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7-1-27 23:02
第五十六章
賈赦教訓了孫紹祖,可是尤為不解氣。何況孫紹祖也不是個長眼色的,有那起子小人在他耳邊出主意,那榮國公收了銀子不辦事,孫紹祖討要不回,何不借花獻佛、借雞生蛋,乾脆去換回個媳婦,結為姻親呢。
翁婿一家人嘛。
大老爺真沒想到這人蹬鼻子上臉,他此生絕不會嫁給這等劣人,咳咳至於從前就不想了。老爺身為榮國公,孫紹祖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他配嗎!?
賈赦乾脆叫人揍了孫紹祖一頓,至於討回銀子或者辦事,哼哼,誰有那五千兩銀子的借條?!
這麼大一筆錢,不打借條,紅嘴白牙的誰信呐。
嘿然一笑,大老爺眼中厲色閃爍,轉身吩咐人給孫紹祖安排了一軍中職缺做,不過這位置看著讓人眼熱,可實則確實很烤人呢,要不然上任、上上任……怎麼都一死一傷呢。
且不說孫紹祖得了職缺後的一時高興,賈赦在這之後不再和他來往,孫紹祖吃了幾次閉門羹之後,就當花錢買個官坐,一門心思巴結別人去了,順便利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撈撈油水……
大老爺在書房冷笑,油水好撈,後患無窮。他為孫紹祖跑的關係,一般人是看不出的,等著過幾個月自然會有賞識孫紹祖的人再次提拔他,到時孫紹祖的好日子就會來了……呵呵。
這人可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喲。
賈赦掃尾工作做得乾淨,家裡有個漂亮適齡的閨女就是愁人,問了邢氏看中了哪戶人家,邢夫人乾巴巴的說了幾家,賈赦聽了直搖頭。
「老爺不妨,問問老太太?」邢夫人試探的問,出主意道:「雖然老太太現在萬事不管了,可京中的勳貴人家——可沒有老太太不清楚的。」
「……用不著。」賈赦臉色有些難看,他還是對賈母有些介懷,如今「相安無事」,老太太再也不敢管他了,他也不想巴巴的去湊跟前求她辦事。
那樣,像是他弱了一頭似的。
賈赦拉不下這個臉,何況他就不信,他還不能為迎春找一個合適的。
三姑娘探春他管不著,東府上的年歲還小,他只這一個閨女,非得嫁得好,比宮裡的那位過得還好才成。
一個皇妃……哼,他知道老二一家現今指望什麼呢,元春如果識相,他願意捧著她,將來或可期些什麼,如果元丫頭是個拎不清的白眼狼,原來她怎麼一屍兩命的,她將來還得怎麼死——到時別怪他這個當大伯父的不管不救。
招女婿之前,他這個親爹好像得問問姑娘的意見。
賈赦自覺現在的自己很是開明,遂讓邢夫人喚來迎春。
見禮之後,迎春半坐下,賈赦也沒讓邢夫人走,賈璉正好有事過來,簡單兩句說完事情,賈赦讓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坐下聽聽。
賈璉眼珠子瞥了一圈,不敢反駁父親,倒是溫切對著迎春笑了笑。迎春搬回來之後,加上賈赦的重視,他和鳳兒自然也多去關照一下,一來二去的,感情都是處來的,倒是比以往對迎春多幾分來往和笑臉。
迎春日子近來過得舒心,加上屋內這麼多人,倒也不那麼害怕老爺了。
「咳!」清咳一聲,賈赦「溫柔帶著憂傷」的望著迎春,又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忽然覺得心裡有些悲意,但還記得自己的目的,說道:「二丫頭,你也到年紀了。為父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可有意中人?」
「……」這是賈璉張口無聲,瞪著眼。
「老爺!」這是邢夫人驚愕並驚叫,誰家姑娘有「意中人」,那不私相授受、私定終身嗎,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過好一會兒子,賈璉咳嗽兩聲,迎春咬著嘴唇,眼中含淚了,賈赦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江湖俠女,這是公侯府邸的千金,出嫁前外男是一概莫能見的。
「……是老爺我說出話了。不過話糙理不糙,就是想問問二丫頭,你年歲也到了,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婿,老爺親自給你挑個好的。你亦莫羞!」
「……」迎春臉蛋通紅,低頭不語。
賈赦搖搖頭,這姑娘性子再怎麼掰也掰不爽朗了,就是記憶中的那個柔弱的表妹詩音,也曾當面對著李尋歡那傻廝表明心跡爭取過……賈赦雖然會飛刀了,可對飛刀主人的愛情觀可看不上眼。
整個一傻子,有美人投懷送抱,還是將來自己的正妻,他都能把妻子送人,這還探花呢,連平民泥腿子都知道自家的小媳婦打死也不能送人呢。
想到美人,賈赦略有遺憾,他後院中還沒有詩音表妹的那種美人,從氣質性情上就差了許多,睨了一眼裝鵪鶉的邢氏,賈赦摸摸下巴,又問了迎春一遍。
迎春仍舊不答。
還是賈璉看不過去,直接道:「老爺何必問妹妹,憑老爺的爵位和功勞,就是請聖上賜婚,也可使得的。」
他這番話既給妹妹解了圍又暗暗拍了下賈赦的馬屁,賈赦笑著點頭,微微自得,轉眼卻又詭異的深情憂切起來。
「可這公侯勳貴府第的媳婦不是那麼好做的,不說侍候長輩一大家子,就說將來姑爺能否對二丫頭一心一意……唉,老爺的閨女怎麼也得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聞言,賈璉無語。他雖然不通詩詞,但聽了這話,也頗有觸動,但他自覺是做不到的,鳳兒雖然漂亮性子爽利,他有時也愛這個勁兒,但他是萬萬做不到只有王熙鳳一妻無妾的。
也不知是哪個風流才子「裝模作樣」說的酸話,賈璉酸溜溜的想,他就不信有幾個才子無妾的,說不得比他還不如呢,他身邊除了正妻才只有一個沒名分的平兒呢。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話雖是半句,迎春聽了卻也臉熱,但她是公府千金,卻也知道深宅大院是沒這等緣分的,他們這樣子的人家,看待妾室就要像看小貓小狗似的,高興了賞點吃食,不高興賣了了事。
迎春雖然平時沉默,可也是心中有丘壑的,知道世上男子少有情種,就是原來府裡公認的惜花之人寶玉,他身旁的丫鬟就是他將來的通房妾室,遂她亦從無指望這個,只要老爺挑個人品難得的便罷了。
「但憑老爺做主……」迎春面對賈赦的灼灼目光,只好低頭悄聲說道。
她只是這麼說,不好說別的,誰不希望將來的夫君不納二色,可就是宮內尊貴的皇后娘娘也不是求不得麼,她何德何能有這等福氣呢。
迎春看得明白,邢夫人看得明白,賈璉只當老爺又抽瘋了。
回去跟媳婦說了,王熙鳳雖然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歆羨,嘴上卻故意逗弄著璉二爺道:「以從前看,說不得老爺還真就能促成此等『美談』呢。」
賈璉聽了卻當真了。「還是鳳兒英明,我看說不得老爺『厲害』著呢。我這妹妹算是有福氣的。」
王熙鳳笑贊了一句,見平兒端來茶果,賈璉順手調戲了一番,心裡冷哼一聲,男人!
閨女文弱,賈赦先是在文臣家裡琢磨一圈,上朝的時候甚至連死對頭劉甲家的兒孫子侄都考慮過了,但想想每家每戶的公子哥們身旁都少不了通房美婢,稍微一打聽,這等事情又不是秘密,還真沒找到他要求的合意人。
賈赦負手,邊走邊搖頭,今日的他可沒什麼威武形象,因為左右看人神不思蜀,顯得有些猥瑣,至少在蘇乞兒眼中,他覺得榮國公有些奇怪,他印象中的賈赦一直是個渾身凜冽、殺氣騰騰的將軍元帥之才。
蘇乞兒乃是武人,還曾經差點兒被賈赦把武狀元給搶走,此時目光更是炙熱,賈赦又不是無感之人,自然看到了他。
嘖嘖,長相真兇惡啊……他閨女怎麼也不可能嫁給這等粗陋之人吧,哈哈……哈哈……
賈赦笑了笑,蘇乞兒只當對方是善意和藹,國公爺沖著自己微笑,他想了想,便要過來談兩句,打個面熟的交情。
蘇乞兒因心中仰慕,雖然曾經不服氣,但賈赦是堂堂正正的贏過他的,蘇乞兒自認不是個愛妒忌的小人,對賈赦很是客氣。
「國公爺!」他笑。
賈赦眯著眼睛點點頭,甚至交談過後,還覺得這人直爽卻粗中有細,為人處世爽氣卻不傻,人品值得一交。
兩個人便時常約在一起喝酒,蘇乞兒同賈赦一道親眼目睹「監視過」劉甲家那個十八歲的侄子,卻在對方進了花樓之後,看著賈赦譏嘲牽連了劉甲大人一番後,才知道榮國公如此行事的緣由。
「這麼說來,國公爺是為了……貴府千金……」蘇乞兒歎道,「國公爺真是好一番慈父之思。」
賈赦輕咳了下,道:「這是自然,我閨女嘛,自然得找個好的,還要對她一輩子一心一意的。」
聞言蘇乞兒忙不迭的點頭贊同,「婆娘自然是一個的好,多了是非多。一個就好!一個挺好!呵呵……呵呵……」
聽了這話,賈赦抬眉瞅他。這人二十郎當歲,好像沒成過婚罷?!
