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7-4-20 15:13
《(綜英美)請說人話》作者：男神都已嫁【完結+番外】
文案：
偵探先生正在鞭屍。
格洛麗亞靠著停屍房門框欣賞他小兩號紫襯衣緊繃的美好肉體，由衷讚賞：「臀肌真不錯！」
茉莉點頭附和。
「我見過不相上下的，」格洛莉亞興致盎然：「是個FBI，他巧克力色的——」
「莉亞。」偵探低音炮嗓音響起，騷包的天然卷下是假意親切實則威脅的笑容。
格洛莉亞看著他浩瀚斑斕如同星空的眼睛，心裡啜泣：心理醫生一定是在騙她，她哪是焦慮症減輕，明明是患了認知障礙——她竟然覺得偵探先生性感誘人！
女主蘇蘇蘇！全世界都愛我G妞！！！
莫名其妙的人設結束後才發現是雙C，是的，雙C
案件部分原創，部分選取福爾摩斯探案集結合現代背景
年齡設定：BBC劇中報紙裡提到華生年齡37歲，原著中卷福比華生小兩歲，也就是2010年時34或35歲，也更接近本尼拍攝時的真實年齡，就醬
章首的所有英文句非原創，一部分出自美劇Criminal Minds、Gossip Girl、Revenge，一部分為名人名言，原句可能會有語法錯誤，望知悉。
內容標簽： 西方羅曼 甜文 懸疑推理 英美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倫敦谘詢偵探，格洛莉亞·洛克菲勒 ┃ 配角：莫娘，小博士，拔叔，休·格羅夫納，哈利王子 ┃ 其它：
悠于 2017-4-20 15:15
第1章 chapter1
心懷秘密猶如與火為伴。試圖擺脫，會傷及他人，堅持下去，最終則會灼傷自己。
二零零七年九月華盛頓
「格洛莉亞，感覺如何？」萊克特醫生的聲音嚴謹低沉，聽在格洛莉亞耳朵裡卻覺得很是華麗。
「還不錯，醫生。」她在催眠中醒來調整了下坐姿：「你真的不能和我去倫敦嗎？」她灰藍色的深邃雙眸誠懇又可憐的望著他，還能看出些調皮的笑意。
身著暗灰色整齊西裝的漢尼拔•萊克特依舊掛著不近人情的表情看著面前的女人，不，看著對面未滿十七歲的小姑娘。
她有著天使般的漂亮面孔和精靈般的尖尖雙耳，腮邊一顆醒目的黑痣令她迷人的像是上帝的傑作，優渥家世加上凹凸有致的修長身材，校內風雲人物的格洛莉亞身邊向來不乏追隨者。
「醫生，你要拋棄我嗎？」半躺在沙發上的女孩繼續問。
漢尼拔•萊克特的臉終於不再面無表情，他對這個自十二歲起就成為他病人的美貌小女孩有些難得的耐心，「莉亞，我在倫敦為你挑選了幾個心理醫生人選，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
格洛莉亞脫口而出：「像你一樣有美好的長腿美好的腰，讓人看了就想睡——」她咳了一下：「看了就想傾訴心事的。」她尷尬的抿了下嘴唇，對著萊克特醫生笑。
萊克特醫生帶著淡淡微笑點頭答應：「稍晚將資料傳給你，」他理了下袖扣：「要和我共進晚餐嗎？」
「很可惜，」女孩歎氣，萊克特醫生即使不做心理醫生也會是最優雅的美食家，「我晚上有個送別派對。」
「你鍾愛一切派對舞會，是和西德威爾友誼高中的同學？」良好的日常交際對她有益。
她點頭：「同窗好友，還有幾個特別的朋友，」她做了個開槍的姿勢，「fbi。」
「bau的小博士？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格洛莉亞坐起來整理襯衫的褶皺，語氣自然：「畢竟我們一起接受了幾個月的戒毒治療。」
她抬腕看時間差不多了，正準備站起來聽見萊克特醫生低沉有力的聲音：「這也許是今年最後一次會面。」
格洛莉亞愣了一下，「希望下次見面我已經痊癒，雖然我還是記不起來十二歲之前的一些事。」她低著頭，漢尼拔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漢尼拔•萊克特是個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他知道如何簡單有效的讓女孩放鬆，他的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無端的讓人心生信任：「莉亞，你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心悸和夢魘，而且藥量也減輕很多，你應該相信自己。」
「我只是——」幾個月前的一場意外讓她曾治癒的廣泛性焦慮症復發加重，這無疑加重了她的心理負擔。格洛莉亞抬頭看向萊克特醫生，手掌下意識握緊箍在左手腕的腕表，藍灰色雙眸波光粼粼，笑容像天使一樣可人，「沒什麼。」
萊克特醫生刻板禁欲的面孔很擅長如何令人信服，「莉亞，你很堅強，沒有人能傷害你。」
「當然，我親愛的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格洛莉亞的加長轎車到匡蒂科附近時，斯賓塞•瑞德依舊穿著平常的「書呆子」裝束掛著靦腆的微笑：「莉亞。」
格洛莉亞為他拉開車門行了個紳士禮：「瑞德先生，你願意和我共赴晚餐嗎？」斯賓塞害羞的漲紅臉。
摩根不給面子的笑出來：「格洛莉亞，你面前的「淑女」都快著火了。」
「這位巧克力帥哥，就算你英俊迷人，也不能隨便調戲我的小博士，」看著他們空無一人的身後：「jj和加西亞不在？」
摩根笑著解釋：「姑娘們正在喬治城街為你選禮物，買到心儀的她們會自行前往派對現場。」說著把手裡的禮物遞給她。
格洛麗亞接過來道謝，側身讓兩人上車，「我最喜歡拆禮物了。」摩根選擇了一款最新的運動細腕帶，款式時尚簡潔。
「甜心，一些簡單的運動對你現在有幫助。」格洛莉亞沒有摘下左手腕的手錶，直接把運動腕帶套在右手上，試給他看，「巧克力帥哥，你真貼心。」
斯賓塞靦腆的從單肩書包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莉亞，希望你喜歡。」
「wow，竟然不是書？」格洛莉亞驚歎，摩根又沒忍住大笑出聲，沒辦法，格洛莉亞每次都能把bau的babykid逗的臉紅害羞。
她剛想拆禮物，斯賓塞輕拉她一下：「你可以回去看。」女孩從善如流，對著小博士眨眨眼：「我懂，秘密驚喜。」
十幾分鐘後就到了距離白宮六公里遠的森林小丘街區，格洛莉亞這個派對主人還未到，洛克菲勒家的別墅就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下車時正巧遇上jj和加西亞，格洛莉亞笑道：「我應該學習犯罪心理學爭取加入bau小組，這樣才能每天看見金髮*漂亮姑娘。」
「莉亞，你比我的巧克力帥哥更加甜蜜。」加西亞漂亮的金髮上別著精緻可愛的粉色蝴蝶結，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個頂尖的it高手。jj給她一個擁抱，「莉亞，感謝你的邀請。」
別墅週邊站了一圈保安警戒著，格洛莉亞和bau小組進去時，健壯的黑人保安正攔下兩個少年。
奈爾森•米勒看見格洛莉亞很開心：「嗨，莉亞。」
「嗨，奈爾森。」格洛莉亞只記得奈爾森•米勒和她同級，至於另一個同他一起的，充滿老式貴族氣質的鉑金髮色英俊少年，卻並非這所美國頂級私立名校的在讀生。
「洛克菲勒小姐，他們沒有邀請函。」攔下兩人的黑人保安剛出聲，奈爾森著急解釋：「是康妮邀請我們的！」康妮•卡特，她親密的朋友，負責這場派對西德威爾友誼中學的人員邀請。
格洛莉亞覺得康妮八成是邀錯人了，她笑道：「康妮可能忘記給你邀請函了，奈爾森，這裡的網球場還不錯，你有興趣嗎？」
「莉亞，這是我的英國朋友，休。」奈爾森•米勒看起來十分敬畏他的英國朋友，「對了，他在倫敦威斯敏斯特公學就讀。」
格洛莉亞天生微翹的嘴角十分漂亮：「很巧，我下周會轉學到那兒。」
「我的榮幸。」休深邃神秘的五官英俊逼人，輕而易舉的令人將視線膠在他那雙勾人的冰藍色眼睛上。
對美人向來不會說人話的格洛麗亞卻難得沒出言調戲，可能是因為她這段時間沒有服用抗焦慮藥物，那種失控的緊張恐懼感又開始襲來，歎了口氣，果然藥不能停。
「諾曼，能幫我帶這兩位朋友去網球場嗎？」格洛莉亞從男招待諾曼舉著的託盤上拿了杯香檳，順便對他說。
「當然，洛克菲勒小姐。」
格洛莉亞對斯賓塞幾人致歉，「我回房換件衣服，很快回來。」說完舉著香檳進了別墅主樓，她現在需要回房吞兩粒硝基安定，不過即使有些緊張不安，一路上她依舊嘴角微揚，眼眸流轉間魅力驚人。
洛克菲勒先生和夫人特意從紐約趕來主持送別派對，加上洛克菲勒家三個孩子的共同出席，派對上自然不會只有格洛莉亞的同學好友，從別墅主樓一直到泳池畔網球場，奈爾森•米勒看到了許多億萬富翁或者國會議員，或者既是億萬富翁又是國會議員的。
奈爾森•米勒感歎：「也只有蠢貨會相信這個老錢家族會家道中落的只剩區區二十億美金。」
洛克菲勒家族利用實際管理的上千家基金會和信託機構，層層相扣，撲朔迷離，在保護私人財產和資訊隱秘性的原則下，財務狀況和細節從不披露公示，真實狀況被完好嚴密的隱藏起來。
一個未被歷次戰爭干擾，始終掌握著美國的石油、化工、製藥工業，運營頂級銀行的國際銀行家族，會在家族信託公司1974年實際管理著的超過七百億資產縮減至如今公佈的二十億？真是荒繆。
「七十年代時尼爾森•洛克菲勒的財務顧問和律師團隊不就將他名下的資產進行了一番完美的「調度和調整」，在那之後幾年他都不用為了個人所得稅繳納一分錢。」奈爾森繼續侃侃而談：「當然，如果不是他競選總統例行的財產聽證會，這些也許還不會為人所知。」
休禮貌的附和，視線卻轉到別墅主樓的一排半圓窗上，而其中一扇正是格洛莉亞的房間，金髮姑娘隱隱約約靠在窗前，正對著電話提出疑問：「——室友？抱歉，媽媽，你是說我的倫敦生活需要和一個陌生人合租？」
第2章 chapter2
一顆充滿著疑問與困惑的矛盾之心會令你懷疑所選擇的理想之路、策略與動機。當你舉目遠望，卻只看到一片黑暗時，只有理智和決心能將你拉出深淵。
格洛莉亞將電話扔回桌上，看著藥盒猶豫不決，她回到房間後情緒緩慢的恢復平靜，情感上她希望靠安定類藥物保證能夠擊退那該死的不安感，但理智上——她不想好不容易戒掉海洛因又染上藥物成癮。
「篤篤——」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天人交戰。
格洛莉亞打開門，看著門外和她相似的那張臉，笑的有些敷衍：「嗨，奧德。」
「我需要一個真誠的笑容。」金髮碧眼的英俊男人直接捏住她的臉，格洛莉亞只好妥協：「我親愛的哥哥你是如此的英俊迷人。」她眼睛輕眨一下，灰藍色的動人雙眸染上笑意，圓圓的紅唇微彎甜到了骨子裡。
金髮男人挑眉：「真的這麼想嗎？」奧德里奇•洛克菲勒先生看著他最小的妹妹微笑。
格洛莉亞正笑的僵硬之時，奧德里奇卻示意她向左看，她一轉身發現康妮正站在樓梯間。
康妮明顯想找她談談，奧德終於鬆開手：「要和她聊聊嗎，babygirl？」
康妮揚起一個笑：「莉亞。」
格洛莉亞當然不能和康妮站在樓梯間談心，邀請兩人進來，她從酒架上拿下一支蘋果氣泡香檳倒了兩杯酒。
水晶杯映著金黃的氣泡酒非常漂亮，但這兩杯都不是她的，一杯屬於奧德里奇，另一杯遞給康妮：「dear，你喜歡的蘋果氣泡。」
至於她自己則倒了一杯蘇打水——她的安定類藥物可不能隨意飲酒。桌上還擺著一杯她在派對上拿來的香檳，當然，她一口也沒喝。
康妮接過來，一眼看見了梳粧檯上的藥盒，她抿著唇表情緊繃：「莉亞，你去倫敦是不是因為——」
「和其他事無關，到倫敦求學是很早已經安排的行程。」格洛莉亞打斷她。
康妮卻陷入某種情緒自言自語，「那一天明明應該去邁阿密看超級碗。」
「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你陪我去喬治亞理工參觀asdl航空實驗室，你不會遇到那樣可怕的事。」
「我為什麼會在酒吧喝醉讓你去接我。」
「那個人格分裂者對你動用私刑，」她情緒接近崩潰：「上帝！他甚至對你注射海洛因！」
格洛莉亞左手臂擱在胸前，「honey，那都過去了。」她握著康妮手臂安撫，「至於這件事的後遺症——」
格洛莉亞嘴角上揚：「我會解決的，你應該相信我。」比起像困獸一樣在回憶中自怨自艾，她更傾向於主動解決。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具說服力，她從來能說服任何人，康妮平靜下來，但緊握著她的手依舊沒有放鬆，「莉亞，我可以幫你什麼？請一定要告訴我。」
「你真的可以，」格洛莉亞幫她理平禮服的褶皺，笑道：「別再對這事愧疚了，dear。」
她安慰的話卻讓康妮更覺內疚，還想說什麼，卻被來電打斷，她放下電話：「我們恐怕該去宴會廳了。」
格洛莉亞指指身上的裙子：「我可能要換件衣服才行，你先過去，和你的男孩們喝杯香檳什麼的。」
康妮被她逗笑，靠近擁抱她：「莉亞，有任何你需要的請一定要告訴我，不管是什麼。」
格洛莉亞靠著門框看著康妮走下臺階，奧德里奇站在一邊看她，沒等她趕人對方先提問：「為什麼原諒她？雖然康妮•卡特不是加害者，但情感上難免心存芥蒂。」
格洛莉亞抬手整理頭髮，「她父親依舊是總統行政辦公室裡的大人物，我沒必要為了已經幾乎完美解決的問題和她鬧的不愉快。」
「我還以為原因在於她是你最親密的朋友。」格洛莉亞停下動作皺眉看他，奧德里奇低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吻，然後——
掐住了格洛莉亞的左臉：「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才原諒你口是心非。」
「男孩，如果你繼續欺負我的姑娘，明早你將成為洛克菲勒基金會駐墨西哥代表。」優雅低沉的女聲響起。
「特蕾莎！」格洛莉亞已經為美麗女人獻上擁抱。
奧德里奇訕訕地摸摸鼻子，看著眼前的女人：超過五英尺九英寸的欣長身高，靚麗金髮，灰藍色神秘雙瞳，好吧，一股大權在握的女王氣場。
特蕾莎•洛克菲勒，他的姐姐。
習慣被冷落的奧德里奇翻了個白眼：「喂喂！這還有個兄弟！」說著想擠進兩人中間，卻再一次被無視，只能挫敗的跟著兩個女人進了房間。
格洛莉亞換了一條裙子，簡潔的黑色裙身因為白色輕紗袖變得宮廷夢幻，她站在衣帽間觀察鏡子裡的自己，轉身問特蕾莎：「會太誇張嗎？」
特蕾莎比她要高一些，撩動莉亞的頭髮露出她精靈一樣的尖耳朵，接著看向穿衣鏡：「.」
「叮——」梳粧檯上的行動電話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格洛莉亞以為是康妮催她下去，按開螢幕才發現是萊克特醫生發來的倫敦心理醫生人選——莫里亞蒂教授。
「扣扣——」衣帽間外傳來了叩門聲。
奧德里奇靠在門邊稱讚：「非常美，babygirl。」手指點了點腕表：「我們該出去了，鑒於洛克菲勒夫人已經迫不及待見她的小女兒。」
莉亞欣然同意，畢竟她希望洛克菲勒夫人能為她詳盡的解釋一下英國室友的相關事宜。但事情顯然並不十分順利，燈光閃耀的金色大廳中，洛克菲勒夫人正在忙於應酬，看起來相談甚歡的物件是一位元國會議員。
格洛莉亞不準備打擾兩位大人物關於洛克菲勒慈善諮詢機構對非洲慈善覆蓋的討論，事實上她從不參與任何關於家族企業的談話，她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一個罹患焦慮症沾染過藥癮的非唯一指定家族繼承人，不該對兄姐造成任何威脅，她需要盡職的充當一個無知又淺薄的小bitch，每天穿的漂亮登上名媛街拍雜誌專欄、坐在時裝周前排微笑或是與k上的fans風趣對話展現金髮尤物的個人魅力就足夠，而加入家族決策的積極討論？噢，上帝，那只會讓她陷入無窮無盡被動的爭權奪利之中。
和以往不同，本該忙碌的特蕾莎和奧德並未停留在宴客廳，而是腳步輕鬆的陪同莉亞前往大多數年輕人所在的泳池派對，洛克菲勒家的小公主熱愛一切舞會派對，但她此時看著氣氛熱烈的泳池邊上的巧克力帥哥摩根卻只能歎息——倫敦公寓與英國室友顯然已經讓她所有的主題派對都爽快的去見上帝。
「babygirl，我注意到你似乎情緒不高，願意和我談談嗎？」奧德體貼詢問。
「我希望媽媽能為我解釋關於英國公寓及合租室友的決定。」莉亞的甜蜜笑容看起來不太真誠，尤其是她注意到同窗好友們甚至在泳池邊上搭起了臨時沙灘排球場地玩的正盡興，而她即將損失舉辦倫敦舞會的契機——一個只有她居住地、大的、villa（別墅），而不是flat（公寓）。
奧德挑眉：「公寓？英國室友？」
「是的，英國室友。」莉亞看著奧德的表情變得滑稽，似乎艱難的忍耐才能不爆笑出聲，「，我想這位英國室友此時已經成為你最痛恨的英格蘭人，他讓你的舞會變成了泡影。」
「還有我旅居倫敦無親無友，像空氣一樣自由的求學生涯，上帝！室友？我恨他！」
奧德嘗試安慰她：「eh…我們該相信母親的決定，她也許是為了讓你，eh，讓你——」好吧，他暫時想不到一個好理由。
「ok，謝謝你沒有脫口而出是為了讓我體驗友好的集體生活，我善良的哥哥。」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好友康妮正站在十米外與兩個男孩交談，莉亞真想不顧形象的翻個白眼。
康妮似乎正在與紅發的奈爾森•米勒*，但這姑娘的視線卻不時凝聚在與奈爾森同來的那個英俊的鉑金髮色男孩身上，格洛莉亞也不得不承認他遠遠超脫同齡人的迷人魅力，恐怕只依靠他低沉磁性的rp音就足夠令美國姑娘瘋狂了，更不用說他身上那股神秘的老式貴族氣質。
莉亞此時卻沒陷入這獨特的魅力之中，她反常的思考起她位於倫敦的英國室友——也許他會是一個迷人的英倫紳士？噢，希望如此，那她的恨意會減少一些，eh，或者會減少很多。
她在胡思亂想時發現那位英國男孩正在對她舉杯微笑，ah，他簡直像是沒經歷髮際線跑偏變成糙漢的德拉科•瑪律福，格洛莉亞被自己的發現逗笑，圓圓的紅唇勾起的弧度漂亮的令人著迷。
特蕾莎忽然開口，「事實上媽媽的決定確實有原因，而且是你難以拒絕的，」莉亞還未開口，奧德已經好奇追問，「一個放棄洛克菲勒豪宅入住合租公寓的不可拒絕原因，真是讓人驚奇。」
「——safe，」特蕾莎灰色雙瞳充滿關愛，「莉亞最需要的是安全，實際上，那棟公寓也許是大英帝國安全性最高的所在。」畢竟那個等同于大英政府的中年男人在倫敦貝克街221b周圍安插了數不清的軍情六處探員。
莉亞驚訝：「安全性最高——」
「砰——」泳池旁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在下意識受到驚嚇後全都停下動作，幾個膽小的女孩甚至發出尖叫。
而巨響的始作俑者是一位健壯的四分衛，棕發男孩哈利尷尬地大聲解釋：「抱歉，我不小心擊破了這顆排球。」
「噢，夥計，你果然更適合橄欖球！」
「哈哈，我們強壯的四分衛男孩！」
眾人笑的開心，氣氛熱烈，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三位主人的舉動，或者他們只能看到洛克菲勒兄妹友愛的擁抱，哥哥奧德正在莉亞耳邊說些什麼，oh，真是漂亮的畫面。
而實際上奧德正在撐住眩暈的莉亞使她不至於腿軟滑落，那聲該死的巨響令她緊張下處于焦慮應激狀態，她視線惶恐，心悸感強烈襲來。
「寶貝兒，只是意外情況，它不會令你受傷。」
「莉亞，看著我，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特蕾莎抓緊女孩的手。
「特蕾莎——」金髮女孩修長白皙的手背隱約可見青色的脈絡，她聲音含著一絲無法擺脫的恐慌，談論的卻並非此時的驚嚇，「特蕾莎，我要去那棟公寓。」
奧德一時怔愣，莉亞對特蕾莎重複，「那個安全的——倫敦貝克街221b公寓。」
第3章 chapter3
在大欺騙的時代，說出真相才是革命性的舉動。
倫敦濃霧般的細雨令一切景物模糊，灰暗的老式街道顯得肅穆昏暗。
這一定是格洛莉亞最後悔的人生時刻之一。
如果她當時拒絕好友康妮為她負責西德威爾友誼中學舞會人員邀請，如果那個名為哈利的健壯四分衛並非康妮的約會男孩之一，或者如果那夥計沒有將一顆排球擊破發出巨響，那她現在也許正在倫敦的一座獨棟別墅內策劃初到歡迎派對，而不是腦子進水的同意搬進一座合租公寓，噢，更準確地說不是同意，那甚至是她主動要求的，她空氣一樣自由無親無友的生活徹底變成了泡影。
在這條位於約克宮殿以南的倫敦街道旁，紅色的koenigsegg跑車引得行人紛紛側目，這輛旗艦級的幽靈跑車理應與貝克街與攝政公園交匯處的維多利亞時期建築格格不入，但匆匆行進的過客竟感到奇妙的和諧。
車內的格洛莉亞當然無法得知路人的想法，事實上她正在車內統一回復她的追隨者及寵臣們的關懷信件，按下群發郵件，all right，她現在必須下車敲響房門，希望她的房東太太和室友足夠友善。
wait——公寓旁餐館窗邊的陌生身影讓她停下動作。
那是一個黑衣黑髮男人，無論是在英格蘭或是美利堅的審美標準中，這男人都不該被稱為美男子，他的臉甚至有些過長，皮膚蒼白，神情冷漠，但格洛莉亞發誓，這男人簡直令她覺得——她願用所有金錢換得一個熱吻。
「叮——」鈴聲響起，奧德里奇的致電。
奧德自然是對妹妹的異國之行表示關切，「嗨，甜心，倫敦天氣如何，如果你不喜歡那間公寓我可以為你——」
莉亞打斷他：「我想——」她透過車窗玻璃注視著啜飲咖啡的男人，「我正在經歷一見鍾情。」
「what？」奧德聲音拔高，他並不準備接受幾天前還需要他庇護的幼妹經歷什麼失控的一見鍾情，「y，雖然我不想反駁你，但你在八歲看完《泰坦尼克號》之後曾告訴我與萊昂納多墜入愛河，而僅僅一周之後，湯姆•克魯斯在《夜訪吸血鬼》中的美貌又征服了你，十二歲時你說你要嫁給你的心理醫生，哦，對了，在這之前，你在年僅五歲之時，曾對一個英國官員的弟弟一見鍾情，並認定那是你的初戀。」
「英國官員的弟弟？」格洛莉亞對此毫無印象。
「yup，在傑伊叔叔家，那時他已經成為聯邦參議員，而那位英國官員到達華府與會時，曾帶著幼弟短暫的出席傑伊叔叔的派對，也許只是五分鐘，總而言之你當時對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一見鍾情了y，這些都不重要，見鬼的英國男人，你現在——」洛克菲勒先生再一次被打斷。
莉亞甜蜜的聲音傳來，「i love you，我親愛的奧德，雖然你剛才說的一切我都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但我現在要結束通話了。
「莉亞——」
「just kidding，ok？就像你說的，我也許每天都能墜入愛河。」雖然今天尤為強烈，「別太緊張，那天的情緒失控只是意外，我能照顧好自己。事實上我們的談話真的要暫時告一段落，我馬上要和房東太太見面。」
順利的結束通話，格洛莉亞換上超過三英寸的黑色紅底鞋，但她的目標可不是房東太太及神秘室友，而是餐廳裡那個讓她著迷的男人。
貝克街上習慣冷漠的倫敦客們終於見到了幽靈跑車的主人——一個精靈般的金髮尤物，她黑色的吊帶裙與瑩白肌膚形成的誘惑對比簡直令人移不開眼，她一定是個北歐人，雖然身型並不如模特般過高，但令人羡慕和嚮往的欣長身型完美比例，是最合適的人體美代言人。
在格洛莉亞準備進入餐廳之前，英俊的男招待已經為她拉開門，她禮貌的微笑，並沒察覺對方發紅的耳朵，實際上她滿腦子都是想靠近窗邊的那個黑髮男人。
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抱歉，先生，也許我能坐在這嗎？」標準的rp音在她曾就讀的紐約上東區私立學校中是基本技能之一，更遑論她即將就讀威斯敏斯特公學。
格洛莉亞完全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姿態優雅的坐在了軟椅上，黑髮男人的表情稱得上冷漠，但莉亞認為這一定是她見過最美的眼睛，藍、綠、金三種色彩交匯成最迷人的風景，女孩只想歎息，gosh，他的眼睛裡藏了整個星辰大海。哦，他還有一頭騷包的天然卷，真是要命。
「miss，你想喝些什麼？咖啡或是一些酒精飲料？」英俊的男招待有些法蘭西口音，顯得可愛又曖昧。
格洛莉亞準備為她倫敦生活的開端破例一次，「杜松子酒，孟買藍寶石配馬天尼幹威末酒，可以的話加上兩顆綠橄欖，謝謝。」
英俊的男招待很是紳士有禮，「我喜歡你的搭配，miss.」
莉亞微笑看了一眼他的姓名牌，臉頰邊的黑痣帶著一絲無意識的誘惑意味，迷人的英音在紅唇中變的曖昧，「我喜歡你的口音，路易。」
她看起來正在和法國男招待*，在一見鍾情的物件面前？ah，有點糟糕。
不過這個迷人黑髮男人的眼神是什麼情況？她為什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實驗小白鼠或者青蛙之類的，莉亞揚起微笑，努力讓神情顯得真誠友善，「嗨，我是莉亞•沃克。」
如果奧德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鬱卒不止——這老練的*手段，現在連真實姓名都不準備透露，一見鍾情？excuse me？
「你的英音非常標準，女士。」黑髮男人的華麗低沉低音炮嗓音令莉亞熱血沸騰。
格洛莉亞準備誤導對方她是北歐人，誰讓她天生一副北歐人的長相與身型，不如就瑞典？她今天剛好開了一部瑞典車，很不錯的巧合，「我來自瑞——」
「紐約曼哈頓還是美國首府？」
「miss，你的孟買藍寶石金酒。」男招待顯然無法得到她的關注，因為黑髮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或者兩者都有，上東區出身華盛頓求學。」
「先生，你在——」莉亞努力保持微笑。
天然卷可真是騷包，「你衣著配飾皆昂貴不凡，嶄新的寬腕表卻只是中等美國本土品牌，這不是一個駕駛超過兩百萬歐元跑車的年輕人選擇，腕表顯然是他人所贈，送別禮物？」
「那不能證明我是美國人。」莉亞挑眉。
「顯而易見你確實是，你剛剛抵達倫敦，而算上希思羅機場到達貝克街的路程，最符合時間的是一列由華盛頓而來的航班。」英國男人微笑，「莉亞？你語氣自然嫺熟，所以是艾德莉亞還是格洛莉亞？從你的表情來看是格洛莉亞。」
「出身顯赫，沃克家族確實是華爾街金融巨頭家族，但那並非真話，你的語氣親密尊重卻不追捧，所以是一個與沃克家族聯繫密切同時更為顯赫的紐約家族？」黑髮年輕男人聲音快速決斷，他露出一個看起來十分真誠的微笑，「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小姐，日安。」
格洛莉亞：見鬼！英國男人好兇殘！
莉亞皺眉：「你在關注我的k？我是說，難道你是我的fans？」格洛莉亞覺得她的一見鍾情搞砸了一大半。
「我不需要依靠工具。」黑髮男人聲音低沉華麗。
格洛莉亞飲下杜松子酒語氣敷衍，「oh，你很優秀，先生。你是公職人員？」
「諮詢偵探，」英國男人語速有些過快，「當私人或官方偵探遇到困難時常常向我求助。」她的態度似乎不太符合黑髮男人的預期，他挑眉斜睨，「你情緒平和。」
格洛莉亞聳肩，「我是一個洛克菲勒，更遑論美國人從來不知道何為*，而且——」金髮女孩整理耳邊秀髮露出了精靈一樣的尖耳朵，「推理很精彩，雖然我還是懷疑這是google來的結論，或者維琪百科k？」
卷髮男人笑的像是斯皮爾伯格執導的某部驚悚電影，「我想你並不會在那些社交平臺上公佈你成功戒掉某些容易成癮的——」
「與你的交談非常有趣，先生。」格洛莉亞笑容甜蜜的打斷他，臉頰邊的黑痣迷人，「但我現在必須去見我的房東太太與室友，實在抱歉。」格洛莉亞只想默默的離開哀悼她失敗的一見鍾情，這實在是不能更糟的一天。
一秒後格洛莉亞發現事情遠可以更糟。
夏洛克•福爾摩斯優雅的啜飲咖啡，「你早已經見到了，女士。」
悠于 2017-4-20 15:20
第4章 chapter4
It has been said that time heals all wounds.I do not agree.The wounds remain.In time,the mind,protecting its sanity,covers them with scar tissue,and the pain lessens,but it is never gone.
時間並非治癒一切傷口的良藥，傷口將始終存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傷口覆蓋上疤痕，疼痛隨之減輕，但這一切永遠不會消失。
「莉亞，你真是我見過最甜蜜善良的姑娘！」哈德森太太對這個魅力四射的年輕租客不能更滿意，尤其與另一個黑髮卷毛相比時。
莉亞在哈德森太太臉頰邊印上一吻，「您一定是整個英格蘭最可愛的房東太太。」
夏洛克挺拔的身形站在沙發邊，看著格洛莉亞用幾分鐘便迅速擄獲哈德森太太的好感，這女人，或者說女孩，實在是太不吝惜那些不值錢的甜言蜜語。
「哈德森太太。」
福爾摩斯先生成功獲得了兩位女士的關注，尤其是格洛莉亞，她的目光在某人小兩號基佬紫襯衫緊繃的胸肌上停留了幾秒。
「噢，夏洛克，莉亞是我最滿意的租客，你可不要再故意做些古怪行為嚇跑她！」哈德森太太緊緊握著莉亞的手,夏洛克這位221b的租客，平時總是待在公寓裡等待警方的諮詢或者關注報紙和網上的新聞案件，性格自信孤傲，不喜與人交往，不知道用古怪行為嚇跑了多少准租客。
「當然不會，洛克菲勒小姐是我的室友。」畢竟為了讓他接受這位小姐的入住，中年發福的大英政府許諾將長達六個月不主動騷擾他，看來那個狡猾的發福中年男人與洛克菲勒家族同樣有所來往。
不過麥考夫只是征得了他的同意，如果是這位貴族小姐哭著哀求一定要離開呢？
而對夏洛克的打算絲毫不知的格洛莉亞此時正在回答房東太太的寒暄，「我即將就讀威斯敏斯特公學，太太。」
這所悠久公學難得的位於倫敦市中心，建校時間可以追溯到1179年，學校由英女王伊莉莎白一世建立，最初是一所男校，近年已成為男女混校，是英國最好的私立高中之一。
格洛莉亞的中途入學並非常態，西敏學子一般在13周歲時參加英國私立考試入學測試，或者通過威斯敏斯特自設獎學金測試以獲得入學資格。格洛莉亞深知，進入威斯敏斯特中學意味著他們最終將取得炫目的a-level成績，威斯敏斯特公學充滿挑戰性的教育模式下，學校每年都有大量的畢業生進入牛津、劍橋大學深造，更有多位首相便是西敏學子。
「噢，廚房裡還烤著藍莓餡餅，」哈德森太太回到廚房時不放心的叮囑，「夏洛克，帶莉亞去二樓看看，先把你那些嚇人古怪的東西收起來。」
現在貝克街221b的樓梯口只剩下格洛莉亞和她二十分鐘前一見鍾情的黑髮男人。
「威斯敏斯特公學似乎要求西敏學子禁止在十八歲之前飲酒。」福爾摩斯先生若無其事的微笑，率先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格洛莉亞開始嚴肅的思考要如何對待這個外型讓她熱血沸騰的事逼，金髮姑娘看著前方天然卷先生走動間若隱若現的優美腿部線條及臀肌，默默思索——毒啞他怎麼樣？
「，洛克菲勒小姐？」夏洛克將白瓷咖啡杯遞給她，看起來像是個完美的優雅紳士。
「……lia，justlia，」她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抱歉，二十分鐘前我的表現並不十分真誠，沃克是我的中間名。」
「您的母親來自沃克家族，」夏洛克並沒有採用疑問句，他的聲音裡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姓名就足夠顯示顯赫出身，莉亞。」
「你可以認為這是美國式虛榮，畢竟美國總統也這麼幹。」喬治•布希的祖母同樣出身華爾街金融大亨沃克家族，而這位現任總統的中間名正是沃克，莉亞看著咖啡杯漂浮的不明物體嘴角抽搐，「我並不知道在倫敦咖啡與眼珠是流行搭配，先生。」
「只在貝克街221b，莉亞。」
格洛莉亞將浮著一顆眼球的咖啡杯放在盥洗臺上，「在咖啡之前，我準備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先生，借用一下你的食材。」
騷包天然卷先生笑容友善，「叫我夏洛克，冰箱裡有你需要的。」
莉亞看著他的笑容又瞄了眼緊繃的基佬紫襯衫，決定收回毒啞他的念頭，華麗的低音炮真是讓人蕩漾，直到她打開冰箱——what—the—*！
在冰箱冷白色的照明下，這顆人頭可真是栩栩如生。
「這是我的朋友伊萬，」夏洛克說著指了指壁爐架，「還有另一個，是頭骨先生。」
莉亞冷靜地詢問，「先生，你是某些秘密組織的地下成員？」
「不，我只是高功能反社會。」又是一個大白鯊式的笑容。
格洛莉亞視線在伊萬先生、頭骨先生和福爾摩斯先生三位男士的面龐上掃視一圈，默默的從包裡翻出行動電話對奧德利奇發送資訊——「一見傾心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傷心的存在。」
「一見傾心？路易是個漂亮的巴黎人，但法國男人的忠誠度值得懷疑。」福爾摩斯先生語氣誠懇。
偵探先生的情商似乎不太線上，她以為自己表現明顯的只差強吻他，扒下基佬紫襯衫綁住他的手腕，接著做一些血脈噴張的事。
「法國男人確實過於熱情，我坐在新橋站旁邊的太子廣場時，便有英俊的巴黎人在我的咖啡杯墊下放聯繫方式。」格洛莉亞聳肩，「可惜並沒有下文，我當時只有十五歲。」
「也許可以控告那個法國男人誘拐少女。」夏洛克直言，「你們發生了一些故事。」
格洛莉亞堅持，「並沒有，先生。」
「really？」騷包的天然卷先生又開始微笑了，格洛莉亞在他開口前只好保持微笑承認，「只是一個短暫的晚餐約會。」
上帝，她在這個英國男人面前還能保留住所謂*底線嗎？
「叮——」奧德利奇的短信回復。
「——大概是上天對於人類總是見色起意的報復，友情提示，你可憐的哥哥依舊願意為你尋覓一個滿意的住處。」
「暫時不需要，我的室友不、能、更、友、善。」
莉亞將手機扔到一邊，對著受凍中的伊萬先生說聲抱歉，接著在伊萬先生的下一格冷藏區拿出了一些食材，她希望儘快填飽肚子，熏肉三明治是個不錯的選擇。
略顯簡陋的食材在一雙過於漂亮的手下竟變的分外誘人，格洛莉亞站在盥洗台前，正忙於處理一份美味的三明治，而吊帶裙上的一側肩帶滑落顯然並沒有令她分心。
夏洛克所站的角度，視線清晰的看見黑裙白膚的誘惑對比，她的外形確實像北歐人，瑩白肌膚與北國的冰雪如出一轍，但比起強調古典優雅的歐洲，她又自由浪漫的多。
莉亞忽然抬頭看向他，夏洛克尚未收回的注目被女孩逮到，他搶先開口，一如既往的快語速，「廣泛性焦慮症？什麼時候去見新任心理醫生？」
格洛莉亞臉頰邊的黑痣令她越發笑容迷人，「又是超凡的觀察推理？」
「你窄小的鏈條包裡隨身攜帶安定類藥物，而它主要針對廣泛性焦慮症。酒精與安定類藥物相互矛盾，你看似灑脫但行為細節均能表明自控力出色，而你選擇飲酒說明近日狀態良好，至少已經超過三個月不需要攝入藥物，但你依舊隨身攜帶藥物，唯恐心理問題再次復發，所以當然會有即將上任的倫敦心理醫生。」夏洛克浩瀚斑斕如同星空的眼睛漂亮的驚人，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格洛莉亞的手腕，「你在洗滌蔬果時依舊沒有摘下寬腕表——」
「福爾摩斯先生——」格洛莉亞自初見起一直掛在嘴角的甜蜜笑容消失，「你不喜歡我成為室友，我也並不是多自願站在這兒。」
「——夏洛克！今天下午三點十分時發生了一起殺人——噢，上帝，你在對那姑娘做什麼？！」在哈德森太太為他開門後，進入貝克街221b的雷斯垂德探長難以置信的看見夏洛克拽著金髮姑娘的手腕，這難道是這位諮詢偵探的女朋友？
上帝！發生了什麼？！夏洛克•福爾摩斯竟然有女朋友？！
第5章 chapter5
The past is our definition, we may strive which could be the reason to escape it，or escape what is bad in it. But we will escape only by adding something better to it.
過去是我們給出的釋義，我們努力擺脫他，擺脫他的陰影，言之鑿鑿，但擺脫的唯一途徑是添以更美之景。
「收起你腦子裡愚蠢的想法。」夏洛克放開格洛莉亞的手腕，「事發地點？」
雷斯垂德將視線在金髮姑娘身上收回，「梅菲爾區的布魯頓街11號。」
「這次有何不同？你通常喜歡獨自在犯蠢的道路上努力一番。」格洛莉亞只想說夏洛克臉上的表情真的很欠揍，看來自己不是唯一被鄙視的蠢金魚。
比如現在這個一臉正派的可憐倒楣鬼，他完全沒有任何不快情緒的快速回答，「死者是俄裔石油大亨奧洛夫斯基。」
「一個寡頭。」夏洛克神情冷峻的等待後續。
「奧洛斯斯基自2000年起申請政治庇護移居倫敦，近期更因為一些破產傳聞廣受關注，而此次案件現場還有另一位傷者——格羅夫納伯爵，」雷斯垂德歎氣，「這個年輕人是威斯敏斯特公爵最看重的繼承人，蘇格蘭場壓力重大。」
陸軍少將吉羅德•格羅夫納為第六代威斯敏斯特公爵，他不但是英國皇室世襲貴族，更以70億英鎊資產成為英國首富，這位英國最富有的地產商，在威斯敏斯特在蘭開斯特郡、柴郡及蘇格蘭等地，乃至倫敦市中心的梅菲爾、貝爾格拉維亞都有大片土地；更在2004年出任聯合王國國防部助理參謀長，uk預備役陸軍軍校校長、副總指揮官，在英國的影響力可見一斑。而雷斯垂德口中的年輕伯爵正是他三女一子中的最受關注的繼承人。
「那與我無關。」
「夏洛克，蘇格蘭場需要你的説明。」一件隨時能登上各大新聞頭條的謀殺案，正派的探長只能求助諮詢偵探儘快解決難題。
夏洛克斑斕瑰麗的綠眼睛裡閃動著某種光芒，「我需要一個助手。」
「多納萬警官如何？或者安德森法醫？」探長提議。
夏洛克的表情像吃了什麼髒東西，「那我不如躺在沙發上貼幾片尼古丁貼片打發時間。」接著他毫無預兆的盯著格洛莉亞觀察，「這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努力降低存在感失敗的金髮姑娘微笑，眨著藍眼睛表情無辜，「我患有廣泛性焦慮症，不能受到驚嚇，先生。」
「但你面對帶有新鮮血液的眼球和伊萬時情緒平靜，莉亞。」格洛莉亞必須要承認他低沉華麗的聲音依舊動人，以至於她錯過了分秒必爭的拒絕機會，天然卷先生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而且又有為人助理的經驗，你曾在摩根大通擔任實習助理。」
總部位於美國紐約市的摩根大通集團，是資產規模僅次於美國銀行的金融服務機構，而格洛莉亞確實曾在這個暑假進入摩根大通總部經歷了一段短暫實習。
但福爾摩斯先生是如何得知，她難道把所有人生經歷寫在了臉上？而且英俊的諮詢偵探先生，您能告訴她擁有金融機構實習經歷和成為偵探助理有什麼直接聯繫嗎？
這個蒼白消瘦的男人冷漠、孤僻、自負接近狂妄，甚至還是一個高功能反社會，但格洛莉亞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個抖m，有一定程度的受虐傾向，因為她完全不想拒絕，或者是美色所惑？
「我想不會有比你更英俊的boss.」
雷斯垂德感激的看了莉亞一眼，接著便準備走下樓梯，夏洛克露出一個看似真誠的微笑，「我不坐警車，稍後就到，當然，是和我的助理小姐一起。」
探長的腳步聲在貝克街221b的樓梯上響起，而二樓的格洛莉亞正處於驚嚇中，因為那個一直保持優雅紳士站姿的福爾摩斯先生正興奮的跳躍高喊。
「殺人案件，我期待的殺人案件！沒理由再坐在家裡，人生終於有趣了一些！」
格洛莉亞默默的抓緊行動電話——現在要求更換住處還來得及嗎？
「太晚了，洛克菲勒小姐。」夏洛克華麗迷人的聲音響起，莉亞開始莫名其妙的期望他誦讀一首小黃詩，上帝，真是要命。
莉亞不清楚她今日的偵探助理之行能否進展順利，但黑色暗沉的倫敦老爺車並不是她的風格。
「taxi？」莉亞環抱手臂沖著不遠處努努嘴，紅色的幽靈跑車格外引人注意，「事實上我擁有一輛小車，而她恰好是世界最快紀錄的保持者。」
夏洛克先生顯然有些不同的意見，他瞥了格洛莉亞一眼，「我不喜歡跑車。」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格洛莉亞打開副駕駛車門，將黑髮卷毛推了進去並出言威脅，「如果你拒絕，我就坐在你的腿上強吻你。」
幽靈跑車ccr應她的要求摘掉了頂篷，也就是說如果她威脅之事發生，那他們將在貝克街公開表演熱吻，格洛莉亞現在十分期待福爾摩斯先生的拒絕，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夏洛克面無表情，「我們時間緊迫，希望你的駕駛技巧高超。」
就這樣？這就同意了？不試圖反抗一下嗎？福爾摩斯先生，比起駕駛技巧她的吻技更為出色。不過沒關係，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雖然這輛幽靈跑車比不過倫敦計程車的寬敞令夏洛克稍有不適，但至少他們的速度將提升許多，除了這輛車擁有世界最快紀錄，更多的原因在於現在的駕駛者——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小姐。
夏洛克看見她在過彎處嫺熟的降檔減速並小幅度的打轉方向盤，接著進彎時猛力大踩油門，瑞典車的驅動輪因馬力驟然升高抓不住地面，車尾甩出一種極驚豔的弧線，她嘴角勾出笑容，意氣風發的耀眼奪目，她一定是最合格出色的金髮富家女。
「你在偷看我，先生。」
福爾摩斯先生聲音冷淡，「只是正常觀察，莉亞。」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那讓我覺得胃裡像有蝴蝶在振動翅膀。」她聲音甜蜜的飽含愛意。
夏洛克：「……說人話。」
「我對你一見鍾情，先生，我願意付出所有財富換取一個吻。」
夏洛克：「……」
看來倫敦紳士不太接受熱情的愛意，也許她應該含蓄的表達好感？
進入倫敦地價最高的梅菲爾區，車流的增加令莉亞降低速度，她看了一眼夏洛克，「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摩根大通的實習經驗，又是某些特別的行為。」
「你的經歷自然會為你的行為方式帶來影響，但我們見面僅僅30分鐘，那不足以令我得出這一觀察結論。」夏洛克冷靜分析。
「所以？」
「你在k上關於實習經歷的推送超過十條。」
「what？」正巧紅燈，格洛莉亞猛的轉頭看向夏洛克，「我就說你不可能那樣的卓越非凡，你今天對我說的一切一定全是調查好的資料，我才不相信有人能這樣睿智——」
「卓越非凡？」夏洛克詢問。
莉亞灰藍色的眼睛瞪視他，「這評價不屬於一個欺詐者。」
夏洛克眼神專注，「但你信任這個欺詐者，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莉亞。」
變換綠燈，莉亞熟練地發動車子，「這是事實，我通常很難交付信任，但這在面對你時變成了不能更容易的事，也許我們很早就見過？沒准是在睡夢裡？平行時空？上輩子？」
夏洛克：「……」他的同居人又一次在調戲他？等等——為什麼是又？
不大的梅菲爾區，是倫敦地價最高的地方，石油大亨和金融巨頭紛紛聚集，又一處紙醉金迷的財富永不眠，而這正是格洛莉亞最熟悉的社交場合。
狹窄的街道旁房屋古舊，但卻是倫敦人眼中真正品味的象徵，格洛莉亞暫時不關心那位倒楣的俄羅斯寡頭和年輕伯爵，她興致勃勃的對副駕駛位的英國男人提議，「我們能去de裡挑選幾個漂亮的瓷器嗎？或者是在芒特街95號找到那個老裁縫為你做一條西褲？當然，如果能加上一次麗茲酒店的下午茶就更棒了。」
夏洛克微微皺眉，「我只對兇殺案感興趣。」
「真是無情啊，福爾摩斯先生。」莉亞語調聽起來很是失落。
「但如果你能出色勝任助理一職，我會考慮。」
幽靈跑車停穩在布魯頓街11號，格洛莉亞表情玩味的觀察某人，「你還真是擅長打一巴掌再獻上一個熱吻。」kiss被她聲音曖昧的含在舌尖上，臉頰邊的黑痣帶著某種無聲的誘惑。
「順便一提——你臉紅了，先生。」
第6章 chapter6
No man or woman who tries to pursue an ideal in his or her own way is without enemies.
凡是按自己的方式追求理想之人，無不樹敵。
「夏洛克！」雷斯垂德快速的將車停在路邊小跑過來，「你們車開的太快了！」蘇格蘭場的探長先生絕對不想承認他在經過約克宮殿就已經被對方超過，金髮姑娘甚至在駕駛位沖他壞心眼的眨眼，接著乾淨俐落的甩了一個車屁股讓他深深的不滿——大英帝國早就該為蘇格蘭場提高物資配備水準！
「一切為了大英政府，探長。」格洛莉亞表情乖巧誠懇，如果忽略她是個美國人這句話將更具說服力。
她看向夏洛克，笑容得體友善，「我能為您做些什麼，boss？」
「跟在我身邊，助理小姐。」夏洛克瞥了一眼他新上任的助理——性感時髦的黑色吊帶裙、三英寸細跟鞋，即使愚蠢淺薄也能輕易獲得諒解的漂亮面孔，她可真是沒有一點偵探助理的樣子。
莉亞沖他張開手臂，「我漂亮嗎？」
走在雷斯垂德身後的夏洛克回答，「你今年十七歲，而女性的腎功能在二十五歲之後開始漸漸衰退，表現為頭髮不再光澤，手感枯澀，掉落量多於從前。同樣，人體膠原蛋白在二十五歲後開始逐漸流失，導致皮膚老化——」
「——所以我準備只活到二十五歲，先生，除非你閉嘴，不然我是不會鬆開手的。」夏洛克被面前的金髮姑娘捂住嘴，她手腕處有一股松木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麝香，一股冰涼的禁欲感與距離感讓人浮想聯翩，靈貓香的加入卻帶來含糊不清的勾引意味。
探長看著這一對漂亮的年輕人，是來查案子還是談情說愛？還說不是女朋友？哼，有女朋友了不起嗎？雷斯垂德氣憤的搖搖頭越過警戒線徑直進入事發現場。
在莉亞不滿的視線中，夏洛克勾起嘴角輕笑，「如果你希望被雷斯垂德探長得知你沒有攜帶國際駕照——」
格洛莉亞悻悻的放下手，聲音可憐，「我只是希望聽見喜歡之人的一句誇獎而已，不只沒成功還又得到了一次威脅。」
「你——」夏洛克被打斷。
棕發的多諾萬警官顯然與他相處不佳，「你好，怪胎。」
「雷斯垂德探長讓我來瞭解這案子。」夏洛克•福爾摩斯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表情。
薩莉•多諾萬：「用你那套騙人的把戲——等一下，她是誰？」她像是才注意到格洛莉亞的存在一樣詢問。
「我的助理，洛克菲勒小姐。」夏洛克的回答十分簡略，說著已經掀起警戒線帶著格洛莉亞走向案發現場。
多諾萬警官看起來十分不友善，「和你一起行騙的助理？你們看起來都不像什麼專業人士。安德森，怪胎來了。」
噢，看來不友善的不止一人，法醫安德森語氣刻薄挑釁，「這是犯罪現場，可別給我弄毀了，明白了嗎？」
「明白的很。」夏洛克倨傲冷靜的聲音顯然更加引起安德森的不滿，「還有——你帶了一個金髮妞來犯罪現場，怎麼？諮詢偵探開始嘗試感情生活？」
夏洛克皺眉，冷峻的蒼白面龐有著一種不動聲色的侵略性，但在他開口噴射毒汁之前，格洛莉亞白皙的手臂忽然挽住他的，金髮姑娘圓圓的紅唇微彎笑容甜蜜，「這位法醫先生，我建議你在見到妻子前記得清洗自己。」
安德森不明所以，「什麼？」
「香水味。」
格洛莉頭笑的人畜無害，「你的妻子一定是粉紅魅惑的忠實追隨者，才能令你身上也沾染上長久使用帶來的白麝香基調。」
「那恐怕和你無關，恕我直言，你現在的行為與你的雇傭者如出一轍。」很顯然，安德森依舊不忘挑釁夏洛克，但黑髮男人卻保持沉默，不過他嘴角似乎已經挑起一個笑容。
莉亞好想歎息——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的手臂真是結實！不過她在享受福爾摩斯先生的美好*之前還是先解決這個挑釁的傢伙吧！
「有趣的是另一種香水味，在您身上濃郁的讓人無法忽略，」莉亞眨眨眼，「morgan品牌最新推出的甜蜜天堂女性，報春花和蝴蝶蘭的味道真是熱情開放。你說呢？多諾萬警官？順便說一句，我更喜歡這款香水的基調，散發著慵懶的性感氣息，就像——」
有著尖耳朵的金髮精靈姑娘粲然一笑，「——偷情的快感。」
夏洛克這次笑的十分真誠，浩瀚斑斕如同星辰的綠眼睛實在太美，莉亞湊近他耳邊，「能勉強勝任您的助理嗎？」好吧，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被迫成為偵探助理，這可真是美色誤人。
夏洛克卻忽然拉住她手腕忽視沉默的警官與法醫走向案發現場，他冰涼乾燥的手掌蒼白有力，令格洛莉亞感受到一絲很陌生的情緒，就像有什麼點亮了一樣，嗯——焰火盛放？
英國男人聲音傳來：「完全沒找到足夠明顯的資訊，你腦子裡簡直是塞滿了垃圾。」
「我腦子裡明明都是你！」
夏洛克：「……」
布魯頓街11號如同梅菲爾眾多高級店鋪一樣擁有驕人的歷史，這間在1875年創立的男士沙龍店，它的目標客戶是英國紳士和皇室成員，沙龍內十多個復古奢貴的洗漱台依牆而立，色彩豔麗的琉璃瓶整齊有序的擺放其上，空氣中彌漫著金縷梅須後水的清新味道，讓人感到格外愉悅——如果忽略那張被隔離開的寶石紅皮革椅上的俄裔大亨屍首的話。
雷斯垂德探長正在詢問剃須師哈利，看見夏洛克進來後將詢問工作交給了一旁的年輕警員，快步走來詢問，「怎麼這麼慢？」
「你的手下和我相處不佳。」夏洛克說著將藍色隔離衣遞給莉亞，「穿上它。」
格洛莉亞看著正在套藍色隔離衣的大英探長和穿著一身挺拔西裝的同居人，正想詢問——真的要讓她接觸屍體？她貌似是個與法醫專業毫無聯繫並患有焦慮症的高中生。
安德森忽然出現，「探長，這是犯罪現場，讓這位年輕人進入是否太武斷。」
「她是跟我——」夏洛克的聲音被莉亞打斷，金髮姑娘面露笑容，「我確實對屍體並不擅長，但社交能力不錯，也許我可以為你做一些詢問工作，比如那位無人問詢的年輕人？」她說的是幾米遠處一位鉑金髮色的年輕人，他背對著眾人，襯衣的手臂處卻包裹著繃帶，看來是另一位受傷者。
雷斯垂德探長遲疑，「那位是格羅夫納伯爵，他堅持在律師到達後才會接受問詢。」
「典型的上流社會作風，不將自己曝露在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之中。」詢問失敗的多諾萬警官顯然還帶著不滿。
格洛莉亞看著那頭鉑金髮色卻越發覺得熟悉，接著她注意到年輕人優雅的轉過椅子，英俊的面龐正在對著她苦笑，「莉亞，沒想到會在這看見你，我以為再一次見面會是在威斯敏斯特公學。」
是那個沒經歷髮際線跑偏變成糙漢的德拉科•瑪律福——等等，他叫什麼來著？亞瑟、奧斯頓還是——
「休，你還好嗎？」接著她看向雷斯垂德探長，「看來我們不用等候律師了。」
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注視夏洛克——「求你了，先生，我暫時還不想接觸屍體。」尤其對比另一個選擇是英俊漂亮的年輕人時。
「只有這一次。」夏洛克一開始邀請她成為助理很大程度是希望這位同居人知難而退，自己搬出貝克街221b，而現在——也許美麗的事物總是具有誘惑力。
在格洛莉亞走向年輕的格羅夫納伯爵時，福爾摩斯先生已經開始觀察紅寶石皮革椅上的屍體，奧洛夫斯基剛剛開始僵化，仍能看出在遇難前姿勢放鬆隨意，他身上除了白色毛巾遮掩下的脖頸處鋒利割傷並沒有其他傷痕，所以犯罪嫌疑人才能在殺害他後不驚動任何人離開現場。
他在奧洛夫斯基手中抽出一張被撕去一半內容的白色紙條，他似乎攥的很緊，而被撕去部分內容的白色紙條上面所記錄的數位更值得推測，也許是電話號碼？或者某種密碼？
格洛莉亞看向休•格羅夫納，雖然他參加過她的送別舞會，但兩人似乎並沒有熟悉到對方一定會回答她的問題，不如先拉近關係？
「沒想到我的舞會上竟然有一位伯爵，親愛的，你應該提前告訴我，我早就想舉辦一場維多利亞時代的主題舞會。」格洛莉亞說的倒是事實，舞會一向是她的最愛。
這位年輕人的氣質實在優雅不凡，即使身處兇殺案現場，渾身依舊縈繞久居上位的老式貴族腔調，休冰藍色的眼睛迷人，「在倫敦舉辦不是更適合嗎？當然，要先等我養好傷。」
格洛莉亞被他可憐的表情逗笑，「夥計，希望你記得弄傷你的那個bitch，不然我可不會邀請你。」
「白種人，藍色眼睛，鼻子大挺，體格較倫敦人更強壯高大，我被他劃傷手臂並吸入藥劑陷入短暫昏迷。」休看了眼正被蘇格蘭場警官圍在中間的福爾摩斯，「你的朋友都很有趣，在華盛頓是fbi，現在是倫敦的諮詢探長先生。」
格洛莉亞隨時不忘表達對福爾摩斯先生的好感，「這是我的室友，我很喜歡他，非常。」
正從奧洛夫斯基西裝口袋裡拿出支票本的夏洛克，在聽到同居人聲音之後勾起嘴角，而安德森則開始討論案件，「奧洛夫斯基與普京決裂流亡英國，並一直是俄國的通緝目標，這一定是來自莫斯科的政治暗殺。」
「安德森，閉嘴，整條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夏洛克觀察著手中的紙條，對格洛莉亞說道，「莉亞，把放大鏡給我。」
「在哪？」
「我的上衣口袋裡。」
格洛莉亞：「……」
悠于 2017-4-20 15:24
第7章 chapter7
在回憶裡繼續夢幻，不如在地獄裡等待天堂
Dreaming in the memory is not as good as waiting for the paradise in the hell
「放大鏡，莉亞。」夏洛克重複，說著從奧洛夫斯基褲腳處撚起兩根白色毛髮。
格洛莉亞只好踩著三英寸高跟鞋輕快的走回他身邊，將右手伸進夏洛克的黑色西裝外套裡，趁機摸了下胸肌才拿出一個黑色的放大鏡。
放大鏡下能清晰看見紙條和支票本一角都有深色的污漬，「食物的鹹香味道，有麥芽提取物成分。」
格洛莉亞抓著他的手腕將鼻子湊近紙條，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借機揩油，「像是貓用維他命營養膏的味道。」
她對夏洛克解釋，「我親密的朋友養了一隻暹羅貓，我曾經幫她照料過，那只貓喜歡的德國營養膏聞起來就是這個味道。」
「看來你對氣味很敏感，莉亞。」夏洛克難得說出類似誇獎的話語，他將紙條裝進西裝口袋，看了眼嶄新的支票本封面上人為書寫的日期正是今日，內裡被撕去一頁，看來奧洛斯斯基先生今天有筆不小的開銷，夏洛克對雷斯垂德說，「前往奧洛夫斯基宅邸調查。」
奧洛夫斯基同樣住在梅菲爾區，這位石油大亨雖然近年財富受到較大損失，甚至有傳言賣掉了收藏的油畫賠償債務，幾乎生活在貧困之中，但他別墅門前兩輛最新款近百萬英鎊的跑車足以證明一切流言都是無稽之談。更不用說這座豪華的別墅，它不但面積驚人，更找來英國頂級設計師凱莉•羅蘭為其設計，在奧洛夫斯基還未購入前這座將奢華做到極致的私人宅邸便頻頻登上高端時尚雜誌，格洛莉亞還萌發過找凱莉•羅蘭為她設計倫敦住宅的想法，可惜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她恐怕一段時間內都用不著什麼設計師。
夏洛克並沒有在奧洛夫斯基的別墅內找到與白色紙條相同的紙質，雷斯垂德探長翻出了一些封面寫著各種日期的使用過的支票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收穫，格洛莉亞及蘇格蘭場眾人此時正坐在會客廳內。
奧洛夫斯基的夫人眼睛紅腫，夏洛克可沒什麼同情心安慰她，「誰對動物皮毛過敏？」
「——是我的小兒子，」奧洛夫斯基夫人表情困惑，「你如何得知——」
「那不重要，」夏洛克似乎懶得解釋，「奧洛夫斯基今天與他的情人見面，並且為她開了一張支票。」
全程跟在福爾摩斯身邊的格洛莉亞：啥？什麼時候的事？情人？支票？
多諾萬警官替房間裡的其他人問出困惑，「對動物皮毛過敏？還有情人和支票是怎麼回事？」
格洛莉亞有些黑線，多諾萬警官確定不是在破壞夏洛克的調查？
夏洛克皺眉，「這一切顯而易見。」
「見鬼的顯而易見！」這是被鄙視的多諾萬警官。
「莉亞，解釋。」福爾摩斯先生不耐煩的下發指令。
格洛莉亞：是不是哪出了問題？她明明是淺薄無知的金髮bitch人設！讓她推理是什麼鬼？
「…大概是因為地毯……我在雜誌上見過奧洛夫斯基一家搬進來之前的最初設計，現在的佈置保持了大部分，但所有真皮地毯及動物毛髮類的裝飾物全被收起來了，而且我剛才在一間臥室內看見了一些抗過敏藥物。」格洛莉亞已經準備好迎接夏洛克的毒舌，但對方卻並未出言諷刺，當然說的話也不怎麼動聽，「通過一些簡單的室內常識就能推測出原先的室內擺放。」
簡單的——室內常識？格洛莉亞忽然很想諷刺他一句：那你的公寓是怎麼回事？難道冰箱裡放人頭是正常的室內常識？
當然，她身為迷妹是不會當眾給心上人難堪的，「是的，先生，不是每一個人都如您一般卓越非凡。」
蘇格蘭場眾人：她是在諷刺我們愚蠢？夏洛克帶來的金髮妞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夏洛克：「……你還沒說完，繼續。」
繼續什麼？誇他？格洛莉亞在夏洛克威脅的目光下才想起她還得繼續解釋情人和支票，「奧洛夫斯基先生西裝內側口袋裡的白色紙條沾染了喵星人的食物，他褲腳處也有白色的動物毛髮，看起來像是來自短毛貓，他的家人對動物皮毛過敏，顯然這只貓並不是家中飼養，但又是令奧洛夫斯基先生足夠放鬆並熟悉的地點，所以也許那只貓屬於他的情人；而支票，抱歉，我有些口渴，該請福爾摩斯先生為我們解釋了。」
夏洛克皺眉看著她，格洛莉亞擺出一臉隨你便老娘就是懶的配合的表情，接著他看向安德森，「你閉嘴！」
「我什麼也沒說！」
「你在思考，蠢的打擾到我了。」夏洛克更近不耐煩，「奧洛夫斯基的強迫症讓他在支票本上記錄初次使用的日期，而在他身上找到的那一本日期正是今日，被撕去一頁的支票本同樣沾著某只貓的食物，而根據第二頁空白支票留下的筆記印痕，他為情人開了一張價值不菲的支票，這一切顯而易見。」
「不！一定是莎琳•阿什比那個女人不知廉恥地糾纏他！」奧洛夫斯基夫人憤怒不已。
「雷斯垂德，查出莎琳•阿什比的資料。」夏洛克當然可以自己調查，但那恐怕會顯得蘇格蘭場更加無用，雖然這是事實。
格洛莉亞跟在夏洛克身後走出別墅，「你在騙她，我們根本無法證明那張支票的贈予者是他的情人，也許他確實是在莎琳•阿什比家中寫的支票，但誰知道他是給誰的？」
「但你現在得知了莎琳•阿什比的存在，」夏洛克表情欠揍，「人們不會主動說出真相，但他們總喜歡反駁。」
「……記得提醒我不要妄想欺騙你，我不想體會自取其辱的滋味。」格洛莉亞露出後怕的表情。
夏洛克逼近她，攝人的綠眼睛充滿侵略性，「——你想欺騙我？」
格洛莉亞退後兩步，「我瘋了嗎我？！」接著狗腿的又回到他身側，「福爾摩斯先生，我是您的頭號迷妹，您準備出道嗎？我認識幾個好萊塢大人物，也許——不，是一定，您一定能成為風靡全世界的男人，我已經為您想出了宣傳語——智慧是性感的新潮流！」
夏洛克：「……說人話。」
「我餓了。」
格洛莉亞表情可憐，「我辛苦做好了三明治還沒等咬上一口就被您帶到了兇殺案現場，而現在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在效率低下的蘇格蘭場查到莎琳•阿什比的資料之前，她準備先行填飽肚子。
世界聞名倫敦麗茲酒店俯瞰著格林公園，這座令人驚歎的新古典主義建築極盡奢華，經典的下午茶及精緻的英式菜肴名聲在外，不過與之相等的，想在這間酒店吃頓飯通常要排上幾個星期，而格洛莉亞此時看著餐廳牆上掛著的精美藝術品，正在等候英俊的侍應生為她端上美食。
「麗茲酒店負責人有什麼把柄握在你手上嗎？」格洛莉亞可沒忘記五分鐘前那位負責人面對夏洛克時的殷勤。
「也可以這麼說，」夏洛克啜飲紅茶，蒼白的手指線條漂亮，「三年前我幫他處理過一個小案子。」
「小案子？恐怕——」
「莉亞——」稍顯熟悉的動人聲音傳來。
格洛莉亞看向聲音來源，「休？我以為你該在醫院靜養，話說你的繃帶去哪了？」
老實貴族氣派的英俊少年姿勢優雅的在莉亞左側落座，「本來就是小傷，昏迷只是因為吸入藥劑，員警給我捆上繃帶後本來還想讓我披上那條蠢毛毯。」
「ah-ha，原來蘇格蘭場和fbi都有一條蠢毛毯，我當時就沒能拒絕，實在想不通它有什麼用，能讓我瞬間得到安慰？」格洛莉亞似乎還與瑞德討論過這個問題，結果小博士也沒能提供什麼好理由。
夏洛克不動聲色皺眉，當時沒能拒絕？
休•格羅夫納神情關切，「莉亞，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男孩語氣裡的懷念令格洛莉亞不解，他們很熟嗎？但格羅夫納確實幾次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我從前認識你？我說的是在那場舞會之前。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請順便解釋一下你出現的原因，我想除了沙龍店是偶遇，無論是在華盛頓還是現在，你的出現並非巧合，而事實上我們並不認識。」
貴族男孩皺眉，表情嚴肅困惑：「你不記得我？」他不認為當年兩人的共同經歷是件能輕易遺忘的事。
面對少年始終表現熟絡的行為，她只能解釋一些過往，「抱歉，我在十二歲時遭遇意外，那之前的記憶混亂並有一部分缺失。」
「意外？」夏洛克皺眉。
格洛莉亞簡短解釋，「一場綁架，超大劑量的他汀類藥物，還有一些其他藥劑的共同作用——」她猛地停住：「你是那個昏迷的男孩？！」格洛莉亞表情蒼白，她的腦海裡匆忙閃過一些畫面，而面前的貴族少年正是那場綁架案中另一位受害者。
休依舊處於震驚中，「獲救後我始終在找你，但紐約並非英國人能施展手段的舞臺，與此同時洛克菲勒家族盡力遮掩了你的所有資訊。直到一周前，你的學籍資料出現在威斯敏斯特公學檔案室中，而我在當天選擇飛往華府。」
「尋找……我？抱歉，我只能想起關於你的幾個片段——」格洛莉亞想不通對方找她的理由，一個倒楣的同伴似乎不值得如此對待。
「莉亞，你在那場綁架中幫助我免受傷害。」年輕的伯爵先生誠懇真摯。
格洛莉亞面對對方卻無法談論過去，「抱歉…我對當天的記憶有限，」她盡力活躍氣氛，「但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後續問題，不過希望你別責怪這該死的失靈記憶，要知道我都忘了五歲時的初戀，聽說我在叔叔的宴會上對年滿二十歲的少年求愛，並認定對方是我的firstlove.」
休決定不再提起任何從前的事讓她回憶起不愉快的過往，於是露出笑容配合，「上帝，那個夥計更值得同情！」
「據我哥哥奧德透露，初戀先生也是英國人。」格洛莉亞疑惑的看向沉默中略有所思的夏洛克，「——先生？你在想什麼？」
第8章 chapter8
「God has given you one face, and you make yourself another.」The battle between these two halves of identity who we are and who we pretend to be, is unwinnable.
「上帝賜給你一張臉，你卻為自己再造了另一張。」真實的自己與外在的偽裝相互鬥爭，勝負難分。
「您的紅茶，miss.」侍者是一位年輕的英國紳士，肯亞茶混合錫蘭茶的香氣悠然而至。
格洛莉亞微笑道謝，臉頰邊的黑痣在瑩白的肌膚上更顯俏皮精緻，不知道讓餐廳內多少習慣冷漠示人的英國紳士悸動著迷。
休•格羅夫納挑眉，「您輕而易舉虜獲了英國男人的心，女士。」古典奢華的金色大廳內，年輕伯爵的鉑金秀髮令人側目，他冰藍色的眼睛在華麗吊燈的映照下簡直勾人心魄，格洛莉亞同樣在凝視他，兩個精緻漂亮年輕人對視的畫面令夏洛克皺眉。
「這位先生，你的同伴在另一桌。」夏洛克面無表情的提醒休•格羅夫納，接著轉頭對左側方餐桌的一位年輕男士挑起一個敷衍的微笑。
年輕的伯爵先生像是才想起來今天並非獨自前來，「抱歉，我見到莉亞太過於激動，不過說真的，莉亞，在我原有的預期中，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擁抱。」
「當然，我親愛的朋友。」格洛莉亞獻上一個擁抱，柔軟的金髮鋪在格羅夫納的黑色西裝上，「我在擁抱一個伯爵？gosh，英格蘭真是太令人驚喜了。」
休在夏洛克不悅的目光中放下環住莉亞腰側的手臂，「那個維多利亞時代主題舞會一定記得邀請我，如果你願意，我也許能為你提供場地。」
「當然，格羅夫納家族可是英國最富有的地產商。」格洛莉亞在某種讓她背脊發涼的注視下結束這個擁抱，「我將在三天后入學，期待見到你，英俊的男孩。」
休姿勢優雅地起身，身穿黑色三件套西裝的他挺拔英俊，超出同齡人的成熟魅力十分吸引目光，似乎連襯衣上的黑色絲絨領結都變得閃亮，「你一定會喜歡公學種植了近千年的後花園，那些粉紅色的玫瑰和你一樣優雅高貴，miss.」
他轉向夏洛克，「請帶我向另一位福爾摩斯先生問好，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面無表情的點頭，接著便看向格洛莉亞，「說說案件，你是否認為加害者是俄羅斯人？」
格洛莉亞握著銀色茶壺為他添茶，「her.（我負責招呼）」她修長的手指將金色鑲邊的骨瓷茶杯放在夏洛克面前才開口，「當然不，這又不是好萊塢電影，好萊塢電影裡的反派才是俄羅斯人，而英劇的壞蛋通常來自美利堅，不是嗎？」
夏洛克露出看似讚賞的微笑，說的話可不是這個意思，「符合你智商的推理。」
格洛莉亞才不在乎某人的鄙視，在虜獲愛意之前的所有挫折都是小情趣，「我有一個問題需要解答——福爾摩斯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no，我沒興趣做那些無聊事。」夏洛克面帶嫌棄。
格洛莉亞驚訝，「這麼說你從沒有過女朋友？」
「我享受無牽無掛。」
格洛莉亞下巴搭在漂亮的手指上，灰藍色的眼睛深邃迷人，「福爾摩斯先生，你覺得我怎麼樣？」
傳統古典的麗茲酒店很是有些金碧輝煌的奢華氣派，但那些閃爍著璀璨光芒的繁複水晶吊燈竟似乎比不過她眼中萬分之一的細碎星光，夏洛克扭過頭不看她，「我以為你十分欣賞那位年輕伯爵。」
「你在吃醋嗎，先生？」格洛莉亞失笑，「還是在害羞？恕我直言，你的耳朵紅了。」
這餐飯在格洛莉亞的歡笑中結束，至少她認為稱得上賓主盡歡，湊巧的是剛剛結束夏洛克就收到了雷斯垂德的短信——莎琳•阿什比的地址。
「尋找罪犯永遠令人血脈噴張。」好吧，諮詢偵探先生再一次興奮。
格洛莉亞此時則無比後悔選擇這雙三英寸細跟鞋，她今天的運動量大概能省下一次健身運動，上帝，希望她的腳腕不要在今晚斷掉。
夏洛克永遠只需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你可以用五分鐘的時間為自己選一雙平底鞋，」他遞上銀行卡，「刷我的卡。」
雖然福爾摩斯先生這個動作帥的上天，但莉亞只能拒絕，「真心話，五分鐘不足以讓女人挑選一雙心愛的鞋，」她翻出錢包打開，數張無上限黑卡十分吸睛，「而且我喜歡自己付款。」
真富二代•夏洛克•福爾摩斯：…我討厭有錢人。
格洛莉亞踩著紅底鞋搖曳生姿，在幽靈跑車前站住，「先生，高跟鞋可是女人的尊嚴。」她面帶期許的詢問，「你還是不想乘坐跑車嗎？要知道我的威脅依舊奏效。」
威脅？
——「如果你拒絕，我就坐在你的腿上強吻你。」
這句話再次在夏洛克的記憶中浮現，而他此刻依舊沒能讓格洛莉亞夢想成真。
格洛莉亞看著副駕駛的英國男人心生不滿：「真是讓人費心的男人。」
莎琳•阿什比同樣居住在梅菲爾區，這所高級公寓位於頂層，飽覽海德公園的壯麗景致和蔥郁之景，格洛莉亞忽然很想對福爾摩斯先生吐槽：你看看為了和你同居，我放棄了多少美景。
而結果——福爾摩斯先生大概會欣慰的將她趕出貝克街221b，她想。
「叮——」門鈴聲響起不久後便有人打開門。
是一個漂亮的棕發姑娘，她的眼眶紅腫，和通常人們心目中的掘金女孩不同，這姑娘的氣質太……居家了，比起俄羅斯寡頭的情人，倒更像是單純善良的乖乖女。
「——阿什比小姐？」格洛莉亞微笑詢問，看來她已經完全適應偵探助理這一職務。
可能是格洛莉亞的靚麗外貌實在和破門而入的盜匪沾不上關係，莎琳•阿什比並未表現出抗拒，只是有些疑惑地點頭表明對方沒有找錯人。
還沒有防人之心？莉亞只想說這位棕發美人是不是也太單純了些…
夏洛克卻沒心情跟她寒暄，「你是奧洛夫斯基的女兒？」
what？！不是情人嗎？格洛莉亞一臉wtf，這世界變化太快，能不能按套路來…
「不，我對奧洛夫斯基先生的遭遇深感悲痛，但我只是他的朋友——」莎琳•阿什比的反駁被打斷。
「他是你的父親，這一切顯而易見。」格洛莉亞猜想顯而易見是福爾摩斯先生最經常說的單詞，雖然大概只有上帝和鬼知道到底哪裡顯而易見。
「你的外貌特徵大多遺傳自母親，但根據眉骨及上頜骨基突與腦顱骨相連的位置依舊能看出你和奧洛夫斯基的親屬關係，你來自澳大利亞墨爾本，一個農場姑娘，母親一年前去世，你卻在四個月前忽然定居倫敦，而現在你隱瞞關係的父親身亡，他更在遇害前到過你的公寓，為你填寫了一張價值不菲的支票；阿什比小姐，也許你希望被帶到蘇格蘭場？當然，如果暫時不想見到大英帝國探長，希望你不介意我參觀一下書房。」
格洛莉亞簡直有些同情這姑娘了，面對夏洛克的嘴炮常人實在難以招架，莎琳驚慌失措，「他只是來看看我，我在倫敦朋友很少，daddy——是的，奧洛夫斯基是我的父親，我也是幾個月前才得知此事，他對我很好——」
夏洛克在書房簡單翻找後依舊沒有發現和奧洛夫斯基身上相同的白色紙張，他沒心情聽這位可憐的姑娘懷念父親，「你的貓呢？」
莎琳•阿什比顯然不適應諮詢偵探的跳躍性，她怔愣一下下意識回答，「——在陽臺。」
夏洛克早已經邁著長腿走向陽臺，乳色的異國短毛貓正趴在地上小憩，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陌生人一樣的睡死過去，格洛莉亞倒是很想蹲在地上逗弄喵星人，但如果她這樣做了，大概偵探先生會炸毛的——像貓一樣炸毛。
夏洛克的關注並不在這只胖貓上，他目光如炬警告格洛莉亞離這只胖貓遠一點，格洛莉亞只想翻個白眼，類貓人類這麼不喜歡喵星人？你知道自己多像一隻卷毛黑喵嗎？
夏洛克的目標是這只肥貓的貓窩，格洛莉亞看著他從裡面翻出一個玩具老鼠兩個毛線球三個薄荷茶逗貓棒，才終於找到一本被喵星人□□的滿是牙印抓痕的不明生物，而奧洛夫斯基手中的白色紙條正是來自福爾摩斯先生手中這悲慘的便簽本。
他迅速翻到有撕扯痕跡的位置，格洛莉亞主動摸進他西裝兜裡送上放大鏡，陽光下一組數字被書寫下的印痕隱約可見。
「那個空白位置原來是一幅油畫？」
「那個位置原來是一副油畫？」格洛莉亞與夏洛克看著會客廳內的牆壁同時出聲詢問，兩人對視，格洛莉亞彎起圓圓的紅唇。
莎琳•阿什比點頭，雖然不知對方為何詢問，但這位單純的姑娘還是詳盡的解釋，「是daddy在很多年前送給媽媽的，我帶來了倫敦，今天中午時他帶走油畫珍藏。」
「是奧洛夫斯基讓你將油畫帶來倫敦。」夏洛克並沒有使用疑問語氣。
阿什比再一次怔愣：「……是的，daddy說這是他們的美好回憶。」
夏洛克立即致電雷斯垂德，「立刻調查傳聞中奧洛斯斯基即將拍賣的那副油畫，我想他確實曾經歷財政危機瀕臨破產，而一切變得順利的轉捩點正是他放出傳言拍賣那幅畫之後，我需要你證實這一點；以及立刻擺脫你們的樹懶速度，十分鐘內我要知道油畫的拍賣地點。」夏洛克並不十分信任蘇格蘭場的效率，結束通話後給他遍佈倫敦的眼線們，也就是流浪漢發送資訊調查油畫拍賣地點。
即使在澳洲農場長大再如何不諳世事的莎琳也終於察覺到異樣，她看向格洛莉亞求助，「密碼和油畫，daddy…奧洛夫斯基先生要賣了那幅油畫——」
夏洛克再次表現出他是一位沒有同情心的高功能反社會，「他將你召來倫敦也只是為解決財政危機，一開始就是為了那幅畫。」
格洛莉亞對單純善良的美人一向沒什麼抵抗力，她盡力解釋，「我猜想那幅畫藏有某種秘密，而福爾摩斯先生剛剛得到的數字能破解它，在奧洛夫斯基陷入財政危機時，某個大人物為這秘密付出了一大筆錢讓你的父親免于破產。」
這個澳洲姑娘在母親去世後投奔多年從未見過的親生父親，不但被對方利用，甚至連父親的妻子都認為她是奧洛夫斯基的年輕情人——一個卑劣的掘金女孩。
這真相似乎對她打擊巨大，棕發美人臉上恍惚的表情有某種熟悉感，格洛莉亞嘗試安慰她，「好姑娘，你要知道有時候父母會讓我們變得悲慘，而你只能嘗試接受。」
在莉亞安慰棕發美人時，並不知道關於她自己的細枝末節在夏洛克腦海中浮現——
至少兩次綁架事件，經歷嚴重心理問題。
遭家族放逐，有來自父母的情感創傷。
同用左右手，但左手腕有神經損傷。
缺乏安全感，藥物導致記憶混亂缺失。
一年內有藥癮經歷。
這些細節組合而成的結論——一個陰鬱晦暗、暴躁易怒的可憐鬼。但如今不合常理取代這副形象的卻是耀眼奪目魅力四射的金髮尤物。
夏洛克不動聲色的注視格洛莉亞——過往給她一張臉，她卻為自己再造了另一張。
——矛盾的讓人只想徹底洞悉她的一切。
第9章 chapter9
The minute people fell in love, they become liars
人們墜入了愛河，也墮落成了騙子
倫敦西區中央點的摩天大樓頂層，赫林漢姆私人俱樂部華麗的觀景大廳正在進行浪漫激情的假面舞會。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頂晃的人眼暈，倫敦主流銀行信貸問題引起的金融危機早期跡象，顯然在這裡沒有絲毫影響，眾多名流玩弄著自認為保密性的假面遊戲、匿名競拍，也只是為了尋求更刺激的樂趣——而現在她面前出行了一個帶著佐羅面具的紅發男人。
格洛莉亞輕扶臉上的蕾絲假面，「先生，您的髮際線真不錯。」
金髮男人：「……也許是因為我經常吃蘆筍。」眾所周知蘆筍富含鹼性物質，可以促進毛髮生長。
「看來我要推薦男友多吃些蘆筍，英國男人的脫髮基因簡直是不可抗性。」格洛莉亞喝了口蘇打水。
紅發男人疑惑，「你有男友？」他以為休是這位年輕女孩的追求者，不然他的伯爵朋友也不會在今晚必須代替父親前往西班牙處理事務後，得知他參加這場舞會時特意讓他來為這女孩保駕護航。
「准男友，我正在努力追求中。」莉亞笑的甜蜜，「你戴著情侶戒在假面舞會搭訕女孩？」
紅發男人苦著臉解釋，「我是休的朋友，亨利•威爾士。」
格洛莉亞在準備前來舞會時，剛巧接到了休•格羅夫納邀請她同遊巴賽隆納的邀請，在福爾摩斯先生威脅的目光下她只能拒絕，告知對方她將參加赫林漢姆俱樂部的假面舞會。
看來面前這位戴著佐羅假面的紅發男人是格羅夫納為她找的騎士先生，剛好她今天準備在這做一些壞事。
「他可真是一位友善體貼的朋友。」莉亞笑著說，她擦了正紅色的口紅，身上的華倫天奴黑色花朵刺繡禮服盡善盡美。
格洛莉亞正站在窗邊，遠望眼前無與倫比的倫敦勝景，華燈初上的現代摩登大廈，金雀絲碼頭，古老的泰晤士河平靜瑰麗，海德公園與新溫布利體育場壯麗的拱形結構盡收眼底，而古典奢華的精美建築令人目眩神迷，耳邊響起的是俱樂部放送的莎劇《查理二世》舞臺劇對白——
「這一個英豪的誕生之地，
這一個小小的世界，
這鑲嵌在銀色海水之中的寶石，
絕了宵小的人覬覦，
這一片神佑的土地，
這一個王國，
這一個英格蘭，
皆為我所有。」
亨利見她微笑，「你喜歡莎士比亞？」
「誰不喜歡莎士比亞呢，」莉亞玩笑問他，「一個美國來的金髮蠢貨應該只喜歡popmusic？」
亨利挑眉，「人們通常不願意他人太完美，我指的是你已經如此貌美，再有涵養可真是讓人氣憤不公。」
「我可沒什麼涵養，比起莎翁我更欣賞查理二世這個快活王。」格洛莉亞解釋她剛才聽見莎劇對白後微笑的原因。
亨利•威爾士是個交際高手，「一個機警又懶惰的政治家，魅力風趣又好色，至少和眾多情婦有十四個私生子，我以為他通常不會是女人的欣賞物件。」
「沒准是我嚮往這樣的生活。」莉亞聳肩。
「那我可真是心疼你的那位准男友。」亨利笑的愉悅邀請她，「這位花心的女士，也許你願意和我共舞一曲？」
莉亞與他走到舞會中央，手指禮貌的虛搭在他肩上，「你確定這個俱樂部沒人私下拍照吧？我可不希望明天一早登上太陽報。」
亨利動作一滯苦笑，「你之前讓我以為這個佐羅假面很成功。」雖然這姑娘沒表現出攻擊性，但也算不上什麼嚴肅真誠。
「你是認為不帶著王冠別人就不會認出你？」格洛莉亞揶揄，身穿基佬紫襯衫英挺西裝的黑色卷髮男人帶著舞伴出現在她一米外，格洛莉亞靠近亨利低語，「該交換舞伴了，小王子。」
哈利壓低聲音，「我看你喜歡查理二世只是因為他也是個說謊能手。」
當然，他沒得到任何回復。
因為格洛莉亞已經轉了個圈撲進黑色天然卷男人懷裡，「先生，抓到你了~」
「只是與你分開短暫的十分鐘都令我度日如年。」
夏洛克：「……說人話。」
夏洛克手臂搭在金髮姑娘的腰上，自如優雅的帶領她轉身輕旋，格洛莉亞發誓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是她的完美型伴侶——嚶嚶嚶，手臂好結實，舞也跳的這麼迷人。
樂曲變得曖昧，兩人靠的很近，看起來就像一對耳鬢廝磨的甜蜜愛侶，夏洛克難得與人共用資訊，「油畫在最右側第二個房間內，將在30分鐘後進行拍賣，而伯里斯維奇對它勢在必得。」
「又一個寡頭，」格洛莉亞湊近他低語，「真是不按牌理出牌，看來這次的大壞蛋還真是俄國人，這又不是好萊塢電影。」與奧洛夫斯基和俄國政府決裂不同，伯里斯維奇是少數幾個與當權者維持蜜月期，尚未遭受刑事指控的寡頭之一。
夏洛克轉頭故意不去看她圓圓的唇形，「你只是在惱羞成怒，因為你的推理失誤。」
「你可不知道當我真的惱羞成怒時會做些什麼。」她的舌尖壓著語調曖昧勾引，看著夏洛克發紅的耳朵忽然拉住他走向右側房間，那是舞會特意為客人們準備的，總是有人容易熱血沸騰激情難耐不是嗎？
而舞會中央正被紅發舞伴纏住的哈利王子：休，你看上的姑娘正拉著一個男人去開房。∑(Д)
格洛莉亞劃上門才轉過來看夏洛克，「比起從33層樓高毫無保護措施的從其他房間爬進這裡，一對情熱的小情侶激動之下誤入更安全吧？」
夏洛克大概只用了零點幾秒就找出房間內原屬於奧洛夫斯基的油畫，格洛莉亞再次嫺熟的摸進他西裝口袋翻出放大鏡遞上，觀察這幅聖母天使像，「會像達芬奇一樣嗎？眼睛裡有數位和字母？」比如在蒙娜麗莎的微笑畫作中就是如此。
夏洛克像在看蠢貨一樣的斜了她一眼，握著她手指感受油畫厚度，「只是簡單的雙層內容而已，在奧洛夫斯基隱藏的秘密上覆了一層畫像。」
好吧，看在牽小手的份上，就不計較你鄙視我的眼神了，格洛莉亞•真迷妹•洛克菲勒如此想。
「現在該怎麼做？觀看隱藏的內容需要圖像掃描器，但我們不可能不動聲色地在數十個保鏢的盯視下偷走一幅4英尺長的油畫，而伯里斯維奇身價200億美金，拍賣時拼財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趁亂離開。」
「趁亂？」門外可是一派歌舞昇平紙醉金迷。
夏洛克將手機新聞點開舉到她眼前，哈利王子與紅發舞伴相談甚歡疑似接吻的畫面正登在頭條，而偷拍畫面中他點開最新收到的資訊，「我的眼線稱——無數媒體記者正蜂擁而來，而門外那些攜帶情人參加私人俱樂部的名流們此時大概在焦急地離開。」
格洛莉亞：……哈利王子這是什麼命，參加舞會派對就沒好事，大麻事件、未成年飲酒、納粹軍裝事件，現在是疑似劈腿亂搞…
夏洛克擰開房門，十幾名健壯保鏢果然全部聚集在舞會內疏散人群，而莉亞和夏洛克所站的位置正是他們的視覺死角，於是福爾摩斯先生一手夾著裹在黑色絨布裡的油畫，一隻手拽著她經過一條陌生長廊進入電梯。
格洛莉亞發誓剛才的長廊並不是進入時的，她猜測也許是俱樂部內部路線，但她不準備詢問夏洛克是如何得知，因為對方大概會再賞賜她一個「你這蠢貨」的眼神接著說上一句——你腦子裡真是塞滿了垃圾，這只需要最基本的觀察和演繹推理。
「你腦子裡——」
「我腦子裡真的全是你！」格洛莉亞打斷他。
夏洛克：「……」好想掐死她。
電梯直通地下停車場，格洛莉亞駕駛著幽靈跑車離開中央點摩天大樓，她看了一眼後視鏡中聚集在一層豪華旋轉門外的記者媒體，詢問夏洛克，「那個紅發姑娘是你的眼線？」
夏洛克否認，「我只是向她透露那個紅發傻大個是個王子。」
金髮傻大個…好吧，身高接近六英尺四英寸的哈利配上迷一樣的高原紅確實有點…
「噢，可憐的哈利。」莉亞同情的歎息。
夏洛克皺眉，「他與女友交往超過四年，卻在舞會上搭訕女孩。」當然他說的女孩是指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解釋，「他是被休找來為我保駕護航的，事實上他還真的起到了這個作用——」她忽然停下看向夏洛克：「——你吃醋了？」
夏洛克：「……none.」
「如果你耳朵沒紅的話會更有說服力的，福爾摩斯先生。」話說動不動就紅耳朵這一點可真是純情。
夏洛克擺弄了幾分鐘黑莓手機，在倆人到達蘇格蘭場即將下車時，他才開口，「紅發傻大個的緋聞已經解決。」
「你做的？」格洛莉亞驚訝，無所不能的福爾摩斯先生真是讓她血脈噴張。
夏洛克開門下車拎起油畫，順便威脅她，「再提這件事，你會在明天早上發現自己成了法國的通緝犯。」
「恕我直言，現在是你在惱羞成怒，福爾摩斯先生。」莉亞追上夏洛克環上他手臂，絲毫不在意無所不能的准男友黑進法國政府官網將她塞進通緝犯行列。
於是焦急等待證物的大英探長就看見了這一幅甜蜜愛侶攜手同行的畫面——身穿英挺西裝的英俊紳士挽著魅力四射的金髮精靈姑娘。
還說不是女朋友！夏洛克這個騙子！！！離婚幾年的雷斯垂德無法接受共同散發單身狗清香的諮詢偵探率先脫單這一事實。
圖像掃描器的隱藏圖像結合夏洛克手中的數位，引發奧洛夫斯基死亡的秘密終於解開——一份伯里斯維奇在葉利欽時代起便資助境外勢力的證據。
格洛莉亞幸災樂禍，「看來伯里斯不僅要接受蘇格蘭場的調查，俄羅斯的刑事指控他同樣難以逃脫。」
死亡案件答案揭曉，伯里斯雇傭的殺手仍在逃，不過那些事該是蘇格蘭場頭疼得了，夏洛克熱衷於將整個事件抽絲剝繭、層層過濾，直到最後真相大白，而不是替低效率的倫敦警員盡心盡力工作。
無償幫助蘇格蘭場破案的夏洛克在離開時依舊沒收到安德森和多諾萬警官的好眼色，一旁的格洛莉亞再次連帶著接收到幾個白眼，格洛莉亞抱著夏洛克手臂，「福爾摩斯先生，你要對我負責，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萬人迷。」
晚風徐來，漆黑的夜空下福爾摩斯先生的眼睛遠比星辰璀璨，「安德森和多諾萬氣憤的原因是因為被一個過於漂亮出色的女孩當眾指出兩人偷情，依據最基本的心理模擬法推斷，如果你普通一些他們的怒火不會如此強烈。」
格洛莉亞眨眨眼：「——你認為我很漂亮？」
「在人類正常審美中，」夏洛克目視前方不看她，「…你很漂亮。」
五小時前——
「我只是希望聽見喜歡之人的一句誇獎而已，不只沒成功還又得到了一次威脅。」
而現在——
「你很漂亮。」
距離停車的位置有一些距離，格洛莉亞時不時扭頭看向夏洛克揚起一個甜笑，令偉大的諮詢偵探先生的耳朵更加發燙，夏洛克正想瞪她一眼告訴對方這樣很蠢，金髮姑娘忽然手指捏住他的耳垂，掂腳在他臉頰，嗯，準確的說是唇邊印上一吻。
格洛莉亞湊在他耳邊，「我明天會更為法國的通緝犯嗎，先生？」
「暫時不會。」他的聲音華麗低沉。
悠于 2017-4-20 15:28
第10章 chapter10
What is that we said about appearances? Yeah, they can be deceiving. But most of the time, 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et.
