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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7-5-9 17:13

《(綜)吾王萬勝》作者:緣來如是【完結】短篇。

文案: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只是個普通少女的我,沒有一點點防備的穿越到二次元,成為了大不列顛的騎士王。

內容標籤:綜漫 少女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Lily ┃ 配角: ┃ 其它:

悠于 2017-5-9 17:14

☆、英靈召喚

   「多多良,你在幹什麼?」

  草薙出雲沒想到自己只是外出一趟,酒吧就變得一團糟。雖然心愛的吧台沒有事,但是地板!

  現在地板上畫的那個和魔法陣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用清潔劑擦得了嗎?

  草薙一臉心痛的蹲下身,正打算用手擦一擦地上可能是紅色染料的東西。

  只是這時候,安娜扯住了他的袖子,搖搖頭,「出雲,不可以。」

  草薙頓了頓,對安娜他當然是無法責備的,所以只能目光不善的盯著還在繼續塗鴉工作的多多良。

  「等會我會清洗乾淨的,出雲不用擔心,快畫好了,安娜過來看看對不對。」似乎是罪魁禍首的多多良抬起頭對著草薙微笑。

  草薙無可奈何。

  聽見多多良的話,安娜小步跑過去,看了看多多良手上的書,又看了看地上的圖案,點點頭,「多多良,可以。」

  十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就是把尊叫下來了吧。」

  「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草薙覺得多多良手上的書有點眼熟,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前段時間抓到一個非常變態的殺人犯的時候,安娜從現場拿過來的。

  好像是那殺人犯的東西,當時他不想讓安娜拿的,但是安娜很堅持。

  時間是下午,然而吠舞羅的王依然在睡夢中,被多多良叫醒之後,他很沒精神的靠在沙發上,半閉著眼,似乎隨時都要再次睡過去一樣。

  「尊,和我一起念好不好。」

  周防尊聽到安娜的話,他看了一眼安娜,小姑娘臉上的期盼讓人無法拒絕,所以他點點頭。

  女孩清脆稚嫩的聲音開始。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低沉的男聲也跟著響起。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周防尊念得速度有點慢,聲音還帶著幾分倦意,單調的重複僅僅是為了滿足女孩的心願。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念的時候,安娜很緊張雙眼緊緊盯著地上的圖案。

  草薙在吧台裡一邊擦著酒杯一邊看著,他還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魔法陣加上這類似咒語的話,這是要召喚天使嗎?

  多多良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安娜讓他幫忙的時候只說了是要救尊。

  既然是要救尊,那絕對是好事情吧。

  周防尊念完,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安娜還是看著魔法陣,但是整個人都沮喪起來了。

  多多良走到安娜面前,彎下腰,「沒關係的安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安娜搖搖頭。

  她撲倒在多多良懷裡,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擺。

  已經可以感覺到多多良的未來。

  一點不想要那樣的未來。

  周防尊撿起開始被安娜丟下的那本書,書上有著些許乾枯的血跡,書頁上所寫的正是剛剛安娜念的句子。

  召喚英靈?

  過了許久,安娜的情緒穩定下來。

  草薙拍拍手,「好吧,召喚天使的遊戲結束,我們得先來處理一下這個召喚陣。」

  安娜神色有些不舍,十束拍了拍她的腦袋,她低下頭。

  十束笑了笑,「嗯,絕對會讓出雲心愛的酒吧重新變得乾乾淨淨的。」

  說完就去拿了抹布水桶還有清潔劑。

  安娜坐回沙發,看著毫無動靜的魔法陣。

  為什麼就是不成功呢?

  如果能擁有奇跡,能見到那樣的奇跡就好了!

  她……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陣之中突然亮起耀眼的白光。

  十束正要準備擦地板,猛然被這光刺得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如果不是一隻手將他拉住,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光開始緩緩散去,風歸於平靜,金色的粒子在空氣中飄蕩。

  拉住多多良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的內襯銀白色鎧甲的少女。

  雖然個子十分嬌小,面孔甚至可以說是還帶著幾分稚氣,但是神色和姿態,卻和古代的騎士一般。

  如果真的有騎士,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神聖,高潔,堅定,純粹。

  「無事吧。」少女騎士明明比十束多多良要矮小很多,態度也稱得上謙遜,但是她的話語聽著就讓人不由自主的重視,因為說話的不是普通人,是那樣天生應當站在最高處的,像王一樣的存在。

  王?

  多多良反射性的看向自己的王,發現尊此時已經睜開眼睛,也正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

  兩個王的相遇?

  他這樣想到,然後借著少女的力道站定,面帶微笑向著少女道謝,「謝謝了。」

  少女微微頷首,「無需多謝。」

  她收回手,轉頭看向周防尊,兩人的目光相交,少女的瞳中始終清澈平靜。

  伴隨著鎧甲輕微碰撞的聲音,少女走到周防尊的面前,她的神色帶著幾分肅然,與她本身稚氣的面容不符,「遵從召喚而來,請問——你是我的master嗎?」

  master?主人?

  「嗯?」周防尊皺了皺眉,然後瞟了一眼安娜。

  從少女出現,安娜的表情就是全然的驚喜了,像是看見了理想之物,她仰著頭看著少女,認真的點頭,「是尊召喚了你。」

  少女的視線在周防尊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周防尊順著她的視線,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圖案。

  周防尊看著那圖案,又看了一眼安娜,沒說什麼。

  少女似乎是確定了什麼事情,左手成拳放於胸口,微微彎腰,對著他,如同宣誓一般的說道,「從此吾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吾共存,於此,契約完成。」

  這位少女容貌俏麗氣質高貴,周防尊雖然看上去有幾分兇暴但總能稱得上英俊,俊男美女本應是很美好的畫面,但這樣卻十分奇怪。

  大概是因為做出保護姿態,定下誓言的是嬌小的少女吧。

  奇怪但是卻並不值得笑。

  她是認真的。

  見到這一幕的四個人都這樣覺得。

  周防尊看著面前的少女。

  吾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吾共存?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已經今後所可能的命運。

  他閉上眼,「你是誰?」

  「吾名,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少女如此回答道,「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之中,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你也可以稱呼我為Saber。」

  「Saber嗎?」草薙用帶著些審視的目光看著少女。

  大約是因為本身就是超能力者,所以雖然看到這樣真的召喚出一個人的場面很驚訝,但並非接受不了。

  少女面對他的目光無比坦然,草薙只得轉向十束和安娜,「你們能解釋一下嗎?」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多多良攤開手,笑得很無辜。

  安娜正在對少女道謝,「謝謝Saber。」

  「並不用感謝,滿足公主的願望,是每一位騎士都應當做的。」少女以同樣認真的姿態回應,她略微蹲下,與安娜平視,「我聽到了你的願望,並且真誠的願意幫助你完成。」

  安娜和這個憑空出現的少女有什麼協定嗎?

  草薙問道,「安娜的願望?」



  安娜看著草薙,猶豫了一會,低下頭。

  少女見狀,微笑著把手放在了安娜的頭頂。

  安娜像是獲得了勇氣,抬起頭,「我想要和尊、多多良、出雲,想要和吠舞羅的大家一直在一起。」

  這個願望太簡單,也太過困難,草薙和十束都沉默下來,假寐的周防尊也睜開眼。

  「安娜……」十束剛想要說些什麼,另一個聲音就響起了。

  「會成功的。」少女聲音平淡但是透著一股堅定的力量,「以吾之名,必將勝利奉獻給你。」

  大約是想起了什麼,她轉頭看向了周防尊,臉上還未散去的笑容,「還有你,我的master。」

  那是一種,仿佛沒有任何困難能夠阻撓她,堅定的走在陽光之下,光芒灑滿身體,然而她本身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

  她似乎就是這樣堅定不移的相信著自己能夠戰勝一切、獲得勝利,絕對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打倒。

  長久被墜劍的壓力所折磨,整日被迫用睡眠消磨意志,突然見到這樣的笑,周防尊有些恍惚。

  但定了定神後,他看著這個雖然是站在他面前,但是卻並沒有多高的少女。

  其實還是個孩子吧。

  想到剛剛這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那樣莊嚴的宣誓,周防尊歎了口氣,伸出手壓住這個在他眼中比安娜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的頭,揉了揉,「也只是個小鬼,我的命運還輪不到你來負擔。」

  然後他就看到了小姑娘的笑容瞬間凝固,翠綠色的瞳孔睜大,像是他做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嗯?周防尊有點不明所以。


☆、聖杯戰爭

  「King好像把Saber醬嚇得夠嗆呢。」十束這樣說道。

  周防尊看了一眼現在坐在沙發上,正在陪安娜玩彈珠的少女,幾乎是瞬間,少女就發現了他的目光,然後一臉嚴肅的看過來。

  見到少女這樣的神情,周防尊嘴角不可察覺的彎了彎,然後對十束點點頭。

  這位被安娜召喚出來,自稱英靈的存在,身高才一米五出頭,看上去可能連十五歲都不到的少女,被周防尊摸頭後,就如同受驚的小貓,頭上的呆毛一下就豎起來,抱著安娜以草薙這樣的能力者都沒辦法看清楚的速度瞬移到了幾米外吧台的地方,然後就堅定的在距離周防尊三米之外的距離活動。

  周防尊只要一伸手,她會擺出那種異常嚴肅的神情。

  當然,考慮到這種表情,完全是為了防止再次被摸頭,也就一點都嚴肅不起來了。

  還是個小姑娘。

  見到這一幕的三人都是這樣想的。

  而且這種感覺在Saber吃晚飯的時候尤其明顯。

  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以非常優雅儀態以及絕對恐怖的速度,輕而易舉的就掃蕩了堪比三個成年男人的飯量,和安娜一起吃飯後甜點的時候,臉上幸福的笑容簡直讓人懷疑她以前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雖然Saber的確存在非同尋常的氣勢,但見到了她的這種狀態,先前降臨時候那威嚴的姿態就成了幻覺。如同小孩子在佯裝大人一般,透著一股可愛,讓吠舞羅的三人不知不覺就把她擺到了和安娜差不多的位置。

  即使知道她是早已死去的英靈。

  Saber已經對他們說了有關於聖杯的事情。

  以遠古流傳的五大魔法之中的第三法天之杯開啟,億萬兆的魔力為依託,所實現的能夠滿足一切願望萬能的許願機。

  赤之王的威茲曼偏差值過大,達摩克利斯之劍早已破損,周防尊的命運如果沒有異常,應該是他是拼命壓制力量,直到再也支撐不住墜劍。

  正常的手段無法修復達摩克利斯之劍,王的墜劍也是不可逆的,不然也不會出現迦具都隕坑。

  但是……在奇跡之下,這根本不是問題。

  「聖杯能夠實現幾乎一切的願望,我存在於此本身不就是聖杯所賦予的奇跡嗎?」

  少女是這樣說的。

  的確,Saber是他們自己召喚出來的,既然Saber存在,那麼那個所謂的聖杯戰爭當然也就存在。

  「難怪安娜看到Saber醬會那麼高興,她看到了希望吧。」十束坐在吧台旁和周防尊繼續聊天。

  安娜對Saber的喜歡根本沒有任何掩飾,大多數時候沒有什麼表情的女孩在見到Saber時候那一瞬間如同花開一般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她現在粘在Saber身邊,也是一副全然信任的摸樣。

  十束看著這樣的安娜,總覺得自己大約是失寵了,不過他心理沒有一點嫉妒的情緒,因為他也是這樣的。

  這個少女是真的帶來了能夠救尊的希望。

  「雖然感覺聖杯戰爭並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總歸有希望就是好事情。」

  「而且啊,King,被美少女叫Master可是無數人羡慕的事情。」十束揶揄道。

  周防尊對後一句話毫無反應,但是對前面一句興趣濃厚。

  傳說中的英雄死後被萬人敬仰凝聚信念成為英靈,手段未知的魔術師,為了爭奪能夠實現願望的聖杯展開的戰鬥。

  男人的血液中本來就流淌著戰鬥因數,更不用說本來身為赤之王本身就象徵的暴力與熱血的周防尊了。

  如果真的能痛快的戰鬥一場,他很期待。

  雖然Saber說過聖杯戰爭更多是Servant之間的戰鬥,但是因為周防尊本身極強的實力,還有Saber那過分年幼的外表,不管是周防尊還是草薙、十束都沒有讓Saber成為主戰鬥力的想法。

  他們所考慮的都是作為赤王的周防尊能否戰勝傳說中的英雄。

  十束看向和安娜似乎玩的很認真,輸了也沒有一點脾氣的金髮少女,說道,「Saber醬也是英靈,她也是傳說中的英雄?其實Saber醬也很有王的氣勢呢。」

  因為周防尊是無意中參加聖杯戰爭,而英靈的真名很大程度上能夠表現其力量,為了防止被敵人知曉,Saber雖然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但她也言明,這是自己真正的姓名,而非歷史上存在的名字。

  「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潘德拉貢好像是英國古老國王的姓氏。」草薙作為吠舞羅主要的管理者才得知聖杯戰爭之後就已經開始查詢資料了,冬木市的地圖早就被他下載進終端裡,正在查看,順便也查了一下Saber。

  既然是英靈,大多是在歷史上曾經留下名字的偉大存在。

  Saber並非以真名流傳,所以查不到也很正常,不過她這個無人知曉的真名也足夠代表一些東西。

  比如這個姓氏,又比如她那騎士的裝扮。

  草薙覺得,這個少女一定有過一段非同尋常的經歷吧,才會拔出劍,以騎士的身份戰鬥。

  當然,絕對是非同尋常的經歷。

  畢竟亞瑟王之名,足以響徹世界。

  理想的王,完美的王,十五歲拔出石中劍,帶領混亂的大不列顛走向輝煌。

  關於他的傳說,更是數之不盡。

  王者之劍斷鋼劍,圓桌騎士,赤龍的化身……

  歷史之中的英雄無數,亞瑟王也絕對是最耀眼的那些星辰之一。

  查到了潘德拉貢,自然也就查到了那位同樣姓潘德拉貢的亞瑟王,只是,草薙根本沒有想過傳說中的亞瑟王其實是個女孩。

  當然,這很正常。

  因為不僅是他,甚至莉莉本人也沒有想過亞瑟王是女性的可能,直到她在穿越之後,被蓋亞召喚,腦袋裡面塞入了關於Saber的過去現在未來。

  那時候莉莉是驚呆的,等到她看清水中「自己」的相貌,腦海中就無限刷屏。

  不帶這樣的啊!難道胸部平一點就會被看做男性嗎?

  怎麼看這都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啊!

  大不列顛的人全都瞎了眼嗎?

  到了後來她才知道,這是梅林的魔術讓人產生的錯覺。

  坑爹的梅林!

  她一邊向梅林學習魔術一邊在心裡吐槽。

  莉莉穿越之前的名字就是莉莉,她死後被蓋亞拉入這個世界的,因為本身比較認命,也順利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實,所以完全談不上有什麼怨恨。

  她很高興,她還能保有記憶重新活一次。

  雖然這次活得很不開心。

  是的,非常不開心。

  王應當是怎樣的存在?

  高高在上,統領眾人,一個國家最高權力的享有者。

  至高無上的存在。

  然而在這權力的背後,同樣包含著責任。

  或許有很多王會視責任如無物,但那絕對不是亞瑟王。

  亞瑟王是理想的王。

  他恪守騎士精神,善良,正直,仁愛,忠誠,有禮,同時又極有智慧,擅長戰鬥。

  蓋亞讓莉莉扮演亞瑟王。

  原來的那位阿爾托利亞因為成功奪取聖杯,許下重新選王的願望,已經消失了,她必須來扮演阿爾托利亞。

  因為並非本人,蓋亞允許莉莉不必完整的復原歷史,只要重大事件不錯(比如死期),其他時候隨意她怎麼做。

  但就算是這樣,擁有亞瑟王的身份,要讓亞瑟王的光輝達到傳說的高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畢竟,亞瑟王的一生原本就是傳奇的一生。

  她需要瞞過先知大智者梅林,她要拔出石中劍成為王,她要聚集圓桌騎士要拯救大不列顛……

  武力值方面蓋亞給她開了掛,她直接就擁有了A++的無窮的武煉,然而武力並非王者稱雄的一切,要拯救大不列顛,她更多的必須在政治軍事外交生產等諸多方面取得不俗的成果。

  此時的大不列顛只是一個殘破的國家,內憂外患,即使拔出石中劍,即使是以男子的身份,她王的身份也並非被所有人承認。

  大多數人只是把她當做象徵性的王,在心裡嘲笑著她的年齡,盤算著她倒臺之後怎樣才能奪取更多的權利。

  莉莉是個普通的少女,但是她好歹來自未來,而她的身後還站著最強的後盾蓋亞。

  雖然過程很艱難,遭遇了無數困難,但是她還是這樣走過來了。

  這不代表她就成為了和Saber一樣的人,即使外表一樣……莉莉都是擺出一張嚴肅認真的臉,說著一大堆不知道從那裡看到的經典臺詞,讓手下心生敬仰,心裡永遠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難怪Saber不想當王。

  她也不想當王啊。

  完美的王,理想的王

  這完全是世界上最苦逼的職業好不好。

  不能胡作非為不能享樂擁有特權的王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劍士之名

  吃過晚飯,因為周防尊不太管事的樣子,所以莉莉就開始和草薙討論有關聖杯戰鬥的事情,但是還沒聊出什麼結果,草薙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草薙臉上有點無奈,轉頭對周防尊說道,「八田他們遇到了Scepter 4的人。」

  什麼Scepter 4?有這麼重要嗎?現在你們要做的是準備聖杯戰爭!

  被打斷戰術討論,跟著周防尊他們一起出門了的的莉莉在心裡是這麼吐槽的,她還準備打完聖杯戰爭就回大不列顛繼續做王呢。

  然到了事發地,莉莉看著一青一赤涇渭分明的兩組人開始對峙,似乎就要打起來了,而她的Master一掃先前無精打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很不好。

  Master,就算我知道你也有戰鬥力,但是好歹也隱藏一下吧,聖杯戰爭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除了實力還要有運氣和謀略啊!

  雖然現在還不是聖杯戰爭,但也請不要這麼隨意出手好不好?

  而且這樣把我晾在一邊,自己著急動手真的好嗎?

  雖然我知道看臉我的確像是很不靠譜的樣子,但是沒有沒有信任怎麼取勝?

  莉莉回憶了一下蓋亞給她的原Saber第四次和第五次聖杯大戰的狀況,好吧,基本上沒有幾個Master擁有戰術意識這種東西。

  心裡無奈的歎息。

  赤色與青色力量天然對應,所以赤王和青王一直都是死敵狀態,每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打架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早就形成了固定的討論,比如王對王。

  周防尊剛想動,就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側的少女已經向前邁出了一步,擋在了自己身前。

  身為王,保護自己的氏族,他是保護者。

  然而這一次,他成了被保護者。

  非常新鮮難得的體驗。

  不過他並不喜歡,剛想開口說「讓開」,但是還未開口,Saber就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周防尊今天下午才見過,是對他宣誓時候的表情。

  從此吾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吾共存——

  他腦海中不其然就想到這句誓言。

  「讓Master戰鬥是Servant的失職!」

  少女站在他面前,非常堅持的看著他。

  真是……

  周防尊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對面的宗像禮司,對方推了推眼鏡饒有興致的看著擋在他身前的少女。

  隨你吧!心裡無奈的歎息,他收回準備邁出的腳步。

  終於得到作戰允許,莉莉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轉過頭,面對自己的對手。

  是個年輕的男人,戴著眼鏡,長相算是出眾吧。不過莉莉和圓桌騎士團相處那麼久,美色抗性一直是EX,長得再好她也不會在意。

  她開始觀察其對方的戰鬥力,氣勢不弱,身上的力量並未見過,但是和她的Master有點相似。

  也是王嗎?

  誓約勝利之劍握在手中,風王結界纏繞在劍身之上,將王者之劍的光輝隱去,成為不可視之劍。

  「周防的新氏族?」年輕男子察覺到莉莉身上的變化,說了一句拔刀,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帶著幾分欣賞的說道,「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青色力量,有沒有興趣來Scepter 4。」

  多少覺得對方那帶點漫不經心的樣子有點輕視的意思,但是莉莉的神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很多人在最初看到她的時候也都是這樣,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因為對方只是抽出劍,並沒有動,一副等待她攻擊的模樣,莉莉首先出手了。

  擁有最高幻想種龍的心臟,呼吸之間就能產生魔力,A等級的魔力放出,足以讓看似瘦弱的少女擁有壓倒性力量。

  第一擊!

  劍與劍的碰撞產生了清脆的撞擊聲。

  從天狼星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讓宗像禮司臉色微變,這絕對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瞬間,他就認真起來。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用。

  看不到的劍,讓他出劍的判斷有些困難。

  而對方的力量越來越大,除去力量,異常高速的敏捷、連綿不絕的進攻,從一開始就打亂他的攻勢。

  還有,絕對超凡甚至在他之上的劍術。

  從第一擊開始這場戰鬥的結果就已經註定。

  莉莉代替周防尊戰鬥,赤組和青組其他原本對戰的人就把目光移到了這裡。

  王與王的對決早就是慣例,突然有一個人要向青王挑戰,兩邊都很驚訝。

  赤組的人是想讓少女退下來,雖然覺得對方擋在尊哥面前,是忠心的體現,但是這是尊哥的戰鬥,當然不能插手,更不用說打不打得贏的問題。

  青組大約是有點好奇這個第一次見到的吠舞羅新成員,只是覺得膽色不錯,而室長第一面就出言招攬,似乎是很欣賞對方。

  然而更驚訝的在後面。

  bin的一聲——

  天狼星被擊飛,鋒利的刀身直接插.進地面,因為劍身比較纖細還稍有晃動,露出的刀鋒在燈光之下泛著寒光。

  脖子被不可視之劍抵住,劍上纏繞的風讓宗像禮司的頭髮也在飄動。

  沉默了一會,他才說道,「你並非周防尊的氏族。」

  是的,王怎會屈從於另一位王呢?

  少女自己應該是唯一不會對這場戰鬥的結果感到奇怪的人,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周防尊的表情,她收回自己的劍。

  這下這位Master總不會把我當成擺設了吧。

  哼,下次再摸我腦袋碰我的呆毛,小心我讓你嘗一下咖喱棒哦。

  她並沒有對宗像禮司的話有任何表示,而是轉身走到不遠處,拔出天狼星,再次走到宗像禮司的面前,將劍還給他。

  「非常不錯的劍術。」

  莉莉一臉嚴肅的誇獎著這位青王的劍法。

  在心裡平靜的加上一句,然而還是打不贏我。

  「你的劍術更加出眾。」

  宗像禮司接過劍之後重新擺起了架勢,毫無疑問這次他更加認真,已經是準備全力以赴了。

  知道對方再次想要挑戰,莉莉也重新召喚出誓約勝利之劍,「多謝誇獎。」

  「那是王新的氏族?好厲害啊!」八田瞪大了眼睛,其他第一次見到Saber的吠舞羅眾也都是這個表情。

  居然能贏青王,那可是和尊哥不相上下的傢伙。

  「Saber醬果然很強呢。」十束牽著安娜在戰場之外,見到Saber的表現也有些驚喜之色。

  安娜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的樣子,「當然,Saber是王。」傳說的王,她身上王的光輝比任何色彩都耀眼。

  周防尊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隨意用火焰點燃。

  其他人在震驚Saber的強大,但是他沒有,他看著少女戰鬥的身影,隱約感覺到這個瘦弱的身軀上曾經肩負的重擋。

  莉莉的這一次打鬥的時間比上一次長,不過結果並未改變。

  宗像禮司把天狼星歸鞘,注視著身形嬌小瘦弱但是始終挺直背脊的少女。

  「能否告知你的名字?」

  總覺得有點可惜,這樣的人跟在周防尊身邊。

  莉莉說道,「你可以稱呼我為Saber。」

  「劍士嗎?」

  莉莉微微頷首。

  宗像禮司點頭,「你絕對擔得起這個稱呼。」

  「這是自然。」說這這樣的話,但偏偏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謙遜,因為她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


☆、前往冬木

  回去的時候,因為周防尊身上的低氣壓,吠舞羅的眾人稍微安靜了一些,當然還是有不少人用好奇的目光盯著Saber,畢竟是贏了青王的人。

  一路上莉莉都是牽著安娜走在周防尊身邊,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以英靈的身份降臨的,參加完聖杯戰爭就會回到她的時空去,除了作為Master的周防尊,還有比較喜歡的小蘿莉安娜,其他人都被她歸類在路人之列。

  回到酒吧,莉莉看了周防尊幾眼,覺得自己這位Master的確是過於寬心,所以就依照先前的討論模式走到了草薙面前,繼續向他詳細介紹聖杯戰爭的事情。

  她擁有原來Saber的記憶,其中就包括數次聖杯戰爭,作為一名出色的統帥,她向來明白戰前準備的重要性。

  非常慶倖,這位叫做草薙出雲的人也很明白。

  兩人討論的氛圍有點嚴肅,加上充斥著各種讓人不懂的詞彙,吠舞羅的人雖然有些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感覺一頭霧水。

  過了一會兒,討論結束,草薙拍了拍手讓大家安靜。

  「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聽到這句話,吠舞羅的人看向了Saber,他們以為是草薙要介紹Saber。

  不過草薙說的是另一件事情,「我和尊還有安娜Saber醬要外出一趟,時間大概是十天左右。」

  外出?

  這個情況有點少見。

  周防尊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個家裡蹲,很少出門,還是長時間的遠門。

  不過吠舞羅的人也不是那種會想很多的人,馬上就有人說道,「草薙哥放心好了,你和尊哥安娜安心出門吧,我們會看好酒吧的。」

  莉莉已經多次強調了聖杯戰爭的危險性,草薙當然也就不可能把吠舞羅所有人都帶過去,甚至原本安娜都不打算帶,還是安娜抓著莉莉的袖子,莉莉承諾會保護安娜,又詢問了周防尊的意見,這才讓鬆口。

  十束戰鬥力太低,八田雖然能力掌握的不錯但性格過於衝動。

  最後的人選也就只有草薙自己一個。

  而莉莉也覺得人越少越好,畢竟戰鬥力不足的人帶去也沒用,反而容易多事。之所以同意讓安娜去,也是她知道安娜的能力。

  草薙非常不給面子的說道,「擔心的就是你們!小心我的吧台。」

  的確,比起酒吧的客人,還是吠舞羅的這些人對酒吧的傷害大一些。

  「哈哈。」幾個曾經不小心破壞了吧台被草薙強制性向吧台道歉過的傢伙立刻尷尬的笑起來。

  「尊哥和草薙哥要去哪裡?是度假嗎?要不要帶點東西。」

  「我也想一起去啊。」

  「安娜去的話,要不要多買幾件衣服?」

  一群人嘰嘰喳喳就討論起來了,氣氛十分熱烈。

  這是莉莉很久都沒有見過的場面。

  都是男性,嗓門很大,肢體之間還少不了推推阻阻的,看上去有些混亂,但是其中透出的溫馨融洽卻是不可忽略的。

  王是理想的王,騎士也要是理想的騎士。

  創立圓桌騎士團最開始,還有一些人會在圓桌上大聲反駁,然而隨著她越來越正確,她的聲望越來越高,圓桌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然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所到之處就沉默起來,再也無人敢在她面前大聲喧嘩。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莉莉覺得自己有點記不清了。

  細心的十束髮現了莉莉的出神,「Saber醬?」

  莉莉抬頭看見十束略帶關心的樣子,收斂心神說道,「Master一定是個不錯的王。」所以能夠讓自己的臣下如此信任,在他面前毫無顧忌。

  或許有時代不同的原因,但他一定是個不錯的王。

  「這是當然,尊是最棒的王。」十束語帶驕傲。

  莉莉在想:最棒的王嗎?曾經也有無數人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

  十束看著莉莉,明天尊就要去參加那場聖杯戰鬥了,那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戰鬥,雖然尊是王權者,但也並非無敵的存在。莉莉帶來了聖杯的資訊,帶給了他們希望。

  「實在是很遺憾沒什麼戰鬥力不能夠幫上Saber,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見到Saber就覺得哪怕戰鬥再困難也一定能贏。」

  十束笑了笑:「明明Saber看上去也只是個小姑娘。」

  聽到小姑娘這個字,莉莉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反駁。

  的確沒什麼反駁的,她看上去的確就是個小姑娘的樣子。

  「安娜說Saber醬也是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Saber是和King完全不同的王,但同樣是個非常想讓嚮往的王。」十束的表情很認真,臉上有點擔憂,但還是笑著的,「如果不是Saber醬的出現,我們也不知道原來安娜有那樣的願望,King真的背負了很多,我都快想不起高中時候的King了,Saber看不出來吧,King高中的時候可是個衝動的笨蛋哦,我很想念那時候肆無忌憚的King。」

  「所以可以接受我的請求嗎?King就拜託Saber醬了。」

  真是個讓人無法拒絕的人,莉莉想起了貝狄威爾。

  或許圓桌騎士團註定分裂,也許以前的Saber認為自己的一生是失敗的,但是她從來不這麼認為,因為即便直至死亡,也有人把她看做是唯一的王,願意為她奉獻忠誠。

  「他是我的Master,保護他是我的職責。」莉莉這樣說道,「不過既然是你的請求——」

  「我以大不列顛之王亞瑟•潘德拉貢的名字保證,將助他獲得最後的勝利,讓他不再被達摩克裡斯之劍所束縛,成為一個自由的王。」

  莉莉的聲音大部分時間是平靜卻透著一股威儀的。

  並不意外莉莉的承諾,但是聽到她說出的名字,十束還是大吃了一驚,他根本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

  莉莉見狀,心情莫名的輕鬆了些,笑了笑,手指在唇邊豎起,素來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俏皮,聲音也是清脆悅耳,「英靈的身份可是秘密,十束要保密哦。」

  十束遲疑了一會才點點頭,突然安心起來。

  他轉頭看了看沙發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的周防尊還有被眾人圍著的草薙,他和Saber醬是站在酒吧角落的位置,所以並沒有人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是第一個知道Saber身份的人嗎?

  雖然一開始就覺得Saber絕對不簡單,但是亞瑟王的話,根本完全沒有想到啊!

