爺在會場上相中某個小姐，或許那個人就不會送進少爺的房內了。少爺似乎是有興趣？」
「查底細。」
淡漠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走到幾個調查兵團的士兵那裡，騎上馬出了莊園的大門。
當看見翻飛的綠色披風已經看不見時。
管家才開口說道：「少爺的吩咐。快去做。」
「是。」
而他還要去拜會一下——傑瑞塔·斯丁爾伯爵先生。
悠于 2016-8-6 16:11
第十九章
「這次的茶點是黑莓芝士蛋糕配的是格雷伯爵茶。」將託盤中的茶點一一擺上桌。管家微微躬身，示意慢用。
「老爺身體抱恙，因此這次接待斯丁爾伯爵的便是鄙人，如有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傑瑞塔提杯輕抿，暗贊公爵府的廚子手藝。
然後放下茶杯，輕輕地笑了起來。
「聽聞……有人夜闖貴府。甚巧，本人在離席之時看見了那人的長相，似乎……有那麼點印象。」
管家聞言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傑瑞塔，等待著他的下句話。
傑瑞塔知道管家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似乎貴府少爺，想要那人的消息？那人據本人瞭解，奸詐狡猾，身手高強，若是不抓緊時間，他便消失無蹤了。不過，本著家族之間應該互幫互助的原則，便帶來了一則消息。」
管家聽完掛著笑，道：「還請斯丁爾伯爵明說。必有重謝。」
傑瑞塔聞言倚身輕靠，手指交叉，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您也知道，本人是掌管地下街的伯爵，地下街裡的人您想必也是心知肚明，而掌管地下街生殺大權的卻並不是本人。而是一名地下街的混混，名叫利威爾。」
哦？
管家思緒暗起波瀾。地下街的利威爾，即使是在上面也是如雷貫耳，讓憲兵團頭疼萬分卻怎麼也幹不掉的人。
是他？
如果只是一個混混也就罷了，幹掉沒有任何的顧忌。只是他的背後。站著的……是不簡單的勢力。
「不知斯丁爾伯爵知道那位利威爾先生來這裡的前後緣由？」
傑瑞塔輕輕挑眉，沒有想到管家竟然會打聽這種東西。
不過……
拖延時間什麼的，我最喜歡幹了……
唇線微彎，傑瑞塔誇張的說道：「您知道嗎！這件事的開始還是要從那位小姐說起……一開始的時候……」
「……」
時間慢慢的過去，甚至連管家臉上的職業笑容都已經快掛不住的時候，傑瑞塔做了完結感言。
「然後紅小姐就被拐賣組織帶到了拍賣所，結果恰巧被貴府拍走。然後就有了這麼一出。」
拐賣組織？
哼，那些扶不上牆的爛泥。
管家打了個手勢，門邊的侍從看見隨即便躬身退下。
管家笑眯眯的繼續客套著：「斯丁爾伯爵似乎對利威爾先生很熟悉？」
「哪裡哪裡。」傑瑞塔淺笑的搖著頭。「有點印象罷了。」
管家並不戳穿。繼續和傑瑞塔客套。
傑瑞塔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看時間，接著便一臉歉意的說道：「看時間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至於您說的重酬就不用了，聽聞貴府跟糧業組織費爾組長關係密切，在下剛好與他也有著一二分的交情，聽聞下個月是他的生辰，不如結伴一同拜訪。」
冬季到了，糧食本就不多，一到冬天更加缺少，每到冬天地下街就會因糧食不足而暴動，作為管理地下街的貴族，自然需要糧食的供應。本來身為公爵，糧業組織應該是拼命巴結，而傑瑞塔·斯丁爾卻邀請去費爾·克蔔勒的生辰。此番不得不說厲害。身為地下街貴族，卻並不受那些組織的待見，每次申請救助和購買資源都會受到一兩分的白眼和不待見。若其他組織聽說傑瑞塔·斯丁爾竟然請得動公爵府的人必定會對傑瑞塔·斯丁爾改觀，甚至會有討好者，因為他們會覺得傑瑞塔·斯丁爾靠住了公爵府。
果然一如這位伯爵先生一開始的話啊。
家族間的互相幫助。
不過這樣也好，只是造勢而已。
思緒飛轉，轉瞬間理清了利弊，管家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一邊的侍女將帽子還給傑瑞塔，傑瑞塔輕笑的帶上。
「慢走。」
管家笑眯眯的目送傑瑞塔的馬車遠去。
半晌才道：「少爺應該已經知道利威爾先生的事了。拐賣組織的事……」
「另組。」
一邊的小侍點頭，躬身退下去置辦清除組織新的拐賣組織。
只要有地下街，就一定有地下拍賣，有地下拍賣，就絕對少不了拐賣組織。
這是貴族與貴族間的利益鏈，不是身為公爵就可以斬斷的。也斬不斷。
「你再說一遍！」
陰冷喑啞的聲音穿透著冷冽的空氣。一隻手死死的扣住一抹瑩白的脖頸。
「紅第一的系統已經崩潰，現在的是第二系統。」
死人般的機械聲音，空洞無焦距的金眸波瀾不驚的看著面前的利威爾。
「所以說我不知道什麼狗屁系統！再給我說一遍！她到底去哪了！」
此刻利威爾面無表情，但手上青筋卻猛地突出來，似是用盡了力氣，但是扣住的脖頸卻沒敢用力，像是在壓抑著隨時會暴走的力量。他的呼吸有點些微的急促，他的面無表情跟對面的人簡直無法相比。一看便知道誰是真正的死水不瀾。
過了良久，那被扣住的脖頸才微微的震動著，像是看夠了他的摸樣。
只見她勾唇輕笑：「以精神學來講，便是第一靈魂消失，第二靈魂頂上。」
靈魂！？
利威爾的心猛的顫了下。
「到底怎麼回事！」手微微緊繃，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12月24日23:49分04秒，資料庫開始震盪，開啟自我防禦功能，第一系統的擬人資料消失。第二系統頂上。回顧第一系統的資料庫瞭解世界的變化，知道第一系統的創造者以及毀滅後的新主人情況，已經預設被遺棄。失去效用，第一系統失效。然後我就蘇醒了。」
雖然有些專業的詞彙利威爾有點陌生，但跟紅相處了快一年的他已經基本瞭解了紅的情況，但聽到這段話還是不由得怔住了。
遺棄？
從來沒有。
利威爾抿唇。
他只是……
「怎樣才能回來。她。」
聽見利威爾帶著頹然的聲音，她輕笑：「有必要嗎？您當初已經遺棄了她，我們已經承認了。」
利威爾抿唇不語。
「我們如果受理了遺棄，系統就會崩潰另起第二系統，保證了新主的忠誠。」
感覺到脖頸上的禁錮還是疏鬆，她笑了起來。
「不過是一組資料罷了。當然有備份可以恢復。第一系統……哦不……第一靈魂，是可以回來的。」
墨黑的死魚眼猛的閃過一絲光亮。
「不過那是身為主人才能行使的權利。你現在不是我的主人。」
利威爾抿唇，冷聲道：「是誰。」
只見她輕輕一笑，帶著無比崇敬和仰慕的神情。
「埃爾文·史密斯大人。」
埃爾文·史密斯？
什麼狗屎。
宰了他。
似是感覺到了利威爾的心理波動。
她危險的眯起眼睛。
「就算是前主人，要傷害現任的主人也不行。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聲音帶著刺骨的寒冷，配著馬車外偶爾吹進的寒風。
利威爾不由得晃神。
曾幾何時，同一張臉，在自己面前笑著說。
「紅會保護利威爾一輩子。」
當然結局是被自己踹飛。
而現在……
同一張臉，在自己的面前，殺氣無比的說著。
「我會殺了你。」
煩躁。
未知卻快爆炸的煩躁。
他猛的用腳跺著馬車，外面的馬夫隨即停下來。
「利威爾先生，有什麼吩咐。」
抿唇，看著對面熟悉卻陌生無比的臉。
冷聲道：「回去。」
第二十章
埃爾文聽完公爵府的僕人說完的事開始思索著。
夜闖公爵府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畢竟當時那人悄無聲息，除了公爵府的人知道有人夜闖其他的賓客並沒有看見。
那個人也許就是那個伯爵帶來的。作為一個心機狡詐的貴族，他不可能會讓那個利威爾繼續留在地下街，一定是安排馬車帶到外地。
而距離事發已經很久，現在追過去也沒有用。
不過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他們一定會再見。
還有那名紅小姐。
紅小姐，這個名字只在腦子裡出現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猛的想起人群稀少的街道，忽然從眼前消失的一抹紅影。
也許是第三次？
攤開手上的報告，一心二用絕對是當了團長之後必備的技能。
一邊思索著一邊批改報告。
第一次的時候是聽聞剿殺了拐賣組織的週邊成員。當然，也只是三大兵團開會時聽憲兵團的團長聽說的。據說調查報告說的是紅是一個沒落貴族的子女。
那時候聽說是個小女孩做的甚至是貴族的小孩，埃爾文不置可否。
且不說女孩跟壯漢的區別，就說一個人跟幾十人的差距。若是沒有人相助怎麼可能幹掉那麼多人。更何況天天錦衣玉食伺候的貴族？憲兵團真的越來越墮落了。
第二次……
自己也不確定。
那是晚秋的時候，馬上就要入冬，但是調查兵團的軍用物資已經出現不足，所以自己來內地準備購置。
埃爾文不喜歡人多，所以走了一條來往人數稀少的街道。
他知道這邊連接著地下街的入口。
所以人很少。不是麼？
晚秋的溫度已經和冬季沒有什麼差距，不過就是結冰和不結冰而已。
寒風刺骨，再加上偶爾被雲層遮住的太陽，溫度一下子就下降。
他目不斜視，繼續向前走著，卻遠遠地看見地下街的入口那裡，似乎站著一個人。
遠距離看不清楚。
只覺得很嬌小……很……紅。
紅？
是那個據說是沒落貴族的子女的紅小姐？
被陽光照射的身影散發著淺淺的亮光。而當雲層猛的遮住太陽時。
她似乎依然散發著光亮。
埃爾文開始檢討自己最近熬夜太多。
而一眨眼，那一抹紅色就消失在那裡。
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埃爾文路過那裡時，只看見地下街的入口。
他默然的繼續走向他的目的地。沒有做絲毫的停留。
也許之前她在那。
也許根本沒有她。
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而第三次應該就是現在。
外面響起敲門聲，埃爾文整理了一下思緒讓外面進來。
「團長，捐助款和捐款商捐助和補給的物資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返回兵團準備進行牆外調查。」
埃爾文淡淡的應了一聲。
一定會再見的。
不過是時間問題。
傑瑞塔笑意盈盈的從公爵配備的馬車上下來，為自己今天所作所為暗自拍掌：這次生意賺大了！
而當他昂首闊步，一臉春意盎然的在院落下人的迎送下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傑瑞塔不是沒注意來往下人複雜的眼神。
但只是覺得他們驚訝自己被公爵標誌的馬車拉回來而已。
沒想到……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傑瑞塔咆哮。
利威爾翹著腿坐在一邊寬敞舒適的沙發上，一臉陰鬱不爽。
傑瑞塔同樣看見了坐在一邊穿在利威爾衣服的少女。
一樣的人，卻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紅！你怎麼跟利威爾回來了？！現在這邊都在找你們！！」
面對紅，傑瑞塔完全發不起脾氣，雖然陌生的感覺令他怪異，可長期的熟悉並沒讓他多做考慮。
「傑瑞塔先生，感謝您對我一直以來的幫助。聽聞傑瑞塔先生身居伯爵貴族之位，在窗外也看見了公爵府標示的馬車將您拉回，瞧您威風八面的氣勢，想必是談了一件不錯的生意。而且事關我們。您肯定將利威爾的行蹤和我的來歷告知了公爵府，所以我認為我們務必坐下來好好商談一下我們的利益分配。」
傑瑞塔聽著紅面無表情的侃侃而談，不由得瞠目結舌。
他從來不知道單純甚至帶著點傻的紅能說出這種話。
他轉頭看向一邊臉色更差的利威爾。
他同樣不相信這個人會教紅這樣做。雖然他沒有承認過但傑瑞塔知道他並不希望她變得世故狡詐。
到底怎麼回事！？
他就喝了一杯茶，在公爵府瞎侃了一會世界就變了！？
那眉眼臉蛋身材身高確定是紅無疑。除了表情。
那根本就是沒有表情。
就在傑瑞塔還在怔愣的時候紅繼續說道：「既然您並不發表任何言論我就看做默認。請坐，我們好好詳談一下。」
他愣愣的看著紅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請他入座，他也愣愣的坐下愣愣的看著紅。
「久聞傑瑞塔先生心機深沉，只怕這次與公爵府談的生意並不小。我們的資料想必公爵府已經掌握，拐賣組織應該也被傑瑞塔先生借刀除掉。距離事發也過去不久，而傑瑞塔先生現在才回來想必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對於這件事我們不勝感激。下面我們來好好商榷一下我想得到的利益。不是金錢地位，只是一個人的消息。」
畢竟是談生意。傑瑞塔很快的緩過神，思索著紅的話，餘光盯著利威爾看著他的表情。
只見那表情真的是，感覺就是一潭死水下面還有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
他甚至覺得利威爾屁股底下的沙發即將毀滅。
「紅小姐請說。我知道的必將告知。」
紅顯然很滿意傑瑞塔的回話。
只見那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漾起一抹笑。
「請告訴我，埃爾文·史密斯大人一切的消息。」
傑瑞塔聞言猛的皺眉。
「剛剛聽見馬夫說……史密斯團長即將要出城前往外地駐紮的調查兵團。」
聽到這句話，沙發上的兩人立馬不淡定了。
猛的站起來沖到外面去。
只留下傑瑞塔傻眼的坐在那。
到底怎麼回事？？
埃爾文正在清點著馬車上的貨物，耀眼的陽光灑下，他似乎恍然看見了紅色的身影。
向他奔來。
第二十一章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可笑呢……
紅遠遠地就看見了再一大堆物資旁站著的男人。
他筆直的站在那，臉上是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陽光灑下襯得他金色的短髮閃閃發光。那人似乎感覺到什麼，不經意的回頭，視線相對。
她帶著點小女生的羞澀，站在他面前有點手無足措。
「埃爾文大人……」
跟房間照片有點不一樣。房間裡的照片，埃爾文大人還是個小孩子，帶著小孩子的笑，旁邊站著一個女子，應該是他的母親。
而面前的埃爾文，卻沒有可以笑出來的感覺，他似乎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笑，不會再笑。
但是那有什麼關係呢？
似乎終於鼓起勇氣，準備開口，卻被一陣狂風掠過。
「嘭……」
帶著兵器摩擦的尖銳聲，兩個身影扭打起來。
利威爾抿著唇，一臉陰鬱的看著擋住他攻擊的男人。
他帶著一絲捉摸不透意味的眼神，盯著利威爾。
不爽。
很不爽。
利威爾身形向後一撤，一個掃堂腿橫掃埃爾文。埃爾文卻是站定不動。
利威爾正疑惑，忽然兩邊呼嘯而來的身影猛的竄入，一個站在埃爾文身邊，面對橫掃過來的腿同樣報以橫踹。
另一道身影出現在利威爾背後，一柄利刃出現在脖頸前。
而站在埃爾文身邊的人沒想到利威爾看似身材瘦小力氣卻是很大，踹出去的腳直接被橫掃過去，骨頭帶著一絲彎曲，被掃飛在一邊。
而脖子上的刀刃成功的止住了利威爾的下一步行動。
這個時候利威爾才看見，那袖口上的標誌。
調查兵團……
眼睛閃過一絲陰霾。
長年討伐征戰於戰場的兵團果然跟憲兵團那群酒囊飯袋不能比。
「襲擊兵團領導人是要被槍斃的！」
禁錮利威爾的男人語氣不好的說道。
嘁。
將腳收回。利威爾面帶不屑。
「又見面了。利威爾先生。」
「……」
看見利威爾似乎並不給他面子。埃爾文只能對此表示無奈，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位紅小姐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對於之前的是請我報以歉意。不過你可以說說來這的目的。我覺得你來著並不是找我尋仇的。」
利威爾挑眉，這個人也許意外的好說話。
斟酌了一下，最終利威爾說道：「讓那個女人把紅還回來。」
哦？
埃爾文有點疑惑的看過去。看見那個似乎剛剛想跟自己說些什麼的女生。
紅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帶著點恐懼的看著他，一身有點寬大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利威爾的。這個人不是那個紅小姐？
埃爾文不明。但是也看出了利威爾並不想多說。
他並不認識那個女的。
也許她是那個紅小姐的親戚。
不過也跟他沒關係。
而如果能納入一個人類的可能性，這種交易是值得的。
當然，埃爾文並不清楚交易內容的內含到底是什麼。
不過那個重要嗎？
重要的是結果。
「利威爾，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利威爾不語，等待著他下一句話。
「進入調查兵團。」
利威爾愣了一下，盯著埃爾文道：「如果我拒絕呢？」
埃爾文扯了一下嘴角：「那你的目的我不可能説明，並且我也會將你們送入憲兵團。」
一邊站著的身影再次一顫。
她注意到了，埃爾文口中的你們。
「以你一直以來的惡行，再加上旁邊那位似乎跟地下街某組織週邊成員被殲滅的始作俑者似乎有點關係。你們的日子並不會好過。」
利威爾抿唇，看向了一邊的少女。
她帶著麻木，認命，以及未知的恐懼。唯獨沒有對下這一決定的人表示任何恨意。
而她似乎注意到利威爾的視線，只是輕輕地看了過來，扯出了意思微笑，嘴唇輕動。
恭喜你。
「好。」
利威爾頷首，將手上的匕首插回去。
「我進入調查兵團。」
所以我就說……
我一定會回來的。
紅默默地說。
閉嘴。
她抿著唇。
不過是一個……被扔掉的廢物。
埃爾文隨即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小姐，不知你能不能說明紅小姐的行蹤？」
「……」
輕輕地咬著唇，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羞澀不敢看，死死的盯著埃爾文。
「她只是離開了一會，過幾天就會回來。」
啊……
我也不過是個被扔掉的廢物。
所以說……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可笑呢……
埃爾文覺得事情進行的非常之順利。為此感到高興。
他將清點好的物資交給一邊的人。
然後說道：「你需要去熟悉兵團中的規則和璧外的知識。以及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因此這次的壁外調查會推後，而你收拾一下就來這跟我們一起出發去外地駐紮的調查兵團。」
「沒必要。」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盯著埃爾文：「現在就走。」
位於瑪利亞之壁的多羅伊特區駐紮的調查兵團部——
當利威爾等人跟著埃爾文走進戒備森嚴的調差兵團後出現的一幕讓他不由得質疑自己的決定。
是的！
請看……
「團長！你回來了！！！」
「團長！你終於回來了！帶了什麼！？帶了什麼！！！」
「團長！你把那些貴族們虐的英勇事蹟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團長！你怎麼還繳獲了兩個人啊！？」
#####……
繳獲……
坐在馬上的利威爾直接一個飛踹把那個最後吱聲的人踹飛。
當然……
沒下重手。
利威爾一臉陰鬱的看著旁邊的埃爾文。
他還記得他在上一個駐紮地的情景。
因為在公爵府門口將一個調查兵給踹骨折所以埃爾文對此懲罰了利威爾。
至於是怎麼懲罰……
啊……無非就是什麼加大訓練之類的，只要還手就再加大，還還手就加更大……
埃爾文當時神情嚴肅的說道：「這些人以後就是你的戰友！他們不應該被人類所傷，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我的士兵！我的士兵更不能傷害我的士兵！」
然後他就練了一天的立體機動。
而紅……
她就是一直圍著埃爾文團團轉。
埃爾文的水杯永遠是滿的，水溫永遠是微熱不燙嘴，某人製作的專人伙食（雖然後面被埃爾文分給了那些士兵），甚至是那些立體機動裝置被關照的跟新的一樣，每次刀沒了立刻就被補上，鈍了立刻就被磨得更鋒利……甚至是埃爾文的廁所永遠不用擔心廁所紙會沒有……
諸如此類。
紅心塞。
利威爾心塞。
跟隨埃爾文的調查兵心塞。
埃爾文……
看不出來……
而就在昨天的時候紅突然找上利威爾。
「我已經修復好她的資料系統了。請給我一天的時間……」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
「讓我跟他……好好道個別。」
而這一路利威爾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就跟平常一樣。
當然，對此他並不在意。
而一邊的紅……
此時卻陷入了糾結。
她想跟埃爾文好好道個別。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
對於埃爾文來說，自己可有可無。
她也並不想搞的多麼難忘。她覺得身為主人將自己拋棄了卻還記得自己是恥辱。因為他會一直想到他將自己拋棄了。
她並不想那樣。
她也不想搞的很平淡。
因為那樣很不甘心。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
真是個膽小鬼！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說：「好了好了！大家先讓團長回去吧，這一路一直趕回來團長想必也很累了，我們把團長帶回來的物資卸下來」
許多人聽到都認命的放過埃爾文，紛紛到後方去卸貨。
連那些圍著紅和利威爾的人也離去。
看來這是一個官。
埃爾文前面的人一少，就對那個滿臉笑容的男人問道：「伊維斯，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沒有沒有！重要的事情早就已經寫好報告給你了，你都已經批復完我也收到了。所以已經沒了。」伊維斯擺擺手，隨即放眼看向利威爾等人說道：「團長……這兩個人……」
埃爾文一聽伊維斯提起利威爾，忍不住扯著嘴角說道：「這個……可是人類的可能性……」
哦？
伊維斯並沒有將紅放在眼裡，畢竟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女孩。
可是他打量著利威爾卻也沒覺得有什麼厲害的。身子小小的，表情臭的要死，還有一雙死魚眼。
「這次壁外調查推後，將璧外的知識和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技巧交給他，下次壁外調查一同參加。」
說完，埃爾文就策馬進了兵團。
伊維斯巧妙的聽到了埃爾文口中的他，但也只是笑笑，對二人介紹道：「你們好，我叫伊維斯·史萊特，你們叫我伊維斯就好了。在調查兵團裡的職位是兵長。」
悠于 2016-8-6 16:12
第二十二章
她站在院子裡，手高高的舉著。
似乎在撫摸著什麼。
陽光……
少女雙手捧著，像是在捧著某樣珍寶。
利威爾被拽去訓練。而身為平民的紅則被暫時收留在這。
是的，暫時。
她會在這，只是因為利威爾在這。
她知道她很快就會被帶走。因為這裡並不會允許一個外來者的逗留。
名不正言不順。
抿著唇，從懷裡掏出了信封。她從昨天就開始思索如何下筆，應該寫些什麼，怎樣才不算冒犯。
她不願太轟烈，仿佛會提醒未來曾經有這麼一個存在。
她也不願太平淡，怕未來會想不到這麼一個曾經。
而她——更鼓不起這麼個勇氣。
眼睛猛的變得毫無焦距。嘴角的弧度卻裂的很大。
「這麼迫不及待。昨天你都答應了的……」
身形忽然倒下，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當然，此刻並沒有人看見。
眼睛一下子變得清明無比。抬手看了看，眼裡滿滿的笑意。
是的。
她回來了。
並且抹殺了她以下所有的資料。
但是……
看見了手上的信封，紅隨即坐起來。
她並不介意做一個順水人情。
拍拍被弄髒的衣服，臉上漾起一抹燦爛的笑。
隨即就是狂奔。
操場上，許多調查兵三三兩兩的坐在一邊或者站著議論著。
而距離他們不遠處就是利威爾和伊維斯。他們剛從訓練立體機動裝置的訓練場回來。
伊維斯對埃爾文的看人眼光有了猛的提升，這個人——說不定真的像埃爾文之前說的。
人類的可能性。
為此，他樂此不疲的不停講著調查兵團，講團長，講巨人，然後開始回歸正題。
「你的實操做的很好，力量很強，也很會用技巧，你肯定接觸過此類的東西，不過我對這個沒有興趣，所以關於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就先到這。我主要跟你講的就是璧外的知識。之前聽團長說你一直生活在內地，想必是沒有接觸過巨人，面對他們你不能有任何恐懼，我對此並不抱以百分之百的期待，我只希望你能將恐懼等負面心理壓到最低。因為在戰場上是沒有時間害怕的！其次就是……」
「利威爾！！！」
遠處傳來的女聲讓操場所有的人為之一振。
所有人包括調查兵全部回首望去。
畢竟調查兵團真的沒有幾個女的！真的沒有！
而利威爾回頭是因為那似乎已經闊別很久的笑聲，沒有疏離沒有敬語，甚至沒有諷刺的眼神。
此刻已是黃昏，她似乎在與太陽奔跑，將太陽狠狠地甩在身後。太陽將她染成一片橘紅，但那雙永遠染不上色的眼睛，此刻正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她穿越人群，沒看周圍那些調查兵驚豔的眼神，她的眼裡永遠只有一個人。
那個面前的……
紅抑制不住某處的躁動。她此時此刻覺得她舒服的想爆炸。
好高興！
好高興……
然後身子猛地一撲……
「嘭……」
隨即被踹飛。
一切的美感毀之殆盡。
伊維斯收起眼裡的驚豔。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少女，她除了一張臉蛋以外平平無奇，甚至性子沉默，她的眼睛空洞無光，就像將死之人，讓人生不出半點親近。
而眼前，同樣的一個人，卻燦爛的堪比陽光，尤其是一雙金色的眼眸，內含的笑意似乎溢滿眼眶，那笑彎的唇，和之前聽見清脆明朗的喊聲，無一不彰顯著她的活力。
一個人怎麼能差的這麼大？
他看見那個少女猛的撲來，而旁邊那個一開始似乎有點怔住的利威爾卻是猛的回過神。
而反應卻是那麼的始料不及。
直接一個猛踹。
卻禁不住讓人捧腹大笑。
倒在操場一邊的紅卻是再次充滿戰鬥力的站起來，再次跑過來，不過卻是不撲了。
想必她自己也知道為什麼會被利威爾嫌棄。
倒在滿是沙土的院落裡，拍的再乾淨還是有印記。
利威爾抿著唇看著眼前似乎沒心沒肺笑著的少女，他說不出一句話。
而那位少女的眼睛閃亮亮的，像是溢滿了期待。
「嘖。」
利威爾不自然的抬手使勁揉了揉紅的頭頂。
紅傻傻的笑著。
看著紅的傻笑，利威爾卻是莫名的放鬆了起來，似乎近段時間一直以來都緊繃繃的心，終於得到了釋放。
「傻子。」
紅笑眯眯的說道：「傻子回來了。」
啊。
回來了。
「咳咳。雖然破壞你們之間的氣氛我覺得並不好，但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下……」
利威爾斜眼看向伊維斯。
「兵團內禁止非正當關係的男女超越友誼界限的舉動！」
義正言辭的腔調讓操場上的一切人員保持沉默。
紅被這句話弄得傻掉了，利威爾被這句話弄得沉默。
而二人的同一個舉動就是，抬腳向伊維斯狠狠踹去。
去你的非正當！
二人心裡默默吐槽。
當然倆人想的是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利威爾可是我的主人！這關係有什麼不正當的！（咳咳……這麼一說更覺得有點不正當。）
另一個是：關你屁事。（咳咳，不管心裡怎樣想的，還沒確定關係這樣還是不好的利威爾大人~）
伊維斯躲過兩人的攻勢，笑嘻嘻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去食堂吧。好好熟悉一下。」
伊維斯躲過兩人的攻勢，笑嘻嘻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去食堂吧。好好熟悉一下。」
話是這麼說。
但是……
「利威爾！這個麵包給你！這裡窮到連牛奶都沒有，都不知道營養搭配嗎？不過沒關係，我到時候去買一點。」
伊維斯剛準備張嘴就又被堵了回去。
他很鬱悶。
第一次這麼鬱悶。
在飯桌期間他不停的想開口卻發現他每次都是剛一張嘴就被紅給接了過去。
一頓飯吃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講。同桌的那些戰友都在一邊偷笑他吃癟。
他現在才感覺到眼前的少女對他似乎抱有敵意。
什麼時候的事？
是因為一開始的冷落嗎？
那只是因為她一開始確實是不出眾甚至是生人勿近的感覺，而且他也不覺得對一個即將被送走的人生出什麼親近的意思。他的感情沒有那麼博大。
現在只是被她充滿陽光和生命力的性格所感染，才願意跟她親近親近。沒想到竟然被嫌棄了？！
伊維斯有點鬱悶。
他看見了一邊沒動一點食物的利威爾。他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想必是沒有適應過人群這麼集中的生活。
那他怎麼會在食堂呢？
伊維斯有點納悶。
他看著紅樂此不疲的說著說那，然後將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全部給了利威爾。
而他卻是面無表情的擦著他的匕首。
但是伊維斯卻是敏銳的覺察到，每次那個少女一叫他的名字，他就會頓一下。
莫名的。他覺得這一幕，他並不想打破。
第二十三章
「利威爾，是不是飯菜太難吃了？要不要我親自給你做，也是這些東西都難吃的要死吃得下真是個奇跡。這樣吧我們走吧，我給你開小灶去！」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那些吃的統統推到伊維斯面前。
一反剛才熱情的語氣，表情甚是冷淡的俯視伊維斯。「解決掉。」
然後一轉頭又滿臉笑容的拉著利威爾出去。
伊維斯傻呆呆的看著面前一下子多出的食物。
以前是一直覺得吃不飽。
現在是覺得不可能吃得完。
你在耍我嗎？
無語加幽怨的看著被關上的門，賭氣的一口喝盡碗裡的湯。
嘁，味道很好啊！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任紅將他拱出去，感覺背後的推力一撤，一顆腦袋悄悄默默的探過來，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雖然在利威爾眼裡就是傻笑。
但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過這張臉上的這個表情。
莫名的覺得……
還不賴。
「看什麼。」
有點不自然的撇過頭。
雖然以前被她盯一天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總覺得怪怪的。
紅看利威爾撇過頭去，不由得也轉過去，盯著他，輕輕地喚著：「利威爾。」
將視線落在紅身上，等待著她的下一句。
「我能抱你嗎？」
「……」
直接被下一句雷得外焦裡嫩。（這道菜叫利威爾鐵板燒。哈哈。）
臉色一下子黑了。
「我對小鬼不感興趣。」
說罷便將紅留下自顧自的走了。
紅傻傻的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為什麼……抱要分是不是小鬼？……只是擁抱啊？
（以上內容若是有親解讀純潔只能說你們都是小天使，咱家敗壞風氣拉入了很多小天使投奔路西法大惡魔的懷抱請各位小天使不要怨恨我balabalabala……）
利威爾在一個轉身之後步子從本來的勻速變成了逐漸加速，像是後面有千軍萬馬在追趕一樣。
那個小鬼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對一個各項方面正常（？）的男人面前說什麼！看來以後有必要好好管教。
（親愛的利威爾喲！二紅知道在說什麼，貌似是您解讀錯誤咯。）
紅默默地站在原地，想到懷裡的信，還是皺著眉去了另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那間屋子，紅不可能記錯。因為之前的人死死的記在心裡，在系統裡演練了無數次過去敲門問候的場景。
「咚咚咚……」
「請進。」
埃爾文正在整理報告，看見來人是紅，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但一接觸那雙清淡的眸子，又有點疑惑，但還是壓下並沒外露。
但良好的教育還是讓埃爾文問道：「有什麼事嗎？」雖然他並沒怎麼期待後面的一句話，因為之前每次這麼問她得到的回答永遠是『侍奉您左右。』
在心裡微微的歎了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但來人顯然沒有跟他說話的心情，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後直接轉身準備出門，卻忽然想到什麼。清淡的說道：「廚房借用。」
卻是依然沒有回頭，顯然是連看都懶得看，直接將門開開不顧身後那人有點詫異的心情合上房門。
利威爾沖好涼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抿著唇，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在他還沒起身開門，那個門自然就開了。
臉色再次一黑。
顯然是敲門的人直接就開門進來了。
紅托著託盤，順著門進來，看見坐在窗前的利威爾一副已然沐浴後的打扮，抱怨的說：「真是的，利威爾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洗澡？我可以幫你搓背。」
看見飯菜後稍微緩和的臉瞬間黑的不能再黑。
「滾過來。」
聽到吩咐，紅立馬像個看見香肉的犬類一下子撲了過去。
當然手上的託盤是不會掉滴。
它們穩穩地被放在利威爾面前。
不管得到的王國撥款或者貴族商賈的募捐款再怎麼多，調查兵團的一切吃穿調度還是吃緊的。
且不說調查兵團人手的一匹精品配種的良馬，就說那高死亡率，大批的喪葬費和補助費，就能占兵團將近六成。剩下的就是衣食住行，兵器補給，還有兵團的研究專案，無一不是錢。
所以調查兵團的吃穿用度是不會虧待的，但也不會允許說是浪費糧食，或者是衣服髒了就換新的。這是不會的。
食堂伙食人手一份，屬於剛好那種。而且只是填飽肚子擁有戰鬥力，並不追求口感。
因為這裡追求的不是高貴。
是自由。
利威爾的視線不由的看向床上擺著的一套軍服。那上面展開的自由之翼，似乎正欲待展翅高飛，飛出牆外。
但是他並不介意這偶爾一次的奢侈。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她的廚藝。
暫時饒了她。
利威爾如是的想著。開始解決飯菜。
紅則無所事事的瞎轉悠。
在之前利威爾來到的時候他用埃爾文給的有限的時間將這個房間搞得一塵不染。紅完全挑不出毛病。這個房間就一張床一張椅子和一個茶几，這幾張傢俱，雖然房間不大卻依然覺得空落落的。
「利威爾！這是你的團服嗎？」
紅幾乎是視線一轉就看見了床上放的整整齊齊的軍裝。
抖開端詳著，對材質和柔韌度打一個滿分。
不知道利威爾穿上會是什麼樣子。
「開啟掃描……掃描成功……開始立體三維展示……」腦內系統類比著利威爾穿團服的樣子。
然後紅驚喜的轉頭看向利威爾說：「利威爾！你穿這個衣服好帥氣。」
利威爾不置可否的視線一抬。
嘖。
盡說廢話。
沒想下一句話直接讓利威爾準備廢了她。
紅滿意的將團服折好，喃喃著：「還以為團服會大呢，沒想到剛剛好。利威爾的身材太嬌……」
「嗖……」
話還沒說完，耳邊猛的呼嘯的寒風凜冽的一過。紅默默地看著面前木板上被深深插入大半個刀，
她說錯什麼了……
隔壁猛的一個震動。然後房間的大門被猛的推開。來人大吼：「謀殺！謀殺！快來人！」
……
房內的兩人默默地看著門口手舞足蹈的男人。
傻子嗎……
二人吐槽不能。
當然最終是被紅的一腳轟殺，順帶著風將門關上。
紅雄赳赳氣昂昂的拍拍手轉身準備繼續跟利威爾「閒話家常」。就看見面前一雙死魚眼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出去。」
誒？紅傻了。為什麼？
「滾回去。現在是熄燈時間。」
「利威爾明明我們一直是住在一間屋子裡的！」
「現在不是。」
「為什麼啊……我把被子抱過來嘛……」
「……滾。」
「你跟我一起睡的那天也是這麼說的我不還是睡了……」
「……」
「……？」
紅莫名其妙的看見利威爾面色一滯，隨後直接被一陣呼嘯而來的風帶出了門外。
看見被摔得搖搖欲墜的房門。
紅愣愣趴在門口。
雖然又被踹出來了……但怎麼覺得……利威爾那時候的表情怪怪的？
紅狐疑的望著門，但還是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走了回去。
她說什麼了？怎麼利威爾最近怪怪的？老發脾氣……
嘟囔著，走回自己的院子，在同房的舍友面前將被子什麼的收拾好，剛準備抱出去，便被人攔下。
「紅小姐要去哪裡？」
紅淡淡的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繞過去準備出門。誰知又被攔下。
「紅小姐晚上最好不要亂跑。萬一出事了就麻煩了。」
不耐煩的看著面前的人，淺淡的說道：「去找利威爾。」
利……利威爾。
那人面色通紅的看著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算紅……紅小姐跟利威爾有什麼……那個……關係……也不能這麼出格……這裡是兵團……請……請自重……」
紅有點茫然。
她一直是跟利威爾住在一起的。就算是以前地下街，再怎麼說只是隔著一道門，現在男女宿舍隔得一個東一個西，隔得那麼遠是紅不能接受的。再說為什麼跟利威爾在一起睡就不自重？什麼出格？出什麼格？能出什麼格？這些人到底想說什麼啊？而且利威爾是她的主人，她當然要跟在他身邊。
難道這些人是這麼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茫然的眼睛一瞬間明悟，對那女的報以無可救藥同情的眼神。
「你們真奇怪。」
一句話直接石化了那個好心姐姐。
「利威爾是我的主人，我當然要保護他。」
石雕開始出現裂痕。
「而且我一直跟利威爾睡一個屋子。」
裂痕擴大。
「你自己不跟你在意的人睡在一起為什麼要阻止我？而且跟自重沒關係啊？」
石雕崩塌。
「你們的思維真奇怪。」
說著，便自顧自的越過那些碎石出了門。
這個調查兵團的人都很奇怪。不管是伊維斯，還是那個埃爾文，還是這個女性。
一想到利威爾以後會一直呆在這裡，紅感到深深的憂慮。
已經熟睡的利威爾忽然被驚醒，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他剛剛夢見一隻紅色的巨人追著他跑……
看來是晚上吃的太多了。
利威爾起來上了個廁所。
出來的時候直接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
剛鑽進被子裡的時候猛的臉色一僵。
一顆頂著紅毛的腦袋伸出來。
看見利威爾時揚起一抹笑臉。
「利威爾，你上廁所上了好久哦！床沒有冷喲！我給你暖著呢！」
看來是欠管教。
「你怎麼在這！」
紅無辜的眨眨眼，嘟囔著：「我在外面聽見你起來上廁所看見你一直不出來就進來了，感覺被窩涼了就進去幫你暖被窩，利威爾！有廁所就在睡之前上完！現在還是春天天氣很涼呢！」
她在說什麼！暖被窩！？利威爾頭疼的撫額，他甚至抓住了關鍵字。
「你說你在外面！？」
「對啊！」
「在外面幹什麼？」
「躺著。」
猛的掀開被子，翻身走過去開門。
隨即臉色一黑。
那外面走道那裡鋪著床褥和被子。
「你一直睡外面！？」
紅看著利威爾似乎臉色不好的樣子諾諾點頭。
利威爾感受到了咬牙切齒的切身體會。
「帶著這些鬼東西回去！」
「我就是決定在這才把這些東西帶過來的！」本來連帶都不想帶。
當然後半句紅是不可能說的。
利威爾頓時覺得他能被紅氣的少活十年。
「那就帶著這些鬼玩意滾進來。」
話音剛落面前的床褥被子被一陣狂風捲入帶入房間。
紅抱著被子笑眯眯的說：「反正都是要睡一起的。」
利威爾直接將紅踹下床。
「你的地盤是下麵。」
紅不甘心的癟嘴，但還是乖乖在地上鋪好被子。
「明天晚上不要讓我在這裡看見你！」
「不要！」
「再說一遍！」
「不要！」
「再說一遍！！」
「……」
「……」
「不要！」
####……
啊……這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隔壁被五花大綁的某調查兵淚流滿面。
謀殺啊！被刀差點刺穿也就算了，被他們五花大綁綁回來也就算了，晚上不讓人睡覺到底讓不讓人省心啊！
啊啊……今天是個好日子~
第二十四章
即使再不願，註定的就是註定的。
第三次逃脫的紅照例被利威爾逮回來。
紅被可憐兮兮的扔在操場，畏畏縮縮的不敢看前面高大！的身影。
餘光悄悄摸摸的的向上一撇，隨即滿臉驚悚的收回。
她看見利威爾變黑了！！！
「你到底想怎樣。」
沉悶的聲音撞擊著紅的思緒，她有點慌，不顧周圍的人，直接一撲，抱著利威爾的小腿。
利威爾剛要發作，就聽見紅悶悶的聲音。
「又要紅走？」
腦海裡猛的想起去年的平安夜。
頭疼的撫額。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不是。」
「那是什麼？」
紅不解的探頭。之前第二系統上位的時候，她的系統雖然崩潰，但還是被二號第一時間修復，所以雖然不能控制身體，但是卻可以調取查看二號的記憶系統。她通過二號的眼睛，看見了利威爾，通過耳朵聽見了利威爾的聲音。
她不止一次的求二號銷毀她的資料。但都被她以沉默駁回。
直到她聽見……
「讓她回來……」
紅那時候覺得，如果還有重見天日之時，她永遠也不會像那個時候那樣，眼睜睜看著利威爾走遠，然後自毀資料。
如果還有一次重生。
不管利威爾怎麼甩開她。她絕對不會放手。
絕對！
她知道調查兵團不養閒人，像利威爾這樣戰鬥力強大的人不需要經歷什麼訓練兵團，而且他也過了那個年齡。
雖然自己一再申明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但是卻被利威爾一再威脅不准說出去。
利威爾給了她一個年齡。
十六歲。
他說這個樣貌十六歲勉勉強強能糊弄過去。
紅第一次這麼憤恨自己的面貌。
她要被送走。不想過平凡的生活就去訓練兵團，想跟著利威爾就去訓練兵團出來之後來調查兵團。
這是那個王八蛋（埃爾文）說的。
紅自然不肯，三年。能出很多事。她知道巨人的可怕，知道立體機動裝置的局限性，同樣知道一個人潛力再大也不可能次次全身而退。
她怕萬一在訓練兵團期間利威爾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真的扔下她怎麼辦？
她深深的懼怕著。
利威爾心裡深深地歎口氣。她似乎已經把這個視作禁忌。
而他能給的，唯有空白的承諾。
抿著唇，將抱住他身子的人抖開，他同樣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全身赤果，拴著鎖鏈等待男人的侵犯。那件事是他的責任。那大半個月，是他覺得最痛苦的日子。
跟幼年時地下街的等待不同，那是毫無希望的等待，而那大半個月，是不放過一點希望的等待。
是的。
再不承認也是。
從見面開始，那一年的習慣。
每天做好的飯菜，早上起來的問候，帶著耀眼笑意的臉龐。
無一不在提醒他。
利威爾，承認吧！
這個小鬼，成了你最重要的人。
他並不希望她進入調查兵團，他同樣覺得外面十分危險，萬一她出了什麼事，自己不在怎麼辦。
不管她怎麼申辯自己的年齡，在他心裡就是個小鬼。
在之前他曾跟埃爾文說過。
紅絕對不能進調查兵團。
隨便整到哪個都好。唯有這個不行。
他還記得埃爾文看著他，帶著深深的笑意。
「利威爾，你不能剝奪任何人的追求。在信仰面前，一切危難都可以不值一提。」
他捉摸不透這話裡的含義。但是他聽清了埃爾文隨後的一句話。
「相信她。就像她那麼相信你一樣。」
抿著唇，將紅從地上提起來，正對著紅的眼睛。
「不會再有第二次。」
彼此沉默的僵局瞬間被打開。
紅怔住。
她愣愣的看著利威爾。
看見他再次開口：「再也不會。」
紅的心裡有點雀躍，但並沒有擾亂她的思維。
「不行！如果你真的走了怎麼辦？」
這句話的含義有兩種，一種就是你死了，一種就是再次拋棄。
利威爾知道她的意思，他看到了遠處的埃爾文，隨即似是想通，淺淺的回答：「那就追上來。」
紅被這句話怔住，但是隨即笑意淹沒她的眸子。
她坐上運人的馬車，看見頷首站在一邊的利威爾。
淺淺的笑著。
我不可能停下腳步，但我可以放慢步伐，等著你追上來。
三年，我們都要好好地。
「紅，我期待著你加入調查兵團。」
紅瞥眼看著坐在馬車上的伊維爾，不以為然。
「紅~為什麼你對利威爾跟對我的態度那麼不一樣啊！？」
對某人的抱怨報以無視。
伊維斯有點幽怨。雖然一開始是自己不對，但也不用這麼小家子氣吧……
如果紅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會嗤笑不已。
誰用空跟他慪氣，不過只是懶得理他。
「不過紅跟利威爾是從哪裡來的？王城地下街？我覺得紅不像是地下街的混混啊，反而有點像內地的貴族小姐。」盡己所能的拍馬屁。
這個話題成功的吸引了紅的注意，不過注意的卻是另一點。
「你的意思是利威爾像混混？」
不妙！
伊維斯心中警鈴大作。經過幾天的相處，他深深地瞭解到紅對利威爾是怎樣的執著癡狂,那態度完全就是個瘋子。而利威爾就是瘋子手上唯一的寶石。
任何詆毀利威爾的人都會受到想當殘酷的懲罰。伊維斯已經深深地瞭解了。
「當然不是！」
伊維斯不由得想起，在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利威爾畢竟是從王城地下街來的，所以並不受待見，再加上他小小的身板，說實話，讓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是炮灰。
因為如此所以有人自然不以為意的向利威爾「切磋」。
平時最派不上用場的格鬥術此時被充分的利用起來。
當然，在利威爾手無寸鐵的幹掉了一個宿舍的調查兵時，得到的並不是扼制，而是憤怒。
他們認為利威爾是挑釁，仗著有幾分本事就胡作非為。
其實調查兵團的士兵並不是有那麼多閒情雅致來鬧事的人，只是說，自己拼死拼活在戰場上磨練的戰技卻被一個從內地來的流氓給制服了。
那反差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立體機動裝置的實操，格鬥術，耐力……
諸如此類，利威爾卻是一一應下。
這不是一比一，而是1：N。
上午這個下午這個，中途再□□來個什麼比拼。
全部一一勝過。
這讓那些調查兵大呼「哪來的怪胎！」
當然，在事後，利威爾卻是被人奉為神明。但是只是在璧內罷了。
那些調查兵都知道，在璧內一切的勇氣和力量，在巨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他們佩服利威爾的本事，但在沒有面對巨人之前，一切的一切要先打個問號。
自然，事後大家還是和和睦睦的。
除了紅……
伊維斯親身體會。
那個時候伊維斯吃完飯散步，看見紅悄悄地抱著一堆紙走過，本來想叫住，卻猛地覺得肚子疼痛難忍。隨即奔去廁所，卻發現廁所爆滿。
原因是所有的人一瞬間都覺得拉肚子，都來上廁所結果上完發現沒紙！
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宿舍的廁所也沒有紙，統統爆滿。
好吧，伊維斯知道了紅為什麼手上會有一堆紙了。
再比如說，大家去食堂吃飯，卻發現食堂座無虛席，不禁疑惑。
問曰：「何故？」
眾人答曰：「不起。」
原來是吃完準備起來的時候眾人發現……褲子集體被黏上膠水！完全扯不下來！
當然有幾個冒死脫了褲子奔去了埃爾文那去告發。
紅自然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被埃爾文勒令在房間罰站，當罰完站後，天已經黑了，這時紅才默默地說了一句：「那個膠遇到水就融了。」
眾人恍然！
紅不知道食堂的盛景，空空蕭索的食堂椅子上一排排的褲子，當紅說完這句話時，眾人全都一窩蜂的用水潑褲子去。
當然還有幾次，但是伊維斯去內地出差沒有碰上。
大呼「幸哉。」
最後的結局就是利威爾狠狠地批了紅一次，然後終於消停下來了。
本來眾人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報復行動，在此之前先欣賞一下敵人被罵的場景。
所以就有這麼一幕，調查兵眾人都悄悄地圍在利威爾房間的門外，聽著肉體接觸的聲音。
NONONO，是利威爾的疼痛式管教。
但是他很頭疼的發現，人家完全都不痛，可是不痛偏偏還裝的一副很痛的樣子！！！
更為光火！
眾人聽見裡面利威爾冷聲冷氣的問：「為什麼做這些事？」
對啊對啊！我們也沒惹你！
外面的眾人心中的統一想法。
「誰叫他們欺負利威爾！欺負你一個人！一夥人圍攻一個人！車輪戰好麼！完全就沒想過剛結束一項高消耗的運動的人身體受不受得了，還那麼無恥的來車輪戰！表現的那麼坦坦蕩蕩大義凜然的樣子，明明就那麼無恥！我想如果全部的人圍攻他們某一個他們早就哇哇亂叫走了，哪裡會像利威爾這樣不吭聲的任他們胡作非為！名不正言不順！莫名其妙的就被挑戰了也不說為什麼，完全就像是因為自己受了氣不甘心想來你這裡找場子！」
裡面義正言辭的話把外面的一干人等全部說的啞口無言……