人們怎麼說表像來著？對了，表像可是具有欺騙性的。但是大多時候，眼見為實。
格洛莉亞正與眼前的喵星人大眼瞪小眼，因為她發現這只乳色小肥貓在過去的十分鐘裡一直拖著圓滾滾的小身子跟蹤她，表現為跟在她腳邊，順便用毛茸茸的爪子踩幾下。
本來有些情緒低落的莎琳•阿什比被這畫面逗笑，「它喜歡你。」
「也許它只是喜歡金髮妞，」格洛莉亞在沙發上坐下，接著發現小胖貓晃晃悠悠的貼著她窩進沙發裡，莉亞眨眨眼，「你確定要將它託付給我？」今早阿什比通過雷斯垂德探長聯絡她就已經夠令人驚訝，沒想到原因竟然是為了一隻喵星人。
莎琳指了指客廳一側的皮革行李箱，「我決定回澳洲，空曠的墨爾本農場不太適合異國短毛貓，你知道，它幾乎不具備任何生存技能，我在倫敦沒什麼朋友，而你看起來又很喜歡貓。」
好吧，格洛莉亞始終不知道要如何拒絕美色，更何況還是她一向喜歡的深發色美人，「當然，他看起來真是可愛，我很喜歡它。」雖然她的同居人可能不這樣想。
「它叫什麼？」
「布丁。」莎琳•阿什比回答。
直到格洛莉亞懷裡抱著一隻貓站在幽靈跑車前時還在想，她抵達倫敦還未超過二十四小時，但已經擁有豐富精彩的經歷：對一個天然卷英國男人一見鍾情；重遇童年夥伴，而且對方是個伯爵；與英國王子共舞，在私人舞會上偷竊一幅畫作，接著同一見鍾情的物件破解了一件兇殺案；現在甚至還擁有了一隻貓，按這個發展速度，她大概下個月會訂婚，明年這個時候生一對雙胞胎——哇喔，還真是精彩。
莎琳•阿什比居住的梅菲爾區高級公寓綠化做的很是不錯，鬱鬱蔥蔥的灌木與英倫氣十足的舊紅色電話亭相得益彰，映襯的彼此生命力十足。但是——如果能排除掉電話亭內令人煩躁的吵鬧鈴聲就更好了。
格洛莉亞看了一眼電話亭，執著的聲響繼續，仿佛永遠不準備停歇一樣，行人顯然也因這吵鬧鈴聲皺眉不滿。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金髮姑娘抱著貓轉身上車準備離開，她一外國人難道還得為倫敦是否有噪音擾民負責？
「叮——」
格洛莉亞正在艱難的將喵星人布丁寶寶塞進寵物背包裡，由於對方的不配合令她很是手忙腳亂，於是當鈴聲響起時，她並沒時間查看致電人就選擇了接聽。
「洛克菲勒小姐，日安。」電話中男人的rp音優雅的一塌糊塗，格洛莉亞幾乎希望他永遠不要掛斷，但接下來的內容似乎不太友善，「你的貓看起來不太溫馴，它正在努力掙脫背包。」
格洛莉亞打開車載通話，重新將喵星人抱在懷裡安撫，順便打量周圍，「你黑進了監控系統，先生？是左側公寓的攝像監控還是靠近海德公園的那個？」
「為什麼不是全部呢，miss.」英國男人仿佛大權在握的迷人嗓音實在性感。
格洛莉亞捏了捏布丁喵的小肉墊，「你想做什麼，先生？除了用紅外線瞄準器對準我的腦袋，其他的我大都願意配合。」誰讓她的車並不防彈呢。
「紳士如何能對女士如此無禮，只是邀您一聚，miss.」
昏暗空曠的地下倉庫顯得潮濕又陰冷。
格洛莉亞短裙下露出的修長雙腿感到涼意，於是愈發抱緊懷裡的喵星人，結果發現布丁喵倒是自顧自睡的香甜，留下格洛莉亞獨自面對這個單手支著黑傘擁有強大氣場的男人。
以身材來講對方算不上性感英挺，也許在挑剔刻薄人眼中他甚至需要稍稍減重才能稱得上標準身材，但他臉上那一抹矜持而又迷人的微笑令其男性魅力值突破上限。
「洛克菲勒小姐，日安。」是電話中那個不能更迷人的聲線。
「日安。」格洛莉亞微笑，「我初來倫敦，與您並未相識。」
英國男人紳士得體，「抱歉，洛克菲勒小姐，若要避開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注意就得謹慎些，當然，如果您選擇接聽電話亭的致電，還能免除夏洛克•福爾摩斯發現行動電話上來電記錄的可能。」
「叮——」
來自同居人的短信件——
「如果方便，速回貝克街，sh.」
格洛莉亞晃晃手機螢幕，「你看，我當時太著急回去。」她禮貌詢問，「如果您不介意，我能回封資訊嗎？」
「當然，miss.」英國男人回答時格洛莉亞已經在編輯資訊——「不太方便。」
「你與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何關係？」男人古典優雅的聲音簡直令格洛莉亞懷疑自己深處維多利亞時代金碧輝煌的宮殿，不過她瞄了瞄四周空曠昏暗的倉庫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格洛莉亞誠實回答，「我們大概在昨日下午三點時成為室友。」
「接著在八小時的時間內完成晚餐約會、共舞和接吻？」他笑的愉悅。
格洛莉亞將喵星人往上提了提，上帝，它可真重，「您喜歡監視幼弟，福爾摩斯先生？」沒辦法，這兩人身上的氣質太接近，而且大福先生雖然被輕微發福摧殘了美貌，但多少依舊能看出與另一位福爾摩斯先生相似的五官，當然，另一位臉稍長一些，「你們長得很像。」
「你與你的哥哥奧德里奇倒是並不太像，」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單手支著黑傘微笑，「希望您理解，我只是一個被幼弟當作死敵的可憐男人，而您現在似乎與他相處不錯。」
「還有太多可前進的空間。」畢竟現在只是一個kiss。
「叮——」
依舊是同居人的短信件——
「不方便，亦請速回，sh.」
邁克羅夫特像是關懷親友一樣和善，「您打算繼續與夏洛克•福爾摩斯合作嗎？如果您最終選擇搬入貝克街221b，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為我提供有關夏洛克的——」邁克羅夫特停下，因為他發現對面的金髮姑娘正充滿期待的望著他，眼神炙熱。
「福爾摩斯先生，您準備用錢收買我嗎？」
邁克羅夫特語氣一滯，「……我想您並不存在經濟上的問題。」
「誰會嫌錢多呢，先生。」
邁克羅夫特：他討厭有錢人，萬惡的吸血鬼資本家。
格洛莉亞略帶不滿的看著大福爾摩斯，「您可真沒什麼誠意。」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忽然有一種被對方勒索的感覺，「如果您需要，我當然樂意提供，」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支票本，填上一串可觀的數位撕下遞給格洛莉亞，「無非分請求，不會令您感到為難，只需告知他的近況即可。」
格洛莉亞將支票塞進隨身的信封包裡，「當然，這可是為了您和夏洛克的兄友弟恭。」
邁克羅夫特：「……」
他單手支著那把黑傘，臉上再次露出矜持又迷人的微笑：「洛克菲勒小姐，願你與新室友相處愉快。」
啊？這就讓她走了？
格洛莉亞向前一步，修長身材非常迷人，「福爾摩斯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她害羞的抬頭：「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記得您與夏洛克昨夜共用了一個吻。」邁克羅夫特不為所動。
格洛莉亞笑的甜蜜，臉頰邊的黑痣曖昧又無辜，「所以我是在問您覺得我做夏洛克的女朋友怎麼樣呀。」
「如果可能，你們一定會是一對精彩紛呈的情侶。」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不會承認他對幼弟忽然生出一絲憐憫。
「當然，他可是卓越非凡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格洛莉亞此時的笑容是到目前為止最真誠的一個，「不過——」
邁克羅夫特發現金髮姑娘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的黑傘，「倫敦又在降雨。」
邁克羅夫特：……你是強盜嗎你？
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笑容甜蜜又純真：這把黑傘可真漂亮∼
昏暗潮濕的倉庫外，邁克羅夫特已經讓人將幽靈跑車停在路邊，倫敦彌漫在迷霧般的細雨中，而金髮姑娘撐著一把精緻的黑傘抱緊懷裡的喵星人，包裡還裝著一張數目可觀的支票，收穫滿滿的坐進了駕駛位。
倫敦貝克街221b
格洛莉亞懷抱著布丁喵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梯，她希望福爾摩斯先生不要在見到她和喵星人的第一眼就炸毛，像貓一樣炸毛。
窗外是昏暗曖昧的倫敦雨景，而夏洛克身穿藍色絲綢睡衣立在窗邊低頭演奏小提琴的畫面簡直美的可以入畫，如果忽略那幾乎要用恐怖形容的琴聲的話。
夏洛克下巴搭在小提琴下，順著視線看見她的鞋子，「鞋底粘著小葉黃楊和格拉姆斯薔薇的葉子，你去了莎琳•阿什比的公寓，是她讓雷斯垂德詢問你的聯繫方式。」顯然沒有一句疑問句。
「我今天還見了另一位福爾摩斯先生，」格洛莉亞發現夏洛克暫時還未發現她懷裡的喵星人，「從他那得到了一筆錢，我們可以用來購買幾件男士襯衫。」比如基佬紫色的。
夏洛克：……邁克羅夫特的腦子大概是被外星人綁架了，正常人可不會用錢收買一位擁有巨額家族財富的富家女。
金髮姑娘修長白皙的腿晃的福爾摩斯先生心煩意亂，他轉過身看她，「倫敦天氣陰冷——」
夏洛克冷漠蒼白的臉眉頭緊皺，「——你懷裡是什麼東西？」
格洛莉亞坐進窗邊的棕色沙發，「一隻貓…」她伸手扯住夏洛克的絲綢睡衣衣擺晃了晃，灰藍色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像是立刻能泛出水光，「我們能養一隻貓嗎，先生？」
她繼續晃，「please.」
第11章 chapter11
Yes, the vow is simple. Finding someone worthy of such a promise is the hard part. But if we can, that's when we begin to live happily ever after.
是的，誓言是簡單的，要找到那個值得這份誓言的人才是困難的，但如果真的能找到，那我們就會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
「喵∼」
布丁喵乖乖的窩在她懷裡，兩個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一起，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格洛莉亞覺得這眼神似乎十分熟悉，她剛才就是這樣注視福爾摩斯先生？
貝克街221b的客廳內，黑色的歐式藤蔓牆紙古典精緻，英國藝術家約翰•平克頓所贈的骷髏畫像上有機玻璃閃著冰冷的光，而夏洛克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坐在黑色柯布西耶沙發上難捨難分的一人一喵，「如果三十秒內不將它放下，這只蠢貓將被趕出門外，和那些寵物用品一起。」
福爾摩斯先生是絕不會承認那些繁雜的寵物用品甚至是他在二十分鐘前搬上來的，這金髮姑娘扮起可憐無辜來簡直像個中世紀女巫！
「福爾摩斯先生——」
「還有十秒。」
格洛莉亞只能滿懷內疚之心，將布丁喵放回磚紅色懸臂椅上的柔軟布藝小窩裡，畢竟福爾摩斯肯答應留下它已經是大發善心，「我們要去樓下的餐廳？」
夏洛克矜持地點頭，視線在她腿上掃過，「今日倫敦不過六十三華氏度（大概十八攝氏度）。」而她穿了一件輕薄的裸粉色絲綢小禮服。
格洛莉亞眨眨眼，「但換衣服太耽誤時間，我以為你想儘快吃午餐。」不然也不會如此催促她放下喵星人。
他忽然坐下，接著蜷縮著窩進沙發裡躺下，精緻的立體白色月亮燈暈黃的映照下，夏洛克穿著黑色西裝背對格洛莉亞弓出漂亮誘人的背部曲線，配上他的黑色天然卷就像一隻傲嬌的黑貓，格洛莉亞轉頭看看布丁，喵星人正露出圓滾滾的肚皮求撫摸，讓她越發認同自己的看法。
「我忽然想休息五分鐘，」夏洛克的臉對著棕色的古舊皮革沙發，聲音有些悶的傳過來，「現在去換衣服。」
福爾摩斯先生還真是不瞭解女人，五分鐘甚至都不夠她挑選出搭配衣服的鞋子，「您是否能休息十分鐘？」
「計時中，」夏洛克提醒，「已經過去了十七秒。」
格洛莉亞只能踩著細跟鞋回到臥室，準備關上門時還不忘對同居人建議，「先生，您對時間太過刻薄，真是讓人壓力巨大。」
夏洛克當然沒有回答她，由於貝克街221b公寓的隔音算不上好，他敏銳的耳朵已經聽見這姑娘將高跟鞋甩在地上的聲音，夏洛克通過窸窣的聲響完全可以推測出她此刻的行為，她似乎喜歡將準備換下的衣服扔在床上，接著只著內衣打開衣櫃如同女王巡視，當然，這演繹推理只能說明福爾摩斯先生太純情，你得知道有些禮服是不能穿內衣的，比如絲綢材質的修身裙，就像格洛莉亞之前的那一件。
純情的福爾摩斯先生聽到聲音回頭，臉色幾乎稱得上糟糕：
「——你確定沒有少穿一件？」
比起輕薄的小禮服裙，博柏利風衣確實保暖了許多，如果忽略短風衣下那雙性感撩人的白皙雙腿的話。
她在風衣裡穿了淺色的單寧襯衫，還有一件短到過分的同色熱褲。
格洛莉亞可沒回答他，而是開始了每日情話。
「先生，我迫不及待與您共進午餐，」格洛莉亞笑容甜蜜又純真的看著他，她每次這樣笑時都有一股莫名誘惑的洛麗塔氣息，「我只想享用每一個有您陪伴的午餐。」
夏洛克：「……說人話。」
「你總是拒絕我，」格洛莉亞看起來有些失望的低頭，接著再次抬頭時依舊沖他笑的甜美，灰藍色的眼睛裡閃動著細碎的光，「我們不是要去樓下那間餐廳？」
夏洛克並不想承認心中陌生的負罪感，但它似乎真實存在，他轉頭不看女孩，視線鎖定在不列顛群島地圖上，「——你兩日後即將入讀威斯敏斯特公學，每日共進午餐的要求並不現實。」
格洛莉亞覺得福爾摩斯先生故意抬著下巴不看她的動作真是傲嬌又迷人，「那就晚餐好了∼」洛克菲勒小姐看起來還真是大方又友善。
貝克街馬斯特餐廳
夏洛克按照平常一樣選了英式簡餐，英俊的法國侍應生路易看向格洛莉亞，「杜松子酒，miss？」
「一杯錫蘭茶就好。」格洛莉亞今日仔細觀察後發現這位巴黎年輕人長得還真是英俊，沒辦法，昨天她的注意力全在福爾摩斯先生身上。
夏洛克皺眉，「你從昨晚七點到現在都沒有進食。」
「我下午要觀看一場倫敦時裝周的走秀，豐盛的午餐會讓我在上鏡時看起來像胖了五磅。」格洛莉亞一個月前已經收到邀約信函，博柏利的秀場頭排身份能提醒曼哈頓的人們，即使被家族放逐到倫敦，她也依舊是那個魅力四射的格洛莉亞•洛克菲勒。
夏洛克有一種莫名其妙被拋棄的不滿感覺，「你是我的同居人和助手。」
「但我的邀請函是單人邀約，先生。」格洛莉亞無辜的眨眼。
夏洛克：「……我對無聊的展示活動沒有興趣，」他強調，「我指的是你應該和我在一起，待在貝克街。」
「您在間接表白嗎？先生？」格洛莉亞開始覺得和福爾摩斯先生共處一室可比坐在秀場裡微笑擺拍有趣的多。
「你——」
「您的餐點，福爾摩斯先生。」路易將英式簡餐擺在夏洛克這邊，接著向格洛莉亞遞上紅茶，碧藍色的眼眸深情款款，「錫蘭紅茶的美妙香氣可遠配不上您的美貌。」
格洛莉亞忍不住微笑，「你讓我懷念巴黎，路易。」畢竟法國人能把所有的矯情肉麻變成令人內心柔軟的浪漫情話，而且對姑娘的昵稱永不會重複，小甜心小美人小星星小珍珠，簡直能哄得姑娘們醉生夢死。
夏洛克看著巴黎人離開才問，「你喜歡法國人？」
「沒有女人不喜歡讚美，親愛的。」格洛莉亞誠懇回答，當然，還有瑰麗藍色地中海岸邊的義大利男人，如果你問他我的眼睛裡是不是有星星，他們通常會直接回答，不，我美麗的小天使，你的眼睛裡有整個銀河，想想就讓人心花怒放。
「雖然他們通常不太真誠，」夏洛克呷了一口茶，「比如你十點鐘方向那個法國男人，他的著裝華麗樣式新潮，和女伴聊天時善於高談闊論，行為又恭謙禮貌很討人喜歡，雖然他故意摘了婚戒誤導對方單身，但他確實是個擅長讚美他人的法國人。」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一如既往的兇殘，她看見棕發女人甩了法國男人一巴掌離開時這樣想。
「我想這位先生並不能代表所有法國男人，他首先是個品質低下的男人，而湊巧擁有法國國籍。法蘭西也是有美好真摯的，比如……」格洛莉亞總不能說法國甜妞浪漫熱情，「比如——小王子？」
夏洛克紳士優雅地進食，「你右側的那個小男孩正在閱讀原版書籍小王子。」
「這倒是個美好的畫面。」格洛莉亞幼時很喜歡這部兒童文學作品，她凝視著夏洛克低語：
「fleurétoile,c'estdoux,lanuit,dfleuries.」
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麼在夜晚仰望星空都是甜蜜溫柔的，會覺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夏洛克笑容矜持，「我的祖母是法國藝術家吉爾內的妹妹。」
格洛莉亞：「……」
「——所以你繞了這一大圈只是為了告訴我你有法國血統？」順便騙了一堆情話？
「你說喜歡法國男人。」雖然他始終覺得滿口胡言的法國人很蠢，夏洛克傲嬌的轉過頭看著窗外說，他揚起漂亮的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大貓。
格洛莉亞忍笑呷了一口茶，「我現在喜歡的是有法國血統的英國男人。」
「是嗎？」迷人的嗓音華麗低沉尤如最高雅的樂音。
格洛莉亞忽然嚴肅的看著他，「先生，如果您還有其他國家血統儘快通知我，我得把這資訊整理成我的完美理想型情人標準。」
「對了，我還要加上黑色天然卷髮。」
「還有聰慧睿智、卓越非凡，擅長基本演繹法與步法追蹤。」
「最好眼睛剔透、皮膚蒼白，聲音要華麗蠱惑，哦，臉長一點最好。」
「當然，他的姓名必須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才行。」
第12章 chapter12
If we choose to, we can live in a world of comforting illusion. We can allow ourselves to be deceived by false realities, or we use them to hide our true intentions.
如果我們願意，便可毫無顧忌的活在安逸的假像世界。仍由虛假的事實蒙蔽雙眼，亦或是利用謊言，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
「叮——」
來自格洛莉亞時尚擁簇者的k消息推送。
——《曼哈頓閃閃發光的新生代名媛愛上英倫風？她一定是換了個倫敦男友》
「即便是在各種時裝精紮堆出現的春夏時裝周，格洛莉亞依然以她高超的搭配傲視群雄。
淺色的單寧襯衫與同色熱褲清爽又性感，而這件博柏利簡約經典的淺卡其色風衣被她示範出最佳穿法，那就是露出她的逆天長腿令一切化腐朽為神奇，她看起來優雅內斂又性感撩人，寬鬆的風衣下擺擺動間甚至還有瀟灑帥氣，魅力四射的令人著迷不已，不信你看，她左手邊那位英俊的貴族少年的視線可是一分鐘都沒在她身上離開過。
對了，聽說這位渾身充滿老式貴族氣質的少年是個伯爵，他會是格洛莉亞的新男友嗎？雖然我一向支持她那個性感的要命的華爾街銀行繼承人前男友，但如果格洛莉亞的新玩伴是這位年輕伯爵，我舉雙手贊同！」
「砰——」
——「聽說格洛莉亞前往倫敦的前兩周狠甩了前男友，希望那可憐的男孩沒有哭鼻子。」
「砰——」
——「即使前往倫敦求學她也依舊是最璀璨的紐約名媛，希望她重返紐約時不要變成一位伯爵夫人，不然曼哈頓的英俊男孩們大概會集體哀歎永失摯愛？」
「砰——」
——「比起伯爵夫人，我聽說她在私人舞會上與一位王子相談甚歡，她永遠能得到最好的不是嗎？」
「砰——」
——「no！莉亞，遠離那些倫敦男人，屬於你的王子在曼哈頓，紐約才是你的戰場！」
「砰——」
夏洛克腳搭在地上，上半身窩在柯布西耶沙發裡，用他的手槍和一百匣子彈將對面牆上裝飾的星羅密佈，滿是彈痕。
窩在布藝小窩裡的布丁喵發出驚恐的尖叫，夏洛克低頭與它對視，「別看我，你這只蠢貓。」
「喵∼」等我的人回來本喵一定向她告狀，你這個長臉怪！
格洛莉亞可不知道貝克街221b的人喵大戰，事實上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參加倫敦時裝周慈善晚宴，晚宴前來到場的嘉賓顯然比春夏秀場上的座上賓們更加出色亮眼，一件件奢華絕倫的禮服令人大飽眼福。
格洛莉亞卻選擇化繁為簡，一件輕薄飄逸的黑色吊帶長禮服將年輕的美好*勾勒的令人嫉恨，走動間高開叉裙擺露出的白皙逆天長腿才是終極殺器。
太陽報的記者正熱切的提議，「格羅夫納伯爵，您能和洛克菲勒小姐靠的更近一些嗎？」
「當然，榮幸之至。」休手臂環上格洛莉亞的腰側，換來此即彼伏的快門聲。
年輕伯爵在今日這樣一場眾星雲集從不缺少俊男美女的宴會之中，依舊俊美非凡令人側目，而他對格洛莉亞的殷勤友善就更引人遐想了。
格洛莉亞從善如流，畢竟她可從沒打算被放逐倫敦後過起隱姓埋名的生活，一位財富驚人的年輕貴族心甘情願成為她的新朋友，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莉亞，你看起來與格羅夫納伯爵十分熟悉，你們是親密的朋友？」這位元太陽報的記者顯然忘了剛才是他建議兩人姿勢要更親密。
休•格羅夫納迷人的冰藍色眼睛與格洛莉亞對視，「莉亞是我最為珍惜的女孩，」兩人相視一笑，「從十二歲開始。」
格洛莉亞保持微笑，在記者終於滿意的離開時，湊近他耳邊低語，看起來親密友善，「有些過了，男孩，我最多希望其他人誤認為我們是好友，但現在他們恐怕全都相信你是我的新男孩。」
「男友難道不比普通朋友更能令人相信我是你的助力？」鉑金髮色的年輕貴族看起來禁欲又溫柔堅定，「讓我幫助你，莉亞，我知道你來倫敦的原因，我甘心為你所用。」
「我憑什麼相信你值得信賴？」莉亞挑眉。
休的笑容矜持優雅，「不，你並不信任任何人，」年輕貴族打開始終拿在手上的絲絨禮盒，「我只是想幫你拿回最好的，理應屬於你的一切。」
紅絲絨禮盒中，華美的紅寶石皇冠像是將現代紙醉金迷的晚宴帶回幾個世紀前，「它曾屬於那個幾乎和你一樣美麗的巴格拉季翁公主。」
「您可真是大方，」金髮姑娘笑容甜蜜的帶著充滿誘惑的洛麗塔氣息，「就因為在十二歲那一年我打開了那道門時弄醒你和我一起離開？恕我直言，你能最終逃離只是幸運，我也沒做什麼多偉大的事。至於對我同情或內疚就更沒必要，那些綁匪對你我的尋求本就不同。」
綁匪綁架正在紐約度假的休•格羅夫納只為求財，而面對格洛莉亞，則顯然有人出了大價錢要毀了她，就像那些不要命的大劑量藥劑。
「——你記得？！」休震驚。
格洛莉亞性感誘人的撩動頭髮，在其他人看來兩人似乎聊得不能更愉悅，「幾個月前的一場瀕死體驗令我記起來一些事，」她當時並沒什麼靈魂脫體的感覺，但卻意外在腦海中閃過許多陌生回顧，一幕接著一幕，甚至伴隨著畫面，當時的一些感覺和情感都得以重新體驗，「但也不是全部，比如對那位元初戀先生依舊沒有任何印象。」
「看來那位先生是貨真價實的倒楣鬼。」休看似誠懇回答，接著皺眉，「但昨晚你曾說對這些事沒有任何印象？」
女孩聳肩，「我當時在約會，不太想浪費時間與你解釋。」比如現在這位年輕伯爵一定很想瞭解她為何會有瀕死經歷，放在昨晚的環境裡，多耽誤她和福爾摩斯先生談情說愛。
「不管你知道了什麼，」格洛莉亞修長白皙的手指碰觸上紅寶石皇冠，在幾乎所有偷瞄著這對年輕人的與會者都認為她會拿起皇冠時，她忽然若無其事的蓋上了絲絨盒，「我可早已經當夠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公主。」
休•格羅夫納搖頭笑的縱容，「那讓我成為您的一名侍衛官，女王陛下。」
他忽然湊近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就當是為了維持我的體面，別推開我。現在晚宴上的所有人一定都認為你拒絕了我的求愛。」
「叮——」
格洛莉亞的行動電話瘋狂振動。
——來自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格洛莉亞接聽後還來不及sayhello已經被某人的聲音襲擊：「三秒內不推開那個男人，你將成為整個歐洲大陸的通緝犯，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第一反應是尋找攝像監控，福爾摩斯家的男人大概都喜歡入侵監控系統？而電話裡華麗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穿上你的外套。」
「我沒有外套，先生。」格洛莉亞誠實的回答，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她參加時裝秀的那件風衣在她換裝後已經被先行離開的助理帶走。
吃瓜群眾：什麼情況？電話那邊是誰？竟然如此大的威力令這位新生代名媛放低姿態？
「……你簡直可以和安德森去競選誰是英格蘭最大的蠢貨！」
格洛莉亞委屈不滿小聲反駁，「先生，我又不是英格蘭人。」
夏洛克的聲音低沉蠱惑，聽起來心情好了不少，「我在宴會廳外。」
格洛莉亞•真迷妹•洛克菲勒：福爾摩斯的黑莓手機果然功能強大，入侵監控系統的同時還能保持通話，不愧是福爾摩斯先生（≧≦）
格洛莉亞將手機塞回金色手包裡，休苦著臉看她，「，你用最殘忍的方式當眾拒絕了我，」年輕伯爵失落不滿，「你和他通話時，眼睛都在發亮。」
格洛莉亞：……其實她是在擔心成為歐洲地區的通緝犯…
「我得走了，休。」格洛莉亞與他道別，準備奔向福爾摩斯先生的懷抱。
休拉住即將離開的金髮姑娘，「——拜託請記住我的承諾。」
格洛莉亞看著他真摯的表情沉默了幾秒，接著展開一個得體的微笑，「我會考慮，學校見。」
離開紙醉金迷的華美晚宴，格洛莉亞在邁出宴會廳的一瞬間就在冷風侵襲下打了個寒顫，接著幾乎是同時，一件rhart的高級西裝蓋在了她肩上，嗯，似乎還帶著這件西裝主人的體溫。
「看來你喜歡被凍得發抖。」夏洛克嘴炮毒舌技能天賦驚人。
格洛莉亞總不能說她昨日午後抵達倫敦，直至現在也沒時間購買新衣服，而她行李箱裡又都是盛夏季的輕薄衣物。
她懷疑這樣解釋會得到偵探再一次的毒舌。
於是格洛莉亞選擇她最擅長的甜言蜜語，笑容甜美帶著稚氣，「凍得發抖才能披上你的西裝外套。」
夏洛克：「……說人話。」
格洛莉亞委屈的用puppyeyes看他，「先生，我能抱抱你嗎？」
夏洛克：「……」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金髮姑娘得寸進尺。
夏洛克繼續沉默，不過微紅的耳朵讓某個小姑娘知道自己奸計得逞，於是她滿意的撲進了福爾摩斯先生的懷抱。
「原來倫敦一點也不冷。」她甜蜜愉悅的聲音從某人懷裡傳出來。
夏洛克彆扭又傲嬌，「別以為這樣就不會成為歐洲大陸的通緝犯。」
格洛莉亞變本加厲的在偵探懷裡蹭了蹭，嚶嚶嚶，基佬紫襯衫、胸肌、心跳聲，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好誘人。
格洛莉亞手指纏繞住他的腦後黑髮，抬頭看著他說，「先生，你真是嚴苛。」
她輕輕踮腳，有氣息吹拂在夏洛克的薄唇上，「——那這樣呢？」
How did it happen that their lips came together How does it happen that birds sing, that snow melts, that the rose unfolds, that the dawn whitens behind the stark shapes of trees on the quivering summit of the hill A kiss, and all was said.
他們的嘴唇如何碰在了一起？鳥兒如何歌唱，冰雪如何融化，薔薇如何綻放，破曉在那顫抖頂峰之上、斑駁樹影之後，又是如何漸漸顯露了泛白的晨光？親吻吧，說一切，不如一個吻。
悠于 2017-4-20 15:32
第13章 chapter13
He knew his mind would never again be free to romp like the mind of God.
他知道他的心再不會自由，再不會如同上帝的心一樣戰無不勝。
貝克街221b的客廳雖然時常被偵探折騰成令人難以形容的淩亂，但依舊還是有一種復古的英倫氣質，比如那個看起來破破舊舊的棕色皮革沙發，實際上是款非常漂亮的復古貨，再加上許多高品味燈飾和畫作的裝飾，這間公寓倒是能稱得上另類的質感出眾。
——除了牆壁上星羅密佈的彈痕。
格洛莉亞歎氣，將廚房酒櫃上隨意堆疊的卷宗挪到一邊，拿了瓶蜜桃味的香檳拎在手裡，這是昨日隨著她的簡便行李一起住進貝克街的外來貨。
布丁在她腳邊輕蹭，女孩蹲下來摸摸它的下巴，「，下午過的好嗎？」
「喵∼」長臉怪欺負我！
可惜格洛莉亞不懂喵語，她只是以為喵星人因為換了個環境有些不適應，於是往布丁喵的貓碗裡放上更多的金槍魚彌補它失落的小心情。
喵星人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皮革沙發上嘴角上揚的長臉怪，一腦袋紮進扁臉貓專用貓碗裡，化悲憤為食欲。
布丁：寶寶心裡苦，長臉貓真不是什麼好喵！
格洛莉亞將和茶杯餐具堆在一起的燒杯試管挑出來，直到分門別類的放好也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先生，高腳杯在哪？」
夏洛克揚著下巴指了指廚房洗輿台裡一堆形狀不明的玻璃碎片，「德國槍品質有問題，走火了。」
格洛莉亞黑線，先生，我沒看錯的話，你扔在小桌櫃上的德國p229型手槍似乎是槍械中的王牌，「allright，那我的香檳要倒在哪？骨瓷茶杯？」
福爾摩斯先生邁著長腿走到她身邊，格洛莉亞看著他筆直的西裝褲線簡直要想入非非，而夏洛克已經從那些量杯裡挑出兩個遞到她眼前，依舊是一種看蠢貨的眼神，「這是顯而易見的選擇。」
如果是其他人，格洛莉亞早就罵回去——去他媽的顯而易見！
但面對福爾摩斯先生，美色當前的誘惑令格洛莉亞變成最善解人意的姑娘，「是的，我腦子裡可能真的堆滿了垃圾。」
夏洛克：「……」好想掐死她。
漂亮的桃紅色蜜桃香檳隨著氣泡滑落進量杯，格洛莉亞將一杯遞給他，看著夏洛克手握量杯的畫面，令她覺得量杯飲酒真是個不能更好的建議，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看起來充滿著理科學霸的禁欲誘惑。
「cheers.」格洛莉亞姿勢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眨眨眼送出一個充滿洛麗塔氣息的甜蜜微笑。
夏洛克再次開口時，呼吸間帶著一股迷人的果酒香氣，但他的表情卻稱得上嚴肅，「——你有什麼該和我說的？」
格洛莉亞似乎覺得空氣停滯了幾秒，她眨眨眼，看起來像是一個擔心負責任的浪蕩負心人，「……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直白——關於那個吻。」
被她打亂思路的夏洛克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三十分鐘前的場景——
金髮女孩的手指纏綿曖昧的繞在他接近脖頸處的黑髮，柔軟的嘴唇能令人失去一切自控力，她一下一下的琢吻，直到學習能力驚人的夏洛克反客為主，時間也許久到兩人即將停止呼吸，格洛莉亞才艱難的退後，額頭抵住他的下巴，炙熱的呼吸幾乎讓他的脖頸和鎖骨發紅。
金髮女孩抬頭望盡他眼中的那片深海，呼吸依舊急促的帶走某種誘惑，她在感歎，「——哇哦，你嘗起來…翻天的好。」
「——先生？」
格洛莉亞的聲音令他從回憶中抽離，但耳朵卻不可避免的染上了紅暈，他彆扭的轉頭，「……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是說什麼？」格洛莉亞湊近他，溫熱的呼吸輕浮在他耳邊，「先生，我的吻技怎麼樣？」
格洛莉亞發誓，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敢說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她就爬到他腿上，親到他覺得好為止。
——實際上她也這麼做了，在夏洛克還沒來得及說出任何回答時，金髮姑娘的長腿已經以一種性感撩人的方式分開，整個人跪坐在他腿上，手指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滑動，「先生，你現在想說什麼？」
夏洛克璀璨的綠眼睛裡有細碎的光，噢，正像義大利人說的，才不是什麼星星，他的眼睛裡有整個銀河！
夏洛克掐著她的腰拉開兩人的距離，「格洛莉亞，別鬧！」福爾摩斯先生的表情和聲音同樣嚴肅，但金髮姑娘手掌下的心跳聲稍稍出賣了他。
格洛莉亞的手指已經滑動到他唇邊，但夏洛克的聲音令她的動作止住，「這瓶香檳來自休•格羅夫納家的法國莊園自釀，邁克羅夫特湊巧曾得到過幾瓶饋贈，」他得出結論，「你和那位年輕伯爵早就相識。」
格洛莉亞眨眨眼，「我們幾周前在華盛頓見過一面。」
夏洛克眯了眯眼睛，「我指的是在那之前，」他和格洛莉亞明明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動作糾纏在一起，但他看起來卻如同是皇家法庭上最體面威嚴的法官，他從黑莓手機裡調出畫面，經過慢動作處理的監控攝像清晰流暢，「這是你說的那場華盛頓晚宴，由你引導，格羅夫納、康妮•卡特和那個健壯四分衛配合演出。」
格洛莉亞並沒有反駁，「是的，我已經提早告訴康妮，如果我出現在泳池旁，她要讓她的四分衛男孩發揮威力擊破排球。」只有那樣，她才有了在某些人面前驚恐發作的機會，才能讓那些人相信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廢人，「我八個月前恢復了一部分記憶，那之後就與休相識，送別晚宴只是一個他公開出現在我身邊的契機而已。」
他的聲音理智漠然的如同絕不會出現絲毫差錯的機器，「為何策劃晚宴上那一段場景？為何多次與格羅夫納裝作陌生人？甚至在今晚的慈善晚宴上，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聽清你們的對話時，你依舊在用一個又一個謊言遮掩。」
「但你知道我們的對話不是嗎？」格洛莉亞依舊笑的很甜，「只要攝像監控加上唇語技巧，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大概也只有佈滿軍情六處特工的貝克街能遠離那些低劣手段。
夏洛克皺眉，聲音壓抑著怒氣，「誰在監視你？」
「太多人了，」格洛莉亞語氣輕快，像在說什麼值得開心的事，「那些巴不得我滾去南極自生自滅的bitch，或者指望我繼承洛克菲勒和沃克家族無上榮光恢復正常的母親，對了，時刻擔心我發瘋破壞他聲譽的父親也有可能。」
她像一個希望得到誇獎的孩子看著他，「你不覺得我做的很好嗎？先生？在那些bitch眼中我依舊是個被心理問題折磨透頂，無能為力的可憐鬼；在我母親看來我傍上了一位十分有權勢的英國貴族；而在我父親那裡我似乎又不至於會病態到發瘋——還是也許我已經瘋了？」
她明明笑的甜美，卻讓人覺得心痛難忍。
至少夏洛克此時只想拿起那把德國槍瘋狂射擊才能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格洛莉亞卻忽然捂住他的嘴，她手腕上依舊是松木混合麝香靈貓香的矛盾又勾引的香氣，「至於晚宴上的那場鬧劇——」
她放開手，紅唇與他的薄唇之間的距離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嘴唇起合間有曖昧含糊的氣息，「為了你，先生，為了來到你身邊。」
夏洛克美麗如星辰大海般的綠眼睛睜大，格洛莉亞輕琢他的嘴唇，聲音斷斷續續，「我使了些小手段讓母親相信貝克街是最適合我的倫敦住處…這很容易，這可是佈滿了英國特工…當然，在我母親通知我時，我得表現出抗拒才行，畢竟我一向是個淺薄無知的小bitch，當然得更愛豪華別墅…」
她的手甚至已經解開他第三顆襯衫扣子，夏洛克捉住她的手，「——莉亞，為什麼要來這？」為什麼是他。
格洛莉亞眨眨眼迷惑的看著他，她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夏洛克•福爾摩斯——」
……
「求你了，別再繼續——」又一針大劑量的卡洛因隨著針管進入她十二歲的身體，頭戴防毒面具的綁匪有著奇怪的口音，嘴裡竟然還在發出笑聲：「這可是高濃度的值錢貨，真想知道和其他藥劑混合後會變成什麼樣。」
格洛莉亞努力控制自己不發出尖叫，不管臉上被甩耳光還是全身被拳打腳踢的疼痛感似乎都比不過此時的周身寒冷，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僵硬，也許只有再來一針她就能徹底去見上帝。
她虛弱的視線看見針劑再次緩緩推動，可怕的藥物被推出的一滴水漬在空中形成弧形落在她手腕，就像針管裡剩餘的藥物一樣遲早都會流進她身體，直到徹底殺死她。
她佈滿青紫針孔的手臂再次被刺入冰涼鋼針，格洛莉亞嘗試著平緩的呼吸，她不想死亡時擺出猙獰的表情，她一直都是那個最漂亮的不是嗎？
「叮——」
是電話鈴聲。
格洛莉亞眼睛睜大又閉上。
有什麼用，洛克菲勒家早就支付了三千萬美金，但這些人比起圖財明顯是更想弄死她，但她依舊感謝這通致電，至少那個綁匪停下了注射的動作，也許能讓她多活五分鐘。
是她和綁匪離得太近？她甚至能聽見電話裡的聲音，或者也許她已經進入了瀕死體驗，聽說人在瀕臨死亡時感官會空前靈敏，「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個該死的諮詢偵探搞砸了我們在倫敦的爆炸計畫，我需要你立刻回巴格達。」
她實在太虛弱了，已經聽不清接下來的聲音，她看見男人表情憤怒，暴怒下將這間殘破倉庫的鐵門踢出巨大的聲響，幾乎所有東西都被他摔在地上，甚至聯手上的那支針劑都隨著牆壁滾落。
像是過了很久，久到她覺得自己已經見到了上帝的時候，那個帶著防毒面具的綁匪重新出現在她身邊，他的聲音邪惡暗啞令人作嘔，「漂亮的小姑娘，你該感謝那個該死的諮詢偵探，我得去忙了，看來你只能自己一個人慢慢等死了。」大劑量的多重藥物作用下，這男人可不擔心她會活下來，「多可惜，你那麼美。」
他的聲音惋惜，如同面對一具早已腐朽的屍首。
格洛莉亞陷入昏迷，耳邊最後的聲音是那個令人作嘔的聲音咬牙切齒般的怨毒，「夏洛克•福爾摩斯——」
……
「夏洛克•福爾摩斯——」格洛莉亞的吻帶著顫抖，「你在倫敦扇動翅膀，而我在美國紐約僥倖活了下來。」
這一瞬間夏洛克的血液已經停止，不，是在她講述開始這段回憶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不再流淌。
「為什麼選了這瓶香檳。」他詢問。
格洛莉亞像個小姑娘一樣撲過來親他，「因為要讓你拆穿我，再告訴你這些事，」她退開一些扭頭看著他笑，如不自知卻始終在散發誘惑的洛麗塔，「我是個女騙子。」
她手掌輕撫著他的胸口，有蓬勃的心跳聲，「但這個女騙子讓你熱血沸騰。」
他沉默良久，華麗低沉的聲音第一次帶上某些不確定，「——你愛我嗎？」
「我愛你，」格洛莉亞眼中執拗的愛意能融化任何堅冰，她抱緊他，將漂亮的臉蛋埋進他頸窩，「我不能離開你，先生。」
他知道他的心再不會自由，再不會如同上帝的心一樣戰無不勝。
第14章 chapter14
I’m proud of my heart. It’s been played, burned, and broken, but it still works.
我為自己的心感到驕傲。它曾受玩弄，曾經心焦，曾遭破碎，卻依然鮮活跳動。
「先生，你不該說點什麼嗎？」格洛莉亞眨眨眼，當你真摯的告白之後，對方陷入沉默，這代表了什麼？
——她被拒絕了？！
夏洛克神色平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她一會，那雙綠眼睛在觀察人時總是仿佛伽馬射線一樣極具侵略性，格洛莉亞幾乎忘了自己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勢，下意識的就向後蹭了蹭。
偵探先生眉心一跳，「我們現在該去蘇塞克斯郡。」
距離倫敦並不遠的蘇賽克斯郡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案子，而報案人正是夏洛克的大學同窗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這位貴族子弟的祖先在十六世紀時離開倫敦，定居在相對溫和濕潤的蘇塞克斯西部。
而正在昨夜這位許久未聯絡的同窗致電聯絡向他求助。
「我們？」格洛莉亞皺眉，「我不記得有這個排程。」
夏洛克表情傲嬌又欠揍，「你現在知道了。」
他抬起手腕，語氣一如往常的快節奏，仿佛他的大腦是一部從不需要休息的高速運轉機器，「負責接待的車輛按照原定計劃倫敦時間九點整會出現在貝克街，你有五分鐘的時間收納隨身物品，我們將在那過夜。」
「沒有我們，先生，」認為自己告白被拒絕的格洛莉亞忽然不想讓福爾摩斯先生事事順心，「明天是我的最後一天假期，我將留在倫敦度過。」
說著她已經邁開長腿從某人的腿上下來，接著抱起剛剛吃飽的喵星人窩進了黑色皮革與銀色金屬對比強烈的柯布西耶沙發裡，而那曾經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專屬座椅。
格洛莉亞撫摸著喵星人柔軟的肚子，布丁喵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愉快聲音，而格洛莉亞為了表明自己正在鬧脾氣，她甚至沒有抬頭看偵探先生一眼。
夏洛克在令人屈服的能力上似乎天賦異稟，「我會考慮。」
考慮什麼？她留在倫敦嗎？還是——
格洛莉亞感覺空氣也許凝滯了幾秒，她撫摸布丁喵圓滾滾肚子的姿勢定住，引得喵星人格外不滿，但在重新安撫布丁喵之前，格洛莉亞只能先處理好福爾摩斯先生的回答，「……考慮我愛你這件事？」
「還有四分二十三秒。」福爾摩斯先生已經穿上了西裝外套，削瘦英挺的身型搭配臉上的蒼白冷漠，禁欲的令人只想尖叫。
但並沒有得到回復的格洛莉亞依舊窩在沙發裡不動，夏洛克催促，「格洛莉亞——」
「叫我莉亞。」金髮姑娘撒嬌，沒有人比她更會擺出討人喜歡的小表情。
偵探先生才不會承認他也更喜歡這個稱呼，「莉亞，你只剩三分四十秒。」
「你總是對時間太苛刻，」格洛莉亞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先生，恕我直言，您並不是十分瞭解女性——外宿對我們來說基本等同於搬家。我至少要帶全卸妝水洗面乳水乳精華和底妝，對了，」她舌尖壓著水漬曖昧勾引，「——還有睡衣和內衣。」比如那件黑色蕾絲的，看來她要努力爭取和福爾摩斯先生睡在一張床上。
偵探先生沉默了兩秒，「它們就在你右手邊的手提袋中。」
格洛莉亞：o_o....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細長的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尖耳朵，「您幫我整理了行李？」
——和內衣……
「我們只剩二分鐘了，莉亞。」夏洛克看著同居人裸露的手臂和鎖骨皺眉，將放在沙發椅背上搭著的輕薄灰色格紋西裝扔到她肩膀上，「穿上它。」
格洛莉亞乖巧的照做，和料想的不同，這件灰色西裝竟然意外的合身，她還是不要詢問這件嶄新外套是否是偵探特意買給她的，傲嬌的福爾摩斯先生大概會惱羞成怒的炸毛。
女孩的金髮鋪在灰色格紋西裝上格外漂亮，但夏洛克卻依舊是一副看蠢貨的表情，「如果你的大腦不是裝飾品就該知道這裡不是南加州，那些輕薄裙子只會令你患上重感冒。」
「我有一頭金髮，先生，你不該對我的大腦有過高的要求，」格洛莉亞完全不在乎偵探的諷刺氣憤，「順便一提，您剛才提醒時間時為何沒有精確到秒，這似乎不是您的習慣。」
大概是因為他們剛才在討論——內衣？說起內衣，康妮那個無節操女人在幫她整理行李時，似乎扔進去了幾件她帶來的性感蕾絲內衣和睡衣，還美其名曰這是讓格洛莉亞在倫敦展開美妙生活的新禮物，格洛莉亞依舊能記起康妮的揶揄表情：「趕快找個倫敦男人獻出你的貞操，整個美利堅誰能相信你是個virgin.」
所以說，福爾摩斯先生大概是害羞了？
福爾摩斯先生微微一笑，「因為以你的智商，精確的時間並沒有任何意義。」
格洛莉亞才懶得反駁他，一個三十二年從沒有戀愛過的男人傲嬌一些也是正常的~
美麗的金髮姑娘將黑色小包掛在肩上，對她的同居人微笑，「行李袋就拜託您了，先生，您可是一個優雅的英國紳士。」
於是當充當司機的軍情六處特工準時到達貝克街時，正看見那位令福爾摩斯長官頭疼的諮詢偵探拎著棕色皮革行李袋，而他的另一隻手臂上掛著個金髮美人。
格洛莉亞看著後視鏡中的司機，「看起來有點眼熟——」
「艾倫•巴伯，軍情六處秘密情報人力資源處特工，」夏洛克語氣平靜，毫無諷刺感，「大概是工作太輕鬆，他平時在貝克街兼職侍應生。」
格洛莉亞故意環住他手臂湊近，「我們公寓樓下的那家？」
偵探先生嘴角輕挑，他才不會承認是被女孩口中的『我們』取悅，「如果你的視線不是完全放在那個巴黎人身上，現在應該能認出艾倫。」
「先生，要我說多少次，當您出現後，我的注意力無法被其他人分走一絲一毫，即使我和您身處赤道和極地，我也只願不遠萬里的追逐您。」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裡含情脈脈，仿佛盛滿最真摯的愛意。
而駕駛座上的英國特工艾倫•巴伯懷疑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為了防止事後被諮詢偵探暗殺，他默默的打開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離板，現在兩位後排乘員的私密性終於得到了保證。
夏洛克：「……請說人話。」
一言不合就說情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金髮姑娘笑的像個偷腥的貓一樣撲過去親他，「我愛你，先生。」
夏洛克只能用懷抱禁錮住她不讓她親個沒完沒了，他歎氣，綠色的眼睛比深海更波瀾壯麗，「比起愛情，那更像執念。」
在她精神狀態幾近崩潰之際他的名字變成了救世主，這令她執著又一往無前，但這是愛情嗎？
格洛莉亞細長的手指繞著他的黑髮，一圈一圈的纏繞又放開，「您知道什麼是愛情？」
「愛情是一種麻醉劑，它只會對大腦產生副作用。柔情蜜意的戀愛與邏輯判斷是水火不容的，愛是種危險的劣勢。」福爾摩斯先生看起來理智又冷漠。
格洛莉亞白皙的手指滑到他的臉頰，她喜歡與他肌膚接觸的感覺，「所以您也從未墜入愛河，」她又湊上來親他，獻上今日的第一萬個熱吻，「世界上有六十六億人，在這座城市裡生活著七百五十萬，」
「——但我只想要你。」
她的嘴唇柔軟帶著蜜桃香氣，「就算這是執念，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夏洛克淡淡的看著她，「執念會有解脫之時。」
「愛情也早晚會消亡。」女孩埋在他頸窩裡歎氣後抬頭看著他，「您太不好說服了，先生。」
她皺著眉委屈又乖巧，夏洛克轉頭，看起來似乎不為所動，「我不會讓一個人的外表影響我的判斷力，而感情會影響理智。」
「是嗎？但我最擅長的就是影響他人。」她側身埋在他胸前，耳邊是偵探先生加速的心跳聲，她甚至引著夏洛克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白膩的肌膚令人呼吸一滯，「這顆心臟曾停跳50分鐘，但現在它為您鮮活跳動如初。」
「不管這是你的執念或愛情，你該知道我接受這一切的後果，」夏洛克並不認為格洛莉亞會甘願被放逐倫敦，她早晚會回到紙醉金迷的紐約拿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而他的回應恐怕是女孩不願意承受的。
窗外是華燈初上的倫敦夜景，昏黃的燈光透過行道樹時暗時明的照進來，燈光下福爾摩斯先生輪廓英俊優雅的仿佛希臘神祗，他握著女孩的手腕，手指感受著她脈搏的跳躍——
「我再不會允許你離開。」
第15章 chapter15
Moving forward can mean reaching out, reaching back or reaching balance.
前進意味著衝刺突破，回溯往昔，或是兼顧平衡
夏洛克的視線膠在她的臉上。
女孩有著天使般的漂亮面孔，並非英格蘭或美利堅一脈相承的典型盎格魯撒克遜長相，而是一種非常北歐氣質的古典美，宛如春之女神一般的靜穆與高貴。
而打破這種正派美人觀感的是她精靈般的尖尖雙耳，就那樣俏生生的藏在金髮裡，令人總是忍不住的想要觸摸，更不用說她臉頰上的那顆黑痣，精緻誘惑的引人瘋狂。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不會讓一個人的外表影響他的判斷力，他曾見過美麗柔弱的女人殘害了自己的三個孩子，目的僅是為了得到保險金。
但至少在這一刻。
他被女孩漂亮古典的美貌所蠱惑，哪怕她的表情似乎並不準備給出肯定的答覆。
「叮——」
靜謐的車廂內來電鈴聲顯得格外喧囂刺耳，格洛莉亞仿佛被驚醒般從皮革小包裡翻出電話接通。
來自加西亞的視頻通話。
「莉亞，我的小天使！難以想像你竟已經離開華盛頓。」頭戴粉色發箍的金髮姑娘笑容甜蜜又惋惜，「今天本來應該是我們的girl-talk時間。」
格洛莉亞一向最會哄姑娘們開心，「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倫敦什麼嗎？這裡沒有像你一樣甜美的金髮姑娘，順便一提，寶貝，你的發箍看起來真不錯，她讓你美麗的焦糖色眼睛更加迷人。」
bau小組的資訊專家歎氣，「，沒有人比你更擅長甜言蜜語，幸好你不是男人，不然你會讓姑娘們大打出手的。」
「那有什麼關係，我可只喜歡擁有焦糖色眼睛的金髮女孩。」格洛莉亞看起來一本正經，誠懇非常。
電話那邊的前任駭客潘娜洛普•加西亞被哄的開心，身處倫敦的福爾摩斯先生心情可算不上好，因為他發現格洛莉亞見誰都能不要錢的死命飆情話。
視頻通話中加西亞的聲音仍在繼續，「你的追隨者太多y，我們的babykid和巧克力帥哥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聊幾句。」
「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我的瑞德小天使。」格洛莉亞似乎忘了她身邊男人的存在，而且這男人在一分鐘前正在和她討論永恆的愛情主題。
畫面中摩根湊了過來，「甜心，我不是你最愛的巧克力帥哥嗎？」
「跳舞的時候是，」格洛莉亞誠實回答，「但鑒於你現在又不可能露出你迷人的肌肉，秀一段貓一樣的性感舞姿，所以瑞德小天使依舊是我的摯愛。」
夏洛克：迷人肌肉？性感舞姿？摯愛？很好，洛克菲勒小姐。
而摩根正故意擺出誇張的失落神情，「babykid，你的精靈姑娘正在呼喚你。」
「莉亞，倫敦還好嗎？」bau小博士靦腆英俊的面龐終於出現在螢幕上，金色的頭髮稍顯淩亂又有型。
格洛莉亞逗他，「寶貝，髮型不錯。」
站在瑞德身後的摩根和加西亞擠過來，「莉亞，真得感謝你帶他換了這個髮型，要知道昨天在酒吧裡竟然開始有漂亮的姑娘搭訕我們的babykid.」
小博士的俊臉不可避免的紅起來，他像平時一樣將自己這幾天的經歷講給格洛莉亞，「我們剛剛破獲了一起亞利桑那州校園系列兇殺案，」瑞德的語速和某位偵探先生一樣快速，「受害者隨身攜帶防身噴霧但依舊遇害，兇手是校內雇員，而根據概率學分析校園謀殺案中加害者為校內雇員的幾率為27.3%，在讀生為32.6%——」
「——所以你想說什麼y？」格洛莉亞笑的縱容。
「只是想告訴你校園很危險，」小博士的襯衫上打著格子領帶，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女孩，不自信的問，「我惹你討厭了嗎？」
「我永遠不會討厭你y，但你能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麼嗎？「格洛莉亞措辭仔細，「你看起來有些焦慮。」
摩根和加西亞已經體貼的離開將時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瑞德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迷茫，「高登離開了bau，不辭而別，」他看起來不再是那個危險情況下依舊能保持頭腦冷靜思維敏捷的fbi探員，天才博士將軟弱暴露在格洛莉亞面前，「他傾心多年的至交好友被連環殺人案兇手殘忍殺害，這讓高登再不能承受這一切。」
「所以——請至少讓你是安全的，莉亞。」他棕色眼睛裡純真善良的真摯友情令人動容。
「我保證，」格洛莉亞神情鄭重，「就像在喬治亞州我向你承諾會活下來一樣y，我不會再讓自己遭遇險境。」
瑞德性格內向孤僻，甚至有些自閉傾向，敏感害羞的他與生人交流時總是天然帶著一張屏障一樣，這位被人誤解的天才，時常因高智商和語言行為怪異而被他人嘲笑，如果不是幾個月前和格洛莉亞同被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的連環殺手綁架並深受身心折磨，他難以想像會和一個魅力四射的校園風雲人物成為最親密的朋友，要知道幼時遭遇校園欺淩的經歷對他影響很深，這讓他一向對格洛莉亞這樣的金髮啦啦隊長型姑娘敬而遠之。
但正是這個金髮姑娘在他被強迫注射二氫嗎啡酮，出現幻覺更瀕臨死亡時喚醒他，甚至在最艱難的戒除藥癮治療中始終陪伴，他越來越不可避免的依賴格洛莉亞，甚至幾乎忘了她只是個年僅十七歲的小姑娘。
車廂內的格洛莉亞轉頭看向她的同居人，夏洛克手指下的脈搏加速跳躍，「我想我找到了能為我帶來安全感的人，」她灰藍色的眼睛裡有某種令人動容的光芒，「這感覺很奇妙，但只要看見他，我的廣泛性焦慮症就好像可以無藥自愈。」
視頻通話那一邊的小博士似乎很是吃驚，「——你愛上了某個人？」
「發瘋一樣的，」格洛莉亞的神情蘊含著一種不可言喻的致命美，「我想和他一起生活，直到我的頭髮像冬天的奧林匹克山峰那樣雪白。」
「wow,」小博士驚歎，「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你應該也不太需要我從社會學、心理學或哲學領域為你分析愛情理論，但——我能見見他嗎？」
瑞德看起來有些靦腆，「你和bau小組成員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想你和他會非常合得來，你們一樣熱愛基本演繹法，以及擁有天才般超常清晰的記憶能力。」格洛莉亞仔細回想一下，這兩人的技能點到有很多相似處，只不過瑞德小天使靦腆害羞，而福爾摩斯先生冷漠又傲嬌。
而瑞德在電話那邊倒是分享了一個好消息，「下個月bau有幾天的假期，我們已經確定了倫敦作為旅行地點，而那幾天剛好可以慶祝你的十八歲生日。」
「mygosh,這安排簡直不能更棒！」格洛莉亞感歎，「你不知道我多懷念巧克力帥哥貓一樣的迷人舞姿，啊——」
福爾摩斯捏著她的手腕收緊，格洛莉亞沖他可憐兮兮的眨眼，將視頻通話的攝像頭蓋住，沖著同居人無聲的說，「誰讓你不給我看你的。」
瑞德正在關心的詢問她，「莉亞，發生了什麼？」
格洛莉亞將手腕從某人手中掙脫，抓著他的手指十指交纏，「被貓抓了一下。」
小博士還來不及好奇車裡哪來的貓，jj已經來通知他密爾沃基市發生了四起謀殺案，當地警方對bau尋求幫助，於是他只能暫時與莉亞結束通話。
格洛莉亞將行動電話扔回金色鏈條的皮革小包裡，低著頭似乎把福爾摩斯的修長手指當成了最心愛的玩具，她看著兩人十指交纏的樣子笑容甜蜜，一會又鬆開攥著他的一根手指摩挲，像是夏洛克的一切都讓她愛不釋手。
格洛莉亞•真•磨人的小妖精•洛克菲勒小姐大概最擅長令人無可奈何。
福爾摩斯先生轉移視線不看她，正在忽略手指上傳來的輕柔那股輕柔的令人心生焦灼的溫潤觸感，才不會承認他是在鬧什麼彆扭。
而作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真迷妹，格洛莉亞只要安安靜靜的摸摸親親佔便宜就心滿意足啦~
蘇賽克斯郡大概是大英帝國氣候最好的地方，一年四季陽光充足，溫暖如春，哪怕是此時的深夜裡，空氣裡依舊彌漫著英國鄉村的迷人花香，就像很多人斷言的那樣，你再也不可能在英國的其他地方找到這樣的花園，皇家獵苑阿什當森林開闊石楠地的美景令人歎息，壯闊的卡克米爾山谷，海岸線上聳立著舉世聞名的白堊峭壁，而這些美景一直橫貫南北直抵東南的倫敦。
格洛莉亞跟隨夏洛克穿過灰色的拱道，直欞的窗戶年代久遠，這座封建古堡也許是這一地區至今依舊有人居住的最古老建築。
古堡前方的橡樹高聳在夜色中，格洛莉亞懷疑在諾耳曼人征服英國時（1660年），這棵幾乎難以丈量高度的橡樹就已經佇立在這片土地上，不過這座城堡確實有些陳舊，格洛莉亞差點踩進草坪的一處坑窪處。
但古舊有時也會帶來浪漫感，莊園的牆壁上爬滿紫藤和鐵線蓮，茂盛的樟腦草幾乎蓋住了灰色的石牆，讓一切顯得無拘無束又神秘。
接著格洛莉亞見到了這座古堡的主人。
他有一副極為典型的貴族子弟相貌，瘦高的身形得體挺拔，高鼻大眼，衣著講究又精細，整個人站在那裡就顯得紳士優雅。
馬斯格雷夫早在電話中已經對福爾摩斯先生描述了這件離奇案件的詳情，夏洛克在對方寒暄前已經下達指令，「將禮典檔給我。」
這位貴族後裔似乎還挺習慣福爾摩斯先生的高傲風格，並無不滿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文件，夏洛克只是接過來看了一眼，「一切明天下午三點再說。」
而一直優雅得體的馬斯格雷夫先生露出一點歉意的神情，「夏洛克，你在電話中並沒有提到這位元美麗的小姑娘，女僕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整理一間客房。」
福爾摩斯先生當然不會告知他，電話裡沒有提到格洛莉亞的原因——這個姑娘是在那通電話結束三小時二十七分九秒之後忽然闖入他的生命中。
不過格洛莉亞會錯過這個大好時機嗎？
我猜想不會。
精靈姑娘再一次掛在她的同居人手臂上——
「我要和福爾摩斯先生一起睡！」
悠于 2017-4-20 15:36
第16章 chapter16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 that I have saved, somehow the central heart that 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 and is untouched by time, by joy, by adversities.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hu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給你我設法艱難保全的內心，不營字造句，不與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內心，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
和同時代奧地利、法國古堡的極盡奢華不同，這座十六世紀建造的莊園並不過分的華麗莊嚴，卻依舊精緻復古。
格洛莉亞看著米黃色牆壁上掛著的人物肖像畫，那些膚若凝脂的貴婦和衣著講究的貴族們微笑著，似乎要從畫中走出來，邀你共舞一曲華爾滋。
在莊嚴厚重的巨大水晶吊頂映照下，臥室中擺著一張斯圖亞特王朝風格的深棕色雕花大床，精緻的金銀絲浮花織錦鋪在上面十分漂亮。
格洛莉亞轉身看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福爾摩斯先生，對方古典優雅的英倫紳士氣度竟讓她有時空倒轉之感。
當然，古典優雅的紳士氣度指的是他不開口說話的時候。
「你已經超過二十八小時沒有攝入蛋白質、糖元、脂肪等營養素，你的身體正在消耗體內儲存的營養素並分解成葡萄糖，提供組織細胞產生熱量，等這些物質徹底消耗完，你也迎來了生命終結。」他在慈善晚宴的攝像監控中只看見她魅力四射的長袖善舞，別說食物，甚至都沒飲下一口酒精飲料。
福爾摩斯先生目無表情的板著臉，那種禁欲氣派令他性感得要命。
格洛莉亞微微屈身，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又性感的姿勢脫下三英寸高跟鞋，窗臺精緻金色欄杆上掛著的白色棉紗窗簾輕輕浮動，晚風將格洛莉亞輕薄的裙子吹起一角，她踩在臥室裡柔軟的墊子上，「先生，二十八個小時不足以讓我餓死。」
「扣——」
福爾摩斯先生從紅發女僕手中接過託盤，一壺錫蘭紅茶，一些冷雞肉卷和嫩牛排。
格洛莉亞想起，來到這間客房前，夏洛克似乎對馬斯格雷夫先生低聲吩咐了幾句，她本以為是案件事宜，但也許是關於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這盤美食？
她還是不問了，傲嬌的福爾摩斯先生才不會承認。
「eat.」夏洛克坐在窗邊的小餐桌旁下達指令。
馬斯格雷夫家的廚師廚藝很不錯，格洛莉亞吃完一小塊冷雞肉卷得出結論，而夏洛克正盯著攝入極少食物後便放下叉子的金髮姑娘，「時尚界不止一次發生過過瘦模特死亡。」
他皺眉：「你得過厭食症？」
「yeap，」格洛莉亞在某人的視線中開始切小牛排，「激素分泌失衡引起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有著天才般的分析推理能力，早在格洛莉亞透露曾被注射超大劑量神經類及成癮類藥物時，就已經推斷出上百種可能引起的心理或生理併發症——心臟功能下降、多器官功能衰竭、繼發感染性疾病、自殘傾向、廣泛性焦慮症、激素分泌失衡、自我厭棄、性欲缺乏、水電解質紊亂、酸堿平衡失調……太多太多。
多到他心生煩躁。
格洛莉亞可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正在心煩什麼，她將一一切成小塊的嫩牛排擺在夏洛克面前，「先生，我喜歡有您陪伴的晚餐。」
像是怕被拒絕，她湊近一些叮囑，「您中午答應過的。」
「我只想享用每一個有您陪伴的午餐。」
「——你兩日後即將入讀威斯敏斯特公學，每日共進午餐的要求並不現實。」
「那就晚餐好了∼」
是的，福爾摩斯先生當時沒能拒絕，也許他本來也不想拒絕。
格洛莉亞呷一口紅茶，時常將黑咖啡當做主要食物攝入的福爾摩斯先生當然也稱不上合理飲食，「而且您看起來真的有些瘦，而且蒼白。」
雖然她愛死他的英挺削瘦，皮膚蒼白又禁欲的讓她血脈噴張。
「我擅長拳擊和西洋劍，精通巴頓格鬥術，同時槍法精准。」夏洛克語氣自然隨意，絲毫沒有炫耀語氣。
格洛莉亞攤手：「所以只有我是個挑食的廢人？」
「牛排切得不錯。」福爾摩斯先生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的側臉輪廓迷人。
在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清晰的記憶中，他從來不需要他人代勞處理食物，於是洛克菲勒小姐成為了第一個為他切牛排的女人，這讓他感覺有些奇特。
不過——她對其他人也會這樣嗎？
福爾摩斯先生陷入了某種讓他不高興的猜測中。
格洛莉亞當然不知道這一切，因為她已經赤腳走進了套房的浴室，而手裡正拿著那個小巧的棕色皮革袋。
古堡後期維護的還算是不錯，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光滑整潔，暖黃色的光源讓這片小空間顯得溫暖舒適。
格洛莉亞細緻的卸妝，她可不想明早從福爾摩斯先生懷中醒來時有一張皮膚狀態不好的臉蛋。
對著鏡子露出笑臉，素顏的金髮姑娘那種與生俱來的洛麗塔氣息更為明顯，像是只需要一個眼神，一抹微笑便能令人傾慕迷戀。
而現在這個迷人的姑娘正從行李袋裡翻出一件睡衣，她相信福爾摩斯先生已經盡力了，這件黑色蕾絲睡衣幾乎是康妮扔進她行李箱中布料最多的一件。
但即使是這樣，依舊輕薄的要命。
於是洛克菲勒小姐便心滿意足的躺進了浴缸裡，最後穿上蕾絲睡衣時還不忘從隨身小包裡翻出香水點塗在手腕耳後，清冷的奶香茉莉香混合著接踵而至的麝貓香，顯得清冷飄渺有神秘，但同時肅穆的焚香中竟然還有一絲放蕩的脂粉味，充滿欲拒還迎的曖昧誘惑氣息勾起人的*。
已經換上藍色絲綢睡衣躺在床上的夏洛克抬頭看向浴室，格洛莉亞的臉上似乎盛放著某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光芒，她的金髮鋪在身前，擋住了一些輕薄蕾絲布料無法遮擋的部位，卻似乎比裸露更顯誘惑。
格洛莉亞笑著撲上床，其實她想直接撲在福爾摩斯先生的身上，但她擔心精通格鬥書的福爾摩斯先生在應激反應下把她胳膊折斷。
嗯…那樣太重口了。
夏洛克不動聲色的將薄被扔在她身上擋住了大片白嫩的肌膚，接著開始展示他的快語速，「馬斯格雷夫的管家布倫頓拋棄了同為這座古堡工作的女僕蕾切爾•豪厄爾斯，這個擁有威爾士血統，性情急躁易怒的姑娘患了一場腦膜炎，整個人變得極為陰鬱暴躁，而拋棄她的前未婚夫布倫敦也在上週五淩晨倒了大黴，他被馬斯格雷夫發現偷盜檢查藏書室的禮典檔。」
「就是馬斯格雷夫先生給你的那份？」格洛莉亞將長腿從被子裡伸出來，幾乎快要搭在同居人的身上。
夏洛克再次將她裹進織錦被裡，「這是一份奇異的古老儀式「馬斯格雷夫禮典」的問答詞抄件，從十六世紀以來，凡是馬斯格雷夫家族的人，一到成年就要舉行這種儀式，就象古老家族的紋章圖記一樣。」
格洛莉亞這次直接換了個動作趴在他身上，撐著胳膊抬頭問他，「這位管家已經被解雇？」
「馬斯格雷夫給了他一周時間交接工作事宜，但在第三天時，被他拋棄的未婚妻率先歇斯底里的喊叫他已經離開。毫無疑問，布倫敦確實不見了，早晨門窗都是閂著的。他的衣服、表，甚至錢鈔，都在屋裡原封沒動，只有常穿的那套黑衣服不見了。他的拖鞋穿走了，長統靴子卻留下來。」
格洛莉亞看著他上下起合的薄唇，艱難忍住親上去的念頭，「您之前說這是一樁離奇的案件，所以應該不只是管家失蹤而已。」
「在布倫頓失蹤後的第三個夜晚，瑞吉兒•豪厄爾斯同樣失蹤了，她的足跡沿著草坪石子路，在小湖邊附近消失，這座莊園的小湖水深八英尺，淹死一頭牛都毫不費力，更不用說一個大病初愈的年輕女人。」福爾摩斯將金髮姑娘伸進他睡衣裡撫摸腹肌的手抓出來，「但馬斯格雷夫在湖中卻連屍體的影子都沒發現，不過卻撈出一件最意料不到的東西，那是一個亞麻布口袋，裡面裝著一堆陳舊生銹和失去光澤的金屬件，以及一些暗淡無光的水晶和玻璃製品。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夏洛克將她的手抓緊，防止格洛莉亞再次搗亂，「說說你怎麼想？」
格洛莉亞：想什麼想？我滿腦子都是如何將你醬醬釀釀！
「管家失蹤後，那個可憐的姑娘將裝著怪東西的口袋投進湖中？」格洛莉亞盯著他的嘴唇說。
偵探先生將手中的禮典檔遞給她，「看出了什麼？」
格洛莉亞：哼！福爾摩斯先生又開始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過誰讓她這麼貼心乖巧呢？
於是格洛莉亞聽話的接過文件：
whosewasit
它屬於誰？
.
屬於那個走了的人。
whoshallhaveit
誰應該得到它？
.
那個就要來到的人。
wherewasthesun
太陽在哪兒？
overtheoak.
在橡樹上面。
wherewastheshadow
陰影在哪兒？
undertheelm.
在榆樹下麵。
pped
如何去測量？
,
向北十步再十步，
eastbyfiveandbyfive,
向東五步再五步，
southbytwoandbytwo,
向南兩步再兩步，
,
向西一步再一步，
andsounder.
就在下麵。
whatshallwegiveforit
我們用什麼才能換它，
allthatisours.
用我們的一切。
whyshouldwegive
為什麼要這麼做？
forthesakeofthetrust.