  不過既然是亞瑟王的話……

  十束看著眼前的少女,碧色的瞳孔閃亮堅定,周身都是自信。

  雖然學業非常糟糕,但是他也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

  傳說中完美的騎士王。

  既然她已經答應自己的請求,那就一定能完成。

悠于 2017-5-9 17:15

☆、信任危機

  「我並不建議這段時間居住在冬木的酒店,因為酒店的住戶資訊是非常容易查到的,而且酒店人很多。聖杯戰爭有規定,一旦被普通人發現就要殺死他們,我個人並不認同這個規定,但是我不能保證其他參賽者也不會這麼做。」

  莉莉說得這麼認真,草薙當然不會住賓館,找民宿也怕連累人,所以最後的決定是直接住在野外,放在搭帳篷當野營就好了。

  選地方的人是安娜,紅色的玻璃球在地圖上一滾,選中了冬木有點名氣的柳洞寺所在的圓藏山。

  莉莉自然是知道大聖杯所在的,看到安娜選擇了這個地方,心裡有點詫異,不過因為習慣性的正直面癱臉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帳篷等野外生活用品是直接在鎮目町購買的,參加過許多戰役的莉莉當然談不上嬌氣對露宿野外並沒有任何意見,不過看到了十束準備把一大箱泡面和幾袋麵包一堆牛奶放到了後備箱,她的心還是一瞬間沮喪起來了。

  難道聖杯戰爭期間,她就要吃這種東西嗎?

  比起在衛宮切嗣手下還不如,更不用說和衛宮士郎比了。

  蓋亞,我能換個Master嗎?

  雖然莉莉答應來到現世主要的原因是蓋亞,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美食還是她十分期待的的。

  要知道她待的地方可是大不列顛,黑暗料理界的源頭之地。

  作為一個吃貨,莉莉有時候也會覺得這樣的穿越完全不是幸運,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才會穿越到英國。

  十束拿起一個鍋,笑眯眯的對周防尊說道,「King,我覺得赤色的能力還是很方便的,比如現在,做飯只帶鍋就可以了。」

  周防尊直接拿過那個鍋蓋在十束頭上,然後轉身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其他吠舞羅的人也是手忙腳亂的幫忙整理東西送到車上。

  等到東西整理好後,莉莉抱著安娜坐在了後排,十束在車窗外揮手,「草薙,我會看好他們的」。

  「尊哥早點回來。」

  「尊哥一路順風。」

  「再見。」

  在大家的告別中,草薙開動車子。

  沒過多久,Scepter 4有人在報告,「室長,赤王離開了鎮目町,和他同行的有草薙出雲、櫛名安娜和昨天那個少女。」

  王一般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領地,赤王的威茲曼偏差值不容樂觀,Scepter 4一直監察吠舞羅的行動。

  聽到周防尊的消息,宗像禮司並沒有什麼吃驚的表情,隨意拿起一塊拼圖,準確的按下,「那個少女的身份還沒有查到嗎?」

  「沒有,戶籍部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資訊,入境管理局也沒有她的記錄,調取監控發現,她在日本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HOMRA酒吧,而且監控發現,並沒有她進入HOMRA的畫面,只有她昨天晚上從HOMRA出來的畫面。」淡島世理說道。

  宗像禮司本來也沒有期待能夠很快就瞭解那個少女的身份,不過周防尊的動向出於責任他還是必須在意,「他們要去的地點是——」

  點開電腦,看到地圖上那個閃爍的紅點,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冬木市。」

  「看來這個地方過幾天應該不會平靜。」

  雖然過幾天冬木的確很不平靜,但現在聖杯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冬木的確是一副適合和平的樣子。

  比起鎮目的繁華,這個海邊城市十分安靜,居住在這裡的人生活步調也十分緩慢。

  「很適合養老的地方,完全不像Saber醬說的那麼特殊。」車開進冬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圓藏山,而是先在冬木的主要街道管了了一下,草薙保持著較慢的開車速度。

  莉莉對草薙解釋:「這裡的地脈十分特殊,連通著巨大到可以稱之為無盡的魔力之源,整個冬木市都是巨大的自然魔法陣,我的存在也是依靠著這些魔力。」

  雖然的確看不出來,但這裡的確是十分特殊的地方。

  想了想,她又說道,「周防君體內雖然擁有龐大的力量,但是那是不同體系的力量,我們締結的契約並不完全,好在我的血統特殊,本身並不是十分依靠魔力的英靈,還能戰鬥,但是戰鬥力會受到一定的限制,寶具也難以開啟。」

  她並非是以肉身,而是以英靈狀態被召喚,雖然龍之因數依然是她的屬性,但是現在的狀態比起生前要差了很多。

  要知道幾天前,她的聖劍還是帶著劍鞘,聖槍也在她身上,寶庫裡面還有其他物品。

  聖杯戰爭這種賦予英靈職介的方式,完全是在限制她這種有著多職介適應性英靈的戰鬥力。

  她在心裡默默吊念了一下自己超好用的劍鞘。

  「周防君,我大約能夠瞭解王權者擁有怎樣的實力,但是請你也不要小看任何一個英靈,作為這次聖杯戰爭的戰術制定者,請答應我一個要求——在戰鬥的最開始,請絕對不要展示遠遠超過其他Master的實力。」

  莉莉的表情十分認真,「戰鬥並不是只要實力強大就能夠獲得勝利,還需要智慧和運氣。聖杯戰爭不是那麼輕易的戰鬥,我能夠感覺到周防君不斷壓抑的情緒,請再忍耐幾天,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其他人。」

  「請相信我的實力,我已經答應了十束君和安娜,我會保護你的,這是騎士的誓言。」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這個少女一直說的就是這樣的話。

  哪怕知道她有非同一般的實力,哪怕知道她並非人類,哪怕年齡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小,但是聽到這種話,周防尊心裡還是忍不住怒火上湧。

  並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對女性的保護嗤之以鼻,只是單純的看不慣對方的那副樣子。

  那種絕對會用生命保護他人的樣子。

  他一直壓抑的情緒並非因為這場戰鬥,而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少女。

  後視鏡中,周防尊看到少女的姿態一如既往。

  沒有任何猶豫,輕易的就決定背負起他人,將之視為自己的職責,哪怕拼上一切就會完成。

  真是,看到就覺得煩躁。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保護。」周防尊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強硬態度。

  莉莉頓時不說話,轉頭看向了車外,她心裡有點生氣,哪怕知道這場聖杯戰爭其他英靈的身份,她覺得有這麼一個不配合的Master,她勝利的可能性被下降到了50%。

  草薙轉頭看了一眼周防,又看了看後面的少女,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明只是關心Saber醬,但是口氣這麼強硬,惹人生氣了吧。

  尊果然沒有情商這種東西。


☆、聖杯初戰

  因為周防尊的那句話,氣氛一直很尷尬,帳篷已經搭好,略微吃過晚飯,莉莉提出了要去冬木市其他地方看一看的要求。

  「不止我們在尋找他們,他們也在尋找我們。」

  事實上,莉莉只是對晚飯不滿,覺得到冬木市也許能吃點好的。

  雖然長期被黑暗料理攻擊之下,她對泡面並沒有什麼不滿,但是那一點東西完全不夠吃!

  因為食物問題,莉莉怒氣值提升10點。

  周防尊也對等待敵人找過來沒興趣,對這個要求表示贊同。

  而且正在莉莉思考怎麼用合適的語言讓禦主知道自己餓了,然後再請她吃宵夜的時候。

  他們遭遇了第一個的對手。

  莉莉推測一樣的Lancer。

  因為死得太慘,莉莉對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總的來說大約就是幸運E幸運E和幸運E吧。

  距離小吃街只有幾百米啊,她就感覺到那股氣息,想要忽略完全做不到。

  你就不能晚一點出現嗎?

  餓著肚子,莉莉準備投入第一場戰鬥。

  地點是冬木的港口。

  雙手持`槍的美男子見到前來的莉莉,有些詫異她嬌小的身材,「沒想到第一個有勇氣前來的居然是個女性。」

  迪盧木多並非沒有遇到過女性的戰士,但是莉莉的身材十分嬌小,雖然有著凜然的氣勢,但面容清麗,與他以前所見的截然不同。

  打擾人吃飯罪無可赦!

  「這樣彰顯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引出其他對手,你也相當有勇氣呢,槍兵。」莉莉幻化出鎧甲,舉起劍,「如此,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勇氣源自哪裡吧。」

  風王結界之下,被風包裹的聖劍化作不可視之劍,迪盧木多雖是準備好應對,但也吃了點小虧。

  雖然迪盧木多號稱舉世無雙,但是莉莉的劍法也絲毫不遜色,她的圓桌聚集了不列顛最出色的騎士,而作為這些騎士的王,沒有出色的武藝怎麼行?

  在技巧上,她僅次於最強的蘭斯洛特,而因為擁有龍的心臟,能夠魔力放出,在力量方面,她在蘭斯洛特之上。

  這樣的她,應付迪盧木多並不困難。

  只是戰鬥還未分出勝負,征服王就震撼登場。

  緊接著便是突然出現在電線杆的吉爾伽美什「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

  真正讓莉莉在意的卻只有那一個。

  那個在英雄王出現之後,也隨之出現的英靈。

  翻滾著黑氣的鎧甲,頭盔的眼部位置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這些無一處不在證明其失去理智的Berserker的身份。

  被挑釁的英雄王自然不悅,開啟王之財寶,不斷有寶具從他背後金色的漣漪中射向漆黑的英靈,並且有著越來越多的趨勢。

  她握緊劍,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上前去。

  遠阪時臣本來是想讓英雄王停止攻擊。

  但是當看到穿著騎士鎧的少女護住Berserker,打飛了吉爾伽美什的寶具之後,他改變了注意。

  Saber和Berserker都是從者中數一數二的強大英靈,這兩個已經聯合起來了嗎?

  但是這麼早暴露關係又是為了什麼?

  這樣他們可是會成為大家的第一目標。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從王之財寶中投擲出來的寶具越來越多,原本站在地面的吉爾伽美什又召喚出了黃金之舟,重新立於天上。

  黃金之舟的光芒即使是在夜晚也異常的閃耀。

  不過就在所有人想Archer面對Saber與Berserker聯合的這種場面,到底是贏是輸的時候,Berserker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事情。

  他轉身開始對付幫助他的Saber。

  吉爾伽美什立刻發出了笑聲,「Saber,幫助這種失去理智的狂犬可是要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備。」

  他似乎很有看戲的興趣,暫時停止發射王之財寶。

  從開始空手接下英雄王的寶具就足以看出Berserker所擁有的超凡武技,他直接拔出一旁的電線杆,對Saber發動攻擊。

  而一開始就接下槍兵挑戰的Saber此時卻很明顯沒有決鬥的心情,只是不斷躲避Berserker的攻擊。

  雖然狂傲,但是吉爾伽美什從不缺乏智慧,他很快就看出點什麼,說道,「是生前的敵人嗎?真是有趣,感覺到了嗎?Saber,他對你可是飽含著恨意。」

  「不是恨意。」莉莉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所有人都能夠聽到。

  一味的躲閃讓她顯得有些狼狽,臉上凜然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看著狂亂的Berserker,聲音依然堅定,「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絕對不會向你揮劍的,吾友。」

  剛剛和莉莉打了一架,提升了不少好感度的Lancer,正想要上前幫助莉莉。

  畢竟剛才莉莉上前幫助,現在這個Berserker的舉動很違反他的騎士道。

  不過聽到了莉莉的話,他停了下來。

  這好像是私人恩怨?

  吉爾伽美什嘲笑道,「有這樣恨不得殺死你的朋友,你的人緣倒是不錯。」

  莉莉完全不為他的話動搖,側身躲過一擊,Berserker強化後強大的力量直接砸在地上,感覺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吾之摯友,是何人把你變成這個模樣的?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玷污你的榮光!」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絕對不是因為動搖,而是因為夾雜著極大的憤怒。

  雖然知道這次聖杯戰爭的蘭斯洛特就是這種情況,但是莉莉並不能接受。

  然而沒有理智的狂戰士似乎根本聽不懂她的話,還是在不斷的攻擊。

  兵器並不趁手,完全無法比擬Saber的劍。

  但是在莉莉一味的退讓之下,Berserker佔據上風。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有點遺憾的說道,「Saber的朋友好像因為狂化失去理智,好像已經不認識她了。」

  「來自不同時期的英靈齊聚一堂本來就是奇跡,能夠遇到生前的友人原本是一件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哪怕必須刀劍相向,那也應該是暢談之後的決鬥,而非這樣。」

  突然出手去幫助敵對英靈這種事情,一般的Master大約會非常生氣,不過周防尊絕對不屬於一般的Master,他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手插在口裡裡面,平靜的看著。

  異常激烈緊張的戰場,少女英靈卻看著對手,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感覺一切都仿佛還在過去,前日你還為我倒酒,」

  輕歎之後,聲音突然提高,哪怕依然清脆,但給人的感覺已經從人聲變成了龍吼,「給我跪下!」

  那是冠以魔力,能夠直達心底的聲音。

  一直以騎士身份作戰的少女,第一次展現王者的姿態。

  冰冷的憤慨,壓抑的怒火,眼神無論如何都無法抑制的悲傷。

  身上繁瑣沉重的騎士鎧消失,聯手中的劍也被放下,面對直沖過來的黑色騎士,她的選擇是完全放棄反擊。

  不過這不是消極的逃避,只是她如此堅定的相信,相信已經化身Berserker完全失去理智的的友人不會對自己揮劍。

  已經不知道是嘲笑她的天真還是佩服她的勇氣。

  周防尊的臉色微變,正要上前,被安娜扯住袖子,安娜仰起頭看著他,「尊,請相信Saber。」

  草薙也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

  因騎士不死于徒手化作寶具的電線杆就此停住,然後被扔在一旁,黑色的騎士幾乎是順從本能的跪下。

  「吾王。」

  聲音從頭盔中傳來,卻仿佛跨越了無數歲月。

  這一刹那,跪倒在少女身前的騎士似乎連自己是誰都已經遺忘,但是卻無法忘記對王效忠的誓言。

  因對方的稱呼而露出燦爛笑容的少女,上前一步,伸出手,「蘭……」她剛想叫出對方的名字。

  但是Berserker身上又是一陣黑氣翻滾,直接化作靈體消失了,只留下伸出手的少女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她已經沒有表情的美麗臉龐上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悲傷。

  然而此刻她內心真正的想法是:

  好的,蘭斯洛特,你等著。

  前天才在我面前說王的意志就是你前進的方向,現在居然有膽子打我了!

  而且,你還給我逃跑!!

  就算我知道一切都是劇情殺也絕對不可原諒啊!!!!!!            


☆、如影隨形

  回去的路上,Saber比先前更加沉默。

  到了露營地,她表示自己是英靈無需休息,由她守夜就可以了,然後就在一棵樹下坐下,抬頭望著夜空。

  草薙很清楚Saber一定很不好受,摯友失去理智朝自己揮劍,任何人都會憤怒。

  他覺得如果Saber找到了Berserker的Master,一定會把對方砍死。

  這個時候他有點想念多多良了,要是多多良在,應該能好好安慰一下Saber。

  草薙看了一眼周防,周防尊正彎腰進帳篷,看上去是準備休息了。

  他搖了搖頭,安慰人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指望尊,雖然周防現在是Saber的Master,關係應該說是更親密一些。

  稍微有點難辦啊,Saber好像喜歡美食,明天帶她去吃大餐看看能不能讓她心情好一點。

  被誤以為悲痛欲絕的莉莉此刻正在認真的思考。

  蘭斯洛特的行為雖然讓她生氣,但其實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在心裡狠狠的記了一筆之後,莉莉想起了一件事情。

  現在她的Master是周防尊,這是原來根本不存在的人物,而召喚用的魔法陣她也打聽清楚了,來自雨生龍之介。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Lancer組沒變,Berserker組不變,金閃閃和Assassin應該也沒有變化,Rider組也沒變。

  自己的職介依然是Saber,那麼她原本的Maste衛宮切嗣召喚了Caster?

  這場聖杯戰爭之中,其實最讓莉莉擔憂的就是衛宮切嗣,Caster這個職介雖然在從者之中也就是比暗殺者強一點,但是魔術師手段莫測,配合上衛宮切嗣這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警惕。

  如果她遭遇了Lancer的那種待遇——Master被威脅,然後不得不以咒令殺死自己。

  雖然對魔力等級很高,能抗兩個咒令,但是這樣下場實在是太丟臉了。

  她現在的這個Master雖然武力值不低,但是那種相當不配合的態度她實在無可奈何。

  一夜無眠,莉莉靜坐著直到太陽慢慢冒出地平線,第一縷陽光灑落在樹梢上。

  此時已經是冬季了,雖然並沒有下雪,但大多樹都是光禿禿的,視線很開拓。

  林中的鳥兒也開始啼叫,清晨即將到來,它們也要努力尋找過冬的食物。

  莉莉雖然是守夜,但一直是閉著眼睛的,她超凡的感知足以讓她瞭解周圍每一寸土地的情況。

  此刻的風有些冷,迎面吹來帶著些許寒意。

  莉莉突然睜開眼睛,因為她聞到了一股花香。

  清新淡雅,她十分熟悉的花香。

  原本覆蓋著一層枯葉的土地上開始生長起花來。

  純白的百合花一簇一簇的,它們聚攏在一起,很快就鋪滿了莉莉全部的視線。

  那些花開始還是花骨朵,然後一點一點的開起來,很快就展現了自己最美的姿態,莉莉剛剛聞到的香味,就是這些百合花的香氣。

  這一切變化看上去悄無聲息,但它並非自然生長,而是以魔術發動,所產生的異常足以讓三個並非普通人的能力者察覺,而此刻也正好要天亮了。

  陽光灑在百合花的花瓣上,一陣風刮起,開得最早的那些百合隨風搖墜,風兒帶起了純白的花瓣,它們飛舞在空中的樣子像是下雪。

  「Saber有人偷襲嗎?」草薙急急忙忙的從帳篷裡出來,看到一地的百合不由一愣,因為除了開得季節有些不對,這些好像是最普通的花。

  有人刻意弄出這麼多花是幹什麼?

  莉莉反射性的想要穿上鎧甲拿起劍,不過她強行遺忘這種想法,用平靜而懷念的語氣開口,「是你嗎?」

  聽到這句話,草薙的視線從花轉向Saber。

  又是Saber認識的人?

  Saber認識的應該是英靈,那麼來的是Assassin還是Caster?

  Assassin應該只在暗中活動,這些花倒像是魔術。

  草薙也沒見過魔術,但是他是這樣猜測的。

  而他的猜測也的確是正確的。

  莉莉飽含情感的話一出口,那片巨大的百合花海上面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女子。

  除了美麗似乎很難想到其他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女子,她的美麗令人驚歎,足以讓世間所有男子心動。

  這個美麗的女子對著莉莉微微一笑,她看著莉莉的眼中充滿眷戀,銀鈴一般美妙的聲音響起,「真是讓人開心,能夠再次見到你這件事情,讓我覺得我又重新活過來了。」

  「我的心臟此刻因為你急速的跳動著,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一樣。」

  「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你都未曾改變,我的心也從未變過,這實在是太好了。」

  莉莉微微皺眉。

  女子見她這個樣子又笑了,「你看,每次說起你不曾改變的時候,你都是這個樣子。」

  「我的王啊,並非是外表,並非是年紀,是你的心從來沒有變化,是你身上的始終明亮的神聖光芒,是你那永遠凜然的神情,是你永恆的精神。」

  「是它們從未改變,始終是那麼吸引我——」

  她帶著些詠歎調,似乎是在詠頌情詩,而這的確像是表白的話語。

  周防尊出帳篷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他看了看那邊的女人,又看了看這邊的莉莉。

  最後他從上衣口袋裡面摸出一根煙,隨意點起,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這底是什麼鬼!

  此刻莉莉內心完全是在咆哮了。

  王姐這跟表白一樣的話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刷好感度的方式錯誤?

  莉莉現在的亞瑟王只做了一半,所以導致了一種情況:原本亞瑟王的事情她很清楚,但是她自己改劇情之後到底又產生了什麼蝴蝶效應,她就不知道了。

  在FATE之中,摩根並沒有出過設定,哪怕出過,莉莉又並非月廚,並不清楚。

  但是在傳說之中,亞瑟有三個姐姐,摩高斯、伊萊恩和摩根勒菲。

  好像每一個都是導致不列顛毀滅的誘因,一直和亞瑟過不去。

  然而實際上,莉莉認識的姐姐摩根是個非常溫柔的□□,她的兒子阿格規文和高文都是她手下最忠誠的騎士,所以莉莉也非常信賴摩根。

  王可以完美的處理王的事務,但是屬於王后的事務就不是她可以代勞的,經過一番考慮之後,莉莉就讓摩根代行王后的職責。

  在幾日前,摩根都是沒事偷偷給她送點心的好姐姐,現在似乎變成了——病嬌?

  雖然表現的很正常,但是莉莉能夠察覺摩根那甜美笑容之下的瘋狂。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一個都狂化了?

  我不可能做得那麼爛吧。

  「果然還是百合花最適合莉莉。」摩根的輕聲慢語從風中飄來,「我摯愛的王啊,是否滿意我送上的這一份久別重逢的禮物?」

  滿意個鬼!

  莉莉面無表情。

  如果不是魔力不夠,我一定給你一發咖喱棒。


☆、夢中所見

  摩根這一次似乎只是想要見莉莉一面,送完百合之後就離開了。

  莉莉因為她的出現,深深感覺到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還能不能好好打聖杯戰爭了!一個兩個全都是熟人!

  雖然她和摩根一直關係很好,但是她也知道摩根有多難對付,摩根可是能困住梅林的巫女,而梅林——那是個每次都讓偷偷進入廚房的她踏入他陷阱的傢伙。

  獲勝概率從50%下降到20%。

  「Master,請小心一些,我雖然自信在戰鬥上能夠贏過摩根,但是她從來擅長的從來都不是戰鬥。」本著自己身為從者的職業素養,莉莉提醒著自己的禦主。

  周防尊抬了一下眼,「又是你的熟人?」

  莉莉稍微有點尷尬了,點點頭,「她是我的姐姐。」

  是啊,用阿瓦隆召喚,既然無法召喚她,那自然只能召喚和阿瓦隆有關係的人,梅林或者摩根。

  「這個傢伙和Berserker交給我了。」周防尊扔下這句話,準備走。

  莉莉皺起眉,厲聲道,「Master,這是我的戰鬥。」

  周防轉過頭看著莉莉,臉上隱有怒氣,莉莉一步不退的與他對視,瞳孔之中滿是堅持。

  兩人的氣氛開始有了些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意思。

  草薙見狀連忙出來說道,「戰鬥的事情等一下再說吧,天亮了,先洗漱一下,我們等等會出去吃飯。」

  好吧,吃飯這兩個字對莉莉具有無比的吸引力。

  她熄了怒火,扭過頭去,不再看著周防尊。

  草薙十分明智的選擇了自助餐,他們吃飯的時候聽到了冬木一家酒店爆炸的事情,莉莉猜測摩根大約是晚上忙這件事情,導致才會在知道自己存在之後早上才過來。

  也不知道Lancer和他的Master怎麼了,原來只是衛宮切嗣一個人對付他們,現在加上摩根,說不定連屍體都留不下。

  他們一天都待在冬木市,莉莉搜尋蘭斯特洛的蹤跡,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安娜的能力似乎能夠找到一些痕跡,但是每次趕到,對方都逃走了,這讓莉莉十分無奈。

  最後夜晚降臨,他們又回到了圓藏山。

  在這一天,莉莉和周防尊再沒有說一句話。

  ——

  周防尊曾經以為自己的夢境已經足夠可怕,但是這一次他發現,當地面不是被赤色的力量而是被鮮血染成紅色,當耳邊戰場的號角不斷,當無數房屋被戰火焚燒,當無數屍體橫倒在地面,這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戰場——這個世界上最接近地獄的地方正是那個少女真正成為王的地方。

  然後他看到了這個少女成為王的道路。

  這是定好的人生吧。

  寄宿在養父家中,白天與義兄一起練劍勞作,而夜晚……哪怕是夢境之中,少女也未曾停歇,梅林在夢中教授她成為王所必須的知識。

  然而這個時候,少女的臉上至少是會有笑容。

  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拔出那把劍的時候。

  「拔出此劍即為英格蘭之王」

  看上去輕巧精美的聖劍之上以精靈文銘刻著這句話,這使得這把劍無比沉重,它是王權的象徵,承載著不列顛的命運。

  它被插在石中,在少女到來之前沒有人能將它拔出。

  設計這場選王儀式的梅林早已知道結果。

  他告訴少女,「你註定成為王。」

  「比起註定成為王,我更希望你說的是我註定拯救大不列顛。」

  「天意和命運我都不在意,我——想成為王,我想拯救這個國家。」

  少女這樣說。

  然後她走上石台,拔出必勝的黃金之劍。

  至此——亞瑟•潘德拉貢成為大不列顛的新王。

  以小被寄養在貴族騎士家中,以騎士僕從身份長大的少女,即使拔出劍,也並沒有被真正認可。

  少女並不氣餒,她隱藏自己的姓名,在大陸上遊歷。

  最開始只是救助了一個不大的部落,在這個部落她因為超凡的武藝被認可,因為恩情而被敬重,獲得了很大的權利,所以就開始訓練這個部落的人。當部落變得強大,部落所能吸引到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士兵也越來越多。

  真正開始揚名的時候,應該是少女以改良後的騎兵擊破薩克遜人步兵,突破了數個城池。

  原本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名字,隨著不斷勝利的戰鬥,而開始響徹整個大不列顛,真正被視作王。

  十年十二場重大戰爭的勝利。

  看上去不過是一串數字,唯有親身經歷才能明白這是一種怎樣殘酷的成王之路。

  王座之下是無數鮮血、無數屍骸。

  唯一能安慰王的是,她終於打退了卑王奪回了卡美洛,她拯救了內亂的大不列顛。

  廢墟之上重建起金碧輝煌的城堡,這是亞瑟王最輝煌的時代。

  無數人因為仰慕王的光輝,而來到卡美洛,由此最終形成了從屬於王的圓桌騎士,雖然各種政務讓王的寢殿即便是夜晚燈火也從未熄滅,雖然王再無少女時候的歡顏,然而她的城市確實充滿希望和笑容的。

  和平的時間是非常短暫的,大不列顛的內亂平息但是異族的奪掠還在繼續,王決定討伐異族。

  她離開王城,親自踏上了戰場。毫不猶豫的讓自己身處在戰鬥的前線,戰場上身先士卒,戰場之下以令人咋舌的程度處理著政務,一絲不苟地衡量國事,毫無偏差地處罰人民,即使在和異族的戰役中,也逮捕成為內亂根源的諸侯予以處分。

  但是這樣的王卻開始被她的臣民抱怨。

  因為為了守護國民,不得不壓榨村莊用以整頓軍備,誰都理解不這麼做將會有更多的人犧牲,但是卻沒有人接受。

  所以這樣做的王成為了騎士們眼中成為無比冷酷的存在。

  頻繁的戰爭讓人們看不到希望,哪怕勝利,生活也並沒有好轉。

  唯有亞瑟王還在堅持。

  近側的騎士開始小聲說著「亞瑟王不懂人心」,隨後離開了王。

  王逐漸被孤立起來,然而她卻繼續堅持著戰鬥,直到戰爭勝利,異族發誓只要王還在就絕對不會踏入不列顛的土地。

  這場戰鬥勝利之後,她的國家會好一點吧。

  歸來的路途上,她是這樣想的。

  已經無法說是崇敬還是憐憫。

  這樣的王最終遭遇了背叛。

  劍欄之丘,這位王者最後的戰場,雖然王依然勝利了,但是這場勝利卻無法拯救她的國家。

  夢的盡頭,瀕死的少女持劍孤獨的站立在戰場之上注視著自己即將滅亡的王國。

  周防尊夢醒之後走出帳篷。

  此時天還沒有亮,夜空之中繁星閃爍,有著亞瑟王這一光輝稱號的少女靜坐在樹下守夜,金黃色的長髮簡單的束在後面,因為夜色顯得暗淡了一些,碧綠色的眼睛睜開再看見他過來後,就微微扭過頭去,表情冷漠。

  周防尊凝視少女,少女的身材很嬌小,看上去根本完全長成,但她的背脊始終像一棵永不曲折的松樹。

  這樣的少女就是傳說中的亞瑟王嗎?

  真是可笑。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他抬起頭看著夜空的時候,喉頭還是發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

  *1這部分的內容源自Fate的外傳Garden of Avalon

悠于 2017-5-9 17:16

☆、巨龍臨世

  「Saber,尊不是不信任你。」

  銀髮紅瞳的女孩手緊緊抓著莉莉的裙擺,說道。

  莉莉把手放在女孩的頭頂,同時視線望向遠處,「我知道。」

  「他只是不喜歡我。」

  這點是絕對沒有錯的。

  莉莉也不可能那麼自大,她又不是錢,不可能人人喜歡。

  只是她想贏得聖杯戰爭,完成自己的承諾,Master那種不配合的態度真的很難辦。

  不,尊不是不喜歡Saber。

  雖然女孩有著極強的感知力,但是此刻她也很難說出尊對Saber的情感,因為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那種感情太過複雜。

  最後,安娜頓了頓,無比真誠的點頭說,「我喜歡Saber。」

  好萌啊!

  莉莉心裡的小人捂住了胸口,她最受不了這樣可愛的蘿莉了。

  「我也很喜歡安娜。」她露出了微笑。

  見到莉莉的笑容,安娜很開心,她抱住了莉莉的腰,臉貼在她的胸口,再次強調,「非常非常喜歡Saber。」

  莉莉感受著女孩柔軟香甜的身體,臉上的表情十分溫柔,「我也非常非常的喜歡安娜。」

  那一邊草薙和周防也在對話。

  「尊,Saber醬好歹是你的Servant,你就和她好好溝通一下吧。」草薙極為苦口婆心,「你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很傷人啊。」

  周防尊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只是看不下去。」

  草薙十分不理解他的這句話,「Saber醬分明是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女孩!」

  「亞瑟•潘德拉貢。」周防尊念出一個名字。

  「尊你提起亞瑟王幹嘛?」草薙查Saber名字的時候可是詳細的看過那位傳說中亞瑟王的故事,尊一提起,他馬上就問道。

  周防尊閉上雙眼,「Saber在歷史上的真名是亞瑟•潘德拉貢。」

  草薙張大了嘴,過了一會才說道,「真是沒想到。」

  「Saber明明是個女孩子,所以原來亞瑟王是女的?」

  「實在是難以置信。」因為驚訝,而有些語無倫次,到後面草薙才找回正題。

  「……不過這不是重點,尊,你到底不滿意Saber什麼啊?」

  夢中少女渾身鮮血站立在劍欄之丘的身影依然無比鮮明,周防尊根本無法想像這樣一個為自己國家為自己的國民獻出一切的王是以怎樣的心情看著自己即將毀滅的國家。

  「太過善良。」

  草薙不解,「啊?」

  「太過善良,太過無私。只看得到其他人的苦難,並且毫不猶豫的去拯救,完全忽視自己的痛苦。」周防尊最後扭頭似乎是自言自語,聲音有些低,「嘖,簡直就像個傻瓜一樣。」

  草薙看著周防尊那張極度不悅的臉,突然笑了,「原來是這樣嗎?」

  「我覺得這樣善良而被尊你嫌棄的Saber醬很無辜啊。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聖杯召喚是需要聖遺物的吧,Saber的實力在在英靈之中都算是非常強的,要召喚她本來應該是很難的,但是聽到了安娜的呼喚,她答應了召喚。正是因為這份絕對善良的品格,你才能夠成為她的Master,不是嗎?」

  「英靈只存在與聖杯戰鬥時期,當戰鬥結束Saber就會離開,與其糾結Saber無法看到自己的痛苦這件事情,不如對她好一點讓她開心一點?」

  「明天繼續帶Saber去吃大餐吧,尊,你只要負責買單就可以了。」

  周防尊:「…………嗯。」=

  莉莉察覺到草薙和安娜在努力幫她和周防修復關係。

  這沒什麼不好的。

  她一邊吃著大份的冰激淩,一邊想到。

  一切都是為了聖杯戰爭的勝利。

  對,就是這樣。

  還有,晚餐的甜點可以是芒果布丁嗎?

