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7-8-8 11:20
《(綜英美)總在平行世界被結婚》作者：cnyogurt【完結+番外】
文案：
來自中土世界的少女很慌
自從有一天偶然間撿到一本漫畫書開始，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拉進了《漫威宇宙》的漫畫世界。
每天醒來，都在不同的平行時空‘被結婚’。
蝙蝠俠：每天醒來都發現不同的人在覬|覦我的妹妹！
鋼鐵俠：每天醒來都發現賈維斯的最高密令被佔用！
死侍：每天醒來都會出現不同的情敵！
……
一句話總結，中土少女與超級英雄們的搞笑日常。
本文時間線混亂，請勿考據！謝絕扒榜！
鄭重聲明：本文有W兩個世界設定。本文平行時空有動畫線「'aa emh」和電影線「mcu」
要和作者討論文章科學性的請點右上角叉。謝謝！
蘇蘇蘇，別考據作者玻璃心。
內容標籤：英美劇 超級英雄 奇幻魔幻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翠茜(Tracy) ┃ 配角：鋼鐵俠、美隊、蝙蝠俠、蜘蛛俠 ┃ 其它：
悠于 2017-8-8 11:25
第1章 結婚被殺
「嘿，甜心，你今天可真美。」男人大力地將她拉入懷中，隔著面罩親吻她的臉頰。
隨著男人的親近，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侵入鼻尖，她不適地皺了下眉。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神色委屈起來。「oh，我親愛的翠茜寶貝，很抱歉今天我回來晚了，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些沙漠中黏在人臉上長相奇怪的生物，你能想像嗎？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長著一張波蘭熏香腸，這些噁心的傢伙可真持久，我和他們促膝長長長長長……談了一會，儘管之後馬上爆掉了那群鄉下人的菊花，但還是回來晚了。」
「翠茜寶貝，這不是我的錯。」死侍凹了個造型，露出了個無辜的小眼神，道：「你也知道那個可憐的混蛋喬治•d•懷特（編劇）最近削減開支，負責畫畫的鄉巴佬托尼•摩爾畫給我的武器就剩下這兩把刀了，oh，還有我的a-k!在這變態多如狗的世界，沒有武器要怎麼生存?！哦，還能張嘴求救，但這太有損我的威名，真他|媽的【嗶嗶……】」
「夠了，韋德！」
翠茜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無奈道：「韋德，婚禮今天下午舉行，你那邊該邀請的人都來了嗎？」
聽到了翠茜的話後，死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婚禮竟然還沒主婚人！「Fuck！Fuck！我就知道我有件事忘記做了！」
翠茜看著他，死侍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甜心，你先去教堂，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人便消失了。
死侍找到了神奇先生，想讓他做他婚禮的主持人。
神奇先生冷漠臉：「不可能，我可不是牧師。」
吃癟的死侍：「神棍德！大掛逼！」
於是，死侍第二個找到了電索，他親密的合作夥伴。
死侍：「南森我知道你一向都助人為樂的對嗎，來主持我的婚禮怎麼樣。」
電索問：「我是你的首選嗎？」
死侍理直氣壯道：「當然。」
電索笑：「神奇先生已經拒絕你了，不是嗎？」
被打臉的死侍失望道：「是的。」
死侍第三個找到了他的死對頭，兩人相愛相殺了大半輩子，基本上只要見面就處於死磕狀態。最近關係稍緩和了一些，死侍馬上就想到了他。
金剛狼一臉正經地拒絕道：「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韋德，但我可不會幫你娶親。回見！」
被接連拒絕的死侍心灰意冷，在路上隨便找了個人，被拉做壯丁的夜魔俠倒覺得挺有趣的。
找人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死侍回到酒店後就快速換掉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身黑色西裝覺得快被自己帥哭了的死侍和他的伴郎團一起去了教堂。
此時，教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從第一排開始野獸、秘客、萬磁王、美國隊長、鋼力士、鋼鐵俠、蜘蛛俠……幾乎漫威出現過的英雄人物都出現在了這個婚禮的現場。
晴空之中，一道雷聲乍現。
連雲霄之上神界的雷神也出現參加了婚禮。
這個教堂並不大，兩百多號人根本塞不下，更別說還有些體型異于常人的例如女浩克之類的人物在。於是，拆遷大隊野獸、鋼力士和巨龍人將後門、牆壁乃至整個天花板都砸掉了。
裝修大隊萬磁王和粉刷工奇異博士弄出一個如足球場觀看臺式的疊層賓客席和一片美輪美奐的空中雪花。
翠茜從黑色的禮車上下來，暴風女、隱身女、靈碟跟在她後面下了車。看到翠茜緊張的樣子，隱身女放下手中的捧花，低頭為她打理被風吹起的婚紗。
純白的蕾絲花邊搖曳，在風中飄逸，細紗晶瑩、珠繡精緻，將她瑩瑩一握的腰身襯托得更加纖細。
頭紗遮住了她的眼簾，只能隱隱露出一個小巧的下巴。握著捧花心情忐忑的翠茜走過了一條漫長的路，最後還是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沒有了紅色頭罩的死侍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但那張猙獰的臉上卻露出了以往沒有過的笑容。
「寶貝兒，我真激動！你看起來美極了，真想現在就把它脫下來！」死侍走過來，摟住她的腰順便楷了點油耍了個黃腔。
翠茜原本緊張的心情瞬間被他的舉動弄得煙消雲散。
走到了禮台前，兩人止步。夜魔俠（主持人）開始讀宣誓詞。
他讀完，便輪到新郎宣誓，穿著一身西裝顯得無比嚴肅得死侍道：「正式聲明，我，死侍，以一疊色|情雜誌起誓，我對婚姻制度有著最高的尊敬！」
說完，他看向身邊穿著一身雪白婚紗的女人，道：「從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辦法對她說不，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迷人，黑色的長髮，碧藍色的眼睛。這其他一切都可以得b，她其實有散光和鼻炎這兩點可以打個b+分。有一點瘦，儘管只有狗狗才喜歡骨頭，但這個娘們一一抱歉，這個妹子有地方深深地打動了我，才讓我不顧一切地向她示愛、求婚！」
「她很勇敢，我知道我愛她。真希望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當然，前提如果這是我最後一次婚禮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出什麼么蛾子！畢竟死侍的魅力天下無敵！」
夜魔俠拿著宣言的手一頓，他目光平靜得看向死侍的方向，「你是認真的嗎，兄弟。」
「好吧，夥計，我只是想說，我願意，我非常願意娶我身邊的女人為妻！」說完後，死侍竟然主動閉緊了嘴巴。
夜魔俠將目光轉到了翠茜的身上，他道：「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除了話嘮和一堆潛在敵人外幾乎沒有任何優點的男人做為你的丈夫，愛他、安慰他、尊重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我願意。」
夜魔俠點頭，繼續道：「那麼，現在雙方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
新郎旁邊的伴郎鋼力士拿出了戒指遞給了他，死侍拿著戒指，神情有些激動。
翠茜伸出了手，在死侍將戒指戴上她指尖的瞬間，周圍依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時，她驟然將手抽了回去。由於這突然的動作，戒指從縫隙掉落到了地上，與大理石的地面相觸，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因為這個插曲，整個教堂靜了一瞬。
就在第一次因有趣而擔任牧師卻在出錯後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夜魔俠糾結的那一秒鐘內，新娘再次做出了一個令全場都瞠目結舌的舉動。
她一把掀開了頭紗，然後打了死侍一耳光。
「我不會嫁給你的。你這個人渣！」她憤怒道。
字幕依舊沒有出現，收回發紅的手，翠茜痛得淚流滿面。
死侍瞬間懵了，「寶貝，你怎麼了啊。難道喬治（編劇）又搞了什麼橋段出來？不對，我怎麼沒收到通知啊！難道是因為前兩天和他討論漫畫版權分紅的事讓他狗急跳牆了？竟然想出陰招破壞我的婚禮？順便抹黑死侍爸爸的聲譽？毒！太毒了！喬治！你給我出來！我保證把你砍成兩段！就兩段不會再多了！」
對著空氣喊了半天的死侍沒有得到回答後又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是寶貝兒的即興表演？死侍的婚禮果然不同凡響!」
翠茜將頭紗甩到死侍臉上，繼續著這悲情劇的走向，「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和你的夏珂拉結婚去吧！哦！我差點忘記了，還有那個迷人又善解人意的變種人瓦內撒！」
「你再這樣打哥，哥都要心碎了。哥的治癒因數可修不好一顆破碎的心啊。」死侍接住頭紗，將它捧在手中，擦著並沒有的眼淚。
翠茜嘴角抽搐。
就在翠茜不知道劇情該如何繼續下去之時，死侍招了。他覺得剛才說出的兩個人名莫名耳熟，但記憶太多，他斷斷續續地回憶著。
「夏珂拉？那是誰？哦，是不是那個要和德古拉結婚最後卻被我搶走的女人？一個醜到能讓我嘔吐的怪物！的確挺吸引我的。但我沒碰她啊，因為我遇到你了啊甜心！雖然之前我是有想和她結婚的念頭，畢竟能醜的如此清醒脫俗驚天動地的女人真的不多。可甜心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我的甜心也能突破次元牆？oh！這真是個天大的驚喜！」死侍又震驚又興奮，他開心地抓住了翠茜的手，問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你也知道這一切都在臭腳漫威爸爸的漫畫裡？哦甜心，你能跟旁白交流嗎？能和讀者互動嗎？這真是太棒了，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了，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甜心你一直看著我身後幹嘛？」死侍轉過頭去，看了看身後，只看見了他那些懵逼了、又或正在看好戲的伴郎團。
翠茜沒有看到預期的東西，心中愈發焦急。
可死侍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手。於是，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將求救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後的鋼力士身上。
「皮奧特，救我。」鋼力士原本正在看好戲，突然被主人公之一叫到，他懵逼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有著藝術家靈魂和紳士風度的鋼力士無法拒絕女士的求助，他走到了死侍邊上，讓他放開了被扯痛的翠茜。
被鬆開的翠茜45度轉身跌入鋼力士的懷中，那堅硬的身體讓她忍不住疼地悶哼一聲，鋼力士扶住了她快跌倒的身體。
「抱歉，你沒事吧。」
翠茜搖了搖頭，然後，反握住了鋼力士的手。鋼力士怕控制不住力氣再傷了新娘，手動了動，卻最終沒反抗。
死侍眯著眼，看著這一幕。
翠茜柔弱地倚靠在鋼力士的懷中，紅著眼睛對著死侍道：「對不起，韋德，我無法嫁給你。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哇哦！」*n
賓客席那裡已經出現了騷動，很多人都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鋼鐵俠甚至已經開始錄影了。
死侍望向了鋼力士，鋼力士頭搖地跟撥浪鼓似地。
「即將和我結婚的女人愛上了我的兄弟？不，這場的導演是誰！我要給你寄刀片！不不！還是直接切了他們吧！喬治最近難道腦殘劇看多了，怎麼編出這樣的情節！喂！看你做的好事！死侍爸爸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看上皮奧特？這設定太扯了！就因為他比我壯？比我長？這塊又壯又長的碳鋼根本不耐用，翠茜寶貝你是不會性福的！就這點來看！他怎麼可能比得過完美的死侍爸爸呢？！」
死侍突然想到：「難道是因為我今天找了瞎眼的牧師所以連帶著新娘也傳染瞎了？！哦，夜魔俠我當然不是在諷刺你，我只是有點生氣！不過，翠茜寶貝兒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在看我後面，難道我今天的內褲又外穿了？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隔壁家超人那被屎糊了腦總喜歡搞行為藝術的傻/*！」
自言自語的死侍邊說著，神色越發冷了。
他對著鋼力士道：「你為什麼還不放開她！皮奧特！放開她！她是我的人！」
「她摟得太緊，我怕用力傷到她……」
死侍將目光轉看向了翠茜：「你是認真的嗎？」
話音剛落，她突然感覺到背後一冷，腳底一陣涼意，心中湧起一股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了的危機感。
翠茜緊緊地抱住鋼力士，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的視線中寒芒一閃而逝。下一秒，她的身體傳來了被撕裂的劇痛感，她低頭一看，一把細而長的刀從身前穿過。
她的肺，被刺了個透。
死侍俐落地拔出了刀，眼神冰冷地看著她。翠茜捂著傷口，虛弱地跪倒在了地上，劇痛從傷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痛地幾乎無法呼吸。
「這場婚禮可花了我好多錢，漫畫分紅根本不夠！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請那些蹭吃蹭喝胃口比恐龍還大的生物了，失策！太失策了！愚蠢的死侍！」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死侍。他怎麼可能傷得到她？！
但這個疑問她還沒有問出口，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而死侍再次舉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準確的說，是整個教堂的人都停止了動作。
時間靜止了。
翠茜離開的地方，死侍的身後慢慢浮現出了一個白色的螢光字體：
To be continued
第2章 鋼鐵俠的求婚
柔軟的床鋪，褐色的牆壁，以及窗外一望無垠的海。
終於回到現實世界的翠茜抱著了那條淡綠色的薄被，開心地差點跳了起來。
海鷗迎著浪飛了過來，在窗口處盤旋著。她看著它們撲閃著翅膀可愛的樣子，就不禁笑了出來。但剛想從床上坐起，翠茜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嘶……」
胸腔處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她掀開衣服，就看見了一條橫亙在右肋處的傷口。那傷口整齊，雖然已結痂，但隱隱能夠看到血色從那傷口處溢出。
翠茜退坐回床邊，她震驚之餘，更多得開始害怕起來。
她之前也在漫畫中被攻擊過，早前拒絕了哨兵的求婚，他暴走變成虛無，以百萬恒星之力瞬間讓地球變成了渣。但翠茜卻沒死，能量透過她的身體並未對她產生任何作用。
之後經歷的幾個平行世界裡，她曾經受到過反派的攻擊。無意外，物理攻擊沒有對她的身體產生一絲的傷害。所以，在死侍的世界裡，最後她被一刀穿肺時，她才表現得那樣驚訝。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偶然之間得到了一本《漫威宇宙》的漫畫書，一開始她只是隨意看看，後來卻被裡面人物的設定和劇情的發展所吸引。
然而之後，這本原本不過5cm厚的漫畫書卻在某天自我更新了起來，而且內容由原本的149個章節變得更多。故事裡原本的主角們變成了獨立的漫畫人物，各自開始擁有了自傳漫畫。
這一切在從小就生活在中土大陸的翠茜看來並不是太過震驚的事，因為她的祖母也是一個擁有強大能力的巫者，在翠茜小的時候，她的祖母就經常變出一些奇妙的東西出來。只是有了這樣的改變後，讓翠茜對這本書更加珍惜起來。
她以為這是她的幸運。可沒想到，最後會變成一場擺脫不掉的噩夢。
半年之後的一天，當漫畫書已經由原本的一本變成了滿滿一個書櫃時，翠茜突然就從自己家裡消失了。
準備的說，她是被拉進了漫畫的世界裡。
第一次，她在漫畫世界呆了半天的時間，漫畫中的世界所描述的場景與她所處的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穿越漫畫新奇的感受讓翠茜又是興奮又是震驚。之後，她陸陸續續又被拉進去了幾次，直到有一次，她整整三個月沒有出來，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後，她的祖母瓦勒莉大巫進行了祈禱，最後拜託灰袍巫師甘道夫封印了這些邪惡的漫畫。可沒過多久，翠茜又被拉進了漫畫世界裡。
而且這一次，她的身份開始轉變，她出現在了漫畫世界的主角身邊。而後發生了一些事，每當她看見『未完待續』的白色螢光字幕出現時，她便能夠脫離漫畫世界。
她將這樣的發現告訴了祖母，兩人商量之後，又做了一系列的實驗。她發現，只要讓漫畫裡面的主人公身心產生巨大波瀾，得到出現能待續到下一集的契機，有能拿來結尾漫畫的事件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
而祖母在發現那個世界裡的人不能傷害到她的孫女後，也沒有再阻止。翠茜沒有繼承她的巫者血脈，她是一個普通人。她原本一直擔憂著這樣的身份以後會在中土大陸難以立足，可沒想到事情會突然出現轉機。
她想，這也許是維拉的指引。
於是，她放任並且鼓勵翠茜進入漫畫世界歷練。
可沒想到，事情在兩年後，又發生了改變。
瓦勒莉大巫在感受到自家孫女的情緒波動後，立刻停止了手中的祭祀，來到了她的房間。
一開門，就看到了縮成一團，哭得可憐的翠茜。
圓圓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那紅了的眼眶和皺著的鼻子讓她看起來可憐極了。
「哦，我的小寶貝，怎麼哭成這樣了？」瓦勒莉大巫走了過去，將她的心肝寶貝抱在了懷裡。
「祖母，我，我不想再被拖進去了，我，我好害怕！」翠茜將頭埋入了胖女巫的懷中，聞到熟悉的草藥味後，她的心情才稍平靜了些。
「怎麼了？小可憐，不哭了。告訴祖母，發生什麼事了？」瓦勒莉拍著她的後背，神情擔憂。
翠茜躺在她的懷中，抽噎了兩下。等到心情平復，她才慢慢地開始敘述起來。
等到瓦勒莉聽到她被捅的事後，心一下子吊了起來。
「那一定很痛吧。就是因為這個才哭的嗎？」
翠茜對上了祖母慈愛的眼神，她突然有些怯懦了。如果讓祖母知道她受傷的事，她必定又會替她憂心很久。肯定還會去求人幫忙，她……不想這樣。
「不要逃避我的眼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翠！」瓦勒莉一眼就看穿了翠茜的隱瞞，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翠茜從她的懷中坐了起來，慢慢掀開了衣擺。
等到瓦勒莉看到她靠近胸腔處右肋上那一條深刻入骨的傷疤後，她震驚地聯手中的魔杖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怎麼會……」瓦勒莉擔憂地看向了自己的孫女，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全部湧了起來，「你現在，馬上跟我離開這裡。我們去愛林拉斯加侖向精靈王求助！」
***
可惜，事與願違，即使離開了家，她也依舊沒有逃脫。還沒到安都因大河，翠茜再次被拖進了漫畫世界。
刺眼的燈光突兀襲來，眼睛一澀，生理眼水溢出，順著臉頰流下。
「哦，寶貝！雖然我知道你很開心，但沒有想到你會這麼開心！」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低沉的尾音帶著些調侃，這語氣聽起來十分耳熟。
翠茜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了眼睛，此時眼前的場景不再模糊。她看見了淡金色的背景牆，富麗堂皇奢華的落地燈、堆疊的玻璃酒杯、以及穿著華麗的各色人士……
「嘿，寶貝？」男人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不會震驚傻了吧？哦，拜託！我可不想明天的頭條由鋼鐵俠•億萬富翁•慈善家結婚的消息變成酒會求婚嚇傻准新娘的噩耗。」
「酒會？求婚？……」翠茜呆呆地重複了一遍，視線移到了男人手中的盒子上，那裡面放著一顆足夠閃瞎人眼的巨大鑽戒。
翠茜找到了剛才讓自己流淚的罪魁禍首，而且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再次讓她落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瞅了瞅托尼，又低頭看了看那被他托在掌心的戒指。
托尼看著她，眉宇下的一雙大眼睛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他的睫毛很長，又密，這讓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光照下顯得相當迷人。
在他的注視中，她竟然有些難以啟齒。
但一想到之前因為在婚禮上的作死而被死侍捅了個對穿的事，她就不寒而慄。為了避免這次被炸成渣渣，翠茜鼓起勇氣，打算拒絕前軍火商•真億萬富翁花花公子兼超級英雄鋼鐵俠的求婚。
「呃……托尼，我不能……」答應你這三個字還未出口，突然，一個爆炸聲響起。
大廳的門被炸飛，牆壁磚塊碎落一地。翠茜還在蒙逼中，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爆炸接踵而至，原本懸掛在屋頂上炫耀著璀璨光芒的水晶燈被炸開，砰地掉落在地上，水晶玻璃因衝擊力而向四周迸濺。
翠茜眼睜睜看著它們向她的方向飛濺而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外力撲倒在地。
「托尼？」看著出現在她正前方的臉，翠茜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謝謝。」
托尼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他的背朝向外側，遮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去找賈維斯，他會給你最安全的逃離線路。」
「恩，你自己小心！」
翠茜沒有猶豫，爬起來剛打算走，就被再次拉了回去。
「？」
她疑惑的看向托尼，此時，他的半個手臂已經包裹在了紅色的盔甲之中，更多的戰衣從窗外飛來，一點點牽引到了他的身邊。
「你的東西，可別丟了。」
翠茜的手裡被他強行塞入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全副武裝的鋼鐵俠就飛了出去。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翠茜低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寶藍色的盒子。裡面，還有那顆讓她唯恐避之不及的鑽戒……
拿著燙手山芋的翠茜歎了口氣，她幾乎已經能夠想像之後『被結婚』的場景。為什麼再次被拖入鋼鐵俠的世界，她還要再重複一遍之前發生的劇情？
「啊！！我要瘋了！」翠茜抱著腦袋無語捶地。
「女主人，危險還未解除，請您儘快離開這裡。側門那裡有一條秘密頻道，從那裡可以直接到達一樓。sir現在將襲擊者引到了別處，但不排除有不安全因素混入，神盾局將在三分鐘之後到達，現在下樓您會直接遇到他們。」
翠茜推開側門就看見了一條很長的安全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爆炸燒毀了大廈的電路，現在整個安全梯只有微弱的指示燈亮著。
「女主人，你下一步踩空的可能性為89%，請您留心腳下。」
話音一落，翠茜便摔了。
「女主人……」
「賈維斯，你夠了。」翠茜被這個稱呼弄得有些煩躁，她打斷了賈維斯的話，道：「叫我翠就好。」
「翠？你就是鋼鐵俠的女人？」一道陰冷的聲音乍然出現在寂靜的樓梯間裡。
翠茜嚇了一跳，她反射性的靠住牆壁，視線向發聲地投去。
只見一個身穿著銀色鎧甲的男人站在了樓梯口。他看著她，眼中的惡意幾乎快實質化了。他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鞭身的電光在黑幕中顯得異常刺眼。
竟然是喪鞭……
翠茜拔腿就跑。
「您走錯路了，左轉，進入三樓通道。」
翠茜止步，接著換了方向，又躥了出去。
「賈維斯，你剛才是不是就是要提醒我這件事？」
「並不完全是。」賈維斯用那不含任何雜質的聲音繼續道：「除了現在跟在您身後的襲擊者之外，我掃描到，三樓應該還有另外一名襲擊者潛伏著。」
「……」翠茜嚇得踉蹌了一下，她驚恐道：「那你還讓我去三樓？」
「經過演算，您去三樓會受傷的幾率是89.7%」
被主人坑完，被人工智慧坑。翠茜默默無語，她邊跑邊哀求道：「……咱們不能換條路逃嗎？」
「鑒於您的體能和身手以及這個酒店的分佈格局，您在襲擊者手下逃脫的可能性為0.1%，換其他路線存活的幾率為0。」
翠茜跑到了三樓，通道的底部是條死路。她轉過身，看向在她身後慢慢踱步而來的喪鞭。他手中的鞭子不時閃爍著電光，他神情不急不躁，那模樣就像是在逗弄一隻不聽話的小貓。
算了，死就死吧。
翠茜閉上了眼，等著再死一次。
可喪鞭手上的鞭子還沒抽到她的身上，一聲爆炸再次響起。這一次，是在她身邊炸開的。
她耳邊轟鳴，身體因為劇烈的碰撞而不受控制地跌落。但她沒有感覺到疼痛，再次睜眼，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暗紅色的金屬面具。
「托尼……」翠茜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心中又喜又驚。
「你怎麼會在這裡？」被抱著升空的翠茜緊緊摟住了那一身冰冷的盔甲。
托尼摘下了臉上的金屬面具，解釋道：「第一次爆炸時賈維斯就進行了犯罪演算，真正的主謀者還躲在酒店，剛才被引出去的只是我最近研發的mark19，並不是我本人。」
「一會再說，你先戴上裝備，現在危險！」翠茜著急地提醒道。
金屬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脖頸，托尼的臉緩緩湊近，在她嘴上印下了一個吻：「嘿，甜心，這可不是為了解釋。只是給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的一點小小的獎勵。」
喪鞭在下面看著他們，嘴角咧開了一個陰險的笑，他的兩條鞭子刁鑽地朝著半空中掠去，還沒來得及看見浮影，那鞭子連同喪鞭本人就被響尾蛇導彈射|了出去。
托尼打了響指，一個隱身的盔甲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
「馬克27，為你而改進的新發明之一。」說完，托尼朝她眨了下眼睛。
接著，一排排各色各型號的戰甲出現了半空中，密密麻麻，幾乎囊括了她在漫畫連載上見過的所有鋼鐵俠戰衣。
「喜歡嗎？寶貝。」托尼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一邊摟著她的腰，一邊湊到了她的耳邊，語氣曖昧道：「不用羡慕，雖然他們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被撩地一臉絕望地翠茜頓時有些生無可戀，她突然有點想念死侍，真的好想再死一死。
這麼酷霸狂拽吊的騷尼到底是哪個世界哪個版本的托尼？！
旁若無人撒狗糧會遭天譴。特別，還是在戰鬥場上對著敵人撒。
果然，下一秒，不止被轟飛的喪鞭站了起來，就連一直龜縮躲起來的魔多客也出現了。
那長得奇醜的像是細胞分解圖的大腦袋魔多客突然發動攻擊。
第3章 夭壽的戒指
一道光束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射而來，托尼立刻戴上面部裝甲，抱著她離開了原地。
他們還沒有脫離那道光束的追蹤範圍，身後緊緊追著的能量炮就從一個變成了無數個，如網般從四面八方湧來。
托尼沒有停歇，腳部的火焰推進裝置蓄力，飛行地速度變得更快起來。
魔多客頂著畸形的腦袋在下面叫囂著：「鋼鐵俠！今天將是你命運的終結！放棄那可笑的掙扎吧，在我的能力面前，你脆弱地如同一隻隨時可以碾碎的蟲子……」
將翠茜交付給身邊的馬克24『坦克』後，一個俐落地轉身，托尼飛到了魔多客的上空。跟蹤著他的能量炮紛至遝來，縮小成一個包圍圈將他的周圍堵死。
而就在能量炮吻上那金屬鎧甲的瞬間，托尼如失重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垂直掉落了下去。
「哦！不……」魔多客囂張的言論還沒說完，就被他自己發射而出的追蹤能量粒子炮給射|飛了。
「哈，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後掌噴射出光束，穩穩落地的托尼緩緩推動著裝甲，他看向因轟炸而坍圮的建築，而後對著被碎石掩埋看不清是死是活的魔多客進行了無情的嘲笑：「能說得大聲點嗎？算了，我們畢竟不能對一顆可憐的大腦袋要求過高。你腦袋旁邊那兩根細得如筷子般的東西是什麼？手嗎？哦，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你這另類的爬行姿勢和寄居在下水道的臭蟲簡直如出一轍。難道……」
「就是你繁衍了它們？哦，拜託，放過紐約的下水道吧。」
魔多客怒火中燒：「你不過是個只會躲在鋼甲裡的膽小鬼！我會讓你為剛才，不，所有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用鐳射破開了身上的碎石，他朝著一個方向喊道：「喪鞭，你在做什麼！快抓住他！」
喪鞭發動了攻擊，他沖了出去，身上的鞭子驟然分裂，如同蜘蛛絲般從各個方向襲來。
觸不及防，鋼鐵俠的背部遭到了一道猛烈地鞭擊，電光在鎧甲的表面留下了一道細微的黑跡。
微型導彈和六管迷你炮從肩部相繼發射，將正面迎來的四根鞭子被打落，但托尼並沒有為此放鬆警惕。
魔多客發射的追蹤導彈再次席捲而來，但他還沒來及還擊，腳上就被纏上了什麼……
「托尼！小心！」站在半空之中的翠茜看到了兩條閃著寒光的鞭索從地底探頭，她話音剛落，它們就如跗骨之蛆般緊緊纏在了那鋼鐵表面。
被偷襲的托尼身影一個踉蹌，更多的鞭索纏到了他的身上。
「把我放下來，你們快去幫他！」馬克24抱著翠茜降落到了一個安全處，隨即飛往了托尼的身邊。
空中的鋼鐵戰衣圍成一排，站在了鋼鐵俠的身後。翠茜看著賈維斯給她的投影，對托尼的獨自奮戰感到疑惑：「為什麼不讓『猛虎』和『突襲者』出動？托尼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些mark系列的戰衣還在設計和完善之中，並沒有進行過戰鬥模擬實驗，現在只能夠充當支援和護盾的作用。」
賈維斯善意的傢伙讓翠茜滿頭黑線，既然還未投入實驗，那把這些戰衣放出來幹什麼？就為了排場嗎？
不得不說，翠茜在某些方面真相了。
「你過來幹什麼！」看到馬克24，托尼不由皺了眉頭：「過去保護翠，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把你捐給市立大學！」
馬克24再次飛了回去，翠茜剛看到一個全身覆蓋銀色裝甲的戰衣，接著視線一晃，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原地掃描了一圈後未搜索到人影的馬克24再次飛回到托尼的身邊，但他的主人還未開口說什麼，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一道藍色的光圈吞沒了。
馬克24『坦克』歪頭，金屬的電子眼掃描了整幢大樓，卻沒有發現任何熱感應。它回到了鋼鐵戰衣的隊伍中，芯裡有點委屈。
要被捐了啊……
『砰』地一聲，翠茜從空中墜落。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她捂著因耳鳴不止而眩暈的頭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原本以為回到了現實世界，但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米白色的機器人。
周圍看起來像是一個實驗基地，那米白色的機械有點眼熟，她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是什麼。但毋庸置疑，這裡還在漫畫世界中。
翠茜歎了口氣，剛想呼喚賈維斯幫忙，半空之中就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圈，隨後，一個紅金相間的戰甲被扔了出來。
「這是魔多客的心靈傳輸？他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翠茜使勁想了想漫畫上的情節，猜測這大腦袋癡|漢不是為了打擊報復托尼，就是為了偷托尼的玩具。
看到戰甲半響沒有動作，翠茜有些擔憂起來，她跑過去，掀開了金色的裝甲面具，緊接著就看到了閉緊雙目臉色慘白的托尼。
「托尼，托尼，醒醒！」看著人事不知的托尼，翠茜有些慌亂起來，魔多客在變異之後擁有心靈能力，除去可以進行心靈傳輸外，還可以控制精神能量進行攻擊。
「賈維斯，對托尼進行全身掃描。」
「正在掃描……掃描完畢……方舟反應堆的能量被不知名外力遮罩，sir的生命特徵在迅速枯竭。如果將sir的身體比作是一輛車的話，那現在就是一輛跑得快冒煙的破車了。」
「謝謝你形象的比喻，賈維斯。」翠茜哭笑不得，道：「那現在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嗎？」
「在斯塔克大廈的實驗室，有用來替換的方舟反應堆。」
「那立刻帶我們離開這裡，賈維斯。」
「我的信號在這裡被遮罩了，在沒有外部施力的情況下，我沒有辦法帶你們離開這裡。」
托尼眉宇緊皺，臉上有冷汗冒出，看樣子身體情況比剛才更遭了。翠茜像是想到了什麼：「馬克系列的鋼鐵衣還在外面，賈維斯，你應該有內部通道可以聯繫上他們，雖然是概念機，但基本的功能應該有，讓『陰影』和『鬼祟』去斯塔克大廈拿替換的方舟反應堆，『猛虎』和『突襲者』掩護，『巨蟒』和『邁達斯』帶剩下的戰甲佯攻，牽制魔多客和喪鞭。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回來！」
一系列的指示下達後，卻沒有見賈維斯動作。
翠茜疑惑：「賈維斯？你還在嗎？」
「抱歉，翠小姐，指令不能被下達。」
「為什麼？難道魔多客黑掉了你的控制？！」
「不。」賈維斯的聲音冷靜道：「您並沒有可以激發內部指令的許可權。」
「……身為托尼•斯塔克未婚妻的我竟然還沒有四級許可權？」她記得看漫畫的時候，斯塔克大廈的內部許可權連隊長都有啊？！
「sir給予另一半的許可權達到八級，但您現在的身份還不是。」賈維斯解釋道。
「你的主人都快死了啊！現在是計較許可權和身份的時候嗎？！」翠茜被這人工智慧的死腦經搞得都快抓狂了！「托尼剛才像我求婚了，難道我現在就不能提前使用一下另一半的權利嗎？」
賈維斯的聲線未變，一針見血道：「您剛才並未接受sir的求婚。」
「……難道你在意的就是這個？！」翠茜驚呆，一個心機boy的人工智慧，她奔潰道：「好吧！好吧！我接受！」
翠茜將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戴在了手上，舉起放到了金色的面具識別裝甲面前：「這樣行了嗎？快下指令啊！」
天哪，托尼千萬不能死！死了她怎麼回到現實世界啊！
翠茜抱著冰冷的裝甲外衣，想想悲催的自己，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嘿，寶貝。鬆開點，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調笑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翠茜震驚，一泡淚掛在眼中似落非落，看上去可憐極了。托尼坐起來，憐愛地親了親那浸潤在水色中碧藍色的眸子，道：「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擔心我，畢竟之前在大廳裡，你看上去像是要拒絕我的樣子，看來是我多想了。」
「你，你……你沒事？？」翠茜指著他，視線在他身上來回逡巡，那嚇呆的樣子顯得格外可愛。
「唔……不算什麼大事，畢竟，我可是鋼鐵俠。」
「你騙我？！！」翠茜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要這麼說寶貝，在半秒鐘之前，我的確還深陷在一些小麻煩之中。但我利用電弧脈衝炮暫時隔離了精神控制，所以我們現在有一點時間，可以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助我們離開的東西。」
托尼從地上站了起來，好整以暇得查看著這個實驗室。
期間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從翠茜的手指上掠過，嘴角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很快，他找到了魔多客的系統漏洞，利用導彈炸開基地後，他便帶著自己新鮮出爐的未婚妻離開了。
可惜好景不長，才飛到一半，鋼鐵外衣就再次被擊中。
爆炸的衝力卸掉了他的左機械手臂，翠茜因衝擊而被撞落。
托尼猛地朝下方沖了下去，但他腳部的推進器先前因喪鞭的攻擊而失去了部分的控制，現在根本無法加速。
「不……！！！！」
僅僅還差一臂的距離，他沒有抓住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妻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汪洋之中。
剛想讓托尼不要擔心，但還還沒張嘴，她的耳鼻就嗆入了大量的水，湍急的河流不知將她沖向了何方。
***
再次醒來時，翠茜趴浮在一個岸邊，她劇烈地咳嗽著，剛使勁爬到岸上，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排鋒利的弓箭。
「大膽的人類，膽敢闖入林地王國！王會對你進行審判！」
林地王國？
翠茜抬頭，就看見了一對漂亮的尖耳。一群背著箭簍，手持弓箭的精靈瞬間包圍了她。
其中一個棕色長髮，有著美麗發編的女精靈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捆住帶到了精靈王的面前。
林地王國這一代的精靈王是瑟蘭迪爾，辛達族精靈，不喜矮人。面見精靈王，必須帶著虔誠和恭敬，這是祖母對她的教誨。
翠茜沒有抬頭直視精靈王，那是相當冒犯的舉動。她低垂著頭顱，做出臣服的姿態：「偉大的幽暗密林之王，這是一個誤會，我並非入侵者。我是翠茜，巫女瓦勒莉的孫女，來此地是為了……」
「過來。」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和魅惑，像是重力的吸引般，翠茜竟毫無思考地就走了過去。
「停下。」翠茜如夢初醒，停住了腳步，她此時離精靈王已不到一米的距離。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重重地跳了起來。
而就在她心跳如鼓的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把你的右手，抬起來。」那好聽到令人無法抗拒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邊，這一下，翠茜整張臉都紅了，她無意識地伸出了手。
而下一刻，那顆閃爍著耀眼光澤的鑽戒就脫離了她的指節。
她震驚地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而那張俊美到令人喪失語言的主人正用讚歎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掌心。
而那裡被放著的，正是那枚戒指。
「純粹的寶石，蘊含著不知名的能量，告訴我，你從哪裡得到了它？」精靈王那雙散發著寶藍色光澤的美眸落到了她的身上，可那漂亮得如同星辰般的眸子裡卻有著鋒芒般的銳利。
她感覺到了一股危險。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是別人給我的求婚戒指。
而且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請問，這麼說，有人信嗎？
第4章 捉|奸
也許是看在祖母的份上，幽暗密林的精靈王見她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也沒再為難她。之後讓護衛將她帶到了林地王國週邊的一個屋子裡。
住了整整四天，就在翠茜終於受不了那些巡邏隊的監視想要出去透口氣的時候，那位曾經將她綁到精靈王面前的女精靈護衛隊長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的祖母終於來了。
翠茜並未收到精靈王的邀請，免了覲見，她暗自慶倖地松了口氣。
瑟蘭迪爾王的殺傷力太強悍了，她根本抵禦不住。而且，她能夠感覺到這位王者並不是很待見他們這些外來人。
瓦勒莉是在傍晚的時候來到小屋的，來未進門，她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瓦勒莉接住了笑得一臉開心，正跑過來的翠茜。
「你沒事吧？祖母。」撲到祖母懷中的翠茜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退出那個溫暖的懷抱，視線仔仔細細地在祖母的身上逡巡。
沒有發現外傷，翠茜松了口氣。她們並不常出來，雖然說是住在中土大陸，但她們其實偏居一隅，定居的地方在大陸最邊緣的蠻荒之地，比鄰而居的就是汪洋之海。
瓦勒莉看到自家孫女的模樣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早年可經常在中土各地遊歷，而且我有巫術傍身，平常人根本不可能傷到我。你在擔心什麼？」
胖女巫伸出手戳了戳少女的額頭，教訓道：「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你自己!這次又被拉進去了吧！有沒有受傷？去了哪裡？碰到了什麼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翠茜捂著被戳痛地額頭，笑得一臉傻樣。接著對上了祖母嚴肅的視線後，臉色一正，開始解釋這一次的來龍去脈：「沒有受傷，這次沒受傷，我……」
瓦勒莉在聽到了解釋後，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但她很謹慎，翠茜粗心大意，有時候很可能受傷了卻自己也不知道，於是為了徹底安心，瓦勒莉對她施了個簡單的術。
「奇怪了……」施展完後，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看到皺眉的祖母，翠茜嚇了一跳，「難道我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受了什麼重傷，可我沒有什麼感覺到疼痛啊？難道是之前那處傷口感染了？」
翠茜連忙掀開衣服，接著，她瞪大了眼睛。
「怎麼沒有了？我明明記得這裡有一條很深的傷口的……」翠茜撫摸著靠近胸腔處的右肋，但手上細膩的感覺讓她清楚自己所見到的並不是錯覺。
原本猙獰的傷口如今消失無蹤，光滑細膩的皮膚一如當初。
瓦勒莉看向了翠茜，她同樣目睹了她身體的變化。
迎著翠茜茫然無措的眼神，瓦勒莉道：「我發現你的身體很健康，不，是前所未有的健康，就連之前那一次不小心被毒蜘蛛咬傷的後遺症也一併沒了。」
「怎麼會這樣？」翠茜並不感到高興，因為這一出又一出未解的事，乃至現在她身體狀態的改變讓她隱隱有些害怕。
瓦勒莉感覺到了孫女的無助，她並沒有將更可怕的猜測說出來，而是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想，這樣的變化應該是由於你再次進入了那個世界而導致了一些魔力的回流，才造成你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小的變化，但這些變化並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你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所有來自那個世界的攻擊都無法傷害到你。你現在已經回到了這裡，所以，已經無需再去擔心了。」
翠茜點了點頭，瓦勒莉將她重新摟入懷中。
「孩子，你不用去想這些煩心事，好好待在這裡，我會替你解決的。」
原本才剛平靜下來的翠茜從瓦勒莉的懷中抬起頭，她眨著那雙水藍色的眸子道：「待在這裡？我們不回去了嗎？」
瓦勒莉搖了搖頭，安撫道：「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帶你來林地王國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待在這裡。這裡有一道神秘地魔咒進行守護，任何法術在這裡施展都會最大程度地被削弱，更可況幽暗密林的木精靈對法術有著異常靈敏的嗅覺，你待在這裡可以不用擔心再次被那邪惡的魔術侵襲，它不會再來的。」
「那我們會在這裡住很久嗎？」翠茜將目光落到了窗外，夜幕已經降臨，但精靈們尚未休息，仍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巡邏隊在林地王國的周邊勘察。
「不喜歡這裡嗎？」
翠茜搖頭：「只是還不習慣。」
「會習慣的，我的孩子。」瓦勒莉一直知道翠茜的心事。因為她的身份，也因為中土大陸的混亂局面，怕有人會傷害到年幼的翠茜，所以瓦勒莉選擇遠離人群居住在海島上。
翠茜從小開始接觸到的人就很少，她一方面渴望接觸人群，一方面又害怕接觸他們。
這樣的性子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保護過度。
這次的事情所引發的連帶問題讓瓦勒莉不得不開始正視起自己的教育，她在內心歎了口氣，也許，這是維拉的指引。
「只要和祖母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
翠茜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瓦勒莉的思緒，她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的孫女，半響道：「不，翠，這一次，你需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為什麼？」翠茜從瓦勒莉的懷中坐起，不明所以得看著她。
「我要去找灰袍巫師甘道夫。」瓦勒莉的眼神看向了遠方，她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可以幫助你，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甘道夫。」
「這是預言？」
「是的，在你第一次消失的那天晚上我就進行了祈禱和預言，預言的結果指向了他。」
「好吧。」翠茜妥協道：「祖母，我會在這裡等您回來。」
「乖，現在，睡吧，我的孩子。」
悠揚而古老的曲調響起，緩緩圍繞在小屋之中。慢慢的，翠茜閉上了眼，進入了安詳的睡眠。
***
「咚，咚咚！……」
「唔……」揉了揉眼睛，翠茜聽到了敲門聲。
從床上下來，剛想打開門，她就感覺到有些奇怪。
為什麼手上的觸感是這種滑膩膩的冰冷的感覺？她記得她住的小屋是木門呀？
低頭一看，赫然是一個銀色的金屬手把。翠茜立刻放下旋轉的把手，驚恐地開始環視周圍。
淡藍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以及一張散亂的單人床。視線落到床邊的茶几上，那裡矗立著一塊小的告示牌，翠茜隱約看到了酒店的標誌。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被拉進來了啊！！！」翠茜簡直要瘋了。
「客人，可以進來打掃房間嗎？」緊接著，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不，稍等，你晚點再來吧，我還沒有起床。」翠茜捏著鼻子道。
「好的。」
等到腳步聲離去，翠茜才松了口氣。
她看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還是祖母親手編織的。可想而知，她的確是在睡夢中被拉了過來。
救命啊！為什麼一次比一次慘！
這次她連正經的衣服都沒穿啊！
將整個房間找了一遍，她都沒有找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更別說是錢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點，也不知道這間房到底有沒有人租。為了避免尷尬，翠茜趁著清潔工還沒回來，偷偷溜了出去。
剛到街上，她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築和標誌。
高聳的建築的螢光屏上正播報著午間新聞。
「這裡是紐約皇后區？」好吧，她大概知道這一次的主角是誰了。
翠茜拉了拉自己的睡衣，在路人不時撇來的怪異眼神中快速地離開了。她一路朝著中城高中的方向走去，但到了學校後卻被告知今天學校放假，學生一個沒來。
翠茜為自己的幸運值哀悼，走了一下午，她的體力早已告罄。走到了一個賣熱狗的攤子邊上，她默默地瞅著被烤得香氣撲鼻的熱狗，抹上了濃濃的起司和番茄醬，然後被送了出去。
眼神順著熱狗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淡灰色襯衫的少年接過了它，然後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翠茜吞了口口水，接著，她的視線就被固定了。
「彼得？！！！！」
翠茜剛驚訝出聲，一雙疑惑的目光就對上了她。
「你認識我？」少年轉頭，就發現了一位穿著花花綠綠舊袍子的女孩，她緊緊地盯著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樣。
雖然穿得奇怪，但配上那張嬰兒肥的臉，看上去還挺可愛的。在翠茜炙熱的視線下，彼得的耳朵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在彼得發愣之際，翠茜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她盯著他，接著一把握住他的手，繼而誠懇道：「彼得，我愛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嗎？」
「……！！！」彼得嚇得手一抖，熱狗掉在了地上。
翠茜強忍住將視線從熱狗上移開，想了想，不對，她現在還是另外一個世界鋼鐵俠名義上的未婚妻，這樣做果然是有點不道德。
想明白得翠茜鬆開了手，她打算換一種方式來嚇彼得。於是，她接著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道了一句：「我知道你的另外一個身份，蜘蛛俠。」
說完，她朝著他的身後看去。
為什麼還是沒有字幕出現啊！！！她記得沒變身蜘蛛俠之前的彼得是個靦腆羞澀的男孩子啊！而且她剛才說出他的身份時彼得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主人公的心境明顯就改變了啊？！！
難道穿越回去的條件發生了變化？
不，不可能啊。
難道……這個世界的主人公並不是他？
智商終於上線了一回的翠茜轉頭就跑，當著蜘蛛俠的面拆穿了他的身份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拆穿的人是個無任何身份證明的可疑人啊！
以她對蜘蛛俠的瞭解，妥妥被抓住後移送神盾局的節奏啊！
天啊，她可不想再被審訊一次了！
可惜，翠茜還是沒跑掉。
彼得在初時的驚訝過後，立刻就回過神來。在翠茜跑掉之前，一把抓住了她。
「我錯了……」被自己蠢哭的翠茜與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的小蜘蛛對視。
剛走過熱狗攤，哈利就看到了一出鬧劇。
一男一女站在街上，男的緊緊拉住了女人的手不讓她掙脫，而女人則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癡男怨女的戲碼，吵架非要到大街上嗎？可真夠無聊的!