因為我們要遵守諾言。
「禮典在暗示某個地點？橡樹和榆樹是地點的方位標杆？我記得古堡左前方那棵過分高大的橡樹，但榆樹在哪？並沒有哪棵榆樹看上去像是已經佇立了幾個世紀。」格洛莉亞撩動頭髮露出她的尖耳朵，自然也讓金髮本來能勉強遮住的一些風景若隱若現。
福爾摩斯先生瞬間移開視線，紅著耳朵語氣煩躁的失去耐性，「你腦子裝的都是垃圾嗎？恐怕你只有摔一跤才能發現，草坪裡的那處坑窪原來種著一顆榆樹！」
格洛莉亞才懶得跟他爭吵，她直接捏著偵探先生發紅得耳朵撲上去親他，哼，這才是讓他閉嘴的最好招數！
金髮姑娘的嘴唇離開一些，「先生，你的記憶力出現了什麼問題，我明明已經說過很多遍，我的腦子裡全是你。」
夏洛克輕咳一聲，「根據格局方位，明天下午三點左右太陽會落在橡樹上方，到那時自然會找到答案。」
他關掉有著金色流蘇裝飾的檯燈，臥室變得昏暗，福爾摩斯先生平躺著放緩呼吸準備儘快進入夢鄉，卻被衣著輕薄的金髮姑娘整個人纏上來。
格洛莉亞聲音甜美，像是縈繞著曖昧的香氣，「晚安，先生。」
格洛莉亞暫時決定放過可憐的福爾摩斯先生，主要是她可不想在別人家裡結束自己的virgin生涯。
夏洛克•福爾摩斯盡力忽視她柔軟皮膚的觸感，大腦中開始運轉著人類已知的化學規律，在這過程中他懷裡的金髮姑娘早已經沉入夢鄉。
僅僅半個小時後，正在思考量子化學在動力學性質方面應用的福爾摩斯先生忽然皺眉。
格洛莉亞在睡夢中離開他的懷抱，翻身背對著夏洛克，像貓一樣蜷縮著身體，開始陷入夢魘瑟瑟發抖。
夏洛克在理智思考之前已經將她抱回懷裡，瘦弱的小姑娘甜美的臉上掛著淚珠，緊閉著雙眼無法醒來，她聲音微弱的呢喃，「別離開我...」
「莉亞——」夏洛克第一次懷疑高功能反社會人格中包含的不近人情一項，只因他難以形容此時心中升起的憐愛。
那雙動人心魄的灰藍色眼睛終於睜開，像是因為忽然從夢境回到現實，或者說她依舊處於夢魘中，格洛莉亞的視線顯得朦朧不清，她試著努力觀察他，接著恍然大悟般的漾開一個甜蜜笑容，「——是福爾摩斯先生。」
僅僅半秒後，金髮姑娘就以一個十分曖昧勾人的姿勢跪伏在他身上，她獻上一個又一個熱吻，並不深入，但每一下琢吻都帶著令人甘願赴死的執著愛意。
「莉亞，你現在不清醒——」夏洛克想避開，金髮姑娘因為他的動作灰藍色的眼睛再次盈滿水光，忍著委屈不發出嗚咽聲，「先生，你別離開我。」
睿智非凡的福爾摩斯先生並不精通中文，不然他會知道有個短語正適合形容格洛莉亞——
磨人的小妖精。
女孩柔軟的嘴唇描摹著他的唇瓣，又離開一些滿懷愛意的凝視他，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先生。」
——「我再不會允許你離開，格洛莉亞。」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先生。」
「轟」的一聲，就像被熱火點燃一般，眨眼間格洛莉亞發現自己已經被福爾摩斯先生壓到了身下。
「——先生？」
格洛莉亞提出的疑問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福爾摩斯先生強勢的吻，這過程中她難得的找回一絲理智。
於是夏洛克再次聽見了她哭哭唧唧的聲音——
「先生，我不想在這裡。」
更過分的是她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再一次沉入了夢鄉。
清醒的夏洛克——
仿佛身體被掏空。
第17章 chapter17
Men must devolve for all human conflict, a method which rejects revenge, aggression and retaliation, the foundation of such a method, is love.
人類必須摒棄所有的衝突和戰爭，尋找拒絕侵略和復仇的辦法，而這種方法的基礎，就是愛。
清晨的英國鄉村如安寧的世外桃源般，古風十足的教堂在晨風中顯得怡然自得，灌木籬牆間的羊腸小徑旁大簇野花開得轟轟烈烈，而馬斯格雷夫古堡的客房中，來自美國的洛克菲勒小姐正睡得香甜，至於被她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的英國男人心情如何，則十分值得思考。
蘇塞克斯的清晨空氣清新舒爽的令人心滿意足，鳶蘿花的香甜氣息順著精緻的白色紗簾飄進臥房，顯得無拘無束又浪漫。
金髮的精靈姑娘精緻臉蛋上暈著健康漂亮的淡粉色，看起來她昨晚睡得不錯，夏洛克看見一抹陽光在她卷翹的睫毛下投入陰影，她似乎快要醒來，那片陰影隨著睫毛細微的顫動，像是有東西在他心中扇動翅膀。
輕輕緩緩的，柔軟又勾人。
然後他看見了那抹藍，美麗而靜謐的色彩，卻帶著令人無限遐想的魔力。
小姑娘灰藍色的眼睛裡映出他的輪廓，下一秒便漾開甜蜜的笑，「早上好，先生。」
格洛莉亞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抬著頭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吻，退開一些後眨眨眼仔細觀察，笑容甜美又滿足，「真的是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此時更加堅信感情用事是失敗者的生理缺陷，愛情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只會將人的骨頭泡軟，比如他此刻心中升起不可思議的想擁抱她的念頭。
不過這念頭維持的並不是太久，因為格洛莉亞忽然露出迷茫的表情，「我昨天夢見了您要離我而去，」她揉了揉太陽穴，想要記起夢境卻失敗，「但剩下的卻忽然在腦海中消失了——」
她閉上嘴，發現福爾摩斯先生黑著一張臉瞪她。
「我是不是吵到您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夏洛克，「我應該沒有做什麼——吧？」
夏洛克忍住掐死她的念頭，蒼白英俊的面龐讓人有種咬牙切齒的錯覺，「你睡得像豬一樣安穩。」
格洛莉亞：她難道在睡夢中打了福爾摩斯先生？他的綠眼睛裡簡直透著殺氣！
嚶嚶嚶，好害怕，福爾摩斯先生又露出了大白鯊一樣的笑容。
夏洛克從復古大床上離開站在床邊，晨光在他身後映照，藍色的絲綢睡衣服帖的勾勒出他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被這幅美景所獲的格洛莉亞準備主動出擊求得原諒。
於是在下一秒，金髮的精靈姑娘半跪在床上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先生，對不起。」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但她乖乖道歉福爾摩斯先生應該會消火...吧...
輕薄的蕾絲睡衣幾乎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夏洛克下意識接住她的瞬間便能感覺到女孩細膩的肌膚觸感，他聲音低沉的訓斥，「放開我！」
埋在他懷裡輕蹭的格洛莉亞，「我不！」
看來昨晚她忘了的事比想像中嚴重，福爾摩斯先生為什麼感覺更生氣了。
「我真的沒有印象，」她又開始故意裝作委屈，「不然您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閉嘴！」
格洛莉亞：嚶嚶嚶，福爾摩斯生氣的聲音都如此性感。
英國的早餐一向豐盛，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先生喜歡在花園享用早餐，他衣著考究的坐在了紫玫瑰旁的餐桌上等候他的兩位客人，很快就看見女僕引領著夏洛克和他的小女朋友走過來。
作為夏洛克大學同窗的馬斯格雷夫早已習慣天才神探面無表情，但他身後精靈姑娘臉上的委屈神情是怎麼回事？
馬斯格雷夫古堡的花園小而雅致，但毫不拘謹，是典型的威廉姆•羅賓遜風格，這位植物學家反對古典英式園林的那種僵硬，宣導更加自然的風格，不拘一格中又能透露出浪漫的美感。
格洛莉亞在夏洛克左側落座，對馬斯格雷夫先生露出禮貌的微笑，金髮的晨光下熠熠生輝，雷金納德不得不承認，這姑娘漂亮的過分。
「您是英格蘭人？」他只是覺得這幅美貌更像來自童話王國丹麥或者臨近的瑞典。
格洛莉亞不動聲色的在桌子下牽起夏洛克的手指，雖然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在氣什麼，但身體接觸總是沒錯的，「我在紐約出生，不過時常有人說我看起來像北歐人。」
「是的，您看起來像是一位童話中的公國公主。」他稱讚。
雷金納德實在太好奇這位年輕的美貌姑娘是如何與夏洛克走在一起，畢竟偵探先生素來對感情遊戲毫無興趣，而他無意中對格洛莉亞的殷勤令夏洛克皺眉。
偵探先生啜飲咖啡，金色鑲邊的骨瓷杯在他蒼白修長的手中漂亮的如同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我需要知道那棵老榆樹的高度。」
雷金納德有些不解，「什麼老榆樹？這和管家失蹤有關？」
格洛莉亞看見夏洛克又要露出你這蠢貨的表情連忙握緊他的手，在他不滿的神情中對馬斯格雷夫先生解釋，「禮典暗示了某個地點，而橡樹和榆樹正是方位標杆，」她順著草坪的某處坑窪處指了指，「那原來是否有一棵榆樹？」
好吧，其實她也覺得這家人有點蠢，明明禮典記載的如此清晰...
「——是的，那棵樹十年前被雷電擊毀了。」雷金納德解釋。
「你在牛津大學就讀時曾談起過少年時期家庭教師經常叫你做三角練習測量高度，你曾測算過莊園裡的每棵樹和每幢建築物。」福爾摩斯先生一向記憶力驚人，他看著雷金納德重複，「我需要知道榆樹的高度，如果你的腦子沒失憶的話。」
「——六十四英尺，樹高六十四英尺。」可憐的馬斯格雷夫再次體驗了大學時期熟悉的被天才偵探鄙視的悲慘心情。
格洛莉亞似乎十分喜歡夏洛克的手指，她總是喜歡細緻又輕柔的摩挲，某種層度上來說簡直像個瘋狂追隨者，她詢問雷金納德，「那位管家也曾向您問過榆樹的高度？」
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有些吃驚，「是的，幾個月以前，布倫頓的確向我問起過。」
夏洛克對著雷金納德露出一個假意真誠的微笑，「我看你早晚會被騙光家財。」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總是太誠實。
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這對情侶真讓人心煩！
福爾摩斯先生已經結束用餐，他對著貴族後裔下達指令，「在你結束區議會之後，記得帶回一根六英尺的魚竿。」
「當然可以，」雷金納德下意識的回答，接著問出疑惑，「你如何得知我將參加區議會？」
夏洛克面無表情，「一切顯而易見。」
馬斯格雷夫：見鬼的顯而易見！
「格洛莉亞，你如果再將盤子裡的食物胡亂切割卻不放進嘴裡一塊，今晚你養在貝克街的那只蠢貓將去環遊世界。」
格洛莉亞：不是在鬧脾氣嗎？你管我吃不吃早飯！
好吧，強硬的回答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為了喵星人的幸福生活她沖福爾摩斯先生露出一個甜笑，接著乖巧的將看不出原型的鹹肉和煎蛋吃進嘴裡。
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威脅人的聲音可真是性感。
她大概是沒救了。
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馬斯格雷夫先生已經離開莊園前往參加區議會，而他邀請的兩位客人依舊停留在簇擁著杜鵑花的花園中，格洛莉亞低著頭看了一會腳下的小花，絢麗多姿的龍膽花獨有的藍色如燃燒不熄的幽藍星火，像是放蕩不羈的精靈在召喚。
但即使真的有美貌的精靈在召喚她前往森林深處，她也不會離開，格洛莉亞微笑，因為這裡有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先生在這裡，她才捨不得離開。
美麗幽靜的英式花園中，精靈姑娘的白皙肌膚像是在陽光照耀下閃著光芒，她乖巧的將夏洛克放在她面前的可頌吃進肚子裡，像是希望得到誇獎一樣看著她的福爾摩斯先生，「原來不止廣泛性焦慮症能夠無藥自愈，您甚至讓我重新愛上了食物。」
在她這個笑容下，大概沒有任何人能狠心說出拒絕的話語，高功能反社會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同樣如此。
「我昨晚到底對您做了什麼？」她難道真的在睡夢中打了福爾摩斯先生？
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您可以對我做回同樣的舉動...」
第18章 chapter18
Things are not always what they’ve seen，the first appearance deceives many. The intellegence of a few perceives what he’s carefully been hiden
事物的表像並不可信，大多數人往往被表像矇騙，只有少數智者能夠察覺深藏的真相
「叮——」
她的行動電話瘋狂振動。
格洛莉亞發現福爾摩斯先生的臉更黑了。
嚶嚶嚶，到底是誰忽然致電害她？
「萊克特醫生？」格洛莉亞決定收回剛才的話，萊克特醫生怎麼會害她呢∼
不過她確實有些意外對方這通來電，馬里蘭州此時恐怕還不到早上五點。
而沉默的福爾摩斯先生從她的語氣猜測，致電人可能是她之前的心理醫生，不過他怎麼聽出了一絲…癡迷？
電話那邊的漢尼拔•萊克特醫生的聲音依舊蠱惑低沉，令人無端生出信任，「莉亞，早安，英國的清晨如何？」
格洛莉亞看著夏洛克微笑，「不能更好。」
漢尼拔站在窗簾緊閉的落地窗前，他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掀開暗色的窗簾，窗外是逐漸泛白的破曉時分，「看來你短時間不會回到馬里蘭州陪我共進晚餐了。」
他指的是正常的晚餐，這個小姑娘可憐的讓他沒有戲弄的*。
格洛莉亞幾乎能想像萊克特醫生面無表情吐出這句話時，臉上會顯出那該死的迷人禁欲感，「——巴爾的摩現在應該是清晨五點？」
這麼早就起來呼叫她這個前任病人，萊克特醫生一定也沒有什麼性生活！
真可憐，他明明迷人的要命，那雙長腿和腰線——格洛莉亞，忍住，你現在是福爾摩斯先生的迷妹。
人生真是艱難，尤其當你生命中出現兩個禁欲迷人、聲音蠱惑的男人時。
漢尼拔臉上帶了淡淡的笑意，如果格洛莉亞現在在他面前，大概又會感慨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只是一個笑容便能令人生出信任感，「只是想和你確認新一任心理醫生的人選，我想他會比我更善於令你信任。」
「我想恐怕不會，」格洛莉亞並不認可漢尼拔的看法，「我可是從十二歲時就成了您的病人，而且這世界上還有哪個心理醫生能有您那樣美好的長腿美好的腰，讓人看來就想睡——」
完蛋，她忘了福爾摩斯先生正坐在對面。
嚶嚶嚶，怎麼辦，福爾摩斯先生的表情好恐怖。
格洛莉亞輕咳一聲，在夏洛克威脅的目光中對電話裡說，「——看了就想傾訴心事。」
「如果考慮這一項，確實有個不錯的人選。」漢尼拔從窗邊小桌櫃上的檔裡挑出一份，「莫里亞蒂教授。」
「他出身良好，受過極好的教育，在心理學和數學領域有著非凡的天賦，年滿二十歲時，便發表過一篇有關兩項理論的論文，風行歐洲。」漢尼拔體貼地為她分析，「雖然他只有三十二歲，從事心理輔導的經歷並不十分豐富，但以在心理學獲得的成就來說，他是最好的人選，而且——」
漢尼拔顯然十分清楚格洛莉亞的喜好，「他的外表同樣是眾多人選中最為出色的。」
「——就他了！」格洛莉亞乾淨俐落的回答。
漢尼拔•萊克特面無表情：呵呵，果然還是十二歲對他求婚時那個迷戀美色的德行。
至於耳力靈敏全程聽見了兩人對話的夏洛克：呵呵，很好，非常好。
而遠在馬里蘭州的漢尼拔•萊克特在結束通話後，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早上吃什麼？
不如波爾多搭配血腸好了，原料來自一隻無理的澳大利亞兔子。
#
回到英國的鄉村古堡，格洛莉亞正加緊步伐跟在黑臉的福爾摩斯身後，她發誓，一定要改掉對美人不會說人話這個壞習慣，誰讓她現在遇見了從內到外都讓她覺得性感的要命的福爾摩斯先生。
跟完美型相比，也許她應該暫時放棄調戲美人的愛好。
或者至少要等到她在福爾摩斯先生身上完全占盡便宜再說？
格洛莉亞此時應該慶倖夏洛克並不擅長讀心術，不然沒准會被當場掐死也說不定。
金髮姑娘雖然暫時沒被偵探先生掐死，不過對方的冷暴力也足以讓她難受，「先生，您可真是心志堅定，您已經超過五個小時沒有理我。」
夏洛克站在老榆樹被雷電擊倒後留下的坑窪處，看著格洛莉亞委屈的神情不為所動，「頭轉過去，你的臉礙到我了。」
格洛莉亞：這是另一種說她蠢的方法？
結束區會議回到莊園的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依照夏洛克的吩咐帶回了一根六英尺長的魚竿，面對夏洛克對金髮姑娘毒舌的舉動他只想吐槽——為什麼他會有女朋友？現在的姑娘都是抖m嗎？
這位美麗的精靈姑娘，抖m是病，得治。
此時太陽正好偏過橡樹頂，夏洛克的姿勢看起來毫不費力，只是不以為然的一戳，就將釣竿一端插進並不鬆軟的土地中，格洛莉亞瞬間在腦海中記起福爾摩斯先生擅長拳擊和西洋劍，精通巴頓格鬥術的事。
嚶嚶嚶，高武力值好迷人。
夏洛克順著釣竿的陰影丈量長度，他的步伐標準無誤，像是最嚴謹的尺規。
「影長九英尺。」他說。
而接下來的計算簡單的如同英國小學生的算術，竿長六英尺投影九英尺，則樹高六十四英尺時投影就是九十六英尺，順著釣竿陰影的方向丈量，幾乎到了莊園的牆根。
格洛莉亞走在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完美的詮釋一個天才神探旁邊的廢人助理，她安慰自己，沒關係，她主要負責提升顏值。
「這有一個標記。」格洛莉亞看向夏洛克，偵探先生同樣發現了那個離他丈量的位置不足兩英寸的錐形小洞。
夏洛克瞥了眼神情乖巧的金髮姑娘，「是管家布倫敦留下的標記，我們正在走他的老路。」
「把手機給我。」他吩咐。
格洛莉亞輕車熟路的摸進他的西褲口袋，當然順便揩油摸摸大腿這事她永遠不會錯過，她從夏洛克褲子裡翻出黑莓手機，順便貼心的打開了指南針頁面。
另一個廢人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怎麼忽然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我嗑藥了嗎？
夏洛克用指南針定下方位，依照馬斯格雷夫禮典的記載，順著莊園牆壁向北行了二十步，格洛莉亞趁機拉住他的手抓緊，發現福爾摩斯先生沒有甩開後沖著他露出一個無比甜美的笑容。
她喜歡對他笑，找不到原因的喜歡。
夏洛克牽著她向東邁十步，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馬斯格雷夫看見跨國虐狗情侶又向南走了四步，便到了一處十分古舊的莊園建築外。
比起他們昨晚居住的在十八世紀時建造的古堡主樓，面前這棟古舊建築幾乎讓人懷疑它也許誕生於十六世紀的斯圖亞特王朝，夏洛克按照禮典的指示，再向西邁四步，他們就走到了石板鋪就的甬道上。
午後斜陽將甬道照的發亮，甬道上鋪的那些灰色石板雖然古老卻還是用水泥牢固的鑄在一起，肯定多年沒有被人移動過，石板下面沒有任何洞穴和裂縫。
推理錯誤？
格洛莉亞瞬間打消這個念頭，不要鬧，福爾摩斯先生怎麼可能出錯。
夏洛克感覺到同居人更緊的抱住他的手臂貼近，他看向雷金納德•蠢金魚•馬斯格雷夫，「地下室在哪？」
他繼續說，「'就在下面'，禮典提到就在下面，既然不是要進行挖掘，那自然有個地下室。」
馬斯格雷夫被偵探提醒才記起這座早就廢棄的建築下有個地下室，「確實有一個，和這座房屋一樣古老，就在下面。」
貴族後裔帶領著兩人走下迂回曲折的石階，古舊的牆角木桶上甚至還放置著提燈，格洛莉亞看見福爾摩斯先生從褲子裡找出火柴。
雖然她想不通一個貼尼古丁貼片的人為什麼要隨身攜帶火柴，不過有什麼關係，他是福爾摩斯先生，他做的一切從來都是正確的，格洛莉亞•真迷妹•洛克菲勒這樣想。
提燈點燃的一瞬間夏洛克就知道這正是他們要找的地方，而且最近幾天還有人來過此地。
這裡在廢棄後被用作堆放木料的倉庫，而現在那些胡亂擺放的短木頭已經被人整齊的堆積在兩側，將地下室中間騰出了一塊空地。
空地上一大塊重石板中央安著生銹的鐵環，馬斯格雷夫看見鐵環上纏繞著的厚黑白格子圍巾驚呼，「那是布倫頓的圍巾，我可以發誓看見他戴過這條圍巾。那惡棍來過這！」
「我就說你早晚會被騙光家財，」夏洛克像是受不了馬斯格雷夫先生的驚訝，「瞧瞧你一臉茫然，傻人有傻福，真羡慕你。」
格洛莉亞：雖然福爾摩斯先生看起來不太善良，但馬斯格雷夫先生確實看起來有點蠢，他是依靠英鎊魅力就讀的牛津？
...毒舌這東西可能傳染。
夏洛克抓住圍巾用力提石板，格洛莉亞在馬斯格雷夫肩上拍了一下吩咐，「去幫他。」
哼，憑什麼讓我家福爾摩斯先生幹體力活，你站在這，是負責充當擺件的嗎？！
馬斯格雷夫：有男/女朋友了不起呀！
夏洛克將厚重的石板挪到一旁，露出一個黑洞一般的地窖，馬斯格雷夫跪在地窖旁，用提燈伸進去探照著。
這地窖大約七英尺深，四英尺見方，一邊放著一個箍著黃銅箍的矮木箱，箱蓋已經打開了，鎖孔上插著一把形狀古怪的老式鑰匙。
格洛莉亞看見箱子外面有很厚的積塵，蛀蟲和潮濕侵蝕快將木板穿爛，能觀察到長滿了青灰色的木菌，而木箱裡除了一些查理一世時代的舊式硬幣再無其他。
「啊.」她毫無預兆的低呼，聲音並不大，但夏洛克在那同時已經將格洛莉亞攬進懷裡，幽暗的地窖中他甚至能聽見女孩急促的呼吸。
後知後覺的馬斯格雷夫順著兩人的視線看過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面無血色向後退了幾步，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蜷縮在木箱旁邊。
他的前額抵在箱子邊上，兩臂姿勢怪異的抱著箱子。這個姿勢使他全身血液都凝聚在臉上，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這個扭曲了的豬肝色的面容究竟是誰。
不過根據馬斯格雷夫曾經對布倫敦的特徵說明，夏洛克已經可以確定死者的確是那個失蹤的管家。
他已經死了幾天，但身上卻並無傷痕，夏洛克對著面露疑惑的馬斯格雷夫說出他的推測。
「布倫頓得知這裡藏著寶物後便準確地找到了這地方，當然，這得益於你愚蠢的將老榆樹的高度告訴了他。」
「他找到地窖後發現石板蓋太重，單人無法挪動，便在莊園內部找了個助手，那個被他拋棄曾傾心愛過他的威爾士姑娘顯然是最好的人選。不過要揭起這塊石板，對於他們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大病初愈是婦女，這顯然讓他們過於吃力。」夏洛克從地面四處亂放的短木中撿起幾根約三英尺長的木料，一端有明顯的缺痕，還有幾塊木頭側面都被相當重的東西壓平了，「顯而易見，他們一面把石板往上提，一面將木頭塞進縫隙中，直到這個縫隙寬度足以一人通行，接著再豎起一根木頭頂住石板，不讓它落下來。石板重量全部壓在這根木頭上，使它壓在另一塊石板邊緣上，因此著地的一端產生這些缺痕。」
格洛莉亞從他懷裡詢問，「所以布倫頓鑽進了地窖從石洞處遞上財寶，而那位姑娘負責在上面接應，也許是木頭偶然滑倒，石板自己落下，把布倫頓關死在自掘的墳墓之中，她的過錯只是隱瞞真情未報？」
夏洛克沒有反駁她，只是選擇補充其他可能，「或者是在曾被拋棄的怒火下，她將木頭推開，讓石板落回洞口。」
格洛莉亞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女人抓住寶物，拚命奔跑在曲折的階梯上，充耳不聽背後傳來的悶聲甕氣的叫喊聲，以及雙手瘋狂捶打石板的聲音，正是那塊石板令她薄幸的情人窒息而死。
難怪她第二天會嚇得發瘋。
「除了湖中打撈出的那些被她銷贓滅跡的古金屬和水晶石，箱子裡還有什麼？」馬斯格雷夫站在石洞邊，視線匆匆掃過木箱。
夏洛克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枚查理一世時代的硬幣，「湖中撈出的口袋在哪？」
「在書房裡。」馬斯格雷夫回答。
書房內午後斜陽灑在深色的木桌上，馬斯格雷夫將口袋裡的那些破爛金屬隨便倒在桌子上，夏洛克將那些幾乎變成黑色的金屬製品用袖子擦了擦，它們竟奇跡般的像星火一樣閃閃發光，碎成幾塊的金屬製品呈雙環形，不過已經折彎扭曲，再不是原來的形狀。
「英王查理一世死後，保皇黨在英國進行武裝反抗，而當他們逃亡時可能把許多極貴重的財寶埋藏了起來，你的祖先拉爾夫•馬斯格雷夫爵士，在查理一世時代是著名的保皇黨成員，同樣是查理二世亡命途中的得力助手。」夏洛克看著手中的金屬語氣平靜，「這確實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遺物。」
「到底是什麼東西？』馬斯格雷夫追問。
格洛莉亞顯得很有興趣，「斯圖亞特帝王的王冠？」
「王冠？！」
夏洛克已經懶得譏諷愚蠢的貴族後裔，「用你充滿垃圾的腦子想想禮典上的話，『它是誰的？是那個走了的人的。』這顯而易見是指查理一世被處死，『誰應該得到它？那個即將來到的人。』這當然是指查理二世。」
「那為什麼查理二世回國後，不來取王冠呢？』馬斯格雷夫小心翼翼的將遺物放回亞麻布袋。
夏洛克微笑，英俊古典的輪廓有人難以形容的迷人味道。
「這也許才是我們永遠無法解答的困惑。」他說。
#
蘇塞克斯返回倫敦的車上，司機依舊是那個愛好兼職侍應生的巴伯特工，格洛莉亞將臉貼在福爾摩斯先生的基佬紫襯衣上，「馬斯格雷夫大概在忙著處理法律問題——為了留下那一頂本該屬於快活王的王冠。」
福爾摩斯先生華麗低沉的嗓音響起，「——你欣賞查理二世？」
「他是一位偉大的君王，」格洛莉亞接著說，「但我最愛的英國王室成員是瑪格麗特公主。」
夏洛克皺眉，「美貌卻叛逆？」
幼時備受寵愛，被當作掌上明珠一般推崇，其後卻幾乎被看成是王室恥辱。
「因為相似，」格洛莉亞仰著臉凝視他，「她在十七歲時愛上了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
她的嘴唇離他很近，「也許那位侍衛官只是她感情經歷的其中之一，但我遇到的這個恐怕是生命中唯一的摯愛。」
夏洛克深海一般的綠色眼眸湧動著層層波瀾，「——摯愛？」
「是的，你是我繼續保持信仰的唯一理由。」
愛情是一種危險的劣勢，夏洛克在低頭時腦海中依舊閃爍著這句話。
但是——
他們的嘴唇是如何合在了一起？
悠于 2017-4-20 15:42
第19章 chapter19
Now that you're a big fish, there are a lot more sharks in this pond.
既然你是條大魚，那麼池塘裡就有更多的鯊魚在候著。
格洛莉亞早上是被某種奇怪的觸感弄醒的。
有著圓滾滾小腦袋的扁臉貓表情滿足，乳色的皮毛光澤柔和，正用毛茸茸小爪子上的粉色肉墊一下一下踩在她胸口上。
布丁喵松鼠一樣的尾巴愉快的輕掃，看來喵星人對格洛莉亞這個主人十分滿意，才會記起踩奶這一本能，畢竟對喵星人來說，踩奶基本等同於愉快心情。
格洛莉亞黑線，她好像被一隻喵星人襲胸了。
「格洛莉亞，我的手機在哪——」
同居人毫無預兆推門而入，喵星人的愉快心情暫時告終。
夏洛克迅速的將格洛莉亞身上的喵星人拎起來。
「喵——」布丁喵被揪著脖子後面的毛皮睜大圓眼睛，喵星人雖然並沒有感到什麼痛感，但被拎著懸在空中時耳朵警戒的變成了飛機耳。
夏洛克與喵星人對視，「想去法國流浪嗎？蠢貓。」
「喵——」放開本喵！你這只長臉怪！
格洛莉亞知道她有點不善良，但長臉英國男人與扁臉貓對視的畫面實在太有喜感。
她忍著笑意從黑色天然卷手裡解救出喵星人，布丁乖巧的窩在她懷裡蹭了蹭，「喵~」長臉怪欺負本喵！
格洛莉亞摸了摸它的短下巴，「寶貝，福爾摩斯先生大概是嫉妒你臉比較短。」
夏洛克：「......」好想掐死她。
格洛莉亞半躺在床上，蕾絲睡衣的肩帶滑落露出誘人的弧度，瑩白的肌膚像是閃動著奶油的質感，甚至白種人通常難以避免的斑點在她身上似乎完全不存在。
夏洛克移開視線，「還在磨蹭什麼？看來你成為西敏學子的第一天就準備遲到。」
格洛莉亞滿不在乎的抱著喵星人下床，踩著拖鞋走出了臥室，她才不在乎同居人的毒舌，畢竟昨天下午對方可是主動獻吻過。
傲嬌的福爾摩斯先生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金髮姑娘蹲在地上將貓碗裡放上金槍魚，蕾絲睡衣完全擋不住她漂亮的蝴蝶骨，夏洛克黑著臉直接將身上的藍色絲綢睡袍罩在了她身上。
而格洛莉亞十分不滿偵探先生為什麼在睡袍內穿著襯衣長褲，她還以為能看見福爾摩斯先生的美好*，真是令人失望。
——「給你五分鐘將那些輕薄布料扔出貝克街。」
「包括我身上這件嗎？」格洛莉亞笑著問，「那我就只能□□穿著您的睡袍了？或者您願意給我一件白襯衫充當睡衣？」
好吧，她又看見同居人的耳朵紅了，英國男人都是如此純情？
不，莉亞，只有你面前這個，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大英處男。
#
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的英式早餐擺在餐桌上顯得很有食欲，格洛莉亞在哈德森太太臉頰邊印上一吻，「這一定是整個貝克街最棒的早餐，哈德森太太。」
房東太太再次確定這才是她心中完美的租客人選，尤其對比餐桌另一旁挑剔咖啡太甜的黑髮卷毛，格洛莉亞簡直是個天使。
不過金髮姑娘身上稍顯肥大的睡袍怎麼如此眼熟？
莉亞眨眨眼，害羞的看著慈善的房東太太，「福爾摩斯先生現在是我的男友。」
夏洛克啜飲咖啡的動作一滯，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反駁。
而哈德森太太就沒這麼平靜，她驚呼，「上帝，你可真是位善良的姑娘。」
夏洛克：「……」
格洛莉亞笑容甜美的對哈德森太太說，「福爾摩斯先生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為愛瘋狂。」
「年輕人的愛情總是如此賞心悅目。」哈德森太太讚歎，看來她短時間內不用擔心諮詢偵探再次嚇走合租房客。
夏洛克提醒貝克街的兩位女性，「格洛莉亞，希望你沒忘記威斯敏斯特公學九點上課。」
格洛莉亞只好暫時結束和哈德森太太的對話，「我得去換校服了，太太。」
「哦，莉亞，希望你享受倫敦的中學，」哈德森太太毫不掩飾的表達偏愛，「你晚上想吃什麼？藍莓餡餅怎麼樣？」
莉亞側身再次獻上一吻，繼續她最擅長的甜言蜜語，「您烹調的任何食物都無比美味。」
她說完便踩著拖鞋回了臥室。
餐桌上的夏洛克放下咖啡杯，「藍莓餡餅太甜了，我不喜歡。」
「我不是你的管家，夏洛克。」哈德森太太提醒。
「咸司康餅顯然是更好的選擇，烘焙時記得少放點芝士。」
哈德森太太重複，「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管家，夏洛克。」
#
格洛莉亞駕駛著幽靈跑車到達威斯敏斯特公學時剛好八點三十分，這所位於倫敦市中心威斯敏斯特教堂專用區的古老公學，如同一枝佇立千年的女王玫瑰。
格洛莉亞還沒下車就看見了等在校門外的休•格羅夫納。
年輕伯爵身穿西敏學子的黑色套裝校服，不同于伊頓公學正式考究的燕尾服，威斯敏斯特公學的黑色西裝竟被他穿出了英俊倜儻的氣派。
英國男人大概天生適合西裝？
不管是那兩位福爾摩斯先生，還是她面前的年輕貴族，身穿西裝時完全美如畫。
不過在她眼裡，最英俊的永遠是小福爾摩斯先生，小兩號基佬紫襯衫營造的那股禁欲又性感的氣質簡直令她血脈噴張。
休•格羅夫納靠在校門上，鉑金色的短髮在陽光下像是閃著光芒，不時有穿著黑色套裝的男男女女在他身邊經過打著招呼，休卻一直靠在那看著過往的車輛，像是在等候著誰。
直到他冰藍色的眼睛發現那輛停在他身邊的幽靈跑車，過往的西敏學子看著年輕貴族臉上掛著的笑容有些驚訝，誰有如此大的魅力，值的伯爵先生等候多時並如此開懷？
接著他們清楚看見了這位幸運兒。
休紳士的為她拉開車門，一個精靈般的金髮姑娘從跑車裡走了出來。
西敏學子們此時只想詢問，
——「倫敦從哪冒出來了這樣一個金髮尤物？」
——「還有，她和格羅夫納是什麼關係？」
鉑金髮色的英俊少年獻上貼面吻，在格洛莉亞耳邊低語，「終於捨得離開你的偵探？」
「我一秒都不想離開他，」格洛莉亞聲音可憐，「我不能選擇在家裡接受教育嗎？」
休很想翻個白眼，他忍住繼續維持紳士姿態，「洛克菲勒夫人會殺了你的。」
「她沒准早就後悔過把我生下來，」格洛莉亞晃了晃車鑰匙，「你得負責給我這輛小車找個好位置。」
年輕貴族微笑同意，為格洛莉亞拉開副駕駛車門後，他轉而坐進駕駛位前往停車場。
休•格羅夫納冰藍色的眼睛膠在女孩的臉上，「恐怕不只是這輛車，這所公學也得為您讓出好位置，我的女王陛下。」
「希望這個女王不是蘇格蘭瑪麗一世，」格洛莉亞神情玩味，「被逼迫政治聯姻，丈夫去世，情人背叛，多年囚禁生涯，最終被擔心威脅皇位的親人送上斷頭臺。」
根據天主教規定，伊莉莎白一世私生女的身份無資格成為英格蘭女王，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才應該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正是因為這一點，這位蘇格蘭女王在經歷多年囚禁生涯後，最終被姑姑伊莉莎白一世處死。
金髮姑娘皺著眉像吃了什麼髒東西，「我沒准真會落到這下場，甚至死了以後墓穴和仇人只距離三十英尺。」
休•格羅夫納神情關切，「莉亞——」
「別擔心，」格洛莉亞微笑，「我可不會聽話的被人處以極刑。」
「我只關心你，」英俊少年目光真摯，「至少保證你是安全的。」
格洛莉亞眨眨眼，「我看起來像隨時會出危險？」
她只是有些好奇，休和小博士幾乎說了同樣的叮囑——至少保證你是安全的。
休•格羅夫納有些猶豫，「你在某些瞬間會表現出一些——」他頓了一下，「……自毀傾向。」
格洛莉亞對好友的認知感到驚訝，「——時常？」
「不，非常隱晦。」年輕貴族迅速回答，「我只是太過關注才會察覺。」
休•格羅夫納皺眉看起來有些困惑，「我想不通這是否是巧合，但你來到倫敦之後那種隱晦的自毀傾向似乎消失了。」
「所以之前我的想法並不是錯覺，」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睛裡忽然綻放出光芒。
「——只要在福爾摩斯先生身邊，我的精神狀態就會恢復正常。」
「what？」英俊少年驚訝，他覺得女孩這句話簡直像是中了某種邪惡的黑魔法，「這是什麼見鬼的結論？」
格洛莉亞難得對這個少年有些耐心解釋，「安全感，」她甚至重複了一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存在就能為我帶來難以形容的安全感，我知道我這樣說聽起來像個瘋子，但我確實如此認為——」
「只有在他身邊我才像個正常人。」
休•格羅夫納皺眉，沉默了幾秒才詢問，「如果這是事實…你確定這是愛情？」
這種複雜的感情真的能用愛情定義嗎？
格洛莉亞卻絲毫不為所動，「比起多巴胺和腎上腺素作用的化學反應，福爾摩斯先生對我來說是真正意義上——命運般的奇跡。」
#
威斯敏斯特公學尊重學術的同時遵從個體和個性教育，為學生了提供豐富的課餘活動。
格洛莉亞對於校園生活得心應手，只用了幾個小時便已經結識了不少新朋友，這同時得益於休•格羅夫納的保駕護航。
在這所佈滿政商名流子女的精英公學中，要想擁有眾多追隨者並不算易事，不過格洛莉亞向來最擅長獲得好感。
她在配合管弦樂隊秀了一段驚人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演奏後，另一課餘活動出人意料的選擇了一所冷門的，致力於幫助厄瓜多爾貧窮人民的慈善機構。
擁有美貌才華同時致力於慈善，這永遠是虛偽的上流社會所推崇的金科玉律。
等到下午四點，結束一天課業走出威斯敏斯特公學校門時，格洛莉亞身邊已經圍繞了不少年輕人。
休•格羅夫納將金髮姑娘的幽靈跑車開到她面前，沖她挑眉讚賞，「驚人的交際能力。」
格洛莉亞坐在副駕駛上，「我要回貝克街見我的偵探先生，你有什麼安排？」
「煙草碼頭。」休•格羅夫納說著將黑色領帶解開扔到腳下，得體英挺的襯衫西裝變得狂野了不少。
格洛莉亞驚訝的看著他，「倫敦紋身展？」
她記得倫敦近幾年九月下旬都會舉辦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紋身展會，「上帝，你有紋身？給我看看！」
正巧趕上紅燈，休將西裝外套脫下後，挽起襯衫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荊棘紋身，「莉亞，你有時太逼迫自己成為合格的老錢家族繼承人，紋身是個不錯的放鬆方法。」
「我還以為威斯敏斯特公爵致力於將你培養為最合格的老式貴族。」格洛莉亞對休的提議不置可否。
「他現在可沒空管我，我父親正在花大錢解決他那些召妓醜聞。」這位英國首富短短一個月時間傳出六次召妓行為。
本來充滿老式貴族氣質的俊美伯爵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的鉑金秀髮因為駕駛敞篷跑車被風吹的淩亂有型，冷酷的冰藍色眼眸配上挽起襯衫袖子露出的紋身，英俊叛逆的要命。
「叮——」
格洛莉亞還沒能更久的欣賞美人就被打斷，來自洛克菲勒夫人的致電。
格洛莉亞沖休晃了晃螢幕，「我還來不及叛逆就要聆聽一番耳提面命了。」
「嗨，媽媽，今天過的怎麼樣？」格洛莉亞聲音甜蜜。
洛克菲勒夫人心情聽起來不錯，「我正參加一個慈善午宴，杜邦夫人說她在威斯敏斯特公學就讀的小女兒今日致電時，特意提起你加入了校內知名的鍵盤樂隊，這個十四歲的害羞小姑娘似乎還在紐約時就十分關注你。」
言下之意你可以和她交個朋友。
洛克菲勒夫人當然知道她唯一的女兒多擅長籠絡人心。
格洛莉亞挑眉，壟斷工礦業，全美最大火藥炸藥販賣商的杜邦家族？確實值得結交，如果哪天她再被暗算，不如就把那些bitch綁在一起炸上天好了。
電話那邊的夫人仍在誇獎，「莉亞，我知道你一直是最出色的那個。」
oh-oh，一個有權勢小姑娘的傾慕可不值得洛克菲勒夫人如此誇獎，看來她還有另外的要求。
「你是否還記得喬治？」洛克菲勒夫人詢問。
格洛莉亞在腦海裡搜索出無數個喬治，沒辦法，誰讓這名字如此普遍無趣，看看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姓名多有品味。
格洛莉亞鎖定了一個值得母親關注的人選，「現任總統的侄子？」
那個英俊瀟灑的布希家族「政治傳人」？
洛克菲勒夫人聲音愉快，「我記得你幼時在外祖母家曾見過他，你們當時相處的不錯。」
格洛莉亞和現任美國總統的中間名同樣出自沃克家族，得益於這一點，她幼時倒是真見過幾個布希，不過洛克菲勒夫人大概腦子出現了什麼問題，那位政治傳人年長她十幾歲，能相處個鬼，抱著三歲的她摘櫻桃嗎？
格洛莉亞現在完全忘了夏洛克年長她更多，不過如果你對她詢問這一點，她大概會如此回答——既然她童年時就已經和福爾摩斯相遇了，更說明這是命運般的愛情！
「感恩節的假期記得回紐約，你們需要見一面。」洛克菲勒夫人接下來的語氣似乎改變了，帶著些輕蔑，「我暫時不會阻攔你和那個英國男人如何，但你得知道界限，莉亞。」
格洛莉亞本來還願意和她演一場母女情深，但對方好端端的提及她的偵探先生還語帶威脅真是讓人心情不爽，「媽媽，我感恩節會留在倫敦，和你嘴裡的那個英國男人在一起。」
「——你想立刻被帶回紐約嗎？！」洛克菲勒夫人聲音染上了怒氣。
格洛莉亞毫不在意，「媽媽，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貝克街佈滿了軍情六處特工，我昨天吃晚餐的那間餐廳，侍應生聽說擔任過英女王保鏢。」
「你為了一個英國男人要和我爭吵？」洛克菲勒夫人使出殺手鐧，「看來洛克菲勒的繼承權對你也不再重要。」
格洛莉亞徹底失去耐心，但她聲音更加甜美，像是帶著愛意，「媽媽，不如你再去生一個繼承人？」
「格洛莉亞！」晚宴私人休息室中的洛克菲勒夫人徹底壓不住火氣。
精靈姑娘的聲音幾乎沒有溫度，「不是早就確診父親在幾年前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既然我是你擁有洛克菲勒夫人頭銜時唯一的繼承人——」
「您負責扮演一位慈愛的母親不是很好嗎？把我逼急了，大家一起下地獄。」
洛克菲勒夫人被格洛莉亞的態度激怒，卻因為她陰沉的語氣不敢輕舉妄動，「莉亞，我不想逼迫你，但你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
「yeap，選擇，我主觀認同才最重要。」格洛莉亞不準備再討論她的擇偶人選或者政治聯姻益處，「媽媽，我得去約會了，希望您用餐愉快。」
休•格羅夫納現在有理由懷疑那位諮詢偵探是精靈姑娘的逆鱗，沒看親媽出場都被啪啪打臉？
「回貝克街？」他問。
格洛莉亞盯著休的紋身，腦海裡思考著在洛克菲勒夫人眼中大概有不下於二百位元聯姻對象的合適人選，「煙草碼頭。」
「什麼？」格羅夫納驚訝。
格洛莉亞靠在椅背上，「聽從你的建議，我要弄個紋身。」
「……紋哪？」
「胸側。」
「what？！」格羅夫納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的建議，「……內…容？」
格洛莉亞帶著墨鏡神態輕鬆愉悅，「k.」
第20章 chapter20
Just like the seasons, people have the ability to change. It doesn’t happen very often. But when it does, it’s almost always right. Sometimes it takes what’s broken becoming whole again. Sometimes it takes opening up to new people and letting them in. But most times, it takes just one person who is truly afraid to show what they feel getting an opportunity they never thought possible.
就像季節一樣，人類有做出改變的能力。雖然這種能力不常用，但一旦用上，那麼結果總是向上的。有時鏡子要破裂才能重圓，有時你要對他人敞開懷抱，對方才會投入你懷中。但多數時候，一個害怕表達自我情感之人只是需要一個預想不到的契機。
「小天使，你真的確定選在這個位置？」
菲力浦•路一再詢問，這位頂級紋身師每年都會在此時來到倫敦參加這一紋身屆盛會。
和紋身展上隨處可見身上佈滿詭異精彩的紋身者不同，他面前這位小姑娘是個全身白淨到過分的初次經歷者。
在這一場全球紋身藝術家的英超聯賽中，菲力浦今日一天裡完成的紋身作品從奇形怪狀的犄角、顏色豔麗的玫瑰花、經典的頭骨、惡魔到逼真的3d設計繁複複雜，但即將開始的這位金髮客人卻只是要求刺青一個不足半英寸的姓名，甚至都不需要他提供設計方案，對方直接從手機相簿中選出一張照片，看上去像是檔上的簽名。
不過金髮姑娘選定的位置有些棘手，菲力浦解釋，「胸側接近肋骨的位置幾乎是整個身體中，紋身痛感最強烈的部位，瘦弱的身材會更明顯，你可能會哭或者失去知覺。」
「比起能留下這個姓名的滿足，我想那些疼痛可以忽略不計。」格洛莉亞微笑著回答。
菲力浦拿著臨摹出的淩厲爪子體簽名讓她進行最後確認，「那個男人真是令人嫉妒，小精靈，你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眼睛。」
「哦，菲力浦，我現在可以確定你出生在巴黎塞納河畔，」格洛莉亞看著簽名笑容甜蜜，「這個姓名的主人才真正擁有最美的眼睛。」
格洛莉亞撩起襯衣，菲力浦為她做基本的清潔消毒，冰涼的酒精接觸皮膚時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頂級紋身師在女孩幼嫩的肌膚上畫出輪廓，紋身針以每秒50次的頻度在皮膚上刺孔，灼燒的疼痛感持續襲來，那是一種牽動整個身體的振動痛感，格洛莉亞覺得自己的體力似乎都被消耗了大半。
「你是一個堅強的小姑娘，」菲力浦用清水洗淨紋身區域多餘的墨水，紋身針攜帶厚墨繪製出平滑立體的線條，這一步顯然會造成最強烈的痛感，「愛情總是令人類鼓足勇氣。」
格洛莉亞低頭便能看見紋身師正在用一次性毛巾緩緩擦除滲出的血跡，紋身部分本來瑩白的皮膚變得有些紅腫，「不是說一個地道的法國男人，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愛情，何況這只是一些灼燒痛感。」
菲力浦在最後上色時用紋身針重新覆蓋每根顏色線條，以確保上色均勻、沒有缺陷，直到最後清除血跡，用消毒綁帶包紮覆蓋紋身，「也許會出血，但通常幾分鐘後就會停止。」
十分鐘後格洛莉亞撕下消毒繃帶，紋身部位的皮膚雖然仍在發紅，但淩厲尖銳的姓名刺青幾乎稱得上完美複刻。
金髮姑娘正在拍照，拍攝介面卻顯示收到了一條短信。
來自莫里亞蒂教授，她的新任心理醫生。
格洛莉亞穿好襯衣，準備離開時菲力浦卻堅決不收取費用，他的眼神無比溫柔，「小天使，我喜歡你對愛情的執著，那遠比一個紋身價值千金。」
看吧，最親近的人可能會背叛你，而陌生人卻願意施展善意，這真是人性的趣事。
「叮——」
來自同居人的短信件。
——「如果方便，速回貝克街，sh.」
格洛莉亞等了幾分鐘，短信鈴聲果然再次響起。
——「不方便，亦請速回，sh.」
格洛莉亞坐進幽靈跑車，同來的年輕伯爵似乎正在另一位頂級紋身師那裡為自己添上一個新刺青，於是提前結束的金髮姑娘思考了一秒鐘就將他獨自丟在了煙草碼頭。
格洛莉亞駕駛幽靈跑車到達倫敦大學時，這所位於布盧姆茨伯裡區的議事大樓，正巧趕上本科生的下課時間。
她找了個停車位，細長的手指按在鍵盤上回復。
「我正準備去見心理醫生，g.」
偵探先生的信件回復速度大概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你沒有提前告訴我這一行程安排，請速回貝克街，sh.」
「因為這是我忽然決定的，g.」
格洛莉亞在紋身結束準備離開時收到了來自莫里亞蒂教授的資訊，這位元在心理學和數學領域有著非凡的天賦的年輕教授，將在明日前往德國參加為期一周的研討會議，所以貼心的發來信件問詢能否今日進行第一次會面。
格洛莉亞當然沒什麼意見，儘早的與心理醫生熟悉總不是壞事。
唯一令人傷心的一點大概是要兩個小時後才能見到福爾摩斯先生了，哎，只有上帝知道她現在多想回到偵探身邊。
她覺得福爾摩斯先生可以也是這麼想的。
「叮——」
「你在倫敦時間下午四點時離開威斯敏斯特公學，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小時12分鐘，這過程中你和那個年輕貴族去了什麼地方，sh.」
格洛莉亞直接選了張照片回復，接著就將行動電話扔進了包裡。
倫敦貝克街221b
喵星人心情愉悅的吃著金槍魚，這大概是它今天的第四餐飯。
夏洛克大貓一樣的蜷縮在沙發上，身上穿著的依舊是那件藍色絲綢睡袍，衣服上像是縈繞著一絲格洛莉亞身上特有的香氣，越發讓他心情煩躁。
「叮——」
黑髮天然卷迅速坐起點開短信回復——
一張照片。
手機螢幕裡，格洛莉亞撩開襯衫露出胸側和肋骨的位置，泛紅的細嫩瓷白肌膚似乎能直觀透露出過程中的疼痛，簡單卻精緻的紋身用最基本的黑色，在那個私密曖昧的弧度上透露出一絲禁忌的烙印意味。
淩厲的爪子體夏洛克十分熟悉。
是他的筆跡。
他的姓名。
夏洛克向來認為生活如此枯燥，他一生力求不要在平庸中虛度光陰，所有驚險有趣的案件讓他稍遂心願，不至於感到無聊，即使生命的旅程到今夜為止，他也可以問心無愧地視死如歸。
但在這一分鐘，這個小姑娘成為了他的弱點。
她用一種不合常理的感情衝擊夏洛克的防線，證明著i』myours.
甚至用她的傷痛、黑暗、困惑和危險來打動他。
布丁喵依舊將臉埋在貓碗裡吃著金槍魚，偵探先生則已經換上西裝離開貝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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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nifeintheback.
人心複雜，參加社交界的舞會，你得謹慎選擇舞伴,你永遠不會知道搭在你臀部上的手會不會變成插在你背上的刀。
倫敦大學學院的高等心理研究所位於校圖書館左側，金髮姑娘一路暢通的到達了莫里亞蒂教授辦公室門外。
「扣扣——」格洛莉亞輕聲敲門。
華麗又輕柔的聲音傳來，「請進。」
格洛莉亞推開虛掩的紅櫻桃色木門，見到了一個身穿得體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一頭深色的短髮令膚色更顯蒼白，得體的白色襯衫上打著溫莎結，黑色西裝並不會顯得過於考究精細，明明不是十分精緻美麗的五官，但莫名的令人覺得華麗優雅。
莫里亞蒂教授只是坐在一張尋常的黑色轉椅上，格洛莉亞恍惚間卻覺得他像是手持權杖帶著王冠坐在寶座上。
莫里亞蒂教授微笑著對她說，「洛克菲勒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他笑起來時有點孩子氣，卻因為獨特的氣質更加迷人，格洛莉亞不得不承認漢尼拔醫生對他的評價——外貌出色。
準確的說是他獨特的氣質令只有及格線的五官輪廓魅力值突破極限。
英國男人都是這麼迷人？
大小福爾摩斯先生，莫里亞蒂教授，氣質古典又叛逆的年輕伯爵。
也許她早就該移民英國，現在簡直浪費了太多時間。
辦公室內的落地窗窗簾緊閉，略顯昏暗的光線顯得私密安全。
「希望不會耽誤您太久。」畢竟現在已經接近晚六點，應該是這位教授的私人時間。
莫里亞蒂教授和萊克特醫生給人的感覺並不相似，萊克特醫生聲音平穩帶著令人放鬆信服的特質，而她的這位倫敦心理醫生卻是整個人帶著一種蠱惑意味。
「我能叫你莉亞嗎？」他柔軟的聲音裡像是帶著善意，「這名字聽起來就像個漂亮的小姑娘，但你的美貌依舊出乎我的預料。」
一個年輕貌美魅力四射又擁有淒慘經歷的小姑娘，噢，她能把男人的骨頭泡軟。
格洛莉亞坐在莫里亞蒂教授對面笑容甜蜜，「當然，實際上感覺驚豔的恐怕是我，恕我直言，倫敦大學學院評選教授時將美貌程度作為了主要參考？」
也許每個英國人都會擁有一套精緻昂貴的骨瓷茶具？
莫里亞蒂教授為她倒上錫蘭紅茶，醇美的香氣悠然而至，令兩人的空間更顯親密放鬆。
格洛莉亞讚賞，「心理學教授大概都帶著令人親近信服的魔力。」
莫里亞蒂教授呷了一口紅茶，「萊克特醫生可是全美知名的心理學專家，與他相比我只能算個年輕人。」
畢竟那位口味獨特的醫生可是有幾十年的烹飪經驗。
漢尼拔在昨日時已經將格洛莉亞的資料傳給了莫里亞蒂，但那對他沒什麼用，這位精靈姑娘到達倫敦後的所有經歷可是都記載在他抽屜裡的檔中。
福爾摩斯的小女朋友，還有比這更令人驚訝好奇的嗎？
不過與此相對，這位小姑娘同樣不是個金髮蠢貨，休•格羅夫納昨日裡在全英範圍內詳細過調查他的資料，可惜他只能查到詹姆斯•莫里亞蒂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年輕教授。
基於這一點，格洛莉亞並不擔心莫里亞蒂教授對外洩露她的心理狀態，要知道心理醫生出賣客戶可是會讓他身敗名裂。
格洛莉亞完全沒注意莫里亞蒂剛才在說什麼，因為她的注意力此時全在對方焦糖色的大眼睛上，帶著帶稚氣又迷人，充滿難以形容的魅力。
哈利路亞，英國男人簡直讓人心力交瘁。
莫里亞蒂準備繼續扮演盡職的心理醫生，「莉亞，願意和我談談最近的心情嗎？關於廣泛性焦慮症——」
「莫里亞蒂教授，您用了唇膏嗎？您的嘴唇看起來像是芬芳的玫瑰。」
莫里亞蒂：「......」
他被調戲了？！
大英帝國「犯罪界的拿破崙」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調戲了？！
格洛莉亞臉上的笑容如同最甜美的天使，「——我能親一下嗎？」
他的槍呢？！
精靈姑娘忍俊不禁的沖他眨眨眼，「justkidding！莫里亞蒂教授，您的表情真可愛。」
？她竟然用cute形容他？！
格洛莉亞姿勢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開始向對方透露近期心理的變化，「我的廣泛性焦慮症似乎已經無藥自愈。」
「無藥自愈？」莫里亞蒂教授忍住開槍轟了她的衝動詢問，這個金髮姑娘曾患有嚴重的心理問題，甚至一度在崩潰邊緣，無藥自愈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格洛莉亞真誠的點頭回答，「是的，我愛上了一個男人。」
噢，那個男人無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莫里亞蒂聲音蠱惑，「愛情令你脫胎換骨？」
「我倒是難得認同法國人的情感觀，」格洛莉亞呷了一口紅茶，臉上的笑容如同嬌豔的玫瑰令人無法抗拒，「愛情是一位偉大的導師，教我們重新做人。
莫里亞蒂教授臉上帶著友善的神情，「祝願你的愛情圓滿。」
最好將那位偵探的骨頭泡軟，接著和他一起下地獄。
「不過廣泛性焦慮症是否治癒涉及太多細節，我需要知道你目前準確的心理狀態才能更好的説明你。」莫里亞蒂教授露出親善的笑容。
格洛莉亞詢問，「——催眠？」
「我在研究所時師從密爾頓•艾力克森教授。」莫里亞蒂確實在那位催眠大師那學會了不少有趣的能力。
格洛莉亞並沒有表現出抗拒，她在幼年時就曾接受過萊克特醫生的催眠治療，而且效果出色，幾乎挽救了當時瀕臨崩潰的心理狀態。
至於暴露*的問題就更不用擔心，每個人的潛意識中都有一個堅守不移的任務，就是保護自我。
她曾特意違反規定讓萊克特醫生錄下催眠過程，結果發現整個過程中催眠並不能驅使她做自己潛意識中不認同的事情。
而催眠師對催眠過程中的情況保密，更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格洛莉亞詢問細節，「您的催眠方法是什麼？」
「雖然單調音重複法更能令患者較快的陷入催眠狀態——」單調音重複法指的是讓被催眠者傾聽節拍器或感應器發出的單調聲音或滴水聲，而催眠師在這過程中實施暗示。
莫里亞蒂教授臉上的神情嚴肅友善，華麗柔軟的聲音卻像是帶來一絲曖昧調戲的錯覺，「但我擅長溫覺引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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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莉亞平靜舒適的躺在安樂椅上，眼睛放鬆閉著，俏麗的長睫毛在眼下映出了兩把小扇子一樣的陰影
只談論外表，她完美的像是上帝的私心。
莫里亞蒂教授洗淨雙手並用暖風烘熱，他溫暖潔淨的蒼白修長雙手正輕輕的接觸格洛莉亞皮膚，從額頭、兩頰到雙手按照同一方向反復的，緩慢又輕柔的慢慢移動，同時使用語言暗示催眠女孩。
格洛莉亞開始陷入深度催眠。
深度催眠中，她只能聽見莫里亞蒂教授的聲音，五感減退甚至已經完全消失，而一旦解除催眠會將這過程中的經歷完全遺忘。
莫里亞蒂收起那副令他自己作嘔的友善表情。
他掛著曖昧調戲的笑，握住格洛莉亞的手腕讓女孩兩隻手雙手交叉置於下腹部，聲音華麗帶著不再遮掩的惡意反復暗示，「你的雙手被粘住了，不能分離。」
他手指流連在格洛莉亞臉頰上輕蹭，在暗示結束了十五秒後，莉亞的雙手依舊沒有分開，莫里亞蒂笑著誇獎，「乖女孩。」
諮詢罪犯的手指順著莉亞的臉頰劃動，拇指摩挲她的唇瓣，下達另一個暗示，「你太渴了。」
莉亞開始有明顯的吞咽動作，嘗試著抿唇潤濕嘴唇，紅潤的唇色如同嬌豔又矜貴的薔薇。
莫里亞蒂挑眉，「還真是適合接吻的唇形。」
莫里亞蒂繼續暗示了幾次動作，結果當然全獲成功，女孩對他的指令絕對順從，表明這一次的深度催眠十分成功。
「可憐的姑娘，那個食人魔不捨得將你變成手裡的小老鼠——」
他聳肩，「我可沒那麼多惻隱之心。」
莫里亞蒂不會浪費時間詢問她的綁架經歷，那位長達五年擔任她心理醫生的漢尼拔可是將資料整理得非常細緻明確。
諮詢罪犯感興趣的只有這個金髮妞愛上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原因。
沒辦法，他一直以為他和這位最大的對手同樣沒有朋友，結果現在偵探竟然開始演上了愛情戲碼。
「你愛著夏洛克•福爾摩斯？莉亞，跟我講講你們的故事。」莫里亞蒂的聲音帶著蠱惑意味。
金髮姑娘看上去有些抗拒，隱隱像是在皺眉。
「真是不乖，」莫里亞蒂再次烘熱雙手，輕柔的接觸女孩皮膚，用溫覺引導法暗示她順從催眠，「講講你們的故事，莉亞。」
「夏洛克•福爾摩斯——」他反復暗示。
格洛莉亞陷入回憶，她的聲音染上了恐懼，「…那個人在對我注射藥劑…身上好疼…」
「十二歲時那場綁架嗎？噢…可憐的姑娘。」他聲音華麗柔軟，「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哪？」
「我一定是快要死了，他還在注射，」格洛莉亞哽咽的聲音讓人心疼，她輕喚，「福爾摩斯先生…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哪？」莫里亞蒂平緩詢問。
金髮姑娘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在電話裡。」
電話裡？莫里亞蒂不解。
「電話裡的人說——」她說著記憶中的聲音，「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個該死的諮詢偵探搞砸了我們在倫敦的爆炸計畫，我需要你立刻回到巴格達。」
格洛莉亞重複偵探的姓名，「夏洛克•福爾摩斯。」
「…藥劑摔在了牆上…他走了。」她表情和緩了許多。
「誰？」
「…那個男人…口音奇怪的男人。」
「毆打並對你注射藥劑的男人？」莫里亞蒂得出結論，「他因為夏洛克•福爾摩斯離開，而你活了下來。」
格洛莉亞的神情恢復平靜，「…我不能沒有福爾摩斯先生。」
莫里亞蒂笑的玩味，是將她留在諮詢偵探身邊令福爾摩斯擁有弱點，還是現在結束她的性命更能打擊偵探？
「乖女孩，你在煙草碼頭做了什麼。」莫里亞蒂記起手下發來的照片，這姑娘似乎和那位年輕伯爵很有淵源。
格洛莉亞閉著眼露出甜蜜的笑容，「一個刺青。」
莫里亞蒂掃了眼她的襯衫短裙，自顧自的伸手開始解小姑娘身上的白色襯衫。
如果此時有人闖進這間辦公室恐怕會發出驚呼，美貌的金髮女孩催眠沉睡般躺在安樂椅上，而襯衫被人解開，露出大片瑩白的細嫩肌膚。
內衣隱隱露出胸側肋骨位置的紋身依舊泛紅，卻更顯得禁忌感十足。
莫里亞蒂讚歎，「可真是個精緻的小姑娘，」他手指停留在女孩的鎖骨，「哪個男人能拒絕你呢？」
他的呼吸逼近，幾乎貼上莉亞地嘴唇，「你不是想要一個吻？」
精靈姑娘皺著眉拒絕，「你又不是福爾摩斯先生。」
莫里亞蒂：「……」
很好，非常好。
「——教授，」莫里亞蒂的微型無線耳機內傳出心腹的聲音，「夏洛克•福爾摩斯正在心理研究所一層，不，他已經到達了二樓。」
莫里亞蒂扣上女孩的襯衫扣子，聲音懶洋洋的，「你們的觀察能力還真是出色，倒是沒等福爾摩斯沖進辦公室再通知我。」
諮詢罪犯的頭號心腹覺得脖子發涼，「教授——」
「三個月內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將你綁上定時炸彈扔去中東。」莫里亞蒂不慌不忙的將莉亞的衣服恢復原狀。
他聲音已經恢復友善和緩，「莉亞，再過五分鐘我將把你叫醒……」
「現在我從五數到一，當數到一的時候你會完全清醒……」
「五……你開始逐漸清醒了……肌肉變的有彈性和力量……」
「四……你頭腦清醒了…你開始清楚地辨別各種聲音……」
「三……你更加清醒……」
「二……你已經完全清醒……」
「一！醒來吧！」
「砰——」夏洛克•福爾摩斯推門而入。
「你是？」莫里亞蒂教授對來人的忽然到來表示譴責，「我的客戶正在進行心理治療，你忽然闖入很可能對她造成不良影響。」
夏洛克看著安樂椅上仍閉著雙眼的金髮姑娘，聲音帶著怒氣，「你對她深度催眠？」
「只是正常的環節，如果不是你忽然闖入莉亞早已經醒來。」心理學教授正因為夏洛克對他專業性的懷疑十分不滿。
莫里亞蒂並不是強詞奪理，深度催眠的叫醒環節，重複幾次後才能成功也算是正常現象。
他再次對格洛莉亞開口，同樣的話語絲毫不差，「莉亞，再過五分鐘我將把你叫醒……」
「現在我從五數到一，當數到一的時候你會完全清醒……」
「五……你開始逐漸清醒了……肌肉變的有彈性和力量……」
「四……你頭腦清醒了…你開始清楚地辨別各種聲音……」
「三……你更加清醒……」
「二……你已經完全清醒……」
「一！醒來吧！」
格洛莉亞從催眠中醒來時有些恍惚，腦海裡只有躺在安樂椅上之前的記憶。
她緩緩睜開眼——
「福爾摩斯先生！」
金髮姑娘直接撲上去抱住他，「我好想你，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你。」
夏洛克：「……」
一言不合就說情話這毛病還能不能改了？
莫里亞蒂：呵呵，把他這個犯罪界的拿破崙當狗虐？
才不在乎別人想什麼的格洛莉亞下巴在偵探頸窩裡蹭了蹭。
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的耳朵好誘人，真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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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forever.
當時間變慢，突然間，每個瞬間都有了意義。而你唯一想要的，是這一次，能長長久久。
格洛莉亞坐在副駕駛位心情愉快。
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單手操控方向盤的樣子實在太迷人。
格洛莉亞盯著他解開了一顆扣子的白色襯衣，白皙的脖頸曲線優美，露出的一點鎖骨誘人的讓她想將手放上去撫摸。
夏洛克的西裝袖口露出一小截白色襯衣袖口，顯得紳士得體，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蒼白修長，媽媽，這男人怎麼能如此性感。
格洛莉亞看著敞篷車外的街道眨眨眼，「這好像不是回貝克街的方向？」
夏洛克嫺熟的打轉方向盤，他做什麼事都帶著的那種自信氣派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你想穿著短裙在倫敦度過濕冷的秋天？」夏洛克斜睨了她一眼，估計是艱難忍住了罵她蠢貨的衝動。
幽靈跑車拐了個路口開上攝政街。
傍晚的倫敦蒙在輕薄的煙霧裡，周邊林立著古典奢華的奢侈品店鋪，漂亮的櫥窗陳列吸引著各地的遊客進入瘋狂購物。
雖然現在不是夏季和耶誕節後的打折季節，但這條位於倫敦西區的商業街，在超過一個世紀的時間裡已經成為倫敦城市文化象徵，更是這座城市不可錯過的旅行地點。
在這條被稱為紳士淑女購物天堂的商業街上，沿街滿是琳琅滿目的各式店鋪，街道曲折蜿蜒，樓層高挑的英倫古典建築連結著牛津廣場和皮卡迪利廣場。
街上遊客眾多，能將商業區逛出博物館的味道，估計也只有大英帝國能做到。
不過比起外國遊客到英國的必訪之地burberry旗艦店，格洛莉亞第一時間拉著偵探先生鑽進了&gabbana。
沒辦法，她實在太喜歡福爾摩斯先生穿著這品牌的襯衣。
不管是基佬紫還是純白，或者深色條紋，合身的襯衫穿在他身上美貌值高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格洛莉亞還有一個小私心，買襯衫要試吧？試衣服之前先要脫掉現在的吧？脫了之後她就能看見腹肌了吧？
嚶嚶嚶，好想現在就將福爾摩斯先生推進試衣間。
不過諮詢偵探會輕易讓她實現願望嗎？
大概不會。
黑髮天然卷先生直接拎著她離開了男裝區。
格洛莉亞眼見男裝換衣間離她越來越遠，只覺得心如刀割。
想欣賞偵探的美好*怎麼就這麼難？！
&gabbana的女裝一直以天主教婦女身上的黑色作為最主要的用色，圖案的表現充滿著南歐宗教色彩。
不過格洛莉亞此時卻只能看見一條紅黑配色的性感胸衣裙，黑色的整體裙身上，胸部和吊帶的位置卻是豔麗的紅色，復古又冶豔，如同西西里島上最美貌的南法女郎，願意埋在男人懷中獻上熱吻也能隨時灑脫離去。
「上帝，這一定是我的dreamdress.」格洛莉亞讚歎。
不過福爾摩斯先生卻看著這條性感清涼短裙皺眉，「你需要外套和長褲迎接倫敦的秋季。」
精靈姑娘不贊同，「我不喜歡穿褲子，西班牙版《elle》主編在時尚專欄中提起過——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必須要隨時隨地露出長腿才不辜負造物主的偏心。」
夏洛克看上去不甚在意，卻下意識開始觀察女孩的雙腿，筆直幼細漂亮的過分，白皙的像是閃動著瑩瑩光澤。
偵探想起他曾在女孩的k看見過的一條留言——「我如果有這種腿，每天只穿丁字褲在全世界縱情奔走！」
格洛莉亞趁偵探怔愣，迅速的拎起那條黑紅色裙裝走向換衣間，當然，同時也沒忘記將夏洛克一起拽進來。
攝政街上的奢侈品牌旗艦店大多遵循整體的復古風格，比如這間&gabbana旗艦店的換衣間，深棕色的雕花木質隔間在關上門後完全封閉，成為了私密的小空間。
格洛莉亞背靠著鏡子，而夏洛克就站在離她不足一英尺的位置，精靈姑娘撩動頭髮露出尖耳朵，臉頰邊的黑痣襯的她笑容天真又曖昧。
她將吊帶裙推到福爾摩斯先生手裡，「——您幫我穿。」
夏洛克：「……」
格洛莉亞皺著眉臉撒嬌，「先生，我想讓您幫我穿。」
「格洛莉亞——」偵探紅著耳朵吼她。
「別吼我，」金髮小姑娘委屈的低頭又不甘心的抬眼看他，「你每次對我皺眉都會讓我傷心好久。」
好吧，格洛莉亞•磨人小妖精•洛克菲勒再次上線。
格洛莉亞牽著夏洛克的手放在她的襯衣紐扣上，一顆一顆的陸續解開，白色襯衫半敞著露出黑色的蕾絲內衣。
格洛莉亞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甚至故意帶領夏洛克的手在那片膩白的弧度上經過。
「嘶——」她下意識發出一聲氣音，像是有什麼讓她疼痛。
夏洛克已經詢問，「怎麼了？」
「刺青的位置有點疼，」格洛莉亞自顧自的解開內衣，雖然沒有脫下來卻更顯誘惑，「可能是bra有點緊。」
夏洛克：「……」
她側身通過鏡子觀察紋身，泛紅的情況倒是少了很多，她忽然問，「你想摸摸嗎？」
諮詢偵探頭疼：「……莉亞，別鬧。」
小姑娘可沒和他鬧，格洛莉亞抓著他的手放到紋身上，「可能還有點腫，」她沖著夏洛克笑的甜蜜，「我特意用了你的簽名字跡。」
夏洛克的手指下是她幼嫩的皮膚，這樣*的位置讓他不敢輕易動彈，但格洛莉亞似乎依舊沒準備放過他。
她按著偵探的手，踮腳湊上去親他，「你喜歡嗎？」
夏洛克因她的動作一驚，手指下意識扶住她，沒想到卻有些用力的按到了正紅腫的皮膚。
格洛莉亞才不會放過裝委屈讓福爾摩斯先生心疼的機會，她故意在他懷中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我疼…」
夏洛克當然知道女孩在裝可憐，卻依舊對她無可奈何，他聲音低沉，「——要怎麼樣才不疼。」
「要偵探的親親才能好。」她仰著小臉。
夏洛克：「……說人話。」
格洛莉亞不滿的皺眉，「哼，你又不是沒親過。」
諮詢偵探：小女朋友太磨人，心好累。
精靈姑娘用手指點點紅唇，「.」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依舊不為所動，格洛莉亞甩開他的手，「看來您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紋身，也不喜歡我——」
「我喜歡。」華麗低沉的聲音在私密的試衣間裡散開。
精靈姑娘怔愣了一下，臉上漾開甜蜜的笑容，「——like？」
偵探先生可不會重複回答，他冷著臉如同外科醫生在進行手術般脫下她的襯衫短裙，接著給她套上吊帶裙，整個過程面無表情。
但格洛莉亞卻能感覺到，福爾摩斯先生始終放緩動作沒有碰到那處泛紅的皮膚。
嚶嚶嚶，口嫌體直的傲嬌偵探太迷人了。
夏洛克蒼白修長的手指拉上裙子背部的金色拉鍊，不得不承認這件強調性感曲線的熱情胸衣裙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配上她的金發紅唇魅力無限。
格洛莉亞卻看著鏡子中自己與夏洛克的身影微笑，她大概是瘋了，只是和福爾摩斯先生站在一起就足以令她心生喜悅。
鏡子裡福爾摩斯先生身姿英挺，皮膚蒼白又禁欲，她目光中浮現真摯的愛意，「先生，你一出現別人都顯得不過如此。」
真迷妹•格洛莉亞早已經習慣偵探的高冷人設，從來沒指望過得多回復。
——直到她察覺手指被套上了一個指環。
她下意識低頭，驚訝低呼，「瑪格麗特公主的紅寶石戒指。」
夏洛克華麗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的兒子兩年前遇到了些小麻煩，這是報酬。」
深受遺產稅困擾的瑪格麗特公主子女曾在去年公開展開拍賣會，但沒人知道，早在這之前有一些奢貴的珠寶就被用來支付了偵探的酬勞，只不過從前都被他隨意的丟在角落。
誰能知道兩年後他會擁有一個欣賞瑪格麗特公主的小女朋友，幸好在那位子爵提出以珠寶作為酬勞時，偵探沒將他趕出貝克街。
格洛莉亞彎起圓圓的紅唇，「先生，這看起來像是求婚。」
「你還只有十七歲。」他抬著下巴移開視線，像只傲嬌的大貓。
格洛莉亞撲上去親他，「我下個月就滿十八歲了。」
偵探提醒，「你知道我們已經進來多久？」
「大概十分鐘？」格洛莉亞皺皺鼻子，「外面的工作人員可能懷疑我們在做壞事。」
夏洛克擰開門，「繼續去挑選你的新衣服，我指的是外套。」
「我討厭外套，倫敦的冷風真是令人傷心，不如我們去夏威夷度假？」
格洛莉亞手臂環在他脖子上，聲音躍躍欲試，「有大海有沙灘——沒有衣服。」
第21章 chapter21
穿著內衣活蹦亂跳是褪去舊皮囊的好辦法，但談一場不受拘束的戀愛會像脫掉fendi鞋那樣輕鬆嗎？
週六清晨，倫敦貝克街221b
格洛莉亞躺在床上看了眼窗外，她已經習慣總是籠著霧的倫敦清晨。
不過可能暫時還沒習慣總是忽然闖入房門的英國男人。
金髮姑娘揉了揉額頭，宿醉的感覺可真不怎麼好。
「先生？」格洛莉亞詢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福爾摩斯先生此時的心情似乎不佳。
昏暗的房間內，透過窗簾進入一絲光線打在她身上，更加突顯女孩玲瓏誘人的身體曲線。
夏洛克皺眉，她穿了一件白色睡衣，是那種清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睫毛蕾絲，肩帶順著手臂滑落，幾乎快要遮擋不住獨屬於女孩的柔軟秘密。
夏洛克邁著長腿走到床邊，「看來你很享受昨天的舞會。」
格洛莉亞只用了兩周的時間就贏得了西敏學子們的推崇，和在西德威爾友誼中學時一樣，舞會派對永遠是這幫富家子弟的最愛，而格洛莉亞自然不會錯過。
但因為一些小原因她昨天確實有些過火，難道福爾摩斯先生是因為舞會生氣？
只有上帝知道，明明她也不想離開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哪怕是一秒。
格洛莉亞扯著他睡袍的衣角晃了晃，「我在舞會上時滿腦子都是您的身影。」
「是嗎？」夏洛克依舊面無表情。
格洛莉亞腦海裡響起警報，「……您知道了什麼？」
「哦，沒什麼，」偵探露出一個假意真誠的笑容，「除了你和那位年輕貴族在加長轎車眾目睽睽之下吸同一支煙，瘋狂的飲酒，並且在舞會結束後親密吻別外，也並沒有其他事。」
格洛莉亞嘗試解釋，「並不是吻別，只是一個貼面禮而已。」
「噢，那你們還真是禮節到位。」夏洛克一字一頓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您相信我嗎？先生。」格洛莉亞看著他問。
夏洛克還來不及回答，已經被女孩拽著手臂躺在床上，她甚至直接翻身跪伏在他身上。
是的，你沒看錯，瘦弱的金髮姑娘輕而易舉的將擅長格鬥拳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壓在了身心。
她成功的唯一原因大概也只是偵探先生順從的讓她為所欲為。
格洛莉亞的金髮順著動作落在他的鎖骨上，隱隱約約帶著股撩人心弦的觸感，她灰藍色的眼睛真摯，「您相信我嗎？先生。」
面對這張上帝傑作的面孔和她眼神中令人甘願赴死的真誠愛意，大概沒有任何人捨得說出拒絕，夏洛克歎氣，「你知道當時有人在拍照。」
夏洛克今早截獲了一些關於格洛莉亞的偷拍照，在它們被發往媒體曝光之前。
精靈姑娘帶著愛慕與迷戀的吻落在他眉心，「為了讓一些人打消念頭。」比如她母親和政治聯姻的人選。
夏洛克抓緊他胸口上不安分的手，「紋身也和這件事有關？你從前並沒有紋身的愛好，顯然是因為什麼事情影響下作出的決定。」女孩過往的經歷讓她不喜歡任何加諸在她身體上的外力，更不用說紋身針這種會讓她記起不好回憶的東西。
「我母親準備給我安排一個未婚夫，」格洛莉亞的親吻逐漸下移，「我只想證明自己屬於你，而不是什麼虛偽的政客。」
夏洛克掐著她的腰拉開些距離，「所以昨晚你故意做那些出格的行為希望對方打消念頭。」
「不談論共同吸一支煙、吻別這種親密曖昧的事，我距離法定的公開飲酒年齡可是還有四年之久，」格洛莉亞順勢坐在他腰上，「那個政治傳人瘋了才會找我這樣的未婚妻，和一個吸煙酗酒私生活混亂的富家女沾上關係，他大概連競選市長都困難。」
「政客家族傳人？」偵探先生掐著她的腰防止她亂動，「是同樣和沃克家族有些淵源的——georgep.bush」
看吧，福爾摩斯先生如此卓越非凡，她還怎可能看得上其他人。
夏洛克神情冷凝，「你應該在事情發生時告知我。」而不是犧牲自己的名譽成為他人口中的賤女孩，只為了能留在他身邊。
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個私家偵探，最不需要公眾形象。
但他不能接受格洛莉亞受到一絲一毫的誤解與誹謗。
「我不想當一個總是讓你感覺到沉重的女朋友，」格洛莉亞在他嘴唇上印上一吻，聲音委屈，「如果不是我，您會找其他女友嗎？」
夏洛克：「……」
怎麼覺得話題進展的方向如此怪異？
大英帝國的諮詢偵探當然不知道，女朋友這種生物都擁有著迅速將一切話題轉移到吃醋上的能力，更不用說他身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格洛莉亞柔軟的嘴唇順著夏洛克的脖頸親吻，甚至在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會有其他人嗎？先生。」
她身上輕透的睡衣因為動作淩亂，夏洛克抓起薄被罩住女孩，翻身將她壓在身心，華麗低沉的聲音帶了些暗啞，「沒有別人。」
金髮姑娘笑的甜蜜勾住他脖子獻吻，「——我們做壞事吧∼」
夏洛克將她壓住不讓她親個沒完，「……別鬧！」
「我已經十七歲了，」格洛莉亞不滿，「法理上沒有任何問題。」
偵探先生更仔細的將罩住金髮姑娘的被子裹緊，他坐起來靠著棕色的皮革床頭，格洛莉亞從善如流的分開雙腿跪坐在他腿上，灰藍色的大眼睛執著的看著夏洛克。
夏洛克抬手蒙住她的眼睛，他能感覺到女孩的長睫毛在手心裡的觸感，一眨一眨的像是蝴蝶閃動翅膀，「我年長你十五歲，莉亞。」
雖然夏洛克•福爾摩斯蒼白禁欲的外貌絲毫看不出年齡，但面對還未成年的小女朋友，高功能反社會的偵探先生都開始在意年齡的差距。
格洛莉亞當然不知道夏洛克在想什麼：「我喜歡老男人！」
夏洛克：「……」
精靈姑娘的手指觸摸夏洛克蒙住她眼睛的手，「先生，我想親你。」
夏洛克：「……」
格洛莉亞：「難道你喜歡蒙住眼睛的方法？那捆綁呢？」她似乎猶豫了一秒，「雖然有些重口，但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嘗試。」
格洛莉亞覺得自己在遇到福爾摩斯先生後變成了一個抖m。
因她的回答想像出畫面的夏洛克：「……格洛莉亞！」
「叮——」
福爾摩斯先生的行動電話正因來電瘋狂振動。
格洛莉亞發脾氣：「煩死了，為什麼總有人打斷我獻出貞操結束virgin生涯！」
得知小女朋友是virgin的大英偵探：「……這不合常理。」
偵探先生顯然忘了自己是大英處男的事實。
格洛莉亞拉下蒙在她眼睛的手掌，眼裡有執拗的愛意，「我只想要你。」
好吧，金髮姑娘只是借機表白，virgin的直接原因是她那些該死的焦慮症藥物攝入時讓人性冷淡，可能是長期心理作用，即使是停藥後，她之前那個性感的要命的男朋友都沒能讓她有什麼衝動。
——直到遇見福爾摩斯先生。
不過她有必要解釋這些嗎？說情話表白才最重要∼
行動電話依舊在瘋狂振動，格洛莉亞氣憤的簡直想將它扔到窗外。
夏洛克紅著耳朵摟住金髮姑娘安撫，莉亞順勢趴在他懷裡，聽著偵探接聽電話，「雷斯垂德，希望你帶來了足夠重要的消息。」
探長：……他是不是打攪了某些重要的事？
「夏洛克，帕丁頓火車站發現了一具女屍，被人虐殺而死。」雷斯垂德站在警戒線內看著屍體上人為擊打的傷痕，「她的鼻子下巴顴骨都被打破，身上衣服被撕扯破碎，卻並沒有受到強姦的痕跡。」
諮詢偵探聲音不帶任何情緒，「所以呢？」
「蘇格蘭場束手無策，」雷斯垂德無力的回答，「我們需要你的説明。」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當然不會錯過一件兇殺案，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總是有著數不盡的蠢貨殺人越貨。
探長在那邊詢問，「你來嗎？」
「當然，我和莉亞會一起過去。」福爾摩斯先生可能認為破獲兇殺案的過程可以當成一次約會。
格洛莉亞：雖然她的廣泛性焦慮症已經基本治癒，但頻頻看見屍體是不是太重口。
夏洛克俐落地掛斷電話，看見他的小女朋友正有些抗拒的看著他，「我按照原定計劃，兩個小時後需要前往肯辛頓參加一位貴族姑娘的girl-talk。」
「噢，那個在社交媒體上對你表達愛意的姑娘愛麗絲•貝克？」夏洛克笑的人畜無害，「所以你今天才必須和我去查詢案件。」
格洛莉亞：「……」
在福爾摩斯先生面前果然沒有任何*可言，她嘗試解釋，「……我們只是朋友，我不喜歡她。」
「是嗎？」偵探很敏銳的察覺到格洛莉亞說的是她不喜歡貝克，而不是不喜歡女孩，「那不如說說你和坎蒂絲•埃裡森的關係？」
在華盛頓西德威爾友誼中學的校內論壇上，不止一人提到格洛莉亞和這位世界第六富人的小女兒關係匪淺，甚至還有人猜測格洛莉亞與上個男友分手完全是因為和那個十五歲的埃裡森有著超出友情的關係。
「坎蒂對我很特別，」格洛莉亞誠懇地回答，「但不是愛情。」
夏洛克深邃迷人的綠眼睛盯著她，「你同樣喜歡女孩。」
「為什麼要在開始之前拒絕可能的機會呢？」格洛莉亞認為漂亮的男孩女孩們總是讓人賞心悅目，但也只是欣賞。
她環住夏洛克的脖子在他嘴邊獻吻，「全世界男孩女孩們迷人的太多——但我只想要你。」
偵探的心情很複雜，他的情敵似乎又多了不少。
格洛莉亞從他身上離開，毫不避忌的背對他脫下蕾絲睡衣，輕盈的白色睡衣從她身上離開滑落到腳下，她套上一件白色的深v連體褲，轉身乖巧的看向偵探，笑容甜美，「我聽從您的建議穿了褲子。」
夏洛克聲音低沉，「但你沒有穿內衣。」
「yeap，但另一件貼身絲綢小禮服只能穿丁字褲，不如您替我選一個？」格洛莉亞態度誠懇。
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真的非常討厭時尚。
悠于 2017-4-20 15:46
第22章 chapter22
Murder is unique in that it abolishes the party it injures. So that society must take the place of the victim, and on his behalf, demand atonement or grant forgiveness
謀殺是獨特的，因為它完全破壞了受害人。所以社會必須為死者說話，而且應以死者的名義來要求補償或行使赦免
「夏洛克！你們太慢了！」
雷斯垂德探長看見出現在帕丁頓火車站的兩人後迅速跑過來。
格洛莉亞聳聳肩，「換衣服耽誤了一點時間。」
金髮姑娘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寬大男士襯衫，在她身上剛好能當作襯衫裙，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纖長的脖頸和精緻鎖骨，袖擺也挽上去能看見漂亮的小臂，同時腰上系了另一條同色的條紋襯衫，明明是兩件基本款的襯衫，硬是被她穿的能去參加倫敦時裝周。
而且這身打扮最大的好處，她可以安全的穿著成套內衣，這也是夏洛克讓她換掉之前那條連體褲的原因。
當然，她身上的兩件襯衫全部屬於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看了眼金髮姑娘露出的長腿，第一次覺得自己總是穿合身襯衣是個不太好的習慣，如果再寬大一些，應該能更多的遮住一些，而不是現在這樣僅僅在大腿根靠下一點的位置。
「希望在你認為我們來晚的這段時間裡，找到了足夠多的證據。」諮詢偵探瞥了眼探長說道，「死者的身份？」
雷斯垂德帶著兩人越過警戒線，「莉莉•柯林斯，一位住在東區霍克斯頓的十六歲姑娘，據她養母說，這個可憐的姑娘昨晚應邀去參加換裝舞會，邀請她的那個男孩和她約好晚上七點在查令十字車站見面，但她並沒去那裡，今天清晨，在距離查令十字車站幾英里遠的帕丁頓車站發現了她□□的屍體。」
夏洛克已經蹲下查看柯林斯頭上的致命傷。
格洛莉亞接過探長遞過來的隔離衣穿上，雖然她並不打算接觸屍體，不過善良的金髮姑娘並不忍心拒絕總是被偵探先生打擊的雷斯垂德探長，同是天才眼中蠢金魚的他們，還是要互相愛護的嘛∼
莉莉•柯林斯有一頭靚麗的金髮，但她此時漂亮的臉蛋已經被完全摧毀，幾個啤酒瓶打在她的頭上，鼻子、下巴、顴骨和額頭全被打破，得體的黑色套裝被撕碎扔在灌木上，卻沒有被強姦的跡象。
「她的鞋呢？」夏洛克詢問。
「沒有找到，」安德森法醫繼續說著鑒定結果，「她已經死了六到八個小時。」
多諾萬警官對夏洛克依舊沒什麼好表情，「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者能確認兇手身份的證據。」
夏洛克從撕碎的衣物和隨身物品中拿出張紙片，斜睨了一眼蘇格蘭場的警官，「怪不得倫敦充滿了未破解的案件。」
幾個月內長期與bau小組相處在一起的格洛莉亞，雖然覺得偵探高傲的神情很欠揍，但不得不說蘇格蘭場偵破案件的效率實在讓人頭疼。
雷斯垂德接過碎片，經過昨天夜間的雨水侵襲，這張不足半英寸的紙片十分潮濕，甚至沾上了泥漬，字跡更是被暈染的看不出原型，「——這是什麼？」
「莉亞，解釋。」
格洛莉亞：？你是天才神探，她明明只是淺薄無知的金髮bit人設？！
「叮——」
格洛莉亞的行動電話正在振動。
金髮姑娘沖偵探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示意他自己為雷斯垂德探長解釋，接著離遠了一些接聽電話。
夏洛克皺眉看著她走遠的距離，面對蘇格蘭場警官更沒什麼好表情，「普通人讓自己的腦子裡裝滿了垃圾，學習有用的東西就更加難。」
習慣被鄙視的蠢金魚•雷斯垂德，「——所以這到底是什麼？」
「一張戲劇門票，」夏洛克挑眉，「雖然被浸濕暈染，但根據碎片上的圖像這很顯然是一張巴比肯藝術中心的戲劇門票，更遑論他上面還能看見字母'ine'，所以這當然是巴比肯藝術中心正在上演的《辛白林》門票，這一切顯而易見。」
格洛莉亞結束通話後就聽見了偵探的那一句顯而易見。
很顯然，她早已經習慣在福爾摩斯先生眼中任何事都是顯而易見的。
安德森不解，「但柯林斯的母親說她是要去參加成換裝晚會，怎麼會變成古典戲劇？」
「安德森，你再一次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夏洛克拿起裝著衣物的證物袋，「誰會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套裝去參加換裝舞會？」
格洛莉亞狗腿的附和，「沒錯，我上一次換裝舞會時可是穿了一身小丑女哈莉•奎因的清涼裝，還特意將緊身t恤多戳破了幾個洞。」
夏洛克忍著掐死她的念頭，「誰的電話？」
「先生，我今天能先離開嗎？您如此卓越非凡，恐怕暫時不需要這個沒用的助理。」格洛莉亞笑的諂媚。
夏洛克不為所動，「誰的電話？」
「坎蒂，」格洛莉亞摸了下自己的尖耳朵，「她來倫敦度假，我正準備去希思羅機場。」
夏洛克又掛上了大白鯊似的偽善笑容，「坎蒂絲•埃裡森？」
父親是世界第六富人，母親再婚嫁給政治世家戴利家族掌權者，那個與他小女朋友曖昧不清的富家女？
很好，非常好。
「你當然可以去，」福爾摩斯先生表現的像個善解人意的好心人，格洛莉亞還來不及喜悅就聽見他華麗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雷斯垂德，帶著你的手下前往巴比肯藝術中心，我和莉亞隨後就到。」
格洛莉亞：「……你要陪我去機場？」
「當然，聽說那位姑娘對你很重要，特殊的存在？」他的微笑看上去友善又親和。
格洛莉亞卻只想哀嚎，哈利路亞，救命。
格洛莉亞的幽靈跑車停在希思羅機場時，坎蒂絲•埃裡森已經等在出口處，她一個人拖了個不大的行李箱，典型的金髮碧眼日爾曼美女特徵，年僅十五歲已經漂亮的令人側目，但卻面目冷峻，周身縈繞著一股迫人的強勢氣場。
直到她看見格洛莉亞，攝人心魄的綠色雙眸漾出了甜蜜的笑意。
希思羅機場外的行人看見兩個擁有驚人美貌的金髮姑娘抱在一起，年齡稍小的更在對方臉上印上一吻。
坎蒂絲微笑，看了眼霧濛濛的天空，「真希望現在就能帶你回到南加州陽光明媚的海灘。」坎蒂絲•埃裡森的父親正是加州首富甲骨文e拉裡•埃裡森。
「不喜歡倫敦嗎？」格洛莉亞將坎蒂的金髮順到耳後，「聰明的小公主好像更漂亮了。」
坎蒂絲•埃裡森雖然年僅十五歲，卻和格洛莉亞同是高二年級生，甚至已經基本鎖定斯坦福大學電腦科學系。
「車裡的那個人是誰？」坎蒂絲皺眉，「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那個福爾摩斯？」
格洛莉亞將她的行李放進後備箱，「，我和你不會在一起是因為我們之間並不是愛情，和其他人無關。」
她拽開車門，「先上車，我男朋友氣憤的要著火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呵呵，原來還知道有男朋友。
坎蒂絲一向喜歡先發制人，「早安，福爾摩斯先生，聽說您是世界上唯一的諮詢偵探，這職業一定充滿趣味。」
夏洛克輕轉方向盤離開機場，「您好，埃裡森小姐，聽說您上個月剛剛離開華盛頓回到父親身邊。」
格洛莉亞努力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坎蒂絲當然聽出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挑釁，「諮詢偵探果然能力出眾，看來您知道一些關於我的小秘密。」
夏洛克微笑，「無關緊要的細節，如果你指的是你為了離開控制欲旺盛的母親，故意與繼弟戀愛，隨後又用這一醜聞威脅你母親放棄繼承權，令你回到親生父親身邊——」
「夏洛克！」格洛莉亞聲音染上了一絲怒氣打斷他。
偵探面無表情的打轉方向盤，在今天之前，格洛莉亞從來沒有對他升起過一絲怒火，哪怕是他數次譏諷她為蠢貨，夏洛克在後視鏡中看見埃裡森嘴角勾起了笑容，他聲音低沉，「兩個小建議，埃裡森小姐。」
「第一，讓你的極客父親抹掉網路上那些你發送給繼父的威脅郵件，第二，別執著於不屬於你的人。」
「諮詢偵探果然能力出眾，」坎蒂絲動人心魄的綠色雙眸帶著笑意，「如果您如此厲害，怎麼還會讓莉亞落入被迫政治聯姻的境地？」
格洛莉亞皺眉，「這消息難道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只是小範圍內猜測，」坎蒂絲有點不能肯定，「……你不會同意，對吧？」
「她當然不會，」夏洛克代替小女朋友回答，「事實上如果你關注了白宮官網，會發現今早那個男人的召妓照飄滿了首頁。」
坎蒂絲：「……」
格洛莉亞：「……」
夏洛克笑的人畜無害，「對了，是和他那位現任律師女友的親吻照並排在一起。」
格洛莉亞才不會承認福爾摩斯先生使壞的樣子簡直性感到爆炸。
「坎蒂，你先回酒店休息，我和夏洛克需要前往巴比肯藝術中心。」格洛莉亞準備先安撫偵探先生。
可惜金髮碧眼的美麗姑娘不準備給她這個機會，「我剛巧有一部感興趣的戲劇。」
夏洛克聲音友善：「看來你希望那封威脅郵件公之於眾。」
「我會用盡所有財富報復你的。」坎蒂絲笑容親和。
格洛莉亞：能把這兩個幼稚鬼趕下車嗎？！
格洛莉亞承受著漫長的雙方語言攻擊，直到她看見了藝術中心的招牌才暫時告一段落，結果發現蘇格蘭場眾人依舊沒到。
她面無表情的結束與雷斯垂德的通話，「探長說他們被一場連環車禍堵在了路上。」
「看吧，等著蘇格蘭場破案，罪犯恐怕早就跑到了格陵蘭島上。」夏洛克扯了扯嘴角。
坎蒂絲站在劇場外看著辛白林的海報，「這個英國男人倒是十分英俊。」
「湯姆•希德勒斯頓？」格洛莉亞在腦海裡想了想並沒有什麼印象，「一位莎劇演員？」
坎蒂絲看了眼海報上的時間，今晚七點三十分，她和格洛莉亞打聲招呼後便前往售票處購票。
格洛莉亞終於有時間安慰她的偵探先生，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洛克，「……您在生氣？」
「當然沒有，」夏洛克露出假意友善的笑容，「畢竟那可是個對你來說相當特殊的姑娘。」
他咬牙在特殊上加重語氣。
「沒有人比您更重要，」格洛莉亞揪著他襯衫親吻他的嘴唇，「在我幾乎放棄生命之時，唯一支撐我堅持下去的只有您，先生。」
「福爾摩斯先生，只是和您共同活著，就足以令我有勇氣面對所有的悲痛。」
「在您遇見我的很久之前，您就已經是我的光芒，我的軟肋，並最終成為了我所有的力量所在。」
Some say love is a river. Some say love’s a silly song. Some say love is all around us. It lifts us up where we belong. Some say love is hearing laughter in the rain.