蘇乞兒嘿嘿一笑,眼裡露出些不好意思,賈赦長得好,榮國府的賈璉也是一副好相貌,想賈赦口中的二姑娘必然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他心底有了點心思,他亦不是個心思深沉之人,但對著人家父親,況且他雖然不是自鄙之人,但亦知道兩家門第相距太多……心裡的心思自然是忍了又忍,可畢竟讓賈赦瞧出了幾分,
賈赦若有所思,沖他點點頭便回府了。
第五十七章
老爺嫁女□□江山
賈赦相中了武狀元蘇乞兒,頗有些說風就是雨的急性子,立刻喊來賈璉去把蘇乞兒全族上上下下的打聽個底朝天,又讓賈璉「偶遇」蘇乞兒幾次……
蘇乞兒也不是愚鈍之人,哪裡有不明白的。
他探了賈璉話裡的意思,知道是賈赦相中了自己,他又是個能做自己主的人,立刻請人算了日子,請了冰人去賈府提親。
事情自然水到渠成,只是病情稍微好轉的賈母不樂意姑娘嫁個沒根底的武人,可是左右一想,她既做不了主,那蘇乞兒雖然是平民出身,祖上沒有做過官的,但畢竟是儀錶堂堂的武狀元,迎春畢竟是她疼過的,嫁過去也委屈不了她,也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並且還拿出自己的私房給迎春添妝。
這倒是讓賈赦想不到的事,他對賈母大為改觀。
迎春出家的事情邢夫人自然是幫不上忙的,王熙鳳是個愛現能耐的,自然裡裡外外忙乎,迎春的嫁妝不差,賈赦有心補償,自然不吝嗇開了庫房挑些好東西陪嫁給女兒。
他若不是看蘇乞兒實在是不錯,也不想這麼急忙嫁閨女,何況蘇乞兒逐漸受到重用,漸漸掌握起了部分兵權。
賈赦內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太子對他雖然青睞有加,咸寧帝也不錯,可是他竟然發現他居然有大逆不道的想法。
尤其他的試驗成功的「高能炸藥」,賈赦只是腦子知道如何做,卻沒想到實地看的時候,它的威力是如此之大,否則其他人也不會擔心皇家是否忌憚這個了。
賈赦表面認為沒事,可是心裡卻也提高了警戒,他要給自己和賈家留條後路。
賈赦一向認為來搶奪他身體的那些個靈魂,其實論經歷能力都是個個頂強的人,雖然不排除個別奇葩的人,但賈赦是真的擔心某一日他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迎春的婚事解決了,賈赦記起他從帶回來的賈琋,賈琋自然是比賈璉有讀書天分多了,甚至論天賦聰慧不必賈寶玉差什麼,但論起勤奮刻苦,一百個寶玉也比不得。
可惜這好孩子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賈琋的練武根骨竟然也是十分好的,賈赦教導了他一套劍法,可惜賈琋這孩子內心出人頭地的念頭太強,練武也只是強身健體,並不十分引以為重,老爺他殺人的劍法好像要失傳了。
賈赦盯上了賈璉和庶子賈環、賈琮,賈環倒是對能殺人的劍法有一股子執著,但戾氣是有了,可是天賦不成啊,賈璉和賈琮也就勉勉強強吧,賈璉這人圓滑輕浮,根本不適合這套路子,但大老爺教導的內容都是精華,世上頂級的武學,幾個子侄受用一兩分,出來的成果已經讓他們本人興奮不已了。
賈赦冷哼,「你們不誠!」然後搖頭歎息,失望不已。
這世上,他竟然有了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覺。
迎春出嫁,史家的史湘雲親事也要定下來了,本來賈赦不想管不相干的事情,可他想了想看在老太太「悔改」的份兒上,還是不忍老太太娘家最寵愛的侄孫女後半輩子孤苦無依。
賈赦去了老太太那裡一趟,第二日史家來人,也不知道老太太找了什麼理由,史家夫妻雖然覺得賈府管的寬,可有賈赦的建議和老太太的首肯,湘雲則一直信服老太太,衛若蘭和史湘雲的親事終究攪黃了。
可史家夫妻一直看好衛若蘭,居然轉頭就讓自家女兒和衛若蘭換了庚帖,若不是為了好名聲,衛若蘭根本輪不到湘雲,可歎也不知湘雲跟賈府的人說了什麼,居然親事也由得那邊做主。
史湘雲倒是若有所失,沒有人爭搶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衛若蘭是何等人才,自然覺得老太太為她好,肯定是對方有不周全的地方,老太太也不讓自己和對方定親的,可轉身堂妹的物件就是衛若蘭,這讓她有些心裡不得勁兒。
賈母也不解,可是她知道她大兒子能耐了,這事保不齊還真又是賈赦「歪打正著」,可惜史家也只是在湘雲那邊能聽她幾句,別的事他們自有主意。
……
朝廷邊疆突然有了戰事,這本來不管賈赦的事情,可是太子覺得賈赦有才,推薦賈赦和蘇乞兒兩個「狀元」之才去領兵作戰,本來賈赦可有可無。
朝堂上,賈赦看了一眼推薦他的太子殿下,心想這小子以為自己全能啊,賈赦是覺得大夏朝自己武功最高,但具體到領兵作戰他還真沒試過,雖然賈家祖上的榮光就是靠這個起家的。
他正琢磨著,沉寂許久不曾出頭的忠順王蹦躂出來了。「榮國公可沒領兵經驗,這要是吃了敗仗,死了一個國公,咱們大夏朝還有其他國公,可是這將士幾十萬可就……」他嘿嘿冷笑。
咸寧帝睨了他一眼,知道忠順王和榮國公賈赦的矛盾,他沉聲說了句「好了」。
雖然太子對賈赦頗為看重,可他也拿不准賈赦除了武功好,領兵的能耐如何。他終究還是沉默,這正和賈赦的意。
賈赦抱胸冷眼旁觀,看著朝臣為此事爭執不休,哪有幾個是憂國憂民為國家考慮的,這哪裡是舉薦合適的將軍,全然是為了利益在爭鬥。
最後,南安郡王公然勝出,他本打過幾場小小的「勝仗」,自然算是領兵經驗豐富。
賈赦瞅著他搖搖頭,他從前也認為南安郡王了不起,可是大老爺現在頭腦清晰多了,深思之下,看著南安郡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對方綽爾小國不值得一提的模樣,就知道驕兵必敗,還沒研究敵情呢,就這樣志得意滿……
三個月後,果然傳來南安郡王兵敗如山倒的消息。
朝廷中吵得熱鬧,還有人公然喊著和親。
尤其是南安郡王和其子被俘,敵國提出和親的提議,南安郡王一家可不就忙不迭的同意,皇帝自然覺得顏面大失。
走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是肯定是得勝歸來,幾十萬的大軍,對陣一個區區小國,南安郡王等人這一去就是撈戰功的,世家貴族子弟不少還跟著去的,例如那個衛若蘭也出去鍍金,可惜聽說命喪流矢……
與她定親的史家小姐居然成瞭望門寡!
賈母聽了歎息,雖然湘雲逃過一劫,可是娘家的姑娘的將來親事上,就算史家不用閨女守,可還會是蒙上一層陰影,再說親也得往下一等的人家裡尋。這世道對女子來說何其不公!
南安郡王敗仗就敗仗唄。賈赦的心腸可不是那麼柔軟,愛國也有限,雖然他的小廝銅錢和扇子也經常見老爺莫名流淚,甚至還燒紙錢給邊關的將士,可轉天提起這事,老爺就一挑眉,滿不在乎的說,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
——態度截然不同。
他們已經習慣老爺的兩面派了,倒也不覺得奇怪,老爺最近已經比從前好多了,至少卷髮也不燙了,雖然偶爾手裡還擺弄著銀光閃閃的飛刀利器,嚇得他們心哆嗦,可至少「正常」起來了,雖然言行性格偶爾會變化,但真的真的已經很好了,甚至大老爺自從迷上了佛經、道藏後,脾氣已經「平和」多了,前幾天還和他們念叨,想念倚翠樓的姐兒了,直道好些日子不去,一定有「新鮮貨色」
來了芸芸……
賈赦眯著眼睛,聽著賈母的意思讓他見的南安郡王妃,可見到了,這郡王妃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老二一家也是眼光短淺——
和親!
狗屁和親!要和親,他們自己出閨女和去——居然打到賈家人身上。
雖然賈赦對賈政沒好感,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賈,賈政不好,可賈政的子女還都是他大老爺的侄兒侄女,親的!
這賣閨女也沒這麼掉價賣的。
賈赦冷笑,彈彈衣袖,對南安郡王妃直接道:「您家不是還有兩個適齡姐兒麼,可別主意打到我們府上。就算二弟一家鬼迷心竅,可這還沒除族呢,只要一日姓賈,這榮國府賈家是我當家!」
南安郡王妃被賈赦的直接弄得一愣,接著臉色脹紅,她張嘴想說什麼,可想起賈府早就不是原來落敗的將軍府了,現今賈赦正當紅,武功高絕,又救駕過,國公府第,比王府也只是爵位差些什麼,論帝寵,南安郡王府還真……
南安郡王妃訕訕的告辭,內心卻深恨,可她卻絕對不捨得閨女去「送死」,和親是那麼好和的麼,弄不好兩國再起兵禍,姑娘就一個字「死」,就算好些的結果也不過是被那邊的丈夫猜疑,兩面不是人。
第二日上朝,當南安郡王遞摺子說選好和親物件、要贖人的話後,賈赦直接上奏,堅決反對和親,要帶兵滅了對方!