哈利吐槽了一句，剛走過男人的身邊，他的腳步就一頓。
接著，他轉頭，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彼得？你……在幹嘛？」
第5章 主人公
趁著彼得分心，翠茜用力掙脫了桎梏，接著咻地一下跑掉了。
等跑到肺部都開始火辣辣地抽疼時，翠茜才停了下來。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劇烈的喘息著。
但她並未在原地呆太久，身體稍微平復了一會後，她便再次離開了。這一次，她是有目的的，她朝著法拉盛廣場的方向走去。
現在除了要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漫畫主人公到底是誰之外，更重要的是賺點錢。不然，她還未等到主人公出現，就先餓死在路上了。
有了以往幾次的穿越經歷，翠茜這次顯得不是太被動。從第一次穿越回到現實世界後，她就反反復複將漫畫看了好幾遍，在來回穿梭的實驗過程中，她也將一些著名的地點給摸了透。其中一處就是皇后區的法拉盛廣場。
那是皇后區最繁華的地方，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這裡是紐約的商業中心和文化中心。
除了斯塔克大廈和神盾局每日一沉的天空航母之外，這裡是反派最喜歡來的地方之一。
西裝革履的男士和身穿時裝的女士在大樓裡出沒，她抬頭，就能看一片懸掛在高聳建築中的電子螢幕，正迴圈播放著奧斯本企業的廣告。
翠茜繞了過去，走到了一條最南端的小路上，一直走到底，她就看到了一個廣場。
廣場的噴泉邊有很多年輕的人正在進行著表演，他們穿著各異，但身邊無一不是都圍著些看熱鬧的路人。
拉了拉身上的睡袍，翠茜深吸了口氣，接著走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帶著耳機的少年面前。他一個人在噴泉下跳著節奏歡快的奇怪舞步，周圍圍觀的人很少，但他卻似乎樂在其中。
「那個，你好？」見沒有反應，翠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
感覺到拉扯的銀髮小夥轉頭，就看見了一張圓呼呼的臉，女孩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藍眸、染上一層粉色的臉頰和那顫抖著的纖長的睫毛，這一切讓她看上去顯得可愛極了。
看到面前的少年摘下了耳機，將疑惑的視線對上了她後，翠茜顯得有些緊張。
「我是翠茜……我，想要在這裡表演，請問可以借一下你的隨身聽嗎？」
「借我的隨身聽？」
「啊……那個，不行就算了，真的很抱歉，打擾你了……」果然很強人所難啊。翠茜剛打算離開，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拉力。
銀髮少年一把拉住了她，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給。」翠茜看到他用另一隻手將隨聲聽遞了過來。
原本打算碰好幾次壁已經做好了被拒絕準備的翠茜當下有些小感動，漫畫世界的路人還挺善良的。
「謝謝你。」
毫不吝嗇露出了一個笑容，銀髮少年捂了捂鼻子，接著移開視線，道：「不用客氣，小事一樁，我是皮特羅，住在拉斯維酒店，是來這裡旅遊的，你呢？」
「你好皮特羅，我是翠茜。」
「嘿，可愛的姑娘，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你剛才已經介紹過一遍了。」
「？」翠茜一臉疑惑。
「好吧，你打算表演什麼呢？」皮特羅放棄了追問她住處的打算，待會反正還有相處時間，他總會知道的。
「唔……跳舞。」翠茜有些羞澀道：「能幫我選一首比較輕鬆，節奏不是很快的歌嗎？」
「沒問題。」皮特羅接過隨聲聽，找了半天才在播放機裡找到一首沒有朋克和重金屬音他平常幾乎不怎麼聽的歌，想來應該是旺達放在裡面的。
找了個比較空的地方後，他外放出了聲音。
悠揚的音調綿長，那緩慢的節奏讓皮特羅有些嫌棄。但等到看到身邊的女孩開始跳起來，他那一絲不耐煩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準確的說，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牢牢地吸引了到她的身上。
只見穿著紅綠相間舊袍的女孩舉起了右手，接著又抬起了右腿，她緩慢而笨拙地以這個奇怪地姿勢跳了兩下，接著，又換到了另一邊。
就在皮特羅因為她的舉動一邊感到好笑，一邊又覺得可愛得不得了的時候，這個神奇的小姑娘又變了動作。這一次，她不再用肢體做一些笨拙的模仿動作。她身體輕盈，開始踩著歌曲的節奏翩翩起舞起來。
周圍的人漸漸多了，等到一曲結束，翠茜才回到了皮特羅的身邊。
她有些高興，眼眸彎彎，笑起來相當地好看。「謝謝你皮特羅，這是給你的。」
翠茜將剛到手的一半的小費遞了出去，但銀髮少年並沒有要：「這是用你的辛苦換來的，理應是你的。」
「可是……」
翠茜還沒說完，皮特羅就打斷了她的話，「拿著吧，我並不缺這點錢。」
聽到這裡，翠茜也沒再強求，收好了零錢：「那我請你吃東西吧？雖然並不能吃很好的……」
「好啊。」皮特羅笑道：「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漢堡店，我帶你去吧。」
兩人還沒走多遠，皮特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掛完電話後，他的表情有些沮喪，「翠茜，今天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我有些事要處理。」
「沒關係，明天也行的……」啊，但這些錢夠不夠她撐到明天還是未知數。翠茜說完後有些心虛。
「好啊！那我們約定好了，你住在哪裡？我明天再來找你。」
「呃……還是在這裡就好了，我會在這裡等你。」以為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要位址的皮特羅白高興了一場，不過總之人還在就行，他就不信他明天還套不出來。
「ok！那明天見！」約定完後，皮特羅便走了。
翠茜猛地想到了什麼，立刻追了過去。
天啊，他的隨聲聽還在我這裡呢！
朝著皮特羅走的方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的翠茜氣喘吁吁地靠在了牆邊，「奇怪，怎麼跑得那麼快？一轉眼就沒影了？」
算了，明天再還他也不遲。
如是想著的翠茜在附近找了一家墨西哥卷餅店，點了一份經典墨西哥雞肉卷餅。
厚厚的乳酪、被卷了幾層的沙拉醬和那滿滿的肉，翠茜咬了一口，入口的感覺很膩，但這一次她卻並不覺得難以下嚥。
餓久了吃什麼都是好的。
這是死侍最喜歡的食物，她並不是很喜歡吃。但勝在這種墨西哥系列的卷餅熱量高，吃一頓可以頂飽很久。希望明天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翠茜如此安慰著自己。
一場表演賺到的小費還不足以讓她住上酒店，況且，她現在沒有身份證明，即使有錢也辦理不了入住。在卷餅店呆了許久，等到人家都快打烊的時候，翠茜才磨蹭著離開了。
她在街上逛了許久，晚上的天氣有些微寒。冷不丁一股風吹來，她抱著自己，哆嗦了一下。
兜兜轉轉走到了一個公園，翠茜找了個靠近路燈的長凳坐下，天越發黑了。等到周圍的聲音都逐漸變小，只剩下樹林裡的蟲鳴後，翠茜的眼皮也慢慢耷拉了起來。
再次醒來，翠茜是被雨滴醒的。
寒風簌簌刮過臉頰，才一晚，天氣就瞬間低了好幾度。雨淅淅瀝瀝地落下，滴濕了她的長髮。翠茜伸手遮擋住頭部，快速地跑了出去。
找到了最近的一個避雨的地方後，翠茜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得濕透了。
原本的小雨變成了滂沱的大雨，路上打傘的行人匆匆，也有幾個像她一樣倒楣被淋濕了的，但他們不是上車離開，就是找了個地方買了杯熱茶喝。
翠茜有些羡慕地看著從便利店走出來的人，但接著她就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摸了摸口袋，裡面還剩下幾美分。猶豫地走進了便利店後，翠茜轉了一圈，最便宜的東西也要1美元。在法拉盛，所有的物價幾乎都翻倍得漲。
翠茜歎了口氣，剛想走出去，地面就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快趴下！」店裡的員工已經趴著躲了起來，翠茜找了個遠離大門的位置藏了進去。
她的視線沿著透明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只見濃煙滾滾之下，是一塊紅白藍相間的盾牌。那塊盾牌很快被人拿了起來，順著望過去，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一一美國隊長？！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裡是美國隊長的世界？
天啊！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隊長是她碰到最好搞定又最難搞定的人之一。看到他，她又想到了當初那場婚禮。她穿著婚紗剛走到教堂門口，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隊長就換上制服離開了。
原因竟然是獵鷹帶回來了一個消息，他找到了冬日戰士的蹤跡。為了捕捉冬兵最後出現的一次痕跡，隊長來不及參加自己的婚禮就跨洋追了過去。
可喜可賀。
這是唯一一個翠茜沒自己作死，就回到了現實世界的經歷。
可自從那次之後，她再次看美國隊長漫畫的時候就感覺有些怪異，總覺得隊長和吧唧……
啊啊啊！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管它呢！先找到回去的辦法再說！
翠茜剛回神，才跑到路上，就發現員警已經出現開始清場了。而美國隊長則早就消失了蹤影。
那她現在到底該去布魯克林還是去神盾局找隊長啊？！而就在翠茜選擇艱難的時候，矗立在她正前方的電子屏上出現了一則消息。
「邪惡籠罩在了紐約的上空，但就在這時，美國隊長和他的朋友們出現了，鋼鐵俠、綠巨人，還有來自另外一個國度的王者雷神，他們的出現帶來了紐約的光明，他們粉粹了罪犯者們醜陋的野心！讓我們來歡呼，美國隊長萬歲！復仇者聯盟萬歲！」
好吧……原來她的猜測全是錯的，這其實是復仇者聯盟的世界？
謝天謝地。她終於知道她該去哪裡了。
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請問，在復仇者聯盟的世界裡，誰才是主人公？
悠于 2017-8-8 11:26
第6章 下線了
翠茜並沒有直接前往復仇者大廈，她還記得與皮特羅的約定，所以在走之前，她先去了法拉盛廣場。
播放著cd隨身聽，她找了個不是特別顯眼的位置又學著昨天的樣子表演了幾首歌。但直等到日落，那個銀髮的少年都沒有出現。
翠茜走到了廣場中央的噴泉旁，坐著又等了好一會。直到胃部餓得抽痛，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才起身離開。
隨便找了個店吃了點東西後，翠茜又回去了。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周圍表演的人一批接著又換了一批，直到人稀稀落落離開得差不多的時候。翠茜才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她看了一眼手中黑色噴漆外殼的隨身聽，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離開。
等找到主人公之後，再來歸還吧。希望到時，皮特羅還住在那家酒店。
等到翠茜來到曼哈頓的復仇者大廈時，她也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這個復仇者大廈是托尼建造的，模式和造型與斯塔克企業大廈很相似。
她不知道那晚那件事情後托尼有沒有把自己的許可權升到四級，但她知道托尼對賈維斯的通行碼。所以要避開安全監控進入大廈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說實話，翠茜很心虛。
原因無他，只因那枚夭壽的戒指！
托尼送她的求婚戒指現在在精靈王瑟蘭迪爾手中，她沒辦法還他。而且，就當時精靈王看向那寶石的模樣，她就覺得她能將它拿回的可能性不大。
這也是翠茜遲遲不敢進入大廈的原因。不歸還鑽戒，她拒絕不了求婚，拒絕不了求婚那就又得重蹈覆轍被結婚。天啊，她不想再大鬧一次婚禮，走戲劇性結尾。托尼不是死侍，他用的是攻擊力強大的熱|兵器啊！他盔甲的威力分分鐘將她轟成渣的節奏……
也許，上次死侍砍傷她只是巧合，這次可能就沒事呢？
啊啊啊！不行，那也很痛啊！
智商不夠，想得頭都痛了的翠茜走到了離復仇者大廈比較近的一家咖啡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曼哈頓有托尼這個大土豪在，這裡的商家蔓延了風氣，作風也相當土豪。
這裡竟然有免費的咖啡可以喝。
翠茜領取了一杯，然後走到了外面露天的凳子上。
苦澀的咖啡並不符合她的口味，抿了一口後，翠茜忍不住回去又加了奶加了糖。
等到這杯咖啡喝起來像是黏膩的奶茶時，她才停下。
又喝了一口，嘴裡被甜到發膩的感覺刺激著，她撐著頭，感覺腦子裡一片漿糊。
之後的兩天，翠茜都蹲守在曼哈頓的斯塔克大廈周圍。她知道賈維斯會監控大廈周邊的一切，所以她並不敢靠得太近。這兩天，白天她就到肯特街的圖書館找資料，那裡有刊報和每日新聞，等到了晚上的時間，她則都會來這家咖啡店坐坐，順便領一杯免費咖啡喝。
硬挨了兩天餓的翠茜已經手腳發軟，而就在她低頭抱著自己蹲坐在曼哈頓街頭的垃圾桶旁時，一條驚人的消息讓她瞬間得到了希望。
「布法羅發生暴|動，九頭蛇部隊再次入侵，他們的企圖是什麼？這些邪惡的超級罪犯們的下一個目標又會在哪裡？紐約的人民在祈禱，他們的英雄……哦！是鋼鐵俠！天啊，還有美國隊長……紐約的英雄出現了！感謝上帝，他們聽到了我們的呼喚，復仇者聯盟會再次打敗這些罪犯，將他們統統關進監獄！」
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電子螢幕上放大的人影，翠茜終於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托尼不在家了！
帶著復仇者們也全部出動了！
翠茜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她想也沒想，快速朝著復仇者大廈跑去。
復仇者大廈並沒有門衛，復仇者們也不需要普通人來替他們守衛。所以翠茜很輕鬆地進入了大廈。
跳過訓練廳、醫療室和控制室，翠茜坐著電梯直接來到了中層的休息間。
電梯的門剛被打開，她就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打開冰箱門，看到滿滿地食材後，她驚喜地差點淚流滿面。
黑麥麵包、番茄，花生醬、酸黃瓜，火腿、火雞、乳酪……目及的一切都被她拿了出來，以麵包墊底，將這個自製三明治厚厚地包了一層。
剛吃了一口，胃裡滿滿充斥著幸福感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什麼聲音。
「賈維斯，還有誰在大廈裡？」翠茜驚悚地問道。
「是巴頓老爺。」
「啊！！鷹眼為什麼沒有一起去布法羅啊！」翠茜慌張地想找地方躲。
「巴頓老爺之前在處理神盾局的事情，這次並沒有得到召喚。」賈維斯從容不破地解釋道。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鷹眼看不到我嗎？」翠茜向賈維斯求助道：「拜託，我不想被他看到。」
「小姐，您可以進入後面的休息室。」
賈維斯剛說完，翠茜就連奔帶跑沖進了休息室。而下一刻，中層的電梯門被打開了。
一臉疲憊的鷹眼一進門就將自己扔進了沙發裡，休息了一會後，他問道：「賈維斯，今天大廈裡還有誰在？」
「除了您，沒有別人，巴頓老爺。」
鷹眼視線落到廚房的餐桌上，他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是誰的？」
「那是先生今早留下的。」賈維斯從善如流道。
鷹眼站了起來，走到了廚房，看了眼那被疊得鼓起似快撐爆了的三明治，摸了摸下巴道：「花生醬和酸黃瓜，托尼的品味不錯。」
說完，他打開冰箱門，隨便拿了點東西後就離開了。
翠茜聽到了賈維斯提醒的聲音後，才偷偷從門口躥出來。她小心地朝周圍看了看：「鷹眼走了嗎？」
「巴頓老爺去了三樓的訓練室。」
「呼……」聽到了賈維斯的回答後，翠茜松了口氣。
回到餐桌上，她捧起那個被她啃了一口的三明治繼續吃了起來。但剛吃完，她的胃部就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
「嘔……」跑到廁所間，翠茜大吐特吐。
「小姐，您的身體很虛弱。」賈維斯掃描了她的身體後總結道：「您許久未進食導致腸胃負擔過重，現在產生了排斥反應。」
快把胃酸吐出來的翠茜擦了擦眼角流下的生理淚水，慢慢扶著牆壁站起來，轉頭她就看見了一個笨拙的機器手。
「這是治療腸胃不適的特效藥，請您儘快服下。」
看著肢體僵硬到小笨手，翠茜因難受不適的心情平復了下來，她向小笨手道了個謝，接著由衷地對賈維斯道：「謝謝你，賈維斯，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用客氣，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了，還是叫我翠茜吧。」
「好的，翠茜小姐。」
對賈維斯的古板沒有辦法的翠歎了口氣，接著，她漱了漱口後，就服下了藥。
「您現在需要休息，翠茜小姐。」
翠茜想到還有人在大廈裡，就不大敢再呆下去。
更別提這個留下的人還是最警覺的鷹眼。
要是被他發現了，她簡直百口莫辯。如果她招了是鋼鐵俠的未婚妻，那就是在給自己挖坑。想著想著，她的頭又痛了起來。
「您的體表溫度高達三十九攝氏度，您正在發燒，翠茜小姐。」賈維斯的聲音再次打斷了翠茜的思緒，她模模糊糊的聽著，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
『撲通』一聲，翠茜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到再次恢復知覺時，天已經黑了。翠茜睜開眼，就看到一片暖暖的燈光。
身上是柔軟的被子，身下是舒服的床，好溫暖……
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氛圍的翠茜不小心紅了眼眶，她抬頭，就看見床邊放著的透明水杯，和旁邊一起放著的藥片。
「賈維斯，謝謝你。」帶著鼻音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一般。
「……不用謝。」賈維斯的聲音頓了一下，而後又如之前一般平穩道：「您該休息了。」
翠茜吃完了藥，慢吞吞地縮回了被子裡，半響，她又鑽了出來。
有些淩亂的髮絲貼在了她的臉頰，那張原本圓嘟嘟的小臉一片蒼白，如海水般清澈的藍眸蔫蔫的，她的眼眶微紅，帶著些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緩緩開口道：「我想家了，賈維斯。」
賈維斯沒有開口，靜靜地聽著女孩的聲音。
述說完了之後的翠茜覺得心情舒展了很多，她的聲音有了些朝氣：「賈維斯，可以再多陪我一會嗎？」
女孩軟儒的聲音中帶著懇求，讓人無法拒絕。
「如您所願，翠茜。」
聞言，翠茜的眼彎了起來，臉上掛起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
布法羅，某個地下研究室。
鋼鐵俠利索地躲過了一個背後襲擊，看著被毀得差不多的實驗基地，他出聲道：「賈維斯，找到最近的出口。」
「掃描中……掃描完畢，在您左側，先生。」
用微型導彈炸開了牆壁，鋼鐵俠飛了過去。
可誰知迎接他的卻是一串密集的粒子炮彈。
冷不防被炸得鋼鐵俠很快反應過來，但越來越多的裝甲車和九頭蛇特工的出現也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賈維斯，怎麼回事！」托尼有些生氣道：「我是讓你找出口！不是敵人的大本營！」
半響沒有得到回話，閃避不及的鋼鐵俠後背猛地中了一記炮彈，接著，那紅金相間的盔甲被打飛了出去。
利用手部推動力緩衝得托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賈維斯？出了什麼事？……」
仍舊沒有應答，戰甲之中的托尼皺起了眉。
而就在這時，一個盾牌飛了過來，打掉了正面而來的炮彈。
美國隊長一個淩厲地翻身，接住了盾牌。
「托尼！注意身後！」隊長的聲音讓鋼鐵俠回神，他重新回到了戰場，但顯然戰鬥力與之前相比有了明顯的下降。
隊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怎麼了？」
托尼飛到隊長身邊，看到越來越多的敵人和死灰復燃的紅骷髏，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的表情。
隊長手中的盾牌剛離手，就聽到自己的隊友如是道。
「賈維斯，下線了……」
第7章 女朋友
到了半夜，翠茜降下的溫度又升了起來。
她從夢中醒來，渾身發疼，那種又酸又無力的感覺像是能滲透進骨子裡去。
翠茜忍著疼，沒有喊出來。而就在她似夢似醒之間，似乎有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在了她的額頭。
「祖母……」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喊了出來，聲音中帶著撒嬌和難忍的哽咽。
喊了幾聲後，她最後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時，翠茜再次睜眼，才發現自己出了好一身汗。不僅是賈維斯給她的新衣服，就連床單也汗濕了。
枕套上還殘留著浸潤的印記，想到昨晚嬌嬌弱弱哭哭啼啼的自己，翠茜不禁臉紅了起來。
不過好在只有賈維斯看見。
翠茜起來，抱著被子打算去清洗掉的時候，就發現了衛生間的洗漱台邊被放了一套疊得整齊的衣服。
放下被子，翠茜走過去，將衣服拿了起來：「這是給我換的嗎？賈維斯？」
這個應該是男式的襯衫吧？
翠茜有些不確定到。
「是的，翠茜，這是先生的襯衫，給您替換的衣服下午會送到，暫時還請您委屈一下。」
難得的，翠茜從賈維斯的聲音裡真的聽出了相當抱歉的成分。
「謝謝你，賈維斯。」翠茜沒有想太多，就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等洗完了被單和髒衣服後，翠茜才擦了擦汗回到了休息室。
她打開冰箱，找了些吐司和雞蛋出來。然後又從另外一個櫃子裡拿了些牛奶。開了火，一邊將切好的吐司放在了平底鍋上，一邊將雞蛋打勻。
想從廚房櫃上找砂糖的翠茜轉頭，就兀然發現了一個人影。
「啊！……」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鷹眼嚇了一跳的翠茜差點摔掉了手裡的盤子。
「嘿，小心點，女孩！」鷹眼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放著雞蛋的盤子，將它重新放到了桌上。
看到鷹眼著急的模樣，翠茜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會小心的。我剛剛只是嚇了一跳……」
「你沒看見我？」鷹眼走到女孩邊上，一邊看著她熟練地動作，一邊道：「你抱著被子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了。」
翠茜澆著蛋汁的手一頓，她有些不確定地瞅了鷹眼兩眼，而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張臉都紅了。
「你，你是……昨晚那個是你？！」翠茜不可思議地驚呼道。
鷹眼點頭，道：「是我。」
啊啊啊！！！一想到那麼羞恥的樣子被人看見，翠茜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特別是，她昨天還抱著人家喊祖母喊了好久……
天啊！！！
翠茜一手持著鍋鏟，一手拿著碗往鍋裡倒著雞蛋。但她的神情放空，滿臉奔潰，配合著那張小圓臉，看著特別的喜感。
聯想到昨晚小姑娘哼哼唧唧像個小奶貓一樣小聲啜泣的表情，鷹眼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你現在做什麼？」逗了一會，心情變好很多的鷹眼轉移話題道：「聞起來很香。」
「啊，我在做蘋果派。」回過神來的翠茜道：「那個，叫我翠茜就好了。」
「蘋果派？！！」鷹眼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他的視線從煎鍋上移開，對著女孩道：「翠茜，好的。另外我是克林特•巴頓，你也可以叫我鷹眼。哦，當然，我想我現在的介紹是多此一舉的。昨天賈維斯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誒……沒有啊。」
「是嗎，可你看起來像是認識我的樣子。」
「呃……」又不小心被套進去的翠茜抿了抿嘴，不再解釋了。
鷹眼打開冰箱門，拿了根酸黃瓜出來，啃了一口，道：「昨天的三明治也是你做的吧。」
翠茜又撇了他一眼，見他好像並不是壞心的樣子。她就小小地點了點頭。
鷹眼聳肩，接著笑道：「啊哈，我就知道，托尼不可能會有那麼好的品味！」
翠茜將切好的蘋果放進去，又撒了些糖後，就開了小火放在一邊，擦了擦手，她拿了個小碗後走到了調味罐前。
鷹眼看著有趣，在旁邊觀望，看她搗鼓了許久，等到那邊的派的香味越來越濃時，他忍不住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特製秘料！讓你嘗嘗我祖母的手藝！保管你好吃到舌頭都掉下來！」翠茜手上弄著複雜的調味料，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一個笑容。
鷹眼注意到她熟練的手法，有條不紊地動作，顯然是經常幹這種事的。
替祖母打下手嗎，怎麼想都覺得是一件很溫暖的事呢。
鷹眼不承認自己有些羡慕，他看了一會就收回了視線，無他，越看越餓，還是不要自虐好了。
他又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但顯然這一次，他的神情放輕鬆了很多。
「你是賈維斯的朋友？」
「恩。」翠茜想了想，這應該也不算騙人，她和賈維斯應該是朋友吧。至少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鷹眼翻動著手上的雜誌，像是無意識地問道：「哦？既然是朋友，那昨天賈維斯為什麼說大廈裡沒人呢？」
這個問題讓翠茜難以回答，她再傻也不能告訴鷹眼，說那是她讓賈維斯不要說的。
這不明擺著有鬼嘛……
鷹眼的視線還停留在書上，但餘光已經將翠茜的動作盡收眼底。
他拿著書的手一頓，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了賈維斯的聲音：「翠茜，再不關火，你的蘋果派要焦了。」
「啊！」反應過來的翠茜急忙將手裡的調料全部撒了上去，而後將蘋果派翻身，用鍋鏟壓了一壓後，關火盛了出來。
將蘋果派端上餐桌時，鷹眼早就離開了沙發，坐在了餐桌邊等著了。
翠茜將派一塊塊切好，拿著剩下的調料放到了小碗裡，遞給了鷹眼：「如果你喜歡吃甜的話，可以沾一點這個調料，當然，如果你喜歡吃酸的，就沾另一種。」
烤得香氣撲鼻的誘人的派，還有多種口味的選擇。
「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鷹眼咬了一口，笑道：「你的手藝真不錯。哦，當然這裡還有一個不可缺少的功臣，祖母派調味醬！」
翠茜一邊吃，一邊笑。和幽默的鷹眼聊天總是很愉快的，當然前提是如果他不會在聊天時穿插一些陷阱的話。
等到吃完，翠茜的底細也被他套得差不多了。
而就在鷹眼要問到關鍵的地方時，賈維斯發出了緊急呼叫。
「巴頓老爺，有一枚危險的炮彈進入了地球的大氣層。」立體的三維可視圖出現在了鷹眼面前。
鷹眼皺眉，將面前的蘋果派舉了起來，道：「嘿，賈維斯，我正在享用美味的早餐，完美的蘋果派。」
「厲害。也許蘋果派願意拯救城市。」
鷹眼吃了一口，不舍地放下了蘋果派。拿起放在手邊的弓箭，他起身打算離開。
「希望下次還能吃到這麼完美的蘋果派。」
剛想回答的翠茜終於聰明了一回，她張了張嘴，沒有給出承諾。
「那，下次見了，可愛的小姑娘。」
說完，鷹眼就離開了復仇者大廈。
解決了從天而降的大火球再一次避免了曼哈頓被沉的鷹眼開著飛機來到了任務附近的布法羅，反正已經出來了，正好動手松松筋骨。
昆式戰鬥機落地，鷹眼剛出來，就看見了聚集在一起的復仇者們。
「嘿，你們都在這，正好，這次的任務是什麼，我來幫忙了。」
托尼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熄滅推進器，他走到了鷹眼身邊：「夥計，你來得太及時了，我們正好將九頭蛇部隊一網打盡。」
托尼指了指不遠處被浩克摔懵了的一群敵人，道：「你的任務來了，你可以將他們都運回去，裝進神盾局的特製監獄。」
鷹眼拍掉了托尼放在他肩頭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這麼重要的任務還是交給偉大的鋼鐵俠吧。」
「我已經通知弗瑞了，他待會會來接收的。我們先回去吧。」
黑寡婦說完，隊長也跟著走了過來，幾人一起回到了昆式戰鬥機上。
托尼脫下戰甲，坐到了主位上控制飛機。
黑寡婦走到鷹眼邊上，道：「你怎麼過來了？神盾的事搞定了？」
「早就搞定了。」鷹眼雙手交疊在腦後，靠著椅子一臉輕鬆道：「我還回復仇者大廈休息了一晚。」
「復仇者大廈？」托尼聽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著鷹眼道：「昨晚大廈裡有沒有出現什麼事情？」
鷹眼帶著的眼鏡遮住了他戲謔的眼神，他臉上一本正經道：「沒有啊。」
「奇怪了……」托尼加快了飛行的速度，想要儘快趕回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奇怪？」鷹眼狀似無意道。
「賈維斯昨晚下線了，托尼認為很有可能是大廈總部的程式被人侵入。」隊長解釋道。
「哦，應該沒有吧。我今天早上還跟賈維斯聊過呢，就是他讓我出來的，說是有顆炮彈進入了曼哈頓上空。」
鷹眼的回答讓托尼皺起了眉：「他調開了你，難道這麼明顯的企圖你都看不出來？」
面對托尼的嘲諷，鷹眼反常地沒炮轟回去。他笑了一下，道：「我看出來了。」
「那你竟然還真的出來了？！」托尼對這群隊友的智商簡直不堪直視，他的視線從上了飛機後又開始打架的托爾和浩克上移開。
浩克猛砸，固定的飛行椅被掀飛。連戰鬥機也劇烈震顫了一下。
托尼捂著臉，歎了口氣。「算了，還是我親自回去看看吧。」
穿上戰甲打算先離開的托尼剛打開後機翼，就被一臉看好戲的鷹眼叫住了。
「說實話，我不建議你這麼早回去。」
「什麼意思？」托尼止步，望向了神態輕鬆的鷹眼：「你知道些什麼？」
「哦，我當然知道。」鷹眼走過去，拍了拍托尼的鋼甲肩，然後小聲在他耳邊道：「這可是個秘密，但我會告訴你的。賈維斯交了個小女友，還挺可愛的，做的東西真的不錯。就選人的眼光上，他可比你強多了。」
「what？」托尼懵了一下，他摘下面部裝甲頭盔，道：「你再說一遍？」
「他說賈維斯交了個女朋友。」黑寡婦走了過來，向鷹眼問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了。今早我還和她一起吃早飯來著，但後來看到我和他女友親近，賈維斯大概有些生氣，所以把我支出來了。」
「……為什麼你們所說的每個字我都知道，可連起來我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雷神托爾插話道：「你們說的賈維斯，是我認識的那個賈維斯嗎？」
托尼沒理他，而是接著向鷹眼問道：「是另一個人工ai？」
「不，是真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不過我看大概還未成年，就這一點來看，你的管家完全繼承了你的美德，人面獸心。」
鷹眼話音一落，鋼鐵俠就失去了蹤影。
看到昆式戰鬥機上記錄的資料，鷹眼有些苦惱。他跟不上以600英里每小時往大廈飛去的鋼鐵俠，這意味著他看不到托尼被自家人工智慧嫌棄趕出來的畫面。
不過，幸虧他聰明。
休息間裡，他早就留好了攝像機。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老賈發現沒收啊……
第8章 心虛
鷹眼走後，翠茜收拾了一下也打算離開了。
她呆了一晚，暴露的也已經夠多的了。如果復仇者們這時候回來，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說到底，其實她是有些膽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托尼。
畢竟那天晚上她被九頭蛇的炮彈射中掉入水中時，她聽到了來自托尼的呼喊，那夾雜的驚惶、憤怒和自責讓她有些莫名的愧疚。
這也是她想要徹底脫離漫畫世界的原因。
每次她被拉入漫畫世界，都會遭遇不同的人和事。幸運的時候，這些出現的人和事與她無關，物理攻擊對她無效，時間在她身上毫無痕跡，她會隨著漫畫主人公的遭遇跳躍時間線，接著會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見證主人公身邊發生的大事件。
不幸運的時候，就像之前那樣。突然的出現，突然就像是接手了另外一個人的人生，經歷『她』的被求愛，求婚，結婚等人生歷程。
她需要從和主人公以及周圍人的對話中瞭解自己的身份，但幾乎沒有例外的，她至今到過的漫畫世界裡，她都沒有任何切實的身份。直到和主人公有了交集之後，她存在的證據才會一點點顯示出來。
就像是漫畫中的登場角色，逐漸有了故事背景。
當然，也有很多次是更不幸的。比如：在毫無身份的時候被神盾局逮捕，審問和查證後對她的來去一無所知便把她當成潛在危險關了起來，又比如在某次旁觀時被九頭蛇當做人質，等等……倒楣的事不勝枚舉，想起來，翠茜對未來就又有些惶恐了。
雖然她可以求助於托尼，但按照之前她穿越的經驗來看，在加入復仇者聯盟後的在這個時間線，他應該不再是漫畫的主人公了。
而且翠茜覺得，托尼大概不會大度到會去替拒絕自己的未婚妻尋找別的主人公。
「哎……」好無奈！翠茜歎了口氣，想了想後，還是打算先離開大廈再做打算。
但她剛走到電梯口，就聽到了賈維斯的聲音。
「翠茜，如果你打算現在離開的話，我不建議你……」
賈維斯提醒的話還沒說完，翠茜就看見了電梯上開始跳動的數位。
「是鷹眼回來了？」翠茜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不，是sir。」
「啊啊啊！千萬不能讓托尼看見我啊！」抱著頭感覺要遭的翠茜絕望道：「賈維斯，能不能將他先關在一一」電梯裡這幾個字還沒出口，翠茜就和一張熟悉的臉面對面。
「啊哈，我剛才似乎聽到有誰說要關起來。」托尼從電梯裡走出，打量了兩眼面前的女孩道：「將誰關起來？」
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酒的托尼表情十分輕鬆，並沒有出現翠茜想像中的暴怒。
可翠茜卻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她不敢接話，免得托尼發飆。
見女孩一直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一幅不敢說話的樣子，托尼莫名有些煩躁。
其實他在上來之前已經查過大廈的控制設備，程式並沒有被侵入的痕跡。所以賈維斯不回應他真的是因為鷹眼講的在陪女朋友？
哦，拜託，這不可能。
一定有些不同尋常的事他還沒有注意到。
首先，那個女孩使用了通行碼進入了大廈，先不提她如何得知密碼，就光看她的身份就非常可疑。他檢查了賈維斯，發現他並沒有刻意刪除這個女孩的資料。
那麼，也就是說，他在全球範圍內都搜索不到任何她的蹤跡和出身痕跡的事就相當奇怪了。
這個女孩像是突然從哪個空間維度裡蹦出來的一樣，除了四天前在一家賓館的攝像頭中找到了她的身影外，再之前的生活痕跡竟然半點都沒有。
一個身份成謎的女孩，好吧，這並不稀奇。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看上去和賈維斯很熟，不，與其說是對賈維斯，不如說是對他。
掃描到監控發現人要離開的托尼及時出現將人攔了下來，他注意到了她看他的眼神，心中又更新了資訊。
托尼放下酒杯，剛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地面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賈維斯，啟動盔甲。」
「準備就緒，sir。啟動馬克6號。」
托尼一邊穿上遠端操控飛來的戰甲後，一邊指揮道：「對大廈和周圍進行全方位掃描。」
「掃描中……找到震顫源頭，sir，是鋼鐵士兵，它正在破壞您的地下室。」
「你待在這裡，賈維斯會給你做出安排。」對著翠茜說完，托尼就嗖地一下飛了出去。
地面又猛地顫動了兩下，翠茜扶住了身邊的牆，然後偷偷對著賈維斯道：「能讓我現在出去嗎？賈維斯。」
「很抱歉，恐怕不行。通訊碼被更改，您暫時失去了許可權。」
翠茜想了一下，道：「唔……『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錯誤指令，請求被駁回。」
「『我愛漢堡』」
「抱歉，翠茜，指令錯誤。」
托尼最常用的通行碼不就這兩個嗎？翠茜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托尼發誓死都不用的緊急密令，「難道是『我愛闊領帶』？」
「通行碼正確，優先指令被覆蓋。」賈維斯的口氣又再次變得親切起來：「您有什麼吩咐嗎？」
「為我打開電梯，賈維斯，我要離開。」
「好的。」
而就在翠茜偷溜出去的時候，正在與敵對戰的托尼再次被坑。
剛被炮彈射中飛出去的鋼鐵士兵很快爬了起來，抓起一整塊厚重的地磚就往紅金相間的盔甲上砸來。
托尼俐落地躲過了襲擊，胸前巨大的藍色能力波發射，鋼鐵士兵一擊倒下。
「情況如何，賈維斯。」
「盔甲能量低至39%，因為您使用了我不建議使用的弧形光波。」
托尼無視了來自自家管家的嘲諷，道：「我指的是地底實驗室的情況。」
「20個鋼鐵士兵全副武裝，至於您的盔甲，包括還在開發的，都被轉移了，sir。」
「掃描這些人的武器。」
「掃描完畢……出自漢默科技，sir。」
「哈，賈斯汀•漢默，我就知道！雖然他和我一樣從事科技產業，但那業餘的水準頂多算是個科技愛好者！」
托尼肩部的迷你炮和手中的鐳射武器同出，將一批正在裝運著他武器的鋼鐵士兵打趴下：「哥的玩具可不是那麼好偷的！」
「警告，炮彈襲擊。」
三個巨形炮彈從身後襲來，托尼避閃不及，被轟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賈維斯的警告再次響起：「警告！您已經被武器鎖定！」
話音一落，剛從磚塊裡爬出來的托尼就被光波擊中。
「哦，左手骨折，好極了！」
「警告！敵人襲擊！」
托尼正疼著，就看到身前身後再次被墨綠色的鋼鐵士兵包圍。
「拜託賈維斯！你就不能告訴我點好消息嗎？!」
抱怨著的托尼正要使用電脈磁沖，盔甲裡就響起了賈維斯的聲音。
「優先權限被更改，您的請求被拒絕。」
「這不可能。」托尼皺眉：「現在更改最高通行碼，賈維斯，回復我！嘿，我創造你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有時間喝茶的！」
鋼鐵士兵越來越近，賈維斯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啊哦，這下糟糕了！」看到對方扛著的粒子炮，托尼猛地向後飛去。
翠茜剛出電梯，就離大門還差幾步之遙時，就看到一個紅色的東西猛地從地底躥了出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砸進了牆壁裡。
「托，托尼……」
「走開！」托尼一把將女孩推開，接住了襲擊而來的炮彈。
但還是被餘威撞飛了出去，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拖曳的痕跡。
盔甲的表面閃著電光，托尼打開了金屬面具，即使沒有賈維斯，他也知道這具盔甲已經沒有了電力儲備。
雖然剛才已經呼叫了復仇者集結，但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著。
不為別的，為的是那個一臉傻乎乎竟然還跑到他身邊來的小姑娘。
「你……」
翠茜扶著托尼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沒跑兩步，就被身後的武器瞄準了。
「翠茜！小心！」一個從天而降的鋼鐵盔甲接住了炮彈。
「賈維斯？！」托尼看到被啟動的備用戰甲，突然像是聯想到了什麼。他的視線這才放到了身邊一頭大汗的女孩身上，接著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是你覆蓋了我的指令？！」
她怎麼可能會有他的密碼，他才剛改不到二十分鐘！
算了，這些等會再說。托尼的視線落到了身後已經追上來的鋼鐵士兵身上，他看了眼已經氣喘吁吁的女孩，道：「好了，你簡直是在拖累我，現在，將我放下來。」
翠茜聽話，真的將人放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她抬頭，就看見了馬路邊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有著紅色五星的銀色金屬手臂，壯實結實的身軀，微卷的髮絲下還有一張黑色的面具。
那個人站在那裡，神色冰冷，手持著大火力的沖|鋒槍，正沖向他們的方向。
「……」
天哪！冬日戰士！！！
翠茜真的想掉頭就跑。
但她看到身邊明顯失去戰鬥力的托尼，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將人扶了起來。
賈維斯控制的鋼鐵戰甲擋在了他們面前，但很明顯這套尚未完善的盔甲沒有抵擋地住冬日戰士的重火力炮擊。
「翠茜！快趴下！」
賈維斯的聲音剛響起，她就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撲倒在地。
托尼壓在她身上，替她躲過了一擊。
「快走！」
翠茜抬頭，就看見了冬日戰士俐落地扔掉了手中的沖|鋒槍，他從腿部抽了把匕首出來，接著，瞬間人就飛奔到了他們身邊。
媽呀！！冬日戰士近戰肉搏比遠程還要厲害啊！！！！
翠茜快嚇死了！冬兵的金屬手臂撕開了鋼鐵俠的盔甲，就在那把匕首要刺入他身體裡的時候，翠茜想都沒想，本能地撲了過去。
毫無意外，她聽到了利刃劃開皮肉的聲音。
接著，她被扔到了地上，而托尼則被他掐住了脖子，騰空吊起。
翠茜從身上拔出了匕首，就要刺向冬兵時，他卻意外撤退了。
「呼……」她松了口氣，癱軟在地上。
一身狼狽的托尼走過來，他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扯得差不多了。翠茜甚至能看見他的一條手臂正奇怪地蕩在身上。
身上到處都是擦傷，臉上也有幾道很深的淤痕，但他像是並沒有感覺到痛似的。竟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擔憂起她的狀況來。
「儘量用力捂住傷口！樓上有急救室，我帶你過去！」
說著，托尼就想俯身抱她。
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不可能！」剛才他們距離那麼近，他甚至清楚地看見了那把匕首從哪個角度插|了進去。
「我真的沒事。」翠茜眼神飄忽不定道：「你的傷比較重，我讓賈維斯叫救護車。」
「啊，托尼！你做什麼？！」
托尼用身體按住了她的掙扎，接著用那只還可以用的手掀開了翠茜的衣服。
看到腹部光滑一片的皮膚，托尼有些不敢置信。
翠茜又臉紅又心虛地拉回了衣服，然後推開了沒有防備的托尼。
「額……都說了我沒事。我還是先扶你回大廈吧。」
托尼看著她，沒有動。
翠茜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冬日戰士的目標大概是你，所以他並沒有傷到我……」
「哦，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冬日戰士的？你認識他？」托尼冷笑著反問道。
翠茜被問得啞口無言，半響後，她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道：「我剛才應該算救了你吧？」
托尼沒說話，翠茜扶起他，他也沒再拒絕。
鋼鐵俠就是嘴硬心軟。
翠茜看他神情鬆動，覺得有必要抓住這個機會。
「額……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坦白。但你能不能不要生氣呀？」
「你先說。」托尼沒有表態道。
「那個……我之前不是故意沒出現的，那晚掉水之後我就……生病了，而且身無分文，所以……但我身體一好我就回來找你了。賈維斯可以作證！」
翠茜瞄了他兩眼，覺得他不像生氣的樣子後，就繼續道：「還有就是，那個，額……你給我戒指……好像掉在水裡了……」
因為撒謊而心虛地翠茜不敢再抬頭看他，所以錯過了托尼驚訝的神情。
而就在他們快進入復仇者大廈時，一架昆式戰鬥機出現了。
鷹眼走了出來，臉上有些不開心：「我忘記帶我的爆米花了！這麼精彩的戲竟然沒有爆米花！sad！」
托尼鬆開了搭在翠茜身上的手，站直了身體看向陸續走出來的幾人：「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黑寡婦雙手抱胸，露出了一個罕見的笑，道：「大概在你硬要脫這個小姑娘衣服的時候吧。」
托尼沒有接話，反而問道：「隊長去哪了？」
鷹眼道：「隊長大概看不慣有人的愛國者裝扮比他酷，所以著急去追那個帶著面罩的大個子了一分高下了！」
第9章 可怕
翠茜還沒有膽子在一群復仇者面前偷偷溜掉，所以在鷹眼戲謔的笑容和黑寡婦探究的神色中，她被迫跟著他們再次進入了大廈。
地下室被破壞得徹底，但好在復仇者大廈有備用防禦系統，即使打斷了地基，也不會瞬間坍圮。
回到控制室的托尼重新覆蓋了指令，讓賈維斯啟動了所有被偷走的鋼鐵戰甲，在被送入漢默工業的實驗室時進行反攻擊。
曼哈頓郊區的某個地下工業試驗基地被炸毀，從衛星系統上遠端看到這一幕的托尼挑眉微笑，就這樣讓以為得手了的賈斯汀•漢默吃了個悶虧。
而就在鋼鐵俠的首席癡|漢漢默怒火中燒，暗地打算進行下一次襲擊報復之時。翠茜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她隨著鷹眼他們回到了中層的休息間。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脫離了她的預期。
復仇者聯盟的人打了起來。黑寡婦沒有參與進去，而是第一時間將手臂上能夠發射子彈和微型炸彈的『寡婦蜇』對準了她。
翠茜何其無辜。
這件事的起因還得從他們剛踏出電梯門說起。
浩克一來到休息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綠色的鼻子闔動，嗅到了空氣裡一絲甜膩的味道。
拆開冰箱門，將龐大的身體塞了進去。
「蘋果派！」被撐開的冰箱發出了呲呲的聲音，電路的火花四濺。
浩克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股殺氣來臨，正開心地想要將他找到的美味吞下之際，一個利箭射了過來，打飛了他手中的盤子。
「嘿！你這個長著一張伽馬臉的貪吃鬼！這是我的！我的！」穩穩接住盤子的鷹眼鄭重宣告主權。
浩克的臉變得兇狠起來，一拳砸向了鷹眼。
鷹眼被砸飛出去，浩克用那雙巨大的手一把接住了被拋向天空的蘋果派。
他一臉認真道：「你這次沒有出力，蘋果派沒你的份！」
戰鬥了一天，雷神索爾也有些餓了，他走過去拍了拍浩克的背道：「吾友，我出力了。」
近距離聞著香味的浩克的腦子已經全部被胃佔領了，他拒絕和人任何人分享：「讓開！我餓了！這是我先拿到的！」
就在浩克要吃的時候，鷹眼拔出了箭筒，這次他挑了一隻爆破箭。
「我說了！這是我的！」
浩克伸手，抓住了那支突襲而來的箭。
「弱爆了！」嘲諷剛落，箭頭就閃起了紅光。而下一秒，就在他的手中炸裂開來。
被煙熏地睜不開眼的浩克瞬間就怒了，他沖了過去。
站在邊上的索爾躺著中槍，也被熏地辣眼睛。於是想也沒想，召喚雷神之錘，鷹眼正在防備面前的浩克，還沒回神，就被身後突襲的錘子打趴下。
浩克徹底怒了，他的拳頭轉向砸到了索爾面前：「只有我才可以打鷹眼！」
被浩克近距離的伽馬口氣熏到的索爾感覺被冒犯了：「你太無理了！是時候讓阿斯加德的王者來教教你真正的禮儀是什麼！」
鷹眼加入了混戰，勸架的隊長被波及戰火。整個場面亂成了一團。
翠茜正目瞪口呆之際，黑寡婦就走了過來，她淩厲地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接著，就在翠茜的惶恐中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她。
「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是翠茜。」她舉起雙手，作投降無害狀，然後望著黑寡婦，誠懇道：「我沒有什麼目的！」
黑寡婦還打算逼問些什麼的時候，電梯再次被打開了。
剛從醫療倉出來的托尼看著眼前的畫面：「嘿，夥計們，看來我錯過了一場熱鬧的聚會。」
視線落到了一旁正對峙著的兩人身上後，他走到了翠茜的身邊，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這是你搞出來的？怎麼沒叫我參加？」
黑寡婦看出了托尼庇護的動作，收回了手中的武器。
「那個蘋果派是你做的？」
黑寡婦走到沙發上，坐下了下來，神情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淩厲。
翠茜點點頭。
「哇哦，你們竟然還有點心！」托尼誇張道：「所以現在是為了蘋果派的排名賽？也許我也應該參加。對了，第一名的獎勵是什麼？」
翠茜無奈地看著托尼，瞧他竟然真的帶上了一隻金屬手臂，感到不可思議：「托尼，你認真的？」
「當然，我對排名這種東西還是有些在意的。」托尼說完真的發射了手部的微型導彈，還正中浩克的臉。
「……」
看到憤怒沖過來，把地面都快掀了的浩克，托尼竟還挑了挑眉。
接著就利索地換了個方向跑去。
於是，正好位於托尼不遠處的索爾再次躺槍，被浩克當成托尼猛地砸進了地面。
索爾飛快沖了出來，浩克砸錯人也不管，轉頭再次對向了托尼。
「啊哦……」被索爾和浩克鎖定的托尼開始呼叫賈維斯。
而就在馬克7要出動的時候，翠茜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冰箱裡還有些材料，我幫你們再做兩個蘋果派吧？」
話音一落，索爾和浩克同時停手，鷹眼將抽出的箭塞回箭筒，有些不滿道：「為什麼是兩份？而且，那本來就是我的！你是留給我的吧？翠茜。」
「額……」
就在翠茜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托尼突然插嘴道：「不管是誰做的，留給誰的，要深究所屬權的話，那肯定是我的了。理論上這個大廈裡所有的東西都屬於我。」
「我可不屬於你，鐵皮人！」浩克的話讓氣氛再次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好吧，我做6份！」翠茜無奈的聲音響起後，終於再次打斷了一場惡戰的序幕。
浩克移開視線，走到了翠茜的邊上：「我要最大的！超大份！」
「好吧，只要材料充足的話。」
得到了承諾的浩克終於肯消停一會了，只見他坐到了客廳被砸出來的那個深洞裡，而其他的復仇者們或坐在沙發上，或倚在吧台邊。
翠茜看了看冰箱裡的食材，算了一下，怎麼也不可能夠。幸好櫥櫃裡還有很多的麵粉。
浩克餓的時候脾氣會相當暴躁，她記得他喜歡吃曲奇和松餅。表面堅硬，內部鬆軟的的岩皮松餅大概會合他的胃口。沒有辦法做超大份的蘋果派的翠茜一邊想著主意，手上一邊開始有條不紊地操作起來。
鋼鐵俠站在她的邊上看了一會，見周圍的復仇者們都在幹自己的事，他忍不住出聲道：「之前謝謝你。」
翠茜從搗鼓著麵粉的盆裡抬出頭，笑著回答道：「你不也救了我嗎？」
「這麼說我們扯平了。」托尼的言外之意翠茜沒有理解，她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可以來談談那件事了。」走到翠茜身邊，托尼輕聲道：「你說的那個戒指是怎麼回事？」
「啊？」