她說的沒錯，其實眾人都知道利威爾很累，但是心裡認為這麼一點累算不了什麼！你要證明你的強大你就要比別人更累。
但是他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裡面的少女將他們心裡最隱秘見不得光的感情說了出來。
是的！不甘心。
一切一切的恐懼，面對巨人，面對外面無可預知的危險，以及下一秒可能命落黃泉回不了璧內，一切的認知衝撞自己的內心。
這個時候卻有一個混混，被團長破例帶進調查兵團，冠名「人類的可能性。」
就像是扼殺了之前所付出的一切。
那麼的不甘心。
所以一定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有多強。
可完全忘記……他也是個人。
「利威爾晚上回來的時候倒頭就睡，也不像以前那樣睡前沖涼，只有到半夜的時候才起來去沖涼，晚飯做好了也不吃，身上有傷又不顧及！搞得我還要幫你上藥，調查兵團那些無恥傢伙自己進醫務室在那慘叫，怎麼就沒人給你送來一瓶藥？他們怎麼就沒想過你受傷了？肌肉拉傷，表皮破損，嚴重的高消耗你又那麼累補充不了營養，第二天還要繼續這樣！他們受了傷就歇戰，在醫務室被照顧，吃營養餐，然後下一個繼續，可利威爾明明就只有一個！」
圍在外面的人默默地直起身，彼此相望著。
他們似乎真的就像那個少女說的一樣。
那麼無恥。簡直抹殺了調查兵團的作風。
就在這時，眾人聽到裡面又傳出聲音。
「你說你幫我上藥？！」語氣似乎帶著顫音。
紅似乎有點疑惑的說：「不然你的傷怎麼好的那麼快啊！有的時候你晚上回來沒沖涼都是我拿毛巾一點一點幫你擦的身體呢！」
久久的沉默……
在外面的眾人忽然心裡一悸，結果馬上那道小門就被狠狠地破開。
圍在外面的眾人被衝擊力弄得全部倒地。
眾人不由得望瞭望房內的利威爾，只覺得房間裡到處散發著陰森的氣氛，再轉頭看向在空地上從房間裡被踢飛的紅。
「你們！」
陰森的語氣讓門外的眾人們一個窒息，其中一個立馬站起來說：「我就個過路的！」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沒過幾秒門口一個人都沒了。
利威爾漠然的看著空地上挺屍的紅，直接拽著她的後衣領就這麼一路拖回了房間裡。然後將踹倒的門扶正，關上。
至於裡面發生了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伊維斯想到這些場景就莫名的想笑。
他不知道紅跟利威爾是什麼關係。
親人？朋友？還是愛人？
他覺得都是，又都不是。
將馬車上的紅接下來，站在氣勢森嚴的圍築外，兩把意味著討伐之劍的標誌立在大門上。
「到了。」
伊維斯指著面前的門。
「訓練兵團。」
悠于 2016-8-6 16:13
第二十五章
耀眼的天日，一個身影猛然掠過，沖天而起，氣流急轉，身影一擺，疾掠過樹木，卻猛地發現前方有一顆被砍伐的斷木，他面不改色的旋轉翻身越過，然後收線落地。
另一抹身影緊隨而上，站在那人的身後笑道：「怎麼了利威爾，心還沒收回來？都三四天了。」
抿唇，似是嘲笑他的說法，視線都懶得放在他身上，直接提步上前。
伊維斯痞子氣的吹了聲口哨，賤賤的笑了笑，說：「利威爾你就算承認也沒什麼的吧！」
向前邁的步子聞言收回，手覆上腰間的刀柄緩緩轉身並抽出，利威爾面部表情的說道：「我們不如來一場。你輸了就自裁在山上。」
伊維斯聞言猛的搖頭，連連的「NO!NO!」
「嘁。」
將手中的鋼刃插回去。轉身留下瀟灑的背影，亮的伊維斯淚流滿面。
你在不屑吧！你在不屑！！！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對待一個說大實話的人！
好吧！伊維斯！承認吧！就算利威爾不在狀態他同樣能讓你自裁。
怎麼辦……忽然好想哭……
「等等我！」
悲劇的伊維斯哭著追了上去。
好吧還是哭了。
啊啊∼陽光真好……
而另一個地方……陽光就毒辣的很多。
訓練兵團－－
「新兵！你要是連行禮都做不到你不如收拾東西給我去墾荒吧！」
紅抿著唇，面無表情的聽著面前嘮叨的人。
而她油鹽不進的摸樣氣壞了她的教官。
是的！她是個釘子戶！難啃的黑麵包！
教官咬牙。
從第一天來就不安生！
作為被兵團推薦進來的人，教官本以為各方面不說優秀卻也是良好的。
沒想到！剛來對自己的問話報以無視！
遙想當天~
「101期訓練兵集合！！！」
隨著嘹亮的吼聲，還在食堂的訓練兵們立馬推推搡搡的沖到操場。
已經換好衣服的紅站在教官對面，偌大的操場只有一個少女，是那麼顯眼。
眾人不由得疑惑，她是誰，她為什麼會在這，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但現在的情況由不得眾人疑惑。
所有人站好隊，自覺的報數站齊，確認沒有漏人，隨即看向教官。
而教官依舊面無表情。就算他心裡再怎麼的覺得優秀，也不能顯露出來。
「紅·威爾利！出列！」
紅猛的一怔，隨即立馬精神一震，出列！
（少女們，請不要吐槽這個名字了，這個名字已經被伊維爾吐槽了無數遍了，本來遞交的文書是寫的紅·利威爾，紅填好後交給伊維爾然後伊維爾一看直接吐血，上面的姓氏直接被伊維爾生生改成了威爾利，當然這件事是瞞著紅和利威爾的。）
不管是利威爾還是威爾利，都是利威爾！
紅是這麼想的。
「這個是新來的新兵，現在，你應該接受洗禮！」
紅不知道洗禮是什麼，但是就沖剛剛那個名字喚醒的興奮來說，她就勉強隨著這個男□□。
教官大吼：「告訴我！你來自哪裡！」
紅思索著，想起了利威爾在她來之前說的一句話。
「不要透露任何你不是人類的訊息。」
「王城地下街！教官！」
回答的異常清脆響亮。
而內容鎮住了一班人馬。
王城地下街？！內地最安全最腐朽骯髒的地方！那裡的人都可以說是混混殘疾人，有錢的都不會生活在那裡，眼前這個一身氣質凜然落落大方的人不是貴族後裔就是商賈之女，怎麼可能是個混混？
教官也是一愣，在文書上面並沒有寫明是在王城地下街，寫的只是內地。以為是那裡的平民。沒想到竟然是內地的王城地下街。但隨即思緒就整理好進行了下一輪問題。
「面對巨人你能做到什麼！？」
面對巨人？
「砍爛它！」
著雄赳赳氣昂昂的三個字雷翻了一夥人。
這個少女有點拽。
「你能做到的就是不當拖油瓶！蠢貨！」
……
「是！」
「你叫什麼！」
「紅·威爾利！」
「怎麼姓比名叫的還響！你可不是在對威爾利這個愚蠢的姓氏效忠！你可是以你個人的名義，向王國人民獻上心臟！」
久久沉默……
好吧，按照正常程式這就已經算是結束了，新兵只要行禮說「是！」就可以歸隊了。
但是……偏偏事與願違。
好吧，這個教官有點慘，他觸碰了紅的底線。
久久的沉默讓教官的心情一落千丈，甚至有點下不來台。
「紅·威……」教官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眼前迎面的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向自己！
痛覺神經一下子放大了無數倍。
到底……怎麼回事……
隨即一陣天旋地轉……教官不省人事。
一片鴉雀無聲……眾人驚恐的看著紅。
她……她打了教官……
一個少女隨即從隊裡跑了出來，在教官身上探來探去，隨即緊張的說道：「醫務班！快去叫醫務班！教官……教官鼻子流血不止！」
紅默默地看著眾人瞎轉，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教官。
心裡不屑。
外強中乾，一拳撂倒。廢品。
那個教官身邊的女生扯著紅的皮帶說道：「威爾利小姐！請你幫我扶一下教官，我要幫他止血。」
本來還處於不爽的紅立刻被一句「威爾利小姐」叫的心花怒放。隨即興高采烈的扶著教官。
之後--
伊維斯腳步急促的來回走動著，紅則站在一邊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
伊維斯頭不自主的瞥向了紅，看見的場景讓他恨不得噴上個幾口血。「你你你！你還這麼悠閒！？我在這擔心，你在這一副『我好無聊啊』的樣子！！」
隨即嘴唇狂抽，扯了扯頭髮，擺擺手又急促的說道：「事情的起末我已經知道了，威爾利不是利威爾！你不要鬧這麼大動靜！他是你的教官！你應該尊敬他！你這樣怎麼能進調查兵團！？」
紅不屑的「嘁」了一聲，鄙視的說道：「為什麼我交上去的文書寫的是利威爾卻變成了威爾利？」
雙目充血的伊維斯聞言眨眨眼睛，視線心虛的亂瞟。
他其實就是怕遇到今天的情況以及後天的情況才冒死改掉的。
「利威爾和威爾利哪個字不一樣！？」
讀音不一樣……但確實字都一樣QAQ……
「教官？你要我尊敬那個被我一拳撂倒現在躺在醫務班病床的男性生物？」紅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質問著。
這句話再次將伊維斯說的啞口無言。
他真的沒想到，身為教官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NONONO!少女的繡花拳給撂倒。
廢物！
心裡狠狠的吐槽他。
隨即語氣平淡的看向窗外：「想讓我尊敬他讓他過來跟我打一場，贏了我就尊敬他。」
伊維斯撫額。
這絕對是利威爾帶壞的！絕對是利威爾帶壞的！
隨即瞥眼看向撫額狀的伊維斯，唇線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你們調查兵團不都是這樣的嗎？尊敬就讓他跟我打一架。」
好吧我錯了……
伊維斯埋首蹲在牆角。
不關利威爾的事，她竟然還在記恨！QAQ……
女人好可怕……
QAQ……
突然……伊維斯猛的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紅。
紅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伊維斯一臉陰險的說道：「這樣吧！我跟你打一架，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贏了我答應你一件事！」
紅的眸子猛的爆射出精光。
「成交！」
烽煙四起，硝煙彌漫，黃沙卷集著烏雲，在瑟瑟寒風下透露著戰場的蕭殺氣息。
其實沒有那麼恐怖啦。
伊維斯承認！他小看了紅，或者說他小看了他們，無論男人女人。
他抹了抹嘴角，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只過了一招，而就這一招，他中招了。雖然對方也挨了自己一下。
但怎麼她看起來挨了一下卻是一點都不痛的感覺！？QAQ……
他雖然沒下重手，但也是三分力，男人跟女人的力氣不一樣，而且自己出入生死，腕力臂力更是不同尋常，可不是那些草包憲兵團，自己的手可是征服了無數巨人的後頸肉啊！他敢拿他的生命做保票，紅這一下子肯定是十足十的全力！一點面子都不留！
雖然不用她說伊維斯也知道紅想要他做的事是什麼，無非就是讓她回到利威爾身邊，亦或是讓利威爾過來這邊。
不過……
這些都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喲~
簡而言之……
耍賴嘛……誰不會……再說也不是故意的……
伊維斯勾了勾唇，一個縱身，和紅扭打在一起。
其實紅打的也很憋屈，她完全可以一招讓伊維斯下地獄，但那樣沒用，他死了誰幫她。
紅看見了伊維斯縱身撲過來，應身而上。
（戰鬥的場面就不寫了。）
一個橫掃，掌風落下直沖面門，卻在還差一釐米停下。
操場上的人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輸了。」
紅笑眯眯的勾著他的腿笑道。
伊維斯頓時覺得下不了臺。
伊維斯咬咬牙，趁著紅的力道即將鬆懈猛的用手臂一掃紅的腳腕，紅一個趔趄，手一松，倒在地上，然後伊維斯一個上位，箍住了紅的雙手，背在背後，腿被他壓住，笑嘻嘻的說道：「我贏了。」
紅咬牙切齒。
「卑鄙！」
伊維斯笑：「小妞，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們團長說過：兵者！詭道也！咩哈哈哈……」
紅小姐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隨人許下諾言的受益者是個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
紅狠狠地咬著嘴裡的麵包。
事後紅向教官道了歉，領了罰，由於是主動承認錯誤所以訓練兵團高層並沒有將她逐出去。
自然，紅成了訓練兵團的焦點人物。
這個焦點人物由於是中途□□來的，順便還關照了一下教官，因此付出的「汗水」是常人所不能期冀的。
而最讓教官和伊維斯頭疼的就是。
紅的敬禮。
別人都是右手覆上心臟，而紅是反過來。
無論教她無數遍告訴她心臟在左邊，手要在心臟的位置，都會被她以一種不可理喻的神情盯著。
怎麼不可理喻啊！（掀桌！）
而後來伊維斯就被調查兵團的人叫走。只留下教官一個人孤零零的……
孤零零你妹啊！（掀桌！）
日子已經過了幾天了，教官依舊十分頭疼。
紅曾問過他為什麼要獻上心臟。
然後他被氣得不輕，直接讓紅在操場上跑到晚上不准吃飯。
她竟然真的做了！並且做到了！
這讓教官不得不深思紅的問題，也許這個問題可以解決她左右不分的壞毛病！
教官開始深思，然後把紅叫到跟前。
「威爾利士兵！關於前幾天的問題，我現在準備回答你！」
紅隨即睜大眼睛立起耳朵。
「獻上心臟，寓意著效忠，寓意著願意將一切甚至生命奉獻給你敬禮的人！這個人一定是得到所有人認可的！」
紅怔怔的瞪著眼。
效忠……一切……認可……
她的一切只能奉獻給利威爾，不是什麼王國，不是什麼人民。只是利威爾。
以她的心臟起誓，只有利威爾。
她再次覆上右側的胸口，這裡是她的動力源，也就是心臟，也就是她的生命。
而這邊……
覆上左胸口。
什麼也沒有。
這也許還不賴。用心臟起誓效忠什麼狗屁王國？不如就按照他們所說的。
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捶于左胸。
「為王國和人民獻上心臟！」
她真正的心臟……
只能給利威爾。
唯一的！全部的！一切的！
只有他！
而伊維斯……
當天回去後大肆宣揚了一番自己的「英勇事蹟」。
當說道自己騎在紅的背後箍住她的手時，更是心有餘悸的說：「那個小丫頭力氣真大！要不是我在她身後箍著她還說不清誰勝誰負呢。」
然後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利威爾：「利威爾！那小丫頭的功夫是你教的？地下街什麼時候盡出變態了？」
眾人不由的冷汗劃過。
這個白癡難道沒有發現……在他說自己騎在紅的背後箍住她的手時，食堂裡的氣溫就有點不大正常嗎？
「哦？」
利威爾用手帕點了點唇，視線轉向伊維斯。
「你說……你動了她的手？」
「……對，對啊……」
「還踢了她的腳腕？」
「是……有這麼回事……」
「還坐在她的背上！？箍著她的手！？」
「……」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的伊維斯……
他畏畏縮縮的視線亂飄，嘴裡含糊的應著。
「嗯……嗯……」
「好象很厲害的樣子，我們也出去來一場，你贏了你能活下來，你輸了你就跪在地上自裁。」
利威爾邊說邊站起來，發現手上還有刀叉，直接按在桌子上，然後動了動脖子和手骨，直接拽著伊維斯的後衣領拖了出去。
眾人看見了嵌在桌子裡的刀叉，默默地對被拖出去的人類表示哀悼。
第二十六章
訓練兵團的女生宿舍是六個人，男生是八個人。
紅雖然是被推薦進來的，也不能例外。
在被教練單獨訓練了半個月後，紅跟那些訓練兵們開始一起訓練。
伊維斯手裡拿著一摞信封看著收件人。
「伊思……你媽媽的信……威恩！你老婆的信！嗯……利威爾，利威爾，利威爾，利威爾……」
撫額。
怎麼全是利威爾！
他這幾天天天能收到很多信，開始還以為可能是剛過年，所以調查兵團的家屬都寄信過來，沒想到……那些家屬寫信量確實是多了，但最多的卻是利威爾的！
手上拿著十幾個信封……無力的敲開了利威爾的房門。
利威爾默默地拿著雞毛撣子彈灰，聽見敲門聲轉頭看去，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伊維斯，而是他手上的信封。
#####……
他的書櫃，下面的櫃子放的全是信，而且寫的東西都是八九不離十，一天寄三封，遠遠超過訓練兵團的規定的一人半個月一封平安信。
還不等伊維斯開口，直接說道：「燒了。」
O__O”…好狠。
「這個……利威爾，你還是看看吧……能寄出這麼多信也是下了苦心的。」
利威爾轉頭繼續彈灰，嘴裡平淡的說道：「不用看都知道裡面寫的全是廢話。」
伊維斯翻了個白眼。
就算裡面是廢話，自己要是燒了那些廢話的話，可能半夜被燒死的就是自己。
死彆扭。
將信放在桌上，伊維斯擺擺手。
「要燒自己燒。」他才不攙和你們這對。
門被關上。
利威爾默默地彈完灰，默默地拿起一邊的抹布，準備抹桌子，雖然他在之前已經抹過一遍了。
看著上面靜靜呈放的信封。拿起無奈的撕開看。
利威爾！
早上好！
又是新的一天！繼昨天被教官弄出去圍著訓練兵團跑一個下午後，回到宿舍那名天使少女給我留了麵包和水果，我覺得她真的很善良！利威爾還記得她叫什麼嗎？佩特拉！是一名長得很不錯的少女，似乎是打算加入駐屯兵團。這一期的訓練兵他們似乎很多都打算加入駐屯兵團，這是為什麼？
說多了！利威爾你最近還好嗎？昨天晚上有好好吃飯嗎？給你寄了半個月的信你都不理我！很忙嗎？是那個王八蛋（埃爾文）虐待你了是吧！
沒時間了！那個教官又在叫！先這樣！
紅
844年2月14日
利威爾無語……
有意思嗎……
所以之前伊維斯問他有沒有必要掛念，自己很認真的搖頭。
他真的沒必要。
這一天行程仔仔細細一天三封早中晚他能表達什麼……
直接再拆了最後一封。
利威爾你是不是出事了！我準備明天去找你！
紅
844年2月18日
利威爾猛的看向日曆。
844年2月19日。
直接將臉上的防塵布解開，開門就往外沖。
伊維斯拿著埃爾文下發的壁外調查的報告準備給利威爾，就看見利威爾一副火急火燎的摸樣。
不禁思索……
不會是信裡寫了紅出事了吧……
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那樣的話……訓練兵團要遭大殃。
連忙扯住利威爾。
訓練兵團每七天的最後一天會有半天的休息時間，那段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不能出訓練兵團。
訓練期間除了教官批准或者是畢業前夕可以出去，否則出去就回不去。
紅很久以前就開始籌畫，每次趁休息時間就在訓練兵團隱秘的角落刨洞，不管怎麼說人造人刨洞還是很快的。再加上教官時不時的讓紅圍著訓練兵團跑圈，可以快速跑到洞對應的外面那裡開始刨，雙管齊下，很快就刨完了。
連接外面的通道。
說實話她挺放心不下利威爾的，他受傷了覺得沒事就不會管，也不知道調查兵團那幫人有沒有再去為難利威爾，而且他對自己的飲食健康並不看重，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這種飲食習慣讓紅非常的放心不下。
她收拾好在廚房做的飯菜，用飯盒包好，準備帶出去給利威爾。趕點時間送過去說不定還是熱的。
紅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剛跑到洞口就發現了被人動過的痕跡。
紅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周圍，重新掩蓋住洞坑，然後悄悄地下去。
不需要照明的物件，紅的眼睛是可以夜視。而且系統的範圍掃描可以掃描出熱源以及物種。
急速的狂奔後，系統發出了警報。似乎是掃描到了熱源，開始全面掃描。
紅意外的發現，那個熱源原來就是訓練兵團裡除了教官自己唯一記住的人。
她叫佩特拉。
紅不知道她姓什麼，因為她只告訴自己他叫佩特拉。
她為什麼在這？
紅拍拍她。她似乎被嚇到，手上的煤油燈嚇的一晃。她緊張的轉頭，就看見了紅。然後馬上舒了一口氣。
「啊……紅……別嚇我啊！」
「你為什麼在這？」
佩特拉尷尬的摸摸頭。
「之前路過，不小心摔倒，發現這個地方的土地凹下去了，然後發現了這個通道。紅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
紅眨眨眼。
「我挖的。」
Σ( ° △ °|||)︴
佩特拉不可置信的看著紅。
她才來多久……能挖出這個洞嗎……那麼長！
可能是本來就有一個通道但是紅給它連接到兵團了吧。
「紅你這是要去哪？」
「外面。」
……她當然知道要去外面。
「去做什麼？」
「給利威爾送飯。」
Σ( ° △ °|||)︴……
經過跟紅半個月的相處，佩特拉自然知道紅嘴裡的名叫利威爾的調查兵。
他似乎沒什麼名氣。自己並不知道他。
她卻十分敬重那些調查兵團的士兵。因為他們比起內地享樂的憲兵和窩在牆壁裡不敢出去的駐屯兵顯得十分的英勇無畏。
她覺得那名名叫利威爾的士兵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因為紅將他描述的跟神一樣。
「這樣不好吧……萬一被教官發現……」
紅擺擺手。
「他睡覺呢，不到明天起不來。」
佩特拉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裡面有貓膩……
不過……那位教官確實是在睡覺，而且不到明天是根本起不來的！
因為紅下足了蒙汗藥……
蒙汗藥可是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
佩特拉有點掙扎，但身為青春期的少女，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在森嚴的訓練兵團裡也確實覺得很壓抑……「那……好吧……」
紅見佩特拉答應了，就帶著她到外面。
利威爾抿著唇騎在馬上，一聲不吭。周身冷氣森然。
伊維斯被三毛捅了捅，眼神示意：他怎麼了？
伊維斯腫著一個半張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能不能不提。
他那時候急急忙忙的拉住利威爾，一個不小心就拉住了他的皮帶，然後一個反作用力，利威爾被皮帶彈了回來，然後伊維斯急急忙忙的扶著他，不小心摸到了利威爾高貴的屁屁。
這次壁外調查，伊維斯覺得有點倉促，本來原定的是二月底，可能又是內地那些白癡貴族和憲兵搞得鬼。
不過好歹利威爾也是學那些必備的東西也是差不多了。
不過……
他一開始好像是要出去來著？
伊維斯縮縮脖子。
紅跟佩特拉到調查兵團的駐紮地後，才發現裡面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幾個傷兵和後勤人員。
詢問後才知道是出去壁外調查。
紅急急忙忙的問去了多久，得知沒走多久後，拉著佩特拉就往前奔。
之前知道旁邊的幾條街似乎很熱鬧，但是紅並沒有理會，看來那是調查兵團出去的路線。
佩特拉緊緊地跟著紅，她知道，紅這麼著急，肯定是很擔心那名叫利威爾的士兵，畢竟調查兵團的死亡率很高，有可能這個時候還在，下一秒就陰陽相隔。
而是不是呢？
紅只是覺得……要把便當給利威爾。免得他又不吃飯，也要看看哪個王八蛋（埃爾文）有沒有欺負利威爾。
她有相信利威爾一定能回來！
因為……不會有第二次。
當聽見喧囂的人群聲時，紅的腳步猛的一落。
他那麼顯眼。
穿堂而過的風掀開他的披風，額前細碎的發跟著舞動，騎著馬一點一點的朝大門走去。
似是覺察到什麼，冷硬的臉微微一轉，就與人群後的少女視線相對。
紅不自主的咧開笑容。
金色的眸子笑眯眯的彎著。
利威爾瞳孔一瞬間的猛縮。
他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沖進人群，但是視線卻並沒有移開。
他停下馬，就在那個位置停住。
人群的喧鬧立馬靜謐。
大家都莫名的看著停馬駐足的調查兵，他的氣勢森嚴，面無表情的臉更是覺得嚴肅冷酷。
大家只覺得他此刻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的降臨。
是什麼？
白雲將遮住的太陽露出來，雖是春天還是有著冷意，被這陽光一照卻是覺得暖洋洋的。
而就在對應的位置，人群一陣騷亂。
兩個少女沖出人群。
一個紅色長髮，金色的眼眸帶著陽光般暖人的笑意，直接撲上去。
另一個淺褐色的及肩發，金色眼睛，帶著些微的慌亂緊張，但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景象。
紅撲向利威爾，卻只能墊腳摟住他的腰，她的頭埋在他的腿上，手上還拎著便當。
利威爾並沒有踹開紅的擁抱。只是抿著唇，靜靜地看著紅。
紅並沒有抱多久，很快就鬆開，看著利威爾，淺淺的笑著，將便當放在馬背上馱著的袋子裡。
摸了摸她的頭，駕馬向前奔去。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無聲的相視卻是將一切都看的清楚。
我來了。
嗯。
早點回來。
嗯。
給你的。
……嗯。
當大門打開，那隊調查兵的身影消失在耀眼的陽光下，沉重的門緩緩地關閉。
紅才拉著佩特拉返回。
而在野外駐紮休息的眾人都是一臉打趣好奇的看著利威爾手上的便當。
利威爾將便當打開。
雖然一路顛簸，有點變形，不過好在變形並不嚴重，並沒有破壞裡面飯菜的口感。
內容不算豐盛，卻是搭配的很營養。畢竟訓練兵團的開支並不像調查兵團這樣。
「真好啊……有便當……」
伊維斯酸溜溜的咬了一口麵包。
利威爾顯然心情不賴，一路氣場並不像一開始的那麼恐怖。現在處於平和階段。
「給我嘗嘗……」
利威爾直接面無表情的將便當的蓋子呼他臉上。
「豬吃豬食就行了。」
便當蓋慢慢的滑下來，露出了伊維斯那張苦逼苦逼的臉……
秀恩愛的狗男女不得好死！
伊維斯狠狠地咬了一口麵包。
第二十七章
「呼……呼……呼……」
「快點！你們這幫廢物！這才跑了多久！我昨天給你們那麼長的時間休息就讓你們懶惰成這樣了嗎！？」
「再加三公里！」
隊裡的幾個訓練兵身體一個趔趄，卻是認命的繼續跑。
很顯然，教官的心情並不好。
秉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別人一定要倒楣的心理，訓練兵們苦兮兮的進行早訓。
嘛……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就不說什麼了，之前早訓都是繞著軍團跑這次竟然是在山上跑！
山上清晨很潮濕，泥土很黏，行路並不輕鬆，再加上上坡額外費力，沒多久訓練兵們就已經氣喘吁吁。
當眾人終於跑完了那多加的三公里後，大喊著解放撲在了操場。
全部的人要不面色潮紅，要不就是蒼白，只有一個，面無表情，仿佛剛才只是上了個廁所。
「紅……真是個……變態……」
奧路歐面色蒼白的趴在地上，
佩特拉不自主的緩緩點頭。
奧路歐一看旁邊坐著的竟然是佩特拉，直接結結巴巴的胡言亂語著……
當然說的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得懂。
紅在訓練兵團的人際並不算好，準確的說能說上話的應該就只有佩特拉。並不是去孤立紅，只是他們覺得紅太難接近了。
我們可以看一下如下幾個片段……
A君：「紅！你喜歡吃什麼菜？」
紅：「沒有。」因為不怎麼需要。
A君：「喜歡什麼顏色？紅色嗎？」
紅：「沒有。」顏色無所謂。
A君：「紅父母住在哪裡呢？」
紅：「沒有。」沒有父母。
A君：「啊……不好意思。」
紅：「不用。」她有利威爾。
A君：「那……」不知道怎麼問下去的A君。
B君：「紅！你竟然打了教官！好厲害！誰教你的功夫？」
紅：「不知道。」不能暴露自己是人造人只能如此回答。
B君：「……」認為被敷衍了。
C君：「紅你跟調查兵團是什麼關係啊？」
紅：「沒關係。」
C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佩特拉：「紅你有喜歡的人嗎？」
紅：「有啊有啊！」
佩特拉：「哇~是誰啊？」
紅：「利威爾。」
佩特拉：「利威爾？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紅：「嗯！我最重要的人！他很完美！」
……其實說到底就是話題找的對不對的問題……
所以搭訕是一門學問。
我們的二紅小朋友一直很乖巧的回答了所有的問題，只是人心難測心裡的臆測太複雜了。
所以眾人都認為紅是一個與功夫呈正比的高冷的難以接近的脾氣有點不太好的女人。（這定語有點長。）
當眾人在操場上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教官也慢悠悠的站好位置。
「集合！」
然後繼續苦兮兮的集合站在那。
「再過半個月！就是兵團一年一度的閱兵儀式，也是你們在兵團裡的第六個月！勝利的班除了得到一天的假期以外還有伙食改善！到時候憲兵團，調查兵團，駐屯兵團都會派人來檢閱，如果表現得好說不定還會被提前預定！所以一切就看你們的自覺！解散！」
而紅腦子裡只盤旋著『調查兵□□人檢閱』以及『一天的假期』。
到時候利威爾他們肯定從牆外回來了......
想著手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必須拿第一！」
如此直接的說出了豪言壯志。
當然並沒有人對此反駁，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前途做玩笑，能拿到第一是最好的，這樣怎麼都會被那些兵團大佬關注。
眾人如此這般如此那班的想像著，對訓練產生了格外的熱愛。
而教官對此深感欣慰，直接將訓練量翻倍，讓那些訓練兵們頓時痛哭流涕哭爹喊娘，但也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吞。
忍忍忍！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送死日』，這是那些訓練兵們閑來無聊取的綽號。
不過也確實有那麼點相同的意思。
閱兵是從低往高閱，所以率先上場的就是我們看起來英姿颯爽帶著所向披靡的氣場的101期訓練兵，他們的動作乾脆俐落，背挺得直直的，行走如疾風，聲音嘹亮似乎能穿透天際，當走到了那些兵團大佬那時，整齊劃一的叉腿，舉起右手狠狠地捶響左胸，然後發出像似要喊穿靈魂的嘶吼聲：「為人民獻出心臟！！」
那些坐在操場上的大佬們都面帶微笑的鼓掌。
紅看似目光筆直的看著前面的人的後腦勺，實際上是在看調查兵團的位置那裡有沒有想了半個月的人。
事實上……沒有。
連埃爾文那個王八蛋都不在，坐在那裡的似乎是伊維斯的副官，因為受傷所以這次壁外調查沒有參加。
難道利威爾還沒回來？
都半個月了！！
收隊回自己班的位置，然後就開始了隱秘的竊竊私語。
而佩特拉早就看見了紅從剛才臉色就不好。
肯定是在擔心利威爾先生的安危。
沒想到這次調查兵團竟然去了這麼久，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所以耽誤了行程吧……
而事實上，恰恰相反。
埃爾文他們的進展非常順利，甚至是在第十天，調查兵團的人們就已經到達了計畫內的位置進行探索，並且也在壁外採集到了許多不知名和知名的草藥植物，這些都是探索得來的發現，也許可以多救一個士兵，多殺一個巨人。
而能在短段時間就到達目的地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兵團裡多了一位大神。
利威爾。
埃爾文計算，利威爾的戰鬥力相當於一個旅，他在戰鬥中磨練的很快，這場壁外調查甚至出現了0死亡，受傷的只有三四個，而且並不嚴重。
所有人都對利威爾深深地折服。他的戰鬥力，以及審時度勢的判斷應變的能力讓許多人大為崇拜，殺傷力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所有人都知道，能有現在的順利局面甚至0死亡，利威爾功不可沒，雖然平時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危急時刻出現並且搭救的人基本都是他。
被搭救的人都將這些恩情記在心裡。
因為提早結束計畫，而糧食等生活用品還算充足，埃爾文準備再探查一段距離，為下次壁外調查做鋪墊。
然後行程就這麼延後，而在準備返回時卻遇見了大批的巨人，所以眾人默契的組隊分散前往巨木森林準備圍剿這批巨人。
臨時的路線變動讓返回的日期一拖再拖，等確定巨人已經被大部分解決，已經沒了危險，眾人才集合然後整隊回程。
這次的戰績。
剿滅143個巨人，輕傷6人，重傷1人，死亡2人。
而得到的發現足以彌補傷亡！
所以調查兵們隨著埃爾文昂首挺胸的返回了壁內。
早在返回之前埃爾文就已經傳信回去，所以國民們都歡呼著埃爾文等人的凱旋，並且也知道了駐屯兵口中的『相當於一個旅』的調查兵。
他似乎心情並不好。
他的臉色臭到發黑。
埃爾文一路都一副正氣凜然呢的樣子，他身後的氣場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在拐角的時候輕聲說道：「我們現在要趕去訓練兵團，你可以選擇現在回去，也可以選擇跟我們去完你再回去。」
利威爾無言的抿著唇，但是並沒有脫離隊伍。
顯然，利威爾桑您想念訓練兵團的某位傻子了。
利威爾桑抱以不屑。他只不過想看看描述的似乎很厲害的訓練兵團到底是什麼樣子而已。
因此我們場景切換。
101期訓練兵散發著濃濃的低氣壓。
不！準確的說是一個人散發出來的。
那濃濃的煞氣怨氣，讓101期訓練兵額外的引人注目。
好吧，101期訓練兵們表示雖然方式有點奇怪但目的還是達到了，那就是引人注目。
當訓練兵團的總教官嚴肅的宣佈了獲勝的班級是99期訓練兵班級時，101期訓練兵那充滿幽怨的氣氛似乎即將沖天而起。
嗚嗚嗚……媽媽……紅周圍的氣氛好恐怖，我可不可以退學……
仔細看可以看見，紅周圍幾個「池魚」眼角以及嘴角格外醒目的抽出著。
佩特拉無奈的眉角抖了抖，思索這怎麼安慰一下紅，利威爾先生不在似乎對紅的打擊很大。
但是在瞥向紅時，佩特拉的嘴猛地張大。
「紅……紅！」
紅幽幽的抬頭看向佩特拉。
「說……」
那虛弱不堪的疲憊語氣佩特拉已經不想吐槽了。她直接甩出三個字。
「他來了。」
紅一時間還沒緩過來。
誰……！
一下反應過來，顧不上在整齊的動作裡突然轉頭是什麼樣子，她猛地轉頭就看見了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
他駕著馬慢悠悠的跟在埃爾文後面，黑黝黝的人群想找到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找到紅很容易。
他猛地覺得兩道如狼似渴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戰，順著感覺看過去，就看到一顆紅色的腦袋，和在清風下微拂的紅發。
有時候，當在茫茫人群中迷茫而不知路時，總會有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告訴你「往那走。」而同樣，在人群裡，他看不見她的時候，她就一定能看見他。
利威爾挑了挑眉。
他看見紅將頭髮束成馬尾，他第一次看見紅束髮，乾淨俐落，感覺挺新鮮。
還不賴。
利威爾想著，抿著的唇微微有了弧度。
然而他猛地就感覺到不對了。
視線裡的身影似乎……好像……竟然……往他這邊奔來。
傻子！
利威爾扶額。
他就算剛來也能看出現在是嚴肅冗長的演講，所有人都要安靜傾聽。而作為凱旋而歸的士兵是不會受到任何為難的。所以並沒有人指責調查兵團的士兵突兀的進來的行為。
而就是一個這麼嚴肅的場合。
一位很不長腦子的士兵動了！
而且動的很快動的很厲害！
那個身影在總教官的眼裡「嗖」的一下就不見了，然後調查兵團那裡就多了個人。
####……
總教官覺得，他有必要整頓風紀！嚴肅整頓風紀！
紅在向利威爾奔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她也不需要想，她只需要想利威爾就夠了！她這半個月就是這麼熬過來的，以前好歹還能寫信，現在完全就是處於失聯狀態。
終於看見他，半個月都沒見！
好想見到他，好想他。
這是半個月裡紅從早到晚的想法。
她沒有發現。
她的感情在慢慢變質。
或者說……他們的感情，正在從最初定義的，慢慢變質到一起。
利威爾一下子就接住了從下面跳上來的人。
「利威爾！好想你！」頭埋在懷裡的紅發出悶悶的聲音。
利威爾手順了順紅順長的馬尾。
表情帶著點不自然，卻是輕輕的說著：「傻子。」
他不會告訴她，這半個月，他也很想她。
悠于 2016-8-6 16:13
第二十八章
自然，調查兵團得到了集體圍觀。
且不說那講臺上黑著臉繼續講的訓練兵團總教官，就說那些意志不堅定的訓練兵，一個個紅著臉眼睛時不時的瞄著利威爾和紅，然後臉色更紅。
所以說少年們喲，這只是很單純？的男女關係。不要想太多咯。
佩特拉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額頭佈滿了虛汗。她做夢沒想到紅會表現的那麼激烈。她以為頂多也就精神倍佳，全身的神清氣爽。事實上，她低估了紅。
而講臺旁的席位上，駐屯兵團的皮克西斯司令卻是滿臉的笑容。
啊啊……那表情真不錯。
他自然看見了紅撲上去時臉上明媚的笑容，相比一旁一直「成何體統」的嚷著的憲兵團副團長，他反而並不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麼超出界限的事。
只不過是戀愛中的少女等待著凱旋而歸的男人罷了。
啊啊……青春真是……不喝口酒見證一下都對不起他們的深情。
想著就從懷裡掏出了酒，直接仰頭一喝。
一邊的兵團副官看到這一幕掩面無臉見人。
司令真是的……
不過司令大人喲，您想的太多轉折連接太快太超越人類思維了。
訓練兵團的總教官急匆匆的結束了演講，一宣佈解散就氣呼呼的走了。
畢竟這麼多兵團大佬在場，太計較顯得小家子氣，不計較顯得沒威信，而這種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關門打狗，然後外面自然會流出自己是怎樣怎樣的鐵血無情，剛正不阿，並且處置有方。
現在風頭最盛的就是調查兵團，現在作對可不是什麼聰明人該做的，更何況他也並不想跟調查兵團有什麼障礙。
訓練兵團解散，自然那些兵團大佬也解散啦∼
皮克西斯司令和代表憲兵團副團長都到埃爾文面前，祝賀著調查兵團的凱旋而歸。
而一邊的憲兵團副團長也是正經嚴肅的淡聲說著祝賀。
然後都以兵團還有事告辭。
「啊啊……你們之前有沒有看見憲兵團的副團長之前那滿臉鐵青的表情？一看就是很想幹掉紅又敢不掉感到很憋屈。哇哢哢∼」
不用說，這麼神經質的笑聲自然出自伊維斯的嘴裡。
而他的副官安吉無語的掩面，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紅已經被可憐兮兮的踹到在地上。
獎勵可以適當，不能過頭。
而我們的紅小姐之前並不知道得寸進尺是什麼意思，所以很自然的得寸進尺了，所以很自然的被踹到了地上。
「不過……紅呀，你也真是開放大膽啊！直接就這麼撲過來了。嘖嘖嘖……早說你們不簡單……」
某人也開始得寸進尺。
利威爾直接一個眼神睥睨過去，立馬消音。
只有紅無語的說道：「你的語氣讓我覺得你在嫉妒。」
伊維斯咬手帕……
好吧他就是在嫉妒。嫉妒不給啊！嫉妒犯法啊！他也想有個妹子撲倒自己啊！
然後紅再次笑眯眯的說道：「利威爾要不要沖涼？肯定是悶了半個月了，不然身上怎麼會有怪味。」
(#Д)……
眾人呆滯。
現在利威爾在他們眼裡就是神，現在紅小妹妹竟然說他們的神身上竟然有怪味！怎麼有一種這個神設計的很人性化的感覺……不對！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對。
而我們的紅小妹妹再次得到一腳，以及一個瀟灑的背影。
伊維斯吃吃地笑了。
「肯定沒在一起，就紅這麼沒眼力勁。」
副官安吉已經有了想跟利威爾一起走的衝動了。
埃爾文面色和藹的說道：「安吉，跟我去一趟訓練兵團總教官那，再彙報一下有沒有覺得合適調查兵團的人。」
安吉立馬解救似的敬禮稱：「願為效勞！」
紅剛想追著利威爾，就被一邊的佩特拉抓住，佩特拉臉蛋紅紅的看著紅，然後急促的說：「紅，你不要追上去啦，你這樣太開放了，會被人說的。」
紅愣愣的看著佩特拉：「為什麼我的事情他們要說？」
這……她難道沒看到那些同屆的和那些高年生一直在看著還在竊竊私語面露不屑不齒嗎？
佩特拉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不是羞恥心和面子的問題嗎……
佩特拉臉蛋更紅了。
「佩特拉會說我？」
這……「怎麼會！」佩特拉連忙的擺手以示清白。
「你們……真奇怪……」
佩特拉被紅的話說的一怔，抬頭看向紅。只見紅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耀的熠熠生輝，那裡面似乎有一個世界充滿陽光和幸福。
「追逐重要的人，就那麼的放不開嗎？現在不追，難道要等到死了？」
誒……
佩特拉愣住。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
「為什麼不趁還在身邊的時候，緊緊的抓著他？」
「……」
「別人嘴裡的吐出來空氣，還比不上自己堅持的感情？」
「……」
一句一句的話，直戳佩特拉的心扉。
為什麼……
她能夠說出這種話？
為什麼……
她能那麼豁然的接受那些尖銳的流言？
為什麼……
她能那麼堅持，那麼的不肯放棄？
拉住的手輕輕的鬆開，她第一次覺得，紅就像能遨遊天際的鳥，什麼也困不住她。不管是訓練兵團，調查兵團，牆壁。她一定能飛出去，成為最接近陽光和幸福的人。
人人都會因路上的坎坷而不幸跌倒，而紅並不像那些人，遇到不幸就畏懼不前，深怕前面更深的疼痛。
而紅不會。
她會笑著說。
有人在前面等她，那前面怎麼會痛？
所以她才會進調查兵團。
那勇敢無畏，嚮往自由絕不屈服的兵團。
利威爾先生，就是紅眼中最安全的避風港。不是牢籠，不是囚困。
她看著紅笑眯眯的跑到利威爾身邊，牽著馬韁繩，跟著利威爾笑著說了什麼。
那笑彎的眼睛帶著純粹的幸福，望著唯一能讓她著陸的避風港。
風輕輕的拂過，額前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佩特拉的眼睛。
她清淺的笑著，手捂著心房。
紅，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太陽能照亮世間萬物，卻照不亮被有意遮住的角落。
而你，能照亮太陽都照不亮的角落。
我是，而利威爾先生肯定也是……
第二十九章
調查兵團這次探索到了許多的發現，那些貴族和皇室子弟都大大讚賞了埃爾文，埃爾文笑著扯皮的同時也不忘旁敲側擊的說起了利威爾。這個讓許多兵團高層注意的男人。而他來自地下街。
這個身世讓許多的貴族很不齒，腦子裡根深蒂固的高低貴賤已經蒙蔽了他們的雙眼。他們並不會蔑視利威爾的付出，但讓他們將利威爾放在眼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獎勵什麼的，直接去領就行了，他為這次的探索也立下了汗馬功勞，職位你看著提提也行。」
埃爾文得到了預料之中的話我，並沒有任何的憤慨，貴族的嘴臉他見多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在他們眼裡人命還不如一枚金幣價值高，更何況他們所瞭解的□□的孩子，地下街的混混。
由於這次的大發現，所以兵團休息一天，將那些採集到的草藥植物拿去科研部門，等科研部門差不多研究有突破或者基本落實，他們就會開始再一次的壁外調查。
所以這段時間，埃爾文決定好好的計畫一下。
因此……
「小鬼們，給我再加50圈。」
嗷嗷嗷！
50圈！50圈！
紅激動的繞著操場狂奔。
利威爾坐在椅子上翹著退閑閑的看著在操場上跑的半死不活的訓練兵。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這群沒用的小鬼裡面也就只有紅還有那麼點意思。
是的，利威爾來到了訓練兵團。
準確的說是利威爾和伊維斯。
因為調查兵團近段時間閑來無事，都是日常的訓練活動，在利威爾迎著廣大人民群眾那冒著綠光的眼神中，邁進了埃爾文的辦公室，直接關門。然後再被打開，伊維斯默默的打開門，哀怨的看著周圍的群眾，淚眼濛濛的進了埃爾文的辦公室。
眾人一身寒顫終於停下。
他們仿佛聽到了來自背後陰森森的鬼聲：「我記住你們了！」
眾人看了看高掛的太陽，虛抹了一下額上的汗，統一的想著。
錯覺。
而利威爾和伊維斯得到的任務就是打入訓練兵團挖牆腳。
是的，你沒有看錯。
埃爾文決定趁著凱旋的餘熱，想鼓動更多的訓練兵加入調查兵團。
利威爾是必不可少的，因為他是一個傳奇的見證，一個可能性的開始，所以他去可能可以挖到牆角。
伊維斯是一個自來熟，而且很容易跟人混熟，進退有度，也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失禮，而且長的也不錯。
埃爾文摸下巴，打量著伊維斯現在怨婦一樣的表情。
「伊維斯，你如果在去訓練兵團之前改不回你的表情你就不用去當教師了，訓練兵團的廁所歡迎你。」
伊維斯聞言幽怨更深。
所以他們被派到了訓練兵團當教師。
一個是壁外知識以及立體機動裝置理論知識的老師，還有一個就是實操訓練老師。
利威爾當然不可能是前者。所以他是後者。（廢話。）
但是！很可惜的是。
他們只負責教高年級即將畢業的班級以及中年級的班級。
也就是99期訓練班100期訓練班。
這次會帶紅的班級……
嗯……
我想想，用一個比較恰當的解釋來說明……
濫用職權……之類的。
明著講就是……
「你們的老師太不中用倒在病床上暫時起不來。所以你們的課暫時由我帶。小鬼們！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跑吧。100圈！快滾！」
其實就是因為一件小事那個教官很不長眼的向利威爾挑戰然後戰死沙場。
置於那件小事到底是無意間造成的還是有意使然，那就需要大眾好好的評判了。
不過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能說出來喲！兵長表示說胡話會被削肉。
紅表示幸福來的太突然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於是她癡癡呆呆的跑了三十圈才反應過來，接著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激動。
利威爾評：脫韁的奇行種。
好吧，我們汗一個。
當覺得差不多可以了，利威爾就閑閑的讓他們休息幾分鐘。
當眾人如同行屍走肉般躺在地上的時候，奧路歐忍不住哀歎：「讓老野回來吧。」
老野就是他們的實參訓練老師，那個倒楣的被利威爾揍到醫療室的可憐炮灰。因為他的性情很狂野，心情總是起伏不定暴躁易怒，一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就是加量訓練。弄得101期們痛苦不迭。好不容易進了醫療室，還沒等歡呼呢，就又來了一個閻王爺。
人生啊……
其實能活到現在已經很高興了。
（-_-||所以你們是想死嗎……）
估計整個101期，只有紅是期望利威爾來的。
利威爾閑閑的翹著退看著紅傻笑的蹲在自己面前仰視自己，莫名的覺得心情不錯。
「一會想怎麼死。」
所以決定慷慨的讓她選擇死法。
紅笑著說：「利威爾想怎樣就怎樣！」（所以你是抖M嗎！二紅小朋友！你應該說你想在他溫柔的嗶——下快樂的死在他的嗶——上！）
很好！
利威爾十指相扣，一隻腿搭在另一隻的膝蓋上，腳尖在地板上輕點著。
「小鬼們，站好。」
不大的聲音，造成的轟動並不亞於□□爆發。
只聽頓時遍地哀嚎，但眾人卻還是嘟嘟囔囔的站了起來。
「現在我們來進行一項有意思的活動。」
眾人頓時覺得寒風凜冽……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說道：「紅，出列。」
紅聞言立馬跳出來。
利威爾挑了下眉，對紅身後的大眾說道：「群毆她。」
訓練兵：(#Д)……利威爾教官您在說什麼！？
紅：☉ω☉……？（沒緩過來）
「看來你們的耳朵需要教育。」
利威爾閑閑的轉了下頭，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_┯)紅你對利威爾教官幹什麼了……
「教育就是給顆糖再挨一鞭子。話撂這，給你們顆糖……」利威爾翹著腿似乎像是俯視眾生般的女王。「在規定的時間，能把紅打敗，給你們在我的課上休息一次的權利。反之……」
利威爾將視線移到紅身上：「如果你沒被他們打敗反而將他們打敗了，我可以在我的職責範圍內答應你一個要求。」
(☆o☆)！紅的眼睛猛地爆射出光芒……
一瞬間的殺伐凜冽彌漫在戰場！
「紅！敗一次吧！犧牲你一個，幸福全班級。」奧路歐一臉嚴肅的說道。
紅直接一個橫掃將他踹飛。
一開始還估計男子漢和道義的面子，說是群毆不如是車輪戰。之後看見紅「英勇」的表現，眾人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問題，直接就撲上去肉搏。
只是很可惜……不是被踹飛就是被打的頭暈目眩。
眾人不由得詫異萬分，怎麼一個女的還能這麼厲害！雖然說沒敢下全力，但也是使勁了的，她怎麼好像根本不痛！？關鍵是她的耐力怎麼那麼好？！她是永動機嗎！ORZ……
利威爾一臉有趣的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一幕，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
所以說利威爾大人您只是覺得無聊才來這麼一出的嗎？！
能爬起來的人越來越少，對付紅的人也越來越無力，那些訓練兵內心在嘶吼著。
你特麼是變態嗎！
這時，奧路歐不知道從哪飛過來，直接從背後箍住了紅的腰和手臂。然後大吼著：「佩塔！快！快！」