帝心大悅,太子和諸皇子對他側目,咸寧帝問:「愛卿,你——」
賈赦知道自己沒有帶兵經驗,皇帝不放心,特意拿出寫了一夜的作戰方略,皇帝看了,居然拍了大腿贊了一聲。
一切都在賈赦的謀算當中,但他隱瞞了「炸藥」的存在,這個東西,他猶豫了很長時間,決定還是用在關鍵時刻——
邊疆啊……賈赦騎著馬眺望告別送行的人,眺望遠方天空,心裡想著,越亂越能渾水摸魚。
大老爺他本事高強著呢,等打完這場勝仗,說不準他還能撈到一塊地盤呢。
賈璉此時也小兵似的跟在父親跟前,他姑娘似的扭捏,活像腿根裡鑽進了蟲子,被賈赦的鞭子甩了一下,然後轉頭看父親的鄙笑。
賈璉臉紅,表情訕訕。
「怕什麼,還能讓你喪命不成!」賈赦哼了一聲。「這麼多天的武功白學了?!」
賈璉「哦」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啊,可一想到打仗上戰場見血,他腿肚子還是覺得僵硬。
「出息!」大老爺手捏著鞭子,想抽人的**更強烈了。
賈赦深呼吸幾次,強忍心尖上湧上來的熱潮,揮舞著馬鞭指揮大軍急速前行……
第五十八章
這一場大仗一直打到西南邊陲之盡頭,出發之前,誰也沒想過賈赦的勝利會是如此「勢不可擋」!
咸寧帝和朝廷派來嘉獎的使者絡繹不絕,賈璉也從一個小白臉變成了一枚英氣勃發的小將。他作戰英勇,甚至身先士卒,就連賈璉本人都沒想到自己的潛力如此可挖。
至於……期間,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賈璉拒絕回憶。
蘇乞兒那邊一軍雖然也是節節勝利,但亦有不少損失,反而是賈赦這邊傷亡極小,蘇乞兒看著朝廷邸報和大舅子寫給他的私信,心裡極為敬佩岳父大人。
只是,他站起身,眼睛緊盯著地圖,若有所思——
這邊賈赦軍中,中軍大帳,帳們前的守衛都遠遠的站著,夜風瀾瀾,吹著幡旗舞動。帳內燭光微閃,大老爺父子對坐,桌子前有兩杯清酒。
賈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身為人子的賈璉可就沒什麼好心情了。
他眉毛糾結成一團,臉上神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內心陷入了極大的驚恐慌張中。
「哼,瞧你那膽子!」賈赦嗤笑,拿起賈璉前面的酒杯遞給了兒子。
賈璉接過,咕咚一口,一飲而盡。
仿佛酒真能壯慫人膽,賈璉鎮定了許多。
「……真要造、反?」賈璉壓低了嗓音問。
賈赦神色未動,只是賈璉已經從中得到了答案。
「這最終一場大仗,你看為父用了什麼?」賈赦說著,也並不是期待得到賈璉回答,他繼續道:「皇上和朝廷能容忍我掌握這火藥之器?」
賈璉沉默。
「何況,為父的這軍功——功高蓋主之人,但凡有個好下場?!」要說是從前的賈赦是做夢也不敢自己造反,他頂多是支持個皇子,夢中不就是西府和東府間接參與皇子之間的那檔子事麼……但他賈赦得天獨厚,得到這「天道預警」,如今走到這一步,自己腦子「突然靈光」了,身上能耐也不少,如今性情也「穩定」了哈哈,歲賈赦腦子也就胡思亂想起來,仗著膽氣,造反這詞多次浮現在賈赦腦中——人上人,萬人之上,這滋味應當也很好!
賈赦琢磨著咸寧帝,和太子、幾個王爺皇子,還有朝廷的反應。他手攥著酒杯,瓷杯都被捏裂了。
有時,他也想,他還是他自己嗎,這麼膽大包天的事,真是自己所思所想所下的決定嗎?
賈赦不得不承認他自己已經改變了,雖然那些個靈魂被他「幹掉了」,但賈赦已經不是那個紈絝腦袋糊塗的賈大老爺了。
賈赦想完這些,眼神挪到對面僵直著身子的兒子身上,靜默著等著賈璉的反應。
……
一時只有帳內的蠟燭跳燃和瓷杯的瓷裂聲,還有兩道端坐的人影隨著燭光映射在帳幕上。
半晌,「那京中的咱們家——」
賈赦聞聲抬頭看著嫡子。
賈璉咽了口吐沫,神情看似鎮定了下來。他當然擔憂家裡的人,雖然王熙鳳不得他意,不是個賢婦,但他璉二本人也不愛賢婦那個調調,真要娶個如繼母那樣蠢笨的,還不如家裡這個胭脂虎,何況他在外面立起來了,鳳兒也逐漸大事也得依著自己這個男人,倒也沒甚麼不知足的。何況,還有個巧姐。
想到軟軟香香的閨女,賈璉心中一軟。
賈赦倒是冷情冷性,他對家裡人除卻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和一個嫁出去的女兒迎春,其他人竟暖不了他的心。邢氏他娶來一直當著是個擺設,姨娘通房們對賈赦來說更是個玩意兒,何況自從各色靈魂「入夢」後,賈赦連對這些玩意兒的一點上心都沒了。
不過,賈赦還是寬慰道:「如果反了,家眷我自有安排,你媳婦自然會保他安全無虞。」他腦子裡的武術內功一堆,早就培養了一些人,派去把家人營救出來在這大夏朝還是輕而易舉,至於家財那些大都是一些浮財,身外之物。反而是占山為王咳咳,占個地盤做個土皇帝,比較有前途。
西南邊陲——賈赦從邊上拿出一卷地圖,指了指緬甸和交趾地區,順便往外畫了圈。「你以為我會造中原的反?」
賈璉傻眼。「難道、難道不是嗎?」他不明白。
賈赦得意一笑,「你當為父那麼傻麼……何況——」他止口,除了咸甯帝,其實他還是蠻喜歡太子為人,若不是夢中他窺見的那世太子太急,也沒有其他皇子的事了。何況大夏朝現今還算是國泰民安,他又何苦為了一己之私掀起戰亂呢,當然賈赦沒這麼「聖母」,只是他深知,但凡百姓有口飯吃,是不會跟著他造反的。
他想自立為王、甚至為皇,還是應該從這片「不毛之地」著手。
賈赦得意的地方就在於,他知道大夏朝甚至全世界不知道的很多不毛之地,現在還是無主之地呢。例如美洲那邊……
賈赦沒有那麼厲害的造船術,在大夏朝發明個火藥包和槍械都受到種種掣肘,他嫌煩,乾脆決定占個地盤自己說了算多好。
這也是這些天他日思夜想的事,現在邊陲戰事已經完事,他也應該做好準備「回朝」了。
希望咸寧帝不要反應太大。
首先,賈赦和賈璉商量後,決定先行一個「拖」字訣,朝廷召回的旨意來了幾道,賈赦只上奏摺,拖延著大軍回城時間。
另一邊,他讓賈璉帶著人和火藥包這個大殺器去往更南地方,本來那些地方就是歷代中原皇帝看不上的地方,但賈赦知道那裡除了叢林茂密有些瘴氣外,竟是個產稻米冬日不寒的好地方,若是打到最南處,統一大大小小的國家和部落勢力,一大片南邊的出海口海岸線,這些、那些……都將是他的!
賈赦的目光遙望遠處,仿佛他已經看到了一片汪洋大海,盡頭就是一片超級大的大陸,堪比中原大陸,不甚至比中原國土都大……
賈璉當然不知道他爹的想法,當爹的一句話,兒子跑斷腿。本來賈璉並沒有信心,他就不是塊特別成材的料,讓他秣兵曆馬,去攻城掠寨,說實話賈璉自己心裡都突突的。可這南邊確實挺好打下來,只是遇到象群大軍,他稍微慌亂起來,但祭出炸藥包,對方的大象軍也就敗退了。
這一路他領軍,勢如破竹!