有人說愛如流水，有人說愛似癡歌，有人說愛無處不在，它激勵我們去到歸屬之地。
第23章 chapter23
倫敦巴比肯藝術中心，三個月前新建的劇場內嶄新豪華，而《辛白林》演員的排練後臺正被當成臨時調查室。
格洛莉亞扯了扯偵探的衣角，「蘇格蘭場將戲劇演員聚在一起調查什麼？」
「多諾萬警官也許認為這些在舞臺上表演的如火如荼的莎劇演員，會記得台下幾百張面孔的其中之一，當然，我指的是雪麗•柯林斯。」他笑容看不見一點嘲笑。
「沒辦法，雖然人類記憶有時不太靈敏，但誰讓那bitch完美的避開了攝像監控。」格洛莉亞嘗試替蘇格蘭場解釋現在的行為。
藝術中心的攝像監控清楚記錄了雪麗•柯林斯獨自出現在《辛白林》劇場外並進入觀看，而她左側座位那個時不時與她交談的男人穿著一身得體西裝，與其他觀看古典戲劇的觀眾沒有任何區別。
見鬼的是，監控系統不僅沒有拍攝到他的面目，甚至連他進出藝術中心的影像都沒有，他就像是忽然出現在劇場內泡了個金髮妞，接著又瞬間消失一樣。
格洛莉亞皺眉，「惡劣的男人，果然是預謀犯案。」
「說說你的看法，莉亞。」夏洛克抬著下巴看她。
「為什麼又是我？」格洛莉亞表情可憐，「我明明只是個淺薄無知的金髮蠢貨。」
諮詢偵探眼神充滿侵略性的威脅意味，「格洛莉亞，說—說—你—的—看—法。」
被威脅的金髮姑娘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西裝領將偵探拽到眼前，「一個小建議——先生，如果你再這麼傲嬌的看著我，我就當眾強吻你。」
夏洛克蒼白的手指覆在格洛莉亞揪著他西裝的手上，「這不能算是要脅，在這裡的一眾蠢金魚眼中，一對情侶當眾接吻再正常不過。」
「情侶？」格洛莉亞揶揄的笑看他。
諮詢偵探抓著女孩的手解救出自己的西裝，移開視線直視前方，「九次擁抱，二十三次親吻，在基本的人類行為範疇中應該歸結為情侶關係。」
「既然您這麼說了…」格洛莉亞伸手扭過偵探的臉直接湊上去親了一下，聲音曖昧像是帶著舌尖的水痕，「第二十四次。」
精靈姑娘的手指從夏洛克的臉頰邊移到他的耳朵，她不安好心的捏了一下，「…更紅了。」
蘇格蘭場眾人：wtf？！搞什麼鬼？！變態毒舌的諮詢偵探也比現在整天虐狗強！
《辛白林》戲劇演員：你倆當這是什麼地方？！屠狗場嗎？！
坎蒂絲•埃裡森：呵呵，格洛莉亞一如既往的會撩，只不過這次不是對我，呵呵，呵呵。
完成虐狗任務順便讓無所不能的諮詢偵探紅了耳朵之後，格洛莉亞開始嚴肅正經的分析案件。
「雪麗•柯林斯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後搬去了曼徹斯特城，她被寄養在柯林斯夫婦家裡，是柯林斯夫婦四個被寄養孩子的其中之一。她的養母稱她是一位易害羞的總是面帶微笑的友善姑娘，什麼樣的男孩更吸引她？」
「是男人，」夏洛克糾正，「監控視頻中通過他走路姿勢肌肉及骨骼的狀況，他不會低於三十歲。」
格洛莉亞皺眉，「戀父情結？」
「過早失去父愛的女孩，常常會將對於父親的感情轉移到現實中某個男人的身上，這個人會成為其父親的替代品。」夏洛克語速一如往常迅捷。
格洛莉亞詢問，「但他又不同于父親？」她手指又攀上福爾摩斯先生的手佔便宜，「在父親的光環效應下，「他」的形象往往更加高大不可戰勝，成為女孩心中無可替代的摯愛。」
夏洛克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你對我的觀感與這種感情有相似之處。」
「me？！」格洛莉亞有些驚訝的為自己辯解，「親愛的，洛克菲勒先生還活著，而且活的不能更好，聽說他昨天才當選為年度風雲人物。」
——但他在你十二歲起就吝惜給予父愛。
夏洛克艱難忍住這句話，示意格洛莉亞繼續分析，「柯林斯有著戀父情結，其他的？」
「我想那個老男人是個成功人士，並且五官英俊。」格洛莉亞伸手幫夏洛克整理被她弄皺的西裝領。
「雪麗•柯林斯是個漂亮的金髮姑娘，高中裡有不少男孩向她表達好感，能吸引她的自然不會是一個太平凡的三十歲男人，而且我雖然不能通過監控視頻中他走路的姿勢看出年齡，但那身西裝我剛巧有印象，tomford最新款，聰明英俊、富有魅力的好品味。」
夏洛克對格洛莉亞的分析還算滿意，「三十到三十五歲的成功人士，沙金發色，五官英俊並且行為紳士，一個月內遭遇過重大打擊，家人去世、愛人背叛或自身身體出了大問題，他十分熟悉巴比肯藝術中心，」他指了指劇院的西北角方向，「那裡有個隱秘出口，沒有攝像監控。」
格洛莉亞驚訝，「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那個出口？」
「在你和埃裡森討論那個唇紅腰軟易推倒的英國男演員時。」他微笑。
坎蒂絲•埃裡森：格洛莉亞到底是如何能忍受這黑髮天然卷無所不在的監視？
唇紅腰軟易推倒的某英國男演員：……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在討論…推倒我？！
格洛莉亞很快的轉移話題，「兇手是劇場內部人員？戲劇演員？」女孩聳肩，「總不能是歌劇魅影裡的幽靈。」
「如果是劇場內部人員或戲劇演員，《辛白林》的工作人員不會毫無印象，」夏洛克將視線落在天花頂上幾乎算得上嶄新的水晶燈，「——是建築師或設計師。」
一個劇場工作人員毫無印象，卻知悉一條隱秘通道的男人，除非他在劇場建成前便已熟知佈局，或者他直接參與了劇場的設計規劃。
夏洛克忍住毒舌小女朋友蠢貨的衝動，「雪麗•柯林斯住在東區霍克斯頓。」
「噢，那怎麼了？」格洛莉亞不解。
偵探咬牙，「霍克斯頓是藝術家和設計師紮堆的地方，那裡地價相對便宜，並且離倫敦西區也不算太遠。」
夏洛克：……還是好想罵她蠢貨。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格洛莉亞不滿，「我是個外國人，ok？我哪知道東區是住著一群藝術家還是嬉皮士，你難道知道紐約最好的地下脫衣舞酒吧？」
偵探笑的十分友善，格洛莉亞卻看出了十成十的威脅，「——看來你對有些事過於清楚。」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恐怕是先停止蘇格蘭場愚蠢的無用功，先生。」格洛莉亞笑的諂媚轉移話題。
愚蠢的蘇格蘭場：呵呵，就知道諮詢偵探的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洛克對雷斯垂德下發指令，「讓你的手下立刻去調查參與這座劇院設計建造的人員，三十到三十五歲，沙金發色，五官英俊行為紳士，注重穿著，一個月內遭遇重大打擊，家人去世、愛人背叛或自身身體出現問題，夠詳細了嗎？」
雷斯垂德探長將工作交由多諾萬警官，他看向夏洛克詢問，「還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撕碎了那女孩的衣服令她渾身chiluo，卻並沒有強bao她，這不合常理。」
「他沒有性能力？是你說的他可能身體出現了問題。」安德森插嘴。
「別嚷，安德森，你想將倫敦的智商拉到海平面以下？」夏洛克斜睨了他一眼，「失去性能力的男人通常不會在著裝上如此強調自己的魅力，並且在對待毫無反抗能力的姑娘時會更加暴力，以替代xing.快.感。」
「——所以到底是什麼？」安德森臉色難看的追問，他幾乎都要習慣夏洛克的鄙視。
福爾摩斯先生看著他的小女朋友，「格洛莉亞，你怎麼看？」
「《辛白林》」格洛莉亞回答的有些突兀，夏洛克卻難得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雷斯垂德探長困惑不解，「和《辛白林》這場戲劇有關？」
「莉亞，告訴他們吧，總有人不喜歡動腦子。」夏洛克的表情可真是欠揍。
不過真迷妹•格洛莉亞幾乎從不會反駁他，「《辛白林》講述了不列顛國王辛白林的女兒伊摩琴公主與戀人普修默私定終身，」她指了指十點鐘方向那個身穿灰色西裝唇紅腰軟易推倒的英國男演員，「這個普修默倒是英俊的足以讓公主意亂情迷。」
夏洛克：呵呵，分析案件還不忘調戲無關人士。
坎蒂絲•埃裡森：哼，這個英國男演員真討厭，憑什麼吸引莉亞的注意力。
湯姆•希德勒斯頓：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為什麼瞪我？我惹她生氣了嗎？
「國王因為兩人私定終身大怒，一氣之下將普修默放逐到遙遠的羅馬。而遭放逐的普修默深信，妻子絕對會對他忠貞，但普修默的朋友埃契摩卻認為公主鐵定會改嫁。
兩人於是打賭，埃契摩若能取到公主手上的手鐲，普修默便輸，並將戴在自己手上象徵愛情的戒指輸給他。奸詐的埃契摩為了贏得那只手鐲，使出各種謊言與騙術，甚至還厚顏向公主求愛，但聰明的公主化解了埃契摩所有的騙局，證實了自己純潔的心意。」
格洛莉亞陳述她的猜測，「也許那個bitch看中的是忠貞與純潔，如果按照柯林斯養母的證詞雪麗•柯林斯一直是個靦腆從未交過男友的姑娘，那我們猜測柯林斯是個virgin，而那個變態兇手要保留她的純潔直至死亡。」
「叮——」
夏洛克收到了一條短信件，來自陌生的號碼。
「無所不能的諮詢偵探，我在網上找到了您的電話號碼，恕我無禮，只是有一個禮物想送給您身邊漂亮的金髮姑娘，它就在排練後臺門外。」
空曠的排練室門外放了一個盒子，顯得詭異莫測。
格洛莉亞抓緊福爾摩斯先生，「——是什麼？」
夏洛克握著她的手，示意雷斯垂德打開盒子。
牛皮紙盒裡靜靜放著雪麗•柯林斯失蹤在案發現場的那雙鞋。
還有一張照片。
——精靈姑娘站在帕丁頓火車站霧濛濛的晨光中，對著夏洛克•福爾摩斯笑容甜蜜。
夏洛克深海版的眼睛裡湧動著嚴酷的暗湧，他將照片翻到背後，精緻的花體字跡邪惡淩厲。
格洛莉亞看清了內容，
「——我浪蕩又天真的小.處.女，下一個是你。」
第24章 chapter24
Destiny has two ways of crushing us...by refusing your wishes...and by fulfilling them.
命運以兩種方式將我們摧毀，或是駁拒意願，或是充盈欲壑。
——「areyuavirgin？！」這是雷斯垂德探長。
——「areyuavirgin？！」這是安德森法醫。
——「areyuavirgin？！」這是坎蒂絲•埃裡森。
——「wy？」這是一臉困惑的眾人。
格洛莉亞靠在大英偵探身上，她轉著眼睛思考，「理由，理由——a，我想到了，」精靈姑娘神情真誠，「我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紅寶石戒指，「看，這是我的守貞戒。」
蘇格蘭場警官：當我們是智障嗎？誰會把鑲嵌著一圈璀璨鑽石的紅寶石戒指當成守貞戒。
格洛莉亞看向坎蒂絲，「，你為何如此吃驚？」
「你還記得戴西•鐘斯嗎？」坎蒂絲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平靜。
坎蒂絲從腦海找了一圈依舊沒什麼印象，「…她是誰？」
「噢，莉亞，那姑娘可是你前男友的現任女友。」埃裡森小姐基本上已經習慣格洛莉亞對無關之人的不在意。
「和我有什麼關係？」
坎蒂絲深呼吸說，「那bit一直在散播你的花邊新聞，甚至聲稱親眼撞見你和華爾街銀行家在餐廳男廁所裡鬼混。」
「哪個華爾街銀行家？」格洛莉亞的關注點顯然有點不對。
「格雷•戴蒙，那個迷倒整個上東區的浪蕩紈絝。」坎蒂絲眨眨綠眼睛，「——你看起來不是十分氣憤…」
格洛莉亞笑的甜美，「至少格雷這個醜聞物件足夠英俊，啊——」她被偵探使勁捏了一下手。
精靈姑娘開始擺出氣憤的神情，「我正怒火中燒，你可以告訴那bit——她死定了。」
「實際上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俄羅斯的通緝犯。」諮詢偵探蒼白的手指晃了晃黑莓手機。
吃瓜群眾：……好兇殘。
坎蒂絲依舊十分擔心照片後的留言，「那個兇手正威脅你的安全，這太危險了。莉亞，你真的是……」
「雖然可能整個美利堅都難以相信，」格洛莉亞歎氣，「但我確實是個virgin。」
格洛莉亞重新為自己找了個原因，她貼近諮詢偵探，「我從十二歲起就愛慕福爾摩斯先生，我想要的只有他。」
夏洛克：「……」
一言不合說情話這毛病大概是不會好了。
吃瓜群眾：「……」
呵呵，又虐狗。
「……十二歲？」雷斯垂德探長表示收到了驚嚇。
格洛莉亞不以為意，「您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孩子悄悄所懷的愛情。」
夏洛克：「……」
一言不合說情話的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大英探長提出疑問，「但你和夏洛克在一起之後也沒有——？」
「事實上我們比較傳統，畢竟剛相識十幾天。」格洛莉亞笑容優雅端莊，如同最稱職的貴族小姐。
雷斯垂德眉頭一跳，「……我記得你們見面八小時後就接吻了，在蘇格蘭場外。」
「希望您理解，愛情總是能將我們生活中一切的原則都變成謊言。」精靈姑娘表情為難。
雷斯垂德：……這姑娘好可怕，什麼回答都能變成情話。
連續被間接告白的諮詢偵探：一言不合說情話似乎是個好習慣，嗯，以後要多多鼓勵。
「不是有一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嗎？」格洛莉亞抓著福爾摩斯先生的手，「我們應該現在回到貝克街221b，解決我的virgin身份。」
夏洛克：「……」
雷斯垂德探長攔住她：「……這不是個好主意，可能會加重他的怒火和殘暴能力，對你形成更嚴重的威脅。」
「那您現在有什麼好主意？多諾萬警官對罪犯身份的調查有何進展？」格洛莉亞詢問。
探長舒一口氣，「正在排查，但參與這座劇場建設的人員眾多，一時之間難以鎖定目標。」他繼續建議，「我會派遣足夠的人員將你送回蘇格蘭場，倫敦員警廳將負責你的安危。」
「n，莉亞必須和我在一起。」夏洛克皺眉拒絕，「蘇格蘭場的可信度並不高。」
蘇格蘭場眾人：……這個該死的怪胎！
格洛莉亞對男友的看法表示認同，「蘇格蘭場能力讓人擔憂。」
蘇格蘭場眾人：……怪胎的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好鳥！
夏洛克正在觀察那雙鞋，「鞋底沾上了帕丁頓火車站附近的灌木葉和巴比肯藝術中心的銀杏葉——」他沖著探長和安德森低吼，「閉嘴！」
雷斯垂德攤手，「我什麼也沒說。」
「你在思考，干擾了我。」夏洛克看向眾人，「全都閉嘴，別亂動，別說話，別呼吸，我在思考。」
他重點叮囑，「安德森，臉轉過去，你太扎眼了。」
福爾摩斯從鞋底撚起一片看不出特別的青草，進入他的思維宮殿查詢，格洛莉亞認為即使是對天才偵探來說，僅憑如此少的證物尋找足夠線索也太過艱深。
夏洛克猛的睜開眼睛，「——是紙莎草。」
「紙莎草是什麼？」格洛莉亞代替探長詢問，以免他再次被罵蠢貨。
「生長在埃及尼羅河畔的一種可用來造紙的草，古埃及人曾用它來代替紙張，」夏洛克再次從鞋底撚起一個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還有這個，是枯萎凋謝的龍舌蘭葉，從葉脈觀察，它至少葉長七英尺，是罕見的大型觀賞植物。」
哦，她還以為是在哪踩的垃圾…
格洛莉亞沒有底氣的猜測，「……植物園？」
「倫敦基尤皇家植物園，這兩周時間多汁植物館中正在展出一株葉長七英尺的大型龍舌蘭。」諮詢偵探補充。
雷斯垂德疑惑，「他們離開這裡後先去了植物館，為什麼？」
「基尤皇家植物館園區內的的建築景觀有眾多著名藝術家的設計作品，讓多諾萬警官在篩選嫌疑人中加上推崇查理斯•布蘭奇曼、威廉•肯特、蘭斯洛特和威廉•錢伯斯。」夏洛克抬著下巴神情倨傲，「還有，派遣些人注意植物館，兇手有可能再次前往甚至在那裡犯案。
格洛莉亞星星眼看著福爾摩斯先生：上帝，這男人性感的要命。
「最無法解釋的一點，他如何得知你是virgin？」夏洛克讓自己的頭腦高速運轉，「該死的，想通這點才能最快的抓到他。」
格洛莉亞握住他的手，「現在的推理結論已經足夠多，我們早晚會抓到他。」
「但推遲一秒你就仍處於危險境地一秒。」諮詢偵探眼中湧動著層層波瀾，「我需要你是絕對安全的。」
但這些具體的細節完全無法通過演繹法得知，這也許只是他的個人秘密，福爾摩斯先生是天才神探，但不是鬼神。
一秒鐘後她忽然聽見坎蒂絲的聲音，「我有辦法獲知他的思想和記憶。」
格洛莉亞猛的喝止她，「坎蒂！」
金髮碧眼的小姑娘不為所動，「你們是否知道華盛頓那位傳奇的bi？威廉•格雷厄姆。」
「坎蒂，在我真的發火前別再繼續，我不會讓你嘗試。」格洛莉亞冷著臉握住她的手。
坎蒂絲卻反過來抓緊格洛莉亞的手指，「我能共情那個變態，我可以深入他的主觀世界瞭解感受，這種情感影響力天賦也許曾讓我困擾，但現在它也許能最快速的讓你擺脫危險，」她順便不忘黑一下大英帝國的員警廳，「蘇格蘭場效率低下，等他們找到嫌疑人的時間，沒准足夠他對你發動數次襲擊。」
「我的身邊有福爾摩斯先生，他能保證我的安全，」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睛包含關切，「我不能讓你陷入共情變態殺手的後遺症中，我承諾過的，你永遠是我魅力四射的小姑娘，記得嗎？」
吃瓜群眾：怎麼覺得這對金髮姑娘才是真愛……
夏洛克：呵呵，原來對誰都一言不合飆情話。
唇紅腰軟易推倒的某英國男演員：金髮碧眼的小姑娘看起來好深情…
坎蒂絲當然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她姿態強勢，「以共情變態罪犯的為工作的犯罪分析師都依舊心理正常，我一個乖女孩又怎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莉亞，你該相信我。」
「坎蒂——」格洛莉亞皺眉。
坎蒂絲有一種天之驕子的強勢魅力，「你一向是最支持我的那個人，不是嗎？」
吃瓜群眾：嗯，這是真愛。
夏洛克聲音低沉嚴謹，「你需要什麼？」
「那雙鞋。」坎蒂絲姿態輕鬆。
坎蒂絲表情開始變得異常冷漠，只是過去了短短的幾分鐘，格洛莉亞的手心已經滲出細汗。
「莉亞！」坎蒂絲猛的站起來，那個變態殺手主觀世界中完全是虐殺格洛莉亞的癲狂狀態。
她迅速的整理陳述腦海中的共情記憶，「他患上了漸凍人症，女友在得知後拋棄他並迅速嫁給兩人的共同好友。」
「金髮、藍灰色眼睛，他將與女友擁有相同外貌特徵的女孩當做發洩物件，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推理完全正確，他帶領雪麗•柯林斯去了植物館，因為那是他們初次約會的地點，而在帕丁頓火車站附近的那個樹林裡兩人初次接吻。那個變態在將盒子放在門外後——」
坎蒂絲猛的停住，「他收到了一條短資訊，情緒變得惶恐，他在懼怕，那是誰？」
「所以還有一個協助者，是那個人向兇手透露莉亞的資訊。」夏洛克得出結論。
格洛莉亞此時的注意力卻只在坎蒂絲身上，「ney，你還好嗎？」
夏洛克：這招人煩的埃裡森雖然剛剛幫了點忙，但還是好想把她踢出大英帝國。
坎蒂絲努力露出笑容，「沒什麼不好的感覺，我幼時可是經常忍不住共情他人。」
「叮——」
雷斯垂德探長收到多諾萬警官致電。
他很快的結束通話，「夏洛克，已經確定嫌疑人為艾凡•海曼，我們要去抓鋪他，你來嗎？」
夏洛克卻沒急著回答，他看向格洛莉亞，「你想去嗎？」
「當然，我得親自賞一巴掌給這個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我是virgin的變態。」格洛莉亞挑眉。
坎蒂絲正準備說我也去，迅速被福爾摩斯打斷，夏洛克抬著下巴傲嬌的指了指某位唇紅腰軟易推倒的英國男演員，「你，現在需要幫助大英政府看護兒童。」
湯姆•希德勒斯頓：幫助大英政府？看護兒童？
坎蒂絲•埃裡森：你全家都是兒童！
格洛莉亞被諮詢偵探強勢半拖半抱帶走時，正看見她金髮碧眼的小美人面無表情，而她身邊負責臨時看護的男演員古典優雅的面龐上帶著友善親和的笑容。
幽靈跑車上，偵探還在為格洛莉亞對坎蒂絲的親密不滿，「你太在乎她，涉及一絲一毫會對她造成傷害的機會都反應強烈。」
「大概是因為相似，我不希望坎蒂遭遇我曾經歷過的，她該是個童話裡才有的正派女孩。」格洛莉亞真誠坦言，「讓我產生愛情的只有您。」
偵探聲音裡帶著不滿，「別總叫她坎蒂，她的名字是坎蒂絲•埃裡森。」
「您在因為稱呼吃醋？先生？」格洛莉亞忍俊不禁，「不然我稱呼您er？erly？還是darling？」
夏洛克紅著耳朵不看她，側臉禁欲的輪廓英俊古典，「……轉過臉去，別看我，你妨礙我了。」
格洛莉亞才不理他，湊上去在某人的耳闊落下一吻，她的聲音虔誠真摯，
「這個世紀瘋狂，沒人性，腐敗。您卻一直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悠于 2017-4-20 15:46
第25章 chapter25
世界的任何一座囚牢，愛都能破門而入。
格洛莉亞跟隨福爾摩斯先生到達東倫敦霍克斯頓，由灰色混凝土與鋼化玻璃製成的現代建築佇立，而多諾萬警官卻帶領倫敦員警等在門外沒有進入，這顯然不合常理。
多諾萬警官神情嚴肅，「艾凡•海曼通過擴音裝置稱這間工作室佈滿了能摧毀周邊數英里範圍的tnt炸藥，如果蘇格蘭場闖入他將立即引爆。」女警官看向格洛莉亞，「他要求見你，並由怪…福爾摩斯陪同。」
「不然他便引爆炸藥？」夏洛克聲音低沉平靜。
多諾萬警官此時倒是不再怒目相視，「蘇格蘭場正在疏散周邊居民，但依舊有數十人的工作室員工被他困在了會議室中。」
「哇哦，在人道主義基礎上，我們似乎該進入與他談判？」格洛莉亞誠懇的表情像是無比正直勇敢的女孩，而夏洛克皺眉看著她若有所思。
「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你和福爾摩斯只有盡可能的拖延並吸引他的關注，蘇格蘭場才能尋求機會進入救人。」多諾萬警官說的沒有什麼底氣。
格洛莉亞看上去十分理解她的立場，「幾十人與兩人？這似乎是最簡單的比較計算——」金髮姑娘語氣一轉，「不過很可惜，我可不會進去。」
諮詢偵探緊皺的眉頭終於放鬆，這才像她。
「我不會在無法確定安全時，和一個滿腦子都是如何虐殺我的變態殺手同處一室，而且恕我直言，即使我為你吸引火力，蘇格蘭場能救出人質的幾率不足於百分之三十，」格洛莉亞攤手，「犧牲自我解救民眾這事還真是充滿英雄主義，但我活的艱難，沒興趣為誰擋命。」
尤其蘇格蘭場甚至都不能確定這裡是否真的佈滿□□炸藥。
「呲——」擴音裝置因為調試發出刺耳的聲音。
「自私的小姑娘，」擴音裝置中艾凡•海曼的聲音竟然意外的磁性動聽，「你不在意這些人死活的冷酷心腸真是讓我熱血沸騰。」
格洛莉亞順著偵探的目光看向監控設備的方向，也許這間工作室完全處於艾凡•海曼的掌控之中，甚至連他們的對話都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變態殺手依舊在自言自語，「其他人的死活無關緊要，但你的呢？love，你難道不想知道五年前是誰想置你於死地？」
夏洛克感覺到格洛莉亞握著他的手抓緊，偵探下意識的回握，他直視監控裝置，聲音華麗嚴酷，「別再偽裝強大，你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傢伙，那個讓你懼怕的男人是誰？」
「您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嗎？福爾摩斯先生。」艾凡•海曼的聲音似乎平靜無波，卻帶著莫名的癲狂感受，「如果你看見自己的小女朋友死在眼前呢？」
夏洛克忽然露出輕蔑的笑，「就憑你？還是你背後的罪犯。」
「也許是她自己，您看過她的手腕嗎？寬腕表下的那條疤痕。」艾凡•海曼聲音迷戀，「噢，上帝，年輕的*老靈魂，哪個男人能拒絕她，格洛莉亞，我必須迷戀你，否則我無法欣賞這世界的任何事。」
格洛莉亞的手臂摟住福爾摩斯先生的腰，即使是這樣的狀態她都沒忘了仔細感受手指下腹肌的觸感，「先生，您相信我嗎？」
「你想進去。」諮詢偵探說的可不是疑問句。
格洛莉亞將臉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可不想被這bitch當眾揭開傷疤。」她抬頭凝視她，「您願意為我冒險嗎？」
「always.」
這華麗低沉的嗓音於她而言便是聖音。
東倫敦霍克斯頓近年來已經成為了藝術家們的聚集地，而這間設計感強烈的辦公室似乎在叫囂著主人的好品味。
「？」艾凡•海曼穿著一身時尚的酒紅色西裝，姿態輕鬆的如同在宴請好友。
夏洛克臉上沒有絲毫微小的表情，「no，thanks.」
英俊的罪犯詢問，「莉亞？」
「如果你堅持的話，一杯愛爾蘭咖啡。」格洛莉亞微笑。
艾凡•海曼看上去十分好脾氣，「愛爾蘭威士卡加方糖燒化後倒入咖啡和鮮奶油？很可惜，這兒沒有足夠好的威士卡——卡布基諾怎麼樣？」
偵探面容冷峻，「如果你的期望是當個好的男招待，那你的服務態度還不算太差。」
「您總是如此充滿攻擊性，福爾摩斯先生。」艾凡•海曼在兩人對面落座。
諮詢偵探沒興趣與他虛與委蛇，「你身患漸凍症將不久于人世，女友的拋棄令你萌生報復心態，但你卻將怒火發洩到與女友外貌相似的無辜姑娘身上，因為你還愛她，一想到她嫁給別人就心如刀割。」
「在今早之前是，」艾凡•海曼貼心的將一杯卡布基諾擺到莉亞桌前，「可我見到了莉亞，您應該知道她對男人的吸引力，那種浪蕩又天真的風情，上帝，她美的幾乎下流。」
格洛莉亞：雖然這賤人有可能分分鐘引爆炸藥讓大家一起去見上帝，但她真的好想賞他一巴掌。
夏洛克的神情像是不為所動，如果忽略他手上抵在艾凡•海曼眉心的英制勃朗寧l9a1式手槍。
格洛莉亞看著偵探握著槍站立的英挺迷人線條，雖然現在這麼想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她滿腦子都是福爾摩斯先生性感的臀肌。
「你不擔心我立即引爆tnt炸藥，相信我，那重量足夠將我們炸成十幾份。」艾凡•海曼正在說服夏洛克•福爾摩斯放下槍。
夏洛克撥動保險的聲音在空寂的空間中十分清晰，「這根本沒有什麼炸藥，一切只是在拖延時間，而你現在依舊有時間與我交談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我需要知道你從何得知關於莉亞的資訊。」
「那個幕後之人是誰？」夏洛克目光冷峻迫人。
格洛莉亞：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嚴酷的神情真是性感。
艾凡•海曼雖然換上漸凍症即將不久于人世，但那也只是即將，他可不準備立刻死在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手裡，「我加入了一個組織，解決雪麗•柯林斯的實施方案我們可是商量了許久。」
「一個幕後犯罪組織？」格洛莉亞表情無奈，「倫敦客還真是閑的發慌。」
艾凡•海曼癡迷的盯著她，英俊的五官卻讓女孩覺得面目可憎，「我在見到你之後竟然接到了那位元先生的電話，他對我透露了一些小秘密。」
夏洛克深海般的綠色眼眸推動著層層暗湧，「那位先生？」
「有一個稱號，但大家都尊敬的閉口不談。」艾凡•海曼聲音裡帶著敬畏。
「現在您可以讓門外的探長將我帶回蘇格蘭場了，福爾摩斯先生，我能透露的僅止於此，除非我希望住在伯明罕療養院的母親因此失去性命。」那位犯罪界的拿破崙要結束誰的生命輕而易舉。
艾凡•海曼同情地看向偵探，「他對您的小女朋友似乎十分感興趣，當我在巴比肯藝術中心放下格洛莉亞的照片時，那位先生發給我的短信稱——『如果你敢對精靈姑娘做什麼壞事，我就將你切成碎片扔進泰晤士河。'」
夏洛克挑眉看向金髮姑娘：又一個追隨者？
格洛莉亞可憐兮兮的回望：我是清白的！
不滿被忽視的艾凡•海曼對格洛莉亞建議，「你看，漂亮的小姑娘，你有這麼多的選擇，為什麼非要堅持一個無趣之人。」
「無趣之人？」格洛莉亞甜蜜的看著諮詢偵探，「福爾摩斯先生對我而言是這世上僅存的奇跡。」
夏洛克：……有時候一言不合說情話是件好事。
「順便還有一件小事需要解決，」格洛莉亞摸了摸咖啡杯的溫度，微笑著將裡面的液體潑向了艾凡•海曼，「這世界上可只有一個人能說我浪蕩下流。」
夏洛克：……這也算情話嗎？
蘇格蘭場已經解救出數十位人質，艾凡•海曼也被戴上手銬押進警車中。
而格洛莉亞正披著一條暗橘色的毯子，坐在停在路邊的救護車邊上，「不管是蘇格蘭場還是fbi，他們難道覺得這條醜毯子有魔法嗎？能讓人瞬間恢復平靜？」
夏洛克修長漂亮的大手迅速將女孩身上的毯子扔遠，換成了他的rhart黑色西裝，「這個呢？」
被罩在黑色西裝裡的格洛莉亞深吸一口氣，「完全治癒了∼」
目睹了整個場景的清香單身狗雷斯垂德：鄙視蘇格蘭場的毯子就算了，竟然還虐狗！
格洛莉亞從救護車上跳下來，「我們回貝克街做壞事吧！我渾身上下疲憊不堪的每一根骨頭都在說要睡了你！」
夏洛克：「……我以為我們已經協商出結果——等你成年。」
「只差兩周，您不應該如此刻薄！」精靈姑娘控訴。
諮詢偵探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了一抹熟悉的聲音。
「又破奇案了，」中年發福的大英政府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卻只顯得矜貴不凡，「真是熱心公益。」
「你來這幹嘛？」夏洛克語氣不耐。
邁克羅夫特嘴角掛著矜持迷人的微笑，「不過是一如既往關心你而已。」
夏洛克正想回拒發福男人的關心讓他儘快消失，他身後的小女朋友卻忽然甜蜜的呼喚，「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發誓他沒有看錯，大英政府聽見女孩的聲音時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邁克羅夫特看著金髮姑娘狂熱的眼神，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黑傘，這大概就是神秘的東方古國所傳言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您能等到其他時間關心幼弟嗎？我們現在有點重要的事要處理。」格洛莉亞姿態誠懇。
大英政府忽視曾被搶劫的糟糕經歷，「當然，紳士永遠不會拒絕女士的要求，不過恕我無禮——您和夏洛克有什麼要緊事？」
格洛莉亞彎起圓圓的紅唇，笑容天真，「回貝克街221b做一些熱血沸騰的事。」
夏洛克：「……」
邁克羅夫特：「……」
回程的幽靈跑車上，格洛莉亞正在繼續說服福爾摩斯先生獻出貞操，可是對方堅持等她成年後再談，精靈姑娘氣憤的看向窗外不理他。
諮詢偵探單手操控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拉緊她身上被風吹亂的西裝外套，格洛莉亞借機握住他的手，時不時的用手指在他掌心輕點跳躍。
好吧，磨人的小妖精再次上線。
夏洛克歎氣，「莉亞——」
「我在，」她聲音甜蜜，「每次您的呼喚都會令我心中的蝴蝶扇動翅膀。」
車停在了路邊，夏洛克正視她，英俊古典的輪廓令人迷戀，「——為什麼只能是我？」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容忍黑暗，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除了您，別人對我而言只能稱為荒涼度過餘生，先生。」
她虔誠的在夏洛克手心印上一吻。
第26章 chapter26
我想所有迷人之人都是被寵愛著的，這是他們吸引力來源的秘密。
希思羅國際機場登機口
坎蒂絲對格洛莉亞送上一個擁抱，「這麼冷的倫敦多無趣，不如和我回加州？」
「夏威夷怎麼樣？沙灘上的裸體帥哥十分養眼。」格洛莉亞微笑著建議，兩個金髮姑娘因為出色的外貌很是惹人側目。
「goodidea，」坎蒂絲十分贊同，「如果是在你拋棄福爾摩斯之後進行這場約會就更好了。」
格洛莉亞失笑，「honey，你真的非常恨他。」
「當然，他為了把我弄回加州，通過遠端操控將我申請斯坦福的準備資料完全打亂，上帝，連推薦信都少了一封，」坎蒂絲咬牙，「我恨他！」
格洛莉亞安撫小姑娘，「他承諾在你回到美利堅領空後，那些資料會回到你的郵箱中。」
「這簡直是個不能更糟糕的旅程——看見你遭遇謀殺案，接著被人趕出倫敦，我恨福爾摩斯，英國之旅真是失敗。」坎蒂絲不滿的嘟囔。
「一點也不好嗎？」格洛莉亞表情揶揄，「我以為英國男演員還不錯？」
坎蒂絲聳聳肩，「他的辛白林是不錯，古典優雅的英倫紳士確實迷人，」金髮姑娘話鋒一轉，「但你身邊的那位福爾摩斯可跟紳士沾不上邊。」
「好吧，我深刻理解了你對他的恨意。」精靈姑娘失笑。
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已經開始檢票，在登機之前坎蒂絲再一次抱住她的初戀，金髮碧眼的姑娘歎氣，「為什麼一定是他？我以為你感興趣的不是這種類型——自大狂妄又孤僻。」
「噢，我確實不喜歡這種人，」格洛莉亞聲音真誠，「我只是喜歡夏洛克•福爾摩斯而已。」
懷裡的小姑娘不滿，「你想讓我一路哭回洛杉磯嗎？」
「那可不行，」格洛莉亞將坎蒂絲的金髮順到耳後，「誰讓你哭泣我可不會饒過他。」
坎蒂絲再一次歎氣，「看吧，這世上什麼人能抵得過你的甜言蜜語。」
金髮碧眼的姑娘正色，「我永遠會記得西德威爾友誼中學的初見，在那所總統子女御用中學中，金錢與權利是最不缺乏的，而我那時只是個不被接受的闖入者。」
畢竟在紐約老錢家族和華府政客的眼中，拉裡•埃裡森這位世界第六富人也只是個沒沉澱的暴發戶。
「是你趕走了那幾個欺淩我的高年級生，」坎蒂絲動人心魄的綠色雙眸閃著細碎的光，「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場景，陽光灑在你的金髮上微透著光，那一瞬間我確實以為眼前的是精靈，最糟糕的我遇見了一直最好的你。」
格洛莉亞彎著手指在她的睫毛上輕輕一觸，「坎蒂，你是最非凡的姑娘，是我會魔法的小女孩。」
「但能讓你擺脫心理困境的只有福爾摩斯，」坎蒂絲握上她的手腕，像是艱難的下定決心，「我勉強接受那個自大狂——為了你。」
格洛莉亞失笑，「看吧，你還如此善良。」
「這可是艱難的決定。」綠眼睛的小姑娘撇撇嘴。
檢票已經進入尾聲，坎蒂絲在轉身離開前詢問：
「——我是你最喜歡的金髮姑娘嗎？」
「always.」
#
波音飛機攀登上倫敦上空，格洛莉亞離開希思羅機場趕赴一場午宴，沒辦法，洛克菲勒夫人總是需要她完美的出現在人前享受掌聲。
而且她正在和偵探先生鬧彆扭，為了對方吝嗇地不願將獻出貞操的時間提前幾天。
又是一家頂級私人俱樂部，聽說國王愛德華七世曾經在這裡射獵鴿子，一流的運動設備總是能令男士們興致勃勃。
格洛莉亞用她最擅長的蜜語將一眾夫人小姐們哄的團團轉，直到午宴進行到一半，她才借機要拿杯果汁準備躲到一邊思考明晚即將舉行的維多利亞時代主題舞會。
不過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她見到了一張勉強算熟悉的面孔。
——派對倒楣蛋哈裡王子。
「嗨，亨利，你的髮際線依舊讓人覺得欣慰。」格洛莉亞晃動手指打招呼。
哈裡王子頂著一頭稍顯淩亂的紅發，「我以為你會對我道歉。」
「我？為什麼？」格洛莉亞的表情看起來還真是困惑。
髮際線感人的王子看著對方無辜的表情語塞，「……我關注了蘇格蘭場的案件調查，我想福爾摩斯先生能帶走那副關鍵證據的油畫全憑我吸引了所有關注。」
「您認識夏洛克•福爾摩斯？」格洛莉亞轉轉眼睛。
「是的，」哈裡王子遞給她一杯果汁，「他曾幫助我的父親處理一些小問題。」
格洛莉亞挑眉，「oh-oh，需要福爾摩斯先生出馬解決的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女士，如果您感興趣，我倒是可以為您透露一條新鮮出爐的皇室秘辛。」紅發男人看起來像是助人為樂的友善紳士。
格洛莉亞皺眉，「喔，大概不會是什麼好事。」
「由於您和——」哈裡詢問，「福爾摩斯依舊是你的准男友？」
「當然是正牌男友。」格洛莉亞笑容甜美，像是正沉迷於愛情中。
哈裡點頭，「好的，男友。由於您和男友在赫林漢姆俱樂部的行為，我被迫恢復了單身。」
「女友甩了你？噢，真是不幸，」格洛莉亞看起來沒什麼同情心，「但分手難道不是因為她受不了你的花花公子作派，又不是福爾摩斯先生將舞會上那個女伴推進你懷裡。」
哈裡：「……」
基本的同情心和是非觀呢？在這姑娘眼裡恐怕夏洛克•福爾摩斯做什麼都是對的。
「再說您過幾個月不是準備前往阿富汗服役，世界和平需要您，身為一位王子怎麼能只關注於戀愛？」她將水晶杯送到嘴邊，嗯，果汁不錯。
哈裡：「……」
這姑娘假裝誠懇的表情真是敷衍。
好吧，他是一位紳士，不應該和未成年小姑娘計較太多，「……女士，我看您之前正皺著眉似乎有所困惑，有什麼難題嗎？」
——說出來讓他高興高興。
「一件禮服，」格洛莉亞將果汁放在鋪著黑色絲絨布的吧臺上，「我明晚即將參加一場古典的維多利亞時代主題舞會，可惜我的禮服遠在曼哈頓。」
也許她需要立即回到貝克街？福爾摩斯先生似乎擁有一些令人驚歎的皇室珍藏。
哈裡笑的友善，「如果您接受的話，我能為您提供一些小幫助，當然，休也可以，威斯敏斯特公爵擁有數之不盡的收藏品。」
「no，thanks.」格洛莉亞乾脆的拒絕令王子的笑容再一次僵在臉上，「我可不想成為您下一任緋聞女友。」
「叮——」
來自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致電。
「日安，福爾摩斯先生。」精靈姑娘聲音甜蜜。
電話那邊的諮詢偵探聲音嚴酷，「你準備和那個家族遺傳脫髮基因的男人聊多久。」
好吧，看來這間頂級俱樂部的監控設備安全性也不怎麼樣。
「也許他能成為家族中唯一逃脫脫髮噩運的男人？」格洛莉亞誠實回答，「以現在來看還不錯，畢竟他哥哥從十二歲起就脫髮了。」
哈裡王子：……威廉十二歲就脫髮這事貌似是他說的……
威廉王子：誰特麼十二歲就脫髮了？！
「現在立刻回貝克街。」偵探先生要求。
記起和男友正在鬧彆扭的格洛莉亞故意表現的為難，「午宴只進行到一半，先生。」
蜷縮在貝克街221b沙發上的偵探忽然站起來，從正在進食的布丁喵臉下搶過貓碗，接著將裡面的咖啡色貓糧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喵星人：「喵！！！」
你大爺！你這個長臉怪！！還老子貓糧！！！
夏洛克重新躺會沙發上，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你得回來喂這只蠢貓，格洛莉亞。」
「……貓糧就在廚房。」格洛莉亞坦言。
「是嗎？」夏洛克華麗低沉的聲音很是傲嬌，「如果三十分鐘內你沒有回到貝克街，那袋貓糧將陪著這只蠢貓流浪法國。」
格洛莉亞：「……」
精靈姑娘聽話的掛掉電話，看向紅發王子，「我恐怕要提前離開午宴。」
「——有什麼事嗎？」
格洛莉亞微笑，「喂貓。」
「你養了貓？」
「兩隻。」
#
倫敦貝克街221b
偵探穿著襯衫西褲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手臂上貼著幾片尼古丁貼片，格洛莉亞默默的看了一眼垃圾桶的貓糧，對布丁喵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喵類生物果然性情相斥，爭鬥不斷。
一分鐘後，喵星人重新將臉紮進了貓碗裡進行養肥日常，而偵探正在盯著她，和喵星人看見小魚幹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你在為一件禮服困擾，卻率先對其他人吐露？」諮詢偵探絕不會承認自己彆扭的原因，他厭惡在她心中不是首要的傾訴物件，這種感覺讓他胃部不適。
格洛莉亞轉了轉眼睛，「是他主動詢問，那位王子近日可能比較閑。」
這不是夏洛克想要的回答。
他像一隻大貓一樣弓著背蜷縮進沙發裡背對她，格洛莉亞忍住笑意，接著坐在沙發邊上，手指搭上他線條漂亮的肩背，「先生，您能從豐厚的案件報酬中為我找出一件極具皇室風範的古典禮服嗎？」
還是沒有他希望的回答，偵探聲音冷漠，「你應該去找你的追隨者或者休•格羅夫納，甚至那位王子沒准能為你調遣一支軍隊。」
嚶嚶嚶，福爾摩斯傲嬌的讓她想強吻。
格洛莉亞直接擠進他和沙發靠背的空隙裡，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英國男人，即使兩人都是偏瘦的身材，並排躺在這座復古皮革沙發中時，夏洛克必須緊緊抱著她才不會讓自己掉落。
夏洛克當然可以站起身離開，可惜精靈姑娘八爪魚一樣的攀住他，而英國男人主觀上很享受這一切。
格洛莉亞輕咬著他的下嘴唇，「有如此強大的福爾摩斯先生，誰還需要軍隊呢？」
「我能得到一件古典的皇家禮服嗎？先生？我想像瑪格麗特公主一樣美豔。」
「well.」
沒什麼是她一個撒嬌不能解決的。
第27章 chapter27
倫敦貝克街221b
「先生，幫幫忙。」格洛莉亞對著諮詢偵探晃動手裡的蕾絲束身衣，「我需要您。」
夏洛克幾乎能想像那件小東西穿在她身上的效果，他皺眉，「你足夠纖瘦，不需要束身衣勒出腰身。」
金髮姑娘撩動頭髮露出尖耳朵，「如果您不願意代勞的話，我可以找其他人，休正等在樓下。」
今晚的私人舞會正是在格羅夫納家的一座維多利亞時代建造的古堡莊園中舉辦。
夏洛克與她對視，金髮姑娘的笑容甜到骨子裡。
「再緊一點，先生。」格洛莉亞抬著手臂靠在牆上，福爾摩斯先生正在收緊她背部的束帶。
蕾絲若隱若現的露出女孩瑩白的皮膚，更不用說她此時除了這件束身衣只穿了一件清透的白色蕾絲內褲，夏洛克能聽見每一次收緊束帶時她誘人的呼吸聲，男人蒼白的手指搭在她的腰身，「格洛莉亞，別太過分。」
「那就這樣好了，不用再收緊。」她故意裝作聽不懂福爾摩斯先生在說什麼，接著繼續下發指令，「現在將禮服穿在我身上吧，先生。」
夏洛克：「……我不是您的僕人，女士。」
「您想讓我找個為我穿束身衣和禮服的僕人嗎？」格洛莉亞笑的無辜，「如果您希望的話，我大概只需要幾秒鐘就能做到。」
於是那件大量運用蕾絲緞帶的宮廷禮服套在了她的身上，看吧，乖一點多好，總要她威脅才願意聽話。
維多利亞時代復古風潮盛行，這段時間的英國服飾是華麗而又含蓄的柔美風格，比如格洛莉亞身上的這一件，古董感的高級定制蕾絲情調十足，與緞帶的結合顯得華麗繁複精美絕倫。
區別於拿破崙時代，維多利亞時代禮服的高腰設計強調整體修長的線條，格洛莉亞抬著下巴讓男友為她整理領口，小姑娘胸前強調曲線的抽褶緞帶精美華麗，搭在豐滿的線條上性感誘人。
「先生，真不想和您分開。」格洛莉亞抬著手臂握住夏洛克在她衣領處系帶的手指，蓬鬆的燈籠袖滑落，露出漂亮纖細的手腕。
夏洛克看著身穿一襲宮廷禮服像是散發光芒的金髮姑娘，「我對愚蠢的復古舞會毫無興趣。」
「難道您不想讓我留下？」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勾著微笑，臉頰邊的黑痣精緻又誘惑。
夏洛克斑斕的綠色雙眸有著整個星辰大海，「你希望我如何做。」
「把我們的約定提前幾天。」格洛莉亞的呼吸貼在他鎖骨上。
福爾摩斯：「……」
再次被拒絕的格洛莉亞煩躁的拉開和他的距離，「煩死了，xing.冷淡，傲嬌鬼。」
夏洛克威脅她，「格洛莉亞——」
「今晚舞會結束後，我有一個girl-talk，」金髮姑娘對福爾摩斯先生的威脅不為所動，她眨著灰藍色的眼睛，「整夜的那種。」
夏洛克皺著漂亮的眉，禁欲氣質更加鮮明，「你準備夜不歸宿？」
「yeap，女孩們總是喜歡徹夜長談。」她聳聳肩。
諮詢偵探面無表情的勾起一個假意善良的微笑，「你可以試試看。」
#
加長禮車上休•格羅夫納失笑看著格洛莉亞，「我還從沒看過有人能將你氣成這樣，通常是你令人欲哭無淚。」
「多不可思議，」格洛莉亞將手包扔到一邊，歎氣，「我覺得我的心被他捏住了。」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年輕貴族，不善良的建議，「也許你該嘗試些別的可能。」
「你在引誘我出軌嗎？」
「噢，這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格洛莉亞直率的拒絕，「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夏洛克•福爾摩斯。」
被塞了第二把狗糧的年輕貴族：好想把她踢下車。
這座維多利亞時代建造的古堡十分奢華，裝飾性的大圓吊頂上佈滿精美複雜的浮雕，像是劇院一樣的建築，在宴會廳邊上甚至佈置著籠著紗簾的小隔間，像是包廂一樣的半私密設計。
華麗的內飾柔軟飽滿，精緻豔麗的編織圖案覆蓋其上，金色的水晶吊燈映射著光芒，舞會中的男男女女身著復古雅致的宮廷禮服，帶來時空倒轉般的錯覺，當然，如果忽略禮堂正中間小舞臺上的脫衣舞娘的話。
格洛莉亞挑眉，「我還以為這是個正經嚴肅的復古舞會。」
「我並不是這場舞會的策劃者，實際上策劃者本該是你，但由於我面前的這位女士為了跟隨男友偵破一起紙牌舞弊案，完全沒時間處理這些瑣事。」英俊的貴族直言。
「那案件很有趣，」格洛莉亞看向小舞臺上性感的舞娘，「至少她們也穿著維多利亞時代的服飾。」雖然是內衣。
休•格羅夫納對這場舞會卻沒有足夠高的接受能力，他看著往來的紳士小姐們，「甚至都不是西敏學子的內部舞會，噢，那個男人好像是上個星期剛與情人結婚的銀行家。」
格洛莉亞歎氣，「我還不如留在貝克街和福爾摩斯先生處理巴克萊銀行經理收到的恐嚇信案件。」
「恐嚇信？」休好奇詢問。
「是的，那封恐嚇信要求銀行派一名女職員在昨日下午五點前將300萬英鎊送到指定地點，否則就炸掉該經理的家，蘇格蘭場在指定的地點佈置了五十名警員，但犯人並沒有出現。」格洛莉亞從男招待舉著的銀制託盤裡拿下一杯果汁。
休表達看法，「也許只是惡作劇？」
「希望如此，」格洛莉亞挑眉，「我只希望三天后千萬不要有人不長眼的在當天犯罪。」
格羅夫納笑的揶揄，「噢，你的失貞計畫。」
「別再笑了，我快忍不住將果汁潑在你臉上了。」格洛莉亞黑著臉說。
年輕貴族恢復紳士得體的表情，聲音充滿善意，「dluck.」
「我覺得你在鄙視我。」格洛莉亞說。
「是的，沒有錯，女士。」
金髮姑娘威脅，「我要將你十四歲*的消息賣給太陽報。」
「那整個北美大陸將知道您依舊是virgin。」
「過幾天就不是了！」
休•格羅夫納摸摸眉毛，「不好說。」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疑似性.冷淡這個事如此明顯嗎？
當兩人歡快的鬥嘴時，並不知道對面的一間精緻包廂內一對男女正在觀察他們。
愛琳•艾德勒身穿一件黑色的精緻古典禮服，「難以想像您對一位小姑娘如此感興趣，雖然她確實十分漂亮，」愛琳看著對年輕貴族露出笑容的小姑娘，「不，是漂亮的過分。」
「聽說您近日正與財政大臣夫婦進行一段三角戀情，」莫里亞蒂轉了下脖子，華麗柔軟的聲音建議，「這個小姑娘似乎同樣喜歡同性。」
愛琳驟然失笑，「我以為是您自己想行勾引之事？」
「我？」莫里亞蒂誇張的搖搖頭，「我可對感情沒有絲毫興趣。」
愛琳•艾德勒看向與年輕貴族共舞的精靈姑娘，她天使般的臉龐似乎讓宴會廳都明亮不少，「貌美的小姑娘總是能讓人提起興致。」
「當然，您可是愛琳•艾德勒。」莫里亞蒂舉杯。
愛琳的視線停在格洛莉亞臉頰上的黑痣，「我迫不及待想聽見她的哀求聲音，一定非常誘人。」
#
格洛莉亞旋轉著回到休身邊，「你在看什麼？」
鉑金髮色的俊美少年在她耳邊低語，「那位穿黑色禮服的女士。」
「哇哦，她看起來——」格洛莉亞從腦海裡翻找著形容詞，「她手上舉著香檳，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握著皮鞭。」
「很正確的觀感，事實上她正是全國有名的施nue女王。」
格洛莉亞挑眉，「全國知名？」
「總有人喜歡付錢找她尋求變態的刺激，這些人不乏達官顯貴，甚至皇室成員也有牽涉。」休帶著她旋轉舞步，「我在父親的一處住宅見過她。」
格洛莉亞神情讚歎，「威斯敏斯特公爵果然愛好廣泛。」
「一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休湊近她低語，「那位女士的目光長久停留在你身上。」
金髮姑娘的手指虛搭在他肩上，「……難道我看起來像個抖m？」
休•格羅夫納仔細的觀察女孩，通過她天使般的臉蛋、幼嫩肌膚和誘人洛麗塔氣息得出結論，「說實話，很像。」
「——getout！」
「砰——」這註定不討人喜歡的舞會。
一對不知名男士女士因為過於投入*撞在了格洛莉亞和休身上，更令人無語的是那位男士手上甚至還舉著酒杯，而它現在已經全潑在了格洛莉亞的裙子上，那件原屬於維多利亞女王小女兒比阿特麗斯公主的禮服。
更令格洛莉亞氣憤的是——這是福爾摩斯先生送給她的！
這一幕吸引了眾人的視線，格洛莉亞的追隨者已經關心的擁簇過來，格洛莉亞像是最驕縱的金髮富家女對休下發指令，「立刻給我找個房間換下裙子，一定要處理掉這上面的污漬。」
古典的臥室內，格洛莉亞身穿束身衣赤腳站在地板上，禮服已經被女僕拿出去處理污漬，她開始後悔為什麼不留在貝克街，這真是不能更糟的夜晚。
「扣扣——」
應該是女僕清潔好禮服拿了回來，格洛莉亞拽開門，來人確實懷抱著禮服，但那張臉令她有些驚訝。
「你好，莉亞。」愛琳笑起來有種險惡的嫵媚。
格洛莉亞禮貌的勾起嘴角，帶著莫名的洛麗塔氣息，「您好，艾德勒女士。」
「你的禮服十分漂亮，我想她也許曾屬於一位公主，」愛琳女王強勢又陰暗的氣息十分迷人，「但我猜她一定沒有你漂亮。」
格洛莉亞側身讓她進入，接著關上門，「謝謝稱讚，……但能否先讓我穿上衣服。」
愛琳的視線在小女孩纖瘦漂亮的身體上停留了一秒，瑩白幼嫩的肌膚還真是適合施nue，「——當然。」
格洛莉亞快速的套上禮服，領口的蝴蝶結系了幾次都覺得不如福爾摩斯先生系的漂亮，她正想放棄時忽然聽見身後的女士說，「也許我能為您解決這個小麻煩。」
格洛莉亞從善如流，「如果您希望的話。」
她從來不會拒絕女士的要求，尤其對方還如此漂亮。
艾德勒靠近精靈姑娘時便聞到了她身上若隱若現的香水味，太特別的香氣，曖昧又禁欲的讓人欲罷不能，愛琳女王滿意的勾唇，還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愛琳•艾德勒格洛莉亞的領口處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過程中她的手指像是無意的觸碰到女孩瑩白的肌膚，嗯，更滿意了。
「聽說你今晚和女孩們有一個girl-talk？」格洛莉亞收買人心的能力一絕，在舞會上許多女孩都在討論誰獲得了邀請將參加精靈姑娘的閨蜜午夜，「介意換個地方嗎？一場雙人約會。」
格洛莉亞握住愛琳順著她鎖骨滑落的手指，「您是我喜歡的類型，女士。」
她轉身拿起正在瘋狂振動的行動電話，「但很可惜，讓我陷入瘋狂的人已經出現，雖然他本該不是我的愛好。」
艾德勒從格洛莉亞手上接過行動電話並按掉來電，姿態迷人的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後悔了.」
奢華的古堡外，幽靈跑車正停在路邊。
格洛莉亞走出古堡，看見福爾摩斯先生黑色的天然卷露出得意的笑容，哼，讓你傲嬌。
「先生，我們回貝克街吧，這場舞會實在太糟糕。」格洛莉亞坐進副駕駛。
夏洛克卻正皺眉看她的領口，「你脫下過禮服。」
格洛莉亞：「……」
諮詢偵探蒼白的手指迅速的解開她領口的蝴蝶結，「別重複陳述禮服被潑上了酒精飲料，你現在要解釋的是誰為你系的領結。」
格洛莉亞眨眨眼，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您在吃醋嗎？」
夏洛克很清楚小女朋友迷戀美色的毛病，他不發一語重新在格洛莉亞的領口處系上漂亮的蝴蝶結。
格洛莉亞乖巧的讓他動作，「您系的領結是最漂亮的。」
諮詢偵探刀削一樣的五官冷漠孤傲，卻難以忽略心臟因為她甜蜜微笑升起的柔軟感覺。
「誰也比不上您，」格洛莉亞的嘴唇甚至沒有碰到他，夏洛克的嘴唇能感到她柔軟唇瓣訴說時的氣息，「您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隱秘而沒有窮期。」
悠于 2017-4-20 15:47
第28章 chapter28
浪漫的精髓就在於它充滿種種可能。
偵探先生正在鞭屍。
格洛麗亞靠著停屍房門框欣賞他小兩號基佬紫襯衣緊繃的美好*，由衷讚賞：「臀肌真不錯！」
茉莉•琥珀點頭附和。
「我見過不相上下的，」格洛莉亞興致盎然：「是個fbi，他巧克力色的——」
「莉亞。」夏洛克低音炮嗓音響起，騷包的天然卷下是假意親切實則威脅的笑容。
格洛莉亞看著他浩瀚斑斕如同星空的眼睛，心裡啜泣：莫里亞蒂醫生一定是在騙她，她哪是焦慮症減輕，明明是患了認知障礙——她竟然覺得福爾摩斯先生威脅恐嚇的目光也是如此性感誘人！
「您繼續，不用管我。」格洛莉亞笑的諂媚，示意福爾摩斯先生可以繼續在那具可憐的屍體上進行他的實驗。
偵探先生聽話的繼續鞭屍。
黑色的西裝扣子敞開著，露出裡面的基佬紫襯衫，隨著他揮鞭子的大幅度動作，西裝下擺起伏飄動，格洛莉亞看著他的腰線簡直覺得渾身發軟，sosexy.