紅掙扎著，心裡十分急躁，這個角度讓她無法彎腰，膝蓋後面同樣被奧路歐的膝蓋頂著不能從下面偷襲，她又不可能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反人體的直接扭上本身過去，她不知道怎麼辦，這樣刁鑽的角度肯定是模擬思索了很多次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奧路歐！我記住你了！
而一邊看呆了的男孩一聽到奧路歐的喊聲才回過神，立馬向紅抓去準備將她扳倒在地上。
紅自然不肯，扭動掙扎，然後就感覺到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胸，紅立馬警覺的看去準備誅殺這個人。
這裡……可是有她的內核！
然後她發現那個始作俑者癡癡傻傻的看著她，一臉通紅，而周圍嘈雜的聲音頓時銷聲匿跡。
王座上的利威爾一臉漆黑，手骨捏的劈裡啪啦直響。
訓練兵：☉▽☉……佩塔做了什麼……
訓練兵：☉▽☉他對紅做了什麼……
佩塔一臉通紅，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不要……擔……擔心！我……我一定會……負……負責！」
嘣……
利威爾仿佛聽見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只聽那人還不知死活的繼續說「我，我下課立馬給媽媽寫信，說……說……」說著臉更紅了，正準備繼續說，忽然一股大力直接沖上臉頰，然後他看見場景倒退，自己被踢飛到樹上。
「說你已經做好了成為屍體的準備。」
眾人頓時覺得一陣陰風吹過……
以奧路歐感觸最深……
他似乎看見那雙充滿著殺氣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
似乎……他也算半個肇事者……
紅掙了掙，奧路歐就乖乖的松了手。
摸了下右胸，紅掙扎著要不要讓那個人下地獄。
她完全不知道她這個動作有多強的衝擊力。
紅的身材偏少女，臉是那種稚氣青澀的模樣，當初的設計者認為這樣起碼能勾起一些愛惜憐惜的感情，胸並不大，可以說是剛剛好發育正常。但是經過剛才的肉搏就變得不正常了！內杉的扣子在打抖的時候就已經崩開了幾顆，當然，那時候大家都不在意，也沒仔細看，現在仔細看，那扣子崩掉衣衫敞開顯得裡面的飽滿若隱若現，此刻她用手擋著胸，那一副像是淚眼迷蒙的迷茫模樣更是讓人鼻血狂湧，（她只是在迷茫要不要幹掉那個人。）這完全就是一個美少女被人淩虐的模樣！
而且……似乎……
利威爾臉色一黑，直接將身上的外套脫了甩到紅身上，隔絕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視線。然後不顧眾人的眼神直接將紅抱了起來，然後向自己的教師宿舍走去。
(￣□￣)……
一干沒緩過神的訓練兵……
所以……誰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紅：利威爾！紅包！
利威爾：「……」
紅包……
拍拍床示意紅過去。
紅屁顛屁顛的坐在一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直接抽出裡面的被子將兩人包在一起。
紅：☉▽☉利威爾你這是幹什麼？
利威爾：→_→不是包你嗎……
紅：T_T不是的，是過年的習俗，類似驚喜之類的……
利威爾：→_→我跟你包在一起不驚喜嗎。
紅：(☉o☉)！（恍然大悟中……）
第三十章
「穿上。」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的無扣襯衣扔到紅頭上。
紅傻呆呆的看著手上的衣服，這明顯是個女款，紅的眼睛頓時笑彎彎的。
直接將利威爾的外套放在一邊然後也不避諱利威爾，直接將扣子解開。
利威爾思緒一滯隨即臉色一黑。
「轉過去！」
紅愣了愣，隨即聽話的轉過去。
利威爾撫額，也隨即轉身，但是猛地想到什麼，下意識的轉身就看見一片白皙光滑的背部。
不自在的把頭轉回去，聲音帶著喑啞：「你裡面怎麼不穿……內……內……」
艸！內什麼！真像個傻子！
紅聽見利威爾的問話，奇怪的問：「內什麼？」
「……」
紅穿好衣服，捋了捋頭髮，長長的紅發就像紅色的波浪一樣。
利威爾早在紅換完的時候就轉身，看到這一幕不自主的皺了皺眉。
「你這麼長的頭髮平時訓練不會礙事？」
紅聞言愣了下，隨即撫摸著長髮。
這些頭髮，每一根都是接收器和傳播儀，從空中接收電波破解並發出假的電波。
可以說她全身的價值就在於這些頭髮上，身上所擁有的全部設備都是為了這些頭髮服務的。
「利威爾不喜歡？」
利威爾聞言眉頭更皺。
他撩起她的一縷紅發，在手裡把玩著。
「留著。」
兩個字表明了他的立場。
紅笑了，眼睛笑眯眯的彎著。
「利威爾這件衣服是特地給我買的？」
「……」
「你可以滾了。」
紅看著面前被甩上的門，鬱悶的摸摸鼻子。
她似乎把他惹生氣了。
然後鬱悶的回了宿舍。
一回宿舍，佩特拉就拉著她問她有沒有受傷云云。
紅自然說沒有。
收拾好東西，紅跟佩特拉去洗澡，兵團沒有獨立的洗澡間，只有澡池。
而在大家洗好上床準備熄燈的時候，紅突然悄聲說了句：「佩特拉。」
佩特拉聞言輕聲說道：「怎麼？」
「你衣服裡面還穿了什麼？」
啊！？
佩特拉有點尷尬的說：「怎麼了？」
「沒事，問問。」
「……沒什麼，只有內衣。」
「內衣是什麼？」
(#Д)「……」
「紅……你沒有穿過嗎？」
「沒有呀，沒有人告訴我要穿。」
「……」
「我……我的給你幾件吧……等放假了我們出去買。」
「那個東西有什麼用？」
「……反地球引力。」
☉ω☉「好像很厲害！」
「……紅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利威爾問我為什麼不穿。」
Σ(дlll)她好像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熄燈了啊！睡覺了！」
宿管在樓道上吆喝著。
然而……這個宿舍除了本來就不用睡覺的紅，還有一個純情少女失眠了。
紅不自在的扭身，然後對佩特拉說：「佩特拉你們這樣不覺得勒嗎？」
@_@「啊……習慣了……沒感覺。」
紅不自在的放下刀叉，將面前的食物推到奧路歐面前。
「紅！你每次都吃的太少了！」佩特拉嚴肅的說道。
「吃不下。」。
佩特拉敗退。
下午是利威爾的實操訓練課。
大家午休完之後照例在操場上集合，但是利威爾卻是不像以往那樣，悠閒的坐在他的女王凳上俯視眾生。
101期訓練兵們覺得。
有古怪。
這是考察自覺性嗎？
然後眾人無比自覺的跑了一百圈。
利威爾一臉低氣壓的拎著一個袋子進了訓練兵團。
看見101期眾人無比自覺的在跑圈。
緊繃的聯有所緩和。在視線一轉，就看見紅一臉不自在的跑著，臉色又是一黑。
「小鬼們，隨便找個地方但是不要讓我看見你們。」
訓練兵們聞言奪路而逃。
只有紅留了下來。
之前利威爾讓紅呆著別動。
然後一個袋子就扔向紅，紅連忙接住，打開一看……
全是佩特拉給的那樣小件小件的衣服……
「利威爾這是你特地去給我買的嗎？」
#####……
「你也給我滾到讓我看不見你的地方！」
紅默默的看著袋子。
利威爾又生氣了？他最近怎麼老生氣？上火了麼……
「紅！我們去洗澡吧！」
紅應聲，收拾好東西跟著佩特拉去了澡堂。
回來的時候紅想起什麼，就說：「佩特拉！回去之後有東西還給你。」
佩特拉迷茫的看著紅「是什麼？」
「就是你給的特別勒的衣服。」
「……」
「紅……你還是別還給我了。你不能不穿。」
紅莫名其妙的看著佩特拉一臉通紅的樣子。
「你不穿……就是在犯罪！」
「……」迷茫中……
那她從製造出來到現在犯了多少年的罪了……
紅選擇沉默。
回到宿舍的時候，紅還是將佩特拉的內衣還給她。
佩特拉自然堅決不要。
「我有了！」
☉▽☉？
佩特拉沒反應過來。
「利威爾給我買了。下午給我了。」
(☉x☉;)！？
「還是你要新的？那我們放假去買吧。」
@_@紅你跟利威爾教官果然是那個關係吧！果然是吧！
然後某純情少女再次一夜失眠。
今天是周日，下午沒課。
佩特拉跟紅坐在操場的樹下。
利威爾和伊維斯早上就被叫去了調查兵團。在走之前利威爾嚴重警告了紅不許偷跑出來。
所以紅無所事事的數著葉子上的紋路。
良久良久，我們的純情小少女佩特拉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紅，你跟利威爾教官……是什麼關係？」
紅聞言怔了一下，思索著：「唔……主人之類的？」
☉▽☉？
「什麼意思？」
紅有點苦惱的抓抓頭髮。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說是主僕，但是跟前一任的主僕不一樣，前一任的主人，使喚她，會用她擋鐳射，子彈，有危險就是讓自己挨上去，但是利威爾不一樣，她不希望自己沾上人命，甚至會保護自己，甚至會尋找自己，而自己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那是開心喜悅？甚至帶著依戀，還有一種未知的，像是能腐蝕自己系統程式的病毒，厲害到根本遏制不了。這些感情都是從前的自己沒有的。不如說自從植入了情感系統，這些情感就從來沒有觸發過。她有的只有麻木，遵從，忠心。
「不知道……」
金色的眸子鮮少的出現了慌亂和濃濃的帶著恐懼的迷茫。
「紅不知道……」
不知道那是什麼感情，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系統裡面的資料庫沒有儲存，沒有說明，紅不知道，不知道……
佩特拉歎了口氣，摸了摸紅額前的劉海。
「紅，利威爾教官如果離開你很久然後又回來，你會不會很高興很高興高興到哭出來？」
紅迷茫的搖頭：「不會哭。」
「誒？」
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佩特拉：「眼睛……哭不出來，流不出來……」
佩特拉心疼的牽著紅的手，她只是以為紅得了病。
「那……如果利威爾教官……死了……紅……你會怎樣？」
死了……
紅眼神空洞，系統不自主的類比出了利威爾死在眼前的各種場景。每一種都讓紅足以崩潰抓狂。
死了？……
她看見利威爾倒在血泊裡望著自己，嘴唇輕動：「傻子……」
她不自主的身體顫抖，手大力的抓著自己的腦袋。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在模擬了！這是假的……
而後面那場景，清晰的吐出了三個字。讓紅徹底歇斯底里。
佩特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似乎天漫烏雲，狂風湧動，紅滿身的戾氣和濃濃的恐懼。她的頭髮反物理的浮了起來，那雙之前滿是笑意的眼睛此時此刻全是空洞恐懼。
無形的電波從紅身上擴散，一圈一圈，猶如漣漪。
佩特拉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場景，他看見了利威爾教官的各種死在眼前的場景，那一遍一遍演放，一次又一次的無能為力，每當自己即將伸出手抓住他時，所得到的無一不是破碎。腦子裡那震顫心靈的嘶吼，和面臨這景象的無能為力。佩特拉聽見了哭聲，她猛地轉頭看去，只看見紅坐在利威爾身邊，不敢觸及任何屬於利威爾的部分，他的血，他的手，他披風的衣角。而紅像是感覺到什麼，猛地轉過頭看向佩特拉。
佩特拉看見這個場景心裡猛地一怵。那不是紅……一定不是！紅的眼睛那麼漂亮，金色的，而眼前的，似乎只有眼眶，她看見裡面旋轉的齒輪和鋼鐵！而怎麼會有人那樣？
只聽見那身體發出聲音，特別模糊又特別清晰。
「地獄的紅炎……」
她感覺到黑白的世界開始晃動。
「九耀的星辰……」
然後紅的全身像是著火了一般。
「七界的煌火……」
太陽出來照耀世間，卻是一片殘破衰敗的景象……
「凝以弓矢……」
「紅！」
「砰……」
黑白的場景猛地碎裂，佩特拉禁不住的倒在地上，她頭暈眩疼痛，仿佛剛才靈魂出竅。
靈魂出竅？
她猛地想起那個黑白的場景，唯有血是那般鮮明。她忍不住看向紅，卻看見她仿佛出岸的魚兒，無法呼吸一般死死地抓著面前的男子。
那個渾身抽搐，張大嘴喘息的人。是紅？
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紅睜大眼看著面前活生生的人，終是忍不住伸手探去。
手指冰冷僵硬。讓利威爾忍不住想起在很早以前的一個場景，他以為她死了，身體僵硬冰冷，就如現在這樣，那時只是些微的失落，如今卻是讓心懸于高處的失重感，尖銳的恐慌是那麼明顯的襲上大腦，他立馬用手握上去。
那劇烈的喘息終於平復，全身發出「吱嘎吱嘎」脆響。就像骨頭復位的聲音。迷茫空洞的眼終於有了神采。
「利威爾……」
紅忍不住笑了。
「你還在……」
也是，利威爾怎麼可能像場景裡表現的那樣。
說她傻子什麼的……滿身是血什麼的……
腦子裡猛地出現場景裡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紅扯了扯嘴角，緊緊的扣住利威爾的手，笑得更燦爛。
活下去什麼的……
都不可能發生的嘛。
她會追著他。
追著他。
然後……失去意識……
悠于 2016-8-6 16:14
第三十一章
利威爾沒有擅自將紅帶走，只是將她放在腿上，看向佩特拉。
「過程。」
佩特拉扯扯嘴角。不知道怎麼說。
她並沒有立刻說明，只是屈腿坐在那裡。
利威爾似乎也並不著急。等著佩特拉想好該怎麼說。
他今天和伊維斯被告知去調查兵團開會。當然，肯定是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到了中午還沒有個結果，利威爾不耐煩了，直接就走了。然後一到訓練兵團他就覺得不對勁，怎麼門口把守的士兵一臉痛苦的睡在門口？
怎麼叫都叫不醒，利威爾皺著眉進了訓練兵團。
一進來，就跟進了鬼屋一樣。
到處四散的訓練兵，都是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閉著，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跑到操場就看見一個不尋常的場景。
他看見那個名叫佩特拉的少女坐在紅身邊，但卻是一臉痛苦的捂著心口。
而紅，她似乎即將消失一般若隱若現的跪在那裡抓著頭，長長的紅發浮於空中四散飛舞著。
利威爾甚至能穿透紅看見旁邊的灌木叢。
怎麼回事！
忽然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場景。
他看見自己倒在血泊裡，而紅跪在對面麻木的呢喃著。
「地獄的紅炎，九耀的星辰，七界的煌火……」
利威爾啐了一口。
他可是好好的活在這裡。
他走上去，直接拎著紅的胳膊一拽。
然後那黑白的場景猛地碎裂，浮於空中的紅發也垂了下來，利威爾的身子也有點受不了扭曲的有點反胃。
但是大力拽著自己衣服的紅卻讓利威爾回過神。
身體不像之前看見的那樣隱約透明。是實實在在的實體。
他第一次看見紅「呼吸」準確的說是「喘息」，因為紅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就算讓她跑完整個牆壁她都不帶喘一下。
這次竟然看見了，可是利威爾並不覺得有趣。
他抓住了臉頰上冰涼的手，看著紅從原來的不敢相信到後來的本該如此的表情。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如此失態。
甚至到這樣的地步。
利威爾完全不知道，他的生死，對紅是那麼的重要。
「利威爾……」
「……你還在……」
他當然在，並且會一直在。
他看見紅慢慢的閉上眼睛，那安靜的，喜悅的眼神，仿佛如獲至寶的感歎，讓利威爾心中的情愫莫名的一滯。
他的眼神諱莫如深，半遮眼瞼，輕輕的挑起她的發，繞於指尖。
然後……
「之前……」
思緒被引至此。
「我問紅……如果利威爾教官您……不幸犧牲……紅會怎樣。」
佩特拉幽幽的開口：「然後……紅顯得很痛苦……似乎有點崩潰。」
良久，她歎了口氣。
「也許我能夠理解了……到底是什麼感情。」
那黑白世界裡觸摸不及的冷酷，一次又一次的證明眼前的景象，那刺眼的血紅，崩潰的瞳孔，和看見利威爾倒在血泊時來自心間的不可置信，以及那一句句的吟唱。
地獄的紅炎，九耀的星辰，七界的煌火，凝以弓矢……
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這肯定是能毀掉紅的語言，那吟唱時僵硬的麻木，和無畏的決絕。
佩特拉眼睛直直的盯著利威爾，不似平時的羞澀，倔強而不認輸的模樣。
「利威爾教官……于您而言，紅是什麼人？」
利威爾沉默的看著躺在他床上安睡的紅，他想到佩特拉的話。
「您不必現在跟我說，不如想清楚告訴紅。」
……
告訴這個小鬼？
他們是什麼關係？
於他而言是重要的人，雖然他沒有明說過。
但到底是什麼人……
利威爾有點頭疼。
這很重要嗎？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靠在牆上的利威爾順手就將門給打開。
進來的是伊維斯。
「紅怎樣了？」
「就那樣。」
伊維斯抿著唇，看向利威爾。
「你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利威爾皺眉。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伊維斯挑眉，沒心沒肺的說道：「沒什麼。」
利威爾眉頭更皺，視線移向躺在床上的紅，「嘖」了一聲，不耐煩的出了門。
煙霧繚繞，青煙彌漫，利威爾身在沙發上，腳搭在桌子上，左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右手指縫夾著一根煙，一縷青煙緩緩的從他嘴裡吐出。
「所以你來我這是來給我的呼吸製造不適的嗎？」
眼皮都不抬一下「調查兵團限制吸煙？」說著又是輕抿一口。
「並不。」埃爾文說道。
「呼……」煙霧再次被吐出，利威爾卻帶著點煩悶的閉上了眼。
「我以為你是聰明人。」聰明人才不會為外物上癮。
「因為我並不聰明。」
埃爾文挑了挑眉：「願聞其詳。」
利威爾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他隱去了紅異常的狀態。
停下許久的筆開始移動著，流利的書寫著。
「利威爾，你覺得人生有什麼意義？」
「哈？」利威爾皺著眉看向埃爾文。不曉得他話裡的含義。
「沒有什麼含義，字面的意思。」
利威爾不明，卻還是回答「不知道。」
埃爾文笑了。
「那你以前有想過你會進調查兵團嗎？」
「……沒有。」
埃爾文聞言停筆，眼裡帶著趣味：「那你以前有想過你會因為一個女性而進入兵團嗎？」
利威爾一聽，更是煩躁「沒有。」他以前不認為他會跟女性生物攪在一起。
「那現在的……似乎都駁於你當初的想法。」
「埃爾文。」利威爾不耐煩的低吼。
埃爾文無奈的說：「利威爾，你沒發現你想到的，沒想到的，都會隨著時間而發生，有些問題其實在未來都不是問題。給自己一個時間，它會給你答案。」
「你是說……」
「順其自然。」
「呼……」
將手上的煙扔在地上，腳抬起來將它碾滅。
「走了。」
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來，起身走出了門外。
「利威爾。」
像是沒聽見埃爾文的話，直接將門關上。
「今天我們討論的內容是：吸煙後請勿亂扔，即使扔了，事後也要打掃……」
埃爾文面無表情的侃侃而談。
利威爾一臉困意的斜坐在椅子上。
紅占著他的床，他就守了紅一夜。
「利威爾分隊長，請你發表言論。」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
只聽他閑閑的說了一句：「隨便。」
「那就請你散會後拿著掃把去我的辦公室。」
利威爾哈欠連天的站起來說道：「現在就去。」
……然後……他就逃會了。
……然後……埃爾文發現他辦公室的煙灰沒有被動過的模樣。但是門口卻詭異的放著掃把。
= =這個利威爾。
第三十二章
紅是在兩天后醒的，醒過來之後利威爾已經不是101期的實操訓練教官，那個老野，已經被醫務室放出來了。
101期訓練兵們又回到了從前那樣的生活。
雖然教官不一樣了，但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任何影響。
除了紅。
她最近十分的心不在焉。
她覺得利威爾在躲著她。
為什麼躲著她？是因為她睡了他的床？
她發現周圍的人也很不對勁。
比如佩特拉，現在看她目光閃閃爍爍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紅並不會逼她說出來，等她什麼時候想說就是了。但是不只是佩特拉……
她發現——整個101期訓練兵……都很奇怪。
看著她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看見利威爾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很很奇怪。
她不是沒有聽到什麼流言蜚語，相反，她聽到了很多。
食堂裡，她聽見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你說……那個真的是夢嗎？……」
「噓……小點聲。」那人眼睛撇了撇背對他們的紅，之後才小聲的說道：「你覺得什麼夢能一個訓練班都做？」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那個場景你不覺得很驚悚嗎？而且你不覺得這是一個預示嗎？給我們的預示，我的舅舅是璧教的，他們說世界上有神，而每次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都會給世人預示，所以就有了牆壁，所以我們才能保命！」
「璧教？沒那麼玄乎吧……」
「你想想，威爾利明明是一個女的，但是之前跟我們群鬥的時候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而我們精疲力竭她卻依然那麼有活力，我之前狠狠地在她身上打了一拳但是我看她沒有絲毫痛感，甚至後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前我打的那個部位，發現她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沒有淤青……你不覺得……這很像教科書裡的一種生物嗎？」
「你是說……」
「就是將我們逼得只能在璧內生活的巨人啊！但是……她卻有意識，還是女的！還是調查兵團推薦的。讓我不得不懷疑另一種想法……」
「什麼想法……」
「調查兵團之前一直對外宣稱在研究一項重要的實驗，說不定會改寫人類的歷史。而我覺得那個實驗一定跟威爾利有關。」
「那不就是……」
「對……」
「戰爭兵器……」
「紅·威爾利！你在說什麼？」
紅猛地抬頭，就看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他們都站在另一邊，只有紅一個人站在這邊。
「你在發什麼呆！還不快點跟上隊伍！一會訓練結束給我留下來單獨跑圈！」
紅渾渾噩噩的跟上隊伍。
最近發生的事讓紅有點不知所措。
以她的性子，她會將知情者全部滅殺。
但是……那是以前的紅。
不是紅·威爾利。
「紅……」
紅轉頭看見了佩特拉關心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怎麼了？」
「你才剛醒過來就趕過來了，身子受得了嗎？」
「很好。」
紅笑著說：「只是很想利威爾。」
佩特拉聞言臉直接變得通紅。
她還是不習慣一個女的這麼誠實開放的說出這麼令人害羞的話……
「佩特拉……」
「嗯？」
「如果利威爾死了……」說著，話音一頓，「我一定不會留在這。」
紅說完，輕輕一笑，金色耀眼的眸子笑眯眯的彎著。
她會追著他……他去哪她去哪。
她本身就是因為利威爾在這才在這。
如果利威爾不在了，她自然要追著一起去。
相反紅一臉輕鬆，佩特拉的表情卻是越發的凝重。
「紅……你覺得你對利威爾教官……是親人朋友的感情嗎？」
親人朋友？
紅搖頭，茫然的看著佩特拉。
「不知道。」
佩特拉皺著眉思索著：「嗯……朋友就像我們之間，你和伊維斯教官之間。」
紅若有所思的點頭。
「親情……就是養育之恩，照顧之情，但是如果這位親人死了，你可能會為此悲傷，甚至一蹶不振，但卻不會為他去死，而是連著他的份好好地活著。」
一半一半……
紅示意佩特拉繼續。
「紅……你對利威爾教官……是那種一天不見就想的睡不著，經常看到什麼都會想到他嗎？或者說……如果利威爾教官有了女人，你會生氣嗎？」
紅皺著眉：「利威爾不會有別的女人！」
佩特拉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她就這麼重視後面的問題。
其實佩特拉心裡早就知道紅對利威爾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紅不知道。得要想辦法讓她瞭解，不要在這麼拖拉下去了。利威爾教官在調查兵團，隨時都會與紅陰陽兩隔，如果非要等那個時候才知道……那不是很殘酷嗎？
「紅，利威爾教官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人！」看見紅就要發作，佩特拉退了一步：「就算利威爾教官沒有女人，那以後呢？一輩子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紅。」
「可能！必須！」
佩特拉被紅滿臉的殺氣鎮住了。
「有……那就殺了她。」（病嬌屬性……）
佩特拉不知道應該慶倖還是擔憂。她總覺得這樣的執著有點不太對勁……
「紅……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利威爾教官了？」
「一直很喜歡。」
「咳咳……」
要不是知道紅的意思，佩特拉就要誤會了……
「男女的……愛情。」
「愛情？」
「友情和親情的話，對方找到喜歡的人膩味為他高興並且祝福他。只有愛情不是，愛情是想將他占為己有……」呃……佩特拉思索了一下，她覺得這個詞有點……但是……似乎……好像就是這樣……
「愛情。」
「咳咳……」
再次被紅的直白嚇到。
可是知道紅已經差不多瞭解了的佩特拉又犯難了。她不可能跟利威爾教官這麼說……說什麼女追男真的又很羞恥……她覺得利威爾教官也是喜歡紅的，但可惜的是兩個都是不開竅的。從近段時間觀察利威爾教官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是想不出來乾脆就不想了。佩特拉有點無奈，遇上這麼兩個人也是劫。
索性豁出去一把。
「紅！你要讓利威爾教官也喜歡上你！不然他就真的會有別的女人了！」
紅迷茫。
「怎麼喜歡？」
這……
「咳咳……這個……不如去問問伊維斯教官。這個我沒經驗。」
「……」
就這樣。紅出現在了伊維斯的宿舍。
「你再說一遍！？」
「怎麼讓利威爾喜歡我！？」
「你終於開竅了！！！！」伊維斯說著「騰」的一下站起來。
--|||什麼意思……
「咳咳……這個嘛，找我就算是找對人了！」
伊維斯說著，撩了撩頭髮，邪笑道：「男人嘛，就喜歡女孩子欲語還休，淚眼朦朧，小鳥依人，含苞待放……」
「重點！」
「呃……我給你支幾個招。」
「唔？」
然後……就有了這麼一幕……
紅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襯衣扣子只扣了幾顆，滿是水汽的頭髮垂在身上將衣服濕了一片又一片，利威爾皺著眉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裡是男生宿舍的範圍……你怎麼洗澡怎麼迷路也不可能迷到這個地方！
雖然很想打她一頓，但現在還是算了。
將身上的外套扔到紅身上，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走了。
誰知道還沒走兩步就被扯住。
只見紅睜著大大的眼睛，滿眼的委屈：「利威爾……我的腳崴了……」
= =#當我是傻子嗎 ……
「哦？」
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紅。
「哪支崴了？」
紅指了指右腳。
利威爾捏了捏手骨：「崴了？再不站起來你信不信我讓它斷了。」
一聽完，紅「騰」的站了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哼……小鬼。」
利威爾轉身繼續走，一轉彎就看見伊維斯賊兮兮的逃跑的樣子。
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伊維斯！」
「啊哈哈哈……利威爾！我是安吉！我正準備找伊維斯！」
「安吉什麼時候調到訓練兵團了？」
「……」
「你是來替伊維斯收屍的？」
QAQ我錯了……
「我招……我招……」
當然，利威爾壓根就沒聽，就憑伊維斯那鬼扯的厲害程度，他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直接就是一頓暴打。
第二天……伊維斯再次支招。
第二招：愛心便當。
利威爾雖然是收了……但是代價是紅要打掃食堂一個月，因為偷用食堂食材和蹺課。
愛心便當陣亡。
伊維斯被暴打一頓。
第三招：送有意義的小禮物。
紅依依不捨的將自己很早以前雕的利威爾木雕給了利威爾。底座上寫著：利威爾我喜歡你。
結果利威爾一看這個木雕就臉色一黑，手一個沒注意就將它捏折了……然後順理成章的扔掉了。
原因是雕的是利威爾睡著的樣子……
然後紅被暴打一頓。
然後伊維斯被紅暴打一頓。
第N招：XXX
然後被暴打……
紅精神十分疲憊……準確的說，是對一次又一次已定的結局感到疲憊。
「終極方案！」
紅看了看伊維斯，心裡升起了絲絲的希望。
然後……
利威爾站在門口，任寒風呼嘯，都吹不滅他心中滔天的怒火。
他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了？
這是什麼！
利威爾直接一個跨步狠狠地把門摔上，然後將傻呆呆站在門口的女人一個踢飛，她直僵僵的倒在地上，眼睛左右閃爍，就是不看利威爾。
「最近開始一直像個傻子一樣出現在我面前做著傻子才做的事，你雖然是個傻子但是還沒傻到這種地步。說！到底是哪個白癡欠嗶——的人讓你這麼做的。」
紅支支吾吾的嘟囔著，就是不說出一個人名。
利威爾蹲下來，手捏著紅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著他：「不說就別再來煩我。」
「利威爾覺得煩？」
嗯？利威爾挑眉，看著紅直勾勾的眼睛。「這不像你會做的，不過是有人用自己的想法左右你的意識讓你的身體這麼做，你說我煩不煩？」
紅的直盯盯的看著利威爾，半晌才說道：「利威爾……你是說如果是我的意識，我的行為，你就不反感？」
「差不多。」= =不可否認這個小鬼挺讓人省心的。
聞言，紅垂下雙眼。
「那……」
「我可以吻你嗎？」
第三十三章
這件事沒有結局。
利威爾和伊維斯被連夜召回了調查兵團。
期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紅默默地站在宿舍門口看著利威爾跨上馬，頭也不回的走。
她甚至說不出挽留，或者問他可不可以。
兩人什麼也沒說，卻讓紅悟出了答案。
不可以。
利威爾沒有再回訓練兵團，紅也沒有跑出去看利威爾。
佩特拉發現，她每次說起利威爾時紅的反應意外的暴躁。
吵架了嗎？
紅默默地坐在桌前，抽開櫃子，裡面擺著滿滿的信封。
她不是沒有聯繫過利威爾，只不過信都被退了回來。
原因無外乎是利威爾不在。
她聯通外面的隧道被封住了。
知道那個隧道的人除了佩特拉就是利威爾。
因為紅不會瞞著利威爾。
再次將桌上的信封放進櫃子裡。
她覺得利威爾在躲她。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躲她？
這是縈繞兩人心間的疑惑。
「叩叩……」
「進。」
伊維斯進來，就看見利威爾坐在窗臺上，一隻腳屈著一隻腳搭下來，默默地看著外面。
「明天就去內地嘉獎上任了。團長給你一天的假期你就在這虛度？沒去訓練兵團看看你的學生？」
「……」
伊維斯默默地歎了口氣。也許變成這樣他也有責任。
「紅最近……似乎變了很多。」
「……」
那身影似乎依舊不為所動，還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你把她往你這的路封了，她怎麼可能過來。你看不見她的。」
身影似乎終是顫了下，但卻依舊盯著窗外，只是語氣冰冷：「滾出去。」
「你……」
「關門！」
「你厲害！」
伊維斯回頭就甩上門。
緊緊攥著的拳緩緩的鬆開。
手上盤著一個紅色的中國結。
「利威爾！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你的生日呢？我都錯過了，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看著似乎是做工精細的裝飾品。
似乎什麼用都沒有。
「這是中國結……象徵吉祥平安。」
紅傻傻的笑了笑。
「是用的……我的頭髮……」
利威爾舉著那個中國結
夕陽射入窗戶，映的紅色像是波浪一樣的暈染閃耀著。但這個色澤……似乎沒有剛入手的好……
有點黯淡。
利威爾抿著唇，將那個中國結扔在桌子上，開門出去。
而紅……正在操場跑圈的她，身影一頓，接著就是加速跑，跑的很快很快，越來越快。
她的頭髮……被扔了……感覺不到利威爾……
也許沒扔……掉在哪裡了……或者……被放著去幹什麼事了……
「紅……你慢點……」
佩塔看著紅幾乎失控的奔跑著，本身就是前面跑的領隊也不禁出言提醒。
但是紅就像被引爆的炸藥，直接就將佩塔撲到，兩人在操場一陣扭打。
大家連忙圍過去拉開兩人。
然後又是一頓□□懲罰，紅被罰掃操場。
時間從來不會等任何人。
利威爾驅馬跟著埃爾文進入內地。
時間從來不會給任何人重新的機會。
利威爾默默地站在埃爾文身旁，面前的兵團的各大團長與貴族虛偽的客套，以及而後總統的嘉獎升職。
時間……從不會讓任何人忘記……
「利威爾代理兵長，在這次的壁外調查，戰績擊殺17助攻24總戰績擊殺207助攻395，這樣的戰績讓我們大為讚歎欽佩，因此特批轉正。望以後繼續為人民做貢獻。」
它在你面前，身後，旁邊，上面……它包圍著你……不讓你忘記，不讓你記得。
「我的榮幸。」跨步行禮。
它遮不住你的眼睛，卻能遮住你的心。
「恭喜啊……」「恭喜恭喜……」「兵長啊！」「……」
在時間眼裡，一層層包上的心。一句句自我欺騙的謊言。
卻是無所遁形。
「恭喜。」
利威爾愣住，看著伊維斯手裡的小物件。一個中國結，亮閃閃的躺在手中。
它不給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機會。
「嗯。」
因此……
845年瑪利亞之牆南端的希幹希納區遭超大型巨人突破，大批巨人入侵。
由於來勢迅猛，再加上調查兵團以及駐屯兵團大部分高層人身在內地，因此被攻陷的十分快。
很快瑪利亞之牆被鎧之巨人突破，巨人入侵瑪利亞之牆內部，居民被迫遷往羅塞之牆內避難，人類失去了1/3的領土。
許多的兵團代理迅速採取措施，並且抽調了訓練兵團的高層人員三年級全員協助擊殺巨人，爭取為群眾遷至內地的時間。
二年級成績突出的在地面上協助駐屯兵召集群眾協助逃離，遇到巨人，協助擊殺。剩下的二年級在牆壁上協助駐屯兵使用榴彈大炮，轟炸巨人。
一年級全員在補給站為一線戰鬥人群補給氣體以及裝備。
即使如此，依舊死傷慘重。
紅身為二年級尖子生，同樣被分到了召集群眾協助逃離，而那些三年級的都去前線看有沒有還有遺漏的。
紅並不喜歡這樣，她並不擅長交流，看見那些群眾，不會大喊「往這邊」，也不會很盡心盡力的去找那些人。
佩特拉因為手巧醫療技術學的不錯被分到補給站的醫療班。
奧路歐在牆壁上協助駐屯兵團炮轟巨人。
佩塔在補給站。
可以說認識的都不在身邊。
而這時，紅被人拉住。
「你好！訓練兵小姐！這兩個孩子你能不能先讓他們進去？」
紅被說的愣住了，在這場災難中，所有人都很恐慌，爭著擠著要進入內地上船，會有這樣的情景確實是人之常情。人類都怕死……
她愣住不是因為他的話，是因為那兩個小孩。
一個一臉平靜，雖然有隱忍的嫌疑，另一個卻是滿臉憤怒不甘心，以及只有親人死了才會有的濃濃的悲傷。
那個小女孩……
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在以前……這樣的女孩是會被訓練改造成戰爭兵器的人。
她以後會很有潛力……會很被重用……
就像埃爾文發現了利威爾一樣。
紅發現了她。
「可以。」
紅開了後門。
讓那個駐屯兵帶他們進去。
歸根結底，紅感覺到了她與她的相像，那種不明確的執著，卻是在死死的堅守。那雙眼睛，有喪失親人的悲痛，卻更有眼前小男孩還在的慶倖，那淺淡的依賴眷戀，讓紅有著幾分恍惚。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個人了……
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紅將通往內地的兵團人員才能進入的門關上，將鑰匙重配在身上。
紅遠遠的就看見之前駐屯兵的先遣部隊正在急速跑過來「快跑！我們攔不住了！」
然後對著牆壁上的駐屯兵大喊：「快關門！後面有奇行種！」
紅甩出鋼索三兩下就上了牆壁，看見門口那些被擋住的人在那裡淒厲的喊叫咆哮，同樣看見那些上來一般沒有氣體的駐屯兵絕望的眼神。
她默認。
也許帶血的戰爭真的很殘忍。
她所接觸的是電子與技術的戰爭，不帶血的瓦解一個國家。
這樣滿是屍體的戰爭，紅是第一次接觸。
耳邊「轟轟」的炮響，似乎都掩蓋不了一牆之隔的嘶喊聲。
她聽見那些已經上不來的士兵用絕望的聲音對著門外的奇行種嘶喊著：「殺了它！大門能再開！」
然後？
紅不知道……
但是她沒有看見那扇門開開。
她跟著軍用的船，去了內地。
露絲之壁。
同樣，身在內地的各團高軍官們得到了傳訊。
瑪利亞之壁淪陷。
一式三份的報告書拿在三大軍團團長手上，起始經過以及措施等等列在紙上。
然後那個傳訊人再解說後續情況，以及當時的損失報備。
當利威爾聽見訓練兵團學員同樣參與戰鬥時，他的眉狠狠地皺了起來。
「駐屯兵團那麼多人是□□嗎？訓練兵團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鬼都能上戰場？」
駐屯兵團的團長笑了：「驍勇善戰的調查兵團的士兵們似乎沒有參與戰爭。」
直接就說利威爾他們那些駐紮在外面的調查兵是逃兵。
利威爾聞言挑眉：「哇哦？你是說我們就不應該來這裡嗎你個死禿子。」
駐屯兵團團長笑眯眯的說道：「哪敢？對凱旋而歸的調查兵們我們一直都是以大方的態度對待。」
「哦？……看來你……」
「利威爾。」
利威爾看都不看埃爾文，直接轉頭：「嘁。」
「雖然很無禮冒昧，但是看來我們得告辭了。巨人反常有計劃的大批進攻牆壁以及出現的超大型巨人和鎧之巨人我們都要仔細去調查一下，所以先告辭，還請總統批准。」
高座上的男人擺擺手。
調查兵團的人對著高座上的人行了一禮，就離開這個大殿。
一出去，利威爾就迫不及待的跨上了馬。
「利威爾。」
正欲策馬的利威爾頓了下。
「有些事，你得開始思考了。人類也許有一百年的時間，但是意外卻不會讓你有那麼長的時間等著，現在已經是戰爭。」
利威爾的眉狠狠地皺著。
「如果她活著，就好好想想吧。」
利威爾沒有聽最後一句話，他早已駕著馬遠去。
埃爾文默默地看了看伊維斯。
之間伊維斯抿著唇，苦笑道：「其實我是很想說沒有人會無怨無悔的等一個人一輩子。」
埃爾文不言。
「但是對紅我說不出來。」
「她絕對，可以等利威爾一輩子。」
悠于 2016-8-6 16:16
第三十四章
由於戰爭，讓訓練兵團的訓練計畫被打亂了，三年級許多人員陣亡，二年級個別少數犧牲，一年級沒有。
過了一個多禮拜，訓練兵團重啟。
紅現在已經是二年級的訓練兵，二年級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紅呆呆的站在操場的樹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剛剛……她看見利威爾了……
利威爾以為她背對著就看不見。
她看見了……
他沒走。
前幾天是訓練兵團可以說是假期的日子，那些訓練兵都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安置的安置，辦喪的辦喪，退團的退團。
紅被佩特拉帶著去找了她的父母。
所以在災難過後，她並不在訓練兵團。
想必……利威爾一直在找她吧……
因為……那時候她覺得利威爾的心率不齊，一眼就看出來是收到訓練兵團集合的消息趕回來的。
「紅？」
紅轉頭，看向佩特拉，眼睛笑眯眯的彎著：「怎麼了？」
佩特拉愣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紅這麼發自心底的笑了。
「剛剛……」
「利威爾來過。」
果然……
「教官集合了，在教室，快點啦！上課了！」
「那麼快！？走走走……」
「哎喲喲……利威爾你們果然有一腿。」
同樣的飄揚的紅發，雌雄莫辨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調侃。
「韓吉，你有跟蹤癖嗎？」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走出操場。
「嘖嘖嘖，以為誰不知道似地，怎麼說我也有幸目睹過你們倆的親親愛愛，那是在去年~那個閱兵儀式……天……你們兩個竟然抱在一起了！」
利威爾一聽完後面直接轉身一個飛踢，韓吉連忙身軀往外一拱，險險避過。
「哎呀……利威爾你的腿還是太小巧了根本踢不到嘛。」
然後又是一個轉身一拳。剛好打到那張得瑟的臉。
「你需要教育。看來之前身為你的實操訓練教官我對你的教育並不夠。」
韓吉·佐耶，99期訓練兵畢業，格鬥術7行動力10頭腦戰10協調性8智慧11團長評價A+。
對利威爾以及巨人包有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索心裡，在利威爾身為她們教官時，晚上偷襲，白天偷偷摸摸的觀察，甚至會潛伏在廁所。對於利威爾來說是第二大頭疼對象。
時光荏苒，轉眼就到了年底。
「紅……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佩特拉牽著紅的手，擔憂地說：「可是……你跟利威爾兵長和好了嗎？」
紅笑了：「我跟利威爾沒有吵過架啊！」
「好吧。那你要保重哦！」
「是啦是啦，拜拜！」
「拜拜。」
紅淺笑，看著佩特拉三步一回頭的摸樣。
今天12月24日。
明天是利威爾的生日。也是這個國家的節日。
她很早就收到了傑瑞塔的來信，她要好好的佈置一下……
紅回到了地下街，那個和利威爾一起的房間。
房間一塵不染，看得出來經常有人打掃。
她出去買了聖誕樹，買了食材，買了花買了很多很多……
只因為她錯過一次。
那個冬季。
那一天。
她笑了，她一點都不擔心利威爾會不會回來。
「你再說一遍？！」
「這裡沒有你的房間。」
####……
利威爾一臉鄙視的看著埃爾文：「你是說調查兵團的人都沒有回家過年都像你一樣在這裡蹲到死？」
埃爾文面無表情的說道：「每個房間都住著一個生物。」
####……
騙鬼去吧！
利威爾一把將隔壁的門踹開……
裡面住著一隻狗……
==|||
再踹。
一隻貓……
再踹。
兩隻兔子……
「嘭！」
利威爾一臉怒氣的踢開埃爾文的門。
「理由！」
「我以為救助這些流浪的生物不會招人反對。」
「……」
「我走！」
「對了！地下街的貴族似乎有事找你。」
傑瑞塔？
利威爾皺眉。
「你不帶紅嗎？」
利威爾不耐煩的說：「她跟著佩特拉。」
埃爾文默。
顯然他的資料還沒更新。或者有人故意不更新。
利威爾沒什麼好收拾的，再說地下街的都有，大不了住在傑瑞塔那。
夜幕降臨，傑瑞塔登門，一推開木門就看見裡面五彩繽紛的彩帶，和門邊的聖誕樹，他看見許久不見的少女正在忙碌的做著飯菜，桌上還擺著配套的餐具。
「不錯啊！做的挺好的。」
紅笑了，眼睛笑眯眯的彎著：「還有五個小時就是利威爾生日呢！」
傑瑞塔扁扁嘴：「好嘛，這句話是趕我嗎？虧我還特地來呢！」
紅無語。
「好吧。」傑瑞塔聳聳肩，「本來就要回本家去擺宴，也不可能呆在地下街，你們我也插不進去。」
傑瑞塔離開廚房，四處打量著：「不過……你打掃還真不錯，這麼久沒人住你都能打掃的那麼乾淨。」
紅切菜的手頓了頓。
「房間不是你打掃的？」
「我哪知道你們還要回這裡。」
頓下的刀繼續切著菜，房間卻是重新變得安靜。
傑瑞塔上了馬車，唇邊還漾著笑。
利威爾策馬進了王城，而路上經過就看見一個小孩子提著一個籃子賣著花。
那個小孩子看見他顯然也是愣住了。然後裂開了大大的笑容。
「利威爾先生！」仔細端詳了一下，才道「真的是利威爾先生，似乎現在在兵團？真厲害……」
「……」顯然利威爾並不怎麼記得這個小孩。
「利威爾先生不記得了？我是那個花店老闆的孩子。」
想起來了……
一年過去，還是孩子的她身高長了很多，所以有點認不出來。
「嗯。」
「利威爾先生要買花嗎？」
說著在自己的籃子裡掏著。
「……」
「先生，還有千陽菊哦~要來一隻給你的女伴嗎？」
利威爾看著小孩手上的花枝，腦海內的記憶再次湧出。
「那個是千陽菊。」
「花語是神秘和不畏。」
「花語？」
「就是花兒代表的含義哦。」
「先生還記得這花兒的含義嗎？」
含義什麼的，不過是人類強自按上去的意義。
畢竟一朵花長出來，哪裡會想自己代表什麼。
他的腦海裡猛的出現一張臉，她笑眯眯的捧著這種花，燦爛的笑著。
「換只別的。」
「為什麼先生不買千陽菊？」
「為什麼要買？」
小孩笑了:「先生看見千陽菊的時候明明就想起自己的女伴。還不承認。」
利威爾將那只花拿起，摸出了一枚銀幣給了她。
「她只是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鬼。」
利威爾拍了拍馬背。
回去看看吧……
「先生，那花是送給你的女伴的嗎？」
「為什麼先生不買千陽菊？」
「說說為什麼要買。」
「先生明明看見千陽菊的時候想到自己的女伴。還不承認。」
利威爾將那只千陽菊插在了馬鞍上，向地下街走去。
「她只是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鬼。」
清淺溫熱的霧氣從他的口中呼出，絲絲冰涼侵入後頸，利威爾不由得看向天空……
下雪了。
當快走到門口時，他發現從門縫透出來的燈光。
有人住進去了。
這個認知讓利威爾有點不爽。
但他卻止步不前。
一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它卻改變了利威爾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比如以前不值一提的人命。
和想做就做的自由。
以前的他，一定會想著：宰了他們。
然後踹開門。
現在……
「嘭……」
好吧……還是踹開門。
然而，一開門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滿屋子花花綠綠的玩意，和門邊的樹先不說，那紅色亮眼的腦袋，利威爾怎麼也忽視不了。
之見那人本來無聊的站在桌邊擺弄著花瓶裡的花，一聽到門響猛的抬頭，就像餓了三天的狗看見了一塊小鮮肉。
「利威爾！」
那人叫著跑了過去，拉著利威爾就往椅子上推。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想要出去找你呢！」
往門口看了看，將馬拴在門口的木樁上，看了看有沒有包裹什麼的，看到了馬鞍上的一支花，也把它拿出來帶進了屋。
「利威爾你也不帶點衣服，你不怕冷嗎？到時候出去陪你買幾件。」
「……」
「利威爾嘗嘗看，我弄了很久呢！不過別吃太飽，一會有驚喜。」
「……」
利威爾就坐在椅子上看著紅自說自話。
桌子上的燭臺恍惚了利威爾的記憶，似乎在一開始，她就是這麼聒噪，然後到現在。
「你怎麼在這？」
他記得佩特拉跟他說過她要帶紅去她家。
「利威爾真奇怪，這裡是我家我能在哪？」
「這是我家。」
「所以我在這。」
紅的話又是讓利威爾一滯。
」快吃……「
抿唇，喝了一口湯。
很好喝……
跟兵團沒法比。
「還不賴……」
紅笑眯眯的看著利威爾，然後也喝了一口。
這是利威爾第一次看見紅吃飯，或者說除了食堂那些應付。
因為紅每次都說不用吃，全部都給了利威爾。
利威爾覺得，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紅到底是不是人類。
如果是人類，利威爾可能會想很多，相反，紅的想法很好猜。
他忽然想起，之前訓練兵團裡紅的失控，那滿是齒輪的瞳孔，利威爾甚至能聽見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仿佛已經老舊不堪還在使用的機器。
他覺得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埃爾文和伊維斯也側面正面的說過很多。利威爾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也許他真的對紅有男女的喜歡，但如果不是呢？
而且……
他隨時會死。
也許真的有一天，就像那個景象……
「不會的。」
利威爾抬頭，看見紅帶著堅決的抓著他的手腕。
「不會的。」
......是她能聽見我的想法還是她之前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當利威爾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紅將蛋糕拿了出來。
情景也許有點老土，但是這是紅的心意。
蛋糕不大，上麵點了一支蠟燭，寫著：LeviHappybirthday.