  吃過午飯,莉莉和草薙周防陪安娜到遊樂園玩了一個下午,順便享受了若干小吃,就在她萬分期待晚餐的時候,冬木市的海邊突然出現了一股極其強大同時也異常熟悉的氣息。

  莉莉的臉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她對周防尊說道,「海邊出事了,應該是英靈所為。」

  周防尊點頭,隨後四人一起趕到海邊。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天色漸暗,出現異變的海岸是個比較偏僻的海岸,此時不知為何起了很大的霧,能見度極低。

  海岸上還有兩個熟人。

  Rider和他的Master。

  「哦,Saber也過來了。」Rider一邊朝Saber揮手,一邊大力拍打著他的Master。因為他的Master體型很是瘦小,所以他這個動作讓人很懷疑,會不會他的Master最後沒有死在其他敵人手中而死被自己的從者不小心拍死了。

  Saber望向迷霧之中,「龍?」

  因為身具龍的心臟,擁有龍的血統,距離近了莉莉也就知道了迷霧中的東西是什麼。

  海岸上一個神父裝的老頭出聲肯定了她的判斷,「是的,正是由Caster所召喚的巨龍,但是由於召喚儀式被Lancer打斷,所以巨龍變得不受控制。」

  「我是聖堂教會的神父、聖杯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

  「如果巨龍脫困,神秘被普通人察覺還是小事情,這一頭傳說中的紅龍足以毀滅整個冬木。」

  「能夠殺死紅龍的只有英靈了,我以監督者的許可權暫時修改聖杯戰爭規則,現在追加令咒為懸賞招集所有聖杯戰爭的參與者一起殺死這頭紅龍。」

  海怪沒了,出現的變成了巨龍,這算是歷史的慣性?

  莉莉問道,「如果這頭紅龍為惡的話,我自然願意效勞,這迷霧是Caster所製作出來的嗎?」

  「是的,這是Caster所做的,畢竟是她召喚了巨龍。Lancer先前已經戰鬥了一段時間,但是此刻巨龍的召喚儀式還在繼續,正在召喚中的巨龍是無法被殺死的,只有等巨龍被完全召喚出來。我還通知了Archer、Assassin和Berserker的Master。」言峰璃正說道:「聖杯戰爭暫時中止,一切以殺死巨龍為首要任務。」

  草薙出雲望向海上的迷霧,代替周防尊對言峰璃正說道,「我們明白了。」

  正在這時候,一聲驚天的龍吼如同天上的驚雷一樣響起,那聲音直接劈入內心,這一聲就讓人感覺到了巨龍——這種傳說中幾乎不亞於神靈的生物所擁有強大的力量。

  龍的威壓撲面而來,迷霧不知何時變淡,巨龍的身影在其中隱現,龐大的好似山一般壓在所有人心頭。

  莉莉注視著紅龍,那種熟悉感越加強烈。

  由摩根召喚,然後出現失誤,導致無法控制的紅龍嗎?

  不,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那巨龍的背後所隱藏的未知,到底是什麼?            


☆、無毀湖光

  自身流淌著同樣是紅龍的血脈,心臟不斷的跳動,在一種莫名其妙的聯繫之下,魔力的產生似乎也加強了。

  摩根——

  莉莉面露憂色,你要召喚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不用擔心,戰鬥才剛剛開始。」

  突然出現在耳旁低沉聲線讓莉莉一驚,回頭一看,果然是她的Master。

  雖然說一直看上去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實際上也是源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倒是自己遇到摩根之後,就總是憂心忡忡的,這樣一點也不好。

  她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滿滿。

  莉莉對著Master揚起笑容,「是的,戰鬥才開始,Master就請期待我為你獻上勝利吧。」

  周防尊看見她這個樣子,眉頭緊了緊,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無奈,這樣總是一個人扛起全部責任的少女——

  突然,他感覺到了什麼,眼神銳利起來,轉頭看向右邊,一輛車朝這邊駛來,在海岸上停住,下來一個他萬分熟悉的人,他哼了一聲,「Scepter 4不好好待在東京,跑到這裡幹嘛?」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如果不是這裡出現如此大的事件,我也不想過來,只存在傳說中的巨龍啊。每次見到你都是不小的麻煩,周防。」

  周防尊離開鎮目之後,他就開始監視冬木市這邊,最開始的小打小鬧他還可以當做沒看見,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巨龍,可是傳說中的生物。

  坦白來說,從衛星圖上發現巨龍的存在,他都有些吃驚,然後自然就是迅速封鎖消息,然後馬不停蹄的前來了。

  「嘖。」周防尊根本不在意他的話。

  宗像禮司也沒理周防尊,徑直想言峰璃正走去,對言峰璃正說道,「聖堂教會第八秘跡會的司祭言峰璃正是嗎?我是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宗像禮司。將以青之王的身份協助你處理此事。」

  大約是早就有了聯繫,言峰璃正對宗像禮司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對他詳細講述了這次的意外。

  「對了,Saber你還在找Berserker。」見識了一下巨龍的Rider準備帶著自己的Master離去,畢竟現在巨龍還沒被召喚出來,處在亞空間之中,無法進行傷害,他們也就只能看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叫住了Saber。

  聽到Berserker,莉莉急忙問道,「征服王你有Berserker的消息?實在是萬分感謝,可以告訴我現在他在何處嗎?」

  征服王豪邁的一笑,「我比你們先到,正好看到Berserker的Master離去,你現在去找說不定能找到。」

  莉莉凝視征服王所指那個方向,瞬間魔力爆發。

  她的敏捷其實只有B+完全比不上Berserker狂化後的A+,這也是之前一直抓不到人的原因。

  不過這次似乎是十分幸運,雖然Berserker跑得快,但是他的Master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在Berserker要帶著他一起逃走的時候,甩開了Berserker倒在了地上,Berserker也因為魔力不足,化作靈體消散。

  「解除Berserker的狂化,我要和他對話。」莉莉以劍指著間桐雁夜。

  雖然對方並非英靈,但也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可以被歸納為敵人的存在。即便現在看上去毫無反抗力,她依然以劍對之,這是玷污她摯友榮光的傢伙。

  「你是……亞瑟王!」間桐雁夜在夢境之中見到蘭斯洛特的過去,那夢境之中滿是這個人的身影,他自然也就知道了Saber的身份。

  「令咒,暫時解除他的狂化,讓他恢復理智。」莉莉再次說道。

  間桐雁夜剛想說什麼,面容就一陣扭曲,無力的蜷縮著身體,看上去無比痛苦。

  莉莉頓了頓,收回了劍。

  這時候周防尊草薙帶著安娜走了過來,安娜透過紅色的玻璃球看向間桐雁夜,搖搖頭,「不是壞人。」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壞人,但是現在他是蘭斯洛特的Master!

  抓到他就等於抓到了蘭斯洛特,那個打了我就跑的傢伙怎麼可以隨便放過?

  雖然此刻蘭斯洛特已經化作靈體狀態,但是他必然還是在的。

  莉莉轉頭對著四周說道,「吾友,我知道你在這裡,為何不願意見到我?」

  不,怎麼會不想見到王呢?

  我是如此渴望能夠見到王,但是——蘭斯洛特已經再也無顏面對王了。

  努力奪回自己理智的蘭斯洛特是這樣想的,然而他此刻根本無法說話。

  宗像禮司在瞭解過情況之後,對英靈有些好奇,當然最好奇的還是那個贏了自己的英靈少女,所以緊跟著周防尊後面也過來了。

  見到這種情況,他似乎是十分好意的對莉莉說道,「Saber,你遇到什麼問題了,是否需要我的説明。」

  莉莉轉頭看向他。

  周防尊哼了一聲,看上去有點不高興。

  ————

  也不知道宗像禮司對間桐雁夜說了什麼,反正間桐雁夜答應了消耗了一枚咒令,暫時讓Berserker恢復了理智。

  騎士單膝跪在王的面前,曾經的騎士之花摘下了頭盔,紫羅蘭色微微捲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處,因為無法面對王,他低下自己的頭顱。

  騎士少女看著自己曾經的騎士,露出笑容,「蘭斯洛特,能夠再次見到你,我真的非常高興。」

  「但是……」她的聲音頓了一下,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情,「你在痛苦吧,為何而痛苦?」

  整個人都快要被王其實是個女孩子這個事實打昏過去,不過蘭斯洛特還是強撐著,聽見王的問題,良久的沉默之後,他開口了。

  「王拯救了大不列顛,但是大不列顛卻無法拯救王。」

  他的神色無比悲憤。

  他原本是出生于法國的貴族,被湖中的精靈撫養長大,所以也很難有和Saber一樣對大不列顛的情感。

  蘭斯洛特選擇成為圓桌騎士,從來都只是因為被亞瑟王的個人魅力所征服。

  「我開始意識到大不列顛正在讓王痛苦,只要有大不列顛的子民痛苦王也會因此而痛苦,而讓所有人都幸福是不可能的,作為第一騎士的我只能看著王痛苦卻又無能為力。為了逃避自己無法拯救王的事實,我就這樣離去了,最後連您最後的一面都無法見到。如果不是我貿然離去,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王一定不會是那樣的結果。」他的語氣中滿是自責,臉上也全是痛苦。

  哪怕成為英靈之後,他都未從悔恨的煉獄中解脫,他無時無刻不因為曾經的逃離而感到後悔。

  莉莉將手放在他的頭頂。

  蘭斯洛特抬起頭,仰望著自己現在仍然無比崇敬的王。

  莉莉說道,「蘭斯洛特,你無需因此自責。」

  「梅林是預言者,在我拔出石中劍之前,我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

  「在我決定成為王的時候,我就有了覺悟。」

  「我知道我為拯救大不列顛而生的,我知道大不列顛會走向滅亡,我知道我要面對的一切是超乎想像的艱難,這些我都知道。」

  她說出讓人覺得震驚或者說是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早就知道了,在成為王之前她就知道了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

  而她的表情始終是平靜的。

  「蘭斯洛特,你後悔成為我的騎士嗎?」

  「不。」蘭斯洛特急忙說道,「王你怎麼會這麼想?」

  「唯有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會後悔的。」

  「絕對不可能後悔。」

  莉莉笑了笑,「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成為王。」

  「哪怕作為一個王我並不完美。至少我是從來不肯妥協的,只要我答應給予那些貴族利益,讓他們可以繼續壓榨那些平民,他們也不會那麼快就背叛。」

  「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說話的時候斬釘截鐵,毫無遲疑,「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在一旁看著這對王與騎士重逢的場面。

  宗像禮司難得的興致勃勃,「原來是亞瑟王,雖然性別有些讓人意外,但是這份正義讓人欽佩。」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能夠說出這句話就完全符合他心中的亞瑟王,不,甚至可以說比他所想像的更加神聖純粹。

  周防尊面無表情的抽著煙,對宗像的話有些不爽,對那個白癡一樣的少女更加不爽。

  蘭斯洛特語氣還是充滿著痛苦,「吾王——」

  這是他的王啊,最開始正是被這份高潔神聖的姿態所吸引,誓言要終身效忠于王,但是!但是為何王會有這樣的結局!

  她比誰都愛著大不列顛,她是在那麼努力的做好一個王!

  她不應當是這樣的結局,她應該是永遠光芒萬丈的王。

  「蘭斯洛特,你是我心中最理想的騎士。你具有完美的騎士美德,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每一項你都無可挑剔。請無須自責,你的離去是我答應的,如果有錯,也是身為王的我的過錯。」

  並沒有經歷蘭斯洛特的離去,不過聽到他不是為了並不存在的桂妮維亞背叛了自己,莉莉還是松了一口氣,「那時候你的離去的確讓我感到悲傷,我以為我又有哪裡沒有做好,讓你失望了。但是現在聽到你的回答,我是開心的。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離去的。並非臣下,這是你以摯友的身份所做出的選擇。」

  「因為女子的身份不能讓人知曉,我刻意封閉自己,從此也隔絕了你們。十分抱歉,我並不知道我讓你如此困惱。」你沒有NTR我這就足夠了,要是你真的給我戴綠帽子,鬼才原諒你。

  到底是多年的臣下與摯友,見到他如此自責痛苦的樣子,莉莉還是無法置之不理,她聲音放輕,但其中的堅定不變,「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成為英靈之後,我再無需隱瞞自己的性別,甚至也無需擔負大不列顛。」

  「所以——蘭斯洛特,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再次成為你的王?」

  她注視著蘭斯洛特,「我,以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的名字鄭重的邀請你成為我的騎士!」


☆、王之狂宴

  「我,以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的名字鄭重的邀請你成為我的騎士!」

  這句話直擊蘭斯洛特心靈最深處。

  他看著面前的王,不是幻覺,不是夢境,王的的確確在對他發出邀請。

  就像多年以前的那一次一樣。

  王的的眼神堅定執著,明明是應該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女,但因為那份非同尋常的信念渾身都充滿著他所嚮往的光芒。

  「你是否願意成為圓桌騎士的一員?」

  當時王是這樣問的。

  這是他絕對不會遺忘的場景。

  哪怕被悔恨所折磨,在自責的煉獄之中掙扎,也絕對不會忘記。

  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

  眼中王的倒影刻入內心,蘭斯洛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多了一絲微笑,是帶著懷念的與滿足的微笑,他將手放在心口,萬分堅定,「吾之榮耀!」

  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回答,還是和原來同樣的信念。

  此刻他將自己的靈魂奉上。

  是的,從來沒有改變過,更是絕對沒有一絲後悔,哪怕是離開之時,蘭斯洛特都是如此想的,能夠成為王的騎士是他畢生的榮耀。

  聽見騎士的回答,王的臉上有了笑容,燦爛的如同百合花,純淨而聖潔,只從這笑容就能讓其他人感受到她此刻的喜悅。

  她持起騎士的手,將他從地上拉起,「無需後悔,無論怎樣都已經過去。蘭斯洛特,你是我的摯友我永遠的騎士。」

  「吾王……我」雖然王是如此說的,但是蘭斯洛特還是無法釋懷,他眉間的憂愁並未散去,然而看著這樣高興的王他卻什麼無法說出口。

  還要給王增加苦惱嗎?

  明明王已經不在意自己的離去,也正如王所說的,一切都已經過去,自己一旦告知,最後王還是會把所有的罪責歸結於自己吧。

  王已經背負了那麼多,將難道自己還要把自己的愧疚也交給王來解決嗎?這明明只是他的錯,這一次他只要跟在王的身邊就好了!

  「怎麼了?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搖搖頭,露出笑容,聲音頓挫有力,「不,沒有任何問題。」

  他在告訴王也在告訴自己。

  「只是,終於能夠見到王我由衷喜悅……」

  蘭斯洛特的話還沒有說完。

  「啊,我有沒有打擾到什麼?」Rider豪邁的聲音響起,神威車輪夾雜著電閃雷鳴從天而降,當然同時還有他Master的尖叫聲。

  由青之王提供的大約是政府辦公地點的外牆就這樣被撞塌了大半。

  宗像禮司側頭推了推眼鏡。

  莉莉對他行了一個騎士禮,「自然沒有,征服王,剛剛還要多謝你的幫助。」

  「哈哈,Berserker你也恢復理智了嗎?現在和Saber談好了嗎?」Rider一手扛著一個木桶一手提起自己的Master從神威車輪下來。

  蘭斯洛特說道,「吾和吾王的誤會已經解開。」

  征服王摸著下巴看著蘭斯洛特說道,「剛剛我聽到Saber叫你蘭斯洛特,而你稱呼她為王。」他又把視線轉到莉莉身上,「Saber你就是騎士王?真是沒想到傳說中的騎士王是居然是這樣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你是在侮辱吾王嗎?」莉莉還沒說什麼,蘭斯洛特就開口了,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面對莉莉的溫柔,極為冰冷,語氣之中甚至有點殺氣。

  明明他剛剛知道王是女性的時候,幾乎震驚的無法說話。

  如果征服王真的是這個意思,他估計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蘭斯洛特。」莉莉出聲制止,「無需介懷,我本來就是女子,難道你會因為我女子的身份,而不認可我這個王嗎?」

  蘭斯洛特連忙說道,「當然不可能,我效忠于王是因為王崇高的品德,與王是男是女無關。」

  莉莉對征服王問道,「不知征服王你到此有何事情?」

  征服王拍了拍扛著的酒桶,「還看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你們這裡有可以開宴會的地方嗎?」

  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真的讓在場的人都詫異了。

  莉莉似乎也因為這句話微微一頓,不過她很快揚起笑容,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征服王進來,「能夠收到來自征服王的邀請,我十分榮幸。」

  莉莉並不熟悉這個地方,還是宗像禮司將他們帶到了後面的花園,雖然因為下雪,裡面已經沒有花了,但還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征服王直接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然後他一邊拿起竹制柄勺打了勺酒,一邊說道,「雖然形狀很奇怪,但好像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草薙出雲捂住額頭,雖然對方征服王的名頭十分響亮,但是他身為酒吧老闆的職業素養還是占了上風,他走上前去,「這種竹勺並不是用來喝酒的。而且紅酒應該用高腳杯,你這桶應該是Cabernet Sauvignon,最適合的是波爾多杯。」

  征服王聽得眼睛一亮,「哦,我也覺得這東西怪怪的,你說的那個什麼杯子在哪?這裡有嗎?」他毫不遲疑的就把木勺給扔了。

  草薙發現這位征服王真是……太過豪邁了。

  他說道,「我的車裡還備有一套酒具,只有紅酒一種有些少了,需要威士卡嗎?至於這位元,你需要一些度數低的啤酒嗎?」他問韋伯。

  韋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草薙去車上拿酒,莉莉入座,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Master還有青王,對征服王說道,「雖然我明白這是王的挑戰,以酒決一勝負,不過只有幾個人喝酒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騎士王你倒不像一開始表現的那麼嚴肅。」征服王展開手臂,「的確,酒還是越多人喝越好,宴會中最好有無數人的狂歡,如同我們往昔盛大的酒宴。」

  他朝著宗像禮司和周防尊說道,「哦,還有這邊這兩位,聽說你們也是王?現代的王嗎?是否願意一同參與我們這群來自過去英靈的王者之宴。」

  「還有Berserker,大家一起來喝一杯吧。」

  宗像禮司說道,「能夠與大名鼎鼎的亞歷山大大帝和亞瑟王一同飲酒,十分榮幸。」

  而周防尊是直接走過來。

  雖然被石板選出的王與這些古代英靈的王者有著巨大的差異,但是既然是王,那就絕對不會拒絕這樣的邀請。

  草薙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抱著一堆酒瓶,還提著一個箱子。

  蘭斯洛特從他手中拿過酒杯,為莉莉倒酒之後,在莉莉身邊坐下。

  莉莉首先舉杯,「今日我與蘭斯洛特重逢,亦是值得慶祝。這一杯我先飲。」

  她仰頭喝下去,乾脆俐落,原本需要細細品味的紅酒,硬是被她喝出了一股豪爽。

  蘭斯洛特看著自己的王,笑容淺淡,也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上一次和王一起飲酒是什麼時候?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此刻他已不再是那個來自地獄的惡鬼,恢復了原本湖上騎士的風采。

  征服王豎起了拇指,他也隨後喝了一杯,「故友重逢,真是讓人羡慕,的確值得喝一杯慶祝慶祝!」

  然後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笑得有些惡作劇的味道,「說起來,還有一個王啊。」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這種口氣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Archer終於到場。


☆、美酒之爭

  聽到Archer的聲音,蘭斯洛特反射的站起,厲聲問道,「Archer,你怎麼會在這裡?」

  吉爾伽美什對蘭斯洛特的評價是瘋狗,雖然現在蘭斯洛特看上去正常了一些,但是要讓這位最古之王改變印象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蘭斯洛特表現的警戒只得到了一聲似乎是不屑的「哼」。

  還是征服王回答了蘭斯洛特的疑問,「Archer是我邀請的,在街上我見到他時叫他一塊過來喝酒,喲,金閃閃,你遲到了,步行所以慢了一點嗎?」

  吉爾伽美什環視一周,聲音帶著些不滿,「在這種破地方來舉辦酒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害我特意趕來,怎麼謝罪。」

  「哈哈,來,不管這些了,先喝一杯。」

  征服王豪邁的笑著,將手中的酒杯遞給Archer。

  Archer雖然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但還是接過了征服王的酒杯,一口喝下去。

  不過喝下去之後,他就馬上皺起眉頭,一臉厭惡的說,「這是什麼劣酒?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鬥」

  「比起劣質的酒,我覺得還是你這位客人更加劣質一些。」

  柔美清甜的女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花香,周圍的場景突然一變,深冬普通的花園轉化為不知何處的湖泊旁邊。

  碧綠色的草坪盛放著不知名的美麗花朵,花朵上小妖精在飛舞著,清澈之極的天空不時有美麗的鳥兒掠過,不遠處是叢林,裡面傳來清脆的鳥叫。

  而湖邊珍貴美麗的獨角獸似乎並不懼怕人類,一邊飲水,一邊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這裡。

  古老而華美的酒桌擺滿珍饈,大多數為叫不出名字但散發著清香的漂亮水果,幾個相貌清秀美麗的精靈穿梭在眾人之間,為大家斟酒。

  精靈少女在一旁彈奏起豎琴,美妙的旋律飄散在空中。

  「這是魔術?」韋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本沒有任何準備吧,怎麼一瞬間就變了樣子?這麼美麗的景色,還有這些精靈!是真的嗎?

  不過在場沒有人為他解決疑惑。

  周防尊見到景色突然一變,很隨意的靠在新出現的椅子上,然後挑起眉,略新奇的環視一周。

  草薙喝了一口酒,眼睛亮起來了。

  宗像禮司則是看著遠古的英靈們。

  這三位王者之間的鬥爭嗎?

  好像非常有趣。

  蘭斯洛特握緊拳頭,眉頭重重皺起。

  莉莉則是平靜的繼續飲了一口酒。

  還是征服王的Servant認出了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首先開聲,「Caster你怎麼也過來了?巨龍那邊沒有事情嗎?」

  剛剛說話的正是摩根,這些變化也是因她產生的。

  摩根絲毫不顧自她出現臉色一下子就難看到極點的蘭斯洛特,在莉莉的另一邊坐下,親自為莉莉倒酒,而後才回答征服王,「你既然邀請了王,我自然應當作為王后接待。」

  「巨龍明天才會被召喚出來,現在不用擔心,而且——」她笑了笑,溫柔萬分,「Lancer真是個不錯的紳士,我說想看看久未相見的丈夫,他就答應一個人看守召喚陣。」

  Lancer那個老實人被你坑了吧。

  莉莉看到摩根的笑容就知道怎麼回事。

  雖然迪盧木多有光輝之貌之稱,還自帶被女人愛上這種BUFF,但是摩根可是超級強力的女巫,會被那種程度的魔術迷惑才奇怪。

  而且你說的久未相見的丈夫不是我吧?

  沒有桂妮維亞的話,那麼蘭斯洛特是跟摩根搞到一起去了?但是這對她來說不是NTR啊,頂多是覺得蘭斯洛特變成姐夫很奇怪,然後高文和阿格規文估計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蘭斯洛特。

  可是,蘭斯洛特和姐姐一直互相看不順眼啊。

  「丈夫,女主人?」因為摩根所展現的近乎魔法的魔術,韋伯十分注意她,聽到這個稱呼,他不自覺的看向在場的男性。

  最後視線凝在了蘭斯洛特身上。

  雖然Rider請的是Saber,但是Saber是女的應該沒有妻子吧,這個是Berserker的妻子?

  Berserker沒有失去理智倒是個十分出色的美男子。

  被韋伯這麼一看,蘭斯洛特受不了,雖然他脾氣好,但是對上摩根這個與他仇怨甚多的女人,他完全是靠意志強撐著,被誤會為摩根的丈夫,對他來說簡直是巨大的嘲諷。

  酒杯被他拿在手中,幾乎要握碎了,終於還是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摩根,你居然還敢出現在王的面前!」

  摩根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繼續對著莉莉笑,似乎就是隨口一說,「你這位背叛者都有臉出現在莉莉面前,我怎麼就不能出現呢?要知道直至死亡,我都陪在莉莉的身邊。」

  蘭斯洛特被堵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最遺憾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沒有見到王的最後一面,而摩根卻是親手陪著王將王送入理想鄉的人。

  「Caster你是Saber的王后哈哈,Saber,你真是豔福不淺。」征服王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又說道,「說起來,你的皇后不是桂妮維亞嗎?Berserker剛剛稱呼她為摩根?」

  征服王,你真會抓重點。

  還有豔福不淺是什麼鬼!

  這種豔福送給我,我都不要啊!

  內心其實已經被摩根笑得發毛了,但是莉莉還是堅持著面無表情,畢竟她多年演技鍛煉,不會輕易崩盤,用似乎有些無奈的聲音說道,「王姐你就別在欺負蘭斯洛特了。」

  摩根溫柔一笑,語帶溺寵,「好,都聽你的。」

  莉莉此刻非常想要直接掀桌走人,再不然轉頭不再看摩根也行,不過這些她都不能做,最後她只能繼續喝酒,裝作若無其事的對征服王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傳說之中我娶了桂妮維亞,但是我並未娶妻,是我的王姐摩根一直代行王后的事務。」

  征服王沒有問下去,而是看了看她兩側的人,帶著點感慨的點頭,「你這看上去的確很複雜。」

  其實莉莉此刻的心情更加複雜。

  摩根弄出的這些是照搬阿瓦隆,傳說中無比美好的精靈國度的景色自然配得上傳說中的英靈。

  便是吉爾伽美什這樣挑剔的王也直接落座,也沒有拒絕精靈侍女送上的酒。

  精靈的美酒論味道自然無需多言。

  征服王那本就不挑剔的胃口馬上發出讚歎,「不愧是精靈釀造的美酒,便是在以前我也鮮少喝過這樣的美酒。」

  「這樣的品味還敢自稱王?這酒雖然說的是不錯,但是也並非最佳。」吉爾伽美什嗤的一笑,發出了傲慢的言語。

  摩根微微挑眉。

  在莉莉面前她特意耗費不少魔力弄出這宴會,居然有人這麼說,稍微——有一點不高興呢。

  吉爾伽美什放下手中的酒杯,金色的漣漪在他身後顯現,但是這次出現的並非武器,而是華美的酒具。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說著他還看了摩根一眼。

  先前摩根說他是劣質的客人,他的記憶力可沒低到轉頭就忘。

  「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庫裡都只存有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遵從吉爾伽美什的意思,精靈侍女們取過黃金酒具,將一杯一杯的王之酒放在在場所有人的面前。

  莉莉作為一個吃貨,對於美食才有愛好,酒類她一向並不是十分喜歡,不過當喝下這杯酒的時候,味蕾的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好酒,英雄王,雖然我對你狂妄的性格十分不喜,但也不得不說你的品味不錯。」

  喝完一杯之後,莉莉就放下了酒杯。

  吉爾伽美什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恢復傲慢的神色,繼續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能猜出本王的名字,騎士王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PS:皇姐那莫名其妙的正宮氣場……

  不要問桂妮維亞去哪了,這個世界線,莉莉讓皇姐假扮過桂妮維亞,她其實是以桂妮維亞(王后)的身份回應召喚的。

  這大約可以說是摩根勒菲以子上位奪取後位,原王后桂妮維亞黯然離去(大霧)

  *傳說中是仙女最後將亞瑟王送入理想鄉的,其中一個是摩根。

悠于 2017-5-9 17:17

☆、王道爭鋒

  「能夠說出世上的王唯有我一個這樣狂傲的宣言,我想也只有那一個王。」莉莉平靜的說道,「而且你也展現過你的寶具,與其說是寶具,還不如說是寶庫,上一次你寶庫之中出現的寶具,如果我的眼光無差,應當是來自不同的傳說。」

  「有著曾經收集過世間所有的寶物的傳說,而且在某方面必然稱得上第一的王——自然不難想到你的名字。」

  「來自兩河流域,世界上最古老的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手中的杯子對著莉莉微微傾斜了一下,露出自傲的笑,似是稱讚,「眼光不錯。」

  這種高高在上式的誇讚口氣當然不能讓人高興,莉莉沒理他,轉頭對著征服王說道,「雖然我不覺得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以『王』的名義不以兵刃只用酒來進行交鋒,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征服王哈哈一笑,「騎士王你的確很有眼光。」

  雖然是在誇莉莉,但是更像是在自誇。

  隨後他舉起酒杯,「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杯資格的聖杯問答,首先是為什麼想要聖杯。」

  「英雄王,作為最古老的王,你首先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聖杯吧。」

  這句話引起了吉爾伽美什輕笑,「從前提就錯了,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于我的藏品,聖杯也是一樣,雖然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征服王撓撓下巴,「所以英雄王,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去爭奪聖杯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是法則。」

  「我身為王所制定的法則。」

  ——

  這群遠古的王者以王道相爭的時候,青王與赤王也在對話。

  雖然同樣被稱為王,但是截然不同。

  或許說改變的是時代吧。

  「真是美妙的經歷。」宗像禮司發出感歎。

  不僅是絕美的不屬於塵世的風光、從未喝過的神釀之酒,還有眼前的三位傳說之王。

  即使自視再高,也不可能自傲到足夠與他們比肩。

  從王這個稱呼誕生開始,到底出現過多少位王者呢?