「叮——」
一則令她意外的致電，來自愛琳•艾德勒。
施nue女王的嗓音暗啞動人，「生日快樂，莉亞。」
格洛莉亞對艾德勒知道她的資訊絲毫不奇怪，這位全英知名的女士不知道認識多少達官顯貴，她的資訊又不是什麼秘密。
金髮姑娘帶著輕快的笑聲，「多謝，您真貼心。」
「你那邊是什麼聲音？」愛琳好奇詢問。
格洛莉亞盯著男朋友因為大幅度動作線條明顯的胸肌，「有人在做實驗，用鞭子。」
「鞭子？」愛琳女王意有所指，「darling，我更擅長這個，也許你想嘗試？」
格洛莉亞失笑，「no，thanks，我並不欣賞鞭撻，尤其是那些東西落在我身上。」
黑髮天然卷猛的停下動作盯著她，格洛莉亞簡短的道別掛斷電話，看向男友，「——難道您有這個癖好？」
她皺眉思索了一下，「如果您喜歡，我們可以勉強嘗試。」
夏洛克：「……誰致電你？」
「電話詐騙團夥，在給我推銷馬鞭。」格洛莉亞神情真摯。
夏洛克：「……」他難道看起來像安德森那樣愚蠢好騙？
「叮——」
格洛莉亞的電話再次瘋狂振動，來自bau小博士。
「嗨，瑞德，你們已經到達希思羅國際機場？」格洛莉亞聲音驚喜，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這天，小博士和巧克力帥哥、babygirl趁著度假時間前來為她慶生。
斯賓塞穿著格子衫站在機場內，摩根則已經聯絡好租車服務，他湊近電話對那邊的格洛莉亞說，「.我們正要坐上車前往塔橋希爾頓酒店，想好怎麼慶祝這美妙一天了嗎？」
「當然，我對今天可是期待良久。」她看著福爾摩斯先生笑的甜蜜。
夏洛克•福爾摩斯：「……」小女朋友真的好磨人。
#
在英國這個以黑暗料理出名的國度裡，中餐館簡直是一個仙境一樣的存在。充滿中式韻味的裝飾自不必說，東方美食那奇妙的香味才讓人垂涎欲滴、駐足不前。
摩根憑藉導航儀精准的到達了貝克街附近的中餐館，這家店充滿了紅黃兩色的裝飾，龍和燈籠也隨處可見，美味的食物更是不可多得。
而且這餐廳可是深受福爾摩斯先生的喜愛，他每次都能神奇的猜中幸運餅的紙條內容。
而難以忍受英國黑暗料理的格洛莉亞表示——中餐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存在！
「莉亞！」加西亞戴著漂亮的發箍沖她打招呼，格洛莉亞迅速跑過去擁抱她，「噢，上帝，終於見到了這位漂亮的金髮妞。」
摩根看著瑞德歎氣，「看吧，就是這姑娘搶走了babygirl的愛意，還有誰比她更會討人喜歡。」
「別擔心，你永遠是我們最愛的巧克力帥哥。」格洛莉亞看向小博士，「babykid，我真是懷念你的格子衫。」
瑞德靦腆的摸摸頭髮，「你還沒有對我們介紹你的男友。」
「你們一定會相處的不錯。」格洛莉亞帶領著他們走向座位。
讓夏洛克•福爾摩斯適應集體生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格洛莉亞對他沉默的表現已經非常滿意了，如果他現在和bau小組聊的愉快，她反而擔心自己是見鬼了。
格洛莉亞對在場的兩位天才建議，「你們可以聊聊演繹推理，數學物理，或者其他一些我們聽不懂的事。」
說完她愉快的加入摩根和加西亞分享那盤美味的脆皮鴨，而夏洛克卻看了一眼小博士的手腕詢問，「莉亞帶著的寬腕表是你的禮物。」
當然，福爾摩斯先生的詢問總是喜歡用陳述語氣。
「…是的，」斯賓塞•瑞德頂著一頭有些亂的頭髮，針織開衫和格子襯衫的搭配看上去就像個書呆子，「是因為我和莉亞戴了相似的腕表嗎？莉亞說您十分擅長基本演繹法。」
「這很有趣不是嗎？」夏洛克不置可否。
瑞德發現比起自己不擅長與人交流，莉亞的這位男友才是真正的冷漠孤僻，好吧，天才總是能擁有特權的。
小博士在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總是喜歡談論資料或定義，「演繹推理的邏輯形式對於理性有著重要意義，它對人類的思維保持嚴密性、一貫性有著不可替代的校正作用。」
夏洛克面無表情的勾起假意友善的微笑，「你和格洛莉亞曾一起接受戒.毒療程？」
「……是的。」瑞德大概開始理解有一些人不喜歡他的原因，好在他不像福爾摩斯先生這樣充滿攻擊性，說實話，他看起來挺欠揍的。
格洛莉亞才沒心情關心好友和男友的聊天進程，她正拿著一個紅豆餡的麻球吃的不亦樂乎，結果還沒等她分神在不擅長交流的兩人之間活躍氣氛，福爾摩斯先生就接到了一通致電。
金髮姑娘黑臉，因為對方正是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
「夏洛克，十分鐘前一輛裝著三千萬英鎊的巴克萊銀行運鈔車被劫走，僅根據現場留下的證據，蘇格蘭場對案件偵破毫無進展。」大英探長誠懇的求助。
諮詢偵探直言，「你們何時有過進展。」
「……我們需要你的説明，夏洛克，」雷斯垂德探長早已被鄙視的習慣，自顧自的講解案件，「這些錢被分別裝在三個保險箱內，當運鈔車經過尤斯頓站一處偏僻的位置被一名駕駛摩托車的男員警攔下。」
「顯而易見，他是假員警。」夏洛克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欠揍。
「……是的。」雷斯垂德探長努力忽略諮詢偵探讓人冒火的顯而易見這個詞。
夏洛克打斷他想說的話，「那個男員警也許對運鈔車司機說他們巴克萊銀行行長家被人放了炸彈，蘇格蘭場通知這輛運鈔車也有問題，需要接受檢查。」
「……是的，你怎麼知道？」
偵探語氣充滿不耐煩，「人類怎麼能只有七秒的記憶，四天前一位巴克萊銀行經理收到了一封恐嚇信，要求女職員將三百萬英鎊送到指定地點，你們在那佈置了五十名警員，對方卻並沒有出現。別在問我這些顯而易見的事了，之後那個罪犯做了什麼？」
蠢金魚•雷斯垂德探長繼續，「運鈔車上的人都知道四天前的恐嚇信事件於是下了車，男員警爬上印鈔車後即引燃藏在車上的□□，大叫「要爆炸了，快逃！」，接著駕駛運鈔車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你們引以為傲的監控設備沒有任何調查方向？」夏洛克把玩著手裡的幸運餅。
探長聲音低落，「他在一處無監控系統的偏僻處換乘其他車輛離開……你來嗎？夏洛克？」
「當然，我和莉亞一起。」
格洛莉亞：誰要去？！我不去！今天明明該是她失貞計畫實行的日期！真是煩死了倫敦的罪犯！
夏洛克露出今天最善意的一個微笑，「我和莉亞有一點小事要處理，需要暫時離開，希望您理解。」
bau小組：「……」雖然你聲音聽起來很誠懇，但這面無表情的蒼白面孔是不是太冷漠了點。
直到兩人坐進幽靈跑車，精靈姑娘氣憤的心情依舊沒什麼改變，她聲音可憐兮兮，「您根本就不在乎今天。」
格洛莉亞灰藍色的雙眸凝著霧氣，看著他的目光委屈又控訴，「我只是想讓自己屬於您，但這對您來說毫不重要。」
「你看了今天的幸運餅嗎？」夏洛克詢問，接著將手上的小餅乾放到她手裡，「打開看看。」
她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抹了下眼睛，可愛的讓人讓人想送上一吻安慰，偵探華麗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莉亞，打開看看。」
哼，除非他在裡面藏了鑽戒，不如她才不會消氣！
格洛莉亞掰開餅乾，展平白色的小紙條。
——堅持住，你已經離勝利不遠了。
「你知道這裡面寫的什麼？」好吧，她真的快要哭了。
夏洛克蒼白的手指摸摸小姑娘的眼角，「我說過了，我總能猜到中餐館幸運餅的內容。」
「這是準確的預言嗎？」她問。
偵探冷漠的輪廓禁欲又充滿距離感，但他如星空般璀璨的綠色雙眸此時卻閃動著細碎的星光，「我會在今晚八點之前偵破這起案件。」
「您保證？」
「我保證。」
他用那種華麗的低音炮嗓音回答。
第29章 chapter29
誰開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完成了比賽。
「夏洛克，這是犯人在現場留下的作案工具。」
雷斯垂德歎氣，「你有什麼線索？他在現場留下了近百件工具，但可惜這些東西全是大量生產和販賣的物品，對破案進展起不到任何作用。」
安德森插嘴，「這輛警用摩托車暫時沒有查到來歷，恐怕是被盜品偽裝而成的。」
「閉嘴，安德森，你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諮詢偵探將視線移到罪犯偽裝的警用摩托車上，事實上不能算偽裝，「本田t1300型摩托車，全英員警配備，但在幾個月前因史瑞夫警員高速行駛莫名失控，造成人員傷亡後，警方對此類摩托車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更有部分遭到停用，比起民用被盜，你們該直接查詢那部分停用警車，有一部分被私自販賣。」
他拿起罪犯偽裝爆炸事故的煙／霧／彈，同樣是大批量公開販售的野戰遊戲煙／霧／彈，估計在全英一天能賣掉上千個，夏洛克將視線聚焦在煙／霧／彈凹槽中粘著的一小片白色碎片，「莉亞，放大鏡。」
格洛莉亞貼心的摸出精緻的黑色放大鏡給他，身為一個廢人助理也就只剩這點活可幹，她看著不足半毫米的紙片詢問，「這是什麼？」
「報紙，」事實證明福爾摩斯先生知識廣博的幾乎可怕，「這是'新經濟基金會'的下半部分。」
夏洛克將報紙碎片放到鼻子下輕嗅，格洛莉亞絕不會承認福爾摩斯先生看起來實在太可愛。
他得出結論，「嶄新的油墨味，《旁觀者》第五頁有一段內容為英國新經濟基金會關於資源消耗的報導。」
「但《旁觀者》是發行量巨大的主流報刊，這個線索幾乎毫無作用。」安德森總喜歡與偵探對著幹。
夏洛克面無表情的勾起嘴角，「別嚷，安德森，你總是希望暴露自己的智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發行過的，這應該是《旁觀者》明日才發行的週刊。」
「那你怎麼會知道內容？」
騷包的黑髮天然卷微笑，「這個世界對我沒有隱秘可言。」
格洛莉亞聳肩：早就說了，在福爾摩斯先生面前一切都是真空透明的，他都能輕易將她掛上法國通緝犯名單，更不用說只是黑進報刊系統提前閱讀內容。
「《旁觀者》難道採用提前印刷的方式？」金髮姑娘灰藍色的眼睛有些困惑，「提前印刷在報刊業不會過於冒險嗎？誰知道今晚會出什麼大新聞。」
只有上帝知道，她並沒有暗示什麼，可惜福爾摩斯先生顯然產生了誤會，他紅著耳朵咳了一聲，「是內部樣刊。」
留出固定版面應對隨時發生的大事件，其他內容的排版則先進行內部試印打樣進行最後的確認。
「所以是《旁觀者》內部人員？」雷斯垂德探長詢問。
夏洛克不置可否，「那封恐嚇信在哪？」
「這上面並沒有指紋等可用的線索。」多諾萬警官不太情願的遞上去。
諮詢偵探接過來看了一眼，乾淨俐落的撕下郵票，他對的自己的小女朋友微笑，「蘇格蘭場果然是個金魚池，你覺得呢？」
蘇格蘭場：這個變態！怪胎！自大狂！
格洛莉亞眨眨眼，神情無辜，「先生，您有時候真不該如此誠實。」
蘇格蘭場：怪胎的女朋友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被大英帝國警官們腹誹的金髮姑娘正嫌棄的看著郵票，「他不會是用唾液粘的吧？」
「當然，除了dna外這封信還真是沒什麼證據。」夏洛克笑著回答。
蘇格蘭場：「……」
金魚池中的蠢金魚安德森默默的接過郵票，交由同事驗證dna。
夏洛克將信紙展開，「嚴格在詞句之間加上空格，用aueur（司機）、telegrapple(電線杆）而不是更常用的driver、utilityple.」
「蘇格蘭場的資訊專家在哪？」偵探詢問。
「……他正在義大利度假。」雷斯垂德探長聲音低落。
夏洛克犯了個白眼，「看吧，工作效率不怎麼樣，福利倒是不錯。」
「夏洛克，你同樣是電腦高手，也許可以代替他的職能？」大英探長建議。
諮詢偵探攤手，「看，我現在正站在犯罪現場，這只黑莓手機並不足以讓我在《旁觀者》報刊內網中搜索出我想要的答案，而推遲一分鐘找到答案那個罪犯便可能逃到冰島，向從前那些從蘇格蘭場手下逃脫的罪犯一樣。」
雷斯垂德探長：「……」
「我也許有辦法，」格洛莉亞默默的舉手，「聯邦調查局bau小組的資訊專家潘娜洛普•加西亞正在倫敦，而她是我的好友。」
探長已經撥通電話，「我即刻對上司申請。」
「嗨，babygirl，我需要你的説明，」格洛莉亞對著電話那邊的金髮姑娘說明情況，加西亞在這過程中已經開始敲擊鍵盤操作，她戴著米分紅發箍聲音真誠甜蜜，「，我一定會幫你抓到這罪犯，這可事關你的失貞大作戰。」
格洛莉亞：「……tankyu.」
二十秒後，加西亞的電腦螢幕上彈出吻合頁面，「約翰•本傑明，《旁觀者》文字校稿員，兩周前因盜竊公司財務離職，噢，他在十天前買入一輛警方停用的本田摩托車，家庭地址為倫敦阿爾德蓋特十六號。」
「ney，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金髮姑娘，」格洛莉亞將地址重複給雷斯垂德探長，繼續對電話中的加西亞說，「明天有什麼安排？比起倫敦眼大本鐘，我有幾個俱樂部可以介紹給你，我們還可以順便見識下巧克力帥哥貓一樣的舞姿。」
加西亞當然雙手贊同，格洛莉亞結束通話後才發現福爾摩斯先生被沒有跟去抓捕罪犯，他正皺著眉看她。
「——貓一樣的舞姿？」
格洛莉亞摸了下自己的尖耳朵，「誰讓您總是將自己包裹的如此嚴密。」
「不如您為我熱舞一曲，」她湊上去在他耳邊低語，「就今晚。」
倫敦貝克街221b
「先生，我的生日禮物呢。」格洛莉亞伸出漂亮的手指在諮詢偵探眼前晃。
安德森太太特意為她準備了乳酪蛋糕，此時正點著蠟燭擺在兩人中間。
身著得體西裝的夏洛克皺眉，「你為什麼穿著我的睡衣。」
「不要轉移話題，」格洛莉亞伸著手掌討禮物，寬大的絲綢睡袍因為她的動作正在順著肩膀滑落。
黑髮天然卷偵探將視線從女孩的鎖骨上移開，一秒鐘後格洛莉亞面前出現了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
——是一頂王冠。
數百顆璀璨鑽石鑲嵌在王冠之上，精美絕倫的花紋縈繞，這絕對是每一個女孩夢境中曾出現過的。
格洛莉亞彎著圓圓的紅唇，臉頰邊的黑痣在燭光下曖昧又勾人，「是瑪格麗特公主的王冠。」
女王的母親伊莉莎白王后從瑪麗王后手中得到了這頂王冠，並當作了十八歲生日禮物送給了瑪格麗特公主，在那場拍賣中它預計將高達百萬英鎊，但它最終卻未在拍賣中現身。
「這一定是最美妙的禮物和夜晚，」精靈姑娘灰藍色的眼睛動人心魄，「因為我已經擁有最美好的愛人。」
——「先生，我是一座孤島，處在相思之水中，四面八方，隔絕我通向你。一千零一面鏡子，轉映著你的容顏，我從你開始，我在你結束。」
她虔誠真摯的愛意足以令人落淚。
夏洛克並不喜歡這種被他人影響支配情緒的感覺，但它確實存在，他的心臟正為這姑娘跳躍加速。
——「格洛莉亞，生日快樂。」
精靈姑娘還沒忘記今天的正事——失、貞、大、作、戰！
「先生，您想要回禮嗎？」格洛莉亞站起來赤著腳走到夏洛克身邊。
她從睡袍口袋裡拿出兩個東西，夏洛克順著她瑩白的手指看清——黑色的蕾絲眼罩和貓耳發箍。
夏洛克的腦海裡一瞬間模擬出這兩個小東西戴在她身上的樣子，他依舊維持面無表情，格洛莉亞卻撫上他的眉心，細長的手指從眉心移到顴骨，「先生，您的臉紅了。」
她將貓耳戴在頭上，半蹲著湊在他耳邊，「因為腎上腺素。」
「格洛莉亞——」夏洛克皺眉。
精靈姑娘絲毫不畏懼他故作冷漠的表情，福爾摩斯先生就是一隻傲嬌的紙老虎，她站起來離他遠一些，「我有點熱。」
藍色絲綢睡袍順著瑩白的肌膚滑落，現在金髮姑娘身上的唯一物品便是頭上的貓耳。
夏洛克開始懷疑她是否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您喜歡這個眼罩嗎？」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勾出洛麗塔氣息的甜蜜笑容，「能不能幫我戴上？」
「當然。」華麗的低音炮帶上了一絲暗啞，卻隱隱透露出難掩的侵略性。
黑色蕾絲將她的視線罩的嚴密，格洛莉亞感覺到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鎖骨、肩膀，直到手腕。
幾秒後她的笑容一滯。
格洛莉亞掙了一下被捆住的手腕，她沒猜錯這觸感正是夏洛克的黑色領帶。
上帝，福爾摩斯先生的學習方向是不是出現了偏差？！
第30章 chapter30
我將把你緊緊地摟在懷中，吻你億萬次，像在赤道上面那樣熾烈的吻。
貝克街221b。
格洛莉亞並沒有在她習慣的生物鐘時間醒來，實際上她是懷著深沉的睡意被枕邊行動電話瘋狂歌唱的聲音吵醒，她閉著眼睛摸索，手卻被人握住。
她瞬間清醒過來，伴著全身像被碾過一樣的酸痛感她看清枕邊人，福爾摩斯先生正半支著頭看她，手裡握著的黑莓手機仍未停止聲音。
夏洛克有點猶疑，甚至還帶著點羞澀，「……你還好嗎？」
格洛莉亞：羞澀？你現在羞澀個錘子！到底是誰昨晚花樣繁多！
格洛莉亞嘗試著翻身轉向他，努力忽略腰部傳來的酸痛，這種事硬要說疼痛太誇張，更何況昨晚幾乎是個不能更棒的夜晚，但她短時間內可不希望福爾摩斯先生玩的更過火，「您的學習方向可能有些問題，先生。」
「但你昨晚很熱情，並不停的誇獎我很棒。」他誠實的回答，如果忽略泛紅的耳廓，這位先生簡直像個身經百戰的浪蕩子。
「……這不重要，k？」精靈姑娘指了指男人手上的黑莓手機，「——您現在是否應該先接聽來電？」
夏洛克面無表情的按下接聽鍵，大英政府的矜持迷人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夏洛克，恭喜你失去virgin身份，媽媽大概暫時不用擔驚受怕你因為性冷淡最終孤身一人。」
「讓她擔驚受怕的從來不是我，邁克羅夫特。」諮詢偵探停下，因為他的小女朋友拖著疲憊的身體爬到了他的身上，只是乖巧地躺在上面，順便用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
邁克羅夫特戲謔的聲音傳來，「看來格洛莉亞正在做什麼。」
「作為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你有關心這些事的時間不如用去減肥，」夏洛克頂著騷包的天然卷對另一位福爾摩斯沒什麼耐性，「或者空出忙著偷幹英國情報局或中情局工作的時間，去獨佔英國政府。」
「夏洛克，我可不是在對你挑起戰爭，」大英政府真誠的告知，「媽媽想見見格洛莉亞——那個讓她小兒子陷入愛情的姑娘。」
諮詢偵探在掛掉通話前回答，「將時間地點發給我。」
在兩位福爾摩斯先生商議見家長之時，當事人格洛莉亞已經趴在男友身上睡的香甜。
夏洛克收緊手臂環住她，女孩美麗的金髮鋪在他身上，像是童話故事一樣美好，格洛莉亞在睡夢中喃喃低語，「別離開我…先生…」
「永遠不會。」他說。
#
格洛莉亞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倫敦依舊是霧濛濛的昏暗感覺。
而夏洛克依舊乖巧的充當著她的床墊，精靈姑娘想撐起上半身看他的臉，結果發現她腰疼的過分，而諮詢偵探修長的大手已經撫上去為她按摩。
「先生，我全身像被坦克碾過。」她皺著鼻子撒嬌。
夏洛克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明明是在標準審美中不能被稱為美男子的五官，卻因為獨特的氣質成為最美麗的風景，上帝，他迷人的一塌糊塗。
偵探先生開始關心她久未進食的胃部，「冰箱裡只有牛奶，也許你可以再睡一會，我去超市買些食材。」
夏洛克還記得自己查詢的資料，上面明確提到不能在初夜第二天，女孩醒來時發現枕邊無人，於是他等到格洛莉亞醒來才準備獨自外出購買食物，福爾摩斯先生願意去超市？愛情還真是偉大。
可惜他懷裡的姑娘搖搖頭拒絕，「我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分開。」
最後只好決定到樓下的餐廳解決早餐，不，應該說是午餐，她睡的時間有點長。
格洛莉亞站在洗漱台鏡子前，查看身上小塊的紫紅色痕跡，不只脖子和鎖骨，胸側紋身被他咬的最重，甚至連腿上都有一些，她那些漂亮的連身短裙完全遮不住。
一夜縱情的結果就是在脖子上遮了三層遮瑕膏才勉強擋住痕跡，上帝，她看上去像是被人蹂躪過一樣脆弱，而福爾摩斯先生依舊神清氣爽，想起對方擅長拳擊和格鬥術的非凡體力，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在抖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格洛莉亞套著偵探的白襯衫走出浴室，將泛紅的手腕給他看，「看吧，和你的黑色領帶多契合。」
「是你幾次暗示你對這類方向有興趣。」偵探握著她的手腕摩擦。
格洛莉亞：「……我以為你喜歡？」
「是還不錯。」夏洛克大白鯊式的微笑可真是讓人氣悶。
格洛莉亞甩開他的手，走回自己的房間，福爾摩斯先生自然地跟隨進入。
她從衣櫥裡翻出裙子，不用試裝就知道這長度完全擋不住腿上的吻痕，可悲的是她衣櫥裡一如既往的沒有褲子。
哦，不負責任的雜誌主編，為什麼總是宣揚她應該總是穿著裙裝，現在這種情況讓她如何是好？
夏洛克倒是滿意他辦的壞事，他早就對那些露出長腿的短裙不滿了，接著他看見格洛莉亞從衣櫥裡翻出了一件裹身長裙。
如果他本來還比較滿意這個長度，當精靈姑娘系好腰帶，諮詢偵探的臉黑了。
dv深v裹身長裙勾勒出美妙的女性曲線，胸部和手臂的地方完全貼合，腰部束出驚人的苗條感，並不會顯得拘束但又修身的炫耀迷人的臀部線條，這絕對是女人們夢寐以求的性感：時髦、實用，又十分誘人。
allrigt，格洛莉亞始終在身體力行的實踐什麼是完美的金髮尤物。
「我們走吧，先生。」福爾摩斯先生的小女友沖他笑的甜蜜，像是一罐能將男人骨頭泡軟的糖水。
貝克街馬斯特餐廳
新鮮出爐的胡蘿蔔蛋糕香氣縈繞在整個餐廳，混合著椰絲的清甜香氣，搭配微酸的芝士，讓人覺得胃口大開。
依舊是英俊的法國男招待，他對夏洛克的態度禮貌周到，換到格洛莉亞則更顯殷勤，「今天後廚煮出了最美味的錫蘭茶，巧克力水果松餅也很不錯，i.」
「哦，謝謝，不必了，我想要一杯燕麥牛奶，我的胃僵硬的像一塊金屬。」格洛莉亞已經想收起菜單，卻被福爾摩斯先生瞪住。
好吧，她忘了福爾摩斯先生總在擔心她厭食症復發，實際上她連性冷淡都自愈了，厭食症這種小問題自然不在話下。
夏洛克將視線放在她纖細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始終偏瘦嗎？」
「但我很漂亮。」她維持的剛剛好，無可指摘的超模身材，不然光憑漂亮臉蛋可不能隨時隨刻做到魅力四射。
夏洛克浩瀚斑斕如同星空的綠色雙眸在她身上掃視一周，「……漂亮只是一方面，你體力差的不堪一擊。」
「——您在暗示什麼？」
法國男招待：好像聽見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不會被這位天才神探滅口吧……
「加一份和這位先生一樣的小牛排和一份紅絲絨蛋糕。」格洛莉亞將功能表遞回男招待，英俊的巴黎人禮貌的微笑離開。
格洛莉亞看見了那位熟悉的巴伯特工，她對著兼職中的軍情六處特工打招呼，湊近夏洛克低語，「看來這間餐廳的薪水十分可觀，或者說大福先生支付的那份更加豐厚。」
夏洛克聽她提起邁克羅夫特，自然記起母親邀約的事，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提前告知格洛莉亞，畢竟她只是一個昨天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小姑娘，見家長這事會不會令她覺得一切太快了。
「莉亞，週六——」
「您的餐點，福爾摩斯先生。」路易將兩份小牛排分別擺在兩人桌前，接著向格洛莉亞遞上牛奶，碧藍色的眼眸深情款款，「希望溫熱的牛奶能令您舒適。」
格洛莉亞道謝後開始集中注意力與盤子裡的小牛排奮戰，她切割的漂亮又快速，接著用白皙的手指將切好的牛排換到了福爾摩斯先生那一邊。
餐廳內默默注視格洛莉亞的男人們：多麼完美的金髮尤物，怎麼就找了個如此冷漠的男友！
這樣的行為她一個月內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夏洛克看著她低頭切牛排的樣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福爾摩斯先生竟然語結？這也許是世界第八大奇跡。
「我喜歡為您忙東忙西。」小女友笑的甜蜜纏人。
夏洛克：……果然時刻開啟一言不合說情話模式，只要她願意，這姑娘能哄的任何人醉生夢死。
但此時法國男招待有些不自在地走近，他將一張漂亮的卡片遞給莉亞，「i，靠窗的那位男士讓我給您。」
漂亮的花體字寫了首雪萊的情詩，噢，英國文藝青年。
格洛莉亞轉頭望去，是一位十分英俊的棕發男人，他的目光長久的停留在她身上。
福爾摩斯先生嘴角挑起笑容，「路易，告訴那位名為威廉的男人，同時交往四任女友也許會讓他陷入困境。」
格洛莉亞：……看來她以後別想背著他出個軌什麼的，大概會被瞬間鎖定目標。
不過那位花心的男士倒是給了她一點小靈感，格洛莉亞對男招待微笑，「能借我支筆嗎？」
路易：洛克菲勒小姐要當眾拋棄福爾摩斯先生？上帝！希望貝克街不會發生爆炸！
諮詢偵探皺眉，「格洛莉亞——」
金髮姑娘流暢的在卡片背面書寫，「別擔心，先生，我可不會輕易對誰提起興趣，您是我永恆的新歡。」
格洛莉亞將筆還給男招待，卡片卻推到了夏洛克面前。
她寫到：
「——我為自己分分秒秒的疏漏萬物向時間致歉，我為將新歡視為初戀向舊愛致歉。」
夏洛克：……莉亞，如果你的新歡就是初戀呢？
悠于 2017-4-20 15:49
第31章 chapter31
平常的財寶會被偷走，而真正的財富則不會。你靈魂裡無限珍貴的東西是無法被奪走的。
貝克街221b
「我要新案子！」
諮詢偵探神情瘋狂的對著牆壁開槍掃射，「無聊！」
安德森太太貼心的為他收起小桌櫃上的咖啡杯，「夏洛克，得體些，雖然你和莉亞吵了一架並且她很可能因此甩了你，但無辜的牆壁又有什麼錯呢？」
「沒有吵架，安德森太太。」夏洛克露出一個有點嚇人的笑容。
「哦，得了吧，夏洛克，」房東太太同情地看著他，「我可是清楚聽見你吼了她，接著格洛莉亞便離開了貝克街221b.」
福爾摩斯先生將他的英制勃朗寧扔到沙發上，「和爭吵無關，她只是去赴約。」
「希望如此，」安德森太太下樓前和藹的叮囑他，「我可希望你們這一對年輕人攜手走入婚姻，畢竟也就只有莉亞受得了你。」
夏洛克騷包的天然卷因為剛才瘋狂射擊的動作有些淩亂，他邁著長腿走入格洛莉亞的浴室，將洗漱臺上所有鋒利的物體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是的，他們確實曾發生爭吵，或者說是他單方面質問。
一個小時前，他如往常一樣直接開門進入女孩的房間，接過卻看見開著門的浴室中，她正在用鋒利的刀片在手腕上嘗試什麼。
夏洛克猛的拽住她手腕，將刀片扔遠，「格洛莉亞！」
該死的，難道自虐傾向固態萌發？
「我不是……」格洛莉亞想解釋，但一時不知該從何開始，而她的行動電話已經瘋狂振動起來，「我暫時需要趕赴約會，兩個小時後我會向您解釋清楚。」
她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請相信我。」
偵探不為所動，精靈姑娘只能湊上去抱住他，不過這個擁抱姿勢有些過火，她修長的雙腿已經勾住夏洛克的腰，英國男人下意識托著她的臀部不讓她掉下去。
夏洛克皺眉，「別鬧！」
格洛莉亞才不理他，她湊上去輕輕柔柔地在夏洛克嘴唇上咬了一下，「您如此性感，我才捨不得死，有那時間我們還不如用來做壞事。」
「現在要去赴約的是你。」夏洛克移開視線，聲音低沉。
格洛莉亞埋在他脖子裡歎氣，「都怪您太誘人，我差點忘了正事。」
見其他人比他重要？夏洛克向前走了幾步，將她抵在牆上，華麗的低音炮在她耳邊縈繞，「你要去見誰？還是選擇留下？」
格洛莉亞被蠱惑的獻吻，一個如同赤道般炙熱的親吻，直到兩人仿佛停止呼吸時才剝開彼此的雙唇，「別誘惑我，先生，我這一個月幾乎沒幹什麼正事，所有閒置時間都用來和您滾床單了。」
夏洛克：「……你同樣樂在其中。」
她透過身後的鏡子發現自己的唇妝花的一塌糊塗，發現她剛剛用來接吻的時間似乎足夠解釋疑似自殘的行為，「我需要讓一部分人相信我依舊是個被心理問題困擾的瘋子，而您現在恐怕需要暫時放開我，我得去為自己弄個假病歷。」
「你要去見心理醫生？」夏洛克對那位莫里亞蒂教授的印象不算好。
格洛莉亞幫男友抹掉他嘴唇沾上的口紅，「是的，說實話我現在已經遲到了，我們剛才親了非常久。」
「你不需要為求自保偽裝自己，我就在你身邊，格洛莉亞。」夏洛克非常不喜歡她拋開自己孤身奮戰的感覺。
格洛莉亞壞心眼的再次讓他嘴唇印上口紅，「我不想做個總是讓您跟在身後解決問題的女友，看，我已經成年了，有能力自保才有資格站在您身邊。」
她不想自己成為福爾摩斯先生的軟肋或弱點，她希望他是永遠強大自負不可戰勝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她歪著頭露出甜蜜的笑容，「這是令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夏洛克：……情話是對付毒舌的最好手段，那他該拿出什麼方法管教格洛莉亞一言不合就說情話的這個毛病？
這問題偵探可能要獨自留在貝克街思考了，他的小女友已經施施然的離開貝克街前往倫敦大學學院高等心理研究所。
格洛莉亞每次看見這個身穿得體黑色西裝的男人都不免驚豔，莫里亞蒂教授明明不是十分精緻美麗的五官，但那股莫名華麗優雅的氣質還真是令人歎息。
依舊是那張黑色轉椅，天知道他為什麼看起來像是帶著王冠坐在寶座上。
英國男人的氣質是件不容易解釋的事。
莫里亞蒂教授微笑，「莉亞，你差點遲到了。」
好吧，他還很善良，實際上格洛莉亞比兩人約定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
辦公室內的落地窗窗簾緊閉，略顯昏暗的光線顯得私密安全。
格洛莉亞歎氣，「我正在熱戀期，希望您理解。」
「那位男士真是幸運。」莫里亞蒂笑起來有點孩子氣，柔軟的聲音不知因何透著一絲蠱惑意味。
漢尼拔醫生一定告訴過莫里亞蒂教授，溫熱的紅茶能讓格洛莉亞精神放鬆，事實上她聞著醇美的茶香確實覺得舒適了許多。
莫里亞蒂教授呷了一口紅茶看向她的脖頸，準確的說是無法遮擋的吻痕，看來這小姑娘確實在身體力行實踐著如何將偵探骨頭泡軟。
不過他心頭湧上的怒氣是怎麼回事？
嗯，別瞎想，他一定是不滿愛琳•艾德勒的引誘計畫不起作用。
莫里亞蒂教授，也許您應該親自上？
「莉亞，這是你特意要求提前的會面，也許我有什麼能幫你？」莫里亞蒂焦糖色的大眼睛帶著稚氣又迷人，充滿難以形容的魅力。
格洛莉亞難以直視的捂住眼，「不要誘惑我，教授，我是一個有家室的女人。」
莫里亞蒂：「......」
大英帝國「犯罪界的拿破崙」再一次被這位剛剛年滿十八歲的小姑娘弄的啞口無言。
精靈姑娘沖他笑的清甜，圓圓的紅唇挽起甜美的弧度，「不過我確實希望您能幫個小忙。」
#
當格洛莉亞再次回到貝克街221b時，諮詢偵探正蜷縮著躺在那張看起來破破舊舊、實際上非常漂亮復古的棕色皮革沙發上，而布丁喵與他姿勢相似的蜷縮在夏洛克腳下。
好吧，看起來還真是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牆壁上星羅密佈的彈痕是怎麼回事？
喵星人明顯還沒睡醒，邁著小爪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她腳邊輕蹭，「喵∼」
格洛莉亞給它順了下鬍子，「，看來你已經學會和福爾摩斯先生和平相處。」
「喵！」誰要和長臉怪和平共處！他是一只有骨氣的喵！
格洛莉亞完全沒意識到她家這只貓也許已經開始面臨超重的命運，她溫聲詢問，「金槍魚怎麼樣？」
「喵∼」很棒！非常棒！簡直不能更棒！
本來蜷縮在沙發上的夏洛克卻忽然站起來從喵星人的大餅臉下搶過貓碗舉高，偵探看著自己的小女朋友，「它該減肥了，四小時後再喂。」
布丁：喵！長臉怪還我金槍魚！！
格洛莉亞默默的看著喵星人圓滾滾的身材，似乎…真的有點肥？
夏洛克將貓碗放在了一個喵星人觸碰不到的高度，布丁急的在格洛莉亞腳下打轉，騷包天然卷先生可沒什麼同情心，「很好，就當運動減肥。」
格洛莉亞：求助，家裡的兩隻喵星人總是開戰，該如何是好？
福爾摩斯先生邁著長腿走到她身邊，「你超出了我們的約定時間，你說的是兩個小時。」
格洛莉亞：……她承諾兩小時回公寓後似乎被他抵在牆上親了二十分鐘，不得不承認福爾摩斯先生的肺活量真好。
「袋子裡裝著什麼？」夏洛克繼續問。
格洛莉亞不在意的隨手將藥瓶擺在客廳桌子上，「很明顯，看上去是一些安定類藥物。」
諮詢偵探皺眉，「我以為你不需要這些。」
「那可不好說，」精靈姑娘沖他做了個鬼臉，「這藥的後遺症您可能不太喜歡。」
眾所周知，大部分安定類藥物會讓人性冷淡。
夏洛克：「……」
她忽然擰開瓶蓋倒出一粒放進嘴裡，接著將福爾摩斯先生推倒在沙發上，姿勢曖昧的跪坐在腰上親吻他，順勢將嘴裡的藥片抵到他嘴裡迫使他咽下。
「酸嗎？還是也許您覺得有點甜？」她壞心眼的問。
夏洛克努力忽略小女朋友撩人的姿勢，「——是vc.」
「當然，我將瓶子裡的安定類藥物換成了vc，」格洛莉亞坦言，「我可捨不得您的美好肉體。」
夏洛克握住她亂動的手，「你想讓誰認為你依舊被心理問題困擾，那個人甚至有理由進入這間公寓。」
「我哥哥，奧德里奇•洛克菲勒，他今日成為了洛克菲勒基金會英國地區的負責人，現在正在前往倫敦的飛機上。」
夏洛克聲音壓抑著怒氣，「你和特蕾莎•洛克菲勒、奧德里奇•洛克菲勒的五官相差甚遠，是同父異母還是那兩人是養子？奧德里奇是那些混蛋之一？」
「也許是，」格洛莉亞解開她身上風衣的腰帶，「特蕾莎是領養的，當時我父親和他前妻結婚多年依舊沒孩子，領養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姑娘很符合上流社會的同情心；至於奧德里奇，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總之我恢復正常重新成為家族繼承人不會是對方希望看見的。」
諮詢偵探蒼白的手指撫摸她的臉頰，「他們應該慶倖我不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暴徒。」
格洛莉亞脫掉風衣，露出裡面的laperla黑色蕾絲透視睡裙，深沉黑色與細膩的義大利蕾絲網紗織就朦朧的性感，胸前一圈睫毛蕾絲貼身營造微癢的誘惑，領口細帶如同禮物一樣被她打了一個結。
「我現在可沒經歷討論這些無趣的事，」她將夏洛克的手指引到領口蝴蝶結上，「幫我解開，先生。」
下一秒，她被極具侵略性的男人壓到了身下。
你的嘴是我世界的白天與黑夜，你的肌膚是我用吻建立的共和國。
第32章 chapter 32
我覺得我將自己的整個心靈都給了一個人，這個人卻將它當作插在上衣紐孔上的一朵花，當作一件滿足虛榮心的裝飾品對待，只供夏天一日之用。
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
十二月的倫敦寒風蕭瑟，但因為海洋性季風氣候，從大西洋吹來的寒風到達倫敦之前已經在蘇格蘭被稍稍減弱，所以倒是比同緯度的城市要溫暖一些。
格洛莉亞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對奧德里奇笑的敷衍，「別再嘗試了，親愛的，我今天將留在倫敦度過平安夜。」
「為了那個英國男人？」金髮碧眼的男人捏了下她的臉，「還真是不該讓你獨自來倫敦求學，看看你現在墜入愛河的蠢樣子。」
金髮姑娘灰藍色的眼睛輕眨，圓圓的紅唇微彎甜到了骨子裡，「不該讓我獨自前往倫敦求學？聽起來你對我掌控力十足。」
「也許是保護欲？」奧德里奇•洛克菲勒迷人的笑容像是帶著善意，「我可不希望你再次遭遇一些不好的事。」
格洛莉亞像個不知好歹的任性姑娘，「保護欲太重不是好事，這幾年出現在我身邊的男孩基本都被你趕走了。」
「我只是擔心那些不懂事的男孩傷你的心。」他看上去可真是一個完美的兄長。
精靈姑娘微笑撒嬌，「也許令我傷心的是你？」
「——是嗎？」奧德里奇加大笑容。
「just kidding，」格洛莉亞聲音甜蜜，「聖誕快樂，我親愛的哥哥。」
金髮碧眼的英俊男人摸了摸她的手腕，「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的那位先生？」
格洛莉亞現在倒是很想翻個白眼，有什麼可見的，再次讓你搞砸嗎？
這位異母哥哥是否曾參與謀劃綁架她暫時還不清楚，但對方這幾年內可是十分享受將她握在掌心的感覺，仿佛她是一隻可憐的小老鼠。
「等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嚴格算起來我和福爾摩斯先生相識不過三個月，現在與彼此親屬碰面未免有些尷尬。」格洛莉亞聳肩，表現的對這段愛情並不是十分上心的樣子。
但事實上她迫切的希望回到貝克街，所以只能盡可能用最短時間將奧德利奇哄上直升機，她可真是受夠了與他裝作兄妹情深。
看在基督的份上，我們為什麼不能真誠一點？
格洛莉亞在腦海裡想了想，以她的真實想法大概會對奧德里奇出一記重拳讓他快滾蛋，沒辦法，她煩透了洛克菲勒家的虛情假意。
奧德里奇對她的感情態度表示滿意，「反正你最後總要回到紐約，現在理智一些才好抽身，不是嗎？」
「當然，」莉亞認同的點頭，「曼哈頓才是我的戰場，我始終清楚這一點。」
奧德利奇挑眉，這樣才好，回到紐約總比在倫敦好控制，他十分不習慣一直需要他庇護的小妹妹脫離掌控。
看吧，這家裡就沒一個正常人。
「但你依舊要留在倫敦渡過耶誕節？」他重複詢問。
「yeap，」格洛莉亞點頭，「誰讓倫敦男人如此迷人。」
奧德里奇不希望逼迫太緊令她心生反感，他在登上直升機前擁抱格洛莉亞，「好吧，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格洛莉亞微笑著注視直升機攀升倫敦上空，從皮革小包裡翻出紙巾擦了擦臉頰和手腕。
一秒鐘後紙團呈抛物線落進垃圾桶內。
還真是討厭別人碰她。
#
當格洛莉亞回到貝克街時，發現自己的男友正身穿一件紫紅色睡袍拿著放大鏡觀察一頂骯髒且破舊不堪的帽子，手邊還放了一堆折皺的晨報，顯然是剛剛翻閱過的。
「這是您的耶誕節排程？觀察一頂破舊的帽子？」格洛莉亞脫掉大衣，近距離湊近看了一眼，發現那頂帽子簡直糟的不能再戴，甚至有好幾處裂縫。
夏洛克將帽子扔到一邊，「終於送走了那個蠢貨？」
諮詢偵探對這位洛克菲勒先生毫無好感，即使不考慮他也許曾傷害自己的小女朋友，僅憑他這一個月內幾次提出讓格洛莉亞搬出貝克街就夠煩人。
「先生，你不能因為他具有金髮碧眼的外貌就稱其為蠢貨，我這位哥哥可是將很多人騙的團團轉，特蕾莎到現在都以為自己是洛克菲勒家族最被看重的繼承人，並不知道在其他人眼裡她只是個掛牌CEO，我父親隨時能將她趕出公司換自己的親生兒子上位。」
「所以你選擇支持特蕾莎？」夏洛克露出一個微笑，「莉亞，我不在乎你如何獲得自己應得的，但你得知道一個前提，我不會允許你離開。」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不是善解人意的情人，他能幫助莉亞報復曾傷害她之人，但絕不會允許她在贏得一切後拍拍屁股拋開他，回到紐約當什麼家族繼承人。
格洛莉亞眨眨眼，「您難道不應該深情地說——我希望你得到最好的一切？」
畢竟她如果最後勝出莊家通吃，沒准能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金髮姑娘，不得不說，紙醉金迷的紐約具有一定誘惑力。
「所以你在機場告知那蠢貨曼哈頓才是你的戰場？」夏洛克神情稱得上友善，如果忽略他低沉聲音中壓抑的怒氣。
格洛莉亞：「……」
福爾摩斯先生，您在入侵各種監控設備上的天賦還真是無人能及。
黑髮天然卷逼近她，「——你最終想回紐約？」
「看您的表現，」格洛莉亞聳肩回答，接著她指了一下那頂帽子，「這是新案件的線索？」
夏洛克並沒有持續糾纏那個問題，實際上他絲毫不會給女孩離開的機會，他拿過那頂帽子，「說說你看出了什麼？」
格洛莉亞：「……我不想在您面前自取其辱。」
「哦，實際上你勉強算得上聰慧，」夏洛克難得讚賞別人，「和安德森相比你簡直算得上天才。」
格洛莉亞：……不知該心疼自己還是安德森法醫。
她歎氣，「您總得告訴我這頂帽子從何而來。」
「你認識看門人彼得森嗎？」
「當然，他經常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格洛莉亞誠實坦言，「他認為我撞壞了腦子才會和您在一起。」
夏洛克：「……這頂帽子是他撿來的。」
「您現在親民到開始處理一般財務丟失？已經準備開始搶社區員警的活？」
夏洛克咬牙：「……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和安德森的智商不相上下。」
格洛莉亞：煩人！傲嬌鬼！
「今日淩晨四點鐘的時候，彼得森參加聚會之後走路歸家，在經過托特納姆法院路時，看見一個身材頗高的男人步履蹣跚的走在他身前，肩上還背著一隻白鵝。但當彼得森途經古治街拐角時，這個陌生人忽然和幾個流氓發生爭吵，流氓將他的帽子打落在地，為此他掄起棍子自衛反擊，他高舉棍子四處揮舞時，不小心將商店的玻璃櫥窗打得粉碎。
彼得森想挺身而出幫助他對付無賴，但那個陌生人正因打碎玻璃驚慌失措，瞧見身穿制服狀如警官的彼得森，驚慌的將鵝丟下拔腿就跑。那群流氓同樣將彼得森誤認成一位警官，選擇逃之夭夭。結局就是彼得森帶回了這頂破舊氊帽和一隻上等的聖誕大肥鵝。」
「善良的看門人希望將這兩樣東西物歸原主？」格洛莉亞詢問，「有什麼線索？」
「白鵝的左腿上系著一張寫著'獻給亨利•貝克夫人'的小卡片，這頂帽子的襯裡也有姓名縮寫'H．B．'字樣，但在這座城市裡，姓貝克的人有七千多人，而名叫亨利•貝克的人大概在三百人左右，要找到失主可不是一件易事。」諮詢偵探華麗的低音炮語速驚人。
格洛莉亞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聲控，「所以他來找您幫忙？」
「沒錯，但我現在正準備決定讓他自己解決這個小問題。」福爾摩斯先生面無表情的勾起微笑，怪嚇人的。
「……別這樣，先生，又不是只有彼得森一個人認為我撞壞了腦子選擇和您在一起。」格洛莉亞誠懇地看著他。
夏洛克笑的更恐怖了，「哦，還有誰？」
「——那只鵝在哪？」格洛莉亞轉著大眼睛問他。
「在彼得森的烤箱裡完成一隻鵝的最終命運，」諮詢偵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還有誰如此認為？」
格洛莉亞無辜的看著他，圓圓的紅唇勾起迷人的笑容，「您不是讓我觀察帽子得出推論嗎？也許我們能從這頂又破又舊的帽子上找出那個人的線索？」
「你總是認為自己能用一些小招數令我改變初衷？」夏洛克絕不會承認在為她考慮過離開而不滿，「格洛莉亞，別總是過分預估自己的影響力——」
夏洛克暫時閉嘴了，因為金髮姑娘正將他壓在沙發上強吻，格洛莉亞分開雙腿跪坐在他腿上，白皙的手指插進他黑色的天然卷裡。
夏洛克的嘴唇被她撬開，清甜的氣息侵襲糾纏，不知從何時起偵探開始回應，這對小情侶正全情投入於這個熱吻。
格洛莉亞喘息著將嘴唇剝離他的，「——我的影響力如何？」
她濡濕的柔軟唇瓣閃著豔色，手指點著他蒼白的臉頰戳出酒窩，「先生，乖一點。」
第33章 chapter 33
Be happy; you shall have your red rose. I will build it out of music by moonlight, and stain it with my ow』s blood. All that I ask of you iurn is that you will be a true lover, for Love is wiser than Philosophy, though he is wise, and mightier than Power, though he is mighty. Flame-coloured are his wings, and coloured like flame is his body. His lips are sweet as honey, and his breath is like frankinse.
你要快樂啊，你會得到紅玫瑰的。我會用我月夜下的歌聲使它成長，用我心臟的血液為它提供滋養。我這樣做，不為什麼，只為讓你成為一個真正深情的人。哲學雖智，但愛，卻要比哲學更智；權力雖強，但愛，卻要比權力更強。火焰是她的雙翅，炙熱是她的軀體。她的雙唇似蜜甘甜，她的氣息似乳芬芳。
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勾起迷人的笑容，臉頰邊的黑痣誘惑精緻，她細長的手指纏繞著男人的黑髮，「現在我能開始觀察這頂破舊帽子得出推論嗎？」
「你該換個姿勢。」夏洛克對分開腿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孩說。
「啵——」格洛莉亞乾脆的在男人嘴唇印下響亮的一吻，接著邁開長腿從偵探身上離開坐回復古沙發上。
格洛莉亞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放大鏡，先生。」
金髮姑娘將圓形黑氊帽拿在手上，噢，它確實幾乎破損的無法再戴，原來的紅色絲綢襯裡已經大大褪色，但很明顯沒有制帽商的商標，而另一側卻有著潦草塗寫的姓名縮寫字母H.B.
也許是為了防止被風吹跑，帽檐曾穿有小孔，但現在上面的鬆緊帶已經消失不見，帽子上打有幾塊褪了色的補丁，雖然它的主人為了掩蓋這些布丁特意用墨水塗黑，但這頂帽子依舊難掩破舊，裂痕和灰塵讓它看起來汙跡斑斑。
「他是個中年人，頭髮灰白，」格洛莉亞指了指帽子內側的發渣，「應該近期修剪過頭髮。」
夏洛克的兩隻手並在一起杵著下巴，「繼續，格洛莉亞。」
「帽子是三年前流行的樣式，瞧瞧這羅紋絲綢箍帶和華貴的絲綢內裡，這頂帽子的售價想必不凡，如果它的主人在三年前能買下一頂昂貴的黑氊帽，但從此以後在沒有買別的帽子，看來他是個家道中落的可憐人。至於現在正在烤箱裡的那只鵝應該是他準備送給妻子的實用禮物，那張綁在鵝腿上的卡片寫的很清楚。」格洛莉亞將帽子和放大鏡擺在桌上，「我只能看出這三點。」
諮詢偵探不滿地看著她，「你完全沒有盡心，格洛莉亞，聽著，你真該清清腦子中裝滿的垃圾，放入點有用的東西。」
「噢，但如果把您清理出大腦，這裡面就不剩什麼了。」精靈姑娘誠懇地看著他。
夏洛克：「……你得出的推論雖然少的可憐但勉強都算得上正確，僅憑這一點，你的智力還是要高於安德森那條蠢金魚的。」
「……thank you.」
福爾摩斯先生將帽子拿在手上，「從帽子的外觀來看，這人在三年前生活相當富裕，但現在生活陷入窘境。他過去有些遠見，但因家道中落精神日趨頹廢，也許是受到了某些有害的影響，比如酗酒之類的，而這恐怕也是他妻子不再愛他的原因之一。」
格洛莉亞：「……在哪看出來的？」
「這一切顯而易見。」夏洛克瞪了她一眼。
「哪裡顯而易見？」
諮詢偵探懶得理她，繼續複述自己的結論，「不管怎麼說，他還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自尊，這個頭髮灰白的中年人根本不鍛煉身體，最近幾天確實剛剛修理過頭髮，而且塗上了檸檬膏，這都是顯而易見的推理結果。」
格洛莉亞：Holy shit ！見鬼的顯而易見！
「如果您願意，也許能為我解釋一下這個人有遠見和精神頹廢是如何看出的？」格洛莉亞被他弄的沒脾氣，乖巧的詢問。
「你現在又開始和安德森智商持平，」夏洛克•福爾摩斯用手指指了指帽子上釘鬆緊帶用的小圓盤和搭環，「出售的帽子從來不附帶這些東西，他定做這樣一頂帽子說明此人有些遠見，能想到用這個方法來預防帽子被風刮跑。但他現在將鬆緊帶弄壞了，又不願意費點事重新釘上一條，這清楚說明他的遠見不如從前，這是他意志日漸消沉的明顯證明。至於用墨水塗抹帽子上的污痕加以掩蓋它的破舊，這表明他並沒有完全喪失自尊心。」
格洛莉亞眨眨眼，「那根本不鍛煉身體？」
「帽子上的塵土，」夏洛克斜睨了她一眼，騷包的黑色天然卷紋絲不動，「這些塵土不是倫敦街道上夾雜砂粒的灰塵，而是房間裡的棕色絨狀塵土，這說明帽子大部分時間掛在房間裡，至於另一點，你能看見襯裡沾上的發渣，難道就不能再想想這明顯的汗漬嗎？這清楚證明戴帽子的人經常大量出汗，當然不可能是個身體鍛煉良好之人。」
已經被鄙視習慣的格洛莉亞依舊維持著笑容，「您說他的妻子不再愛他，是因為帽子上積累了幾個星期的灰塵？」
「當然，現在是耶誕節期間，人們經常需要出訪親友，而他的妻子對他邋遢的形象聽之任之。」夏洛克拿起一邊的小提琴架在肩上，可惜拉出的曲子不太動聽，格洛莉亞懷疑自己又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因為這琴聲幾乎是最好的趕人利器。
她做了什麼？格洛莉亞看著黑髮天然卷下巴上冒出的一點細碎胡渣，腦海裡重複著福爾摩斯先生的這句——「他的妻子對他邋遢的形象聽之任之。」
「先生，我以為您可以自己處理胡渣這類小問題，」格洛莉亞坦言，「而且我並不是您的妻子。」
諮詢偵探正要張開嘴回答她，二樓忽然跑進來一個人，是貝克街的看門人彼得森，他黝黑的臉孔漲的通紅，是一種吃驚到茫然的神色。
「那只鵝，福爾摩斯先生！那只鵝，先生！」他喘著氣說。
夏洛克不滿被人打斷，「它難道拍著翅膀從你的烤箱裡飛走了？」
「瞧，先生，你瞧我妻子從鵝的嗦囊裡發現了什麼！」他伸出手，在他手心上展現著一顆閃爍著璀璨光芒的藍色石榴石。
諮詢偵探提起些興趣，「這確實勉強算是一件有趣的珍寶。」
「一顆名貴的鑽石，先生，是不是？」彼得森聲音很高。
格洛莉亞看著這顆藍色石榴石卻有些眼熟，「這難道是莫卡伯爵夫人遺失的那顆藍色石榴石？」
「這正是《泰晤士報》報導的那顆寶石，懸賞的報酬一萬英鎊肯定還不到這顆藍寶石市價的二十分之一。」
「一萬英鎊！耶穌基督！」看門人彼得森驚訝不已。
「十二月二十日，也就是四天以前。約翰•霍納，一個管子工，被人指控從摩卡伯爵夫人的首飾匣裡竊取了這顆寶石。因為他犯罪的證據確鑿，現在這一案件已提交法庭。」他在那堆報紙裡翻弄著，綠眼睛掃視一張張報紙上的日期，迅速找出他想要的——
」'世界旅館'寶石偷竊案。約翰•霍納，因本月二十日從莫卡伯爵夫人首飾匣中竊取一顆聞名的貴重寶石而被送交法院起訴。
旅館侍者領班詹姆士•賴德，對此案的證詞如下：偷竊發生當天，他曾帶領約翰•霍納到樓上莫卡伯爵夫人的化粧室內焊接壁爐的第二根已鬆動的爐柵，他稍逗片刻，旋即被客人召走。
及至重新回到化粧室，發現霍納已經離去，而梳粧檯則被人撬開，有一隻空空如也的小首飾匣置於梳粧檯上。後得知伯爵夫人習慣存放寶石於此匣內，賴德迅速報案，霍納於當晚被捕。但從霍納身上及其家中均未搜得寶石。伯爵夫人的女僕凱薩琳•丘薩克宣誓證明曾聽到賴德發現寶石被竊時的驚呼，並且證明她跑進房間時目睹情況和上述證人所述相符。
而霍納被捕時曾經拚命抗拒，並且用最強烈措詞申辯自己乃是清白無辜的。但鑒於以前有人證明他曾犯過類似盜竊案，地方法官拒絕草率從事，並已將此案提交巡迴審判庭處理。霍納於審訊過程中表現得異常激動，在判決時竟至昏厥而被抬出法庭。」
「看來蘇格蘭場金魚池可能又抓錯了一個人，」夏洛克將報紙扔到一邊，「我們要找到這只鵝的主人，並且弄清楚他在這小小的神秘事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看門人彼得森建議，「晚報刊登尋人啟事？」
「我今晚有個小約會，沒時間接見這位元先生，我們需要在今晚七點之間解決這個小小的神秘事件。」夏洛克聲音低沉，看了格洛莉亞一眼。
精靈姑娘正在手機按鍵上處理著什麼，半分鐘後她沖福爾摩斯先生晃了晃手機螢幕，「我已經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發佈尋人啟事——茲于古治街拐角揀到大白鵝和黑氊帽一頂。亨利•貝克先生請于晚六點半到貝克街221B詢問，即可領回原物。」
「他看上去是個頹廢的中年人，他會登陸社交平臺嗎？」看門人彼得森先生問。
夏洛克替自己的小女朋友回答，「認識他的每個人都會告訴他的，格洛莉亞在網路上有些影響力，會有很多人願意分享這一啟事。」
彼得森放心的點頭，「先生，那這顆寶石怎麼辦？」
「我先保存，彼得森先生，」格洛莉亞將藍色石榴石放在手上，「對了，一會您能買一隻燒鵝送到哈德森太太那裡？我們恐怕得還給那位先生一隻鵝代替您家裡正在吃的那只。」
諮詢偵探在彼得森走了之後重新蜷縮在沙發上，「那顆藍色石榴石你準備怎麼做？」
「我已經給休發送短信讓他告訴通知伯爵夫人，事實上他們今晚會參加一場晚宴，」格洛莉亞細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我沒聽錯的話，幾分鐘前您說今晚會有一場小約會？」
夏洛克移開視線不看她，「現在是倫敦時間十三時二十六分九秒，大概二小時後那位亨利•貝克先生會來到這間公寓取回他的鵝和帽子。」
「兩個小時能做很多事。」格洛莉亞暗示的說。
諮詢偵探耳朵紅了。
格洛莉亞正直的看著他，「先生，您在亂想什麼？我說的是為您清理胡渣，鑒於您認為亨利•貝克先生妻子對他邋遢的形象聽之任之說明了不再愛他。」
夏洛克忍住掐死她的念頭，「……希望你能勝任修面的工作。」
「當然，首先——我們得去浴室。」格洛莉亞舌尖壓著曖昧的語調。
福爾摩斯先生的浴室亮著溫暖的燈光，夏洛克被自己的小女朋友按著半躺在浴缸裡，而她則姿勢曖昧的坐在他勁痩的腰上，她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姿勢。
但和這誘人的姿勢不同，格洛莉亞做的非常認真，她可不希望有任何小傷口劃破她最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感受著格洛莉亞灑在他臉上的呼吸，她又換了一種香水，濃郁芬芳的玫瑰味中帶著鮮明的涼薄感，絲絲縷縷，若隱若現，仿佛想觸碰又鬆開手。
他不喜歡這種帶著距離的感覺，男人蒼白修長的大手握住她的腰。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但是總有一個人，總有那麼一個人能看到這團火，然後走過來，陪我一起。」格洛莉亞的指甲在他臉頰撫摸著，滿意他重新變光滑的皮膚。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然後快步走過去，生怕慢一點他就會被淹沒在歲月的塵埃裡。我帶著我的熱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溫和，以及對愛情毫無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氣不接下氣。」
夏洛克呼吸漸漸發燙，直到她的熱吻替代指尖攀上他的嘴唇。
「我結結巴巴的對他說：你叫什麼名字。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後來，有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你要快樂啊，你會得到紅玫瑰的。我會用我月夜下的歌聲使它成長，用我心臟的血液為它提供滋養。我這樣做，不為什麼，只為讓你成為一個真正深情的人。哲學雖智，但愛，卻要比哲學更智；權力雖強，但愛，卻要比權力更強。火焰是她的雙翅，炙熱是她的軀體。她的雙唇似蜜甘甜，她的氣息似乳芬芳。——王爾德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
但是總有一個人，總有那麼一個人能看到這團火，然後走過來，陪我一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然後快步走過去，
生怕慢一點他就會被淹沒在歲月的塵埃裡。
我帶著我的熱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溫和，
以及對愛情毫無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結結巴巴的對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後來，有了一切。——梵古寫給提奧的信
猜猜晚七點是什麼約會？
悠于 2017-4-20 15:49
第34章 chapter 34
我在千尋之下等你，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洛夫
下午三點半，當貝克街221B的門鈴再次響起，夏洛克已經形象高雅得體的坐在棕色皮革沙發上，而格洛莉亞正在重新換件衣服。
金髮姑娘今天終於穿上了褲子，淺藍色的襯衫搭配緊身牛仔褲勾勒出迷人的線條，領口處開了兩顆扣子帥氣又性感。
猶豫了一秒，她直接套上了黑灰色的大衣走出臥室，沒辦法，以福爾摩斯先生對於案件的高效率，估計有了新線索他們就將立即離開貝克街外出查詢。
客廳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稍顯陳舊的大衣，紐扣幾乎一直扣到下巴底下，格洛莉亞微笑，「您好，我相信您就是亨利•貝克先生。」
「是的，小姐，聽說是您在社交平臺上發佈尋人啟事，真的十分感謝。」亨利•貝克先生身材高大，臉上蓄著夾帶灰白色的棕色絡腮胡，鼻子和臉頰略帶紅潤，接過夏洛克遞上的帽子時手微微顫抖，看來酗酒這一點神奇的福爾摩斯先生再一次推測正確。
不過現在夏洛克臉上那副故意裝出的平易近人和藹神態，還真是讓格洛莉亞有點害怕，媽媽，福爾摩斯又在算計什麼？
「亨利•貝克先生，您可以坐到靠近壁爐的這把椅子上，今天天氣很冷，我看出您的血液迴圈不太好，」夏洛克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對了，那只鵝因為天氣寒冷奄奄一息，我們不得已把它吃掉了。」
「吃掉了！」亨利•貝克幾乎要激動得站起來，臉頰的紅暈顯得更重。
格洛莉亞從廚房中端出一隻燒鵝，「是的，當時是個沒辦法的選擇，萬分抱歉。但這只鵝的斤量應該和你的鵝不相上下，而且十分鮮嫩，希望這同樣能使您滿意，先生。」
「噢，那當然，那當然。」貝克先生松了一口氣說。
夏洛克滿意的看了自己的小女朋友一眼，「貝克先生，我們還留著你之前那只鵝的羽毛、腿、嗉囊等等。所以，如果您希望……」
亨利•貝克笑著拒絕，「我不需要那只鵝的零碎遺物充當那次歷險的紀念品，這位善心的小姐為我準備的這只平安夜燒鵝已經令我足夠滿意，你們可真是一對友善的年輕人。」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現在大概在腹誹——愚蠢的金魚。
夏洛克配合著沖格洛莉亞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仿佛在說——看吧，只是略施小技，三分鐘內我便已經證明亨利•貝克與藍色石榴石被盜案無關。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福爾摩斯先生臉上的虛假笑容令格洛莉亞後腦發涼，耶穌基督，這男人怎麼不去好萊塢發展，「對了，您是否願意費心告訴我們那只鵝是從哪買來的？我們的房東太太對飼養家畜頗感興趣，您之前的那只鵝長得太好了。」
「當然，先生，」亨利•貝克將他的帽子和燒鵝收好，「是博物館附近的阿法爾小酒店，溫蒂蓋特店主創辦了一個鵝俱樂部，因為考慮到我們這些成員每星期向俱樂部交納五十便士，所以我們每個人在耶誕節都收到了俱樂部發的一隻鵝，至於我取上鵝之後的事您就都知道了。先生，十分感謝您的善心。」
接著他便離開了貝克街221B
「亨利•貝克對藍色石榴石一無所知，」夏洛克從沙發上坐起來套上自己的黑灰色風衣。
格洛莉亞：穿個衣服為什麼要用這麼帥的姿勢，就你有衣服嗎？還有，你風衣上的那個紅色鎖邊是不是有點心機，它襯托著那雙綠色眼睛，迷人的簡直犯規！
夏洛克將自己的藍色圍巾裹在格洛莉亞的脖子上，「尋找罪犯的感覺如何？莉亞，你剛剛很享受與我配合尋找真相。」
「當然，即使是和您一起對抗世界，我同樣甘之如飴，」格洛莉亞理了下脖子上的圍巾，白皙的手指搭在墨藍色的圍巾上十分漂亮，「您是自大狂妄的怪胎，我是輕薄無知的金髮bitch，噢，先生，我們是最佳拍檔。」
倫敦的聖誕季寒風凜冽，過往行人呼吸間的呵氣凝成冷霧，格洛莉亞圍著福爾摩斯先生的羊毛圍巾，看著街邊商鋪映出的她和夏洛克的身影微笑，「先生，你不覺得我們的大衣很相似嗎？」
夏洛克的腳步在雪地裡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如果你需要，我至少能在這兩件衣服上找出二十種不同，我的風衣為羊毛與化學纖維混紡而成，你的則含義羊絨成分，更不用說領子款式這種明顯的差別——」
「先生，這件衣服是我冒著寒風尋遍倫敦找到的最相似的一款。」格洛莉亞亮晶晶的灰藍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委屈的低下頭。
夏洛克：「……別裝可憐。」
這種時候該怎麼對付福爾摩斯先生？
格洛莉亞揪著他的襯衫領子印上一個響亮的吻，寒風吹動樹枝積雪紛紛落下，精靈姑娘下意識舉高手擋在夏洛克的頭上，像是擔心有什麼重物從天而降砸到她的福爾摩斯先生一樣，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只覺得好笑還有點羞怯。
耶穌基督，她一定是愛慘了這個男人。
夏洛克將格洛莉亞的手握進手裡，冰冷的溫度讓他皺眉，英國男人將小女朋友的大衣紐扣全部系好，圍巾自然也重新整理了一番，「剛才為什麼那麼做？」
「瞬間被蘇格蘭場附體，擔心天上掉下重物。」格洛莉亞眨眨眼，順便黑了一把蘇格蘭場，躺槍的雷斯垂德探長在壁爐旁忽然有點發冷。
兩人正走在牛津街的博物館區，通向霍爾伯恩的街角處阿爾法小酒店已經近在眼前，夏洛克不動聲色地問她，「那為何不先擋住你自己？」
格洛莉亞：「……」
因為老娘瘋了一樣迷戀你，行了吧？！
夏洛克在推開這家私人酒店門之前轉身看她，星辰般的綠眼睛湧動著層層波瀾，仿佛要把某些洶湧的情緒推到她眼前來，他的聲音冷靜低沉，「格洛莉亞，我不會允許你離開。」
難道是她母親或者奧德里奇對福爾摩斯先生施加壓力了？！
莫名躺槍的洛克菲勒夫人和奧德里奇摸摸手臂，怎麼忽然覺得發冷。
「當然了！」格洛莉亞抱住他的手臂，「先生，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夏洛克：「……」
……她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格洛莉亞在夏洛克複雜的目光中推開阿爾法小酒店的門，系著白圍裙的老闆對這個時間到來的客人有點吃驚，畢竟現在平安夜當日的下午四點鐘，這時間來一間小酒店喝酒也足夠新奇。
夏洛克呷了一口泛著麥芽香的啤酒，對老闆感歎，「如果您的啤酒能像您的大白鵝一樣出色，那一定將是最上等的啤酒。」
「我的鵝？！」紅頭髮的蘇格蘭人老闆看起來有點吃驚。
格洛莉亞微笑，「是的，我們剛巧認識您俱樂部的會員亨利•貝克先生。」
「啊，我明白了。」老闆為她解釋緣由，「可是美麗的小姐和這位紳士，那些鵝不是我飼養的。我從考文特園一個推銷員那裡買了二十四隻。」
夏洛克驚訝地問，「真的？我認識他們當中幾個人，是哪一個呢？」
「他的名字叫布萊肯裡奇。」
「噢，真是不巧，我並不認識他，」夏洛克有些失落的對小酒店老闆道別，「祝您度過一個美好的平安夜。」
格洛莉亞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在他身邊，「我們恐怕要儘快找到布萊肯裡奇，今晚是個團聚日子，他很可能提前幾個小時離開貨攤回家準備晚餐。」
「是的，今晚是個稍顯特別的日期，」夏洛克深海般的綠眼睛看著她，華麗的低音炮響起，「今晚有個約會，和我的家人。」
格洛莉亞：「……」
見——家長？！耶穌基督！她忽然懷疑按這個節奏，再過一個月他們沒准就開始商量訂婚的事情，一年後沒准生baby？！
「……你不想去？」夏洛克忽然開始心煩邁克羅夫特的糟糕提議，這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真是空閒的該去佔領英國政府，「我也認為留在貝克街更好——」
格洛莉亞打斷他，「先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夏洛克：「……」在基本的演繹推理中，這似乎是提分手的節奏？！
「我們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我不想明年就生baby .」格洛莉亞嚴肅的看著他。
夏洛克：「……」
他小女朋友這該死的腦回路是不是有毛病？！
第35章 chapter 35
I have nothing to declare except my genius.
除了我的天才，我沒什麼好申報的。
夏洛克帶領著格洛莉亞穿過霍爾伯恩街，折入恩德爾街，接著又走過道路曲折的平民區終於來到考文特園市場，格洛莉亞非常慶倖她今天捨棄三英寸高跟鞋穿了一雙切爾西短靴，只不過這好像拉大了她和福爾摩斯先生的身高差。
「先生，我能問一件事嗎？」格洛莉亞眨著藍眼睛看他。
夏洛克莫名覺得有冷風襲來，他小女朋友提出的問題應該不會是令他十分愉悅的。
精靈姑娘細長的手指幫他理了理豎起來的風衣領，「先生，您豎起風衣領是為了顯臉短嗎？」
夏洛克：「……」
「just kidding.」格洛莉亞狗腿的環住他手臂，puppy eyes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看吧，福爾摩斯先生的小女友總是喜歡打一巴掌再賞賜一顆蜜糖。
夏洛克對著金髮姑娘笑的偽善，「聖誕禮物取消了。」
「不，先生！」格洛莉亞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您不能如此對我，您明明知道那條原屬於瑪格麗特公主的紅寶石手鏈是我的最愛。」
諮詢偵探笑容和善有無辜，「有什麼辦法呢？長臉人大概沒什麼善心，除非——」
「除非什麼？」
夏洛克已經看見有一個貨攤的招牌上寫著布萊肯裡奇，店主同樣是個長臉的人，臉部瘦削，留著整齊的鬍子，他們來的勉強算得上及時，這位店主正在和一個小夥計忙著收攤，諮詢偵探斜睨自己的小女朋友，「你早晚會知道，現在我們該致力於尋找這個有趣的答案。」
「晚安，先生，您的鵝都賣完了？」夏洛克站在貨攤上還真是奇怪的畫面。
店主懷疑地打量著夏洛克和格洛莉亞，沒辦法，這兩個人衣著考究的姿態確實像能隨時登上雜誌封面，「是的，先生，今天是平安夜，人們都希望早點回家準備晚餐，如果您需要，明早我可以準備上百隻鵝。」
「但我們今晚需要一隻上等的聖誕大白鵝。」夏洛克回答。
店主依舊在忙碌的收拾貨攤，「好吧，您看市場最左側的那個貨攤應該還有幾隻。」
「可我是阿爾法酒店老闆介紹到你這兒來的。」格洛莉亞看著諮詢偵探的好演技，再一次腹誹對方應該前往好萊塢發展。
店主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噢，我昨天確實給他送去了二十四隻鵝。」
「那些鵝幾乎是我見過最好的，」夏洛克看似不在意的詢問，「您是從哪弄來的？」
出乎意料店主竟忽然勃然大怒，他高揚著頭，將手上的工具仍在案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這位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格洛莉亞本想出聲發言，卻被夏洛克的一個眼神制止，他似乎想故意激怒店主，「我只是想知道你供應阿爾法酒店的那些鵝是誰賣給你的？」
「噢，我今天可真是受夠了，我不想告訴你，怎麼樣！」
諮詢偵探看似困惑不解地問，「這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不明白您為何會如此大動肝火？」
「大動肝火！如果你也像我那樣被人糾纏的話，也許你也會大動肝火的。我花大價錢買好貨，但是卻有人不厭其煩地追問：『鵝在哪兒？你們的鵝賣給誰了？』和『你們這些鵝要換些什麼東西啊？』我可真是受夠了！」
夏洛克漫不經心地說，「我敢斷定我吃的那只鵝是在農村喂大的，不信我們可以立下二十英鎊的賭注。」
「嘿，你那二十英鎊算是輸定了，因為它千真萬確是在城裡喂大的。」貨攤老闆志在必得地回答。
「不是這樣。」
「就是這樣。」
「鬼才會相信。」
貨攤老闆被夏洛克氣的臉色漲紅，「你願意打賭嗎？你以為自己有多瞭解家禽！」
「看吧，總有人願意輸錢，你會為自己的固執己見付出金錢的代價。」夏洛克臉上的表情還真是欠揍，非常。
店主怒極反笑，「比爾，把帳簿給我拿來！」
小夥計取來一個薄薄的小帳本和一個封面粘滿油膩的大帳本，貨攤的吊燈下字跡清晰可見。
「這位長臉的先生，」店主貌似發動了人身攻擊，格洛莉亞忍著笑看見店主拿起那個小帳本，「這是賣鵝給我的人的名單，這一頁上的名字是鄉村的，姓名後的數目是總帳的頁碼，他們的帳戶就記載在那一頁上。這位先生！你看見用紅墨水寫的這一頁了嗎？這是城裡賣鵝給我的名單。如果您那細長的眼睛沒什麼問題的話，看一下第三個人的名字。把它念給我聽。」
夏洛克顯得十分配合，「奧克肖特太太，布裡克斯頓路126號——237頁。」
「比爾，現在翻看一下總帳吧！」貨攤老闆的小鬍子都顯得神采奕奕。
小夥計翻開那本油膩的帳單，男孩聲音念到，「正是這裡，奧克肖特太太，布裡克斯頓路126號，雞蛋和家禽供應商。」
貨攤老闆生意越發志得意滿，「最後一筆帳是什麼？」
「十二月二十日，收二十四隻鵝，後賣給阿爾法酒店溫蒂蓋特。」小夥計乖巧的念出。
「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貨攤老闆叉著腰瞪視夏洛克。
格洛莉亞看著自己的男友再一次發揮影帝般的演技，他仿佛十分懊惱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二十英鎊紙幣扔在櫃檯上，仿佛一個惱羞成怒的不懂事年輕人。
格洛莉亞跟隨他走了幾步，他們在一處能觀察到貨攤的轉角處停下，福爾摩斯先生會心的微笑，「看吧，人類不會主動說出真相，他們總喜歡反駁。」
格洛莉亞：嚶嚶嚶，陰險的福爾摩斯先生總是讓她熱血沸騰，好想用她脖子上的圍巾捆住他的手腕強吻，接著撕開他的襯衫紐扣——
「莉亞，格洛莉亞——」夏洛克蒼白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你在想什麼？」
格洛莉亞：……在想把你嘿嘿嘿的事。
「沒什麼，先生，」格洛莉亞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看來我們已經接近真相，現在該去奧克肖特太太那裡——」
她停下，因為忽然發現貨攤那裡爆發出一片喧噪的吵鬧聲，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正站在門口吊燈的黃色光暈下。貨攤老闆布萊肯裡奇堵在貨攤的門口，向這個畏畏縮縮的人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
「你和你的鵝真叫我煩透了！」他喊著，「我希望你們都他媽的見鬼去吧！如果你再跑來用那些蠢話糾纏我，我就放狗咬你。你把奧克肖特太太帶來，我會答覆她那些鵝在哪，但是這和你有什麼相干？我的鵝是從你那裡買來的嗎？」
「不是，不過話雖如此，那裡面有一隻鵝是我的呀！」那個身材矮小的人唉聲歎氣地說。
「那你就去找奧克肖特太太要去吧。」
「她讓我來問你要。」
「那你不如找伊莉莎白女王去要！你給我滾開吧！」他惡狠狠地沖上前去，那個矮個子很快就在黑暗裡消失了。
「看來我們能提前一個小時到我父母家。」夏洛克俯身對他的小女朋友說。
他皺眉，「你離開高跟鞋似乎嬌小了不少。」更像一個精緻的精靈姑娘了，讓人看見就心軟。
格洛莉亞眨眼，她的身高無論如何也不算嬌小吧，她再長高幾公分沒准能去走T台，看來福爾摩斯先生的腦回路也不太合理。
「我們要跟著那個傢伙嗎？」
「當然，」福爾摩斯替他的小女朋友整理了一下頭頂的亂髮，「翹起一撮有點蠢。」
格洛莉亞：看吧，除了她誰還能忍受這位先生。
金髮姑娘握住他的手，「先生，您這樣很容易失去我，我得教給您幾句情話才行。」
格洛莉亞灰藍色的眼睛閃著細碎的光，最狠心的人也無法抗拒那般真摯的愛意，「當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厭倦的時候,我就會想到您,想到您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存在著,我就願意忍受一切。但是您的存在就對我足夠重要。」
夏洛克不動聲色，「還有嗎？」
格洛莉亞：「……當然。」她是誰！情話技能點亮從無敗績！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您是最後的玫瑰。」
「只有這樣而已？」夏洛克挑剔地看著她。
格洛莉亞開始懷疑自己，「那裡有渴求與饑餓，而您是水果。那裡有悲痛與幻滅，而您是奇跡。」
「哦。」諮詢偵探不甚在意的敷衍。
兩人依舊跟在那個矮個子身後，幾乎已經敗北的金髮姑娘忽然拽住他說，「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福爾摩斯先生挑眉，「好的。」
格洛莉亞：「……」
「如果你說到做到，紅寶石手鏈依舊是聖誕禮物。」夏洛克華麗的低音炮帶著蠱惑意味。
格洛莉亞：怎麼有一種錢債肉償的感覺。
第36章 chapter 36
往往，被愛者僅僅是愛者心底平靜的蘊積了好久的那種愛情的觸發劑——卡森•麥卡勒斯
「先生，你套路我。」
夏洛克移開視線，「我們現在要從那個傢伙身上找到有趣的答案。」
格洛莉亞：陰險！狡詐！長臉沒一個好東西！怪不得英國男人總是在好萊塢演反派！
騷包天然卷先生穿過閒散的人群，搶先幾步趕上那個矮個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個男人猛的轉過身來，嚴寒的冬日裡他面色泛白，毫無血色，帶著驚恐的神色。
格洛莉亞快步走到夏洛克身邊，正聽見那個矮個子顫聲詢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聽見了您對商販的詢問，我想我也許能幫你一點忙。」夏洛克臉上掛著偽善的笑容，格洛莉亞為這位矮個子先生哀歎，畢竟每次夏洛克露出這個表情總有人要倒楣。
「你們是誰？」矮個子掃視著夏洛克和格洛莉亞，「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格洛莉亞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這位先生的名字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最擅長知道一些隱秘的事，奇跡般地能力。」
矮個子：都這個時候了，還秀恩愛？！是不是人！
「你都知道什麼？」他臉上帶著懷疑的神情。
「大概幾乎是全部，你拼命想尋找那幾隻鵝是布裡克斯頓路的奧克肖特太太賣給布萊肯裡奇商販的。通過他的貨攤又轉到阿爾法酒店溫蒂蓋特先生那裡。由他又作為聖誕禮物發放給了他的俱樂部會員，而亨利•貝克先生正是其中之一。」
「耶穌基督！先生，您真是個善心人，這是我最渴望得知的消息，」身材矮小的男人興奮地喊著。
路邊的咖啡館洋溢著溫暖的氣息，夏洛克注意到格洛莉亞在嚴寒中瑟瑟發抖，「這位先生，我們與其在這個刮著寒風的鬧市談話，不如選擇路邊這間溫暖的咖啡館細細討論這個問題。」
格洛莉亞露出甜蜜的笑容，「這位先生，我們是否有幸得知您的尊姓大名。」
矮個子猶豫著，並沒有與格洛莉亞對視，「我的名字是約翰•魯濱遜。」
「不，不，這位先生，我們是問您的真實姓名，」騷包的黑髮天然卷先生掛上假意友善實則威脅的笑容，「——世界旅館領班詹姆斯•賴德先生。」
格洛莉亞為兩位先生拉開咖啡館的玻璃門，「請吧，先生，我們會將您想知道的一切全數告知。」
那個矮個子站在福爾摩斯面前來回打量著兩人，眼神中閃動著憂心又期待的目光，幾秒後他走進咖啡館，格洛莉亞沖夏洛克挑眉，一臉求表揚的神色。
諮詢偵探揚著下巴像一隻傲嬌的大貓走進咖啡館，格洛莉亞再一次懷疑自己是個抖M……
詹姆斯•賴德選了最內側的座位，他的呼吸急促，兩手時而緊握時而放鬆，男招待遞上餐單，他匆匆點了一杯新英格蘭哥倫比亞咖啡。
「賴德先生，您不用如此緊張，先在這間咖啡館感受會兒愜意的爐火再來解決您的這件小事吧。」夏洛克當然永遠選擇那種濃厚的如同泥土一樣的黑咖啡，只有上帝知道，他這種幾乎只靠黑咖啡生存的人是如何做到精通拳擊、格鬥術。
「Miss，也許我能為您推薦店裡的琥爵咖啡，它就和您一樣如同一個優雅的公主，擁有高貴、柔情、優雅的特性，」英俊男招待的藍眼睛迷人深情，「您美的就像我家鄉的星辰。」
格洛莉亞：「……義大利？」
「是的，Miss，」意呆小哥嘴甜的讚歎，「您真是最聰慧的小珍珠。」
小天使小寶貝小精靈小珍珠——意呆法蘭西男人永恆的誠懇語氣。
沒人不喜歡傾聽讚美，格洛莉亞微笑，「那就一杯琥爵。」
「紅絲絨蛋糕正新鮮出爐，您需要嗎？」
「暫時不。」
「樹莓輕乳酪呢？」
「並不需要。」
義大利小哥彎腰微笑，「那需要我的電話號碼嗎？」
格洛莉亞：英國的男招待怎麼淨是出自情話國家，法蘭西小哥也許還能勉強抵擋，意呆小哥的戰鬥力簡直難以想像呀，別說對女孩子了，看把德國佬哄的那死樣，總是無怨無悔的被坑。
夏洛克：什麼情況？怎麼總有人和他的小女朋友調情。
「這位先生，」夏洛克轉頭看了男招待一眼，騷包的天然卷晃動出傲嬌的弧度，「您在這工作是為了利用職務之便引誘他人的女友嗎？」
「女友？」男招待似乎十分吃驚，「抱歉，你們看上去並不親密，我以為這位美麗的小精靈是個單身姑娘。」
夏洛克伽馬射線一樣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一周，「你剛剛分手三天的前女友一定不喜歡你總是摘掉情侶戒的行為。」
義大利小哥：「……我會為您儘快送上餐點。」
格洛莉亞：果然不管是法蘭西還是意呆，永遠比不上這個天然卷英國男人的戰鬥力，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智慧絕倫的樣子好性感。
「先生，那些鵝？」賴德忍不住詢問。
諮詢偵探用眼神示意小女友乖一點，接著看向賴德，「我設想您感興趣的是一隻白色的、尾巴上有一道黑的鵝。」
「是的！先生！」賴德激動的幾乎顫抖，「您能告訴我這只鵝的下落嗎？」
義大利小哥禮貌周到的送上咖啡，格洛莉亞這份還多了一支玫瑰。
夏洛克將那枝紅玫瑰扔到一邊，繼續回答詹姆斯•賴德的問題，「它確實是一隻最奇特的鵝，我並不奇怪你為何對這只鵝那麼感興趣。這只鵝死後下了一個蛋——世界上罕見的、最美麗、最明亮的藍色小蛋。」
賴德先生面色更加蒼白，幾乎靠在椅背上不敢動彈，格洛莉亞從大衣兜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那顆藍色石榴石光芒四射，象一顆燦爛的寒星。
賴德直瞪瞪地注視著寶石，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齣戲算演完了，賴德先生，」福爾摩斯平靜地低音炮響起，「坐穩些，可憐的傢伙。」
矮個子的詹姆斯•賴德幾乎在打晃，夏洛克語速一如既往的快速，「雖然我已經完全掌握這案件的每一個環節與證據，但還是該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誰讓今天的是平安夜呢，賴德，你曾經聽說過莫卡伯爵夫人的藍寶石嗎？」
「是凱薩琳•丘薩克告訴我的。」他聲音瑟縮無力。
「哦，是伯爵夫人的侍女，你們施展的伎倆還真是小兒科，也就是能騙過蘇格蘭場那座蠢金魚池。」夏洛克呷了一口濃黑咖啡，「你利用管子工霍納曾有過類似的盜竊行為，將嫌疑輕而易舉地推到他身上。接著和同謀凱薩琳•丘薩克在伯爵夫人的房間裡搞了些不入流的小伎倆——設法把霍納叫進房間裡，在他離開後撬開首飾匣取走藍色石榴石，緊接著大叫稱房間被盜，使霍納這個可憐人遭受逮捕。」
賴德想要求饒，大英帝國的諮詢偵探絲毫不給他機會，「霍納被捕後，你攜帶寶石準備逃走，我想你在倫敦之外還有同謀能找到門路處置贓物，不過——奧克肖特太太是你的姐妹？」
「是的，先生，您如何得知——」
「最簡單的基本演繹，」夏洛克敷衍的回答，「格洛莉亞，簡單的為他講解。」
正端起咖啡啜飲的金髮姑娘：啥？怎麼又是我？
「你帶著寶石不敢歸家或入住旅館，選擇的一定是至親。奧克肖特太太以把鵝喂肥供應市場為職業，你看著鵝心生一計，設想此計能瞞過蘇格蘭場。」格洛莉亞說完看向偵探求鼓勵，夏洛克勉為其難的賞賜她一個智商勉強不算蠢的評價。
賴德看著高大的偵探完全不敢逃跑，「幾個星期前，我姐姐曾許諾我可以從她的鵝中挑選一隻，作為她送我的耶誕節禮物。我想不如現在就將鵝拿走，這樣就可以把藍寶石藏在鵝的肚子裡。我挑選了一隻尾巴上有一道黑邊的大白鵝，撬開它的嘴把寶石塞到它的喉嚨裡，鵝一口就將寶石吞咽下去，但它卻拍打著翅膀極力掙扎著，這時候我姐姐聞聲走過來，正當我轉身和她講話時，那只鵝從我的手裡猛地掙脫出來，拍打著翅膀竄回到鵝群裡去了。」
「噢，看來有兩隻尾巴上有一道黑的大白鵝。」諮詢偵探陳述。
「是的，」賴德垂頭喪氣，「我艱難的捉到了尾巴上有一道黑的白鵝，將鵝帶出倫敦開了膛，結果令我幾乎暈倒，嗉囊裡根本沒有藍寶石的蹤影，我重返姐姐家裡，但後院已經一隻鵝也沒有了。」
格洛莉亞聳肩，「所以你去騷擾布萊肯裡奇店主，可惜他早就把所有鵝全都賣掉，而且也不肯告訴你究竟賣到了哪裡。」
「先生！求你寬恕我！」賴德抽搐著哭泣。
「有點晚了，」格洛莉亞聳肩，指了指窗外的蘇格蘭場警車，「雷斯垂德探長將帶你在倫敦員警廳度過平安夜，抱歉，我不是什麼聖誕大赦的推崇者。」
雷斯垂德探長匆匆趕來，「莉亞，太感謝你通知我。」
「一切為了大英帝國，探長。」
雷斯垂德：這話從一個外國人嘴裡聽起來真是有些諷刺…
直到探長帶走了倒楣鬼，夏洛克皺眉看著她：「你何時通知的雷斯垂德？」
「義大利男招待準備向我提供他的聯絡電話時，」格洛莉亞放下咖啡，「難道您今天善心的想實行一場聖誕季大赦？」
黑髮男人只是坐在那面無表情便充滿攻擊性，「你總是忘了我高功能反社會的事兒。」
「恕我直言，您還真的不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格洛莉亞環著雙臂，「您充其量是傲嬌欠揍。」
夏洛克露出偽善的微笑，「為了逃避今晚的晚餐刻意激怒我？」
「我只是擔心自己莫名其妙地走入婚姻，」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勾起迷人的弧度，臉頰邊的黑痣誘惑，「有一個屬於您的小抉擇——」
——「先生，您是想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夏洛克：「……」
悠于 2017-4-20 15:50
第37章 chapter 37
吃飯還是吃她？
夏洛克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可以有先後順序。」
格洛莉亞：……割地賠款，喪盡天良。
格洛莉亞來到倫敦的幾個月早已經習慣隨處可見的年代久遠房屋，但當她看見這座紅色牆體的古典建築時依舊讚歎，「恐怕當邱吉爾首次以首相身份出席下議院會議時（1940年），這房子就已經立在這兒。」
夏洛克斜睨了她一眼，「可追溯至美利堅誕生前。」
格洛莉亞：「……」
有點歷史沉澱狂什麼？人家四大文明古國還幾千年歷史呢！
精靈姑娘轉轉眼睛，「先生，你這麼傲嬌毒舌很容易被拋棄的。」
夏洛克側過身子看她，修長的身材在風衣映襯下更加挺拔，他的身後是古典的複古建築，而他美麗的綠眼睛幾乎令格洛莉亞窒息，她呼吸有點急促，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又開始色誘她。
「拋棄？」夏洛克在她急促的呼吸中伸出蒼白的手指按住她的胸口，「呼吸急促，瞳孔放大，你有時候該學會偽裝，比如這顆疾速跳動的心臟。」
格洛莉亞：「……你有必要為了證明自己不會被拋棄，在父母家門外非禮女友嗎？先生？」
他整個手掌按在格洛莉亞胸口，「蓬勃的跳躍聲。」
格洛莉亞直言，「如果換成強尼•塔圖姆我心臟會跳的更快。」
「——演員？」諮詢偵探皺眉。
「他在《足球尤物》和《舞出我人生》裡實在是健美又帥氣，」格洛莉亞神情陶醉，「希望在我的葬禮上能邀請到他為我跳一支脫衣舞。」
夏洛克：「……」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該如何談起。
「不過先生，」格洛莉亞誠懇地看著他，「您的手是不是該換個位置。」
「當——」別墅的大門忽然從裡面打開，握著門把手的英國男人掛著矜持又迷人的笑容，「夏洛克，你和小女朋友調情時應該換個地點。」
諮詢偵探若無其事將自己蒼白的手掌放回大衣裡，抬著下巴迎視大英帝國，「看來你還能空出聖誕季共用家庭生活，我以為你應該用這些時間去獨佔英國政府。」
「哦，我親愛的弟弟，我只在大英政府中官居末職，」邁克羅夫特對格洛莉亞露出笑容，「莉亞，這棟房子裡的所有福爾摩斯都在迎候你的到來。」
精靈姑娘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眼神炙熱，「福爾摩斯先生，您酒紅色的領帶真好看。」
中年發福的大英政府不動聲色，「謝謝誇獎，您的圍巾同樣不錯，我沒看錯它應該屬於夏洛克。」
「是的，這是偵探先生送我的聖誕禮物，」格洛莉亞圓圓的紅唇勾起甜蜜的笑容，「——您是不是很久都沒有支付過收買我監視夏洛克的費用？」
小福爾摩斯先生：萬惡的資本家作風。
大福爾摩斯先生：「……您並沒有起到足夠的監視作用。」
格洛莉亞收起笑臉，「您現在果然不是當初那個被幼弟當作死敵的可憐男人，看來英國官員的誠意不過如此。」
邁克羅夫特：他討厭有錢人，萬惡的吸血鬼資本家。
「莉亞，如果您需要，這當然是應該的事兒，」邁克羅夫特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支票本，填上一串可觀的數位撕下遞給格洛莉亞，「你可真是一位稱職的洛克菲勒。」
「我的曾曾祖父約翰•D•洛克菲勒先生曾說過——我不靠天賜的運氣活著，而是依靠策劃運氣發達。」
邁克羅夫特語氣一滯，「……我以為您最終會依靠搶劫成就商業帝國。」
格洛莉亞不在意的沖他甜笑，將支票塞進羊毛大衣的口袋裡，湊近夏洛克耳邊低語，「我們明天去買襯衫吧，您不是一直想用它捆住我的手。」
邁克羅夫特：「……」
古典的紅色建築外，剛經歷過一場搶劫的邁克羅夫特面無變情的聽見幼弟與他小女友某些過火的私人生活。
而夏洛克挑眉看著金髮姑娘，「不掙扎？」
「……我儘量。」格洛莉亞發現她似乎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而某人當然非常樂意的給她填上土，夏洛克低頭湊近，騷包的天然卷蹭過她的鼻尖，華麗低音炮性感誘人，「我接受這個聖誕禮物，洛克菲勒小姐。」
格洛莉亞：「……」
所以她為什麼總是被美色所獲？！
大英政府笑容矜持迷人，「年輕人的私人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
格洛莉亞：「……我們似乎在外面停留的過久，兩位先生，我迫不及待想見到養育出如此出色兒子的福爾摩斯夫人。」
別墅的內飾溫馨整潔，一些聖誕裝飾的點綴映著美麗的燭光更顯節日氣氛，福爾摩斯夫人臉上帶著喜悅又稍顯緊張的笑容，沒辦法，她實在難以想像自己的小兒子陷入愛情。
「福爾摩斯夫人，聖誕快樂，」格洛莉亞掛著可人的甜蜜笑容，對這位看上去充滿友善的老婦人送上溫暖的擁抱，「夫人，如果福爾摩斯先生有您十分之一的友善親和估計會人見人愛的。」
福爾摩斯夫人可算是明白了大兒子的評價——「不用擔心相處問題，雖然並不想承認，但那是個不能更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格洛莉亞將手上的禮盒遞給夏洛克的父母，福爾摩斯夫人的是一條格紋羊絨圍巾，至於送給老福爾摩斯先生的則是一瓶單一麥芽威士卡，英國人除了啤酒的最愛。
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對視一眼：你也沒準備禮物？
老福爾摩斯夫婦：養兒子就是個坑。
格洛莉亞攤手：沒辦法，寶寶就是這麼擅長討人喜歡。
接著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發現格洛莉亞簡直就是個心機girl，本來正在廚房準備平安夜晚餐的福爾摩斯夫人完全將這事遺忘到腦後，她貼心的詢問，「莉亞，你想要藍莓派嗎？還是一塊蘋果餡餅？」
「夏洛克喜歡什麼？」格洛莉亞笑著問。
「夏利不愛甜食，邁克才無甜不歡。」福爾摩斯夫人聳肩。
格洛莉亞艱難的忍住笑意，邁克？邁克羅夫特？
「媽媽，你為我起的名字是邁克羅夫特，不是邁克。」人到中年的大英政府抗議。
福爾摩斯夫人無視他，將精緻的骨瓷茶杯遞給她，「莉亞，也許你喜歡大吉嶺紅茶？」
「當然，誰會不愛大吉嶺。」格洛莉亞將紅茶送到唇邊，悠然而至的香氣十分喜人，她看向沙發邊的一本書籍，是一本十分艱深的數學著作，夏洛克為她解疑，「那是福爾摩斯夫人年輕時所著。」
哇哦，看來兩位福爾摩斯先生的天才是有基因遺傳的。
福爾摩斯夫人笑著說，「現在看，這裡面很多理論簡直無法入目，」她記起烤箱裡的聖誕烤鵝，「甜蜜的姑娘，讓夏利和邁克陪你聊一會，我們很快就能吃晚餐了。」
格洛莉亞獻上一個貼面吻，「我已經聞到美妙的香氣。」
大魔王邁克羅夫特在福爾摩斯夫人回到廚房前發言，「媽媽，能不能把你用來切土豆的電腦還給我。」
「誰讓你總是亂放，邁克。」福爾摩斯夫人坦言。
格洛莉亞與夏洛克對視——福爾摩斯夫人戰鬥力好強！
英國人的聖誕晚餐十分豐富，格洛莉亞習慣性的將烤牛肉切成小塊擺在夏洛克的盤子裡，忙前忙後的為他淋上醬汁，抬頭時才發現桌子上其他的幾個福爾摩斯都在看她。
福爾摩斯夫人不贊成的看向小兒子，「噢，夏利，也只有莉亞受得了你。」
兩位福爾摩斯先生贊同的點頭。
夏洛克：……有一個太會討人喜歡的小女朋友心好累。
直到這場晚餐結束兩人站在門前道別時，福爾摩斯夫人還不滿的瞪了小兒子一眼，格洛莉亞獻上一個貼面吻告別，「夫人，沒辦法，誰讓您的兒子如此出色不凡，令我情不自禁陷入愛河。」
邁克羅夫特默默收緊了下領帶，能說情話會賣乖，搶劫敲詐不手軟，夏洛克的這位小女朋友真是令人驚歎…
貝克街221B
剛從浴缸裡出來的格洛莉亞裹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夏洛克則穿著襯衫西褲站在窗前，他漂亮的下顎線條搭在小提琴上，如同一位優雅的中世紀貴族。
格洛莉亞：好端端的又色誘她？！
「……先生？」她咽咽口水，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小兩號的白襯衫緊繃出的胸肌線條太迷人。
夏洛克停下演奏，「你和福爾摩斯夫人相處的不錯。」
「福爾摩斯夫人十分友善，」格洛莉亞走近他，「她竟然是一位出色的數學家，怪不得您和邁克羅夫特如此天才聰慧。」
夏洛克看她一眼，「但你之前在擔心什麼？」
格洛莉亞眨眨眼，表情乖巧地看著他。
「你畏懼婚姻和穩定性關係。」
看吧，在福爾摩斯先生這兒從來沒有疑問句。
「承諾永遠本來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格洛莉亞坦言，「福爾摩斯夫婦是當代最幸福的夫妻類型，但我父母可不是，我父親聽說從上周起被一個性感模特迷的團團轉，而我母親正忙著和下屬偷情。」
夏洛克十分不喜這些事頻頻令她產生壓力，他傲嬌的斜睨她一眼，「我同樣對婚姻毫無興趣。」
「也許我有一天會築起關於婚姻的信念？」格洛莉亞湊上去不停地親她，「當然，物件必須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才行。」
「關於心跳——」格洛莉亞引領著他蒼白的手指來的自己的胸口，松松系上的浴袍幾乎擋不住滑膩的肌膚，「要做個實驗嗎？看它能跳的多快。」
說著她將夏洛克按在單人沙發上，分開腿坐在他身上狠狠的吻住他，格洛莉亞的嘴唇和舌尖不知疲憊地描繪著他冷漠的薄唇，手指沿著夏洛克的鎖骨下滑，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
「跳的更快了嗎？」她問。
他的吻已經帶著灼人的氣息吸允她的喉嚨，甚至壞心眼的留下一個牙印。
諮詢偵探鼓勵，「還能更快的，莉亞。」
「嗯？」
格洛莉亞皺眉掙了掙手腕，某人的白襯衣不知何時成了捆綁她的繩索。
「——夏洛克？」
「噓，你真該聽聽自己的心臟跳的有多快。」
第38章 chapter 38
威斯敏斯特公學的羅伯特胡克樓中，休•格羅夫納正在擺弄科學實驗設備，西敏公學一向喜歡鼓勵學子們參加國際競賽，而剛巧格洛莉亞和休同為搭檔，兩天后有個國際化學競賽，舉辦地點設定在陽光明媚的夏威夷。
格洛莉亞整理了下身上的白色防護服，「honey，沒准你在承襲爵位成為威斯敏斯特公爵之前能率先在學術領域砸出點水花。」
「哦，女士，借您良言，」休在記錄本上寫上最後一筆資料，「我想你恐怕在不滿我耽誤您與男友鬼混的時間。」
金髮姑娘脫下白色防護服搭在手上，「這位漂亮的年輕人，我男友可是出了名的性冷淡，幾個月前一直享有大英第一處男之稱。」
「所以他在認識你之後開始淒慘的提供肉體，任你蹂躪？」休嫌棄的看著格洛莉亞。
「嗨，男孩，你現在似乎拿錯了劇本，」格洛莉亞揪住他的鉑金秀髮，「全世界都認為你對我一往情深。」
休•格羅夫納聳肩，「我確實是，如果您需要我提供身體，我不勝榮幸。」
格洛莉亞鬆開他的頭髮拍拍休肩膀，「No，thanks，我喜歡深發色的男人。」
「你想深陷歧視淺發色人種的傳聞嗎？」休自顧自地整理他的鉑金頭髮，「說實話我對你的審美不抱幻想。」
「說到審美，」格洛莉亞指了指窗外身穿粉色萊卡服進行划船比賽的西敏學子，「一堆男人穿著粉紅色套裝在泰晤士河裡划船，這景象真是奪人眼球。」
哦，不遠處的足球運動員同樣穿著粉色T恤。
十三歲起便在威斯敏斯特公學就讀的休，對於公學規定的粉紅色服裝依舊接受無能，他攤手，「誰讓這學校被稱為女王玫瑰呢，謝天謝地，至少柔道選手不被要求穿著粉紅色的衣服。」
年輕貴族沖格洛莉亞挑眉，「不覺得他們充滿活力嗎？相比起來你那位大名鼎鼎的男友可就安靜了不少。」
「福爾摩斯先生？」格洛莉亞腦海裡出現她今早離開貝克街的畫面，騷包的天然卷先生正穿著睡袍蜷縮在沙發裡一動不動，「也許我家偵探先生看起來蒼白瘦削，但相信我，他能在三分鐘內擊倒樓下的那些粉紅男孩們。」
說到擊倒，實際上貝克街221B正在進行一場搏擊。
而格鬥雙方正是夏洛克與一樁被他拒絕案件的委託人雇傭的日本殺手。
看吧，偵探太毒舌傲嬌，不是每一條蠢金魚都會隱忍承受的。
騷包天然卷先生靈活的躲過日本殺手的武士太刀，風騷的走位令身體線條更顯修長，他順便還有時間操作自己的黑莓手機準備催促小女朋友儘早歸家。
「唰——」武士刀在他耳邊形成風聲而過，夏洛克的巴頓格鬥術迅速擊打日本殺手。
當然，他甚至沒用到三分鐘，偵探一拳將殺手打暈，接著順利的發送出短信——
「如果方便，速回貝克街，SH.」
可惜她的小女朋友並沒有及時回復，因為格洛莉亞正在接聽好友康妮•卡特的致電。
「莉亞，也許你記得三天后是什麼日期？」康妮的聲音傳來，帶著故意壓低的期望。
「喬治•華盛頓的生日？」格洛莉亞故意逗康妮，「開國先賢的生日怎麼能不多延長幾天假期呢。」
康妮語帶威脅，「除了美國國父的生日沒有其他你應該記下的重要事件？」
「ehhh，」格洛莉亞故作沉默接著說，「似乎是一位我最愛的美人的誕生日，我說的對嗎？康妮•卡特小姐？」
康妮終於滿意，「恭喜你，女士，再晚三秒鐘我都準備致電太陽報曝光你七年級時的劈腿軼事。all right，你及時挽救了我們的友情，你這幾天有什麼排程，」她的聲音有點傲嬌，「可以大發慈悲提前告知你——如果你被瑣事纏繞無法返回美利堅，我願意在倫敦度過十八歲生日。你知道的，我一向是這樣友善的朋友，不用太過感動。」
「倫敦太冷了，寶貝，」格洛莉亞沖休晃手道別，一邊走出實驗室一邊對康妮建議，「夏威夷拉奈島怎麼樣？我兩天后有個化學競賽，結束後剛巧能陪你來一個海島假日。」
康妮興奮的聲音傳來，「傳媒大亨默多克的拉奈島？」
「坎蒂絲的父親拉裡•埃裡森租下了拉奈島的一年使用權，實際上沒准幾年後他會在默多克手上買下這座島嶼的產權，而我向坎蒂絲轉租了一周的使用權。」
格洛莉亞坐進幽靈跑車掛上藍牙耳機，她很快收到了下一封短信——
「不方便，亦請速回，SH.」
「哦，莉亞，你就算數十年後去競選美國總統我都不會吃驚，」康妮滿意的說，「你總能利用美色獲取特權。」
格洛莉亞：「……thank you，很高的評價。」
「我可以邀請多少人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康妮詢問。
格洛莉亞打轉方向盤發動跑車，「噢，那是夏威夷第六大島，我想你可以盡情邀請你喜歡的男孩們。」
「說到男孩們，」康妮八卦的問，「你和你的偵探先生相處的如何？」
「不能更好，」格洛莉亞誠懇回答，「福爾摩斯先生真的是翻天的好。」
康妮嫌棄的聲音傳來，「oh my god，你聽起來像個墜入愛好的金髮蠢貨，答應我，三天后的生日派對你自己參加，OK？我可不喜歡黏黏膩膩的愛侶。」
「說到這一點我才想起來，我似乎還沒有通知福爾摩斯先生將獨自前往夏威夷的事兒，」格洛莉亞歎氣，「希望他別和我鬧脾氣。」
有一個喵星屬性的傲嬌男友真的挺難搞的。
康妮翻了個白眼，在結束通話前對她說，「我差點舉起了手中的火把。」
格洛莉亞按了下藍牙耳機結束通話，駕駛著幽靈跑車快進入貝克街時等候紅燈才看見兩封未讀短信，自然全是來自諮詢偵探。
還沒等她回復夏洛克再次發來了一封——
「速回貝克街準備晚餐，SH.」
格洛莉亞眨眨眼回復，「可我不會做飯，G.」
她可沒有撒謊，實際上她只會簡單的三明治和煎蛋。
貝克街221B的客廳裡，日本殺手早已被夏洛克丟出公寓解決，他坐在復古沙發裡抬著下巴傲嬌的回復短信——
「你總會做點什麼，SH.」
格洛莉亞：……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現在連性騷擾都學會了。
當格洛莉亞回到貝克街221B時，她貼心地在中國餐館打包了晚餐，說實話，她最近簡直愛死了陳皮雞柳。
貝克街221B的客廳一如既往的淩亂，格洛莉亞誠心的認為淩亂這種復古的英倫氣質造就出獨特的美感，她看著棕色皮革沙發平躺的諮詢偵探，看吧，公寓這麼亂，福爾摩斯先生倒是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
夏洛克皺眉的看著她，「你對我有所隱瞞？別反駁，我從你說話的方式就能推測出結論。」
格洛莉亞：「……但我還沒有開始說話。」
「你隱瞞了什麼？」夏洛克揚著下巴看她，像一隻傲嬌的大貓。
格洛莉亞撲到偵探身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呼吸，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的美好肉體。
「格洛莉亞——」夏洛克拒絕小女友的色誘。
「先生，」格洛莉亞揚著甜美的小臉沖他笑，「遇到您之後我似乎患上了肌膚饑渴症。」
夏洛克：「……別轉移話題。」
精靈姑娘撩了下頭髮露出她的尖耳朵，搭在某人身上的姿勢令人想入非非，「我只是在踐行您的要求——我總會做點什麼。」
夏洛克璀璨的綠眼睛裡有細碎的光，噢，上帝，去他的星星，福爾摩斯先生的眼睛裡有整個銀河！
「格洛莉亞，」夏洛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要回美國？」
格洛莉亞快速的解釋，「臨時性的，一場在夏威夷舉辦的國際生物競賽，順便為好友慶祝生日，總體花費時間不超過一周。」
「但你之前從未對我提起。」夏洛克美麗如星辰大海的綠眼睛看著她。
格洛莉亞眨眨眼，無辜的回答，「——我忘了。」
天然卷又要炸毛，「忘了？！」
格洛莉亞摸上他的腰側，「我必須誠實的回答，我看見你這的肌肉，腦子裡意亂情迷的記不起任何事。
夏洛克：……現在一言不合都不止是說情話了。
格洛莉亞像個小姑娘一樣撲上去親他一下，毫不在意自己散發的洛麗塔氣息，「先生，您就過幾天獨身生活，這過程中可以盡情諷刺蘇格蘭場這座金魚池，這不同樣很有趣嗎？」
「也許。」夏洛克不置可否。
「我在中國餐館買了晚餐，這家的脆皮鴨和陳皮雞柳真的像是天堂美食。」金髮姑娘乖巧地從他身上離開，前往廚房拿餐具。
而夏洛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發送資訊——
「我同意競賽評委邀請，SH.」
某位小姑娘以為自己能離開男友幾天參加熱情的海島派對，殊不知夏洛克•福爾摩斯有時確如上帝一般戰無不勝。
第39章 chapter 39
Falling in love is like jumping off a really tall building, your brain tells you it is not a good idea, but your heart tells you, you fly.