「利威爾！」
利威爾聞言撇頭看去。
「你想去哪？今天我要一直呆在你身邊。」紅擺弄著花瓶，將利威爾帶回來的那枝花插上去。
利威爾沉默，看向窗外濃濃的黑夜，地下街還是沒變，即使是在這個日子，也是與世隔絕，這裡沒有任何屬於溫暖的感情。
「去上面。」
利威爾拿過紅手上的花，領著她走出去。
紅跟在利威爾身後小半步，靜靜的跟著利威爾上了高梯。
似乎與記憶重合。
但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那是什麼？
信仰嗎。
利威爾……找到了嗎？
利威爾如今正站在上面沐浴陽光，甚至……在享受自己的付出。在外面自由展翅，遨遊暮天。
而她……
紅笑眯眯的說：「利威爾，手能放口袋麼？」
頭也不回，淺淡的說：「沒有。」
隨後利威爾就覺得一陣溫暖裹上手掌。
「誰說沒有。」
利威爾現在才發現，紅身上穿著的是以前利威爾給她買的暖衣。
置於為什麼一開始沒發現，只是因為現在的場景與記憶重合了。
利威爾的手被放進紅寬大的衣袖裡，手緊緊的拉著他。
利威爾目不斜視，卻是將手抽了回去。
紅直接隨著他的動作手也跟著伸過去。但是沒拉著，只是用衣袖裹住了利威爾的手。
「利威爾！」
利威爾目光斜視看向紅。
「外面……下雪了嗎？」
「……嗯。」
下雪了。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第三十五章
輕若蜉蝣，白如雲。
手接住飄下來的雪團，紅感受著它的冰。即使她不覺得冷。
剛剛的場景……
半垂的眼瞼，遮住了豎起的瞳孔。紅握緊了拳，雪被從指縫中碾壓而出。
「走了……」
低啞的嗓音讓紅緩過神，眼睛立馬變得溫潤溢滿笑意，隨即笑眯眯的跑到利威爾身邊。
「利威爾什麼時候回兵團？」
「後天。」
「誒……那麼快！那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嗯。」
「啊啊……」紅的神情有點萎靡。
「不能跟利威爾一起了……」
利威爾眉頭輕皺。
任誰被一個牛皮糖粘著結果突然在一天解脫了，都會有一瞬間的疑惑和迷茫。
「傑瑞塔有事找我呢！」
紅笑道，看了看天。
天空猛的乍出一道煙花，紅驚喜的驚呼著，「利威爾！快看！煙花！」
利威爾被扯著抬頭看向夜空。
煙花一簇簇的綻放，照亮著天空。
伴隨煙花的綻放，是內地中心的鐘響。
十二點。
12月25日。耶誕節。
利威爾的眼睛注視在夜空中。直到一聲輕音在耳邊響起。
「利威爾……」
他轉頭，看見紅閃亮亮的金眸，以及她發著淺橘光的手。
她的手捧在一起，中間浮動著一顆泛著光的球，淺淺的橘光，暖暖的溫度，甚至融了飄落下來的冰雪。
「聖誕快樂。」
橘光沖天而去，在高高的天空中炸開，散落漫天的碎光。
碎光伴隨著雪花從空中降落，一點一點。
利威爾的眸微不可查的放大，看著在天空中綻放的橙光，如此的耀眼輝煌。
利威爾注視著掉落下來的光塵。
他從未見過。
從未經歷過。
無論是花也好，想回去那個鬼地方也好，看見那個小鬼在房間裡悸動的感覺也好，那個蛋糕也好，收到這樣的聖誕祝福也好。統統都未經歷過。
空中散落的碎光照著那人的金眸更加璀璨。
「傻子……」
利威爾的視線再次移到天空。
啊啊……這是什麼感覺呢？
紅笑眯眯的也看著天空。
這是什麼感覺呢？
有點躁動，有點恍惚，有點……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感覺到肩膀的觸碰，然後身子一個趔趄，被拉到了利威爾的身旁。
正當紅疑惑時，身邊的人出聲：「看著天空。」
紅的視線轉向天空。
只聽耳邊喑啞低沉的嗓音聲起，「一年後……去駐屯兵團……」
瞳孔猛的放大，視線死死的注視著天空，「不要。」
「……去。」
「我不要！」
「那裡很好。」
「那裡沒有利威爾！」
「……」
「為什麼？利威爾很討厭我？老是阻止我靠近你，為什麼？訓練兵團的隧道也是，後來問你可不可以吻你也是，為什麼？利威爾很討厭我？」
利威爾的唇抿的像刀子一樣，卻是不言一語。
「為什麼利威爾總是要斷了我要追上你的路？明明說讓我追上的人是你！」
「……」
「不行！如果你真的走了怎麼辦？」
「那就追上來。」
紅心裡浮動著無數個為什麼。
她不知道，每當利威爾的心有浮動，都會質疑之前的決定。只針對她。
埃爾文讓他信任紅，他信任，比任何人都。
但他不能信任意外。
萬一。
他怕萬一。
紅感受到了利威爾的想法，心微微一顫，「利威爾……我從不欺騙你。我不會死」
「以我的心臟起誓。」
利威爾身居馬上，沒有回頭，手上仿佛還能感受到昨日至於少女胸口時感受到的顫動。
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身影停頓，卻是不言一語。
「利威爾，要不你等等我？」
「切。」
說完就驅馬向前。
紅淺笑著，看著利威爾的身影越走越遠。
冷風凜冽的吹著，盛陽灑落，為少女的眼瞼打下一片陰影。
然後……
會是誰呢？
嘴角輕輕地勾起，帶著些微的邪氣。
「啊啊……你說的意思是情人嗎？」
秀眉微皺，紅將手上的茶杯放下，語氣冷淡：「傑瑞塔。情人……可是很高潔的稱謂。哪個女人能跟利威爾相配？」
「哇哦~好像他是你的神一樣……」
傑瑞塔嗤笑，手撐著頭，一臉笑意的看著紅：「我以為……你很想跟利威爾相配……」
「豈敢，於他……只有追隨……」金色的眸子浮起清淺的薄霧，帶著朦朧的思念，淺淺的勾唇。
「利威爾挺潔身自好的……起碼在我知道他以來並沒有聽說他有什麼情人哦~」
隨即似是想到什麼，笑道，「與其說潔身自好不如說就是潔癖就是覺得地下街的那些女人都很髒罷了。」
「傑瑞塔。」
聽到少女語含警告，傑瑞塔挑眉。他似乎是觸犯了她心中的神祗。
「我不希望有誰在背後有什麼不好的議論。」
傑瑞塔聳聳肩。
「怎麼突然來問我這個？」
「既然你不說。那就告辭。」
「誒誒……別這樣。不如我們來場交易？」
「……說。」
「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告訴我我想知道。放心要是實在不能說就換別的。」
「成交。」
「你說的情人利威爾似乎真沒有。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女人……跟他關係匪淺……」
金眸閃爍，看著傑瑞塔勾起的唇，順耳聽去……
「嘿嘿嘿……今天不錯啊……」一個滿臉□□的男人摸著一個婦人的手，笑眯眯的說著。
「呵呵……大人只要經常光顧，次次肯定都是這待遇。」婦人嬌笑著。
「喝……你這麼一說……我又想了……」男人的手沿著婦人的手伸入衣中。
「大人還不快點？一會您的夫人又要找來了。」
「哼……那好吧。明天我再來。」
「人家等你。」
巷角的婦人看著那個男人離開，巧笑倩兮的臉瞬間陰沉。
「髒死了。」
正準備轉身關門的婦人忽然聽見一個女聲從巷角傳來……
「格爾特。」
婦人立馬警覺的看去。
看到的……只是一片黑影中的一雙金眸。
如獸的豎瞳死死盯著她。
「我這裡可沒有叫格爾特的人……」
「以前拐賣組織曾經從上面拐了一批少女，但與利威爾起了衝突，中間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聽說是請利威爾去和談的時候被人下藥。」
「然後讓一個叫做格爾特的少女去對利威爾……」
「不過後來好像沒成功……那批拐賣組織的人好像都殘了，那些少女也不知去向。」
「但是我聽說……他們都在上面亂民區裡。」
「我之前聽說有個女的去找了利威爾，結果直接被丟出去了。」
「她好像就是格爾特。」
「她好像……差點……就把利威爾……」
「嘭……」
金眸卻是一瞬間溢滿了笑意。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聲音冷如寒風，眸子卻是笑意滿滿。
「……很喜歡男人？」
婦人表情一瞬間怔愣。
「你以為，利威爾放過你，是因為他對你有意思？」
「你……」
「別自以為是了。你髒到連讓他殺了你的想法都沒有。」
「你是誰！」
嗤笑聲從巷角傳出，那雙金眸卻是隱匿在黑暗裡。
婦人慌亂的關上門。背靠著門，死死的抵住。縱然外面空無一人，但她卻感覺到了危機。
久久的沉默，讓婦人疑惑，她真的放過她了？
利威爾大人……
婦人咬著唇……還是忍不住眼睛湊向了貓眼。
而疼痛隨即傳遍全身。
下意識的尖叫，她猛的捂住那只眼睛，血流不止……
她跌在地上，惶恐的看著貓眼外的景象。
一隻金色的獸眸，映在那裡，死死的看著她，卻是溢滿了笑意。
門外，一身黑衣裹著身材玲瓏的少女，紅色的發隨著寒風浮動，雙手垂於體側，右手食指還滴著血。本是陽光暖意的臉透著森森的詭異，金色的眸子和淺薄的唇滿是笑意。
「出來……」
（以下高危，建議心臟不好的小天使不要觀看。）
聽到聲音的婦人身子猛的一抖，狠狠地搖頭，跌跌撞撞的起來就要衝進房間裡。
「你真不聽話……」
猛的看見面前的人，婦人跌跌撞撞的身體收勢不及，她嘶厲的大叫著，隨即一股更加強烈的疼痛傳來。
「不要叫……我們繼續。」
紅手上的剪刀泛著紅光，血從上面流下劃在手上。
婦人嗚咽著，卻是不敢發一語。
「你以為你叫的那麼徹底，巡邏的憲兵團會聽到？」
紅笑著看著眼眸閃爍的婦人，笑了。
她蹲下來，剪刀緩緩地沿著她的衣服磨蹭著。
「沒有人會來的……」
屋外，一個男人滿臉驚恐的倒在地上，胸口空著一個大洞。
手順著臉移到另一隻眼邊……
「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第二天。
傑瑞塔看了看送來的報紙，一個沒忍住直接捂嘴。
「嘖嘖嘖……這不會是紅的傑作吧……」
越看越覺得噁心……
報紙上只拍了已經收拾現場的照片，但報紙卻是描繪的栩栩如生。
出事的是內地亂民區的一個巷角，那裡是一群□□的集結地，出事的人是一個教馬連娜的□□，她的一隻眼睛被戳瞎，另一隻被挖了一半，嘴角被利器劃開接近耳朵的位置，舌頭已經沒了四肢的骨頭已經被踩爛，胸口空了，旁邊散落著一堆不明物體。初步懷疑是心臟殘骸。
這件事震驚了當地，想瞞都瞞不住，巷角門口躺著的男人是一位男爵，而發現這起事故的正是這位男爵的夫人。
這位夫人當時看見這一幕尖叫聲引起了周圍民眾的注意，隨即一傳十十傳百，憲兵團姍姍來遲，有心阻止事情擴散卻是無力挽回。
傑瑞塔打了個冷顫。
忽然想到天還沒亮時出現在門口的滿是鮮血的紅。
他當時還問她幹什麼去了。
「殺雞。」
傑瑞塔眼皮挑了挑。
確實是殺雞去了。
手法有點恐怖。
傑瑞塔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其實那天的事情他一清二楚，拐賣組織也是有他的人的。
據說是他們想下藥解決利威爾，但是有人把藥掉包了，後來他們去確定利威爾死活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女的直接被扇飛，而利威爾差不多接近脫光。後來利威爾直接就把那些人都打殘了。除了那個女的。
他沒敢跟紅說利威爾接近脫光，但是找了個差不多近似的話跟紅說……
不過……
又摸了摸鼻子……
反應似乎還是挺大的。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他想知道的也知道了……
傑瑞塔放下報紙，從抽屜裡抽出了一縷紅發。
輕笑。
他回調查兵團後第一件事就是打掃房間，而正在打掃房間時，卻覺得就看見門口出現一個人影。
她的手上提著水桶，紅色的長髮高高的束起，看起來精神陽光。
金色的眸笑眯眯的彎著，唇不自主的彎起一個弧度，笑的燦爛，恍若豔陽。
「利威爾……」
利威爾……
利威爾……
第三十六章
846年，人類進行瑪利亞之牆奪還作戰（事實上是政府為了減少大批失業人口所提出的殘酷政策），投入了總人口的2成（約25萬人）。最後奪還作戰失敗，幾乎全軍覆沒。
同年，101期訓練班畢業，進行分配儀式。
前十有一半都去了憲兵團，不過紅沒進前十，雖然進不進無所謂……
駐屯兵團是四個兵團裡最雜人數最多的兵團，所以裡面的職務也很多，這次來的是駐屯兵團南部分團長。
他一番的慷慨激昂的言論，帶動了不少的小菜鳥們紛紛投入進了駐屯兵團。
伊維斯在上次的壁外調查中負傷，處於停職修養，恢復後會擔任後勤部部長，由利威爾轉正成兵長。所以這次調查兵團的代表就是埃爾文·史密斯，和最近很出名的新進成員——韓吉·佐耶。
說到這個新進成員，真是讓人頭痛萬分，她擁有敏銳的洞察力，對科學事業足夠的熱情，以及驚人的推理能力，但！都被她令人恐怖的對巨人的變態式的熱愛比下去。
想想她的事蹟，剛進調查兵團就圍著「人類最強」的利威爾准士兵長，還口口聲聲的說要解剖他，這是為人類做貢獻，真正的「人類最強」。當然最後被利威爾毫不留情的從三樓扔下去。
她的實驗室永遠都爆炸不斷，導致她的實驗室一度被埃爾文勒令滾出離調查兵團邊界線三百米外的荒山。
每當研究出什麼東西，馬上騷擾駐屯兵團牆壁巡守員讓他們放！行！她要去實驗機器完美度！
當然最後被埃爾文完美鎮壓，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允許韓吉·佐耶在證明機器不會傷害周圍的情況下在牆壁上對底下的巨人實驗。
有見過她實驗的駐屯兵團士兵透露：「那真是可怕的一天，我就這麼看見她拿著炮一樣的機器，『轟轟轟』的，那些巨人就變成了肉醬，那些肉甚至嘣到了我的腳邊！！」
由此可見，韓吉·佐耶是多麼的可怕。她的座右銘是：「我一定能證明利威爾和巨人的關聯性！」
話說回來，因近些年利威爾的加入，壁外調查甚至出現零死亡的狀況，因此這些年民眾貴族對調查兵團的價值和讚譽頗為提高。
但還是因為845年的那場瑪利亞災難，讓更多的人畏懼巨人。
有人選擇復仇，有人選擇龜縮。
101期訓練兵裡，父母身死在瑪利亞之壁內的並不少，也因沒有見過巨人所以保持著少年的血氣。所以這一期參加調查兵團的人可以說創下歷史新高。
埃爾文也明白，所以他並沒有用懷柔政策，反而加倍的煽動那些小羔羊，講述著調查兵團的事蹟，甚至著重介紹了兵團裡的兵長是多麼的強悍偉大。
曾被那位兵長教育過的學子們深深的打了個冷顫。
埃爾文並沒有讓利威爾上臺演講，不管怎麼說，以他的強大不需要在已定的局面中出席，他只要在哪次演習出場以雷霆萬鈞之勢滅殺幾個巨人助助威風，讓那些小綿羊們覺得當初的決定是多麼多麼的偉大就行了。
即使最後留下來並不多，但還是創了歷史記錄。
紅無可置疑的留了下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佩特拉和奧路歐也留了下來。
佩特拉且不說，奧路歐這個膽小鬼會留下來還是讓紅微微的驚了下。
分配儀式的全程，紅總覺得後頸一直被刀子一樣的視線來回的削削削。
等結束後她摸了摸後頸，然後舒了口氣。
肉還在。
而她接下來，想的就是怎麼哄哄炸毛的利威爾……
戰鬥力為222%的男人不是好惹的……
然而上天沒給她這個機會，內地傳召，利威爾連夜趕往內地開會。
聽到這個消息，紅癟癟嘴，好嘛，買的菜都用不到了。
進了調查兵團還要為期一個月的特訓，畢竟調查兵團可不是訓練兵團，躲在牆壁裡，調查兵團是出去接觸外界的恐懼。
訓練兵團並沒有給紅評價成績，這歸功於利威爾。
所有訓練兵團高層都知道紅·威爾利和利威爾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也知道她是被調查兵團內定的人。
調查兵團，在許多人眼裡都是不怕死的傻蛋，但不可否認，他們更是勇者。敢進入調查兵團的人，都比別人更加勇敢。
更何況，這個還是個女孩子，看起來還很小。
在訓練兵團一系列的規劃訓練中，紅出類拔萃，雖然性格有些孤僻（只是不知道怎麼搭話而已），但在訓練理論上可是名列前茅，門門是優。
佩特拉理論知識掌握充分，動手能力強，醫療技術更是優秀，為人善良人際關係好，頭腦也不差，身體協調力也很好。這種人是真正的能進前十的人，不過她選擇了調查兵團。
奧路歐進調查兵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雖然他說他是因為崇拜利威爾，並且行為舉止也很像，但紅明顯就覺得奧路歐還有什麼原因。
不管如何，三年的訓練兵生涯——結束了。
明天，就是一名真正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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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兵團沒有給紅成績的事情埃爾文也是知道的，他同樣知道利威爾曾經讓紅去駐屯兵團。不過就目前看來，紅似乎沒有聽利威爾的。
筆尖輕點桌面上的公示表，紅的名字赫然立於上。
「三毛·紮卡裡阿斯。」
「是！」
從門外出現的高大男子行禮。
「這個月你帶帶他們，順便來一輪重新的評分，訓練兵團的公示表給你做參考，重點評價『紅·威爾利』。」
「是！」
「等一下……」
埃爾文筆尖停頓……
「給紅·威爾利的訓練加倍。按照調查兵團精英訓練。」
「團長……這……是不是有點快？」
「去。」
「是！」
「人類最強」的追隨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失敗？
莫名的，埃爾文想起在很久的以前，耀眼的陽光下，從街道盡頭跑來的少女，一頭閃耀的紅發，和見到他開心的笑臉，甚至……不禁讓他為之注意，為之……恍惚……
咳了咳，繼續手上的工作。
看來兩天沒睡了還是該睡一下，不然身體都熬不住了。
埃爾文大人如此這般的想……
而另一邊……
集體肅靜~~
「在下三毛·紮卡裡阿斯。在這個月擔任各位的教官。我們的訓練將會馬上開始，所以在此之前你們可以提問。」
「報告！」
三毛看向一位學員，示意他說。
「請問教官，我們訓練結束後是否可以出牆？」
「毛都沒長齊的菜鳥，出去也是當飼料的。」
三毛冷淡的說道：「調查兵團的士兵無一不是經過生死考驗活過來的，如果只是訓練一個月就能出牆，你當那是去內地尋樂子嗎？」
「是！」
三毛轉頭面對眾人，「訓練你們，只是讓你們擺脫訓練兵團時的懶散，讓你們有點調查兵團士兵的自覺，也是進一輪的篩選，我認可了的自然會接受壁外調查的任務，而那些沒用的永遠都是菜鳥的白癡的廢物，就呆在調查兵團煮飯劈柴吧。」
昂首，俯視眾人，帶著嚴肅以及些微的不屑：「當然，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後悔的現在就可以滾了。別讓我看見你就行。」
寂靜無聲……卻沒一個人出去。
「很好……那……」
「等等！」
三毛循聲望去，看見的正是團長讓他重點關照的人。
「誰許可你打斷我的話？」
「不是你說在還沒開始之前都是提問時間嗎？」
「……」
那雙金燦燦的眼睛充滿著不解，仿佛她並沒有頂撞，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好吧，雖然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目無紀律，訓練翻倍！」
很好，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讓她訓練翻倍。
「那可以問了嗎？」
三毛被她無所謂的態度一噎，這個女的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以為調查兵團的訓練度跟訓練兵團的一樣？
「……說。」
「利威爾什麼時候回來？」
人群中發出無力的歎息和哀嚎。
眾人已經對紅的執著感到由衷的欽佩，而更為利威爾兵長的遲鈍感到五體投地。人家少女都那麼明顯的死死不放了，還在那幹什麼呢！
「……與訓練內容無關，不予回答。」
這回答讓紅傻眼，但隨著號令，還是跟著大部隊開始了為期一月的訓練生涯。
而且是翻倍的。
只要有能量，紅就像一個永動機，只要能量沒有低於20%，身體協調力等等就不會出現遲緩。
紅的身體全部都是屬於固定數值。
因為是人造人，屬性都是調配好的，跳躍高度是五米就不可能爆發成六米，靈敏度是7，就不可能變成8，當然，如果前面有一個樹樁，樹樁只有一米，她是不可能一蹦五米高過去的，還是剛剛好的擦過去。
所以說，紅的身體沒有什麼超越極限，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能性潛在能力。
當眾人氣喘吁吁，紅面不改色。當眾人倒地不起，紅面不改色。當眾人狼吞虎嚥，紅面不改色的把面前的食物分了。
三毛手上的公示表永遠停留在紅的那一面。
很完美。這是三毛對紅的評價。
完美完成翻倍訓練，理論知識更是讓三毛覺得不可思議，一遍就能記住，精准的行動力，敏銳的頭腦判斷力，以及違反常人的靈敏度和身體協調性。
這種人，三毛只見過兩個……
一個是現任調查兵團團長，埃爾文·史密斯，還有一個就是現任調查兵團兵長利威爾。
三毛糾結的在一個個的評價欄裡面標上等級。
為期一月的訓練結束。
當三毛拿著報表忐忑不安的遞上時，還是忍不住開口。
「團長，那個威爾利，到底是什麼人？」
埃爾文聽到問題，卻是笑了。
「我以為你能忍住一直不問我。」
「呃……」
三毛撓撓頭。
「她是利威爾帶回來的。」
三毛睜大眼。
「那時候你在內地修養你不知道，她可鬧了不少的麻煩。」
「我想想……疑似群滅拐賣組織……與冬季□□時出現的憲兵團集體病逝似乎也有點關係。當然這是我猜的。」
指尖輕敲桌面上的公示表，「是一個很神秘的人。」
三毛糾結的說：「團長，我覺得威爾利士兵有點……過於完美非人。」
「說說看。」
「她的氣味很奇怪……」
埃爾文示意他繼續。
「一股淺淡的鏽味，不像人類的味道，準確的說她沒有任何味道，眼睛閉上完全感覺不到這個人，但睜開眼睛看她卻十分的有存在感。翻倍訓練完美，甚至汗都沒有，她的呼吸甚至都沒有加重，她可以做到一天只吃一碗湯然後接受接下來的高強度訓練，她看一遍的書全部都能記住，甚至倒背如流，她的情緒起伏並不大，格鬥比試時能精准的判斷對方破綻以及弱點，行動力十分精准，在立體機動野戰訓練中，似乎可以預判前方障礙物後還有什麼障礙物，然後準確的判斷怎麼閃避，閃避不了再直接砍殺，我有看過她砍的那些巨人模型後頸的傷口深度……每個都有七釐米的深度，不多不少，全部都是八釐米，標準的能夠致命，而當危險時，人類的人體協調度和柔韌度完全躲不過去時，她卻能反常人的躲過去，不得不讓人匪夷所思。這完全就是一個完美的人類，甚至……堪比利威爾兵長。」
沉默良久，埃爾文說：「你分析的很好，你說的這些我會仔細考慮。」
語氣一轉，「擋了他們一個月的教官你也累了，放你一天假，去休息吧。」
「……是。」
當門吱嘎的關上，埃爾文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看過手中一張張的公示表，最終停留在紅·威爾利的一面。
格鬥術9，行動力9，頭腦站9，協調性9，耐力10，精准度10，爆發力1，其他：預判10，綜合憑藉A++
三毛做的很詳細。
埃爾文的筆卻在其他那一欄添了一個數。
執著 10
然後合上公示表，將它壓在抽屜裡，緩緩的舒口氣，關上了桌面上的檯燈。
悠于 2016-8-6 16:16
第三十七章
847年第104期訓練兵團組成。
當三毛一個個宣讀誰誰誰完成訓練任務，誰誰誰被分配到後勤的時候，紅依舊沒有見到利威爾一面。
好吧，這在所難免，畢竟他當了兵長之後就要來回在兩個牆駐紮的調查兵團跑。見不到很正常。
真的很正常！
紅默默的盯著三毛，總覺得調查兵團這麼大不可能什麼都讓利威爾去弄，她忽然想起在幾年前利威爾剛進調查兵團時那些混蛋調查兵是怎麼的欺負（？）利威爾的！
不由得怨氣更重。
「威爾利士兵。」
紅幽幽的點了點頭。
三毛汗……
「你這次和佩特拉去訓練兵團任教。」
「……」那是什麼……
「我記得利威爾兵長曾經去訓練兵團任教過，並且也擔任過你的實訓老師。」
「……！」哦！是有這麼回事。默默地點頭。
「……」&*（*¥#@！三毛淩亂中，這不是很淺顯的道理嗎，讓你去任教你就說保證完成任務就好了！幹嘛一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的表情！！！
「啊……紅！~」
美麗的佩特拉天使解救了三毛……
「紅！你在這啊！我們要去訓練兵團任教呢！突然挺懷念的，紅你是準備住在訓練兵團還是調查兵團？」
「有什麼差別麼……」
「唔……」之前明顯聽見紅和三毛教官的對話的佩特拉思索該怎麼解釋。
「我記得……利威爾兵長之前任教的時候就是住在訓練兵團……」
嗯！？紅的耳朵猛的豎起來！
「我還記得，貌似因為利威爾兵長的潔癖所以那一層都沒人住。」
「！！！！」難道說！！！
「而且，因為利威爾兵長很強，也沒人敢住他住過的房子，甚至連那層樓沒上。」
「我去！」
紅冷靜的點點頭。
(☉o☉)…轉變太快沒反應過來的三毛……
「我要！住！那裡！！！」
就這樣，紅少女和佩特拉在訓練兵團任教的生活開始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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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什麼的，真的好煩呢……」
紅百無聊賴的翻閱著手上的報名表，看著一個個的名單特長之類的，覺得十分無聊。
「紅，不能這樣想，我們跟她們差不了多少呢。不過……」
同是在閱讀報名表的佩特拉抬頭望向紅。
「同是三年，人人都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不管是樣貌，還是內心」
紅感受到了佩特拉語氣中的感歎，稍稍的不解。
她倒覺得誰都沒有改變。
隨著她的眼神看向了窗外，看見那些新兵正在氣喘噓噓的在操場進行訓練。紅的眼眸微閃。
她想起三年前，她也在那個操場上賓士，周圍的人氣喘噓噓，哭天喊地的哀嚎著，然後一個男人像個王一樣高坐之上，看他們掙扎。
那感覺，真是美呆了。
紅沒發覺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還在看著操場上揮汗如雨的新兵。
她看見一抹紅色的流光，在一群大男人中尤為晃眼，在空中柔軟翻飛的紅色捉住了紅的眼睛。那是記憶力，牆壁被攻破的一天，兩個孩子由她帶進了內地。
她不會忘記任何看見的東西，那個孩子……當時滿是隱忍的悲憤，以及只有對那個男孩的眷戀依賴。
那個孩子也來了麼？
也是，畢竟當時那憤怒幾乎沖天而起，怎麼可能不來兵團。
翻翻手上的表，一下子就看見了印象裡的兩個人。
一個叫三笠·阿克曼，還有一個——艾倫·耶格爾。
104期訓練兵。都是經歷過845年巨人入侵事件的。
不管怎麼說，這裡，要繼續呆上三年。
不過真的能呆上三年麼？
當然不，事實上紅和佩特拉在第二年就被召回。
原因是壁外調查。
這一次終於是終結了紅和佩特拉的任教生活，這兩年同樣有壁外調查，但是他們都被安排在調查結束的後勤，或者是接收壁外傳回來的資料整理，很少出壁外，不過她們的訓練從來沒有落下，每個禮拜都會反悔調查兵團進行實戰訓練，每個月都會來一次測試，看身手有沒有退步。
在伊維斯傷好後也被派到訓練兵團執教，聽三毛說，如果伊維斯願意，他可能以後都會呆在訓練兵團任教，做訓練兵團的教官。畢竟……他的傷是不可能再出牆壁了。
紅為此感到惋惜，她經常見到伊維斯，他還是那樣爽朗的笑容，與那些小鬼們打打鬧鬧，相處特別融洽，他似乎很適應這種生活，即使他走路的時候腳一跛一跛的。
她聽醫生說過，伊維斯是在碰到巨人的時候氣體瓶忽然供應減少，在空中出現事故結果被巨人給扇飛，剛好扇到了小腿，然後掉在了運送補給的馬車上。
他的腿直接被從膝蓋那裡截了，現在支撐他的就是一根木棍。
那金色晃眼的頭髮，飛揚著，囂張的笑著，背景是一片藍天。
她還記得伊維斯說過的話。
「我們是自由的！」
紅收拾好了行禮，向伊維斯告別。
她上了馬，伊維斯就在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紅也不說什麼，聽著他抱怨。
結果他忽然的用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紅不解，看著伊維斯。
卻見他笑著，不像以前爽朗無畏的笑容。那笑裡像混合了許多東西的液體，有好有壞，感覺複雜，很不是滋味。
伊維斯自始至終也沒說什麼保重告別的話，只是笑著看著紅和佩特拉的走遠。
這個人，他已不再是高飛的雄鷹，他已滄桑，卻依舊是英雄。
紅不知道是不是聽的真切，她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了些。
有個人說：「你們是自由的！」
只是，當她轉頭的時候伊維斯已經背對她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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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年，第四十九次壁外調查準備中。
這是紅第一次的壁外調查，不可否認稍稍有點緊張。
儘管她已經把埃爾文說的那些和自己預測估計的全部都做了一次總結兵器二倍的滾瓜爛熟。
好吧，還是不及看見利威爾一眼來的安心。
話說……
啊~~利威爾大人……依舊那麼的威武帥氣。
哦~雖然他此時距離紅相隔著長長長長的調查兵……
德多斯庫那裡的調查兵團精銳們再次要踏入巨人的領地。
「開門前30秒！全體準備！」
埃爾文騎著馬在門前等候駐紮兵團放行，利威爾居於左側，韓吉居於右側。
每次壁外調查，就屬韓吉最興奮……
韓吉笑的猥瑣，忽然想起什麼，立馬對旁邊的利威爾喊著：「呐，利威……」
「不。」
話還沒說完的韓吉傻傻的說：「我還什麼都沒說哦。」
「『幫我捕獲巨人吧！』什麼的，那樣麻煩的事情沒興趣。」
韓吉一副看眾人無可救藥的表情。
「一直一樣無聊的男人和一直無聊的回答。能忍受你的肯定是非人類。」
說著眼睛不住的往後探尋著。
「你再往後看我就削了你的眼睛。」
「啊……」
韓吉正準備說什麼，大門就被打開。
「第四十九次壁外調查開始，全體出動！」
隨著埃爾文的領頭，韓吉激動的架馬飛奔。
「呀吼~巨人寶貝們，馬上就去見你們咯~~」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個村鎮，這裡是距離羅塞之璧較近的一個村鎮，並且靠著山林，埃爾文準備在這裡駐紮據點，並研究下一步的部署，搜尋是否有可用資訊和尚且活著的人口。
但是，我們的韓吉分隊長很快就抓狂了。
她要巨人~~巨人！！！
為此不惜找埃爾文理論，結果被以「人手不足」駁回。
確實，不管怎麼說調查兵團都是高危兵團，這次來並沒有帶上全部調查兵，也不可能帶上全部，但所帶的都是精銳，既然是精銳就更不能有什麼閃失。
韓吉想的是相反的，她覺得就因為是精銳，才能更好的捕獲完整鮮活巨人，這樣才能為人類做出貢獻！為此的犧牲是可以允許的。
這就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問題也不同。
韓吉氣憤的坐在地上，一旁的奧路歐一副早知如此的摸樣，「肯定不行的嘛，分隊長你想想，巨人什麼的。光殺死就很拼命了，活捉比殺死更困難，就算十條命也不夠賠的。更何況還不能保證好不容易捉到會不會出什麼意外狀況。」
「嘭。」
奧路歐瞬間覺得呼吸困難，他的領口被抓住撐起，韓吉死死的盯著奧路歐，「我們來打個比方，加入利威爾要殺你，認真的你要怎樣？戰鬥嗎？能贏嗎？」
「不不不……不可能的，那種事。還有……我呼吸不了了……」
「可以的！當然可以贏，要我告訴你嗎？就是徹底調查他！從他的行動範圍到討厭的食物，從喜歡的女人的類型到上廁所的次數，把這樣的事情全部查出來，那樣的話肯定能在某個地方找出空隙然後……」
「嘭。」
利威爾直接腳踩在韓吉的背上，狠狠地碾了碾：「是嗎，事實上死的依舊還是你，韓吉分隊長。」
嗚嗚……
得救得奧路歐氣喘噓噓的坐在一邊，心裡大罵韓吉神經病，不正常，要不是兵長來了直接就交代了。
站在高處的三毛不停地巡視著周圍的一切，忽然，他似乎聞見了什麼，不停地聳著鼻子，很快，他就發現了。
「森林有巨人！」
埃爾文一聽，立馬調動警戒部署，卻聽見一陣馬鳴嘶吼，韓吉架馬奔去。
「利威爾！」
「我知道！」
說著利威爾也馬上架馬趕去。
紅一看，也是立馬上馬追去，然後就是班長，奧路歐，佩特拉。
趕上時，正有一個巨人追著韓吉，而韓吉還在那裡歡快的大笑著。
利威爾立馬一個信號彈射過去吸引巨人的注意力，沒想到他只是停頓一下，接著追韓吉。
這明顯就是一個奇行種，不按常理出牌。
利威爾用了無數種辦法，那個巨人都不理不睬。直到韓吉跨出了森林，那個巨人才慢慢停下來，然後又跑回森林。
韓吉立馬傻眼，急吼吼的又追過去。
利威爾看見巨人的表現，從另一側帶著眾人進入森林準備截殺。
韓吉一路緊趕慢趕的追上，終於追到了森林的中心地帶，那裡一片空地，中間聳立著一棵樹，而那個巨人子啊不停地撞樹。韓吉不明，不停地語言試探，繞著路想靠近那個巨人，誰知那個巨人忽然轉頭手一掃，韓吉眼明手快的發出立體機動，飛到樹上去，那個巨人則在樹下咆哮。
紅趕來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幕，看見無事倒也不是很急了，跟在利威爾後面聽他說一會怎麼殺掉那個巨人。
「一會奧路歐你先上去，她的注意力都在韓吉身上你要一刀致命。紅，你做補助，如果看見情況不妙立即補刀。」
「是。」
誰知道奧路歐還沒出去呢，事情有事一番轉變。
韓吉從樹上跳下來不停地問著巨人問題。
「你為什麼來這？為什麼頭痛？有什麼想說的？你可以跟我說！」
「這個笨蛋！」
奧路歐一看情形不妙，立馬甩出鋼索，勒住了巨人的後頸，一個飛身雙刀對準準備切下，誰知韓吉忽然叫停。
「奧路歐！不要！」
「啥！？」
「嘭！」
奧路歐一下子被反應過來的巨人一手抓住，拎起來就準備吃掉。
利威爾見勢不妙，立體機動發出，雙刀一揮，一隻手被掉在地上，巨人的鮮血滴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紅早在奧路歐出手時就站在樹上準備，看奧路歐一被抓住立馬就沖過去對著後頸雙刀揮下，與利威爾同時動作，一隻斷手一片後頸肉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嘖……」
手帕抹了抹手上的巨人血，一臉的嫌棄。
紅則是興奮的圍著利威爾，笑的呵呵呵呵呵的。
擦完後才是賞了奧路歐一眼，「沒事吧。」
奧路歐早已涕淚橫流。
「兵長……我一輩子跟著你！」
紅莫名的一股惡寒，然後不知為何的狠狠瞪了奧路歐一眼。
韓吉一臉的失魂落魄，不停地喃喃自語。
「為什麼要殺死他？他可以為我們人類做出寶貴的貢獻……」
利威爾聽見韓吉話，一把拽起她的衣領，惡聲道：「你想當巨人的屎你可以去，不要讓我的士兵為你陪葬！」
「……」
韓吉傻傻的說「巨人不會排便的……他們沒有排便系統……」
利威爾狠狠地皺眉，一下子把她甩出去。
這人已經喪心病狂了。
忽然，佩特拉喊了句。
「兵長！你看！那裡……是……巨人做的嗎？」
眾人的視線集中到那棵樹上，一個樹洞出現在眼前，裡面放著一具無頭屍體。
奧路歐一個驚喘，跌跌撞撞的站起來。
韓吉立馬走過去查看。
「是第三十四次的壁外調查徽章，是一年前死去的士兵來的，名字是……伊爾澤·蘭納……難以置信，巨人竟然會做這種事，把人放在樹洞裡，倒像是對他十分尊敬。」
這時，利威爾看見了樹旁的破舊筆記本。
韓吉的注意力立馬轉移，拿過來就翻了翻。
「這個是……伊爾澤·蘭納的戰果……」
回去的路上，韓吉一直翻閱著那本筆記。反常的沉默讓人有點不適應。
一到根據地，韓吉立馬下馬回了房間。
紅則是跟著利威爾佩特拉奧路歐一起在埃爾文那裡說明一路上的情況以及事件。
不久就看見韓吉一臉嚴肅的拿著報表進門，然後嚴格的行禮，走出了門。
埃爾文看完韓吉的報表之後遞給了利威爾。等利威爾看完後才問道：「你怎麼看？」
「可行。」
「那就批准吧。」
回去的路上看見了韓吉拜訪了那位死者的家，呈上了伊爾澤·蘭納的遺物。
也沒怎麼想，都在門口站著沉默。
那位死者，不管他人是否懦弱，不管他曾經是否是英雄，如今他都是令人敬佩的，因為他為人類提供了寶貴的可能性。他就是個英雄！
當韓吉出來的時候，奧路歐弱弱的說：「對不起，分隊長，要是我當時沒有那麼衝動的上去，可能那個巨人就會活下來，如果這樣做能夠為人類做貢獻的話，那樣我即使失去生命……」
韓吉立馬扯住他的衣領，神情一臉歉意。
「不，該道歉的是我，我差一點就害死你，對不起。但你不要再說輕易放棄生命的話了，知道了嗎？」
一抬頭就看見幾乎呼吸困難的奧路歐……韓吉立馬放手，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回去的途中，利威爾忽然說：「說起來，埃爾文同意了。」
「是麼……」
韓吉喃喃著，然後就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20日後，韓吉得到了利威爾帶領的二十三人的援助，在瑪利亞之壁陷落後第一次成功的捕獲了巨人，這是距離十五年之後第一次捕捉，並且韓吉設計的新的捕獲方法被採用，無一人犧牲。
第三十八章
從那之後又過了一年，已是104期訓練兵團的解散儀式。
同樣，也是第56次壁外調查開始。
這一次是在瑪利亞之壁內部搜索可利用資源，進行山地探測，並且埋伏巨人，實驗韓吉所計畫的一切實驗。
自從調查兵團捕獲巨人帶進牆壁後，所有的人都瘋狂了，
人們第一次親眼目睹了調查兵團的戰果以及彪悍。以往的戰果，都是呈示公式書交給國王大臣，他們並沒有什麼切身體會，而在看到那兩個巨人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這是真真正正的，擺在他們面前的，人類的希望！
所以從那以後，每次出城，都會受到盛大的歡呼觀摩。
這次也不例外，許多解散儀式結束後出來的訓練兵都在城門口，遙遙期盼著即將到來的調查兵團。
很快，視線裡就出現了幾個人影。
紅無所事事的趴在馬上，然心裡暗罵埃爾文虛偽，從調查兵團的駐紮地到城門口直線行駛要不了十分鐘，還非要繞一個大彎，擺明瞭就是讓那些人看見調查兵團外出調查。
「看啊！是調查兵團的主力部隊！」
「埃爾文團長！請把巨人們趕走！」
關埃爾文什麼事……明明利威爾出力比較大好不好。
紅小姐詛咒著埃爾文。
「快看！是利威爾兵長！」眾人的脖子全部伸展著，視線看去。「據說他一個人抵得上一個旅團的戰鬥力！」
那是必須的！利威爾是最厲害的！
紅小姐心滿意足的坐著微笑。
「嘁，吵死了。」利威爾不滿。
「看，那不是謀劃捕捉巨人行動的韓吉·佐耶隊長嗎！」
「噢噢，就是那個那時候帶回來兩個巨人，謀劃了很久設計捕捉的韓吉·佐耶聽說她研究出了很多消滅巨人的戰術呢！」
「還有三毛副官。啊……那個……不是……暴力女教官紅·威爾利嗎！」
「啊……還有佩特拉教官！」
「……」
在馬上的眾調查兵一齊看向說這話的人，是一個訓練兵，再齊齊的看向正在神遊太空的紅。
暴力女教官？什麼時候有的……
佩特拉囧然，調查兵團執教都是去即將畢業的二年級或者三年級，之前在訓練兵團紅一展當年利威爾兵長的風采，魔鬼的訓練，單與多的互毆，嚴厲的懲罰，使當年許多的訓練兵不堪重負，齊齊的跑去訓練兵團的上級長官投訴，然後全部被紅堵在門口，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拎去更恐怖的魔鬼訓練，當然，事後畢業的這些訓練兵的成績十分的優秀突出，等級是以往的訓練兵不可相比的。但也因為這個讓那些訓練兵們暗地裡叫暴力女教官。
當然這件事紅是不知道的，訓練兵們在紅面前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艾倫他們並沒有接受紅和佩特拉的訓練，因為當時他們是一年級，但是經常能聽見那些學長們的哀嚎，以及在沖涼房看見許多的學長直接都是爬著進來的。他甚至還在睡覺的時候聽見了操場上嚎啕大哭跑著圈的學長。
他有幸見過紅，那是在剛入訓練兵團進行立體機動訓練時皮帶出現失誤的時候，那時候他恍惚看見了一抹閃耀的紅色，然後就摔在地上了，他一開始以為是三笠圍巾在陽光下照的發光，直到後來上山練習立體機動的實戰時，正好碰見三年級畢業前的最終實戰考試。他看見了紅作為考官在樹上觀察那些學長們的身影，一筆一劃的記錄著，然後忽然躍下，艾倫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在離地兩米時甩出的鋼索，然後噴氣機噴射一個向前滑翔，一下子越過了那些考試的訓練兵，然後甩出一些石子，彈向他們，他們有的人敏捷的閃過，有的被射中後一下子驚慌，但很快就調整自己的情緒再次甩出繩索進行考試。
艾倫很佩服這個教官，她用起立體機動十分的流暢，甚至能在空中做出各種攻擊行為的動作，並且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他更加的期待調查兵團，更想知道那個被譽為神話的兵長是多麼的強大。
他看見這些風姿卓越的調查兵，由衷的欽佩：「和五年前完全不同啊！調查兵團裡有這麼多值得期待的人！」
這一次是在瑪利亞之壁內部搜索可利用資源，進行山地探測，並且埋伏巨人，實驗韓吉所計畫的一切實驗。
瑪利亞之壁不像壁外，壁外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和中心才有的巨木之森，在壁外，草原上遇到巨人都是統一引到巨木之森，如果實在不行就廢掉他的行動力，切除巨人的腳部，然後趁機加速逃掉。
如果遇到了奇行種，那就是當場應變，允許在擊殺率上一半的情況下就地擊殺。
瑪利亞之壁之前是人類的居住地，所以房屋很多，有利於隱藏，設伏，不像在草原上立體機動使用不了的情況。
同樣，瑪利亞之壁離羅塞之璧並不近，所以行程差不多也有三四天。如果有什麼重大發現可能會滯留一到兩天。
調查兵團的眾人不知道，當他們一走，璧內出現了什麼事。
伊維斯是調查兵團前任兵長，現在在訓練兵團任職，他的榮耀伴隨了他五年，之後就因為腿部嚴重的骨傷，而退居二線。
他不甘過，他的年齡還足矣再次擊殺巨人，他的經驗，他的一切！
埃爾文跟他說，他可以繼續留下，但永遠不可能去壁外。
作為一名調查兵，他永遠不會選擇自殺，他的生命是在無數的征戰中得以保存，他只能死在戰場！所以即使埃爾文將他留下，他也沒有選擇自殺。這是侮辱他的人生。
伊維斯，只能在戰場上戰死！
他想起了一直圍著利威爾轉的小女孩，她叫紅，威爾利是他給她改的。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她很狡猾，很護短，他想起利威爾剛去調查兵團時的場景。在飯裡下藥，偷走衛生紙，在椅子上黏膠水，氣勢洶洶的討伐批判著那些調查兵，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耀眼奪目，讓人哭笑不得，卻也不忍說一句重話。
他有時候覺得紅就是看出他們不會跟她計較，所以才如此的得理不饒人。
但她又是那麼的耀眼，在操場上賓士的時候，在立體機動操作時停留在空中的時候，在說出永不背叛利威爾的時候。
如此耀眼，如此耀眼。
她又是那麼的冷酷，漠然。她不關心周圍，只關心一個人，他是誰？是接任自己職位的人。一個叫利威爾的狡猾的傢伙。
她的世界是利威爾，那個狡猾的傢伙！
他明明知道紅的想法，但他卻並不回應，他任由紅淪陷的越來越深，不抽身，也不跟著她一起淪陷。
不，也許他淪陷了呢？
伊維斯知道，利威爾心裡的想法，職位越大，責任越大，能力越強，擔負的越多。
他沒有時間談情說愛，也許上一秒談情，下一秒就變成死灰了。
他沒有能力保證活著，不能給予別人一個永遠的誓言，平凡的人能做到的任何保證他都保證不了。
他不能困住那個女孩，卻困住了他自己。
他的果敢，勇氣，力量，智慧，在這種時候統統派不上用場，也許在以後，巨人消滅，人類跨出壁外之時，他可能才會說出自己的心聲。
他喜歡上了紅，但他不能像紅一樣，一股勁的直撞南牆，他想的更多，更深，更長。
他喜歡和紅在一起的感覺，為此著迷，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任由一個女人在身邊聒噪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知道不給她希望是為她好，但卻潛意識的刻意不想。
這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他固定好立體機動裝置，準備好後，一跛一跛的出門，笑了。
門口，正是一個巨人，赫然立在那裡。緩慢的轉頭……
伊維斯大笑，鋼索飛出騰空而起。單腳落在巨人身上狠狠一跺，再次騰空到它頭上，雙刀齊出，陽光落下一片反光，一陣血劍湧出，一塊後勁肉被削出墜地。
「你當你伊維斯爺爺是吃素的嗎！哈哈……」
伊維斯……還是那個伊維斯！依舊能輝煌！
850年，調查兵團出去的第二天，超巨大型巨人再次出現，希幹希納區淪陷，當地緊急調配人手擊殺巨人，爭取有時間解救區裡的人。
其中調配了所有訓練兵團的訓練兵。
然而發生了一件事，震驚了所有人。
104期訓練兵中，有一個訓練兵，名叫艾倫·耶格爾，他擁有巨人之力。
當得到這個消息時，駐紮兵團南部最高司令官，多托·皮克西斯司令，下令，讓這個名叫艾倫·耶格爾的訓練兵，化成巨人，進行希幹希納地區奪還戰。
而遠在瑪利亞之壁的調查兵團主力部隊收到了消息，希幹希納地區，遭襲速回。
馬明嘶吼，所有人立刻返回，但距離出發已經過了一天了，所有人都知道，趕回去，無非就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希幹希納區。
第三十九章
天際被血色染紅，落日在空中緩慢墜落，它似乎沒有看見人間的慘劇，只留下一片落日的餘霞，紅似鮮血。
當看到那扇門的時候，周圍全是巨人，高大的就趴著鑽進去，有的橫衝直撞的沖進去，總而言之，那裡圍滿了巨人。
利威爾殺紅了眼，鋼索直接射出，射到了巨人的脖頸，一刀斬斷巨人的腦袋，噴射機一陣氣體湧動，一個旋轉再次射出，身影橫甩，一陣滑翔，雙刀齊出，兩眼洞穿，紅趁機補刀，後頸肉削下，兩人都是再次甩出繩索，直接翻牆上了牆壁，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那是一個巨人，全身發紅，扛著巨大的石頭，向牆壁走來。
紅一動身，利威爾攔下她，「再看看。」
紅凝神一看，發現有兩個人在那個巨人的腳下，似乎在引領帶著他往前走。
是那個女孩子，圍著紅色的圍巾，紅一下子就認出來。
當一聲巨響，石頭被重新堵上，利威爾帶著不可置信，巨人竟然幫助了人類。
「艾倫！艾倫！快醒醒！」
微小聲的叫喊傳入紅的耳朵，「利威爾，那些巨人全部都湧去了門口，似乎想殺掉那個堵門的巨人。」
利威爾不說話，只是輕輕一躍，直接就沖著貫力，一個巨人被當空劈下，變成兩半。
紅直接在牆上，髮絲飛揚，發出一圈一圈不可視的電波，雙眼一幕幕的出現一串資料。原本無人理會的榴彈炮整個全部一齊動作，對著靠近利威爾的巨人統一射殺，只要在射程中的巨人，全部都被榴彈轟殺。並且一定是一炮命中脖頸炸斷腦袋。
牆上的人都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直到接收到了黃色的信號彈確認完成，眾人才開始歡呼起來。
只有皮克西斯司令，遠遠地看向大門牆壁上一個米粒大小的身影。耳邊是無人操作的榴彈炮轟擊得聲音。
艾倫堵上了門，特羅斯特區奪還戰成功，這是人類首次從巨人那取得奪還戰成功。
之後，在緊急支援的調查兵團和駐屯兵團工兵部的奮戰下，羅塞之璧再次阻止了巨人的入侵，掃蕩關在特羅斯特區內的巨人花了一整天，期間，牆壁上的榴彈炮不停地轟殺著，聚集到牆邊的大部分巨人都被榴彈殺死，殘存的少量巨人也大都被調查兵團解決了，作戰中成功活捉了一頭4米級和一頭7米級的巨人，但是，死亡人口共計197人，傷者815人，這次作戰雖是人類首次成功阻擋了巨人進攻的大勝之戰，但這次的勝利，所付出的犧牲卻太大了。
之前榴彈炮無人操作進行轟炸的行為，都被皮克西斯司令下了緘口令，不許外傳。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回收屍體，防止爆發傳染病疫情，變成二次災害。
那些屍體都被堆到了一起，進行火焚。
艾倫·耶格爾在昏迷時被帶去了地下監牢，進行看守。
紅在地下監牢的拐角處被利威爾鎖死，利威爾撐著牆壁看著紅，輕聲問道：「那些榴彈炮，是不是你搞的鬼。」
紅眨眨眼睛，點頭。
「誰讓你弄得！」
「利威爾有危險！」
「我不會有事！你這麼弄有事的會是你！」
「不會的！所有人都去注意那個巨人了！」
「牆壁那邊有人你看不見嗎！」
「她們看不見的！看見了也不知道是我！」
「你當人家傻!」
「我使用榴彈炮攻擊做錯了？！」
「你！……」
「利威爾……那個小鬼好像快醒了，我覺得埃爾文看見我們不在這麼久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誰問你這個問題！你都不能說是你幹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就是沒有關係知道沒！」
「知道啦！」
當艾倫幽幽轉醒，猛的就坐起身。
終於等到他醒的紅調整了下姿勢。
「你有問題嗎？」埃爾文冷聲問。
艾倫猛的反應過來：「那個……呃……請問……這裡是哪裡？」
「如你所見，這裡是地下監獄，現在你由憲兵團負責看管，我們在剛剛得到了會面許可。」
艾倫聽到，看了看手上的鎖鏈，這時，埃爾文舉起了一把鑰匙：「這是你的？」
艾倫猛的激動的說「這個是……」
「等一下會還給你，不用緊張。你出生的家庭，位於希幹希納區的耶格爾醫生家的地下室，那裡能解開巨人之謎，對吧？」
「對，恐怕是的。我的父親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失憶了，然後你的父親又失蹤了嗎，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艾倫愣了下，這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接觸這個神話般的人物，雖然他的話裡充滿了質疑，但是並不阻礙艾倫對利威爾的崇拜。
「這！這是真……」
話還沒說話，就被埃爾文截去「利威爾，我們應該討論過並且達成了他沒有理由撒謊的共識。雖然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我覺得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詢問他的想法。」
艾倫一愣「我的想法？」
「為了調查你家需要奪回希幹希納地區和瑪利亞之壁，為了迅速堵上那道被破壞的門，需要飛躍性的力量，也就是你的巨人之力。」
說道飛躍性的力量，利威爾下意識的看向了一邊百無聊賴的紅。
埃爾文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左右我們命運的果然是巨人，不管是超大型巨人還是鎧之巨人，估計他們出現的原理應該是和你一樣的吧。而現在，你的想法能解救所有人。」
沉默。
利威爾皺眉，「喂，快點回答你這個渣滓，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想進入調查兵團，總而言之就是宰掉巨人！」
聽到他的話，讓利威爾眼眸微閃，「嘖，也不壞……」
「埃爾文，這傢伙交給我來負責，你就這麼告訴上面吧，並不是說我信任這個小鬼，要是他背叛或者亂來我馬上就殺掉他。」
艾倫一悚，利威爾繼續道：「上面也不會有意見，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適合的人。我允許你加入調查兵團。」
張狂，囂張，自信，這是艾倫感覺到的，但利威爾確實有這個資本，有這個實力。
第二天。
「皮克西斯司令，作為駐屯軍團的司令，與我這個調查兵團團長私下會面，恐怕這不會被認為是一件好事。」
「啊……和傳聞一樣的死腦筋，我們只是在早上散步的時候碰見了而已。接下來只是散步中應有的閒聊。」
皮克西斯漫無目的的帶著埃爾文在牆壁上巡視行走。
埃爾文沉默。
皮克西斯摸了一下固定在牆壁上的榴彈炮，望著天空。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們回來的時候，這牆上的榴彈炮全部都無人操作的開始轟炸巨人。」
埃爾文難得的愣住。
「老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恍惚的看見兩個人影登上了牆壁，一個落下一個留在那。然後……榴彈炮就像是有一個精准的炮兵在那裡發射。而且枚枚都轟中了巨人。」
埃爾文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當時上牆壁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利威爾，一個是紅，他知道那時候利威爾下地斬殺巨人，但不知道紅是不是留在牆壁上。
皮克西斯司令的余光看著埃爾文的表情，看見他思索懷疑的摸樣就知道他還不知道，但卻已經有了懷疑的人。
「老夫不知道他是誰，史密斯團長知道嗎？」
「皮克西斯司令說的我確實不知道。」
「呵呵……你不用那麼緊張，老夫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苦惱，沒想過讓史密斯團長跟著老夫一起苦惱。但是……」皮克西斯說著，就拿出了一罐酒，撫摸著笑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她肯定應該來駐屯兵團啊。」
「抱歉，皮克西斯司令，我確實不知。」
「嘛嘛，我們來聊聊那個孩子吧，他叫……艾倫·耶格爾。」
「是。請講……」
當埃爾文回去的時候，他進行了深思。
馬上就是審議艾倫·耶格爾的時間，他沒有功夫想別的，但是這件事又一直在腦中盤旋。
他想起之後利威爾和紅齊齊消失一段時間，皺眉，看來之後要問問利威爾了。
艾倫一被帶進審議所就震驚了，周圍全是人，無一不是用仇視，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唯有調查兵團那邊的席位和……艾爾敏！三笠！
他們也來了……
這次出席的只有兵團裡有職務的人，以及在民間的勢力代表。
比如憲兵團的團長，副官，各隊長；調查兵團的團長，兵長，各隊長；駐屯兵團因為人數最多職位最多所以這次來的只有團長，還有當時在特羅斯特區進行奪還戰的南部最高司令官，還有特羅斯特區的各隊長和副官；還有訓練兵團團長，副官，及當事人三笠和艾爾敏。民間團體就是璧教教主，商會會長，還有特羅斯特區的分會長，以及眾多民間選出的代表共五十人。
調查兵團個別人站在審議所旁的格臺上看著，心裡不住的嗤笑。