  無數——數也數不清

  而能夠像這三位一樣留下璀璨傳說的又有多少呢?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騎士王亞瑟•潘德拉貢。

  這都是人類歷史之中最出色的王者。

  「周防,真是幸運啊。」他略帶羡慕的說,然後朝著周防尊伸了伸酒杯。

  周防尊一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邊的Saber,幸運嗎?或許真的如此。

  他端起酒杯和宗像碰了碰杯。

  然而這些古代王者之間的談話還在繼續。

  征服王豪情萬丈,「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莉莉說道,「在我看來征服是相當野蠻的行為,不過祝願你能實現你的願望。」雖然結局已經註定。

  吉爾伽美什則是說道,「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征服王哈哈一笑,轉頭問莉莉,「那麼,騎士王,你的願望呢?」

  蘭斯洛特和摩根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由自主把視線放到莉莉身上。

  他們也想知道,王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莉莉飲了一口酒,「我沒有願望。」

  「這次我響應召喚,不過是聽到一個孩子內心的哭泣,作為騎士我無法置之不理。」

  其實只是被蓋亞用獎勵勾引過來的。

  一邊在心裡這麼回答,莉莉想起原本的Saber——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雖然這個願望被征服王與英雄王嘲笑,不過莉莉卻認同這個願望。

  騎士王,本來就是一個如此聖潔的王。

  聽到莉莉的這句話,靠在周防尊身邊的安娜用異常確定的說道,「Saber是最棒的騎士。」

  周防尊伸手拍了拍安娜的頭,然後望向即使坐在兩位同為古代王者的男性之中也絕對不會被無視的少女王者。

  真的是太過善良——

  征服王問道,「僅僅是因為這個?」

  「是的。」莉莉點頭,「將願望寄託於聖杯,本身就是因為自身無力完成這個心願,不是嗎?」

  「但是若是寄託於聖杯,願望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我成為王時候的願望是想要拯救大不列顛。」

  「哪怕明知道會有怎樣的結局,也想試著能不能打破命運。」

  「至始至終,我也就只有這一個願望。」

  「不過這並非寄託聖杯就能實現的願望。」

  蘭斯洛特低頭道,「吾王——」

  莉莉微笑著對他搖搖頭,然後對征服王說道,「人生便是如此,總有無數的遺憾,但——這就是人生。」

  「若真的需要一個願望,那我應該會想要再次嘗試一次吧,再和命運再搏鬥一次。」

  「雖然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但是輸了還真是有點不甘心。」她的笑容不知不覺帶上了少女式的調皮,與她王者的姿態不同,但是也是異常的耀眼。

  不過她的話卻引來了英雄王的笑聲,「——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被這樣嘲笑,莉莉也沒有很大反應,或者說她早就知道說出這樣的願望會有怎樣的結果,「很好笑嗎?英雄王,王就不能不甘心?」

  「騎士王你啊——」征服王說道,「依然想要拯救大不列顛,拯救你的國家?」

  莉莉歎了口氣,「我之所以說這一場比鬥是沒有結果的便是因為如此,王者之間的王道是不同的。」

  「英雄王你雖然也做過賢明之王但也曾是讓人民痛苦的暴君,征服王的一生的確都在實現你的征服之道,但是所到之處烽煙四起。」

  「我無法承認這樣的王道,在我看來,王應該帶領人民走向更好的生活,王應該讓國家充滿笑容充滿希望。」

  「我與你們不同。」

  「征服王以及英雄王,你們覺得,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還是王將自己的一切獻給國家和人民?」

  雖然問出這個問題,但是莉莉卻根本沒有等這兩個人的回答。

  她直接說出結論,「你和英雄王是前者,我是後者。」

  「我將我的一生獻給我的國家,獻給我的子民,捨棄自身的欲望,讓自己所行無差,也許在你們看來,這不過是王道的傀儡。」

  「但是我願意這麼做,我的願望就是拯救大不列顛,讓大不列顛的子民都能擁有笑容,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盡如人意,但是我的每一步都是我的王道,貫徹著我的信念。」

  「我想要拯救大不列顛。」

  「即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能夠拯救國家的不是王,而是人民。但——」

  「王指引勝利!」

  鏗鏘有力的聲音,堅定與不悔,純粹的理想。

  她本就是理想的王。

  伊斯坎達爾與吉爾伽美什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反駁。

  「而且!」莉莉放下酒杯,杯子與木桌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音,她直視著另兩位王者,「王從來都不需要其他王的承認,只需要他們的子民認同,只需要他們自己認同。」

  所以,Saber她是不是王根本輪不到你們來承認!

  她的這一番話,讓酒桌陷入一刹那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摩根望向莉莉眼神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更加堅定起來,首先給予肯定,「在我心中,莉莉從來都是最棒的王。」

  蘭斯洛特滿懷敬仰的看著他的王,這就是他引以為榮的王,與那兩位暴君完全不同,即使在心中也對王如此無私的奉獻感覺到心疼,但是毫無疑問,正是這樣的王吸引著他,他以絕對驕傲的語氣開口,「吾王,能夠效忠於你,是臣蘭斯洛特畢生的榮幸。」

  征服王似乎被剛剛莉莉這番話所鎮住,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看著莉莉堅定的神情,他只是搖搖頭,「的確是不同的王道,我們誰也無法說服誰。」

  吉爾伽美什搖晃著酒杯,盯著莉莉的臉,露出笑容。

  莉莉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問道,「英雄王你有何高見?」

  「我只是在欣賞你的表情,如此有趣,這樣奉獻一切忍耐痛苦……」

  「仿佛是在臥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很喜歡。」

  莉莉皺起眉,還未說什麼,她身邊——蘭斯洛特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中無毀湖光已經出鞘,摩根的背後巨大的魔法符文開始閃爍。


☆、王之軍勢

  莉莉的臉色冰冷下來,不管怎樣,這樣的冒犯她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看見,「英雄王,你——!」憤怒還沒有來得及傾瀉,莉莉就感覺到周圍的殺意。

  不是來自蘭斯洛特和摩根,而是來自其他人。

  她頓住,看向氣息傳來的地方。

  摩根發出輕笑,不過目光卻放在英雄王身上,「這就是最古之王的手段?毫無王者的風範呢。」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原本夢幻一般的叢林裡,忽然浮現出了帶著白色詭異面具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從這身打扮就不難猜出他們的職業——Assassin。

  英雄王臉上一瞬間似乎露出了惱怒的神情,不過很快又被他壓制下去。

  Assassin的實力其實不值一提,即便人數看上去不少,但是蘭斯洛特和摩根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或者說對他們而言,眼前這個剛剛對王說出那樣輕薄言辭的人更加不可饒恕。

  蘭斯洛特身上的黑氣漸濃,厲聲道,「Archer,收回你對吾王的侮辱。」

  摩根看似溫柔依舊,說出的話卻如同毒蛇,「Archer啊,在對方的王后面前說出這種話,不覺得十分失禮嗎?或者說——你已經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

  周防尊也因為剛剛吉爾伽美什的話皺起眉頭。

  宗像禮司看著吉爾伽美什幾乎是把高傲二字寫在臉上的臉,說道,「原來傳說中的王是如此任性以及傲慢的存在?這三位王之中,果然還是Saber最符合我對王的認知。」

  吉爾伽美什還是未把蘭斯洛特和摩根的話放在心上,發出十分輕慢的笑聲,「狂犬啊,你選擇的主人的確不錯,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你曾經的冒犯。」

  「Caster你的話,嘖,居然自稱妻子?不過是代行王后的職責罷了,直至死亡,Saber依然還是處女。」

  以他的眼光自然是不難看出莉莉對摩根根本沒有愛情。

  處女——!

  聽到這句話,不管是蘭斯洛特摩根還是莉莉自己都忍不住火冒三丈。

  蘭斯洛特是覺得Archer在羞辱他純潔的王。

  摩根被人掀了底,而且自譽為王后,卻被人單面這樣挑釁,自己的丈夫被人窺視,以她的小心眼不憤怒才奇怪。

  莉莉——她純粹是惱羞成怒。

  我被迫當了一輩子大齡已婚青年難道還不夠慘嗎?

  吉爾伽美什!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當王的時候,天天干的都是那些強搶民女的勾當。

  能夠一眼看出我還是個處女真是好眼光呢!

  你這是在炫耀嗎?我當王這麼多年還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處女,而你睡過的女人比我見過的都多。

  大約是三個人都太過憤怒,反而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吉爾伽美什欣賞著莉莉憤怒的表情,「Saber,你只要堅持你信奉的道路就行了。」

  「你所說的王者之道正確無比,沒有一絲差錯。」

  莉莉冷聲說道,「剛才還在嘲笑,現在又想奉承我嗎?Archer。」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深沉,語氣卻讓莉莉有點不寒而慄,「這樣絕對正確的王道,這對你這付瘦弱的身體是多麼重大的負擔啊。這苦惱、這糾葛……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下。」

  「你就繼續沿襲你所說的正道繼續走下去吧,以如今聖潔的姿態驕傲的神情忍耐著痛苦,我真的很喜歡。Saber,讓我再多開心開心吧。」

  「遇到你,這次的聖杯戰爭終於不那麼無趣了。」

  連續說了兩次很喜歡,這對坐擁世界的王者吉爾伽美什是十分難得的,已經足夠表現了他對莉莉非同一般的興趣。

  只可惜莉莉對他的喜歡完全沒有感到高興。

  「如果你還要繼續說出這樣侮辱我的話,那就只有拔劍了——」

  身份已經亮出,那風王結界隱藏身份就沒什麼必要了,蘊含強大力量的至高聖劍直接指向了吉爾伽美什的頭。

  考慮到先前他所說的話,莉莉的行為也並沒有什麼不禮貌之處,至少蘭斯洛特和摩根都覺得對於吉爾伽美什這樣的人本來就不需要禮貌。

  「真是傷腦筋啊!」作為酒宴發起者的征服王伊斯坎爾達無奈的歎氣,然後他站起來,「英雄王你就不要再繼續挑釁Saber了。」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在場還有兩個Saber死忠,他有點想用調戲這個詞。

  「還有Saber——已經說好了是以酒論勝負,不以武力,雖然英雄王的言辭的確有些過分,但還是在宴會之後,你們再來對決吧。」

  「你們看Assassin都已經到場了。」

  好吧,經征服王提醒,所有人才終於給了毫無存在感的Assassin一眼。

  不過——

  蘭斯洛特馬上回頭,對著吉爾伽美什,「這樣侮辱吾王之人,不可原諒。」

  摩根,「呵呵,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嗎,這樣驕傲到不把我放在眼裡,真是忍不住想要把你這雙紅寶石一一樣的眼睛給取下,希望它作為飾品的話還能合格。」

  「Assassin,是否願意一同參與這王者之宴。」

  調解失敗,一同被無視了的征服王無奈的對著Assassin舉起了酒杯。

  然後——酒杯摔落。

  Assassin以這樣的舉動拒絕了征服王。

  然而王者的尊嚴不容踐踏。

  伊斯坎爾達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Assassin,面孔凝住,此刻他的表情毫無疑問是在生氣。

  然後他又快要打起來的Saber和Archer。

  這宴會還能開得下去嗎?

  一陣風呼嘯而起在耳邊轟鳴著,卷起層層的沙粒,讓人仿佛感覺此刻置身於沙漠。

  征服王穿回曾經的戰袍,他高聲說道道,「騎士王,還有英雄王,別再繼續爭吵了。」

  「回歸正題,酒宴的最後疑問——王是否孤高?」

  這樣突然變化的景色以及提出的問題,快要打起來的幾個人,終於看向了征服王這邊。

  吉爾伽美什用沉默來回答,他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莉莉看著自己身邊的蘭斯洛特與摩根,緩緩說道,「我與我的臣民同在。」

  天空之中不斷散發著熱量的太陽,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沙丘,這裡已經變成一片沙漠。

  征服王以絕對驕傲的口吻說道,「這是我軍曾經穿越的大地。與我同甘共苦的勇士們心裡都牢牢印上了這片景色。」

  沙漠之中開始出現人影,當人影越來越多,所有人都看出這是一隻軍隊。

  賭上王者之夢,與王共同馳騁沙場的英傑們。

  至死都沒有終結的忠義,成為破格的寶具。

  EX等級的對軍寶具——只屬於征服王的王之軍勢。

  這樣的場面,任何人都會被震撼。

  哪怕吉爾伽美什都沒有出聲,而是安靜的看著。

  所有的現代人,甚至征服王的Master韋伯瞪大了眼睛,宗像禮司與周防尊稍顯平靜,但毫無疑問也是被這樣輝煌壯闊的場面所征服。

  這是現代戰爭從未見過的畫面,沒有任何現代武器,古代的戰場,勇武的軍人,龐大的數量,以達到勝利的巔峰,也就是征服王征服之道的依仗——他無敵的軍隊。

  王之軍勢的出現讓莉莉此刻稍微忘記了一下吉爾伽美什剛剛的無禮,她對征服王舉起酒杯,發出讚歎,「雖然不認同你的王道,但是這份牽絆值得敬佩,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士兵。」

  草薙從酒宴開始就被不斷震驚,先是三位王,然後是美酒。

  不管是摩根帶來的精靈之酒還是吉爾伽美什的王之酒,在草薙看來都已經超越了他品嘗過的一切美酒。

  然而征服王——

  真正看到軍隊,才能體會到那些古代王者所握有的權利,那絕對以自我為中心,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王權。

  這些征服王和他曾經開疆擴土的軍隊嗎?因為忠誠,因為牽絆,所以即使死後也追隨在王的麾下。

  吠舞羅也是因為牽絆而存在的。

  雖然人數比起征服王這數萬人的軍隊,吠舞羅的人數可以說少得可憐,但是草薙覺得,那份牽絆絕對不會少。

  視線到周防的時候不禁笑了一下,然後他轉向剛剛說話的莉莉。

  「Saber也擁有同樣的牽絆吧,你和你的圓桌騎士也是一直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啊。」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因為親眼看見了Saber與她的騎士蘭斯洛特,蘭斯洛特即使失去理智也依然聽從于王,在草薙看來,這也是不可磨滅的牽絆。

  莉莉看向王之軍勢,眼中是直接流露的羡慕,「比起征服王還是差了一些。」

  她十分直白的承認了。

  「英靈的傳說是可以化為寶具的,比如吉爾伽美什的寶庫,以及就在面前的征服王的軍隊。」

  「我的圓桌騎士也有著化為寶具的可能。」

  「如果,最後圓桌騎士並沒有分裂的話。」

  「稍微有點羡慕,不,應該是十分的羡慕這樣君臣之間超越生死最終所達成的牽絆,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

  如果打架能直接召喚圓桌騎士的話,那她多輕鬆啊。

  而且圓桌騎士全體都在的話,金閃閃敢說這種話,直接全團碾過去!

  稍稍惋惜了一下,然後看見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莉莉又馬上擺正臉,強調了一件事情,「嗯,當然,征服王的其他方面比如肆意發動戰爭之類的根本不值得學習。」


☆、吠舞羅眾

  吉爾伽美什似乎是對莉莉羡慕征服王有些不屑,說道,「他也就只有這點東西能看了。」

  不過他到底也還沒有否定征服王的王之軍勢。

  周防尊看著莉莉,想起了夢中王朝的最後,被人背叛的少女。

  即使騎士一個一個離去的時候,她看上去都是不為所動的堅定。

  但是,這樣一個善良的過分的王者,怎麼可能不傷心呢?

  只是即使再傷心,因為是完美的王,所以必須忍住以絕對完美的姿態為國家指引勝利。

  如她一直說的那樣,繼續拯救大不列顛。

  宗像禮司對Saber有著天然的好感。

  「以劍制劍,我等大義毫無陰霾。」

  這是他的王道。

  Saber的姿態就是他心中理想王的姿態。

  看著Saber因為未能做到最好而出現的羡慕神情,還有最後那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不由讓他心中輕笑。

  雖然是最為理想的王,但也還是個可愛的少女啊!

  如果並非英靈,遇到這樣的女孩,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追求吧。

  摩根沉默不語,騎士團的分裂事實上她出了不少力氣。

  畢竟看到莉莉和那群男人走得那麼近,即使知道那些眼瞎的傢伙根本不知道莉莉是女性,也忍不住生氣啊。

  她督了一眼蘭斯洛特,這個傢伙尤其。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傢伙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知道莉莉是女性,但是對即使是男性的莉莉也能心存幻想,還是那樣的幻想!

  這種人完全不值得信任!

  要不是她——

  嗯,這一次蘭斯洛特又成為了莉莉的騎士,還知道了莉莉女性的身份。有著以前背叛離去的黑歷史存在,以他的性格大概很難說出對莉莉的愛慕。

  既然莉莉還是希望圓桌騎士存在的話,那就勉為其難的承認他們吧。

  當然,如果誰還敢追求莉莉的話——死哦。

  聽見莉莉的羡慕,蘭斯洛特悔意席捲內心。

  是的,如果從未背叛,能夠理解王的理想,能夠堅定的支持王,那圓桌騎士必定會如同征服王的王之軍勢化為寶具一樣的存在。

  吾王,即使你原諒了我,我果然還是無法忘記曾經做過的事情。

  草薙大約是在場唯一不會想太多的人,他對Saber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沒關係,Saber超級厲害。雖然最開始看到Saber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Saber你就是亞瑟王,但是瞭解之後就覺得,因為這樣的Saber,所以亞瑟王才會被稱作是理想的王吧,任何人都會嚮往的王。」

  「要不是老早就成為了尊的氏族,我選擇王的話,也一定會選擇Saber這樣的。」

  被調侃的周防尊不發一語,的確,騎士王就是這樣讓人敬仰讓人嚮往的存在。

  說著,草薙還舉起了手機,直接對著Saber拍了一張,直接發在了自己的推特,除了圖片還有一句標注,#最完美的王最理想的王#。

  他笑著對莉莉說道,「哪怕是中間存在誤會,我覺得你的那些圓桌騎士應該都是覺得非常幸運能夠遇到你的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哦。」

  莉莉微微搖頭,「他們的想法我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

  「我覺得能夠遇到他們的我非常的幸運。」

  「蘭斯洛特,高文,凱,貝狄威爾,蘭馬婁克,特裡斯坦,阿格規文……圓桌騎士的每一個人我都是這麼覺得的。」

  「並非我成就了他們,而是他們成就了我。」

  「王的光輝因他們而不朽。」

  「所以也只是遺憾,我真的是非常想念和他們圓桌上共飲的時光。」莉莉露出無比懷念的神情,然後對著蘭斯洛特舉杯微笑,「蘭斯洛特,我大概沒有說過吧。」

  「從這次聖杯戰爭第一眼看到我就十分高興,很高興你還在。」

  「以及,在過去我是真的覺得非常幸運,能夠遇見蘭斯洛特你,能夠成為你的王這兩件事情。」

  蘭斯洛特微微低頭,然後飲下酒。

  吾王啊——我……

  摩根在一旁也露出笑容,用來掩飾她內心的咬牙切齒。

  吉爾伽美什對著蘭斯洛特哼了一聲,然後似乎是一本正經的對莉莉建議道,「Saber,唯有這件事情你不能繼續下去了,這樣的臣子用起來完全是降低王的品味。」

  你到底要煩到什麼時候!

  我好不容易決定無視你了!你這種把我當自己人給我建議的口氣是鬧哪樣。

  莉莉冷下臉,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毫不猶豫的再次拔劍對著吉爾伽美什,「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也就罷了,這樣羞辱我的臣子,你是想要真的品嘗一下王的怒火嗎?」

  「決鬥吧!英雄王。」

  在征服王震撼人心的王之軍勢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Assassin的時候,莉莉對吉爾伽美什發出了挑戰。

  吉爾伽美什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他挑起眉梢,「哦,和你決鬥?」

  「我答應。」依然也是那種給予賞賜的口氣。

  「不過,我也有個糟糕的臣子。」在解決他之前,恐怕還不能和你決鬥。

  想起時辰,吉爾伽美什就一陣不悅。

  他知道遠阪時臣此刻應該也是看著這裡的,如果自己此刻與Saber決鬥,他說不定又會想上次那樣,以咒令強制讓他拒絕。

  「這場決鬥恐怕不在現在進行。既然是聖杯戰爭,那就會有機會的,我可是期待著,期待你敗在我手下的樣子,那一定也非常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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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鎮目町 HOMRA酒吧

  「草薙哥又更新推特了!」鐮本力夫抓著終端對大家說。

  因為周防尊和草薙出雲以及安娜的離去,雖然十束還在,但吠舞羅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低落期,連平常最喜歡的活動——和Scepter 4打架最近都不幹了。

  八田聽了,馬上跳起來要搶鐮本的終端,鐮本伸高手連忙說道,「別搶啊,你自己也有終端啊!」

  八田這才想起來,然後很快拿出自己的終端看。

  的確是草薙哥更新了推特。

  而且一次更新了好幾條。

  第一條是「居然能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配圖是一個不知名湖泊的風景,的確十分的漂亮。

  草薙哥和尊哥安娜果然是去旅遊了吧,好漂亮啊,好像一起去。

  照片並不小,點開之後八田還看到在湖邊飲水的馬——等等,那是馬?

  頭上怎麼長角了?

  八田覺得也許可能是PS的呢?

  第二條「美麗的精靈」配圖是一個以優雅姿態彈著豎琴的少女,除了少女異常獨特的清麗氣質與美貌,少女尖尖的耳朵也挺讓人在意的。

  或許是什麼景區活動,假扮精靈什麼的?

  話說感覺挺不錯的,下次可以問問草薙哥,然後一起過去吧。

  第三條「精靈之酒與王之酒」

  這條配圖就比較多了。

  兩張酒的圖片,一張是精緻銀壺旁邊純銀酒杯裡面有著碧綠色的液體,另一張是華美的金色酒具,承載的也是金色的酒。

  而最後一張直接讓八田叫出來了!

  「青王!青王怎麼在和尊哥一起喝酒!」

  最後一張正是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碰杯的照片。

  「啊,沒想到青王也去了。」十束也看了終端,對宗像禮司稍微有點意外。

  草薙的第四條推特只有三個字,和一張圖。

  「征服王」

  圖片為沙漠之中軍隊以及軍隊之前騎著黑馬的男人。

  那的確是一個有著王一般氣勢的男人,他舉起劍,後面的士兵也在呐喊,僅僅是圖片就能讓人感覺到震撼。

  這是什麼電影畫面嗎?

  八田想到。

  第五條推特#最完美的王最理想的王#

  圖片就是八田他們曾經見過的Saber。

  照片裡的Saber坐在酒桌之上,一男一女坐在她身邊,很容易發現這三人之中是以她為中心的,Saber此時和他們見到的時候有點不一樣。

  要真的說有什麼不一樣又很難說清楚。

  「啊,最完美的王,最理想的王嗎?」十束在心裡有點遺憾,現在草薙也已經知道Saber是亞瑟王的事情了啊。

  八田馬上反駁道,「尊哥才是最棒的王。」

  十束笑了笑,「他是我們的王嘛。不過——Saber」亞瑟王的確是最完美最理想的王啊。

  「真是好奇King他們遇到了什麼,總覺得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情。」            


☆、王宴結束

  莉莉和金閃閃最終還是沒能打起來。

  不過氣氛的對立達到了巔峰,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又有莉莉攔著的話,蘭斯洛特和摩根也許會不計前嫌的聯手對付金閃閃。

  後面金閃閃離去,征服王也離開,摩根說了要繼續去看管召喚陣也離去了。

  莉莉的身邊只剩下蘭斯洛特,還有周防尊那群人。

  見識了古代英靈王者的王道,便是一貫疏懶的周防尊也沒了睡意,草薙拿著終端不斷的回復什麼,安娜跑到莉莉身邊,扯著莉莉的衣擺。

  莉莉摸摸安娜的頭頂,對著只見過幾面似乎是被稱為青之王的男子說道,「蘭斯洛特的Master現在怎麼樣了?」

  蘭斯洛特的Master因為身體受損嚴重的原因,根本沒有參加王宴,而是在休息。

  一枚咒令維持不了蘭斯洛特多長時間的理智,並未過多久,蘭斯洛特的身上又開始湧出黑氣,如果不是莉莉連忙握住蘭斯洛特的手,恐怕他很快又要陷入狂化狀態。

  此時蘭斯洛特完全是憑藉意志強撐著,是的,重新成為王的騎士,他無法忍受自己再次失去理智攻擊王,無法忍受自己那如同墮入地獄惡鬼一般的摸樣被他最為尊崇的王看見。

  王並沒有穿上鎧甲,身上還是一身由草薙貢獻的超小號酒保服,看上去有一種男女莫辨的帥氣。

  但是,當初為何就會認定王是男子呢?

  明明王是女孩子,如此可愛的女孩。

  即使她的手中握著強大的聖劍,即使她揮動劍永遠屹立在戰鬥的最前方,但是王的手是如此的柔軟,這是是一雙屬於女孩子的手。

  蘭斯洛特眷戀著這份柔軟與這份溫度,不想狂化。

  此刻他是如此後悔自己的狂化。

  他看著自己的王,王因為他開始恢復狂化而露出擔憂的神色,但目光依然是堅定的,「蘭斯洛特,請相信自己,騎士的榮光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掩蓋。」

  因為狂化,語言功能開始逐漸衰退,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喉頭傳出,「我……相信……王。」並不相信自己,但是相信王。

  聽到莉莉的問題,宗像禮司站起身來,幾乎應該是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說道,「亞瑟王,間桐先生現在在接受治療,根據剛剛傳來的消息,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吾王……Master……的願望……並非是……聖杯。」蘭斯洛特雖然一直失去理智,但還是知道發生在自己Master身上的事情,他十分憐憫自己Master為了拯救一個無辜女孩所作出的一切,「他……是……為了……救……一個女孩——的命運……才……選擇……加入……聖杯戰爭。」

  「我知道了,蘭斯洛特,這樣善行是必須幫助的,不必擔憂。」王清冷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蘭斯洛特終於徹底陷入了狂化。

  不過比起上一次狂化之後追著莉莉打,這一次他安靜了很多。

  漆黑色的霧重新攀上了他的鎧甲,頭盔的眼部依然是露出猩紅色的光,但是他只是靜靜的站立在莉莉的身後,如同騎士。

  莉莉看了蘭斯洛特一眼,然後轉過身對宗像禮司點頭致謝,「這次實在是十分感謝宗像先生的幫助。」

  「能夠幫助亞瑟王我感到十分榮幸,而且這次的王之酒宴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宗像禮司說道。

  周防尊在旁邊聽到宿敵這樣說,不屑的嘖了一聲。

  莉莉對周防尊說,「我們去見蘭斯洛特的Master吧。既然並非要與我們爭奪聖杯,只是拼上性命想要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Master,請原諒我自作主張的承諾,我希望能夠幫助他。」

  雖然口口聲聲說很討厭莉莉的過分善良,但其實看上去有點兇暴的周防尊也是一個內心十分柔軟的人。

  「蘭斯洛特的Master並不是極具野心之人,幫助他之後我們亦可以得到他的幫助。請原諒我的私心,再對蘭斯洛特拔劍和與他並肩作戰這兩個選項中,我永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他是我忠誠的騎士……」莉莉似乎是絞盡腦汁或者也可以說是努力從正常戰略分析的角度說出,幫助蘭斯洛特Master的好處,當然她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私心。

  周防尊打斷了她的話,「可以。」

  「嗯?」莉莉很難相信一開始就很不合作的Master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周防尊站起身,走了兩步,發現莉莉並未跟上來,回頭說道,「快點,你不是說聖杯戰爭時間緊迫嗎?」

  安娜踮起腳,小聲在莉莉耳邊說道,「Saber醬,尊是個好人。」

  莉莉看著周防尊那張總是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臉,似有所感的點點頭,原來是面噁心善這種屬性嘛?

  周防尊看著她們竊竊私語,「你們在說什麼?還有草薙,你也快點。」然後他又看到宗像禮司也走了過來,皺皺眉,「你過來幹嘛?」

  「這場聖杯戰爭現在也算是Scepter 4的職責之一,我要防止你大肆破壞。」宗像禮司看了看莉莉,嘴邊多了一絲在周防尊看來有點礙眼的笑容,又說道,「況且,先前是我和間桐雁夜進行交涉的,他所說的間桐髒硯囚禁幼童的事情是絕對違法的舉動,我想這說不定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

  「加油哦,周防,我可是非常期待你能獲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如果你的威茲曼偏差值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我的工作可以輕鬆很多。」

  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不僅力量屬性相對,性格也是完全相反,兩人基本上都是互相看不順眼,雖然知道最後一句話或許是他的真心話,不過周防尊還是覺得不爽,剛想開口反駁,他就聽見莉莉開口了。

  「我會將勝利帶給Master,又要繼續麻煩你了,十分感謝宗像先生。」

  莉莉一板一眼的道謝,「你的劍術和人品我都十分欣賞,如果有下次,我們可以繼續切磋。」

  宗像禮司,「我也十分欣賞你高貴的品格和出眾的劍技,如果能和你再次比試,我會感到十分榮幸。」

  有點礙眼,周防尊眯起眼看著不知怎麼就說到一起去了的莉莉和宗像。            

悠于 2017-5-9 17:18

☆、救贖之光

  對於救人這件事情,莉莉一向是毫不猶豫,況且救的是一個可愛的蘿莉,並且救完之後還能在聖杯戰爭之中得到蘭斯洛特的幫助。

  「間桐先生。」莉莉詢問蘭斯洛特的禦主,「你最開始讓蘭斯洛特攻擊Archer是因為你想打敗Archer的Master?」

  身材單薄,有著蒼白色頭髮,面容僵硬而扭曲,看上去甚至稱得上有點恐怖的男子忍耐著痛苦,咬緊牙關,「時辰……都是時辰的錯,如果不是他把小櫻送進了間桐家,那麼小櫻怎麼會遭受現在的一切。」

  早在聖杯戰爭最開始,莉莉就把蓋亞給自己的所有聖杯戰爭記憶給翻了一遍,說是所有,但其實只有兩次,第一次是這一次的第四次聖杯戰爭,第二次就是未來的第五次聖杯戰爭,不過第五次聖杯戰爭有點奇怪,分了幾個世界線。

  關於間桐雁夜口中的間桐櫻,正是第五次聖杯戰爭之中某一個世界線她的Master。

  所以她是知道間桐雁夜口中小櫻所遭受的一切,對於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那就是噩夢。

  雖然間桐雁夜身上的怨恨莉莉並不喜歡,但是她很理解,理解這個人心中無力的悲憤之情。

  「是的,不經考察的將自己的孩子送入地獄,美其名曰為了孩子更好的未來,這樣的行為的確十分糟糕,對於父親來說亦是非常的不合格。」畢竟是萬錯之源,毫不猶豫的黑了遠阪時臣一把,莉莉繼續說道,「不過,即使是這樣,遠阪時臣也是小櫻的父親。比起報復他,我覺得你更需要想的是如何拯救小櫻,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靈,別忘記自己最開始的願望。」

  莉莉慎重的提醒道,然而她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猛然擊倒了間桐雁夜。

  是的,為什麼只記得時辰把櫻送來的事情,而完全忘記了他是小櫻的爸爸,還是葵所愛著的丈夫呢?