賈璉的勝利自然瞞著其他人,軍隊中只有一些將領知道知道賈璉被賈赦派出執行任務了,具體是什麼,他們並不知道。賈璉只是帶領幾千人,但咸寧帝畢竟有人安插在軍中,賈赦拖延著大軍不回城,漸漸有些謠言了。
蘇乞兒那邊也來信。
賈赦在猶豫是否讓蘇乞兒加入己方,反正他也是孤兒一枚,除了自家閨女,在京城中竟是沒有拖累。
他暗示了蘇乞兒一番,只讓他也拖著慢慢回京,這邊的事讓蘇乞兒充耳不聞為好。
京城,忽然刮了一股風,賈赦打仗一直捷報連連,可逐漸事情不對味了。
賈政一家和王家、史家都聞到一股不妙的風聲。
尤其是王家的王子騰軍中畢竟有勢力,居然比皇帝早知道賈赦的打算苗頭,他一開始沒想到賈赦的膽大,可是逐漸的琢磨出味道了。這賈赦就算不造反,也是想賴在邊疆做土皇帝。
王子騰想到這裡急忙叫來賈政和史家的人,賈赦作死不說,可別拉著姻親去死。
賈政一聽,臉色都嚇得煞白。
「這、這如何是好!?」還以為兄長爭氣,雖然分家,可賈赦這個簡在帝心的國公爺在那裡立著,賈政就從來沒受到人欺負,親兄長就算再有矛盾,賈赦還能把他這個弟弟怎麼了,何況還有賈母在。
——可現今,賈赦怎麼就和造反扯上關係了。
就知道賈赦還是那個不靠譜的大哥!賈政心裡咒駡。之前賈赦的能耐必然是運氣巧合使然,這不他作死已經要帶著全家覆滅了。
王子騰的言辭畢竟有些誇大,賈赦帶著大軍,只要一日不明面造反,咸寧帝就暫時不會動賈家,說不準賈家就能成為一方土霸王,國公變親王呢。雖然免不了咸寧帝日後算帳,但也不至於突然被抄家滅族,這個妹夫竟是個膽小的。
史家的倆兄弟也皺眉,決定和賈家撕扯開,斷絕關係。
賈政訥訥的也表示,也回去和家人商量,把賈赦逐出宗族,賈家可是忠於皇帝忠於大夏朝的。
王子騰面無表情。等他們都走了,王子騰神色頹廢,咸甯帝對王家早就忌憚,他不是不知道,可身為臣子能怎樣呢。這兵權沾上,難道還能主動送還,一點勢力都不要,去做文臣勞什子的清流嗎?
他也只能忍著這打壓,可賈赦……幹了他最想做的事情。
王子騰甚至都升起了一股去投奔賈赦一起幹的激情,但他還是寫好奏摺,打算表明心跡,斥責賈赦一番,暗地裡卻秘密派人給賈赦送了一封信,談談他的口風。
他現在實在看不懂賈赦的打算,若是機緣好,他也是可以折腰以賈赦為首,馬首是瞻。
他王子騰從不缺賭博的膽氣和勇氣。
悠于 2017-1-27 23:03
第五十九章
西南,邊陲之地。
賈赦、賈璉和蘇乞兒三人坐在一起,賈赦拆開信看了看,又瞧了一眼王子騰的信,道:「我知他一直聰明果勇,果然不出所料。」反而賈政和東府那邊義正言辭的信,惹得賈赦一陣嗤笑。
竟然讓金陵那邊的賈家族人都紛紛公開聲明,要與他這個不忠於皇帝的國公逆賊劃清界限,那就劃清吧。
賈赦告知賈璉和蘇乞兒繼續打,剩下的不願意跟他打天下的自然可以跟著咸甯帝的心腹副將回京。他賈赦就在這南邊落地生根不走了!
賈赦扯起「造反」的旗幟,一時消息傳回京中,人心惶惶。賈政及其他賈家人一家忙著劃清界限,賈母早就身體不好,聽了這個消息,精氣神都沒了,竟是沒幾日的光景。
這也給了賈政理由,一時間榮國公府內只有邢夫人和王熙鳳、賈琮、賈琋和剛回娘家的迎春幾個主子了,甚至下人都有逃走失蹤的。
咸寧帝不敢置信,但他為帝多年,什麼風浪都見過。大軍只是少了不足萬人,其他大部分都跟著回京,他竟是琢磨不明白賈赦的意圖。說他真反,可聽副將的意思,賈赦竟然只帶著那幾千人去了南邊屬國那裡,竟是不欲在中原造反的樣子。
太子屠澈倒是看穿了賈赦:「賈赦這是想效仿秦時趙佗在南邊自立為王呢。」他亦想不明白,大夏朝的國公爺竟是比不上不毛之地的屬國小王?
咸甯帝和皇子們、朝臣都嗤笑,那些個屬國小國王,哪次來不都哭窮,窮哈哈的不毛之地,國王和王子們過得生活趕不上余杭江南的一個知縣過得富裕,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每次賞賜點東西打發他們。
畢竟,這些個國王看著也是可憐。
屠澈雖然附和,但回宮時卻心裡失落。有種被人辜負的感覺……但屠澈知道,這事於他卻也是好事,幾個弟弟逼迫越厲,咸寧帝對他也越來越不滿,他的位置岌岌可危,除了賈赦這事,好在能轉移視線,廢太子這事一時父皇是做不得的。
屠澈已經感覺到咸寧帝對他態度的轉變了。
也不知後宮那幾位和他的幾個好弟弟又誣告他什麼事情了。
屠澈冷笑。
雖然賈赦這造反造的看似「識趣」,卻也把咸寧帝氣得夠嗆。咸甯帝決定給賈赦一些威懾,若是派出的將軍人人如此,哪還了得。
他派人去抄了國公府,卻發現幾個主子失蹤了。
咸寧帝沒打算惹急賈赦,何況四王八公勢力畢竟還殘存在朝堂,王子騰和賈政、史家等人早就出首與賈赦劃清界限,咸寧帝本不打算放過他們,還是太子和朝臣們勸慰他放過賈家姻親,畢竟賈赦沒有「真正造反」,且國庫空虛,經不起一場大戰。
眾多朝臣都認為賈赦去了南邊占了屬國,除了道義上不地道,又有欺負人的嫌疑,竟與大夏朝無一絲損失。
這邊賈赦還派人送了一堆黃金珠寶,說是在南邊得的戰利品,彌補從皇上軍隊那裡帶走的幾千人的軍費損失……
咸寧帝氣得都笑了,朝臣們卻都不想再起紛爭,雖然有討伐賈赦的忠臣,但大多都認為賈赦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緬甸交趾那邊有何好的,迷得賈赦如此不智。
太子屠澈卻不認為賈赦會做吃虧的事,他內心著實生氣,他曾經十分喜愛賈赦這個國公,還曾想好好拉攏呢,等將來他自不是做出卸磨殺驢的那種君主,賈赦到時好好做他的國公甚至王爺,子孫還可蔭庇幾代富貴呢。可這人……屠澈搖搖頭,不提賈赦,現今他這個太子最大的問題就是順利繼承皇位,他也顧不上賈赦,反而起了戰事,他身為太子不好出征,而那些個兄弟們卻各個會摩拳擦掌,這也是為何他不贊同征討賈赦,勸咸寧帝息事寧人,放那賈赦一碼。
屠澈知道賈赦是個能人,很多朝臣都認為賈赦是腦子抽風去那不毛之地稱王稱霸,可屠澈不這麼認為。心裡他隱隱有種感覺,這賈赦說不準會做出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賈赦這邊是不知道各位貴人的算計的,京中,被賈赦造反弄的心裡惶惶然的賈政最終決定「告密」賈赦曾經搞過試驗的威力龐大的火藥。咸寧帝聽了,表面上嘉獎了賈政等賈家族人,安撫了一番,甚至還給後宮中元春一些賞賜,可實際對賈家眾人卻嚴加監視起來,也派人去追蹤王熙鳳等大房之人……可天高地闊,賈赦早就有所安排,手下又有不少得了秘笈武術被他□□的忠心高手,王熙鳳和邢夫人等大房幾個主子早就到了沿海,直接上了船……
這邊的賈母早就因年高體弱病得奄奄一息,等賈政得到聖上安撫稍微安心回府,就收到老太太去了的消息。賈政悲痛,大罵起兄長賈赦來,認為如果不是兄長造反,老太太豈能這時去了。
寶玉、賈蘭並李紈等二房的人都不知道大房那邊怎麼就、怎麼就成了逆賊?!家裡三緘其口,眾人都只偷偷打聽,並不敢明著問,甚至內宅中的王夫人和李紈心細,俱是發現宅中有些人仿佛在監視著他們。王夫人心氣仿佛磨平了,身子好似也弱了,平時吃齋念佛,不管事起來。她心裡十分怨恨賈赦作死,卻連累二房他們,幸虧他們分家,聖上也聖明。阿彌陀佛,王夫人低頭又撿起佛豆來,暗暗替宮中的元春祈禱……
其實,咸甯帝對賈赦一家的處置是手下留了情的,這還是朝臣勸慰的結果,如果一下大獄,賈赦那邊不反也反了,畢竟現在賈赦還擁兵自重呢,但好在他還沒舉起反旗,咸寧帝暫且聽從朝臣的勸解。
倒是四皇子對賈赦深惡痛絕,曾經對他有多好的印象,現在就有多痛恨。
屠澈心裡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太子居然還沒有賈赦那傢伙過得肆意,夢中他也曾暗暗想過,若是他能出京領軍,說不得任可也在西南邊陲做一逍遙王也不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耗著,時時刻刻和兄弟們為一個位置相互算計著,還得小心奉承著這些年越來越性情古怪的父皇。
賈赦這邊和蘇乞兒挑明後,賈璉那邊節節勝利,他賈赦終於有一個可以肆意活著的地盤了,心裡十分高興。
蘇乞兒本性雖然忠貞,但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何況開疆拓土有仗可打,這正是他一生所求。大夏朝畢竟承平已久,就算是有亂也只是小亂,何況但凡武將哪裡有不被上位者防著的道理。他這岳父居然承諾,往後若是發現什麼島國,甚至他蘇乞兒也可自立為王,蘇乞兒一開始以為賈赦是試探來著,發現他這位岳父十分「大氣」,心胸不是一般的開闊,居然說千里以外,甚至大洋的另一邊有的土地,他若是有能耐自去取之,反正他也管不過來……
蘇乞兒目瞪口呆,卻沒幾日,賈赦居然拿出一個地球儀,在上面指指點點,只看得蘇乞兒熱血沸騰,雖然他到底沒問出此物是何人所制,海外的不毛之地是否如上所畫的廣闊,但大餅已經畫了,蘇乞兒也認了。
何況他只是喜歡領兵,對於裂土封王雖然心動,卻並不是全然為此活著。他一個孤兒能得武狀元並國公千金為妻,早就心滿意足,以往努力上進,甚至這次跟著賈赦出兵打仗,都是為了前途更好,好將來帶給妻兒子孫富貴的生活,免得被人瞧不起。
賈璉已經占了大半的小國領土,那邊的很多土著還在茹毛飲血,賈璉也不是殘暴之人,約束兵卒,並不搶掠奸殺,當然對一些酋長、土司或者幾個村子就自封為王的土著首領,他還是斬草除根的。那些「貴人」比大夏朝的貪官酷吏更甚,治下百姓很多狀如奴隸,犯些小錯就被打殺,割耳削鼻的亦不少,其殘忍刑罰手段就連賈璉看了都憐憫頓生。
所以,等當賈璉占了這地盤,頒佈了幾條簡單的法令後,當地百姓反應過來後紛紛歡欣鼓舞,他們從此自由了,有田地耕作,賈璉還派精通耕作的兵卒教導他們如果耕地,並開了搶來糧倉發放種糧和口糧,受到百姓的「愛戴」。
賈赦看了賈璉的信件哈哈大笑,信裡的賈璉對此很不適應。他也徹底丟下大夏朝這邊,帶著蘇乞兒和一支親衛避走西南境外。臨行前,副將愁苦的拿著賈赦留下的「奏摺」,不知道回京怎樣面對咸寧帝的怒火,所幸這幾十萬大軍他還是「保住」了的,這軍還是皇上的軍。
等賈赦和賈璉會和,打到出海口時,王熙鳳和邢夫人、賈琮等人也乘船到了。
幾人下船如腳踩棉花,還雲裡霧裡的晃著。
王熙鳳定睛,就看賈璉黑了瘦了,也更壯了,英武非凡。這還是她那軟腳蝦的丈夫璉二嗎?