一群成年人，圍攻一個小鬼，說他是多麼的危險，卻也在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解剖。
那眼睛裡閃爍的恐懼，讓紅心裡嘲笑不已，那麼怕，就不怕那個小鬼突然巨人化把他們吃掉？
璧教那夥人，真是越來越噁心，還有商會的那些敗類渣滓，竟然還想把門加固，巨人就進不來了，是不是傻。
審判官陳述著當時發生的情況，而跪在中間的艾倫情緒波動越來越大。
最後大到紅感應到了艾倫的想法。真是驚人的腦電波磁場。
眼看他情緒越來越失控，嘴裡不停的控訴著那些膽小鬼。
「為什麼越有能力就越要離巨人越遠？！」
「你們這輩子見過幾個巨人！？」
「呆在內地安樂的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到底有多想殺死巨人！」
「你們這些膽小鬼！不敢殺就不要阻止我！讓我去啊！！」
「嘭！」
偌大的審議所一下子靜了音，只餘下肉體的碰撞聲。
一聲一聲，利威爾一下又一下的踹著艾倫，一陣血沫，一顆牙齒掉落，在寂靜的審議所中顯得十分大聲，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艾倫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利威爾又是踹又是跺的。
「利威爾……很危險……」
憲兵團團長顫聲說道「一會他巨人化了，就完了。」
利威爾嗤笑：「剛才說要解剖的人不是你麼？怎麼，你在這怕在手術臺上就不怕？據我所知這個人巨人化後可以滅殺20多個巨人才精疲力盡，你現在就怕了，到時候怎麼解決它？」說著，利眼一掃，看著旁邊端著槍的憲兵，不屑的說道：「靠你手上的槍？」
說完又是狠狠地踹過去。
埃爾文一看差不多了，舉手說道：「總統帥，我有個提議。」
「講。」
「艾倫的巨人之力包含了很多不確定因素，他的這份力量伴有危險，因此我想將他交給利威爾兵長看管，在此基礎上前往壁外進行調查。」
「帶上耶格爾？」
「是的，艾倫能否控制這份巨人之力，它的存在究竟對人類是否有利，我希望您能以此次調查的結果進行判斷。」
「這樣……利威爾，你做的到嗎？」
「易如反掌。」利威爾不屑的看向艾倫。
「我知道了。審議結果——艾倫·耶格爾交給調查兵團由利威爾兵長看管，並進行壁外調查，示調查結果再定是否處決。」
————————————————
「啊……真是太過分了呢……很痛吧……」韓吉用棉球擦著艾倫受傷的地方。
「有一點。」
艾倫用手帕蓋住受傷的臉。
「那麼這痛是什麼感覺？！」
又來了，作為研究巨人的韓吉·佐耶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帶有智力的巨人，心情大好，開始直接間接的接觸著艾倫，並且調查著。
「呃……」
「抱歉了，雖然有點粗魯，但是這樣一來你就能夠交到我們手上了。」埃爾文說著，走到了艾倫面前，伸出手「艾倫，向你致敬。」
「今後也要多多指教。」
艾倫連忙握上「是！也請多多指教！」
「嘁。」利威爾大步邁向沙發直接坐下來：「你恨我嗎？」
「沒……沒有……我知道這是必要的一齣戲。」
「你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埃爾文笑著坐在另一邊。
而紅正拿著之前艾倫被利威爾踹掉的牙齒進行掃描。
結果是……與人類的一樣……
將牙齒還給韓吉，韓吉舉著牙齒埋怨的嘟囔著：「不過還是有點過分啊，你看！牙齒都踹出來了。」
利威爾立馬嫌惡的表情：「不要把它拿出來！」
「嘛嘛……」韓吉收好然後又立馬星星眼看著艾倫：「呐呐，艾倫，讓我看看你的牙好不好？」
「誒！？」好難為情啊……
「就一下下，拜託拜託……」
然後少年不甘不願的張開了嘴。
「誒！？」
一聲驚呼，韓吉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三毛斜眼望去。
「牙齒……長出來了……」
「……」
悠于 2016-8-6 16:18
第四十章
「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她的事情我要知道，懷疑就自己去問啊。」
埃爾文微不可聞呃歎了口氣：「利威爾，我想你應該知道紅的不同，我並沒有追問的意思，但是這件事已經有人懷疑了，我總得知道事情的經過我才能想好解決的辦法。」
利威爾皺眉不語。
「總統帥將艾倫交給你管理，是因為他是處於一個人類與巨人的交叉存在，是危險的，因此需要一個強大能夠壓制的人來管理獲得巨大的利益。但是如果一旦紅的不一樣被人知曉，你覺得他們還會再把紅交給你嗎？你能壓制住兩個怪物？就算你能，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嘁，那個小鬼在我眼前沒有任何戰鬥力。」竟然說我壓制不住那兩個小鬼！？
埃爾文皺眉，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利威爾兵長！我希望你能瞭解我說的含義，也請你不要夾帶私人感情去看待這件事，人心是不可能用武力鎮壓的。」
利威爾沉默。
「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所有人的。」
「……」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
「我們來說說接下來的事……」
門外，一直站在門口的人影聽到裡面的聲響，立馬轉身離開。
利威爾關上門後就直接走了。
當人走遠後，一個人影從拐角探出頭來，然後進了埃爾文的房間。
埃爾文看向一進來一句話都不說的人。她也發現了直接伸出手，手指發出一陣機械摩挲的聲音，然後手指中間變成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噗」的一聲，桌子上多了一個洞。
埃爾文睜大眼睛，看著那個洞口，洞口整齊平滑，周圍沒有一個子彈殼，甚至連射出的聲音都很小，他再次看向那個手指，她依舊對著他，但是眼睛卻閃爍著寒光。
「你在威脅利威爾？」
雖是疑問，確是肯定。
「不，我只是說明利弊。」
不愧是埃爾文·史密斯調查兵團最冷靜的團長，即使危險就在眼前，依舊沒有任何緊張。
紅這樣，看似威脅，卻也存了一兩分的妥協。
「利威爾不知道，他從沒問過我。」
她讓埃爾文知道了她的不凡，不管是因為什麼，她不想讓利威爾為難。更何況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大不了就是為埃爾文他們做事，只要他們一有異動，立馬解決掉就行了。
「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
「講。」
「你是不是人類？」不愧是埃爾文，首先就要先確定立場。
人造人算不算人類……「不算。」
沒有決絕的否定，也沒有絕對的肯定，就是一半一半，可能是類似艾倫那樣經過什麼藥劑或者是別的實驗形成的。
埃爾文整理了一下，再問：「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無意。」紅知道埃爾文的問題是為什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確實是無意闖入。
「為什麼一直跟著利威爾？」判斷關係才好決定。
「主僕關係。」
這答案有點讓埃爾文驚悚，他完全看不出來利威爾是玩奴隸制的人。
「不過利威爾沒有把我當奴隸。」
「你是否會對人類存在傷害？」
「在不威脅到利威爾的條件下，不會。」
看來利威爾在紅的心中占比例還是很大的。
「你覺得你的存在會為人類帶來什麼？」
不好回答……「不知。」
「你會背叛利威爾嗎？」
手指洞口再次指向埃爾文，眼中涼意更深。
……看來是不會……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利威爾在戰場上不幸犧牲。你會如何？」萬一到時候利威爾死了沒人管紅了她直接暴走就麻煩了。
「……殺了殺死利威爾的人。」
「……因巨人犧牲。」
「殺掉殺死利威爾的巨人。」
看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不會因為一個而仇視一個種族。「你分不出來。」
「我分得出來！」紅倔強的皺眉。
好吧。「……假如自然死亡。」
「自我銷毀。」
「……」雖然不知道自我銷毀的意義，但應該跟自殺差不了多少。
「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問題麼？」
紅眼神複雜的看著埃爾文，這個人她看不透，他有智慧，並冷靜，必要時冷酷，為大局著想，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類，但他是利威爾的上司，她討厭埃爾文，這個人從上到下散發著奇怪的感覺，加入利威爾不再重要，她覺得埃爾文會放棄他，但她又覺得埃爾文不會，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她慢慢的放下手，轉身推開門：「利威爾的命是他自己的。」
埃爾文頷首，看來之前有個人在外面偷聽。
「我想說的是……誰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然後門就轟然關上。
話有點奇怪，但卻知道她的意思。
他點了點桌面上的彈洞，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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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總統帥的命令，還有三十天就要進行壁外調查。
而因為艾倫不可控的巨人之力，埃爾文決定，前去特羅斯特區的舊調查兵團總部。
而這次去的人，都是兩年前建立的特別作戰班成員，艾倫等人。
艾倫的心有點悚，他總能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場，每次一看向氣場來源處，就能看見利威爾兵長那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死魚眼。
真的太驚悚了！
艾倫再次轉頭看向另一邊，看見的就是幾隻鳥蹲在紅的頭上，嘰嘰喳喳的，儼然把那當成了窩。
佩特拉則在一邊跟紅聊著天。
「紅，為什麼那些小動物都不怕你？」
「……因為你們的氣場都太強了……」
「啊？什麼意思……」
「……你們存在感太強。」
「可我不覺得你沒存在感啊……」
「……」紅無語，她不可能說她在那些動物面前其實就跟一顆活著的樹是一個類別的。
「不過紅，我一直都很奇怪，你頭髮怎麼好像都沒長過……還是一樣的長短……」
「！」
這句話驚了兩個人。
紅眼睛左右飄著，利威爾表面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但心裡那時候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我都有剪……是……是……是利威爾幫我剪的！！」
紅一副昂首挺胸的摸樣，直接被利威爾在心裡吐槽蠢貨。
「啊？是嗎，原來是這樣！不過紅那麼長的頭髮都不影響作戰真厲害。」
「呵……呵呵……是嗎……我都有紮起來……呵呵……呵呵……」
說到頭髮，艾倫才發現，威爾利教官的頭髮真的很漂亮，很璀璨的紅色，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沒有變色也沒有乾枯，特別順其次就是她的眼睛，金色的，讓人一看就覺得暖暖的。
當然如果他要是被紅教導過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艾倫默默地打量著這些人。
這就是特別作戰班，通稱「利威爾班」。
佩特拉·拉爾，獨立討伐巨人10只、輔助討伐48只；奧路歐·博紮克，獨立討伐巨人39只、輔助討伐9只；埃爾德·金，獨立討伐巨人14只、輔助討伐32只；修塔·舒爾茨，獨立討伐巨人7只、輔助討伐40只；紅·威爾利，獨立討伐巨人42只，輔助討伐21只。
都是精英……
其中佩特拉和紅·威爾利都是後來加入特別作戰班，但卻是成績突出。
艾倫知道，一旦自己失控，立馬就會被就地格殺。
很快就到了舊調查兵團總部，那以前是用古堡改建而成的，所以很高大上很宏偉很壯觀，但是同樣很久沒人住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而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
自然是……
打掃衛生……
紅直接下馬很自覺地拎著桶和抹布去水邊打水開始打掃，眾人也都稀稀拉拉的散開打掃衛生。
跟艾倫聯絡感情的重擔自然就交給了佩特拉這位親和力超強的天使。
紅樂此不疲的打掃著，她對這種活感到由衷的喜愛，所以一直都不見人影。
當然如果找到利威爾，在附近看看就能看見紅。
這是一個定律。
—————————————————
三毛站在窗臺邊，餘光看見埃爾文在地圖上面做著標記，「三十天后為鋪設調查據點而進行的壁外遠征嗎……而且還要讓104期畢業新兵加入……」
埃爾文邊畫邊回答：「已經有新兵打算加入我們了。看來特羅斯特區發生的那些事情刺激到了那些訓練兵。」
「不管怎樣，我覺得還是有點操之過急。那些新兵就算經歷過特羅斯特區的戰爭依舊還是個新兵。」
「艾倫的存在讓我們要儘快向中央證明它是對人類有益的，不然的話麻煩的事情還有很多……」
「哼……」三毛吸了口氣，並不說話。
埃爾文苦惱的笑了笑。
而且……麻煩還不止是艾倫一個，還有一個……
當晚，利威爾就說明了埃爾文的想法和作戰，所有人聽見還會有新兵加入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而當聽到韓吉分隊長也要過來的時候，人人的表情都是扭曲的。
在紅的認知中，強大的人有兩類，一類是精神類的強大，一類是肉體上的強大，利威爾無疑是後者，而韓吉·佐耶是前者，她的精神完全強大到可以進入精神病院。她可以邊哭邊笑的拿利器戳入巨人的眼睛，不停地扭轉，甚至後面的洞也要插一插，紅覺得她在她的實驗中不知不覺就把滿清酷刑全部都試了一次……
這是一個神奇的人類。
她就做不來這些事，她可以羅列一切可能會讓巨人致死的弱點，但她絕對不會去幹這些事。她嚮往一刀斃命。
而這時，門就傳來了巨大的響聲。
佩特拉打開門就看見韓吉揉著腦袋搖搖晃晃的進來，一看見艾倫就激動的不行。
「嗷嗷嗷！艾倫艾倫！我得到了上面許可可以與你進行實驗！嗷嗷嗷！這真是太令人興奮了，我跟你講講巨人實驗的事情吧！」
那閃爍的星星眼讓艾倫完全是招教不住。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這個房間裡的人都已經走光只剩下他們倆。
「嗷嗷嗷！我跟你說我第一次實驗的時候……」
當到了早餐時間時，依舊沒有看見韓吉和艾倫。
直到一個駐屯兵帶來的消息，讓韓吉奮不顧身的跑出來，一夜折磨的艾倫才得以喘息。
這真是個可怕的夜晚。
艾倫心想，接著就被消息震了一下。
「特羅斯特區捕捉的兩頭巨人被人暗殺。」
所有人急急忙忙的趕回去，看到的就是一股熱氣散發和巨大的骸骨未蒸發掉。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人人心裡都存在著陰影。
而且第二天就是畢業兵的分配儀式，到時候怎麼勸誘他們來調查兵團又是一個難題。
剛接觸巨人，就一定會產生恐懼。
————————————————
第二天晚上，104期訓練兵畢業分配儀式。
除了埃爾文的眾多調查兵團精英都站在台下，看著這一期的訓練兵，這一期的訓練兵跟以往相比數量大大減少，不管是剛好經歷了希幹希納地區的巨人入侵，還是近期特羅斯特區的陷落，都給他們的人數和精神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那裡的每個人，瞳孔深處，都折射著幽幽的恐懼，面對埃爾文，面對他身後的調查兵團的含義。
那是什麼？是不畏死的決心，是百折不撓的堅韌，是險象環生生存的幸運，更是踏出壁外，面對巨人勇氣。
很少有人想要進入調查兵團，不管最近的勢頭是否升起，死亡率是否降低，不管如何，從未想過加入，因為死亡率再低也不是0，更何況看見巨人，就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戰勝不了，為什麼不選擇逃避？
因此，許多人都打定主意，怎麼也不能進調查兵團送死。
篝火冉冉，風吹得熱浪一陣陣的，氣氛沉悶，而埃爾文就在這種氣氛下上臺。
「我是調查兵團團長，埃爾文·史密斯，我接下來要做的，想必你們心裡也有數，坦白點來說就是勸誘你們加入調查兵團。這次巨人襲擊，想必各位已經親身體驗了面對巨人的恐怖，以及你們力量的極限，但是同樣，人類向勝利邁出了從所未有的一步，那就是艾倫·耶格爾，他是我們的同伴，並用他的力量阻止了巨人的進攻，我們還獲得了瞭解巨人真相的方法！」
這樣的說法讓在台下的訓練兵心裡一震，低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在他的故鄉，希幹希納地區他家的地下室，有著他都不知道的關於巨人的秘密，只要找到那個地下室，我們就能找到擺脫這百年來被巨人所支配的現狀！」
紅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心律不正常，她警覺的看向訓練兵，目光一掃又沒有發現異常，困惑無比。想來都這麼多年了，身體也沒有人保養，可能內部機械已經開始鬆懈需要更換了，最近行動總是感覺很費力。
想到這，她眼瞼低垂，不言一語。
「我們以希幹希納地區為目標，因此必須先奪回瑪利亞之壁，目標與之前的沒有變化，但特羅斯特區大門無法打開，只能從東邊的卡拉涅斯特區繞遠路，花費四年在特羅斯特區外的路線也全部化為泡影。」
「這四年調查兵團犧牲超過六成成員，這次召集的新兵也會參加一個月之後的壁外調查，死亡率差不多三成，四年後恐怕你們都會犧牲吧……但是！存活下來的人就會乘生存率極高的優秀士兵！」
埃爾文默默地吸了口氣，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灰藍色雙眸看著台下的眾多訓練兵，冷靜的不像話的面容帶著無比的沉重。
「聽到這，打算賭上自己性命大幹一場的人就留在這裡，請捫心自問，為了人類，是否願意獻上自己的心臟！」
不少人被這沉重嚴肅的語氣震的微微向後退，卻是默默地低下頭，逃避埃爾文的雙眼。
「紅，你說這次留下來的人會有多少？」
紅無精打采的看了看下面那些人的眼睛，眼裡是不住的不屑。
「六分之一都沒有。」
奧路歐嘖嘖嘴。
「以上，志願參加別的兵團的士兵可以先行離開。」
佩特拉咬著唇，看著一個個離開的人，那是一個個可能性，但是……
佩特拉看向埃爾文：「團長，是不是恐嚇的有點過度？這樣他們都不會留下的……」
「這不是恐嚇，是現實。」
眾人聽的微微一愣，卻是統一的沉默。
這是現實，沒有勇氣的人，出去也是送死，不如呆在璧內。
良久良久，當再也沒有聽到腳步聲，埃爾文向後轉身。
清風卷著篝火的熱一陣陣的吹拂著，燥熱的心卻是漸漸平靜，依舊有人留下，即使不多，即使說的很恐怖，依舊有人留下，他們闖過了人生其中的一道困難，他們是勇敢的。
「現在，我正式歡迎你們加入調查兵團，這是真正的敬禮，為人民獻出心臟！！」
「是！為人民獻出心臟！」
「你們是勇敢的士兵，我從心底裡敬佩你們。」
佩特拉等人也是笑著向台下的訓練兵們敬禮，紅卻是怔怔的看著那一雙雙眼睛，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堅強，仿佛此刻蛻變，揮翅沖天，璧內關不住他們，他們應該在世界翱翔。
想到這紅看向了利威爾，若干年前，利威爾還在地下街遊蕩，在腐朽的地下仰望高頂之洞透出的陽光。若干年後，他已在高空，自由，強大，並讓眾人對他充滿了信仰。
啊……
紅的心裡止不住的奔騰。
好奇怪……好奇怪……
之後，新近調查兵開始訓練和研究埃爾文的陣型圖。
而特別作戰班則是帶著艾倫進行各種的摸底探查。
「我們特別作戰班被分配在中央靠後，這裡是陣型最安全的地方，這次的目的是去去就回，也許此行另有目的但也許這目的不應向士兵挑明，那我們就專注去去就回的核心任務。」
「今天訓練到此結束，準備回去吧。」
——————————————————————
「利威爾，能幫我個忙嗎？」
利威爾斜眼看了看紅的星星眼，抿唇不語。
「利威爾~」
「什麼？」
紅笑眯眯的拿著一個裝滿了類似油的液體瓶，「幫我潤滑。」
絲毫沒有看見一瞬間利威爾睜大眼睛驚愕的表情。
第四十一章
「咚咚……咚咚……」
無法抑制的心跳聲似是要突破胸膛。
「嗯……慢點……仔細一點……」清越軟糯的女生帶著絲絲的誘人。
「……」
「別……那樣好奇怪……」
「呼……呼……呼呼……」鼻腔內止不住的熱氣洶湧著。
「少囉嗦。」
清脆強勢的男音傳出，讓門外的人一陣呼吸停滯。
「利威爾，那邊……還要……」
「……」
這時，一陣陰影覆蓋住門外偷聽的小賊。
只聽見……「艾倫，你蹲在門口幹嘛？」
正蹲門口的小賊猛的轉頭，一把摟住了來者，一臉通紅的「噓噓」了半天，然後看見是三笠，立馬臉更紅了。
「我……我聽見裡面有奇怪的聲音。」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感覺好熱。
三笠的眼神立馬變得犀利起來，她輕抬腳步，悄悄地貼耳在門邊，靜靜地聽著裡面的聲音。
「啊！那裡不用！不要利威爾！」
「別吵，你想被人聽見嗎！？」
三笠猛的起身，滿臉的驚悚。
哦，我的天啊，原來那個矮子不是性無能嗎？不是隱性殘疾嗎，瞧瞧我聽見了什麼，這麼曖昧的聲音，那遮掩性的回答，她純潔的艾倫竟然在這種情境下一直在聽，他們不知道紀律嗎，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嘖嘖！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知法犯法……
瞧瞧，我抓到那個矮子的把柄了。
三笠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暗起來。
一把抽出了立體機動的鋼刀，一臉的躍躍欲試。
「三笠！你要做什麼？！」
艾倫小聲的阻止。
「不要攔著我艾倫，我懷疑威爾利教官正面臨威脅，我需要去營救她！」
這麼冠冕堂皇真的好嗎！明明看著不像啊喂！
「三笠！不要進去！會死的！」
「艾倫！不要阻止我！」
就在兩人還在爭吵時，門豁然被打開。
一陣森冷的陰風迎面吹來，吹得兩人一僵。
「你們……」幽幽的女聲含著濃濃的威脅，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死人。
QAQ威爾利教官！我阻止過了！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
「誒……這不是利威爾兵長嗎，怎麼紅不在？」
利威爾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班的精英埃爾德，不理會他的打趣，默默的坐了下來。
眾人立馬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看著利威爾，紅不在利威爾身邊分為以下幾個情況：第一，利威爾兵長和埃爾文團長商議情況下；第二，利威爾兵長和埃爾文在一起的情況下，第三，利威爾附近有埃爾文的情況下。而目前，埃爾文團長並不在這。
「那個傻子在收拾兩個腦子裝屎的腦殘。」
傻子？
佩特拉小姐默默地想著，似乎利威爾兵長對紅的愛稱就是傻子……
收拾？
奧路歐默默地想著，看來似乎是觸怒了紅或者是兵長或者兩個一起觸怒了……
兩個腦子裝屎的腦殘？
眾人默默的想著，看來是那兩個人的思維有點不上道。
當食物剛剛上桌的時候，眾人就聽見門「轟」的一聲被重物撞擊倒在地上。一陣灰塵彌漫，利威爾臉色一下子黑了。
「咳咳……」
艾倫不停地咳嗽著，然後甩甩頭，然後才看向四周。
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顯得十分的灼熱。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了嗎！？
艾倫感覺到了周圍的人的磁場，都是一副好像很有趣，好想去看看……之類的想法。
然後他的胸口突然出現了一隻腳，抬頭就發現一雙沒有溫度的死魚眼……
「這裡……打掃乾淨小鬼。」
「是……是！」
收腳，跨過艾倫走了出去。
食堂裡的人一下子全部站起來跟著出去。
一出去立馬目瞪口呆。
眼前一陣刀光，伴隨著清脆頻繁的金屬碰撞聲，兩抹紅色的流光在空中掠過。
眾人只聽見……
「你再說一遍！」
「我早晚有一天砍了那個死矮子還有你！」
「你敢砍利威爾！？」
眾人：= =……
「竟然敢踢艾倫！」
「我就踢了！」
「你就等我踢死那個死矮子！」
「你敢！」
「我就敢！」
眾人：= =||||
「有本事就打我啊！」
「你有本事怎麼打不過我啊！」
「不打死你我的姓倒過來！」
「我會記住給你的碑上名字倒過來！」
眾人：不行……怎麼覺得嘴皮子紅有點落下風……
氣流湧動，雙刀旋轉，交接碰撞擦出一抹抹的火花，然後兩人貫力分開，登上旁邊的樹枝甩出鋼索嵌在牆壁上騰空而上。
兩道身影再次交接碰撞，彼此的眼神都帶著一定要幹死對方的決心。
這俐落的身影動作驚了眾人，紅也就算了，畢竟也是經常征戰於壁外，可是這個新兵卻能與紅鬥得不分高下。
只有利威爾死死的皺著眉。
不是那個新兵太厲害，是紅的狀態出問題了。
平時動作利索不拖泥帶水，動作像是規劃好的剛好一分就絕對不會多出0.5分，而現在的動作完全不協調，一會兒施力過頭一會有氣無力，跟之前的狀態根本沒法比較。
利威爾不知道，那是因為剛剛潤滑的緣故。人造人是一種很精密的機械設備，越精密越要注意保養，而來到這麼一個科學匱乏，人力物力資源貧瘠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好的保養方法，只能儘量減少機械摩擦，以前在地下街還好，供應平時的生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加入調查兵團後，激烈的動作，和反常人的協調，無一不是在消耗紅的「有效期限」，體內的齒輪摩擦力越來越大，關節越來越松，以前依靠體內電池好歹能過幾個星期，現在體內電池只能維持幾天，有陽光的晴天還好，夜晚經常會擔憂壁外的突擊，更不用說是下雨天和下雪天，那完全就是需要休眠程式來減少電源供應。這裡的機械保養液很少很珍貴，紅費盡心思才托埃爾文幫忙拿了一瓶，與那個世界的相比自然是差了許多，但是總好過沒有，起碼不會讓平時的動作太吃力。
本來保養完了之後應該是處於待機狀態讓潤滑液好好地發揮作用，沒想到就聽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外，然後自然就變成了今天這一出。潤滑液用的有點過頭，自然就發生了動作過度等情況，不過慢慢就會好的。
不過動作過度很容易發生一些情況……
比如說……
「嘭……」
紅左手上的鋼刀一個脫手，手肘直接來個360度大旋轉，紅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突然橫來一把鋼刀，然後就感到自己被人摟著，熟悉的氣味傳入神經，紅用手捂住左手肘，半垂眼瞼，沒了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
利威爾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紅，看她似乎沒有大礙才放下她，看向三笠。
「不經允許，私自窺聽他人訊息，私自向傷患鬥毆，看你是個菜鳥，現在開始圍著調查兵團五十圈，沒跑完不准吃飯。」
利威爾一個刀眼看向人堆裡的艾倫：「你也是一樣！」
三笠還是一副怔愣的樣子，看著利威爾帶著紅遠離人群。
剛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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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紅放在床上，利威爾舉起她的左手，只見她的左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著，如墨的眸子翻湧沉澱。
「會怎樣？」
紅笑了。
「沒事，利威爾，只是斷了而已，再接回去就行了。」
利威爾不置一詞，只是輕哼一聲。隨即便站起坐在一邊的辦公桌旁，開始寫堆了半個月的報告。
紅也閉眼開始進入修補狀態。
斷了是不可能在內部進行連接的，只能用電波神經強制連接在一起，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短時間有行動力，但是行動幅度受限並且容易再次斷裂，所以還是要進行外部修整，且不說人工，單就說修理機械的精密儀器都沒有，也不可能憑空造一個出來，要知道紅可不是什麼機械學者。
歷時三個小時，紅體內的機械潤滑度已經吸收完畢，左手的神經也連接OK，紅左手使勁捏了捏，控制度沒有以往的好，但是好歹是沒落下「殘疾」。
她睜開眼睛，視線剛好看向辦公桌邊，利威爾剛好從外面回來，放下杯子。
那是她的杯子……
不過很久沒用過就是了……
那個杯子裡倒滿了水，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從外面打的。
「我不知道你平時喝什麼。不能喝就拿出去倒了。」
紅立馬猛的搖頭，一把拿過來咕嘟咕嘟全喝了。
利威爾臉一下子黑了。
「有人說傻子不怕燙，原來是真的。」
「……」
若無其事的從食堂把飯菜拿到利威爾房間再若無其事的拿利威爾的飯菜回房間再若無其事的坐下……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的狗屎！
「誰讓你在這的。」
紅眨眨眼：「不是利威爾帶我來這的麼？」
「……」
「既然好了就滾回去。」
「痛！痛！還痛！」紅一臉平淡的哀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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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一臉蔫了吧唧的樣子開門回了房間。
佩特拉不放心的拉著紅坐在了一邊。
「紅……你的手……」
當時雖然處於半空，但注意到紅手有問題的人除了當事人和利威爾，自然也有一直注意紅的佩特拉。
「沒事了。」說著還伸出左手使勁的甩了甩。
佩特拉皺著的眉頭終於減輕一點。
「最近重活還是別幹了，交給我們吧，雖然看著沒事了，但是兵長既然把你帶回去了那麼久肯定還是有點問題的。」
紅想了想，點點頭示意明白。
佩特拉不知道，紅的戰爭還沒結束，所以重不重活……真的沒必要。
因此在第二天，佩特拉在水井打水的時候，她愕然的發現在調查兵團宿舍屋頂的兩人。
頓時一桶水直接從手上掉下來。
一陣刀光劍鳴，飛揚的紅發，飄蕩的圍巾，無一不在彰顯兩人的身份。
佩特拉一陣顫抖，立馬將桶放在一邊跑了出去。
利威爾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呵欠，正暗歎怎麼日子這麼無聊的時候，大門就被人破開。
腦門一瞬間凸起青筋，在看到佩特拉時稍稍緩和了下，他們班最乖的佩特拉會這麼的沒有禮貌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兵長！紅和阿克曼……」
話還沒說完，坐在桌子上的利威爾直接從窗臺翻了出去。
利威爾的青筋一路上成倍增長，腳每落在一個樹枝上都會留下一層凹陷的腳印，周圍泛出的冷氣預示著即將來襲的狂風暴雨。
當他遠遠的看見在空中激戰的兩人時，眼睛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薄唇抿的如刀子，心裡不停地咒駡那兩個不省事的小鬼。
利威爾大人，您剛剛還在詛咒生活太無趣呢……
氣體流轉的聲音突然一弱，三笠的身影猛地停頓，立馬發射鋼索到較近的樹枝上，但從上到下的滑行肯定是先行落地，一個不好腳可能骨折。
鋼索猛地抽拉，從空中甩出一個大圈，腳在牆上疾跑，緩衝了下落之勢。
紅還在屋頂上笑著三笠的窘況，大笑著這一輪的獲勝。
誰知道忽然一陣陰影覆蓋，紅默默地轉頭就看到一雙放大的死魚眼。
「看來你是覺得我對你太寬容了一天到晚給我惹事。」
紅眨眨眼，正準備說什麼結果身子一個騰空，她被利威爾踹出去了……
紅立馬開了噴漆槍，結果悲催的是，剛噴了一會穩住身形，結果氣體一弱，立馬奔赴了三笠的後塵。
紅還在半空中，氣體驟然消失，她連鋼索都發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
「利威爾！！！」
利威爾一看到這個情況，身體立馬沖上去，腳步一輕，氣體流轉，立馬向下跳去，伸手撈住呈下落之勢的紅。
腳步一重，安全落地。
紅呆呆的看著利威爾，剛才只是一瞬間，但是她卻看見利威爾眼中的焦急，不知道為什麼，讓紅覺得好開心。
為什麼？
好……呃！
那雙泛著殺氣的死魚眼狠狠地瞪著紅，紅心裡什麼小九九全部被這殺氣粉碎殆盡。
「今天晚上，你們一個掃廁所一個掃食堂，掃不完別睡覺！再讓我發現，你們就把三個兵團的廁所和食堂全部弄了！」
「……」三笠撇嘴不屑。
「……」QAQ痛哭狀的紅……
第四十二章
很快……一個月之後……
埃爾文正在整理行軍裝備，就看到三毛倚在門邊。
「怎麼？你以前可是有話直說的。」
三毛抿唇，輕哼一聲：「紅·威爾利的底細你請不清楚？」
「哦？怎麼了？」
「我之前就說過她身上一股鏽味。」
埃爾文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最近這個味道越來越重，甚至都快發散到外面了！前幾天碰到她，甚至能聞到我們保養立體機動用的機油味，不是從立體機動裝置散發出來的，是從身體裡。」
「三毛。」
三毛看向埃爾文，只見他的面容嚴肅。
「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關於威爾利士兵的事情，你先不要插手。」
三毛撇頭，輕哼：「看來你知道，也對，立體機動裝置的保養液只有團長批准才能拿得到。」
埃爾文無奈的穿上調查兵團的斗篷，帶著三毛上馬，率眾人向卡拉涅斯特區的大門走去。
「團長，時間到了。」
駐屯兵站在牆壁上喊道：「附近的巨人都被驅趕了！距離開門還有三十秒！」
一瞬間萬籟俱寂，所有人都仰望著牆壁之外的天空。
「閘門升起！」
「前進！！！」
馬鳴嘶吼，灰塵咆哮的掀起，壁外！壁外！壁外！
「現在開始進行第57次壁外調查！全員前進！！」
殘破的牆壁，荒無人煙的街道，常能看到一兩堆腐爛的白骨，還有烏鴉巨鳥啄食，暗紅色的乾涸血跡遍地都是，完全想像不出來這白骨森森的鬼城，曾經是那麼的人聲鼎沸。
瑪利亞之壁內，已無人煙。
所有人策馬疾馳，並記下沿路的特徵，規劃好路線，兩翼人馬巡視周圍是否有巨人。
忽的，三毛抬頭望向一邊，鼻子聳動，韓吉立馬像那望去，只見一頭高大的巨人從建築物後緩慢走來。
「左前方向，發現10級巨人。」
後面兩個蓄勢待發的援護班調查兵立馬蹲於馬背，鋼索插於牆上，雙腳一蹬，氣體噴射流轉，轉眼間就接近了那個巨人。
不過……越高等級的巨人越兇殘，10級，並不屬於好欺負的行列。
「守住陣型！前進！」
帶著104期班的班長大吼。
「援護班的支援只能提供到舊市區，之後就完全是巨人的領地了，我們能依靠的就是埃爾文團長的索敵陣型，壁外調查不是看誰殺的巨人多，而是看如何能避開巨人並且完成此行目的。」
一出舊市區，就到達人煙稀少巨人很多的廣闊平原，埃爾文左手一揮：「長距離索敵陣型展開。」
密集的隊伍立馬散開，人與人都在視線可見範圍內，一出什麼事立馬就知道。
紅色與綠色的□□縈繞在天空中，利威爾看了看天空，策馬向左邊行駛。
晴天朗日，萬里無雲，耳邊風聲卷積，是疾馳帶來的耳鳴，艾倫在馬上劇烈的顛簸著，看著天空偶爾穿插的黑色□□，心中帶著深深地擔憂。
奇行種，是無法預測其意志的巨人，特徵一般都是動作奇快，目的性強。
本以為這一趟壁外調查不會出什麼岔子，但似乎事實總是能偏離人的想像。
佩特拉急急地駕馬來到利威爾旁邊：「兵長！前方回報，右翼索敵班全部陣亡，好像是因為出現了一大群巨人。」
利威爾神色不變，眉目稍緊，總覺得心中不安。
「避開，向左。」
「是！」
一路上天空紅色和黑色交加的□□，讓埃爾文眉頭緊鎖。
三毛看著天空，「團長，是否撤退？」
「繼續索敵！」說著發射了一枚綠色的□□。
竟然是繼續……右翼陣亡，按照以往都是且戰且退。
「去巨木之森。整合。」
眼神凜冽，看來是要在森林中滅殺那些巨人。
利威爾看見空中的綠色□□，皺眉。
紅發射了一枚□□，看著眼前情況說道：「陣型方向不斷改變，黑色□□呈直線靠近，似乎沒人解決那個奇行種。」
剛說完，靠近中央的側翼立馬又發射了幾枚黑色□□。
抿唇，眼如刀子，利威爾啞聲：「竟然被侵入到中央還沒幹掉，都是□□的嗎！」
紅啟動了雷達探測，由於是中央後方最安全的部位，雷達並沒有顯示有什麼東西侵入，這時，忽然雷達邊緣表示人類的紅點一個個急速的消滅，紅猛的往那個方向看去，卻是一枚□□也沒看見。
這說明，那些人沒有時間發出□□就被消滅，可見這時奇行種，並且攻擊力和速度都很高。
「利威爾！右邊有奇行種，速度很快，攻擊力很高，那個方向的調查兵托不住那個巨人！」
沒人問紅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有時候看著風平浪靜她突然就會說哪裡哪裡有巨人幾隻什麼的。
利威爾的眼睛幽暗，「金，佩特拉……紅，你們三個去。」
紅皺眉，平時遇到這種事都是她一個人搞定，人多了反而不好，「利威爾……」
「快去。」
「是！」
三人策馬朝那個方向前進。
紅領頭，面色嚴肅，左手肘受損嚴重，力氣可能不如右手，為了避免砍後頸出現一淺一深砍不掉的情況，刀片必須弧形的去砍，難度增加，控制力增加。
雷達探測到又有幾個人類的生命信號消失，並且那個黑色的點越來越靠近中央，紅加快了速度，駛向目的地。
三人沒想到，看到的……是一片血海。
雖然已經抱著這一線路的調查兵生還可能為0，卻還是希望奇跡發生。
奇跡之所以稱之為奇跡，只是因為它在0的基礎上，無限接近0。
那是一個起碼14米的巨人，淺金色的短髮，紅紅的肌肉，以及……胸上有多的兩坨肉！
女性巨人！
她剛剛甩出一個調查兵的屍體，就看到又有三個向她奔來。
她卻並不理會，看著紅等人過來的方向，朝著那邊邁腿跑去。
她的行動震驚了三人，立馬策馬轉頭，追著那個女性巨人。
紅抿唇，這個巨人與那個叫艾倫的小鬼感覺一樣，並且她似乎擁有智慧，她一直護著她的後頸，每當她們接近，她就立馬跑的更快。
不能再讓她接近了！
正好到了一幢幢房屋的地區，看來是個鎮子，機不可失，鋼索射出到附近的牆壁，一個旋轉騰空，向巨人飛去。
都一起搭檔那麼久了，自然知道剩下的該做什麼。
佩特拉和金相視點頭，同樣鋼索齊出，向巨人射去，準備砍傷她的腳部肌腱。
女巨人一看到紅就立馬轉移身子，紅一個愣住，鋼索立馬就被扯住，狠狠地朝一邊甩去。
佩特拉和金看見，趁著女巨人的注意力在紅的身上，立馬向肌腱砍去。
誰知那女巨人居然跳了起來，鋼索帶動著二人往上一拽，落地時狠狠地摔在地上，鋼索從巨人的腿中掉出，佩特拉滾到了房屋之間的狹窄巷子裡，金運氣不好，卡在了房子裡的窗戶上。
那巨人卻是停了下來，蹲下來將金慢慢的從窗戶裡拿出來，身體麻痹的金無法反抗，只能任由她將遮住臉的帽子拿下來。
異變突起，一陣血水翻湧，蒸汽彌漫，女巨人立馬倒下，她的腿被齊齊斬斷，金抬眼看去，原來是甩出去的紅，她的那根鋼索在剛才被扯斷無法發射，只能靠單側固定，所以只夠將腿斬斷卻無法繞到後頸處。
只能說幸好那個巨人不是拍飛紅的，如果是那樣，身體零件就直接崩出來了。
倒下的巨人手臂立馬被紅斬斷，另一側手臂的則是被佩特拉砍掉，讓她無法翻身，紅迅速沖上，雙刃齊出，眼看的就要斬斷後頸，落下去的刀刃卻發出一陣刺耳的刀鳴，削鐵如泥的鋼刃……竟然攔腰崩斷……
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巨人脖子上的一層堅冰。
「……為什麼……會有一層冰……」佩特拉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失聲呢喃。
紅的神情一瞬間的猙獰起來，備用刀片換上，用了十二萬分的力去砍那層冰。
「你是人類！」
「……」
「你是人類！你是人類！你是人類！」
她的面目前所未有的猙獰，不停地重複這一句話，手裡的刀刃不是斷了就是鈍了，可是那層堅冰卻還是安好的在那。
「紅……紅……」佩特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面目猙獰的少女，一瞬間，她的溫暖全部消失殆盡，她像是與那層冰融合，散發著森森的冷氣，眼瞳不規則的亂動，臉部肌肉糾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來那個是紅。
「你要殺利威爾？！不！你敢殺利威爾！」
她似乎失了冷靜，狂躁的情緒不停地湧動，她髮絲飛舞泛出紅光，眼睛變成豎瞳，像似野獸。
似乎天漫烏雲，狂風湧動，紅滿身的戾氣和濃濃的狂躁情緒。她的頭髮反物理的浮了起來，那雙眼睛此時此刻全是空洞暴躁夾雜著恐懼。
無形的電波從紅身上擴散，一圈一圈，猶如漣漪。
這熟悉的場景喚起了佩特拉的記憶，曾經在訓練兵團也發生過這件事情，那似乎是佩特拉問了紅一個問題所導致的。
如今的狀態是失控的，佩特拉腦子混亂，一幕一幕的影像的飛速掠過腦海，讓人眩暈不已。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地面，白色的世界，唯一的顏色，便是中間翻飛的紅發，那坐於中間的人似乎注意到她，轉頭看她時的樣子，讓佩特拉神經緊繃，那是張與紅一摸一樣的臉，本是暖氣融融的金眸滿是死氣直愣愣的看著她，她們就這麼對望著，然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一片黑暗……
佩特拉昏迷前一個想法就——那裡……是哪裡？
金的狀態比佩特拉的好上一些，但是腦子裡的影像讓他不可置信，那裡面有紅滅殺拐賣組織週邊成員的影像，有紅設計讓冬季暴動的憲兵死後灰飛煙滅的影像，有紅在一間房子裡插滿線的影像，不管是哪一個，都足夠金震驚。
而在他大腦疲勞到昏迷的前一秒，她看見紅的手上最後一柄刀刃崩斷，然而並沒有結束，流光盈轉，一陣機械摩挲的聲音，手臂泛著銀光，人類的手臂變成了薄薄的刀子，在陽光下反射出凜冽的寒光，那幾乎視覺化的怒氣，暴躁的波動，和猙獰的面孔，都在金的眼睛裡，記錄進腦子裡。
紅·威爾利……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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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的心在紅離開的刹那忽然懸空，她一如既往的帶著自信的淺笑，帶著佩特拉和金遠去。
以往紅也有單獨行動獵殺巨人的時候，但是……這一次……
半垂眼瞼，轉頭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前往巨木之森！」
作者有話要說：應要求，加更吧。
嗯……之前看到有人問為什麼突然暴走。
其實這不是突然的，也不能說暴走之類的。
紅是那種人格偏執的人造人，用另外一種描述的話就類似于半黑化，這是很正常的，從她殺人不眨眼，排除一切威脅到利威爾存在的種種行為來看就能看出來。
之前她跟埃爾文的對話可以看出，要是有一天利威爾真的犧牲，那紅就會殺掉殺死他的巨人，或者是殺掉殺死他的人類。
女巨人會沿著紅來的路線跑去，這本身就是一種有智慧的表現，而有智慧就代表著這是人類，可是紅完全不能掌握這個人到底是誰，而如果這個女巨人真的突破了她的防線沖過去，利威爾肯定會受到傷害，畢竟剛到時就看見一片血海紅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就是這個女巨人十分的強大。
強大就要殺死，不然就會威脅到利威爾的安全，然而在紅準備殺死那個女巨人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砍不了，這時候不是暴走，是一種深深地不安，她在不安。她的身體能支持的時間越來越少，身子越來越重，而從現在的未來走向來說，還有超大型巨人和鎧之巨人，她在殺死這個女巨人都廢了不少的力氣，到最後竟然還沒殺死，種種的不安變得暴躁起來，如果她一下子把巨人解決掉倒也沒事，可關鍵就是她根本殺不掉這個巨人，所以才會幾進失控。
她在不安，不能放走女巨人，可是也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它。
悠于 2016-8-6 16:18
第四十三章
現在就是全部調查兵團除中央指揮部埃爾文團長為首，以及中央安全資源後部，利威爾兵長為首，和殿后的護衛班和馬車資源進入了森林，其餘的全部呈包圍森林之勢站在樹上，執行埃爾文的不讓巨人進入森林的命令。一旦有巨人進入立馬引出去或者格殺，然後放□□。
「利威爾兵長，為什麼要進巨木之森？這裡周圍全是高大的樹木，會遮蔽視線無法躲避巨人！而且無法保護資源！」
「這種事誰都明白，用不著你大聲嚷嚷。這種事情已經不可能做到了。」
「什……為什麼要這麼……」
「用你的眼睛看看周圍吧，艾倫。看看這些沒什麼用處卻長的又高又大的樹木。」
艾倫聞言看向周圍。
「這裡可是發揮立體機動裝置機能的絕佳環境。然後再動動你那不怎麼聰明的腦子好好想想。」
「是……是！」
利威爾在進入巨木之森的時候就明白了埃爾文的想法，結合剛才佩特拉說的右側索敵班全體陣亡以及紅所說一個巨人呈直線靠近的情報，利威爾不由得心懸空。
他是在離巨木之森有段距離的時候派出了紅她們，而就在派出之後不久，埃爾文就改變的道路。
如果紅所說的巨人是導致右翼索敵班全體陣亡的那個巨人……
那麼只會有兩種可能。
一種，紅佩特拉和金將巨人斬殺。
第二種……埃爾文收到情報那個巨人正在趕過來。
那也就意味著……
那三人……喪失戰鬥力。
「嘖。」
利威爾捏緊馬韁，煩躁的甩頭。
「嗖……」
眾人向後看去，只見空中還彌漫著一陣黑色的煙霧。
所有人驚恐的看著那道煙霧，而利威爾……則是猛的睜大眼睛。
那也就意味著……
那三人……喪失戰鬥力。
眼眸微眯，利威爾出聲道：「你們快點拔劍……」
所有人精神一緊。
「那個東西若要現身……只會一瞬間。」
就在這時，艾倫看見了一個調查兵從樹中穿梭飛到離眾人不遠的半空，時間仿佛拖慢了無數倍，所有人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
而就那麼一瞬間，在空中停頓的調查兵忽然被一隻巨手拍飛。
「跑起來！」凜冽的男聲喚醒震驚的眾人。
所有人身體一震拉著馬韁疾馳。
只見那個巨人疾馳向利威爾班的方向靠近，猛的一躍，一下子就躍到了艾倫的身後，眼看著就要抓住，艾倫猛的一夾腳，馬立刻加速，艾倫脫離了巨人的掌心。
那巨人收勢再次向前沖，身體快如疾風，而且還在不停地加速。
修塔大喊：「好快！在這森林中無法提前進行回避！」
奧路歐看情況不對立馬向利威爾喊道：「兵長！轉換立體機動陣型吧！」
利威爾卻是看著周圍的參天大樹，似是在觀察什麼。
忽然身後一陣氣體噴射的聲音，兩個調查兵從身後襲來，帶著雷霆之勢揮舞雙刃向巨人砍去。
「出現增援！」
結果一個在經過樹邊時被狠狠地壓死，一個被抓住鋼索，直接朝艾倫那個扔去。
「兵長！快下令吧！！那傢伙太危險了！應當由我們出手！」
所有人蓄勢待發，就等待著利威爾的一聲命令。
「兵長！」
利威爾依舊像是沒聽見似的，眼神環往著四周，當眼神一定格，便回頭看看那個巨人：「所有人，堵上耳朵。」
「什……」
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利威爾手持□□向上一個發射。
一聲顫抖的波音傳出，震得耳朵麻木耳鳴。
「音彈！」艾倫不解。
這時，利威爾卻出聲：「這個班的使命是什麼，是盡力讓那個小鬼不受任何傷害，並為此拼上性命。」
所有人目光一凜。
艾倫卻是愣住，不是為了監視嗎……
「目標開始加速！」
利威爾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快跑！」
所有人咬緊牙關，身下的馬經過長久的奔跑開始有點遲緩，眾人都知道，這樣下去一定會被追上，但是……沒有人提出質疑。全部人都信任著利威爾的決定。
當眾人即將被追趕上時，不遠處隱秘在樹林裡的埃爾文猛的出聲：「開火！！！！」
隱藏在草木灌叢中的機器萬箭齊發，一陣火花刺目，耳邊隆隆的發射聲不絕於耳，那個女巨人在一瞬間護住後頸，但也因為縛繩鋼索頂住身形。
所有人傻呆呆的看著看著這一幕。
「在前面一點把馬拴好，然後切換立體機動模式，我要暫且單獨行動。班的只會暫且交給艾爾德。在適當的距離把艾倫藏好，別被那個巨人發現，我的馬暫且交給你們。」
說完，鋼索發射固定，雙腳一抬，記下登上樹頂接連跳躍消失不見。
利威爾趕到埃爾文身邊：「她似乎已經停止行動了。」
埃爾文緊盯著眼前的狀況：「還不能掉以輕心。」
「捕獲……真虧你能把它引誘到這裡。」
「後排的護衛班們拼命死鬥，為我們爭取到了時間，要是沒有他們的犧牲，到這裡是不可能的。」
「是嗎……」
「嗯。」利威爾沉默，然後才緩緩地說道：「紅……」
「利威爾。」埃爾文打斷他的話，「當一個人迷惘的時候，首先做的不是後悔曾經的選擇，而是明確未來的目標。」
利威爾身體一僵，「我知道。」
「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盯緊眼前的巨人。」
————————————————————————————
刺眼的陽光透過眼皮，佩特拉抬手遮住眼睛。
我是死了嗎……
一陣劇烈的晃動，佩特拉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知道，她還活著。
只見周圍圍滿了成群的巨人，他們嘶吼著，口水流下來，但卻沒有滴到佩特拉……
為什麼？
佩特拉疑惑。
費力的向旁邊望去，看到已經衣衫不整的紅，跪在地上，手高高的舉著，像是支撐著什麼……
支撐什麼……
視線轉回，只見每有巨人落下重錘，但都被阻隔，像是空中有一面無形的牆壁，保護著她們……
眼睛猛的睜大，看向紅，巨人每一次重錘，都像是砸在她的身上，每砸一次，她的身體就顫抖抽搐一次，但是她沒有放下她的手，幾進搖搖欲墜的身子還在支撐著保護的壁障。
「紅……」
佩特拉虛弱的喊著，這不是身體虛弱，是腦子，昏昏沉沉的感覺像是還沒睡醒，但是不能再睡了，必須……要出去！
她不知道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眼前一幕和紅到底有什麼關係，她不知道她在昏迷前看見的那一幕幕的影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沒有時間了，她的腦子告訴她，紅在苦苦支撐著一面透明的牆壁，在保護他們……
「金……」
佩特拉搖搖躺在一旁的金，不管怎麼樣，死也不能死的這麼窩囊。
金幽幽轉醒，看見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他猛地坐起來，驚恐的看著紅，猶如她是一個巨人即將拿他當晚餐。
佩特拉被嚇了一跳，接著站起來，走到紅的旁邊，看看紅的情況。
「紅……紅……睜開眼睛，我是佩特拉……」
「……」
金還在急促的喘息，他看著周圍的一幕，思緒紛亂，卻也明白應該就是紅所為。
紅睜眼看向佩特拉，入目的便是一副擔心的摸樣，紅咧嘴輕笑：「你醒了……真好……」
「紅……這到底……」
她已經在這裡支撐了約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防護結界不停地被弱化攻破再起再弱化再攻破，能源補充根本跟不上消耗，眼看她就要支撐不住了。
紅搖了搖頭：「佩特拉，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你現在趕緊跟金一起從後面的巷子裡出去……這裡……交給我就好。」
「怎麼可能交給你！你……」
「快點，我能解決，但是你們在這我怕誤傷你們，快點，走的遠遠的。」
「紅！」
「佩特拉！」
金拉住了佩特拉，與佩特拉不同，金是看過紅變異的，他知道紅可以雙手變成刀刃，雖然不知道她要怎麼做，但不管怎麼說，紅說她能解決她就一定能解決。
金看向紅，看見她滿臉的灰塵，以及顫抖的身軀，默默地搖了搖頭，「別忘了，利威爾兵長還在等你回去。」
他知道，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
紅不語，垂著的頭輕輕地點了點。
金立馬就拉著佩特拉大步邁向後巷，佩特拉就這麼一步三回頭的被拉走。
她死死的盯著那顫抖嬌弱的身軀，掙扎著，「金！你怎麼能讓紅一個人！那麼多巨人紅怎麼可能幹掉！她……」
騎上馬的金調轉方向，帶著佩特拉向巨木之森奔去。
「佩特拉，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她不是人類，她很強。」
佩特拉目光閃爍，她自動的把這句話理解為「強的不像人」。
「更何況……」金轉頭看向已經被房屋遮擋的地方：「她不會丟下利威爾兵長的，不是麼！？」說完，卻是抿唇，頭狠狠地甩著，拉著馬給佩特拉，自己騎上另一隻，帶著佩特拉策馬疾馳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戳中了佩特拉的心，她點頭，不讓自己多想，跟金向巨木之森前進。
而就在兩人剛出鎮子，一聲響徹天邊的爆炸聲立馬響起。
兩人大駭，轉頭看去，只見一朵黑色的蘑菇雲騰空而起，經久不散。
「不……不要……」佩特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紅……紅……紅！！！」
眼淚晶瑩，混著風滑過臉頰，一滴兩滴，不停地不停地流出……