翠茜揉著麵粉的手一頓，她又茫然又震驚地抬頭看向托尼，確認他琥珀色的眼中那認真的神色後才意識到一件被她忽略了很久的事。
因為以前經常會出現她出去後被再次拉回來還是在同一個漫畫世界，只是時間線改變，開始經歷主人公的另外一起即將發生的大事件的經歷，所以她忽略了，這個世界有可能已經不再是之前托尼向她求婚的那個世界了。
「嘿，小姑娘？」托尼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到她臉頰上不小心被沾上的麵粉，嘴角不自覺輕輕揚起，語氣也糅和了下來：「我記得賈維斯叫你翠茜，我想我是誰你應該相當清楚，可你的來歷我卻一無所知。也許，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介紹一下自己。」
不知不覺中做了大死的翠茜考慮了很久，半響才回答道：「我叫翠茜，就是個很普通的人，至於戒指，是你送給我的。您大概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某個前女友？」托尼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翠茜道：「說實話，我可真不記得我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樸素了。」
「原來是你的前女友啊。嘖嘖……」鷹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走了過來，然後一直用嫌棄的眼光看著托尼，仿佛在說，看啊，禽獸！
「竟然饑|不擇食到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了。」
「嘿，鷹眼，注意你的言辭！我根本不記得有這樣的事！」
托尼和他爭了起來，被暫時放過的翠茜松了口氣。
但很快黑寡婦也走了過來，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人爭吵，視線轉移，再次落到了小女孩的身上。說實話，她並不覺得這個小女孩是什麼威脅，在昆式戰鬥機上他們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的舉動。
就連隊長也讚歎她的勇敢和無畏。
她也同樣。
可，她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畢竟，這個小女孩知道鋼鐵俠的密令，擁有能夠覆蓋賈維斯的優先權限。復仇者大廈是賈維斯的主系統，就連九頭蛇都一直攻破不了。但今天卻被一個小女孩簡單地解決了。
她擔心的不是這個小女孩會做什麼，而是她的存在將會給鋼鐵俠和整個復仇者聯盟帶來什麼。
不過，再怎麼說，她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黑寡婦暫時停歇了想要繼續探究的*，她的視線落到了鍋裡開始散發香氣的派上。
「在做什麼？這好像不是蘋果派？」
翠茜看到黑寡婦的接近，她瞬間多了些拘束：「額，材料不夠，所以我做了些松餅。不過蘋果派也是有的。」
黑寡婦站在翠茜身邊，和她聊了一會。翠茜漸漸放下了警惕，露出了笑臉。
而等到時鐘再次轉了一圈時，他們的晚飯終於出鍋了。
聞到香味蠢蠢|欲動的浩克早就從那個在大廳正中央被他砸出的大洞裡跳了上來，餐桌早就被砸爛了，只有窗邊的小沙發還倖存者。
浩克剛想坐上去，就被鷹眼一屁股踹了下來。
「嘿，這裡要留給女士！知道嗎！你這個綠色的大塊頭！」
浩克難得沒有跟鷹眼計較，盤腿蹲坐在地上等待他的晚飯。
等到翠茜和黑寡婦端著盤子出來，就看見一個暗紅色的雙人沙發邊蹲坐了一排復仇者。
其中托尼的姿勢最風騷，他一腿支起，下巴撐著下顎，一臉放鬆狀地靠在落地窗台邊。
翠茜將其中最大的一盤遞給了浩克，但他顯然還不滿足。眼神一直落到旁邊鷹眼的餐盤裡。
「嘿！這是我的！你還想再打一架嗎？」又拿著一盤松餅走出來的翠茜趕忙將手中的盤子遞了過去。
她湊到浩克邊上，輕輕在他耳邊道：「這是岩皮松餅，很好吃的，超有嚼勁哦！還有這一盤是屬於索爾的。」
浩克接過了盤子，果然不再覬覦鷹眼的食物了。
鷹眼松了口氣，但坐在另外一邊的索爾就不高興了：「什麼！那是我的？你已經多吃一盤了！浩克！」
就在索爾忍不住要站起來和浩克決鬥時，翠茜又遞了個盤子給他。
「一半蘋果派，一半岩皮松餅。複合口味，希望你喜歡。哦，對了，忘了說，這一份是托尼的。」
索爾接過盤子，笑著抓起盤子裡的pie咬了一口：「美味！雙倍美味！」
然後翠茜就坐到了黑寡婦的身邊，托尼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食物，他放棄了凹到一半的造型走到了翠茜旁邊，問道：「我的那一份呢？」
翠茜無辜臉回望他。
托尼注意到了浩克身邊明顯的兩個盤子，吸了口氣後指責道：「你吃了我的那一份！」
浩克嘎嘣嘎嘣的嚼著，他心情好沒有出手，但眼神卻輕蔑道：「sowhat？」
另一邊的索爾低聲笑，就連美國隊長也難得沒開口做和事佬。
於是，托尼被氣飽了。
他離開之後來到了控制室，剛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小笨手跌跌撞撞地移動了過來，手上還捧著一個託盤。
「哈！芝士味的漢堡！」托尼忍不住咬了一口，心情莫名一下子又變好起來。
有了動力的托尼又開始徹夜工作：「賈維斯，掃描地底殘留物質，還有那把帶回來的匕首。反偵測，我需要知道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以及……她是誰。」
而另一邊，在托尼走後，整個休息室都笑了出來。
黑寡婦看到身邊的小女孩眉眼彎彎，露出了一個相當可愛的笑容。
她收回視線，目光落到了手中的香軟鬆脆的pie上，她並不擔心她會下毒。可她的心情卻相當沉重。
因為比起之前擔憂鋼鐵俠，現在她不由開始擔心起整個團隊來。
這個女孩，比想像中的還要瞭解他們……
而且不是作戰手法，而是性格和生活習慣……
這遠比什麼都更要來得可怕。
第10章 洛基
此後的幾天，翠茜仍然被允許留在復仇者大廈。托尼因為忙著升級裝備和追蹤九頭蛇根據地，已經好幾天沒有從實驗室出來了。
這讓翠茜松了口氣。畢竟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托尼接下來的詢問。
休息了一天后，黑寡婦也離開了大廈，托爾過了兩天也被召回到了阿斯加德。
至於隊長，他每天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訓練室，而且會把偷懶的鷹眼和發脾氣的浩克一起帶上。所以白天的時候復仇者大廈都很空。
但翠茜卻依舊忙碌。
一大早起來，除了早飯外，翠茜就忙著開始為浩克準備訓練後的點心。
鷹眼收拾好裝備，從臥室出來後直接來到了休息間，果然，一進門就是香氣撲鼻的味道。
「早上好，翠茜。」鍋子上還煮著熱騰騰的食物，但小姑娘人卻蹲在了另一邊的烤箱附近。
聽到聲音，翠茜抬頭，對著鷹眼露出了一個笑容：「早上好，鷹眼。」
「你在做蛋糕？」鷹眼越過冰箱，走到了翠茜的邊上，看到了她捧在手裡的東西。「這是早餐？」
「不是，早餐已經做好了，這個曲奇餅是為你們下午訓練結束後準備的。」
「下午？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今天休假嗎？」
剛將東西放入烤箱的翠茜驚訝道：「誒，沒有，昨天浩克讓我多準備一些，我以為今天你們還有訓練課……」
「浩克？！那個長著一張伽馬臉的大個子還真是除了吃什麼都記不住！」
空氣中的香味更加濃郁，鷹眼嗅了嗅，走到正煮著的鍋子邊上：「我聞到了番茄和鼠尾草的味道，這是在做什麼？」
「甜湯，配合著華夫餅和三明治一起吃的。」
「哇哦！這簡直是太棒了！需要我幫你看著火嗎？」鷹眼的視線在餐桌邊逡巡，果然看到了心儀的三明治。
「不用了，賈維斯會替我看著的。你先去吃吧。」
「你真是太貼心了。」如果不是因為翠茜年紀太小，鷹眼都忍不住要心動了。
嚼著三明治，等到最喜歡的酸黃瓜和花生醬充斥著味蕾，鷹眼靠在椅子上，身體放鬆地望向了窗外，總覺得再在這樣的溫床裡泡下去，他的身體都要生銹了。
「嗨，隊長。」鷹眼向走過來的人找了招呼。
史蒂夫剛結束了早晨的訓練，換了身衣服後，來到了休息間。
他看到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小姑娘，今天她梳著兩條馬尾辮，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裙子，臉頰上時不時露出一個的微笑，看上去很可愛。
而他剛進來的時候小姑娘正一邊切著東西，一邊不時小聲笑著，看起來像是在和賈維斯說著什麼。
翠茜剛將出鍋的湯端上餐桌，下一秒，電梯門被掀飛，浩克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浩克落座，鷹眼一臉嫌棄地護住了自己的東西。
「嘿！那是我的！」浩克看到了鷹眼護住的三明治，伸手就要搶。
鷹眼一躲，轉手就去夠自己的箭筒。
而就在兩人又要例行交流之時，隊長的盾橫空隔在了餐桌上。
「要打吃完了去訓練室打！」
鷹眼收手，翠茜拿出了一盤新出鍋的曲奇，浩克收手。
史蒂夫喝了口湯，接著便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碗，對著翠茜道：「今天的湯很好喝，謝謝。」
難得和隊長直接對話的翠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客氣！這是賈維斯找的食譜，我也是第一次做。」
而就在這時，鷹眼忽然開口道：「隊長，我記得今天是休息日。」
「是的。」
史蒂夫注意到了鷹眼的神色，接著將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今天難得休息，你要出去走走嗎？」
「啊……隊長，那個，不用了。我……」也不認識什麼人。
翠茜落寞的神情落入兩人眼中，鷹眼拿著三明治，一臉放鬆，但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經意道：「哦，我記得托尼上次打牌遊戲輸了，說要請大家出去玩的。我看就今天吧，省得他賴帳！」
「翠茜，你不是烤了餅乾，還有剩下的嗎？」
「有的。」翠茜從另外一個烤箱將曲奇拿了出來：「要裝多少？」
「唔……四人份吧。」鷹眼想了想道。
「可，會不會不夠？」翠茜看著兩盒子的曲奇餅，有些苦惱道：「這只不過是浩克一個人的量啊！」
「夠了！」鷹眼走過來，幫著翠茜打包道：「他不去，復仇者大廈總要留一個人看家。」
「哦，好的。」分來裝進保鮮盒的翠茜將東西遞給了他們。
鷹眼拍了拍小姑娘的肩，道：「走吧，去喊托尼。」
翠茜讓賈維斯去喊托尼，但等了半響托尼也沒有回應，就自己去了。
在實驗室忙得一團亂的托尼在耗光耐心前就聽小姑娘支支吾吾道鷹眼讓他還帳。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錯吧，還帳？」
復仇者所有毀壞的東西他賠，所有的武器他不但提供，還定期免費升級，他們吃的住的哪一樣不是他花錢。就連索爾在啤酒店喝爽了砸碎的杯子帳單都只會寄給他。現在，還有人說他欠錢？
托尼對著面前的小姑娘，忍著沒發脾氣：「去跟鷹眼說，讓他找班納看看腦子。」
「嘿，我聽到有人找我？」鷹眼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隊長。
托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鷹眼道：「之前說好要請出去玩的!走，我聽說大都會有嘉年華。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你該不會是想賴帳吧？隊長都在呢，你該不會真的不打算承認了吧？」
托尼看到隊長真的在看他，眼中滿是不贊同，都快驚呆了。
為什麼這個小姑娘來了之後，他每次都在被失憶？！
***
鷹眼在將托尼硬拖出來後，順帶著還將翠茜也給一塊帶出來了。
美其名曰，托尼不差錢，不訛白不訛。
於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有錢能好好出來玩的翠茜當然高興了。特別是在鷹眼彈無虛發，替她贏了一堆公仔娃娃後。
在老闆仇恨的目光中，翠茜抱著橡膠熊，都快看不見眼前的路了。
「這麼好玩？」一直雙手抱胸，一臉不爽站在一邊的托尼突然走了過來。
拿起了玩具球，向前面的罐子砸去。
『蹦』地一聲，罐子倒塌，兩隻熊娃娃掉了下來。
「哈，一箭雙雕！小意思。」托尼將東西遞給了翠茜，心情又莫名其妙好了起來。
「僥倖。真正有實力的人可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這麼得瑟。」鷹眼買了一個球，瞄準目標，砸向了托尼靠著的柱子上。
「嘿，你這眼神偏得太離譜了，我之前投資了一家醫院，需要介紹給你嗎？」
托尼的話音一落，只見那顆撞向柱子的球彈|射到了後面的牆上，接著又撞擊到鋪子前矗立著的旗杆上，最後轉一圈後竟又回射到了鐵罐中央。
「boom！得分！」鷹眼打了個響指，將一等獎的巨型毛絨熊又遞給了翠茜。
托尼挑眉：「賈維斯，將這個攤子買下來。」
「是的，sir，錢已打入對方的帳戶。」
於是，下一秒，翠茜就被玩具和毛絨熊仔給淹沒了。
「嘿！你這是作弊！」鷹眼不爽道：「有種再來過，那裡還有個打玩具的攤子！」
「打玩具算什麼？幼稚的把戲！」
「你還好吧？」隊長伸出手，將兩個巨大的棕色熊仔拿開，將翠茜拉了出來。
「我沒事。」捂著鼻子，大大得打了兩個噴嚏的翠茜瞬間淚眼汪汪。
「要去玩些別的嗎？」隊長遞給了她一塊手巾。
「好的。」翠茜擦掉了沾在臉上的毛絨，接著就跟著隊長走了。
等到托尼和鷹眼回神，就發現身邊一直跟著的小姑娘不見了。
「賈維斯，搜索整個嘉年華，找一下小姑娘跑哪裡去了。」
「掃描中……掃描結束，沒有找到翠茜的蹤跡。」
托尼皺眉：「怎麼一眨眼人就不見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記得，剛剛看到隊長了。」
鷹眼的話剛落下，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自醒來後，史蒂夫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歡樂的氣息，讓人很放鬆。
剛被一群熱情的小孩抱著大腿，被領著他們的大人各種拍照的史蒂夫還是有些不習慣，轉了幾家店後，就看見了鋼鐵俠和鷹眼。
但他們看到他的表情顯然很不明朗。一瞬間，他就想到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翠茜呢？」
隊長的話音一落，托尼和鷹眼的目光隔空對視，兩人的眼中傳達出了同樣的訊息。
「噢！這下好了！我幾乎能想像回去後浩克暴怒的臉了。」鷹眼歎息一聲道。
「賈維斯，調出這裡所有的監控，還有，啟動髮卡裡的追蹤裝置，我要知道翠茜在哪裡。立刻！」
「啟動成功，定位中……定位成功，在紐約皇后區，一座廢棄的郵輪上。」
「怎麼才一眨眼，她就會出現在那裡。」托尼深思著。
但很顯然，他的某些行為引來了一些人的不贊同：「等等，你讓賈維斯送翠茜的髮卡裡竟然放了追蹤器？這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有點過分了！」
鷹眼的話同樣得到了隊長的認同。
「嘿，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現在我們只能一籌莫展！」
托尼的話音一落，就得到了隊長嚴肅地回應：「等救回翠茜，你要道歉，托尼。」
而就在他們打算前往皇后區救人時，賈維斯的聲音再次響起：「監控掃描完畢，翠茜最後出現的場地是在遊樂場旋轉木馬區。」
立體的三維圖被放了出來，三人同時注意到了在畫面中翠茜身邊的人，那是美國隊長？不，下一刻，假美隊手上兀然出現的權杖明晃晃地宣告了他的真實身份。
「洛基！」
***
翠茜在一片黑暗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忍著發昏的腦袋，撐起身體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接著，她就看見了一個墨綠色的披風，披風的主人像是聽到了聲音，轉了過來。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翠茜睜大了眼睛。
但她還沒說話，對方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看看我們抓到了誰？！一個可以肆意穿梭空間的時空旅人，唯一可以在九大國度逃過海姆達爾觀察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你知道的。你也知道我是誰。」前面的浮影消失，下一秒，洛基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富有磁性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翠茜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而已，一些你知道的事。」
看著面前女孩失神的眼，洛基的嘴角微微揚起。
在翠茜放下全部防備後，他將權杖對準了她的心臟，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剛碰到她的心臟，一下秒，他就聽到了『哢啦』一聲。
這顆蘊含著宇宙中最強大能力的寶石，竟然當著他的面，就這樣碎了？！
悠于 2017-8-8 11:26
第11章 論嘴賤
漆黑的夜色中，一個紅色的身影在鱗次櫛比的大樓間一閃而過。
蕩著蛛網穿梭著的蜘蛛俠很快停了下來，他站在高高的集裝箱後，觀察著下面黑漆漆的路上出現的那一群鬼鬼祟祟的人。
他已經跟蹤他們兩天了。
這些人突然在紐約出現，接著就從奧斯本企業那個被關閉了的地下實驗室裡運了些東西出來，具體是什麼他還不清楚。但他總會弄清楚的，看這些人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而且不惜在大晚上運到了偏遠的碼頭來看，應該不會是一些什麼好東西。
蜘蛛俠最大的對手綠魔諾曼•奧斯本，本來就是奧斯本企業的董事長。
在利用『人體強化藥劑』成為綠魔後，諾曼•奧斯本的行事作風更加血腥暴力，還多次想要抽取他的血液合成更恐怖的怪物出來。
為了阻止綠魔恐怖的犯罪，蜘蛛俠一直在留意著他的舉動。直到三天前發現了這一批人。
下面的人推著被包裹得嚴實的機器進入了一艘靠在碼頭附近的郵輪上，蜘蛛俠立刻伸開蛛網蕩了過去，但身體剛懸至半空，他的蜘蛛感應就『biubiu』地響了起來。
「嘿，夥計。你的造型很酷啊！」一道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嚇得彼得差點沒拉住蛛絲摔了下去。
迅速反應過來的彼得向身後發射蛛絲，同時身影一閃，接著靈活敏捷地落到了地上。
他戒備著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蒙面人，注意到對方的穿著和他竟然相當相似，除了眼部被塗上了更厚重的黑色，以及紅色的緊身衣上沒有蛛網的構造外：「一個仿冒的蜘蛛俠？！」
「no！no！回答錯誤！」只見那人搖了搖頭，下一瞬，人竟然就又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他伸手摸了摸彼得衣服背後的蜘蛛印記，大笑道：「哇哦，你就是那個節肢動物男孩！叫什麼蜘蛛俠的？對吧，我是你的粉！超粉你的！我看過你在『超級英雄出洋相』上的所有視頻，在時代廣場上空飛過撞在雕像上最後被噴泉沖走的畫面簡直是年度笑料。你是怎麼做到的，夥計？！」
「哦，至於我，我是死侍。一個來自宇宙的英雄，超級英雄中的至尊！」死侍一把勾住了彼得的脖子，摸了摸他的面罩：「很高興你繼承了我的配色方案，在你做這身衣服的時候，難道我是你的偶像嗎？」
彼得一肘制在了他的肋骨上，趁著死侍吃痛鬆開的時候，他一下子跳了開來：「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衣服是我自己設計的！」
「當然了，黑白的眼部，紅色的衣服，不過你這衣服的主題是十字填字遊戲嗎？」死侍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尺開始量蜘蛛俠的衣服，還指著那空無一物的細腰道：「嘿，夥計，你難道不需要口袋嗎？那你想要【嗶嗶……】卻不巧出現在人煙罕至的地方的時候怎麼辦？比如現在？用你的蛛網嗎？哦！這可真方便！羡慕你！羡慕你！」
「夠了，死侍，能閉嘴嗎？」彼得被他吵得耳朵都疼了。
而就在這時，他的蜘蛛感應突然再次響起。
聽到遠處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彼得就知道壞了：「遭了！被發現了！」
「哇哦！」死侍驚歎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他竟然還纏在他的身邊，彼得推開他，就聽到他問道：「你腦袋上那一閃一閃的東西是什麼？！」
彼得震驚：「你竟然看得到？那是我的蜘蛛感應，如果有危險，它會提醒我。」
「夥計！我出一百美金買你的頭！」見彼得不說話，死侍摸了摸下巴道：「好吧，好吧！好商量！那我再多加10%！」
彼得用蛛網粘住了敵人的武器，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
眼見那些子彈密集地朝著一個方向射|去，他頓了一下，望向了那邊還在跟他討價還價的死侍：「疼嗎？」
「嗷！！！」死侍後知後覺的叫了起來，向後彎腰90°，發現了屁股中央被射穿的血洞。
他有些怒了，這可是他全身最漂亮的地方之一。
「閒談就到這裡。」死侍從背後抽出兩把刀，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是時候開始幹活了！我要摧毀他們！大殺特殺！」
彼得的蜘蛛感應開始全方位不停地響，不是因為身邊圍著的敵人，而是在警惕那個拿著刀沖進去狂砍的人。
「不行！不能殺人！」彼得的蛛絲粘到了那兩把閃著寒光的利刃上，在它快要插|進一個黑衣人的身體裡去的刹那，被他用力抽走。
「啊哦。」正等著鮮血橫流的死侍感覺到自己兩手空空，看向一邊扔了刀，對他不贊同的蜘蛛俠道：「真是掃興！小孩子現在就應該抱著娃娃躺在媽媽的懷裡睡覺！」
「你不能殺他們，死侍！」
小蜘蛛的話才剛落，死侍的人就消失了。
而下一秒，整個地面開始震顫。黑色的夜空裡閃現出了一道亮麗的光芒。
一群人被炸飛，彼得快速織網做成了護盾，接住了從各個方向飛出來的人。
煙霧漸漸散去，只見一個肩上扛著火炮的人走了出來。
「帶勁！帶勁！再來一次！」死侍將炮筒正對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幾個黑衣人。
還沒開炮，就被蜘蛛俠的蛛網封住了炮口。
「嘿，你這小孩！脾氣可真暴躁！」死侍扔了火炮，又從身後掏出了兩枚手榴彈，接著一臉興奮朝著另一邊跑去。
「死侍在此，死侍在此！耶嘿，他在船上，他在船上跳舞，哦ho，你們愛死侍，你們愛死侍……他有最酷的刀！」
也跳到了遊輪上的彼得看著越來越多的敵人出現，心裡納悶死了。他只是想要暗中調查綠魔在搞什麼鬼而已，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死侍！別廢話了！快閉嘴！」
「但是……我的歌還沒唱完呢！」死侍一臉無辜道：「你可不能剝奪我唯一的這點小小的樂趣！」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彼得忍住了自己多次想要打死侍的衝動，吸了幾口氣才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敵人身上。
但他顯然估計錯了，這裡的敵人比預想的還要多。而且他們的武器也遠比奧斯本企業的先進很多，等到一個巨大的機械怪物從海裡出現，他才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九頭蛇？！！！」綠色的九頭蛇機械從海裡鑽出了頭，接近十米的身高讓人不由驚顫，輪船開始劇烈晃動，從船下掩藏著的機械越來越多的來到了甲板上。
「敵人太多了！死侍，我們需要一個計畫！」彼得快速解決到了面前的敵人，來到了死侍邊上。
「哦，說到計畫，我正好有一個計畫！」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來兩把刀的死侍將刀鋒朝外，雖然被面具遮著，但彼得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濃濃的惡意：「即興發揮！一場功夫盛宴！耶嘿！怎麼樣！這是我最喜歡的計畫！」
說完，人已經沖進了機械堆中。
「嗷嗷嗷……！！！」
不時聽到死侍慘叫的蜘蛛俠頓時覺得心好累，他歎了口，還是沖了進去，幫著死侍對付那一群不斷發射著鐳射光束的機械。
「走，到甲板下麵去！」雖然用蛛網封住了機器人的行動，但那只是暫時的。彼得發現這些人都集中在甲板上，猜測郵輪下面的火力應該不猛。
而且，他也想知道，九頭蛇和奧斯本企業到底在搞什麼鬼。
死侍被拉著帶到了船艙下，幹掉了幾個不長眼的九頭蛇後，他莫名地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喂！那裡沒東西，走這邊！」蜘蛛俠剛想拉著人走，就被死侍大力一拽，下一刻，人就被推進了那個空房間裡。
「你幹什麼！」彼得看到在空蕩蕩屋子裡東找西找的死侍，不禁有些生氣道：「九頭蛇不知道在醞釀什麼陰謀，我們應該快點去勘察！」
「噓！這裡有東西！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寶貝兒在呼喚我！」
彼得再也受不了死侍的神經了：「我受夠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推開門打算離去，但倏得背後一涼，蜘蛛感應又不停地抖起來。
彼得第一反應是防備死侍，但他很快就知道這並不是死侍對他產生了殺意。
腹部猛地中了一擊的彼得人被打飛了出去，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原本的房間竟然完全變了個樣。
而且，這個房間裡多了其他人的存在。
黃色的燈光下，坐著一個神情木納的女孩。她水藍色的雙眸睜得大大的，但裡面卻沒有任何的神采。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
等等……這個女孩子好眼熟！
不就是那個跟他告白的女孩子嘛？
「是，是你！」
因為不知道她是敵是友，怕她洩露他的真實身份，而導致身邊的家人遭遇不測的彼得已經找了她很久，誰知道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死侍一把抱住了女孩，面罩不停在她的臉上蹭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甜心，你怎麼會在這裡！哦，可憐的寶貝兒！瞧瞧你這憔悴的模樣，果然沒有哥罩著，下場就是這麼慘。」
彼得皺眉，走到一旁推開了死侍。
「小蜘蛛，你做什麼！」死侍眯起雙眼，殺氣更重了：「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和寶貝兒的相遇，這是我們命運的邂逅！」
「你認識她？」
「不，但我在夢裡見到過她。哦，確切的說，也許我們上輩子就是夫妻，或者是在某個平行空間？該死！我的記憶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都怪喬治（編劇）！不定期清理清理哥的腦子！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在死侍的記憶裡一直有這麼一個人！你看她現在這樣乖乖得坐在這裡不就是在等我嗎！」
「這根本就是癡|漢的妄想吧。」
沒理蜘蛛俠的吐槽，死侍抱住人，正想親親的時候，突然身子一凜，隨後猛地拔出刀向後擲去。
鋒利的刀刺入牆壁，隨後，淡金色的暗影下一個人影逐漸顯現。
洛基手持著權杖，摸到臉頰上一道薄如蟬翼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他的眼神冰冷，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了他們。
「凡人！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是你囚禁了哥的寶貝兒？」死侍站起，從背後抽出另一把刀，對向了從容不迫的洛基。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弱小的凡人！除了哭泣，你們還會做什麼呢？」
死侍不在乎洛基的藐視，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其他的。
淩厲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了虛影，就在死侍的刀要砍上洛基的下一秒，一道熾烈的光出現。
彼得也被這道兀然出現的亮光刺激得睜不開眼。
「既然你們要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們！磕頭膜拜吧，因為你們有機會可以嘗到沒有被削弱的無限寶石的真正力量！」
第12章 內戰
翠茜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遊蕩。
睜開眼後，她看到的不是洛基的臉，也不是漆黑一片的房間。而是浩瀚無垠的星際。
她低頭，看不見自己的手腳，入目的，仍舊是無邊無垠的宇宙。
翠茜不知道她飄了多久，睜眼閉眼之間，宇宙爆炸、星球毀滅隕落、繼而重生……龐大而冗雜的畫面隨著這一切湧入她的腦海之中。
無數的畫面轉瞬即逝，有些是她在漫畫上曾經看到過的，有些是她親身經歷的，但更多的，則是她前所未聞的。
地球之外，還有不同的維度和宇宙，宇宙和維度之外還有單體宇宙和多元宇宙的存在，甚至還有無所不能、與創世神無異的全能宇宙級別的存在。
這些駭人聽聞的資訊在翠茜的腦海中一閃而逝，接著她就再也看不清什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龐大的信息量，她的頭瞬間漲得發痛。
想要離開這裡的*也愈發強烈。
『砰……』地一聲，翠茜倒在了地上。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驟然清醒過來，她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紅金相間的盔甲。
「托尼……」終於看到了熟悉的人，翠茜心中湧出一股委屈，鼻子一酸，小姑娘的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在德國機場不得不和前隊友們打起來的鋼鐵俠剛被一個盾砸飛出去，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哭啼啼的小姑娘。
沒有被疏散通知撤離的平民？
托尼剛想讓人將她帶離戰場，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哽咽的呼喚，下一秒，他就被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姑娘給摟住了。
「嘿，小姑娘，注意一下情緒好嗎，也許你願意先離開這裡？」托尼的金屬臂放到了女孩緊緊摟著他的那雙手臂上，剛想將人抱起來帶到安全的地方。
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輛車，被掀飛的貨車騰空，正朝著鋼鐵俠所在的方向急速下落。
「啊-哦。」托尼注意到危險，但他被緊緊抱著，來不及發射武器，在車子將他們砸成爛泥前，他本能地伸手護住了身上的人，讓鎧甲擋住了襲擊。
但疼痛並沒有如預期般出現，他抬頭，就看見了正用雙臂撐起了整輛貨車的人。
「走！」隊長咬牙用力撐著貨車，等到鋼鐵俠將女孩帶離，他才收手，一個俐落地翻身後，離開了原地。
「隊長……」小姑娘擦了擦紅紅的眼睛，鬆開了摟住托尼硬邦邦的鎧甲，轉身撲到了隊長的懷裡。
「嗚嗚……隊長，我好害怕！」想起在宇宙裡飄蕩的那些日子，翠茜的情緒就開始奔潰。也顧不上往日敬畏隊長的心，直接就抱著人不肯撒手了。
「……」雖然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舉動，但是沒有多做防備的史蒂夫被撲了正著，接著，他的脖子裡就被灌進了涼涼的液體。
翠茜從未經歷過那樣的事，茫然無措的同時更多的是震驚和害怕。她現在整個身體都是顫抖著的，史蒂夫感覺到了懷中女孩巨大的恐懼，但他只以為小姑娘是被他們的打鬥嚇住了。
「先住手！」喝止住了旺達和鷹眼對托尼的進攻後，史蒂夫開始勸導身上的小姑娘。
拍了拍她的背，想讓她情緒平復，離開這裡。但結果卻沒有什麼用。
史蒂夫將女孩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想要離開，卻沒想到小姑娘再次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這粘人的架勢和巧合的出現都讓他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托尼派過來拖住他的了。
鋼鐵俠和美國隊長本來就是雙方交戰的領頭，這一下發生的事讓所有的人注意力都瞬間轉移了過來。
除了被黑豹纏住的冬日戰士，其他人都趕到了美隊所在的地方。
托尼原本就不想和隊長開戰，只想將他們和平帶回聯合國。但隊長不但抵制政府的監管機制，還策劃了另一項危及所有成員的行動，頑固地堅持和盲目的相信那個炸毀了聯合國國防大廈，並害死了許多無辜者的冬日戰士。
這讓托尼非常憂心。
他走到了隊長邊上，再次勸說道：「現在跟我離開，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
「你們抓錯人了！這件事的策劃者是那個醫生！如果你相信我，就讓我們離開這裡！」
隊長的話說完，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幻視從天而降，來到了托尼的身邊，接著冷靜地對著隊長道：「羅傑斯隊長，為了集體利益，你現在應該立即投降。」
聽到了令人安心的聲音，翠茜的情緒突然平復了下來：「賈維斯？……」
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翠茜止住了哭泣，轉動腦袋就看見了一個墨綠色的身影。
披著黃色披肩的人轉頭，她就看到了一張紅色的臉，而那個人的額前還鑲嵌著一塊亮色的寶石。
「幻視？」翠茜認出了面前的人，但她的思維卻越來越遲鈍：「怎麼你的聲音和賈維斯的那麼像？」
翠茜鬆開了抱住隊長的手，視線在周圍逡巡。
「黑寡婦、蜘蛛俠、蟻人、黑豹、冬日戰士……」翠茜的視線落到最後一個人身上，這個女孩子她沒有見過，但她身上的能量波動卻令她感到熟悉：「緋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
「你們在做什麼？」翠茜抱住了頭，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由痛呼出聲：「我在哪裡？」
當翠茜喊出賈維斯的名字時，托尼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而等到她口中說出了黑豹和冬日戰士，周圍的人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
旺達已經擺出了戰鬥的架勢，黑寡婦腕間的能量刺也對準了那個雙眼通紅的女孩。
而就在女孩抱著頭蹲下痛呼出聲的刹那，周圍驟然產生了一個強烈的能量波動。
「掃描到不知名能量，一秒後產生空間裂縫……」幻視才剛說完，下一刻，地面就劇烈的震顫起來，強烈的亮光驟然出現，瞬間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而待亮光散去，他們的眼前已經多出現了三個人。
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相當熟悉的人。曾經帶領了一支龐大的外星軍隊試圖入侵紐約佔領地球最後卻被打跑的來自阿斯加德的謊言之神。
「洛基！你來地球做什麼！」原本還在敵對的復仇者們站到了一起，將突然出現的三人圍住。
「凡人，這一次我可不是自願來的……」
洛基危險的視線落到了死侍的身上，要不是這個愚蠢的凡人！他們怎麼會突破空間維度穿到了另外一條時間線來。即使如洛基這般肆意妄為，也知道擾亂時間的下場有多可怕。
即使只是一個微小的轉折，也會改變很多事，甚至改變命運、未來和宇宙的走向。
究其這件事，還得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在遊輪上發現了自己的甜心的死侍正打算好好敘個舊，但有些人就是不能讓他如願。於是，他按照往常的做法，打算滅活他。
但還沒砍到洛基，整個房間就被巨大的光包圍。
而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一個奇妙的地方。
「空間維度……該死！那個時空旅人在我的心靈寶石上做了什麼手腳！」洛基看到周圍扭曲的維度線，透過維度線隱隱能夠看到另一片天地時就猜測到了事情的走向開始脫離他的預期。
他正打算想辦法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接著人就被踢飛了出去。
「誒嘿嘿！內褲套頭成就達成！」將洛基的披風掀到頭上後又一腳踹上他屁股將人踢飛的死侍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淩空拔出雙刀接著就勢將利刃刺入了洛基的胸口。
但下一秒，刀就穿過了幻影。洛基的身形在死侍的身後突然出現。
死侍雙腿分開，做了個180°的劈叉，換了個手勢，雙刀反切，將從背後突襲的洛基打了正著。
「哦耶！得分！」
就在死侍開心的時候，小蜘蛛吊著蛛絲提醒道：「額，實際上，他在你旁邊……」
話音一落，死侍就被打飛了出去。
眯著眼打算再來一百回合的死侍突然從某個維度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甜心！」雙眼亮晶晶的死侍開心地沖了過去。
「嘿！夥計！」小蜘蛛看到了他的動作，想要阻止卻聽到一旁的洛基冷笑著開口道。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一起跟著去找死，打破空間維度後想要再回來是不可能的。」
彼得皺眉，最後還是射|出蛛網拉住了死侍，但很不幸的是，雖然蜘蛛俠的拉力有25噸，但他拉著的人卻是在漫威世界以不科學聞名的死侍。
所以下一秒，他整個人竟然被反拉跑了。
而在最後一秒被空間維度吞噬之前，小蜘蛛射出蛛絲將另一個看笑話的人也拉了進來。
跟死侍比起來，洛基顯然靠譜很多。如何出維度只能靠他了！
於是，看別人倒楣正高興的洛基就這麼一不小心被拉了進來。
***
「嘿，我的甜心呢？！我明明看見甜心了！是不是你們將她藏起來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的死侍有點生氣，為什麼這麼多人要阻止他和甜心的世紀相遇呢。
「我不管你們是誰！」鋼鐵俠沒有看死侍，他的視線落到洛基身上：「但最好現在別來湊什麼熱鬧！」
「凡人……」
洛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死侍打斷了：「討厭，我的禮貌去哪兒去了，自我介紹，我叫死侍。我正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找到我命中註定的愛人。」
死侍伸手從腰間拿出了兩顆手榴彈，眯起眼睛看向周圍的人：「好了，現在是有獎競猜環節，誰來搶答，告訴我甜心在哪？」
隊長皺眉，用盾擋在身前，他能夠感覺到此刻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危險的味道：「我不知道你在找什麼人，但如果你執意要開戰，那麼，來吧！」
旺達、鷹眼、巴基和獵鷹站到了隊長的身後，幾人做出了戰鬥的姿勢。
「那就讓它和你們來異常火熱的親密接觸吧，你們會愛上它的滋味的。」死侍沖了出去，直接1v5。
鷹眼的箭咻咻射到了他的背上，他全然不在意。扔完了手中的手榴彈，就從身後又掏出了a-k重火力掃射。巴基抽出背在身後的沖|鋒槍，也開始射|擊。
但不同的是，巴基還時不時用另一條金屬手臂檔子彈或找地方躲避，死侍卻不遮不擋如同瘋子一樣直沖了過來。
迎面而來的子彈射穿了死侍的膝蓋，同時也射穿了巴基的肩。就在兩人距離相差不到半米之時，兩人同時放棄了手中的槍，一個抽出了靴子裡的匕首，一個從腰間抽出了兩把刀。
利刃相間發出了刺耳的響聲，注意到金屬手臂的突襲，死侍興奮地避也不避。任由那截金屬手臂刺入腹部。
「哥的腸子都要被你攪出來了！」死侍繃緊了肌肉，夾住了金屬手臂，而就在暫時禁錮住金屬手臂的那一秒內，寒光一閃，反手一刀，金屬手臂被淩空截斷。
隊長見此，將手中的盾扔出，在正中死侍的頭部時，竟被他穩穩地接住。
「感人！聽說你們兩個是基友。這麼看來感情真的挺深！那麼，一起去死應該是個非常不錯的建議了。」死侍將手中的盾狠狠砸到了巴基的頭上，巴基被砸飛了出去。
接著，又掏出兩顆手榴彈一同扔了過去。
「哦一一耶！」看到火花四濺的場面，死侍興奮道：「哥是世界第一，其他的精神變態殺人狂在哥面前都不值一提，是誰殺了老不死的九頭蛇洗腦戰士？是誰單槍匹馬挑戰了整個復仇者聯盟？那就是我！」
旺達和獵鷹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洛基牽制，而鋼鐵俠一方的幾人原本正在觀望，看到死侍單挑冬日戰士時的瘋狂模樣，最終還是出手了。
巴基•巴恩斯現在還不能死，在沒有交代清楚聯合國襲擊事件和得到公正的審判之前，他都不能死。
鋼鐵俠出手救下了冬日戰士，但很可惜，幾秒後，又有一個不顧一切想要殺死他的人出現了。
巴基對上了黑豹，鋼鐵俠重新回到了戰場。這一次，場面更加混亂。
「嘿，夥計，你是誰？」彼得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一輛貨車上正打算發射蛛絲卻楞在當場的『蜘蛛俠2號』。
「哦no！我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我現在瘋了！」彼得捂住了腦袋。
『蜘蛛俠2號』可不管他的奔潰，從驚訝中回神後就開始發射蛛絲。
彼得在躲避中從『蜘蛛俠2號』的動作上認出了自己，他一臉震驚，接著道：「等等！我是蜘蛛俠！是另一個你！不要打了！」
被鋼鐵俠委以重托，第一次上場和英雄對戰的『蜘蛛俠2號』是懵逼的，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打到一半他就在戰場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彼得舉雙手做投降狀：「嘿，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大概？我沒有敵意。」
『蜘蛛俠2號』放下了手中的蛛網發射器，接著彼得蕩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裝備羡慕道：「你身上的裝備是升級過的？這個衣服是碳纖維的？還有眼罩，哇塞！兄弟，我真羡慕你！」
『蜘蛛俠2號』有些局促道：「這是斯塔克先生給我的。」
彼得聽到這裡真的羡慕了：「不但有斯塔克先生給的戰衣，還可以加入復仇者聯盟，另一個我，我快有點嫉妒了。」
「我還沒有被招募進復仇者聯盟，但我那是我的夢想，你知道，那天斯塔克先生突然出現在我家，我也嚇了一條……」『蜘蛛俠2號』道。
「……」
托尼聽著通訊器裡小蜘蛛絮絮叨叨的聊天，終於忍無可忍道：「我讓你過來不是給你時間交朋友聊天的！給我上來，拉開他們的戰鬥距離！」
第13章 托尼
頭疼欲裂的翠茜再次撕開了空間維度，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再度跨越了時間線。
等到疼痛稍緩，她扶住身子，才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變了。她手下是一片光滑柔軟的觸感，翠茜低頭，就看見了一個真皮沙發。
茶几上散落的國王棋子，寬敞整潔的暗金色廚台、巨大的落地窗戶……
一切都像是她記憶中熟悉的模樣，但又有些不同。
翠茜看到了窗前站著的那個背影，已經連著兩次自爆了的翠茜不敢再主動，怕這一次又認錯了人。
長身直立于窗臺邊的人轉了過來，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懶洋洋地抬眸看了一眼翠茜：「你是上次那個突然在機場出現的小姑娘，怎麼這次又來了這裡？」
饒是神經粗如翠茜，也發現了這個托尼哪裡不對勁。
他不認識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探究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復仇者大廈裡，也沒有防備她的意思。他就那樣走到吧台邊重新倒了杯酒，又舉杯喝了起來。
他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莫名的，翠茜看到這樣的托尼有些心疼。他的眉宇之間散發著的不再是滿懷自負時的瀟灑，也不是身為英雄鋼鐵俠時的沉穩睿智，甚至連作為一個億萬富翁企業家的野心勃勃都失去了。
舉杯向她致意，但神色中卻有著化不開的寂寞。
他很失落，也很沮喪。雖然在開發新產品不如意時托尼也會常常陷入那種抓狂的暴躁和低落的狀態，但那顯然與這一次有所不同。
翠茜一瞬間想了很多，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
托尼是她在這兩年被拖入漫畫的時間裡接觸的比較多的人物之一，也是她比較瞭解的人物。
翠茜一直想催眠自己這些都是漫畫中的人，不是真實的。但一旦接觸多了、瞭解了，就很難再保持那種事不關己的心情。
「嘿，小姑娘，你那是什麼眼神？」托尼注意到了那個穿著一身連衣裙的小姑娘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其實那天在機場她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後，他大概就猜測到了她的不同尋常。不是可以像洛基那樣進行遠距離心靈傳輸，就是可以跨越空間維度。
他大概更傾向於後者，因為這個他明顯不認識的小姑娘毫無掩飾得表現出了認識他的模樣。不，也許準確的來說是，認識他們中的每一個人。
「我……」翠茜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吧，要來一杯嗎？」托尼拿了個空酒杯走到了女孩邊上，視線在她肥肥的嬰兒臉和那清澈乾淨的藍眸上略過：「你成年了沒有？」
「恩。」第一次被拉進漫畫的那天就是她成人禮的當天。
托尼往空酒杯裡倒了點酒，將杯子遞給了她：「喝一點？小孩子總是要長大的，這就是長大的第一步。」
「乾杯！」
翠茜舉起酒杯和他的碰了碰，接著猶豫著抿了一口。
有些刺激，有些嗆人，舌尖火辣辣的，翠茜又喝了兩口，腦子變得暈暈乎乎起來。
托尼看到小姑娘猛地將一杯酒喝完，接著還伸手想要去夠酒瓶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喝傻了，一把抽掉了酒瓶，另一手擋住了撲過來的小姑娘，托尼突然開始後悔上一刻作死的自己。
翠茜發起酒瘋來，連自己都害怕。
她想到了一個人苦兮兮的總是遭遇莫名的事，就不開心地抱住了身邊的大枕頭開始嚎啕大哭。哭到一半，她又覺得很悶，想要把這難過的一切都吼出來。於是拿起被放到桌邊的酒瓶，開始唱起歌來。
托尼本來以為小姑娘要猛喝，誰知道下一刻就魔音入耳。又哭又笑、又蹦又跳，簡直就像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娃。
托尼有些受不了這種毀滅式的精神摧殘，但他也沒禽獸到能打暈一個小姑娘。於是，他打算眼不見為淨離開。
但很可惜，才走到電梯口，翠茜就發現自己的抱枕不見了。
「我的抱枕呢？嚶嚶！賈維斯，你看見我的抱枕沒有？」
沒有得到賈維斯回答的翠茜越發委屈了，怎麼有人這麼壞，會跑到復仇者大廈偷她的抱枕呢！
翠茜報出了一串通行碼，連鋼鐵戰衣驅動的最高密令都喊出來了，大廈的安全設置啟動，所有的門都被暫時封閉。
「……」被自己研發的新人工智慧關在了自己設計的大樓裡的托尼目瞪口呆。
他臉色變了幾變，看向又沖過來伸手要抱的小姑娘，頓時覺得心好累。在不久之前，他還在憂傷殘酷的真相和隊友的不理解，但又隱隱期望著他們回來，希望空蕩蕩的大廈裡熱鬧一些。
可現在，熱鬧得他想重新回到上一刻憂鬱的自己，抽他兩巴掌告訴他，有時候，一個人待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小姑娘，你冷靜點。」被不得不關在小屋裡和一個瘋了的姑娘相處的托尼第五次抬頭按住了那張想要蹭過來的小花臉。
「我叫翠茜，大娃娃。」被推開的翠茜瞅準時機，沖著他的腰襲去。
猛不丁被大力撲倒的托尼歎了口氣，第六次伸手推開了那個想要湊過來笑得傻兮兮的腦袋。
翠茜沒有介意，她的視線已經完全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住了。她伸手戳戳了娃娃的胸口，疑惑道：「這個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
托尼沒有回答，他一臉生無可戀狀躺在了沙發上。任由小姑娘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我想起來了！這是方舟反應堆！」翠茜高興得笑起來，但接著她又疑惑了：「這不是托尼的東西嗎？為什麼會在大娃娃身上？」
「哈，很高興你還有一些理智！而不是完全瘋了！我就是托尼•史塔克，不是什麼該死的大娃娃！好了，在我的耐心完全告罄之前，快從我身上下去！」托尼對著新人工智慧『星期五』喊道：「快想辦法把她從我身上弄下去！」
「騙人。托尼才不在這裡。他正忙著拯救世界呢，又或許是把自己關在某個實驗室裡搗弄他的那些盔甲。才不會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偷偷喝酒呢，他要喝酒都是辦了個好大的聚會猛喝的。」翠茜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
托尼揉了揉太陽穴，伸手攬住了女孩的腰，將她抱到了一邊：「你是在借著酒精安慰我？」
以為翠茜是裝醉的托尼錯估形勢，剛想放開就被小姑娘緊緊抱住。
終於得手的翠茜抱著人就不肯撒手了，笑得一臉滿足。
當看到翠茜將臉上掛著的眼淚全部蹭到他的襯衫上的時候，托尼已經放棄了抵抗：「好吧，你贏了。」
抱住了想要的大娃娃，感覺到暖呼呼的翠茜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她有點委屈地跟著大娃娃傾述起來。
「我不想來這裡，可總是被拉過來，還總是碰到不好的事情，很多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我怕……我不想來這裡，我要回家……」
好嘛，又開始哭了。
脖子上傳來了濕潤的感覺，托尼忍了忍，還是將手放到了女孩的頭上。
「好了，好了！小孩子鬧完該睡覺了。」揉了揉她的頭髮，想要推開她的托尼低頭就對上了一雙含著水濕潤潤紅彤彤的眼睛。
「我要賈維斯！我要賈維斯！」以為熊孩子終於肯聽話了的托尼完敗。
「你好，小姐。」賈維斯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兩人的身體都僵了一下。
「星期五，是你在模擬賈維斯？」托尼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是的，先生。我的程式要求優先滿足這位元小姐的一切需求。」
「賈維斯，我想回家。」翠茜低落道：「這裡好可怕，大家都不認識我。我還看到隊長和冬兵真的在一起了，兩人還合起夥想要打托尼。這太壞了。」
托尼滿臉複雜的看著懷裡嘟嘟囔囔的小姑娘，還沒來得及感動。
下一秒就只聽她這麼說道：「雖然平常隊長是和托尼太好了一點，但冬兵不至於這麼吃醋吧。嫉妒心太重了，可憐的托尼……」
「what？」感覺自己打開了另一扇大門的托尼有些震驚。
但隨即意識到這只不過是一個酒鬼的胡話。