戀愛就像跳樓，大腦它說這不是個好主意，但內心它說，你可以飛。
夏威夷的諸多海島中，第六大島嶼拉奈島幾乎是一個被幽藍海水隔絕不受外界打擾的清新世界，難怪它會被評選為世界上最為浪漫的去處之一，格洛莉亞置身其中仿佛有一種拋棄煩惱世界的感覺。
高挑的落地窗能清晰觀賞風景瑰麗的夏威夷海灘，格洛莉亞躺在浴缸裡，放下手中的香檳回復大衛•拉姆齊教授的問詢短信，表明自己今日會準時出現在化學競賽的舉辦場地。
接著她致電休•格羅夫納提醒對方記得帶上她的行李箱，她一抵達夏威夷就被康妮押上車來到了拉奈島，甚至都沒有時間取行李，更不用說今天的化學競賽她需要穿著的黑色套裝。
「叩叩——」浴室象徵性的響起敲門聲。
康妮•卡特穿著短打浴袍倚在門上，視線從窗外「神之花園」之稱的拉奈島美景移到格洛莉亞身上，「介意一起洗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格洛莉亞向內側移動了一些位置。
康妮俐落的脫掉浴袍泡進去，「化學競賽？我們可以弄個遊艇航行到火奴魯魯。」
「你做了什麼行程安排？」格洛莉亞靠在浴缸上將氣泡香檳推過去。
康妮饒有興趣的告知，「都到了維琪基海灘，當然要盡享無拘無束的夜生活，這可是夏威夷，無論怎樣的口味都不成問題。」
「Of course，」格洛莉亞趴在浴缸邊緣看她，「不過脫衣舞娘就算了，你上次喝醉酒抓著脫衣舞娘跳hip-hop，那場面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康妮咽下香檳不滿地看著她，「你應該攔住我做蠢事，而不是坐在角落吃薯片。」
「叮——」
格洛莉亞舉著香檳與她碰杯，忍住笑意，「寶貝兒，我可不會後悔當時的決定，你不知道自己街舞跳的多好。」
康妮翻了個白眼，看著水中金髮姑娘若隱若現的美好肉體，「你是在引誘我嗎？」
「No，別多想，」格洛莉亞回到原來的位置，「你沒看見過我引誘福爾摩斯先生，那才是真正的用盡渾身解數。」
康妮•卡特嫌棄的看著她，「oh，shut up ，我可不想看見你陷入愛河的蠢樣。」
「相信我，我也很驚慌，誰能想到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格洛莉亞聳肩，「honey，你有什麼好消息準備帶給我嗎？」
奪目的陽光照射進來，康妮用手擋著一部分視線，「你那位元英俊的哥哥最近與我父親的政敵走的很近，他甚至有控股摩根大通德州分公司的打算。」
「哇哦，還真是遠大抱負。」格洛莉亞細長的手指幫康妮戴上放在浴池邊緣的黑色墨鏡。
康妮十分受用，對格洛莉亞甜笑，「說真的，在其他人看來你與奧德利奇相比，幾乎像是個被家族拋棄的懦夫。」
「實際呢？」格洛莉亞撩開金髮露出精靈一樣的尖耳朵。
康妮靠近她，「沒有任何人能贏過你，莉亞。」
有著古銅色雕花裝飾的古典浴缸中，棕發綠眼的姑娘幾乎貼近她，「坎蒂絲•埃裡森，休•格羅夫納，卡羅爾•杜邦，約翰•默多克，這一眾頂尖財富權利中心的繼承人。還有我——父親效力于白宮辦公廳的康妮•卡特，莉亞，即使你現在無作為，當十年後這些繼承人逐漸上位掌權，奧德利奇就沒什麼力量興風作浪了。」
「但他們如果不準備讓我撐到十年後呢？」格洛莉亞凝視她，「康妮，焦慮症與自毀傾向是我難以自救的弱點。」
金髮姑娘環抱上手臂，「心理病灶總能找到途徑外化，我因為驚恐發作被送去醫院搶救時，是真的以為自己將永遠停留在十七歲。」
「那個該死的人格分裂者！」康妮被愧疚的情緒侵襲，「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你陪我去喬治亞理工參觀ASDL航空實驗室，你不會遭遇那樣可怕的事。」
格洛莉亞認真的看著她，「不，康妮，我十三歲的遭遇才是罪魁，之前在喬治亞州的不愉快經歷只是又一次引發心理問題的小意外而已。please，相信我，而且別再自責。」
「莉亞，我還能幫你什麼？所有我能做到的一切我都會為你掃平障礙，請告訴我。」康妮緊握著她的手臂，她難以釋懷因為自己的任性曾令最親密的朋友幾乎瀕臨絕境。
格洛莉亞最擅長安撫他人，「honey，你已經為我做的足夠多，如果不是你父親的施壓，那位俄國寡頭伯里斯維奇恐怕已經尋求政治庇護移民佛羅里達州，而不是被關進了莫斯科的最高監獄。要知道這位勾結境外勢力的寡頭可是與奧德里奇聯繫密切。」
莉亞微笑，對著好友撒情話，「看，我們配合得多麼絕妙，寶貝兒，你是我夢幻的最佳拍拖。」
「你可真是擅長哄人開心，」康妮•卡特被她說服，微笑握著香檳杯飲下一口，窗外沙灘上參加她生日派對的男孩女孩們正在湛藍色海水上駕駛帆船，「那個金髮小夥的腹肌我在這都能感覺到誘惑力。」
格洛莉亞失笑躺進浴缸，「熱辣的腹肌和人魚線總是能讓好姑娘意亂情迷。」
「說到熱辣——」康妮表情奇怪的看著她，視線往水裡盯了一會兒，「……你胸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格洛莉亞：「……」
「告別virgin生活之後就是不一樣，」康妮搖頭，「你即將失去時尚界的寵愛。」
沒辦法，時尚界定律——要想時髦先平胸。
格洛莉亞：「……我得準備前往火奴魯魯了。」
夏威夷州首府火奴魯魯氣候溫和宜人，格洛莉亞坐在車裡感受著帶有海水氣息的清風拂面，而康妮和其他的男孩女孩們將遊艇停在岸邊後，便自顧自的上岸找樂子。
時間有點早，她到達時距離開場還有八十分鐘，看來這次競賽是準備營造舒適的氛圍，不但舉辦地選在了熱情的夏威夷火奴魯魯，競賽會場外都遍植著草木蒼翠，風景優美清新。
休•格羅夫納已經進入會場準備基本適宜，格洛莉亞快要走到櫻桃木色大門時看見大衛•拉姆齊教授似乎正在不遠處與人交談，臉上喜悅甚至帶著推崇讚賞的表情讓她有些好奇，可惜與拉姆齊教授談話的那個人剛好站在轉角的位置，擋住了格洛莉亞的視線。
「莉亞！」大衛•拉姆齊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格洛莉亞。
競賽會場外遍佈著參賽選手或熱愛化學的志願者們，幾乎是一水的書呆子打扮，除了禮貌的黑色套裝就是格子衫工裝褲，只有格洛莉亞實在搶眼。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絲綢短裙露出逆天長腿，V領胸前一圈精緻的蕾絲隱約又曖昧，發育中的少女身體起伏美妙，甚至讓人擔憂細吊帶會不會隨時斷落，好在她還套著一件藍色丹寧長襯衫，半落不落的滑在手臂上，露出美麗的肩部線條和鎖骨。
明明是格外性感的白色絲綢吊帶裙，卻因為丹甯和小白鞋更增添了幾分青春俏麗，她穿上這身衣服時康妮還在感慨：「雖然你二次發育的程度不合常理，不過時尚界應該暫時不會拋棄你。」
至於現在會場外的吃瓜群眾：腿細胸大金髮如此靚麗！五官像精靈！這不合常理！！！
「拉姆齊教授——」格洛莉亞笑著揮手，與此同時看見了轉角處的那個男人。
大衛•拉姆齊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些，「莉亞，這位是福爾摩斯博士，牛津大學化學系客座教授，也是這次競賽的評審之一。他自二十歲起，每當發佈論文無一例外風行歐洲，上個月最新的那篇關於氧化態非金屬化合物的論文，你是否已經讀過？」
「當然，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博士。」格洛莉亞看了黑髮天然卷一眼，她不唯讀了，還是趴在他身上讀的。
「福爾摩斯博士，這是格洛莉亞，這次化學競賽的參賽者之一。」
「日安，女士。」夏洛克面無表情的看著格洛莉亞，「不過從您的著裝上可真是看不出來。」
諮詢偵探伽馬射線一樣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表情越來越冷酷——她沒穿內衣。
格洛莉亞：……她能告訴福爾摩斯先生現在時尚界在推崇女性解放，拋棄內衣束縛。
時尚界：小情侶吵架不滿，這個鍋我們不背！
「莉亞，你的行李箱在這。」休•格羅夫納推著銀色的行李箱，「需要我幫你放到車上嗎？」
格洛莉亞選擇暫時回避福爾摩斯先生的死亡視線，「在停車場，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需要準備？只是一個小行李箱，我自己可以搞定。」
休還沒回答，福爾摩斯先生已經從他手上拽過行李箱，「跟我去停車場，格洛莉亞。」
「oh-oh.」休•格羅夫納幸災樂禍地看著格洛莉亞，看來她又惹惱了她難搞的伴侶。
和夏洛克•福爾摩斯戀愛？這難道不是有自虐傾向的人才會做的決定。
格洛莉亞瞪了休一眼，裝乖的跟在夏洛克身後向外走去，只剩下大衛•拉姆齊教授摸不著頭緒。
格洛莉亞踩著輕快的腳步跟著夏洛克，甚至時不時的故意踩住他的影子，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走動間西褲勾勒出的臀肌和大腿肌肉線條實在是太誘人了！！！
會場外的停車場空曠安靜，因為靠近岸邊還能聽見隱約的海浪聲，福爾摩斯先生看著她，「換上你的套裝。」
格洛莉亞卻沒時間在意那些，她看著夏洛克誘人的薄唇一張一合，雖然對方說的不是什麼動聽的語句，「格洛莉亞，你的預賽成績並不十分出色，我難以理解你昨晚不但沒有備賽，甚至參加派對——」
「閉嘴——」格洛莉亞直接將他推進駕駛位，接著便有熱情的吻接連落在夏洛克的唇上。
格洛莉亞分開腿坐在他身上，緊閉的空間內，她緊緊抵著夏洛克，英國男人蒼白修長的手指掐著女孩的腰，「格洛莉亞——」
「噓——」她的丹寧襯衫依舊掛在身上，絲綢短裙因為動作姿勢更顯淩亂。
洶湧沸騰的某種張力讓格洛莉亞越發臉紅心跳，夏洛克貼緊她，看見那條誘人的細肩帶滑落帶出美妙的起伏，華麗性感的低音炮貼在她耳邊，「離化學競賽開場還有六十七分鐘。」
「所以你快一點，先生。」她要求。
夏洛克將格洛莉亞壓在方向盤上，他有著格洛莉亞永遠無法拒絕的親吻，一貫冷漠的薄唇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與他的強勢動作矛盾的要命，實在誘人。
於是格洛莉亞滿腦子都是這個英國男人性感的氣息。
至於化學競賽，管他去死。
悠于 2017-4-20 15:50
第40章 chapter 40
此次化學競賽每個國家隊由四名學生組成，每隊均有兩名教育工作者陪同競賽學生，並作為競賽的國際評判員，離競賽開始還有幾分鐘，大衛•拉姆齊教授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理論競賽題。
格洛莉亞終於在開場幾分鐘前回到了會場，休和另兩名同學正在討論左側的幾個亞洲隊實力強勁，近年來國際頂級高中的高材生中亞裔佔領十分高的比例，在各大競賽中同樣成績亮眼。
格洛莉亞加入談論，時不時的撩動頭髮擋住脖子上痕跡。
休看她一眼，「嘖嘖，我以為你們差不多該進入冷靜期了。」
格洛莉亞微笑，還沒等她反駁法國隊那邊就傳出了喧囂聲，他們顯然遇到了麻煩——法語卷不見了！
國際化學競賽會準備四種譯文的競賽題，分別是英語、法語、德語和俄語，但此時法語卷卻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丟失。
也許部分國家遇到這事還能用英語試卷作答，但這是一向看不上英國的法國人，英語能力好壞與否本就不確定，更糟糕的是這次參賽的法國隊從陪同教授到學生，都是貨真價實的英語渣。
整個會場開始竊竊私語，氣氛緊繃。
休挑眉，「我不覺得這場化學競賽的工作人員中有能夠及時譯製的專業翻譯人員，畢竟這是化學試卷，有太多專業詞彙，這些試卷又都是封箱從華盛頓帶來的。」
「華盛頓特區此時正是淩晨，就算現在聯絡競賽委員會傳真過來，工作人員從家中趕往化學協會至少需要三十分鐘，看來這場競賽無論如何都不能準時開場了，除非——」格洛莉亞摸了摸她的尖耳朵。
年輕貴族挑眉，「除非什麼？」
「除非有一個精通英文法文的化學專家。」格洛莉亞看著某個方向微笑。
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黑髮天然卷的諮詢偵探在一眾年長的化學教授中十分搶眼。
金髮姑娘手臂支著下巴看向她的福爾摩斯先生，夏洛克的黑色西裝看上去紳士得體，絲毫看不出幾分鐘前淩亂的樣子，他身後的牆壁亮著裝飾用的景致壁燈，燈光映照下輪廓英俊優雅的偵探仿佛希臘神祗，格洛莉亞在手機按鍵上操作著，發出一條短信——
「也許您該幫倒楣蛋法國隊這個小忙，看在我不想多浪費幾十分鐘在這場競賽的份上，求您了，先生，我迫切想去沖個澡，G.」
天知道六十分鐘可不足以令她縱情性愛一場之後再有時間找地方沖涼，所以只能基本的整理自己就回到了競賽場地，雖然她沒有潔癖強迫症，但是——
夏洛克很快收到了小女朋友又一條資訊，
「這樣實在太像偷情未遂。」
未遂？他以為是不能更成功。
但一秒鐘後夏洛克•福爾摩斯依舊出現在了主辦方負責人面前，他拿過英文版理論試卷迅速在電腦上操作著什麼，化學協會主席自然認識這位元蜚聲國際的年輕博士，他看著夏洛克飛速的指尖詢問，「您在翻譯試卷？」
「哦，我其實在練習輸入法，」夏洛克臉上勾起一個偽善的笑容後恢復面無表情，「通知下去，七分鐘後競賽準時開始。」
化學協會主席震驚，「七分鐘？！」
要知道此次化學競賽分為理論和實驗兩部分，理論部分的答題時間長達兩小時，答題量自然不小，要在七分鐘之內譯製整張試卷即使對最專業的翻譯來說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也許事實如此，但誰讓他面前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呢？
當新鮮出爐法語版試卷送到法國隊的陪同教授手中時，離原定的競賽時間開場還有兩分鐘，格洛莉亞沖年輕伯爵挑眉，「他有時候聰明又性感的讓我感到恐慌。」
休•格羅夫納：這是新的秀恩愛方法？
競賽已經開始，在整體約四小時的化學競賽中，理論與實驗各占兩小時，參賽者最高分一百分，理論部分六十分，實驗部分四十分，格洛莉亞剛剛填完一道關於光合作用的題目，看著下一道涉及氨基轉移的生物化學題目頭疼，她覺得自己八成和只選出三到五人的一等獎無望了，好在二三等獎會選出較多參賽者。
不過她為什麼覺得後背發涼，金髮姑娘抬頭，看見福爾摩斯教授正在皺眉看著她，格洛莉亞聳肩，一臉的老娘就是不會這題你拿我怎麼樣？
不過在夏洛克面前，格洛莉亞的倡狂底氣通常不會超過三秒，於是她在福爾摩斯教授威脅的目光下乖巧的低頭重新研究那道氨基轉移題目，估計是黑髮天然卷傲嬌的樣子太迷人，她竟然真的記起了這一道題目的知識點。
上帝，幸虧福爾摩斯先生不是她的指導教師，她簡直難以想像在他壓迫下的學習生涯。
看吧，這就是你找了個學霸男友的悲慘之處，你也被迫得當個書呆子。
實際上格洛莉亞還不知道，作為稱職的女主角她又為自己立了個flag，當然這事暫時還不會實現，要等她步入大學校園時才會知道自己的導師便是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教授，真是悲慘。
直到理論部分結束，格洛莉亞依舊沒能擺脫男友的注視目光，而且她還發現夏洛克的眼神裡帶著絲對她實驗操作的嫌棄和不滿，該死的！她討厭化學好的聰明人！
休•格羅夫納用量杯取了些蒸餾水，順便對格洛莉亞低語，「福爾摩斯的視線定格在你身上我能理解，法國隊的那個姑娘怎麼也總在偷偷觀察你。」
「誰？」格洛莉亞順著視線看過去，是一個漂亮的棕發碧眼姑娘，在幾個小時前她們有過一面之緣，格洛莉亞點燃酒精燈，細長的手指顯得很是漂亮，「她看見了我和福爾摩斯先生從車上下來。」
休揶揄的看著她，「我大概猜到你們在車上做了什麼。」
「你能暫時專注於實驗嗎？」格洛莉亞誠懇地說，「我可不想像義大利隊一樣差點爆炸，我男友會掐死我的。」
鉑金髮色的英俊少年觀察溶液變化，順便幸災樂禍，「伴侶太聰明可真是壓力巨大。」
實驗部分終於結束，主辦方工作人員正在統計成績，夏洛克作為國際評審也被迫留在了一眾教授中，格洛莉亞本來正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透過人群觀察他的黑色天然卷，卻忽然被擋住了視線。
那位棕發碧眼的法國姑娘站在格洛莉亞面前，她的英語顯然不太好，帶著明顯的巴黎口音，「你好，我是蘿拉•布林熱瓦。」
「格洛莉亞•洛克菲勒，」莉亞的法語發音標準動聽，「你可以說法語，蘿拉。」
蘿拉明顯送了一口氣，天知道法國人多不愛說英語，「這是你的耳環嗎？」
棕發姑娘攤開的手掌裡是一枚方形的鑽石耳釘，搭配她掌心內精緻的荊棘紋身十分漂亮，格洛莉亞下意識摸了摸耳朵，發現右耳上如今已經空空如也，她估計是和夏洛克從車上下來時掉落的，「噢，多謝，我竟然沒發現它不見了，你真是我的天使。」
「耳釘很漂亮。」蘿拉笑起來是很漂亮的法國甜妞。
格洛莉亞將耳釘重新帶上，真誠的對蘿拉讚美，「可沒有你的笑容迷人。」
她對漂亮姑娘一向興致很高，「你掌心的紋身是飛利浦•路的作品嗎？我在倫敦紋身節上見過照片，真的太漂亮了，在操作時會很疼嗎？」
她對於胸側紋身的疼痛感依舊印象深刻，好在福爾摩斯先生似乎非常喜歡。
「是的，我十六歲時生日時找到菲力浦為我設計的，紋身時痛感並不強烈，但手心皮膚血液迴圈快速，紋身容易模糊，通常需要三到六個月就去補色，不過我可能暫時不會處理這個紋身了。」蘿拉笑著說。
格洛莉亞還沒能繼續和法國甜妞多聊幾句，工作人員已經拿著麥克風提醒會場安靜，準備公佈成績。
和格洛莉亞預計的相同，她和一等獎註定沒什麼關聯，相反是休•格洛夫納與兩個亞裔共同獲得了獎項，格洛莉亞在夏洛克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從他接過了二等獎。
法國姑娘排在她之後同是二等獎獲得者，她側著頭對莉亞低語，「他是你的男友？」
格洛莉亞不滿的回答，「我都懷疑他是我的監護人了。」
只有上帝知道，連洛克菲勒家族都從沒質疑過她的學業，在認識福爾摩斯先生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成績優異的高材生。
遇到他之後？格洛莉亞懷疑自己是個白癡。
「蘿拉——」法國隊的隊員已經在喊蘿拉•布林熱瓦離開。
法國姑娘與她道別，「我們定了四十分鐘後的飛機離開，沒辦法，回到巴黎幾乎就要立刻趕去另一場化學競賽。」
「如果去倫敦記得聯絡我，我知道全倫敦最好的威士卡俱樂部。」格洛莉亞在法國姑娘離開會場前建議。
大衛•拉姆齊教授對於這次的競賽成績十分滿意，四人中出了格洛莉亞和休，另外兩人也分別拿了二、三等獎，英國隊此次成績優異，不過他還來不及喜悅，就看見得意門生格洛莉亞摟上了福爾摩斯先生的腰。
天呀，這姑娘參加一場化學競賽看上了牛津教授？
他正想上前提醒小姑娘福爾摩斯先生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比她年長十五歲時，被年輕伯爵攔住，「拉姆齊教授，夏洛克•福爾摩斯是莉亞的男友。」
「What？」
「他們已經同居近六個月。」
「What？！」
令人震驚的年齡差情侶才不會在乎別人怎麼想，格洛莉亞滿腦子都是回到拉奈島洗個澡，當然，和福爾摩斯先生一起最好。
可惜某人並沒有同意，so sad.
格洛莉亞從浴缸裡出來時還在思考，還是要努力減少突發性事件，不能洗澡是小事，他們似乎連安全措施這事也忘了。
比起福爾摩斯先生，她更像那個欲望上腦的人，哎，美色誘人呀。
不過她很快發現某人也不是如此鎮定，還沒等她擦乾頭髮走出浴室，就被黑髮天然卷輕鬆的攔腰抱在了懷裡，某人從來就只是看起來瘦削蒼白，動作一向強勢有力。
格洛莉亞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先生，您不會因為我沒得到競賽一等獎，要將我丟到太平洋裡自生自滅吧！
夏洛克：「……」
他現在確實有點想將她丟進太平洋。
格洛莉亞被他扔在床上，還沒等爬起來就被壓制住，下一秒英國男人的嘴唇已經貼上她脖頸處的幼嫩肌膚，甚至像是吸血鬼一樣輕咬，「格洛莉亞，你總是讓我分心。」
「該死的，我竟然無法專注於譯製題目，用了足足四分三十九秒。」他的聲音暗啞華麗。
格洛莉亞眨眨眼：……她以為四分三十九秒已經是反人類的速度。
福爾摩斯先生似乎很懊惱，這種時候最好的安慰方法似乎是肉償？
「我們分開了五十一個小時，」她嘗試用福爾摩斯先生的計時方法，不過夏洛克一向精准計時，但她準備胡編，「二十九分三十秒——」
「是五十二小時七分三十一秒。」夏洛克不滿的瞪著她。
煩人！就你聰明會計時！
格洛莉亞用力翻過身子坐在他腰上，「明早九點之前我們都別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總是中途放棄的難道不是你？」夏洛克枕著手臂挑眉。
格洛莉亞細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印上一吻，「別挑釁，小夏爾。」
於是翻身做女王的精靈姑娘，還沒維持半分鐘就再次被鎮壓壓在身下。
看吧，黑髮傲嬌喵的戰鬥力從來不容小覷，至於海島狂歡之夜？
此時才正式開始。
……
清晨海島的陽光明媚刺眼，格洛莉亞窩在床上睡的昏沉，夏洛克已經坐在電腦前遙控倫敦的蘇格蘭場破案，臥室中安靜流淌著某種讓他愉悅的氛圍。
可惜在幾秒後被康妮•卡特的呼喊聲破壞。
政治家族出身一向禮貌得體的康妮少有的情緒焦躁，她幾乎是沖進了格洛莉亞的房間。
「莉亞——」康妮看著福爾摩斯面無表情的長臉一時噤聲。
格洛莉亞昏昏欲睡的床上坐起來，「康妮？」
卡特坐在床上驚魂難定，「屍體，海灘飄上來了一具屍體！」
第41章 chapter 41
When a good man is hurt,all who would be called good must suffer with him.
當一個好人受到傷害，所有的好人定將與其同曆磨難。
風景瑰麗的太平洋中部島嶼本是最適合享受陽光沙灘的聖地，優美的海岸線與海洋性風格在微風中舒展開來，碧藍海水將沙灘映襯的仿佛成了銀白色，令拉奈島如同一顆佇立於太平洋海灣之中的璀璨明珠。
但這都只是從前的景色，在發現這具被沖上沙灘面容模糊的全裸屍體前。
格洛莉亞安撫康妮後詢問，「是否已經撥打911？」
「911——」康妮呼吸依舊有些焦慮，「是的，我已經撥打了911，離拉奈島最近的地方員警正在來的路上。」
夏洛克蹲在屍體前，他似乎永遠隨身攜帶著醫療檢查手套，「是謀殺，頭骨故意被破壞，難以進行面部重組。」
「也許是撞上了礁石？」格洛莉亞看著面容受到嚴重破壞的屍體，猜測其他的可能性。
夏洛克否定，「礁石可不能將她的指紋削掉，而且口鼻中沒有沙土，是死後拋屍海中。」
諮詢偵探看上去竟然有些興奮，「謝天謝地，終於有案子了。」
沙灘邊上的圍觀群眾詭異的看向格洛莉亞，金髮姑娘聳肩，「我男朋友真的不是變態，OK？他只是對尋找真相有超乎尋常的熱忱。」
而此時伴著警笛聲，從車上沖下來幾個制服員警。
「別動！FBI！誰讓你們擅自接觸屍體？」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氣憤。
福爾摩斯先生自然不會理他們，「屍體被魚蟹啃噬並不嚴重，從她的皮膚腫脹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在昨晚淩晨。」
被無視的FBI幾乎要出離憤怒，「你是誰？離開這具屍體？」
夏洛克抬起屍身的右手，如果削去指紋和破壞面部都是為了隱藏身份，那她手掌的劃傷是為了什麼？
「莉亞，放大鏡。」
格洛莉亞從他西褲口袋裡翻出黑色放大鏡遞上，接著作為大英諮詢偵探的助理對FBI解釋，「這位是福爾摩斯偵探，曾為多國歐洲王室破獲奇案名聲大噪，我想您聽說過荷蘭-蘇門答臘公司案和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畫案件，福爾摩斯先生是英女王親自授勳的GBE大十字勳章，我想他能最快速度的説明FBI破獲案件。」
FBI：「……」怎麼聽起來很像詐騙犯。
格洛莉亞繼續說服對方，「這是一起謀殺案，我想你們正準備向匡提科尋求幫助，但華盛頓與夏威夷距離遙遠，即使是直升機並不需要轉機，也至少需要十小時的飛行時間，我想在這十小時之內，福爾摩斯先生能夠幫助您破壞案件，對了，匡提科的BAU小組成員是我親密的朋友，我們可以向他們尋求遠端協助。」
FBI：「……」這位金髮尤物是談判專家出身嗎？
他們為什麼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屍體手掌上的傷口被海水侵泡的翻起，看上去恐怖又淒慘，但按照傷口深度推測，這在死前並非嚴重傷口，夏洛克從放大鏡中推測黑色的痕跡，「是紋身油墨，死者手掌上有一處紋身。」
「等等，」格洛莉亞蹲下觀察屍體，她無法置信的再三確認，屍體已經被海水泡的腫脹，看不出原來的身材，但棕發和面前能看出痕跡的紋身令她得出結論，「手掌是荊棘紋身，出自法國頂級紋身師飛利浦•路，死者蘿拉•布林熱瓦，法國巴黎人，十九歲，前來夏威夷火奴魯魯參加國際化學競賽。」
「莉亞？」康妮疑惑的看著她。
格洛莉亞揉了揉額頭，「昨天在化學競賽上有過交談，還一起領了競賽二等獎。」
「如果我沒記錯，她在離開前談起會乘坐下午的飛機離開夏威夷返回巴黎。」夏洛克聲音平靜地陳述，好吧，對於擅長唇語的福爾摩斯先生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秘密。
格洛莉亞看向自己的同居人，「所以我們現在得知道是什麼牽絆住她，令蘿拉沒能登上那一班生命航線。」
FBI警官遲疑，「法國巴黎人？你確定嗎？」
「恐怕要回到員警廳對比DNA才能得出百分百結論。」夏洛克將放大鏡收回西褲口袋，對只穿著睡衣的格洛莉亞叮囑，「你該去換件衣服。」
FBI：這是在破案現場，秀什麼恩愛？！
格洛莉亞：這是夏威夷海灘，比起比基尼，她身上的布料足夠多了。
「康妮，你留在島上，」格洛莉亞不希望將康妮暴露在不必要的麻煩之中，她是出身政治世家的天之嬌女，沒必要與命案牽涉過多，「也許你能為我準備一份椰奶沙司作為午餐，我想偉大的福爾摩斯先生在我用餐之前便能抓到那bitch.」
於是格洛莉亞便穿著那件吊帶絲綢睡衣坐上了警車，夏洛克用他的黑莓手機黑進了航空系統，「法國隊一行六人，四名學生與兩位隨行教授，昨天的化學競賽結束後，蘿拉•布林熱瓦因為另一場位於巴黎的競賽本來要與教授亨利•阿貝爾回到法國，另外四人則留在夏威夷度過幾天假日。」
「什麼原因令兩人放棄登機？」格洛莉亞詢問。
夏洛克在黑莓手機上操作著什麼，「根據航空公司記錄——蘿拉•布林熱瓦體溫過高無法確定病因，禁止登機。」
「那個隨行教授呢？」
「他同樣沒有登機，」夏洛克將黑莓手機放回西裝口袋裡，「他的Facebook帳號在五分鐘前更新了一張風景照，定位正是火奴魯魯。」
格洛莉亞眨眨灰藍色的眼睛，「我想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警官會很樂意將他帶回警局調查，對了，還有另外那四個人。」
「而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找出她體溫升高的原因。」夏洛克神情冷漠，窗外明媚的日光照在他騷包的黑髮天然卷上，格洛莉亞的心臟正在為他加速跳動。
FBI：「……」查案就差案，總是秀什麼恩愛？！
火奴魯魯有著整個夏威夷群島最為設施齊全的員警廳，而夏洛克•福爾摩斯願意的話便是最出色法醫。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格洛莉亞絲毫不願意接觸到屍體，但蘿拉幾乎算得上是她新解釋的朋友，她不希望看見漂亮的法國甜妞客死異國，而那個該死的罪犯逃之夭夭。
夏洛克拿著屍檢結果，「她體內有著大劑量的氟奮乃靜。」
「抗精神失常藥物？」格洛莉亞蹙眉。
「氯丙嗪、奮乃靜、氟奮乃靜與三氟拉嗪不只是抗精神失常藥，同樣能令體溫短時間內升高。」夏洛克調出了蘿拉的資料，「她並沒有進行任何精神治療。」
格洛莉亞看著停屍間那個本應笑容迷人的姑娘，「所以有人令她服下藥劑致使無法登機，之後在這個距離巴黎幾千公里的夏威夷謀殺了蘿拉。」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夏洛克指了指屍檢結果的某些指數，「蘿拉•布林熱瓦懷孕了，兩個月左右。」
格洛莉亞太陽穴抽痛，「我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推測人性，但此時只祈禱事實並非我想的那樣惡毒。」
火奴魯魯員警廳詢問室。
亨利•阿貝爾是一位十分英俊的法國男人，金色的卷髮在詢問室稍暗的燈光下仿佛閃著某種光芒，英俊、紳士、風度翩翩。
大概是所有姑娘十□□歲時曾幻想的完美愛人。
夏洛克坐在亨利•阿貝爾對面，詢問室的光線在他硬朗的臉上留下陰影，輪廓完美的不近人情。
「阿貝爾先生，你最後見到蘿拉•布林熱瓦是什麼時候？」夏洛克問。
阿貝爾微微側頭，眼中隱約又著淚光，「昨晚九點，我們幾個人在維琪基沙灘觀賞了波尼利西亞草裙舞，蘿拉身體有些不舒服，便提前回了酒店休息。」
格洛莉亞注視著他，忽然扯了個笑容，「手腕的薔薇紋身很漂亮。」
「你是蘿拉的新朋友？」阿貝爾情緒平靜，「我看見你們昨天擁抱道別。」
「如果時間足夠，我們也許有機會成為親密的朋友，」格洛莉亞聳了聳肩，「荊棘與薔薇是紋身師菲力浦•路的作品，為一對情侶而設計。」
諮詢偵探伽馬射線一樣的目光盯住他的表情，阿貝爾並沒有反駁，他雙手放在桌子上，說出令格洛莉亞驚訝的一句話，「我是令蘿拉死亡的兇手。」
格洛莉亞：「……」
什麼套路？！
今天不按牌理出牌的還有諮詢偵探，夏洛克將一疊照片扔到亨利•阿貝爾面前，「我想你昨晚對蘿拉•布林熱瓦提出了分手，失戀令她情緒失控之下劃破手掌的情侶紋身，根據刀傷方向可以推測出是她自己施加的。」
格洛莉亞卻發現阿貝爾情緒失控的握著那幾張照片，白皙修長的手指青筋暴露，而照片中正是蘿拉被破壞嚴重的屍體。
夏洛克眼睛盯著他，「蘿拉•布林熱瓦也許在你提出分手後情緒失控難以接受，但她並非自殺，在昨晚淩晨時分，她被人謀殺拋屍海底。」
格洛莉亞有時候確實搞不懂法國男人的腦回路，這位英俊的阿貝爾教授似乎認為是自己提出分手令蘿拉傷心之下自殺身亡，於是絲毫不反駁的前來認罪。
聽上去似乎挺真愛的？
還是說這只是他故意演繹的深情戲碼？
諮詢偵探向來不知道什麼是同情心，「布林熱瓦已經懷孕兩個月，這是你們分手的原因？」
「懷孕？」亨利•阿貝爾驚呼。
第42章 chapter 42
There are as many elixirs of every kind as there are caprices and peculiarities in the physical and moral nature of humanity.
每一種東西都有許多陰暗面,正如人類的肉體和精神變幻無常,各有其特徵一樣。
審訊室裡，格洛莉亞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亨利•阿貝爾，法國男人的神情似乎帶著無限的傷痛，無法接受福爾摩斯先生剛才的告知。
排除他看上去悲痛與難以接受的反應，這位阿貝爾教授實在具有最大的作案動機。
年輕英俊，事業有成，亨利•阿貝爾能在三十歲便成為法國化學屆的明星人物，除了自身的化學天賦外，脫離不開良好的家世支持。
不出意外，只要遵循這條光明之路走下去，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法國英俊小夥會得到非凡的成就與社會地位，不過現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不穩定因素，那便是蘿拉•布林熱瓦。
即便不同於對師生戀深惡痛絕的美利堅，歐洲對於師生戀的態度也算不上開明，比如英國，法定性行為年齡為十六歲，但涉及教師則規定為十八歲，而一位教育工作者與未成年人偷嘗禁果毫不意外會被送進監獄，即使是發生在大學的師生情感，不涉及未成年問題，也被規定需要向學校申報，以防出現徇私或性騷擾事件。
這也是格洛莉亞堅持在成年後才與福爾摩斯先生發生羅曼蒂克關係的原因，他作為牛津客座教授，一旦被發現與未成年人發生性行為，便將受到起訴，雖然高功能反社會的偵探先生一定不會在乎這些破事，但迷妹格洛莉亞絕不會讓她心中不可戰勝的福爾摩斯被這些瑣事糾纏，影響清白，雖然諮詢偵探的名聲一向不怎麼樣。
一向推崇羅曼蒂克的法蘭西雖然自由許多，但與高中生發生戀情甚至懷孕，毫不意外會令亨利•阿貝爾身敗名裂，不只是契約精神，蘿拉年僅十九歲，他們初次發生關係的年齡也變得令人懷疑，阿貝爾沒准還將面對牢獄之災。
夏洛克顯然不同於其他詢問室裡那些忙著做筆錄的警員，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交叉著搭載長桌上，直挺得體的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蒼白的皮膚，他線條優美的脖頸與鎖骨閃動著奶油般的光澤。
「阿貝爾先生，我得知您正在申請巴黎大學的副教授席位，但您與學生關係曖昧的風言風語似乎令這件事變得前景不明，這是您對蘿拉•布林熱瓦提出分手的原因？」偵探的情報體系有時敏銳的可怕。
亨利•阿貝爾似乎依舊難以接受蘿拉懷著身孕被謀殺的事實，他漂亮的雙手捂著臉，格洛莉亞並不懷疑自己看見了幾滴淚珠，不過在更多線索明朗之前，這依舊不能證明他的清白。
夏洛克催促的敲了敲桌子，「亨利•阿貝爾先生，如果您希望給兇手更多的逃亡時間，大可以繼續浪費時間哭泣悲傷，之後帶著被砸破頭骨致死、扔進海水泡的腫脹變形、魚蟹啃噬傷口遍佈全身的蘿拉•布林熱瓦回到法國，而兇手將幸運降臨般的逃之夭夭。」
阿貝爾聲音依舊帶著哽咽，多情的法國男人悲痛的開口，「蘿拉在準備離開維琪基海灘時，我對她提出了分手，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懷孕，如果提前得知，我一定會陪她將這件事處置圓滿，不會令她獨自面對，上帝，我都做了些什麼——」
「恕我直言，阿貝爾先生，」格洛莉亞和偵探先生相處久了之後，她的同情心似乎也被丟進了大西洋，她說出一些也許會令亨利•阿貝爾更加難以接受的推測，「您似乎認為蘿拉會選擇放棄這個不合時宜的結晶，但我恐怕這位勇敢的准媽媽曾準備好迎接新生命的誕生。」
「不，不可能！她才只有十九歲！」阿貝爾驚呼。
你他媽導致她懷孕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才十九歲！
「我昨天碰巧與她討論過掌心紋身的維護，要知道掌心皮膚因為血液迴圈的問題需要定期固色重上墨水，但您猜怎麼著？蘿拉昨天提起她將有一段時間不會處理這個紋身，我不負責任的猜測，也許她是打算孕育這個小生命，即使這不合時宜，將受到眾多來自各界的阻力。就像您提出分手的原因，不管是師生戀情還是年齡問題為你們帶來巨大壓力，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法國男人依舊不敢置信，為自己辯解，「不，不，我提出分手不只是因為要申請巴黎大學的教授席位，更是為了蘿拉！她已經幾乎獲得了有資格前往哈佛大學的推薦信，我們繼續交往只會令她被對手攻擊失去名校資格！」
格洛莉亞並沒發現夏洛克正看著她不同以往的暴躁情緒皺眉，格洛莉亞住進貝克街這半年見過了不少會令人懷疑人性的醜惡案件，但沒有一件令她情緒如此明顯，甚至有些影響案件調查，她本應該選擇安撫亨利•阿貝爾，循序善誘的找出更多昨晚可能的線索。
但她現在卻似乎更多的在為死者鳴不平，比起蘿拉是她昨天結識的新朋友這一點，更多的原因是她此事冒頭的同理心。
夏洛克琉璃珠一樣的綠眼睛凝視她，找到格洛莉亞泛出同理心的原因，她與蘿拉•布林熱瓦年齡相近，感情上均有一位年齡相差甚大的戀人，而同獲化學競賽二等獎、甚至是紋身審美相近這樣的瑣事均會在心理暗示下將她帶入布林熱瓦的處境中，認為自己感同身受。
而令夏洛克不舒服的是，她對亨利•阿貝爾的不滿除了同理心之外，更帶有對這種戀情模式本能的不信任，她不認為蘿拉•布林熱瓦與亨利•阿貝爾會有什麼好結果，正是來源於本能不認同有相似之處的夏洛克與她自己會獲得圓滿結局，正因為如此她更加暴躁。
夏洛克的在這一瞬間幾乎忍不住往腦門上沖的怒火，還有什麼比平日裡與你情話綿綿的小女友骨子裡從沒對兩人戀情懷有信心，更令人憤怒的？
格洛莉亞卻忽然收起暴躁的表情，「蘿拉的競爭對手都有誰？我指的是參加化學競賽的這四人中。」
夏洛克在這場審問中似乎變成了助手，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格洛莉亞，他的小女朋友在一瞬間將自己的情緒失控變成了尋找線索的契機。
這似乎是很好的補救，夏洛克自己也不能保證會比她做的更好，兩人在審訊之前已經調查得知亨利•阿貝爾昨晚淩晨時分始終在威士卡俱樂部買醉順便與女人調情，監控攝像完美的排除了他的作案時間。
他具有的作案動機也許會有從犯嫌疑，或者即使他確實對謀殺案一無所知，作為關係親密的愛人也能從他嘴裡獲知一些線索，畢竟死者是一名短時間前來夏威夷的法國人，本身便難以獲知細微資訊，僅靠福爾摩斯先生的黑莓手機畢竟不能做到真正的無所不能，而經過一夜的海水侵泡漂浮，太多可能的線索被沖刷殆盡，於是撬開亨利•阿貝爾的嘴就變得至關重要。
但即使如此，夏洛克•福爾摩斯依舊不會錯過格洛莉亞流露出的真實情緒——她對兩人的關係毫無信心。
在這件案子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後，他恐怕需要和小女友談論一下她這該死的想法。
但此時夏洛克依舊冷靜的補充，「也許可以再加上其貌不揚，布林熱瓦面部頭骨的受破壞程度已經不僅是防止被警方進行面部重組的程度，那更接近被嫉恨趨勢的惡意破壞，他她瘋狂的想毀掉布林熱瓦姣好的面容。」
法國先生吐出一個名字，「本沙明•皮耶爾，他與蘿拉共同向莫努裡教授申請推薦信，莫努裡教授稱將參考兩人在化學競賽中獲得的名次做選擇。本沙明同樣獲得了昨天的二等獎，但如果昨天不是蘿拉忽然高燒發熱無法登機，她在巴黎本土的競賽也能夠獲得獎項。而且皮耶爾患有紅斑狼瘡，面貌常年受到皮膚病影響。」
夏洛克扯出一個敷衍的微笑，「看來我們得去見見這位皮耶爾先生了。」
另一間審問室中，本沙明•皮耶爾正在接受警員的詢問，夏洛克接過筆錄，這位年輕人稱自己與教授同學分開後在維琪基海灘參加了一場沙灘晚會，深夜中喝的醉醺醺的一群遊客只會記得脫衣舞娘，其他的記憶早就被酒精帶走了，至於海灘上更不用指望監控攝像了。
夏洛克卻不準備與他糾纏浪費時間，在偽裝大師福爾摩斯面前，皮耶爾的演技有些不夠看。
「看，莉亞，我們還同時找到了昨天偷走法國試卷的小賊，」夏洛克修長的手指如同彈奏鋼琴一般在長桌上跳動，「偷走試卷延長競賽時間、精神類藥劑致使她高溫發熱，為了令布林熱瓦無法登機趕上競賽，這位年輕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皮耶爾面色無辜，「您在說什麼？先生？」
「您是否知道化學競賽舉辦場地的清潔工在一個垃圾箱內找到了丟失的法國試卷，」夏洛克笑容偽善，「指紋上面沾了點藥膏，而那正是治療紅斑狼瘡的特效藥。」
格洛莉亞眨眨眼，福爾摩斯先生在誆他，清潔工才沒時間去注意什麼丟失的法語試卷。
不過夏洛克•福爾摩斯基本上已經要成為一名欺詐師，面前的本沙明•皮耶爾顯然是又一名受騙人，他氣息有些不健康的急促，「我確實偷了試卷，但蘿拉的死亡與我無關，我當時花了一大筆錢在看脫衣舞娘，你們更應該調查那位道貌岸然的阿貝爾教授，他與蘿拉關係匪淺。」
格洛莉亞看著他手上的運動手環，那是昨天化學競賽為參與者準備的紀念品，印有各自參與者的姓名，但皮耶爾手上的這一個卻印著法國另一位選手的姓名，也許她可以猜測他這是……收集癖？
收藏癖是心理疾病中的一種心理症狀，其中一種症狀便是違背常情地到處搜集與收藏他人的物品，搜集和收藏過程中會有一種莫明的滿足感。
「你出身貧困，家庭無法承擔系統性紅斑狼瘡的長期治療費用，致使病情加重已經侵害內臟，你身上的衣服發舊泛黃，如果不是貧瘠，任何一位法國人大概都不會如此度日，不如您談談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何會花費一筆高昂的費用觀看脫衣舞娘的海灘晚會？」諮詢偵探靠在椅背上，散發著攝人的壓迫感。
出身貧困及身體問題顯然激怒了本沙明•皮耶爾，他情緒失控似乎有些精神問題，「你這該死的英國佬！噁心的戀童癖！」
格洛莉亞顯然也沒能避免他惡毒的咒駡，「還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bitch！靠和教授鬼混得到競賽獎項！我真該錄下你們在車裡鬼混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這對賤人！」
格洛莉亞：……所以她好不容易車震一次，到底他媽的招來了多少觀眾！
「慎言，皮耶爾先生。」福爾摩斯先生聲音平和，古典英俊的輪廓迷人，如同一位友善的紳士，如果忽略他對準法國人的英制勃朗寧手槍。
審訊室外的FBI精神緊張幾乎要衝進去，室內的格洛莉亞卻星星眼的看著夏洛克，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舉著勃朗甯時實在是太英俊了！
格洛莉亞順從地扮演金髮bitch形象，看了一眼他似乎裝有物品的襯衫口袋，「隨便您是不是兇手，請相信我，皮耶爾先生，您對我的咒駡將令您失去所有北美大陸高校的offer，誰讓我的家族贊助了太多無聊的教學樓。」
格洛莉亞故意做出的咄咄逼人、家世良好的淺薄無知形象顯然令皮耶爾本身便失控的精神狀態更近癲狂，這一瞬間格洛莉亞與蘿拉的面貌重合，他甚至想要衝上來攻擊她。
夏洛克瞬間領會到格洛莉亞是在故意激怒對方的原因——為了他從襯衣口袋裡掏出的折疊刀。
格洛莉亞向後躲避，如願的看見格鬥大師福爾摩斯先生大顯身手，皮耶爾被制服後，格洛莉亞才湊到夏洛克身邊，這把折疊刀刻著蘿拉姓名的縮寫。
格洛莉亞指著刀身凹痕上的細小皮屑，「我想這是蘿拉劃破自己紋身的那把刀，而皮耶爾同樣用它削掉了蘿拉的指紋。」
夏洛克忍著怒火看了她一眼，將皮耶爾交給FBI，「格洛莉亞，在我得出結果之前，你最好想出一個你剛才激怒殺人兇手的合理原因，不然，你就等著看貝克街的那頭蠢貓去伊拉克流浪吧。」
結果自然證明了皮耶爾的兇手身份，帶著指紋的皮屑證實當時的蘿拉已經處於死亡狀態。一開始他也許確實只是想令蘿拉無法登機錯過巴黎的化學競賽，但他誤打誤撞看見亨利•阿貝爾與蘿拉分手的場景，兩人的私情令他認為自己遭遇了不公平對待，本就憤怒的情緒在沙灘上遭遇陌生姑娘嫌惡的看著他臉上的紅斑狼瘡後更加失控，而在那處無人的沙灘邊上失戀的可憐姑娘蘿拉則成為了他所有憤恨地發洩處。
站在員警廳門口，格洛莉亞看著從裡面走出的神情落寞的亨利•阿貝爾，夏洛克迎上前去，「阿貝爾先生，代我向您昨晚的一夜情對象問好。」
在昨晚懷著身孕的蘿拉•布林熱瓦被那個瘋子打破頭骨奪走生命之時，恢復單身的亨利•阿貝爾正在這座群島上上演一場豔遇。
偽善多情的法國人露出的表情可真是令人難以形容，夏洛克在與格洛莉亞擦肩而過時華麗的低音炮帶著某種情緒，「我不是輕浮的法國男人，格洛莉亞。」
好吧，此時的福爾摩斯先生完全遮罩了自己身上一部分的法國血統。
格洛莉亞是在回到拉奈島上的臥室時才發現夏洛克似乎依舊帶著某種怒火，她以為對方是在不滿她激怒皮耶爾，「我看見他佩戴著別人的運動手環，猜測他也許患有收集癖強迫症，而他襯衫口袋裡的形狀正像一把折疊刀。」
格洛莉亞濃密的金色卷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灰藍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的凝視他，像是盛滿所有無法言說的不盡愛意，罪惡誘人的洛麗塔甜美氣息與她日漸性感的起伏曖昧又矛盾，纖細的腰肢能令人醉生夢死。
她就這樣看著他，該死的，她怎麼敢用這樣無辜的神情看著她，格洛莉亞甜笑著撲進他懷裡，下巴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
「別生我的氣了，福爾摩斯先生，我膽大的原因只是因為您在我身後，您的存在抵得上一支千軍萬馬的軍隊，更何況只是一個身體糟糕的中學生。」格洛莉亞身上帶著甜蜜又疏離的玫瑰香氣，有一絲浪蕩的脂粉氣，在你被吸引後那股香氣卻毫無愧疚的變成了拒人千里的松木香。
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樣，她最擅長這些該死的把戲！
「不如我們來談談你矛盾的心理，」夏洛克推開她，格洛莉亞被迫面對著福爾摩斯先生冷酷的表情，「你把布林熱瓦和阿貝爾當成了誰？你本能不認同我和你會獲得圓滿結局。」
他再一次用了肯定的語氣。
格洛莉亞張開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一開始接近福爾摩斯先生的原因確實不算真誠，而弱點太多的她如何保證圓滿結局。
一向冷靜到幾乎令人懷疑是反社會人格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抽痛的跳動。
「你這個狡詐的小惡棍處心積慮誘惑勾引了我，卻從骨子裡不相信我們會有什麼好結果？你簡直是個惡毒的女巫！」
格洛莉亞：「……」
福爾摩斯先生為何看起來如此像一個…怨婦？
悠于 2017-4-20 15:51
第43章 chapter 43
女人是用來被愛的，不是用來被理解的。
「神之花園」之稱的拉奈島精緻的臥室中。
空氣中彌漫著海島松木散發的清香，高挑的落地窗被英國男人拉上嚴密的窗簾，只有微弱的光芒透過間隙照射進來，格洛莉亞穿著一件輕薄的吊帶絲綢睡衣坐在華麗的四柱床上，懷疑眼前憤怒的男人隨時可能沖上來掐死她。
「先生……」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的金髮姑娘絲毫沒有注意到睡衣肩帶的滑落，白色窄細的帶子聾拉的垂在她的手臂上，露出胸前一片白膩的起伏。
眼前這幅罪惡誘人的畫面卻讓偵探更加憤怒，看看吧，看看她一天天這樣絲毫不鬆懈的勾引他，嘴上說著我不能離開您，實際上每天想著怎麼利用他獲得安全，時機一到就準備甩開他回來繼承她的億萬身家。
噢，簡直是——做夢！
黑色卷髮的男人在面無表情時幾乎稱得上邪惡，他聲音華麗低沉，如同在大提琴琴弦上滑落一般，「格洛莉亞，不如先來談談你這次夏威夷都做了什麼？」
格洛莉亞坐回床上，華麗寬大的四柱床更顯出她的纖細，她眼神疑惑，「不過就是參加化學競賽和陪伴康妮度過一個慶生派對。」
「是嗎？」夏洛克星辰大海般的眼睛閃著細碎的光芒，他逼近女孩，「兩天前你做了什麼？」
格洛莉亞跪坐在床上皺眉，神情仿佛透出一股距離感，「我以為戀人之間該有各自的空間，我總會有點私人事件要處理。」
夏洛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推倒，因為過去的糟糕經歷格洛莉亞的身體一向算不上好，更不用說和精通格鬥術的福爾摩斯先生相比，黑色卷髮男人不費力氣的將她牢牢壓住，格洛莉亞連扭動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比如去拜訪你在瓦胡島度假的祖父？順便在兩小時之內令這位洛克菲勒先生將名下超過半數的股份和基金贈予你？」夏洛克的臉就懸在她上方，有些細碎柔軟的黑髮滑落下來觸碰到她的臉頰，輕輕軟軟的，像是蝴蝶扇動翅膀一樣。
格洛莉亞艱難的掙扎，臉上努力維持著笑容，「您是在氣憤我沒帶您拜訪家人嗎？這不能算是我的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您在夏威夷。」
福爾摩斯剔透銳利的綠眼睛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夏洛克注視著她灰藍色的雙眸，「你依舊握有生殺大權的祖父格外看重血緣，被領養的特蕾莎從來不在競爭範圍之內，而奧德里奇私生子的身份恐怕也令他心有芥蒂，不然在你十三歲遭遇不幸之前，洛克菲勒家族也不會如此忽略奧德里奇，他這幾年名聲大噪也不過是因為你被心理原因影響健康，無法承擔家族責任而已。」
夏洛克低沉的聲音繼續，「但在你客居倫敦這幾個月中，奧德里奇最大的支持者俄國寡頭伯里斯維奇被關進最高監獄後實力大減，你卻獲得了包括英國首富威斯敏斯特公爵、美國火藥商杜邦家族、傳媒大亨默多克家族、全球第六富人在內的，數不清的家族繼承人為你搖旗呐喊，看來老洛克菲勒先生已經決定為你提供支援。」
他忽然挑起微笑，湊在她耳邊低語，「格洛莉亞，如果我沒來夏威夷，你是不是準備直接飛回紐約，就當從沒在倫敦貝克街生活過這六個月一樣。」
「怎麼可能？！」格洛莉亞驚呼，她想坐起來解釋，身上卻被肌肉堅硬如鐵的夏洛克牢牢壓制著，她深呼吸，「我確實去見祖父得到了一些財產贈予，但那和其他事無關，這是我年滿十八歲便會得到部分繼承。」雖然如果不是她如今形勢大好，老洛克菲勒先生會將繼承時間延遲到他去見上帝的那一天。
她依舊躲避談論對兩人關係的認同，夏洛克看著她白皙纖長的脖頸，格洛莉亞似乎有些緊張，線條誘人的鎖骨隨著胸前呼吸起伏，令他產生在上面落下一吻的衝動。
夏洛克指節分明的蒼白手指按上她的心臟，輕薄的絲綢睡衣幾乎起不到什麼抵擋的作用，「你在獲得財產贈予後便預定了前往紐約的航班？」
「但我在幾秒後就取消了！」格洛莉亞幾乎尖叫著反駁。
夏洛克深邃如星空的綠色雙眸湧動著層層波瀾，「不然你以為自己為什麼現在還能留在夏威夷？」
諮詢偵探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獨斷專行，明確顯示出如果格洛莉亞當時選擇回紐約他會直接將對方綁回倫敦。
「格洛莉亞，我不會理會你當初選擇住進貝克街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是什麼，我早已經明確警告過你，既然你處心積慮誘惑勾引了我，就不要做夢能再離開貝克街。」
夏洛克的嘴唇幾乎貼在她耳廓上，黑暗的空間中令她莫名心生恐懼，她像是一個做了錯事拒不承擔後果的孩子一樣。
「你憑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只是我無聊中打發時間的——」她無法再說下去，想要捂住眼睛卻被他禁錮著，剔透的藍眼睛在滴落眼淚前緊緊閉上，被他壓在身下可憐的哽咽著。
上帝，她無法說出那些傷害他的話。
夏洛克扯出威脅的笑，捏著她弧度精緻的下巴，「說下去，怎麼不說了？我是誰？我不過是你打發時間的玩具，就像你那些前任一樣，區別也只是我年紀更老，就算分開也沒有人認為會是你的問題，天使一樣貌美的年輕姑娘怎麼會看上傲慢的變態？！」
「不，不是這樣！」格洛莉亞扭動手腕，夏洛克放開禁錮她手腕的力量，立刻被女孩抱住，他頸窩幾乎能感覺到女孩眼睛湧出的淚水，「不是這樣，您和其他人不一樣，別這樣逼迫我，我不能沒有你，先生。」
夏洛克抓住她的頭髮逼她後仰，與自己直視，「我不能沒有你？看吧，嘴裡隨時說著這些勾引的話，實際上卻不認為能有什麼好結果，這就是你認為的不能失去？」
她還在哭，夏洛克逼迫自己不在意心中升起的憐愛，他不能總是讓她逃避責任，自私任性的利用其他人得到自己需要的，他摩挲著女孩手腕在掙扎中露出的疤痕，「你始終認為自己會再次被奪走生命。」
感覺到她呼吸停頓了一秒，夏洛克握著她的腰坐起來，精靈姑娘如瀑的金色卷髮搭在胸前，白皙的雙腿跪坐在英國男人的腰兩側，纖細的手指在臉上擦著眼淚，看上去就像個可憐的小姑娘。
夏洛克一腔怒火看見她這個樣子也只能忍下去，他有時覺得小女朋友身上的洛麗塔氣息真該隱藏起來，總是令人又憐愛又想欺負。
英國男人蒼白的手指撫摸著輕蹭她的臉頰，「別哭了，莉亞。」
夏洛克•福爾摩斯在這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這樣柔軟，可惜被安慰的小姑娘似乎哭的更凶了。
她壞脾氣的躲開男人的手指，自顧自的捂著眼睛哽咽哭泣，仿佛承受了太多承載不了的委屈。
實際上從十三歲起的糟糕經歷確實令她太過委屈，從萬千寵愛到無人問津似乎只需要一天的時間，父母甚至不止一次想將她送進精神病院，從前追在她身後的朋友在看見她被藥物後遺症摧殘的瘦骨嶙峋情緒失控後幾乎斷絕來往，她現在身邊圍繞的這些為她搖旗呐喊的繼承人全是她被家族放棄後結識的，至於兄姐，特蕾莎只在意不要牽涉到自己，奧德里奇則與幾年前綁架她的那夥人脫不了關係。
就像現在，即使她已經握有許多籌碼，甚至曾有一瞬間想要返回紐約與父母攤牌，也許她確實能拿回繼承權，但並沒有什麼確鑿證據能證明那夥綁架犯與奧德里奇有直接關聯，不能一擊取勝她只會將自己曝露在更危險的境地。
這是她十三歲後第一次為這些經歷落淚，格洛莉亞哭的幾乎發抖。
夏洛克歎氣，坐起來將她抱在懷裡，只顧哭的小姑娘暫時忘了和他生氣，縮在偵探身上緊緊的抱住他。
夏洛克高大的身軀輕易的將她收在懷裡，他的聲音近乎傲慢，「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只要你不離開貝克街。」
格洛莉亞從他懷裡仰起小臉看他，她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盈盈欲墜的令他心生喜愛，夏洛克用手指輕輕抹去女孩臉上的淚痕，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散發的禁欲氣派讓女孩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格洛莉亞回過神來眨眨眼，十分氣憤自己剛才不爭氣的被他不自覺的引誘，於是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自導自演發怒、冷靜、安慰一系列行為之後，知道危險已經過去的洛克菲勒小姐開始上演她最擅長的戲碼——強詞奪理。
格洛莉亞想要推開他，卻因為還被掐著腰跪坐在某人腿上，只能勉為其難的抵著他肩膀拉開一些距離，「憑什麼對我發火？！你總是冷漠又強硬，每次都是我道歉！還要撒嬌賣乖，不停說動聽的情話令你滿意！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愛我！」
夏洛克歎氣：「…你簡直是個壞脾氣的小惡棍。」
「你才是惡棍！」格洛莉亞掙扎著想推遠他，「你不是以為我要離開嗎？我看根本就是你希望這樣！放開我！如你所願我們分手！」
「格洛莉亞，禁言。」
夏洛克看似瘦削實則肌肉堅硬如鐵的身軀摟著她換了個姿勢，格洛莉亞的掙扎似乎不起作用，她趴在床上被對方壓住，夏洛克雙腿分開跪坐在她身上，雖然並沒有將力氣完全放在她身上，但格洛莉亞依舊被身後傳來的壓迫感籠罩著。
她完全被壓住不敢掙扎，只好氣憤地說，「我討厭這個姿勢，放開我！」
他的胸膛逼近，幾乎貼緊她背部，自然隨意的語氣低沉華麗，「早跟你說我擅長格鬥術，別隨意掙扎。」
「我看你根本是想家暴我！」格洛莉亞被迫被他抓著手十指緊扣，掙扎中輕薄的絲綢裙子幾乎到了大腿根。
夏洛克失笑的親親她側臉，「無理取鬧的小惡棍，我愛你。」
「你才無理取鬧——你說什麼？」格洛莉亞眨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夏洛克在她耳邊落下輕吻，手掌撩起她的裙子向上，用膝蓋頂開女孩的腿，「夏洛克同樣是個女孩的名字。」
格洛莉亞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女孩的舌頭仿佛被貓咬了，她結結巴巴地回答，「但是，但是我才成年。」
「我想給你一個愛你的小家人。」他的公學標準音低沉悅耳，透露出一位英倫紳士的嚴肅承諾。
格洛莉亞感覺到身體上某人亂來的手指，忍著喘息的衝動，「我不喜歡這個姿勢。」
看不見他的表情總是令她更加緊張和…敏感。
夏洛克將他完全禁錮在身下，低音炮暗啞誘人，「又撒謊，小騙子。」
第44章 chapter 44
your kiss still burns on my lips, everyday of mine is so beautiful.
你的吻還在我的唇上發燙，從此我的日子變得如此美麗。
沒能分手的情侶撕逼加上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似乎令格洛莉亞與福爾摩斯先生更加關係親密。
總體而言，此次夏威夷行程十分圓滿和諧，康妮在拉奈島愉快的度過了放鬆又充滿趣味的慶生假期，而格洛莉亞不但從祖父那繼承了大筆財產，還志得意滿的和福爾摩斯先生完成了幾天品質極高的滾床單。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當回到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土地上時，缺乏睡眠的格洛莉亞幾乎是半靠在夏洛克的懷裡走出希思羅機場，只有上帝知道她到底有多困。
現在的倫敦依舊寒冷潮濕，格洛莉亞打了個寒顫更深的擠進男友懷裡，似乎是因為剛剛從睡眠中清醒，被夜晚凜冽的寒風刺激下竟然有種感冒發熱的不舒服感受。
看吧，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體質。
格洛莉亞的幽靈跑車就停在希思羅機場的地下停車場，夏洛克毫不費力氣的承擔著小女朋友的大部分體重，實際上作為一名高挑的成年女性來說，她有些過輕了。
「莉亞，格洛莉亞。」諮詢偵探的聲音並不十分溫柔，不過如果他變的溫柔和煦，格洛莉亞估計反而會受到驚嚇，欠揍的傲嬌鬼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格洛莉亞實際上睡的很輕，被叫醒時才發現車已經停到了貝克街221b樓下，窗外的倫敦夜色深沉，還未完全掙脫睡意的女孩轉過頭看向夏洛克，黑髮碧眼的英國男人眼眸中深邃的光彩引人沉淪，格洛莉亞靠在椅背上著迷的凝視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不合規律的失速跳躍，帶來陣陣暈眩感。
格洛莉亞忽然不滿的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遮住那抹仿佛帶著魔法的色彩，虛張聲勢的沖他發脾氣，「別總是勾引我！」
夏洛克無奈，他能對一個生病的小姑娘講什麼道理？
「莉亞，」夏洛克的身體向她靠近，明明只是手掌觸碰到女孩的額頭，偏偏因為禁欲的氣息令他看起來性感的一塌糊塗，感受著手上的溫度，諮詢偵探挑眉，「果然生病了。」
格洛莉亞眨了眨藍眼睛，露出一個孩子般的笑容沖他撒嬌，閉著眼睛對夏洛克張開雙臂，「抱抱我，先生。」
夏洛克語結，不知為什麼腦子裡閃過的是女孩五歲時的畫面。
……
那是在一場政治晚宴上，他陪同訪美的邁克羅夫特出席宴會，幾分鐘後就覺得無聊的夏洛克正靠在窗邊觀察著假意偽善的一眾政客。
「先生，你是誰？」下方傳來甜蜜的童音。
夏洛克皺著眉低頭，看見一個身穿蓬蓬裙的金髮小姑娘抱上了他的腿。
大概沒有人會質疑這小姑娘的美麗，她如瀑的金色卷髮垂到腰間，灰藍色的大眼睛閃動著璀璨動人的色彩，噢，她甚至開始想要爬上他的長腿，可惜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小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年僅二十歲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小姑娘，稍長的臉部輪廓顯得冷酷又邪惡，預計不用二十秒就能將她嚇跑。
可惜他並不知道剛看完夜訪吸血鬼的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小姑娘，此時正早熟的迷戀英俊反派，於是此時表情冷酷輪廓迷人的福爾摩斯先生簡直成了她夢幻的理想型！
再一次從福爾摩斯腿上滑落的小豆丁放棄了攀爬的打算，她拍拍蓬蓬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仰著小臉沖夏洛克張開手臂，天使般的小臉上掛著甜蜜的如同美夢般的笑容。
「抱抱我，先生。」
……
格洛莉亞靠在幽靈跑車上不滿地看著夏洛克，「你從不主動擁抱我！」
夏洛克看著與幼年沒什麼改變的小姑娘，「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
諮詢偵探顯然低估了生病中精靈姑娘的戰鬥力，格洛莉亞直接撲進他懷裡，在英國男人蒼白的脖子上留了個牙印。
直到夏洛克將今天莫名其妙脾氣暴躁的格洛莉亞塞進貝克街221b臥室時，才沾上床的小姑娘幾乎瞬間就變得困乏無力，眼睛都懶得睜開的準備進入睡眠。
雖然撒嬌和孩子氣令她更加粘人，但夏洛克還是希望永遠別體會這兩種生病帶來的後遺症，格洛莉亞半眯著眼睛，看著福爾摩斯先生修長好看的手指撕開退熱貼包裝貼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冰冷的刺激令她下意識皺眉，「你該給我一片退燒藥。」
「別做夢，我不會給你任何抗生素藥物。」夏洛克帶著威脅的眼神瞪了她一會兒，他早就發現格洛莉亞對自己糟糕的體質有點破罐破摔的傾向。
格洛莉亞不滿，「總是把黑咖啡當飯吃的您自己，在健康方面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夏洛克將蘇打水塞進她手裡，萬能的福爾摩斯先生今天充當了醫生的角色，「只是因為天氣變化不適應有些感冒發燒的症狀而已。」
和美利堅沒什麼不同，在英國如果只是簡單的感冒發燒，去了醫院也會被告知依靠自愈解決，但過程卻過於繁瑣，通常在長達一周的就診過程中感冒發熱就已經自愈。
格洛莉亞正想表示認同，小腹的脹痛與身下傳來的粘稠感讓她表情有些奇怪，格洛莉亞掀開柔軟的白色鴨絨被，挪開身子跪坐在床上，發懵的看著床上那塊紅色的血跡。
「先生，我把您的床單弄髒了。」她無辜的說。
——世界第一的諮詢偵探整潔的白色格紋床單被染上了姨媽血！
夏洛克黑線，現在重要的是床單嗎？！
「……你怎麼樣？」幾乎能取代維琪百科的萬能福爾摩斯看見從小女朋友身上流出的血液有些緊張，她看起來蒼白又憔悴，可憐兮兮的眼睛裡凝著水汽。
實際上格洛莉亞眼睛濕潤正是因為氣憤，姨媽加上感冒發熱會令所有女人發怒！所有！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整理自己，格洛莉亞從床上爬起來想要踩上拖鞋，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夏洛克攔腰抱住，女孩聲音沒什麼精神，「回我的臥室。」
自從格洛莉亞過完十八歲生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夏洛克房間留宿，以至於夏洛克將女孩抱回屬於她的房間時，諮詢偵探有些不適應的認為貝克街221b應該只有一間臥室才合理。
格洛莉亞將淋浴溫度調高，夏洛克靠在櫻桃木色的門框上看她，「…需要我幫忙嗎？」
「我覺得您該把那個床單換掉。」格洛莉亞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
而當她洗完澡走出浴室，就又被等在門外的福爾摩斯先生拎回了同居的臥室，格洛莉亞有些害羞的埋進夏洛克懷裡準備進入睡眠，只有上帝知道，頭疼欲裂加上小腹脹痛的感覺實在難捱。
夏洛克猶豫了幾秒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就像老福爾摩斯夫人在他幼時生病時做的一樣，格洛莉亞握著他另一隻手，溫熱的觸感令她下意識將夏洛克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格洛莉亞漂亮的側臉幾乎貼在他胸膛上，她聲音猶豫，「您會失望嗎？我並沒有懷孕……」
夏洛克吃驚於她的擔憂，英國男人歎氣，「莉亞，你腦子裡總在想什麼。」
夏洛克因為她的詢問有些自責，他想要一個新生兒的原因本來就不十分真誠，夏洛克雖然並非真正冷酷的反社會人格，但對於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子女並沒有什麼太大期望，更多的只是為了留住格洛莉亞，打消她總是忽然冒頭的離開倫敦的壞主意。
格洛莉亞更緊的抱住他，呼吸間有不健康的高熱，「我擔心自己不能做到你想要的。」
她似乎只有在身心軟弱時才會透露自己的不自信。
「只有你是我想要的。」夏洛克用手指輕蹭她的臉頰，她睜開藍眼睛凝視她，眼中的光芒與她五歲時一樣純真動人。
精靈姑娘湊上去親吻他，她將所有的心神傾注在這個熱吻中，濡濕的唇瓣閃著豔色，將夏洛克引誘進深淵。
夏洛克•福爾摩斯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處於劣勢，他握著格洛莉亞的脖頸，極親密的吻住她，他如星辰大海般的綠眼睛，性感誘人的氣息，混合著一種迷人的男性荷爾蒙，最終化為兩人唇舌之間的火熱觸感令人沉淪其中無力自拔。
格洛莉亞推開他，「有些過火了，先生。」
「是你先開始的。」夏洛克不滿的看著女孩，可惜對方一向擅長撩起火來不負責解決。
格洛莉亞笑的甜蜜又無辜，「我困的要命，我們休息吧。」
當然，是不能再純潔的sleep.