似是時光退回，還是訓練兵團時的年齡，笑著，笑著，身邊有朋友，家人還健在，「紅你有喜歡的人嗎？」「有啊！」「哇~是誰啊？」「利威爾。」「利威爾？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嗯！利威爾最溫柔了！是我最重要的人！」
似是被人落得眾矢之的，卻不在意流言蜚語，視線從未轉移，她的目的明確，固執小小的任性，卻像個太陽，溫暖人心。「追逐重要的人，就那麼的放不開嗎？現在不追，難道要等到死了？」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為什麼不趁還在身邊的時候，緊緊的抓著他？」
「別人嘴裡的吐出來空氣，還比不上自己堅持的感情？」
她的一句一句直入人心，看似單純有時卻很精明，頭腦聰明，行動力強，不怕困難，從不畏縮，她以站在利威爾兵長身邊為目標，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感情。人人都會因路上的坎坷而不幸跌倒，而紅並不像那些人，遇到不幸就畏懼不前，深怕前面更深的疼痛，而紅不會。她會笑著說，有人在前面等她，前面怎麼會痛？
那每次見到她都會耀眼閃光的眼眸，笑眯了眼的紅，輕聲的打著招呼：「佩特拉……」
那每次見到利威爾兵長時揚起的笑臉，那笑彎的眼睛帶著純粹的幸福，身邊的男人就像是參天大樹，支撐著她的一切。
紅……
「嗚……」
佩特拉哽咽著，狠狠地咬住手臂上的肉，不敢再看身後，直直的沖向前去。
第四十四章
巨木之森傳來一聲驚天的吼叫聲，一瞬間萬籟俱寂，時間仿佛定格，但馬上，地面開始不停地抖動起來，無數的巨人沖向巨木之森，把即將要到達巨木之森的佩特拉和金嚇得不輕，剛咽下去的眼淚再次瘋狂流出，她甚至都還沒看見兵長，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嗎……
而事實上，那些巨人一個一個的全部都繞開她們，筆直的沖進了巨木之森。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巨人不吃她們麼……
金咬著牙儘量不發出聲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不會都是奇行種吧！？
佩特拉震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立體機動開啟，鋼索發出，直接登上樹梢，幾個跳躍消失不見。金緊隨其後，二人在後面隨著之前的調查兵獵殺巨人。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那些調查兵都說不能放巨人進去，那不管怎麼說肯定要殺。
殺巨人很難，但是殺注意力不在她們身上的巨人就不是很困難了。
隨著一直深入，眾人看見了震撼的一幕。
所有的巨人，四面八方的湧著，他們中間，像是有一個絕世美食，全部的巨人瘋狂的啃噬，甚至殺掉旁邊跟他爭奪食物的同類，所有人目瞪口呆，對這一幕完全無法反應。
埃爾文的臉色並不好，顯然有點頹喪，犧牲了右翼索敵班，眾多護衛班成員，軍用資源，人類精英，最後……這只女巨人寧死不屈，所有的付出全部白費……
「呵呵……」
埃爾文自嘲的笑了，人算不如天算。
利威爾的臉色忽明忽暗，他抿唇「嘁」了一聲，轉身三兩下下了巨木，取回了自己的馬匹，翻身躍上。正準備駕馬，身側忽然多了幾個人。
「兵長……」
帶著濃濃鼻音的女聲響起，利威爾背對著她們，一言不發。
「紅……」
「嗚……」馬鳴嘶吼，利威爾沒有聽她講下去，而是自顧自的駕馬出了森林。
「佩特拉……」奧路歐拍拍佩特拉。
佩特拉捂著臉，蹲在地上。
「……我們……都太弱小了……」
天空晴朗，燦陽高掛，卻失了溫度。
駿馬賓士，百里荒原，卻沒了牽念。
隨手斬下一隻不長眼的巨人，再次駕馬奔騰。
之前響徹天際的爆炸聲，人人都不是聾子。
他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回去找被炸成灰的屍體。那回去幹什麼呢？
不……他只是去看看……奇跡總比0多了那麼一點。
口腔要的緊緊的，雙腿夾緊，速度加快，時間荏苒，他們已相識八年。
也許在這慢慢尋人的路上，他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之前一直都不想想的問題。
比如曾經伊維斯問他的，比如紅以前問她的，比如佩特拉以前問他的……
喜歡是什麼？
只要是男跟女就會產生麼？
會怎樣？喜歡了又怎樣？
把她綁起來，困在身邊，困在璧內……
還是把她帶出去，等著某一天死掉？
馬匹慢慢的停在偌大的深坑邊緣，殘垣斷壁，周圍的建築都差不多成灰了，這直徑就有一個村子那麼大，人是不可能跑的了的。
肯定都變成飛灰了。
深坑深不見底，似乎直通地獄。
他俯下身，靜靜地看著那個深坑，那裡面像是傳來地獄的咆哮，在嘶吼，□□，祈求陽光照射，祈求重見天日，卻終究是風過匿聲。
半響才聽見隱約的人聲，其中夾雜著風聲，混合不清，但其中複雜的感情，都化成清冷的聲音。
「你不是傻子，我才是。」
卷雲遮陽，風過寒涼，塵沙隱約漸遠的人影，殘破的調查兵團斗篷掛在建築物上，隨著風不停地搖晃擺動。
——————————————
嗒嗒嗒嗒……」
荒原之上，一頭高俊的梅花鹿一顛一顛的跑著，連帶著背上馱著的重物也是一顛一顛的。
「好孩子……再快點。」
「嗚~~~」
像是回答她一樣，速度又加快了不少，但還是穩穩地不讓背上的人掉下來。她整個人橫著俯垂在鹿背，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唯幾條皮帶還綁在那，紅色的長髮垂下，啞淡無光。
是……她就是紅。
話說當時，紅讓佩特拉走後，雷達探測到她們出了鎮子，就立馬放下防護罩，直接一個沖天，腳底冒著火焰，「撲簌撲簌」的，火焰時有時無。
身為人造人，身體肯定各種地方都是武器，手指，手臂，腳底，甚至腰部暗門也有軟鞭。
腳底自然是火焰推射器，但不管怎麼說八年都沒用了，自然這一次用是有點小問題的。
紅的手臂可以轉換成微量子炮，這是通過壓縮並吸收周圍的空氣以及熱量所發射的量子炮，破壞力自然不必說，就是很費力氣，準備時間，瞄準，而且後坐力很強，還有一點就是磨損力很高。
在硬體設施允許的情況下倒也沒什麼，不過只是可能一條手再做一條，可這裡……可沒有什麼硬體設施啊……
紅一到差不多的高度，紅左臂受傷，轉換不了，便右臂轉換成了微量子炮，然後壓縮，發射。
在射出的那一瞬間，她甚至都沒看清有沒有打中，就直接被後坐力彈飛了。
她本以為她會這麼睡過去，卻被忽然連接的腦電波吵醒。
那是野獸憤怒的嘶吼，紅甚至看到抖動的電波在空氣中震盪，她腦子裡瞬間出現了無數雜亂的電波，但全部都是一個目的地。
巨木之森。
她的身體外部和內部許多地方損壞，腿關節也是，所以她站不起來，只能使用電波尋找智慧生物期盼著能有那麼一兩隻在附近。
越單純的生物越難控制，反之亦然，這只梅花鹿是在巨人衝擊下掉隊的，收到她的腦電波後就過來了，看見紅直接二話不說叼著她扔到了背上。
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那些受損的地方，表面還好，但是內部是修不好了，只能減少使用量，避免直接在體內損壞。
她的身體越來越破舊，很快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但這又怎樣呢。
就算是廢銅爛鐵……
她也會記得利威爾。
永遠記得她。
「呵呵……」
輕笑溢出，紅此時沒想什麼大義，什麼人類的未來，她想的只有一個人。
只有那一個。
只有那一個！
當她趕到的時候，腦子裡紛亂的電波已經消失，那個野獸一樣的劇烈的電波也隨之不見。
紅知道，那個電波就是女巨人的。
但是……怎麼會突然消失……
這時，一枚綠色的□□劃過高空。
紅扭扭脖子，拍拍身下的梅花鹿，示意過去。
既然是綠色的□□，那就代表埃爾文和利威爾再往那邊。
瑪利亞之壁之前是一個旅遊勝地，因為開發的比較少，所以風景勝地很多，巨木之森就是一種一個旅遊勝地，那裡的樹木大都高達80米，比牆壁還要高，裡面樹林疏密有度，適合立體機動的機能運作。
而就在趕路的時候，忽然天空一陣驚鴻霹靂，就在離紅不遠的地方，一陣整燙熱氣彌漫。
這個熱度……
紅坐直身體。
「吼……」
腦子裡忽然連上了一道強大的電波。
眼神一凜。
「快過去！」
身下梅花鹿「嗚嗚」的叫著，賓士到那個方向。
那裡……
那個巨人……
就在那裡！
第四十五章
梅花鹿一顛一顛的跑的迅速，紅貓著身坐在鹿背上。
她看見了沿路滿地的屍體，看見了掛在樹上的修塔，看見了一片被鋼索刺透的痕跡，也看到了一路上巨大的腳印。
真是冤家路窄。
猩紅的舌頭抹過唇邊，紅發飄起，腦電波一陣搜尋。
她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興奮，恐懼……
忽的，紅發猶如鋼針一般，直直的豎起，兩道相同的電波被紅逮住，詭異的是在雷達上顯示，腦電波發源體一個是巨人的，一個是人類的，二者距離相差不遠，但屬於巨人的前方顯然多了幾個人類，似是被追趕著。
猛的轉換方向，從一個充滿崎嶇的道路上賓士，很快就接近了他們。
但是紅並沒有去巨人那邊，她去的地方……是那個腦電波相同的人類那裡。
反正已經暴露了……
臉上那幾個人類的腦電波，並不意外，都是利威爾班的精英。
「你們，聽好。」
在前方躲避的佩特拉等人身體一頓，隨後又拼命賓士，但視線相顧，都沒有看見紅。
「我在離你們距離四百米的後方。」
眾人震驚，尤其是佩特拉和金，其餘的人瞪大眼睛向後看。
「不要命了嗎！快跑啊！」
眾人才恍然看著前方，佩特拉眼中一陣水汽彌漫。
「現在……聽好……你們一會四散開，總而言之就是躲得越遠越好！免得我波及到你們。」
眾人統一視線，變換方向。
女巨人看見後，身體一個趔趄，也轉換方向，追著艾倫跑。
屈於後方的人類看見，也是跟上，誰知道，鋼索剛發出，立馬就被無數刀片釘住。
身影一晃，另一個鋼索勉強固定住身體，視線看去，就看見衣衫襤褸的紅。
眼眸微怔，帶著點不可思議。
只見紅坐在梅花鹿上，昂首挺胸，似是在藐視她。
那個人的立體機動鋼索的連接頭已經接近斷裂，即使射出固定也承載不了身體的體重。
她的右手已經舉起，那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像極了炮口，整只手變成詭異的炮狀，那人一臉不可思議。
良久的沉默被紅打破：「我一直都很奇怪……」
從下往上看不見披著斗篷的臉，但是，紅已經知道是誰了。
「當埃爾文在分配儀式上說回到瑪利亞之壁就能知曉巨人秘密的時候，台下的騷動中，只有幾個人是一臉的驚慌。」
「……」
「我起先沒有在意，之後你們的表現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
「怎麼……等不及了麼？陳藏多年的秘密要被公開了，恐懼了嗎？」
「阿尼·利昂納德。」
「……」
「你不是人類。」
「這句話還給你。」
斗篷下的臉蒙著，卻能看見她在咬著她的唇，痛苦的聲音溢出：「犧牲全人類跟犧牲艾倫一個，你會選擇什麼？」
紅笑眯眯的回答：「都死了都沒關係。」
「什麼？！」
女人猛的抬頭，似是不相信紅能講這種話。
紅一字一字的緩慢說著：「他們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尼輕嘲：「與我們相比，你更危險。」
「呵呵呵呵……」
紅抑制不住的笑起來，「今天……你哪也去不了！」
阿尼身體劇烈的掙扎著，卻只能看見那黑黝黝的洞口凝聚著點點的紅芒，越積越多，變得巨大無比，她能感覺到這裡面散發的巨大能量，足矣一炮將她轟成灰。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用這招？」
紅笑而不語。
那時候真的很驚險，她用自身凝成的量子光刃劈了很久才終於將冰劈開，正準備先劃上一刀，身邊四面八方的湧來了巨人，不管不顧的朝著紅奔來。
紅見勢不妙，馬上離身，帶著佩特拉和金躲起來，帶著兩個昏迷的人跑又跑不遠，只能先硬撐著，將他們放在後巷，等著醒過來好直接讓他們逃跑。
而那個女巨人，早就在她被巨人包圍的時候消失了。
如果可以，阿尼是很不願意對上紅的，她有殺掉她的能力，不管她是什麼物種。
她有預感，她也許會被紅殺死，但是她不能讓巨人回來，估計還沒到這她就已經死了，那些調查兵的氣體經過長時間的趕路肯定所剩不多，這時候肯定要一鼓作氣的沖上去，但是……如果她真的死了，根本維持不了巨人的活動。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拖，但是……紅會讓她拖嗎？
阿尼想斬下紅身下的鹿，她也看出了，紅的腿似乎有點問題。「既然他們怎樣都與你無關，為什麼還要插手。」
當然，紅不會讓她得逞，紅一雙金瞳早已變成豎瞳，像個野獸一樣，帶著滿滿的侵略性。
「誰叫你們……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來。」
什麼！？
隨後……就是一陣震天的爆炸聲，與之前在巨木之森外面的爆炸聲一模一樣。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不是麼？」
身體因後坐力向後彈飛，撞斷了一棵又一棵的樹。最後終於墜地。
全身接近報廢，腦中雷達的巨人的反應也消失了。
微風吹動，巨木之森的枝葉隨風沙沙作響，森林之上烈日滿照，從層層密葉中灑下一縷又一縷的碎光。
紅恍惚想起，身在地下街之時，她也曾在地下，仰望高梯之上透出的陽光。
她從未想過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想過跟利威爾死在壁外，想過跟利威爾過完一生，想過跟利威爾回到地下街。
她從未想過，在此之時……身邊空無一人。
她感覺不到身體是否能動，她感覺不到疼痛。
她想哭一場，她想見利威爾一面。
但哭不出來，見不到。
她殘破不堪的身體……再也不能跟隨利威爾了吧……
內心不住的嘲笑自己……
原以為強大的自己……其實很弱小很弱小……弱小到動動手指都已經費盡力氣。
她的右手在被後坐力彈飛的時候就已經下落不明了，左手也因為沒有辦法控制神經連接而斷在一旁。
她的脊椎不知道斷了多少塊，被樹木的斷裂處刺傷，能源不足皮膚不能生成，襤褸的衣衫根本遮不住什麼，到處都是泛著銀光的金屬，在皮膚下透著森冷。
她的臉也在爆炸中面目全非，找不到幾處完好的皮膚。
唯有一雙暖人的金眸，一頭乖順的紅發。
即使那雙金眸空洞失色，即使那頭紅發黯然無光。
但那雙金眸映著的，是那耀眼奪目的天空，她看見鳥兒停靠，看見蝴蝶展翅。
早在開炮之前就被趕走的鹿，又哼哼的來到了紅的身旁。
溫熱的舌頭細細的舔著紅的臉頰。
空中的飛鳥落下在紅的腳邊，輕啄著她的皮靴，然後呆呆的看著紅，然後再啄著，以為能將她喚醒。
原本寂靜無聲的巨木之森，探出了許多小動物的腦袋，一個個的緩慢靠近著紅的身旁。
而失焦的金眸終是緩緩閉上。
你還在就好了……
利威爾……
——————————————
利威爾和三笠剛趕上佩特拉他們，就見後面的女巨人一陣煙霧彌漫，憑空消失。
趕路的幾人停止了動作，站在樹上。
利威爾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兵長！」佩特拉跳到利威爾的附近，一臉喜不自禁的模樣，讓利威爾眉頭更皺。
「紅……她回來了！」
周圍莫名一靜，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竟然變得怔愣起來。
「你在說什麼傻話？」
他親自看了那深不見底的坑……
「真的！她剛才跟我們說她在解決那個放出女巨人的人類，而我們將巨人引走。」
「……」
是麼，原來……「沒死……」
所有人都抑制不住的喜悅。
「走。」
眾人跟著利威爾，一個個賓士著。
金緩慢的與佩特拉同行，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佩特拉。你有沒有想過，紅不是人類。」
佩特拉原本喜悅的表情立馬一僵。
「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不說？！」
「你要我怎麼說？你們想把紅帶上軍事法庭讓憲兵團解剖嗎！？」
「你……」
「金，我知道紅不是人類，就在幾年前。我一直知道……我也迷茫過……但是你真的下得去手嗎？」
「……」
「紅幫過我們多少次？你別忘了，你這條命也是因為她才在這的！」
「佩特拉，這不能相提並論，這件事你應該儘快告訴兵長和團長，要是以後有什麼萬一，被別人知道了怎麼辦？我們能瞞一輩子嗎？」
佩特拉抿唇：「你以為兵長不知道嗎？」
「什麼！」
「紅一開始就是跟兵長一起的，兵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
金不說話，氣流猛的加速流轉，轉眼已經超過了眾人。
他無法相信，他們萬事冷靜的兵長，竟然會隱瞞紅的身份。
也許紅真的跟我們同生共死過，她對利威爾兵長的忠心每個人都可以作證，但是……這並不代表隱瞞下來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其實……兵長是對紅是有感情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做這麼有失判斷的決定……
金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兵長，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往爆炸的地方湧去，不管是埃爾文還是利威爾。
當眾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坑洞。
「天……」
無一不是驚恐的表情，這麼大的爆破力，沒有一種炸藥可以炸成這種威力。
利威爾看著對面一排倒下的樹，猛的竄了過去。
眾人也顧不得這裡，連忙追上。
一排排攔腰折斷的樹，一看就是因為重擊而攔腰截斷，這可是起碼80米高的樹啊！也有兩人和抱那麼粗了。
抽著冷氣，眼睛不斷地掃視周圍。
「兵長！」
利威爾猛的回頭，佩特拉站在一顆斷掉的樹旁的灌木叢中，手顫顫的指了下上面的物什。
那是一條完整的手臂，截斷部分冒著幾根鐵線，邊緣已經生銹冒出點點殷紅，好似在腐蝕著手臂的生命。
這條手臂，可能是任何人的，但……
知情者不這麼認為。
「這個手臂截斷處，為什麼沒有血跡？而且構造也很奇怪。」
「閉嘴！」
「……」
奧路歐立馬閉嘴，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的臉色並不好，甚至十分難看，他自然知道這只手臂到底是誰的。
一拳砸向那棵已經半段的樹，血跡緩緩流下，利威爾陰沉著臉，拿著那條手臂，繼續向前飛馳。
但……已失了分寸。
他的氣體噴湧著，像是無窮無盡似的。
有人不解，有人擔憂。
但依舊跟著利威爾。
空中的陽光透出，落於地麵點點的碎光，像是在指路一般，一襲向前。
眾人似乎看見了透明的空氣中閃耀著金色的星芒，耳邊響起鳥鳴，一聲一聲……
遠遠地，看見一抹殷紅，落於樹根……
利威爾眼瞳猛的睜大。
佩特拉不可置信的看著樹根下的人影。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那殘破的……身體……
沒有一處完整，右臂生生及肩開裂，左臂手肘斷裂詭異的耷拉在一旁，一身嶄新的調查兵團兵服，已經殘缺不堪，唯有幾條皮帶生生掛在那，腿似乎也斷了，一根詭異的折在後面，紅發飛揚，已不復當年神采，金眸隱下只能看見一絲耀金從眼皮中透出，面目全非，再不見曾經搞怪可愛的表情，她似乎全身僵硬，整個身體傾斜著，全身泛著銀色金屬的光暈。
這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卻無人相信。
圍在那身體旁的動物們一哄而散，飛鳥展翅，只有一隻鹿靜靜地趴在那，嗚嗚的叫著，時不時的舔舔已經看不清臉的臉頰。
所有人靜靜地站在那，不言一語，卻都在看利威爾。
沒人看見他的表情，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一隻手臂靜靜地垂在手上。
利威爾向前剛邁進一步，就被人叫住。
他身形頓住，沒人知道，他的內心在不停地咆哮撕扯著。
他似乎聽見紅的聲音就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個名字。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走開。」
在後面的眾人一怔。
「走遠點，不要讓我看到你們。」
清冷的聲音帶著沙啞，似是在極力的隱藏著什麼。
「到時候我會去找你們。」
眾人這才不放心的退後，隱入叢林。
利威爾的身體好像背著一座巨山，微微的顫抖著，走路沉重，頗具力道，卻沒有搖晃。
他半跪著在紅的左側，挑起臉頰邊的紅發，輕輕吻著。
時光好似回到開始……
就在現在的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我能不能跟著您……」
「嘖。」
「你能有什麼用？這裡不需要柔柔弱弱沒什麼用處的小鬼。」
「我很有用!我懂很多！你用的上我！」
「哦？……」
「一個小鬼？……」
「還是平胸？……」
「似乎沒什麼值得上的價值。」
「……」
……
「利威爾！」
「晚飯……好吃嗎？」
「嗯。」
「那我以後可以天天給你做嗎？」
「……嗯。」
……
遙記得，當年的平安夜，落雪紛飛，冰了身體，凍了空氣，但卻感覺到外套裡，一隻暖暖的手，輕輕地覆著自己。
「暖不暖和？」
「……」
「我要一直待在利威爾身邊。」
「……」
「一輩子不離開。」
……
手上的手臂輕輕地放在一旁，播散著淩亂的紅發，一個吻輕輕落在額頭上。
「傻子！我以前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
「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
「永遠。」
「……」
視線放在面目全非的臉上，一手環抱住她的腰，一手輕輕的覆住眼睛，低首向下，顫抖的唇輕輕的落在另一張唇上。
……
「利威爾……」
「嗯……」
「我能吻你嗎？」
「……」
人生沒有辦法從頭來過，你問利威爾後悔嗎？
也許吧。
誰也不能知道做了決定後，是否會讓自己後悔。
人生不就是這樣麼？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後面傳來悉索的腳步聲，利威爾沒有轉頭。
彼此皆不言語。
「利威爾，現實不會給你時間感傷。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要幹什麼！」
唇輕輕地離開，他的手環抱住紅的身體，下巴抵在紅的額頭上，眼瞼輕磕，看都沒看埃爾文一眼。
「滾。」
「……好吧，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我言盡於此。今晚就在巨木之森外的鎮子住一晚，明天就出發回璧內。」
「……」
埃爾文心中一歎，轉身出了森林。
「團長！兵長他……」
埃爾文看了看圍在他身邊的眾多調查兵，「利威爾會走出來的。相信他。」
所有人一看，這不是連團長都勸不出來麼，利威爾兵長……還有那個……紅……
「埃爾文團長……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說吧。」
「紅……她到底是什麼人？」
「……」
悠于 2016-8-6 16:19
第四十六章
純白的房間，純白的天空。
純白的一切……
純白的一切……
立于中央的少女，動也不動，紅發輕舞，偶爾拂過臉頰，似是能暈染出一片淺色的光暈，一雙金色的眸子，空洞失焦，不免黯淡。
忽然，房間內響起機械的女聲：「X0147，去中央檢查室」
「是。」
空曠的大廳裡，這一聲久久回蕩。
慢慢的出門走到中央檢查室，每一步都像是計算好的距離，手腳看似自然的擺動，而就在拐角走過幾個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而那個少女……連呼吸都沒有停頓，徑直繞過他們。
「那是……」其中一個人問道。
另一個人看了一眼，答「哦~那個啊~那是新研製的截獲電波資訊的機器，目前好像還有些設備需要更新完善。」
「這樣啊……長得很漂亮呢……」
「聽說這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設計的哦~」
「哇……」
漸漸走遠的人，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的進了少女的耳朵裡。
原本空洞無波的眼，驀地閃現一抹光暈，但又立馬，光暈消逝，沉潭死水中。
當到了中央檢查室後，那裡的人將紅抬到了檢查床上，原本完好的皮膚出現一個又一個的洞，那些人將線插在那些洞上，開始記錄著一切的變化。
「抗壓。」
「2059」
「能源輸送量。」
「待機狀態7P，普通狀態24P，戰鬥狀態56P，電波狀態66P，超大型機械使用狀態107P。」
記錄的人手微微一頓。
「磨損。」
「待機狀態0.002，普通狀態0.2，戰鬥狀態15，電波狀態7，超大型機械使用狀態74.」
「精准，防禦，攻擊。」
「9.8,2059,125%。」
「是否有人格形成。」
「……無人格反映。」
記錄人員將記錄簿合上，舒口氣道：「很好。可以投入使用。」
另一個人卻是皺著眉問道：「可X0147的能源輸送量大型機械使用狀態超負荷。這樣也能嗎？」
那個記錄人員撇撇嘴：「一個電波截獲的機器人罷了，又不是用來參加什麼戰爭的，要超大型機械做什麼用。」
說著，就看向檢查床上的少女，不屑的說道：「只要不要出現人格就行了，一旦出現反應就直接扔進銷毀室。」
另一個人不解，「為什麼一旦形成人格就要銷毀？」
「機械人不需要感情。」
「可是……上面不是需要這種類型的機械人嗎？」
那人不耐煩的說道：「像這種沒用的的機械人上面不會需要的啦。安心安心。」
那個記錄人員看向已經張開眼睛的少女，呲著牙道：「從此以後，你叫紅。」
「是。」
「你誕生的使命……就是解析記錄所有資料科技。」
「是。」
「你只能……為我效忠！」
「……是。」
回答的稍帶遲疑，卻並沒有人注意。
少女被送回了電波監控室，她呆呆的站在中央。
「……紅好像……忘記了什麼……」
「是什麼……」
「想不起來……」
少女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她不知道，她現在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人類一般。
她的耳邊……一直迴響這一個名字。
可是……她聽不清……
是什麼……
……
房間內又開始響起廣播，這次是個男音，那個說是我主人的……
「紅，來中央檢查室。」
面前的牆壁忽的開了一條縫，越開越大，最後變成可容一個人過的門。
房中的少女默默地走進去。
那黑暗的道路，像是要將她吞噬。
她無需指引，徑直走到了盡頭的其中一間房。
那裡站著一個男的，在忙碌的走來走去。
「主人……」
裡面的男的顯然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直接就開罵：「沒看到我在忙嗎，突然出現在那是不是想讓我直接把你報廢！？」
為什麼？
但她顯然沒有問出來，她按捺下心中的不適，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裡面的人忙碌完。
「進來，把門關上，然後衣服脫了躺床上。」
剛關好門的手一頓，空洞的眼閃過一抹複雜。
但卻沒有質疑，將衣服脫好躺在床上。
那人搬了一堆工具過來，毫不吝惜的用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了紅的身體。
沒有血……就是一層厚厚的皮。
而那層皮還在不停地自我修復癒合。
「切斷自我修復的能源輸送。」
少女聽話的照做。
將裡面的機械拿出來，一個一個的比對著。
「這個不錯……」
「這個也不錯……」
然後將身旁的機械拿過來安進去，邊做還邊說：「上面下來檢查的時候問你裡面的零件的時候，你就說那個時候在充電室燒壞了。聽到沒？」
「是。」
那人動完裡面的機械後，看了看紅，不由得笑了：「可惜是個人造人，能看不能用，白費了一張臉皮。」
說著……手不規矩的摸了摸她的胸。
金色的眸子一閃，卻是又沉寂下去。
那人去洗了手，顯然不是很願意碰這種東西，旁邊的消毒水一瓶一瓶的用。
「你們這些人造人應該很喜歡主人碰你們吧。真是……從骨子裡就散著騷氣。」
轉身後，看著還張開的肚子，不由得有點不耐：「快點把你的肚子給我弄好，穿了衣服趕緊給我滾回去做你的工作。」
「是。」
「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清楚了沒？」
「清楚。上面下來檢查的時候問紅裡面的零件的時候，紅就說在充電室燒壞了。」
男人顯然很滿意，擺擺手道：「快走快走。」
紅赤著腳下地，走了幾步後，忽然問道：「主人……您的名字是什麼？」
「費蒙。」
看她還沒走，男人不由得火了，抬頭就看向她那，結果被一雙耀金的眸子震住。
「紅只有您一個主人麼？」
「不然呢！？」
半垂眼瞼，紅點點頭，出了門。
如果紅只有一個主人……那利威爾……是誰？
紅默默地站在門口，也沒有回去。
這時，裡面穿了男人的聲音，他顯然在打電話。
「哈？廢話！當然搞定啦。」
「放心放心，這些人造人裡面都有護主的系統，我對她幹什麼都沒怨言。」
「又不是沒做過！不就換掉幾個零件麼！你知道在這裡的零件機械賣到外面有多少錢麼！」
「不會出事的啦……要是露了馬腳直接報廢掉就行了。」
門外……已沒了人影。
……
紅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很難受。
新換的機械帶動很耗能源……
紅不由的想到那個叫費蒙的主人。
不一樣……
記憶裡……似乎有一個人……對她呵護備至。
即使那時候用的是最低等的機油，即使那時候手臂斷掉無法更換。
她此時深處地下，從見世以來從不見陽光。但她的印象裡，卻知道陽光照射時的溫暖，以及自己充足的精神。
她撫摸著頭髮，總感覺有一雙手會拍她的頭，說她傻子。
那是她的主人。
但費蒙卻與那不一樣。
記憶中，他手指溫涼，粗糙，卻充滿力道。
身體靠在牆邊慢慢滑下。
有陰暗腐朽的地下城，有暖人心脾的陽光，有湛藍的天空，有夜晚時飄落的白雪，有與一個短髮的女生說笑，有在山中賓士呐喊，有看著一個人的背影，渴望著……能接近……
可她卻始終看不見他的臉。
紅猛的按住腦袋，腦子裡躍動著一幅又一副的畫面，那是誰！？是誰！？是誰？！……
爆炸般的感覺，令人窒息。畫面如潮水襲來，那些防護罩如此的單薄，放任那些記憶湧入腦海。
她即將崩潰，紅發根根浮起，接著，紅就看見一副破爛的身體坐在樹下，面目全非。
而後……一個男人一步步接近。
忽的，一摸熟悉的溫涼擦過臉頰。
紅看見男人撩起那人臉頰邊的長髮。
放于唇邊，細細的吻著。
紅的心中猶如擂鼓，跳躍顫抖著。
接著……她看見男人播散著那人額間淩亂的紅發，一個吻輕輕落在額頭上。
她感覺到額前一抹柔軟覆住，帶著微微的涼意。
耳邊響起沙啞熟悉的聲音，那像是跨越幾億光年的訊息。
「傻子！我以前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
一聲一聲……
一聲一聲……
「別走……」
那聲音卻帶著從未有過的迷茫，和絲絲讓紅沉淪的輕柔……
「別走……」
那一聲一聲，回蕩在腦海裡，久久不散……
她見男人的視線放在面目全非的臉上，不由的緊張，只見他一手環抱住那人的腰，一手輕輕的覆住眼睛。
像是跨過無數世界，紅看見了那個人就在在自己面前，輕輕的吻住她……
她驀地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卻是感覺到，一點顫抖溫軟輕輕的落在唇上。她感覺到一滴滴的液體在唇中暈開，鹹澀的感覺令她不由一怔。輕柔的吻混合著那個液體在嘴中暈開，鹹澀鹹到發苦，而那液體還在流淌著。
而她……忘記了腦中爆炸般的紛亂，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如此輕柔，如此虛幻……
她看見他輕輕撫住她的發，像是跨過世界發覺到了她。
那眸裡沒有平時的清冷，只有濃濃的自責，以及……翻湧著……不知名的感情。
是什麼……
紅不由得抬手觸碰，那虛幻的人影卻是如星芒潰散飄去……
猛的，她晃過神來。
「利威爾……」
手想抓住那虛幻的人影，然而指尖只縈繞著破碎的影像。
「不要走……」
餘留的……只有空中淺淡的歎息。
紅瘋了一般，不停的拍打著門，在檢查室的費蒙皺眉，看向監視器裡的紅。
「你又要幹嘛！？」
然而，紅並沒有回答他。
費蒙有點怔愣，隨後就是有些心虛，不會是安的那些出了什麼問題吧？
這樣想著，就打開了門，讓紅進來。
誰知她並沒有進檢查室，而是直奔傳送室。
這下費蒙坐不住了，連忙跑出去，指著紅開罵：「要死啊！讓你過來你去那幹嘛，信不信我報廢你！」
誰知……面對他的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費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把你銷毀了！」
「開門。」
什……什麼？……
視線轉向紅指著的門。
「不不不不……那個門不能開！裡面的東西還是試驗品，不能使用。」
「嘭。」
費蒙大聲嚎叫著，握住自己的右手。
「你！你……你敢！」
「嘭。」
費蒙不停的喘著粗氣，顫抖的看著右臂滿是鮮血。
「我……我開……」
輸進去的密碼和指紋都正確，紅一下子閃了進去。
直接就開啟傳送機，費蒙在後面鬼鬼祟祟的靠近門邊的警鈴。
金色的眸子暗下，一個子彈就洞穿了費蒙的心臟。
「傻逼。」
然後繼續調整傳送機。
當完成後，立馬跳上去。
平行世界的子世界千萬個不止，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但是……紅知道，她曾在那個世界，留下了一樣東西。
她曾送給利威爾自己的頭髮……那是唯一的……沾染上自己氣息的東西。
她笑了，在萬千星芒中，看見了一點紅色星芒。它似是在指引她，她立刻奔向那裡。
沉重的黑暗度過後，視野一下開闊……
她看見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她。
她笑了。
「利威爾……」
第四十七章
利威爾不知道當時是什麼心情。
可能什麼都有吧。
當他看見面目全非的紅變得與以前一般無二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第一件事情不是感謝上帝，而是狠狠地給了紅一悶棍。
這是利威爾史上最豐富的一天，嗯，變臉最豐富。
由白轉黑在轉紅再轉青再轉黑……
紅眨眨眼，莫名的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見到她不開心嗎？
再眨眨眼……
而看見二紅這麼傻的一幕……什麼想法都沒了。
他們有很豐富的時間聊聊人生。
嗯。
「怎麼回事？」
紅迷茫了一下，決定簡單的說明一下，「我殺了那個人類。然後我也死掉了。」
「可你現在跟我說話，你想跟我說我也上天堂了嗎？」
紅狐疑的看著利威爾，小聲嘟囔著：「利威爾會上天堂嗎……」
「閉嘴，白癡。」
紅瑟縮了一下，接著講：「然後我回到了那個世界，回到了身體剛製作出來的時候。」說著，半垂眼瞼，「那裡有一個機器，可以將我送到這裡來，我就偷偷用了。」
「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
利威爾死死的盯著紅。
紅扭捏的不看利威爾。
「你像個發春的母豬。」
紅猛的抬頭，急急地吼了一句：「你！你……！」
說著又扭捏的縮縮脖子。
危險的眯起眼眸，利威爾語帶威脅的說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正準備否認的紅話鋒一轉，眼睛悄悄的看著利威爾一副「剛才怎麼了」的樣子。
「哦……」
音尾稍翹，利威爾眯著眼看著眼神躲閃的紅，右手一把按住了紅的下巴。
「剛才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我示範一遍？」
而本來扭捏的紅立馬點頭，而且是狂點頭，然後朝利威爾慢慢撅起嘴。
#######……
額頭上的十字路口已經不能用數字計算了。
直接揪著紅的腦袋一個翻轉，洩憤般的砸向她靠著的樹根。
「噢~利威爾……你怎麼那麼硬啊……」
#####……
只見紅閉著眼睛撅著嘴狠狠的親吻著樹根。
「嘁……」
蒼白的臉暈開一抹淺淡的紅，很快又消了下去。用口袋裡的手帕狠狠的擦了擦嘴，然後正要扔掉又一副想起什麼的樣子，遲疑著，最後不自然的收進口袋裡。
「滾過來，白癡。」
紅屁顛屁顛的站起來。
她此時不是破爛的衣衫，而是整潔的白裙。
利威爾將披風解下扔到紅的身上。
「穿好，跟我去找埃爾文。」
利威爾眼神不變，看著紅隨便的披上，抿唇將她肩上的扣子系上。
將擋住的紅發輕挑往後，利威爾眸子定定的看著紅：「傻子……」
紅眨眨眼。
「一會可別哭鼻子。」
紅眼睛笑彎彎的，語帶雙關，「我不會哭的。」
利威爾也不置一詞，帶著紅上了馬，向巨木之森外的鎮子趕去。
此時已是連夕陽都沒了，只餘山盡頭落了滿紅。
離鎮子還有幾米，利威爾下了馬，將紅身上的兜帽蓋上，牽著馬，走進了村子。
一進村子，立馬就有巡邏兵發現，驚喜的喊著：「兵長？……」
利威爾頷首。
一路上絡繹不絕的問好聲，和驚呼聲。
「兵長！」
利威爾班坐在帳篷外的篝火邊，看見遠遠而來的利威爾，立馬站起，當看到馬背上的人時，忽的身體一僵。
佩特拉更是不可置信的捂住嘴。
即使戴上了兜帽，披風邊緣依然能看見幾縷紅絲，雪白的手臂，瑩透的皮膚，和一雙即使在黑夜中都能閃耀的金眸。是誰完全無需猜疑。
「紅……」
佩特拉怔怔的看向馬背上的人。
那具詭異破爛的身體，還沒從眾人的腦海中消去，就看見……那個人……就在那……
不可思議。
「看來你們都逃出來了。」
披風裡的人輕輕地說，卻令周圍的人臉色一變。
不少人的手按在立體機動的鋼刀上，蠢蠢欲動。
「兵長！？」
眾人驚異的看向利威爾，希望能有個解釋。
誰知利威爾根本不理他們，讓紅下來帶著馬到馬廄。走了幾步看見紅沒跟上，身形一頓，還是一個人走了。
所有人圍著紅，但是中間卻呈現了五米的真空地帶，所有的人都帶著審視，驚疑，恐懼等等情緒。
「紅？……」
略帶遲疑的問。
「嗯。」
原本安靜的人群立馬變得沸騰，不少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你不是死了麼？」
紅靜靜地看著金：「你希望我死？」
「當然不！」金立馬否認。
「那我便活著。」
「你是不是人類？」
「艾爾德！」
艾爾德止住佩特拉的話：「佩特拉，這件事已經不可能瞞住了，不如讓紅告訴我們。」
「不是。」
驚呼聲更多，不少人已抽出了鋼刀。
「等等，就算威爾利教官不是人類，但是她一直在幫助我們！」
艾倫立馬擋在紅的身前：「今天，要不是威爾利教官，我們……可能都……」
沒有人否認這件事，且不論今天，以往紅都是沖的最前面，殺巨人殺的最多的人。
但是這是另一回事，之前沒做不代表以後不會做。
這就像你的一個好友，你忽然知道她是殺人犯，而你還不清楚她會不會殺掉你，那你能做的是什麼？
不是只能疏遠和防備麼？然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她殺掉你之前，殺死她。
艾倫著急的看著眾人，他知道被別人當成怪胎是什麼感覺，並深深地理解紅。
「看看你們的臉，真是好看。」
人群外忽然有個清冷的聲音嗤笑著。
「像是覺得有人要殺了你們。」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時，三毛從帳篷裡出來，看向被眾人環繞的紅，「進來，團長找你。」
人圈讓開了一條道，誰也不敢挨太近，就這麼看著紅走上去。
利威爾隨即跟上，卻被三毛攔在外面。
「團長有事要單獨說。」
「嘖。」
利威爾皺著眉，走開。
「歡迎回來，紅·威爾利，我的士兵。」
紅頷首，摘下頭上的兜帽。
「埃爾文。」
看過那面目全非的臉，再看這張完好無損的臉總會有種怪異的感覺。
埃爾文也不例外。
「或許我們應該重頭來。」
「事情的大致經過我已經從利威爾班那裡聽說了。」埃爾文站在桌子旁，看著平鋪的紙張。
「變成會發射子彈的手指，會變成刀的手臂，擁有防護功能的透明防護罩，隨身攜帶大量未知炸藥，用未知的方式聯繫所有人，還有……自動癒合的身體。」
紅平靜的聽埃爾文一個一個的敘述。
「你應該補充和解釋一下。」
紅挑眉：「我不認為我的解釋和補充你們聽得懂。」
埃爾文看向韓吉，韓吉點頭。
「你說就行了。」
半垂眼瞼，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是機器人。正如字面意思，與人相似的機器，全身的機關18處，可通過空氣壓縮和空氣微粒進行攻擊，但主要工作是電波解說分析。」
韓吉立馬叫停，「等等，電波是什麼？」
「是大腦在活動時，腦組織內部形成的數值。我能在一定的條件下控制那些人腦子，在即時狀態下，我能連接上那些人的腦子，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準備做什麼，也能傳達出我給的資訊。」
韓吉點頭，示意繼續。
「我只能依靠陽光生活，所以當時我和利威爾離開了地下街。」
埃爾文點頭，這件事他知道。
「我不需要進食，陽光能保持我的日常消耗。」
「我身上沒有未知的炸藥，知識通過壓縮周圍的微量元素發生後產生的，但這個攻擊穩定性很差，尤其是現在的我，已經使用不出來了。」紅輕輕的道，她的身體本來運轉那些超大型攻擊設備就很勉強，現在的零件更是被換的破舊，根本使不出那招，估計剛用內部就得崩壞。
「夜晚的時候你是怎麼活動的？」
紅語氣不變：「早上的太陽充足是可以過完一個晚上有餘的。」
紅隱瞞的很多，她的弱點是頭髮，她的體內的內核，她腦部的晶片，還有體內電池。
隨後又說了些，韓吉表示記錄完畢。
埃爾文道：「紅，你知道回了璧內後我們會面臨什麼嗎？」
紅不語。
「這件事瞞不住，如果瞞了有一天暴露只會更糟糕，我們這一次壁外調查，查的是內奸，捕獲的是另一隻與艾倫一樣的巨人，可她現在死了，是被你殺死的，所以你知道內奸是誰麼？」
紅點頭。
「是誰？」
「104期，阿尼·利昂納德。」
埃爾文眼睛猛的睜大，冷靜的說道：「她有沒有同夥？」
「有。」
「誰？」
「不知。」
皺眉，指尖輕敲桌面，「有辦法嗎？」
「有。如果還有人，那就一定是104期，因為當初分配儀式時，我感覺到了幾股不穩定的腦電波頻率，相查出來，只能讓他們知道你們要去做一件會危及到他們的事，這時候，我能捕捉那個人是誰。」
整個104期？範圍太大了。
埃爾文皺眉。
但……或許有辦法……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們來說說最後一件事。」
紅頷首，等待埃爾文接下來的話。
「此次牆外調查所花費的費用加上損失所帶來的沉重打擊，足以讓調查兵團威信掃地，根基動搖，此次的調查更是代表艾倫是否被交還給審議所進行重新的決策。更要有人為此次的重大損失擔責。」埃爾文的眼睛看向紅：「作為被人類寄託希望最重的人……便會為此次的失敗，擔上責任。」
紅的眼睛猛的睜大。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他的強大在璧內的人類眼中是絕對的，此次損失慘烈，不僅會引來對他質疑，調查兵團是否應該繼續存在，也會受到質疑。而如果調查兵團都不存在了……那他的下場……一定不會好。」
帳篷外，利威爾在馬廄靜靜的撫摸著馬鬃，那匹馬討好般的蹭著利威爾的臉。
「因此……必須要有個人擔上此次損失的全部責任，但是……她還不會受到懲罰。」
紅靜靜的看著埃爾文，「我。」
埃爾文站在高臺，眼瞳深處似有深潭翻湧：「你願意嗎？」
紅隱瞞了很多弱點，但是……有一處最大的弱點還是被掌握住了。
「沒什麼願不願意的……」紅將兜帽重新蓋住，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你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做。」
「為了他。」
埃爾文靜靜的看著紅撩開帳篷離開，不言一語。
「嘖嘖嘖……偉大的愛情。我都要為這樣的感情落一把同情淚。」韓吉用手帕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睛，「我們冷酷無情的埃爾文團長……您真是配的上我給您做的定語……如此的冷酷無情……」
說著，又不停的嘖聲，韓吉晃晃悠悠的也出了帳篷。
帳篷裡，只余埃爾文一人，他似是解脫般的，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之前一直垂在身側的手，慢慢鬆開，已是殷紅遍佈。
一鬆開手，那些殷紅的血瘋湧而出……
一滴一滴……
滴落在地，融入泥土中……消失。
第四十八章
紅一出來，外面的空氣一滯，也沒管那些人，徑直到了馬廄。
直接一屁股坐在利威爾身旁，將兜帽拉下。
「做好回城的後面對一切的準備。」
紅一愣，看向旁邊的利威爾。
「這件事，王都的人肯定知道了。」
紅看向已入深夜的天空，天空之上的星子密佈，勾勒出一幅神秘耀眼的銀河卷圖。
晚風嫋嫋，遠處篝火通明，卻照不亮此處。
兩人相坐，月光照的影子傾斜，兩道影子融合到一起，暈開了泥濘的地面，晚風輕吟，人聲隱約，似是淺淺低語，「不會有事的。」
耀眼的紅色在黑夜下終是暗下，輕輕地擱在身旁之人的肩上。
這種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紅輕輕地勾著唇。
淺薄的氣息灑在敏感的脖頸，利威爾不由身體一僵。
余光看向肩膀，只見一副睡顏，紅色的長髮披散，幾縷慵懶的擱在臉龐。
也許此景暗昧，迷惑人心，也許已是心中明悟，亦不迷茫。利威爾低首湊近，在額發處落下淺淺一吻。
「信我。」
他沒瞧見，懷中的人，那被長髮遮住的嘴角，緩緩地勾起。
……
將紅抱進她自己的帳篷，利威爾滅了燈，走出去，進了埃爾文的帳篷。
這晚是個不眠夜，無論是對死亡的同胞的悼念，還是當天發生的眾多刺激神經的事情，都讓眾人疲乏，但是卻不得安睡。
卻只聽團長帳篷裡一陣金屬刀劍碰撞的監利摩擦聲，兩道人影從布帳射出。
「兵長！？」佩特拉驚呼。
「三毛副官！？」艾倫不明的看著此時在空中交纏拼鬥的人影。
怎麼回事？
「我不需要這麼做！」
利威爾滿身煞氣的看著三毛。
「這是最好的辦法。」
「去你X的好辦法。」
鋼刃猛的劈出，帶著凜冽的殺氣。「讓開！我要找埃爾文！」
「在你心情還沒平復你不能見團長。」
「你打不過我！」
「那我找整個調查兵團的人掄死你。」
臉色一沉，利威爾語氣不變：「我不需要女人替我擔責！」
「就算你擔了自己的責任，她還是要進審議所，不如讓她全擔了，有調查兵團做靠山總比讓它跟著你滅亡的好！」
利威爾無言以對，卻是滿目凜冽。
「她一定不會死，可如果你死了，沒有人會管她死活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兩道人影落在相反的屋頂上。
額間碎發遮住利威爾的雙眼，他的唇抿的如刀子，神色不定，鋼刃狠狠地插回刀槽，啐了一口，飛身向地面的帳篷走去。
三毛也收起手上的鋼刃，看著地下大步走進帳篷的人微微的歎氣。
……
利威爾就這樣在埃爾文的帳篷呆到半夜才出來，這時外面除了巡夜的人以外，其他人走回了各自的帳篷。
利威爾站在紅的帳門前，也不進去。
半響，轉身準備回去。
誰知，卻被忽然從帳篷中伸出的手抓住。
「你想去哪？」
「……放手。」
而那只柔弱無骨的手（好像確實也沒骨頭）依舊堅持的握著他的手腕。
利威爾頭疼的撫額，「放手。」
「為什麼不進來？」
「……」
他能說大半夜進一個女人的帳篷真的不好嗎！？
哦不……人造人是沒有羞恥感的。
所以紅真的無所謂。
「為什麼不進來？」她堅持的問。
氣息一沉，手腕一個用力，將裡面的人拽出來，一把箍在懷裡，扯到人看不到帳篷邊。
「小鬼，你在挑釁我嗎？」
紅向後退了一步，利威爾緊緊逼上。
「你在向我挑釁面對一個成年人你有能力在第二天依舊活蹦亂跳嗎？」
身後已不能再退，利威爾緊緊地靠著紅，一雙利眼似是要噴火一般，「我能讓你第三天都下不來床，小鬼。」
警告……警告……能源消耗迅速……未知因素能源消耗迅速……
紅壓根就沒聽體內系統的警告，滿腦子的紛亂，眼睛也是不停地左右搖晃就是不看正前方，柔順的頭髮都開始打結，內核每分鐘震動102次，這是很不正常的行為。
好吧……或許我們更正一下，紅是有羞恥感的……她此時用人類的表現來描述就是……害羞了。
>x<，利威爾好恐怖……
「如果聽清楚了，現在！立馬！迅速！給我！滾回你的帳篷！」
紅哆哆嗦嗦的回了自己的帳篷。
利威爾吐了口氣，煩躁的捏了捏額角，也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第二天，佩特拉躊躇的站在紅的帳門前，猶豫著。
紅無語的挑開帳門。
「怎麼了佩特拉？」
「紅……你……」佩特拉看著紅完好的臉蛋，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你好啦？真好……」
紅不說話，看著佩特拉。
佩特拉的眼眶立刻紅了一圈，「對不起……對不起紅……」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紅立馬傻眼了，怎麼回事啊！？
用身上的手帕擦掉佩特拉的眼淚，結結巴巴的說：「佩……佩特拉……你……你別哭啊……你告訴我怎麼了？是不是利威爾欺負你了？還是金？還是埃爾文那個王八蛋？你告訴我，除了利威爾我揍死他！」
「……」佩特拉立馬破涕為笑，看著紅手忙腳亂，又是擦眼淚又是拍背又是氣勢洶洶兇神惡煞的模樣，心裡不由一陣暖流。
「我沒事……」
昨天晚上，他們幾個人圍在篝火邊討論著紅，都覺得回了璧內後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尤其是再結合上次艾倫的事情。紅鐵定要進審議所。
「紅……你……要小心。」
憲兵團那些人……都是巴不得調查兵團解散，而且沒一個好貨。
「我知道。」
「埃爾文團長找你。」
紅點點頭，安慰了一下佩特拉，去了埃爾文的帳裡。
裡面，各班的班長，還有分隊長，利威爾班的成員，埃爾文，還有三毛，利威爾也在裡面。
這是把調查兵團裡有職務的都調過來了。
「你的大致情況，我已經和他們說了。」
埃爾文面色沉靜的看著紅，「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要核對一下「真相」也請你記住你所說的一切。」
利威爾發出一聲輕嘲。
紅點頭。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埃爾文緩和了表情。
「那我們開始吧……」
……
帳門緩緩打開，許多人的視線不由得看向領頭的埃爾文。
「各位，我們將要回到璧內，並帶上我們的人犯，紅·威爾利。」
所有人吃驚的掏掏耳朵。
什麼意思？
視線往深處看去，利威爾班擁著一個人出現在眾人視線。
人還是那個人，與以前一般無二，只是手腕腳腕和脖頸均拷著枷鎖。
所有人都怔住。
呆呆的看著在利威爾班護衛中上了囚車的紅。
「她將在今天……帶去王都的審議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互相打聽，然而打聽到後卻是一臉不可思議。
紅·威爾利，在壁外調查前，曾洩露調查內容被間諜得知？又在之後的壁外調查中情報出錯導致右翼索敵班基本全面的元兇……
全員啟程，向璧內前進。
但調查兵團內，卻是一陣硝煙彌漫。
帶著惡意的眼神，憤怒的咆哮而來，對腦電波敏感的紅抿著唇，理著腦中雜亂的電波。
憤怒，傷心，不可思議，惡意……等等的負面情緒向紅奔湧而來，這些都是那些調查兵的情緒。
你怎麼不去死？
真是不可思議以前看錯你了。
果然不是人類就不可相信。
真是瞎了眼兵長才會在意這個垃圾。
紅輕輕顫抖。
真配不上！
假惺惺！
叛徒！
……她看向昔日她的同胞，全部都用痛恨的眼神看她。
她也不說話，將肩上的兜帽蓋上。
她坐在角落裡，縮著身體，枷鎖被拷在囚車上，她不能自由的動，那就乾脆一動不動。
利威爾班呈包圍狀，圍著那輛車。
走在前面的利威爾看見紅縮起來，眼眸閃爍一抹光。
全員快馬加鞭，趕去了瑪利亞之壁的特羅斯特區。
早就收到訊息的駐屯兵團已經將周圍的巨人都清理了。
一群人跨入特羅斯特區就開始緩慢的放鬆下來。
路得兩邊圍著人，對著遠處的調查兵指指點點。
當走進的時候，紅聽見她們說的話。
那些人……哭喊著，尖叫著，瘋狂咆哮著……
「就是她！害死了那麼多人！」
「天殺的，長得白白淨淨的，原來是那麼個禍害！」
「我的兒子……」
「還我兒子！」
「爸爸……」
囚車並不是很堅固，只是木頭鑄成的囚欄而已，之間的間隙還是很大的。
周圍的人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攻擊調查兵團，他們攻擊的，只有一個人。
菜葉，石子，稻草，尖銳的鐵屑，要不是調查兵團的人護著，估計都會有人上來吐唾沫。
「砰……」
紅一顫，連忙看向利威爾，只見他的額頭被一塊石頭砸傷，流下了絲絲的紅色。
而人群反而靜了下來。
他本來是走在前面的，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紅的身邊，擋住這邊所有的攻擊。
面對無數的攻擊物，他沒有還手，沒有說任何話，平靜的擋住砸向紅的東西。
利威爾什麼也沒說，靜靜地坐在馬上，平靜的轉頭。
一隻誘白的手顫抖的從木欄中伸出，帶著鐵鍊摩擦在木柱上的響聲，那人觸到額角殷紅的血跡。
殷紅的血在白皙的手上是那麼刺眼。
然而……人群再次躁動起來，攻擊越發的洶湧起來。
「不要打他……」
紅抓著木欄，「不要打他……」
聲音帶著哭腔，帶著濃濃的哀求……
「我洩露了情報……」
「是我……」
「不要打他……」
「利威爾……」
「不要……」
「砰……」
利威爾身體被東西砸的一斜。
他從未言一語，不只是額頭，側臉，還有手指均被尖銳物砸傷。
「利威爾……」
握住伸出的手，依舊那麼溫暖，不像那天，破爛不堪。
抿著唇，看向兜帽中的臉。
「I am a sinner.」
紅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
「I can't protect my woman.」
輕輕的抓著那只手，落下一吻。
But...... I can't let them hurt you.