王熙鳳恍惚。
邢夫人那邊倒是嬌嬌怯怯的沖著賈赦喊了一聲「老爺」,賈赦渾身一激靈。他搖搖頭,心裡還是十分看不上他這位繼室,但賈赦也不是拋棄下堂妻之人。只能「嗯」了一聲,摟了下賈琮,摸了摸賈琋的頭。
他十分高冷的說了一句,「走吧。」
「去哪兒?」邢夫人瞅著周圍的「不毛之地」,這荒郊野嶺的,哪裡比得上中原腹地。
「——去皇宮。」賈赦斜眼看她,扯起嘴角,終於對她笑了下。「邢氏,你呀命好!遇到老爺我,這輩子有皇后命!」
「……皇……後……」邢夫人腿一軟,被丫鬟扶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臉蛋激動的暈紅。
賈赦牛哄哄的乘著象轎,聲氣卻有點不耐煩道:「還不快上來,皇宮都是現成的,金屋銀屋任你選,富貴不比夏朝皇帝的差。」別看著是蠻荒之地,可這國王夠奢侈,除了宮殿群落沒有夏朝龐大,可照樣富貴逼人,牆壁上都有鎏金壁畫,柱子上都是彩繪,腳上踩得地都恨不得是整塊玉石的……這國王活的那叫一個奢侈,往年來夏朝朝貢的時候,那些個使臣居然還舔臉喊窮!
賈赦咂咂嘴,突然很不滿足。
世界之大,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不是……他決定,回去再喊兒子看一遍那個地球儀,那個澳洲和美洲就不錯……
第六十章
不管咸寧帝怎麼覺得氣,他還是心情複雜的接過了賈赦新建之國——靖國的國書,捏著鼻子承認了對方,當然信使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讓賈赦父子建立的王朝要向夏朝稱臣納貢,不能稱帝,只能做王。
賈赦聽了置之不理,咧嘴笑笑,讓夏朝的使者覺得對方眼裡有殺氣,頓時也不敢再提,反正他送信回去就是了,最好也讓這靖國派個使節過來,就沒他什麼事了。
倒是賈璉還是有點「忠君之心」的,還差點兒認真的琢磨了下,被他爹一個殺氣的眼神給嚇住了。
實際上他還是是認為現在他們父子占的這塊地盤,論綜合實力還是比不上大夏朝的富貴繁榮,一開始是覺得挺新鮮的,時間久了,這裡百姓家中的女兒們的模樣都入不了他的眼。
瞅瞅宮殿中這些侍女,這已經算頂好的「絕色」了。
此時王熙鳳卻算是心滿意足。她只要看住她帶來的丫頭們,外面的花花草草不符合賈璉的審美倒還好了哩。
其實,她倒是還覺得這地方人長相還有些異域風情,漂亮的還是有不少的。不過隨著新朝初立,從夏朝邊境湧進來的流民也是不少,還有膽子大想來新朝搏一搏的,整個大靖國頓時欣欣向榮起來。
王熙鳳對賈璉的擔心已經不是什麼貓貓狗狗的美女,賈璉也沒那個心情,改了不少毛病,這人有了目標和奔頭,自然就精氣神不一樣了,只是他也和媳婦一樣擔心父親賈赦的意圖。
賈璉現在還只是「嫡長子」,當初他老子承諾的太子之位遲遲飛不到他的手中,賈赦的朝臣們包括他的妹婿蘇乞兒上了幾道摺子,都被賈赦留中不發。
賈璉和王熙鳳關起門來,細琢磨俱覺得賈赦心思難測,難道還要來個奪嫡不成?!
和誰奪?
賈琮嗎?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心思百轉。
還是邢夫人當了皇后後,抖起威風來,有一次聊天說漏了嘴,這宮中居然要選秀封妃了。
邢夫人一臉愁苦:「那些個不務正業的臣子們和土著頭頭們又來獻女了?」
王善保家的開解她的娘娘道:「娘娘何必擔心,就是從前府裡向來也是有些個不值錢隨便打發的玩意兒……」
邢夫人歎氣:「你不懂……」色衰而愛馳,她這張老臉哪裡比得過新鮮的嫩出水的花骨兒呢。怪不得都說「深宮寂寞」呢。
這邊賈璉就在以為賈赦會納了新妃入宮,還在為自己的太子封號苦惱,這宮內萬一再有了孩子,他這個嫡長子未必有優勢,看看北邊夏朝的太子有多苦惱就知道,他卻沒想到一天他被賈赦被一個「餡餅」砸了。
「禪位?」賈璉心下一喜,面上去趕緊裝作驚愕,外加誠惶誠恐。
賈赦嗤笑:「你肚子裡什麼彎彎繞繞我不知道,崩裝了。這皇帝做了一年,也沒甚個意思,還不如在榮國府那時當老爺逍遙呢。」賈赦口氣裡滿是鄙視不滿意。
新朝初立,一天到晚皇帝需要忙忙忙,若是撒手不管,弄不好這皇帝位置丟了,他這腦袋也就沒了,一天天坐在這黃色的凳子上,言行都要受到百官拘束,連吃個飯或有些個興趣愛好都要被臣子們諷諫。
賈赦幾次發怒,卻也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臣小人。若是一味不聽,他也就和隋煬帝一樣,弄不好和兒子賈璉就是那隋煬帝,偌大的皇朝還不是說傾覆就傾覆了,還弄得千年駡名。
賈赦就這樣把包袱甩給兒子,打算出去遊歷玩耍一番,這南邊都是海岸線,靖國還掌控了麻六甲海峽,從歐羅巴經往的船隻都得從這裡過,賈赦也是見識過不少番人了,竟然生出一種去哪裡看看的心思。
腦中的「知識」就算再驚奇,賈赦見怪不怪,那也只是記憶和印象,賈赦還是想親眼看看那些個西洋景兒的,更想看看那些個敢露半個白花花胸脯的婦人。
不過皇帝是不能隨心所欲離開國家的,賈赦原本不立賈璉做太子,還是想生幾個兒子磨一磨賈璉的性子,這太子嘛誰不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上位的,弄不好大好頭顱還不保,瞅瞅夏朝的屠澈不就是麼,一天天活得戰戰兢兢。可後來賈赦想開了,這王朝本來就是白來的,若是賈璉或者子孫守不住也是他們的因果,他這個開朝祖宗還能管得了多久,就沒聽說過有千年萬年的皇朝。
早晚都是滅,早滅晚滅也沒啥區別,反正他在的時候不滅有權有勢別有人再欺負他大老爺就行了。
要賈赦說他兒子賈璉還是真有福氣有他這個善心的爹,賈赦慈愛的對賈璉笑笑,弄得賈璉頗不適應,衣服下都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禪位一事就在賈赦的一意孤行下決定了,選秀來的姑娘們奔著賈璉的後宮使勁兒,這讓王熙鳳醋意大發,賈璉也是苦惱不已,尤其是王子騰居然辭官之後,一家子化名也來了靖國,這可有「外戚」給她撐腰了。
賈璉還是對王熙鳳有些個感情,她現在也改些個脾性,雖然曾經錯事不少,但總歸是結髮夫妻,只要王熙鳳不過分,賈璉對其還是容忍一二的,何況他也愛她顏色和性子,兩人終歸是少年夫妻,原本最初也是很合得來。
終歸是賈璉在父親賈赦的□□下變了些性子,人也立了起來,何況男人有權氣勢也就抬起來了,王熙鳳也是「寬順」了不少,守著兒子和女兒坐穩皇后的位置,賈璉也不想家裡亂,寵倖的俱是一些地位分的,再囂張後宮只要王熙鳳怒一怒,幾棒子下去,她們也就消停了。賈璉是不會管這些吃醋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的。
夫妻二人又有了兩個兒子,王熙鳳這才鬆開了小口子,准許後宮裡的女人生個一兒半女的,還是賈璉喜愛幾個嫡子,怕他們受委屈,自己約束著,不想讓庶子出生,若是意外有了,也只是養著,不讓起旁的心思。
賈赦是過不了太太平平無趣的日子了,禪位後他帶著侍衛奴才們居然登上了去往歐羅巴的船隻,只留下的旨意讓賈璉好好擴張領土,修船建碼頭,南可去澳洲,再遠還有一片新大陸等著他……
至於原來的皇后娘娘邢夫人還沒過幾天皇后癮,就升做太后娘娘了,她自然是不想折騰,看賈赦臉色行事,在這宮內,除了皇帝她最逍遙,大家都能捧著她,王熙鳳也改了一些脾性,何況她也老了,有了幾個孫子帶,做了皇后和太後手裡的好東西堆成山,就是邢夫人再小氣,當富了之後摳省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只有她賞賜別人花兒草兒榮幸的份兒,底下人的人逢年過節都得給她送禮巴結她。這幫朝臣們還稱讚她儉省呢,是皇家稀有的有德太后!