可最終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這個神奇的可以跨越不同空間維度的小姑娘到底怎麼認識的他，怎麼這麼熟悉他，在另外的地方，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他，有著和現在的他截然不同的結局。
「平常的隊長和托尼是怎麼樣的？」
「隊長對托尼可好啦，唔……隊長什麼都向著托尼，他將復仇者聯盟的指揮權讓給了托尼，讓托尼負責一切……在危險的時候，總會第一個救托尼，怕托尼太依賴那些鎧甲，還和托尼打賭。」
翠茜想到這裡笑了出來：「隊長和托尼打賭托尼沒辦法一天不碰高科技產品，但沒想到托尼只持續了36分鐘就認輸了！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簡直太好笑了。」
將捂著肚子笑翻了的熊孩子拉回來。托尼道：「然後呢？」
「唔……然後托尼就輸了呀！然後托尼就被逼著學格鬥了呀，托尼被打的可慘了！幾乎每次格鬥課都鼻青臉腫。不過最近好多了，鷹眼都說沒什麼笑話可看了，很掃興呢。」
「鷹眼總喜歡看托尼笑話，浩克最喜歡破壞托尼的冰箱，隊長總偏心托尼，但是……一有什麼關於神盾局或者和超時代高科技有關的東西，他們就都喜歡瞞著托尼，大家都不告訴托尼……」翠茜神秘秘兮兮地說道：「大娃娃，你有沒有覺得托尼像是媽媽一樣，這個知道了什麼秘密不告訴他，那個知道了什麼也不告訴他，但他就是都想知道。」
「……」
說著說著，翠茜就慢慢睡著了。
等到懷裡響起平靜的呼嚕聲，托尼才將她摟著他脖子的手拿下來。
將小姑娘橫抱送入了休息間的臥房，托尼替她蓋上了被子。看到她圓嘟嘟的小臉皺著，現在看卻怎麼看怎麼可愛。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托尼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印下一個吻。
隨後關上了門。
解除了安全鎖定的托尼回到了實驗室，看到那枚被隊長還回來的由他父親親手做的如今卻象徵著他們徹底決裂的盾，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第二天，再次來到休息室的托尼打開門，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床鋪。
她的突然消失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卻莫名有些期待下次的相遇。
***
翠茜感覺到身|下硬硬的，有什麼東西磕著，很不舒服。
揉著眼睛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黑乎乎的地上。
周圍很暗，只有一盞不怎麼亮的燈。翠茜開始回憶之前的畫面，只記得自己見到了托尼，和他喝了酒，接著，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從地上起來的翠茜才走了兩步，腳下就傳來了劇烈的震顫。
而下一秒，一道紅光閃現，有什麼東西破門沖了進來。
鎏金色和暗紅相間的鋼鐵戰衣停在了她的面前。托尼讓賈維斯第一時間對人做了掃描，發現翠茜安然無恙後，才對著通訊頻道道。
「人找到了，洛基不知所蹤。」
「我在上面沒有發現蹤影。」鷹眼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傳出。
「在我們之前曾有人來過，甲板上有戰鬥過的痕跡，而且船倉有個空了的實驗室。」隊長也跟著從門口走了進來，注意到翠茜無事後暫時放下了心，但他沒有放鬆警惕：「事情有點不對勁，在我們來之前這裡的人突然全部轉移了。」
第14章 夜襲
翠茜被帶回了復仇者大廈，在做了全方位的檢查後，她被終於放心了的托尼帶到了休息室，並囑咐老老實實的待在裡面，接著人就走了。
不一會，小笨手踉踉蹌蹌地端了杯熱牛奶給她。
翠茜窩在沙發上，整理著自己的記憶。在遊樂場被洛基假扮的隊長騙走後，她就被帶到了那艘郵輪上。然後洛基想要用權杖上的心靈寶石控制她，卻莫名沒有成功。
漫畫中的人物傷害不到她，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為什麼心靈寶石在刺中她之後她就被迫穿越時間線跳躍到別的空間維度去了呢？
翠茜有些想不通。
一般來說，她每次被拉進來，總是會圍繞在主人公身邊。主人公因為她而心緒起伏過大，或是漫畫情節有了戲劇性的轉變有了可以作為一個章節結束的劇情，那麼都可以讓她穿越回去。
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還沒穿越回中土世界，就在一個漫畫世界裡隨意穿越時間線的事。
翠茜突然想到了意識在宇宙裡飄蕩的日子，那時候太多的信息量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讓她一直恍恍惚惚的。可她總覺得，身體裡好像有什麼被打開了。
這難道是因為那塊構成了宇宙六大基石之一的心靈寶石造成的嗎？
以翠茜的智商，她最多也只能想到這裡了。
這種一知半解的感覺很不好，而且還關乎她的回家大事。所以翠茜打算向別人求助，這個別人當然是她最信任的一一賈維斯！
在看漫畫的時候翠茜就知道在賈維斯系統代碼的內部埠有一個托尼輸入的應急計畫，這個應急計畫基本上是托尼預料到的最糟糕的狀況，復仇者聯盟全滅。在這種情況下，緊急指令會被啟動，一切關於斯塔克大廈和復仇者大廈的資訊、武器和許可權將會全部被關閉、銷毀，以免落入罪犯的手中。而這條緊急指令也有控制賈維斯覆蓋其他一切指令的優先權。
翠茜在之前的世界裡多次使用過，讓賈維斯瞞著托尼偷偷幫她查過些資料。
所以現在，她又打算故技重施了。
輸入了指令後，翠茜開始詢問道：「賈維斯，可以幫我找找洛基在哪裡嗎？還有你知道他權杖上那顆寶石的資料嗎？」
「正在全球範圍內搜索……搜索失敗，沒有找到洛基，最後殘留的能量源出現在紐約皇后區x座碼頭郵輪上。」賈維斯用那平靜的聲線繼續道：「sir有關於洛基的心靈寶石的資料，寶石上的能量能讓使用者進入其他人的思維之中，能夠用意念操控其他人的心智，某種宇宙能源，能量來源未知、能量具體用途不明……詳細的資料在神盾局的檔案中……是否侵入搜索？」
翠茜很怕靠近神盾局，而且一旦賈維斯侵入的痕跡被發現，那她肯定死定了。
「暫時還是不要了。」翠茜撐著頭，歎了口氣。想不明白為什麼洛基要綁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洛基要說她是時空旅人。難道這個就是她在這個世界被賦予的新身份？
就在翠茜胡思亂想的時候，賈維斯的聲音響了起來。
「翠茜，有最新通知，sir讓你現在到會議室去。」
翠茜走到了會議室，還沒開門就莫名有了種不詳的預感。她走了進去後，果然在會議室的一邊看到了她最怕見到的人。
尼克•弗瑞。
雖然一隻眼睛帶上了眼罩，但他的眼神卻更加犀利，更加兇狠。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被他注視著的翠茜背後發寒，那種像是被蛇從頭到腳被緊緊地盯住的感覺讓她不寒而慄。
因為早前穿越被神盾局抓走審問過的翠茜心理上對他有了些陰影。
「你就是翠茜？」尼克•弗瑞走近她的身邊。
翠茜無措地僵在原地，點了點頭。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神盾局找不到任何有關於你的資料，包括出生證明和社保編號。」
尼克•弗瑞的眼睛直射到她的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場和壓迫讓翠茜手足無措。
她錯開了他探究的視線，將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托尼身上。
「托尼……」對上小姑娘依賴和求救的目光，托尼皺眉。但最後還是走了過去，擋在了翠茜的面前。
「嘿，弗瑞，你這麼做可有些不地道，我讓人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這樣逼問的！」
「斯塔克，你應該知道這裡的嚴重性。」尼克•弗瑞移開了視線，對上了面前護著女孩的鋼鐵俠：「自從雷神索爾從西部邊陲小鎮出現之後，神盾局就將外星和宇宙探索提上了日程，所有不知名的能量波動都在監控範圍。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第二個出現在地球上的外星生物到到底對它是什麼態度！將一切危險遏制在搖籃是神盾局一直在做的事！而且如果沒有你的阻攔，我相信我們會做得更好！」
「我不同意你這樣片面的看法，尼克。」隊長走了過來，他看了眼瑟縮在托尼背後的翠茜，接著道：「翠茜的身份在還沒有被核實之前，我認為你現在這樣具有威脅性的舉動是不合理的！」
鷹眼抱著胸靠在一邊的牆上，難得沒有開口插話。
「所以，你們復仇者打算集體維護她？一個來歷不詳，身份成謎，行跡可疑的人？！」
「你這麼說我就不愛聽了！什麼行跡可疑，這小姑娘雖然身份是有點，好吧，神秘。但你說的行跡可疑是什麼意思！」托尼一臉不贊同的打斷了尼克•弗瑞的話。
尼克也沒有和他們再廢話下去，而是借用會議室的電腦進入了神盾局的秘密檔案，給他們放出了幾段畫面。
其中有翠茜偷溜出酒店的監控拍照，也有她在復仇者大廈周圍晃悠的影像，甚至還有她在郵輪上被洛基綁架時的一段畫面。
「洛基和九頭蛇搞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是神盾局特工當天拍下來的畫面。我相信你們會感興趣的。」
說完，尼克打開了視頻。
只見畫面中洛基對著翠茜說了什麼，接著，就用手裡的權杖對準了她的心臟。而在眾人皺眉的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在鷹眼被洛基的權杖控制後，洛基能夠操控人意識和玩弄人思想的能力已經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翠茜顯然也沒有例外，被權杖刺中後，她的神情開始變得呆板木納，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但……
怪就怪在接下來的事情，洛基收回權杖，發現權杖上藍色的寶石竟然碎裂開來。但那不是破碎，寶石變成了閃亮的黃色，洛基的表情顯然是錯愕的，但錯愕後卻是驚喜。
他看向寶石時眼中散發出的渴望和貪婪即使隔著螢幕也能讓人感受到。
「什麼意思。」托尼皺眉道。
「你應該掃描過船艙內部吧。」
尼克的話讓托尼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是的，我發現了在那裡殘留著一股很強的能量波動，但查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那就是心靈寶石殘留的能量。」尼克打斷了想要插話的托尼，直言道：「我不知道這個女孩身體裡究竟有什麼，但在洛基的心靈寶石刺中她之後，就激發了她身體內的什麼東西。而那顆原本就強大和充滿了神秘的寶石能量因此莫名變得更加純粹，現在那顆寶石上所蘊含的強悍力量已經超脫了我們可以掌控的範圍。」
「而她。」尼克再次用鷹般的視線對準了翠茜，道：「她是這一切發生的源頭。我不信來自另一個國度的神會無緣無故將矛頭指向一個地球上普通的小姑娘。除非，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她。在她身上的不知名能量可以增強那種神秘的寶石，也許也可以用來增強武器，也許這就是洛基合夥九頭蛇的原因！你應該能夠想像到，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這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更別說，她自己現在還不會運用它！」
「所以，把她交給我。神盾局會處理這一切！」
尼克的話讓托尼陷入了沉默，隊長也用複雜的眼光看向了她。
「好……」托尼的話一出，翠茜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抓著他的手，猛地搖頭。
托尼儘量讓自己不去看小姑娘的那雙藍得近乎讓人羞愧的眼睛：「我可以把她交給你，但這是暫時的，在查清楚一切後，如果沒有威脅，她必須安然回到這裡。」
托尼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他不能說。他太瞭解尼克•弗瑞的手段了，他想要翠茜，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現在還是通知，下一次絕對會採取強硬的手段。到時候他再想介入就難了。
「而且，你們的調查計畫我要全程參與。」
「不可能。你不是神盾局的特工，你沒有許可權加入。」尼克•弗瑞強硬地拒絕道。
「那麼，很遺憾，談判破裂！」托尼瞬間遠程操控盔甲，將手部藍色圓光的電脈磁沖對準了面前的人。
而在托尼話音落下的刹那，尼克•弗瑞本能地從後腰掏出了搶。
隊長持盾，站在了鋼鐵俠的邊上。這個位置也正好遮住了尼克對準翠茜的射擊。
「別動！」一道聲音自翠茜的耳邊突兀響起，黑寡婦發射武器的手鐲正對準了她的腦袋。
「娜塔莎！」隊長蹙眉，看向了鉗制住翠茜的黑寡婦。
「你想怎麼做？」鷹眼也同時看向了黑寡婦。
「抱歉，我認為將這個女孩交給神盾局是最明智的選擇，你們現在的理智已經被感情沖昏了腦袋！」娜塔莎冷靜地對著將另一隻金屬手臂對準她的鋼鐵俠道：「這個女孩太過瞭解你們了。她甚至能夠優先命令賈維斯，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關乎你的命，托尼。」
托尼沉默了，但另一旁的鷹眼卻回答了：「我相信我的直覺，娜塔莎。」
「所以，抱歉了。」鷹眼舉起了弓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尼克•弗瑞錯估了這個女孩在復仇者心中的地位，形勢變得嚴峻起來。而就在冰冷的氣氛蔓延的之際，一道槍聲打破了所有的凝重。
跟在尼克•弗瑞身後來的兩個特工之一開槍了，接著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鷹眼的箭出鞘打落了黑寡婦射出的繩索，尼克•弗瑞開槍，隊長用盾擋住了他的攻擊。鋼鐵俠制住了開槍的特工，所有人都離開了原位，暴露出了翠茜的所在位置。
跟著尼克•弗瑞來的另一個特工看准機會，用手中的冷凍槍對準了暫時落單的翠茜。
而就在子彈快要射中翠茜的那0.01秒，在她面前的空氣驟然發生了扭曲。
翠茜還來不及閉上眼睛，就被拉入了一個結實的懷中。
「唔……」被緊抱住被迫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的翠茜滿眼金星，接著就聽到了一個非常富有標誌性的聲音。
「甜心，終於到了我們命運相聚的時刻！想不想哥？」
「死侍……」翠茜目瞪口呆的看著抱著她繼續旁若無人轉圈圈的死侍，天呢！為什麼這裡的死侍好像認識她啊？
啊啊啊！翠茜突然想到，死侍是漫畫裡唯一一個可以突破次元壁的人。他還有個死侍軍團，他知道每個平行世界裡自己身上的事，還有次直接突破次元壁穿越到了編輯室……
他不會記得之前她在某個平行時空裡在婚禮上做的鬧劇吧……
嚶嚶……就在翠茜驚訝得呆住的時候，死侍被懷裡小姑娘的表情萌到了：「竟然這麼感動嗎，甜心！都要喜極而泣了嗎！哦，哥也好感動。不過，我們晚點再談，忍住你心中的渴求寶貝，哥現在有件大事要幹。」
死侍放下翠茜，從背後抽出了兩把刀，對準了之前開槍的神盾局特工：「滅了他。」
死侍手中的刀快得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殘影，而就在他等待著鮮血四濺的場面時，他就發現他的刀又不見了。
「哦！！你這個還是處|男的蛛網頭！你到底知不道你射這射那的行為已快讓哥硬|不起來！如果用形象的比喻，那是用一杯啤酒……或是你初戀最愛的月亮，或是依偎在沙發正要幹好事時被破壞的感覺更糟糕的情況！」
「不能殺人！」彼得將刀扔到了一遍，第n次教育死侍道。
「哥覺得哥的一肚子怒火正在妨礙咱成長快樂中的美好基情，這樣吧，小蛛，闔上你黏糊糊的蛛網，哥給你個驚喜禮物！」
彼得的蜘蛛感應跳得比任何一次都歡快，他吊著蛛絲飛快離開了原地。
死侍追在後面：「哥送你個賠禮，一片你怎麼樣？一一沒錯，就是這個！」
死侍和蜘蛛俠在整個會議室晃悠，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而洛基早在出現的下一秒就在眾人眼前再次消失了。
當然，他走之前朝著翠茜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翠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了突然出現的三個人，神盾局和復仇者暫時歇戰。洛基離開了，但死侍和蜘蛛俠還在。翠茜聽托尼的話跟著鷹眼先離開了。之後的交涉由托尼來負責。
雖然一開始托尼要把她交出去的時候她是有些失落的，但隨即她就明白了他的用心。知道幫不上忙的翠茜被帶回了休息間，死侍一直吵著要跟過來，卻被復仇者加神盾加亂入的小蜘蛛一起打了回去。
等到了晚上，翠茜也沒等到結果。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個暖呼呼的體溫靠近。
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呀，甜心，你真熱情。你這樣哥可是會忍不住的。」
「媽呀！」翠茜聽到聲音就被嚇得睡意全消，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側躺在她床邊的死侍。
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插著腰，凹了個自認為相當酷的造型。
第15章 親吻
翠茜鬆開被子，跐溜逃下了床。
「甜心，你這樣的舉動可就傷哥的心了。哥可是特意來陪你的。」
「神盾局的獨眼龍想要給我灌輸正義的乳汁，想要讓哥成為他的新寵，哥可是有節操的人。神盾局的弱智訓練和初級洗腦教程會讓哥失去一大批粉絲！嘭、乓、哢嚓，哥的武器庫瞬間就能打敗半個拉托維尼亞軍隊，我還捅死過毀滅博士杜姆，哦，當然這個是在別的世界裡。但我聽說可憐的神盾局到現在還時不時被毀滅博士打著玩，簡直弱爆了！我可是呱呱叫的超級英雄，一個人打擊罪犯，還有大把的錢可以拿。死侍是最棒的！」
聽著死侍絮絮叨叨的話，翠茜想明白了什麼：「唔……你是怕沒有錢拿？可我聽說神盾局的特工福利還不錯……」
「單幹，像我一樣，沒有規矩，更開心還有一一」死侍聽到了翠茜的話，兀然跳了起來：「等等，你說什麼，哥沒聽清楚，有多少錢？一單活怎麼算，按人頭算還是出工時間算。」
被突然跳到面前的死侍嚇了一跳，翠茜本能後退，卻撞到了旁邊的椅子，一個踉蹌快要跌倒的時候，被攔腰摟住抱了起來。
死侍的面罩湊了過來，聲音要多飄有多飄道：「哦，甜心，哥考慮了一下，咱還是私奔吧。那些傢伙太無聊了，讓他們滾一邊去。對吧，讓我們去過愉快而又性福的二人世界，講真的，你想去拉斯維加斯嗎，那座城市暢歡、狂飲，甚至付錢給人們來對自己的身體動手腳，賭博，逃避，賭債一一拉斯維加斯最棒了！你在街邊就能看到打了激素的羅馬角鬥士們，還能聞到藍帶啤酒和嬰兒油的味道！那裡簡直就是天堂！走吧，甜心。現在就走。」
死侍一把將翠茜打橫抱起，開心地就想往外沖。
「等等……」
聽到翠茜的聲音，死侍刹住腳步：「甜心，你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我這樣和你離開的話，我們會被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一起通緝的。」
「哦，甜心。我要哭了！我要感動的哭了！你竟然這麼心疼哥。」死侍哭哭啼啼將頭埋在了翠茜的脖子上，翠茜聞到了一股墨西哥手卷的甜膩的味道，她伸手推開了死侍的頭。
就在兩人一個推，一個撲拉鋸戰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本來打算上來通知小姑娘結果心情不甚明朗的托尼看到了黏黏糊糊的兩個人，他面色不善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難道看不出來我和甜心正在交流感情嗎？出去請把門帶上，謝謝。」
上去將像袋鼠一樣纏在翠茜身上的死侍扒開，托尼將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我要和你談談。單獨的。」
翠茜從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看到了嚴肅，她大概已經能預料到事情的結果。
翠茜點了點頭，跟著托尼來到了他的控制室。
「我和弗瑞談好了，暫時將你交給他們保護。你身上未知的能力，他們會找人教導你如何運用。」托尼說完後，打開了控制台上的螢幕，將一些東西展示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再避重就輕，而是將事實直接擺到了她的面前：「神盾局的緊急應對措施方案中沒有像你這樣的例子的存在，這一次他們這樣興師動眾就代表著事情的嚴重性。雖然說是監管，但弗瑞不會簡單的放過你，在不能徹底將你的能力分析清楚和掌握之前，他不可能會對你鬆手。而這就意味著很快一一你會變成神盾局實驗室中的小白鼠。」
翠茜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太知道神盾局的手段了。其實看漫畫的時候她就並不是太喜歡神盾局，雖然它是政府機構，但這並不代表它就是全善的，它和九頭蛇的區別就在於他們最終的目的一個是保護民眾，一個是統治世界。但它和九頭蛇、aim先鋒科技一樣，都存在著人體試驗和高危武器的改造。而且神盾局對待超能力者，或是未知的能量，一向採取的手段就是強制性的預防性抑制。即：即使你沒用這些能力做什麼，擁有它就必須提前抑制。這就是所謂的防範未然。
「托尼，我不想去神盾局，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我發誓，我知道自己的出現很不正常，可，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也不想總是出現在你們的身邊，總是沒有預兆地被拉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小姑娘害怕得顫抖著嘴唇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憐，托尼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我知道。」安撫著小姑娘情緒的托尼眼神深邃：「我向弗瑞爭取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他會將你帶走。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時間，離開這裡。」
寬闊的懷抱帶著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味道，翠茜的情緒平緩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你會有麻煩的。而且，即使我現在離開了，也很快會被他們捉到。」
托尼放開了她，揉了揉她黑色的長髮，而後道：「我很清楚我會面臨什麼，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逃過神盾局的追捕。所以，我說的，是讓你徹底得離開。」
「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去吧，趁一切還來得及。」托尼望向她蒙上迷霧顯得有些迷茫的藍眸：「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來自別的空間維度，也許就是在那裡，你認識了另外一個我。」
「你……知道？」翠茜有些驚訝，但隨即了然，她不擅長偽裝，托尼又這麼聰明。
「當然。」托尼挑眉道：「如果不是猜測到你大概是別的空間維度與我關係親密的人，就像娜塔莎說的，要不然你總不會認為我大方到會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隨便控制賈維斯而不採取任何措施吧？」
「所以，回去吧，回到屬於你自己的地方去。」
翠茜垂下視線：「回不去……」
「我研究過你首次出現在皇后區酒店的能量波動，和郵輪碼頭船艙內的做了對比實驗，光譜顯示能量波動有一段相似的波長。我認為你只要將你身體裡的能量維持在這個線性波動內，你完全可以離開。」托尼操控電腦，放出一段立體的光譜分析。
翠茜搖了搖頭，否決了托尼的話：「那並不是我身體裡的能量，我沒有你們說的那種特殊能力。事實上，我的離開和出現都不是由我來做主的。」
「那麼，是由誰做主。」托尼的目光犀利而又敏銳，翠茜沒有避開。
主人公……
但翠茜說不出來，她曾經在某次被神盾局抓住拷問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曾經將事實說出來過，說這裡其實是漫畫世界，一切的構建基礎都是圍繞著主人公發展的……但剛說完，那個平行世界就奔潰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並且大地震顫、天空碎裂，就像是畫面被撕開了一樣，很快所有的一切就被黑暗吞噬了。
而她也被一同囚|禁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新回到中土世界。
至那次之後，她就再也不敢輕易說些什麼了。
翠茜說不口，托尼也沒有再逼問，他換了種翠茜可以接受的方式問道：「那你告訴我，那個做主的人想要讓你做到什麼才會讓你離開。」
翠茜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主人公是誰，而且，現在還多了個候選人死侍。所以她只能趁著有限的時間，最後大膽嘗試一次。
「我只能試試。」
「你只剩下15分鐘。」托尼提醒道。
翠茜點頭，然後吸了口氣，沖了過去，一把撲向托尼。
托尼被撲倒，但他很快意識到什麼，他皺眉道：「所以說，你的任務物件是我？」
看到翠茜伸出手，托尼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而藏在暗處的人也戒備起來，將手中的東西對準了她。
翠茜伸手捧住了托尼的臉，然後，迅速低頭親了一口。
暗處已經搭在弓弦上的箭差點脫手。
戒備著以為小姑娘要攻擊他的托尼愣了一下，饒是聰明如他，都沒想過這樣的情節發展：「等等，所以，你跨越空間維度，在復仇者大廈呆了那麼久，就只是想要親我一下？」
沒有看到字幕出現的翠茜搖了搖頭。托尼原本剛湧起的不為人知的小得意瞬間被淹沒。
翠茜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試試求婚的時候，托尼突然裝備了武器，手上盔甲的電弧脈衝炮對準一個方向，接著，穿著紅色緊身衣的蜘蛛俠從上面掉了下來。
「哇！死侍！你踢我幹什麼！」躲過了電弧脈衝炮沒有躲過同夥偷襲的小蜘蛛再次被坑，半貼在牆壁上緩緩掉了下來，接著，他就看見了什麼，眼睛突然瞪大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嘿！夥計！我剛看到精彩的地方呢！」鷹眼不開心地從某個地方走了出來，隨後，是娜塔莎和隊長。
娜塔莎拍了拍鷹眼的肩膀，隨後伸手：「你輸了，東西拿出來。」
和娜塔莎打賭翠茜到底和托尼是什麼關係的鷹眼道：「小翠茜還沒說完呢！這一局還沒結束！」
托尼扶額，看向了一邊的小姑娘。翠茜愣住，當然這不是因為她看到了在托尼身後想要偷襲的死侍，而是在半空中緩緩出現的白色字幕。
死侍若有所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頭順著翠茜的目光看去。
To be continued。
字幕結束的那一刻，翠茜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時間靜止了一秒後再次轉動，鷹眼在發現翠茜消失在原地後，皺眉道：「拜託！吊人胃口真是件令人難以容忍的事，所以說關係到底是老婆還是女兒啊！」
「……」被調侃到無語的托尼。
悠于 2017-8-8 11:27
第16章 大超
醒來時，翠茜有些冷。
夜幕還是黑色的，在漫畫世界呆了那麼久，回來卻發現這裡的時間只過去了一會而已。
幽暗密林的月色籠罩在一片薄霧後，月色朦朧中，樹影婆娑。翠茜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樹屋。周圍很靜，她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透著寂靜，她抬頭仰望，一縷縷淡銀色的光輝正透過樹葉間的林蔭照射下來，林地王國晚間璀璨的燈火像繁星在空中閃爍。
有點刺眼，但又漂亮極了。
翠茜走過外層的圍欄，來到了靠近森林附近的小溪邊。
她找了塊不那麼嶙峋的石塊坐下，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
靜靜看著面前在微光下泛著細碎銀光的河流，聽著它們嘩嘩流動著的聲音，她浮躁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只是，平靜之後，卻是一陣說不清的落寞。
這個時候，她知道祖母已經啟程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投入她懷抱的衝動，她渴望並思念著她寬厚的大手，和身上永遠帶著的藥草香。
可，她最依賴的人並不在這裡。為了她的事，祖母已經出去尋求幫助了。
翠茜將頭埋在了膝上，覺得這樣被動的自己無力極了。
她坐了一宿，等到光透過薄霧重新照射到她的身上時，她的雙腿已經發麻了。
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著，發出一陣陣龐然而又緩慢的沙沙聲。沿著森林小道走出來的萊戈拉斯一眼就看見了蹲坐在溪邊的人。
灰色的大衣下隱隱露出了粉紅色的布料，纖長的黑髮披在肩頭，小小的，縮成了一團。
萊戈拉斯知道她是想家了。
「這裡的風景和蠻荒之海比起來，如何？」溫潤的聲音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翠茜回神，抬頭就看見了一抹耀眼的金色。
金色的髮絲披落，比沙灘上的流沙還要奪目，比最高貴的綢緞還要光滑柔軟。
「好耀眼……」被晃到了的翠茜伸手擋住了眼睛。
萊戈拉斯揉了揉她的頭髮，早前他曾到過蠻荒之海，受到了小姑娘的熱情招待。涉世未深從未踏入過中土大地的小姑娘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第一次看見他時，也是這樣一副呆呆的模樣。
「在這裡還習慣嗎？」
翠茜伸手捋著被揉亂的頭髮，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萊戈拉斯沒有點破她的偽裝，一個從未怎麼接觸過陌生人的小姑娘第一次來到了一向排外且驍勇善戰的木精靈的領地，怎麼想，都不會過得開心。
精靈王子將視線落到了遠方，最近從剛鐸傳來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在中土平靜的表面下，有些暗勢力已經在蠢蠢|欲動起來了。
再過兩天，他就要離開這裡，前往瑞文戴爾。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些事要做，來自瓦勒莉大巫的請求。
「想要學箭嗎？」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翠茜驚訝得看向了站在她身邊的精靈王子，眼中盛滿了不可思議的喜悅。
「可以嗎？」
其實第一次見到萊戈拉斯的時候，她就小聲的請求過。但祖母和他都拒絕了，祖母向來不喜歡她吃苦，而萊戈拉斯則是看穿了她內心的膽怯。
如果一個人在還未射出箭之前就首先害怕它造成的傷害，那麼，學了也僅僅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所以，兩年前，萊戈拉斯拒絕了。
而兩年後，萊戈拉斯依然覺得小姑娘做不到殺伐果斷的理性銳利，但至少這一次，她能夠成功將手中的箭射出去了。
而瓦勒莉大巫的請求，也僅僅只是希望她至少能夠保護自己。
和萊戈拉斯學了兩天弓箭的翠茜興奮極了，雖然她的身體很疲憊，肩膀酸痛得不行，每天晚上到了床上就睡得人事不知。但她卻覺得高興。
她握著弓的姿勢還不標準，射出的箭次次脫靶。她不能像萊戈拉斯那樣，在舉弓的一瞬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溫柔的大哥哥變成了淩厲嚴肅的陌生人。海藍色的眸子變得深邃，那輪廓分明精緻美麗得不似真人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寒霜，他只是盯著靶子，就讓翠茜不寒而慄。
很難想像到被他這樣盯上時敵人的想法。
強大的氣場，鬆開弓箭的刹那，那瞬間飛射而出的箭似破開了空氣，翠茜每次只能聽到『咻』地一聲，眨眼睜眼間，箭已射穿了靶心。
翠茜還遠遠做不到萊戈拉斯的程度。但他所展示出來的力量卻讓她臣服，並且渴望。
所以，翠茜這兩天練得可認真了。即使萊戈拉斯每天只能抽出一點點時間教她，但在他走後，她還是堅持一遍遍練，直到天黑。
有時候，也有些路過巡邏的精靈們看不下去，會過來說兩句，或者有些暴脾氣的，會直接將箭射到靶心。
這一來二去，也讓翠茜和他們稍稍熟悉了一些。
兩天后，萊戈拉斯離開了幽暗密林。
走之前，他對她進行了最後的教導。
翠茜搭著弓箭，剛想要將箭射|出去，就被他握住了手。
長身直立的精靈王子站在她的身後，調整了她的姿勢：「翠茜，集中你的注意力。放空思想，專注在一件事上，一個點上，然後鬆手。」
箭離手，射在了靶子上。
翠茜高興地跳了起來。這是她兩天來第一次射到靶子。
萊戈拉斯揉了揉她的頭，這一次卻沒有給她鼓勵。他低頭，望進了那雙閃亮的眸子裡：「找到一個目標，集中在你自己想要的東西上，最後，牢牢記住這種感覺。」
之後的幾天，翠茜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森林邊的訓練場。
但某一天在走過溪邊的時候，她踩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翠茜低頭，就看到了泥土上一本非常顯眼的書。這本書不厚，但封面上的字卻異常詭異。
「dc？」
翠茜剛想去撿，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事，本能地將書扔了出去。
她記起來了，之前見到那部『marvel』的漫畫書時，好像也是這樣的……
不能手賤！不能再手賤了！
翠茜像看見鬼一樣跑掉了。
她一天心神不寧，決定提早結束練習的翠茜回到了樹屋。剛坐下來，就看到了躺在桌上的書。
「……！！！」
門被推開，一個來給她送晚飯的木精靈看到她驚訝的神情後替她解答了疑惑：「瑞狄斯之前看到你把這本書落在溪邊了，下午正好就送過來給你放在這裡了。」
翠茜非常無語，張了張嘴，還是說了聲謝謝。
於是，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餐的翠茜陷入了糾結中。她不確定這本書到底是不是之前像marvel那樣具有詭異能力的漫畫書，如果是，她肯定得將它燒了，免得禍害別人。
可如果真是，這本書絕對燒也燒不掉！嚶嚶……翠茜害怕去試驗它的真假。
做好了心理建設後，翠茜還是打算將它燒了。
拎起書的一角，將它扔進燒著柴火的火爐中，突然，火爐裡火光大勝，火星濺起，接著濃煙冒出。
「咳咳……」翠茜捂著鼻子，伸手揮散眼前越來越多的濃煙。
過了會，煙漸漸散去了。翠茜想要去拿水澆熄火爐時，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她仍然穿著那件束腰的長裙，但周圍卻從黑夜變成了白天，而且，她住的樹屋沒了，竟然變成了一片玉米田。
「……」又穿了。
翠茜看了看周圍，一片荒涼，除了一眼望不盡的玉米田，就剩下旁邊這條小路。
歎了口氣，被送到荒郊野外的翠茜只能先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再做打算。
沿著柏油小路走了很久，她也沒有看到附近出現人家。小腿脹得有些發酸，她蹲坐在路邊，打算休息一下再上路。
而就在這時，路上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翠茜抬頭，就看到了一輛破舊的老式卡車從小路的一頭正開過來。
「這裡！這裡有人！」翠茜伸出手，使勁地吆喝著。
卡車經過翠茜的身旁，接著緩緩停了下來。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卻和善的中年人從窗戶裡探出了頭。
「能帶我一程嗎？」翠茜問。
中年人看了翠茜一眼，點頭：「上車吧。」
「小姑娘，你要去哪裡？」
「我想去最近的城鎮，您方便嗎？」
「我正好要去城鎮，沒關係。」
翠茜松了口氣，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您。」
「不用可麼客氣，叫我喬納森就可以了。」
「好的，我叫翠茜。」
喬納森是個很溫和的人，一路上和翠茜聊了會，知道了這裡的小鎮是堪薩斯莫爾鎮，位於美國中部。
而他在這裡有個農場，是家族農場。今天出來就是買貨的。
翠茜一路上問了些問題，比如說紐約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啊，或者是試探性的問說之前聽有報導說億萬富翁托尼•史塔克被綁架啊之類的問題……
喬納森沒聽說過什麼億萬富翁托尼•史塔克，但他卻說了紐約的確有大事發生，前段時間紐約曼哈頓大爆炸，恐|怖分子襲擊，出現了有殺傷性很強的武器，後來在科學家萊克斯•盧瑟的幫助下，政府將損傷率降到最低，並一舉擒獲了犯人。
等提到美國隊長喬納森都顯然沒什麼反應的時候，翠茜有些心慌了。這個平行世界不會是那本叫什麼dc的書上出現的世界吧？
如果是真的，她完全沒看啊。一心只想著毀滅了。
翠茜直到到了鎮上還是懵逼的。
喬納森找了個方便坐公交的地方就讓她下車了，翠茜很感謝他。
來到了鎮上後，翠茜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她第一次來堪薩斯。這裡的建築風格和風土人情與她之前在去幽暗密林時路過的小鎮差不多。
很樸素，也很熱情。
翠茜身上沒錢，所以沒有去那些需要消費的地方。她想找個地方打零工，但周圍打聽了一圈，也沒有人肯要她這個看上去像是未成年一樣的瘦弱女孩。
翠茜在街頭走了很久，等到日落黃昏，天幕漸黑的時候，她才終於沒了力氣，隨便在附近找了休息的地方坐了一會。
喬納森剛從熟悉的店家那邊買完貨，打算開車離開，就看到了坐在街邊擦著汗的女孩。
她坐了一會，就又走了。走到了一家他以前經常帶克拉克去的小食店。但很快又被趕了出來。
喬納森聽著老闆娘對小姑娘說的話，大概明白了小姑娘的處境。她想要打零工，卻被老闆娘誤認為是哪家離家出走的孩子，讓她別叛逆早點回家。
說實話，翠茜被人誤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首先，她的皮膚細嫩、眉眼精緻，臉蛋有些嬰兒肥，配上藍色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可愛極了。再加上她穿來前身處林地王國，最近又和木精靈們搞好了關係。穿的衣服也是女木精靈宴會時的裝扮，貼身卻飄逸的裙子，細碎而又柔軟的流蘇，手編的美麗花紋……再加上她頭髮上紮著的精緻的髮辮，怎麼看怎麼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小姐。
所以，更沒人肯要了。
喬納森看了一會，終究還是不忍心，下車走了過去。
「翠茜，真是巧啊，第二次見面了。」
翠茜看到了喬納森，對他笑了笑：「是啊，您還沒買好貨嗎？」
「買好了，正打算回去。」喬納森注意到女孩掩蓋在笑容下的失落，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對了，今天克拉克生日，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的我的兒子，瑪莎做了一堆好吃的，但很不幸的是，克拉克的同學今天都有事，不能來參加生日會。所以……我不知道我這樣開口是不是太唐突了，我想……如果你今天沒事的話？能不能去我家參加宴會呢？克拉克會很高興的。」
喬納森不再年輕的臉上全是褶皺，但那雙浸潤在時光中的眸子卻很溫和。翠茜像是看到了她的祖母，不經意就點了點頭。
喬納森帶著翠茜回到了肯特農場，其實他也並不是全然騙了翠茜。今天的確是克拉克的生日，瑪莎也做了好吃的，但，事實上除了家人外本就沒有一個同學會來參加。
很快，在屋外聽到了聲音的克拉克走了出來。
和他的父親一樣也是一個身材健壯的小夥子，穿著淡色的外套，身邊還跟著一條懶洋洋趴著的狗。
喬納森走上去抱了抱他，接著將翠茜介紹給了他：「克拉克，這是翠茜，今天她會和我們一起參加你的生日宴，她還特意去鎮上買了份禮物給你。」
「你好，我是翠茜。」翠茜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原本是喬納森買的禮物遞給了少年。
克拉克一開始就看見了這個跟在父親身邊一起回來的女孩，她穿著精緻漂亮的裙子，有著一雙和他一樣海藍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膚，嬌小的身材，胖乎乎的臉蛋，看上去特別的好看。就像是之前他偶然間看見過的拉娜拿出的精靈公主玩偶。
他的視線很好，甚至能夠看見她微紅的臉頰。
喬納森推了他一下，克拉克回過神來。
接過了禮物，翠茜被帶入了他們的家。
不大的房子，看上去卻特別的溫馨。
克拉克的母親瑪莎看上去似乎特別喜歡她，一看見她就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親。翠茜有些不好意思得被熱情的瑪莎拉入座，暖色的燭光下，是豐厚美味的食物。
喝了口瑪莎遞過來的牛奶，翠茜的眼圈有點紅。但她笑得特別開心，有爸爸媽媽的感覺真好啊。
翠茜特別羡慕克拉克，她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高大的男孩，剛想表露出善意，卻沒想到對方唰地移開了視線。
感覺到身上灼熱的目光消失後，克拉克才重新回過頭去。他看到女孩低下了頭，小口小口地咀嚼著一塊餡餅，鼓囊囊的腮幫子就像是小倉鼠一樣。
看上去特別的可愛。
翠茜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就發現對面的克拉克正在低頭吃餡餅。那悶悶的架勢像是不大開心。
翠茜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總感覺，這個少年並不是很歡迎她。
想到這裡，她的情緒有點低落了下來。
第17章 劇烈的心跳
等到生日宴結束，天色已經很晚了。
翠茜被熱情的瑪莎留了下來，喬納森家的房子並不大，沒有多餘的客房，但有一個不小的雜物間。喬納森帶著克拉克去收拾雜物間，而翠茜則被瑪莎拉著聊起了天。
「今天克拉克很開心，謝謝你能來我家做客，翠茜。」瑪莎遞給了她一杯溫水，接著坐到了她的邊上。
女人的臉不是很漂亮，棕色的鬢角也有些花白，但那總是笑著的眼睛卻讓她看起來很美。是一種包容的美。
這樣的感覺很溫馨，也很平淡。但不知道為什麼，翠茜卻非常喜歡。突然間有那麼一刻，她突然就好想留在這裡，好想待在他們身邊，感受一下這種平凡但她卻永遠奢望不敢擁有的父母親情……
但，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瞬即逝。漫畫的世界就像是一場危險卻又令人目眩神迷的旅程。最終只會成為泡影，化作她一個人的記憶。
翠茜捧著透明的玻璃水杯，露出了一個淺笑：「不客氣，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
女孩白淨的臉上掛著笑容，在暖色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好看。但不知怎的，瑪莎卻感覺到她不是很開心。
也許，這就是作為一個母親的直覺。
瑪莎伸手，抱住了翠茜。
被猛不丁抱入懷中的翠茜的愣了一下：「瑪莎……」
「別難過，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一個人憋在心裡事情永遠也解決不了。」瑪莎拍了拍懷中女孩瘦弱的肩膀：「不開心的時候不要勉強去笑，那樣，會更難過。」
心猛地就揪疼了一下。
翠茜伸手回抱住了女人，將頭埋進了她的肩窩。
「恩。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真的，特別開心……」女孩的聲音低低的，斷斷續續又帶著些哽咽。
瑪莎沒有打斷她，而是用那雙粗糙的大手繼續撫摸著女孩的背脊，想要用這種溫柔來撫慰一顆受傷的心。
這個懷抱並不寬闊，卻異常溫暖。摟著瑪莎的翠茜漸漸平靜了下來，她鬆開了瑪莎，有些臉紅：「抱歉，我時態了。」
「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了嗎？翠茜。」瑪莎用一如既往包容的目光看著她。
翠茜緊捏著衣角的手鬆開，她猶豫一會，還是開口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到哪裡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我在找一個人，一個我既不知道名字，又不知道身份的人……我不知道我之後該怎麼辦，該從哪裡入手去找，也不知道我真的找到後又會碰到什麼，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夠離開這裡回家……」
翠茜的話很沒有邏輯，但瑪莎卻沒有打斷她。
她知道這個女孩現在很迷茫，也知道她是因為獨自一個人面對未知而在害怕。她甚至知道這個女孩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她不會去問。就像當初在看到克拉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是個尋常的人。但她和喬納森照樣撫養了他。
這麼多年，無怨無悔，盡心教導，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視如己出。
所以，這樣的瑪莎給予翠茜的只會是關懷和她作為一個年長者最大的愛護。
等翠茜眉宇舒展，憂慮隨著話語而出消散的時候，瑪莎才真正開始和她聊起天來。
「房間打掃好了，去看看吧。」喬納森從樓上下來，沖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喊道。
「走，我們上去看看你的屋子。」瑪莎拉起翠茜，這一次，翠茜沒有僵硬或者抗拒，而是順從地跟了過去。
等到她看到了一個除了床什麼都沒有的簡陋小房間時，她的臉上還是揚著笑。眉眼彎起，竟比第一次見面時更好看。
克拉克看了一眼，就撇開了視線。
「這有點簡陋，明天讓喬納森帶你去鎮上買點東西。女孩子的房間可不能將就。」
瑪莎的話一落，翠茜驚了。
不過沒等她說什麼，喬納森就笑了：「好，正好明天克拉克休息，一起去鎮上看看，採買些東西回來。」
瑪莎拿著一套她沒怎麼穿過的裙子遞給了翠茜，接著將她推到了洗漱間。
「去洗澡吧，再好好睡一覺，其他的都不要去想。」瑪莎摸了摸表情有些呆呆的翠茜的小臉，接著就出去了。
翠茜洗完澡，剛出來，就看見了抱著衣服過來的克拉克。
少年看了眼她，很快就像之前在餐桌上那樣轉開了頭。
「那個……」想到瑪莎和喬納森對她的好，翠茜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克拉克緩和一下關係。
聽到翠茜聲音的克拉克停住了腳步，翠茜看到他低著頭，不怎麼願意搭理她的樣子，知道他大概是不習慣家裡有陌生人來，所以也沒說什麼，跟他道了聲晚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被子並不柔軟，卻帶著一股好聞的清新的味道。翠茜用力嗅了一下，接著將它蓋過頭頂，接著就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陽光如期而至，從那不大的窗臺照射進來。一束被鏤空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光照射到了她的床上，翠茜從被子裡伸出手，摸著被子上的晨光，並不灼熱，卻讓這個房間染上了色彩。
翠茜掀開被子，穿戴好從房間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少年。
「吃早飯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夾雜著青澀的味道。
翠茜應了一聲，跟著他下樓，就看見了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的瑪莎。
「培根加雞蛋，你喜歡牛奶麥片，還是這種無糖燕麥？」
「都好。」翠茜拉開椅子，坐到了瑪莎的邊上，喬納森坐在首座，翻看著報紙。
「快吃，吃好了帶你們進鎮，今天早上寇里亞餐廳有樂隊表演，去晚了可來不及。」
克拉克依舊不緩不慢地吃著東西，看上去對表演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幫瑪莎收拾完餐具後，喬納森就帶著她和克拉克一起進鎮了，哦，當然也帶上了漢克一一瑪莎養著的那條狗。
三人很快來到了一家看上去並不小但在鎮子裡卻算是最大的商店裡。
克拉克牽著狗，喬納森帶著她，很快小推車裡的東西就滿了。翠茜看到喬納森還要幫她買衣服，連忙拒絕。雖然她不清楚這個地方的經濟水準，但從小鎮破落的裝飾，和外面大片大片的農地上看就知道這裡的人大多都靠農莊自給自足，昨天在喬納森家呆了一晚，雖然他們出手大方，但翠茜能夠感覺到他們並不寬裕。
所以看到喬納森給她置辦了那麼多東西，她趕忙搖頭。
「我沒關係的，我很快就……」離開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喬納森打斷了。
「瑪莎說很喜歡你，想讓你在家裡多陪她些日子，昨天你們不是都說好了嗎？要是我今天不把東西買齊，回去她准會和我鬧起來的。」
翠茜張了張口，沒有再說話。
而一旁的克拉克似乎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排斥她，聽到了喬納森的話也沒有說什麼。
看完了樂隊的表演回到農場時，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
喬納森和瑪莎去幹活了，翠茜本來想去幫忙，但被瑪莎拒絕了，說讓她去陪克拉克玩一會。
翠茜答應了，但在屋子裡都沒有找到克拉克。反而找到了蹲在後院的漢克。
漢克並不排斥生人，在翠茜給了他喂了些食物後，他就抖了抖耳朵，圍著她轉了。
「你知道克拉克去哪了嗎？」翠茜摸了摸漢克的頭，漢克舒服地縮了一下，而後慢悠悠地起來，帶著翠茜走了出去。
繞過一條小路，翠茜在綠油油的青草地裡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克拉克。
「汪，汪……」漢克看到小主人，叫著跑了出去。
翠茜跟了上去，走到了秋千邊上。
說實話，除了和漫畫人物接觸，為了劇情推動發展之外，她還真的沒怎麼跟比自己年紀小的人相處過。
翠茜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坐到了他的邊上。
微風吹來，草地被掀起一道道波浪，一會合攏，一會散開。清新的泥土氣息隨著遠風迎面而來，草葉與樹葉相碰撞發出了若有似無的輕微的摩擦聲……
在這一片舒適和寂靜中，翠茜有些沉醉。
而就在她差點快睡著的時候，一旁響起了一個低啞的聲音。
克拉克雖然長的高壯結實，看起來像是個高大的帥小夥，但他其實才讀高中，比翠茜整整小了五歲。
「你也沒有家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翠茜看向垂著頭的少年，克拉克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似的，道：「我昨天……聽到了你和媽媽的話。」