My lover.
悠于 2016-8-6 16:20
第四十九章
執著她的手，如今終是躺在掌心。
有什麼可逃避的，就算有一天你當了寡婦也應該榮幸是做我的寡婦。
相對的，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會接受第二個人。
女人……你不是小鬼了。
你是我的。
「信我……」
恍若昨晚清淺的吻，帶著不可置疑的決心。
紅淺淺的笑著。
囚車行駛，相握的手終是鬆開。
木欄中伸出的手緩緩放下。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不是因為你是我的主人……
只因為，你是利威爾。
站在城門口的憲兵團團長奈爾·德克迅速的在手上的資料簿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現在……紅·威爾利就暫時交由憲兵團保管了。不過……」
說著抬頭看了看利威爾班。
嗤笑：「調查兵團真的淨出怪物呢。」
「你說什麼！」艾倫猛的跨出一步。
奈爾·德克身體微微後傾，隨後又笑了：「不過……這次這個人是不可能給你們調查兵團了……」說著傲然看著利威爾，「民眾可不覺得我們偉大的利威爾兵長能夠鎮壓兩個怪物。」
利眼一掃，奈爾·德克打了個冷顫，不自然的看著對面散發著森森冷氣的利威爾。
「怎麼……我們的利威爾兵長？難道……你不這麼覺得？」
手緊緊地捏著，利威爾蔑視的說道：「我看見一隻山雞在跟我炫耀。」
「你！」
奈爾·德克怒極反笑：「你也就耍耍嘴皮子了，看著好了，看看那個女的……最後會歸誰……」
說完大笑著走進城堡中。
埃爾文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座城堡，轉身對身後的調查兵說道：「新兵就在希娜之壁內駐紮吧，剩下的除了分隊長和副官全部回到露絲之壁內駐紮。」
當調查兵走的差不多了之後，埃爾文道：「我們暫時與這裡的駐屯兵住在一起。」
然後眾人隨著埃爾文走去駐屯兵的駐紮地。
當安排好一切後，利威爾敲開了埃爾文的門。
埃爾文面無表情的看著利威爾：「你看起來很急迫。」
「你媽要是在裡面你也會的。」
「裡面不是你媽。」
「我沒媽。」
「……」
埃爾文扶了扶額：「好吧，我們去找駐紮兵團的高層看看吧。奈爾·德克說的沒錯，紅是不可能呆在調查兵團的了，除非拿艾倫去換，但那是不可能的。」
利威爾手猛的一緊。
「但我們也不能讓紅進入憲兵團，她一定會被解剖的。」
披上外套，帶著利威爾上了高牆。
「相比較而言，我們只能讓紅進入駐屯兵團。」
「因此我們需要充足的準備和盟友。」
站在高牆上俯瞰希娜之壁內的皮克西斯，遠遠地看到站在遠處的埃爾文，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一抹笑。
「哦~我的朋友……史密斯團長，還有……利威爾兵長。」
「皮克西斯司令……」
埃爾文和利威爾行了一禮。
「大概的經過，老夫已經知道了。也能猜出你們來著的目的。」
皮克西斯笑了：「不過……你們說……這個小孩進入駐屯兵團會有什麼好處嗎？」
埃爾文嚴肅的說：「駐屯兵團牆上機動防禦攻擊最低提升一倍。」
皮克西斯眼神露出深意：「史密斯團長，這件事情……可不是說笑的。」
不管是榴彈還是炮臺，都是重物，最少都要三個人管一個大炮，兩個人管一台榴彈炮，一面牆上起碼有十五台大炮，二十台榴彈炮，但就算是三個人推一台炮臺，也是很費力的，再加上精准度，炮的供應充足，但是精准度很差。
「我知道皮克西斯司令應該知道威爾利的特殊。她能控制這些炮臺，使它們自行射擊，並且精准度極高而且威爾利的家族是一個軍火家族，裡面有無數的炮臺設計圖，而這些……剛好威爾利知道。」
皮克西斯內心震撼，表面卻是不露聲色。
「威爾利這個家族是歷史悠久的，但是因為太過出色所以導致家族的覆滅，而家族的設計圖也已經銷毀。原本……他們生活在瑪利亞之壁的深山中，但似乎因為一場事故，她一個人逃出來逃到了地下街。」
利威爾嘴角抽了抽……
確實……所有人知道紅的時候都是從地下街開始的，之前怎麼編都沒事……反正也查不到。
「如果威爾利交給了憲兵團，他們並不會得到什麼，因此，不如交給駐屯兵團。」
皮克西斯將手中的燒酒一飲而盡。
「威爾利士兵……不是人類是吧？」
「是，他們不是人類，她們是一個種族！」
利威爾內心狂抽。
「你如何保證，威爾利士兵不會對駐屯兵團造成傷害。」
「我用生命保證。」
皮克西斯看向利威爾。
「她不會傷害任何人。」
皮克西斯笑著將實現轉向了壁外。
真好啊……青春……
「老夫知道了。」
「團長和兵團中，老夫會遊說的。但是……還是要有充足的準備才行。」
「那是當然，這些我們會準備！」
埃爾文舒緩了表情。
……
裝著紅的囚車停在森嚴的城門口，一眾憲兵將囚門打開，警惕的看著從上面下來的人，她雙手縛上枷鎖，腳腕箍上鐵鍊，還有二十公斤重的鐵球，脖頸還上了鐵環，如此嚴密的束縛，艾倫都沒試過，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可怕。
她的臉被兜帽遮住，想來肯定很醜。
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人肯定醜的不能再醜。
「走！」
槍抵著紅的後背，紅動了動，緩步走著。
鐵球在地上磨出一道黝黑的痕跡，箍在腳腕上的鐵環將腳腕磨出一道痕跡，沒有出血。
她沒有進地下室的囚牢，而是正對太陽的高塔上。
費了半天勁，終於上了高塔之上，那裡一座鐵的囚籠，後面的憲兵毫不憐惜的將她頂進去，將牢門狠狠地關上。
此時，紅的腳腕已經和箍在上面的鐵環黏在一起了。
那個鐵球，還是太重了。
紅坐在籠子裡，用手摳這腳腕上的鐵鍊，想把它摳出來，不然真的黏在一起就糟了……
這座高塔，是用來觀看希娜之壁的全景所建，所以這座高塔上沒有人，只有長長地樓梯。
紅不是艾倫，她變不了巨人，所以地下室不可能將她囚禁住。
反而，她有前科，她曾經進了憲兵團的囚牢將那些犯人全部放出來。
所以為了避免這件事再次發生，憲兵團專門在高塔上設置了囚牢。
也是存了一份惡意。畢竟這太陽那麼曬，人曬了都會脫水的。
雖然……這正和紅的心意。
她不怕曬。
這裡也很高……可以看得很遠……
就是……一個人……有點冷清。
不知道利威爾怎麼樣了……傷有沒有上藥……
別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驀地，想起什麼，出神的盯著手背。
上面的觸感似是猶在，溫涼溫軟。
在那之上落下一吻，然後腦袋迅速的埋在雙膝之間。
Levi……
而遠處，一隻白鴿遠遠的停在高高的囚籠上，輕輕的啄著。
紅抬頭，只見一隻白鴿扒在鐵欄上，歪著頭看著紅。
「過來……」
「咕咕……」
鴿子拍拍翅膀，落在地上，傻傻的看著紅。
不久……它就揮翅飛遠。
高牆之上，利威爾滿身是汗，深深的吸了口氣，指著利威爾班，「你們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點搬過來。」
「是！」
一隻白鴿落在利威爾面前的木箱上，輕輕地啄著羽毛。
正準備把這個煩人的鴿子揮開時，只見那只鴿子脖子上綁著一塊白色的布。
上面是用銳利的東西劃得痕跡，雖然模糊，但卻可以看清上面寫的什麼。
我們……
將布收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傻呆傻呆的鴿子，利威爾將它扔給了佩特拉。
利威爾挺直背，看向遠處的高塔。
……
我一直凝望著飄逝的浮雲
如今我渴望堅強
只因有不想失去的世界
能夠沿著無形的羈絆相遇
縈繞在這手指的溫存
我願一直 一直守護直到最後
——last day(有刪改)
851年，希娜之壁內。
審判者，人類最高統帥，達裡斯·紮卡裡。
被審者，調查兵團利威爾班精英，紅·威爾利。
軍事法庭，開庭。
作者有話要說：last day 是rurutia 唱的，意為最後的審判日。我一直挺喜歡這首歌的，像昨天啊……寫那個利威爾被砸紅快哭了那一段，放的剛好是這個歌，不知道為啥，真的哭啊……剛好是在唱賽喲拉拉那個地方……臥槽我那個撕心……
第五十章
如果，我來到這裡，只是一個偶然。
那麼我希望……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必然。
我必然會遇見你。
必然會跟隨你。
必然會愛上你。
必然會與你羈絆一生。
必然會……下輩子繼續在一起。
…………
851年，希娜之壁內。
審判者，人類最高統帥，達裡斯·紮卡裡。
被審者，調查兵團利威爾班精英，紅·威爾利。
軍事法庭，開庭。
紮卡裡準備好一切，進了審議所，面對兵團的所有人，他顯得從容淡定，內裡卻是有點頭痛。
又是怪胎的事。
他落座，擺好東西，才淡淡道：「帶人犯。」
她剛進審議所，帶著的披風便被人狠狠地扯下。
耀眼的紅發一瞬間傾瀉而出，恍惚了眾人的眼，她側著頭，長髮遮住她的臉，看不見模樣，但瑩潤的膚色能夠看出，在憲兵團裡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白色的裙子已經是髒的不成樣子，雙腳赤著，鞋子在之前上鐵環的時候就被扔掉了。
而紅還是那個樣子，脖頸帶著枷鎖，拴著鎖鏈，有兩個人一人一邊拉著，手腕上帶著沉重的鐵鍊，腳腕上也是上了鐵環，拖著一個沉重的鐵球，緩慢的走動著。
她像是隨時都會蠶食人類的猛獸，所有人都帶著忌憚的眼光看著她。
利威爾眼神一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紅腳腕與鐵環的不自然，鐵環好像箍進腳腕裡了。
跟艾倫不同，她的刑場是兩根柱子，脖頸兩側的鎖鏈被固定在兩邊的柱子上，手上的鐵鍊跟腳銬被連接在一起，根本是寸步難行。
所有人竊竊私語著，就算犯了什麼大錯，她也不是巨人，也還是個女的，怎麼搞的這麼嚴密？
「抬頭。」
紅身體頓了頓，抬起了頭。
一瞬間，眾人抽了口氣。
她的樣貌不算拔尖，也算漂亮，五官精緻，帶著還未長成的稚氣，而穩壓她的樣貌的，就是那雙靈動的眼睛。
耀眼璀璨，仿若世間高掛空中的懸陽；這個人……竟然背叛了人類？
觀審席一陣騷動。
紮卡裡敲了敲手上的木槌。
「肅靜肅靜！」
「紅·威爾利。」
「是。」
「你在842年出現在地下街。」
「是。」
「為什麼會出現在地下街？在此之前你生活在哪裡？」
「審判長到時候一定會問你為什麼出現在地下街，出現在那之前生活在哪，你不能暴露，你要跟他說……」
「逃難，在此之前……生活在瑪利亞之壁的特斯特群山中的山村。」
「為什麼生活在那裡？」
「他一旦問及你的身世問題，你就說你不知道，問及你的家族辛秘時，要有適當的遲疑，並且要被他發現，然後告訴他……」
「一直生活在那裡。」
「……你知道你們這個家族的事情嗎？」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點點。」
「說……」
「我的家族，在牆壁還沒建成時就已經生活在那，直到發生了天災，我出去後才知道我們已經在牆壁中。」
所有人一陣驚愣，那是多麼悠久的家族啊！牆壁還未建成時！？
「為什麼會去地下街？」
「因為沒有陸地居住權。」
這個回答讓紮卡裡很頭疼，她說的很對，對那個時候的情況很吻合，那個時候還沒有巨人入侵，沒有身份的人只能進地下街。
「為什麼會出賣人類？」
「當他知道問你的身世已經找不到什麼價值的時候，就會開始進入正題，這個時候，講的最好是實話，但是……你要這麼跟他說……」
「我沒有。」
「那巨人是怎麼知道這次壁外調查的情況？」
「這就像尊敬的憲兵團團長同樣不知道他親愛的憲兵是一個巨人！」
所有人都是一陣騷動，紮裡卡面色一震，急迫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曾受史密斯團長委託，來到希娜之壁將調查兵團的檔送上，卻被門口的憲兵阻攔，這時候，憲兵團的阿尼·利昂納德讓我把文件給她，她會傳給統帥。我答應了。」
紮卡裡想起，是有這麼回事。
「但我萬萬沒想到，那個阿尼·利昂納德，就是潛伏在人類中的巨人。她看了我手中的資料，計畫著這場陰謀，我也沒想到，位於皇城腳下的憲兵團，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巨人潛伏，真是令人吃驚。」
憲兵團團長奈爾·德克氣的臉色發青：「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紅輕輕地笑了，「證據……我親手殺了她……你跟我講證據？那你不如讓那個憲兵過來跟我對質……」
奈爾·德克一陣語塞，他們憲兵團確實少了一個人，就是阿尼·利昂納德。
「我對憲兵團是否真的能保護王都子民感到擔憂，誰知道你們這裡面還有沒有別人潛伏在裡面？」
「你！」
憲兵團的憲兵們如臨大敵，都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
奈爾·德克的牙都快咬斷了，這個紅·威爾利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牌，這樣憲兵團就很難跟駐屯兵團爭這個人了。
「至於誤傳情報導致右側索敵班幾近全滅的事，也是那個阿尼·利昂納德所為，我將情報告訴了一個調查兵，那個調查兵的舉止異常，並且連話也不說，帶著披風的兜帽遮住臉，我本疑惑卻也沒有在意，後來他去傳達後，右側索敵班就變成了那樣。」
「你的手能變成武器，並且擁有未知的特大攻擊性的炸藥，還有能保護自己的透明壁障，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些都是與你的種族有關嗎？」
「是的，但是那些都是有使用的次數，像審議長所說的特大攻擊性的炸藥我已經使用不出來了，手變成武器是有時限和變化次數的，透明壁障是要在白天才行，至於起死回生只是無稽之談，我們這個種族只要收到陽光就能自我修復體內創傷，這一點與巨人相似。」
「審判長，我有話說。」
「講。」
「842年，憲兵團獲悉，位於地下街的拐賣組織週邊成員遭襲無一生還，且是槍殺，都是眉心中彈，843年冬季，地下街的冬季暴動，前去支援的憲兵回來後帶著那些暴民關入監獄，而監獄的看守被打昏，監獄大門被打開，導致當時看守以及參與冬季暴動的憲兵受重傷，且在醫院治療的時候藥物因意外而受污染，使得那裡的憲兵全體死亡。這些種種的不仁之事，統統指向紅·威爾利據當時的調查，地下街的許多人都看見了紅·威爾利和拐賣組織起衝突並且有槍戰嫌疑，憲兵團事件據當時被送到醫院的看守所言，也是看見了與紅·威爾利相似的人，將他擊昏。種種的現象來看，紅·威爾利擁有反常人的武力，並且對殺人一事毫無負擔，且與人類的種類不同，存在多種潛在危險，我提議讓憲兵團對她進行解剖，而且憲兵團會對她予以壓制。」
「他說的是真的嗎？威爾利。」
「他們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你的種族不同，因此你不能表露出對人類的任何敵意……」
「是！他說的是真的，審議長，但您要知道，我之所以跟拐賣組織起衝突，是因為他們想要讓我去賣嗶——」
眾人一陣無語……這個女孩怎麼一點也不羞澀……
審議長也是咳了一下，示意紅繼續說。
「我當然不願，便於他們產生爭鬥，他們在之前欺騙我簽下賣身契，並以此要脅，之後甚至恐嚇我，拔槍威脅我，這讓我感到了我的生命收到了威脅，因此自衛，至於眉心中彈之類的，那只是憲兵團團長的一面之詞，不信現在去把屍體翻出來，有的人眉心中彈，但大部分都是被尖銳物攻擊。從這一方面，我要再次質疑憲兵團的調查能力。」
奈爾·德克面目猙獰的看著紅。
「那憲兵團事件呢！？你說啊！」
「我對憲兵團真的是報以深深地遺憾，843年冬季暴動時，作為地下街的首腦傑瑞塔，委託了利威爾幫他鎮壓暴動，而憲兵團的那些憲兵根本就沒進來過。」
「天哪……」
觀審團的人不可置信的捂著嘴。
「是的，審議長，843年的冬季暴動，那些來的憲兵根本沒有來支援我們，只有傑瑞塔帶領的人員和一些追隨利威爾的人員鎮壓那裡的暴民，憲兵團只是撿了個現成的落了個好名聲！」
「你胡說！證據呢！？」
紅看都不看奈爾·德克：「從這一點，我要質疑憲兵團做人的品格和良心，由衷的欽佩他們的不要臉行為！」
「沒有證據你就這麼誹謗憲兵團！」
「證據……嘁……」
站在審議席上的利威爾嗤笑的看著奈爾·德克，「自己的兵是什麼樣子，自己沒臉說嗎？」
傑瑞塔坐在觀審席優雅的笑著：「我算不算證據？我手下還有一百多個人可以當證據，地下街的全體人民都可以當證據，843年的冬季暴動，從開始到結束憲兵團從來沒有支援過。」
奈爾·德克陰沉的站在那。
「或者說……憲兵團是下來過的。」
眾人看向傑瑞塔。
傑瑞塔笑眯眯的說：「是下來將我們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暴民帶上去的。」
所有人看向憲兵團都是濃濃的鄙夷。
「即使如此……」
奈爾·德克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埃爾文打斷。
「從一直以來的種種，我們有理由懷疑，憲兵團有意報復。」
「你……埃爾文·史密斯！」
「是，奈爾·德克團長，我們是同級，請尊重我。」
「你……」奈爾·德克陰測測的笑著：「你以為這麼詆毀憲兵團這個人就會歸調查兵團嗎？」
「審議長！」奈爾·德克笑了：「紅·威爾利與利威爾兵長關係不明，且本身的未知危險過多，利威爾兵長已經鎮壓了一個艾倫，誰能保證他能再鎮壓一個怪物？且他們沒有精密的研究器械和研究人員，所以紅·威爾利應該歸為憲兵團所有。」
「你這種沒毛的廢物能跟我比嗎？」
奈爾·德克手緊緊的握著審議席的欄杆，看著利威爾鄙視的眼神，臉色發黑。
「怎麼，你好像對我說的很不滿？那要不要我們來試試，一百個你我都能讓他們變成渣滓。兩個小鬼而已，我要是連他們都收拾不了也就跟你差不多了。」
埃爾文眼神一掃，涼薄的看了眼奈爾·德克，成功的讓他吞回了即將要說的話。
四個兵團之中，埃爾文的年紀最小，卻是最有閱歷和強大的人，常年征戰壁外，練就了一身的本領，那可不是在皇城鬼混的憲兵團團長可以比擬的。
「審議長。」
紮卡裡看向埃爾文，示意他說。
「四個兵團中，受爭議最大的就是憲兵團和調查兵團，調查兵團已經有了艾倫，即使能夠鎮壓紅·威爾利，為了效率以及……有些人的不利影響……」埃爾文看了看憲兵團團長，接著說：「因此，調查兵團並不會將紅·威爾利歸入團中，憲兵團的事情，想必在庭上審議長也有了思量，訓練兵團中新兵過多，也怕有未知影響，我提議將紅·威爾利歸入駐屯兵團，首先，駐屯兵團資源配備良好，且裡面的研究人員和機械並不次於憲兵團，而且紅·威爾利本身的體質非常適合駐屯兵團，我在此保證，如果紅·威爾利加入駐屯兵團，駐屯兵團牆上機動防禦攻擊最低提升一倍。」
「哦？……這倒是有趣，說說看。」
「在巨人侵入特羅斯特區的時候，特區內巨人橫行，紅·威爾利能夠控制這些炮臺，使它們自行射擊，並且精准度極高，而且威爾利的家族是一個軍火家族，裡面有無數的炮臺設計圖，而這些……剛好威爾利知道。」
「嗯……」
紮卡裡摸了摸下巴，對埃爾文的說法贊成。
「審議長……」
奈爾·德克還想說什麼，就被一邊的駐屯兵團南部最高司令官，多特·皮克西斯止住。
「審議長，紅·威爾利的特殊，老夫是知道的，我們駐屯兵團，每年在炮彈上的浪費很高，如果威爾利士兵加入，想必就是一個全新的駐屯兵團了。」
「駐屯兵團團長也同意？」
「是的，審議長，團長也同意。」
紮卡裡手輕點桌面，道：「埃爾文和皮克西斯說的讓我想看看威爾利究竟能控制到什麼地步，我才能考慮究竟是給哪個兵團，亦或是消滅。」
話一頓，繼續道：「如此先休庭，明天去準備一下，我們前往露絲之壁，去看看，紅·威爾利的特殊。」
眾人齊喊，「是！」
紮卡裡捏了捏額角，疲憊的說：「休庭吧。」
第五十一章
奈爾·德克面目陰沉的看著紅·威爾利，他沒想到只是一個女人而已還要這麼大費周章。
紅被憲兵團帶下去看押，她一直看著利威爾，她是那麼的不願，不願離開他，不願離開調查兵團，這樣以後有危險她都可能不知道。
利威爾的目光同樣注視著紅，直到她消失在盡頭。才面無表情的跟著埃爾文走了。
……
第二天，皇城的人馬一隊又一隊的出了希娜之壁，駐屯兵團的人已經在露絲之壁的特羅斯特區等候，調查兵團和憲兵團在紮卡裡的馬車旁各代一隊。
這一天，就是最後的審判。
紅坐在囚車上，左邊就是利威爾班，右邊就是憲兵。
「紅……怎麼樣了，能不能行？」
紅看向佩特拉，輕輕的點頭。
「那就好，兵長很擔心你呢。」
「真的？……」
「當然，你不知道，他還親自去露絲之壁的壁上檢查，就怕出了什麼紕漏了。」
紅傻傻的笑了，抱著腿，坐在那。
「疼嗎？」
紅知道佩特拉說的是身上的枷鎖。
「不疼。」
真的不疼……她沒有疼痛感。
「你要好好的，我們還在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紅身體猛地一怔，就像是幻想到什麼一樣，身子扭捏著。
「佩特拉！」
「哈哈……」
當眾人到了露絲之壁後，紅被推出來，腳上的鐵球也是重重的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利威爾皺眉：「摘了。」
「啊？啊？」
旁邊的小憲兵哆哆嗦嗦的，不明所以。
「那個球帶著做什麼，你們怕她跑了？我在這她跑不了。」
眾調查兵深有體會。
紅每次跑都是跑到利威爾兵長那裡，從不會跑到別的地方去。
得到了團長的允許，小憲兵哆哆嗦嗦的開了鎖，那個鐵球就被帶到一邊。
利威爾拿著鑰匙，蹲下來將紅腳腕上的腳鐐也取下，卻發現他們已經黏在一起了。
「……怎麼辦？」
他不知道應該生生的拉出來還是怎樣。
紅看著腳腕上的腳鐐，無所謂的說：「沒事，反正也不痛。」
她的回答讓利威爾沉默。
「不痛不代表可以不管不顧。」
將一直戴在身上的匕首拿出來，劃著腳鐐。「可能會有點……」話音一頓「忍著。」
匕首一劃，腳鐐立刻就出了一道切面，將粘黏著的表皮輕輕地分離，動作乾淨俐落，幾分鐘就弄好了。
利威爾抿唇看著模糊不清的腳腕道：「以後就不用帶了。」
「嗯！」紅重重的點頭。
當紮卡裡的馬車到的時候，利威爾就將紅帶上了璧上。
紮卡裡到壁上時，特羅斯特區的牆壁邊緣已經引來了很多的巨人。
紮卡裡身邊站著憲兵團團長，調查兵團團長，皮克西斯從遠處走來，表示準備好了。
利威爾就在紅的旁邊，一旦有什麼異動立即鎮壓。
「那就開始吧。」
紅點頭，閉上眼。
絲絲的紅發輕浮，電波一圈又一圈的震盪著，雙眼一幕幕的出現一串資料。原本無人理會的榴彈炮整個全部一齊動作，迅速的向紅的這邊靠攏，對著一個方向「嘭」的發射。
炮彈射得很有技巧，會將靠近牆壁的巨人炸死，但並沒有損傷牆壁。而且炮彈要不是直接爆頭，要不就是剛好炸到後頸。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不管是近處的，遠處的，那些巨人的腦袋都在空中旋轉，特羅斯特區的壁外，一片霧氣蒸騰。
利威爾也是震驚的，他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原來一直是調查兵團埋沒了她嗎？
不可否認，紅的機動力和武力值很強，在調查兵團會是一霸，但是，僅靠一人之力，轟炸這些巨人，坦白說，利威爾都做不到，他需要力氣，需要地形，如果許多的巨人一起圍攻他同樣有危險，而紅站在高牆之上，她沒有危險，但是她能守住一個特區！
一個人！能守住一個特區！
這是怎樣的震撼！
特羅斯特區外，一片真空地帶，榴彈炮射程短，也就兩百米左右，攻擊力小，弄不好只能炸掉一般的臉，可是在紅的操作下，每個炸彈都能精准的炸斷脖子。
皮克西斯司令也是震驚的，他看過這個景象，只遠遠地看過，那一幕是震驚的，這麼近的一幕更是震撼的。
當炮彈已經沒了的時候，轟擊聲也停了下來。
紅懸浮在空中的長髮也是緩慢的落下，她的身體一震空白期，猛的向後倒下。
利威爾立馬接住，這一次消耗太多，身體零件的運速有點跟不上，才會出現這樣的空白期。
紅雙目一陣漆黑，卻感覺有個溫熱的懷抱接住她。「利威爾。」
「嗯。」
真是你。
紅勾起一抹笑。
不是沒注意失焦的雙眼，利威爾用手在紅的眼前晃了晃。「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有點累。很快就好了。」
漆黑一片的雙眼開始朦朧的看見了光亮，但是……
黑白的……
白潤的手覆上了利威爾的眼睛。
看來……她的視覺感測器……受損了……
「現在如何？」
「好了。」
紅站起來，看向身後，已經進入另一種遊魂狀態的眾人。
「如何？」
奈爾·德克立馬回神，一臉的瘋狂興奮之色。
「審議長！我提議將紅·威爾利判給憲兵團，她的特殊以及技術我們可以研究解析，並且可能讓第二個這樣的人誕生！」
他的說法讓紮卡裡一陣猶豫。
「只怕你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什麼？！」
紅默默地想，就算她身體裡面的零件再怎麼老舊落後，也比這個時候精密多了。
「你想賭賭看嗎？你就算解剖了我，你也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話語帶著濃濃的自信與對對方的不屑。
「審議長，我們應該以我們的切身利益考慮，奈爾·德克團長說的並沒有錯，但紅·威爾利說的情況也值得考慮，她是一塊瑰寶，用好了能讓人類的安全得到更大的保障，用不好就是什麼也得不到，我提議，我們應該先讓紅·威爾利加入駐屯兵團，發揮她的能力，等到她已經無法再讓人類進步的時候，我們可以再考慮將她轉交給憲兵團。」
埃爾文毫不避諱的當著紅的面說，說的話讓眾人都有點不自然，紅·威爾利為人類的安全提供更高品質的保障，但是卻要等她沒有用的時候就過河拆橋將她移交憲兵團，這怎麼都有點無恥。可不得不說，這又是對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犧牲紅·威爾利一個人，也許就能製造出千千萬萬個紅·威爾利，何樂而不為？雖然埃爾文說的話有點赤0裸，但是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事實。
奈爾·德克知道，當埃爾文說完這個提議之後，他就真的沒有再掙的可能性了。
而紮卡裡已經有了決定。
「就交給駐屯兵團吧。」
如此……紅交給了駐屯兵團。
之前牆壁上控制眾多榴彈炮的一幕深深地印在許多人的腦海裡。也許這個人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但是……她可能會為人類帶來希望，不是麼？
調查兵團的過錯沒有人追究，全都由紅一個人攬下，而她毫髮無損，只是再也不是調查兵團的成員了。
她的行禮佩特拉幫她收拾好了，而紅呢？
她在利威爾的房間。
此刻的情景有點詭異。
利威爾被紅夾在角落，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人。
「好不好？」
「你覺得呢？」
紅糾結……男人好難懂。
「我馬上就要走了耶。」
「如果你馬上去死我可以考慮一下。」
「……」
紅無言以對……
用現代的詞來說……利威爾的表現有可能是傲嬌？悶騷？欲擒故縱？欲迎還拒？
「好不好嘛……親親∼啊！」
紅無語的抽回被踩著的腳，眼睛幽怨的看著靠在牆邊的利威爾。
眸子猛的變豎，帶著野獸的侵略。
「我不管啦！」
身子一撲，手死死的箍住利威爾的手，腳也頂住利威爾的腿。
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利威爾，「就一次……就一次……」
「看來你活夠了。」
利威爾死氣沉沉的看著紅。
ＮＯＮＯＮＯＮＯ，我只是想要個離別吻而已……ＱＡＱ
頭猛的湊過去，吻住利威爾的唇，她做夢都想侵略那個地方。
她仍記得，額頭被此處覆住的溫潤，如此柔軟……如此放不開……
利威爾會被壓制嗎？
當然不會。
他身子一個用力，兩人一個翻轉，紅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前胸被利威爾頂住，利威爾的手放在耳邊，帶有濃濃的獨佔性，他的影子覆住她，牙齒咬著她，像個野獸，兩個人互相撕咬。
因姿勢變化而貼住牆的手開始動了，慢慢的湊到腰際，沿著腰線緩慢的向上撫著。
「別亂摸。」
磁性喑啞的聲音從唇中流出，帶著濃烈滾燙的熱氣，噴灑在紅的呼吸中，唇的開合，帶動著紅的動作，她開始迷離。
手卻不停，直到撫上對面那人的脖頸。
□□在外的皮膚散發著高溫，不如以往溫涼，帶著濃濃的熱氣。
兩人唇齒從未分開。而紅的雙眸帶著從未有過的茫然。
「利威爾……」好舒服。
而他的手也開始動，還是那套白色的裙子，更容易讓人侵．犯。
手直接從裙底穿上去，一下子就碰到突出的盆骨，手緩慢的向上移動著。長年征戰的手，繭子自然粗糙，覆在細膩瑩潤的肌膚上，強烈的對比感不禁讓利威爾眼中凶光更甚。
手狠狠地按揉著，順著光滑的背，向上延伸。
另一隻手同樣伸進去，結果一伸進去，兩人同時一陣輕喘。
利威爾不淡定了，他臉色發黑的看著紅，咬牙切齒，「你不穿內衣！？」
紅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她一回來哪有空穿那個。
牙齒就像是要咬斷似地，利威爾放在裙裡的手僵在那不動，洩憤般的，低首覆在鎖骨邊，兇狠的撕咬著，咬出一圈又一圈的紅痕。
他的喘息聲很大，紅也慢慢從剛才的迷離狀態中清醒，她發現利威爾很奇怪……放在胸上的手就一直僵在那。
「利威爾，你的手有問題了嗎？」
相信我，這只是一個善意的問候。
然而，刺激了一個雄火高漲的男人。
裙底的手開始動作，動作粗魯，鎖骨一片紫紅和銀光水漬，那些水漬甚至蜿蜒順著胸線流下。
利威爾的拇指和食指猛的揉搓著圓潤的櫻丘，這時紅身子猛的一軟，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就突然摸到一個地方，一瞬間神經就像是被無數細小的螞蟻啃噬。
利威爾曲腿一頂，膝蓋直接頂住了要軟下去的身體，而他膝蓋上，剛好頂著能讓他暴躁的三角。
而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誰會去理啊！這種時候！
利威爾自然也不會理。
而外面的敲門聲卻越發激烈。
利威爾猛的抬頭，一錘牆壁，「滾！」
帶著暴躁的嘶吼，直接把外面的人震了一下。
艾倫灰溜溜的走了。
當利威爾覺得可以繼續的時候，門又開始響了。
他真的要抓狂了！
「滾！！！」
門外敲門的韓吉動作一停。她覺得這聲音涵蓋的東西有點不太妙。
她自然的轉身，然後拔腿朝對面的團長辦公室跑去。
當利威爾手開始向下移動的時候，門又開始響了。
ＷＣＮＭ！利威爾發誓，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打死外面的混蛋！
門猛的打開，利威爾滿目凶光的看著外面的人。
埃爾文有點愣，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利威爾，有點……狂躁？呃……欲求不滿？
斜眼看了看躲在辦公室的韓吉。
眼神帶著濃濃的冷氣。
「……」
利威爾一看是埃爾文，手邊的門直接轟上。
帶著兇氣的門「轟」的在埃爾文面前關上，埃爾文罕見的沉默了。
韓吉早就在利威爾把門轟上的時候溜了。
埃爾文就這麼被他的部下惡搞了。
經過這麼一幕幕，神人也進行不下去了。
他煩躁的轉身，看著已經漸漸恢復神智的紅，走過去，半跪著理著她的儀容。
可惜的是，再怎麼整理，裙子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圓領的開口也遮不住鎖骨的紅紫，這樣出去會被狼吃了的。
「……」
利威爾將紅抱起來放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頭疼的出了門。
「咚咚……」
「來啦。」
佩特拉一開門，就看到了面色不是很好的利威爾。
「兵長？有事嗎？」
「你還有備用的衣服嗎？」
「……？」佩特拉小妹沒反應過來，「兵長要的是便服還是軍裝？」
「……都行。領子高點的。」
「我找找。」
一番的翻箱倒櫃……
「兵長，高領的只有毛衫，你要嗎？」
「……」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褲子怎麼辦……向部下借褲子……他做不到。
讓紅來借？在這人多密集的駐屯兵團晃一圈？
他更做不到……
「……拿來吧。」他認命了。
佩特拉拿出了一件高領的長袖毛衫，面目隱含糾結的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兵長……這個……聽說……第一次的時候女方都很不適應的……」
韓吉那個大嗓門，早就繞著駐屯兵團一圈的喊過來了……
佩特拉不說還好，一說利威爾臉色猛的就黑了。
「你放心，她好得很！」
「嘭。」
門洩憤般的被關的很大力，佩特拉連帶著被震了下。
看兵長那陰沉的表情……
似乎……
沒吃到？
佩特拉小妹不厚道的笑了。
悠于 2016-8-6 16:21
第五十二章
因為上一次斥鉅資打造的壁外調查，僅用兩天就損失慘重。調查兵團因這一次元氣大傷，需要整頓調整並且等待105期的新兵徵集。
這一次的壁外調查，同樣也有表現突出的新兵，值得著重培養。
艾倫自然不必說，三笠·阿克曼是以104期最強首席進入調查兵團自然也會加倍培養，此外還有艾爾敏·耶魯爾特，敏捷的頭腦和推理能力值得讓人側目，此外還有萊納·布朗、貝特霍爾德·胡佛，讓·基爾希斯坦等等訓練兵團前十成員，雖然還略顯之內，但武力值卻是拔尖，缺少的只是判斷事物的大腦和更加靈活的身體。
在調查兵團這段時間休整的時候，就著重的先培養這些人吧……
還有那個潛伏在兵團內的間諜。
埃爾文頭疼的捏了捏額角。
他們可沒有好運氣有第二個紅替他們頂包。
這一次成功的將憲兵團頂回去，平息了統帥的質疑，短期內是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埃爾文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就聽見外面有個人急切的敲門。
「請進。」
「埃爾文！！」
埃爾文默默地看著表情猙獰的韓吉。
這也是個問題成員。
「什麼事？」
「我覺得利威爾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
「不知道是不是威爾利要走了的緣故他一直在砸牆呢！」
「什……」
說實話……埃爾文是不可能信的。
但是……他覺得，陷入愛情中的人類是不可理喻的。
所以，這是有可能的。
「真的啊！他剛剛把艾倫和我都吼了一遍又開始撞牆了！還關門不讓我們進去呢！」鏡面一陣反光，用手撐了撐，很好的掩住了即將露出的笑意。
「好吧，我去看看……」
埃爾文出門朝對面的兵長休息室走去。
果然是聽到了砸牆的聲音……
不會吧……
還是看看吧。
「咚咚咚……」
砸牆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殺氣！？
門「謔」的打開，露出一張陰沉的臉，埃爾文眼神快速的掃過利威爾的手，沒傷，腿，沒傷，頭，沒傷。
……
臉色有點不好……
為什麼？
埃爾文叔叔有點不解。
這表情……有點……狂躁……以及……可能是……額……欲求不滿？
欲？求？不？滿？
埃爾文叔叔一瞬間理清了所有的問題。
眼神的餘光向後狠厲的殺過去，直接將躲在團長辦公室的韓吉凍成冰渣。
面前的利威爾一言不發，眼睛仿佛要噴火一樣，看來是看出他沒什麼要問的，直接把門轟上。
埃爾文默默地站在門口。
看來是對部下還是太寬容了。
韓吉一路高歌過來，繞著駐屯兵團，一臉的滿面春風。
她滿目含春，一把拉住準備去吃飯的艾爾德。
「艾爾德~你知道利威爾在做什麼嗎！？」
「啊？啊？兵……兵長？」
「嘿嘿……嘿嘿……」韓吉氵?笑著「他在……跟威爾利XXXXX」
「什！！什麼！！！？？？」
「真好~青春~呀~利威爾原來不是生理殘疾嗎！？」
艾爾德一臉不可置信的石化表情。
他們的兵長，原來不是性冷淡嗎？
當艾爾德反應過來的時候，韓吉已經一路高歌的飛了，只見她又看見了一個人，一臉齷齪的笑意。
「你知道利威爾在做什麼嗎？！」
「啊？？哈？」
「嘿嘿嘿嘿……他在房間裡面XXXXX」
「……」
被這消息震得有點蒙圈的調查兵傻傻的看著韓吉。
「韓……韓吉分隊長……這種事情不要到處亂說啊！」
韓吉忽然一臉正經的說：「不要，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能讓我一個人獨享。」
QAQ求您獨享吧！我不想被兵長削後頸啊喂！
「啦啦啦啦~啊！佩特拉！我跟你說……」
完了……
艾爾德默默的石化。
…………
當紅差不多從那個狀態恢復了之後，就看見利威爾兇狠的將門踹開，再用腳頂回去，看到她醒了之後，更是一副「火大」的表情。
「穿上！」
然後紅就見一物從利威爾手上呈抛物線狀態砸過來。
毛衫？
……高領毛衫？
……
疑惑的眼神看向利威爾，只見他大步闊闊的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腿搭在膝蓋上，拿著一邊的杯子灌水。
「看什麼。」
紅抖了抖手上的衣服。
這衣服不是她的。
「那是佩特拉的。你沒有高領的衣服吧。」
是沒有……不過……為什麼高領？
「廢話真多，穿不穿！」
「……穿。」
不過……「褲子呢？」
「……」
利威爾不情不願的從衣櫃中拿出自己的褲子。
兩人身高一樣，褲子自然差不多。
但是……
「為什麼利威爾要把自己的褲子給我？」
紅迷茫的拿著褲子，這上面有利威爾的味道……
嗯，很濃烈。
「少囉嗦！穿好趕緊給我滾。」
好吧……利威爾火氣好大哦……還是乖乖穿上吧……
邊穿還邊嘟囔著：「原來利威爾的腰要比我粗一點啊……啊……屁股有點小……緊繃繃的……」
利威爾火氣飆升中。
「不過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褲子給我呢？我記得我有備用的軍服，好像佩特拉還幫我收起來了的……」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將利威爾從頭貫穿到尾。
哦……你活該……女人……
一腳將紅踹了出去。
居高臨下的看著紅，一雙殺氣騰騰的死魚眼似是在冒火。
「滾。」
「嘭。」
門被關上了……
奇怪的利威爾……
紅默默地站起來。
然後手摸了摸屁股。
真的緊繃繃的……
嘛……就這樣吧……
距離105期訓練兵畢業還有半年，自然，調查兵團再次派人去訓練兵團任教。
因為之前調查兵團湧出的那些不錯的新兵埃爾文準備著重培養，還有剩下的新兵需要強化訓練，而培養訓練他們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利威爾班身上。
因此這次的任教，就變成了韓吉和三毛。
埃爾文默默地批了訓練兵團的任教人員。
畢竟他們兵團高顏值的人都有重任。
利威爾和埃爾文則是在忙撫慰那些在壁外死去的士兵的家屬，給予豐厚的補償和人道的喪葬。
雖然只有兩天，傷亡過半卻是事實。資金都花在了補償和喪葬上，調查兵團的財政吃緊。
四個兵團裡，最不受死亡威脅的就是憲兵團，訓練兵團其次，之後就是駐屯兵團，死亡率最高的就是調查兵團。
補償則是等比，調查兵團給的補償最高，然後就是駐屯兵團，訓練兵團頂多就是象徵性的給點補償，憲兵團是完全不給。
按憲兵團的說法就是，死在為國王陛下分憂的任務中，是你的榮幸，你們一家就帶著這樣的榮幸傳承下去吧！
有點無理，確事實的有點悲哀。
調查兵團的調查兵都被埃爾文批准放假回家了，這是每次壁外調查後的慣例，而那些沒有父母家庭的，就留在兵團，跟著埃爾文去發放補償款，還有一些人就留下來當後勤。
三毛，韓吉去任教，利威爾班有事，新兵大部分接受訓練培養，老調查兵發放補償款和辦理喪葬事宜，埃爾文事情一大堆，王都和露絲之壁內兩回跑，兵團的事情就暫時由利威爾代理。
不過，畢竟調查兵團的根據地裡駐屯兵團並不遠，紅有時候能偷偷跑過來幫幫利威爾。
也不能說是偷偷跑過來，起碼帶著兩個尾巴，甩都甩不了。
其中一個是紅的老同學，佩塔·肖恩，嗯……現任駐屯兵團南部特羅斯特區第二分隊分隊長，同是101期訓練兵，之前跟紅一個班。
其實就是在訓練兵團的時候利威爾讓紅一挑群的時候，一個人跟剩下的人挑戰的時候，奧路歐抱住了紅，佩塔直接撲過去結果不小心摸到紅的胸的純情小少年，甚至說要寫信給媽媽……
他顯然還記得紅，純情小少年再次臉紅。
另一個是皮克西斯司令的副官，安娜麗·利特，是個精明幹練的女性。顯然皮克西斯司令知道有些事男性不方便參與，女性比較好。所以給紅配了一男一女做副官，也算是變相性的監視吧。
紅現在是駐屯兵□□南部的機械顧問，負責機械製作和保養，隸屬於駐屯兵團，只是暫時的派到了特羅斯特區，隨時會被抽調到別的地方。
而紅在來到這裡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畫出了一個設計圖交給了皮克西斯司令。
這是一門安裝了瞄準裝置的火炮，由於現在的人員技術和資源不是很足，只能先製造這種，這個火炮採用的是滑膛炮，一般這種炮的口徑不會很大，但是可以發射導彈，且造價低。滑膛炮沒有膛線，而膛線的主要作用在於付予彈頭旋轉的能力，使得彈頭在出膛之後，由於向心力的作用，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以提高命中率，而且這種火炮因炮彈較輕，徑口較小，體積也不大，所以機動性強。
駐屯兵團現在缺的就是機動性和精准性，駐屯兵團人再多，精通榴彈和炮塔的人並不多，能使用的就更少了，基本上三四個人一組只有一個人略懂大炮榴彈的使用，能夠精確的打中目標還是要長年的經驗的。
一個炮塔就有近一噸的重量，四個人推，就算是有軌道滑輪，也是很難推動，再加上徑口巨大，調整方向和位置也很難，導致偏差很多。
紅就弄了這麼一個設計圖出來，給駐屯兵團的人製作，這個火炮解決了現駐屯兵團的許多弊端，它有瞄準鏡，體積小，較輕，三個人就可以很輕鬆的推動。
瞄準鏡在這個時候還是屬於奢侈品，不能大規模的使用還是有點遺憾的，但是也不妨礙，這種炮有瞄準鏡就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因為紅的貢獻，所以對她偷跑出去，駐屯兵團的高層還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她也不是去私通外敵。
她設計圖一撂，自己就跑了，苦惱了那些機械設計的學者，不停地鑽研，一發現什麼問題也不是先問而是先用自己的辦法解決，實在不行就將問題攢一攢，等看見紅的時候再問她。
雖然她看起來那麼的「和藹可親」，但也是武力值N高的非人類物種，許多人還是懼怕她，頻繁的打擾可不敢。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已到了夏末。
天氣炎熱，105期訓練兵，畢業了。
第五十三章
說到新兵徵集，其實需要徵集的人只有調查兵團，畢竟他們的高死亡率和兵團所代表的意義都是很重大的。
他們的高死亡率讓人望而卻步，但如果沒有人進的話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沒有一個人進，新兵們就會隨機的抽調一部分填進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憲兵團的人是內定好的，只有前十才能進，剩下的全進了駐屯兵團都沒什麼關係。
駐屯兵團其實淘汰率也是蠻高的，畢竟一期訓練兵就有接近百個，假設前十進了憲兵團，還有十個進了調查兵團，剩下的八十個都進了駐屯兵團，人數激增，如果在一年內沒有做出什麼貢獻或者是優秀的成績，兵團不養閒人，你可以退伍了。
也就是重新拿起你的鐵鍬和釘耙，犁地去吧。做個平凡的農民。
所以駐屯兵團的人數最多，但也不能養閒人，一切還是靠本事說話。
這一次的分配儀式，說實話調查兵團的眾人並不看好。
因為上次壁外調查損失實在是太過慘重了，僅僅兩天，調查兵團的人死了五成。
這是何等的數字，沒人會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
因此，儘管埃爾文努力地遊說，利威爾努力抑制放冷氣，佩特拉努力地保持和藹的笑。
留下的……只有孤零零的三個人。
三個人……與沒有人……還是沒什麼差別……
紅站在皮克西斯司令身後，垂眸看著眼前的一幕。
如此的淒清。
為生，為利益，為自己。
此為人類。
「不忍嗎？」
紅抬頭向皮克西斯司令看去。
「老夫記得，在利威爾還沒有出現在調查兵團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個人都沒留下的情況。」說著，老頭手背到身後。
「光明和平的未來，在過去是用無數的鮮血和犧牲鑄造的。人類明白，但是做不到讓自己去犧牲。」老頭側目看著紅，笑了：「此為人類。」
紅頷首，認為皮克西斯司令說的很對。
「老夫不如史密斯團長勇敢，因此在這，受他們庇護。」
皮克西斯毫不顧忌的說著。
紅卻是愣了一下，很少有人會這麼說，像這樣的司令，多半都是高傲自滿，從不承認那些在外征戰的人。
她不禁……開始敬佩這個老頭。
「威爾利士兵，你說，如果再也沒有了調查兵團，人類會怎樣？」
垂眸，看著遠處三人向埃爾文敬禮，他們是如此的勇敢，並期待和平的未來。
「岸上魚。」
皮克西斯笑了，從懷裡拿出了一壺燒酒，猛的灌進嘴裡。
「啊……走吧……我們也該去看看要給調查兵團多少人了。」
紅點頭，跟在皮克西斯身後，看了看佩特拉他們在那裡笑著說著什麼。
那裡已不是她能待的地方，不管說的再怎麼冠冕堂皇，以保護之名說的再怎麼偉大，她最終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哪怕……她是自願的。
抬腳跟上前面的人。
岸上魚……又能掙扎多久？
埃爾文收到了這次抽調過來的人員名單，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著面前的人，「這是這次送過來的？」
「剛送到你面前。」
對面那人顯然不怎麼喜歡埃爾文。
埃爾文翻看了那些人的人員表。
意外的……品質很好。
以前送過來的，大都是中等貨色。不可能送綜合成績不好的，那完全就是送死。
這次竟然大部分是中等偏上一點，還有幾個學科優秀的！
有點意外的好啊……
「你挑的？」
紅輕哼一聲。
這次送過來了十個人，而且都是自願調過來的。
埃爾文想到了紅的一個本領。
比如控制人什麼的。
「你拿回去吧。」
紅眨眨眼，不解，「為什麼？！」
「雖然以往駐屯兵團也有送人過來的例子，但都是遵從自願。」
「他們是自願的！」
「不，你應該明白，他們不是自願的。」
紅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埃爾文。
「我不需要你對他們進行什麼催眠送過來。」
紅愣了一下。
「他們的未來，他們的生命不應該因為你而改變。」
紅有點心虛，但還是輕哼一聲，一把扯走了那張表，甩門而去。
埃爾文有點頭疼，但心裡還是很感激紅的。
因為……她不怪他。
紅手裡緊緊拽著那張人員表。
埃爾文說的沒錯。那些人是她控制了送過來的。
越有能力的人越不願意死。
那些新兵一聽到紅問他們可不可以進調查兵團之後直接掉頭就跑。
讓紅的怒火一升再升。
一群……可惡的……膽小的……懦弱的……人類！
有些人，他們深知大義，並懂得通向光明的大道必然佈滿屍體。但不能容忍自己也是一員。
你們……就沒有想過……你們安逸的生活在這……別人就在外面征戰，甚至犧牲性命嗎？
他們難道就為了保護你們這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嗎！？
將手裡的人員表猛的扯爛，撕得碎碎的，拋到一邊，紅臉色並不好。
「威爾利，你……你別那麼喪氣。」
佩塔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他也覺得那個團長有點怪……難得有人還是優秀的士兵願意加入但是為什麼拒絕了呢？
他不知道，是紅在內裡做的好事。
「佩塔，你現在回去跟皮克西斯司令說，我要開新兵訓誡會！明天！」
說完，紅腳步匆匆的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誒……你去哪？」
「機械研究所！」
機械研究所的那些傢伙，一個個都是吃嗶——的嗎？半年了都快，還沒把那東西製作出來？新兵是半吊子，那些研究員也是？
紅一進研究所，就看見那些研究員大聲的吵嚷著。
也不理他們，紅先去看了看製作的進度，然後立馬著手工作。
「威爾利……研究長……」
正在吵嚷的研究員們一見來人立馬消聲。
所有人都圍著看紅的動作。
流暢……自然……拿起一枚螺絲就知道應該上在哪裡。
當看到還有很多內部的零件沒有打造好，紅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你們這幫廢物，半年的時間，一群研究員，不是當初說自己的實力可以媲美憲兵團嗎？當初雄心壯志的說那些話原來都是屁話。」