至於不純潔的，幾天後格洛莉亞就該知道，總是將一位格鬥大師撩起邪火還不負責解決會有何種悲慘後果。
第45章 chapter 45
she said that she would dah me if i brought her red roses. but in all my garden there is no red rose.
她說過只要我送給她一些紅玫瑰，她就願意與我跳舞。可是在我的花園裡，連一朵紅玫瑰也沒有。
倫敦霧氣彌漫的清晨，陽光透過凸肚窗照進貝克街221b的客廳，可惜天氣寒冷，這些光照沒能帶來人體能感受到的溫暖變化。
於是格洛莉亞只好將矮桌與柯布西耶沙發挪到壁爐旁，安心的打開電腦為她的秋季入學申請忙碌，而喵星人正蜷縮在她腳邊取暖。
夏洛克坐在長沙發上，看著精靈姑娘如瀑的金色卷髮在壁爐跳躍的火光映照下如同散發著光芒，他修長的蒼白手指在沙發上彈奏。
「你在做無用功，我說過了——申請牛津大學是你唯一的選擇。」夏洛克抓著小提琴搭在肩上，開始製造噪音。
格洛莉亞不置可否，聲音敷衍，「我大概理解您對母校的深沉愛意，不過我需要拿到足夠多的名校offer才會得到更多的自由時間，洛克菲勒夫人還指望我為她提供炫耀談資。」
夏洛克手中的小提琴簡直像是裝修噪音，「相信我，我會趁你不注意將牛津之外的名校offer都丟進壁爐。」
「噢，那還能更暖和一點。」格洛莉亞不在意的發送哈佛大學的入學申請郵件。
金髮姑娘從繁雜的申請資料中提起精神看了偵探一眼，「先生，現在是倫敦時間八點——早餐時間。」
夏洛克停下摧殘小提琴的動作，抬著下巴傲嬌又迷人，「洛克菲勒小姐，您最近的膽量日漸高漲。」
「熱牛奶和蔬菜培根卷，謝謝。」格洛莉亞繼續低頭忙碌，該死的，哈爾特教授的推薦信去哪了？
福爾摩斯先生的語氣極其嚴肅，「不要指望我給你端上一杯放上三塊糖的熱牛奶，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合上macbook，「隨便您，如果您實在不願意，我只好和心理醫生共進早餐。」
「詹姆斯•莫里亞蒂？」夏洛克皺眉，語氣不滿，「你該換個心理醫生。」
雖然詹姆斯•莫里亞蒂的資料完美的找不出問題，但夏洛克莫名的覺得此人心機深沉，並不是擔任格洛莉亞心理醫生的好人選。
「我近期的心理狀況不錯，沒什麼換人的必要。」格洛莉亞將布丁喵的貓碗裡放上足夠多的金槍魚，「而且他是萊克特教授推薦的，學術能力與工作水準確實出眾。」
夏洛克璀璨斑斕的綠眼睛在暖光源下有些金黃的色彩浮動，「你面前就有更好的選擇，女士。」
格洛莉亞失笑，穿著短睡袍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在英國男人雙腿間的沙發上，夏洛克仰頭，女孩剛好在他誘人的薄唇上印上一吻，「我當然不質疑您在心理學上的造詣，但感情因素會擾亂心理治療。」
諮詢偵探蒼白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腰，「你確實總是擾亂我。」
格洛莉亞笑著在他唇上再次印上響亮的一吻，她灰藍色的眼睛光彩迷人，有些淩亂的金色卷髮露出精靈般的尖耳朵，「先生，早餐我要吃蔬菜培根卷和熱牛奶。」
夏洛克：「……為了一頓早餐不惜色誘，你還真是有遠大志向，洛克菲勒小姐。」
「就這麼說定了，love.」格洛莉亞歡快的跳出偵探懷裡，踩著拖鞋回臥室換衣服，實際上她今天上午確實約了心理醫生會面。
萬能的福爾摩斯先生準備的早餐，無論是美貌程度還是味道都能輕而易舉的入選米其林三星餐廳菜譜。
話說這道蔬菜培根卷的配色也太華麗誘人了點，只有上帝知道實際上她剛剛並不餓，但看見桌上的早餐格洛莉亞感覺到胃部傳來的陣陣饑餓感。
「先生，如果您諮詢偵探做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去開間餐廳。」格洛莉亞誠懇地看著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咬牙，「……thank you.」
有夏洛克•福爾摩斯陪伴的早餐時間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可惜她還得趕去與心理醫生會面談談近況，格洛莉亞穿上保暖的羊絨大衣準備出門時，夏洛克正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擊桌子。
「儘快回來，你得知道隨時會有新案件。」諮詢偵探皺起眉，暗中打算幾十分鐘後就準備前往倫敦大學學院將小女友拎回貝克街。
格洛莉亞只能安撫的獻吻，上帝知道福爾摩斯先生傲嬌的像一隻大貓，「別和布丁吵架，先生。」
她可不想再次看見家裡的人喵大戰，或者說——雙喵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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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莉亞抵達倫敦大學學院的高等心理研究所時還不滿九點，工作人員基本都已經熟識，她十分順暢的到了莫里亞蒂教授辦公室門外。
可能是預計到格洛莉亞的到來，辦公室的紅櫻桃色木門並未關上，格洛莉亞在門外便能看見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英國男人正在低頭處理著檔。
「詹姆斯——」格洛莉亞聲音帶著親近的甜蜜聲線。
莫里亞蒂循聲抬頭，深色的短髮整潔紳士，白色襯衫上的灰色領帶打著精緻的溫莎結，他露出友善親近的笑容，一舉一動仿佛帶著骨子裡的華麗優雅，並不是夏洛克身上的那種強勢侵略感，但絕對不是軟弱的氣場。
「莉亞，我還以為你能同我共進早餐。」莫里亞蒂教授笑起來有點孩子氣，獨特的氣質十分迷人。
格洛莉亞致歉，「抱歉，我男朋友烹製的早餐實在美味，希望您不會介意。」
「當然。」
莫里亞蒂再一次體會到格洛莉亞似乎永遠都是將福爾摩斯置於優先位置，仿佛沒有人能取代他的重要性。
也許他現在可以選擇毀掉這姑娘對福爾摩斯造成傷害？甚至不用他親自動手，曾傷害她的那夥人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辦公室內的落地窗窗簾緊閉，略顯昏暗的光線顯得私密安全。
詹姆斯•莫里亞蒂微笑看著面前的格洛莉亞，一個年輕貌美魅力四射又擁有淒慘經歷的小姑娘，似乎能讓男人萌發出天然的保護欲。
夏洛克•福爾摩斯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也是？莫里亞蒂因心頭莫名的觸動有些煩躁。
簡單的寒暄過後，格洛莉亞已經閉上眼睛半躺在安樂椅上，她為自己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左腿自然的屈起，纖細的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整個人散發著不自知的魅力。
莫里亞蒂聲音裡帶著溫暖蠱惑的意味，「莉亞，你近期是否出現過自毀傾向或者負面情緒？」
格洛莉亞皺著眉想了一會，「在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就不會。」
「依舊是這樣？夏威夷分開的那幾天還是沒有改善？」莫里亞蒂聲音依舊溫和，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如此，深發色的蒼白男人站在格洛莉亞身後，臉上帶著注視獵物一般的偽善笑容，目光灼灼。
「依舊如此，」她聲音裡甚至帶著甜蜜的愛意，「就像我說的，福爾摩斯先生仿佛是我命運般的奇跡。」
莫里亞蒂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格洛莉亞如果此時睜開眼，一定會認出這才是她幼時迷戀過的邪惡俊美的反派笑容，可惜她此時正作為一名聽話的心理患者閉上眼放鬆情緒。
大英帝國「犯罪界的拿破崙」已經摸上了口袋裡的注射器，只需要說服她再次接受催眠加上小劑量的注射，他最大的對手夏洛克•福爾摩斯便能永失摯愛。
「看來你沉迷于這段關係。」莫里亞蒂看著她俏麗的長睫毛在眼下映出的兩把小扇子一樣的陰影，它們像蝴蝶羽翼一般輕輕顫動，美妙的像是上帝的私心。
他忽然後悔之前數次心理治療中順從她的潛意識，令她更加堅定的認定夏洛克•福爾摩斯對她的重要性。
也許現在還來得及？如果將那個不可替代的人選變為自己是否更有趣？
莫里亞蒂焦糖色的眼睛凝視著仿佛沉睡的姑娘，「格洛莉亞，你潛意識中將福爾摩斯當成了萬能靈藥，這不利於你的心理恢復，你是否願意再次進行催——」
「——教授，」莫里亞蒂的微型無線耳機內傳出心腹的聲音，「夏洛克•福爾摩斯已經進入心理研究所。」
安樂椅上的格洛莉亞因為莫里亞蒂的停頓正不解的皺眉，「詹姆斯？」
「沒什麼，」莫里亞蒂聲音柔軟華麗，「莉亞，你該適當的與男友保持獨立的空間，太過依賴對方不利於恢復。」
「砰——」萬能靈藥•夏洛克•福爾摩斯推門而入。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正在進行心理治療，您突然闖入很可能對莉亞造成不良影響。」莫里亞蒂教授對來人的忽然到來無奈的表示譴責。
格洛莉亞才不會責備夏洛克，「先生，只是分開短短的數十分鐘，我就已經如此的想念您。」
夏洛克：「……我們接下來有個關於王冠的案子要處理。」
看吧，泡在情話裡的福爾摩斯先生已經習慣小女友的甜言蜜語。
諮詢罪犯莫里亞蒂：呵呵，該死的案子！
莫里亞蒂先生可能暫時性的遺忘了——倫敦城裡數不勝數的案子都是他這位諮詢罪犯提供的好點子。
格洛莉亞乖巧的披上大衣準備離開，陪同諮詢偵探一起找出罪犯，想想就熱血沸騰。
等她已經走出辦公室才發現夏洛克正看著詹姆斯•莫里亞蒂，聲音冷酷，「又一位違背職業道德的心理醫生。」
莫里亞蒂的視線卻迎向了格洛莉亞，他看著小姑娘琉璃珠般晶瑩的藍眼睛，清秀的臉上綻放出華麗優雅，魅力十足的笑容，「莉亞，你恐怕需要換一位元心理醫生。」
眾所周知，心理醫生不能與患者發生情感糾葛。
莫里亞蒂高超的演技完美地扮演了一位不由自主墜入愛河的心理醫生，不過他成功的騙過了誰呢？
是格洛莉亞和夏洛克，還是他自己？
悠于 2017-4-20 15:51
第46章 chapter 46
倫敦冬季寒冷的天氣加上接連雨雪侵襲令貝克街的街道泥濘不堪，格洛莉亞與夏洛克回到公寓時，發現今日的諮詢人暫時還未到達貝克街221b。
「some coffee？」夏洛克站在廚房擺弄著咖啡壺，舉著咖啡杯的動作仿佛最得體的優雅紳士，黑色西裝因為手臂抬起露出迷人的腰線。
格洛莉亞看著福爾摩斯先生誘人的身體曲線咽了下口水，上帝，他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
夏洛克十分滿意小姑娘眼裡透出的癡迷，他修長漂亮的大手端著兩杯咖啡走到格洛莉亞身邊。
透過凸肚窗照射進來一縷冬日的陽光，在她長長的卷髮鍍上金色光暈，在稍顯昏暗的貝克街221b臥室裡，如同融化的黃金一般熠熠生輝。
「好苦——」格洛莉亞對於福爾摩斯先生摯愛的黑咖啡實在沒什麼好感，更何況某人只給她放了一塊糖。
小姑娘因為咖啡苦澀的口感，漂亮的臉蛋正皺成一團不滿地看著他，夏洛克才不會承認自己故意惡趣味的少放糖，誰讓她進行心理治療都能讓心理醫生產生愛慕感情。
「一杯咖啡三塊糖的攝入量並不健康。」
夏洛克看著金髮小姑娘哼哼唧唧不滿的看著他，鼓起的漂亮臉蛋令他直想發笑，偵探忍著笑意傲嬌的端著咖啡啜飲一口。
格洛莉亞鼓著臉像只生氣的小松鼠，看著夏洛克喝咖啡的動作直接湊上去抵上他的嘴唇，萬能的大英偵探一時錯愕，嘴唇被她啟開，清甜的唇舌挑逗他的舌尖，火熱的糾纏吸吮，甚至故意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
夏洛克幾秒後就已經反客為主，格洛莉亞發現自己處於被動後，便抗議的輕咬他舌尖，接著毫不留戀的退開些距離。
她看著偵探發紅的耳朵滿意的揚起下巴，「這樣果然比較甜。」
說完她將咖啡杯放在矮櫃上，拿起單人沙發上的劍橋大學入學申請資料，準備繼續研究自己的名校之路。
可惜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準備給她這個機會。
金髮尤物被夏洛克有力的手臂拽到身邊抵在牆上，他冷下臉時總是顯得冷酷邪惡，在家中穿著薄底摩洛哥拖鞋的格洛莉亞與他的身高有些距離，只能仰著小臉觀察他的表情。
他拉上了離格洛莉亞靠著的牆邊只有幾英寸的窗簾，手臂撐在她身邊形成了一個閉塞狹窄的空間，一條腿擠進她雙腿間，整個身體幾乎貼上女孩。
光線透過窗簾僅有的一點縫隙透過來，昏暗的空間中，男人與她過於近的距離令女孩睫毛輕顫，蝴蝶羽翼一般的彎曲睫毛小扇子一樣，她仰著頭，琉璃珠一樣清澈的藍眼睛透著驚慌的誘人姿態，甜蜜的洛麗塔氣息曖昧稚嫩，只會令人更想欺負她。
夏洛克皺眉，她可不能對別人露出這種神情。
色厲內荏的格洛莉亞看著他皺眉越發小心翼翼，「先生——」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誘人。
夏洛克更加不滿，透過窗簾縫隙看了一眼佈滿倫敦街道的薄冰，街上的汽車行動十分緩慢，從倫敦遠郊趕來的求助人預計還有二十分鐘即將到來，這時間可不足夠讓他做什麼。
在遇見格洛莉亞之前做了三十幾年大英帝國第一處男的福爾摩斯先生本質上當然是個禁欲主義者，他對愛情婚姻全無興趣，更不用說性愛了，然而這在格洛莉亞面向全線失控，他甚至無法抗拒她一個誘人的表情。
格洛莉亞猜測到福爾摩斯先生並無動作的原因，從諮詢人致電至今已經過去了近一小時，恐怕對方用不了多久就該到達貝克街。
她松了一口氣，實在是她最近總愛惡趣味的勾引他又不配合，導致每次被他逮到總不會輕易結束，只有上帝知道，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天賦異稟並不只體現在探案上。
於是誤以為危險已經度過的金髮美人準備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卻沒想到被黑色卷髮男人緊緊抱了起來，失重感令她下意識抱緊他，兩條腿纏在他身上，夏洛克完全的貼緊她，蓬勃有力的部位隔著褲子蹭著她的雙腿間。
格洛莉亞紅著臉拍他的手臂，「別鬧！我們一會要去破案！」
看吧，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小姐最擅長惡人先告狀。
夏洛克覺得兩人之間的角色可以互換一次，他看著小姑娘臉上被他弄出的不自知的欲色之光，英國男人深海般的綠色雙眸透著邪惡的光，格洛莉亞氣憤的瞪著他，夏洛克卻盯著她的眼睛直接將大手伸進她的衣服揉捏。
「——夏洛克•福爾摩斯！」格洛莉亞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氣的要哭。
諮詢偵探手指探進她的裙子威脅，聲音暗啞華麗，仿佛詠歎調般充滿古典氣息，「哭的話就更過分對你，狡猾的小惡棍。」
找回主場優勢的福爾摩斯先生滿意的收回手指，還不忘對她繼續進擊，看著手指尖的濕潤發笑，「你總是準備的這麼好。」
格洛莉亞睜大眼，這才不是禁欲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邪惡的男人是誰！
撩撥之後當然要懂得安撫，夏洛克輕柔的親吻女孩的嘴唇，「乖一點，我只是在演示你之前的行為。」
格洛莉亞氣憤的推開他，腿站在地上一時有些發軟，她壞脾氣的拉開窗簾，看見一個男人正有點瘋癲的朝這跑過來。
夏洛克懶洋洋的站在窗邊，冬日晴朗的陽光在他身上鋪就一層光芒，蒼白的古典輪廓如同刀斧雕刻一般，「五十歲模樣，儀錶堂堂，衣著考究奢華時髦，看上去他笨重的身體十分不習慣用自己的雙腿奔跑，看他腦袋晃來晃去的難看表情。」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的語氣和遣詞有時真是欠揍。
「他在查看這些房子的門牌號碼？」格洛莉亞拉開與他的距離，表示出對夏洛克剛才行為的不滿。
諮詢偵探對格洛莉亞挑起一個威脅的笑容，「格洛莉亞，別讓我重複，站到我身邊來。」
色厲內荏的格洛莉亞從不懷疑福爾摩斯先生打擊報復的能力，她鼓著臉站到他身邊，夏洛克滿意的用手指蹭了蹭小姑娘的臉頰，「我想他就是今日的諮詢客戶。」
話音剛落，貝克街221b的門鈴便瘋狂的響起，不消片刻，他已經踩著樓梯爬上了二樓，氣喘吁吁的仿佛經歷了一場馬拉松競賽。
這位中年男人雖然已經發胖，但從五官來看年輕時想必相貌不凡，即使是現在從著重氣質依舊能看出是位尊貴的上流人士，不過於這不相符的是他充滿憂愁失望的神情，看上去仿佛遭遇了無法承受的劫難。
可惜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從來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相比您是今日尋求諮詢的霍爾德先生。」
蘇格蘭場一小時前匆匆致電，會有一位霍爾德先生在雷斯垂德探長建議下前來諮詢案件，並提到事關一頂皇冠，除此之外並未談到細節。
格洛莉亞幫他找了張舒適的椅子，霍爾德先生坐下去的前幾分鐘胸部都在劇烈的起伏著，極力的將情緒穩定下來，接著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帕擦著汗液浸濕的額頭，他呼吸依舊有些急促，對於面前的諮詢偵探有些困惑。
這位福爾摩斯偵探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他衣著考究，顯然全部出自奢貴品牌，更難的是高雅的古典氣質，比起說他是一位偵探，出身高貴的紳士更符合形象。
還有她身邊這位助理？這位金髮姑娘恐怕憑藉美貌能在好萊塢占上一席之地吧？
這偵探與助理是認真的嗎？！
格洛莉亞為他端上一杯溫熱的紅茶，「恐怕您遇到了十分麻煩的事情。」
霍爾德先生六神無主，「上帝！我遇到了無法想像的麻煩！我恐怕即將蒙受全國公開的恥辱，即使我從前是個毫無瑕疵的清白人。而且這事不止事關我個人名譽，如果得不到解決，連英格蘭最尊貴的人都可能受到連累。」
「先生，請鎮靜下來，」夏洛克喝了一口格洛莉亞端給他的甜牛奶，「我們要先弄清楚你是誰，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諮詢客戶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我是針線街霍爾德—史蒂文銀行的亞歷山大•霍爾德。」
格洛莉亞挑眉，她沒記錯的話這位先生是倫敦城裡第二大私人銀行的主要合夥人，究竟是何種遭遇令這位倫敦一等公民如此驚慌焦慮。
夏洛克看著他因奔跑漲紅的臉色，「我想您聽從蘇格蘭場建議與我合作後，便急忙趕往這裡，但幾乎整個倫敦都因雨雪結冰行車艱難，尤其是貝克街附近更是如此，恐怕您的私人車在行駛到這附近時，為了防止交通事故只能緩慢行駛，您為了儘快與我會面只能急急忙忙步行前來貝克街221b。」
「是的！」霍爾德驚奇的看著夏洛克，對於諮詢偵探過於年輕的疑慮減少許多。
他繼續講解自己遭遇的難題，「我的私人銀行近幾年提供擔保房貸業務，也就是指在絕對可靠的擔保之下，以貸款的方式將錢房貸出去，近幾年來我們做了許多筆這種交易，不少名門貴族以他們珍藏的名畫、圖書獲金銀珠寶作為抵押品像我們借貸大筆款項。」
「昨天上午，一位英國最崇高最尊貴之一的大人物來找我談業務，恕我不能告訴您他的姓名，」霍爾德先生看起來很有職業道德，並未透露那位大人物身份，「他正是來找我辦理貸款業務。」
夏洛克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輕點，「看來他抵押了不菲的珍寶。」
「是的，」霍爾德接著說，「他希望立刻得到五十萬英鎊，那位先生稱以他的地位貿然接受朋友的恩惠並不理智，所以選擇正常的借貸。」
格洛莉亞詢問，「抵押品是什麼？」
「您是否聽說過綠玉皇冠？」霍爾德額頭又冒出了汗，「那是英國最貴重的公產之一，那位先生將華麗貴重、燦爛奪目的綠玉皇冠裝在天鵝絨盒子裡交由我保管。」
夏洛克雙手合併抵著下巴，「綠玉皇冠鑲嵌著三十九塊大綠寶石，上面的鏤金雕好價值難以估計，這頂皇冠的估價遠遠高於五十萬英鎊。」
「是的，是這樣沒錯，」亞歷山大•霍爾德對於偵探的博聞強識很是欽佩，他接著說，「那位高貴的委託人稱他會在四天內贖回這件抵押品，他要求我不得透露他的身份以及對這頂皇冠採取一切可能的防範措施，如果它受到任何損壞，將會是一起全國矚目的醜聞。」
「對方身份高貴，你為了前程不好拒絕，恐怕只能接受這起借貸，」夏洛克聲音華麗，陳述案件時也帶著動聽的節奏，「您對於這一件國寶一定十分珍之重之，即使是公司的私人保險箱也覺得並不安全，我記得幾個月前您的公司因出現保險箱被盜案件被登報披露，所以您在下班後一定不放心將它留在公司，您將它帶回了家裡？」
「……是的，您說的全是正確的。」霍爾德對於諮詢偵探的推理十分震驚。
福爾摩斯先生倒是沒覺得自己的推理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他將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很可惜，即使您如此謹慎，這頂皇冠還是丟了。」
霍爾德先生再次陷入悲傷的情緒，捂著臉歎息。
而格洛莉亞則看著夏洛克面前的空杯微笑，甜牛奶與世界第一的諮詢偵探很相配嘛∼
第47章 chapter 47
貝克街221b的客廳內，霍爾德先生正沉浸在丟失國家珍寶的驚慌焦慮中，格洛莉亞的視線則聚焦在夏洛克冰冷蒼白的細長手指。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是非常漂亮的形狀，毫不突兀但又很有男性魅力，此時夏洛克正因為面前大銀行家的捂臉沉默覺得無趣，兩隻手交疊著，有節奏的交叉有放開，在陽光照射下漂亮的手指閃動著奶油般的光澤，十分迷人。
格洛莉亞著迷一樣的握上他的手指，十分冰涼的觸感，與他整體形象很是相符，無論從何種角度上看，夏洛克•福爾摩斯也不會是一位心腸善良或是熱情友善的人，不過沒關係，格洛莉亞就喜歡他冷漠無情的姿態。
夏洛克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小女朋友不止渾身縈繞著稚嫩甜蜜的洛麗塔氣息，就連身體也是這樣，雖然清瘦卻絕不會令人覺得瘦骨嶙峋，實際上他不止一次覺得格洛莉亞像是一個全身沒骨頭的人，就像此時握著他的手指，柔軟舒服的像是棉花糖。
他反客為主的握住格洛莉亞的手，十指緊扣交纏，她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纖長白皙，因為牽手的動作搭在夏洛克的手背上，形成一幅誘人的畫面。
格洛莉亞眨眨眼，希望一會兒霍爾德先生擺脫驚慌抬起頭後，別覺得他們的動作不符合職業道德，那她只好告訴對方貝克街221b是一間探案夫妻店。
夏洛克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先生，我想您該暫時掙脫驚慌焦慮，我們需要儘快知道案件細節。」
「是的，當然。」霍爾德先生用手帕擦了下額頭，看見偵探與助理十指緊扣的動作有些驚訝，不過夏洛克之前的推理已經令他心悅誠服，對於眼前的辦公室戀情並不會影響兩人的辦案能力。
「就想您說的一樣，此前銀行的保險箱確實曾被人撬過，丟失了部分財務，這種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不敢將如此貴重的珍寶放在辦公室，萬一丟失，我將會遭遇身敗名裂的遭遇。」亞歷山大•霍爾德傷神的歎氣，「我決定在那位大人物取回綠玉王冠前，將隨身攜帶著這只盒子，於是昨晚我將這件珍寶帶回到位于斯德裡特哈姆的家裡，我將他鎖進了起居室的櫥櫃裡，卻沒想到我那個放蕩任性的兒子竟然想偷走它！我親眼看見他在掰弄這頂皇冠，他卻拒不承認自己的惡劣行徑！上帝，這頂皇冠上丟失的三顆綠玉寶石究竟被他藏到了哪裡！」
大銀行家看上去氣憤又悲傷，夏洛克並沒有直接詢問霍爾德先生為何認定是他兒子所為，畢竟小霍爾德先生已經因父親報警被蘇格蘭場抓獲，對方一言不發的態度很值得推敲。
「先生，恐怕您需要對我詳細的說一下您家裡的情況，我需要做一個全面的瞭解。」夏洛克詢問。
亞歷山大•霍爾德點點頭，「我有兩個女傭人，她們已跟隨我多年，都是絕對可靠毋庸置疑的。另外還有一個叫露茜•帕爾的年輕廚師，她在我家裡工作雖然只有幾個月，然而她的優秀品格使我信任，唯一不足的是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有時會招惹一些愛慕她的人在周圍繞來繞去，除此之外，無論在哪一方面，她都是一位十足的好姑娘。」
格洛莉亞為夏洛克添上錫蘭紅茶，對大銀行家詢問，「那您的家人呢？」
「我家人很少，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名叫亞瑟的獨生子。」霍爾德先生傷心的說，「他使我很失望，都是我寵壞了他，在我妻子去世後，我對他幾乎有求必應，我早就應該對他嚴格一些，那樣就不會養成他現在放蕩任性的性格。」
銀行家談起兒子頻頻歎氣，「他沒有幹事業的才能，日常花費卻十分巨大，亞瑟是一家貴族俱樂部的會員，在那裡因為舉止風流瀟灑，結實了一批揮霍成性的富家子弟，他學會在牌桌上下大賭注，在賽馬場上亂花錢，經常跑來求我預支津貼去應付賭債。」
格洛莉亞不動聲色的把玩著夏洛克的手指，她看著霍爾德，「您沒有試圖讓他和那幫害人的朋友斷絕關係嗎？」
「當然不是，亞瑟不止一次嘗試，但是在他朋友喬治•伯恩韋爾爵士的影響下，他又一次次地被拉了回去。」銀行家很是消沉的回答。
「喬治•伯恩韋爾？」格洛莉亞皺起眉。
夏洛克看向格洛莉亞，「他在上周的幾場舞會上不止一次與你搭訕。」
格洛莉亞黑線，福爾摩斯先生對她的監視觀察還真是無所不在。
「您認識喬治•伯恩韋爾爵士？」霍爾德驚訝，「哦，上帝！您姓洛克菲勒！」
格洛莉亞神情平靜，「是的，我是一個洛克菲勒，不過我與喬治•伯恩韋爾並不熟悉，不過您兒子亞瑟被他影響並不奇怪，他確實很擅長將自己偽裝的風度翩翩，玩世不恭。」
格洛莉亞可不希望最近攻氣十足的福爾摩斯先生對她產生什麼誤會，於是繼續嚴肅的說，「但撇開他儀容的魅力，喬治•伯恩韋爾談吐刻薄，冷嘲熱諷，並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霍爾德表示認同，「沒錯，亞瑟經常將他帶回家裡，幾次過後我也難免懷疑此人的品格。」
夏洛克滿意的握緊格洛莉亞的手指，「除了亞瑟•霍爾德，您是否還有其他家人？」
「還有瑪麗，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兒，十年前她的父母車禍去世，只留下她一人，我將瑪麗帶回家裡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是一位溫柔，可愛，美麗的姑娘，很會管理和操持家務，同時又文雅恬靜，性格十分溫順。」看得出來霍爾德先生十分滿意這位瑪麗小姐，他接著說，「我的兒子真心誠意地愛她，曾兩次向她求婚，但瑪麗都拒絕了。我以為她能夠將亞瑟引導到正路上來，也只有她能做到，可惜現在所有一切都無可挽回了，永遠不可挽回了。」
夏洛克輕點著手指思考，在格洛莉亞手背上落下節奏動人的觸感，「好的，霍爾德先生，接下來您開始講述關於綠玉皇冠損壞這件不幸的事吧。」
格洛莉亞的注意力卻無法集中在銀行家講述的過程，因為諮詢偵探正在她手背上敲打摩斯密碼，而內容是她幾天前逼迫他念的一首小黃詩。
金髮尤物已經氣息不穩，而諮詢偵探正一心二用的聽著亞歷山大•霍爾德的講述，「昨天晚飯後我在客廳喝咖啡時，將這件事講給亞瑟和瑪麗聽，我肯定露茜•帕爾在端來咖啡以後就離開了房間，但我不敢肯定她出去時是否將門關嚴。瑪麗和亞瑟對這頂著名的皇冠很感興趣，但我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並未將它拿出來。」
「誰知道你將皇冠放在了櫃子裡？」夏洛克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
霍爾德按了按太陽穴，「我們三人喝咖啡時亞瑟問我將皇冠放在哪，我說了起居室的櫃子後，他很輕率的質疑是否安全，並說那個櫃子隨便什麼舊鑰匙都能打開，他小時候親自用廚房食品櫥的鑰匙開過它。但他向來說話輕率，我並未放在心上，令我失望的是晚上他跟著我來到我的房間，臉色沉重的再次找我借賭資。我氣憤地拒絕了他，這個浪蕩的傢伙竟然威脅我如果我不肯給他，將試著用別的方法弄到這筆錢，我大聲回答不會給他一英鎊，他只好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房間。」
夏洛克手指還在繼續敲擊摩斯密碼調戲小女朋友，面對今天的諮詢客戶則面色嚴肅，「接下來的經過，我希望您詳細的闡述，最好沒有任何遺漏，我想您在他離開後再次查看了櫃子裡的皇冠是否安然無事，接著可能不放心的準備將房子巡視一番，看看是否足夠安全。」
「是的，您這是個天才！」霍爾德越發覺得諮詢福爾摩斯先生是個不能更正確的決定，「要知道巡視房子一般是瑪麗的工作，我們居住的別墅建成已經超過一個世紀，並不如現代建築有足夠多的設施保障安全，我本來準備下個月安裝監控設施，誰知道遭遇了這樣不幸的事。」
格洛莉亞按住夏洛克的手指，不讓他繼續動作，「霍爾德先生，您在巡視過程中都發生了什麼？」
霍爾德知道她是一個洛克菲勒後明顯態度好了很多，「我會為您詳細的闡述，女士。當我下樓梯時，看見瑪麗一個人在大廳的邊窗那裡，而我走近她時，她已經將窗戶關上並插上了插銷，她神情有些慌張地問我是否允許露茜今天晚上出去。我立刻回答不是，您要知道我昨晚對於安全的注意，瑪麗體貼地告訴我露茜剛從後門進來，顯然是到邊門去見了什麼人，她擔心這樣很不安全，在綠玉皇冠還給那位大人物之前，最好制止露茜晚上外出約會的行為。」
格洛莉亞不置可否，「這位瑪麗小姐還真是細心。」
「瑪麗一向是位善良體貼的好姑娘，」亞歷山大•霍爾德接著說，「我告訴瑪麗明天提醒露茜這件事之後就回了臥室，不久就睡著了。但我並不是睡意深沉的人，並且擔憂皇冠的安全，大約在淩晨兩點的時候，就被屋裡的某種響聲吵醒了。」
格洛莉亞換了個姿勢，看來這場案件的重頭戲來了。
霍爾德臉上帶著沉重的神色，「那聲音很快消失了，就像是某一扇窗戶曾經輕輕關上了的感覺。我睡意全無，接著聽見隔壁房間傳來清晰的腳步走動聲，我恐懼的下了床去張望，竟然看見我那該死的兒子正在使盡全力的扳著皇冠，他看見我以後臉色蒼白，我把皇冠搶到手裡，發現在一個金質邊角處的三塊綠玉不見了！上帝！您一定不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我怒駡亞瑟這個惡棍！問他把偷走的那幾塊綠玉藏哪兒去了！他竟然不承認自己惡劣的行徑，我一怒之下決定報警搜查，全家都陷入慌亂，瑪麗甚至暈了過去。」
「您如此肯定那個盜賊是您的兒子？」夏洛克挑眉。
「當然是他！我親眼看見他只穿著襯衫和褲子在使勁的扮那頂皇冠，他為了走進我臥室不發出聲音，甚至連鞋都沒穿！更惡劣的是當員警來到後，甚至要求離開這間屋子五分鐘，我怎麼可能讓他逃跑，我現在正處於如此可怕的處境，不只是我，那位比我高貴的多的先生的榮譽處於危險關頭，這有可能是一起震驚全國的醜聞。我要求亞瑟認罪並歸還那三塊綠玉，他卻轉身離開拒絕認罪，我只能叫警官將他看管起來，但我們在他的身上，他所住的房間以及屋裡所有他可能藏匿寶石的地方都搜查遍了，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夏洛克臉色冷漠，「我想你們用盡了種種勸誘和恐嚇，但亞瑟拒不配合，一句話也不肯講。」
霍爾德抱著腦袋，表情痛苦，「上帝！蘇格蘭場公開承認他們眼下一無所獲。耶穌基督！我該怎麼辦？一夜之間我就失去了我的信譽，我的寶石和我的兒子！」
夏洛克只是靜坐在沙發上，姿勢有種說不出的優雅，他兩眼凝視著壁爐跳躍的爐火，「霍爾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們需要去一趟您斯特裡特哈姆的家裡。」
迫切需求找回綠玉的銀行家當然不會拒絕，他的司機已經將車停在了貝克街樓下，在他邀請兩人同車前往時，格洛莉亞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我剛巧有一輛小車。」
前往斯特裡特哈姆的道路並不好走，結冰的街道很是考驗駕駛技巧，格洛莉亞早在秋季降溫時就已經將改裝過的幽靈跑車重新加上了車頂，為了防止各種各樣的監視順便變成了鏡面玻璃，從外部無法探看到車裡的任何景象。
格洛莉亞坐在副駕駛上，用手背撐著下巴，「您也認為盜賊是亞瑟•霍爾德？」
「你以為我和蘇格蘭次的蠢金魚一樣？」夏洛克語氣惡劣，飆著語速，「亞瑟•霍爾德難道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從老霍爾德起居室櫃子裡取出那頂皇冠，用極大的力氣從上面扳下一小部分，接著再跑到其他地方去，把三十九塊綠玉中的三塊用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巧妙方法藏匿起來，然後帶著其餘的三十六塊回到房間，讓自己冒著被人發現的極大危險？亞瑟•霍爾德難道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蠢貨嗎？誰會做這樣的事？」
「天啊…」格洛莉亞聽著他比常人快速數倍的語速頭疼的呻吟，甜膩的嗓音像貓爪一樣抓撓著夏洛克的心臟，「先生，你語速快的讓我以為自己在參加俄語考試。」
夏洛克不想承認她一句呻吟就令他嗓子發幹，於是傲嬌的斜睨金髮姑娘一眼，「難道不是你先詢問我的？」
「說到誰先開始——」格洛莉亞揚著甜蜜的小臉看他，「難道您不該解釋一下摩斯密碼的內容？」
夏洛克神情不變，「那只是一首美國詩人e.e.肯明斯的詩，實際上幾天前是你讓我讀的。」
「您能選擇走一條空曠的道路嗎？」格洛莉亞親昵的湊近他，白皙的手指輕撫著夏洛克基佬紫襯衫露出的鎖骨，她聲音甜膩，帶著無可言喻的暗示，「讓我感受你好嗎？」
夏洛克牢牢的握住她手指，「——多深入？」
第48章 chapter 48
i have nothing to declare except my genius.
除了我的天才，我沒什麼好申報的。
當幽靈跑車行駛到亞歷山大•霍爾德位於南郊的住所時，主人的黑色德國車還並未到達，看來福爾摩斯先生選了個空曠的捷徑。
格洛莉亞靠在副駕駛椅背上，使喚無所不能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我需要一件新襯衫。」
夏洛克看著金髮姑娘幾乎全扣上紐扣的羊絨大衣，這並不符合她的一向著裝風格，她總是喜歡敞開外套，因為這樣遇到記者拍照時會更顯時尚氣質。
但現在她卻只能緊扣外套，因為裡面的那件襯衫扣子被某人扯掉了。
諮詢偵探蒼白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黑卡遞到她眼前，聲音冷酷，「我早說過了——刷我的卡。」
格洛莉亞：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最近真是霸道總裁氣質攻氣十足。
夏洛克看著格洛莉亞毫無反應的行為皺眉，金髮姑娘想了想，乖巧的接過卡片，既然是男友要求她刷卡，她一定會真切地讓福爾摩斯先生體會到女人瘋狂購物的殺傷力。
不過說真的，雖然福爾摩斯先生諮詢偵探的職業聽起來讓人懷疑，但他的收入確實不容小覷，不說他時常為白宮皇室處理一些不能公開的小麻煩所獲得的收益，像今天霍爾德先生這樣的尋常有錢人提供的薪資恐怕也要至少幾萬英鎊，這還是福爾摩斯先生對金錢並無追求的原因，不然霍爾德先生恐怕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財富找回那幾塊綠玉，畢竟那事關他的人生名譽。
「這位大銀行家居住的費爾班寓所並不豪華，看來他並不是十足的享樂主義者。」格洛莉亞看著車窗外的別墅說。
夏洛克卻忽然想到洛克菲勒家族那些遍佈各大洲的豪華寓所，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家族一個多世紀以來的財產積累幾乎到了一個恐怖數字，當然，這個擅長隱藏財富的家族在明面上的繼承財產只有區區二十億，而那些真實隱藏的財富恐怕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如果你認為面前的這棟別墅都不算一個好住處，恐怕貝克街要稱得上簡陋——」
夏洛克忽然停住沒有說下去，他一慣靈敏的大腦因為女孩可能放棄他的選擇失靈，開始不合常理的說出了這句近似挖苦，可能激怒她的話語。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不在乎自己的言語是否令人不適，但如果對方是格洛莉亞，他寧願自己變成最擅長恭維女士的法國男人，雖然他們輕浮又放蕩。
格洛莉亞像是不知道夏洛克腦海裡的想法，她反駁，「我倒是覺得貝克街很不錯，我們有最好的珍寶哈德森太太，而且附近的中國菜館真不錯，唯一不足的恐怕是你那些隨處亂放的沾著血跡的眼球和人體器官。」
「你上次差點把我做實驗的眼球扔進垃圾桶。」夏洛克皺著眉的樣子冷酷邪惡，充滿侵略性。
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在轉移話題，如果格洛莉亞不提起為了財富或繼承權放棄他，他並不想再次談論這事為此吵上一架，畢竟這是在英格蘭，而他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如果他不同意，格洛莉亞絕沒有可能飛離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領空。
格洛莉亞不高興的威脅他，「如果你不聽話，我下次就將眼球丟進你的蘑菇濃湯裡。」
無所不能的嘴炮偵探並沒有反駁她，夏洛克喜歡小姑娘生機勃勃的壞蛋作風，沒辦法，他為眼前這個狡猾的小惡棍著迷。
格洛莉亞看著車窗外忙碌的蘇格蘭場警員，他們甚至翻開地上看起來鋪了已經有一個世紀之久的石板，只為從裡面翻出亞瑟•霍爾德藏匿的綠玉。
「看來不止老霍爾德先生，蘇格蘭場同樣堅定的認為盜賊是亞瑟•霍爾德。」她聳肩。
夏洛克深邃的綠眼睛看了眼繼續做著無用功的警員，他不動聲色的詢問，「你呢？你怎麼看？」
「當然不是他，」格洛莉亞十分肯定的回答，「他的行為不合常理。」
夏洛克還來不及繼續詢問她對案件的分析，格洛莉亞本來看著窗外的姿勢轉了過來面對他。
窗外是冬季正午明媚的日照，她如同沐浴在陽光中一般，長長的金色卷髮像是融化的黃金一樣熠熠生輝，窗外有微風卷起樹上的細碎雪花，就漂浮飛舞在她身後，格洛莉亞看上去是那樣美好，如同一個虛幻璀璨的夢境。
而這個如同夢境一般的女孩正在看著他說，「但我認為盜賊不是亞瑟•霍爾德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您，在其他所謂的證據面前，我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判斷力抱有絕對的信心。」
她聲音堅定，笑容甜蜜執著，帶著孤注一擲的執拗愛意，仿佛願意為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譽決鬥一般的維護著他。
這次換成夏洛克捂住她的眼睛，那雙琉璃珠般清澈璀璨的藍眼睛令人心跳如雷。
「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太多人眼中只是一個自大的怪胎。」他語氣平淡的陳述這一事實。
小姑娘不滿的皺皺鼻子，濃密卷翹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在他手心輕眨著，那種觸感輕微又深刻，有探入他心靈的力量，「那是他們平庸，誰會小瞧您的能力？我想您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便能找回那幾塊綠玉，恐怕霍爾德先生願意為了您非凡的智慧與天賦付出自己所有的家產。」
夏洛克對這個回答並不十分滿意，「你呢？格洛莉亞•洛克菲勒？」
「我第一天見您就說過了，」金髮姑娘嘗試拉下他擋著自己眼睛的手，但精通格鬥術的福爾摩斯先生力氣驚人，她只能暫時放棄，格洛莉亞的聲音時常帶著一種能將人骨頭泡軟的甜蜜，「我對您一見鍾情，我願意付出所有財富換取一個吻。」
夏洛克終於覺得滿意，他華麗的低音炮有著如同戲劇般的語調——
「如您所願，my lady.」
他的嘴唇總是帶著一股涼意，此時緊密的貼著格洛莉亞的雙唇慢慢的變得溫熱，莉亞愉快的眯起眼睛，她喜歡福爾摩斯先生嘴裡清醇的薄荷氣味。
兩人柔軟的嘴唇輾轉相抵，被捂著眼睛視野黑暗的格洛莉亞變的更加敏感，她能清除感覺到偵探先生濕潤的舌尖帶著灼熱的氣息挑逗她的，像是今早自己勾引他時做的一樣，福爾摩斯先生的學習能力果然不容小覷。
夏洛克直到聽見遠方傳來霍爾德的汽車引擎聲，才艱難地放開懷裡的小姑娘，她唇瓣變的濕亮，閃動著玫瑰般的光澤。
格洛莉亞猛的向後靠，離開他侵略性十足的領地範圍，上帝，福爾摩斯先生的吻技也太好了點吧，她簡直想為他頒獎。
夏洛克看著駛近的德國轎車，又湊近格洛莉亞用手指抹幹她嘴唇上的濕潤，「我們暫時得去找回那三塊綠玉，真後悔接下這個案子。」
穿著黑灰色大衣的福爾摩斯先生更顯高大，大衣扣眼處的紅色鎖邊令他深邃的綠眼睛迷人的要命，黑色頭髮在美國人眼裡總是顯得聰明又邪惡，夏洛克的五官在標準審美中恐怕無論如何都不該被稱為美男子，他有些過長的臉部輪廓與蒼白的皮膚無一不顯得冷酷邪惡，但格洛莉亞發誓，這男人讓她該死的迷戀。
亞歷山大•霍爾德殷勤的迎過來，不只是因為偵探的助理是一位洛克菲勒，他在車上甚至得到合夥人的消息——這位元諮詢偵探本人是大英政府一位大人物的幼弟！
他現在十分信任這兩位年輕人能幫他找回那三塊綠玉，挽救他瀕臨破滅的名譽。
夏洛克對霍爾德先生並不熱情，他自顧自的在這所別墅四周環視，這是一所相當大的用白石砌成的別墅，離馬路有點遠。
正如亞歷山大•霍爾德所說，這棟房子至少已經建成一個世紀，雙行的車道沿著一塊積雪的草坪一直通到緊閉著的大門面前。房屋右面有一小叢灌木，連綿於一條狹窄的的小徑，這條小徑從馬路口一直通到廚房門前。而左邊有一條小道通到已經廢棄的馬廄，這條小道並不在庭院之內，是一條並不常用的公共馬路。
夏洛克牽著格洛莉亞經過屋前繞到花園後面進入通往廢棄馬廄的小道，他用放大鏡細細觀察著一路的腳印或者各種可能的痕跡。
福爾摩斯先生穿著修身英挺的黑色西裝，外罩一件黑灰色長毛呢風衣，平常掛在脖子上的深藍色圍巾則換到了格洛莉亞身上。
他幾乎能洞察每個細節，知識豐富，智慧超群，當面對這個稍顯複雜的案件時很是興奮，格洛莉亞覺得他看起來像一只得到小魚幹的傲嬌大貓。
這條路上剛好有一扇窗戶，透過凸肚窗格洛莉亞看見等候已久的霍爾德先生進入屋內，坐在餐室的壁爐旁等候兩人。
「那位瑪麗小姐——」格洛莉亞已經大概猜測出案件的真實過程，但她暫時不清楚福爾摩斯先生準備如何取回那三塊丟失的綠玉。
夏洛克將金髮姑娘棉花糖一樣柔軟的手包裹住，有溫暖的觸感傳達給她，他一慣冷漠的低音炮帶著隱藏的溫柔，「我眼前的洛克菲勒小姐不是最相信我的能力？我們進去吧，在今晚之前搞定這件煩人的案子。」
格洛莉亞•真迷妹•洛克菲勒：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好迷人，他揚著下巴驕傲自負的模樣令她熱血沸騰！
看見兩人進屋，霍爾德先生連忙迎接，溫暖的紅茶已經放在桌上，格洛莉亞習慣性的為夏洛克添上茶，當這位金髮尤物想要對誰付出關懷時，她總能令人感受到那種不可取代的愛意。
亞歷山大•霍爾德正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諮詢偵探是否找到線索時，餐室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位年輕的女士走了進來。
她中等身高，身材苗條纖瘦，有著漆黑的頭髮和眼睛，在她十分蒼白的皮膚襯托下似乎顯得分外地黑。
格洛莉亞一向喜歡深發色的美人，深發色加上蒼白膚色帶來的冷漠感讓她著迷，不然福爾摩斯先生也不會如此符合她的審美，但面前這位臉色如此蒼白的女士看上去有些過於淒涼了。
瑪麗小姐的嘴唇毫無血色，眼睛因為哭泣紅腫，她靜悄悄地走進來，她的痛苦似乎更甚于銀行家今早所感受的，這似乎不合常理。
她像是沒有注意到夏洛克和格洛莉亞，徑直走到霍爾德先生面前，「您已經命令將亞瑟釋放了，是嗎？」
「沒有，沒有，我的姑娘，這件事必須追查到底的，它事關重大。」霍爾德先生直言。
臉上蒼白的瑪麗小姐連忙回答，「但是我確實相信他是無罪的，您懂得這也許是女人的本能，我想他沒有做什麼錯事，這樣嚴厲地對待他，您是要後悔的。」
「那麼，如果他是無辜的話，他為什麼默不作聲？」
「也許他是因為對你竟會這樣懷疑他而感到惱怒，我想昨晚露茜也有可能在客廳聽見了您談到關於皇冠的話，她可能出去將這事告訴了她的情人，而他們倆密謀盜竊了這頂皇冠。」
看著眼前自顧自討論起來的兩個人，夏洛克操作著他的黑莓手機發送出一條短資訊，接著打斷兩人，他騷包的黑色卷髮下是一張高傲冷漠的面孔，「我將開始解答整個案件。」
迷妹格洛莉亞：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聰明是種新性感！
悠于 2017-4-20 15:52
第49章 chapter 49
when you have elimi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urth.
當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況後，其餘的情況，儘管多麼不可能，卻必定是真實的。
倫敦南郊 費爾班寓所
大銀行家亞歷山大•霍爾德起居室的壁爐跳躍著火光，令寒冷的室溫稍稍有些改善。
這是一間並不十分奢華的小房間，地板上鋪著一塊灰色的地毯，邊角雕刻著栩栩如生立體薔薇花朵的大櫃櫥倚牆而放，古銅色邊框的穿衣鏡則透露出年代的厚重與久遠。
黑髮黑眼，臉色蒼白的瑪麗小姐坐在略焦急的霍爾德先生旁邊，她眼睛裡似乎有些害怕的神色。
黑髮天然卷偵探走到大櫃櫥跟前，深邃冷漠的綠眼睛盯著上面的鎖。
「是用哪把鑰匙開這鎖的？」夏洛克詢問。
霍爾德先生連忙回答，「就是我兒子亞瑟指出的——那把開貯藏室食品櫥鎖的鑰匙。」?
格洛莉亞作為偵探助理配合詢問，甜美友善的笑容很容易令人親近，「霍爾德先生，它在您這裡嗎？」?
夏洛克在亞歷山大•霍爾德回答之前，已經走到化妝台前，他蒼白卻十分漂亮的手指夾著一把古銀色的鑰匙，「我想就是這把。」
福爾摩斯先生一向行動快速，一秒鐘之後他已經用那把鑰匙打開了大櫃櫥，這再一次認證了他無往不勝的正確性。
漂亮的絲絨盒子出現在夏洛克眼前，比起對珍寶皇冠的熱情，格洛莉亞此時腦子裡只有他蒼白修長的大手握著黑色絲絨盒子的畫面，黑白對比強烈，但異常漂亮。
嚶嚶嚶，她好像隨時隨地都能陷入福爾摩斯先生的美色之中。
偵探正打開盒子，將綠玉皇冠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一件華麗的珠寶工藝品，那三十六塊綠玉也許稱得上是最精美的玉石。
但此時皇冠的一邊有一道裂口，有三塊華貴的綠玉被扳掉了。
「霍爾德先生，」諮詢偵探將綠玉皇冠遞給他，「這個邊角和丟失綠玉寶石的邊角是對稱的，您可以來試一試能否將它掰開。」
大銀行家驚慌地向後退縮，他聲音很大：「這是英格蘭的珍寶！我連做夢都不敢去掰它。」
夏洛克無所謂的挑起眉毛，「我在二十歲時就嘗試掰過它，這頂經歷數個世紀的皇冠在我的手指的力量下不為所動。」
格洛莉亞黑線，「……您掰它幹嘛？」
諮詢偵探頂著一頭騷包的黑色天然卷髮，「準備掰下幾塊綠玉寶石當禮物送給一個混蛋。」
夏洛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朋友，當年的小豆丁似乎完全忘記，她曾經坐在自己腿上甜蜜的訴說她喜歡綠玉寶石。
雖然他懷疑年僅五歲的小姑娘根本分辨不出寶石的優劣。
不過誰知道他智慧超群的大腦是哪個腦回路不對，在那場宴會結束回到倫敦後竟然打起了這頂皇冠的主意，這上面的珠寶稱得上是最精美的綠玉寶石。
可惜他想要討好的小姑娘根本記不起當年的記憶。
而驚慌焦慮的大銀行家：上帝！這位大英政府大人物的幼弟難道也是一個盜賊？
「不過我可以再嘗試一下，」夏洛克猛然用足力氣去掰它，皇冠也只是稍稍有些鬆動，「我精通格鬥術與拳擊，手指力氣比常人強上許多，但此時要掰開它也很費事。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單憑雙手把它掰開的。」
格洛莉亞點頭認同，她雖然有一頭融化的黃金般的金色卷髮，但顯然與無腦愚蠢沾不上關係，她對偵探說，「即使您真的掰開了它，皇冠恐怕也會發出像槍響一樣的噪音。霍爾德先生，如果這一切是發生在僅離你臥榻數碼之遙的地方，您無論如何不可能沒聽見絲毫聲音。」
夏洛克難得讚賞的看了格洛莉亞一眼，接著對亞歷山大•霍爾德說，「希望你現在能認識到亞瑟•霍爾德並非昨夜的盜賊。
「但是那些綠玉，福爾摩斯先生，它們到底在哪兒？昨夜的盜賊是誰？」霍爾德追問。
夏洛克自如的坐在沙發上，肩背習慣性的挺直，顯得優雅又克制，如同一位最合格的紳士，他看上去有些冷酷的臉龐勾起偽善的笑容，「我想瑪麗小姐可以為我們解答。」
瑪麗蒼白的臉色瞬間湧上不健康的潮紅，她看上去很是氣憤，「您在說什麼！您難道懷疑是我偷了皇冠上的綠玉寶石！」
智慧非凡的諮詢偵探懶得反駁她，示意格洛莉亞解答，「莉亞，告訴這位小姐你的推論。」
啜飲紅茶的格洛莉亞：「……」什麼？福爾摩斯先生怎麼總是忘記她只是一個小助理！
「並不是您，瑪麗小姐，是您的那位情人——喬治•伯恩韋爾爵士。」格洛莉亞臉上依舊掛著親善的笑容，與之前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夏洛克挑眉，恐怕也只有他知道，總是擅長用甜蜜笑容迷惑眾人的小姑娘，骨子裡是個沒什麼同情心的小惡棍。
霍爾德先生正在驚呼，「我的瑪麗？這不可能！」
「不幸的是這正是事實，」夏洛克嘴上說著不幸，語氣卻是一如往常帶著嘲諷的惡劣，「當你們將喬治•伯恩韋爾接納到家中時，不論是你或是你的兒子，恐怕都不是十分瞭解他的真實脾性。」
福爾摩斯先生對喬治•伯恩韋爾的不良印象不只是因為他在舞會上頻頻引誘格洛莉亞，實際上夏洛克與伯恩韋爾在少年時期就讀於同一所公學，只不過智慧超群的福爾摩斯先生接連跳級，早早的便將同齡人甩在身後，入學牛津。
「他恐怕是英國最危險的人物之一，一個潦倒的賭徒，窮凶極惡的流氓，絲毫沒有心肝和良知。」夏洛克蒼白的手指擺弄著綠玉皇冠，看向瑪麗，「你恐怕對這種人一無所知，當他對你信誓旦旦，一如他以前向成百個其他女人所做過的一樣時，你自鳴得意，認為只有你一人觸動了他的心。這個惡棍深知如何用花言巧語令女人為他所用，我想你恐怕時常與他在夜晚幽會。」
「這一定是誤會！瑪麗，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亞歷山大•霍爾德臉色灰白地嚷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換了個坐姿，他雙腿悠閒的交疊，深海般的綠眼睛在壁爐火光的映照下帶上了一抹深邃的金色，「現在，我們來回顧昨晚這棟房子所發生的一切。」
「當瑪麗認為你已經回到房間後，悄悄地溜下來在那扇朝向馬廄小道的視窗和她的情人喬治•伯恩韋爾談話。」夏洛克可不會在意瑪麗蒼白淒慘的神色，他操作著黑莓手機調出幾張圖片，正是剛從在屋外拍攝的，「伯恩韋爾的腳印因為久站而深深地印透了地上的雪，好在愚蠢的蘇格蘭場還未翻到這裡破壞腳印。」
格洛莉亞：……再次心疼蘇格蘭場一秒。
「瑪麗和他談起那頂皇冠，這消息燃起了伯恩韋爾對金錢的邪惡貪欲，而他顯然讓瑪麗服從了他的意願。」夏洛克不置可否，「我不懷疑瑪麗對霍爾德家的感情，但是常有這種女人，她們對情人的愛會淹沒對所有其他人的情感。」
瑪麗完全不敢抬頭看霍爾德先生，她面色慘白如紙，但格洛莉亞對她卻談不上同情，「我想瑪麗小姐還沒有聽完那混蛋的指使，就見你下樓來巡視，她只好匆忙關上窗戶遮掩，甚至用年輕廚師外出約會的事來分散你的注意力，順便方便嫁禍他人。」
格洛莉亞求表揚的看了一眼諮詢偵探：寶寶分析的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一家探案夫妻店？
夏洛克看著小姑娘揚起的傲嬌甜笑，覺得手掌有點癢，很想湊上去摸摸她甜蜜的小臉，可惜他只能先解決這樁案子，「接下來我們談談亞瑟•霍爾德。」
「你的兒子亞瑟和你談話不歡而散後，便上床去睡覺，不過他因為欠俱樂部的賭債心神不安而難以入睡。半夜的時候，他聽見腳步聲後起床探視，吃驚地看到他愛慕的瑪麗躡手躡腳地進入你的起居室。」福爾摩斯先生仿佛身臨其境看見整個過程般詳細的描述，「他匆忙的隨便披上一件衣服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連鞋都沒穿。」
夏洛克的聲音很像是在陳述一部戲劇的劇情，「接著他看見瑪麗手裡拿著那頂珍貴的皇冠走出你的起居室，他恐怕十分恐慌，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相信自己愛慕的女性是個卑劣的盜賊。之後他看見瑪麗偷偷地將窗戶打開，把皇冠從窗戶裡遞出去交給暗地裡的什麼人。」
「亞瑟•霍爾德等到瑪麗回到自己房間才採取行動，這個可憐的男人不希望暴露他心愛女人的可恥行徑。」夏洛克對亞瑟•霍爾德的行為懶得發表什麼意見，「他清楚這件事將會使你遭受不幸，於是急奔下樓，仍然是披著衣服，光著腳，打開那扇窗戶，跳到了外面的雪地裡，他恐怕看見了正在企圖逃跑的喬治•伯恩韋爾爵士。」
「噢，上帝！」大銀行家有些不敢想像諮詢偵探的分析，如果這是真相，他豈不是冤枉了獨子？
「亞瑟捉住了那混蛋，兩個人在雪地裡爭奪起來，你的孩子抓著皇冠的一端，而他的對手抓著另外一端。扭打之間，皇冠被兩人打鬥的力量拉斷了，當時皇冠已經在亞瑟手裡，他便急忙跑回來，關上窗戶，上樓到你房內，正在察看那扭壞了的皇冠並用力要把它弄正的時候，你就出現在現場了。」?夏洛克的黑莓手機螢幕上正是來自兩個人的淩亂的腳印，「我在倫敦的一位元流浪漢線人認識喬治•伯恩韋爾的家中侍者，他對我提供了伯恩韋爾的鞋碼，與這雙奢侈男士靴子腳印的尺碼分毫不差，而打赤腳的腳印自然來自亞瑟•霍爾德。」
早在他拍下腳印照片時就對那位流浪漢線人發送了短信，福爾摩斯大偵探的眼線可是遍佈倫敦。
照片裡地上的雪被踩得縱橫交錯，狼藉不堪，好象在那裡發生過一場搏鬥。
「這真的是事實嗎？」老霍爾德先生在一瞬間臉色灰白暗沉。
格洛莉亞覺得她得為亞瑟•霍爾德討回些公道，畢竟她十分理解這種來自于父母的傷害，「正當他認為自己很值得你最熱烈地感謝之時，你對他的謾駡激起了他反叛的怒火，但他依舊要求出去五分鐘，希望能回到爭鬥的雪地裡為您找回丟失的三塊綠玉，可惜您以為他想要逃跑。他不能既說明實際情況而又不致於供出瑪麗的偷盜行為，於是只能被您叫來的員警關進了監獄。」
「瑪麗！怪不得你一看到那頂皇冠便發出一聲尖叫昏了過去。」霍爾德先生大聲嚷著，「噢！我的上帝！我真是瞎了跟的蠢人！我親愛的亞瑟多麼冤屈！我是這樣殘酷無情地冤枉了他！」
瑪麗痛苦的發抖，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老霍爾德，這位在她父母去世後將她當作親生女兒撫養的老人。
「當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況後，其餘的情況，儘管多麼不可能，卻必定是真實的。」夏洛克黑灰色大衣的領子豎著，刀斧雕刻般的臉頰克制又冷酷。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兒子是冤枉的，老霍爾德開始向偵探尋求幫助找回那幾塊丟失的綠玉，「福爾摩斯先生，還有那三塊綠玉，這依舊是關我公司以及那位尊貴的大人物的名譽。」
「——尊貴的大人物？」夏洛克一向反感權勢，但這頂綠玉皇冠……
他操作黑莓手機發送出一條短信，在對方肯定的回復後，他看向老霍爾德，「那位尊貴的大人物現在正準備聯繫你——這頂綠玉皇冠交由我保存。」
「叮——」銀行家的行動電話鈴聲瘋狂的響起來。
幾分鐘後，老霍爾德結束這個通話，聽從那位先生的命令將綠玉皇冠交給諮詢偵探，這同時代表他不用再為這事擔心，「福爾摩斯先生，您認識那位元先生？」
夏洛克的笑容不怎麼真誠，「我剛巧幫他解決過幾次小麻煩。」
福爾摩斯先生蒼白的手指不太在意的托著皇冠，看向他的小女朋友，「——你是否喜歡這頂皇冠？」
他接著說，「找回那三塊綠玉寶石後，我也許可以將它當作交往六個月的禮物送給你？」
老霍爾德：這是差點讓他名譽掃地的國寶！諮詢偵探怎麼能說的仿佛像是桌子上的一塊牛角麵包一樣隨意！
瑪麗：該死的！她因為盜竊這頂皇冠，都要被蘇格蘭場關進監獄了！諮詢偵探竟然說的好像這只是一個不必太在意的交往禮物！甚至還不是周年禮物！只是六個月而已！
格洛莉亞：嚶嚶嚶，無所不能的福爾摩斯先生怎麼知道她喜歡綠玉！
夏洛克：這大概是一個晚了十三年的禮物，格洛莉亞這混球為什麼還是沒有記起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是她五歲時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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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霍爾德的寓所，瑪麗已經被蘇格蘭場看守起來，而諮詢偵探正駕駛著幽靈跑車返回倫敦。
格洛莉亞擺弄著手裡的英格蘭珍寶綠玉皇冠，「先生，我們去找喬治•伯恩韋爾？」
「必須避免起訴才不致出現醜聞，畢竟這稱得上是一件珍寶，而且是白宮那位先生私自拿出抵押的，我們得從喬治這個狡猾的惡棍手上取回現在應該屬於你的綠玉寶石。」夏洛克顯然忘了他剛剛將這頂皇冠送給他的小女朋友時，可絲毫沒有將它當成什麼國家珍寶。
幽靈跑車停在喬治•伯恩韋爾的高檔住宅門外，這個因賭博幾乎傾家蕩產的浪蕩人士為了顏面依舊費力維持著看似奢侈的生活。
「叮——」
格洛莉亞跟在夏洛克身後，看著他按響門鈴時，覺得自己十分像一個狐假虎威的小嘍囉，沒辦法，在無所不能的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她安心的做個白癡就行。
雕花精緻的咖啡色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莉亞！你來找我？」喬治•伯恩韋爾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可惜故作瀟灑的蠢樣子完全不符合格洛莉亞的審美。
格洛莉亞完全不想和他對話的態度，令大英偵探很是滿意。
喬治•伯恩韋爾看見夏洛克•福爾摩斯很是驚訝，已經過去很多年，他還是印象深刻的記得這怪胎總是讓他出醜，該死的，聽說他現在是一位知名的諮詢偵探。
「喬治•伯恩韋爾，將你昨天盜竊的三塊綠玉拿出來。」
夏洛克臉上毫無表情看起來挺欠揍的，不過說實話，他虛偽的笑時更惡毒……
伯恩韋爾拒不承認，「夏洛克•福爾摩斯，你依舊如此像個怪胎！如果你膽敢再次誹謗我，我將立刻報警。」
噢，不好，偵探大人臉上開始露出虛偽的笑容，他一字一句的描述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同親眼所見般詳細。
惱羞成怒的伯恩韋爾從牆上拿下一根高爾夫球棍企圖威嚇夏洛克，可惜，今天註定是他倒楣的一天。
喬治•伯恩韋爾準備揮舞球棍。
零點一秒後，已經被夏洛克一個漂亮的側踢擊重腦袋倒地不起。
偵探大人姿勢漂亮帥氣的要命，但他兇狠的力道強勁的將對方擊倒，幾分鐘以前還兇神惡煞的伯恩韋爾此時正疼的抱住腦袋呻吟。
他剛才準備拿來攻擊福爾摩斯先生的高爾夫球棍已經被扔到一邊。
與之相對，夏洛克的勃朗寧卻直直的對準他的腦袋。
噢，真是心疼對上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罪犯們。
喬治•伯恩韋爾乖乖的交出了三塊綠玉，而格洛莉亞此時腦袋裡全是夏洛克漂亮的側踢時，騷包的走位以及誘人的小身段。
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簡直就是移動的春藥！
第50章 chapter 50
倫敦貝克街221b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世人對待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態度並沒什麼善意。
這個自稱職業為諮詢偵探的英國男人，頭腦靈敏，智商超群，能夠洞察每個細節，知識豐富到令人懷疑自己與他是否屬於同一物種。
他多年來破獲多起艱深晦澀案件，卻只是因為性格中孤傲、厭惡權勢的與眾不同，不善與人交往跟現實格格不入，便經常被人稱之為高功能反社會人格。
甚至還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認為他早晚會因為無聊成為罪犯，親自去實施犯罪行為，只為滿足他對於犯罪案件的執著。
這其中包括蘇格蘭場的安德森法醫與多諾萬警官在內的許多人都是如此認為，即使夏洛克用他無與倫比的智慧頭腦，幫助他們破獲了那樣多的繁雜案件。
格洛莉亞靠在貼著藤蔓牆紙的牆壁上，發呆的看著坐在客廳壁爐旁的偵探先生。
金髮姑娘只穿了一件堪堪蓋住大腿的白襯衣，露出修長迷人的長腿，閃動著如同奶油般的光澤。
而這件白襯衣自然來自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似乎正在整理他胡亂堆疊的卷宗，從地上整潔的幾摞整齊的檔來看，他顯然已經忙碌了不短的時間。多麼神奇，夏洛克•福爾摩斯竟然會在有一天和「整理」這詞彙搭上關係。
格洛莉亞認真的思考，這男人的精力為何如此充沛？
她記得兩人昨晚鬧到淩晨，等到結束時她疲憊的快要昏過去，就是現在，她也依舊困乏無力，結果福爾摩斯先生竟然早早的清醒，在這裡整理了幾個小時的卷宗？
夏洛克白色襯衣外裹著一件酒紅色的絲綢睡袍，更顯出蒼白的膚色，他正翻開一個資料夾，翻閱蘇格蘭場往年未破獲的案件，手邊則擺著他的專屬營養液——黑咖啡。
格洛莉亞光著腳走到他身前，而夏洛克正因這姑娘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襯衣皺眉，倫敦的天氣依舊寒冷，但他的小女朋友顯然又開始實行下半身衣物失蹤政策。
偵探大人大概又會教訓她一番，雖然只穿著他襯衣的精靈姑娘性感撩人的沒人能拒絕她。
不過比福爾摩斯先生的訓斥更先發生的是小姑娘的獻吻，格洛莉亞站在他面前，一隻膝蓋跪在偵探雙腿之間的沙發上，手臂環住他脖子，白皙的手指纏繞著他腦後的黑髮，曖昧勾引意味十足。
這個姿勢令夏洛克需要稍稍抬頭才能看清她的表情，於是格洛莉亞順勢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柔軟的觸感細膩甜蜜，她全身上下都像棉花糖一樣。
夏洛克被迫靠進沙發裡，格洛莉亞幾乎是擠進他懷裡，長長的金色卷髮鋪在他身上，美的像是夢境。
諮詢偵探的低音炮在她耳邊響起，「格洛莉亞，如果你有一天因為穿衣單薄被凍死街頭，我絕對不會幫你。」
「撒謊。」精靈姑娘的小臉埋在他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又有一種泡在蜜罐裡的甜膩。
夏洛克面對她總是束手無策，有什麼辦法，這世界上沒什麼是她一個撒嬌不能解決的。
偵探大人只能抓著手裡的卷宗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面有慍色，「我在整理過往案件，格洛莉亞。」
懷裡的小姑娘不但沒有放開他，甚至更緊的抱住他的腰，小臉在他鎖骨窩裡輕蹭，「您的鎖骨太誘人，我爬不起來了。」
「我不會影響你的，先生。」女孩甜蜜的氣息縈繞著他，聲音委屈又乖巧。
「你的存在就會影響我，你總是害我分心。」夏洛克語氣惡劣的說出近似情話的回答，嘴上說著拒絕，手臂卻將她抱緊。
格洛莉亞：嚶嚶嚶，口嫌體正直的福爾摩斯先生真是迷人的要命。
金髮姑娘換了個姿勢，背部靠著夏洛克的胸膛，像是小姑娘一樣的窩在他懷裡，格洛莉亞看著眼前的卷宗，許多整理好的檔已經用棕色的帶子綁成小捆，防止那些瑣碎的檔遺失。
「范貝裡酒商案…俄國老婦人歷險案…鋁制拐杖奇案…跛足裡克裡特和他可惡妻子案件…」格洛莉亞看了看每個卷宗的書脊標記，對偵探詢問，「這是你曾經破獲的案件劄記？」
對案件好奇的精靈姑娘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卷宗上，並沒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扣子又崩開了一顆，夏洛克幫她系上襯衫的第三顆扣子，「都是沒什麼新奇的案件。」
格洛莉亞毫不懷疑他嘴裡的這些不新奇案件曾經令蘇格蘭場多麼難辦，她伸長手指從稍遠的位置抓過來一份卷宗，破舊的紙張能說明其年代久遠。
「缺頁疑案？」格洛莉亞看著卷宗書脊的標記好奇，「這是1947年發生在洛杉磯的那起案件嗎？」
她翻開後才發現不是，這似乎是一樁二十年前發生在倫敦的模仿作案。
「是一樁未破懸案，」夏洛克為懷裡的小女朋友講解，順便將剛剛脫下的睡袍蓋在她身上，「這樁案子與1947年發生在洛杉磯的案件如出一轍，謀殺方式非常殘忍——屍體從腰部被切成兩段，被害的伊莉莎白•特納活著時曾被倒掛著，遭受百般□□。」
格洛莉亞對於卷宗裡的現場照片有點不忍看下去，「……始終沒能找到兇手？」
「兇手在事後將死者的一本通訊錄寄給了蘇格蘭場，警方調查了上面的每一個人，但毫無結果，直到最後，愚蠢的蘇格蘭場才發現通訊錄中的一頁已經被人撕去了。」夏洛克接過卷宗，「時間久遠，線索不明確，我根據現場的腳印照片大概推理出他有六英尺高，體重大約一百七十磅，犯下謀殺案時或許不滿二十歲。」
格洛莉亞驚訝，「不滿二十歲？」
諮詢偵探翻到有罪犯腳印照片的那一張，「這是1987年喬丹第三代在倫敦發行的限量版球鞋，主要針對的消費群體是十五至十九歲的青少年人群，而且根據腳印推算的步伐距離及行走方式也更接近青少年。」
「青少年？」格洛莉亞實在難以想像如此兇殘的殺人手法是一個青少年實施的。
夏洛克不置可否，聲音冷漠不帶有個人情緒，「許多反社會人格的連環殺手首次犯案都是在青少年時期開始，父母親友、校內同學甚至是陌生人，都可能成為他們的第一個試驗品。這些罪犯往往因此迷戀上謀殺這一行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格洛莉亞靠在他胸膛感受著溫暖的氣息，她摸摸自己的尖耳朵，「勉強能活到成年，還真是要感謝太多人的不殺之恩。」
夏洛克摸了摸她的手指，依舊有些冰涼的觸感，她總是這樣四肢冰涼，似乎他再深的擁抱也不能溫暖她被童年糟糕經歷破壞的虛弱身體。
「我還發現了一些線索，但因為年代久遠並不能準確找到犯罪者，」夏洛克看著卷宗照片上慘烈的屍首，「比如，根據他在死者身上留下的傷口方位及角度，可以判斷出他並不像一般人有慣用手，而是雙手靈活共用。」
格洛莉亞翻閱著卷宗嘗試總結，「案件的犯罪手法極為兇殘，仇視女性的反社會人格，但我想他在日常交際中十分善於偽裝，雙手靈活共用的人通常頭腦聰明，他在人群中開朗健談，富有人格魅力。
夏洛克比較認同她的推測，「甚至也許還有個漂亮的皮囊，死者伊莉莎白•特納遭遇不幸時剛剛成年，正是在校園內熱衷於英俊男孩們的年齡。」
「出身也許不錯，」格洛莉亞指了指照片上的腳印，「這是第三代喬丹發行的限量版籃球鞋，價格昂貴，他能在上市之初便購買，足以說明經濟良好。可惜當年蘇格蘭場並沒有發現這是雙限量版球鞋，不然光憑這一點也許便能找到線索。」
「我幾年前曾探訪當年出售這種球鞋的幾間耐克品牌店，可惜當年並沒有留下監控影像和購買記錄，而太多年過去，店員對於購買者的記憶早已隨著泰晤士河不知流逝到了何處。」偵探平淡的結束這件案件討論。
而他懷裡的小女朋友卻聲音真摯，仿佛帶著莫名的信任與驕傲，「您會抓到他的，只有這個罪犯還活著，夏洛克•福爾摩斯就一定能破獲案件。」
夏洛克：……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正因為小姑娘的一句話就心花怒放。
比起那些認為他是個高功能反社會，早晚會因為無聊成為罪犯的安德森們，格洛莉亞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信心旺盛的不合常理，固執又真摯，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孤勇。
而此時偵探大人懷裡的小姑娘又開始翻閱下一組卷宗，「偽裝謀殺的自殺案件？」
格洛莉亞看著卷宗裡層出不窮的案件記載，很想說這些將自殺偽裝成謀殺的人真的是腦回路清奇，從下毒到割腕，從上吊到開槍自盡，原因各異，有的是為了騙保險金，有的是為了誣陷他人，竟然還有兩人純粹閑的無聊想給員警找點事做。
……心疼蘇格蘭場的蠢金魚們。
偵探大人看著她正在翻閱美國伊利諾州員警偽裝謀殺案件，「這名員警因多年來挪用公款、盜竊、洗錢等原因畏罪自盡，卻為了死後獲得良好聲譽精心佈置成他殺，意圖掩蓋自己的罪行。」
「多年的員警生涯令他積累了大量模擬犯罪現場的經驗，他在自殺現場留下了精心放置的警用設備，包括胡椒噴霧、警棍和他的眼鏡，試圖迷惑調查人員和急救人員，讓他們相信這是一起兇殺。」夏洛克在講解案件時語速一向是逆天的快節奏，「彈道測試發現，他所中兩彈均為近距離射擊，首先朝著防彈背心開了一槍，隨後抬起防彈背心朝心臟開了致命的第二槍，而他手上沾有的火藥燒灼痕跡也能被解釋成是與犯罪者槍擊互射留下的，於是他還真的騙過了一開始的調查者，甚至得到了警局降半旗致哀的待遇。」
「朝心臟開槍？」格洛莉亞好奇的看著他，「射擊角度不會暴露出是自殺嗎？」
夏洛克接過她手中的卷宗放回桌上，「這個愚蠢的員警正是因為這一點被發現是畏罪自盡，但關於自盡偽裝他殺中槍，如果你經過嚴格的計算，確實能找到幾個以假亂真的射擊角度。」
格洛莉亞覺得眼前頂著一頭騷包黑色天然卷的福爾摩斯先生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無所不能。
「——您的勃朗寧呢？」格洛莉亞崇拜的看著偵探大人，琉璃珠一樣剔透的藍眼睛亮晶晶的，「先生，我能試試嗎？」
「不行。」
夏洛克下意識地拒絕，他不願意看見謀殺工具對準她的畫面，哪怕是案件類比也不行。
「求您了，先生∼」格洛莉亞在他懷裡輕蹭，就像她五歲時做的那樣，長長的金色卷髮中間露出精靈一樣的尖耳朵，抬著天使般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撒嬌。
於是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莫名其妙的就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英制勃朗寧，只是在交給她之前已經將子彈全部取出。
格洛莉亞換了個姿勢坐在他腿上面對著他，奶油一般白膩柔軟的纖長手指握著冰冷的黑色英制勃朗甯，女性柔美與金屬槍支的巨大對比，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誘惑力，矛盾又撩人。
她將勃朗寧對準自己的心臟，嘗試性的換了幾個角度，依舊覺得不能以假亂真，格洛莉亞求助偵探大人，「幫幫我，先生。」
夏洛克皺眉，看吧，這該死的小混蛋又在勾引他。
他忍著莫名其妙蹦上的邪火，蒼白的手指握著她的手找准能夠偽裝他殺的射擊角度，接著看見她的小女朋友崇拜的看著他，「先生，您真是天才。」
諮詢偵探準備放下手，格洛莉亞卻順勢將勃朗寧塞進他手裡，但烏溜溜的槍管依舊對著她的心臟，她今天似乎問題很多，「您能幫我解答我一直很好奇的一件事嗎？如果有人握著槍抵住我的心臟，我該如何儘量的減少傷害。」
她在兩次不幸遭遇後，確實有一點被害妄想症，尤其前幾年，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格洛莉亞——」夏洛克十分不喜這個假設。
金髮姑娘無奈，「只是一個問題而已，我們誰也不能肯定這不會發生，畢竟這是個殺手遍地走，變態多如狗的環境。」
偵探先生不太情願的向格洛莉亞講解，在被人握著槍對準心臟時，該如何依靠格鬥技巧儘量避開要害部位，完全躲避也許困難，但某種程度上可以將傷害轉移到左臂，甚至可以精准的避開上臂肱骨，只造成肌肉創傷，最大程度的減少損害程度。
於是洛克菲勒小姐的藍眼睛更亮了，嚶嚶嚶，福爾摩斯先生簡直就是萬能！人間精品！
她拿回勃朗寧握在手裡，瑩白的指尖慢悠悠的撫摸黑色槍管，帶著難以言喻的暗示意味。
夏洛克忽然覺得嗓子發幹，這個狡猾的小惡棍！
不過很可惜。
今天貝克街221b的清晨迎來了一位熟悉的闖入者，雷斯垂德探長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來——
「夏洛克！這個案子需要你的説明！」
格洛莉亞：……該死的倫敦罪犯！
夏洛克：蘇格蘭場這幫蠢金魚！
第51章 chapter 51
It’s time to awake from our slumber, and learn the hard truth. that some nightmares don』t end once we open our eyes.