「我有家。」翠茜將目光看向了遠方，接著緩緩道：「你也有。而且就在你的身邊。」
克拉克抓著秋千上的鐵鍊，第一次直接將視線落到了翠茜身上：「既然有家，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呢？」
翠茜對上那雙藍到閃著光暈的眸子，喃喃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女孩那雙一直發亮的水藍色眼眸一下子就黯了下來，風吹過她的臉頰，拂起了她的發梢。
克拉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蠱惑著伸手撩起了她的髮絲。
對上翠茜驚訝的眼神，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放下了手。半響後，他才慢慢道：「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像是在給翠茜解惑，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克拉克就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不是爸爸和媽媽親生的，爸爸以前就跟我講過，在另外一個地方，也許我的親身父母還在等著我。他們能夠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一切發生在我身上的難以解釋的事……可在沒有找到他們之前，我必須忍著……我必須將所有的……」
後面的話翠茜聽得有些不真切，但她大概也知道了克拉克為什麼情緒不好。
因為她看到了他褲子和衣服上磨損的痕跡，這件衣服是他早上才換的，今天他們去鎮上時分明還沒有這樣髒亂，很顯然，回來後克拉克碰到了不開心的事。
也許是和人起了衝突，也許更不好的，是被人欺負了。
翠茜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走到低垂著頭的少年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麼安慰一個受傷的少年的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但她想，在無助和失落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擁抱至少可以慰藉一下。就像昨天瑪莎給她的那樣。
克拉克的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他想推開她，可又怕傷害她。
他的養父總是一遍又一遍的讓他忍耐，不管是被欺負，還是看到有人受傷，都讓他忍著，即使他完全有能力反抗這些欺辱，即使他完全可以伸手救下那些人，他還是一遍遍告訴他，不要去做，不要去做那些會讓他自己看起來與別人不同的事，那樣，會讓別人畏懼他，會暴露出他的與眾不同，會給他帶來難以想像的危險……
他知道養父是為了他好，可他又忍不住覺得自己可以做更多的事，因為他是如此的不同。
但，也正如養父所說，人類會畏懼自己所不知道的力量。即使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今天克拉克救了一個差點被車撞倒的小孩，可他的母親在看到他推開了那輛大卡車後，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樣抱著小孩驚恐地跑了。
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壞事，才能讓那位母親用那樣恐懼的目光看向他。仿佛他是要了她孩子命的惡魔，而不是出手相救的人。
克拉克感覺到身後有一隻小手緩慢而又溫柔的撫摸著他，心中的難受就消散了許多。從小到大，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要做的，只是忍耐而已。
克拉克放鬆了身體，想要伸手回抱她。
但在聞到懷中那股屬於少女幽然卻恬淡的清香時他就刹時又繃緊了身體。
翠茜鬆開了少年，她感覺到了他的抗拒。猜測他大概不是很喜歡陌生人靠近，便也釋然了，坐到他邊上，繼續安靜地陪著他。
克拉克撇開了臉，微卷的髮絲掩蓋住了通紅的耳根。
「這是給你的。」過了半響後，克拉克主動從兜裡掏出了什麼，遞給了翠茜。
陽光下，一對水晶似的小翅膀閃爍著光亮，翠茜接過一看，竟然是她在商店裡看到的那個髮卡。
「謝謝你，克拉克。」翠茜珍惜地接過它，別在髮辮上。
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一雙美麗的藍眸如同黑夜中星辰，閃亮而又耀眼。
克拉克看著她，微風依舊靜靜地吹過。但他卻聽到了胸腔裡劇烈跳動著的聲音。
『砰砰砰……』
熾烈而又急促。
第18章 重聚
一晃很快三個月就過去了，翠茜和克拉克也逐漸熟悉起來。
一開始以為這個少年疏離和冷漠，誰知道接觸後才知道，那只是他給自己上的保護色。克拉克是一個相當溫柔善良的男生，翠茜起初主動親近他是因為想要回報喬納森和瑪莎對她的關懷和愛護。
但接觸後才發現，他是個相當溫暖的人。克拉克身上有著一些讓別人難以接受的奇怪的力量，他從出生就是不尋常的，翠茜在地下室看到了被喬納森整理放好的玩具和克拉克小時候睡過的嬰兒床。
那嬰兒床的床尾柱子斷裂，像是被硬生生踢碎的。
喬納森對於克拉克在嬰兒時期展現的非同一般的力量並沒有覺得恐懼，反而當成是禮物和紀念般保存了下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瑪莎和喬納森這般有著容人之量的。雖然堪薩斯的莫爾鎮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農鎮，這裡的人相當熱情和淳樸，但思想也很老舊。
他們對待剛認識不久的翠茜都能夠和顏以對，但視克拉克卻如猛水野獸。大人們認為他身上的不正常是上帝的懲罰，也許是惡魔轉世。饒是有理智的大人都對克拉克敬而遠之，那麼就不要去想那些還不能明辨是非的孩子了。
所以克拉克的童年相當孤獨，雖然有父母的庇蔭和愛護，但沒有半個朋友。更不要說同學，就連鄰家的孩子也不會和他玩。
因為他超乎尋常人百倍的力氣，即使他想要融入孩子中，也讓他變得格格不入。
所以，翠茜那時才終於明白第一次來到肯特農場做客時，瑪莎對她的感謝，感謝她來參加克拉克的生日宴。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和因為善舉而被人指責畏懼，克拉克變得沉默起來。但喬納森和瑪莎對他的愛和成長上的關懷卻並沒有讓他長歪，反而變得內斂和沉穩。
英俊的外表，高大的身軀，碧藍的眼眸。
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揉合著隱忍的氣息，讓他看上去變得相當有魅力。
可，即使是這樣，克拉克身邊還是沒有同伴，或者是追求者。除了父母，只有翠茜一直陪伴著他。
可惜，這樣美好到讓人想到停止的時光很快就結束了。
三個月後的某一個天，就在克拉克放學回來想要和翠茜一起去農場幫忙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和他朝夕相處的女孩不見了。
是徹徹底底的不見。
克拉克的嗅覺和視力遠超普通人，他的體力也與尋常人不一樣，即使許久不吃不睡也不會有疲憊感。他找了她整整一年，即使喬納森堅決不同意，他也休學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和大膽地違背父親的話，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心慌的感覺。
瑪莎有想過翠茜是不是找到了家人，被帶回去了。但想了想，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和翠茜相處的三個月能讓她徹底看清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單純、善良，會時常去遷就和考慮別人的想法。並不是因為她寄人籬下，而是她下意識地會如此行事，這種膽小來自於她的封閉。她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孩並不常和人相處，也不大會一些處世之道。所以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下意識地就會去遷就別人。希望以此來融入集體之中。
這樣的翠茜是不可能會因為找到了家人而興奮到忘記和他們說一聲便離開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猜測便是她被人帶走了，而且還是在無法留下任何訊息的前提下。
這樣的猜測不止是瑪莎有，喬納森和克拉克也同時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而一旦這種念頭升起，那麼很多不好的猜測便會一同湧來。
克拉克是最沉不住氣的，可以說，他是最清楚翠茜的魅力的。這個小姑娘很難讓人拒絕，她原本就長得相當好看，靈動有神的眼眸，嬌小的臉型、精緻的五官，還有那穿著裙子紮著辮子時飄飛的姿態，那種鮮活美麗的氣息會讓人不由想要靠近。
這三個月，莫里斯和卡內那幫人找他茬找得更頻繁了。他知道因為什麼，但第一次他覺得不再是忍耐，而是有些欣喜。因為他們並不是憎惡他，而是嫉妒他能夠和她走得那麼近。
翠茜的出現一直是讓他欣喜的，從一開始的驚豔，到後來溫暖的沉澱。看見她時，他的心不再變得那麼容易動搖，原本容易臉紅的男孩漸漸在相處中變得自然了，在喬納森夫婦打算收養她之後，和她的所有親近也變得理所應當起來。
可惜，接下來事情的轉變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翠茜還沒有答應他們的收養就失蹤了。這樣悄無聲息的失蹤讓他們驚憂不已。喬納森和瑪莎商量了之後打算一個人出去找她，但克拉克堅決要一起跟著去，喬納森當然不會同意。誰知後來克拉克就在學校裡打了同學，而且是校長的親屬，不出意外，他被開除了。
喬納森看到倔強的克拉克，歎了口氣。這是第一次克拉克為了別人而忤逆他的決定，克拉克有多麼孝順他知道，這麼多年他都在他的教導下他從未出手過，可這樣的隱忍因為翠茜而被打破了。
瑪莎大概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說實話，她對於克拉克對於翠茜的情愫是可以理解的。一向孤獨的克拉克終於有了可以傾述和保護的人，這會讓他變得更加堅強。翠茜對於克拉克來說，是不同的。即使她在他身邊只有短短的三個月，但也讓他知道了除了家人外，並不是不再會有人接受他。
翠茜包容了克拉克的與眾不同，用善意回報了肯特夫婦對她的愛，也得到了克拉克全部的心。
喬納森終究還是妥協了，帶著克拉克一起出門尋找翠茜，而瑪莎則留在鎮上，到處張貼關於翠茜的尋人啟事。
翠茜的人緣很好，鄰居和鎮上經常去的那家餐廳的老闆娘都主動幫忙詢問，連總是和克拉克作對的小團體頭頭莫里斯也幫忙了。
可，事與願違。
員警沒有找到翠茜，鎮上的人沒有問到行蹤，就連堅定不移在外尋找的喬納森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一年後，克拉克還要繼續，但被理智的喬納森拒絕了，他們依舊沒有撤銷警局的備案，但卻沒有再出去尋找。
失蹤人口最佳的拯救時間是七十二小時，但事實上，很多失蹤的人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被殺害。警察局的人對喬納森和卡拉克當時就說過同樣的話，但他們都沒有放棄希望。
然而一年後，他們也堅定不移地相信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喬納森卻不會再允許克拉克漫無目的地去尋找了。
克拉克的人生還有大把的時間，他不該將所有的精力放在這一件事上。更別提這件事的希望渺茫。
所以，即使知道會和克拉克產生分歧，他還是強硬地將他帶回了家，替他重新找了一所學校，繼續供他上學。
但喬納森和瑪莎沒有停止尋找，喬納森只要有空就會去鎮上的酒館打聽消息，有時一呆就是一整天，從街頭詢問到巷尾。即使那些人已經一遍遍告訴他不知道，他還是沒有放棄。
只要人活著，就總會有希望的。
喬納森想，也許有一天，他就在那條當初撿到翠茜的路上再次找到她了。那時的她可能還是坐在小路邊，一臉疲憊，看到他時會露出期待而又開心的表情。
因為這樣的想法，喬納森一遍遍開著車經過那條他早已爛熟于心的路。但卻一遍遍失望。
克拉克大概也知道父母的想法，他們的擔憂不會比他少，所以，在一年後，他還是妥協了，順從了喬納森的意思繼續上學。大概是不想看到父親除了翠茜的事，再為他去分神了。
但每到放學之後，他還是會出去找。當然，他用的是自己的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急，他發現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有時甚至能夠超越火車。這樣的發現擱在以前，他會擔憂恐懼自己是不是惡魔的兒子，但換到現在，他會慶倖，慶倖自己的不同尋常能夠在找人時發揮一點作用。
就這樣，時光荏苒，等到找尋成為了習慣的時候，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五年。
原本青澀的男孩變成了高大英俊的成年人，他的眉宇間也已不再是當初的隱忍和克制，反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堅強。足足六尺高有餘的魁梧身形，再加上長期煆煉沒有半點多餘脂肪高高賁起的肌肉，深邃的輪廓，如箭般的濃眉下是一雙海一般深邃的眸子。
沉靜中帶著些讓人難以分辨的幽深，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冷酷堅決的味道。
翠茜還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樣，喂完了漢克後，就開始準備晚飯。瑪莎和喬納森下午後就會去農場幹活，她則留在家裡做家務，等克拉克放學後，再和他一起去接他們。
那一天，她來到了玉米地，前兩天她做得玉米沙拉非常美味，連一向對食物不太上心的克拉克都顯得很有胃口，多吃了一碗後，她便想著今天再做一頓。也許可以再熬個玉米濃湯。
如是想著的翠茜一邊拔著玉米，一邊想著晚上的菜譜。而就在這時，周圍的天氣迅速開始變化，就在翠茜以為要下雨的時候，連帶著周圍的環境也開始變了。
這不是因為她要離開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主人公身邊沒有大事發生，漫畫世界自動開始快進了。
周圍所有的一切像是被按了x10000倍的快速鍵，玉米地從枯萎落敗到再次成熟、太陽升起落下、小路從凹凸不平變成煥然一新，車子飛馳而過又倒退回來……
這些變化都在眨眼睜眼之間完成。
除了翠茜外，整個世界都在被快進。這並不是翠茜第一次經歷，之前在某個平行世界裡，主人公拯救世界受傷住院調整的那三個月就是這樣瞬間就被快進完了。因為這些不重要的事在漫畫書上不會一一去列舉，除了主人公以及他身邊朋友發生的一些會影響劇情的大事，其他的，漫畫上都會一筆帶過。
比如，三個月後，如何如何……
翠茜坐在玉米地裡，好不容易拔好的玉米已經全部沒了。
等到快進結束，時間重新開始正常運轉的時候，這片玉米地已經消失，連帶著周圍青蔥的樹木也一同沒了。只剩下一條寬闊平坦的馬路，直通向看不見的盡頭。
翠茜歎了口氣，剛想站起來，身體就晃了一下。時間的流速不會在她的身上產生任何的作用，她只是因為坐的時間有點長而腿麻了。
休息了一會後，翠茜便打算按照記憶中的路回去。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害怕。因為她不知道這一次時間流動了多少，是三天，三個月亦或是三年。如果是三天那問題不大，可如果是三個月甚至是更久呢，她該如何解釋她的一去不歸？更可怕的是，她離開肯特農場的時候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她又該如何安慰因她離開他們擔憂受傷的心？
想得再多，也是枉然。
翠茜收拾了一下自己後，就打算回去了。
沒有想好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她想，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讓他們先放心。
肯特一家的善良她早有體會，所以也預料到他們在她悄然離去後會有多擔憂。可沒有想到，竟會是那樣的悲傷。
翠茜順著記憶中的路走回去，在走過後山坡時，發現了一個墓碑。
這裡原本是她和卡拉克最喜歡來的地方，但原本的秋千已經沒了，現在只剩下那顆茂密的參天大樹。
而在那顆樹下，竟矗立著一塊墓碑。上面刻著喬納森•肯特的名字。
這一瞬間，翠茜的心像是被一隻只看不見的螞蟻咬了一樣，又癢又疼。也許是重名，她如此安慰自己。
可等到看到碑文正文下克拉克的落款時，她的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心絞痛，那種痛從四肢蔓延到全身，痛至五臟六腑。可她又說不清是哪裡痛，就只是覺得很難過，難以述說的悶，像是要讓人窒息。
「……翠茜？」身後，一道猶豫地聲音似乎響起。
但她聽得不太分明，她的視線已完全被碑文上的字給牢牢定住，她想跑到肯特農莊，去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為何她才離開不到半刻，可卻迎來了生死相隔。但她不敢，她怕這真實，她甚至已經無力邁開腳步。
身後似乎有人走近，她聞到了一股薄荷的味道。
接著，整個人就被牢牢地鎖進了一個懷抱。
「真的是你……」男人結實地手臂緊緊圈住了她的腰肢，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
「痛……」翠茜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痛呼出聲。
克拉克聞言，放鬆了力道，卻沒有鬆開那只樓住她的手。
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一寸寸逡巡，像是在仔仔細細地確認，反反復複地肯定這是事實不是夢境一般。
「克拉克？……」從他的輪廓中翠茜一眼認出了來人，可，他的樣子變化太大，原本只比她高一個頭的少年變成了一個讓她陌生的人。
克拉克毫不費力的抱起她，他非常高，她在他的懷裡就像是個嬌小的娃娃一樣。
這樣的力量差距讓她不適，她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帶得更近。
那股熟悉卻又陌生的男性氣息迎面而來，翠茜有些不適地撇開頭。
她的視線又落到了那塊墓碑上：「喬納森……他……」
翠茜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她說不出後面的話，那因震驚而稍退些許的痛楚又開始席捲而來。
藍色的眸子浸潤在水中，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從臉頰滾落，滴到了他的手臂上。
那一刻，克拉克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只覺得很燙，又很痛。
「他，死了……在一年前的風暴中。我本有能力救下他，但他仍覺得世人還沒做好接受我的準備，拒絕了，我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卻什麼都沒有做。」
翠茜抬頭，望向了克拉克。她似乎是想去安慰他，但即使墊腳，也已經夠不到他的額頭了。
克拉克回望她，卻像是望進了一汪海洋之中。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摟著她的手一緊，將人攔腰抱起，接著低頭，吻上了那與之前不同有些蒼白的嘴唇。很軟，卻讓他的心平靜了下來。
是真的。
她，是真的在他的懷中。
唇齒的觸感讓翠茜不由睜大了眼睛，她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就在她想要推開他時，她兀然看到了什麼。
克拉克的身後，出現了一排字。
To be continued。
第19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眨眼間，翠茜再次回到了樹屋裡。
看著周圍熟悉的樹藤和風格簡單的裝飾她才漸漸回過神來，但接著下一秒，她就沖進了火爐堆前。
火爐此時已經全滅了，煙霧也已散去，留下燒焦的碳火和那本藏在黑碳下完好無損的書。
翠茜顧不得燙手，從裡面將書撿了起來。
擦拭掉了上面的灰，她翻開了書頁，一如既往彩色的頁面。這是中土繪本中完全沒有的樣式，翠茜已經猜測到了這本書的不平凡，打開一看，首頁的介紹人物第一個就是克拉克。
但他還有個名字，叫卡爾•艾爾，他不是地球人，他來自遙遠的氪星。母星氪星毀滅前，他的親生父母將還是嬰兒的克拉克放進飛船送到了地球，肯特夫婦發現了他並將他撫養長大，取名為克拉克•肯特。
之後還寫了一些他長大後的經歷，但翠茜已經看不下去了。
因為她看到了漫畫上在她消失後，喬納森和克拉克出去尋找她的片段，雖然漫畫上只有他們對話的隻言片語，並沒有詳細畫出來他們如何找尋，但這段跨度長達五年的經歷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即使漫畫中沒有描繪出來，翠茜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翠茜已經看不下去了，她闔上了書，試圖將鋪天蓋地而來的愧疚和抑鬱壓下。
這就是她為什麼不願意進入漫畫中，拖得時間越長，分開時便越是難過。翠茜沒有經歷過什麼，也不大懂什麼人情世故，在漫畫中穿梭的兩年她快刀斬亂麻胡攪蠻纏式的那些分手劇情，那些她以為可以動搖主人公心境的言情式誇張手法都是從祖母年輕時遊歷中土帶回來的繪本上看到的。
以前她就不願太和那些漫畫裡的人物交心，可這並不是由她的理智可以控制住的。一旦有了接觸，就很難再把對方當做是紙張上的一個沒有生命的人物去看待。她經歷過，所以知道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人。
也許，那裡是另外一個和他們這裡不一樣的真實的世界。可她卻真的再也不願意進去了。比起肉|體上的疼痛，這種心靈上的煎熬更加折磨人。
到了半夜的時候，翠茜還是把整本書翻完了。這本書比她想像中得要厚，她看到了也不止克拉克一個人物。主角還有一個叫布魯斯•韋恩的，是一個富豪。
但與托尼不同，他雖然也擅長高科技產品，卻更著重自身的格鬥技巧。他也是億萬富翁，在外是個花花公子形象，可與托尼向世界直言了他是鋼鐵俠的身份不同，布魯斯•韋恩選擇了帶上面具，白天他是哥譚遊手好閒的富豪公子哥，晚上則是懲惡除奸剷除罪惡的蝙蝠俠。
當然，除了他之外，這本書上還描述了其他有超能力的人。但無一例外主場都是在大都會。
這讓翠茜有些疑惑起來，這本書看上去不像是從那本marvel漫畫上衍生出來的，而更像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故事。
月上中梢，等翠茜徹底翻完這本書，時間已經很晚了。她一整天情緒大起大落，不止身體，連同精神都有些疲憊。
但上床之前，翠茜還是將那把萊戈拉斯送給她的弓箭抱在了手中，有了上一次在睡夢中離開的情景，這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轍，謹慎點總沒有壞處。
翠茜閉上了眼睛，睡夢之中，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悉悉索索地聲音越來越近，而就在有什麼東西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水藍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看要伸到面前的手，她警惕地看向來人，抱住了手中的箭筒和弓箭，退後兩步。
蒼白的鬢角，滿臉的溝壑，老人看上去已飽經風霜。可他的那雙眼睛卻恨清明，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他撐著黑傘，彎腰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似乎想要伸手撫摸她，但那雙原本清明的眼睛在對上了她那水藍色的眸子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小姐……」他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現。
翠茜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
「我是阿福，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小姐，你還認識我嗎？」老人走上前兩步，但注意到面前的女孩警惕的神色時，又不敢再靠近了。
原本只是覺得眼熟，可等到他看清她那雙蔚藍色美麗的雙眸時，就再也不懷疑了。她就是小小姐，當初老爺帶出去後，失蹤了的翠茜小姐！
那大概是老爺和夫人一生的遺憾，好友最後的遺孤，託付給他們照料，最後卻被惡人搶走再也沒有找到。
直到現在……
看到女孩穿著一身料子相當粗糙的袍子，那小臉上依舊白淨，可她眼中的警惕和那種抗拒的姿態卻讓阿福的心有些疼。
不知道小姐吃了多少苦。
翠茜要是知道她祖母給她編制的睡袍在老人眼中是虐待她的罪證，那大概她得氣瘋了。
可現在，她的全身心都放到了那個名字上。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果然是他。翠茜睡前才剛看過的漫畫，現在記憶還很清晰，她知道這個老人的身份，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管家。可，為什麼他要叫她小姐？
之前她去過的漫畫世界中也不是沒有身份，有時候在漫畫裡呆得久了，漫畫會自動更新補全她的身份。有時候又會突然編造出一個憑空的身份出來，就比如那一次，她突然睜眼，就面對了鋼鐵俠的求婚。
這一次，她似乎又變成了阿福認識的某個遺失的孩子。
翠茜不確定自己的身份，她抱著箭筒沒有再退後，只是搖頭：「我不認識你。」
阿福歎氣，他大概也清楚。那時候她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有記憶。
即使有記憶，這麼多年，大概也忘記得差不多了。
「我是阿福，以前是你的管家。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很容易餓，但卻不喜歡哭。小時候一餓就會癟嘴，然後用那雙大眼睛看著我，然後我會給你熱牛奶，還有烤小甜餅吃，你最喜歡吃的小甜餅是心形圖案的。你以前總是喜歡趴在我身上，看著我做食物，有時候還會幫我的忙，和我一起攪拌麵粉……你還記得嗎？」
對上那雙期待的眼睛，翠茜只能搖頭。
她是真的沒有這些記憶，雖然聽著很溫馨，但這些溫馨的話背後卻蘊含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翠茜又想到了喬納森一家，既然產生交集後註定還是要分開。長痛不如短痛。
「你認錯人了。」翠茜說完，就跑著離開了。
她聽到了阿福追上來的聲音，但她沒有停步。這個世界的主人公應該就是蝙蝠俠了，如果她跟著阿福回去，想必她會很快找到影響蝙蝠俠心境的事，進而回到中土。可現在，在她看到了那個老人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後，她已不想再多去接觸了。
她也許會在適當的時候去找蝙蝠俠，但卻不是以這種形式被阿福帶回去。
擺脫了阿福後，翠茜走在了哥譚的街頭。
這裡與之前的淳樸的堪薩斯邊緣小鎮不同，也與豪華的大都市紐約迥異。這裡既有大城市的建築，又融合著小地方的破舊。翠茜看到有穿著西裝筆挺的人從高樓大廈裡走出來，但也看到了露宿街頭的乞丐和躲在小巷中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睛。
她很快走到了大路上，抱著弓箭穿著一身舊袍子睡衣的她與哥譚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沒有人會去管她。路上偶爾會有人將視線撇向她，但那就像是看小丑的眼神，又或是有些人會帶上惡意，但終究還是沒什麼人上前找她的麻煩。
但這看似平靜的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等到太陽落下，夜幕降臨的時候，哥譚的深處就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翠茜很難形容那種感覺，與白天不一樣，這一次，她切實感受到了危險，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如芒在背。她走到了人比較多的一個廣場上，這裡有很多人進行表演，也有些人三五成群湊在一起玩著輪滑。但就在這樣一個熱鬧的地方，卻仍然沒有逃過那種被盯住的恐怖感。
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
這些人蠻橫地將在她身邊表演著的一些人趕走了，翠茜緊握住弓箭，向旁邊走去。但他們包圍成了一圈，堵住了她的路。
「雖然穿的奇怪，但長得還是挺漂亮的。怎麼，不高興陪我們兄弟玩？」其中一個嘴角打著釘子的男人走近了她，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翠茜皺著眉退後兩步：「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想和你們玩，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會攻擊的。」
「噗……哈哈哈哈！我聽到了什麼？」周圍放聲大笑。
釘子男的手放在耳邊，彎腰靠近她：「你說話能不能大聲點？攻擊？你要攻擊我？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
釘子男說完，臉色就變得兇狠起來，猛地就朝她撲了過來。
翠茜拔出箭，刺了出去。釘子男避開，但還是因為近距離被劃破了臉。
「賤人，你敢傷我？！」釘子男摸著臉上滑膩膩的血跡有些不可置信，原本以為是個長得漂亮的小綿羊，沒想到是條會咬人的瘋狗！「抓住她！給我撕碎她！一寸一寸的給我把她的骨頭都敲碎了！我要聽到她悲慘的哭嚎聲！」
「這，有點可惜吧！」釘子男身邊的一個男人走上前，陰冷的視線在翠茜身上逡巡：「找個地方玩完了再弄死也不遲。」
釘子男嘴角一勾，讓捉住翠茜的人先停手：「先將人帶到倉庫去。」
掙扎地翠茜被捂著嘴打暈，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發生了一道巨響。
乒鈴乓啷地聲音在四處炸開，吵得她耳鳴不止。
脖頸處的傷早已經消失不見，但嗆人的濃霧卻讓她眼前一片迷蒙。她看不清遠處的情景，但她聽到了四周的嚎叫和求饒聲，甚至還有金屬與地面相觸發出的清脆聲。
翠茜想要趁著這動亂逃出去，她扭動著，看到散落在附近的一個破碎的酒瓶，她吃力地移動了過去，轉動手掌將它撿了起來。
她看不見反綁在身後的繩索，但她能夠感覺到大致的位置。
費力用玻璃片將繩索割開後，翠茜很快就將腳上的繩索一起解開了。她捂著口鼻，撐著牆壁往外走。但還沒走到門口，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身黑色的披風，黑色的面罩，掛著繩索從天窗跳下的蝙蝠俠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倉庫裡的濃煙隨著天窗吹來的風消散了些許，翠茜依稀看到了地上那些躺著的人。
她沒敢動，蝙蝠俠的目光實在是太具有穿透性和威脅性。
那在面具後的眼睛直直落在她的身上，等看到她淩亂的衣服和背後的血跡後，他的瞳孔像是被針刺了一般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翠茜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驚肉跳，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摟著腰橫抱帶走了。
她剛想要掙扎，就聽到上頭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你受傷了。」
翠茜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右側衣角的血跡，猜測到那大概是之前在地上摩擦的時候蹭到的。
「我沒有受傷，這不是我的血。你……能放我下來嗎？」
翠茜的解釋沒有得到蝙蝠俠的理會，他扶著她的頭頂，將她塞入了他的戰車中，接著便啟動沖了出去。
車裡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翠茜暈暈乎乎就睡著了。等到再次醒過來時，人就躺在了鬆軟的大床上。
她掀開粉色的被子，剛坐起來，就看到了床邊茶几上的照片。
裡面是四個人的合照，一個小女孩，一個男孩，和兩個笑得溫柔的大人。
照片裡的小男孩她不知道是誰，但那小女孩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就小時候她嗎？
翠茜的祖母瓦勒莉不止擅長巫術，也擅長作畫。小時候翠茜的畫像被瓦勒莉刻在了羊皮卷上，用巫術保存封鎖，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結合之前阿福說的劇情，她大概猜測到她是哪家的小孩了。
但……這個劇情是不是也太逼真了？
沒有記憶的翠茜拿起了相框，她感覺到很荒唐。
但再荒唐也比不過現實，很快，門被敲響，阿福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他將託盤放在了桌子上，注意到翠茜的舉動後，他走到了她的身邊：「那是老爺、夫人和少爺小的時候，這張照片是五歲生日宴的時候照的，還有……」
「夠了，阿福。」翠茜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繼續的回憶。
那些回憶不管是對於雖然失而復得卻承受了十幾年失去痛苦的阿福還是全然沒有記憶卻被迫接受一切的翠茜都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阿福大概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
「這是甜餅，你晚上應該還沒吃東西，先喝點湯暖暖胃，再嘗一下這些食物。」
將託盤遞到翠茜身邊，阿福用和善且憐愛的目光看著她。
翠茜無法拒絕一個這樣的老人，她接過了託盤，走到桌邊，開始吃了起來。
阿福看著她一點點吃著的模樣，眼中又似有淚光閃爍。
翠茜避開了他的眼神，她喝光了湯，吃光了所有的甜餅，才將託盤遞還給了他。
「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阿福也沒有在意翠茜的疏離，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接著用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道：「睡衣和褲子都放在衛生間了，在洗漱前可以先消一下食，樓下的客廳裡有很多遊戲，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叫我，今天布魯斯少爺也回來了，他就住在你旁邊的房間，如果有事，也可以直接去找少爺。」
阿福離開後，翠茜坐了一會，還是洗了澡換下了衣服。可她並沒有睡，而是躺在床上想著什麼。
阿福來到了布魯斯的房間，他正擺在修理頭罩上的主零件，但顯然，他的思緒已完全不在那黑色的頭罩上了。
「她，怎麼樣了。」
沒有變聲器，他的聲音依舊有些低沉，但這聲音與蝙蝠俠的冷厲不同，揉粹著磁性的低音中帶著關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她的身體很好，德爾醫生已經做了檢查，沒有外傷，但更詳細的檢查報告還得過幾天才出來。」
布魯斯稍稍放下了心，但他的眉頭卻仍然沒有鬆開。
阿福瞭解布魯斯，就像瞭解自己的孩子一樣。
所以他繼續道：「關於以前的事，小姐現在已經不大記得了。記憶也許會模糊，但感情是不會變的。翠茜會記起你，記起小時候的事。」
「我更希望她能夠記起那個帶走她的人！這樣，我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充滿無力和憤怒！」布魯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桌子上，桌面震動，發出了劇烈的迴響：「你不知道我從那些人手裡將她帶走時她害怕的模樣，她的身體整個都在顫抖！你不知道當我看到她，生死不知倒在地上時的心情！我想殺了他們！成為正義的化身我便永遠不會被擊敗，但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要維持正義，保持理智不殺死他們有多難。」
「我知道，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我同樣憎恨帶走了翠茜的人，但說實話我不想讓她想起過去那些不好的事，仇恨並不會讓她得到什麼，反而只會讓她用刺包裹住自己。這樣的翠茜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
等到布魯斯的情緒平靜了些，阿福才再次開口道：「現在有了翠茜，你是時候卸下披風和面具，嘗試著過些正常人的生活了。認真生活，給予她親情和愛護，這樣，她會更容易接受你。」
阿福的話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下布魯斯一人。
他握著手中修復到一半的頭罩，忽然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想法。將它放到蝙蝠洞後，布魯斯回到了別墅裡，但在走過屬於翠茜的那個房間時，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敲門，但猶豫再三，還是轉頭離開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十六年未見，他已經忘記該如何去面對他的這個妹妹了。
他還記得，當初父母將她抱回來的場景，那是一個下雪的晚上，天空飄落著雪花，他就看到那個小小的她。
躲在母親的懷裡，眨著一雙水藍色的大眼睛，就像是一顆漂亮的藍寶石。她的臉頰肥嘟嘟的，臉上總是掛著稚氣的笑，這讓她看上去可愛極了。
布魯斯很喜歡她，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真心喜歡這個妹妹。
可就在某天，他滿心歡喜給妹妹買好了禮物等著她回家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他的父親帶著妹妹出去，卻被歹人拐走了。
他不信，在母親的懷裡哭了很久。
那時母親還安慰他，可不久之後，他沒想到，在一次外出時，他的父母雙雙被人開槍殺死。
沒了妹妹，沒了父母，布魯斯很痛苦。
那時的心情再去體會已經沒了當初那種生不如死難以忍受的感覺，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黑暗，習慣獨自忍受……
可現在，他失散的妹妹又回來了。
而且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阿福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是懷疑的。因為誰都知道，失蹤的孩童在立案二十四小時後找不回來死亡的幾率相當大。
但他沒有放棄過，戈登局長也沒有放棄過。
她回來了。
以一種驚訝的方式回到了他們的身邊。
可他，卻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布魯斯回到了房間，這一晚很難得的，他躺在了床上，而不是選擇在蝙蝠洞擺弄他的武器設備或搜索機密文檔。
因為這一晚是不同的，僅一牆之隔，那裡躺著他的親人。
的確，這一晚是不同的。
翠茜等到半夜時，還是從床上下來了。她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打算快打斬亂麻，結束在這個世界的時間。
既然已經知道了主人公是誰，那麼，要做的事就簡單了。推進劇情結束一個章節的事她暫時做不了，因為這具身體的身份是布魯斯的妹妹，她不可能向他示愛求婚……這太突破下限了，那麼就只有做讓主人公身心產生巨大波瀾的事。
蝙蝠俠的人設她在漫畫上看到過，知道他的過往經歷，也知道他沉痛背後一點一滴的努力，在帶上面具穿上披風成為蝙蝠俠之後，布魯斯•韋恩已經走到了人生第二個階段。這時候，他的內心已經變得相當強大，他不怕再失去什麼，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他在黑暗中和一個個強敵作戰，孤身一人，他不懼怕死亡。他能用十幾年的時間遊歷世界各地，學習各流派格鬥術，在多次被打趴下之後還能強撐著站起來，靠得是他心中堅持的信念，以及因為目睹家人被黑暗勢力所殺而發誓復仇的決心。
那麼，想要動搖這樣一個心智堅強的人，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對於翠茜來說，她沒有那麼好的腦子，她想不到除了繪本上之外的好辦法，所以，她打算直接詢問。
當然，在直接詢問之前，她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所以，深吸了一口氣的翠茜跑到了廚房，拿了把刀。
接著按照阿福說的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夜晚很黑，房間裡沒有開燈，但翠茜卻看得很清楚，她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確認床上有人後，將刀舉起。
按照漫畫上說的蝙蝠俠的警惕性，應該在她進來前就已經醒了吧？
但舉了半天的刀，布魯斯也沒睜開眼睛。他就靜靜地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眠之中。
沒有辦法，翠茜搖醒了他。
在他睜開眼睛的刹那，將刀橫到了他的脖頸邊。
但他依然沒有動，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那雙眼睛裡的情緒很多，但莫名地讓人覺得悲傷。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只是想要嚇唬主人公不知道能不能僥倖離開的翠茜在看到那雙眼睛時，自己就先忍不住了。
眼淚啪啦啦像豆子一般掉落下來。
「你別這樣看著我。」翠茜捂住臉，剛想跑下床，就被人拉住手帶到了床上。
布魯斯只用了一點力，就卸掉了她手上的刀。將利刃扔開後，他將她整個人拉攏到了懷中。
小小的，帶著些檸檬的味道。
布魯斯摸著她的腰肢，覺得她還是太瘦弱了。
決心讓阿福增加功能表的布魯斯感覺到了懷中人的抽噎，襲擊他自己倒是先哭起來了。他有些失笑，接著拉開被子，將人整個罩進了被窩裡。
小時候，布魯斯總是喜歡逗她。她那麼小一點點，又總愛笑，每次爸媽不在家，就喜歡往他的被窩裡鑽。
一個小小的被窩裡，她在那一頭，他在這一頭，開著一盞暖色的小電筒，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看著。
那時候的她總會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露出一張傻兮兮的笑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悶聲躲在他懷裡哭。
翠茜很不習慣這樣，過了一會就開始掙扎。
布魯斯按著她，將她好不容易伸出被子的頭又按了進去。
翠茜被按在他的懷裡，都快窒息了。她手腳並用，使勁推他。
但這種小貓似的力氣布魯斯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淡淡看著她鬧。
「……」好壞啊！為什麼她覺得布魯斯在玩她啊。
就這麼來了好幾次，翠茜的體力告罄，她喘著氣，一腳踢到了他的腿骨上，結果自己痛得直哼哼。
「嗚……我錯了，讓我出去……」
布魯斯慢悠悠地掀開了被子，翠茜大口大口的呼氣。
但他的手卻依舊沒有鬆開她的腰肢，他開了燈，就看到了一個頭髮淩亂，眼眶通紅的小貓。
而且，還用那雙碧藍碧藍的眸子瞪著他。
「現在膽子大了，敢拿著刀上我床了。」布魯斯的眼眸深沉，帶著些不為人知的情緒。
翠茜低下了頭，原本還想嚇人，現在自己被嚇了個半死。
「我是你的哥哥，翠。」耳邊響起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有些難過，又像是蘊含著自責。
翠茜很難描述那種感覺，總覺得面對著這樣的布魯斯•韋恩，她的鼻子就很容易酸。
窩在布魯斯的懷裡，翠茜有些自暴自棄。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厭惡他的親近，也不知道到底這個世界見鬼的設定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好像就真的是布魯斯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樣，在看到他後，就開始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許，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漫畫中的重要角色？
可能真的只是因為設定如此吧。
翠茜自暴自棄地開始接受，她靠在布魯西結實的胸膛上，聽著他炙熱的心跳聲，緩緩道：「對不起……」
「沒有什麼可道歉的，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布魯斯拉起翠茜，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神色愧疚道：「是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讓你一個人流落在外，這是我的錯。讓你沒有家，讓你即使回到了家也沒有安全感，這也是我的錯。我不會做一個哥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一個好哥哥，這都是我的錯。所以，該道歉的人，是我。」
沒有帶著面罩的臉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薄唇緊閉著似乎有些緊張，翠茜望向他的眼眸，那裡面沒有她遇到蝙蝠俠時的那般淩厲，有著的只是滿滿的溫柔。
布魯斯是一個好哥哥。
但她卻並不是他的妹妹。
翠茜錯開了視線，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開口了：「我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妹妹。」
話音一落，周圍依舊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經此一役，翠茜大概也已經知道了布魯斯的承受能力。用至親的身份也沒能讓他的心智產生任何的動搖……
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揭穿他是蝙蝠俠的身份？他身邊的人多少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覺得這並沒什麼用，而且還會暴露她特殊的存在。
布魯斯知道她一時不會接受，所以翠茜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早在她昏睡的時候，他就取了她的dna，與之前資料庫的做了對比，結果顯示了她的真實身份。
他很謹慎，要不是做了最後的確認，他不可能會將她這樣接到家中。將自己的軟肋完全暴露在她的眼下。
「dna的對比資料在書房裡，血緣上你是凱恩斯叔叔的親女兒，證明文件上你是韋恩家的二小姐，如果你不接受我，沒有關係，但你不能不接受自己的真實身份。」
漫畫設定果然強大，細節處都能做得這麼到位。
簡直逼死了翠茜。
歎了口氣，翠茜也辦法再爭辯了，她只是看著他，最後問道：「如果我想要做一件讓你心智動搖的事，你會坦然地告訴我如何去做嗎？」
這個問題其實很沒有邏輯，但布魯斯卻笑了。
動搖他的心智。
在他的眼裡，這是一個不安全的小女孩想要尋求在他心中的地位的最好證明。
嘴角揚起一道微弧，劍眉輕挑，他露出了一個能夠讓人溺斃的笑容。
「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告訴你。」
剛柔的唇薄發出的聲音很暖，知道他在逗自己，可翠茜仍然無可奈何。
於是，鬧劇結束。翠茜想要及時抽身的想法落空，化成了天邊的泡影。
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誰都懂，但要施展起來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誰讓在韋恩莊園的這兩位一個人精一個腹黑呢。更別提布魯斯韋恩爆表的智商，直接完爆n個翠茜。
所以，在半個月後，翠茜即使理智知道自己應該離他們遠一點，可情感上已經產生了交集。她喜歡和藹萬能的阿福，也喜歡寵溺包容他的哥哥布魯斯。
但唯獨難以接受分裂的蝙蝠俠。
布魯斯大概是怕翠茜又發生什麼不測，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他的另外一個身份。那個身份有太多的敵人，翠茜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明白大家的苦心，翠茜也揣著明白當糊塗。
她美美地想，指不定哪天布魯斯心智脆弱就被她知道他身份的事嚇到了呢？
雖然發生的可能性不太大。
這些天，布魯斯晚上都沒有出去過，除了白天去韋恩大廈開會，晚上就回到莊園陪翠茜。阿福也在，吃完晚飯後，他們例常出去逛一圈，然後回來排排坐一起看看新聞。
這個愛好是翠茜養成的，雖然猜測布魯斯是主角，但萬一這裡還有別的英雄呢？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只是沒辦法搞定布魯斯所以動歪腦筋想走捷徑。
但，這個愛好養成後，她恨不得跪著回到一開始提出建議的那時候，然後抽死自己。
每天晚上，對著哥譚的新聞，前面的畫風還是正常的，一播到蝙蝠俠，布魯斯就和阿福討論起來。
而且討論地相當理性，一些不好的評論蝙蝠俠的報導，認為蝙蝠俠是毒瘤，危險易爆的炸彈，應該被抓起來等等的觀點布魯斯也贊同。
看得翠茜簡直無語，都怕自己哥哥精神分裂。
要是不知道實情，她真的就信了他們的鬼話了。
晚間新聞結束後，翠茜被揉揉頭趕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還沒吃早餐，布魯斯就把翠茜拉了出來。
一般來說，他都相當體貼她，不會做這種會對她健康不利的事。所以翠茜也不著急，看他的神情大概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於是，坐著騷包的蘭博基尼來到了一家風格溫馨的小店時，翠茜大概就了然了。
這個地方在韋恩家族相冊裡出現過，韋恩老爺曾帶『她』來過的一家小食店，有很多甜品。
「這裡我已經買下來了，你看旁邊的櫥櫃。」
翠茜走到旁邊的透明櫥櫃邊，就看到了兩隻巨大的毛絨熊，旁邊還有兩隻小熊，一隻頭上帶著粉色的蝴蝶結，一隻脖子裡系著黑色的領結。
就像是以前的韋恩一家一樣。