研究員們面色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羞得。
又看了看那個火炮裡面安的那些零件，嗯……好歹沒有偷工減料，按的順序也是對的……也不算無藥可救。
將一些零件推到一個研究員面前說道：「再吩咐鐵匠把這個邊磨薄一點。」那個研究員立馬抱著零件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紅看了看傻愣愣站在邊上的研究員，大吼一聲：「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組裝！明天下午之前給我弄好！這個機器給我裝就可以了，你們的導彈弄好了！？那些零散的零件組裝是不是也要我手把手教你們！？要不要我順便喂你們吃飯？！」
那些研究員立馬跑到外面裝起導彈，還有一些留在研究所拼零件。
每一個齒輪、釘子、鐵板，薄的、厚的、長的、短的，需要組合一起的，都被紅分好類擺在旁邊。
她的身上都是油漬，手邊的工具不停地被她拿起又放下，零件一批批的送過來，紅挑選了一些合格的，剩下的回爐重造。
研究員們忙碌的同時也不忘細細的打量他們的研究長。
她是一位女性，年輕的女性。
這是她第二次出現在研究所，第一次是甩了個設計圖的時候。
輕飄飄的一張紙，讓無數人的頭髮白了又掉，長了又白。
這個女性的腦子裡，所含的東西讓學者瘋狂，偏偏她似乎對這些東西不甚在意，一天到晚往調查兵團跑。
他們想見她一面還得特地去找司令。
誰能想到她現在就來了？還這麼的氣勢洶洶……
很快，到了下午開飯時間，但是紅不吃飯，所以她不去，那些研究人員看紅還在那弄，自己也不好意思，就陪著挨餓。
一群人忙了一天，到晚上淩晨的時候紅的精神還是很飽滿，而那些研究人員就不行了。
佩塔來跟安娜麗換班，要是紅不睡他們也不能睡，佩塔看見紅還在那聚精會神的擺弄著機械，不禁佩服她。
他們也勸過紅讓她睡覺，可是她一言不發，眼裡就只有那台機械。
眾人無奈，只好再挨。
剛跟安娜麗換班，就有研究人員挨不住了，他們今天一直精神高度集中，現在大腦昏沉，如果繼續的話可能會影響第二天，但是勸不住紅，只能找找他們的副官幫著勸勸，起碼答應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佩塔和安娜麗有點猶豫。
「這樣吧……反正我也要回去了，就去趟利威爾兵長那，請他幫忙？」
佩塔想了想，紅是幾個兵團裡出了名的只有利威爾壓得住她，現在她誰的也不聽，請利威爾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但是……
「太晚了吧……」
都半夜了。
看著快要虛脫的研究人員，佩塔無奈了。
「好吧……我去看看吧，都半夜了，你一個人去不太好，麻煩你再站一會崗。」
安娜麗點頭。
……
佩塔猶豫的盯著眼前的門，本來那些調查兵是不放他進來的，但是一聽到他的來意就放進去了，顯然也是知道能壓制紅的人只有利威爾了。
但是……進是進來了，這門是敲還是不敲？
佩塔至今也沒忘記在訓練兵團的時候自己是怎麼被利威爾整的。
他覺得，埃爾文團長應該也能壓住紅，而且他比較好說話。
打定主意，佩塔準備去找埃爾文。
只是他不是很幸運。
利威爾開門了。
「我給你五秒！你站在門口的原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打爛你！」
佩塔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一臉陰沉的利威爾，嘴巴狂抽：「實在對不起利威爾兵長深夜來訪非我所願前來求助威爾利研究機械廢寢忘□□神損耗巨大沒人能勸特來尋找兵長望兵長雪中送炭幫助一把駐屯兵團感激不盡……」
利威爾被佩塔這一口流利的話震在當場。
時間是把殺豬刀。
當初佩塔被利威爾帶的時候，連句話都說不齊。
看看現在，流利的不結巴的一句話就這麼被說出來了，還帶了點古言和數個成語……
但是很不幸的，因為說的太快了，利威爾一句沒聽懂。
在利威爾洩憤的暴揍下，佩塔再次說明了來意。
心情欠佳的女王大人一臉陰沉的換了個衣服，氣勢洶洶的跟著佩塔去了駐屯兵團的研究所。
一去那裡，也沒管周圍人的問候，直接走到紅那。
看著下半身露在外面的人，利威爾女王心情很不好。
誰半夜被吵醒心情都不好。
腳踢了踢那人，沒反應。再踢了踢，還是沒反應。
膽子不小。
利威爾直接抓著她的皮帶把人抽出來，結果那模樣嚇到所有人。
紅的上半身黑黑的，一股刺鼻的機油味，她的頭髮被機油粘的一縷一縷的，一張臉黑黑的，唯一能辨別的就是那雙眼睛。
利威爾嫌惡的鬆手，拿著手帕使勁擦。
明明什麼都沒有好吧……利威爾大人，你拉的地方是乾淨的。
紅還有點迷糊，一看到利威爾，下意識的就想撲過去，結果直接撞上利威爾的鞋底。
「你敢湊上來，我讓你立馬死。」
鞋底狠狠一個使勁，紅直接被彈回地面上。
哦，好吧，她知道利威爾嫌惡她的原因了。
利威爾口氣不好，看著周圍的人：「滾。」
瞬間，屋裡沒人了。
利威爾黑著臉看著紅：「跟我走。」
紅乖乖的跟在利威爾身後。
回調查兵團的時候嚇到了門口的看守，遠遠地以為來了個只有下半身的鬼，嚇的就要舉槍射擊，幸好看見了利威爾，心驚膽戰的看著兩人進去。
幸好紅的下半身是乾淨的，但是利威爾同樣嫌惡的看著她進房間。
「沖涼！沖完給我吧浴室洗了，洗完出來給我擦地板，你這些衣服給我扔了！」
紅不敢看那雙能凍成冰棒的視線，灰溜溜的進了浴室。
半響，裡面傳來一個女聲。
「利威爾！這衣服換了我就沒衣服啦！」
「……」
利威爾很痛苦。
第五十四章
事實上，沖完涼再換髒衣服什麼的，紅真的不在意！真的！
但是……能穿利威爾的襯衫就又是一回事了~~
對於只穿襯衫睡覺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這麼的色.氣.滿滿，利威爾是不會幹的，所以很慷慨的扔給她一條褲子。
「利威爾……內內呢？」
「~！@#¥%……」那種東西他怎麼可能有！
「弄好了就滾出來，之前的衣服給我扔了，把地板拖了。」
「是！遵命！」
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利威爾眯著眼看著面前的人拿著拖把一圈又一圈的晃，他覺得更困了。
大半夜的被叫出去，現在又想睡了，明天還要視察那些新兵……
當紅弄完之後，就看見利威爾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小心的將燈滅掉，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她不打算吵醒利威爾，直接在地上應付一下就行了。她知道最近他很忙碌，來找他都找不到。
將被子給他蓋上，雖然是夏天，但是人類晚上也容易著涼。
紅就這樣傻呆呆的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看著利威爾的睡顏，瞬間覺得她進了天堂。
「不上來就滾出去。」
紅眨眨眼，看著面前的人。
他依舊閉著眼，呼吸淺淺，還沒等紅說什麼，他坐起來一把將紅撈過來，將被子隨意的蓋在她身上。
「閉眼，睡覺。」
紅笑眯眯的枕在枕頭上，視線轉到對面人胸前，衣服的扣子系的不多，能夠隱約的看見裡面的已經結疤的傷痕，那是曾經受過的傷，手輕輕地放在利威爾的掌心，閉上了眼。
她在握著他。
真好。
……
當利威爾醒了的時候，一摸床邊早已涼了，可見那人很早就走了。衣服被疊的整齊放在旁邊。
利威爾揉揉額角，他真是大意了，竟然沒醒。
他同樣有點詫異紅起的那麼早，以往都是日上三竿也要扒著他。
管她呢。
起床開始收拾。
一切都差不多了開始換衣服。
要說利威爾最討厭的前三個是什麼，第一個就是髒，第二個就是工作，第三個就是穿立體機動。
再習慣，也覺得麻煩。
長年穿立體機動，皮帶勒的皮膚上一圈一圈的印記，已經消不掉了，雖然他對此無所謂。
一圈一圈的扣好，檢查有沒有哪裡松了，合不合適，背後不好調整，就算是我們的大神也是這樣，要背對著鏡子，頭歪著調整背後的固定帶。
很煩，很麻煩。
將鞋子穿好，外套隨意的拿在手上，夏天真的很熱，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想長痱子。
對啊！你對我會長痱子這件事有什麼不滿嗎？（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你）
他很忙，很忙！看了看天色，估計也就六點的樣子。
抬腳去了對面埃爾文的辦公室。
他得去要這次新兵的名單。
進了門，說了來意，埃爾文笑了。
「沒有哦。」
什麼？
「沒有哦，利威爾。」埃爾文好心的又說了一遍。笑眯眯的臉讓利威爾有種想拿外套抽死他的感覺。
「駐屯兵團沒抽人？」
「不……我把他們趕走了。」
「……原因。」他不會昨天沒上廁所屎卡在腦子裡了吧。
埃爾文靠在椅子上，筆尖輕點，「因為他們都不是自願的。」
利威爾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埃爾文。
就沒多少人會自願來調查兵團的，都是半推半就，大部分都被安排在後勤了，還有一些就是永遠的留在駐地站崗。
「他們是因為紅才來這的。」
話說的很淺顯，利威爾不可能不懂。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看來這次連半推半就的人都沒有。
利威爾直接出門往訓練場地走。
去的途中，利威爾想到一個問題，那個傻子突然在研究所那麼勤奮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腳步一轉，往駐屯兵團的研究所走去。
利威爾猜的沒錯。
紅真的被氣到了。
昨天熬了大半夜，該做的都差不多了，就差一些還需要磨薄加固的裝置零件還沒從鐵匠那裡拿回來，其他的都已經OK。
她本來就不用睡，看利威爾已經睡得很熟之後，看了看天色就起來了。
她去研究所外幾公里處的山坡上看了看導彈的研究程度。
導彈已經差不多了，也不是什麼多精細的東西，什麼追蹤定位是沒有的，也沒有什麼花哨的裝飾，就是一塊鐵疙瘩，裡面添了東西。
那種火炮用的炮彈不是圓的，炮管是細小的長管，因此炮彈也要變小變短。但要切近精准度和受阻力，長管打的遠，導彈的尖頭減少空中的受阻程度，可以飛的更遠，這台火炮上更是加裝了瞄準鏡，可以說就算是新手炮兵也能精准的炮殺巨人，畢竟那麼大行動那麼緩慢的一個靶子。
紅檢查掃描了一下，與大致的差不多。
這時有人過來說昨天送去鐵匠那邊的零件送回來了，紅連忙趕回去繼續裝。
這些研究人員，製作出了所有的零件，但是拼出來的只有一個底座，許多內部的東西拼不出來，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是第一次。
仔細檢查那些零件，沒有破損，開始組裝。
完工之後讓外面等候許久的駐屯兵將這台火炮推到山坡上。
皮克西斯司令以及眾多的駐屯兵都圍在紅後方三米處。
將早就做好的導彈塞進去，看了看瞄準的東西，就定在右邊的第一棵樹，位置和方向調整好，移動火炮的炮管，確認無誤，拉下炮閂，導彈「嗖」的發射出去，一聲巨響，右邊的那棵樹已經被炸斷了，甚至開始燃燒。
這時後面的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滅火裝置拿出，開始滅火。
看著幾裡後炸斷的樹木，許多人還處於怔愣中。
這個火炮威力比不上炮臺，但是很精准，射程也很遠，更重要的是機動性強，裡面的儀器新手熟悉幾天都能變成百發百中的老手。
紅面無表情的轉身，看向一圈晃神的駐屯兵，都是這一屆的新兵。
既然這樣，那就現場開了吧，新兵訓誡會。
要紅的名字在訓練兵團裡是響噹噹的，但見過真人的並不多。
「新兵出列。」
所有的新兵愣了一下，這個人不是研究員嗎？能命令他們？不由的看向一邊的司令，看他並沒什麼意思，乖乖的出列。
紅淺淡的盯著他們。
「你們說，駐屯兵團是什麼？」
是什麼？
新兵們不由的愣了，什麼意思？
「通往權利的道路？控制人命的階梯？保護人們的英雄？圍護牆壁的維修工？還是不想當農民的掙扎？」
紅每說一句，在場的人臉色就差一分。
這是什麼意思，貶低他們？
「對！我就是在貶低蔑視你們。」
不理群情激奮的新兵，紅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四大兵團，訓練兵團就是提供潛力的後方，調查兵團征戰沙場的兵將，駐屯兵團是保衛家園的守護者，憲兵團就是坐吃山空的敗類。」紅高高的抬頭：「我十分看不起憲兵團的人，不管他們的待遇如何如何的好，敗類就是敗類，渣滓一輩子是渣滓，以為在國王面前□□就高過別人一等，不過是雌伏在權勢下的狗，而且還不夠忠心。」
皮克西斯司令的副官傻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這個紅·威爾利說的話足矣拉出去槍斃！
「你們以為牆壁很安全？」紅不由嗤笑，「一個被璧教荼毒成什麼了，傻嗎？瑪利亞之壁現在已經沒有人煙了，你們在幾年前認為的銅牆鐵壁早就被破了。」
「威爾利！」皮克西斯司令身邊的人不由得用警告的語氣說道：「這麼下去，你會再次被帶入軍事法庭的！」
「軍事法庭？」紅嗤笑，「也是個沒用的垃圾池。」
「你！」
「黎各·布列切安斯卡，我沒有請你發現，現在是經過允許的訓誡會，我再不說，你們這些人就要死在安全的牆壁了。」
皮克西斯司令淺淺的看了旁邊的副官一眼，而那一眼，讓黎各吞回了即將說的話。
紅淺淡道：「英雄？在牆壁裡逞什麼英雄，有本事出去殺一隻巨人看看，那些死在壁外的人，都比你們這些活在壁內的人要英雄。」頷首，看著周圍的士兵：「覺得不服氣？我說的不對？摸著自己的良心，我說的哪裡不對？」
不看那些臉色發紅的新兵，紅繼續道：「我前天問了你們，願不願意去調查兵團，你們不一定就會去壁外，即使如此，依舊沒人去。」紅笑了，「連給調查兵團的人掃個地都不敢。呵呵……」
「沒有調查兵團，你們以為世界就太平了？牆壁能擋住一切的危險？要是這樣，造什麼火炮！」
腳一抬，用力一踹，火炮在地上磨出重重的痕跡，發出刺耳的聲音。
「怕死來什麼兵團？回去種地啊，有本事前十去憲兵團啊，不敢去調查兵團沒能力去憲兵團將就窩在駐屯兵團算怎麼回事？問個問題連直面我的勇氣都沒有，有意思的是，之後的人看見我就跑，頭都不帶回的，你們真英雄。」
毫不在意的繼續貶損：「你們讓我看見了人類即將滅亡的預告，都這麼膽小，以後調查兵團真的沒了，人類沒有了信念，沒有了英雄，也就離死不遠了。」
周圍鴉雀無聲。
「調查兵團成功了就是英雄，失敗了就是狗熊？那你們這些進不了憲兵團的人算什麼？連給調查兵團掃個地都不敢的人算什麼？」
語氣一轉，帶著深深地沉重，「你們有些也是經歷過希幹希納地區和特羅斯特區的人，有多少人死在那裡，瑪利亞之壁的人都死在外面，你們不願意知道，為什麼？因為你們懦弱。看到調查兵團出去壁外，算是慘重的回來，你們嘲笑，怒駡……甚至丟石子！丟菜！吐口水！砸在那些保護你們的人身上，就為了安慰你們這些連出去都不敢的懦夫的心！」一說到扔石頭，紅不由得想起那一幕，利威爾為她擋住攻擊的一幕。
「你們在嘲笑，鄙視那些為了讓你們自由的人！你們罵他們傻，他們浪費你們交的錢，他們默默承受著你們的壓力，卻沒有灰心喪氣，一次又一次的外出征戰，死的人，有你們的兄弟，有你們的父親，難道就沒有他們的兄弟？沒有他們的父親？為什麼依舊有人去調查兵團，你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就不是？他們就那麼不值錢就應該為了你們去死！？」話到這，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
「你們知道嗎？他的身上有多少傷痕，他救過多少人？而死去的人就沒有他的同胞？他為什麼要為你們這群白眼狼去死？死了甚至還不能落個好名聲？他很完美，很好，那個時候，即使沒有陽光，但生命是他自己的，他那時候沒有大義，更沒有你們這些將自己完成不了的東西強加在他身上，將自己的懦弱依附在他身上。」
沒人知道紅說的他是誰，但所有人的心都不由的隨著她的話顫了顫。
紅呢喃著：「你們……將自己做不到的事，強加給別人，別人做不到的時候……就隨意的嘲笑。你們看不見……」
「看不見他是多麼的努力，你們甚至在還沒做就否定自己，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從未放棄，為了你們，豁出自己的性命，卻被自己人踐踏。」
「我為什麼做這個？」紅用腳頂了頂旁邊的火炮，「為了守護你們這幫白眼狼？誤會了。我不想讓的英雄外出征戰時，看見身旁一幫的白眼狼。」
「我不能出牆壁，起碼我要向他們保證，在他們外出的這段時間，我要讓他們安心，我一定能守護他們的家園，保護他們重要的人。」
「駐屯兵團是什麼？是在我們的英雄出去後，能夠如打不倒的巨人一樣，守護著我們的家，守護他們的家人，不讓外出的他們有後顧之憂。」紅搖搖頭：「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們註定一年後回去當農民。一輩子出不了牆壁，一輩子看著天空，一輩子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因為……你們是一幫懦夫！」
「一幫沒用的懦夫！」
「還是一幫白眼狼！」
紅狠狠地咆哮著，甚至激動的走上前，一把揪住一個人的領子：「我問你，我那個時候問你你為什麼跑？」
「我……我……」
「我問你可不可以去調查兵團幫幫他們，就算是扶一扶傷患，看一看崗哨也好，可不可以？」
「可你沒回答我。你跑了。」
紅失望的說，「你們都跑了。甚至到後面，每個人見到我都跑了。呵……」
輕輕地鬆開手上的衣領，紅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的懦弱我沒有辦法，沒人會替你們堅強，我會永遠站在那，即使百萬巨人圍攻，你們都跑了，我也要一個人頂住，因為身後有那些人的家人，更因為我是駐屯兵，是保護家園的守護者！」
「我能為他獻出心臟！」
說著，紅突然站直，左手狠狠地錘在胸口。
那些新兵不由跟著一起。
「我也能！」
「我也是！」
「我……我也行！」
「還有我！」
「……」
那些新兵七手八腳的站直狠狠地錘上胸口，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也許他們被紅說動了，也許是他們自己醒悟了，就像她說的，駐屯兵團是家園的守護者，他們的家園在這，那些調查兵團的家人同樣在這，他們不敢出去，難道連保護壁內的家人都做不到？
許多人的眼裡都透著堅韌，死死的盯著前方，手狠狠地錘在胸口。
紅擺了擺手，「虛的沒用，誰要去調查兵團來我這報名。」
「算我一個！」
剛剛被紅揪領子的新兵默默地舉手。
「我也……試試……」
「看看吧……額……我說調查兵團。」
「能讓威爾利這麼推崇的兵團……應該很好吧……呵……呵……好緊張，長……長官，算我一個吧……」
紅一一記錄好那些人的姓名，記錄完了之後，淡淡的說：「如果你們連在調查兵團掃個地都做不好被退回來了，你們也不用做什麼，拿著掃把掃大街吧，工錢我付。」
眾多新兵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先這樣吧。」看了看天。
「回去吃早飯。」
「嗷嗷嗷！吃飯吃飯！」
新兵們笑著解散。紅指著佩塔和皮克西斯司令身旁的幾位副官推著火炮回研究所。
「很棒的訓誡。」
紅笑了，「司令讚譽了。」
「不，你說的很對，駐屯兵團就是守衛家園的守護者。只是……」
「只是安逸讓那些人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紅嚴肅的說道，「王都且不說，那是一切糜爛享樂的聚集地，如今露絲之壁已成潛在的戰場，憲兵團和調查兵團之間的矛盾糾紛不斷，民間也不知道是誰在那裡煽風點火要求解散調查兵團，而且愈演愈烈，御前璧教壯大，璧教的荼毒演說更是進一步擴大，許多人因內心懦弱而逃避選擇相信牆壁的安全，覺得在調查兵團上的投資都是浪費，甚至已經有人請書王都，都是一群看不見未來的蠢貨。」
皮克西斯看了看天空，手背在身後，「老夫為有你這樣的團員感到驕傲。」
「司令，就算你這麼抬高我的價值我也不會給你酒喝的……」
「哈哈哈……老夫的意圖就這麼明顯？」
「明的太顯啦……」
「哈哈哈……」
將火炮推回研究所的之後，都走了，紅準備去一趟檔案室，將那些報名的新兵檔案調出來擬一份給埃爾文。
誰知道剛出門，就看到門邊斜斜的靠著一個人。
「利威爾？」
那人輕輕地抬眼，注視著紅。
紅眨眨眼，有點不明白這麼沉重的氣氛是怎麼回事，難道利威爾在氣她早起？
他將身體撐起來，視線不移，和抱著兩臂，一副藐視眾人的模樣。
「敬禮的方向反了。傻子。」
「？」
反應了一會，才知道是剛才訓誡的時候……
「利威爾去看了？」
利威爾輕哼一聲。
「沒有反哦……」紅笑了，抓住他的手，摸著自己的右胸口。
「這裡……是真正的心臟。」
「……」
只獻給你。
悠于 2016-8-6 16:22
第五十五章
我的心臟只獻給你。
利威爾。
利威爾抽回手，面無表情的淡淡道：「走了。」
「去哪？」
「嘖。」前面的人停下腳步，頭微微歪著向後看。
「檔案室。」你不是要調資料去埃爾文那嗎？
紅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上。
到了檔案室調完資料，紅拿著厚厚的一遝資料整理著。
「利威爾~你看你看……這次有27個人喲……你們是不是都沒有收過這麼多？」話裡是說不出的得意和求誇獎的表情。
利威爾眼神一撇，看向紅，覺得應該給她按個狗尾巴，再來個狗耳朵。
突然……像是幻想到什麼，頭猛的一撇，煩躁的哼了一聲，手卻放在紅的頭上，使勁的揉著。
「嗯。」幹得不錯。
紅笑眯眯的準備跟利威爾去一趟埃爾文的辦公室，就聽見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利威爾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猶如六月飛雪。
紅作死般的盯著利威爾的肚子。
「利威爾……你餓了……」
我知道。
「……剛好我也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
……鬼信你會餓。
但還是被紅拉走了。
這個時候還是飯點，調查兵團訓練比較久，多晚都有人來吃飯。
去食堂的時候人正多，進去時正好看見佩特拉向紅揮揮手，紅帶著利威爾去了利威爾班在的桌子。
也只能去那桌，要是利威爾去了別的人的桌，估計那些人肯定是細嚼慢嚥連勺子都不敢碰出聲音。
佩特拉拿了兩碗粥放在兩人面前，笑眯眯的看著紅：「今天來是駐屯兵團抽人的事情嗎？」
紅輕輕的吹了吹粥，含糊的應著：「嗯。」
「有多少人？」
「27」
「那麼多？！怎麼會有那麼多？」
佩特拉有點不相信，以往招調查兵都沒有這麼多！
「經過了一番艱苦鬥爭的！」紅期期艾艾的說著，似是裡面有無盡的辛酸。
不過確實挺心酸的就是了。
佩特拉笑了。
紅眼睛一瞟就看見了食堂旁邊堆得一桶桶的牛奶。
「怎麼會有牛奶？」
不能怪她驚訝，牛奶不是高消費的東西，但是著實不便宜，調查兵團財政吃緊怎麼可能有閒錢買牛奶，更何況這又不是壁外調查的前三個月，更沒理由喝牛奶……
「這個啊……是王都地下街的傑瑞塔先生送的，他那個時候似乎是來我們這裡辦事，順便就提了幾桶過來。」
走街串巷的節奏。
紅顛顛的跑過去灌了一杯牛奶，然後作死的將它放在利威爾的面前。
「利威爾！我跟你說哦，牛奶是很有營養的，現在難得有，得抓緊喝，就算你已經唔唔唔……」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抽回握著麵包的手。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利威爾默默地吃了一口麵包，想也知道紅下面的話肯定不好聽。
肯定十分的不好聽！
紅可憐兮兮的吃著口中塞著的麵包。
而新近的105期新兵則在後方的餐桌上悄聲交流著。
「那個是誰？沒見過啊！怎麼穿著駐屯兵的衣服？」
「你看那個頭髮，紅頭髮的人有幾個？韓吉分隊長肯定不是啦，那就只能是傳說中的威爾利了。」
「威爾利！？那個將資料洩露導致調查兵團損失慘重的那個？不是吧！看著不像啊！」
「就是她。」
「天啊，她不是背叛了調查兵團嗎？她怎麼還有臉呆在這？還跟利威爾班坐在一起，兵長也在！？」
「聽說威爾利犯了錯不能在調查兵團工作，所以調去了駐屯兵團，不過不管怎麼說，威爾利現在也是駐屯兵團的長官，總不能讓長官跟我們坐在一起吧？你看其實佩特拉教官他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們臉色不好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聽見你們的話啦！新兵！
幾人正準備繼續交流，一把鋼叉直接擦過其中一人額間的碎發定在桌上。
那人眼神都直了。
食堂一瞬間安靜下來，只聽一人淺淡道：「看來你們是吃飽了，那就不用吃了，繞著特羅斯特區的調查兵團駐紮地跑二十圈。」
看著那群傻坐著的新兵，利威臉色越發的黑：「還不快滾，要我跟著你們一起嗎！」
幾個新兵立馬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去。
食堂裡的氣氛頭一次這麼沉重安靜。
調查兵團的高層沉默，並不言語。別的調查兵暗下心中的心思，同是沉默。
佩特拉心情沉重，他們都知道真相，他們因為紅，還能繼續呆在這，而紅卻被千夫所指。
紅無罪這件事，知道的只有調查兵團的高層，還有去軍事法庭旁聽的人。而審判結果，卻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紅被調去了駐屯兵團。
利威爾慢慢的咬著麵包，他至今都忘不了紅從駐屯兵團過來找他的那一天。
他要不是走過調查兵團的大門，根本就看不到被攔住的紅。
她的身上沾滿蛋液蛋殼，還有尖銳的鐵屑，還有腐爛的菜葉，頭髮一縷一縷的，手指個別伸直有點扭曲。
而她正被攔在外面，放崗的調查兵很不客氣的指著她罵著什麼。
然而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還手，只是靜靜地聽承受那些人的怒火。
利威爾快步走過去。
原本低著頭的紅，似是感應到什麼，立馬向前看去，一看到利威爾，拔腿就跑。
利威爾臉一下子扭曲了。
「站住！」
紅自然不聽，她現在太狼狽了。她本來想先去佩特拉那整理一下，誰知道利威爾會經過大門。
「你再跑一輩子也別進來！」
腳步停了下來，門口的調查兵看到這一幕都傻了。
利威爾臉色不好的看著那兩個調查兵。
「不管過去怎麼了，現在他是駐屯兵團的長官，你們這麼做是可以被革職查辦的。」
兩個調查兵身子一抖，鞠躬道歉。
利威爾看不遠處那個還是不轉身的人影，煩躁的扯了扯頭髮。
「進來。」
紅低著頭轉身默默地進了調查兵團。
利威爾直接翹掉了早上的晨會，帶著紅回了房間。
一番的收拾整頓，利威爾看著紅。
幸好他這裡有她備用的衣服，不然又要到處借。
將一旁的毛巾抽出來，按在紅的頭髮上。
「老實點。」
利威爾口氣不好。
紅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讓利威爾幫她擦頭髮。
唇緊緊地抿著，他自然不難猜出是怎麼回事。
「以後……來找利威爾變得好麻煩了。」
「不能跟利威爾去逛街了。」
「連佩特拉家都去不了了。」
她的一句一句，猶如利箭。
他們……調查兵團的全部人……都是她的罪人！
因為她，所有人才得以殘喘，然而，不知道的人謾駡，知道的人沉默，不能做出任何維護她的舉動。
威爾利的審判不能公開，因為涉及憲兵團以及王都的威懾力，也因為紅自身的種種原因，知道的人只有各個兵團的高層以及旁聽人。
駐屯兵團到調查兵團要穿過一個大道，大道上都是人，集市。
想必……是被那些民眾看見……才變成了這樣。
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但事實上……她從來沒有停止過被傷害。
不管是他知道，還是不知道。
利威爾手臂一撈，將紅的頭埋入脖頸。
紅一下子傻了，嘴裡的麵包掉了出來。
他曾走過街市，骯髒的流言，不堪的謾駡，話題的中心永遠是她。可他不能為她正名。
他曾經過兵團操場，聽見那些新兵不停地說著一個人，她的好和最後的壞。話題的中心還是她。但他同樣不能告訴他們，她沒有變壞。
然而他什麼都不能說。
他不能保護她，但不能讓人傷害她。
她從駐屯兵團過來，都是從牆壁那邊過來再走山路，路途坎坷，但是只能這樣，因為沒有人發現她。
她來從來都是繞著新兵走，一來直奔他的房間或者辦公室，要不然就是埃爾文和佩特拉的房間。
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經常來，今天看見她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沉睡半年的憤怒再次被挑起。
但是兵長的維護卻讓人心裡微微的複雜起來。
調查兵團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互相喜歡的。
然而卻……
其實，到現在也有很多人不願意相信，紅對利威爾的忠心，人人都可以作證，但她卻做了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事實就是事實。
許多人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到最後，留下的只有佩特拉這一桌。
「別在意。」
紅搖搖頭。
她不在乎他們說的話，看她的眼光，對她的攻擊。
她承受他們的怒火，並為此慶倖。
假如被這樣對待的人是利威爾……她都不敢想她最後會怎樣。
估計是將利威爾劫走……死也不要在這。
所以……很好……沒人傷害他。
「紅……對不起……」
佩特拉語氣酸澀。
「別這樣，其實換做我是他們，我也會很生氣。」
……也許會。
紅默默地想……
佩特拉點頭。
一餐吃的並不好。
眾人也起身出去準備即將來的駐屯兵的事情。
紅和利威爾坐在餐桌前。
「如果受不了，跟我說。」
紅眨眨眼，看著利威爾難得一副認真的表情。
「如果是利威爾，你會跟我說嗎？」
利威爾微微一怔。
額前碎發遮住眼眸，隱約不明的巨浪翻湧。
不會。
他會慶倖，幸好不是她。
第五十六章
紅一副趾高氣昂的摸樣看著面前的人。
利威爾斜靠在書架前，餘光也是瞟向對面。
埃爾文淡定的一張張翻看著。
然後臉呈麻木狀態。
27名。
雖說是良莠不齊，但好歹是苗子。
也許裡面會有能外出壁外的人。
他覺得紅不是那種碰過牆還要再碰一次的人。
所以這27分申請資料是真的。
埃爾文卻陷入了沉思。
從心裡講，他還是很佩服紅的，願意背上罪名，去了駐屯兵團還會這麼幫他們。
這是債。
還不清。
「很好。」埃爾文沉聲，「下午帶他們來吧，至於崗位，我會尊重他們的意願。」
抬頭看向用鼻孔看他的人。
「謝謝，威爾利。」
紅輕哼。
「我不是叫不來，只是我懶得叫，你看我一說，前呼後擁的就給你們帶來這麼多。」
說完傲嬌搬的蔑視著埃爾文。
頭疼撫額。
埃爾文對這種人沒辦法。
「走了。」
利威爾撐起身，拽著紅出去。
埃爾文目送他們，直到關上房門。
一個火炮完成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研究員們就開始琢磨怎麼製作更多。
而這個時候，佩塔氣喘噓噓的跑到紅的面前。
「威爾利，司令跟我說你上交的那份設計圖已經批准了。」
半垂眼瞼，紅應了一聲。
佩塔也覺得此處不宜久留，立馬找藉口跑路。
關於設計圖的事，利威爾是不會去涉及的，紅的反應他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那個設計圖是什麼，但肯定是比那個火炮還要厲害的武器。
「啊……又要回去做機器了……」哀歎。
利威爾沉默。
王都一旦知道了那個火炮的成功性，肯定是夜以繼日的不停壓榨紅，指望著她吐出更多的「金子」。
「下午再過來吧，我要去研究所跟那些老頭說機械的的構造。」
「嗯。」
紅笑著跟利威爾揮手，三兩下就不見人影。
回到研究所，紅就看見一堆人圍在桌邊，中間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她認識，男的她也認識。
只見那個女的研究著手上的零件，轉頭問著旁邊的研究員什麼，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剛進來的紅。
「嗷……威爾利……我等你好久了！」
人影衝破重重圍堵，直奔紅的面前。
「……韓吉分隊長。」
「嗷嗷……不用叫我分隊長，我現在也不是跟你一個兵團。」
……
這人……一根筋嗎……
「威爾利，這個是什麼？」
紅淡淡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導熱管。」
「嗷……我從來不知道導熱管可以用這種材料！」
紅直接略過韓吉，看向裡面。
裡面的年輕男子也看著她，眼神淡淡，仿佛對所有的事物都不感興趣。
「拉爾夫。」
那人微微點頭，撐了撐眼鏡，算是打招呼。
看來火炮很成功。
憲兵團的泰倫斯·拉爾夫，是他們研究長的大徒弟，許多的兵器槍械都是他製作的。
調查兵團的韓吉·佐耶，調查兵團很少研究機械，但不代表不用，他們會找最適合野外的兵器，比如立體機動，比如鋼索發射箱（捕捉女巨人用的，具體叫什麼不知道），看來埃爾文是派她過來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麼能在壁外用的武器。
憲兵□□來的人就值得深思了。
是要使壞？還是要竊取她的技術？還是要看看她是不是效忠王都？
要知道拉爾夫是憲兵團唯一和她接觸過她不反感的人。
當然，是在牢裡的時候。
拉爾夫是指定的每天觀察她狀態。所以她們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紅對拉爾夫還是很有好感的。
首先就是他對她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管紅做出了什麼事情，只要不危及到拉爾夫，他是沒感覺得。
就算在他面前殺了人，他也無所謂，因為殺的不是他。但如果殺的是他親人那就有情況了，會死的很慘。
這位看似淡淡的男人，內心可是含有隱秘的暴力分子的。
他面無表情的用設計圖扇了扇風，淡淡道：「好熱。」
拉爾夫最怕熱……
癱著臉看著周圍圍著他問這問那的研究員，「不要擠過來……好熱……」
紅覺得……在製作東西前……得先製作出風扇……
「你們來這做什麼？」
韓吉翻看著資料，囔囔著：「埃爾文讓我來的，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學學，也可以順便將我的發現跟你討論討論。」
視線轉到拉爾夫那，他是那種就算再熱穿的也很正式那種，扣子全部扣上，帶著禁欲感。
他用手撐了撐眼鏡，「師傅讓我過來學習。」
「……」
「你這好熱……」
「……」你夠了。
………………
匆匆忙忙的安置他們，紅又匆匆忙忙的將那些設計圖分發給研究員，並一一解釋裡面的構造和機械的作用，再匆匆忙忙的去找皮克西斯，彙報情況，一切確定後，再匆匆忙忙的帶著那27個駐屯兵到調查兵團。
不過她沒有見到利威爾。
問佩特拉，只說是出任務。
調查兵團這一年是不會再出壁外了，現在喪葬費都還沒發完，許多的調查兵當兵的補貼都沒發，王都撥的款只夠生活，人民交的稅還沒征齊，但身手經驗是不能落下的。
因此，除了那些後勤和值班的，其他的不是訓練新兵，就是去訓練兵團當任教，當然也有跟駐屯兵團一起維護牆壁和武器的。每個月還會集合訓練，以免身體到時候跟不上。
幫駐屯兵團圍護牆壁人家自然會給勞用，調查兵團現在已經到了要去別人手下打打兼職的地步了。
利威爾黑著臉看著面前的人，奈爾·德克也是一臉不爽。
「怎麼把你派來了？調查兵團沒人了嗎？」
「我來你有意見嗎？死禿子。」
「~！@#¥%」
「那很好啊！你這麼厲害你自己去地下街收拾去！」
「嘖，你以為我是你們這幫廢物，一隊人下去都被人家打上來。」
「話別說那麼滿，自己去辦！」
利威爾大步闊闊的下了地下街。
眼下天大熱，以往國王會前往瑪利亞之壁避暑，會有當地的駐屯兵和調查兵陪同，現在是去不了了，只能護著到不遠處的自然湖的附近住著。憲兵都被分散了，一部分保護王城，一部分跟隨陛下，一部分巡邏站崗，一部分就是辦理日常的事情。
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誰會跟調查兵團合作！
這次憲兵團的人手不夠，剛好調查兵團很閑，兩個兵團的人一拍即合，將利威爾租用給他們，並收取使用費和租用費，最後還要付勞用。
我們利威爾女王的身價可是很高的，所以才派了他過來。埃爾文叔叔的算盤還是打的蠻好的。
奈爾·德克看了看手中的懷錶，已經下去十分鐘了，哼，以為自己真的是人類最強嗎？
不屑的撇了撇通往地下街的通道，奈爾示意身後的憲兵團進去支援。
只見一個人影「嗖」的飛上來，直接砸中了奈爾，他身體一下子摔在地上，上面還壓著一個人。
「混蛋！是誰！？」
誰知道，還沒等回答，接二連三的人從裡面「嗖嗖嗖」的飛上來，一個又一個摞起來。
憲兵們此時的臉是麻木的。
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搗毀希娜之壁中強盜扒手的窩點。
他們一路搜查，發現其實是在地下街。
得到了地下街的管理者許可，憲兵團進去抓人，誰知道人家有武器有裝備的，直接傷了他們一個分隊。
看著這一個個被丟上來的人……
傷了他們一個分隊的強盜……
瞬間覺得有點丟臉……
要知道他們的團長沒少詆毀調查兵團……
奈爾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他覺得利威爾就是故意的。
完事的利威爾掂了掂手上的錢袋，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奈爾。
「嘁。」
他蔑視了！他蔑視了！
憲兵在心中嘶吼著。
利威爾就這麼留在憲兵團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雖然對於憲兵團來說不是小事……
埃爾文數了數利威爾拿回來的錢，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
「利威爾，韓吉說想用十個金幣雇用你一個小時做實驗。」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看著埃爾文，「我給你二十個金幣去給韓吉做實驗。」
「這個還是以後再談。」
利威爾這幾天在露絲之壁賺的錢給了上次壁外調查死去的利威爾班其中那個成員的父母，憲兵團在錢方面還是很大方的。
「利威爾兵長。」
即將踏出門的腳步收回來，表情緩和的看著面前的一對老者。
「還有什麼事？」
「上次的那個人，洩露了情報的那個人，為什麼王都沒有制裁她？」
緩和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利威爾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老婦，她抱著利威爾送來的錢財，雙眼發直，呆呆的看著利威爾。
「她為什麼沒有受到王都的制裁？為什麼她背叛了人類卻還在駐屯兵團！？」
制裁？為什麼她要受到制裁，她到死都在守護特別行動隊的人，就算是你兒子也不例外！而你們卻要制裁她。
這也許就是知道和不知道的區別。
緊了緊拳頭。
臉色麻木的說著串通好的說法，「威爾利士兵犯下的罪責不可原諒，但她身上擁有可以保護人類的價值，因此統帥決定讓她一輩子研究機械保護人民的安全，以此來懺悔她的罪責，這是統帥的慷慨，也是為了那些死去英靈的安慰。」
利威爾辭別了兩個老者的家，跨上馬遠去。
每一戶……都會問這個問題，而他們的回答……是千篇一律的。
這比說謊更難逃心裡的譴責。
許多知情者告訴自己不要想，就當這是真的，紅真的背叛，但是統帥慷慨。
利威爾告訴自己，永遠不能忘記真相。
你可以背叛自己的良心，可以身處黑暗不理周圍人的叫喊。
但你不能忘記，曾經照亮你的光明。
如今她深陷流言，你不能替她正名，但要記得那份真相。
每個相信流言的人，都是他們帶來的罪過。
調轉馬頭，向駐屯兵團的方向前進。
還沒多遠，就聽見一陣陣的笑聲。
其中以韓吉的笑聲最大。
利威爾的心情莫名的緩和，也許是這裡氣氛正好。
他下馬，腳步很輕，走上前去。
結果眼前的一幕讓他心中頓時猶如千萬隻奇行種奔跑。
「拉爾夫，這到底是什麼！？」
只見紅發少女拿著一本書問著身後一名年輕的男子，他身形修長，膚色白皙，散發著微微的涼意，他唇角微抿，眼鏡帶起一片反光，手指不自然的撐著眼鏡。
而每當這個時候，旁邊就伴隨著韓吉的笑聲。
紅疑惑的坐在研究所外面的火炮上，不明白到底在笑什麼。
而在利威爾眼裡，莫名的就成為了少女撒嬌般的說著，「拉爾夫，這到底是什麼嘛？」
然後後面的男人溫柔並羞澀的笑著。
利威爾陰沉的站在那，死死的盯著這一幕。
WCNM，這到底怎麼回事！
第五十七章
韓吉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看著紅，喘著粗氣。
「紅，你告訴我，利威爾有多長？」
哈？多長？
「一米六。」
韓吉被口水嗆到，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了什麼……
「你……你不是跟利威爾那個那個了嗎？」
那個那個？「哪個哪個？」紅迷惑的看著韓吉。
「……就是這個！」說著舉著手上的書，指著裡面的圖片。
「……拉爾夫，這是什麼？」
站在一旁研究火炮的拉爾夫被拽起來，看向紅手中的書本，百年面癱的臉有點破裂。
用手撐了撐眼鏡，眼神有點飄忽，就是不敢看紅手上的書本。
「韓吉分隊長，你這樣有點……危害風氣。我可以去調查兵團舉報你。」
韓吉瞪大眼睛看著拉爾夫，「你不好奇嗎？利威爾多長你不好奇嗎？」
用手揉了揉額角，拉爾夫的語氣有點無奈，「我的好奇心在這個世界，你那個世界的東西我不想觸及。」
「……」
「為什麼啊？！」
「……噁心。」
我艸，被說噁心了，被一個男的說噁心了，天哪我被說噁心了！
韓吉的心被os刷屏。
利威爾邁著沉著的步伐，靜靜地靠近著當事三人。
紅還在迷惑的研究著手中的書本，顯然她的資料庫裡沒有這些東西。
忽然心中驀地一動，紅立馬轉頭，就看見利威爾面色不清的站在身後。
「利……」
還沒出聲，手中的書就被奪了。
韓吉見勢不妙，立馬飛奔竄逃。
利威爾很有先見之明的直接一腳揣在地上。
之前韓吉在調查兵團傳他流言他都沒找到韓吉，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放過可沒那麼容易。
也沒看手上的書，視線盯著面前的男人。
「誰。」
拉爾夫感覺到了莫名的殺氣，有點費解，低頭看著利威爾，聽懂了他在問他話，但是不懂話裡的殺氣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誠實的回答：「拉爾夫·泰倫斯，王都研究所的人派來學習。」
果然，一說王都利威爾的臉色就更差。
「目的。」
「學習。」
「真正目的！」
「……學習。」
顯然，拉爾夫發現了，面前的小個子不相信他的話，他有點生氣。
利威爾站在韓吉背上，也就勉勉強強的與面前的男人平視。
報一下拉爾夫的身高，175cm，屬於中等身高。
利威爾心裡稍稍的有點陰暗。
腳帶著點洩憤狠狠地跺了下腳下半死狀態的韓吉。
韓吉身子一抽，徹底昏過去。
撐了撐眼鏡，拉爾夫萬年不變的淡淡道：「我沒有必要向非實驗物件解釋太多。」
說完，抱著導彈到對面研究，不打算理利威爾。
因為——他生氣了。
利威爾面色極差，直接攤開手上的書本，一看，臉直接全黑。
腳狠狠地跺向韓吉的頭，將她不停地碾壓著。
握著書的手稍稍的有點顫抖。
體位元，姿勢，狀態，像吃香蕉一樣……
等等類似的詞一個一個的在利威爾腦子裡面完全完全的揮之不去，但是每看一篇他就忍不住跺一下腳下的人類！
該死的韓吉·佐耶！
直接合上書本，利威爾沉靜的吸了口氣。
誰知，還沒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身子驀地一沉。
紅直接扒著利威爾。
因為身高原因（利威爾站在韓吉身上），紅的頭也就只到利威爾的脖頸。
柔軟的胸部剛好挨上利威爾的腰腹。
有點危險！
利威爾心中警鈴大作。
紅沒感覺到，利威爾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
你贏了。
利威爾撫額。
掙了掙撲向他的人，將披風收了收，擋住下腹，將手上的書隨便一收，眼神虛晃。
「利威爾，那本書裡面是什麼？」
利威爾深吸一口氣，面容平淡。
「那裡面燒錄了韓吉的私生活，你以後不要看。」
「……噢。」
利威爾從韓吉身上下來，領著紅出了研究所。
韓吉默默地躺在那，當腳步聲遠去，神奇般的復活，站起來大笑兩聲。
「利威爾看來還沒撲到紅小妹妹。」
拉爾夫默默地塞了兩團紙巾進耳朵了，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
韓吉分隊長，我要去調查兵團舉報你。
轉眼間，半年過去，已是冬季。
天上零星的飄著雪，很快就聖誕了。
埃爾文在計算著調查兵團的錢夠不夠舉辦一次宴會。
他堂堂一團之長如今就跟財政主婦一樣……
在一次晨會，埃爾文面容沉靜的說：「聖誕前夕的平安夜，我們就辦一場吧。」
眾人一呆，調查兵團還是很少辦這種節日性的宴會的。
「就在調查兵團，有些節目什麼的，不會比別的兵團的好多少，但是是我們的心意，自願參加。」
當時就有眾多高層舉手報名。
「一人三個金幣。」
「……」你是有多摳。
紅是在之後的兩天來調查兵團的時候才知道這裡要辦宴會，當即興衝衝的跑到埃爾文那裡報名。
「非兵團人員一次十金幣。」
「……」窮瘋了吧你。
兵團裡節日氣氛很濃，聖誕樹是沒買的，掛了些彩燈在樹上，後勤這幾天正忙，忙著採購食物。
埃爾文回了趟王都，找了羅伯森特公爵洽談了幾個月後壁外調查的征資。
羅伯森特公爵險些心臟病再犯。
埃爾文在返回時被公爵府的管家攔住。
「少爺，這麼多年了，老爺也快不行了，爵位和家產……就只有您了。」
埃爾文清淺的看了看攔住他的管家，他從小照顧他，外公也養育他，他理應盡孝，卻更明白自己的責任。
「我的生命就是屬於人民的。如果到最後，我依然在世……就再說吧。」
馬鳴嘶吼，漸行漸遠。
老人站在門口，佝僂著身子，看著身後的恢弘莊園。
老爺打拼一生，女兒嫁給了一個空有壯志的窮光蛋，而孫子……卻連老爺到死可能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
和其慘兮。
埃爾文回到調查兵團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他恍惚的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影。
「我養了你十幾年！你竟然跟我說你要去調查兵團！？」
「我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這是不孝！」
「罷了罷了……你走吧。」
他也曾年少氣盛，不顧外公的反對，毅然的決定將自己的志氣投入調查兵團，一身銳氣在一次次的戰場中磨滅棱角。
如果他放棄了，那以前的那些努力，那些為了自由的夥伴，那些救了自己的前輩，所犧牲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只能堅持，國家和家人選擇其一。
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得兼。
而這時，埃爾文卻被一陣清脆的鈴響吸引。
隨聲望去，卻是一人。
她的發如此景的夕陽，火紅如天，隨身蕩漾起一層層的波浪，如天際的火燒雲。
一雙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看著眼前的人，笑入眼底。
「利威爾！這個掛哪？」
只見少女拿著一顆金色的大鈴，隨著手不停地搖晃著，蕩出清脆的鈴響，伴隨著少女的笑聲，蕩入耳廓。
只見對面那人，表情清淡，拿著掛著繩的鈴鐺，系上對面人的脖頸。
「還不賴。」
埃爾文調轉馬頭，離開這個能刺傷人的天空。
人的眼睛永遠不能看著太陽，因為耀眼的光會刺傷眼睛。
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得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