邢夫人樂意在宮中被人奉承,自然不喜歡跟著賈赦走,賈赦也就撂下不管,反而有兒子贍養,無事一身輕。
賈璉只能苦哈哈的勞心勞力,他老爹到了歐羅巴卻不消停。
期間遇見過一個貴族婦人,還來了個英雄救美,兩人這是一見鍾情,再見*,火辣辣的好上了。
等好上了之後,賈赦才知道那女人居然是一個國家的女皇,心性手段都不差,比他那兒子可強多了,人又風流美豔,竟是想要賈赦做他的情夫,她還要再嫁個男人做她的正室。賈赦氣得差點兒拿劍砍人,所謂的政治聯姻,這女皇還讓他體諒他,說只愛他一個,即使是情夫,上流社會還會是給面子奉承巴結他的,讓其不必在意,只不過為保證皇室血統,子女還是只能和皇夫親王生,他也就是情夫。
這理論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語賈赦吃過不少,就沒見過養情夫還這麼光明正大,一副你榮幸之至的模樣。
賈赦也乾脆亮了身份,那個備選的聯姻未來親王現在的小國王次子,不知哪裡聽說女皇有個黃種人情夫,居然上門挑釁,還發出決鬥邀請。
賈赦咧嘴一笑,那女皇也笑嘻嘻的答應誰勝利誰誰就嫁給她,賈赦腦裡哪裡注意到「娶」和「嫁」的區別,這過的語言有時好幾個意思,賈赦自然沒留心。
決鬥吸引了不少貴族來觀看,男男女女都有,賈赦齋戒沐浴,一襲白衣走出後,引發了不少貴婦少女的驚呼。實在是氣勢太好,賣相也俊帥。
畢竟生出賈璉那張桃花粉面的臉的老子賈赦,原本底子也不差,加上養尊處優頤指氣使的貴氣,和亞洲人頗顯年輕的面龐,這些還是給賈赦加了不少分。
倒是那王子還小了女皇幾歲,顯得稚嫩單薄。
賈赦拎著劍,決鬥開始,眾人只覺得眼花——那王子居然直挺挺的站著,很快喉頭冒出一點點血跡,慢慢的暈開噴湧出來。
眾人驚呼,又讚歎看著賈赦——這就是東方的神奇劍術麼!
女皇一邊微笑瞅著賈赦這個現任情夫,一邊琢磨和對方聯姻有何好處,她早就派人調查和買通賈赦身邊的人,把賈赦的背景瞭解的七七八八,雖然對方在本國還有一個妻子在,不過在女皇眼中那個邢夫人自然是個死人,跟賈赦現在已經沒有關係,她只需要把賈赦留在國內,再和那靖國聯手,夥同其一起瓜分控制那澳洲、美洲大陸,他們國家的船隻去往夏朝和靖國等國也會方便不少,這樣貿易會更加繁茂。
女皇的心思不少,一條條數著,這賈赦可比什麼小國王子強多了,他本事還不少,長得又好,那啥啥的需求又能滿足她……
「就這麼決定了!」女皇露出迷之微笑。
女皇的婚書一直發送到靖國,等賈璉等人知道後,他們的婚禮已經完成兩三個月了。賈璉只能派使節過去,還順道補了「嫁妝」。又命人封口,不准讓皇太后知道太上皇「再嫁」的消息。
賈赦皇帝不做去倒插門做人家親王的事兒大夏朝也是知道了,惹得咸甯帝哈哈哈一頓嘲笑,然後高興的倒斃而亡。
太子屠澈自然順勢登基,也順道玩味的一笑,給了賈赦添了妝,還專門讓使節給靖國的國主賈璉發了一封恭賀信,倒是幾個月後,夏朝也和女皇那國做起了海上貿易,倒也風生水起。
八年過去,賈璉還是兒子三兩隻,弟弟一隻……太上皇帶著女皇回「娘家」來了,還順道到了除了女皇的太子其他兒女過來。
邢夫人前兩年夢中笑死的,因為賈赦那年送了幾乎一滿船的香料、特產、珍珠、寶石專門給她,竟然拉著王善保家的多喝了幾杯酒,沒想到到底養尊處優慣了的,居然一夢嗚呼。
賈璉和王熙鳳心中倒是多有歉疚,賈赦在和那女皇結婚後,到底還是送過一封和離書過來,這些年的禮物也只是那女皇的歉意表達,年年有禮物送給邢夫人這個皇太后,蒙蔽的太上皇死心塌地跟那女皇過日子,還認為女皇十分賢慧,稱讚其胸懷比他這個靖國的皇帝胸懷還廣大。
賈璉和王熙鳳收起複雜的心思,站在城門口,迎接太上皇和那女皇。
等人到近前,寒暄介紹了下,賈赦身後拎出來一連串的孩子們……
賈璉和王熙鳳看著孩子們的面貌,王熙鳳還專門瞅了賈璉一眼,都有幾分賈家人的眉眼。
兩人彼此對視,心下驚詫。
尤其是賈璉,心裡居然酸酸的。
王熙鳳倒是打量女皇風姿顏色,女人都有比較的心思,可等著孩子們的出身一被介紹,她看向女皇的眼神變得特別驚詫!
——加上他們留守在國內的太子,這是、八年抱七個啊,幾乎年年沒休!
賈赦得意洋洋,瞥了一眼那些小惡魔們,看了看賈璉稀稀拉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他拍了拍賈璉的肩膀,搖頭歎息,其中涵義讓賈璉嘴角抽動。是男人都懂得。
賈赦沖著小惡魔們喊道:「來,兒子們,快叫人,這是你們的大哥哥!」
(正文完,有番外)
番外
賈赦一時貪花好色,讓女皇這異域風情給迷得神魂顛倒,居然答應了對方入贅做那皇夫,爵位是勞什子的親王什麼堡的大公。
嗤,一個鄉村堡子的爵位罷!賈赦連巡視都懶得去巡視。
這些金髮的、棕發的、黑髮的還有紅頭髮的男人們還都挺羡慕他的,賈赦不屑,他可是連皇位都拋棄的男人呐,一個親王大公算個甚麼!
賈赦向來是個好色的,雖然有時也喜歡鑽研個什麼,或者抑鬱一下,但正常的時候也是有點花花心腸,他和女皇的x生活雖然挺美滿的,女皇也每天把他榨取的乾乾淨淨,但時日久了,賈赦有點受不住了。
尤其是女皇懷孕了。
遵循著不動孕婦的原則,賈赦賈親王大公決定出個軌,如果喜愛哪個,再包養幾個情婦,歐羅巴這邊明面上雖說不講究納妾,但這國情向來如此嘛,哪個貴族沒幾個情婦。
賈赦給自己做了心裡建設,憋了一些日子的他,勾引到了一個美貌宮廷侍女,這侍女雖然滿眼野心勃勃,但身材挺好,賈赦也就懶得計較對方眼裡的自鳴得意的算計了。
賈赦正擁著對方在床上,準備幹些不可言說的美妙事情,衣服彼此都脫得差不多快坦誠相見了,那邊的小廝銅錢和扇子就喊著敲門進來了。
賈赦氣不打一處來——「還能不能讓本王爺消停一會了!」
「老爺、王爺、太上皇唷……」銅錢急得語無倫次。
扇子陳述:「親王殿下,女皇那邊……那邊……」
「那邊怎麼了?」賈赦直起身子,他還是很關心他這個女皇媳婦的,人身份高貴,身材又好,懂得還多,還風流多情,和賈赦是真能談一起去,尤其是床上那真是無比契合。
「女皇、女皇陛下聽說王爺您跟路易莎小姐咳咳……這個那個了……就……」
「別吞吞吐吐,有屁快放。」賈赦興致已經全無,那邊路易莎也暗恨大好機會錯失。
「女皇陛下她也……」銅錢和扇子兩人都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希臘的一個王子殿下在陛下的寢殿呢。」
「嗯。嗯?!」賈赦騰的跳起來,表情殺氣騰騰。老爺他頭頂要變成大草原了——這怎麼行!!!