  如果時辰死了,那麼小櫻和葵會開心嗎?

  間桐雁夜抱緊自己的雙臂,兜帽覆蓋著他半張臉,露出的另外半張臉上似乎有蟲子在皮膚下蠕動,分外猙獰,他的語氣充滿痛苦,「時辰……明明都是時辰的錯。」

  「既然是錯誤,那就改正好了。」莉莉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禁在心裡歎氣,「雖然目的也許並不怎麼單純,但是我和我的Master願意幫助你拯救那個無辜的孩子。」

  「你真的能夠救小櫻?」雖然從蘭斯洛特的夢中已經得知了這位騎士王到底是怎樣高潔的存在,但是救贖就在眼前,心中忍不住有了一絲惶恐,害怕希望太大最後又並沒有得到拯救。

  「英靈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我想身為Master的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擔心間桐髒硯不死這個問題,請放心好了。」

  「沒有任何生物是不死的,如果殺一次不夠那就兩次,兩次不夠那就三次,一千次,一萬次,總會死的。」

  莉莉的聲音十分平靜,這給了間桐雁夜信心。

  對於哪個名義上是他父親,但是實際上不知生存了多久的間桐髒硯,他是厭惡的,但間桐髒硯把小櫻牽扯進來之後,這種厭惡已經變成了恨。

  最終他選擇相信騎士王,「騎士王,那就拜託你了。」

  「交給我就好。」莉莉鄭重的許下承諾,給他保證。

  周防尊看著少女的背影,從未動搖過無比堅定,仿佛就是正義的化身。

  太辛苦了吧,她所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了。

  周防尊負擔著達摩克裡斯之劍,這是他為王的責任,強大的力量讓他也會有著瞬間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然而Saber呢?

  比起達摩克裡斯之劍,一個國家才是更難承受的責任吧,而且她所承擔的並非只是國家與臣民,還有那已經註定的命運。

  「Master。」和間桐雁夜談完之後,莉莉就走到了周防尊面前。

  周防尊嗯了一聲,問道,「現在過去嗎?」

  莉莉說道,「是的,間桐髒硯讓間桐雁夜參加聖杯戰爭,並非是期待獲得勝利,所以他對聖杯戰爭的關注度應該並不高。此刻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與間桐雁夜的協定,我建議是最好趁早解決他。」

  「間桐雁夜口中那個名為櫻的孩子……哪怕一天也好,早點將她救出吧。」

  周防尊看著莉莉臉上憂慮的神情,歎了一口氣,「從最開始就一直想說了——你只看得到別人的痛苦嗎?」

  「啊?」莉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我當然還能夠看到他們的幸福。」

  臣民的幸福才是亞瑟王的幸福,但是讓所有人幸福是不可能的,所以王永遠在痛苦之中,而她又必須忍耐著這份痛苦,不讓任何人擔憂。

  這是蘭斯洛特曾經說過的話。

  周防尊用著幾乎就是無可奈何的口氣,「——我是說你自己,你自己的痛苦,你自己的幸福。」

  「額,Master,我明白你所說的了。」莉莉頓了頓,她覺得自己的Master稍微不那麼討厭了,也應該能夠忽略一開始被他摸頭的事情。

  這個人是在為自己擔憂的。

  比起其他Master把英靈當做使魔,當做工具,他的態度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痛苦都無法負擔,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王呢?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都是人所要經歷的東西,並沒有人是能夠毫無痛苦的一直活下去,快樂多過痛苦,就能算得上幸福的人。」

  「我看得到自己的痛苦啊,所以我在努力的追求幸福。」

  這是她最後的回答,非常簡單,但也是讓周防尊無話可說的回答。

  哪怕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依然選擇走下去,因為在拔出王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準備好面對一切。

  她用她全部的生命在追求她的幸福,也就是大不列顛的幸福。

  宗像禮司並沒有在明面上幫助他們,只是答應善後事務以及照看間桐雁夜。

  因為身為蟲使的間桐髒硯手段詭異莫測,草薙和安娜也都沒有跟著一起。

  銳利的劍氣衝開了間桐家的大門,莉莉以極快的速度衝破了障礙,來到了間桐雁夜所說的蟲倉之中。

  噁心——

  這是莉莉第一反應。

  雖然經歷過殘酷的戰場,但是這並不代表莉莉所有的女性本能都消失了,對於蟲子這種生物的厭惡一直都存在於大部分女性的基因之中。

  當然,她沒有出現幹嘔之類的情況。

  這種厭惡,直接化作了憤怒。

  尤其是她在把那個全身光裸,身上爬滿密密麻麻蟲子的女孩從裡面抱出來之後。

  「居然是Saber,那個無能的男人膽子倒是大。」

  莉莉闖進間桐家的動作不小,間桐髒硯自然也是出現了。

  莉莉壓制怒火,轉頭對因為見到這樣場景全身都開始冒火的周防尊說,「衣服。」

  周防尊頓了頓,馬上脫下了外套。

  莉莉小心的把小櫻包裹起來,在她耳邊放柔聲音說道,「不會再痛了。」

  因為有一個根本沒有魔術回路的Master,莉莉的魔力一直是在告急中,然而這個時候,她卻毫不猶豫的舉起了聖劍。

  「Excalibur——」

  從星球內部而生,藉星球之手鍛造而成的神造兵器,其名為誓約勝利之劍。

  高呼其名,光輝聚集在劍身上,或者說那本就是誕生於劍上的光,與王的光輝一般,清澈而激烈。

  光如同洪流一般,將無盡的黑暗與蟲一起吞噬。

  這就是剛剛睜開眼睛的櫻所見到的場景。

  再沒有比它更加耀眼的光輝了,哪怕這份光輝刺痛雙眼,眼睛不禁流下眼淚,但是它所帶來的溫暖,它所帶來的希望——足以照亮她的整個世界。

  不會再痛了。

  她親耳聽到的話語,與這份光明結合在一起。

  ——這是她的救贖之光。            


☆、魔力匱乏

  誓約勝利之劍的解放直接摧毀了整個間桐家。

  莉莉難得的感到了一份虛弱。

  因為失去大量魔力而產生的虛弱,她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她發現她現在的魔力已經低到幾乎無法召喚出聖劍。

  不過並不後悔,即使知道間桐髒硯真正的靈魂應該是藏在小櫻的心臟上,但是的確是十分的憤怒。而且她所擁有的來自梅林與摩根的魔術常識也告訴她,間桐家的土地並非那麼簡單,上面所纏繞著的惡十分駭人。間桐髒硯應該已經開始了對惡聖杯的研究,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研究到什麼程度,但是必須摧毀間桐家。

  小櫻似乎因為過於疲倦已經睡著了,莉莉小心的抱著她,對周防尊說道,「Master,她的身體裡面可能還存在蟲,需要取出來。」

  周防尊點頭,然後緊皺眉頭以難忍憤怒的表情掃視了一下已經變成廢墟的間桐家——真是黑暗的地方。

  他看著被莉莉抱著的小孩,這是個比安娜還要小的孩子,但是她所遭受的痛苦並不比曾經安娜所遭受的少,他問,「這是那個吉爾伽美什Master的孩子?」

  莉莉點頭,「暫時還是將他交到間桐雁夜手中吧,雖然那是她的父母,但是我覺得當他們輕率的把孩子交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作為她父母的資格。」

  接下來就是莉莉和周防尊一起把小櫻帶回他們的駐地——也就是由青王提供的地方。

  路上,周防尊忽然開口,「那個什麼監察者老頭說海邊的戰鬥Archer和他的Master也會參加對嗎?」

  「是的。」

  「消滅那頭龍之後,聖杯戰爭繼續,你和Archer繼續你們的決鬥吧。」

  「Servant與Servant戰鬥,Master與Master戰鬥應該符合聖杯戰爭的規矩吧。」

  莉莉還來不及說自己現在魔力匱乏,而吉爾伽美什這種強度的英靈,她在魔力充足狀態都不一定打得過,她就聽到周防尊繼續說。

  「我會狠狠揍一頓Archer的Master。」

  莉莉看著Master那張即便是沉默又總帶著些許兇暴氣息的臉,忽然露出了笑容,點點頭,「好的,Master,記得也幫我打他幾拳。」

  沒想到一向嚴肅認真的Saber會說出這樣的話,周防尊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莉莉所露出的極少見的少女式的微笑,純淨而燦爛,她此刻的情緒明明白白的綻放在笑容之中,還稍微帶上了一些活潑。

  那是他在夢中見過的,王還未成為王只在少女時展露過的笑容。

  心弦不經意就被撥動。

  然後接下來的一路,異常的安靜。

  之後對小櫻的檢查,發現她的身體裡遍佈蟲,雖然看上去沒有間桐雁夜的嚴重,但是那心臟上的蟲隨時可能危急她的生命。

  宗像禮司以青王的力量壓制住那只蟲,然後拿起X光片說道,「情況有點糟糕。」

  間桐雁夜一開始看到小櫻被救的喜悅已經完全被焦急所取代。

  「這些蟲是活的,並且可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以手術的方法取出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你們所謂的魔術——」宗像禮司剛想要說,用魔術是否能更好的解決這個問題,有人出聲了。

  「可以的。」

  稚嫩的女童聲,是安娜。

  安娜看著昏迷不醒的櫻,堅定的點頭,「可以的。」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安娜有什麼辦法嗎?我記得你的能力是感知——」

  曾經作為青王預備役,有著王權者之下最強權外者能力的安娜,自然不能當做一般女孩。

  她開口,宗像禮司就詢問起來。

  安娜說道,「燒死。」

  聽到這樣的話,宗像禮司看了周防尊一眼,這可是某人的經常說的話,「周防,我覺得吠舞羅真的不適合教小孩。」

  周防尊靠在牆邊,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回應道,「安娜喜歡吠舞羅。」

  作為一個本來睡眠時間就非常長的人,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他的確困了。

  「成為尊的氏族,火焰可以燒死蟲。」安娜繼續說道。

  一開始覺得可能非常麻煩的事情,居然這樣就解決了。

  赤之王的火焰不會灼燒自己的氏族,但是對其他東西具有驚人的殺傷力,火更是蟲的剋星。有著安娜在一旁利用自己的感知能力進行指導,櫻和雁夜兩個人身體裡面的蟲居然很快就被殺乾淨了。

  而且雁夜因為植入刻印蟲而損傷的身體,也因為被王權者所賦予的力量改造了一下的原因,出現了些許好轉的跡象。

  一切忙完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因為今天海邊的巨龍隨時可能被召喚出來,他們必須抓緊時間休息。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周防尊也準備去睡覺,但是被莉莉叫住,他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在沙發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有什麼事情嗎?」

  「是關於我魔力的問題。」雖然莉莉的聲音和平時一樣平靜,但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做了多少心裡準備才開這個口的。

  該死的間桐髒硯,如果不是他也用不著耗費這麼多魔力。

  「在間桐家的時候,我解放了寶具消耗了儲存的大量魔力。」

  周防尊從煙盒裡抽出煙,問道,「現在魔力不足?」

  在煙草的刺激下,周防尊勉強在自己因為強烈需求睡眠變得遲鈍的大腦裡面翻出一段記憶。

  以前Saber就說過,他並非魔術師,一開始締結的契約也不太完整。

  莉莉繼續說,「是的,今天可能要發生一場苦戰,魔力不足的情況非常危險。」

  的確,今天要面對那頭未知但絕對實力強大的巨龍,還有Archer,「有什麼解決辦法?」

  「……有。」似乎是沉默了一下之後,莉莉才重新開口,「Master,請原諒我的冒犯。」

  周防尊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一絲一毫這樣的可能都沒有想過。

  當發現對方真的抓著自己的衣領,把他壓倒在沙發上,嘴唇相貼的時候,他還是有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            


☆、連通魔力

  少女碧綠色的瞳孔注視著自己,那雙眼睛始終清澈平靜,或許也可以說是冷靜。

  冷靜到讓周防尊可以忽視現在超乎想像的親密狀態,想起對方剛剛說的話。

  這是補充魔力的方法?

  意識到這個真相,哪怕明明能夠從這個異常生澀的吻中感覺到超乎尋常的快感,心也瞬間冰冷下去。

  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不想繼續下去。

  莉莉保持鎮定,畢竟只是補魔而已,雖然方法曖昧,但實際上說白了只是體.液交換,在魔術師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選擇的方式也僅僅是吻。

  以前就所有猜想,無法從Master處吸收魔力,應該並非Master毫無魔力的原因,畢竟Master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所謂魔力歸屬於神秘之力,Master的力量應該類似,擁有轉換成魔力的可能。

  這在補魔的一瞬間就得以驗證。

  身上接近乾枯的魔力迅速得到補充,然後就是——偶然間重疊的心跳。

  魔力的同調是件奇妙的事情,Master與Servant之間聯繫著的魔力線第一次被打開,莉莉所感覺到的並非是什麼魔術回路、魔力源,除了預料之中的聖杯,還有一塊石板,名為德累斯頓石盤的神秘物質。

  補魔並沒有持續多久,也許也就是短短幾秒的時間。

  莉莉的魔力以一種更加速度的形式恢復,便是全盛時期都少有這種感覺。

  等到魔力補充完畢,莉莉就很快放開了周防尊,身體站正,依然是一身凜然姿態的騎士王,只是眉頭微皺,問道,「Master,我剛剛想要連通你的魔力線,不過好像連接上了一塊石盤?」

  雖然她知道剛剛強推的行為好像不太好,不過以她的個人經驗而言,做錯事情也必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反而會質疑其自身的正確性。是的,這是她多年應付圓桌騎士的經驗。

  況且補魔只是正常手段,算不上做錯了什麼。

  周防尊沉默地看著臉上露出些許疑惑表情的少女,一點想要為她解釋疑惑的意願的沒有,重新叼上煙,周身似乎有一種抑鬱的情緒環繞,問道,「魔力補充好了?」

  少女認真說道,「是的。」

  周防尊眼睛眯起,少女無比坦然的與他對視,碧綠色湖水般的雙瞳清澈純淨,她絲毫不覺得她做錯了什麼,介意這件事情的他反而才像是有問題的那個人。

  周防尊像是在生什麼氣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皺起眉,最後似乎是忍無可忍咂了咂舌,「嘖……真是……沒人教過你不能隨便對男性做出這種事情嗎?」

  莉莉似乎是想了一下,一本正經說道,「梅林曾經對我說過絕對不要對摩根做出這種事情,不過就魔力而言,其實和我擁有同樣血脈的摩根是更好的補魔物件。」是的,梅林那傢伙真的對她說過這種話,就在她讓摩根代行王后職責之後,梅林似乎非常擔心她與摩根同床共枕這方面的事情。

  莉莉覺得和女性睡在一起其實沒什麼,再說摩根是她姐姐。

  親吻的話,只要不舌吻都可以接受。

  畢竟在英國那地方吻手禮、擁抱禮、親吻禮都不少見,雖然敢這麼對她做的人不多,但是她也是經常見到的,久而久之都有些習慣。

  哪怕是現在她對周防尊的補魔已經完全不是用禮儀來解釋的,但是畢竟是補魔,所以莉莉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只是看Master的樣子他似乎很在意?

  額,現代不是應該更開放嗎?

  難道因為這裡是日本而非歐美的原因?

  也許補魔之前應該說清楚,不應該為了防止尷尬就直接行動。

  莉莉認真思考著Master現在似乎生氣的原因。

  周防尊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少女的,不過從這句話,他也想起自己所得到的記憶。

  沒錯,這位少女在感情上的確是完全空白,她以王之身奉獻一切,摩根也不過是自稱王后而已,應該是絕對完全不懂得男女之間怎麼交往怎麼相處。

  想到這裡,心裡略微有些煩躁,「他說的對,離摩根遠一點。」

  然後他起身抓了抓頭髮,聲音帶著一股倦意,直接就在轉身離開,只丟下一句話,「我去休息了。」

  還是在生氣。

  看不出原來Master這麼保守。

  不過反正補魔也就這一次,和聖杯的聯繫恢復正常以後再也沒機會了,已經做了也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莉莉點頭,「好的,Master,有戰鬥的話我會叫醒你的。」

  然後她頓了頓,說道,「還有,Master,根據我獲得的現世記憶,煙並非什麼好東西,希望Master能夠戒掉這個並不好的愛好。」

  周防尊身體一頓,因煩躁而掏煙的動作停下,然後繼續走。

  等到周防尊走了很久,莉莉還在思考那塊石盤的事情,她轉頭問向不知為何擺脫了靈體狀態似乎狂化狀態有所加強的蘭斯洛特,「德累斯頓石盤是什麼東西?總覺得有點像無限魔力源,現在我的Master到底是周防君還是那塊石盤?」

  蘭斯洛特自然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

  不過莉莉這個時候已經想到了槍組,給迪盧木多的供魔好像也不是他的Master。

  自己現在獲得的魔力應該是通過Master連接上了石盤,雖然最終來源是石盤,但畢竟咒令在周防尊身上。

  所以還是周防尊吧。

  她重新召喚了一下誓約勝利之劍,手握住劍,這是哪怕並非聖杯戰爭都從未體驗的過充盈感,全身的魔力極近沸騰,有一股努力想要宣洩出來的感覺。

  現在需要考慮的應該是能放多少發咖喱棒吧,也許是無限——?

  稍微有點可怕。

  「蘭斯洛特,勝率好像不知不覺提升了許多,現在需要做的恐怕是找到阿瓦隆了。」

  阿瓦隆是她註定遺失的劍鞘,如同她命中註定的失敗一樣。

  明明原本阿瓦隆還在手中,參與聖杯戰爭的瞬間就被剝離。

  既然摩根被召喚出來,作為極為強大的女巫,其相性應該也不會和衛宮切嗣好到哪裡去,所以必然是使用了聖遺物。

  那應該就是原本用來召喚她的——屬於她的遙遠的理想鄉(Avalon)

  原本的Saber無法發現阿瓦隆在愛麗絲菲爾手中,但是摩根是個心細且狡猾的人,她說不定能發現。

  雖然能夠使用聖劍的唯有她,但是莉莉實在是不確定摩根會不會對聖劍之鞘做什麼,從而使用它。

  從看見摩根的第一面就有這種感覺了,她又要帶來巨大的麻煩了。

  不過並不生氣,反而有些期待。

  總是被她算計,贏一次也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並不需要睡眠的莉莉站在窗邊,一點一點的注視著太陽升起。

  這棟房子位置不錯,能夠看到冬木的海邊。

  明明已經天亮,但海邊的濃霧還是沒有散去,反而有著越來越濃的跡象。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摩根的能力。

  摩根則是繼承烏瑟王超常血統的公主,能夠將整座不列顛島化為自己所有物。

  莉莉是由烏瑟王血脈和龍血結合所誕生的龍之化身,也被看做是守護不列顛的紅龍。            


☆、屠龍之役

  在這個世界上,不列顛是特殊的地方,如同行星的肚臍一樣的存在,對於活在神秘中的人們來說等同心臟地帶的聖地。

  不列顛的王被不列顛賦予特殊的血脈,給予神秘的力量。

  然而隨著整個世界的神秘衰退,這份血脈也在不斷的衰退之中,烏瑟王是被賦予超常力量的最後一人。

  因為擔心沒有力量的守護,王朝無法繼續存在,烏瑟王以自身血脈和龍血創作出龍之化身的孩子作為下一任的王。

  這個孩子就是莉莉,她擁有巨龍的心臟,擁有龍的魔力,以及與其說是與生俱來,還不如說是烏瑟王與梅林一起進行打造出的強大。

  只是計畫並不算完美。

  讓梅林和烏瑟王沒有想到的是莉莉是個女子,同樣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烏瑟王的超常力量被摩根所繼承。

  莉莉不意外摩根能夠召喚出龍,大不列顛是存在龍的,蘭斯洛特都有過屠龍之舉,以摩根的能力拐騙幾頭龍簡直輕而易舉。

  只是那只龍的顏色讓她意外,紅龍,她就是守護大不列顛的紅龍。

  而且先前那種感知是怎麼回事?

  她和那頭龍之間的確是存在著某種聯繫的。

  因為海嘯預警,冬木沿岸大部分人都已經撤離,重新休整好的莉莉帶著蘭斯洛特跟隨著Master一同來到了海岸。

  永遠最後出場的吉爾伽美什現在當然還沒有出現。

  但是摩根以及迪盧木多還有征服王都已經到了。

  摩根發出了資訊,巨龍的召喚即將結束。

  濃霧被灼熱的龍息吹開大半,巨龍的怒吼幾乎響徹雲霄。

  龍的身影原來越清晰,直到完全凝實,它終於降臨,或者說終於被召喚出來了。

  踏入濃霧之中的英靈們也終於看見龍的真實面貌。

  先前的紅龍好似錯覺,魔力的波動幾乎不可察覺的顫動了一下,然後紅龍像是終於脫出束縛,被召喚出來的時刻,紅光從它的身上卸下。

  赤紅色的鱗片轉為月光一樣的銀白,它變為了純白之龍。

  白色本該是純潔無暇的顏色,然而在這頭龍身上卻得不到體現。

  ——魔龍。

  這是魔龍。

  莉莉微妙的感覺到一絲不和諧。

  「啊,這就是巨龍嗎?真是充滿力量的生物。」征服王似乎是欣賞的讚歎了一下,然後駕馭著戰車,展開了王之軍勢,說道,「我來牽制它,你們想辦法攻擊。」

  炙熱的沙漠場景再次出現,征服王的士兵以人海戰術拖住龍。

  然而作用並不大,沒有寶具的英靈是無法傷害物防魔防都高的嚇人的龍。

  對比龍的力量,人實在是渺小。

  巨龍幾個甩尾,軍陣就空出一片。

  好在這巨龍並沒有什麼智慧,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憤怒的繼續撲殺那些正在對它攻擊的士兵。

  迪盧木多大約是因為太長時間的消耗,雖然舉起槍嚴陣以待,但也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副精神不足的樣子。

  摩根似乎是在施展什麼魔術,正在不斷詠唱章節。

  不管是精靈文還是龍語,莉莉都懂,她自然聽出了摩根的法術就是屠龍魔術,不過並非最高等級的屠龍魔術,雖然也是專門針對龍的魔術,但是殺傷力也有限,絕對不足以徹底殺死一頭龍。

  更何況是這頭龍。

  巨龍轉為白色之後,莉莉就認出了他。

  卑王伏提庚。

  招來異族,打算將不列顛收入錦囊中的卑劣之王。

  成就她的王之名,是她所遭遇過的最強大的敵人,亦是她的大伯。

  大不列顛的紅龍與白龍。

  伏提庚與其說是龍,不如說是大不列顛的本身。

  白龍象徵的就是毀滅。

  征服王的固有結界的確是一個世界,但是大不列顛本身也是一個世界,根本不可能困住,它想要掙脫出來幾乎是輕而易舉。

  莉莉召喚出聖劍。

  因為Saber職介的原因,她身上未曾攜帶曾經殺死卑王的武器——聖槍倫戈米尼亞德,那把武器更有把我一切。

  她和蘭斯洛特因為受過湖之夫人的祝福,並立在水面上,微風吹起她的金色髮絲。

  明明與卑王的戰鬥還未結束幾年,又要再次遭遇這個敵人了嗎?

  上次與她並肩作戰的是高文,這一次是蘭斯洛特。

  不可否認,那次的戰鬥無比殘酷,她贏得也異常艱難。

  不過在那個時候,即使明知道卑王到底有強大她也不曾畏懼,

  而且現在,一個曾經敗在她面前的對手再次出現,她難道要恐懼?

  伏提庚與莉莉一個毀滅一個拯救,兩者的願望其實都沒有錯誤,只是出發點不同。

  伏提庚死之前曾經對莉莉說,「不列顛將會毀滅。但不用悲歎。你將無法看到不列顛的末路,而是因不列顛之手而死絕。」

  他說的的確是正確的,他也看到了既定的命運。

  然而為什麼要去在意命運呢。

  伏提庚,這一次你又要失敗了。

  我會再贏你一次的。

  雖然蘭斯洛特還在狂化,但是莉莉有理由相信他實際上是存有思維的,只是難以表現。

  「蘭斯洛特,這一次我們的的敵人是卑王伏提庚,當年你未曾參與這場戰鬥,你曾說遺憾,這一次我們終於再次並肩作戰——」

  「和我一同拔劍吧,我們迎戰!」

  仿佛是為了響應王的號召,有著相同起源的魔劍出現。

  如今化為魔劍的聖劍,也許是因為王的寬恕,開始有了要擺脫魔化的趨勢,泛著紫光的劍身上開始出現明淨的湖光。

  連蘭斯洛特身上的黑氣都消散了不少。

  決定了,以後要多對蘭斯洛特打嘴炮!

  發現這一點,莉莉這麼想到。

  迪盧木多在不遠處看著王與騎士開始並肩而戰,臉上流露出些許羡慕的神色。

  真好啊,蘭斯洛特被他的王原諒了,他的忠心得以繼續,現在還能夠為王而戰。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想到少女Saber會是大名鼎鼎的騎士王,但是先前與Saber交戰,就已經感覺到她崇高的品德以及非凡的武技。

  能夠為這樣的王而戰,是絕對不會後悔的吧。

  真的,十分羡慕。

  被聖劍之光所吸引,或許是回憶起了曾經面對聖劍的記憶,白龍似乎更加瘋狂,轉身就想要攻擊莉莉和蘭斯洛特。

  這個時候,摩根搶先發動攻擊。

  烏龍聚攏,雷電轟鳴,無數電光湧向白龍。

  巨龍發出巨大的撕吼聲,然而被雷霆之聲蓋過。

  莉莉先前還覺得摩根在偷懶,但是現在一看,這個魔術的效果似乎不錯,一下子就打掉了巨龍大半的戰鬥力,前肢和後腿都受到重傷,巨龍的軀體因雷擊變得血肉模糊。

  大型屠龍魔術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原本莉莉以為摩根使用威力比較小的魔術不是準備時間不夠,而是她想要有所保留。

  這很正常,畢竟即使監察者說聖杯戰爭暫時中止,但事實上,這場戰爭仍然存在。

  現在摩根似乎是很出力的樣子,也許摩根改良了魔術?這個魔術的威力更大了?

  也許這召喚真的擺脫了摩根掌控的?這次的摩根是真的想要出力?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龍的力量變小了,所以才容易被傷害。

  暫時先別想那麼多吧,留意摩根,然後再給卑王伏提庚之名的一擊吧。

  以她現在異常充裕的魔力,想要解決它應該不難。

  乘著征服王的固有結界還沒有被破掉。

  聖劍高舉過頭頂,星光再次彙聚——

  這次星光的周圍伴隨著月光,純淨的魔力化作光河以咆哮之勢向巨龍而去。

悠于 2017-5-9 17:18

☆、已經崩潰

  因無數次戰役勝利而成就的王之名,堅信要拯救國家必須取得勝利,由這樣的信念所引導出的聖劍之光,它本身說代表的就是勝利——

  最強聖劍,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

  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論攻擊力的確在誓約勝利之劍上,但是,劍並非只有傷人的利刃,還有保護的劍鞘。

  加上劍鞘阿瓦隆,誓約勝利之劍就不會比乖離劍遜色,這就是Saber所擁有的最強寶具。

  烏雲與迷霧一同被光芒沖散,因為魔力異常充足,同時又有著無毀湖光作為支援,這一次聖劍的光芒比摧毀間桐家時候更加耀眼。

  征服王的固有結界被光柱衝破,巨龍也被光芒所籠罩。

  聖潔無比的星光之中,巨龍發出痛苦的哀嚎之聲,直到它的身影完全被光柱所摧毀,軀體乃至靈魂一同消亡。

  一擊斃命!

  莉莉放下劍,雖然是消滅了敵人,但是她並不開心。

  太輕而易舉了,比起當年她與卑王的那一戰,這一次太過輕鬆。

  卑王所擁有的甚至能夠吞沒聖劍光輝的能力呢?

  她在心裡問自己,這真的是伏提庚嗎?

  與她一同被看做是巨龍化身,亦是她註定對手的伏提庚。

  那個曾經讓她陷入苦戰的伏提庚?

  是摩根上一擊消耗了伏提庚太多力量,自己聖劍的力量又提升的原因嗎?

  但是,總覺得不太對勁。

  莉莉的直覺這樣告訴她。

  其他人見巨龍被消滅,都放下心來,都關注起Saber這屠龍的一擊。

  征服王似乎沒有因為自己王之軍勢的瓦解而憂心,「喲,Saber真是厲害啊,果然是個強大的對手。」

  迪盧木多大約沒看到此時自己Master糟糕的臉色,而是上前讚歎,「騎士王,真是完美的一擊。」

  的確是完美,但是——

  莉莉重新看向原本白龍所在的地方。

  那是摩根的召喚陣,被誓約勝利之劍解放的巨大能量所摧毀,白龍甚至沒有留下血液,只有點點的光芒隨著聖劍的光輝一同消散。

  召喚陣的紋理似乎也被這光芒所染,微微散發著光。

  不對,召喚陣不對!

  這個召喚陣上的銘文!

  莉莉猛然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摩根。

  難道!

  她心裡有了一個極度糟糕的猜想。

  這不是伏提庚。

  而是……!

  摩根似乎並不意外此時莉莉的目光,她豎起指頭放在唇間,對著莉莉微微一笑。

  她的這個動作完全是證明了莉莉的猜想不錯。

  莉莉現在已經崩潰。

  笑你妹啊!不對,我就是你妹妹。

  你在做什麼鬼啊!

  我知道你偽裝魔術出色,但是有必要總對我用嗎?

  你剛剛誘導我幹了什麼!

  親手幹掉自己孩子這種事情,未來要去做已經夠悲劇了,你居然現在就讓我做一遍!

  而且,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你就這樣坑死自己的孩子?