翠茜羡慕地看著櫥櫃，布魯斯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將人領進去後，她就在窗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你應該認識她吧，相冊裡還有你們的合照。」布魯斯將她領到了女人邊上。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女人望向她的神情滿是驚喜：「翠茜，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嗨，瑞秋……」
翠茜喊完，就被拉進了一個好聞的懷抱中。
瑞秋忍了忍，還是鬆開了她，但她的神情依舊有些難言的激動：「你沒事就好，布魯斯難得做了件好事！」
布魯斯紳士地替兩位女士拉開椅子，而後坐到了翠茜邊上。
瑞秋原本還在和翠茜感歎著小時候的事，見翠茜並不是太喜歡，就笑著換了話題。
她在漫畫中看到過，瑞秋和布魯斯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是布魯斯的父母沒有發生意外之前。
所以她會認識『自己』，翠茜並不意外。
和她聊了一會後，翠茜就知道了她現在的工作。她也不止只介紹自己，更多的是和翠茜聊布魯斯，打趣他。
翠茜知道她大概是想讓她能容易接受布魯斯，所以也沒說什麼。一頓早餐賓主皆宜，原本下午瑞秋還有工作，但她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問翠茜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去看看。
布魯斯體貼地先回了韋恩大廈，支開了布魯斯後，瑞秋才找了地方和翠茜重新坐了下來。
「這些年布魯斯一個人很不容易，他找了你很多年，一直沒有放棄。」
「我知道。」翠茜大概知道瑞秋要和她說什麼，阿福和布魯斯都不是那種會把做過的事說出來的人，他們只會用行動默默地付出，所以瑞秋代替他們，將這些年的過往告訴了她。
如果她真的是布魯斯的妹妹，那麼，她聽到這些話會痛哭流涕。可她不是，所以，她這個半路來到漫畫世界的冒牌貨聽著那些話只覺得煎熬和越來越多的愧疚。
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就開始躁動，想要離開地欲|望越來越強烈。
瑞秋沒和她聊多久，就有事不得不離開了。離開前，她打電話通知了布魯斯。
但等到布魯斯趕到咖啡店的時候，桌子邊已經沒人了。
他拉住了一個收拾的服務員：「剛才坐在這裡，穿著藍色碎花裙子，黑色長髮，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呢？」
被拉住的服務員認出了他：「布魯斯•韋恩！天哪！」
「告訴我，那個女孩呢！」布魯斯的表情嚴肅，那神情讓女孩有些害怕，她克制住激動的情緒回憶道：「她和人一起離開了，看背影好像是個男的，我沒有看清楚……」
布魯斯眉心一跳，翠茜回來後，他一直在調查她的行蹤。但只查到了她半個月的那一天突然出現在那個小巷子裡，沒人看到她是怎麼來的，他調查了很久，從她失蹤到她出現，這期間線索全斷了。
她那十幾年就像是被人一直關在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蹤跡可查。
布魯斯曾經試探過翠茜的口風，她明顯知道什麼，但她就是不說。他沒有辦法逼迫她，也如阿福所說，不想讓她再次去回憶那些不開心的事，所以就沒再問。
可他的疑慮和擔憂卻並沒有一同消失。
反而他對她更加謹慎起來，不許翠茜單獨出門。即使阿福在，他也不放心，所以只有晚上吃完晚飯消食的那段時間，他才會允許她出去。
今天是個例外。
他想讓她見見瑞秋，可沒想到，這個例外卻產生了這樣的結果。
布魯斯後悔自己的不謹慎，也遷怒瑞秋為何將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他很快回到了蝙蝠洞，阿福在看到他身邊沒有翠茜後，神情大驚，但瞬間他就意識到了什麼。
「要通知戈登局長嗎？」
「暫時不必。如果對方是為了韋恩家小姐的名頭來的，警局早晚會接到通報。」布魯斯換上了衣服，帶齊了裝備，神色冷冽，聲音也很深沉，如化不開的濃墨：「阿福，你待在家裡等消息，如果對方為了錢，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要贖金。」
「如果，他是為了別的……」
「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布魯斯說完，人就消失在了蝙蝠洞。
之前給翠茜的手錶上他加了定位和追蹤裝置，他很快來到了那個地方，一大片空地，周圍都是廢棄的倉庫。
他在其中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前找到了手錶，但他並沒有進去。
既然對方發現手錶有問題，還將它扔在這裡。這顯然是一個陷阱。
布魯斯目光幽深，他有預感，這個綁|架犯不是普通的罪犯。這種故布迷陣的風格讓他隱約有些熟悉感，可那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心中一凜，思緒收回的瞬間已然有了想法。
而就在布魯斯行動的時候，翠茜也從幻覺中醒了過來。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她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倉庫。
她坐在一個椅子上，手腳被縛。面前站著一個逆光的身影。
聽到響動，他轉過身。一張非常富有標誌性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墨綠色的頭髮，慘白皮膚，黑色的眼眶，咧著嘴塗著紅色口紅。他發出了奇怪的笑聲，他將那張可怕的臉湊到翠茜的面前：「甜心，為什麼這麼嚴肅？」
沙啞的聲音夾著詭異的笑容，他從背後抽出一把小刀，錯開她的手臂，直直插|在了座椅的手柄上。
「我們來玩個魔術怎麼樣？你猜猜這把小刀待會會□□你身體裡的哪個部位？」
他眼睛一眨不呀地盯著翠茜，見她皺眉的樣子，眼神又變得狠戾起來：「你為什麼這麼嚴肅？！」
「咱們來讓這張臉笑笑吧！」小丑拔出刀，想要插入的她的嘴裡。但想了想，想起了某人的話，還是決定換種方式。
他舔了舔手裡的刀，又重新放下，摸著翠茜的臉蛋，像是在瞧一件精美的玩具：「不，不，不，別怕！來，聽著……我不會傷害你的。甜心，聽說你有超能力。我相信……這些都殺不死你的，只會讓你變得……更詭異，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驚喜！」
小丑鬆開了翠茜的雙手，接著掏出了一個手榴彈，放入了她的掌心，拉開了固定安全杆的保險針後，他笑得更加詭異了：「握緊它，如果鬆手，你會聽到『砰』地一聲，然後，你會變成無數個你。」
翠茜緊握著手榴彈，心中倒不是特別害怕。雖然會很痛，但這個東西傷不到她。可，問題是，小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不同。
她有些擔憂，皺緊了眉毛，這樣的表情落到小丑眼中，他更開心了。
這顆改良過的手榴彈的爆炸範圍小丑很清楚，搬了個凳子，他來到了一個安全又危險的位置，這裡仍然在爆炸範圍之內，但他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很期待：「好了，來吧，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超能力吧。」
「我們？」翠茜緊握住手榴彈，看向了一臉期待的小丑：「『我們』是誰？」
小丑捋了捋那黏在頭皮上的頭髮，那雙被塗滿墨色的眼珠轉了轉，猩紅的舌舔了舔唇，發出了一聲怪笑：「你馬上就會知道……」
「boom！」小丑做著誇張的動作，像是要嚇唬她。
但她卻想錯了，下一秒地面震顫，從窗臺的玻璃上，她看到了外面四濺的火光。
外面爆炸了。
小丑不躲不避，甚至還將椅子轉了方向，對準了外面。
『乓』地一聲重擊後，倉庫門被炸飛，一個暗色的人影從滾滾濃煙後走了出來。
「蝙蝠俠……」小丑的眼中迸發出了火光，這個名字在他的舌尖纏繞了一圈後被吐出。他手握著匕首，面對蝙蝠俠的逼近，竟躍躍欲試。
蝙蝠俠看到了翠茜手中的炸彈，而就在他分神的那一秒間，小丑出手了。
他沒有向蝙蝠俠進攻，而是將匕首扔向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翠茜。
他的準頭很好。閃著寒光的匕首直直沖向少女腦袋，如果她沒躲開，那麼匕首會穿過她的腦子，如果她躲開了，那麼手榴彈會炸出她的腦漿……
多麼美妙！！！
小丑桀桀地笑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竟捂著肚子趴了下去。
蝙蝠俠在注意到小丑的舉動後就沖了出去，他扔出蝙蝠標擲開匕首，接著從翠茜的手裡拿過手榴彈一把朝著小丑扔了過去。
『轟』地一聲，倉庫被炸毀了大半。
蝙蝠俠側身，整個將翠茜摟在懷裡。
披風擋掉了爆炸的衝擊，但卻沒有擋住背後突然的襲擊。
翠茜在看到洛基出現的刹那睜大了雙眼，她眼睜睜看著蝙蝠俠被打飛了出去，他撞到了牆上，遭受過爆炸後岌岌可危的牆柱斷裂，竟馬上就要砸到他的身上。
「不！！！！！……」翠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而就在那牆壁快要整個塌下來的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了。
超人從半空中出現，瞬間從快要塌掉的牆壁下救了重傷的蝙蝠俠。
翠茜松了口氣，她扯開了腳上的繩索，再也控制不住地跑到了布魯斯的邊上。
「你，還好嗎？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翠茜看著被超人抱在懷裡的布魯斯，淚眼汪汪。
克拉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直接鬆開了手。
「唔……」掉在地上的布魯斯悶哼一聲，翠茜心疼地趕忙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真是一出好戲。」洛基手持著權杖，半浮在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超人的視線牢牢定在了翠茜的身上，看她對蝙蝠俠關懷備至的樣子，心情本就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看到那個呱噪的人，聯繫到這裡發生的事，想想就不能忍：「是你綁架了翠……這個小姑娘！」
超人同樣懸浮至半空，不帶一絲表情地看著他。
「不。」洛基搖頭，道：「我只是出了建議而已。」
話音一落，下一秒超人的目光猩紅。熱視線直接沖向洛基。
洛基早有準備，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已經大概掌握了這裡的情況。新的世界，沒有他那個愚蠢的哥哥，這個地球還到處滋生著犯罪和邪惡。
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原本只是想來找翠茜，現在卻意外收穫了一個地球。也算是個小禮物了。
不過，比起地球，更重頭的好戲還是在這個小姑娘身上。自從那一次他的心靈寶石刺入她的身體後，不知道被加強了什麼力量，現在他的權杖可以帶他穿梭空間。但，是特定的。
他穿梭的地方應該是這個時空旅人曾經去過的。
洛基如此猜測著。
但要更準確的知道他現在的能力範圍，還要找到源頭。當然比起查清楚穿梭空間的能力，他對這個女孩子的興趣來得要更大一些。他想要知道，隱藏在那具瘦小身體下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洛基一邊想著，一邊用魔法控制了超人的攻擊。
但眼高於頂的洛基顯然低估了這個氪星人的能力，有著怒火加成的超人開大，近戰直接手撕遠程法師。
被一擊擊中打落到地上的洛基有些狼狽地爬了起來，他冷笑著，視線從超人轉移到了翠茜身上：「你應該知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裝完逼，洛基就打開空間隧道，帶著生死不知的小丑走了。
而翠茜則捂住了蝙蝠俠不斷流著血的後背，心中焦急不已。超人落地，看到翠茜焦急的模樣，心中那股火又冒了出來。
布魯斯注意到了超人的目光，那種男人看向女人時占|有性的眼神他一點都不陌生。
他的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第20章 敵意
蝙蝠俠收斂了視線，今天發生的事情疑點太多。比如小丑如何從阿克漢姆瘋人院逃脫他卻沒有收到任何警報，比如那個和小丑在一起擁有奇怪力量突襲他的男人是誰，又比如，一向只在大都市活動的超人為何今天會來到哥譚等等……
而這所有疑點的中心只有一個。
蝙蝠俠探究的目光在翠茜身上轉瞬即逝，不管是超人還是那個莫名出現的男人，明顯都認識翠茜。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蝙蝠俠想了很多，但回到現實不過才走了幾秒鐘。
翠茜扶著他走到了一塊寬敞的地方，然後讓受傷的布魯斯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親密的行為已經超過了超人可以忍受的範圍。翠茜是他牽掛了那麼久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出現，卻將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了懷裡，神態還是如此的擔憂。這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還記得幾年前翠茜突然出現，他失而復得，他那時的巨大驚喜不用言表，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想要表明愛意的時候，卻發現苦苦找尋等待了五年的人竟又在刹那間消失了。
他怔住，環住人的手還沒放下，但懷中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
如果不是嘴唇上殘留著的淡香，他幾乎以為那只是他過於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失落嗎？也許。但更多的是冷，他的心臟就像是被凍結了一半，那種冷蔓延至四肢百骸，滲透五臟六腑。冷得徹骨。
這是第二次，他覺得自己無能。他不夠強，所以眼睜睜地看著疼愛自己的父親為了保護他的特殊存在而被暴風吞噬，也因為他不夠強，如今只能一無所知地任由她消失。看不見如何來，探知不到她如何離開……因為這些，他鍛煉自己，現在，他的視線能夠穿透過物體，現在，他站在高處，他的聽力就能夠聽到各個地區傳來的無數聲音……
可，即使他如今強大到不敢想像，卻依舊找不到那個人。
之後的幾年，也陸續發生了很多事。比如，他找到了一艘來自外星的飛船，在飛船上殘留下的影像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花了些時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他親生父親卡爾家的家族傳承和他的希冀。
保護地球人，並引領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也這麼做了。
而之後為了找到翠茜，為了在第一時間得到更多的線索，他當了一名記者。
可一晃又是許多年，他依舊沒有查到關於她的任何蹤跡。
直到剛才。
她的聲音經常在他的耳邊迴響，他時常會想到過去，當他的父親還健在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那張不大的餐桌前，在暖色的燈光下，一邊吃，一邊開心地笑著得場景。
今天，也是同樣。
他靜靜站在大廈的上空，烈風作響，吹動著他的衣袍，他的視線放眼望向整個大都市，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個人。哪怕只是相似的長相。
而就在那一個突然的瞬間，他聽到了一道聲音。
裡面蘊含著強烈的驚慌和恐懼，他下意識地就朝著聲音發源地沖了過去。
與往常不同，他用了他全部的力量。只因為那道聲音像極了她……
當真正看到她的時候，克拉克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麼濃烈。熟悉的眉眼、精緻的五官、瘦小的身體，一如他記憶中的模樣。可唯獨不同的是，她看向另外一個人的眼神。
包含著太多的擔憂，她沒有看到他。她的心神已經全部被牽引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克拉克想要控制住心中那只想要奔湧而出的野獸，他握緊了拳頭，接著用熱視線清潔和縫合了蝙蝠俠的傷口。
「他沒事了。」
翠茜抬頭，看向一直默默站在邊上的超人，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她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穿上了藍色緊身服的超人還是不是那個她所認識的克拉克，所以她並沒有做出親近的模樣。
但這卻讓克拉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不需要翠茜的感激，他想要的是她……
超人帶著翠茜瞬間離開了破落的倉庫，在她的驚呼聲中毫不猶豫將帶到了大都市。
「這裡有人在等你。」
在一個破落的公寓門前將她放下後，超人就直接離開了。
就在翠茜確定這個超人應該不是她認識的克拉克後，公寓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接著，她就被猛地被拉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裡。
「克拉克……？」翠茜有點被搞糊塗了，她推了推緊抱著她的男人：「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克拉克放開了手，將翠茜帶進了屋子裡。
這間屋子看上去很老舊，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翠茜被他帶到沙發前，克拉克就坐在她的邊上，用那雙蔚藍色的眼眸緊緊地看著她。
裡面蘊含著的情緒翠茜無法讀懂，可對上那炙熱的眸子時，她卻覺得無比的愧疚。
「你……是我認識的克拉克•肯特嗎？」
翠茜的問題很奇怪，但克拉克卻清楚，經過這麼多年的分離她的迷茫和擔憂，正如他一樣。
克拉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接著將她的掌心貼到了他的臉頰。
「感受到了嗎？」克拉克握住她的手在他的臉上一寸寸遊移，接著在她的掌心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翠茜被燙地縮回了手，卻被他再次握住。
「我是真實的，我是你認識的克拉克•肯特。我們在莫爾鎮的肯特農莊相遇，你最喜歡吃甜食，比起無糖燕麥，你早餐時更喜歡吃被牛奶泡著加了蜂蜜的燕麥，早餐結束後，爸爸會送我去上學，你會陪著我一起。下午，你則會做著烤餅在家裡等我，我們會一起去後山坡的大樹下玩，帶著漢克一起在草地上盡情奔跑。你累了就喜歡靠著漢克，我累了，則喜歡枕在你的膝上。」
「晚上的時候，媽媽會從農場帶新鮮的蔬菜回來，你會從沙發上離開，去廚房陪著媽媽做飯，在晚飯快好的時候，爸爸也回來了，他會帶上從鎮上採買回來的東西，不是我的書本文具，就是你的新衣服……」
克拉克的話頓住，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翠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流下了眼淚。
清澈的淚珠一顆顆從她的臉頰滾落，那雙漂亮的眸子浸潤著悲傷，她似乎渾然不覺，還在呆呆地聽著。
克拉克接住了淚珠，濕潤了掌心，卻熨燙著他的心。
他的眼神變得柔軟起來，現在的他們又像是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段親密無間的時光。他低頭擦拭她的淚珠，見她乖巧的樣子，心中一動，接著就不受控制地附身親吻上了那水色的眸子，想要一點點將那傷心的淚珠吻去。
翠茜被這兀然襲來的溫熱的氣息驚醒，她推了推克拉克的臉，拒絕了他的過分親近：「我沒事了，克拉克……」
嬌弱的聲音帶著些哽咽的沙啞，克拉克退開了些，用所有的理智克制住了那股快全部傾瀉而出的衝動，將視線從那紅潤的嘴唇上移開了。
兩個人之間久久沒有說話，翠茜能夠感覺到克拉克在隱忍，他那種忍耐著什麼的表情並不陌生，他甚至已經快把沙發的扶手都給捏彎了。
他，是在生氣吧。
對於她突然的離開，他休學找了她那麼久，之後又痛失養父，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又一句話沒有交代就瞬間消失……
這種感覺，即使想想也覺得令人難以忍受。
翠茜也氣自己，氣自己的無能，總是被動地受著這樣的擺佈，到頭來傷了自己身邊的人。
「對不起……」似乎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都化為了一句無力的話。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弄丟了你。」
克拉克話中的自責讓翠茜不忍，她搖頭：「不是你，是時光。時光弄丟了我。」
克拉克沒有理解翠茜的意思，但似乎又知道了什麼，他繼續問道：「我想要知道你這些年在哪裡，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任何行蹤，又為什麼那一年，你會毫無預兆地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這些問題都切中要害，翠茜不想瞞著他，卻也知道真的說出來會產生多大的影響，所以想了想，還是挑著能說的開口了：「我被帶回家了，和你不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你找不到我。」
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克拉克滿意，但他卻沒有再問下去。
「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只要你現在呆在我的身邊就好。」
過去的事，他總會調查清楚的。
但現在，重要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她和蝙蝠俠，到底是什麼關係。
作為記者的克拉克當然不清楚在哥譚倉庫發生的事，但這卻並不影響他的詢問。
等到各自的情緒都平靜了很多後，他才慢慢開口問道：「你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我在大都市？」
「……」翠茜看著克拉克單純疑惑的眼神，張了張口半響無語，為什麼克拉克和布魯斯一樣，都精神分裂，不是他將她送到這裡的嗎？！
也許，克拉克也不想他的身份被她知道？
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大都市，是超人送我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克拉克摘下眼鏡，神情似有些激動：「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謝超人，他將你重新帶回到了我的身邊。」
「……」
「抱歉，克拉克，我可能暫時還得回一趟哥譚。」
「為什麼？」
翠茜沒有說自己是韋恩家二小姐這件事，因為這個身份本來就是假的。而且因為早上瑞秋和她說的話，她已經不想再回去了。之前她已經愧對了肯特一家，現在不想再因為這個假身份再鬧出來一些讓雙方都傷心的事。
但在倉庫裡受傷的布魯斯，她卻不能不管。
她簡單的交代了今天發生的綁架案後，道：「蝙蝠俠還受著傷，雖然超人幫他治療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想要回去看一下。」
「你是因為蝙蝠俠救你受傷內疚所以想要回去？」
克拉克的問題讓翠茜遲疑了，不止是因為內疚，更多的是因為那份她難以承受的親情。
看到翠茜的樣子，像是坐實了心中的猜想，克拉克捏碎了手下沙發上的實木。
「我陪你回去。」
***
布魯斯在超人帶著翠茜離開後，就直接回到了蝙蝠洞。
他並不擔心超人會對翠茜坐什麼，因為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打開了電腦中一個秘密文檔，接著就出現了克拉克•肯特的名字和照片。
自從超人現世，他就留意起了這個人。很快他就將超人和《星球日報》的一個小記者對上了號，他深入地研究過超人，電腦中有關於克拉克•肯特的大部分資料，也有專門針對他能力的對付方法。只是還沒有試驗過。
不過很快就會用得上了。
布魯斯再一次仔細地流覽起克拉克的詳細資料，他的生父母不詳，養父母則是堪薩斯邊緣小鎮的一個農場主。
他以前調查的資料只是顯示他的父親在一次風暴中因為救人而去世了，他並未多調查過他的家庭。但現在想來，如果他認識翠茜，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段時期。
因為這樣的猜測，布魯斯侵入了莫爾鎮警局的系統。
搜索到了一份已經結案的報告，裡面的申報人是喬納森•肯特，調查原因是養女的突然失蹤，而那個養女的名字就叫翠茜。
布魯斯翻閱著檔案，眼中是一片翻湧的墨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之前救翠茜時，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她的身上放了微型監控。此時裡面傳出來的談話證實了他所有的猜測，翠茜被歹|徒拐|賣後流落到了邊緣的小鎮，接著被肯特夫婦收養。
這麼多年她都音訊全無，是因為待在封閉落後的小鎮裡。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可為什麼那對夫婦收養了她，卻又弄丟了她！
如果說布魯斯一開始對他們是感激的，那麼到後來看到那封警局的報告後，就再次變成了冷漠，而等到監控畫面中那一張讓他討厭的臉被無比放大時，他整個臉都黑了。
微型監控在翠茜的領口，現在卻整個被一個巨大的身體擋住了。
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
那個小子，在占他妹妹的便宜。
等聽到他們要來哥譚後，布魯斯關掉了監控，一聲不響地打開了那個檔案裡最裡面隱藏著的一個資料夾，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反超人應急預備方案。
悠于 2017-8-8 11:28
第21章 逗你玩
翠茜和克拉克來到了哥譚，等找到倉庫那裡的時候，蝙蝠俠早就不在了。
她知道布魯斯應該是回去了，但不清楚他的傷勢到底怎麼樣。考慮到反正最後總要把事情說清楚，所以她還是打算回一趟韋恩莊園。
「克拉克，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我待會沒事，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克拉克開著車，視線卻透過反光鏡落到了翠茜的身上。
「我要去一趟韋恩莊園。」翠茜沒有隱瞞道。
「韋恩莊園？你指的是那個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的家？你去那裡做什麼？」
克拉克推了推眼鏡，不著痕跡地問道。
「之前他們照顧過我一段時間，我想去表達感謝。」
「那我更要去了。我是你的家人，他們照顧你就是照顧我一樣，我和你一起去。」
翠茜沒有再反對，但她總覺得克拉克哪裡有些不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他還是一個剛上高中的少年時期，但實際上現在在她面前的人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在他經歷了那麼多事後，經過了歲月和光陰的磨練，他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和她相處時親密無間的弟弟了。
克拉克對她依舊很溫柔，可卻與以前不同，在他的身上總有種讓翠茜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身體更壯實了，但他對她的控制欲也變得更強了。
翠茜能夠瞭解失而復得時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可回想起他過分親密的舉動和那股具有侵略性的氣息，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好吧。」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一路無言到了韋恩莊園，翠茜按響了門鈴後阿福很快就出來開門了。
「小姐，你回來了！」阿福看到她後神情有些激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才稍稍放下那顆懸著的心：「你沒事就好，韋恩少爺出去找你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位是？」阿福的目光落到翠茜的身旁。
「他……」
翠茜的話還沒說說完，就被克拉克打斷了：「我是克拉克•肯特，翠茜的家人。」
阿福的眼神一沉，打量他時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家人？
「先進來吧。」阿福帶著人走進了客廳，與對著克拉克不同，他看向翠茜時非常的慈祥和藹：「餓了嗎？要先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還是先通知一下布魯斯回來吧，告訴他我沒事。」
阿福點頭，接著就去打電話了。但他卻沒有通知韋恩少爺回來，而是告訴了他關於莊園裡發生的事。
布魯斯本來就沒有出去，只是呆在了蝙蝠洞。在聽到消息後，他就換了身衣服，回到了莊園裡。
他看到了翠茜，見她安然無恙後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下來。而等到他走到邊上想伸手抱抱她的時候，就立刻被一旁的克拉克•肯特給擋開了。
布魯斯棕色的眸子裡一片沉靜，看不出情緒。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向了翠茜：「這位是？」
「他是克拉克•肯特。」
「是你將翠茜送過來的？」
克拉克點了點頭。
布魯斯沒有介意克拉克的敵意，反而熱情地抱住了他，激動地拍著他的背道：「謝謝你，翠茜出去一趟不見了我正焦急打算和阿福報警，多謝你將她送回來。」
克拉克感覺到有些癢，後背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剛皺著眉想推開男人，就聽到他如是說道：「我只有這一個妹妹，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以為她像小時候一樣，被壞人帶走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已經不能再嘗試失去她的痛苦了……」
「……！！」克拉克愣住，什麼時候被男人鬆開了也不知道。
布魯斯沒有去看那張傻臉，而是拉著他坐下，又讓一旁的阿福準備了些點心過來。
這一次，他坐到了翠茜身邊，親近她時克拉克也沒有再制止。
這時候克拉克才突然想到，為何剛才他在對那個管家介紹他是翠茜家人的時候，他的表情那麼怪異。
克拉克的透視眼在韋恩莊園轉了一圈，在二樓他發現了一個粉色的公主房，裡面的床櫃邊和書桌裡有很多翠茜的照片。
還是小時候的照片。
布魯斯喝著茶，像是在平復情緒。
他能夠猜測到克拉克在做什麼，但他並不擔心。早在啟動應急預案時，他就將蝙蝠洞裡的東西隔絕了。超人的視力應該無法穿透鉛。
熱茶的煙霧騰騰，遮掩住了他的神情。
而這時的克拉克已經意識到為何剛才翠茜欲言又止再三不想讓他一起來了。
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真正的親人。
可她剛才為什麼說，現在過來是要表達感謝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最後選擇了他，打算放棄她真正的親人而選擇陪伴他？
不得不說，這樣的想法讓克拉克狂喜。可冷靜下來後，他卻意識到，這是極為自私的。翠茜應該是因為他在激動時說的那些話，他想要讓她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所以她才做了這樣的選擇。
可這樣的選擇對於翠茜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已經腦補一切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的克拉克對著不斷感謝他的布魯斯道：「你不用感謝我，其實是超人救了翠茜。」
呵呵，多大的臉。
布魯斯心裡冷笑兩聲，但面上卻表露出了驚訝：「怎麼回事？」
克拉克本就看蝙蝠俠不順眼，他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但把蝙蝠俠的作用降到了最低，他成了超人的陪襯。
如果剛才是冷笑，那麼聽完刪減版超人拯救翠茜過程的布魯斯心中已經將這個人的人品都打了x。
但他依舊面上不顯，雖然眼神很冷，但表情卻十足的震驚。
狠狠一拳打到了茶几上，那張英俊的臉上佈滿了憤怒：「小丑！我不會放過他的！」
翠茜看布魯斯一拳打碎了茶几，心中的憂慮終於放下。看來是傷得不重。
如是想著的翠茜打算趁著機會將實情說出來，她拉住了布魯斯的衣擺，對上他仍似火燒般燃著怒意的眸子道：「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怎麼了。」布魯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坐到了翠茜的邊上。
「我……」
「她想要把我介紹給你。」克拉克打斷了翠茜的話，飛快地講道：「我其實今天跟著翠茜過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的。」
「把你介紹給我？」布魯斯的表情變得危險起來。
克拉克意識到自己製造了誤會，連忙道：「是這樣的，我和翠茜其實早就認識了。十幾年前，我父親喬納森•肯特在莫爾鎮邊上的玉米地邊將她帶了回來，之後她便一直和我們生活……」
克拉克將過去的事講給了布魯斯聽，當然也沒漏掉她失蹤的事。
布魯斯沉默地聽著，一直沒有表態，等到克拉克講完，他才慢慢出聲道：「不管如何，都謝謝你們。」
他將目光放到了身邊瘦瘦小小的翠茜身上，眼神溫柔道：「謝謝你們曾帶給了她一個我不能給她的完整的家。」
克拉克跟隨著他的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小姑娘身上，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但翠茜卻忍不住了，這個誤會真的是越滾越大了。
她回望向布魯斯，那雙冷色的眸子裡閃動著愧疚。
她硬著頭皮道：「我不是你妹妹，我真的不是。」
布魯斯的目光沒有任何的動搖，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翠茜將求助的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克拉克身上。
「你可以問克拉克，從我們第一次在肯特農莊見面到現在，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真的不是你那個失蹤多年的妹妹，你是真的認錯人了……」
克拉克眉頭緊皺，他當然知道翠茜身上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不然之前她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無蹤，所以再次看到她時她模樣沒變他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重逢的喜悅已經將別的一切都沖淡了。
現在她提出來，他才意識到了那件被他一直忽略的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
他是氪星人，壽命很長。所以並沒有意識到歲月的流逝在普通人身上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那麼，正如翠茜所說，她為什麼會這麼多年都保持著這麼一副樣子？
布魯斯早在調查莫爾鎮時就已經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了，當初喬納森夫婦張貼的尋人啟事他找到了一張，畫像上的人可不是幼童的模樣。
所以，這也正是他最擔憂的事情。
一一他妹妹的身體被人動了手腳。
「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個身份，無論如何，你都是韋恩家族的人。」
布魯斯說完後就離開了。
克拉克過了一會也跟著出了大廳，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布魯斯。
「你剛才示意我出來想說什麼。」
布魯斯帶著他去了二樓，推開書房門，將一份證明文件和一份檢查報告一起給了他。
「翠茜是我韋恩家族二小姐的事不容置疑，她一直否認自己的原因卻值得探究。」
克拉克看完了報告，眉心皺起：「再生細胞是什麼意思。」
「這是翠茜最近的身體檢查報告，德爾醫生是業內專家，他給出的報告上指出，翠茜身體裡有一種特殊的修復酶，會讓她在受傷後瞬間被治癒，也正因如此，她的衰老極其緩慢。」
布魯斯又給他看了一份報告，這一份則是翠茜小時候的例行體檢報告。
兩份報告上的對比相差太大，克拉克心中一跳，立刻猜到了什麼：「你懷疑有人對她進行了改造？」
「只是猜測。」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壓抑的危險：「但卻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一瞬間，克拉克心中的怒火如波濤駭浪般湧動而出，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身上壓迫的氣息排山倒海而來，地面輕顫，四周空氣都像是要被壓縮了一樣。
布魯斯像是渾然未覺，他慢慢道：「我知道你對翠茜的心意，但如果你想讓我承認你，這些是遠遠不夠打動我的。」
布魯斯的話讓克拉克瞬間清醒，他壓抑住了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克拉克對上了布魯斯的眼睛。
那雙冰涼的眸子裡似有什麼在湧動著，他薄唇微張，緩緩說了幾個字。
克拉克點頭，接著就起身離開了。
和翠茜簡單的告別後，克拉克獨自離開了，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換上了衣服，接著就飛了出去。
布魯斯的追蹤器上的紅點開始飛快移動，他知道超人已經開始做事。
他的視線在桌上一掃而過，那個即使是用最堅硬的金屬做的針頭都被壓彎了，可想而知超人身體的防禦力有多強。
不過，也正是這一次試探，讓他更新了備用的戰術計畫。
布魯斯低下頭，遮住了眼中的寒芒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覬覦翠茜的外星人。
呵呵。
***
翠茜就這麼被克拉克給賣了，而且自從那天他和她一起來韋恩莊園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再見到過他。
按照她對克拉克的瞭解，他不會在他們剛見面後就一聲不響的消失。除非有什麼他不得不做的大事發生了。
翠茜並不太擔心，以漫畫上描述的超人的能力，這個地球上大概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他。
這樣一等，就是半個月，半個月後的某一天，她看到了一條新聞。畫面很混亂，到處都是暴|亂和逃竄的人群，而現場直播的記者似乎也有點害怕，攝像師的鏡頭一直在晃動。
但畫面卻沒有中止，她看到了畫面裡那個穿著紅色披風的人，看著他離鏡頭越來越近。而就在下一秒，那個人就被狠狠地按到了離鏡頭不遠處的大廈的牆壁中。
超人在和誰打鬥，並且落於下風。
記者還在斷斷續續地播報著，但翠茜卻沒有心情聽下去了。
因為她看見了畫面中從那爆炸的煙霧後走出來的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東西。
白色的機械形狀，手臂上不斷變化的武器，從眼中射出的紅色光線，以及對對超人的還擊手段……
那不是超級適能體？
可以複製周圍一切攻擊手段和模仿一切戰鬥方式的一種生化機械武器，可那不是漢默科技的產品嗎？那是漫威裡的吧？
原來漫威和dc是同一部漫畫啊。翠茜如是想著，但接著又開始頭痛，那主人公就不是蝙蝠俠了啊……但這樣一來主人公的候選人物也太多了吧。
翠茜前段時間還祈禱著最好主人公不要是蝙蝠俠，但現在似乎主人公真的另有他人時，她又頭痛了。
和她坐在一起的布魯斯本來在看好戲，但看到後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隨便找了理由去了地下的蝙蝠洞，換上裝備開著戰車前往了事發地。
事發地離哥譚很遠，在大都會的中心地帶。所以等到布魯斯到的時候就發現很多人站在附近看熱鬧，圍觀群眾沒有散去，都忙著發k或上傳youtube。
就連在他檔案中記載的閃電俠巴里•艾倫都穿著便服外套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啃著手卷，似看得入迷。而就在他不遠處的拐角，還站著哈爾•喬丹，原本是一個飛行員，後來因為一場飛行災難沒死意外還得到了什麼神秘的力量。
布魯斯的戰車一個180°大轉彎，直接將沖向超人的白色機器人撞飛。
「哇哦！大反轉！」巴里•艾倫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就發現眼前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哥們！麻煩讓一下。」
前面的人沒動，巴里自己讓開打算換個角度繼續看的時候，突然就被人淩空一拳打飛了出去。
「嘿，小心點！」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抱怨聲。
撞到了個軟乎乎的肉墊的巴里轉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哈爾！你怎麼也在這裡！」
「巴里？是你！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哈爾將人推開，兩人剛站起來，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器人。
「……」這個機器人不是在和超人打嗎？！！怎麼跑這來了！
白色的機器手變換出機關槍向他們的方向射來，哈爾用綠燈戒指變化出防護盾，巴里迅速閃進一個暗巷子換上了抗摩擦的閃電裝。
但還沒出去，眼前就又多了一個白色的機器人。
他認出了它的身形：「剛才就是你偷襲我，太不要臉了！」
利用高速移動瞬間在它身上砸了無數拳的巴里剛覺得出完了點氣，就被騰空打飛了出去。
「它竟然跟上了我的速度！」巴里跑到哈爾邊上，驚訝道。
哈爾面前的機器人手中快速地變化著各種武器，他看著它，也皺眉道：「它竟然能用意念構造能量場，它在模仿我，但這不可能！」
巴里和哈爾看著一前一後出現包圍了他們的兩個白色機器人，心生警惕。
而就在閃電俠和綠燈俠被拖住的時候，這邊超人、蝙蝠俠和超級適能體的打鬥也才進入高|潮。
超人在蝙蝠俠出現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開始猛地發力。蝙蝠俠不把那看在眼裡，一邊分析超級適能體的行動模式，一邊偶爾在超人被打時幫那麼一下忙。
「它在學習你的行動模式，記住你的每一個動作。」蝙蝠俠用變聲後嘶啞的聲音解釋道。
超人利用熱視線射穿了它的身體，蝙蝠俠用雙刃折刀切斷了它的雙腿，但不消一秒，它就恢復如初，並且用『熱視線』和憑空變出的『蝙蝠折刀』返敬他們。
超人再一次擋住了超級適能體的進攻，但同時推開了蝙蝠俠。
「大都會是我的地盤，這裡沒有你的事！離開！蝙蝠俠！」
蝙蝠俠沒有做回應，但也沒有離開，因為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掃描的結果告訴他，這是一種新型的生物裝甲。
但他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它的資料。
它絕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這就意味著，佈局的人所圖匪淺。這樣的裝甲殺不死超人，想來佈局的人很清楚。那麼，現在派出這些生物裝甲的目的也就非常明顯了。
拖住超人。
為什麼……
布魯斯還在思索著，但很快他就沒有精力再思考了。因為，更多的生物裝甲從四面八方走了出來。
1,2,3,4……加上超人和閃電俠他們對付的，正好是七個。
第22章 拯救地球
今天死侍的心情很糟糕，雖然一直以來他的心情都很糟，但今天無疑更糟。
第42次偷襲托尼•史塔克失敗，還被那個穿著滑稽體操服的小蜘蛛嘲笑了。死侍出了史塔克大廈，找了地蹲著，開始對著那條正在消防拴邊撒尿的狗抱怨起來。
「真羡慕你能這麼無憂無慮。孩子，我都想養你了，但哥這樣的人，是沒有精力給你喂狗糧和鏟便便的，而且還要……看著你不讓你在消防栓噓噓和舔自己的菊花，這真的事太難了。哥還有大事要做，那就是弄死那個專門喜歡勾引無知少女的托尼•屎•大顆。」
看著金毛狗無知無覺地低頭在樹蔭裡嗅著一坨看不出顏色的東西時，死侍突然又來了興致：「哥覺得也許你會和屎•大顆有共同語言，畢竟你們都有相似的愛好，現在……哥有個任務交給你，看見一個穿紅色鎧甲的騷包就把他當成肉骨頭咬斷，怎麼樣！你沖在前面吸引全部火力，哥幫忙插|刀！太棒了！這個主意太棒了！」
死侍換了個躺著的姿勢，一臉慈愛地看著那條一臉傻樣正歪頭向他吐著舌頭的狗：「哥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夥計。貧民窟的百萬富狗？終結狗？還是死侍2號？」
「嘿！快滾開！要躺換個地方躺去！」
死侍無辜地轉頭，就看見一個氣勢洶洶跑過來咆哮著的海藻頭：「呀？有什麼問題？」
「這是殘疾人車道！你不能躺在這裡！滾到一邊去！」
「我要為自己辯護一下。」死侍跳起來，湊到男人正臉前，雙手合十，指著腦袋道：「哥一一腦殘！」
「你簡直是個神經病！大白天穿著奇怪的緊身服！還跟著條狗說了大半天的話！我要報警！」海藻頭退後兩步，像是怕被傳染到什麼病菌似的。
而就在這時，那條被死侍寄與希望的狗像是看到了什麼，『汪汪……』叫了兩聲後，蹦著那四條小腿，飛快跑了出去。
死侍急了，也追了過去：「嘿，終結狗！你是嗅到了屎•大顆的味道了嗎？！太勤奮了！太勇敢了！哥要向你學習！等等哥一一」
死侍提著刀，跟在了金毛狗身後，金毛狗在一個熱狗攤前停了下來。但死侍卻沒有停，這一定就是喬丹（編劇）在給他提供關鍵的線索，可以讓他從復仇者聯盟手中殺死他們保護著的托尼小公主。
繞著小公園走了一圈後，死侍終於找到了劇情的指引。
在一道牆後面，不斷有光閃現出來。那種『biubiu』不斷閃爍的亮光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身體，自己就沖了過去。
接著，他的腦門就疼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就發現白天變成了黑夜。
他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太棒了！沒有瞬間移動的腰帶哥都可以隨便穿梭了！哥升級了！」死侍高興地想要當即跳一曲。
但很快他找到了能與他共舞的夥伴。
一一那兩個節奏鮮明的白色腦袋。
「歐一一耶！嘿夥計，你們這身白色的衣服真潮，你們是哪個樂隊的？組團出來開暴力迪斯可？太棒了！讓我一起加入怎麼樣？哥最喜歡這種熱鬧了。」
兩個超級適能體停止了動作，而正和他們打得焦灼著的閃電俠巴里和綠燈俠哈爾則一臉懵逼。
巴里和哈爾對視，同時問道。
「他是你朋友？」
「他是你請來的？」
對視完，兩人又同時否認道。
「不是啊！」
「我不認識他。」
「你是誰？」閃電俠巴里上一秒還被超級適能體摁進了地磚，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死侍的邊上。
「哇哦！哥愛死你這個傢伙了！速度真快！剛才是怎麼做到的？」死侍一把摟住了巴里的肩，湊到他耳邊道：「你在床上也是這個速度嗎？」
巴里一把推開了死侍，忍著沒有揍他的衝動回到了哈爾的邊上：「不用管這傢伙，應該是哪個不怕死的！」
死侍倒是沒有介意巴里的跑路，他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他熱情洋溢地對著他們打招呼：「哥就是死侍！超級英雄的化身，罪犯的剋星。人人都愛我！就連尼克•弗瑞也想收我當義子，但我拒絕了……他除了只剩下一隻眼睛外簡直毫無特色！哥不忍心摧殘他那顆年邁的心，所以還是走上了一個人獨立的道路。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有忍者闖入了我的家，自那時起我就背負起了身後的這兩把刀，我只做了半分鐘的嬰兒，之後就一直是偉大的英雄人物……這都在我的起源故事裡……」
「這些事情太沉重，現在讓我們來聊些開心的事。比如，哥和新同伴給你們來跳段慶祝舞怎麼樣？來紀念我們美好的……」
死侍還沒說完，身後的超級適能體一一那兩個白色的生化仿生機器人就出動了。他們一個有著閃電俠般超快的速度，一個有著綠燈俠可以隨意變換出並且放大武器的攻擊手段。
「你們太心急了，哥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配樂！」不過死侍還是很開心的，除了其中一個白臉不太懂團隊合作，一直想搶他的節拍外。
死侍摸清楚了他的躍動節奏，等它又一次瞬間消失只留下殘影的時候，他踩著拍子，伸出了腿。
『撲通……』快白臉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死侍誇張的笑響徹戰場，他捂著肚子笑道：「哥們你這身體搞笑的方式太誇張了，不過我喜歡！再來一遍！」
正在和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等打著的白色仿生機器人同時調轉方向，向著死侍的方向沖來。
「喲呼，竟然7x共同團體！哥覺得自己更帶勁了！來吧，你們這些白色的小浪貨！哥現在的精神足以艸翻你們的7x性|欲！」
死侍躲過了1號仿生機器人的熱視線，再淩空翻轉兩個360°，小芭蕾跳得飛起來。又躲過了2號仿生機器人的各種蝙蝠刺、蝙蝠刀，他反手抓住它的兩隻手臂，一腳踹到它的屁股上，等它還沒爬起來，又從背後掏了火箭炮一起送給了它。
3號仿生機器人快速移動，死侍一手撐地，身體側躺，在看到虛影時，又伸出一腳。3號再次被絆倒，這一次還有死侍贈送的超大顆手榴彈。
4號……
巴里和哈爾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在跳舞？還是在戰鬥？」
哈爾的疑問沒有得到巴里的回復，他只是驚訝道：「這些機器人僅僅通過戰鬥就可以完全模擬動作，但為什麼卻模仿不了那個叫什麼死侍的？」
超人和蝙蝠俠也來到了這邊，原本的戰場中心偏移，所有的戰力攻擊都被吸引到了死侍的身上。
死侍像是聽到了巴里的疑惑，百忙之中抽空回復了一下：「嘿，秒|射寶寶，哥可是獨一無二的，看好了。」
擺了姿勢，死侍開始浪了。
雙腿抖起來，屁股扭起來，「摩擦摩擦，踩著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頭一低，身體一歪，某道紅色的熱視線射|空，腰下壓，腿劈叉，機器人左邊變換出來的長劍刺進了右邊變化出來的胸膛，右邊機器人變換出來的蝙蝠雙刃隔斷了左邊的雙臂。
「哇哈，喜歡嗎，來啊來啊！」
白色仿生機器人似乎都被激怒了，再次一起攻擊了過去。