賈赦急匆匆去捉姦。
女皇躺在希臘王子懷中,悠閒的吃個葡萄,賈赦進來的時候她手指還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掌心,勾挑著,眼神也春波蕩漾的。
賈赦這個氣啊,「你這個淫~婦!」
女皇噗嗤一聲笑了:「親愛滴,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我們各玩各的也好,這不是你的意思麼。」
「我什麼時候有這意思了?還有上趕著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嗎?」賈赦氣得外語也不說了,直接說的漢話。
這話女皇也學得很快,聽懂了。她眼波一橫,坐起身子,但後背還是靠著那希臘王子身上。那王子倒是蠻有骨氣,瞪視著賈赦,看樣子十分愛慕女皇,賈赦瞥了一眼,對方年紀居然比他小!小了好多歲!
賈赦就要拿劍一劍結果了對方,那女皇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和路易莎不是玩得挺快樂的麼,還管我怎麼玩。按照你們漢話來說,這叫有學有樣。」
女皇說完,面上雖然微笑,可後槽牙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呢,肚子裡的孩子也仿佛感受到了母親的怒意,居然使勁兒的踹了兩下。
女皇挺著肚子,低頭撫摸安慰了兩下,賈赦看在女皇大著的肚子情緒終於平穩了些,他媳婦還懷孕著呢。
不過一提懷孕,他更氣。懷孕了還不安於室!
女皇得意的笑笑。
賈赦深呼吸。
女皇微笑:「我們談談條件吧。」
賈赦點頭,女皇揮手讓希臘王子走人,那希臘王子戀戀不捨,不過路過賈赦的時候,還是有點膽戰心驚,賈赦手裡還拿著劍器呢,誰不知道親王大公殿下劍術超群,手底下還躺著一位小國王子的性命呢。
……
女皇和她的親王大公談完,當天晚上賈赦就又搬回了女皇的寢殿,兩人再也沒分過寢,即使是女皇懷孕,夜裡還是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對此銅錢和扇子也挺擔憂未來小王子的睡眠品質的。
這大晚上的也不消停!
悠于 2017-1-27 23:07
大老爺的異界遊:陸小鳳3
「我乃你父」——
賈赦這恬不知恥的話氣得蘇少英臉色脹紅。
他蘇少英雖然是孤兒出身,自小被師傅獨孤一鶴收養,但也不是隨便哪個人能當他親爹的。
這實則是辱他至極!
可他蘇少英敗了!
蘇少英咬了咬牙,手持著劍器,一橫,就要抹脖子。
花滿樓目盲,陸小鳳在一旁看見了大驚,卻阻他不及。
西門吹雪是懶得關注他們,他現在滿眼的視線都落在賈赦——的手,和他手上的劍。
賈赦一直滿心滿眼是蘇少英,他見這孩子還這麼死心眼,氣得把劍當棍子用,直接劈下去,用劍側面揍了蘇少英的胳膊,不止這樣,隨即他繼續打他,換了個方位揍蘇少英。
蘇少英挨了一下,愣了。
此時不止他們愣了,其他旁觀的人俱是怔了。
因為此時賈赦把劍當棍子用,用劍面當板子用,「劈裡啪啦」的連續揍了蘇少英的臀部。
不說別人,蘇少到底氣不過,直接閉過氣去。
——賈赦見狀,大驚。
他直接扔掉烏鞘劍,看得西門吹雪直皺眉,不屑冷哼一聲。賈赦可不管這些,抱起蘇少英就喊著請大夫過來。
陸小鳳上前幫忙,可這邊還有事情拖著,他一時又離不開。
他們眼睜睜看著賈赦扔下一攤人,跟著丫鬟走,住進閻鐵珊家的客房裡了。
至於那柄烏鞘劍還是西門吹雪拾走,並留下話,實則是說給愛攬麻煩的陸小鳳聽——若是賈赦想要他的烏鞘劍,八月十五去萬梅山莊取。
陸小鳳聞言大惑不解。
他太瞭解西門了。這個賈恩侯看似劍術高超,和好友的劍法多有相似,可他一開始還自稱過「西門吹雪」,冒名頂替,剛剛又隨意棄劍,就這一點,西門就不會看上眼。
可瞧西門現在樣子,可不是變相在約戰賈赦。
賈赦也不過是有感而發,實際上他現在又恢復「正常」了。不過看在蘇少英長得好的份兒上,他就不收照顧費用了。
算他享福了,就連邢氏和璉兒都沒得過他雙臂一抱。
大老爺真是覺得自己是老了,真是越老越心軟——唉,他就是這樣的恩侯,表面狂放不羈,內心最是慈和仁愛的人兒。
前院發生了不少事情,該死的人也死了,事情卻一團迷亂,可這些賈赦都不關心,與他無關不是麼。
陸小鳳來此找賈赦離開此地。
他一進門,就聽賈赦道:
「我的劍呢?」
陸小鳳笑笑,「在西門那裡……」
他還轉達了西門吹雪的潛在邀約意思。
賈赦聞言,打哈哈道:「算了,那劍不值當什麼銀錢,就當送給西門莊主個備用劍——」
備用劍?!陸小鳳無奈好笑的搖搖頭,西門還需要這個?他若是聽賈赦這些個不誠的話,恐怕他夾在中間還得調節。這兩人根本不搭調,也不知道西門為何盯上賈赦了。
談起這個問題,賈赦和陸小鳳溝通有無,聊了西門吹雪這人幾句。
賈赦死活不去。
陸小鳳還是想著哄著賈赦去萬梅山莊,因為他欠西門不知道多少個人情了,西門少有要求,他能還一個是一個,何況這恩侯從天突降,也沒個地方落腳,去西門那裡「論劍」,他看也算是緣分。
陸小鳳笑眯眯。
他還欲再勸,賈赦嫌棄他煩,有惱西門吹雪的約戰,他可是真怕被一劍封喉,雖然他封喉別人的時候挺爽。想罷,賈赦支走陸小鳳,趁機溜之大吉。
等陸小鳳和花滿樓他們有時間的時候,只有蘇少英在淡定的喝粥。
「恩侯呢?」陸小鳳問。
「走了。」蘇少英言簡意賅。
陸小鳳挑眉,這蘇少英好像又恢復了之前的英氣勃勃,甚至整個人內斂了不少,不再那麼衝動了。
「你這是……」陸小鳳疑惑,好奇心大起。
「只不過是賈大俠勸了我幾句,以往竟是我自悟了。」蘇少英敬佩的說。
言畢,他拿起桌子上的劍,道:「陸大俠,我們就此別過。我要回峨眉見我師父。」
「可西門與你師父約戰在……」陸小鳳對蘇少英說了一番情況,蘇少英聽了急急提劍就走。
陸小鳳十分訝異。
他與花滿樓說起時,還想不明白。那賈恩侯是怎樣的口才,竟然能打動那蘇少英,一改自身自負的脾性呢。
花滿樓搖搖扇子,「人不可貌相。我倒是覺得賈恩侯是個非同一般的人,不是個俗人。」
他們兩人議論,此時被人談論的賈赦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事。
他不過是一時紈絝脾性上來,隨意抽了一個不長眼的小白臉一鞭子,竟然被他纏上了。
賈赦難得的渾身哆嗦下,他用鞭子抽打馬臀,加速前進,想躲開身後那個變態,生怕對方追過來。
這世上的紈絝子弟竟然比他還能玩,大老爺他竟然有點怕了。
畢竟人生地不熟啊。
……
遠遠的前方。
官道上。
賈赦的必經之路上。
一位白衣公子正笑吟吟的攔路站著。
只是他的眼睛竟亮得驚奇,在陽光的折射下,泄出一股瘋狂之色。
大老爺的異界遊4:老爺飛刀問情
賈赦腦袋恍惚一下。
他記得他之前是被那個白臉紈絝宮姓公子逼著揮舞著馬鞭,大老爺他從前玩過的花樣多了去了,但也沒這樣重口味過,那不是他的「品格」啊。可真真是為難了老爺他了。
可那公子武功高超,劍術高絕,老爺不是西門的對手,更敵不過那個變態哇。
不得已被逼迫抽的那一鞭子後,賈赦腦袋當時不知道是烈日陽光照的眩暈了,還是被刺激的過分了,居然沒出息的沒意識了。
等現在醒來,賈赦左瞅又看的。
咦咦咦,他怎麼好像在青樓啊,這屋內怪的帳幔看似飄逸實則豔俗,伴隨著陣陣香氣,外面還有你儂我儂的軟語與歡笑——以老爺他多年眠花宿柳的經驗,這裡十成十的是青樓啊。
賈赦站起身,忽然聞到了身上的一股酒味,太陽穴也有點痛,宿醉的反應。不過,他這好像奪舍了別人的身子。
不過大老爺適應的很快,畢竟他的經歷不凡,他只當是歷練了。
大老爺正整理衣裳,不大一會兒一個美的驚人的女子進來,她不僅美,還溫柔清純,纖纖手指撫摸過來——當然賈赦暫時按耐不動,套了話來。
林仙兒表情有些奇怪,還是回答了一些大老爺旁敲側擊的無關緊要的話。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還是一個有耐心的女人。
賈赦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不想再應付這個女人了。她再美,還是一個□□,甚至連個清倌人都不是,別以為他瞧不出她眉眼開散、目露淫光的□□本質來……老爺他見多識廣,何況就是去青樓,他以往也只是找清倌人,然後得了他的心意,拿著銀子買回府當個通房丫鬟。
大老爺他堂堂侯爺,打野食的眼光也是很挑剔的。
賈赦的不屑撇嘴,不顧林仙兒的挽留,直接回去李府。
至於臨走前,林仙兒問他何時他娶她,賈赦驚愕了一下,他真沒想到這原身居然這麼特立獨行,他一個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的李家少爺,混跡青樓罷了,居然還真「癡情」的要娶個青樓女子為妻。
真是——腦子——進水——了!!!