到了從夢中醒來，面對這個冷酷現實的時刻了。但有些噩夢即使醒來也不會結束。
雷斯垂德是個法國姓，但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顯然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國人性格。
較夏洛克年長十二歲的探長先生擁有一頭銀髮，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經常被夏洛克吐槽曬的像個堅果似的，不過格洛莉亞懷疑諮詢偵探純粹是嫉妒雷斯垂德探長看上去比他健康。
熱情開朗，正直堅定的雷斯垂德是少數欣賞夏洛克才華的人，雖然他在蘇格蘭場的地位並不是十分崇高的長官，只是作為凶案組的警長，他十足的正義感總是穿梭於一個又一個案件，當遇到蘇格蘭場無法解決的疑團時，雷斯垂德探長總是第一個想到夏洛克•福爾摩斯。
不過此時，他開始懷疑今日來找夏洛克進行案件諮詢的行為是否正確。
格洛莉亞已經換了一身白色字母t恤和牛仔九分褲，腳上踩著一雙改良版綁帶芭蕾舞鞋，看上去青春氣十足，有趣又兼具好品味，不再是雷斯垂德探長為了諮詢案件，焦急沖上來時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打扮。
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冷著臉穿上西裝外套，懷疑自己似乎打斷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耶穌基督，希望這位高功能的諮詢偵探不要惡意打擊報復他。
而格洛莉亞正在廚房忙碌，她打開冰箱無視裡面的伊萬先生，拿出哈德森太太昨晚為她準備的甜甜圈和鳳梨餡餅。
噢，哈德森太太真是整個英格蘭最可愛的房東太太。
她靠著冰箱欣賞福爾摩斯先生一身杜嘉班納西裝勾勒出的迷人身姿，上帝，他看起來真是要命的性感。
看著著急準備重返現場的雷斯垂德探長，格洛莉亞猜測他們並沒有時間留在家中享用早餐，雖然她今天沒有吃早餐的胃口，但無所不能的諮詢偵探需要進食改善他的低血壓大魔王狀態。
於是格洛莉亞動作很快的將甜甜圈和鳳梨餡餅裝進了食品牛皮紙袋，順便還溫熱了兩罐甜牛奶。
夏洛克從客廳看著小女朋友的動作皺眉，他討厭甜牛奶！
格洛莉亞才不會理他，比起毒藥一樣的不加糖黑咖啡，甜牛奶簡直是上帝的恩賞。
金髮姑娘拎著一個小紙袋看向雷斯垂德，「探長，來點甜甜圈？您應該還沒用早餐。」
她記得這位蘇格蘭場探長十分喜愛甜甜圈。
這是事實，比如現在雷斯垂德就有些動心了，寒冷潮濕的倫敦清晨，甜甜圈像是夢幻的享受。
可惜夏洛克並不這樣想，「他如果繼續如此攝入熱量，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發福的堅果。」
格洛莉亞才懶得理他，笑容友善的將甜甜圈和牛奶送給雷斯垂德當早飯。
離婚許久的大英探長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感受過女性溫暖的關懷，噢，夏洛克這混蛋還真是幸運。
不過偵探大人可能不這麼想，他表情傲嬌像一隻爭奪食物的大貓，「那是我的牛奶！」
「反正你也不喜歡。」貓主人格洛莉亞翻了個白眼，套上一件機車夾克走下樓梯。
今天的駕駛員換成了格洛莉亞，因為她覺得又要開始解決案件的偵探大人需要在車上認真的吃個早餐，沒辦法，倫敦還需要他拯救。
但車上的夏洛克卻正在制止她的駕駛方式，這姑娘完全是開快車的類型，他懷疑自己的小女朋友曾經當過特技賽車手。
週末清晨通往郊外工業區的路段很是空曠，格洛莉亞嫺熟的在進彎前減速降檔，腳下放開油門並小幅度的打轉方向盤，車子已經進彎，她猛地大踩油門，幽靈跑車的驅動輪因馬力驟然升高抓不住地面，車尾甩出一種極驚豔的弧線，格洛莉亞表情不變，似乎剛剛在彎道處完成一次動力漂移的姑娘不是她一樣。
「格洛莉亞，這不是在進行紐約地下賽車比賽。」偵探大人毫不懷疑自己的小姑娘一定參加過那種危險的比賽，他記得自己黑進她的網路帳戶時，看見過幾張賽車比賽冠軍獎盃。
格洛莉亞無辜的看著他，「我們難道不是正在趕時間到達案發現場？」
「雷斯垂德被你遠遠的甩在了身後，你可以按照正常車速駕駛。」夏洛克可懶得再被安德森和多諾萬攔住，他當然不在意這兩條蠢金魚說些攻擊的話語，但他不喜歡格洛莉亞被牽連，遭受尷尬的諷刺。
格洛莉亞聳肩，在等候紅燈時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依雲礦泉水，接著將從貝克街帶來的甜牛奶遞給夏洛克，「好吧，先生，你可以喝你的熱牛奶了。」
她擰開瓶蓋吞下幾口水，冰涼的觸感讓胃部受了些刺激，緊縮成一團的感覺並不好受，好吧，她有點後悔將熱牛奶讓給偵探大人了，格洛莉亞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奉獻型，自我感動的精靈姑娘顯然忘了她並不想吃早餐的事實。
而被奉獻的偵探大人正不滿的看著手上的甜牛奶，「如果你大腦能夠勉強運轉，應該記得我已經說了七十三次不喜歡甜牛奶。」
「再傲嬌揍你。」格洛莉亞斜睨他一眼回答。
傲嬌喵星人夏洛克：哼！我就是不喜歡甜牛奶！
等到他喝光自己不喜歡的甜牛奶，格洛莉亞已經駕駛著跑車到達了倫敦郊外工業區一處倉庫的案發地點。
格洛莉亞十分不喜歡這裡，因為她十三歲被綁架的地點就是一處這樣的倉庫。
破舊的倉庫已經顯出破敗，鐵門鏽漬斑斑，還有著被腐蝕的破損。
這裡在廢棄之前是個日本工廠，倉庫外部數英尺的地方種著不少漂亮的日本晚櫻，格洛莉亞記得約克郡似乎也有不少這種櫻花。
倫敦四月的天氣正是它開花的季節，重瓣的緋紅小花不時凋落下來，兩三朵一束，在荒涼的廢棄倉庫旁，竟然開放的很是熱烈。
她想起威斯敏斯特公學裡的日裔留學生講起日本人對櫻花的審美觀，他們認為櫻花在美到極致時凋落，在視覺上給人以極大的衝擊，潛藏著令人憐惜的哀愁情緒。
美國姑娘格洛莉亞可沒那麼多的腦回路傷春悲秋，單純覺得這只是生物自然規律。
不過結合日本人的這種審美觀，再想想倉庫的那具屍首，難得有些感慨。
雷斯垂德探長正帶領兩人進入，蘇格蘭場不滿夏洛克的警員倒是沒機會說出什麼煩人的風言風語。
屍體上有著明顯的毆打腳踢痕跡，臉上有些青紫傷痕，但依舊能看出優越的外貌，稱得上英俊不凡，但他表情有些詭異，看上去似痛苦似愉悅。
雷斯垂德探長已經套上藍色隔離衣，拿了另一件遞給格洛莉亞，自動無視了穿著一身昂貴西裝的夏洛克。
有什麼辦法，反正大名鼎鼎的諮詢偵探從來懶得穿上愚蠢的隔離衣。
格洛莉亞這次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的接過來道謝，她本能的不想接觸這具屍體，「探長，我是一個與法醫或刑偵專業毫無關聯的普通高中生，我想我站在警戒線外就行了。」
雷斯垂德：……只是一個與法醫或刑偵專業、毫無關聯的、普通、高中生？那之前與夏洛克一起嘲笑蘇格蘭場是個金魚池的是誰？
不過探長還記得早餐友好的甜甜圈和熱牛奶，他當然不會勉強格洛莉亞進行偵探助理的工作。
忙碌的安德森法醫趁機翻了個白眼，誰知道怪胎狡猾的小女朋友又在預謀什麼事。
格洛莉亞以為會聽見夏洛克拒絕的回答，但今天的偵探大人似乎很是善良，他允許他的小助理今天暫時留在與屍體距離三十英尺的警戒線外，因為他對這位受害人的死亡原因有些猜測。
格洛莉亞站在警戒線外，感受著依舊有些冷的倫敦四月清晨，她想起貝克街公寓現在依舊燃著的壁爐，偵探從不知寒冷為何物，壁爐顯然是為身體不怎麼強健的格洛莉亞取暖。
格洛莉亞失笑，偵探大人雖然傲嬌毒舌又彆扭，但施展愛意的小方式還真是迷人。
她對福爾摩斯先生的愛意與日俱增，就算是夜訪吸血鬼中巔峰期美貌的萊斯特求愛也不會動搖，嗯，最多花癡一秒鐘，畢竟阿湯哥當年有著逆天的美貌。
警戒線內，雷斯垂德探長正在對夏洛克闡述蘇格蘭場已知的資料，「他是威廉•弗雷德，現年三十八歲，倫敦不少金融機構的高級合夥人，聽說在倫敦上流社會中也是小有名氣的黃金單身漢。」
「大概叫威廉的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人。」安德森法醫聳肩，接過證物組遞來的注射器，這些收集起來的注射器與藥劑瓶都是發現屍體時留在現場的。
夏洛克蹲在威廉•弗雷德身體旁，屍首已經僵化，呈現出有些詭異的姿勢，夏洛克戴著醫用乳膠手套的手指檢查著他的傷口，這些毆打造成的傷痕顯然都不致命。
「他家中的僕人說威廉•弗雷德昨晚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是一位元不知名人士打來的，要弗雷德按照某個地址會面。但奇怪的是這樣類似騷擾電話的致電，弗雷德卻同意了會面要求，要知道他性格一向嚴謹，這行為不合常理，除非通話中有什麼重要的事令他做此決定。」雷斯垂德探長說明蘇格蘭場的進程，「電話是用路邊電話亭打來的，我們正在設法找到那個致電人。」
夏洛克將威廉•弗雷德的襯衫袖子翻到上臂，靜脈處數不清的針眼暴露在空氣中，他眉頭緊皺，「那些遺留的藥劑瓶都有什麼？」
「大劑量的高濃度海洛因、可卡因、安非他命三種傳統毒品，還有一些他汀類藥物混合，以及——」安德森還沒說完便被站起來的夏洛克打斷。
他一慣冷漠，毫無感情起伏的低沉聲線隱隱含著憤怒，「以及已比妥酸鹽製劑這一種與海洛因、安非他命混合極大程度增加危險幾率的興奮劑。」
「——你怎麼知道的？」安德森仔細的看了看證物組的記錄，發現與夏洛克•福爾摩斯說的完全一致。
黑髮碧眼的諮詢偵探卻沒有回答法醫，他看著三十英尺外的金髮姑娘，她站在一顆日本晚櫻樹下，紛紛凋落的緋紅色櫻花像雪花一樣灑落，在女孩身邊飛舞，清晨的微風帶著霧氣卷起花瓣，她精靈般的美貌仿佛一個虛幻的夢境。
但夏洛克的腦海裡卻浮現出威廉•弗雷德佈滿針眼的手臂，接著威廉•弗雷德在瞬間變成了十三歲的格洛莉亞。
——破敗的倉庫中，她手臂佈滿青紫針孔，露出的皮膚滿是被毆打的痕跡，神情平緩靜謐，如同已經死去。
「格洛莉亞——」夏洛克呢喃。
格洛莉亞在三十英尺外仿佛能聽見他的呼喚一樣，迷人的小臉露出甜蜜的笑容，長長的金色卷髮像是融化的黃金一樣熠熠生輝，臉頰邊的黑痣因為甜笑藏在了酒窩裡，甜蜜又誘惑。
但僅僅幾秒過後，她神情忽然僵住，感覺到腦袋失重的昏沉。
「格洛莉亞！」他驟然疾呼。
夏洛克猛地跑向她，卻只看見金髮姑娘閉著眼直直倒在地上。
那些緋紅的櫻花依舊在空中打著旋向下灑落在她身上。
而格洛莉亞神情靜謐，如同已經死去。
悠于 2017-4-20 15:53
第52章 chapter52
在我和我的愛人之間必將豎起，三百個長夜如同三百道高牆，而大海將會是我們之間的魔法一場。
夏洛克在那一刻幾乎不敢觸碰她。
他深海般的綠色雙眸緩慢的眨了眨，仿佛在確認眼前畫面的真實性。
格洛莉亞雙目緊閉，胸口仿佛不再起伏，這一秒鐘，像是她靚麗的金髮都不再閃亮。
但那其實只是他的幻覺，她捲曲的金色長髮依舊熠熠生輝，她也還是那樣的漂亮，這一切都沒有變化，她只是就這樣失去一切意識的摔向了地面。
同樣是這一秒鐘，他一慣無所不能的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連帶停止的還有心跳。
但他的軟弱也僅僅只存在於這漫長的一秒。
性情冷酷的諮詢偵探雙眼充血，卻依舊強迫自己冷靜的跪在地上，他不敢移動格洛莉亞，夏洛克的臉色蒼白，直到貼近，終於聽見格洛莉亞雖微弱卻切實存在的呼吸。
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無法失去她的恐懼。
他一慣無所不能的大腦恢復運轉，格洛莉亞雖然體質糟糕但正常情況下絕不會陷入昏迷，只是一秒鐘他已經排除了種種可能。
不是體質問題，便是外物導致，只剩最後的結論——在他面前，格洛莉亞誤食了不致命的毒性藥物。
並不是那些致命的烈性藥劑，而僅僅是為了在這樣一個犯罪現場恐嚇格洛莉亞或者他。
包括今天這場與格洛莉亞曾經歷的綁架遭遇折磨毫無二致的殺人手法，全部是在逼迫她記起過往，那場噩夢從未結束。
在蘇格蘭場有所反應前，夏洛克已經當機立斷的懷抱起女孩奔向幽靈跑車。
雷斯垂德探長急忙喊他，「夏洛克！」
幽靈跑車裡的諮詢偵探卻只是動作極快地發動車子，他沒時間浪費一絲一毫在別人身上，即使他清楚格洛莉亞誤食的藥品並不致命。
副駕駛上的格洛莉亞呼吸微弱卻平穩，並沒有出現抽搐、呼吸衰竭或心跳停止等現象。
僅僅是她的昏迷，夏洛克已經難掩心中的憤怒，他面無表情的側臉冷酷邪惡，完全不用懷疑，不管那個下毒的人是誰，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夏洛克面前，一定會被憤怒的諮詢偵探送去見上帝。
他強迫自己冷靜，注意到格洛莉亞放在駕駛位手邊的純淨水，淺藍色的小瓶子剩了大部分，夏洛克記得格洛莉亞只飲下了幾口水而已。
夏洛克駕駛著幽靈跑車，單手將水瓶擰開湊到鼻下，有一點幾乎可以忽略的香味。
而且這幾乎可以忽略是對他而言，格洛莉亞在兩次綁架遭遇中，顱內曾遭遇挫傷引起感官受損，無論是嗅覺還是味覺都稱不上靈敏，只是普通人的狀態。
他迫切的要知道格洛莉亞昏迷的原因，以至於直接含進了一小口水。
依舊是微甜的口感，同樣可以忽略不計。
他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這瓶水中被放置了苯甲酸鈉，一種常見的防腐劑，近年來對其毒性的顧慮使它的應用受限。
夏洛克晃了晃水瓶，顯然毫無沉積物，這種藥劑極易溶于水，無臭並帶有幾乎可以忽略的香味及甜味，混與食物中令人難以察覺。
苯甲酸鈉毒性較低，夏洛克並不擔心這會對他的健康產生負面影響，這樣劑量的苯甲酸鈉的毒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格洛莉亞顯然不同，不提她不及常人健康的體質，更關鍵的是苯甲酸鈉可在體內與維生素發生反應形成毒性高得多的苯，而格洛莉亞一向有定期攝入複合維生素增強免疫力的習慣。
——熟知她的過往與習慣，恐嚇威脅她記起悲慘的經歷。
這個人攜帶著往日的噩夢席捲重來，夏洛克卻絕不會允許格洛莉亞被如此對待。
幽靈跑車停進醫院地下停車場中，夏洛克小心翼翼的抱起格洛莉亞，他已經聯繫好醫院，隨時進行急救，而他正是這場手術的主治醫師。
手術室中，格洛莉亞被推送進去便開始進行洗胃術，首次灌洗結束後抽出的液體已經留取標本被送去化驗，以鑒定毒物品種。
夏洛克冷著臉，動作卻輕柔敏捷的向她的胃內置入導管灌洗，但難受的生理刺激依舊令昏迷的格洛莉亞不時發出不適的咳嗽，眼角的淚水更是沒有停過。
直到最後結束，夏洛克臉色蒼白的似乎快要昏倒。
他只希望躺在手術臺上的是自己，格洛莉亞痛苦的呻吟讓堅不可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近似崩潰。
病房中，昏迷的格洛莉亞不適的皺眉，像是在睡夢中也在被噩夢侵襲一般。
她右手背紮著吊針，白皙的皮膚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更顯得瘦弱且不堪一擊，即使她體內的毒性物質已經被洗胃匯出，但格洛莉亞依舊疲憊的尚未醒來。
夏洛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凝視她，他蒼白的手指溫暖著女孩因為液體攝入冰涼的手背。
他凝視著格洛莉亞精靈般的側臉，深海般的綠色雙眸躍動著洶湧的潮水，仿佛要把生命中所有的愛意送到她眼前。
在遇見格洛莉亞之前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冷漠孤僻、格格不入卻無所畏懼，而今後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恐怕再不能擺脫這種唯恐擔心失去她的懦弱心境。
但比起生命中沒有這個甜蜜的姑娘，他寧願不再戰無不勝。
他過於自大了，在那條佈滿軍情六處特工的貝克街無所畏懼，卻忽略了太多格洛莉亞可能遭遇的危險。
差一點，她就不能呼吸平穩地躺在這裡，如果那瓶動了手腳的純淨水中注射的不是毒性低的苯甲酸鈉，而是如同氰化鉀之類的劇毒藥劑——
他將永遠的失去她。
夏洛克此時像每一個重獲摯愛的普通男人一樣，他幾乎想要感謝上帝，雖然他從不相信那東西的存在。
夏洛克那雙深邃迷人的綠眼睛此時閉上了，他貼在格洛莉亞的手背上，竟然留下了一滴幾乎可以忽略的濕潤液體。
陽光下灑在她柔軟的金髮上，在她手背被潤濕的那一秒，格洛莉亞的睫毛竟然輕顫顫的動了動，接著，像是被喚醒般，她睜開了那雙動人心魄的灰藍色雙眸。
她神情有些迷茫，一時搞不清楚所在的位置，直到看清眼前的病房，才皺著眉想起自己似乎昏倒了。
「先生？」她求助的看著夏洛克，希望無所不能的偵探先生能為她解惑。
夏洛克卻只是在她眉間印上深深的一吻，眼神中竟然有真切的愛意。
格洛莉亞簡直快要陷入恐慌，她不會是得癌症了吧？
金髮姑娘努力維持平靜的神情，眼神中帶著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先生，我難道到了癌症晚期？您實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啊，好疼！」
夏洛克收回剛剛敲她腦門的手指，沒辦法，這姑娘有時候真的很欠揍。
格洛莉亞用左手揉了揉腦門，氣呼呼地看著他，「您家暴我！」
偵探大人抬著下巴，又扣起手指敲了一下，神情高傲，「是你欠揍。」
格洛莉亞：嚶嚶嚶，她為什麼覺得欺負她的福爾摩斯先生也如此可愛，上帝，她可真是完全栽在他手裡了，還有——她怎麼覺得自己的抖向越來越嚴重？
夏洛克蒼白漂亮的手指揉了揉她的腦門，金髮姑娘乖巧的眯起眼睛，像一隻雪白柔軟的小奶貓。
格洛莉亞不知怎麼回事越來越覺得胃部不適，她下意識撫著胃部，夏洛克將溫熱的水遞給女孩，「你誤食了苯甲酸鈉，兩個小時前做了洗胃術。」
「苯甲酸鈉？」格洛莉亞記得那是一種防腐劑。
夏洛克將看著她吞咽下溫熱的液體才繼續說，「你早上喝了幾口的那瓶純淨水被注射了苯甲酸鈉，這種藥劑本身毒性較低，卻與你日常攝入的維生素發生反應生成了毒性較高的苯，還有今日的案件——」夏洛克有些猶豫，但對於此事的隱瞞有可能令她處境更加危險，於是他還是繼續開口，「今日案件中的威廉•弗萊德在生前遭遇了與你一樣的折磨，那些大劑量藥劑種類完全相同。」
格洛莉亞瞳孔緊縮，猛然傳來當時的回憶令她的胃部更加難受，她幾乎是沖進了洗手間鎖上門，她不希望夏洛克看見自己嘔吐的糟糕樣子，格洛莉亞當然不會知道兩小時前她洗胃術的主治醫師正是福爾摩斯先生。
格洛莉亞跪在抽水馬桶邊上吐的昏天暗地，雖然她剛剛經歷洗胃術的胃裡早已經沒什麼可吐的了。
夏洛克當然知道洗胃術之後的嘔吐是正常反應，但他現在不是醫學者的身份，而是一個眼看著心愛的小女朋友病痛卻無能為力的普通男人。
普通？無能為力？這幾乎是從不該和他產生關聯的詞彙。
等到他已經快要踢開門沖進去時，格洛莉亞終於從裡面擰開了門，她洗過了臉，但發紅的眼睛和鼻子，留有明顯哭過的痕跡。
她剛剛醒來的頑皮精力在這場幹嘔中徹底消失，格洛莉亞側躺在病床上，留出一半的位置。
病痛讓她小姑娘一樣哼哼唧唧地淌眼淚，「先生，胃疼。」
夏洛克克制著想要痛毆下藥之人的憤怒心情，順著她的心情躺在另一半病床上，小心翼翼的將格洛莉亞收在懷裡。
格洛莉亞向前蹭了蹭，更近的紮進他懷抱，不只是因為病痛，今天的經歷中不管是那樁案件的死因還是她飲下苯甲酸鈉，這一切都證明五年前綁架案件的主謀捲土重來，而她依舊首當其衝從不能逃離噩夢。
格洛莉亞緩緩地深呼吸，感受著夏洛克身上傳來的好聞氣息，她聲音甜蜜帶著愛意，有一絲慶倖的感激，「先生，請讓我感受您的心跳，這個世界太殘酷了，我有些害怕。」
「我不會讓那些卑劣的惡棍再傷害你，我保證。」
愛情令他變成唯恐失去愛人的軟弱男人，卻也將賦予他如上帝一般，戰無不勝的決心。
第53章 chapter53
黑暗令人心生恐懼。光明卻如此令人嚮往，形與型無處藏匿，可以讓人辨識。解釋眼前的事物。但真正的恐懼源於何處？並非黑暗本身，而是隱藏其中的秘密。
倫敦的夜晚霧氣再次彌漫開來，透過國王學院附屬醫院病房的窗戶向外看，黃昏中的古典城市肅穆厚重。
「你從所有的事物中浮現
充滿我的靈魂
你像我的靈魂
一隻夢的蝴蝶」
由於格洛莉亞的行動電話在昏倒時丟在了遠郊倉庫，兼職音樂播放機的偵探大人正在被迫為她誦讀《二十首情詩和一支絕望的歌》。
謝天謝地，終於不再是什麼掉節操的小黃詩，雖然巴勃魯•聶魯達也沒少寫那些鬼東西。
格洛莉亞稍稍從夏洛克懷裡退開一些，並不寬大的病床容納兩個人顯然有些擁擠，諮詢偵探兩條修長的腿被迫伸直抵在床尾，只為了留給她更多寬大的空間。
但他的姿勢看上去就不舒服，格洛莉亞看著她的偵探大人，忽然很想湊上去親一口。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啵——」清脆悅耳的聲響，柔軟的雙唇迅速接觸又分開。
夏洛克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我假設你親我的目的不是想在醫院病房做些什麼過火的事。」
「我是個病人，先生，」格洛莉亞聳聳鼻子，對他做了個鬼臉，「您可再不是從前那個被我親一下就耳朵發紅的大英帝國第一處男。」
夏洛克從病床上坐起，從她手背上抽出快要結束的吊針，兼職護理人士的偵探大人動作輕柔敏捷，在格洛莉亞有所反應時已經被他貼上止血的醫用膠布。
格洛莉亞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有點犯花癡，英國男人在動作過程中，杜嘉班納有些風騷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他線條流暢的肩背線條，迷人的倒三角充滿男性魅力。
總而言之——夏洛克•福爾摩斯美得像一幅畫。
尤其是他誘人的腰線，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三十三歲的老男人，這種莫名其妙的少年感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格洛莉亞心中忽然湧現出危機感，她仰著漂亮的小臉叮囑，「先生，如果有人向我當初那樣對你搭訕，您一定要遠遠的躲開她他們！」
「到底是誰總在外面招惹是非。」偵探大人似乎準備開始翻舊帳。
金髮姑娘默默的收回身子回到病床上躺平，閉著眼睛像是準備進入夢鄉。
她似乎完全無視了現在的時間剛剛倫敦下午七點整。
夏洛克扯出個虛偽的笑容，「格洛莉亞，你不是希望我陪伴你入睡？」
然後讓你翻舊帳，問出前男友名單嗎？
格洛莉亞琉璃珠一樣剔透的藍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先生，那都是在我們相遇之前的事，我真的不會告訴您他們的社會保險號，因為你會將他們掛上歐洲各國通緝的黑名單。」
「哦？他們？」夏洛克咬牙。
格洛莉亞默默的用被子蒙住自己，聲音委屈又乖巧，「頭疼，先生。」
夏洛克覺得自己的小女朋友該去出演迪士尼電影，她現在的眼神如同那個單純無辜的小美人魚，雖然她狡猾的像是巫婆烏蘇拉一樣。
格洛莉亞確實感覺到睡意襲來，畢竟她體內毒素還未完全代謝，難免影響精力，她艱難的撐著眼睛，「先生，你可以在我睡著後繼續破解早上的案件。」
夏洛克皺眉，「你認為我有心情將你獨自留在醫院？」
「但門外明明徘徊著不少軍情六處特工。」格洛莉亞坦言。
這些人自然是發福的大英政府手下。
偵探大人不滿，「幾個軍情六處特工強于我的重要性？」
格洛莉亞：……福爾摩斯先生難道是在爭寵？
「當然不，」金髮姑娘在夏洛克炸毛前安撫他，「沒有人比得上您。」
她繼續開口，「關於我誤食苯甲酸鈉一事我們並無線索可循，但威廉•弗雷德案件卻明顯與當年的綁架案有關，這是現在近在手邊的契機。」
夏洛克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他莫名不希望女孩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格洛莉亞還在嘗試說服他，「門外有著數不清的英國王牌特工，我現在恐怕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她聲音虔誠，帶著崇拜的愛意，「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找到那些人，也只有您能做到。」
黑色卷髮男人看似面無表情，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妥協，他蒼白的手指摸了摸格洛莉亞的尖耳朵，華麗低沉的聲音如同在大提琴琴弦上滑落一樣，「乖乖呆在醫院，等我回來。」
格洛莉亞乖巧地點頭，甜蜜的訴說愛意，「我一生都在等待著您。」
夏洛克屈起手指敲她額頭，「說人話。」
格洛莉亞：哼！傲嬌鬼！
諮詢偵探看她似乎已經快要入睡，才操作黑莓手機對雷斯垂德探長發送短信，正義感十足的蘇格蘭場探長正被這樁案子弄的焦頭爛額。
夏洛克看著自己的小女朋友閉著眼沉入夢鄉，他披上黑風衣走出醫院，夜晚的寒風將風衣下擺吹起，令諮詢偵探的身姿更顯挺拔高大。
國王學院附屬醫院距離威廉•弗雷德的住所並不遠，夏洛克到達時蘇格蘭場探員正在翻找線索。
從電話亭撥打出那條神秘電話的男人的面部在監控攝像中不算十分清晰，但依稀能辨認出外貌，蘇格蘭場正在與倫敦所有有案底之人進行面貌對比，但目前為止毫無收穫。
所以他們只能繼續來威廉•弗雷德寓所探探運氣，看能不能從中找出兩人或許存在的聯繫。
雷斯垂德看見夏洛克連忙走近，他已經得知金髮姑娘誤食了毒性藥物，「格洛莉亞怎麼樣？」
「已經脫離危險，不然我無論如何不會出現在這兒。」夏洛克似乎開始毫不掩飾格洛莉亞對他的重要性。
離婚已久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雷斯垂德探長，懶得理會他剛才近似秀恩愛的話語，從外套口袋裡翻出小巧的白色，這正是格洛莉亞丟在倫敦郊外的手機，「有很多通致電，似乎大多來自格洛莉亞的母親，安德森在下午接聽電話時告知對方格洛莉亞在早上暈倒送醫。」
夏洛克皺眉，他對那位洛克菲勒夫人可沒什麼好印象，實際上這整個家族都令他反感。
他點開最新的一條短信，來自二十分鐘前——
「格洛莉亞，蘇格蘭場警員是否已將手機還給你？希望你依舊健康，我定位到了你那輛張揚跑車停在國王大學附屬醫院停車場，二十分鐘後我即將到達並探望你的病情。」
這位洛克菲勒夫人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倫敦？
夏洛克無立場拒絕洛克菲勒夫人對格洛莉亞演出母女情深的戲碼，但他依舊對小女朋友病房外的王牌特工發送了短信，即使是格洛莉亞的親生母親，他也不會放鬆警惕。
但偵探卻十分不喜歡此時只能遠距離派遣其他人，保護她不受傷害的無奈之舉。
這該死的案件！
多諾萬警官正在翻閱威廉•弗雷德年輕時的相冊，「這位黃金單身漢在青少年時期一定很受追捧，金發藍眼，超過六英尺的身高最受高中時姑娘們的歡迎。」
夏洛克卻忽然從她手中取過相冊，一向看他不順眼的黑人女警官臉色難看，「怪胎，你難道又用那可笑的演繹法推理出了什麼？」
「他腳上的是1987年喬丹第三代在倫敦發行的限量版球鞋。」夏洛克指著相冊中少年時期的威廉•弗雷迪在籃球場上的照片說。
雷斯垂德探長疑惑，「限量版球鞋？威廉•弗雷德家境優越，這樣的消費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夏洛克懶得理他，快速的翻閱相冊，不時從裡面抽出照片擺在桌上，雷斯垂德探長猜測他一定是發現了線索，連忙追問，「夏洛克？」
諮詢偵探找出至少六張威廉•弗雷德打籃球的照片，已經明顯可以看出他沒有常人習慣的慣用手，而是左右手靈活使用，這令他的大腦發育更加全面，這種人通常頭腦聰明，正如威廉•弗雷德，他在人群中開朗健談，極富人格魅力。
「雙手靈活共用，身高超過六英尺，根據照片推測青年時期體重大約一百七十磅，同時身穿1987年喬丹第三代在倫敦發行的限量版藍球鞋。」夏洛克語速奇快的自言自語，同時將相冊仍在桌上，他蒼白的手指放在太陽穴上，「——撕下的通訊錄在哪？」
雷斯垂德追問，「通訊錄？什麼通訊錄？
「他撕下的那頁通訊錄！」夏洛克好心的對著愚蠢的蘇格蘭場解答，雖然他語氣不怎麼樣，「1988年初發生的缺頁疑案！威廉•弗雷德是當年殺害伊莉莎白•特納的罪犯！」
蘇格蘭場金魚池驚呼：「我的上帝！」
雷斯垂德探長最先從震驚中恢復，「你說的是他寄給蘇格蘭場通訊錄前撕掉的那張？那是那是能間接證明他犯罪的證物，應該早已經被銷毀。」
「如果單純為了銷毀證物，他為什麼在二十年前將通訊錄寄回，而不是直接丟進壁爐裡燒個徹底，」夏洛克在房間裡觀察著視覺最佳的位置，「他以嘲弄蘇格蘭場為樂，二十年前那本通訊錄令你們陷入愚蠢無望的調查，這才是他的樂趣所在，那張撕下的通訊錄一定被他保留著，並且在十分明顯的位置供他時時觀賞。」
他忽然在絲絨沙發前站住，銳利的目光掃過對面的牆壁，平靜的得出結論，「——是那幅畫。」
而此時的國王大學附屬醫院，洛克菲勒夫人經過軍情六處的王牌特工，姿態高傲又優雅的進入病房。
格洛莉亞皺眉，「晚上好，洛克菲勒夫人。」
「格洛莉亞，你那位職業可笑的男友還真是神通廣大，我還以為自己會被攔在病房外。」洛克菲勒夫人妝容精緻，與格洛莉亞相似的容貌美麗出眾，但卻更顯傲慢，不過也能理解，出身沃克家族的洛克菲勒夫人，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值得她低頭。
格洛莉亞臉上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我數個小時前中毒送醫，福爾摩斯先生只是為我的安全著想。」
「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中毒昏迷的原因？」洛克菲勒夫人眉毛輕挑，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得意，她從不會小看這個唯一繼承人的報復心。
格洛莉亞表情誇張，像是毫不在意，「難道是您遲來的復活節禮物？哦，上帝，這可真夠珍貴的。」
「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夫人再一次被小女兒激怒。
金髮姑娘表情敷衍，「好吧，好吧，不然您說是誰？」
洛克菲勒夫人神情中有種浮躁的傲慢，她這些負面情緒向來只在格洛莉亞面前發洩，而面對眾人時永遠是優雅氣質貴婦人的完美呈現，「今晚麗茲酒店正舉辦一場慈善晚宴，洛克菲勒基金會在晚宴上將公開表明投入二十億美元協助癌症疾病研究。」
格洛莉亞下意識的皺眉又放鬆，「哇哦，大手筆。」
「這是你父親淩晨突發奇想的決定。」洛克菲勒夫人談到丈夫語氣平淡。
格洛莉亞靠在病床上，「恐怕奧德里奇將完成一個完美的發言。」
「這當然會是一場絕妙的晚宴，但可惜主角並非那個私生子。你那個浪蕩的父親終於想明白誰才值得託付。」年逾五旬的洛克菲勒夫人金髮已經有些暗淡，但她眼中閃動著某些活躍的光彩。
——「格洛莉亞，九點之前出現在麗茲酒店，你將重新成為洛克菲勒家族繼承人。」
而二十億美金的慈善公益便是格洛莉亞重回頂級財富繼承人的敲門磚,極高程度提高她的公信力。
金髮姑娘臉上並沒有驚喜的表情，她已經握有許多籌碼，早晚有一天將重奪繼承權，而不是非要現在看著洛克菲勒夫人高傲的表情如同施捨般獲得，「那夥綁架犯依舊逍遙法外，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只會令我曝露在更危險的境地。」
「親愛的，哪有什麼危險？」她表情諷刺，像是在看著一個蠢貨。
格洛莉亞懶得與她爭吵，「您恐怕忘了，我現在正因為中毒躺在醫院。」
「我從早八點開始便著手通知你晚宴之事，但電話接通後卻被告知對方是一位蘇格蘭場警員，在你暈倒後發現了手機。我當機立斷飛來倫敦，結果發現你的行蹤幾乎被完全遮掩起來，如果不是幽靈跑車的定位，你恐怕終將錯過今日的晚宴。」
「你在暗示什麼？」格洛莉亞神情冷漠。
洛克菲勒夫人環抱著手臂，「那個英國男人自負孤僻，掌控欲旺盛，你早該猜到他不會允許你重返紐約繼承家族事業。」
——「夏洛克•福爾摩斯才是令你昏迷入院的罪魁。」
第54章 chapter54
我多希望自己還是個孩子，因為擦破皮的膝蓋比傷透的心容易癒合些。
「well.」格洛莉亞聳肩，回答的不甚在意。
她可不相信福爾摩斯先生會做這種蠢事，偵探大人有上百種方法令她無法出席晚宴，投毒這麼沒格調的事他才懶得做。
洛克菲勒夫人依舊維持著上位者笑容，「怎麼？你現在懦弱盲目到拒絕承認眼前的事實？」
格洛莉亞依舊不為所動，無聊的開始觸摸手背上吊針留下的淤青痕跡，順便思考是不是需要與萊克特醫生聯絡諮詢此次入院是否會對心理狀態造成影響。
沒辦法，太多瑣碎細微的細節可能觸發心理疾病，對焦慮症患者來說，觸發因素通常是非常個人化的，也許只是稍稍逼迫便能成為心理病灶的壓力源。
她今日被迫直面往日創傷，顯然需要一些心理疏導。
說到心理疏導，莫里亞蒂醫生的請辭令她只能遠距離求助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而格洛莉亞妝容精緻的母親眉毛上挑，似乎正因她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怒火中燒。
洛克菲勒夫人本來也沒指望用這幾句顛倒黑白的話語令她信服，面對格洛莉亞，只有切實存在的利益才能動搖她的決心。
不過埃倫娜•洛克菲勒最厭惡的就是她這一副敷衍的姿態，她將手中的禮服裙放在病床上，「格洛莉亞，收拾好自己的妝容，我們即將出發前往麗茲酒店，而在這場晚宴結束後你必須和我返回紐約。」
「禮服不錯。」格洛莉亞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擺在病床上那件，來自華倫天奴高定系列的紅色長裙，洛克菲勒夫人一向懂得如何凸顯小女兒的張揚魅力。
埃倫娜難得願意演出慈母戲碼，她微笑著仿佛勸告不懂事的孩子，「莉亞，只是一個與眾人格格不入的英國男人而已，即使你要將他放在選擇的天平上衡量，也要考慮是否值得，」她語氣諷刺，「難道還要為了他放棄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金髮姑娘？」
格洛莉亞不發一言的聽她說完，才微微一笑，「媽媽，如果福爾摩斯先生在這兒，會忍不住罵您蠢貨的。」
「別再故意激怒我，」埃倫娜•洛克菲勒神色自若，「你自出生起便被家族光環寵壞，一個多世紀前老約翰•洛克菲勒留下的那一套祖輩相傳的教育計畫在你身上可是毫無體現。」
「您是說鼓勵孩子做家務掙錢，從小摒除家族成員不勞而獲思想的那些傳說中的教育方法？」格洛莉亞忍著頭暈，「這樣來看，我顯然沒學會認識到勞動所得的正當性和必要性。」
洛克菲勒夫人看起來竟然有些讚賞，「你一慣只顧單方面獲取，你成長至今，從來由你決定誰獲愛意，誰遭拋棄，而那些被動受你對待的人全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難道不是您希望的嗎？所謂優秀繼承人的職業道德？」格洛莉亞失笑。
「我可不希望你如此對待我，」埃倫娜此時也談不上譴責，倒像是在要求格洛莉亞承擔起家族責任，「由於家族的聲望與影響力，洛克菲勒家族的孩子絕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生活，格洛莉亞，你必須履行屬於你的責任。」
「我的責任就是忍著病痛與未知的風險出席慈善晚宴，接著坐上那架駛向紐約的私人飛機，與一位政客家族後人訂婚？」格洛莉亞越來越反感與她虛與委蛇，真是懷念可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埃倫娜•洛克菲勒正視她，「你是一個洛克菲勒，當你在中學時選修美國歷史，看見歷史書上數次提起你的家族，就該知道自己絕不該隨意的嫁給一個私家偵探。」
「也許我可以脫離家族？從第四代開始，這麼幹的人不少。」格洛莉亞看起來毫不在意，仿佛脫離老錢家族是如同喝杯咖啡一樣的尋常事。
埃倫娜嗤笑，忍俊不禁地看著她，「放棄數百億財富選擇一個男人？格洛莉亞，你哪怕被那個手拿弓箭、長著一雙小翅膀的淘氣愛神射中心臟，都幹不出如此真摯不求回報之事。」
格洛莉亞：……看來她濫情博愛的金髮bitch形象還真是過於深入人心。
「重奪繼承權當然勢在必得，但您有點過於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了，」格洛莉亞揉了揉太陽穴，「福爾摩斯先生的影響力並不見得低於任何一位政客家族新貴。」
優雅美麗的洛克菲勒夫人理了理裙身的褶皺，「但他對你的影響力太大，某種程度上我必須承認這位諮詢偵探的能力出眾，他幾乎稱得上無所不能。」
「但正是如此，他才不是個好選擇。格洛莉亞，他對你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僅僅只是相識幾個月，你已經開始事事依賴他，認為所有一切都可以憑藉這個英國男人為你獲得。你憑心而論，如果現在的狀況是在與他相識之前，也許醫院外確實存在未知風險，但賭局另一方是數百億家產，奪回所有一切本該屬於你的，同時更能夠狠狠羞辱包括我在內這些曾拋棄傷害你的人——」
「你難道還會躲在病房裡坐以待斃，等著其他人來為你披荊斬棘嗎？」埃倫娜幾乎算得上厲聲質問。
格洛莉亞不發一言，所以夏洛克•福爾摩斯才是令她毫無鬥志、泡軟骨頭的糖水？
畢竟她一向清楚，如果你真想得到什麼，那在得到之前，別為了任何人或任何事停留。
洛克菲勒夫人認為自己已經成功說服小女兒，她換了個慈愛的表情，「穿上禮服，莉亞，我們該出發前往麗茲酒店了。」
「遊說很勵志，」格洛莉亞鼓掌，「但您從始至終忽略了我的生命安全。」
而夏洛克•福爾摩斯則將這做為重中之重考慮。
她美麗的母親微微眯著眼睛，「難道你希望奧德里奇取代你在慈善晚宴上發言，這二十億美金的慈善捐助會令你的公信力迅速攀升到何種程度，你難道不清楚？」
格洛莉亞語氣輕快，「萬一我死在路上呢，或者是晚宴上——」她微微抬頭看著埃倫娜，臉色有種難以言喻的神色，「比起奧德里奇收穫名聲與公信力，甚至因此奪得繼承權，您大概寧可讓我去挨槍子？」
「格洛莉亞！」
她總是能輕易被小女兒激怒。
希望不是因為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
從一開始顛倒黑白誣陷夏洛克•福爾摩斯，到批判她過於依賴對方失去高昂鬥志，埃倫娜•洛克菲勒從進入這間病房起所說的每一句話，全部都只是為了讓格洛莉亞忽略危險出席慈善晚宴。
埃倫娜出身華爾街金融巨鱷沃克家族，與洛克菲勒家族的聯姻更加凸顯她所孕育繼承人的崇高地位，只有上帝知道，她從結婚的那天起就在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可惜事情從不順遂，經歷多年不孕被迫領養孤女、丈夫出軌帶回私生子的糟糕經歷後，她才艱難得到了這個小女兒。
埃倫娜在格洛莉亞十三歲前有多瘋狂的溺愛她，面對綁架經歷精神瀕臨崩潰的小女兒就有多冷漠。
她多年期望的繼承人絕對不能是一個被迫染上藥癮罹患精神疾病的瘋子！
她愛的格洛莉亞，是那個能為她帶來眾人豔羨目光的格洛莉亞。
——對於格洛莉亞，她就像愛一個限量的名牌包一樣。
埃倫娜總是強迫自己保持著苗條身材，她骨架明顯的手腕用力握住小女兒，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格洛莉亞仿佛第一次發覺洛克菲勒夫人早已經不年輕。
「我請求你出席慈善晚宴，莉亞。」
她不能接受流著沃克家族血液的小女兒再次與繼承權失之交臂，埃倫娜一生都在等待格洛莉亞延續兩家族的榮譽。
格洛莉亞眉心微皺，「你請求我？」
即使她知道五年前那夥綁架犯捲土重來，對她蠢蠢欲動？
洛克菲勒夫人從沒有放棄勸說，「格洛莉亞，病房外有近十位王牌特工，你可以將他們帶上。」
即使她早上被投毒送進醫院，此時依舊頭痛欲裂？
「甚至你可以在結束捐贈發言後便離開酒店，重返國王學院附屬醫院——」
還是即使病房外殺機四伏，誰知道迎接她的是另一片苯甲酸鈉，還是一顆冰冷的槍支彈藥？
格洛莉亞冷眼看著母親殷勤的討好遊說，像是正在直面自己那顆屢遭破碎的心臟。
她忽然失笑，曾經潛意識中到底還可笑的盼望過什麼？
「我同意。」
埃倫娜愣了一下，「什麼？」
「我同意出席晚宴。」格洛莉亞重複。
洛克菲勒夫人神情仿佛有點難以置信，格洛莉亞微微一笑，從病床上拎起紅裙子——
「美利堅合眾國士兵手冊第二十條——你作的任何事都可能挨槍子兒，包括你什麼都不做。」
既然如此，何不主動出擊。
悠于 2017-4-20 15:53
第55章 chapter55
世上好事無絕對，美好的時光終將逝去，人性盡顯，惡作劇變成賞賜，脫下面紗與戴上面具一樣樂趣無窮。所有事物恢復原狀，他們裝扮太久，很快就會忘記，素裝的自我。
夏洛克站在絲絨沙發前，銳利的目光掃過對面的牆壁，姿勢顯得孤僻又英俊，「——是那幅畫。」
那是一副在亞麻布上完成的肖像畫，主人翁正是歐洲中世紀時期最為殘暴的統治者弗拉德•特佩斯，畫像中他側著身子，面貌詭異又邪惡。
弗拉德在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初次征服巴爾幹半島時期，任瓦拉吉亞三任總督，以將敵人釘在木樁上處死而聞名。
他在統治期間使用極其殘酷的懲罰，也因此成為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的原型。他癡迷於所有酷刑，折磨人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包括開腹掏心，從嘴部或臀部刺入木樁等。
這個暴君對成千上萬人施以酷刑，對擁有近2萬人的阿姆拉斯城中的每個人實施木樁刑，無論婦女還是兒童。
而威廉•弗雷德將殘暴統治者弗拉德的肖像掛在牆上，供他時時瞻仰。
雷斯垂德頓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從牆上摘下油畫，但他拆開畫框後卻難掩失望，「夏洛克，通訊錄並不在這兒。」
安德森幸災樂禍，「怪胎黃金大腦裡的妄想症可真是越來越嚴重了，還缺頁疑案，你怎麼不猜測這倒楣蛋是開膛手傑克的二重身。」
「安德森，」夏洛克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但莫名令人心生恐慌，「我今天時間緊迫，如果你再次讓我浪費一分一秒時間在你身上，你與多諾萬警官的一些私人照片將發送至你妻子的郵箱。」
安德森顯得有點難以置信，他艱難地反駁，「什麼私人照片？你在誹謗我！」
「尤斯頓廣場酒店的浴室怎麼樣？」他眼神在法醫手指上的細小劃痕上停留了一秒，「看來你中午打破了酒店的一隻咖啡杯。」
安德森法醫終於偃旗息鼓。
夏洛克神情淡漠的接過油畫，他蒼白修長的手指似乎在亞麻布上觸摸著什麼，「威廉•弗雷德在殺害伊莉莎白•特納後，曾在她心臟上釘下一顆木釘。」
「他難道是迷戀吸血鬼文化的其中一員？」雷斯垂德探長詢問。
這畫像上的男人正是傳說中的德古拉伯爵。
夏洛克的手指在肖像畫心臟的位置感受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輕微不平，「格洛莉亞，小匕首。」
他習慣性的開口後，才記起自己的小女朋友正躺在國王學院附屬醫院的病床上，而雷斯垂德探長正有點尷尬的看著夏洛克——難到他也要把手伸進諮詢偵探褲子口袋裡掏出工具來？
好在沒等他嘗試，夏洛克已經自己解決，他漂亮蒼白的手指握著古銀色的小匕首，將肖像畫的亞麻布割下來一塊。
雷斯垂德在燈光下終於看清，在厚重的植物油調和顏料與亞麻畫布之間，隱約可見一張折起的米黃色紙張。
「你找到了！」蘇格蘭場探長驚呼。
夏洛克目光平靜，將油墨與紙張分離，二十年過去通訊錄紙張變得脆弱泛黃，仿佛輕輕一碰便會破碎。
也許威廉•弗雷德太自信二十年前的完美犯案不會被人發現，或者壓根不在意是否被逮捕歸案，這張重要罪證始終被擺在家中最顯眼的位置，可惜沒有人知道這其中隱藏著一個怎樣的魔鬼行徑。
雷斯垂德探長在夏洛克破解這一樁二十年前懸案的同時，更覺興奮的是威廉•弗雷德被謀殺一案有了另一個調查方向，也許是伊莉莎白•特納的親友得知真相對他展開報復？
「將監控攝像拍到的電話亭影像給我。」偵探大人要求。
蘇格蘭場小警員連忙遞上筆記本，夏洛克點開視頻，棕發男人的畫面一閃而過，他穿著一件並不十分正式的墨藍色西裝，看上去與威廉•弗雷德年齡相仿。
夏洛克皺著眉，從他龐大的記憶宮殿三層第二間臥室的垃圾桶，調出了此人的資料。
「泰勒•戴恩斯，伊莉莎白•特納的追求者之一，蘇格蘭場在二十年前曾將他列為缺頁疑案犯罪嫌疑人之一，看來他將犯罪時間延遲到了二十年之後的今天。」
雷斯垂德立刻吩咐手下查詢泰勒•戴恩斯身在何處，而剛才給夏洛克遞上電腦的蘇格蘭場小警員正在吃驚不已：上帝！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身份的？！
「叮——」
福爾摩斯先生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黑莓手機，是來自軍情六處特工的短資訊。
——「您好，尊敬的、我們頭兒的幼弟小福先生，洛克菲勒小姐已經離開國王學院附屬醫院，正帶著我們準備參加一場慈善晚宴，地點為倫敦麗茲酒店金色大廳。ps.洛克菲勒小姐讓我代為告知——她在結束宴會後將回到貝克街與您共度良宵。——來自喜歡兼職貝克街侍應生的軍情六處特工艾倫•巴伯。」
夏洛克飛速地在黑莓鍵盤上操作——
「讓她立刻回歸貝克街，sh.」
他將手機扔在空中轉了一圈又接住，看著效率緩慢的蘇格蘭場警員，他果然不應該對這座金魚池有一絲一毫的期待。
夏洛克操作著黑莓手機，黑進泰勒•戴恩斯的帳戶系統，定位他的所在之處，倫敦地圖上的紅色小游標迅速細節化，直到精准到社區門牌號——馬里波恩路七十三號。
而威廉•弗雷德公寓的門牌號為馬里波恩路七十四號。
諮詢偵探撩起窗簾一側，不遠處那間別墅沒有點亮絲毫燈光，暗淡的不合常理。
夏洛克超乎常人的視力清晰的看見二樓陽臺處的那台望遠鏡，以及它身後那個模糊的身影。
「戴恩斯在那棟別墅。」說完，夏洛克立起大衣領子，在蘇格蘭場有所反應之前，已經率先走出客廳。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想著仍在忙碌的蘇格蘭場技術人員，完全不清楚夏洛克是如何這樣快速的定位泰勒•戴恩斯的位置。
但現在並不是思考的時候，對正義的探長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抓捕罪犯。
該說今日的這位犯罪嫌疑人似乎很是善良，他完全沒有意圖逃跑或者攻擊蘇格蘭場探員，甚至連這棟別墅大門都是他事先開啟，迎接警員進入將他帶回蘇格蘭場。
「……我在四天前得知了殺害伊莉莎白的真凶身份，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不只是因為他殘忍的殺害了我喜歡過的姑娘，他甚至令我長達二十年身處謀殺伊莉莎白的猜忌中，而威廉•弗雷德卻名利雙收，在上流社會混的風生水起。」
審訊室裡，泰勒•戴恩斯極快的認罪，雷斯垂德探長追問，「你本可以向蘇格蘭場舉報，卻為何殘酷的謀殺了他？」
「我患了淋巴癌，中晚期，」戴恩斯灰色的眼睛透著快意，「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掩飾的，何況我還能為家人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
夏洛克深邃冷酷的綠色雙眸在他身上掃過，眼睛微微眯起，「又是那個幕後犯罪組織？」
他清楚記得那個罹患漸凍症的艾凡•海曼口中的「那位先生」。
戴恩斯眼中帶著敬畏崇敬，「那位偉大的先生不但願意配合我懲罰威廉•弗萊德，甚至為此出了一大筆錢獎勵我的勇敢無畏。」
「哦？看來你們是在那個犯罪組織中，討論許久得出這個謀殺方案。」夏洛克靠在蘇格蘭場冰冷的椅子上，看上去漫不經心地詢問。
「討論？」戴恩斯眼神中有些疑惑，「不，當然是由那位先生決定方法。」
夏洛克目光冷凝。
今日的案件只是那個諮詢罪犯將泰勒•戴恩斯推到台前為他們演出的一場鬧劇，旨在逼迫格洛莉亞重拾往日痛苦經歷情緒不穩，而那些卑劣的惡棍將借此機會尋求機會，再次襲擊。
——格洛莉亞現在在哪？！
夏洛克猛的站起，在他邁動長腿離開審訊桌時，戴恩斯忽然開口，「福爾摩斯先生，雖然不知您為何前來逮捕我，但依舊感謝您數天前告知伊莉莎白被謀殺的真相。」
雷斯垂德探長頓住，「夏洛克？」
「那個諮詢罪犯給你的一大筆錢中包括誣陷我？」夏洛克目光冷峻迫人。
「不不不，這和那位先生有什麼關係？」泰勒•戴恩斯目光坦然，不含任何演技成分，「而且四天前找到我告知真相的確實是您，這怎麼能稱得上誣陷。」
戴恩斯微微皺著眉，仿佛不解夏洛克•福爾摩斯前後矛盾的行為，「四天前您邀約我在金絲雀碼頭會面，我想咖啡館的監控攝像可以作證。」
與此同時，稚嫩的蘇格蘭場小警員抱著電腦沖進來，螢幕上是正在播放的視頻。
在這份未知人士發送到蘇格蘭場電子郵箱的影像郵件中，身穿黑色風衣的高大偵探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咖啡館中，而他對面的泰勒•戴恩斯臉色蒼白，神情激動。
夏洛克透過審訊室的鏡子向外看，仿佛能看清特殊鏡面另一邊蠢蠢欲動想要抓捕他的蘇格蘭場蠢金魚。
無所不能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不能確定格洛莉亞此時此刻是否依舊安全，對方繁瑣的佈局，將女孩弄進醫院獨處，令他進入蘇格蘭場遭受誣陷被迫禁足，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尋求機會，再次傷害孤身一人的格洛莉亞。
雷斯垂德探長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夏洛克目光銳利的盯著他，「聽著，雷斯垂德，還有審訊室外的那些蠢貨，我有數百種方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在這之前，我必須離開蘇格蘭場，前往麗茲酒店解救莉亞。」
而此時的麗茲酒店金色大廳旁的華麗走廊上，格洛莉亞身穿沒有任何多餘配飾的華倫天奴紅色極地長裙，極富攻擊性的美貌帶著意亂神迷的誘惑。
「baby girl，你美麗的令人只想醉生夢死。」
金髮男人從身後擁抱女孩，有冰冷的槍支抵在她腰上。
永遠不要低估邪惡的力量，它會將人逼迫至何等意想不到的境地。
第56章 chapter56
讓我們失去所擁有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離別和離去，還有改變，放棄和前行。
雷斯垂德是一位正直且極富正義感的凶案組警長，在蘇格蘭場這些將夏洛克當作破案的獵狗般利用、依賴諮詢偵探天賦能力同時又輕蔑對待他的員警中，只有雷斯垂德探長是少數欣賞夏洛克才華的人。
即使他在蘇格蘭場的地位並不十分崇高，但為了案件真相，他沒少為福爾摩斯打破規矩。
但這一次，並不是夏洛克因格格不入的性格與警員發生矛盾，或者不按規矩辦事的小問題。
他被指控教唆謀殺，並且有監控視頻為證。
但雷斯垂德的手掌依舊拉開了那扇審訊室的大門。
他因為時常忙碌在犯罪現場，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拉開門的姿勢更顯魄力。
蘇格蘭場凶案組探長就像往常一樣，面對任性的天才偵探總是有點像保姆一樣的嘮叨，「夏洛克，在我們救回莉亞後，你必須解釋清楚這視頻是怎麼回事。」
夏洛克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邁著長腿走出審訊室，立起的衣領顯得冷漠睿智，「雷斯垂德，開你的警車前往麗茲酒店，我需要在路上定位莉亞所在的位置。」
於是凶案組的警員們只能跟著他們頭兒再次離開警局，而他們的頭兒則正言聽計從的跟在夏洛克身後，鬼知道這怪胎給探長灌了什麼藥劑，沒准他擅長黑魔法？
蘇格蘭場的警車連舒適都算不上，狹窄的副駕駛幾乎令夏洛克的長腿無處安放，一慣挑剔刻薄的諮詢偵探此時卻全不在意，操作著黑莓手機查詢今日麗茲酒店的客房預訂記錄。
奧德里奇•洛克菲勒——四零三房間。
後座上多諾萬警官與一位新加入的小警員並排坐著，兩人對於諮詢偵探都沒什麼好印象，但此時偵探的小女友正陷入危險，於是他們並未如往常一樣出言諷刺。
夏洛克暫時無精力分心關注到這一點，他正在致電曾找他解決過一點小麻煩的麗茲酒店負責人，長久無人接聽的等待令他眼神愈加冰冷。
麗茲酒店負責人在五分鐘前登上了飛往法國的航班，今天上帝似乎沒有站在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一邊。
叮——」
有一封來自軍情六處特工的短資訊。
——「最不好的消息，我們被一夥不明人士牽絆住手腳，洛克菲勒小姐在金色大廳附近失蹤。」
夏洛克不發一言，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些技藝不精的特工身上，格洛莉亞還需要他拯救。
駕駛位的雷斯垂德探長出聲詢問，「夏洛克？」
黑髮的英國男人眼神沉下來，重新開始操作黑莓手機，二十秒後，麗茲酒店華麗走廊的監控視頻出現在螢幕上。
那是一對外貌極出色的男女，金髮男人似乎熱情的從身後抱住他，神情真摯充滿友善。
但夏洛克卻看見了他微微屈起的右手臂，他仿佛在握著什麼抵在格洛莉亞的身後，微微用力的那一秒，金髮姑娘下意識挺直腰，仿佛身後有著巨大的危險。
——「是一把義大利製造的伯萊塔92f.」
他僅憑影像中一閃而過的畫面得出結論，那把該死的冰冷槍支正抵在他小女朋友的身後。
夏洛克冷酷邪惡的神情令人膽寒，他一定要讓這位奧德里奇•洛克菲勒先生嘗嘗被英制勃朗寧射中的滋味。
而此時，格洛莉亞與奧德里奇的身影消失在螢幕中。
監控視頻被截斷了。
夏洛克毫不懷疑這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諮詢罪犯所為，在他入侵麗茲酒店監控系統僅僅數十秒後。
接著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iblessthedayifoundyou
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astayaroundyou
我想和你一起廝守
nowandforever
從現在到永遠
讓我成為那個幸運者」
是格洛莉亞的聲音。
夏洛克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時錄下這歌聲並偷偷設定為他的來電鈴聲。
他眼中有著溫柔又沉痛的神色，這世上難道還有比你正遭遇不測愛人的告白，更令人心痛欲裂的聲音？
他按下接聽鍵，那是一把經過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晚上好，福爾摩斯先生。」
「犯罪界的拿破崙何時要大張旗鼓的為難一個小姑娘。」夏洛克聲音低沉冷酷，仿佛世上最名貴的大提琴演奏時的華麗質感。
電話那邊的莫里亞蒂此時正坐在麗茲酒店豪華套件的藍色絲絨椅上，栩栩如生的精緻櫻桃木雕花更映襯出他華麗優雅的氣質，仿佛手持權杖帶著一定華麗王冠坐在寶座上，等候臣民的跪伏敬仰。
明明不是十分精緻美麗的五官，他獨特的氣質竟隱隱有種蠱惑意味。
而他此時正露出這種表情凝視著一牆之隔的格洛莉亞，透過牆壁上的一處圓孔。
而與奧德里奇對峙的格洛莉亞恐怕毫無所知，誰能想到牆壁上維多利亞女王加冕畫像中，女王碧色的美麗雙眸竟是一處供人監視只用的鏡面，哦，對了，另一邊還是隱藏的針孔攝像機。
莫里亞蒂像是沉迷的看了許久才想起電話那邊的諮詢偵探，「抱歉，您小女朋友穿著一襲紅裙實在迷人，她白皙的鎖骨像是閃動著奶油般的光澤，上帝，她這真是能將男人骨頭泡軟的尤物，怪不得能讓你絆住手腳，變得瞻前顧後越加無趣。」
「洛克菲勒家的爭鬥與你毫無關係，作為倫敦地下世界的拿破崙，你針對一個剛成年小姑娘的行為太過卑劣。」夏洛克黑著臉無視他話語中對於格洛莉亞的曖昧調笑。
「不不不，」莫里亞蒂辯解，「我明明是期望過結束她的生命打擊你的氣焰，這對你來說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消除這個名為格洛莉亞的弱點，你才能繼續戰無不勝，倫敦才總算有點趣味。」
夏洛克眼中浮動著光芒，「期望過？」
「是的，後來我改主意了，」莫里亞蒂教授聲音裡帶著惡意，「我期待將她的那處紋身換成我的姓名。」
他眼前仿佛浮現起那幅誘人的畫面，美貌的金髮女孩沉睡著躺在安樂椅上，而襯衫被他解開，露出大片瑩白的細嫩肌膚。
她內衣隱隱露出胸側肋骨位置的紋身依舊泛紅，卻更顯得禁忌感十足。
一個美貌精緻，又脆弱不堪一擊的小姑娘。
莫里亞蒂讚歎，「你可真是好命。」
夏洛克冷冰冰的眯起眼睛，「看來你總是在期待那些永不會屬於你的東西。」
「你可真是自信，不如我們來做個測試？」莫里亞蒂興致勃勃的建議。
——「看看我們誘人的小姑娘是會選擇你，偉大的諮詢偵探；還是她的遠大前程？」
僅僅零點零一秒後，莫里亞蒂便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夏洛克的手機電子郵箱收到了一條即時視頻連結。
這似乎是由隱藏攝像機拍攝的。
畫面中麗茲酒店的豪華套房極盡奢華之能事，新古典主義的裝飾華麗復古，挑高的拱形天花板上有著栩栩如生的精緻繪畫，華麗的壁爐火光躍動，仿佛正醞釀著某種危險。
而金髮的俊美男人則面帶微笑，他漂亮的碧色眼睛如同最華美的祖母綠寶石，而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縱容看著任性不懂事的小妹妹。
奧德里奇微微勾起唇角，「莉亞，你知道我曾經多喜歡你嗎？」
當年那個精緻漂亮氣勢逼人的洛克菲勒小公主沒有人會不喜歡，即使他是個只能藏在暗處的私生子。
「喜歡到從恐怖組織找來中東殺手弄死我？」格洛莉亞聲音輕快，就像在和他討論咖啡加幾塊糖一樣隨意。
「誰能想到那夥人這麼瘋，對了，聽說我們的姐姐現在站在你那邊？」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失笑，「當初綁架案特蕾莎可是知情的，可笑的是，你現在竟然還得和她每日上演洛克菲勒家的姐妹情深。」
他湊近，「你以為誰希望你活著？就算你那個出身高貴的母親，她也只是需要一個可炫耀的名牌包而已。」
格洛莉亞坐在舒適的寬大沙發上，她腰背自然地挺起，姿勢優雅迷人。漂亮的手指搭在紅裙子上仿佛比雪更加白皙，「這事兒就不耽誤你費心思考了。」
「噢？難道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諮詢偵探？」奧德里奇穿著修身的黑色三件套西裝，露出精緻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馬甲。
格洛莉亞帶著甜蜜的笑容，「我與男友的感情生活恐怕不需要向您解釋。」
「你永遠這麼驕傲自負又不可一世，」奧德里奇將黑黝黝的槍支握在手裡擺弄，「你該學乖點。」
格洛莉亞仿佛不為所動，她依舊優雅的靠在椅背上，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手背，自如地就像在花園閒逛。
奧德里奇忽然湊近她，臉上掛著英俊迷人的笑容，「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留著你的性命嗎？如果我當時弄死你，你可沒機會在今天握盡籌碼，逼得我只能到這個魚死網破的局面。」
「我又不是心理變態，怎麼可能猜測出你的想法？」格洛莉亞翻了個白眼。
奧德里奇與她幾乎快要挨在一起，他笑的很是開心，「比起奪走生命，欣賞你被迫依賴我更有成就感，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掌控曾經不可一世的洛克菲勒小公主更令人滿足？」
「但那個時期早已過去，」格洛莉亞直言，「你現在只是在泄私憤，傷害我對你毫無益處。我如果此刻身死，福爾摩斯先生一定可以證明你便是兇手，洛克菲勒家絕不會讓你繼承家業。」
金髮男人微笑，「你活著我也不可能有什麼幸福結局。」
金髮碧眼是個在美國人眼中等同於蠢貨的外貌，而奧德里奇此時臉上的神色可跟傻白甜毫無關聯，他笑容詭異邪惡，眼裡閃動著惡意。
「不如我們來做個小抉擇？」他勾起唇角，饒有興致的看著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左手放在胃部，依舊有些明顯的不適感，「估計兩個選項對我都不會十分有利。」
奧德里奇搖頭，「怎麼會？你可是我最愛的babygirl.」
他看著牆壁上維多利亞女王的精美畫像，聲音如同歌劇詠歎調般極富抒情性。
「你那位大名鼎鼎的男友此時大概已經被當成嫌疑人拘禁，不如你現在致電蘇格蘭場，作證夏洛克•福爾摩斯教唆謀殺威廉•弗萊德，」他撫摸著黝黑的槍管，「最好順便告知倫敦探員們，令你昏迷入院的苯甲酸鈉也是他的手筆。」
「或者我們來場全倫敦直播，我和我的新夥伴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見目空一切的諮詢偵探身敗名裂。」奧德里奇當然不會忘記，是那位大偵探令他實力雄厚的俄國寡頭支持者被關進聖彼德堡最高監獄。
「而你便可安全的離開這間套房，站上慈善晚宴舞臺上，重啟你洛克菲勒家族繼承人的榮譽與公信力。」
英俊的金髮男人笑的縱容，聲音卻詭異的吐露另一個選擇，十分簡明扼要。
有冰冷的黑色槍管抵住她的心臟——
「或者在這裡嵌入一顆槍彈。」
奧德里奇已經失去一切助力，他此時的困獸之鬥顯然不再在乎是否能奪得繼承權，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陷入痛苦而已。
不過他提出的這個抉擇，似乎是認定了福爾摩斯在格洛莉亞心中的崇高地位。
他一定是衝浪時腦子灌進了黃金海岸的鹽水，這世界上誰能比得過數百億美元，如果當初她被綁架時綁匪提出的贖金是這一筆鉅款，洛克菲勒先生一定會讓他們直接撕票。
金錢權勢能為她帶來意想不到的生活，同時在那些曾拋棄她之人的臉上印下一記響亮的耳光。
而夏洛克福爾摩斯只是一個性格堅強、自信、孤僻、厭惡權勢，平時與人交往像個孩子，跟現實格格不入的諮詢偵探。
沒有人真正將他放在心上，即使他睿智的大腦能瞬間洞察每個細節，博聞強識令人們只能歎息。
但依靠他智慧大腦破解案件，艱難維持臉面的蘇格蘭場稱他為怪胎；那些尋求他諮詢，為自己解決麻煩的求助者認為他刻薄怪異。
她憑什麼犧牲，只要跟隨眾人，將所有不幸全推給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就行了嗎？
這難道不是最容易的抉擇？
不，她不能如此。
既然倫敦的罪惡需要福爾摩斯先生拯救，那不如就讓她做偵探大人的保護者。
金髮男人可憐的看著格洛莉亞，仿佛面前妝容精緻的姑娘是一隻悲慘的小老鼠一樣。
格洛莉亞不發一言，臉上忽然勾起令人淪陷的笑容，眼眸裡那汪藍色的大海正推開重重波瀾。
她長久的沉默，仿佛已經為自己做出瘋狂的選擇。
有時候，重要的不是你所說的，而是你沉默中沒有說出口的。
第57章 chapter57
我們自己譜寫了未來，然後稱之為命運。把自己選的路強說為命運，沒有比這更好的藉口了。但到最後，我們還是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倫敦麗茲酒店新古典主義風格的走廊壯麗奢華，金色的穹頂天花板上描繪著聖經《創世紀》的天頂畫。
而夏洛克正奔跑在天頂畫下，他時刻盯著黑莓手機播放的監控影像，氣魄宏偉的天頂畫完全不能引起他一絲一毫的關注。
天頂畫由九個敘事情節組成，以聖經《創世記》為主線，分別為「分開光暗」、「劃分水陸」、「創造日月」、「創造亞當」、「創造夏娃」、「逐出伊甸」、「挪亞祭獻」、「洪水汜濫」和「挪亞醉酒」，而當天頂畫畫面結束時，夏洛克的腳步終於邁進了樓梯。
蘇格蘭場探員們被他遠遠甩在了身後，諮詢偵探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沖去解救他的小女朋友。
他黑色的風衣衣角吹起，古典的五官輪廓緊緊繃著，顯得冷漠又性感。如果格洛莉亞在這兒一定會感歎他迷人的身姿。
這間酒店已經使用超過半世紀的古典電梯即使安裝了信號放大器，但因為年代的久遠，依舊會造成電子信號接觸不良，正常通話都是問題，更不用說流暢的播放影像畫面。
夏洛克現在全賴手上的監控影像確定格洛莉亞的安全與否，於是他選擇邁開長腿攀爬樓梯。
而黑莓手機螢幕上，對峙畫面仍在繼續。
格洛莉亞沉默以對，面對她站立的金髮男人表情瘋狂，「上帝，你一定是瘋了！」
「如果一定要在我們兩個之中選一個瘋子，你才病的更嚴重不是嗎？」格洛莉亞裝作不在意的笑，但胃部有強烈的灼燒感，幾乎令她快要昏過去。
奧德里奇抵在她心臟處的伯萊塔92f更加用力，「你為了繼承權無視未知風險參加這場晚宴，此時卻為了那個可笑的英國男人放棄一切？」
她長長的金色卷髮鋪在紅裙上，美麗的如同夢境，「那不是什麼可笑的英國男人，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奧德里奇湊近她，笑的無奈，「你說的我都有點羡慕他了，這世界上有什麼比一位天使姑娘願意付出生命的愛意更令紳士感動。」
「真是可惜，你本來可以贏得一切，」英俊的金髮男人看著自己的妹妹搖頭，眼神冷漠，「愚蠢又任性的女人。」
他扣下扳機，嘲弄的看著她，「我美麗的小姑娘，上天堂吧。」
「砰——」
伯萊塔92f槍聲渾厚穩重，與此同時黑莓手機螢幕驟然一黑。
麗茲酒店四零三豪華套房幾米外，夏洛克站在燈光昏暗的走廊中，他頭上的天頂畫中，耶穌被鞭打著，釘在十字架上。
而在幾米外那面牆內，有厚重的射擊聲驟然響起。
是伯萊塔92f，那把射擊精准度極高，即使從兩米高落在堅硬地面上也不會發生故障的伯萊塔92f.
夏洛克深海般的綠色雙眸緩慢的眨了眨。
僅在零點零零一秒後，諮詢偵探沖進了四零三套房。
脆弱的房門禁不住他的力量被一腳踢開，房間裡的畫面讓他緊緊攥起的心臟終於能夠繼續跳動。
格洛莉亞身上帶著刺眼的血跡，但謝天謝地那傷口只是來自於手臂。
奧德里奇聽見破門聲下意識回頭，一瞬間已經被偵探的英制勃朗寧擊中右手。
他手上的義大利槍掉落在地，同時滴落的還有鮮紅的血跡，但這還不是結束，夏洛克對準他的小腿肌肉上接連射出兩槍，令他完全失去了逃離現場的可能。
奧德里奇像是完全不在意身上的槍傷，他對著格洛莉亞冷笑，「即使你活下來，洛克菲勒家的那些老傢伙也不會再信任你，一個為了男人放棄繼承權與性命的洛克菲勒？這真是世界上最滑稽的事兒。」
「你大可以去告知他們，」格洛莉亞靠在牆壁上支撐，目光銳利帶著嘲笑意味，「看看那些老夥計會相信誰——」
「你？一個五次三番興風作浪的無恥之徒。」
「還是我，多次遭遇傷害、無辜又堅強的受害者。」
奧德里奇忽然笑的癲狂，幾乎都要笑出了眼淚，他忽然看向夏洛克，「等著吧，偵探先生，別看她現在感情真摯，這位標準的洛克菲勒小姐早晚會拋棄你。「
夏洛克一個眼神都吝惜放在他身上，他邁著長腿走近金髮姑娘。
「先生…」格洛莉亞仿佛失去力氣的滑落在地，她疼痛的捂緊左手臂，臉色蒼白如紙。
夏洛克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仿佛擔心眼前的金髮姑娘只是幻覺。
他慢慢蹲下，一慣冷漠的眼睛中蓄著風暴，「格洛莉亞，你差點將自己害死。」
他一向狡猾無情的小女朋友，竟然為了他所謂的名譽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夏洛克緊緊盯著她，覺得自己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
格洛莉亞卻忽然委屈地放聲哭泣，像是小姑娘一樣只對著最愛的人任性發火，「我手臂疼，我胃疼，我頭疼，我疼死了！」
一腔怒火的偵探大人只能傾身抱住她安慰，懷裡的小姑娘仍在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陷入昏迷一樣。
「夏洛克！」
雷斯垂德探長終於帶著手下沖進來，直接給雙腿中槍倒在地上的奧德里奇扣上了銀色手銬。
不過當他們看見角落裡正在安慰小女朋友的諮詢偵探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當了電燈泡，影響這對剛剛逃離危險的小情侶談情說愛。
夏洛克正皺著眉觀察她的傷口，子彈貼著左手臂內側劃過，似乎只造成了火藥灼傷。
但他依舊嚴格的檢查著傷口，以防有因為子彈爆破時氣流關係造成的骨折或其他問題。
格洛莉亞看著他嚴肅冷酷的表情，有點想花癡一下，又擔心偵探大人炸毛教訓她，於是只好甜笑著賣乖，「先生，我算不算是一個天資不錯的學生？」
偵探先生曾向她講解，在被人握著槍對準心臟時，該如何依靠格鬥技巧儘量避開要害部位，格洛莉亞完美的將傷害轉移到左臂，不但精准的避開上臂肱骨，甚至都沒有造成肌肉創傷。
「你接下來該學會對著無可救藥的惡棍開槍。」夏洛克輕吻著她頭頂柔軟的髮絲，華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格洛莉亞：……總覺得福爾摩斯先生會把她教壞。
雷斯垂德探長友善的建議，「莉亞，你該立刻前往醫院處理傷口。」
格洛莉亞下意識的看了夏洛克一眼，她聲音有些低沉，「我恐怕得先前往金色大廳出席慈善晚宴。」
如她所料，夏洛克緊緊蹙著眉，眼神冰冷。
金髮姑娘看上去卻不為所動，「先生，我願意為您奉獻生命，但危險過去，我依舊是一個洛克菲勒。」
諮詢偵探目光沉下來，「格洛莉亞，你知道我的底線。」
她瑟縮了下，可憐巴巴的揚著小臉看他，「您能親自為我處理傷口嗎？我想只要您願意，一定是整個倫敦最出色的外科醫師。」
夏洛克第一次拿不准她的想法，數分鐘前，她為了他的名譽甘願放棄一切。
而當獲知他處境安全後，她執著的要求出席那個奠定家族繼承人的慈善晚宴。
所以——她會離開還是留下？
夏洛克沉默的與她對視，格洛莉亞正微笑著凝視他，琉璃珠般剔透的灰藍色雙眸閃著細碎的光，仿佛所有的星星都在她眼中。
她手腕上依舊抹著那款矛盾的香水，勾引人的玫瑰脂粉氣之後變成禁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松木香，她明明握著夏洛克的手，手腕間的矛盾香氣卻仿佛想握緊又放開手。
「我今天也許會離開倫敦。」格洛莉亞語意不明。
她忽然有一個有趣的打算，希望偵探大人得知後不要驚嚇過度。
離開？夏洛克勾起唇角，他恐怕要給小女朋友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才能讓她學乖。
麗茲酒店金色大廳
慈善晚宴一向眾星雲集，但此時華麗典雅的宴會廳中，最耀眼的卻並非西區演藝人士或者遠道而來的好萊塢明星們，而是那位一襲紅裙美的令人遐想的金髮姑娘。
她站在鋪就黑色柔軟地毯的舞臺上，紅唇微揚，「洛克菲勒基金會的最初宗旨只有一句話——促進全人類的安康。即使隨著時代的變遷，措辭上有些變動增加，但長達一個多世紀以來健康問題是洛克菲勒基金會永恆關注的核心。」
格洛莉亞似乎永遠是那樣的自信優雅，風姿非凡。
「而此刻，作為第六代洛克菲勒傳人，我謹代表洛克菲勒基金會宣佈，將捐贈二十億美金協助癌症疾病研究。」
台下先是壓抑的安靜，接著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bravo！」
「上帝！二十億美金！」
這個在一個世紀前創辦資金為一億美元的家族基金會，現今已由家族第五代成員主持。其捐贈時間跨度之長、規模之大和成就之廣泛和顯著，可以當之無愧地執美國及至全世界慈善事業之牛耳。
但單筆捐贈二十億美金的投入堪稱瘋狂，晚宴上許多大人物默默看著臺上那位剛剛成年的小姑娘，這世界還真是變化萬千，幾個月前誰能想到這個被家族放棄的可憐鬼能再次贏得家族繼承權。
格洛莉亞•洛克菲勒，她現在真的成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金髮姑娘，在年僅十八歲之時。
首排的洛克菲勒夫人精緻的妝容幾乎壓不住眼角的興奮，這是她的女兒，是她意氣風發氣勢淩人的唯一繼承人。
她不能留在倫敦浪費時間，至於那個英國男人更是負累，他只會讓格洛莉亞變的軟弱無能，無心於權勢。
格洛莉亞看著眼前的私人飛機挑眉，洛克菲勒夫人還真是說到做到，「我以為你答應過讓我回到國王學院附屬醫院。」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莉亞，」埃倫娜臉上縱容溺愛的神色與她十三歲之前毫無二致，她溫柔地牽著格洛莉亞登上飛機，「你不喜歡布希的話，甘迺迪怎麼樣？第四代的年輕人與你年齡相仿。」
埃倫娜興致勃勃的建議，「我知道你收到了哈佛大學的offer，不如在本科後就讀甘迺迪政治學院？」
「您難道還希望我繼承傑伊叔叔的志向，同時成為國會議員或者市長？」格洛莉亞失笑。
洛克菲勒夫人顯然志向遠大，「你的祖先可是成為過副總統。」
格洛莉亞拒絕，「不，沒得商量，那些政客辯論時簡直像墨西哥人對罵髒話，毫無格調可言。」
「至於那位甘迺迪第四代傳人恐怕是約瑟夫•甘迺迪三世吧？首先，我不喜歡愛爾蘭裔，其次這位甘迺迪刻板又無趣。」金髮姑娘將母親的打算反駁的徹底。
洛克菲勒顯然有些不滿，她臉色有點發黑，「有趣不能代表任何價值。」
「不，」格洛莉亞靠在私人飛機客座椅背上，慵懶的勾起笑容，「有趣才是情侶間的催情劑。」
「格洛莉亞！」
看吧，洛克菲勒夫人總是能被她輕易激怒，她按下通訊器對機長發火，「為什麼還沒有起飛！」
來自瑞典的英俊機長只能暫時停下第九次的飛行申請，對這架私人飛機的擁有者解釋，「倫敦空管部門始終拒絕起飛。」
看吧，福爾摩斯先生不同意，她們甚至都沒有離開倫敦的能力。
「媽媽，您別白費力氣了。」格洛莉亞聲音甜蜜，擺弄著手機，尋找著十分鐘前收到的那封署名教授的郵件。
「我是不會和您回紐約的，等等，先別生氣，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我在今天的慈善晚宴上為洛克菲勒家找了個不錯的職業經理人，前費城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金髮姑娘點開郵件，「至於我，將嫁給一個英國男人定居倫敦。」
埃倫娜驚呼，表情氣憤，「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格洛莉亞看著母親震驚失措的表情微笑，「我從十三歲起就等待著您這副表情，果然一如預期的令人滿意。」
「您看，這是離您願望最近的一瞬間。」
洛克菲勒與沃克家族的繼承人早已令埃倫娜盼望許久，但現在——
「我放棄了，媽媽。」
洛克菲勒夫人憤怒的幾乎要賞她一記耳光，格洛莉亞卻微笑著點開手機郵件中的影像檔。
這看上去是一份心理醫生的偷拍視頻。
那位心理醫生背對著鏡頭看不清面貌，而埃倫娜•洛克菲勒則無論面容或聲音都十分清晰。
妝容精緻的洛克菲勒夫人正揉著太陽穴，聲音厭惡——
……「格洛莉亞又在反抗我，我真是後悔生下她，如果那次綁架案她沒能活下來，我們的感情倒是更親密。」
……
「讓您失望了，夫人。」格洛莉亞將白色的扔進手包裡，笑容得體，「雖然我不懂事的活了下來，不過從今天起，您可以當作我死在了那場綁架案中。」
「不，不，莉亞。」埃倫娜緊握著小女兒的手，她從沒有如此擔心被人拋下，格洛莉亞臉上友善得體的笑容如同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格洛莉亞輕輕拉開她用力的手，「我依舊是洛克菲勒公司的大股東，我想父親看在這一點上至少不敢過份地對待您，不過我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
「不，莉亞，別這樣，」埃倫娜神情悲傷，仿佛努力想挽救什麼，「莉亞，我真的愛你。」
格洛莉亞站在機艙門前，長長的金髮如同融化的黃金般耀眼，她聽見埃倫娜•洛克菲勒的聲音並沒有回頭——
「噢，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