死侍一倒，兩臂向後一撐，雙腿一抬，又踹飛一個。
「哥說什麼來著，跳起來！」死侍朝著嵌在某個牆壁裡的白色機器人扭了扭屁股：「搖搖我的奶昔，哦耶！前搖搖後搖搖，你懂的，嗯哼一一」
一個*的發音，白色機器人眼中的火光四射，熱視線開到最大，死侍迎著對面某個機器人的一劍，抓住了另外迎面的兩道攻擊，接著將這些熱情如火的小妖精全部推進了熱視線集火地。
機器人扭曲在一起，相互的碰撞和打擊讓他們碎成一塊塊。
「呼，一曲結束，哥還真有點累了。」他停止了動作後，想要找個地方坐下，就發現身邊圍了一群人。
看到某個穿著藍色緊身服配著紅色披風的傢伙後，他一瞬間又跳了起來：「哥們，我發現你相當得眼熟啊！你這配色還有這畫風，明顯不是我們漫畫裡的。」
死侍跳到超人邊上，摸摸了他的胸肌，一本正經道：「除了沒有外穿的紅短褲，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像隔壁dc家的那個傻*超人呢？」
閃電俠：「……」
綠燈俠：「……」
一直沒有說話的神奇隊長開口了：「他就是超人啊。」
「……！！」死侍驚訝地跪地：「喬丹（編劇）終於被我搞瘋了，把他可憐又可愛的死侍賣了？而且還是賣到了隔壁dc家？算了，反正只要有錢拿就行了。dc的編劇是誰來著？會給哥出單獨的刊物嗎？能分哥漫畫版權費嗎？那之前出的哥的遊戲又怎麼算？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在死侍一個人自言自語嗶嗶嗶的時候，一旁半人半機械的鋼骨說話了。
「你的腸子都掉到地上了，需要我幫你做個緊急手術嗎？」
死侍低頭，就看到他的腸子從肚子裡流了出來，血蔓延了一地。
「不用了，謝謝你夥計。我早有準備，我給它們都編了號，只要按照順序塞進去就行。」
死侍的行為讓周圍的英雄們一陣牙酸，等他把自己的肚子塞好，邊上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經相當奇怪了。
但他無所謂，他急著想要和dc的編劇討論一下之後的分紅問題。但他還初來乍到，肯定見不到編劇，於是這種問題肯定先要找個代表人，所以他對著一直沒說話的蝙蝠俠道：「布魯斯，夥計，我一向朝九晚五勤勤懇懇地工作，我是個殺不死的變種人，雇傭兵，漫畫銷量常常比超人還多。你考慮好給我開多少工資沒有？」
他的話音一落，兩個人同時皺眉。
一個是他面對著的蝙蝠俠，他用著低啞卻帶著探究的聲音道：「你是誰！」
另一個則是在蝙蝠俠身邊的超人，他因為輕視和敵意，一直沒有用x視線掃描那面罩下面的臉，現在乍然聽到一聲布魯斯，他反射性的就轉過去看了。
於是，x視線下，那張英俊且熟悉的臉暴露了出來。
「布魯斯•韋恩……！！」
超人驚訝的聲音響起，接著布魯斯不冷不熱的回道：「克拉克•肯特。」
「……」
兩人之間突然就電閃雷鳴起來，而一旁的死侍可不管這些，他擋在兩人中間：「嘿，就算你們兩個看對眼了想要約|炮也再等一下，先把褲襠裡豎起來的武器收一下，哥的事可比這重要多了！」
聲音一落，旁邊的高樓就塌了。
死侍被兩人打飛，摁進了牆壁裡。
第23章 修羅場
「你之前是故意的，你在算計我！」英挺的眉宇散發出銳利的鋒芒，超人很快就想清楚了整件事，犀利的視線緊逼，一股富有壓迫的氣勢油然而出，令人不由呼吸一窒。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氣氛不正常，連一向逗逼的哈爾也沒有說話，視線在超人和蝙蝠俠之前來回晃悠。
蝙蝠俠像是渾然未覺，冷靜道：「如果你認為我為了翠茜的事讓你去調查萊克斯•盧瑟是算計，那麼我無話可說。」
超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蝙蝠俠看都沒看他，轉身走到碎裂的石堆前，將那個被嵌在牆壁裡的人拉了出來。
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濃烈的危險，他如獵鷹般的視線牢牢地鎖住了眼前的男人：「你是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要你的回答！」
死侍四腳朝天，脖子緊緊被扣住，他舉手做無辜狀：「嘿，小蝠，哥投降，行了吧！休戰！舉白旗！舉髒白內褲！總之，淡定。哥剛才介紹過自己了啊，在隆重登場的時候，我是世界上第一性感的男人。至於為什麼突然來這裡，這當然是命運的指引，這裡有一場浪漫的豔遇等著我……」
布魯斯鬆開了他的領子，死侍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沒管身上那破掉的外衣和暴露在外燙傷翻滾的皮膚，就追了過去。
「我們還有事沒討論呢，你到底出多少錢啊。哥可是很貴的！」
布魯斯沒有理會一旁死侍的絮絮叨叨，超人的x光視力穿透了死侍，看清楚了他的身體構造。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發現死侍之前的刀傷不但完全恢復，就連方才的衝擊傷害也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後，超人蹙眉問道。
「一個殺不死的變種人，一個唯恐天下不亂沒有責任心的怪胎。」布魯斯冷冷地替死侍做了回答。
「哇哦，哥們，你真瞭解我……」死侍誇張的聲音剛起，就被超人推到了一邊。
比起這個來歷不明的奇怪分子，顯然他更在乎身為蝙蝠俠的布魯斯。
雖然結果很無厘頭，但是總算威脅解除了，閃電俠覺得自己該撤退了：「既然沒事了，那各位我就先走了。」
哈爾勾著巴里的肩道：「等等，我和你一起走，我們好久沒聚了。」
巴里推開哈爾，嫌棄道：「不行，我明天還要上班。」
「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鋼骨看著遠方，緩緩道出了被眾人忽視的真相。
布魯斯讚賞的視線從鋼骨身上一閃而過，接著他對著這些他早就調查過的人道：「的確。這次突然襲擊大都會的白色機械來歷不明，背後牽涉的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它們選擇在星球日報大廈下進行攻擊，除了為引出超人，更多的應該是為了主動暴|露蹤跡。」
「主動暴|露？」哈爾疑惑道：「為什麼？」
「你們現在為什麼都在這裡。」
布魯斯簡單的一句話讓巴里了然。
巴里道：「就算這些機器人是為了把我們都引過來才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但現在也沒有什麼可擔心了。它們已經被打敗了。」
鋼骨搖頭，半機械化的身體放出了之前打鬥的場面和掃描的資料分析圖，他粗狂的聲音中帶著擔憂道：「不，事情遠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這些機器人只是掃路的先鋒，它們死了，但是卻得到了我們全部的資料，我們的戰鬥模式、技巧以及行動方法都已經被他們記錄並且上傳。」
「你能找到這些機器人上傳的終端嗎？」布魯斯看向嚴肅冷靜的鋼骨。
「能，在它們被破壞前，我搜索到了一個資料碼，但還在破譯中。」
鋼骨和布魯斯的對話讓周圍的人心情都沉重了起來。
原本嘻嘻哈哈的哈爾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心中的危機感越甚，他說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我一開始來到這裡並不是因為這些機器人，我維護的是宇宙治安，第2814整個磁區都在我的看管範圍之內，但就在半個月前，我發現大都會有些異常。有一種奇怪的精神能量在日益壯大……但它很會隱藏，我一直沒有捉到它，直到今晚，我感覺到了它的能量，在剛才之前它們還殘留在那些白色的機械體身上，但現在……已經再一次消失了。」
「大都會在我的保護之下，我會解決這件事。」超人道。
「不，這不僅僅只是大都會，整個地球都出現了這種白色的機器人，到處都有。」鋼骨連接上了全地球的資料庫，將畫面播放到了眾人的面前。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這件事，就像一個團體一樣！」一直沒開口的神奇隊長提出了建議。
「嘿，哥們，你這個想法不錯！」閃電俠巴里第一個回應道：「我加入！」
「不，我習慣一個人做事。」
蝙蝠俠直接拒絕，剛打算離開，就被超人攔了下來。
他神情嚴肅道：「我贊同他們的想法，如果對方能夠在全國範圍內發動大規模的攻擊，那麼他的能力和在他背後的支援是不可估計的。我不認為你一個人單獨作戰能起到什麼作用。」
克拉克不能在得知蝙蝠俠是翠茜的哥哥後放任他不管，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他也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去找死。
「我認同超人的話。」神奇女俠戴安娜看夠了戲，終於開口了：「而且我有個預感，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和你們兩人緊密相關。」
話音一落，蝙蝠俠漆黑的眸子一動，某種猜測在他腦海中升起。
「破譯結束，找到終端位置，在萊克斯集團大廈的地下室。」鋼骨的聲音一出，布魯斯的心猛地一顫。
不詳的猜測成真了。
「萊克斯集團地下室……那不是我……」超人的身體一頓，接著在看到蝙蝠俠立刻沖出去的身影後，立馬想到什麼。
「我帶你走。」攔著想要坐上戰甲的布魯斯，克拉克向他伸出了手。
兩人的視線隔空對望，很快達成了共識。
布魯斯搭上了他的手，兩人的身影倏忽間如流星般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巴里鬱悶了：「他們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啊？」
哈爾還沒說話，一旁的戴安娜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大概是情敵吧。」
「……！！！」哈爾震驚臉，但隨即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是不是剛才他們提到的那個叫什麼翠茜的？」
「真想看看啊！」哈爾才感歎完，身邊的巴里就肘了他一下。
哈爾皺眉看向自己的好友，就見他正在到處看。
「你有沒有發現周圍好像安靜了很多？」巴里問道。
「唔……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哈爾點頭道。
鋼骨看著這後知後覺的兩人，有些無語。但還是出聲道：「如果你們在找那個擁有神奇治癒能力自稱死侍的男人，那麼，他在早就已經離開了。」
「他去了哪裡？」哈爾道：「雖然他搞定了那些機器人，但他的嫌疑還是很重！我仍舊懷疑他。」
鋼骨掃描了死侍行走的路線圖，交叉對比了他最終的目的地，得出了結論。
「萊克斯集團。」
***
看到了萊克斯集團的標誌後，蝙蝠俠就鬆開了手，直接用掛鉤從空中蕩了下去。
超人見他無恙也沒再管，直接掃描整棟大廈，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後，接著便沖了進去。
可惜，地下室入口前，還有更多的白色機器人守護著。滾燙的熱視線射穿了堅硬的鋼筋門板，卻沒有射穿機器人的胸膛。
這些白色的機器人與之前的那一群不同，他們顯得更完善，他們的裝甲厚度與之前也有所不同。打出來的力道更重，模仿射出的熱視線的威力也更強。
而就在蝙蝠俠和超人被這些機器人掣肘住手腳的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偷偷摸摸從後面溜了進去。
死侍走過一條暗色的通道，幹掉了穿著白大褂的小嘍囉之後，終於找到了一間藏在最裡面的實驗室。
將從某個死透了的白大褂身前拽下來的證件放到了機器上掃描一下，接著，面前那扇不能被撼動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死侍剛一出現，所有人手上的動作就都停了下來。
他們震驚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其中一個握著手術刀的人按下了警報：「全面封鎖大廈！覆蓋安全協議，現在允許隨意開火！」
死侍同時也看到了他們正在做的事——人體試驗。
周身瞬間被濃烈的殺意覆蓋，陡然間，整個實驗室裡的氣壓被降到最低，一股冷氣似乎從腳底蔓延開來，讓他們後背發涼。
「噢，別擔心，我只是個衛生檢查員。有人舉報你們這邊的衛生不達標啊！」死侍抽出背後的雙刀，利刃閃著冷厲的光芒，刺得人兩眼發痛。
「你們洗手有三十秒嗎？床上那傢伙似乎違規了吧，腸子延伸器看起來沒有正確消毒啊。為這個，我恐怕得給你們記上一筆，我等下會隨意開火，首先我要隨意砍人，接著，要把你們的皮剝下來，如果你因為看到自己的肢體掉地兒頭暈，那麼我建議你趕緊現在就對著自己的腦袋來一槍。」
「但說真的，我真不希望你們開槍。」帶著森然的聲音落地，死侍的人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接著，紅光閃現，鮮血飛濺，噴湧而出。
白色的手術臺前，一片狼藉。那個按了警報器的人轉身剛想跑，接著視線就顛倒了，天旋地轉間，他睜大了眸子。似乎看見了自己的脖頸處如噴泉般湧出的血液。
頭顱滾落到地，但那與地面發出的聲響已經被哀嚎完全掩蓋。
又是一陣撕裂的聲音，片刻後，紅色已經染滿了整個潔白的實驗室。到處都是斷肢，還有人完全被融在了紅色的液體中，但他卻沒有死，捂著脖子上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劇烈地呼吸著。
死侍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踩碎了他的頭骨。
刀淩空一甩，沾染上的鮮血滴落，接著，分毫不差地落到了後背的刀具之中。
實驗臺上的人在死侍出現前已沒了呼吸，比起周圍的慘狀，他現在躺在那裡卻似乎顯得很安詳。
「*！*！他¥%#%*……」死侍咒駡著，一路推開門殺了過去。
走到一間被鎖起來的屋子裡，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蛋。
「甜心？」
蒼白的臉，緊閉著的眼眸。翠茜被放在了一張潔白的單人床上，周圍什麼都沒有，器具、監控……甚至沒有防護，但死侍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這裡很不正常，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有一種他看不見的能量波動縈繞在這個屋子裡。
翠茜雙手放在腹部，神情安詳，她起伏的胸膛讓他知道她還活著。
但他卻有些不放心。
於是，死侍就靠了過去，將手心貼在了她的胸口。
『砰……砰……』心臟跳動的速度極其緩慢。
「甜心，寶貝兒？醒醒！」死侍摸著她的臉，在她的耳邊呼喚道。
搖了半天也沒把翠茜弄醒的死侍靈光一現，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看來沒有哥的深情一吻，甜心是不會被喚醒的。」
死侍跳到床上，掀開一半的面罩，撅起嘴就朝著她的小臉親了下去。
這時，牆壁突然被破開，兩道模糊的身影從斷裂的牆壁中走了出來。
有了鋼骨他們的幫忙，蝙蝠俠和超人很快擺脫了那些機器人，他們踏進實驗室，發現了一地的血腥後就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是這幫人在自相殘殺，就是有人漁翁得利，趁著他們交手引開戰火的時候先一步進入了基地。
而就在蝙蝠俠在實驗基地查找檔和秘密通道的時候，超人似乎聽到了什麼，接著，他就兀地沖了出去，蝙蝠俠立刻跟了過去。
從被徹底破壞地牆壁中走出來，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
而等到他看清楚那張被半露出的嘴正在做的事後，他的怒火完全被點燃。
饒是理智的蝙蝠俠都在一瞬間出手了，那就更被提超人了。
他原本在實驗室的時候就聽到了響動，用x光視力掃描牆壁後，他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他知道有人針對他的能力做了遮掩，那麼，那個被遮掩的東西必定是相當重要的存在。
超人分析完，便沖了出去。
誰知道卻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喜歡的女孩正生死不知地躺在那裡，而在她的旁邊，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有著奇怪能力的男人正摟著她，而他的嘴馬上就要貼上她粉色的唇瓣。
怒火似狂風般從心底席捲而出，理智完全在這一刻炸裂。
超人和蝙蝠俠本能地沖了出去，這一次，他們都下了死手。
死侍的直覺和戰鬥的本能是相當強大的，在他們兩人出現並且用上了那樣仿佛看死人的目光看他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蝙蝠標投擲而出的刹那，他就從背後舉起了刀。
擲偏的蝙蝠刃刺入牆壁，下一瞬，一個包含著十足力道的拳頭出現在他的眼前。
死侍後退，騰空跳起，三人將戰鬥場瞬間轉移。
等到閃電俠甩掉了身後那一群機器人跑到最裡面被隔絕的那間屋子時，就看到了一場混戰。
「他們怎麼又打起來了？」哈爾緊隨其後出現。
「我怎麼知道？」巴里猜了猜，道：「大概是那個叫死侍的又亂說什麼話了吧。」
「我覺得不像，你看超人這次都下死手了。打他比打那些白色的機器人還賣力。」哈爾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滿是戲謔道：「不會是真的像神奇女俠說的，是因為女人吧。」
死侍被猛地揍飛，但他被撞出去之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個火箭炮就朝著超人射|了過去。
超人直接擋掉，打飛了炮筒。
炮彈炸裂，牆壁斷開，地面震顫，整個地基都開始晃動。
看好戲的巴里和哈爾差點被波及，爆炸的巨大衝擊和爆破燒起來的火焰讓周圍充滿了嗆人的煙霧。
「咳咳咳……」巴里捂住口鼻，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四周的斷垣殘壁，感歎了一聲道：「這可真是修羅場啊……」
第24章 世界融合
布魯斯出去不久後，翠茜就在阿福的督促下準備洗漱睡覺了。
剛換完睡裙打算關燈上床的時候，她就驀地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轉身，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脖頸，接著，她就昏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頭盔。
——是洛基。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她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四周輕飄飄的。等到再次恢復意識時，她察覺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塊柔軟的棉花糖中。
「真舒服。」翠茜眯了眯眼，讓身體完全沉入那沒有重量，卻軟綿香甜的白色雲朵之中。
飄著飄著，蔚藍的天空下起了彩虹雨。她伸手想要遮住頭頂淅淅瀝瀝的雨絲，卻發現一根綠色的莖葉從她的身後長出，並且迅速地膨脹變化。
根莖上巨大的荷葉像是屋頂一般，遮住了滴落到她臉頰的雨。
和煦的微風吹來，吹起了她的髮絲，她感覺臉頰上有些酥麻，睜開眼睛，就發現粉白色的花朵從樹冠上被吹落，片片婀娜，像是舞動的精靈，繞過了她的衣角，簌簌飄落，落到了她的臉頰。
翠茜拾起一片，湊到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遠處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蔚藍的海洋，微風吹拂，海面微微起伏，蕩起一陣陣波浪，泛開一圈圈漣漪。她仿佛又回到了中土的蠻荒之境，這裡熟悉的自然的氣息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慵懶起來，整個人開始昏昏欲睡。
「集中你的注意力，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惑。」一道遙遠的聲音自耳畔響起，若有似無。
「想想你心底的渴望到底是什麼！從那道牆裡面走出來！」
我想要的……
——是家人；是平靜的生活；是……
翠茜突然睜開了眼睛，周圍美好的一切都靜止了，她看到了在小山坡上熟悉的木屋，卻沒有看到那個會在家門口等待她的人。
祖母不在……
這裡不是真實的。
這裡——
是我的夢？
翠茜想到的一刹那，周圍的場景開始崩塌，雲朵散開，海水翻湧，天空破碎，裂開了一道如鋸齒般的口子。
那道裂開的口子像是漩渦，開始吞噬周圍的白雲藍天。
翠茜站在這快要毀滅的地方，就在最後一塊土地也被黑暗吞噬並且那蠶食的力量快要舔舐到她的皮膚時，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將她從這片被糖果外衣包裹著的可怖天地里拉了出來。
翠茜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來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袍，肩膀上有著四道暗紅色的花紋，腰間綁著一根玄色腰帶，一頭一絲不亂的黑髮前有著兩縷顯眼的白色。他的眼睛深沉而銳利，他就站在翠茜的面前，卻讓她有種被完全看透了的羞恥感。
「謝謝你救了我。」翠茜低下頭，有些不敢正視這個周身帶有強大壓迫力的男人。
「看著我，翠茜。」低沉的聲音響起，與之前在夢中呼喊她的聲音一模一樣。
「是你？剛才在夢境中的聲音是你？」翠茜對上了那雙淡色的眸子，那裡面蘊含著她看不懂的睿智，她有些敬佩，又有些疑惑道：「您，是誰？」
「你認識我。」男人伸手，摸了摸翠茜的腦袋：「好好回憶，想想我究竟是誰。」
一股清泉湧入天靈蓋，連帶著她的腦海似乎也清醒了許多。
很多片段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她飛快地抓住了什麼，道：「您是，奇異博士？至尊法師？」
「是的。」
奇異博士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什麼，果然問題出現在這個女孩身上。
其實早在半個多月前，他就感覺到了空間維度的變化。支撐著某個時空和空間維度的魔法壁壘逐漸削弱，有什麼東西快破土而出了。
他感覺不到邪惡的魔法力量，但是卻追蹤到了一股強大的精神能量。但它出現得很快，又瞬間消失。他在接下來的日子斷斷續續再次接收到過那股精神能量的波動，但它卻是從另外一個維度傳來的。
這說明，半個月前它消失的原因，是突破了那道魔法壁壘前往了另外一個維度。
他追查著這件事，也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維度。在這裡，他再次感應到了那股強大的精神能量，並且裡面蘊含著魔法。那是屬於仙宮的魔法體系……
在萊克斯集團大廈看到了來自仙宮的謊言之神洛基後，奇異博士就大概了然了。
這位謊言之神大概是沒辦法在他的空間維度打敗他的哥哥雷神，所以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方法穿越了空間，打破了維度之間的魔法壁壘。
洛基與雷神之間的糾葛奇異博士是不會去管的，但牽涉到空間維度的魔法壁壘，他就不能不出手。
一旦維持和隔斷空間的魔法壁壘被打破，那麼，世界與世界就會融合，現實的平衡將被打破。
而就在奇異博士打算出手對付洛基的時候，他又發現事情的走向有些古怪。首先，洛基召喚並引誘了一群邪惡勢力為他所用，並且提供了一套另外一個世界的科技技術以此對付幾個人。
這幾個人有著出色的能力，有著維持正義和守護和平的責任感。洛基想要稱霸地球，想要提前除掉他們他並不覺得意外。但……他似乎背後的動機並不止於此。
他慎重地讓人去綁架了一個女孩回來。
並且將她關押在地底的深處，還用了魔法進行隔絕。甚至還將那顆蘊含著強大魔力的寶石刺入了她的心臟。
奇異博士入了那個女孩的夢，接著就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女孩的力量正在被入侵，洛基想要得到她的能力？奇異博士再次想要探究進去，卻發現他的魔力被隔絕了。他佩戴的法器阿戈摩托之眼可以看透一切偽裝，破除幻象，召喚過去發生的影像。但是，在這個女孩身上卻失敗了。
阿戈摩托之眼封閉，他也被無形的能量禁錮。仿佛在那個女孩周圍，有一圈看不見的能量正在保護著她……外面的人無法進入，裡面的人也無法出來。
奇異博士用最後的意志力操縱，與她建立起一種超自然的聯繫。在最後一刻，將她喚醒。
而喚醒之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她認識他。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為什麼洛基會突然有了穿梭空間維度的能力，又為什麼空間維度的魔法壁壘在不斷被削弱。
這個女孩就是一切的源頭。她是個時空旅行者，在不同維度穿梭，所以擁有龐大的資訊和知識。而她還年幼，不懂得運用蘊含在身體裡的能力，被洛基利用，造成了一切事情的發生。
奇異博士想了很多，但現實中僅過去了幾秒。
已經有了想法後，奇異博士正視她，並誘|導道：「我沒有見過你，但你卻認識我。你知道自己為何會瞭解我的存在嗎？」
翠茜在他那雙像是看穿了一切的目光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漫畫上……
「所以，你承認自己是時空旅行者了？」奇異博士看著她，目光銳利，翠茜想了想，洛基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自己也確實一直在穿梭時空，這麼想來，應該也沒錯？
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於是，誤會大了。
奇異博士在得到了她的承認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因為你肆意在空間維度穿梭的行為，導致附著在維度上的魔法壁壘開始削弱，現在已經隱隱出現了破碎的趨勢！」
「一旦魔法壁壘被完全打破，空間維度不再，那麼，兩個世界將被融合！」
翠茜大驚，奇異博士捕捉到了她的表情：「你可知道這件事產生的後果會如何？！」
「世界融合，不但會導致現世的平衡被打破，就連地獄、魔法維度、異空間，甚至多個平行宇宙都會受到影響。」奇異博士削薄的唇輕抿，讓人感覺到有些心驚。
「——屆時會產生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翠茜迎著他嚴厲的目光，無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控制你的能力。接著我會想辦法加強魔法壁壘，抵禦侵襲。」
「我……做不到。」翠茜沮喪道：「其實，穿梭空間並不是由我自己所能控制的……」
翠茜的話讓奇異博士將所有的猜測都對上了號。難怪她在無意識時周圍也會有那股強大的無實質的隱形力量包圍，原來是魔法外放，卻不懂得如何收斂。
「我可以教你控制的方法，但你願意封印它嗎，你會失去穿梭時空的能力。」
「我願意封印它！」翠茜死都想擺脫這種被任意拉來拉去的鬼東西，可，她有些躊躇道：「封印之後，我還能回家嗎？」
「我會送你回去。」
得到了奇異博士的回應後，翠茜連忙高興地點點頭，像是怕他後悔一樣。
她知道奇異博士，他是地球上最強大的魔法師，也許比祖母一直提的甘道夫還厲害。翠茜如是想著。
奇異博士見她沒有半點不舍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也變軟了很多。面對一個這樣的小姑娘，很少有人會硬得起心腸。
奇異博士指尖畫圈，做了個手勢，接著指腹貼上了她的額頭。
「放鬆，感受這股力量，它會帶你找到你能量的本源。」
翠茜放鬆了身體，接受了這股侵入她身體的魔法。她的意識似乎飄了起來，隨著那道金色的魔紋在身體裡穿梭。
接著，魔紋像是碰到了什麼，一下子金光大甚，翠茜看到了她的胸腔。那顆紅色的跳動著的心臟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炸裂開來了。
金色的魔紋在觸碰到心臟的刹那被吞噬殆盡，奇異博士身體一震，哇地吐了一口血，接著他睜開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東西一樣。
「不……你不是時空旅行者！」奇異博士看到了那隱藏在她心臟裡的東西，但他卻看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
龐大的白光從那胸腔之中綻放，迸濺，翠茜感覺到一股熱量從心臟一直蔓延開來，她的魂再次被拉回了身體裡，但那種灼熱滾燙的力量卻讓她疼得頭皮發麻。
而就在奇異博士構築的夢境崩塌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夢境與現實開始聯繫，小姑娘快醒了。但，醒的卻不止她一個。
空間維度的魔法壁壘被她身上蘇醒的能量全部打碎。
兩個世界開始融合了……
***
死侍硬扛暴怒超人妹控蝙蝠俠，集火威力太大，仇恨值拉得過高，最終還是把自己坑死了。
超人不殺人，但他卻可以換種方法報復。
於是，這次被拍進牆壁後，死侍整個就和那白色的牆融為一體，摳也摳不出來了。
蝙蝠俠冷冷地看著死侍恢復如初的身體，腦海裡已經過了n個計畫。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翠茜，早在三人打起來的時候就默契地選擇了另外一塊地方，超人一邊打還一邊關注著翠茜的情況，蝙蝠俠也如此。
三人的戰鬥在一分鐘之內就解決了，等蝙蝠俠重新走到翠茜床邊時，她依舊如剛才看到那樣，緊閉著眼眸。
這已經相當不正常了，在這麼大的動靜下，她絲毫未沒有要醒的跡象。
「她身體有沒有異常？」蝙蝠俠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翠茜的身體，毫無外傷，接著便將視線落到了一旁與他一樣擔憂著的超人身上。
雖然不爽超人，但他有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
超人的x光視力穿透了翠茜的身體，檢查她內部的每一寸骨骼和器官。
「沒有問題，她的身體異常的健康。」
超人得出的結論讓他們兩人同時蹙眉，不管是被用藥還是其他，都不是什麼好的猜測。
「先離開這裡。」布魯斯將翠茜橫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克拉克也沒說什麼，跟在了他的身後。其實他也感覺到這個地方不對勁，相當得不對勁。
雖然沒有任何監控裝置，但他莫名地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們。
「哇哦，這個就是你們在搶的女人嗎？長得還蠻可愛的！」哈爾湊了過去，接著就被超人一個淩厲的視線逼退了兩步。
巴里看著他那樣子，捂著肚子直笑：「你難道沒看到剛才的情形，如果不想變成第二個死侍，我勸你別往上湊。」
哈爾撇嘴，沒反諷刺回去。倒是乖乖的沒上前了。
剛才那架勢，看得人可真心驚肉跳。
他可不想被超人的拳頭砸成爛泥。
幾人剛走到門口，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將他們的去路堵住了。
超人的表情一凜，熱視線從眼中射|出，但……透明的牆沒有絲毫波動。
「從剛才進來的地方走。」布魯斯抱著翠茜，朝著方才被超人破開的牆壁走去。
但沒走幾步，又撞上了一道透明的牆。
「我們被包圍了！」閃電俠巴里飛快地在周圍轉了一圈，根本出不去。
布魯斯表情冷冽，眼神像是一道利刃，嗖地一下，對準了某個方向。
蝙蝠標擲出，被淩空檔下。眾人警惕地朝著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纖長的身影驟然出現。
憑空出現的男人穿著墨色的披風，戴著金色的盔甲，他半浮在空中，藐視著他們。
「好戲才剛剛開幕，現在走了豈不是可惜。」洛基嘴角掛起了惡意的笑：「你們帶走這個女人也沒用，沒有我，她永遠也醒不過來。」
【這裡是地雷，不要害怕，大家抱緊我。見作者有話麼麼噠】
第25章 亂戰
地面凹陷、牆壁坍塌，到處都是火光……
翠茜醒來時眼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你醒了？」驚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翠茜這才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抱著。
寬闊的胸膛，結實有力的雙臂，她抬頭，就看見了一個高高聳起的鼻樑，和一張輪廓鮮明的俊臉。
「超人？唔……」翠茜被克拉克放了下來，腳剛踩到地上，她就差點跪下去。
一直注視著翠茜舉動待在身旁的布魯斯手疾眼快，推開超人，扶住了快跌倒的翠茜。
腿軟的不可思議，她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但是她卻不覺得難受，反而那種在四肢百骸遊走的暖洋洋的感覺讓她的精神活躍極了。
布魯斯一手攬著她的腰準備將她帶離，自從那個砸破屋頂從天而降的男人出現後，那一直束縛和阻斷他們去路的屏障就已經沒了。
而漸漸冷靜下來的布魯斯也意識到他們都中招了，在進來了這個房間後。他的思想就沒有辦法集中，耳邊一直傳來一陣陣私語，她們引誘著他，牽動起心底最邪|惡的*。
他似乎進入了多重幻覺之中，在超人抱起翠茜的刹那，他聽到了翠茜的呼救，看到了她七竅流血死去的樣子，甚至還目睹了他父母活著的場景，但他們卻指責著他的沒用，而後又再一次離開了他……
這些掩藏在他內心最恐懼的存在一遍遍重播，恐懼燃起了憤怒，憤怒支配了情緒，理智淹沒的一刹那，他竟然就動了殺心。
超人也是如此。
雖然這場生死的打鬥很快就被迫結束，但他們好歹下了死手。
布魯斯扶著翠茜的手在顫抖，翠茜感覺到了腰間有什麼濕潤感傳來，正浸透她那身單薄的睡衣。
她的手摸上腰間，黏膩的一片。指腹伸到眼前，就看到了纖細手指上沾滿的血色。
她伸手，反摟住了布魯斯的腰，等感覺到溫熱的滑膩感越來越多時，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
「我沒事。」布魯斯制止了那雙小雙繼續在他身上探究，除了手臂的燒傷，他的後背還有大規模的擦傷。但超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在完全沒有理智時，啟動了更新的備用戰術計畫，在超人鉗制住他時，他將花費了很大精力找到的那一點氪石用到了他的身上。超人現在正處在虛弱狀態，即使兩人已經解除敵對，但待在這裡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他們都沒有辦法可以保證在這種狀態下護住翠茜。
「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布魯斯恢復冷靜的視線落到超人身上。
「我可以先帶她出去。」超人和他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翠茜被布魯斯移交到超人手中，她知道自己靠著布魯斯會拖他的後腿，所以沒有任何掙扎，乖乖被克拉克抱了起來。
可她還是很擔憂，她望向步伐變得緩慢的布魯斯道：「那你呢？」
「這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布魯斯沒有回答翠茜，反而冷厲地對著超人道：「我拖住那些白色機器人，你快帶她離開。」
超人抱著翠茜飛起，但還沒飛到碎裂的屏障前，就被另外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死侍手握著刀，眼神冷冷地看著超人：「嘿，超人，你想帶著哥的妹子去哪？讓哥一起去唄。不過在此之前，你能鬆開你的手嗎？真是礙眼極了。」
超人直接拒絕道：「讓開！」
「好吧……方臉腦袋，只能再來大戰三百回合了！這一次你沒幫手，哥也不會變成夾心，持久力肯定包你滿意！」死侍話音一落，果然又惹得超人怒了。
兩人剛要動手，翠茜就忍無可忍了。
「夠了，不要打了。」翠茜推開超人，自己靠著牆勉強站了起來。布魯斯的傷勢應該很嚴重，但他卻一個人留下來斷後，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兩人還有閒心打架！翠茜都要氣死了。
她兩隻大大的眼睛瞪圓了，一臉生氣地看著死侍。
死侍捂臉狀：「甜心你不要這麼熱情地看著哥，讓哥都有點小羞澀了。」
「韋德！」翠茜叫了他的名字，死侍做投降狀。
「好吧……好吧，甜心，這件事不能怪哥，哥剛才忙著滅活一個邪惡版本的神，回過頭來就看見這個以前總喜歡搞行為藝術的傢伙抱著你跑了，哥多擔心啊！」
翠茜也知道死侍的德行，因為死不了和能夠突破次元壁的原因知道很多事，因此也和別人格格不入，沒人懂他，很寂寞。所以整天嘰嘰喳喳的，嘴賤喜歡到處撩，還沒責任心，但卻人不壞。
「韋德，你能去幫幫蝙蝠俠嗎？把他帶出來好嗎？」翠茜氣來得快，去得更快。她原本就不是那種會和人動氣的姑娘，所以剛才情緒來了一下子聲調飆高氣勢鎮住了兩個人，現在卻萎了。
死侍看到了正在和一群機器人戰鬥的布魯斯，想了想，答應了。
「沒問題，甜心。不過，你可不能跟他跑了，得等著哥啊。」
「我……」翠茜話還沒說完，死侍就興沖沖地沖了出去，手起刀落，把纏著布魯斯的兩個機器人拖住了。
克拉克一直在旁邊看著翠茜，他蹙眉，翠茜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比如，她為什麼會認識那個擁有奇怪自愈能力的男人，又為什麼會被綁來萊克斯集團。
他聯想到了之前布魯斯給他看過的那份報告，她的身體也很異常，也擁有著神奇自愈的修復酶。難道……她和那個男人以前曾一起被抓到什麼地方被迫改造過身體？
是不是就是在她失蹤的那段時間裡……
克拉克一瞬間想了什麼，那雙棕色的眸子閃過複雜，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再次抱起了翠茜：「我先將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翠茜點頭，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的情況，但她多少猜測到這一切的陰謀都是洛基搞出來的。
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洛基一旦在地球搞事情，那搞出來的絕對不是小事。
克拉克抱著人原路返回，來到了之前那個血流滿地的實驗室。他原本還想遮住翠茜的眼睛，但此刻，那些分離碎裂的肢體已經完全消失。
整個地下通道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音。克拉克心中湧現起不安感，在那個秘密房間裡，他們打得那麼劇烈，但這裡卻好像沒有絲毫的影響，像是被什麼阻隔了。
又是那種奇怪的能量。
克拉克沒有看到鋼骨他們，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甚。
等終於出了萊克斯集團後，他才明白，剛才為何會出現那麼強烈的感覺。
外面一片狼藉，甚至比大廈地下室裡更為可怖。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傳送陣，強烈的光照亮了夜晚。全身覆蓋在黑色盔甲下的生物不斷從那個傳送陣中跑出，在大都會的高樓大廈之間來回襲擊。
黑色的濃煙、到處冒著火光和尖叫。
出了萊克斯大廈後，那股壓制他的奇怪能量逐漸消失，他的聽覺和力量正在慢慢恢復。但由於那塊該死的氪石，他整個人還處於虛弱的狀態。
如果他現在離開去保護人群，那麼，翠茜遭襲他勢必會無暇兼顧。他不能嘗試再一次失去她的滋味。
「去幫他們吧。」翠茜的話推了克拉克一把：「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著你們回來。」
克拉克點頭，在確認翠茜的藏身處後接著身影就沖了出去。
鋼骨和神奇女俠他們已經暫時把情況穩定住，可是那傳送陣裡卻出現了源源不斷的怪物。
「必須關閉那個通道！」鋼骨掃描了傳送陣的位置，卻發現上面覆蓋著一層難以突破的能量波。
「我現在的力量無法突破屏障。」超人打倒一片怪物後，落到了鋼骨的邊上。
「傳送陣上的能量源波動和之前在地下室裡發現的相同。」鋼骨半機械化的身體接受和掃描著各種資料，很快他找到了能夠關閉傳送陣的方法：「這個男人手上的權杖蘊含的能量與這個傳送陣上的如出一轍，並且更加強大，如果拿到了這個權杖，我可以反轉它進而關閉整個傳送門。」
鋼骨將一張立體的顯示圖放到了超人的面前，超人立刻就認出了眼前這個穿著金色盔甲的男人，正是在地下室裡玩弄他們心智的人。
「我會將它帶給你。」超人給出保證後，人就飛了出去。
地下室裡，洛基和雷神正在纏鬥，布魯斯和死侍消滅了被洛基傳喚來的白色機械，正打算出去。
「出了什麼事？」在發現超人重新進來後，布魯斯就意識到了什麼。
「大都會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傳送陣，不斷有怪物從裡面出現破壞城市和抓捕路人，目的不明，神奇女俠他們已經把情況控制下來，但要關閉傳送門，需要那個男人手中的權杖。」
超人解釋完後，便沖了過去。雖然現在的實力大幅度削弱，但要對付一個隻會用魔法的小人還是綽綽有餘。
剛實的拳頭穿過了洛基的身體，超人的身形一頓，接著，向旁邊猛地一砸。牆壁整個碎裂開來，支撐的牆柱一個接著一個倒塌，穿過了洛基的分|身。
洛基收回用魔法外放控制的分|身，場內只餘下了一個實體。而就在這刹那，多方都動了起來，布魯斯手中的蝙蝠鏢射|了出去，死侍的雙刀拔出，轉眼人已不在原地，而超人，他則動用了所有的力氣，將攻擊積蓄在熱視線中。
猩紅的視線，鑲嵌著炸彈的飛鏢，以及毫不掩飾殺意的雙刃齊出，卻在下一秒全部被打飛。
當然，並不是洛基。他因為超人的攻擊收回分|身魔力但轉眼就被雷神纏住，而也正是這時，他的背部暴露出了弱點。超人他們的攻擊正向著那處，洛基背對著他們已經來不及防禦，但身經百戰作戰力強悍的雷神卻已發現，並在瞬間召喚雷神之錘替洛基擋住了他們的集體攻擊。
「我有點搞不懂了，哥們，你這到底幫誰！」死侍飛快躲過了雷神的攻擊。
雷神舉起錘子，擋在了洛基的面前，神情嚴肅道：「這是阿斯加德的私事，吾不允許你們插手！」
死侍跳到一邊，道：「養了個總是喜歡背後插|刀的童養媳就算了，還總喜歡隔三差五跑到地球上來鬧一鬧。說真的，哥這種黃金單身漢難以理解你們仙宮豪門的愛恨糾葛。」
「吾不允許你侮辱阿斯加德！」雷神將錘子對向了死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跪了。
洛基在他身後插了一刀，接著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就打開空間通道離開了。
雷神索爾昏迷倒地。
超人背著布魯斯離開了，而死侍想了想，還是撥了一個電話。
「喂？是托尼•屎大顆的辦公室嗎？」
「我錯過他了？也是，他是又跑出去當鋼鐵俠了嗎？也許美國隊長在？也不在，好吧，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告訴托托，他英俊的神域朋友變成了睡美人，正躺在一棟非常富有特色得馬上就要倒塌的大樓下。是這樣的，就告訴他我幫他把人帶出來了，xxxxxxx這是我的銀行帳戶，記得給他。還有如果他要來接我就讓他來大都會，對，讓他開輛瑪莎拉蒂過來……」
掛完電話，死侍將雷神拖了出去。但心裡卻笑開了花。
先敲了鋼鐵俠一筆，然後再把他單獨約出來弄死他。
這個計謀簡直是天|衣無縫！
今天這一天真是太棒了！
不過，他的甜心到哪裡去了？
悠于 2017-8-8 11:28
第26章 醫院
托尼難得回一趟斯塔克工業大廈，開了幾個例行會議之後神盾局就發來了緊急通訊，就在他正打算離開時卻被身後的秘書叫住了。
「你說什麼？索爾出事了？」
秘書將死侍打的那通電話內容還原告訴了托尼，他蹙眉，想了想後還是推掉了和尼克•弗瑞的見面，趕去了死侍所說的大都市。
隨便從車庫裡開了輛騷包的布加迪出來，托尼就根據賈維斯給出的路線圖出發了。
但一路上，從賈維斯調出來的資料上看，他感到越來越奇怪。
首先，索爾因為追查到洛基的行蹤，直接讓海姆達爾開了傳送陣，接著人就從復仇者大廈消失了。賈維斯掃描不到他的蹤跡，以為他出了地球。
半個小時後，地球衛星上又顯示出了索爾的行蹤，但奇怪的是，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巨大的能量場和一塊之前他前所未聞的地球版面。
美國有個大都會和哥譚？裡面竟然還有不少擁有超能量的人？！
賈維斯連接上車內的放映設備，將之前在大都會發生的暴|亂的場面傳輸了過來。
於是，托尼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人。
——那穿著紅披風在天上飛的是誰？那種力量，以及刀槍不入的身體……還有那放慢了1000倍才捕捉得到身影的那個穿著紅色緊身服的又是誰……
其實，在成立復仇者聯盟後，他就一直在全球範圍內搜索各種富有正義感的能人異士，這也是他的備用方案之一。假定最危險的情況下，復仇者聯盟因對抗外敵而全軍覆滅，那至少還有預備軍能夠站起來繼續抵禦和對抗。所以他的資料庫裡收錄了全球範圍內很多超能力者的資料。
可，沒有任何資料與這些人相同。
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從得知雷神昏迷後他就隱約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但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樣的離奇。
等托尼一路開到大都會時，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總結的七七八八，資料也看得差不多了。可謎團卻越滾越大，比如，他以為這裡是個什麼隱世的地方，就比如異人族，他們的宮殿建立在遠離人群的偏僻海域，並且還動用技術將整座宮殿升空，所以在地圖上完全找不到異人族的方位……但真的來了大都會，他卻發現這裡與他所在的紐約曼哈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隨處可見的普通人和地標建築，走到中心地段的時候，還能看到許多坍圮毀壞的建築和來回行進的救護車……
托尼沒停留多久，很快就朝著賈維斯最後定位的位址疾馳而去。
死侍給出的位址是大都會，但人卻身處哥譚。
等托尼被耍了一通終於到了哥譚中心的醫院時，就看到了翹著二郎腿，掀開一半面罩正啃著蘋果的死侍。
「喲，托托，你終於來了啊。」死侍漫不經心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索爾呢？」托尼推開門，走了進去，四處觀望了一下也沒發現想見的人。
「那個金髮妞啊——在哪來著？」死侍記得他的確從大都會的地下室將那個大塊頭拖了出來，接著就看到超人和黑蝙蝠將甜心帶走了，他為了追他們，就趕來了這裡，接著，等他空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手上少了什麼東西。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死侍真的斷片了，大概是什麼時候覺得重扔了？還是他吃多了印度卷餅去廁所的時候順手放哪了？
「你不會將他丟哪裡現在不記得了吧？」托尼眯眼，危險的視線落到了死侍的身上。
死侍扔掉了手裡的蘋果核，接著倏地一下，跳到了托尼的邊上：「是那個喜歡戴金閃閃羊角而且長得就像馬和人雜交的仙宮童養媳，哥本來將金髮妞救出來了，但仙宮童養媳看不得哥這麼英俊的人碰他心愛的人，所以一怒之下，就把金髮妞帶回去調|教了。」
「……你指的是洛基？」
死侍一本正經地胡說著：「對，就是他。哥估計著這會他們大概還在床上大戰呢！」
托尼推開了靠過來的死侍，他又不是那只總會被騙的小蜘蛛。所以死侍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洛基的存在應該是真的。索爾就是因為追查他的下落才從復仇者大廈離開的。
托尼雖然有心調查這裡，但比起這莫名出現在地球板塊上的奇怪地方，還是昏迷失蹤的雷神索爾更重要一點。
他得到了消息後就打算離開，死侍也沒打算留他，巴不得他趕緊走呢。因為他突然才發現自己做了個大死，甜心還在這裡，他竟然愚蠢得把托尼這個喜歡欺騙少女的人渣給喊過來了。
死侍今天沒有偷襲他，而且還特別高興他離開的舉動讓托尼有些狐疑，自從翠茜離開後，這個當天莫名其妙出現在復仇者大廈的雇傭兵就一直追著他跑。沒事就在復仇者大廈裡亂躥，還總在他實驗新武器的時候出現，於是，偷襲的時候不是被新武器打中，就是被鷹眼的箭射中。雖然有個免費的勞動力幫他測試新武器性能，讓他發現漏洞和完善的速度變快了，但這種總有人在背後冷不丁偷襲一把的感覺還是很讓人不爽的。
於是，他召集了復仇者聯盟的人想把這人抓起來，可惜，死侍在復仇者大廈亂躥的那段時間裡，把大廈的人好感度都刷上去了。就連一向穩重考慮大局的美國隊長也沒幫他忙。美其名曰，讓托尼在實戰中鍛煉體能。
……
托尼讓賈維斯調查之後才知道，前段時間死侍經常跑去美國隊長的訓練室玩，兩人打著打著就碰撞出了火花。雖然美國隊長不贊同死侍的一些做法，但對他在戰鬥中敏銳的直覺和犀利卻完全沒有風格可把握的戰鬥技巧很欣賞。
於是，托尼悲劇了。
到後來直接解鎖了所有還在實驗中的馬克系列盔甲，讓它們每天都去陪死侍玩。雖然每天盔甲的破損率都直逼新高，但不得不說，他有了更好的戰鬥資料，完善了部分馬克系列機甲在戰術格鬥方面的不足。
所以，總的來說，托尼對死侍的感覺很複雜。
這次他單槍匹馬來見死侍也不是沒有準備，但奇怪地是，就在他警惕著的時候，死侍卻壓根沒動手的打算。
這，不大符合他一貫看見他就興奮想砍的作風啊。
托尼摸了摸他的山羊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他這聰明的腦袋瓜弄不懂一個瘋子的想法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
出了電梯，正要走到醫院門口時，他是視線就停住了。
在大廳的問訊處前站著一個纖長而單薄的背影，一身粉色的格子裙，一雙白色的球鞋。這種樸素的搭配和那瘦弱的身板，真是讓他覺得異常的眼熟。
「……翠茜？」
正和護士長談話的翠茜聽到了一聲呼喚，她詫異地轉頭，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托尼？！」翠茜眼中閃過驚喜，她蹬蹬蹬跑了過去。臉上帶著驚訝的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有點事，你呢？生病了？」托尼其實更想問她為什麼又回來了，可看到小姑娘在看到他時那張充滿驚喜的笑臉時，就沒再問出口。
「沒有。」翠茜搖了搖頭，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布魯斯，臉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是我的朋友，他受傷了，在這家醫院治療。」
托尼從她的眼中看出了擔憂，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讓他轉到曼哈頓來吧，斯塔克企業最近資助了幾項醫院項目，曼哈頓蘭貢私立醫院在外傷方面的技術很先進，不管是治療或者修復傷痕都沒問題。」
「真的可以嗎？」翠茜有點心動，布魯斯手臂上的燒傷面積雖然不大，但有些嚴重。她每次看著護士換藥，都替他感到疼，如果能夠修復那當然是最好的。還有他背後的各種傷口……
「當然可以。」托尼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翠茜：「報我的名字就行。」
「好，不過我要先問問他。」
翠茜開心地握住了名片，小心地放到了口袋裡，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道：「你來這裡，是為了索爾嗎？」
「你知道他在哪裡？」談到索爾，托尼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嗯。」翠茜點頭，道：「他就在20層的住院部，他不知道為什麼昏迷了，怎麼也弄不醒。醫生檢查了，報告說沒事，昏迷原因現在還不能確定。」