賈赦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句「癡心妄想」打發了林仙兒,直接回了李園。
李園裡,林詩音的傷心難過,滿園子的丫鬟小廝管家都恨不得把少爺勸過來,曾經李園的管家也勸過,但少爺他不聽,明眼人都瞧出少爺想撮合自己的未婚妻和他的救命恩人龍少俠。
管家不屑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讓丫鬟去給龍少俠上茶去,否則少爺回來還得找他這個老骨頭的麻煩,那個龍嘯雲明明就是個攜恩求報的小人,居然癡心妄想自己未來少奶奶。
他就不信他不清楚林姑娘是自家少爺的未婚妻一事,明明是在裝傻!也就是少爺太過君子了!
管家怒其不爭,對李尋歡心痛十分,卻無可奈克。
大老爺回家的時候,賈赦就發現這李園的上上下下都拿著一種特殊的眼神在打量著自己,賈赦堅決認為他們是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傻有這麼成全兄弟情義有這麼報恩的麼。
老爺十分不屑。
尤其當林詩音一聲:「表哥……」
賈赦都看呆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人,林詩音的美在骨不在皮,她的美是整體的,她有一種大老爺說不清的氣質。
賈赦不是沒看見過美人,他們賈家就盛出美人,連個掃地丫鬟的臉蛋都周正無比。
可他此時還是被驚豔了。
龍嘯雲:「咳咳咳……」一副大病還未痊癒的樣子。
「尋歡,你怎麼能去青樓呢。瞧,你一臉酒氣,恐怕是醉了一夜罷。管家,還不扶著你家少爺……」
賈赦終於挪開眼,瞧了眼這個瘟神。
他這是話裡有話啊,什麼都讓他說盡了,還擺出一副為他好的樣子,還一副主人的樣子,真是嘖嘖!
賈赦冷哼了一聲:「不用。」
林詩音此時聽懂了龍嘯雲話裡的意思,表哥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這樣回來了,每一次她的心就傷一次,可是她還是渴盼著有一天表哥還是和從前一樣對她……
「表妹,風這麼大,你還出來見客。真是難為你了。管家,咱們家也是書香門第,也用不到小姐親自見外男。往後龍少俠逛園子的時候,提前知會表妹一聲,也好避諱一下,省得毀了表妹的清譽。」
賈赦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段,他覺得沒什麼,畢竟賈家就是再亂,小姐們也是很難見到外男的,就是他兒子賈璉也很少能見到黛玉、寶釵等人的,雖然他們是嫡親的表兄妹。
他想了想看林詩音的表現,加上之前在林仙兒那兒的打聽到的事。也沒理會有些震驚他改變的龍嘯雲,直接喚來管家、丫鬟、小廝幾人,總算是知道李尋歡這個身體上發生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大老爺表示十分不理解原身的腦回路。他讓管家操辦起他和表妹詩音的婚禮,畢竟掛著未婚夫妻住在李園一起很久了,既然出了孝,也該舉辦婚禮了。
「那龍少俠那裡……」管家高興的應下,可還是遲疑。
賈赦冷笑:「他那裡我去說,病也養好了。你去帳房包一萬兩銀子,備好馬匹,不能讓人家空手走不是。」
龍嘯雲面對管家跟前那一箱子銀子,和話裡話外的意思,呆愣了好久,然後直接捂著胸口,吐血幾口,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管家呲呲牙,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請了大夫。
然後,他通知賈赦,賈赦懶得理。但,他想了想還是找了表妹,表達了對兩人婚姻的美好期待。
大老爺挺喜歡這姑娘,聽話又有才,對自己還癡心,甚至她還對他的風流絲毫不介意,一副癡心不悔、情意綿綿,大老爺的心看得都心痛。
「之前是我想差了。龍嘯、龍大哥那邊,我讓管家包了一萬兩銀子給他,畢竟救了我一命,也是應該感激的。」
賈赦的話裡的意思林詩音懂了,她立刻泣淚而下,想到這麼多日子以來受的委屈,嚶嚶哭泣投身在大老爺的懷中,讓賈赦渾身都有點不自在了。
他還從未呵護過如此嬌弱的女子。不是矯揉造作的嬌弱,那種看著都做作,大老爺也從未當過真,這個感覺不同。
大老爺有點羞怯的落荒而逃。甚至,有一刻他感覺到了,回到少年慕艾的那種時刻。
他,青澀的不得了。
搖搖頭,賈赦連龍嘯雲那裡都懶得去辨說,居然圖謀他的未婚妻哼,其人品讓老爺他噁心不恥——咳咳,雖然老爺他也不怎麼有原則,但別人圖謀他的媳婦,就是曾經的邢氏,他也幹不成相讓妻子的事兒。想了想,賈赦直接讓管家去傳達了,他要和表妹完成婚約的意思,既然「龍大哥」病得這麼重,也不適合參加他的婚禮。賈赦還讓管家為他準備了一輛馬車,直接送他去京城看太醫,請太醫的請柬帖子都預備好了給他。
龍嘯雲聽了氣得吐了一口血。
管家根本變了臉,少爺腦袋清晰了,才不會被這偽君子所騙。真是老爺太太蒼天保佑!
龍嘯雲狼狽離開,從那兒之後,他再也沒見過李尋歡和林詩音一面。他沒想到計策怎麼突然反轉了,是刺激的李尋歡太過頭太壓抑了。居然這麼對待他這個救命大哥!
簡直堪稱忘恩負義第一人!
呸,什麼六如君子!什麼小李探花!
他龍嘯雲發誓,終有一日,他要報回報其此等恥辱!讓他名譽掃地,身無所有!
至於林詩音,想到她,龍嘯雲就是一陣心痛,那樣美好的女子,憑什麼李尋歡什麼都能得到?!憑什麼!
……
大老爺壓根就不怕龍嘯雲尋仇,給他銀子就夠仁至義盡了,還要什麼。
老爺他現在嬌妻在懷,沒事還可以隨便喝酒,當然讀詩是不太可能了,過得非常逍遙。
不過麼,他身份高貴慣了,不習慣遇見個縣令還得客氣。
大老爺合計了一下,決定等成婚完畢就去吏部使下關係,當個一官半職,畢竟也得為詩音將來肚子裡的「嫡子」考慮……
等賈赦最期待的洞房花燭夜到來,兩人坦誠相見的最後時刻,老爺他醉的有點頭暈,但還是決定行使自己作為新婚丈夫的最美好的那一刻的權利,兩人正要顛鸞倒鳳,大老爺就覺得不太妙。
他感覺他要穿回去了!
憑什麼啊!
他這眼前的幸福都是他努力的,那個李尋歡回來還不得趁著沒洞房,又把媳婦送人啊!
大老爺他心疼啊。
多好的媳婦啊。
李尋歡不要,自己要。
他不疼,自己疼她。
……
許是老爺祈禱有效了,大老爺還真就頂著李尋歡牌的身子逍遙了一生。
甚至,他還救駕過,被封作「逍遙侯」。
他和林詩音有三個兒子,各個都考上了探花。還有一個姑娘,學了那本「憐花寶鑒」,結果整日的江湖闖蕩,據說前一陣子殺了一個姓「龍」的偽君子,得了好大一片名氣!
要說,大老爺他這輩子也有個遺憾。
老了老了,就是也和「他父輩」一樣,期待家裡出一個狀元郎!
這皇帝點探花不點狀元,是不是真跟李家過不去是吧。
……
(全文番外完結)
cherryyu 2017-2-24 09:52
異想天開的構思,卻也別有一種清新
少去愛情狗血或集中的奮發
在雜亂卻也寫出一種故事
都很有意思
受苦的人也得到滿足
Irene20216 2017-3-6 14:12
完全天馬行空的劇情
人格說轉換就轉換
看似威武霸王之氣全開的主角
一下子又換了畫風
太神奇了
黑夜希 2019-1-20 16:10
。。。。。
劇情到最後,只能說是不忍直視
完成就是隨1便寫
psychopath 2021-6-28 20:23
不太滿意結尾, 不過設定不錯, 賈赦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