  莉莉為莫德雷德可憐。

  悲劇的莫德雷德,我未來的女兒啊,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你,而且你那女女結合產物的身份的確讓人很難接受,但是第一次見到你就直接殺了你,實在是抱歉。

  莉莉雖然開始發現了這個似乎是伏提庚的龍有點不對勁,但是因為並沒有見過莫德雷德,所以她根本認不出那是未來自己的孩子。如果戰鬥的異常到底讓她起了疑心,她或許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殺掉的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摩根!」摩根再笑顏如花也無法抵消莉莉崩潰的心情,哪怕知道對方是毀滅大不列顛的黑手之一,她也一直溫柔以待,但是這個時候,她真的生氣了。

  發現莉莉的憤怒,摩根的笑容轉淡,少見的有些認真,「莉莉,她只是你的污點而已,我可是絕對原諒不了她殺死你的這件事情!」

  「真是後悔啊,後悔為什麼要把她創造出來,明明只有我和莉莉就足夠了。」

  「既然是失誤,那就改正它吧,這不是莉莉你說過的話嗎?」

  我真沒說過讓你這樣改正啊!

  莉莉在心裡呐喊。

  衛宮切嗣心裡其實也在崩潰。

  從一開始用阿瓦隆沒有召喚出亞瑟王,反而召喚出亞瑟王的姐姐摩根就錯得一塌糊塗。

  因為一開始就準備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作戰,那時候倒也談不上多失望。他甚至覺得Caster雖然和Assassin一樣都是很弱的英靈,但是摩根作為亞瑟王時代最強的女巫,能力的確非常強,特別是摩根偽裝魔術的級別相當高,對他來說,這樣的英靈如果用得好的確是一張王牌。

  他們兩個最開始在不擇手段奪取聖杯這件事情上面的確是形成了共識的。

  不過自從來到冬木,自從摩根見到了亞瑟王之後,一切都變了。

  先不說亞瑟王是個女孩子這件事情讓他心裡多吃驚,歷史上摩根不是亞瑟王的死敵嗎?怎麼又成了亞瑟王的皇后桂妮維亞?

  然後摩根種種的癡漢表現,實在讓他煩惱不已。

  關注敵方英靈沒有錯,但是用得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甚至連守夜也都看著嗎?

  衛宮切嗣已經十分懷疑摩根到底能不能對Saber下手。

  好在摩根似乎雖然愛著Saber,但是同樣不會對Saber留情,衛宮切嗣覺得也許他還有一線希望。

  只是對於摩根,現在絕對不能完全信任了。

  得到了部分摩根記憶的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次召喚巨龍,摩根原本的說辭是以召喚強力打手來試探各個英靈,從而得到他們的詳細資料,方便以後弄明白怎麼對抗他們的絕招。

  因為摩根說的很有道理,也表明了各種後手,似乎是胸有成竹,衛宮切嗣同意了這個計畫。

  他還在一旁埋伏好,隨時準備擊殺其他Master。

  然而,現在這到底是什麼?

  摩根你自己首先攻擊,消除了你召喚出龍的大部分戰鬥力。

  雖然征服王的王之軍勢被破,亞瑟王的聖劍威力也的確全部顯現,但是英雄王呢?

  最值得注意的對手之一英雄王呢?

  而且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啊!

  你從我手裡拿走了阿瓦隆,從愛因茲貝倫家強取豪奪那麼材料,辛苦準備這麼久,就是打算弄出自己的孩子讓Saber殺一次?

  這分明不是要對Saber下手,而是想要為她報仇啊!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的英靈大約已經叛變了。

  英靈的思維方式果然無法理解,他被摩根折磨得已經覺累不愛。


☆、騎士之道

  哪怕憤怒,也很難對摩根出手,莉莉只是緊握著劍,看著摩根,神情異常的嚴肅,過了一會,緩緩道,「摩根,這是最後一次。」

  語氣篤定,「我會阻止你的。」

  「錯誤就必須改正,你現在也不是這樣做了嗎?」

  濃霧重新聚攏,摩根的身形融於霧中,唯有她夜鶯一般悅耳的聲音飄來,「不過直至今天,都依然把我當做你的責任,我高潔的王啊,你這樣聖潔的姿態讓我心悅。」

  「我的王啊,我一直都期待,期待你的阻止。」

  莉莉自動過濾摩根的那些無聊的語氣詞,一直期待我的阻止?這麼說,摩根應該還有其他陰謀。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屠龍之戰就這樣看上去異常順利的結束了,莉莉是不會隨便告訴別人自己剛剛殺掉的其實是自己的孩子莫德雷德,甚至連她的Master也沒有告訴,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唯有她和Caster組,征服王或許也發現了一些異常。

  吉爾伽美什不知為何,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莉莉猜測,也許和時臣有關?

  畢竟滅掉間桐家的動作有點大,而且他們還帶走了櫻。

  待莉莉歸來,草薙對她笑著誇獎道,「好厲害啊,Saber。」

  周防尊在上一次已經見過了,而他是第一次目睹聖劍的光輝。

  莉莉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面色沉靜,對周防尊道,「巨龍已經消滅,Master現在可以去教堂領取令咒。」

  周防尊點頭。

  雖然令咒這個強制命令Servant東西,雖然他覺得用處並不大,但似乎在其他Master看來很重要。

  三人一起前往教會。

  不過見到的場面令人震驚,聖杯戰爭的監督者倒在血泊之中,應該是剛剛死去。

  莉莉是因為擁有記憶,所以有了準備,周防和草薙雖然看上去還很鎮定,但是的確是有些驚訝的。

  除去間桐家,這應該算是這場聖杯戰爭中死的第一個人。

  沉默片刻,莉莉說道,「巨龍已經被消滅,中止的聖杯戰爭重新開始,Master還有草薙君,請多加小心。」

  「既然是戰鬥,那就有會只求勝利結果而不擇手段之人。我與蘭斯洛特一同戰鬥的事情在討伐巨龍的時候已經暴露出來,作為目前唯一聯合的Servant,亦容易成為敵人的第一目標。監督者的死去或許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得到令咒。」

  不知道殺死言峰璃正的還是不是肯尼斯。

  「Master,雁夜先生因為先前蘭斯洛特的耗魔陷入昏迷,你和草薙君先回去,我想去探查一下情況。」

  的確需要探查情況了,不知道發展已經扭曲到什麼程度一味的按照原來的記憶進行戰術佈置,必然會失敗。

  莉莉的請求很合理,所以通過了,離開Master之後莉莉卸下鎧甲,以與正常人無差的狀態開始了探索。

  她記得肯尼斯中了衛宮切嗣的起源彈之後,據點變為了廢棄工廠。

  略略思索一番,她開始找尋起來。

  不知是故意讓人發現,還是真的沒有做好掩飾工作,莉莉逛了一圈很快就發現有個地方傳來不正常的魔力波動,快速趕過去之後,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她一劍打飛了迪盧木多正要捅入自己胸膛的槍。

  「是Saber來了啊。」因Master的自裁命令瀕臨黑化的迪盧木多抬起頭,他血色的雙眼讓莉莉心中一驚。

  不會和蘭斯洛特那時候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揍人吧?

  她謹慎的盯了迪盧木多幾眼,心裡有點懷疑他會不會突然出手,不過想一想這傢伙自己FLAG已經豎起來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就放下心,站在他身側,稍微帶上些保護的姿態,一臉怒氣問那邊因她的到來臉上多了幾分微笑的摩根,「為何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摩根微笑,「哎呀,你不是很清楚的嗎?我從來都不在意使用什麼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足夠了。」

  「況且我這不也是在為你掃除對手嗎?」

  「聖杯戰爭開始這麼久,只有一位英靈退場,實在是太慢了呢。」

  要幫我掃除對手,你自己先退場吧,只要你不在,我絕對能勝利獲勝的!

  莉莉平靜的看著摩根,「我說過我會阻止你的。」

  「啊,這就沒有辦法了,雖然是定下了契約,但其實我的Master現在應該是準備在Lancer死掉之後,直接把Lancer的Master殺掉。」摩根道,「所以——Saber,這樣讓Lancer死掉不是很好嗎?你改變不了結果的。」

  莉莉微微皺眉,「一味去追求結果,必然會迷失方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摩根。」

  「而且——這樣讓Lancer死去是對他的羞辱。」雖然知道原著結局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但是摩根動手,是在讓她有點愧疚。莉莉深吸一口氣,轉身舉起聖劍,對著迪盧木多,問道,「Lancer,你是否還支撐得了?」

  迪盧木多的對魔力其實也有B,雖然達不到莉莉這樣足以對抗令咒的A級別,但是單單一個令咒,又及時被莉莉阻止,他還是能勉強抵禦一下的。

  迪盧木多此刻滿心都是怨恨。

  他的Master肯尼斯,愛上了他的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

  為何要這樣?

  明明只是為了奉獻忠誠,才回應召喚來到這裡的,為什麼他會被他的Master下令自裁。

  聽見Saber的問話,他沉默不語,雙眼猩紅,周身都是黑氣。

  是否能支撐下去?

  怎麼可能能夠支撐下去!

  幸運E還真是慘……

  莉莉在心裡升起了一些同情之心。

  「棟恩之子,愛爾蘭的光輝之貌,迪盧木多•奧迪那。」莉莉的聲調提高,「我以大不列顛之王亞瑟•潘德拉貢之名,請求繼續我們幾日前的戰鬥!」

  幾乎就要進入黑化狀態的迪盧木多因這句話,猛然看向莉莉。

  莉莉堅定的說,「請拿起槍,和我戰鬥。」

  這種時候的戰鬥邀請分明是——

  迪盧木多有些艱澀的張口,「Saber——」

  明明是敵對的,明明可以直接享受勝利,為什麼!

  「你是我所欣賞的騎士,能與你一戰我十分榮幸。」莉莉直視他的雙眼,聲音頓挫有力,「所以請拿出全部的實力與我戰鬥!」

  凜然的氣勢,正直的神情,還有那雙始終澄清到極致的雙瞳。

  呆呆的看著這樣的騎士王一會,迪盧木多突然就笑了,被稱作光輝之貌的他,笑起來的確足以讓無數女性傾心,他撿起被莉莉打落的槍,挽起幾個槍花,擺好姿勢,「應對騎士王自然要拿出全部的實力。」

  莉莉臉上出現些許微笑,轉頭看向摩根笑容就消失,變得異常嚴肅,「我與迪盧木多的戰鬥你不要插手,你的Master也不要插手,他應該高興能夠看到我的全力以赴。」

  「莉莉你啊……」摩根輕聲歎息,然後迅速的露出似乎是慣有的有些狡猾的笑容,「我想我的Master應該會挺高興的吧。」

  的確,不遠處的衛宮切嗣抽了根煙,讓久宇舞彌停手。

  排除這些外因,莉莉沉住氣握緊劍正準備開打,站在她對面的迪盧木多突然開口,「騎士王,你為何能原諒了你背叛的騎士蘭斯洛特。」

  額?蘭斯洛特?

  莉莉道,「蘭斯洛特他從未背叛過我。」

  然後她看到迪盧木多皺起眉,她想到對方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願望,她又說道,「迪盧木多,你認為什麼算是忠誠?」

  迪盧木多激動起來,「自然是至始至終為君主效力,沒有一絲背叛!」

  莉莉看著他,平靜的說道,「那並非忠誠,只是聽話。」

  「迪盧木多——你,將你的Master當做效忠的對象是吧——」

  「Servant自然要效忠於Master。」提起自己的Master,迪盧木多本來好轉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但是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幸運E啊!

  莉莉道,「在古老的東方有這樣一句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王必須有君王的樣子盡到君王的責任,然後臣子才會有臣子的樣子履行臣子的義務,君與臣是相對的。」

  「你覺得你的Master是否是一個值得你效忠的君主?」

  這個問題直接讓迪盧木多沉默。

  莉莉輕歎一口氣,聲音不知不覺多了一絲低落,「在我的後半生,我的許多騎士都離開了我,但我並不覺得這是背叛。他們因為我的理念才效忠於我的,相信我能給他們帶來榮光,相信我能為他們指引方向——」

  「後面我的所作所為讓他們覺得我違背了他們的理念,當他們認為我身上讓他們所效忠的東西已經沒有了,離去是自然的事情。」

  「並非是他們的背叛而是我的背叛!」

  「Saber,不是你……」的錯,明明是那些騎士的背叛。

  你這樣的君主值得任何臣子奉獻所有的忠誠!迪盧木多剛想反駁。

  莉莉打斷他的話,「首先要忠於自己,再然後才能是忠於他人。」

  「迪盧木多,請不要懷疑自己的品格。」

  「你的美德如同我的聖劍一樣充滿光輝。」

  我怎麼可能極得上你聖劍的光輝,已經切身感受到了,這純白無暇的光輝,比任何光芒都要耀眼,除了你再無任何人能夠擁有。

  「騎士王也請你無需自責,你是我見過最理想的王,如果能夠效忠你這樣的王,想必一生都不會後悔。我真的希望我的君主是你。」

  「你是想加入我的騎士團?」莉莉輕笑一下。

  她本就是想活躍戰前氣氛所以隨口開玩笑的這麼一說,但是卻得到了迪盧木多帶著驚喜的回應。

  「可以嗎?」

  ……你順杆往上爬的速度真快。

  不過既然已經出口真不好拒絕,她只能滿臉正直與認真的點頭,「當然,我認為你無愧於騎士之道。你能夠加入我的騎士團,是我的榮幸。」

  「我們開始戰鬥吧,從一開始遇到你我就十分期待這場戰鬥。」

  「我亦如此,開始吧,騎士王。」得到應許之後迪盧木多似乎非常開心,徹底解除全部黑化狀態,和莉莉進行了一場精彩的決鬥。

  其實並不是勢均力敵,莉莉其實很明顯的佔有優勢,不過她並沒有真正利用那些優勢,而是一直以純粹的武鬥技巧進行戰鬥。

  因為只比武技,所以時間有些長,莉莉的武技雖然強,但是迪盧木多也是舉世無雙的勇士。

  這是一場雙方都傾盡全力的戰鬥。

  一場真正的騎士之戰。

  但莉莉聖劍貫穿迪盧木多胸膛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吾王,感謝你所賜予的榮耀之死。            


☆、什麼鬼話

  「真是精彩絕倫的戰鬥。」見到那個恬不知恥的想要加入莉莉騎士團的Lancer回歸英靈座,摩根露出溫柔的微笑。

  剛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戰鬥的莉莉急促的喘著氣,迅速調節自己的狀態,聽見摩根的話,便說道,「請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明白,我是不願意對你揮劍的。」

  摩根歪了歪頭,因美麗的臉這動作顯得有些可愛,「明明對蘭斯洛特你說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揮劍,但為什麼我僅僅是不願意?」

  「難道我還比不過那個叛徒嗎?」

  她的語氣十分哀怨,聽得莉莉毛骨悚然。

  蘭斯洛特好歹不會像你這樣坑我啊,而且他現在依然是我的騎士,我幹嘛對自己的騎士揮劍?

  「你和蘭斯洛特不同,你是我一直想要保護的物件。」

  當然,那時候認為你只是個普通漂亮姐姐的我實在是太甜了。

  「正因為這樣,我必須阻止你。」

  反正都是敵人了,對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遠處的衛宮切嗣聽到這句話簡直想要拔掉耳機!

  該死,聽到這樣的話,因為嫉妒而想要獨佔騎士王的摩根,說不定真的要被策反!

  他為什麼會遇到摩根這樣的Servant!

  衛宮切嗣心裡是很明白摩根可從來沒把自己當做過Master,指望一個曾經顛覆一個王朝魔女的忠心本來就是奢望,摩根大約是把他當做利用物件,只是利用他想要奪取聖杯完成自己的願望而已。

  「切嗣,放心吧,Caster是不會背叛的。」

  因為吸收了英靈的力量,愛麗絲菲爾開始逐漸喪失作為人的機能,迪盧木多的戰敗,讓她一下子身體僵硬靠在了衛宮切嗣的肩膀上。

  「我看到了Caster對Saber的愛啊,雖然對其他人充滿了嫉妒之心,但是對Saber自始至終她都是給予了全部的愛。」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所以不用擔心,為了Saber,為了她的願望,她是絕對不會背叛的,哪怕對手就是Saber。」

  衛宮切嗣沒有開口,他看了看手背上的令咒。

  還好有這個。

  如果摩根想要背叛的話,他也不會怕。

  「你知道Caster的願望?」衛宮切嗣問道。

  Caster可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願望。

  愛麗絲菲爾露出有些疲憊的微笑,「並不知道啊。」

  「但是我想那一定和Saber有關。」

  「真是沒有想到傳說中的騎士王居然是個女孩子……不過在騎士的品行與風度上,她無愧於騎士王的稱號。難怪Caster這麼喜歡她。」

  愛麗斯菲爾看著監視器上金髮少女的英姿如此說道。

  衛宮切嗣深深的沉默。

  對於這種感情你就不會有點疑問嗎?這種羡慕的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愛麗斯菲爾!

  還是女人比較懂女人,哪怕愛麗斯菲爾只是個人造人。

  摩根聽了莉莉的話,眼睛亮起來,笑容如花一般的綻放,「我就知道果然還是我比較重要。

  」

  所以,你的重點就是這個?

  我果然不懂你,摩根。

  莉莉木著臉看著摩根帶著心滿意足的笑飄走了。

  的確是飄的,因為魔術師會飛。

  不過她仿佛連背景都飄著小花的樣子實在是……

  莉莉打了個寒顫。

  算了,摩根已經見到了,然後又送走了迪盧木多,這一趟出行應該算是完美,現在應該回去了。

  英靈之戰,總會有各方關注。

  除了一直在暗中,但是誰都知道的衛宮切嗣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看到了這場戰鬥。

  真是愚蠢的做法,然而英靈不都是這樣嗎?

  拼著暴露實力,減少勝算,也要給予對方一個榮耀的死法,這就是騎士王。

  雖然正是因為這樣的品德英名才得以在世間流傳,不過擁有這樣的Master,一定會非常困擾吧。

  只是這樣品格高貴的英靈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出手呢?

  遠阪時臣想到。

  雖然將櫻送走,甚至心裡做好了不再把她視作自己女兒的準備,然而……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

  知道櫻落入了Saber組手中,遠阪時臣就開始擔心起女兒。

  身為魔術師,有著為抵達根源奉獻一切的覺悟,然而作為父親,他還是無法捨棄櫻。

  如果Saber組要以櫻威脅自己,那怎麼辦?

  在發現騎士王外出,遠阪時臣就請求吉爾伽美什從Saber組和Berserker組的據點把櫻搶回來。

  他甚至做好了騎士王的外出實際上是假像,就是為了引他上鉤的準備。

  然而之後看到騎士王的所作所為,他除了感慨著的確是騎士王之外,不知不覺已經把想用櫻來威脅自己的人從Saber組換成了Berserker組。

  間桐家的叛逆!

  百年名門在魔術上有著非凡成就的間桐家,就因為這樣一個叛逆而毀滅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應當是他利用自己的Servant正好是騎士王曾經下屬的原因和Saber組進行聯盟的吧。

  哎,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他變得如此卑鄙了。

  當莉莉快要抵達駐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奪目的赤色與金色。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還是不改作風的立于高處,似乎一點都不怕被當成靶子打。

  她的Master有著赤之王稱號,擁有神秘力量的人,正在與吉爾伽美什對峙著。

  身上似乎在冒火?

  蘭斯洛特哪去了?

  魔力不足被迫靈體化了嗎?

  只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莉莉就迅速拔劍,沖過去,站到了Master的面前,「你打算現在就進行決鬥嗎?英雄王。」

  「趁著我不在,偷襲我的Master實在是毫無王者的氣度。」

  她義正言辭的說道。

  見到莉莉,吉爾伽美什雙手環胸,毫無興趣的冷漠表情有些了變化,嗤笑了一聲,「王者的氣度,本王就是天地間唯一的王者,本王的氣度就是王者的氣度。」

  他是懶得解釋這是他那個根本不承認的Master遠阪時臣的以令咒發出的請求。

  「現在就要和你決鬥實在是讓我有些不快,原本我是想把這件事留在那些無聊的人都退場之後,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問題。」

  他注視著莉莉,「聖杯能實現奇跡。然而,Saber,你這個女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個罕見的奇跡了,不對嗎?」

  「你奮力戰鬥時的樣子比平常更美,只是本王的王后不需要戰鬥。」

  「Saber,把劍放下,做本王的妻子吧。」

  吉爾伽美什如此說道。            


☆、遠阪時臣

  生平第一次被男性求婚。

  雖然一直是以男性的身份生活,不過她也不可能忘記自己實際上是個女性,所以也曾經對戀愛之類的事情有過一點幻想——當王之前。

  後面明白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過正常的女性生活,但是腦海中也想過如果有人向自己求婚的話會怎麼樣。

  答應的話沒有可能,但是還是會有點高興吧。

  但是她是這麼覺得的。

  不過現在真的遭遇求婚——

  從外貌上來說,這位最古之王當然是達標的。

  身高的話,182雖然在她的騎士團裡不算高,但在普通人之中也算是高的。

  至於財富,這一點就更不用說了,不說王之寶庫,那黃金律就已經足夠用了。

  高富帥這三點,金閃閃全占了。

  以身份來說,他也是絕對能匹配的。

  可是,被這樣的人求婚,並不覺得開心。

  果然是因為這傢伙的性格糟糕透了的原因嗎?

  被這突然起來的求婚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的莉莉臉色冷下來,不過一片赤色直接襲向了吉爾伽美什,莉莉看到她的Master皺著眉頭,臉色十分不悅。

  被人當面挖角,誰都會不開心的吧。

  況且吉爾伽美什這種性格真的是很讓人討厭。

  鋪天蓋地的赤色火焰被吉爾伽美什以不知名的寶具隔絕,金黃色的王者高傲的仰起頭,注視著眼前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物件。

  「覺得開心吧?不是別人,是我,是我在向你求婚。」

  「拋棄無聊的理想和誓言吧。那種東西只會束縛著你,給你帶來不幸。你以後只要渴求我,在我的庇護下生活就行了。這樣的話,我以萬象之王的名義起誓,一定會賜予你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快樂。」

  求婚臺詞也傲慢得讓人唯一的想法就是拒絕。

  雖然能夠明白這傢伙也許的確是帶著幾分真心在求婚,然而實在是無法接受。

  「我拒絕。」

  雖然依然是冷著臉,但是並沒有過多的憤怒情緒,莉莉以一種奇異的平靜的口吻說道。

  吉爾伽美什挑眉,身後金色的漣漪出現,王之寶庫開啟,一把寶具射向莉莉。

  不過他的目的並非想要致莉莉於死地,寶具只是擦肩而過,連些許髮絲都沒有碰到。

  「我並不是在詢問你的意志,而是告訴你我的決定。」

  他根本不在意莉莉的拒絕。

  雖然是被威脅,但是莉莉沒有任何畏懼,她對吉爾伽美什說道,「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美的,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拿不到想要玩具的任性孩子。對於不知何讓你產生了這樣強烈的興趣,我表示遺憾。」

  「婚姻是一生的誓言,是平等的相守,絕非你這樣高高在上的給予。這只是現在你因暫時的興趣隨口說出的妄言,而非真正的求婚。」

  「所以,請容我拒絕。」

  雖然,即使你真的求婚,我也不會答應。

  語氣依然是十分謙虛的。

  這本就是騎士的美德。

  然而這份拒絕卻是無比明確的堅定。

  「妄言?呵……王說出的話從不會改口,你只要好好接受就行了。」不承認莉莉所說的話,吉爾伽美什的態度狂傲異常。

  他血紅色的瞳孔裡面有著莉莉的倒影,亦有著他對所有物的志在必得。

  果然聽不懂人話嗎?莉莉突然生出這樣一種明悟。

  既然無法用語言溝通,那麼就用戰鬥吧,反正她很早就想把這個金光閃閃還總是對她說一些亂七八糟話的傢伙揍上一頓了。

  閉口不言,莉莉舉起了劍。

  然而另一邊一開始沒見到人的蘭斯洛特似乎突然就出現了,「如此侮辱吾王,不可原諒!」身邊黑氣翻滾,明明應該是好了一點的狂化又有了加強的趨勢。

  「嘖,你這只狂犬還沒去死嗎?」隨意射出幾支寶具,但是被擁有騎士不死于徒手這一技能的Berserker接住,並且反擊向自身,吉爾伽美什怒氣上湧。

  「本王的婚禮也是你能打擾的?本來還準備看在Saber的面子上饒你一命,既然如此你如此不知死活……」

  ————————————

  遠阪時臣通過魔術觀察者自己從者的情況。

  雖然吉爾伽美什拖住兩大英靈沒有問題,但是小櫻還是沒有找到,早知道有這樣的情況就不應該讓綺禮的Assassin去試探征服王的戰鬥力。

  要是Assassin在的話,吉爾伽美什拖住的時間已經足夠把小櫻帶出來了。

  心裡隱隱有點後悔,不過Assassin已經死了,現在後悔也是無用,時臣保持著他的優雅對身邊的弟子說道,「看來英雄王的戰鬥力即使是Saber與Berserker聯合也無法匹敵,他才是最強的英靈。」

  話語中充滿自信隱隱有些驕傲,畢竟這是他召喚出來的英靈。

  「不過英雄王似乎對Saber很感興趣,我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對Saber留手,Saber也是很強的英靈,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落入下風。而且剛剛Saber的Master所展露的實力也不容小視,你覺得呢,綺禮?」

  言峰綺禮走近幾步,看著前面魔術傳來的畫面,英雄王以一對二也有一種閒庭信步般的感覺,Berserker徹底狂化,攻擊極為瘋狂。Saber保持冷靜,似乎並未使用出全力,這其實是很正常的,畢竟她剛剛才送走Lancer,哪怕魔力消耗的不多,也應該是疲憊狀態。

  先前Saber的Master展露了不凡的實力,不過此時Servant在場,他就沒有出手了,應該也是個極強的人物,遠阪時臣的擔心不無道理。

  而且很明顯,比起對方Master的實力,遠阪時臣更加擔心的是英雄王對Saber的態度,剛剛那可是求婚啊。

  「時臣吾師,我覺得——」

  言峰綺禮開口,遠阪時臣一邊看著戰鬥畫面一邊聽著,突然就感覺背後一陣刺痛。

  「綺禮——你——」

  言峰綺禮露出遠阪時臣從未見過的笑容,「我覺得時臣師你已經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

  說著,就把匕首捅得更進去。            

悠于 2017-5-9 17:19

☆、偽裝之術

  感覺到Master的死去,戰鬥中的吉爾伽美什臉上浮現了一絲愉悅的笑意,攻擊的節奏也稍稍緩慢下來,「Saber,我姑且原諒你這一次的拒絕,不過要記住,王的寬容只有一次。」

  這一副你不要依仗本王的寵愛就肆意妄為的樣子真是有夠氣人的。

  莉莉也是深呼吸一口氣才克制住耗費魔力給這傢伙一發咖喱棒的想法。

  畢竟吉爾伽美什雖然狂傲但的確有狂傲的資本,即便是擁有遙遠的理想鄉,她也不能確保一定勝過他,更不用說她現在沒有。

  吉爾伽美什的單獨行動力極高,然而畢竟是作為英靈現世,所以也需要依靠Master的魔力生存,遠阪時臣死去,雖然並不會讓他迅速回歸英靈座,但處在戰鬥之中面對的又是兩大強力英靈,魔力消耗極大,A級別的單獨行動也無法支持太久,他必須要去找新的Master。

  扔下這麼一句話,他就乾脆俐落的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大勝而歸。

  莉莉已經徹底對吉爾伽美什無話可說了,抱怨也懶得說一句,收回聖劍就看向在先前的戰鬥之中身上多了些傷勢的蘭斯洛特。

  「吾友,感謝你對我的維護。先去休息吧,你的Master要支持不住了,Archer暫時應該不會過來。」

  走上前去將遠比自己高大的臣子扶起,她以過去為王之時對他慣用的語氣說道。

  本來就只是靠著那股怒氣進行攻擊的蘭斯洛特也明白現在自己和自己Master的情況,只能勉力行了一個騎士禮。

  他完全無法忍受那個傢伙對王的態度,那傲慢的求婚徹底完全點燃了狂戰士的憤怒。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傢伙靠近王,順從王的話化為靈體的時候蘭斯洛特這樣想到。

  同一時間,愛因茲貝倫城堡之中,先前因為莉莉承認自己是她要一生守護的物件因而心情格外愉悅的摩根在看到水晶球之中某個從第一眼就讓她討厭萬分的傢伙居然有膽子向她的莉莉求婚!

  面帶微笑的捏碎水晶球之後,她轉頭對她的Master說道,「Archer的實力這麼強大,我們還是先讓他出局吧。」

  衛宮切嗣抽了一根煙,面無表情的用一雙死魚眼看著笑顏如花但是背後一團黑氣的摩根。

  就算我不同意,你估計也不會放棄把Archer幹掉吧。

  「你的計畫。」

  他吐了口煙,這樣說道。

  已經不能期待這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英靈了。

  「先這樣……然後在……這個時候會……我們就應該……」雖然看上去是因為所愛之人被他人求婚而憤怒的想要幹掉對方,但作為一個一生用過無數陰謀詭計的魔女,摩根提出的計畫還是很有執行的可能。

  衛宮切嗣想了一會,最終點點頭。

  隨她去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摩根這麼有興趣不擇手段幹掉其他英靈也是一件好事。

  愛麗絲菲爾因為吸收了英靈,聖杯的機能逐步顯現,動作越加遲緩,然而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很小心的做著一些類似打掃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像是在享受生命最後的這一段時間一樣。

  「切嗣,明天我想到森林裡曬曬太陽順便逛一逛可以嗎?剛剛看到網上,森林裡好像有好多有趣的東西,好想還能做菜。」

  作為聖杯之器,愛麗絲菲爾是聖杯戰爭之中十分重要的存在,隨意讓她出門當然是不可以的。

  不過,如果只是在城堡外面的森林並沒有什麼不行。

  「你去吧。」

  雖然在內心已經把那位膽敢向莉莉求婚的最古之王詛咒了一萬遍,但是到底應該怎樣把他弄死,或者說怎麼為他準備一份精美的便當,即便有了思路也需要細細謀劃。

  純粹以實力而言,摩根在這次聖杯戰爭之中排不上前三,魔術師本就不是強大職介,這次又有三位實力強大的王者,正面作戰摩根取勝幾率約等於零。

  不過好在她擅長的從來都不是正面,而是暗中。

  等級為A++的偽裝術比起蘭斯洛特的並非只為自己的榮光可是高上不止一籌,而作為女人她的演技絕對巔峰。

  看著魔法鏡中金光閃閃的吉爾伽美什,摩根露出一個傲慢到極致的微笑。

  衛宮切嗣滿意的看到自己所見到的摩根所有技能列表都轉換成了Archer,「一切按照計畫進行。」

  他對摩根說道。

  偽裝成吉爾伽美什的摩根說道,「作為臣下,你只要乖乖聽從就行了。」

  對於摩根模仿最古之王的語句,衛宮切嗣除了感慨效果好之外沒有一點被呵斥為臣下的不悅,任何言語都無法動搖他的心,不管稱呼如何,那只是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他的目的就是要獲得最後的勝利。

  在摩根的魔法之下,Rider的行蹤早就無所遁形。

  「Rider,這場遊戲也拖得夠久了,本王說過會殺死你。」

  除了數值,連寶具都能模仿出來,黃金之舟上的王者一如最初的傲慢,雖然有些突然,但是考慮到這位王者的性格,突然冒出想法想要快速結束這場聖杯戰爭,也並非不可能。

  「已經準備好迎接自己的死亡了嗎?」

  吉爾伽美什的出場如此耀眼,Rider與他的Master當然不可能沒發現,早早的就走出了營地。

  Rider並未察覺到不對勁,吉爾伽美什突然找到他要求正面對決,不在他計畫之內,然而作為王,他不會逃避任何一場戰鬥。

  「哈,金閃閃的傢伙,這麼快就來了嗎?聽說昨晚你還在Saber那裡碰了釘子。」

  昨天網上鬧得那麼大,Rider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吉爾伽美什的臉上閃現一絲溫怒,然而語氣卻並未生氣,而是掩飾住這點怒火,「不是很有趣嘛?得不到的更讓人想要得到,把這戰場清理乾淨,然後就是我和Saber的對決。」

  「雖然你那糟糕的品味不忍直視,不過希望和你的戰鬥不要太過乏味。」他背後的金色漣漪開始泛起,一支寶具被射出。

  並非是真心要殺死,僅僅以此作為戰鬥開始的標誌。            


☆、城堡之外

  七位從者,目前只有兩位出局,考慮到Berserker與自己已經統一戰線,剩下的三名即為敵人,他們分別是Archer、Rider、Caster。

  純以戰鬥力而言,自然是Archer為最強,然而Rider的王之軍勢也不容小看,Caster雖然似乎是最弱的一個,但是與自己曾經有過那樣的牽絆,是這次聖杯戰爭之中最為瞭解自己的存在,真的對付起來恐怕還在Archer和Rider之上。

  不過——她存在著被策反的可能。

  畢竟從聖杯戰爭開始之初,她就一直毫無顧忌的表露出對自己的感情。

  從內心深處,莉莉也很難相信幾日前還在為自己做烤甜餅的姐姐忽然就要殺了自己。

  雖然有與她為敵的覺悟,但是——並不想殺死她。

  摩根為何要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

  她想要寄託與聖杯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身為騎士王,莉莉遭遇的戰鬥並不全是公平公正的騎士之戰,她也並非不使用計謀的迂腐之人。

  一開始為瞭解劇情差異在行為上順其自然了一些,但如今已經瞭解聖杯戰爭的大部分情況,她也在制定計劃。

  摩根可以說是這次聖杯戰爭最大的變數,所以首選目標是她,莉莉有預感,如果摩根留到最後絕對會是個天大的麻煩。

  因為間桐雁夜的身體情況不好,為了他的小命著想,再加上,蘭斯洛特對摩根的厭惡,莉莉沒有叫蘭斯洛特而是一人獨自前來。

  對了,她還有個目的,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拿回她的劍鞘。

  愛因茲貝倫城堡外的森林原本就布下了無數陷阱,後面又有摩根插手,整座城堡已經化為魔術工房一樣的存在,好在因為森林過大,聖杯戰爭時間又緊湊,摩根對週邊的佈置主要以監視為主,莉莉進入森林的一路都十分順利。

  就在她走到快要靠近城堡的位置,腳步停下,前方樹下的情況映入她的眼簾。

  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衛宮切嗣的妻子,同時也是這次聖杯戰爭中的小聖杯,她躺在地上,周圍散落著一個竹籃和一些採摘蘑菇。

  因為對其身份有著充分的瞭解,莉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已經吸納了兩位英靈的聖杯容器正在啟動之中。

  在莉莉所擁有的自己的Master為衛宮切嗣的那段記憶之中,有不少這位夫人的片段。

  因此她對這位夫人還是擁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

  即便是從未見過面的敵人,作為騎士王的她是不可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舉劍。

  所以快步走過去,將人扶起,察覺對方手腳冰冷還有著一份僵硬感的時候,就明白對方倒地的原因了,吸收了英靈的小聖杯開始要顯露聖杯的機能。

  莉莉心中一動,不免有些歎息。

  這場聖杯戰爭註定慘烈的結局。

  發現對方睜開雙眼,她就低聲詢問道,「無事吧,夫人。」

  如果是面對其他英靈,或許還要擔心落入敵手的後果,但見到這位騎士王,反而會有一種安心,愛麗絲菲爾露出了笑容,「是Saber啊,沒事,就是有點累。」

  她扶著莉莉的手臂,勉強站起來。

  「聖杯戰爭的確很累,夫人請多注意身體。」莉莉攙扶著愛麗絲菲爾,然後又道,「你的丈夫呢?他難道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嗎?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愛麗絲菲爾搖搖頭,「切嗣有事出去了,謝謝Saber的關心。」

  她像是好奇一樣的看著莉莉,然後一下就笑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Saber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感覺果然是一位風度翩翩的騎士。」

  「多謝你的誇獎。」莉莉點頭回以微笑,畢竟手下那麼多騎士,她可自然要以騎士的守則來約束自己。

  然後她直接說出來訪的原因,「我是來找摩根的。」

  「摩根和切嗣一起出去了,大概等一下就會回來,Saber要不要到城堡裡面等等看?我可以給你準備很好的紅茶哦。」

  出去了嗎?很有可能是去對付吉爾伽美什或者征服王。

  蘭斯洛特那邊現在也還沒有傳來遇襲的資訊。

  心裡迅速做出這樣的分析,在面對愛麗絲菲爾的時候,莉莉還是表情認真地道,「夫人,面對敵方的Servant最好還是抱有一定的戒心比較好。」

  面對這樣善意的提醒,愛麗斯菲爾自信滿滿的點頭,仿佛一切理所當然,「因為是Saber啊,如果騎士王都不值得信任,哪還有誰值得信任。」

  摩根一直在觀察Saber,愛麗絲菲爾也跟著對Saber有了一些認識,這是一位元不愧于騎士之名的王者,在品格上無可挑剔。

  對於這種來自敵對方的信任,莉莉只能輕笑了,然後微微彎腰,行了一個騎士禮,「那就勞煩夫人招待了」

  「能夠招待騎士王,十分榮幸。」

  因為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古堡大半是廢棄的,現在臨時清理出來的地方只有客廳和幾間臥房,愛麗絲菲爾當然是帶莉莉來到客廳。

  然後她開始泡茶,莉莉正襟坐在沙發上,因為擔心這位夫人的身體,眼睛一直注視著她,以便又發生什麼摔倒的意外能夠第一時間上去攙扶。

  愛麗絲菲爾端著泡託盤走了過來,「在看到Saber之前根本沒有想過亞瑟王是個女孩子,但是看到Saber之後就覺得果然只有這樣才是傳說中的亞瑟王。」

  她將一杯茶放在莉莉面前,自己也端著一杯茶坐在了莉莉的對面。

  莉莉端起茶杯,神色溫和,「感謝夫人的誇獎。大不列顛當時的情況下女子是很難成為王的,所以我不得已才用男子的身份作為偽裝。」

  「大約也正是因為帶著這樣的謊言成為王,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王的責任。時至今日,我依然認為自己作為王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並不值得接受你們這樣大的讚譽。」

  這其實是莉莉覺得自己最值得誇耀的事情,雖然不是原來的亞瑟王,但是她硬是以她出色的演技完美達成了目標。

  因為不太瞭解以前的亞瑟王是怎樣的人,所以一直以自己理想中亞瑟王的方式行事。

  目前看來,非常成功

  紅茶的味道其實只是一般,不過莉莉已經很久沒有喝過了,竟然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Saber是一位值得敬佩的王者,並不是讚譽和誇獎,是事實。」

  愛麗絲菲爾用溫柔但異常肯定的語氣說道。

  莉莉本質其實沒那麼謙虛,被這麼一說,心裡也隱隱有些驕傲,這最終化為一抹淺笑,她放下已經喝了一半的茶杯,道,「不管怎樣,被夫人你這樣說,我覺得十分榮幸。」

  「還沒有問Saber醬來到這裡找摩根有什麼事情呢?」愛麗絲菲爾很體貼的再給莉莉的杯中倒滿,抬頭看著她問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因為並沒有等到摩根,反而察覺到巨大的魔力在冬木的某地碰撞著,莉莉和愛麗絲菲爾聊了一段時間就告退,然後直奔魔力發生地。

  先前與愛麗絲菲爾的接觸,她已經知道劍鞘並不在愛麗絲菲爾身上,也許是在衛宮切嗣那裡,也許是摩根。


☆、混戰之始

  對上的是征服王和吉爾伽美什。

  已經開啟了固有結界的征服王,展現了強大的實力,生前牽絆化作的軍隊在他的率領下,發動著猛烈的攻勢。

  神威車輪也繼續的前進,即將抵達吉爾伽美什面前。

  雖然不用弓,但是吉爾伽美什的確是Archer,和他戰鬥自然是要拉近距離。

  無數寶具從他身後的王之財寶中射出,奪取征服王士兵的生命,然而就算是這樣,這些在征服王領導之下的士兵仍然是不畏死的前進。

  吉爾伽美什無愧於最強英靈的稱號,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動如山,將王者的傲慢展露無遺。

  「哈,英雄王,你的Master未免有些過於卑鄙了吧,你居然允許他那樣無理的行為?」征服王粗中有細,挑釁著吉爾伽美什。

  而吉爾伽美什根本不在意自己的Master幹了什麼。

  去綁架其他英靈的禦主?導致自己陷入戰鬥。

  雖然的確有些無理,不過他本來就是要和伊斯坦達爾一戰。

  他也不屑於解釋這些。

  「我說過,你會由我終結,這勉強算是個不錯的時機,所以盡情的展現所有的實力吧,我會賜予你死亡。」

  「雖然我也期待和你一戰,英雄王,但是我的Master,那個並不成熟的小鬼,他可還沒有見證我的戰鬥呢,這未免有些遺憾。」

  「哦,是嘛,若是他的表情能夠獲得本王的肯定,饒他一命也不是不行。」

  這樣的對話結束之後,就是全力的戰鬥了。

  雖然神威車輪沒有被破壞,但是也沒有被令咒強化,最後的結局還是一樣的。

  吉爾伽美什拿出了乖離劍,給予這位獲得他承認的王者最後一擊。

  而後他看著周圍,發出一聲譏笑,說道,「出來吧,卑劣的女人。」

  摩根顯出身形,她已經化去偽裝,她旁邊的是被她制住的韋伯,韋伯已經看到了一切,雖然不能動,但是眼角蓄滿淚水,卻拼命不肯流下。

  「真是傲慢的王啊,明明看出了是陰謀也順勢而為嗎?對自己的實力還真是自信。」

  「哼。」吉爾伽美什冷笑不語。

  摩根說道,「戰鬥的話,我當然比不上你,哪怕是現在已經消耗了不少魔力的你,所以呢……」

  「既然你說卑劣,我自然要對得起這個評價。」

  除了在莉莉面前,她根本不在意他人對她的評價。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狂戰士的怒吼響起,發瘋的蘭斯洛特不知為何突然出現,然後沖向了吉爾伽美什。

  而在另一邊,摩根的Master衛宮切嗣也找上的吉爾伽美什現在的Master言峰綺禮。

  他們同時做了兩種準備,摩根很瞭解蘭斯洛特,所以引來他並沒有花多少功夫,早在先前的王宴上她就已經對間桐雁夜下了咒,可以短時間控制間桐雁夜,再以間桐雁夜的令咒控制蘭斯洛特。

  她自己雖然是多用計謀,但其實實力極強,有蘭斯洛特的幫助對付魔力不足的吉爾伽美什勝算很大。

  如果她這邊不行,衛宮切嗣已經被她用魔術強化過了,對付言峰綺禮應該還是可以的。

  當然,這看上去十分周全的計謀,也容易出現一些小小的意外。

  比如蘭斯洛特和莉莉待在一起,引來他容易,但也同樣容易引來莉莉。

  Saber是理論上的最強職介,而莉莉對這個職介的適應性也是最強,如果不是因為並未帶走所有裝備。

  額,或者說被自己騙走了太多裝備,莉莉絕對不會遜色于吉爾伽美什。

  當然,莉莉再強,在摩根看來,這無關緊要。

  因為就算她再強,她也贏不了自己。

  「摩根?你對蘭斯洛特做了什麼?」

  莉莉過來了。

  摩根本意其實想要隱藏這場戰鬥,可是先前吉爾伽美什和征服王的戰鬥她插手的話,簡直是在暴露自己。

  所以讓莉莉發現,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面對莉莉的問責,摩根溫柔的笑著,「這個啊,我只是稍微催化了一下,蘭斯洛特對這位一直對莉莉圖謀不軌的傢伙可是很仇恨的,會和他戰鬥是他內心真實的欲.望。」

  事實就是如此哦,所以她最期待的其實是兩個人一起死掉。

  什麼莉莉的摯友啊,最忠誠的騎士啊,蘭斯洛特真是太礙眼了,憑什麼這傢伙在莉莉心裡佔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莉莉皺了皺眉,她知道摩根說的也有幾分可能。

  蘭斯洛特對吉爾伽美什的確是一副意見很大的樣子。

  她看著摩根,心裡還是在困惑她到底對聖杯有什麼樣的願望。

  然而她已經有些不想去問了。

  摩根要做什麼,哪怕是她也不一定能阻止。

  對摩根歎了口氣,莉莉上前去幫蘭斯洛特。

  吉爾伽美什看著上前的莉莉,挑起了眉,「考慮好答應我了嗎?」

  「我再次拒絕。」莉莉平淡的說道。

  吉爾伽美什說道,「真是固執的女人,不過,本王喜歡你的這份堅持,如同星一樣璀璨,自然也要成為本王的藏品。」

  「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收入寶庫之中,你獻身的樣子一定非常美妙。」

  這樣的話,自然引得蘭斯洛特更加癲狂的攻擊,「……不……准……」

  他以模糊沙啞的聲音喊叫道。

  他的武技本就十分出眾,幾把從王財中射.出的劍被他打向吉爾伽美什,一把險險從吉爾伽美什的頸邊略過。

  吉爾伽美什眯起眼,「好吧,我覺得我需要先幫你處理一下無理的臣子。」

  更多的寶具從王財中射.出。

  莉莉迎著吉爾伽美什憤怒的目光站在蘭斯洛特身邊,與他一同抵擋。

  「不必了,我認為蘭斯洛特是最好的臣下,不妨從你自身尋找原因吧,英雄王。」

  「還真是不聽話。」吉爾伽美什笑了一下,笑容略帶冷酷。

  摩根因為莉莉的歎息聲微微失神,而後她也站在了莉莉身邊,「莉莉,蘭斯洛特的事情還是等會再說吧,先解決掉他吧,你應該不介意暫時和我組隊吧。」


☆、摩根決裂

  從局勢上來說,面對吉爾伽美什,和摩根聯合自然是最優選擇。

  但是這也絕非什麼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看不清摩根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知道摩根支持了莫德雷德的叛亂,莉莉就難免微妙。

  她知道,摩根的確是關心她的。

  從她第一次羞怯的叫她姐姐開始,摩根就毫不遮掩的表現出對她的關愛,注意她的每一次皺眉,為她悉心準備食物,知道她的所有喜好,給予她親人般的關懷。

  摩根的孩子,不管是高文、阿格規文、加雷斯、加荷裡斯、甚至於叛逆的莫德雷德都進入了圓桌騎士團,作為她最重要的騎士。

  如摩根所言,她也相信,在一切終結之後,是摩根陪伴在她身邊將她送入了理想鄉之中。

  那麼摩根到底想做的是什麼?

  莉莉想起病嬌兩個字,但覺得摩根又有些不像。

  她從來看不透摩根,這位稀世的女巫有著和常人不同的思維方式。

  某次莉莉為一次即將到來的戰鬥苦惱著,摩根得知了,毫不吝嗇的以最殘忍的手段將對方從部隊到平民全部以魔術吞噬殆盡。

  從那一次之後,莉莉就發現,摩根沒有善與惡的觀念,她天生便擁有淩駕於眾人之上的實力,其他人在她眼中如同螻蟻一樣,以至於她時不時會流露出一些殘虐性,自己卻從來意識不到。

  她的世界,是以她自己為中心運轉的。

  她所要做的事情,她認為對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莉莉對聖杯戰爭有著自己的考量,作為一個提前被劇透的人,生前也經歷了不少明爭暗鬥,說她一點計策都不知道,也不會去使用,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次想要做的事情大概會被罵成笨蛋。

  但那才是最好的謝幕啊。

  作為英靈的她,並沒有任何遺憾啊,所以只要這麼做就可以了。

  即便以戰爭為名,用鮮血落下帷幕,但這絕對是一個好的結局。

  她輕歎一口氣,「如果要結盟的話,請放下對蘭斯洛特的控制吧,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他,但是蘭斯洛特的確是我理想中的騎士……」

  莉莉正要繼續說下去,摩根輕垂下眼,細密的睫毛下淺淡的陰影,她嘴角上揚,似乎是笑的弧度,「我的王啊,你已經見過如此墮落的他,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失去理性,只剩下狂亂,這才是湖之騎士的內心啊!」

  「理想的騎士?他配嗎?」

  摩根語氣中的不屑令莉莉握緊了劍,她的耳邊是蘭斯洛特沙啞著以模糊不清的聲音喊叫著的「……亞……瑟……」

  那是悔恨的聲音。

  她是不可能認錯的。

  因為比任何人都要敬愛,所以無法容忍她為不列顛所付出的一切,比任何人都要憤怒,卻也只能離開。

  最終招致毀滅的結局,並非蘭斯洛特的本願。

  比任何人都要悔恨,無法面對她,這才以那樣失去理智的姿態出現。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蘭斯洛特的時候,莉莉也震驚著。

  因為那是她的騎士之花啊,整個卡美洛公認高潔無暇的騎士,居然會變成這樣。

  但是知道了原因之後,愧疚的反而是莉莉。

  如果命運已經註定,她想換一個更讓人接受的方法,而非讓她的騎士背上汙名,活在悔恨之中。

  即便蘭斯洛特真的墮落,也是因她而墮落。

  莉莉說,「他配。」

  正在猛烈攻擊吉爾伽美什的蘭斯洛特一頓,然而,吉爾伽美什朝他一皺眉,露出個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背後的金色漣漪又擴大。

  莉莉以風王結界幫蘭斯洛特劈開幾把從王財之中射/出的寶具,帶著不祥氣息的狂戰士與手持星輝聖劍的騎士背靠背站立。

  無需任何語言,王與騎士多年的默契壓倒一切,單純作為箭矢的寶具在兩人超凡的武技之下無法近身。

  摩根注視著金髮碧眼的王,聲音輕柔,「看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很多。」

  這一次莉莉沒有回答,她的行動就是證明。

  而作為攻擊方的吉爾伽美什雙手抱胸,看著莉莉,「你的這份堅持還真是……」

  他笑了一下,「讓我更想殺掉這只瘋狗。」

  我也一樣。

  摩根手一抬,先前她還說要幫莉莉對付吉爾伽美什,現在她的順發魔術就襲向了蘭斯洛特。

  這個行為大約只是單純的不高興吧。

  狂階的蘭斯洛特,對魔力只有E,對莉莉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的魔術,要是打在他身上傷害就大了。

  莉莉本能的去用身體擋。

  然而她的行為,讓在場的兩個英靈都覺得蘭斯洛特更加礙眼。

  摩根仰起頭,髮絲被風吹動,美豔的臉上盡是溫柔的笑容,而這溫柔背後又有一絲冷毒。

  「看來我的Master還是有點用處的。」

  吉爾伽美什表情微微一變。

  而後摩根手上顯現出法杖。

  魔術師看似是最弱的職介,但也絕對是最能搞事的。

  給某個魔神王三千年,他能完成超越神的偉業。

  給摩根幾天時間,她能製作陣地,準備大量的魔術。

  愛因茲貝倫本來就家資豐厚,為了第三法天之杯,更是願意付出一切,所以她準備起來得心應手。

  她是不列顛的島之女王,先前被殺的擬態紅龍,是她與莉莉的結晶,雖然是個失敗品,但是就其本質也是如同莉莉一樣富含龍之因數。

  其血借由海水被她控制反向滲透了整個冬木地脈,組成了巨大的法陣。

  由此,她在這塊土地上也能發揮她在不列顛時候的一些權能。

  將整塊地脈和自己融為一體。

  包括聖杯,龐大的魔力為她所用。

  吉爾伽美什這位最強英靈的一角,她的確警惕想要先殺掉,但也就是警惕。

  使用計謀,消耗他的實力,也是她覺得更有效率的方法。

  現在吉爾伽美什沒了Master,雖然作為弓兵,單獨行動高得離譜,似乎禦主也並非必要,但他畢竟是從者,是英靈。

  他現世需要的大量的魔力,被聖杯召喚出來,魔力由聖杯供給,Master所給予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對於寶庫裡面有不少魔力源的他來說,Master自然沒什麼約束力。

  雖然摩根不能掌控聖杯系統,但她能在一定程度上欺瞞,依靠這個如同GM許可權的東西,她能將吉爾伽美什削弱至極點。

  從一開始,她就佈置好一切,用以迎接最美好的終結。            

悠于 2017-5-9 17:20

☆、蘭斯之死

  局勢逆轉。

  莉莉和蘭斯洛特先前應付吉爾伽美什的王財,雖然看上去被動,但實際上還算輕鬆,但是摩根加入之後,壓力瞬間增大。

  把整個冬木地脈當做魔力源的摩根,魔力無窮無盡,在她眼中場上有兩個要解決的傢伙,一是吉爾伽美什,二是蘭斯洛特。她主力對付蘭斯洛特,因為比起失禮而被莉莉厭惡的吉爾伽美什來說,還是被莉莉維護的蘭斯洛特更討厭一些。

  而且這麼多年來,懟蘭斯洛特,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蘭斯洛特被莉莉護著,處於狂化狀態的他雖然不能說話,但內心還是保有一絲理性。

  吾王……

  身為騎士無法保護王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被王保護。

  這次已經誓言要給予王絕對忠誠。

  直至今日,今時,今刻,蘭斯洛特的心裡都隱藏著巨大的愧疚,他從不祈求王的寬恕,只想要王懲罰他,哪怕是親手殺死他,他也毫無怨言。

  但是,王依然寬恕了他。

  這自然不能是王的錯誤,只能是他的錯。

  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誤。

  混亂的黑氣又在他身上彌散開來。

  摩根。

  還有摩根。

  王無法對自己動手,肯定也無法對摩根動手,這個惡毒的女人,對王反復無常,還那麼多次欺騙自己……

  不要命——

  這應該就是蘭斯洛特現在的狀態。

  他發出憤怒的吼聲,眼睛泛著紅光,不顧一切的向摩根沖去

  因為蘭斯洛特的速度很快,又太過突然,莉莉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蘭斯洛特。」她叫了一聲。

  「呀。」摩根佯裝驚訝,然後手中的法杖一轉,一些光芒在法杖的頂端閃現,蘭斯洛特瞬間反身,無毀的湖光出現在他手中,然後他先莉莉砍去。

  莉莉當然沒有預料到蘭斯洛特會對自己出手,不過她的保有技能之中有祖傳的直感,瞬間出手擋住。

  她一下就意識到在背後操控的是摩根,「摩根!」

  先前蘭斯洛特受到控制攻擊金閃閃,自己找來了,摩根才放下控制,現在蘭斯洛特要對付攻擊他的摩根,摩根自然也就又把控制權拿回來了。

  看來不僅不能夠幸運是E,對魔力也不能是E啊。

  另一邊的臨時基地,草薙正在照顧不知道為什麼昏倒發燒的安娜,周防尊站在窗前,注視遠方,他和莉莉之間魔力連通之後,就有略微的感應。

  並非通過聖杯系統,而是因為石盤。

  「周防先生,草薙先生。」本來在接受治療的間桐櫻跑了進來。

  周防尊看過來,草薙連忙過去,問道,「小櫻有什麼事?。」

  他看了一眼間桐櫻手上的針孔,柔聲道,「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小櫻有些著急,「雁夜叔叔手上的令咒不見了。」

  「令咒?」草薙問周防,周防看了看自己手上,問,「忽然不見的?」

  櫻點頭。

  草薙道「看來,安娜和雁夜的昏迷都不是正常原因。」

  安娜忽然發燒,草薙還以為是先前對決巨龍的時候,在海岸吹風導致的。

  而雁夜是身體本來就不好,即便接受了尊的力量,身體經過大量魔術改造後的他也很虛弱。

  草薙和周防一起跟著櫻來到了間桐雁夜的房間。

  間桐雁夜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但是他的嘴唇在動,手上的僅剩的最後一條令咒也隨之消失。

  「殺死Saber。」

  間桐雁夜的聲音很小,正常人根本無法聽清,但是周防尊是王權者,感知能力非同一般,他聽到這句話,臉色隨之一變。

  蘭斯洛特不在。

  他很快又發現這件事情。

  間桐雁夜是個半路出家的魔術師,蘭斯洛特又是魔力消耗最大的狂階,蘭斯洛特一般會為節省魔力靈體化,看不到他很正常。

  間桐雁夜現在已經接受他的力量,成為他的氏族。

  雖然這只是權宜之計,間桐雁夜並未正式加入吠舞羅,但是王權者對自己的氏族都有著天然的信心。

  周防尊當然不會去問間桐雁夜蘭斯洛特的下落。

  導致他現在才發現這件事情。

  「草薙,你待在這裡,我去找Saber。」

  周防尊留下這句話就走了,草薙看著昏迷的間桐雁夜,發現這個聖杯戰爭似乎並不那麼容易。

  因為令咒的原因,蘭斯洛特的實力大為增強,在不動用寶具的情況下,莉莉要贏蘭斯洛特本來就非常困難。

  她知道蘭斯洛特是受到摩根的控制,也不可能去傷害他,所以極受制約。

  這種情況下,嘴炮還有用嗎?

  應該是沒用了吧。

  莉莉覺得,不過她也沒有放棄,一直在叫蘭斯洛特的名字。

  摩根雖然通過間桐雁夜為蘭斯洛特下達了殺死Saber的命令,但目的並非是殺死莉莉,而是想看到蘭斯洛特在做出這件事情之後,十分還有臉繼續做莉莉的騎士。

  額,她眯起眼來。

  覺得自己還是很仁慈的。

  這不就是蘭斯洛特的願望嗎?死在莉莉的手上。

  她是在滿足他的願望啊。

  「蘭斯洛特,你怎麼樣了?」

  「蘭斯洛特,撐住,我會幫你的。」

  身體不受控制,但是王的話語一句一句印入他的腦海。

  怎麼可以去殺死王?

  絕對不能。

  身體和精神要割裂成兩個部分,最終在看到王為了避免他受傷收回劍勢,身體卻本能的抓住破綻給予王一擊,鮮血染紅了王的額頭。

  我都做了些什麼?

  他內心深處對自己呐喊。

  瀕臨崩潰的精神,終於在最後一刻,終於突破了令咒的約束,因殺死同伴而墮落為魔劍的無毀湖光這一次刺入了自己主人的身體。

  莉莉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等到她眨了一下眼,還沒來得及判斷自己的傷勢,蘭斯洛特就倒在了她面前。

  「蘭斯洛特。」她連忙扶住他。

  蘭斯洛特抬起頭,「王,這一次,我終於有點像個忠誠的騎士了吧。」

  莉莉毫不遲疑的說,「你一直都是我最忠誠的騎士。」

  蘭斯洛特笑了一下,「吾王啊,你太過寬容了。」

  尾音飄散在空氣之中,莉莉就這樣看著懷中的蘭斯洛特化為虛無。

  雖然說一開始被蘭斯洛特攻擊,的確是很氣,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一點憤怒的情緒,哦,不,應該說是沒有對蘭斯洛特的憤怒,她的憤怒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摩根。

  什麼也沒有說,她平靜的看著摩根。

  摩根依然在笑,她輕啟唇,「是在覺得我卑鄙嗎?王,只有勝者才有權利裁定善惡。圓桌的人總說你不懂人心,但我能看到啊,莉莉的心比任何人都柔軟,也比任何人都堅強。」            


☆、臨時聯盟

  周防尊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有著清冽美麗容顏的王遠遠就看到了他,「Master,出了什麼事情嗎?」

  似乎是和平日並無差別的態度,不過周防尊還是察覺到她的情緒有異。

  在她身邊沒有看到蘭斯洛特,周防尊已經知道結果,他低聲道,「間桐雁夜的令咒消失了,他被人控制以令咒下達了殺死你的指令。」

  莉莉點點頭表示知道,「是摩根控制了間桐雁夜,讓蘭斯洛特襲擊我,蘭斯洛特為了不傷害我,已經自裁。」

  她以冰冷平靜的語氣陳述事實,但隱隱還是有著憤怒。

  這件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令人憤怒。

  「Master,這次聖杯戰爭現在剩下的英靈只有我、摩根以及吉爾伽美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摩根的Master已經殺死了吉爾伽美什的Master,因為吉爾伽美什是Archer,具有單獨行動力,哪怕是失去Master,也不會馬上消失,但應該也支持不了多久。」

  「支持不了多久?你這是在小看王的能力?」

  莉莉正在說著吉爾伽美什,他就出現了,未著金色的鎧甲,而是現世普通人的衣物,神態傲慢依舊。

  周防尊皺眉看著吉爾伽美什,他自然是對這位最古之王沒有什麼好感,莫名其妙先莉莉求婚發表了那麼多自以為是的言論也正是有夠煩人的。

  「我從未小看過你的能力,傲慢容易引來失敗,我只是在分析局勢。」莉莉看著吉爾伽美什,「你現在的實力的確受到了制約。」

  吉爾伽美什哼了一聲,總算是不否認這句話,「你那位王姐的行事風格跟你真是天差地別,嘖,把整個冬木都作為陣地,還想要控制整個聖杯系統,以魔術師的伎倆來說,還算不錯。」

  他也是承認了摩根的大手筆,並且默認了摩根給他帶來的阻礙。

  莉莉不說話。

  吉爾伽美什笑了,「你還在生氣?你那位忠臣。」他在忠臣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他可是非常高興的。」

  「他那虛偽的愧疚感,可是因此減少了不少。」

  莉莉開口,「我覺得悲憤……不管是摩根還是蘭斯洛特。」

  忽然就那樣深刻的意識到,摩根蘭斯洛特和她根本不在一條時間線上。

  蘭斯洛特心中充滿愧疚,摩根也是近乎瘋狂。

  這些都是因為她,也是因為無法拯救最終導致毀滅的不列顛。

  這兩人都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比自己更加不甘。

  她恍惚了一下,思緒又飄蕩在回憶之中,溫柔的摩根充滿騎士風度的蘭斯洛特,回過神來之後,她對吉爾伽美什說道,「你有什麼辦法阻止摩根嗎?」

  「哦?你這是在祈求王的幫助嗎?」吉爾伽美什挑起眉,頗有興致的說道。

  莉莉問,「你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過來的嗎?」

  英靈剩下三個,Master只有兩個,他又是實力受限的狀態,跟在自己身後過來,不就是為了結盟嗎?

  當然,以這個傢伙的性格肯定說不出結盟的話。

  吉爾伽美什冷下臉來,「你覺得我會畏懼那個女人?」

  莉莉搖搖頭,「現在我和你的目的一致,我也想要阻止摩根。」

  吉爾伽美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那個女人的確令人厭惡,現在更是由裡到外都是污穢,我的聖杯自然不能被她得到。」

  「騎士王啊,若是你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你比聖杯有趣的多,怎麼樣,要接受萬象之王的恩賜嗎?」

  莉莉有些無語,然後就被看得頗為不耐煩的Master拉走,「先回去再說。」

  被拉著走,步調不由自己掌控,莉莉一下子就體會到了腿短的痛苦,周防尊邁一步,她得走兩步。

  「我自己能走。」不一會兒,她就掙脫開周防尊的手,以守護騎士的姿態走在他身旁保持略微靠前的位置。

  她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吉爾伽美什,問周防尊,「Master,你突然過來,是不是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間桐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

  周防尊只說了一句,「安娜昏迷了。」

  莉莉神色嚴肅起來。

  這難道也是摩根下的手?除了幾次戰鬥,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娜身邊,摩根也能找到機會下手?

  不過,她馬上想到一件有點沮喪的事情,自己好像從來也沒幾次能夠提前發現摩根動手的痕跡。

  「我們快點回去看看吧,還有……Master,你和出雲沒事吧,有發現其他什麼不正常的跡象嗎?」

  沒多久兩人就回到了臨時基地之中,草薙照顧兩個病人,心裡正擔心著,看到周防尊回來算是松了一口氣。

  至於後面看到的吉爾伽美什……嗯,雖然好像是地方的從者,但是先前莉莉不是帶來了蘭斯洛特嗎?帶回來一個英雄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莉莉趕忙去查看安娜的情況,安娜小臉泛紅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額頭上有些許汗珠,雖然是昏迷著,表情卻十分恐懼,像是看到了令她畏懼的東西。

  莉莉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

  但是她對魔術的瞭解只是一般,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吉爾伽美什。

  她極有禮貌的開口,「英雄王,能否請你幫忙治療一下這個孩子。」

  吉爾伽美什笑道,「你這是在求本王?」

  莉莉點頭,「是的,我的阿瓦隆不在身邊,本身並不擅長治療,」

  吉爾伽美什倒是沒問,莉莉怎麼知道他一個Archer能治療的,他自然是能做到世間一切之事。

  他看了一眼安娜,從寶庫之中拿出一瓶藥,「既然是你的請求,我當然應許,我不介意你先我索求更多。」

  莉莉假裝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接過藥對他道謝,「多謝,英雄王。」

  周防尊和草薙出雲不信任吉爾伽美什,但是他們很信任莉莉,並未阻止。

  莉莉扶著安娜把藥喂下去。

  能被吉爾伽美什放進寶庫裡的藥自然是非比尋常,只過了一小會,安娜就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之中有著極大的恐懼,一下子就抓住莉莉的袖子,「Saber,快點離開,危險!」            


☆、聖杯之心

  袖子被死死攥住,安娜帶著驚恐的神色,反復重複著危險二字。

  莉莉輕撫她的頭,「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安娜還是沒辦法平靜,她搖著頭,眼淚無聲的流下,「整個冬木,都被黑色包裹住了,那些東西太可怕了。」

  安娜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動詞,流動的如同泥漿,盛滿惡意,只要一靠近就讓她的精神崩潰。

  莉莉輕輕的擦乾她的眼淚,「那是此世之惡,你不要去感知它。」

  她直接說出安娜所畏懼的東西。

  她拉住安娜的手,無比誠懇的說道,「不會有危險的,你和Master都會達成願望,如果不舒服的話,讓草薙將你送出冬木吧。」

  安娜把頭埋在莉莉懷中,「我不想離開。」

  過了一會,安娜悶悶的聲音傳來,「那Saber呢?」

  這個女孩很敏銳的找到關鍵點。

  莉莉笑說,「我可是英靈啊,完成安娜的願望之後,自然要回到英靈座上去。」

  這是理所當然的,無論勝負,皆是如此。

  她耐心哄了好一會,安娜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最後她把睡著的安娜交給了草薙。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的看著莉莉安慰女孩,而後才問道,「此世之惡嗎?就在冬木?摩根弄出來的?」

  莉莉搖頭,並未多說什麼,她轉身看向周防尊,「Master,給摩根越多的時間,她的實力就越強,我們必須儘快解決她。」

  這才幾天啊,摩根就搞了這麼多事情,要是讓她繼續下去,鬼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呢。

  「我還擁有另外一個寶具,遺失的聖劍劍鞘,我已經感知到她在摩根手中,雖然聖劍和劍鞘都只能被我使用,但是摩根應該也能利用它的一些機能。」

  「阿瓦隆——我的劍鞘,是擁有最強防禦力的寶具,只要劍鞘展開,任何攻擊都無法觸及持有人。」

  「當然,我才是聖劍的主人,如果摩根在我面前展開劍鞘,我能自動收回劍鞘。」

  莉莉的語氣有些沉重,「只是,她不會輕易讓我拿回來。」

  「打敗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最後勝利的一定是我們,Master,要攻入摩根的老巢會十分危險,倒時候我可能無法顧忌你,不過,我相信Master你的力量。」

  周防尊嗤笑一下,「我還沒有弱到需要你保護。 」

  他是第一次明確開口說出這句話,雖然他承認莉莉的實力,也覺得被這樣一個少女保護很新鮮,但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被這樣的保護。

  吉爾伽美什道,「你倒是挺自信的,我還以為你根本沒下定決心對你那位王姐出手。」

  莉莉說,「我必須阻止她,如果此世之惡蔓延,會產生嚴重的後果,而且她的所作所為必須糾正,我無法用言語勸阻她,只能以行動表明我的立場。」

  想到摩根莉莉就心情沉重,心裡歎了一口氣,然後她說道,「英雄王,Master令咒還是完整的,他供給兩個從者並沒有問題。」

  周防尊面無表情,他並不希望成為這位高傲到令人厭惡的英雄王的Master。

  吉爾伽美什看了一眼周防尊,「他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只對你的供魔有興趣。」

  莉莉點點頭,「好吧,那就由我來供給你魔力。」

  吉爾伽美什略有詫異的挑起眉來,然後就哈哈的笑起來,一臉愉悅到不行的表情,「終於要放下矜持了嗎?阿爾托莉亞……這名字念起來還真是不錯,配得上你。接受王的恩寵吧,聖杯也好,世界也罷,王的一切都會與你分享。」

  周防尊想起先前莉莉因為供魔做的事情,猛地看向莉莉,然後他看到莉莉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吉爾伽美什。

  果然又是這位最古之王自我意識過剩嗎?

  他放下心來。

  莉莉對他說道,「Master,明天我們就去找摩根進行最終決戰,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周防尊本來就是一個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夢中壓抑自己力量的人,這幾天他也一直沒怎麼休息好,夢中都是莉莉生前的回憶,莉莉這麼說了,他也就打算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進房間之前,他想起什麼,轉過身來,對莉莉說道,「草薙在廚房給你留了食物。」

  莉莉沒想到他忽然會說這個,楞了一下,臉上有了一點笑容,「謝謝Master。」

  現在只剩下莉莉和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走到莉莉面前,「放下無聊的自我約束,遵從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能做到這一點真是讓我吃驚,不過這很好,我會賜予你所有的幸福。」

  「遵從自己的內心嗎?」莉莉笑了一下,「一直以來,我都遵從我自己的心。」

  吉爾伽美什越靠越近,手挑起莉莉的下巴,如同端詳珍寶一樣看著她。

  莉莉有些不耐的側頭擺脫他的手。

  見她這樣,吉爾伽美什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散一絲一毫,「來吧,不是說要給我提供魔力嗎?我可是很期待哦。」

  莉莉扯著吉爾伽美什的衣領半強制性的讓他低頭,然後和先前與周防尊連通魔力回路的那次差不多,簡單粗暴十分直接的吻上了吉爾伽美什,然後未等吉爾伽美什有所反應,她又一拳狠狠的打向他的肚子。

  吉爾伽美什受痛,彎下腰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莉莉。

  莉莉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一點,面對吉爾伽美什的目光,她鎮定自若的說道,「揍你一拳,心情果然好多了。」

  ————

  另一邊的愛因茲貝倫城堡,作為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身體雖然還是人型,但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她小聖杯的機能不斷的顯露,只要在吸收一個英靈,恐怕她就要徹底化作小聖杯了。

  衛宮切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難看,他的面前,摩根正在取出愛麗絲菲爾的心臟。

  那並非人的心臟,雖然看上去有些相似,正在緩慢跳動著,但並不相同。

  「以魔術的技藝來說,倒是個不錯的製品,不過還是有些瑕疵,我再給它施加一些魔術改造一下,就應該能借由它控制整個聖杯系統。」

  摩根看了一眼自己的Master:「Master,連她自己都沒有傷心沒有憤怒,已經準備好迎接這樣的結局。你在生什麼氣?真的把這個人造人當成自己的妻子?」

  衛宮切嗣抽著煙,「你的兒子莫德雷德也是人造人。」

  「那才不是我的孩子。」摩根無所謂的說道,「我只是希望有東西能把莉莉從王位中解放出來,莫德雷德就是因此而創造的。」

  「只可惜,它太不聽話了,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被取走最重要的心臟,人偶一樣美麗的愛麗絲菲爾躺臥在床上,像是睡著了,衛宮切嗣撫摸她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的唇。

  摩根一邊在心臟或者說是聖杯核心上加著魔術,一邊說道,「既然你喜歡,這個外殼就留著吧。」

  「摩根。」衛宮切嗣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對嗎?」

  「當然。」            


☆、此世之惡

  雖然被揍了一拳,但是仿佛身體內蘊含抖M基因一樣,吉爾伽美什根本沒有生氣,「我倒是忘記了,你根本不懂得怎樣取悅男人,不過沒有關係,以後由我來指導你。」

  莉莉覺得這傢伙沒救了。

  由德累斯頓石盤連接所產生的魔力流入吉爾伽美什體內,雖然不穩定,但是以英雄王的實力固定住這個魔力源並沒有任何問題。

  充裕的魔力流入體內,帶來一種類似飽餐一頓的滿足感,而先前阿爾托莉雅的舉動,雖然無禮,但他也並不討厭,吉爾伽美什眯起眼來,說道,「你好像已經猜到摩根要做什麼了?」

  莉莉說,「只是有一種預感而已。」

  她歎了一口氣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吉爾伽美什看著莉莉,以容貌而言,金色的長髮端莊的盤在腦後,碧綠色的瞳孔清澈的像冬日的湖水,面容清麗甚至還有一點稚氣,但因為本身的氣質,那稚嫩臉龐卻絕對不會給人幼稚的感覺,隱約有些天真卻堅定執著,她的確是美麗的,但單純以外表的美貌而言,吉爾伽美什見過更加出眾的女神。

  靈魂之中閃爍的光芒才稱得上獨一無二,如同稀世的寶石,讓他渴望珍藏。

  越發想要得到她。

  「你倒也還真是信任我,不怕我最後拿走聖杯?讓你的Master一無所獲?」

  莉莉聲音平靜篤定,「你不會要。」

  對吉爾伽美什來說,聖杯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一次一次拒絕本王,還想要得到本王的賞賜。」吉爾伽美什輕笑了一下,然後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不過我原諒你,雖然是個糟糕之極的吻,但還是值得獎賞。」

  ——

  冬木——圓藏山

  這是莉莉一開始和周防尊草薙以及安娜暫居的地方,也是大聖杯所在。

  他們先前已經去了冬木森林之中的愛因茲貝倫城堡,摩根不在那,她會去的地方也不難猜想,自然就是在靈脈彙聚之地。

  所以莉莉來到了這裡。

  事情的發展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已經等了很久嗎?」莉莉問站在山前的人。

  摩根說,「不,我是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

  此時的摩根已經變了個樣子,黑色不潔的魔力充斥著她的身體,雪白的膚色也因此而便黑,奇異的紅色紋路充斥她的皮膚表面,看上去是標準的黑化狀態,但她的眼神很清明。

  她的眼中倒映著莉莉的身影。

  摩根的腳下此世之惡的污泥不斷流淌。

  莉莉知道這東西,但也是第一次見,只是靠近就能感覺到其中令人發狂的惡意。

  現在的摩根還是清醒的嗎?

  或者她早已經瘋了?

  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旁邊的人就急不可耐了。

  「真是污穢,影響心情,Saber,把這傢伙幹掉,然後就進行我們之間的決鬥吧,我會徹底擊垮你的。」吉爾伽美什話音落地,就打開了王之財寶,寶具從裡面射/向摩根。

  摩根腳下的黑泥瞬間湧起,將寶具吞噬乾淨,她自身未受任何損傷。

  吉爾伽美什眼神認真了一些,但語氣之中仍然是不屑,「想要吞噬王的財富嗎?這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哦?你的供魔居然還是正常的?沒想到我還是小瞧了你啊,英雄王。現在,你已經不是威脅了,不過我很討厭你呢,要讓真正的聖杯降臨,需要英靈的靈魂,就算我不想殺你,也要對你出手。」摩根悠悠然說道,「更何況……我是這的想要殺死你啊。」

  巨量的黑泥向吉爾伽美什席捲而去。

  兩人鬥在了一起。

  莉莉正打算上前幫助一下吉爾伽美什,黑泥之中有一個人掉了出來。

  「Saber,破壞聖杯,阻止摩根。」

  這人正是摩根的Master衛宮切嗣。

  摩根控制了聖杯,實力大漲,應付未出全力的吉爾伽美什看上去遊刃有餘,衛宮切嗣向Saber求助,她也看到了,還有閒情對衛宮切嗣說話,「Master,這就是你渴求的東西,為何不肯承認呢?剛剛在聖杯裡看到了什麼?應當是很不好的畫面吧,不過不用擔心,不必害怕,這聖杯只是被污染了而已,我即將淨化它,等它吸收了英靈,就能順利許願了,Master你的願望一定可以實現的。」

  衛宮切嗣咬牙切齒,「你這個瘋子。」

  他無法判斷摩根話的真假。

  摩根很少騙人,因為根本沒幾個人值得她去騙,所以大部分時候她說的都是實話。

  摩根說和他有一樣的願望,希望能夠世界和平,他信以為真了,但是如果向聖杯許願所能得到的世界和平是那樣的話,那根本不是他的願望!

  他盯著摩根說道,「你也已經被污染了。」

  哪怕說話依然有條有理,但是只要看到摩根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被黑泥所侵蝕。

  他僅僅是接觸黑泥,就已經這樣了,摩根呢?她可是把聖杯融進自己身體。

  摩根笑了笑,「不要小看我的力量,我可不像你這樣脆弱,況且我有……」

  她看著莉莉,「我有莉莉的保護呢。」

  一件寶具在她身前浮現,正是莉莉聖劍的劍鞘——遙遠的理想鄉。

  藍色琺瑯鑲嵌在金黃色的劍鞘上,凝重而深邃,與莉莉的另一把選王之劍的石中劍相比,阿瓦隆樸素了不少,但其力量絕對是在石中劍之上。

  劍身未解放十三拘束已經立於聖劍最頂端,擁有對城級別的攻擊力。

  劍鞘不僅僅是停止衰老,治癒持有者的一切傷勢,更是有著世界級別的守護。

  若是摩根能使用阿瓦隆,那的確不用擔心黑泥的污染。

  不論精神或者物理,沒有任何一種攻擊能夠干預阿瓦隆的持有者。

  只是——

  作為劍鞘真正的主人,莉莉能感覺到,劍鞘上雖然被摩根施加了魔術,但並沒有被使用。            

悠于 2017-5-9 17:20

☆、理想之鄉

  戰鬥之中吉爾伽美什一個不小心被捲入了黑泥之中,莉莉皺起眉,這傢伙果然沒有認真的時候。不過她也不擔心,最古之王可不會臣服于那些黑泥,她舉起劍。

  閃耀著星之光輝的聖劍第一次對準了摩根。

  哪怕先前摩根已經做了很多讓莉莉無法忍受的事情,她也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把她送回英靈座。

  但這也的確是她第一次與摩根為敵。

  摩根,她血脈相連的姐姐。

  黑泥一般的此世之惡是從者的大敵,強如赫拉克勒思斯也都只能無力反抗,吉爾伽美什雖然能夠承受住此世之惡,但因此受肉也不免被其影響。

  若是近戰,估計只能是一個下場——被捲入黑泥。

  所以莉莉的打算是直接解放寶具。

  她對聖劍的力量還是十分自信的。

  但是但星之光輝再次在劍尖聚集,巨大的光柱照亮四周,摩根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莉莉看著她身前的阿瓦隆。

  就在她釋放寶具的瞬間,阿瓦隆發動了,稱不上完全解放,僅僅是因為感應到她魔力所以開始發揮作用。

  劍與劍鞘,兩者是一體,相輔相成。

  作為約束劍的劍鞘,阿瓦隆也能克制聖劍。

  她歎了口氣。

  黑泥流淌而來,纏上了她的身體,釋放魔力與之抗衡,卻被吸收了魔力。

  釋放出此世之惡的摩根,周身都是漆黑的氣息,仿佛故事之中的魔王。

  一片紅光襲來,巨大的火焰在黑泥上燃燒,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黑泥不減分毫。

  莉莉被束縛著,卻很冷靜的告訴自己的Master:「Master,請不要靠近,這些如同黑泥一樣的東西其實名為此世之惡,彙聚世間所有之惡,即便是我精神也會受到印象,你的精神狀態不好,如果靠近,很可能會墜劍。」

  周防尊皺了皺眉,卻並沒有理會莉莉的話。

  「達摩克利斯之劍墜劍的後果我並沒有看到,一切都是草薙說給我聽的,倒時候整個冬木都會化為烏有,包括現在在冬木的草薙和安娜,請冷靜下來。」

  「也請先相信我。」

  莉莉如此說道。

  周防尊終於停下了腳步

  莉莉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摩根身上,摩根也看著她,見莉莉似乎沒有反抗的動作,摩根笑了,「莉莉,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只有自身擁有願望之人才會回應聖杯,答應女孩的請求?那的確是你回去做的事情,但是你也擁有願望吧。」

  「明知不列顛毀滅的結局,你也決定成為王。」

  「你所付出的努力,我都看到了。」

  「比任何人都愛著不列顛,為不列顛付出一切。」

  「然而就算你付出一切,不列顛也以那你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式消亡。」

  「就在你攜勝利歸來,又贏下一場艱難的戰鬥之後,他們背叛了你。」

  摩根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明明是為不列顛帶來光輝,給予不列顛輝煌的天選之王,卻成為了不列顛最後的王。」

  過了幾秒,莉莉說道,「我的確心有不甘」

  雖然沒有真正開始經歷不列顛毀滅的過程,但是她完全能夠理解騎士王所作出的選擇。

  騎士的背叛,人民選擇莫德雷德,國家的分裂。

  她的騎士品行高潔,她的人民充滿韌性滿懷期待,那麼究竟為什麼不列顛會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滅亡呢?

  不是他們的錯,只能是自己的錯。

  哪怕用盡全力,也仍然沒有做到最好。

  即便不列顛註定毀滅,她希望也是能夠安靜的消亡,而不是因自己而分裂,最後導致毀滅。

  所以,所有的錯都是她的錯。

  正是因為自己自以為是的認為這具身體能夠背負起不列顛,才最終導致這樣的結局。

  「但是,我接受。」

  哪怕不甘,哪怕充滿遺憾,她也接受這個結局。

  「可是我不接受。」摩根看著莉莉,「屬於你的應該是光輝永在的卡美洛,是永恆遙遠的理想鄉。」

  「你是無錯的王,不列顛的毀滅是命運,其存在本身就是錯誤。」

  這個時候,莉莉想到一句話,反問道,「你想說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她其實帶著開玩笑的味道。

  但回答之人卻是一本正經,「是的,不列顛配不上你,充滿污穢之人的不列顛怎麼配得上永恆之王?」

  「並非如此,摩根。」莉莉要反駁她。

  「不,莉莉,是你太仁慈太善良了。」摩根笑道,「你知道我的願望嗎?」

  她看了一眼似乎只是在苟延殘喘的衛宮切嗣,「Master啊,在最後一刻,你背棄了自己的願望,真是可悲啊,你的存在,想要拯救所有人嗎?這個願望沒有錯啊,我說了我會幫你實現的。」

  衛宮切嗣冷冷的看著摩根,「聖杯已經扭曲,你也是。」

  「不,不,不,」摩根搖著頭連說了三聲不,「我從來都是如此,聖杯不能改變我的任何想法。」

  「我的願望,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創造出配得上莉莉的理想鄉。」

  「這個願望難道和你的不一樣嗎?理想之鄉啊,滿足人類所有期待,沒有戰爭沒有饑餓沒有疾病沒有痛苦的理想鄉,唯有它才配得上莉莉。」

  摩根是以如此真誠的態度說出自己的願望。

  如她所說,這的確是沒有任何扭曲,無比美好的願望。

  但是在這美好背後……

  摩根解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衣裳之下,她的胸口,紅豔如寶石的心臟正在跳動著。

  或者說這就是寶石一樣的心臟,摩根取出愛麗絲菲爾的心臟安裝入自己的體內,以各種魔術相融合,讓自己成為小聖杯。

  借由黑泥吸取莉莉的魔力,阿瓦隆終於解放,湛藍色的劍鞘分裂成為數百塊,一個世界被展開了。

  任何人都無法觸及,只屬於亞瑟王的——理想鄉。            


☆、永恆之王

  那是以聖杯之力強制展開的阿瓦隆。

  然而就算是如此,當其展開時此世之惡的干擾就已經消失了,摩根恢復了純淨美麗的外貌,無數百合花綻放在那黑泥之上,仿佛罪惡已被洗淨。

  天空變得蔚藍,空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清新,空氣之中甚至彌漫著魔力,帶著神代的殘留。

  永恆遙遠的理想鄉。

  亞瑟王最終的安眠之處。

  一切都發生在刹那之間,衛宮切嗣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這就是摩根的理想?

  也是自己理想之中和平的世界?

  似乎是這樣的。

  但實際上,處於星球內側的幻想開始侵蝕現世。

  摩根對莉莉伸出了手,「歡迎回來,我的王。」

  「這是為你打造的理想鄉。」以摧毀現世人類未來的可能為代價所打造出來的理想之鄉。

  「這種時候要本來是要說我回來了吧。」莉莉說道,「不過,我覺得並不適合。」

  「沒有紛爭,永遠和平的世界的確是人類幻想之中的理想鄉。」

  「但這也失去了可能。」

  「人類啊,不管遇到了怎樣的困境會都勇往直前,直到贏得未來。」

  「當這種可能性丟失,人也就失去了靈魂之中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想要達到理想鄉,那就憑藉自己的力量進入吧。」

  「我曾經困惑於過程還是結果重要這個問題,結局對我來說已經註定,過程似乎也並不很美好。」

  「我所能做到的,唯有現在了。」

  「摩根,不,王姐。」莉莉說道,「聖杯必須容納足夠的英靈才能發揮作用,最低限度為六。」

  「吉爾伽美什沒有死亡,我也還在,那麼聖杯是如何啟動的呢?」

  摩根垂下眼,「吉爾伽美什嗎?那個傲慢的王,他撐不了多久了。」

  聖杯還沒有完全啟動,一旦吸收足夠的英靈,摩根的願望就會實現,整個世界將被納入理想鄉中。

  「那麼你呢?」

  摩根不語。

  她終於拉住了摩根的手,將她抱住,在她耳邊歎了一口氣,「如果是我的理想鄉,怎麼可能沒有你?」

  然後摩根倒在莉莉懷中。

  莉莉取出了摩根的心臟,那心臟一離開摩根身體就化作聖杯。

  摩根臉上並沒有任何怨恨,她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莉莉,問,「你又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莉莉點頭,「這可是會導致嚴重後果的事情啊。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明明作為王之後,我就捨棄了自己的感情,但你總是能知道。」

  「失敗當然會不甘,但我已經不會執著於過去了。」

  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顆心臟是愛麗絲菲爾的吧,王姐,你總是為我殺人。」他人為我而殺人,哪怕並不知情,但我也並非無罪。

  摩根聲音低弱地反駁道,「只是個人造人而已,我只拿了她的心,軀殼還保留著,現在還有呼吸呢。」

  雖然說是有呼吸,但是人造人被取走了最重要的心,只能說是軀殼吧。

  莉莉從腦海中本就可憐的魔術知識中搜尋了一下,思考了零點幾秒,「我記得梅林說過龍的心臟有著如同魔術熔爐一樣的作用。」

  一顆心臟被扔到了衛宮切嗣面前。

  衛宮切嗣震驚的看著莉莉。

  「摩根把心臟改造的太徹底了,現在還變成了聖杯,我也不知道你的太太裝上之後能不能活過來,試一試我的也可以……」

  喂,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摩根都要走了,她死之前肯定要把我帶走的,我自己解決還方便一點啊。

  從黑泥中掙扎出來的吉爾伽美什終於過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你這個無可救藥的蠢女人!」

  「本王還沒有允許你離開,你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就走!」

  「信不信本王直接把聖杯毀了!」

  「這個……」莉莉頓了頓,「我覺得吉爾伽美什你還是穿上衣服再說這些話比較好。」

  「哼,本王的任何地方都是完美的。」

  ——

  摩根展開理想鄉的時候,巨大的魔力沖刷著周遭的一切,周防尊因為不能靠近黑泥,離得很遠。

  等到手上令咒消失,他看到是吉爾伽美什走了過來。

  傲慢的英雄王直接將聖杯扔給了他。

  周防尊問,「Saber呢?」

  吉爾伽美什看了他一眼,語氣頗為咬牙切齒,「那傢伙根本就是猜到了!早就準備這麼做了。」

  「說什麼我不會要聖杯!」

  「她都這麼做了,誰會要這東西!」

  ————

  卡美洛王宮的花園中,莉莉醒了過來,幾天高強度費力費腦的戰鬥,穿越時間穿越世界所帶來的靈魂上的疲勞感,讓她在清醒之後揉少見的茫然了一下。

  看了看周圍才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

  侍奉于王的輔佐官阿格規文端上茶點,「吾王,下午的會議要開始了。」

  「知道了。」莉莉揉了揉眼睛。

  此時恰好高文和蘭斯洛特一同前來,見到王如此少有的動作,蘭斯洛特問道,「王,可是昨日未休息好?」

  在所有圓桌騎士的印象之中,亞瑟王是不知疲倦的,即便晚上休息的時間再少,也永遠是一副精神奕奕的面貌。

  莉莉頓了頓,然後笑了,「不,我是做了一個挺長的夢,蘭斯洛特你也在哦。」

  「在夢中,我和蘭斯洛特卿一起並肩作戰。」

  蘭斯洛特有些詫異,然後臉上有了一絲微笑,「無論何時,我都願意與王一同戰鬥。」

  高文問道,「我呢?只有蘭斯洛特嗎?」

  「下一次應該就會有高文卿了吧。」莉莉面帶微笑的說道。

  高文有些遺憾:「那只能期待王下一次的夢了。」

  莉莉點頭。

  所有的騎士都是為下午重要的會議前來,那是開戰前的會議。

  此時的卡美洛光芒萬丈,但實際上不列顛仍有地方遭受異族的騷擾,莉莉已經決定為了那些地方的人民能夠平安生活發動對異族的戰爭。

  這次的戰前會議和以前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在圓桌之上說明發動這次戰鬥的原因,所想要取得的結果,阿格規文補充具體安排。

  「請諸位騎士決議。」

  是哪一場的戰鬥導致圓桌分裂、人民反叛、貴族謀逆?

  莉莉一邊說,一邊分神想到。

  是這一場嗎?還是未來的遠征羅馬?還是所有的戰爭?

  這還真是難說的清楚……

  等到圓桌騎士的決議結束。

  莉莉站了起來宣佈,「以亞瑟王的名義,為了不列顛的和平,發動討伐!。」

  我的確知道未來,但那又如何?

  有騎士開始為戰鬥的決議呼喊勝利的口號。

  而後高低不平,參差不齊也跟著有高呼,最後彙聚在一起。

  「吾王萬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寫出我以為最好的結局了,不接受任何爛尾評價!!!!!!!!!!!

  感謝各位被我一次又一次斷更傷透了心的小天使們,我們後傳再見,感覺我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註定要把你們折磨得心碎。

  PS:默默看完全文的給我至少留個爪,順便求個專欄收藏。

  人類不管遇到了怎樣的困境會都勇往直前,直到贏得未來——FGO咕噠子

幻瑤 2017-5-9 20:57

看到結局有點傻眼
感覺是草草完結這本小說
有點失望##478#

汐清 2017-7-18 15:13

永遠高潔的騎士王啊
也只有那樣的靈魂,才能讓擁有一切的英雄王,為之著迷

宇宙愛自然 2017-7-20 06:59

我也是傻眼了.......
對於這樣子的結局.....
真的有點不能接受!!!!!!
根本就是一刀切吧~~~~~~
連最後的丁點結尾都没有.......
作者你要不要這麼不負責任呀!!!!!!

莫白 2018-1-19 22:25

Saber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辦法,真的不能、不、完全傻眼了!
這個結局啊啊啊
居然……

清純學生 2018-1-21 01:26

雖然故事很棒
但是
綜在那???
無言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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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綜)吾王萬勝》作者:緣來如是【完結】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