「謝謝你。」托尼對著翠茜露出了一個淡笑，總算心情放輕鬆了一些。只要找到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難了。
「沒事，要我帶你過去嗎？」
「不用了，我問護士長就行，你去看你的朋友吧。」
翠茜點頭，和托尼告別，但正要坐電梯離開，就被他再次叫住了。
托尼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小姑娘。
翠茜看著蹙眉的托尼，不由開口詢問道：「怎麼了？」
「尼克•弗瑞沒有消除你在神盾局的檔案資料。」言下之意是，神盾局還在尋找消失的翠茜。
托尼的話讓翠茜的心沉了下來，她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夢中奇異博士對她說的話。剛才見到托尼時的喜悅瞬間被沖淡，對了，既然她能夠見到死侍，見到索爾，見到托尼，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博士對她說的話實現了……
兩個世界融合了？
翠茜現在已經沒精力去管兩個世界融合後主人公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了，她擔心的是奇異博士在夢境中對她說得那些話，魔法壁壘被打破之後兩個世界融合，到時候異空間和多個平行宇宙都會受到影響……那麼，不會以前她穿越的那些平行世界都會……
天哪，翠茜已經完全不敢想像了。她以前以為只要離開了漫畫世界就沒事了，所以做了好多大死。如果真的受了影響，空間壁壘又破碎，那麼，她該怎麼辦啊……
妥妥被弄死n次的節奏啊！
什麼神盾局，什麼尼克•弗瑞，和那些非人類比起來，那連渣渣都不算啊！
啊啊！翠茜捂著腦袋，想像以後會發生的那些可怕場景，不禁淚眼汪汪。
托尼看著小姑娘嚇得發抖的模樣，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想也沒想，就伸手將人拉到了懷裡。
「別擔心，尼克•弗瑞那裡有我。你有賈維斯的最高密令，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從加密的通訊頻道聯絡我。」
「嗯。」翠茜擔憂的心被安撫，身體放鬆了下來。伸手環住了男人精壯的腰肢，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了他的懷裡。
她聽不到托尼的心跳聲，耳邊碰到的是一塊硬邦邦的東西。那裡是方舟反應堆，冰冷外殼將柔軟的心臟團團包裹起來。翠茜不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很安心。
許久沒有等到翠茜回來的布魯斯有些擔心，拄著拐杖下樓，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他可愛的妹妹今天穿了條粉紅色的連衣裙，顯得嬌俏可人。但在電梯前，卻被一個男人緊緊摟住。布魯斯狠狠握著金屬拐杖的手柄力氣大得像是要將它捏碎，等看到他的妹妹伸手回抱男人時，他的臉完全黑了！
不是因為翠茜的主動，而是因為那個男人……年紀看上去比他還大！
第27章 力量
翠茜鬆開了托尼，接著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布魯斯。
拄著拐杖的男人逆光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翠茜跑了過去，趕忙扶住了他：「你怎麼下來啦？是有什麼東西需要拿嗎？」
布魯斯看著她眼中的擔憂，眉宇舒展了些：「你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翠茜不好意思地搖頭，道：「碰到了一個朋友，剛好聊了幾句。」
托尼注意到兩人看向他的目光，凹了造型後也走了過來。
「你就是翠茜說受傷的那位朋友？你好，我是托尼•斯塔克，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
托尼自信地伸手，布魯斯的瞳色深了一下，他握住了那雙手。
但他的聲音卻不是很愉快道：「完全沒有，而且我不是翠茜的朋友，我是她的哥哥。」
托尼鬆開手，有些驚訝得望向了站在旁邊的小姑娘：「你，哥哥？我沒有聽錯？」
翠茜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托尼一直以為她生活在別的空間，事實上也的確是，雖然現在兩個世界融合了，但她依舊不屬於這兩個世界的任何時空，只是她也不確定現在托尼知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不好開口。
而且蝙蝠俠還在偽裝自己，那天從萊克斯集團大廈出來後，超人把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接著確認她無事後就把重傷的蝙蝠俠帶走了。
翠茜原本還擔心著蝙蝠俠的傷勢。沒想到就在回家的半路上，她就接到了阿福的電話，說是布魯斯在半路上被車撞了，現在躺在醫院治療。
翠茜知道這是布魯斯找了個藉口，但好在他肯去醫院治療，而不是他一個人又默默躲到哪裡去療傷。她趕到了哥譚的醫院後，阿福已經在那裡了。
除了手臂上的燒傷有些嚴重外，身體其他部位的傷口都不深，當然他短時間內還不能出院，因為腿部骨折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布魯斯很快從重症病房轉了出來，翠茜稍稍松了口氣，但之後在看到醫生給他換藥時露出的後背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時，心還是疼地一抽一抽的。
她不知道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讓他在受了這麼多傷後都一聲不吭，還堅持著戰鬥。想到之前他多次在危險之中毫不猶豫地擋在她的面前，加上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至少救了她三次。
翠茜不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姑娘，她能夠感覺到布魯斯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不管是作為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他都給予了她太多。
所以翠茜其實也漸漸開始接受了，她不再抗拒和布魯斯的親近，也不再抗拒自己是他妹妹的身份。
所以托尼的話翠茜想了想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托尼挑眉，也沒說什麼，只是最後在離開前道了一句：「別忘了我說的話。」
托尼走後，翠茜就扶著布魯斯回到了病房，布魯斯看著正在倒水的翠茜，好像不經意道：「怎麼下去一趟回來反而不開心了？」
接過翠茜遞過來的水放到一邊，布魯斯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她帶到了床邊。
翠茜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在擔心什麼，不管是尼克•弗瑞還是兩個世界融合，這都不是一件小事。她不想布魯斯遍體鱗傷的身體再添幾道傷疤，所以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另外一件事。
「托尼告訴我，曼哈頓有家私立醫院的外科技術非常好，我想去看看。」
小姑娘雖然露出了笑容，但眉宇之間的憂愁卻沒散去。布魯斯一眼就看穿了翠茜的隱瞞，但他沒有逼問，反而一針見血道：「你想讓我轉院？」
「嗯，那家醫院是托尼贊助的，他說還有來自全世界頂尖的外科專家，我想也許會讓你得到更好的治療。」
欺騙小姑娘的花花公子。
呵，關懷中炫富的套路。
布魯斯年輕的時候玩爛的招數，將托尼•斯塔克這個人在心裡打了個x，還重點標記了一下的布魯斯面上帶起了笑意。
他知道翠茜是在擔心他，所以他的神情變得柔軟起來：「布魯斯•韋恩受傷的事不能傳出去，否則韋恩企業的股票又得爆跌，到時候董事會找麻煩，我可就沒時間可以陪你了。」
布魯斯見小姑娘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有些疑惑、又很專注，他揉了揉她柔軟順滑的黑髮，解釋道：「這家中心醫院是我開的，保密性和針對性都好，而且我很快就會出院了，所以不用擔心。」
見布魯斯有自己的想法，翠茜也沒有堅持。默默把原本想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名片又塞了回去。
等到晚些的時候，阿福過來了，但他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帶著晚餐。反而是過來收拾東西的。
「布魯斯要出院了？」翠茜剛從醫生那邊詢問情況回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阿福點頭，道：「少爺的傷勢已經穩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身體的調養。比起醫院，在家裡他能夠得到更全面的照顧。」
翠茜倒是同意阿福的看法，雖然布魯斯住的是vip病房，但比起護士們的照顧，顯然阿福做得更好。
被說服的翠茜幫著阿福一起收拾東西，布魯斯從病房出去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打理了一番後人看上去精神極了，完全不像是之前躺在重症病房時的蒼白模樣。
他的腿還有些不利索，翠茜扶住了他。
布魯斯愣了一下後，就環住了翠茜的肩膀，他嘴角輕抿，露出了一個淡笑。
從隱秘通道離開後，三人回到了韋恩莊園。
翠茜幫著阿福打下手準備晚餐，而另一邊換好衣服買好甜點去了醫院的克拉克卻撲了個空。
布魯斯坐在主座上，喝著阿福特意熬的那甜到發膩的濃湯，難得沒有開口說什麼。與其在醫院裡和那些總是對他妹妹虎視眈眈的人在一起，還不如在家裡被迫吃些阿福特製的營養餐。
翠茜看著布魯斯優雅地喝著那份聞起來可怕，但看上去可口的奶白色的濃湯，有點嘴饞。便低頭也抿了一口，腥、甜、苦……好幾種味道加在一起，簡直辣舌頭！
對上旁邊阿福和善的眼光，翠茜還是沒吐出來，強忍著吞了下去。
胃裡升起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雖然真的特別難喝，但可能效果很強？翠茜敬佩地看著布魯斯優雅的就餐動作，默默將那份濃湯給推遠了。
晚餐過後，布魯斯會消失一段時間。一小時後他就會準時出現，因為到了他們飯後散步的時間。往常他們三個人會在莊園內、有時候也會出莊園轉了一圈，但現在因為布魯斯的腳傷，便改為了複健時間。
翠茜扶著布魯斯在鍛煉室內走路，有時候會做一點簡單的運動。結束後，阿福會進來，幫布魯斯按摩腿部肌肉，而這時翠茜也會在身邊學。到了後來翠茜熟悉後，阿福就把這個工作完全交給翠茜了。
第一次翠茜幫著布魯斯做肌肉按摩還有些害怕，動作很輕。
布魯斯就會躺在那裡，戲謔地問她說：「翠，你是在幫我撓癢嗎？」
翠茜被他看得惱羞成怒，手勁變大。後來看他放鬆的神態，自己下手時也就沒那麼小心翼翼了。
這樣輕鬆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的某天晚上，翠茜半夢半睡之間醒來，就發現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不用害怕，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翠茜鬆開了緊捏著的被子，但被子下手心裡握著的報警器卻一直沒有鬆開。
奇異博士走到了翠茜的邊上，打量了一下她後，道：「這個莊園裡的監控和警報裝置被我的魔力暫時遮罩了，我現在長話短說，翠茜，你必須跟我離開。」
翠茜搖了搖頭，她並不是不相信奇異博士，只是他們原本的交易是在魔法屏障沒有破碎前封印她的能力，但現在魔法屏障已經破碎，封印了她的能力又能如何呢。
「我知道現在兩個世界已經融合了。我跟您離開又能做什麼呢？」
奇異博士蹙眉，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滿是嚴肅，他簡單地解釋道：「魔法屏障已經被打破，對於世界融合我已無能為力。之前我對於你身上能力錯誤的預估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我很抱歉，現在已經在盡力彌補。這些天兩個世界已經完全融合了，普通人的記憶受到影響也逐漸被融合，但一些擁有超能力和抗魔屬性的人卻很麻煩。這些天想來他們已經完全意識到了這件事，不管是擁有正義感的人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邪惡勢力，他們都在迅速得壯大和融合，現在，我已無法控制事態。」
「這是什麼意思？」翠茜這些天心中隱隱的那股不安迅速膨脹起來。
「他們都在尋找原因——他們，在找你……」
翠茜兀然睜大了眼睛，奇異博士直直望向她，他看到了那雙乾淨清澈眼眸中明顯的恐懼和掙扎。
他沒有隱瞞，而是道出了最殘酷的事實：「能夠讓空間壁壘破碎，能夠讓世界融合，你無法想像這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對於那些身處於黑暗維度、對於那些被流放在宇宙深處、那些被禁錮自由永遠不得離開的人、魔、神來說，這是多麼誘人的存在，更別提一些你難以想像的、想要征服多個空間維度卻由於空間限制和因果輪回而無法突破的野心家。」
「在這個地球上兩個空間維度的融合，已經等同于向全宇宙發送了信號。現在，這個地球變成了所有人爭相搶奪的物件。」
「所以在你被人找到之前，你必須和我離開。」
奇異博士的話讓翠茜的心完全沉了下來，說實話，她並不是不能理解事情的嚴重性。包括奇異博士話中直接帶過的：想要征服多個空間維度的野心家、被流放在宇宙深處、躲在黑暗維度的人她都大概知道是誰。但那些人是沒有辦法直接傷害她的，可她身邊的人呢……
「即使我和你離開，他們也不會放過地球的……」
翠茜的話讓奇異博士詫異，的確，這也是他的想法。不管是時間之主征服者康、黑暗之主多瑪姆、還是永恆一族的滅霸，他們都不可能在盯上地球後為了個小女孩就放棄。得不得的到翠茜，他們都會征服或毀滅地球。
這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他卻想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如何得知的。
她既然不是時空旅行者，那麼她又為何會擁有穿梭空間跳躍時間線的力量，又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不符合她年紀所知道的事……
奇異博士沒有再問，因為比起這些，更大的威脅即將降臨，他必須為這一切提前做好準備。
所以他歎了口氣，最後在消失前，留下了一句話：「你必須在這一切來臨前，搞清楚自己的能力，以及這股能量的來源處！否則，事情很快會發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翠茜的睡意全消，她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接著聯繫上了托尼。
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她的能力，那麼，恐怕只有x教授能夠做到，他是最強大的心靈能力者，也許他可以給她解答。
「你要找誰？查理斯•賽維爾？」電話中托尼的聲音有些古怪，他想起了那個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那裡簡直是怪物集中營，特別是那個查理斯•賽維爾。到現在他還沒搞懂他那種奇怪的能力。
「嗯。」
「我可以幫你聯繫，不過大概需要很久，查理斯•賽維爾現在不在美國。」賈維斯顯示出來的分析圖上表明查理斯•賽維爾在每隔幾小時就出現在不同的大陸板塊，顯然是在進行空間跳躍。
翠茜應了一聲，接著沉默一會，最後還是緩緩開口道：「鷹眼在嗎？我想拜託他一件事。」
原本那天在地下室，看到布魯斯讓克拉克帶她先離開，自己受傷卻硬是一個人留下殿后時她的心裡就一直有股說不出的沮喪，等看到外面漫天的怪物她卻只能和別人一樣躲在屋子裡等待別人救援，等待希望出現後，她的心裡就一直很不舒服。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那種不能保護身邊人總讓他們擔憂的憋屈感和內疚感齊齊生出，讓她有了強烈渴望變強的決心。
而奇異博士的出現，正式燃氣了翠茜的鬥志。
也許這一次，她可以不再是永遠呆在他們臂彎下保護著的小女孩，也許，她也同樣可以保護他們。她不求與他們並肩作戰，只求有力量可以不用再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乎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什麼事。」托尼大概想到了什麼，聲音中帶著一絲探究。
「如果鷹眼有空的話，我想讓他教我一些戰鬥方面的技巧。」
托尼沒有再往下問，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他沒有說穿：「我會問他的。」
掛了電話後，托尼就看向現實螢幕上的資料。突然出現的哥譚、大都會、中城……等等許多地方，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大陸板塊，而更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股能量出現得很快，消失得更快。要不是雷神離開前和出現後，賈維斯有資料對比波動，他都沒有注意到那股突然產生地奇異的能量波動。
而資料對比分析上，這股外泄得導致另外一個『世界』突然出現的能量波的光譜分析竟然與賈維斯之前在皇后區酒店掃描到的完全相同。
——那裡也是翠茜最早出現的地方。
第28章 傻白甜
第二天的時候，翠茜還是起了個大早。雖然一晚上沒睡，但她的精神狀態卻很好。自從那次被洛基劫走而後在地下室醒來後，她就能感覺到自己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她的手腕依舊纖細，她的身體依舊瘦弱，但她的精神卻變得強大起來。這種精神並不是指她的信念或是毅力，而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精神——即使身體再累，她也感覺不到疲憊，她能夠感覺到她的四肢百骸間一直遊走著一股力量，現在變得更加充沛了。
有了想做的事和明確的目標，翠茜也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布魯斯從蝙蝠洞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廚房邊幫著阿福打下手的女孩。
長長的黑髮被她隨意地挽起，紮成了一個可愛的發鬏，有點蓬亂，卻讓那張嬰兒肥的小臉露出了全部的輪廓。清晨的陽光穿過窗臺和門扉，像被拉成的金線照射到了廚臺上。柔和的光線映襯到臉上，不知是熱還是忙的，那張圓嘟嘟的臉頰邊是一片絢麗的緋色。
鮮活的生命，朝氣蓬勃的女孩。
很難想像這樣的場景會在他的家中出現。布魯斯站在臺階上，嘴角勾起，不自覺露出了一枚淺笑。
阿福注意到了布魯斯的靠近，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少爺將食指抵在了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阿福的眼中閃過會心的笑意，後退了兩步，將位置空了出來。
布魯斯站到了翠茜的身後，看著彎腰正認真用鑷子和小刀在餅乾上雕刻花型的小姑娘，原本想要說的話卻已經忘記了，他伸手將那縷散亂垂到她臉頰前的髮絲捋起，在翠茜驚訝地轉頭時，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個被紮好的小髮髻更亂了。
翠茜整了整頭髮，看到布魯斯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噙著笑離開的舉動後，她將疑惑地視線落到了一旁的阿福身上。
「布魯斯怎麼啦？」翠茜背著布魯斯，湊到阿福邊上小聲道。
阿福依舊和藹的笑著，老人的眼中有著欣慰的光芒，他什麼都知道，但他卻沒有說，而是在一旁提醒道：「翠茜小姐，餅乾到時候要放烤箱了。」
翠茜這才回神，叫了一句糟了，之後便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廚台。
過了一會後，濃濃的奶香便傳到了餐桌邊。剛擺好餐具正打算坐下來的翠茜聽到了『叮』地一聲後，便離開了位置重新跑到了廚房。
拿出阿福一早準備好的小禮盒，將曲奇一個個放入盒子裡。
翠茜拿了個禮盒遞給了正結束早餐的布魯斯。
「我聽阿福說你要出去見朋友，做了些點心給你。」
對上翠茜那張笑得過分甜美的臉，布魯斯眼神飛快閃過什麼。
他沒有接，反而優雅地放下了餐具，漫不經心道：「說吧，想要什麼？」
翠茜被戳穿了意圖，臉有些微紅，接著破罐破摔抱住了布魯斯的手臂，一臉乖巧道：「我就想出去一會，好嗎？」
布魯斯棕色的眸子看著她，翠茜不敵，接著支支吾吾道：「好吧，不止一會，但我天黑前會回來的，我保證！」
「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晚餐之前我必須在莊園看到你。」說完，布魯斯接過了翠茜手中的小禮物，接著吩咐了阿福一聲就離開了。
翠茜無奈地看向被布魯斯要求看著她的阿福，小臉垮了下來：「阿福，我能晚一點回來嗎？就稍微晚一點？」
阿福點了點頭。
看到翠茜松了口氣正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的模樣時，阿福補充了一句道：「但少爺會準時去接你的。」
翠茜的臉又垮了。
***
走出韋恩莊園，翠茜便上了附近的的士。到了大都會後，來到了和托尼約定的餐廳。
一進去，就發現不止是鷹眼，連美國隊長也在。
翠茜和他們打了招呼就被拉著坐了下來，難怪她到這家餐廳門口時覺得這麼違和，想著托尼怎麼會約在一家那麼小，裝修風格那麼淳樸的餐廳。原來是因為隊長在。
翠茜剛坐下，鷹眼就發現了她帶來的禮物。
「小甜餅？」
翠茜點頭，笑著將粉紅色的禮袋遞給了他們。
鷹眼期待地拆開後就聞到了一股濃郁地奶香，混合著巧克力的味道。
「那個金紅色的方臉是什麼！」托尼皺眉看著鷹眼拿起的甜餅。
「唔……」翠茜有些不好意思道：「是馬克3……」
托尼一臉嫌棄，鷹眼則表示很有興趣嘗嘗看，但他還沒塞進嘴裡，就被托尼搶了過來。
「嘿！那是我看上的！」鷹眼不高興道。
「這本來就是我的。」托尼一臉理所應當道：「小姑娘都說這是馬克3，歸屬權除了我還能是誰。」
「嘖。」鷹眼鄙視了他一眼，手肘了下坐在身旁的隊長：「下次你們進行格鬥訓練，叫上我。」
隊長倒是沒有回應，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其中一個曲奇餅上，紅白藍相互交錯的圓形甜餅，中間還有一顆歪歪扭扭的五角星。
鷹眼見隊長沒回答也不在意，手伸向餅乾盒，再次拿了塊曲奇想吃的時候，又被人抓住了手腕。
史蒂夫從鷹眼的手裡將那枚造型不是很好看的小盾牌接了過去，接著對翠茜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謝謝你，翠茜。」
鷹眼無奈地從第一排的各色方塊臉上移開視線，又從第二排造型各異的盾牌、第三排綠色的手掌……看到最後，才發現一排長條的餅乾，餅乾的前端還有個箭頭，勉強能夠看出是個箭的造型。
鷹眼這次拿起一塊，托尼和隊長也沒再伸手。他咀嚼了一下，外表是鬆脆香軟的曲奇，內在的夾心卻是辣口的芥末。
「好吃嗎？」翠茜看著鷹眼biu地一下比以前更亮的眼神，有些期待地問道。
鷹眼沒說話，他正品嘗著美味。只是豎起拇指對她微微勾起了一抹笑。
翠茜展顏，看來用吃的收買鷹眼的方案可行。
她松了口氣，接著向托尼問道：「你們怎麼會一起來大都會呀？」
托尼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一臉牙疼道：「這個餅乾太甜了！沖味道只能得個e。」
不可能啊！這是阿福的配方。雖然配色和造型師是她主操作，可調味都是阿福來的，不可能那麼差吧。
翠茜狐疑地想要拿一個嘗嘗，就被托尼拍掉了手：「嘿，那些馬克系列的小玩具是我的，雖然造型實在太醜了些。」
托尼一邊嫌棄，一邊又自己吃著。這樣口嫌體正直的行為讓翠茜很無語。
於是原來要問的話也忘記了，等到陪著他們吃完早餐，托尼和隊長就離開了。
而鷹眼則被留了下來，翠茜原本以為他們會去復仇者聯盟訓練，誰知道鷹眼將她直接帶到了一個倉庫。
這個倉庫很偏遠，裡面有很多大型的集裝箱。鷹眼用繩索捆住了翠茜的腰，接著將她拉到了大約五米高的集裝箱頂。
「趴下！」鷹眼只發佈了這樣一個指令，接著就全神貫注地盯著遠方，他呼吸平穩，趴在那裡幾乎沒有再做任何的動作。
翠茜跟著他趴下，接著，就看見鷹眼從箭筒拔出了箭，風馳電掣間，箭飛射而出。
遠處，正偷偷摸摸溜到倉庫的人被牢牢定在了集裝箱上。
「跟上！」鷹眼跳了下去，將人制服銬起來後向當地警局發送了信號。接著就帶著翠茜又再次離開。
一整天，翠茜跟著鷹眼在大都會裡東奔西跑，她在第一次之後就明白了鷹眼的想法，在實戰中提升自己是最快的。
鷹眼選擇打擊的這些罪犯並不是一些超能力者，反而都是普通人。有時候蹲點出現的也不止有一個罪犯，大部分的時候，他們碰到的都是團體作案。可鷹眼制服他們卻相當地輕鬆，甚至箭筒裡的特殊箭到結束一個都沒有用。
翠茜這一天學到了很多，她很崇拜地向鷹眼道了聲謝後就回到了韋恩莊園。
但很可惜，因為一整天過得太過興奮，她都忘記了時間。等到回家的時候別說天早就已經黑了，就連預定好的晚餐時間都已經過了好久。
忐忑著打開門，準備好挨批的翠茜沮喪地低著頭，但來到餐廳，看到的卻只是整理著餐桌的阿福。
「布魯斯沒有回來嗎？」翠茜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沒有。」阿福笑道：「少爺今天有事，可能會晚點回來。」
翠茜松了口氣。
阿福看著自家小姐的舉動笑意更深了：「晚飯有些涼了，需要再熱一下。小姐現在可以先上樓換件衣服。」
翠茜看到自己身上一身的泥濘，有些訕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阿福和藹的目光下跑上了樓。
今天一天跟著鷹眼東奔西跑，身上滿身的灰。而且他們要躲避行蹤找到好的射擊點，有時候敵人回擊時，她躲避一直在地上滾來滾去。
鷹眼看著她狼狽的動作和熟練趴地滾地的動作一定心裡笑翻了，翠茜想。
事實上，鷹眼的確覺得這次的任務很有趣。
原本托尼給他的任務是查清楚這個橫空出現的城市，以及隱藏在這個城市下背後隱隱壯大的黑暗勢力。他懷疑他們的老對手九頭蛇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大都會城有了微妙的聯繫。而次要任務，則是帶帶小姑娘練級。
鷹眼一天帶著翠茜逛了近三分之一的大都會罪犯們的老巢，小姑娘每次都能僥倖從敵人手下逃脫。這其實是一件很值得探究的事。
一開始，鷹眼帶她做了些簡單的任務。從賈維斯那裡得到了一些小嘍囉的資訊後，他便開始從邊緣查探起來。原本鷹眼也並不打算在今天深入探究什麼，因為身邊帶著個小跟班，行動起來會相當不便。深入敵軍中，他不能保證她的安危。
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脫離了他的預估。
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確如托尼所言，蘊含著一股奇怪的能量。他雖然看不見，但不妨礙他敏銳的感知。有一次，多人夾擊下，他一個分心就漏掉了一個目標。
等看到那人將槍對準小姑娘，子彈已射出的時候，他心中暗道要遭。但沒等到他撲過去擋在小姑娘面前，那顆子彈就穿透了過去。
子彈穿透了她的身體，就像是穿透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般，沒有血跡、沒有遲緩，就那麼直直嵌入了她身前的牆壁之中。
而翠茜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從她的背後射了她一槍。
她聽到了倏地一聲似乎從耳邊擦肩而過的子彈，接著看到它偏離軌道射|進了牆壁中，便以為是他救了她，還跟他道了謝謝。
鷹眼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幕傳送到復仇者大廈，班納博士正在研究托尼交給他的任務——關於翠茜出現時空間能量立場的改變，以及不久前突然出現的這塊大陸版面的能量立場。
而之後，他不再在邊緣打探消息，而是滲入了這座城市的黑暗勢力。
敵人的武器更強，人數更多，危險更多，也變得更加不可預測起來。可無一例外的，小姑娘安然無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卻能夠在敵人團團包圍下毫髮無傷。
這種幾率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使有他在，他也不能保證意外情況的發生。
而的確有許多意外情況的發生，多到躲在暗處的鋼鐵俠都差點出手，可毫無例外地，除去任何物理攻擊都無法傷到她之外，她的周圍似乎還存在著一股無法看見和穿透的能量磁場。這磁場讓那些本會發生的意外扭轉，例如，他親眼看到有罪犯掏出了一顆手榴彈，就在他拔出安全拉線朝他們扔過來時，他踉蹌了一下，然後那顆手榴彈從手心滾落，掉到了地上，罪犯炸死了自己。
這種情況如果只是發生一次可以說是巧合，但如果不斷發生，那麼事情背後的真相就非常可怕了。
這個小姑娘沒有上過戰場，所以不懂得在戰鬥中分毫之差意味著什麼，這種導致局勢扭轉的『運氣』又代表什麼。她不明白那些看似細微的偶然在他眼中是多麼可怕，所以她最後能那樣恭敬而謙卑得向他道謝，能覺得學到了什麼而那樣開心地離去。
托尼從一旁走了出來，鷹眼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到了對方的神情。
這個小姑娘的確很危險。
鷹眼收回了弓箭，一臉嚴肅道：「我現在贊同娜塔莎的看法，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之前，必須把她交給神盾局。」
托尼卸下面部頭盔，眸色深沉：「我已經聯繫到查理斯•賽維爾，比起神盾局，我更傾向這位喜歡腦人的教授。」
鷹眼看向托尼，最後還是妥協了。不是因為托尼的話，而是因為翠茜的舉動。
她信任他。
「我可以再等一天，但一天后，你必須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不管是對翠茜，還是對神盾局。」
第29章 來著不善
大都會大戰之後，以神奇隊長和超人為首，建議成立一個打擊超級罪犯和捍衛保護民眾的組織。
布魯斯一開始並未答應，但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他住院後。那段時間裡他從阿福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他所監視的哥譚、大都會和中城之外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大陸板塊。
與他們所處的地方相似，同樣都在美國，同樣的紐約曼哈頓，卻出現了一些在他資料庫之外完全不曾掌握和聽說過的人物。
比如：來自另外一個國度的雷神，索爾。也就是那晚出現在萊克斯大廈舉著錘子從天而降的男人。以及同樣來自阿斯加德，他的弟弟，曾經在紐約製造大恐慌的邪神洛基。
又比如：那個曾經在醫院讓他相當不爽的男人——托尼•斯塔克。
億萬富翁，曾經的軍火商，斯塔克企業的掌權人。一年前宣佈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從此化身鋼鐵俠。而後又在曼哈頓成立了復仇者聯盟總部。
總部裡集結著許多超能力者，比如——因為一次意外而暴露在伽馬射線中未死，反而得到了超強能力的布魯斯•班納，能夠放射出奇怪蛛絲一度在皇后區非常活躍的蜘蛛俠，還有全美人民心中的英雄，不僅在紐約時代廣場上著有雕像，就連博物館裡都擁有雕刻和傳記的美國隊長，上至老年下至幼童，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史蒂夫•羅傑斯，美國精神的象徵。
更詳細的資料，更多關於他們的傳奇經歷以及壯舉根本不用他去仔細調查，因為報紙上、電視中都有鋪天蓋地的新聞，更別提那位美國隊長還有影碟出版，幾乎能詳細到他的擇偶標準。至於那位號稱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那就更不用細查，因為他幾乎包攬了每天的娛樂頭條、經濟頭條和政治軍事頭條……
但是，這些在美國人民心中耳熟能詳的人，他們卻完全不知道。
就像是原本他們被隔絕在了另一片天地一樣。或者說，一個全新的世界以一種不可思議地方式融入了他們的世界。
超人也意識到了嚴重性，所以在去醫院探望過一次他之後，便迅速投入了調查之中。
大陸突然多出了一個板塊，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能解決的。布魯斯最後答應加入了這個團體，正義聯盟正式成立。
他今天出來，為的就是正義聯盟的第一次會議。
除了想要搞清楚這塊突然出現的大陸板塊之外，他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鋼骨在接收全球範圍的資訊時，截獲並發現了一條訊息，以小丑為首、稻草人、毒藤女、雙面人等都相繼從阿卡姆瘋人院逃脫。
小丑他之前碰到過，在救翠茜的時候。那時候他將炸彈反扔了回去，小丑被那個來自阿斯加德的偽神洛基帶走了。現在卻又再次出現。
他們和另一個突然出現的大陸板塊上的邪惡組織『九頭蛇』聯繫上了。
鋼骨截獲了這則消息，召集了所有人前來。
等到布魯斯將從鋼骨那裡得到的資料分析完，離約定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的閃電俠也終於出現了。
閃電俠巴里拿著外賣，訕訕地停在圓桌前，和全部看向他的夥計們打了個招呼：「嘿，不好意思遲到了，但我要解釋一下，我只是去買了點吃的。要知道我的消耗是很大的。」
布魯斯沒看他，反而轉到了一旁的操作臺。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動著，接著，許多畫面出現在了大螢幕上。
「我知道他，美國隊長！我剛才還專門去曼哈頓的歷史博物館轉了一圈！還有個叫巴基的！兩個人的影片實在是太贊了！」閃電俠巴里一邊掏出墨西哥手卷，一邊興奮道：「他在二戰時抗擊法|西斯的戰鬥實在是太棒了！那種超常人的運動能力，還有那超酷的戰鬥風格！我是他的忠實粉絲！」
「你真膚淺，美國隊長才不是個單純的士兵！他是個戰術家，優秀的戰場指揮官！他的人格偉大，精神不滅！遠比他的肉|體強悍得多！」哈爾鄙視了巴里一眼，繼續道：「我才是他的鐵杆粉絲！你這種路人粉閃邊去！」
「哈……你說什麼！」巴里用啃了一半的墨西哥手卷指著哈爾，道：「哼，那你知道隊長最好的兄弟是誰！他的盾牌是由什麼做的，他出身在哪裡，他第一次出戰是什麼時候……」
「切。」哈爾露出了一個嗤笑的表情，道：「隊長最好的朋友是巴基、他的盾牌是由亞德曼金屬和振金構成，出身美國紐約布魯克林區，第一次出戰1941年，對抗德國納粹！我還知道他參與了超級士兵計畫……」
巴里和哈爾兩人正式對上了，在一旁如數家珍地將美國隊長的資料一一爆出。
鋼骨也不知怎地，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我挺佩服鋼鐵俠的，不管是他的清潔能源計畫還是他的方舟反應堆亦或是那些鋼鐵戰衣，都十分出色。而且他做的人工智慧也相當得先進，他真的是太聰明了！」
「鋼鐵俠，雖然我也粉他，不過我更喜歡雷神索爾！他召喚雷電的姿勢簡直帥呆了！」一旁的神奇隊長道。
「我更欣賞他們之中那位唯一的女性，沒有任何超能力，但在戰場上卻絲毫不膽怯，有著從容鎮定的智慧和犀利敏捷的身手，她是個優秀的戰士！」一直沒有開口的女神戴安娜也進入了討論之中。
布魯斯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繼續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麼，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
「等等……我們都知道什麼了？」巴里推開哈爾，抽空問了一句道。
「這些生活在另一個美國的超級英雄。」超人接過話，解釋道：「我在這幾天已經探查過整個地球，地球的大陸板塊被整整放大了一倍，全球範圍內都出現了很多重疊的城市，特別是美國，光紐約曼哈頓現在就出現了兩個。一個是我們熟悉的，另一個則生活著很多聞所未聞的超級英雄和超級罪犯。」
「但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市民們好像沒有發現這種變化，也許發現了，可在這兩天中，他們的記憶逐漸被融合。大都會裡的市民包括我所認識的一些普通人，在幾天前還恐慌著，可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擁有美國隊長、鋼鐵俠等這些眾所周知超級英雄的事實。就連大都會的《星球日報》這幾天都在開始報導那些超級英雄的事蹟了，這是相當不正常的事。」超人皺眉，嚴肅地臉上佈滿了擔憂。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只有我們意識到其實那些超級英雄本來並不存在於我們的世界裡這件事？」哈爾總結道：「哇哦，其實我也察覺到了，甚至問過綠燈戒指，哦，你們知道，全宇宙裡沒有它不知道的事。」
「繼續，你那破戒指說了什麼！」巴里打斷了哈爾的誇誇其談。
哈爾沒理他，繼續道：「綠燈戒指的知識告訴我，這種情況的發生很有可能是因為隔絕著兩個世界空間維度的魔法屏障被打破了。」
「啊哈？你這想像力我給滿分！以後不當綠燈俠，可以去改寫科幻小說。」巴里嘲笑道。
布魯斯沒有說話，他還在沉思。鋼骨將話頭接過來，繼續道：「其實這一次除了商談這件事外，還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需要馬上解決。」
「我從大都會、哥譚、中城、星城等都接受到了同一個加密頻道，破譯進入後，我發現，原本在這些城市中作亂的罪犯們都聯繫上了一個組織，『九頭蛇』，我想你們應該不陌生，那位來自另一個世界你們崇拜的美國隊長的死敵，再多的資訊我追蹤不到，但結合他們最近的舉動，我猜測，這些超級罪犯們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打算在兩個世界裡醞釀一場巨大的陰謀。而我們都知道，那不會是件好事。」
哈爾和巴里停止了鬧騰，四下裡安靜了起來。氣氛變得嚴肅，布魯斯收回思緒，打量了一番周圍人的表情後，才開始做這場會議的總結。
他低沉的聲音嚴肅，帶著不容置喙的魄力：「閃電俠、鋼骨、綠燈俠，你們一組，徹底調查萊克斯大廈的地下室，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世界融合的原因。剩下的人負責對付從各個城市逃出來的罪犯，『九頭蛇』組織暫時不必理會。」
巴里吃完自己的手卷，道：「ok！那夥計們，幹活了！」
巴里和哈爾正打算走，鋼骨半生化機械的眼珠就閃出了紅光，他立刻連結上量子電腦：「有情況。」
布魯斯看向鋼骨，鋼骨將截獲的情報放到了電子屏上。
只見一輛騷包的布加迪開過，一路疾馳朝著大都會的方向而來。
鋼骨透過車窗，將裡面的人物放大。
「哇哦！美國隊長！」迷弟巴里和哈爾同時歡呼：「他竟然來大都會了！還離我這麼近！我要找他簽名！」
超人看到他們一路疾馳，開到了自己的地盤。臉色有些不善。
「復仇者聯盟的人來大都會做什麼？」
鋼骨接著放出了大都會的監控掃描，發現三人在一家很傳統卻相當老舊的美式餐廳下了車。
這家美式餐廳裡面並沒有監控，所以鋼骨暫時查探不到什麼。
「快進，看他們離開之後去了哪裡，不，等一下……」超人捕捉到了在螢幕上一身而過的一個背影，立刻讓鋼骨將時間倒退回去。」
「……！」等畫面暫停到一個纖細的姑娘身上時，一旁不置一言的布魯斯也同樣皺起了眉。
他和超人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翠茜身上的不同尋常他們兩個心知肚明，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在瞭解了超人對翠茜的那些小心思後，布魯斯曾經利用過他。但嚴格來講，不算純粹的利用，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實用抗打的跑腿工具。
不管是身為超人，還是偽裝記者時的克拉克•肯特，他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截獲到一些情報。這對於他們調查翠茜過往的遭遇是相當有利的。
克拉克之前調查後，將矛頭對準了萊克斯集團，萊克斯•盧瑟有一項隱秘的人體研究發明，是與政府一起合作開發的實驗。其中就有快速癒合受傷細胞的實驗項目。
克拉克潛入萊克斯大廈不久後，白色生物機器人出現，超人收到呼救回到大都會，翠茜被綁架到萊克斯集團秘密實驗室，之後不久，兩個世界融合……
所有的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布魯斯從來不信單純的巧合，更不信一向鮮少有朋友的翠茜難得和他出去說要見朋友，就來到了大都會這家偏僻的餐廳，而且裡面剛好坐著三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超級英雄。
超人也許還未將所有的事情聯繫起來，但他顯然也發現了翠茜『巧合』的出現。而這種『巧合』讓他們的心中愈發不安。
「我和超人盯著這些超級英雄，也許他們知道些什麼。其他人按照原計劃行動。」布魯斯說完後，就和超人迅速離開了。
而被留下的幾人卻露出了相當玩味地笑容。
其中以見過翠茜的巴里和哈爾為首。
「我打賭，他們絕對是去找那個小姑娘了。」哈爾勾著巴里的肩膀。
巴里推開他：「不賭，結局很明顯。」
哈爾勾著下巴，笑得曖昧道：「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唄？反正萊克斯大廈也不會跑，稍微晚去一會也沒事。」
巴里猶豫，說是實話他真的挺想去的。但……
他們兩人將目光同時放到了鋼骨的身上，一本正經地鋼骨搖頭：「我們應該將注意力專注到任務上，這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哈爾勾著巴里，和他講著悄悄話：「假正經，他現在絕對連上網路在偷看。」
巴里深表贊同。
偷偷在量子電腦後臺開了個後門觀察著的鋼骨背後一涼。
第30章 死侍
翠茜脫下浴袍，將自己完全沉到浴缸之中，溫暖的水將疲憊和冰涼的身子浸熱。翠茜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股親切舒服之感。
泡了大半個小時，她才慢悠悠從浴缸裡爬了出來。
用浴巾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向房間走打算換了衣服下去吃完飯的翠茜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腳步一頓，朝著一個方向望去。
「甜心！這麼誘人是在等著哥嗎？」死侍剛爬窗進來，就看到了一個粉撲撲、香噴噴的小姑娘，頓時某些不為言說的地方就開始蠢|蠢欲動：「你這麼主動，弄得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完，死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到那張粉紅色的大床上，然後岔開雙腿做了一個大字型動作。翠茜聽那聲音就能想到那面罩下男人現在的表情。
「來吧！使勁來蹂|躪哥。」
實在是太欠揍了！翠茜被他調戲的惱怒。隨手從沙發上拿了兩個墊子就朝著人狠狠砸去。
「韋德！」
小姑娘水藍色的眸子像是被點燃了怒火，原本氤氳著的臉頰更是染上了一層漂亮的胭脂色，雖然知道她生氣了，可那樣子更可愛了怎麼辦。
死侍有些小煩惱。
甜心怎麼能這麼可愛！
順手接過兩個抱枕甩到腦後，死侍就從床上下來，走到了翠茜的邊上。
「來來來，哥給你一個愛的抱抱！抱抱讓一切更美好！」
死侍伸手想要抱翠茜，被她無情推開。
「不要。」
「甜心，你是不是得了擁抱就會死的脆骨病？」摸著下巴上下打量翠茜的死侍道：「沒事，哥不嫌棄你。」
「……」
翠茜無奈臉，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和死侍繼續這麼聊下去了，一準被他帶偏。
「你來這裡做什麼呀？」翠茜放下了手中的浴巾，坐到一旁的沙發邊。
「當然是來找你了，甜心你不知道，那個半人半蝠像是吸血鬼雜交出來的傢伙給哥弄了成|人之間的歡迎會，把哥從醫院騙出來後就灌醉了帶到了一個可怕陰森詭異的山區，想要吸乾哥的血。」死侍逆光，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他語氣森然道：「哦，拜-托！哥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嗎？哥雙手一刀，正手一切，就將他們連成了烤串，接著以百萬時速用雙槍爆掉那群鬼佬的菊花，帥爆了！……」
「停！」翠茜聽不下去了，她岔開了他的話題：「好了，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死侍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露出了憂鬱的神情：「哥最近接到了個活，得到一份在幼稚園看守打工的工作。這份工作呢比較乏味，裡面的小孩真的無趣極了。個個都畸形，不是長得像黑暗版的藍精靈，就是會變色的多毛怪，簡直弱爆了！那哥可能還會幹下去嗎？於是，哥就打算跟那個像是人販子的光頭校長辭別，但是……」
「——你猜猜哥發現了啥？！」
死侍將臉湊到了翠茜邊上，凹了個造型，一臉風騷地等著她崇拜的眼光。
「哥聽到他們在談論一種奇怪的能量，光頭校長這些天一直跟著那只長尾巴的變異藍精靈到處跑，好像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翠茜大概也明白了，布魯斯上次從醫院將他支開後，死侍就去了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難怪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出現。
翠茜接著問道：「所以，是x教授叫你過來的？」
「嗯哼，其實也不算。x教授想要讓哥把你帶到那個弱爆了的兒童幼稚園，給你灌輸愛的乳汁。不過哥不打算這麼做。」
死侍說完，突然攔腰將翠茜打橫抱起，跳上窗臺：「甜心，我們私奔吧。怎麼樣？」
「我——拒絕——啊啊！！」翠茜話音未落，死侍就抱著她從三樓跳了下去，接著躥上韋恩莊園的圍牆，但下一秒就觸發了防禦機關。
在密密麻麻地鐳射槍和高壓電的雙重夾擊下，翠茜整個人縮成一團，嚇得緊緊摟住了死侍的脖子。
原本還蕩漾著的死侍突然脖子被狠狠一箍，差點斷氣：「寶貝兒，你夾|得太緊了」
死侍拍了一下翠茜的小屁屁，接著道：「鬆開點，哥快喘不過氣來了。」
「……韋德！！！」翠茜被氣哭了！
***
小巷，正在對峙著的四人。
「既然你們都認識翠茜，那麼不妨將話攤開了說。」托尼之前在調查這個突然出現的大都會的時候就詳細瞭解過面前的這位超人的事蹟。他曾經在外星人入侵時打算犧牲自己，救下地球。也正是這件事讓他正式被民眾接受。
還有很多關於他打擊罪犯、或是在災難發生時沖到前線救援的報導和資料。
在賈維斯搜索和比對各項資料時，他也從一些巧合中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他更有把握，這位在《星球日報》任職，在堪薩斯州一個農民家庭被養大的超人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但，那位在他身旁站著的，渾身被高科技包裹住的男人就難說了。
哥譚的義警、只在黑夜中出現的蝙蝠俠、哥譚犯罪分子的剋星，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他身上的披風用的是特殊材質的記憶纖維，可以進行短程的飛行。披風外覆蓋著一層類似薄膜的防火物質，頭盔使用的是抗衝擊的合成石墨外型，還使用了防彈纖維鍍層……
一邊掃描著，托尼的心中一邊有了猜想。
這個男人全身的裝備不可能是一個平民所能擁有的，這個男人身上的東西如果不是哪個科技實驗室資助的產物，那麼，就是這個男人本身背後擁有巨大的財力。
托尼還沒有太多時間去調查和整理這位元蝙蝠俠的資料，所以現在有些難以捉摸他的立場。
「可以。」蝙蝠俠嘶啞的聲音帶著審視的味道，他看向躲在盔甲中的托尼•斯塔克，冷然道：「既然要攤開說，你們不如先說說今天來哥譚的目的。」
見他沒有再順著翠茜的問題問下去的托尼心中一凜，總覺得這個男人在算計什麼。
不過他現在並不打算和這兩人人直接對上，所以簡單地解釋道：「我們來調查這一塊突然在曼哈頓附近出現的城市，我想如果你們還算得上聰明，那大概也意識到了一些事了。」
布魯斯沒有理會托尼的嘲諷，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他們是為了來調查曼哈頓附近突然出現的城市，那麼為何要帶上手無縛雞之力的翠茜？
這一切的答案很明顯。
他們如他一樣，發現了一些問題。
漆黑的蝙蝠外罩下，布魯斯的臉色嚴肅。但他的聲音依舊沒變，深沉沙啞的變聲器絲毫未洩露主人此刻的情緒。
「這裡不是你們的地盤，在我還能容忍之前。離開！」一直沒有說話的超人看懂了布魯斯的暗示，對他們進行了驅逐。
可惜，不管是托尼還是鷹眼，都不是會在困難面前輕易退縮的人。
「你的話沒有任何的法律效應，超人。」托尼聳肩，完全不在乎那點威脅，繼續對著轉身想要離開的蝙蝠俠道：「我想，現在應該輪到我們提問了？」
布魯斯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出手攔住他的鋼鐵俠。
「我想知道，你們又為何要維護那位小姑娘。你們知道些什麼？」金屬面罩散發著冰冷的色澤，托尼看著面前的男人，兩人之間的氣溫驟降。
氣氛再次凝結起來。
而就在鷹眼搭弓防備之時，他以為會出手的蝙蝠俠終於開口了：「你們懷疑大陸表面突然的擴充和翠茜有關。」
布魯斯並沒有回答托尼的問題，反而一言就戳穿了他們的目的。站在邊上的克拉克聞言一驚，他盯著布魯斯和鋼鐵俠，發現他們並沒有開玩笑之後，眉頭又再次緊蹙。
「是的。」托尼大方地承認了。
布魯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所以，你們今天是在測試她的能力？還是在把她當成猴耍？以滿足你的自我膨脹和自作聰明！」
話音一落，雙方之間的硝煙味更濃了。
托尼被對方的挑釁也激出來了火氣，他勾起嘴角，神色冷然道：「她依賴我，所以向我求助。這也是我會出現在大都會的原因，至於你，雖然我不知道你與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我認為你沒有任何資格來指責我做的事！畢竟，她第一個想到要求助的人，不是你。」
布魯斯皺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些危險的試探道：「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托尼挑眉，還沒說話，一旁的鷹眼便接道：「大概是前男女朋友，也有可能……」是父女——後面這幾個字還沒出口，對面的兩個人就炸了。
不止是布魯斯，超人聞言，眼中猩紅的光束瞬勢而發。
積蓄已久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全部被點燃、爆發！
「你膽敢！」一個帶著十足力道的拳頭破空，因超高速帶動起的氣流使得周圍發出了嗡嗡地響聲。地面因驟然的壓力而坍圮，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錘擊著地面，一路崩裂開來的地面露出了下面的鋼筋混泥土，托尼閃避不及，就在那足可以震碎他身體的拳頭快要打到他身體上時，一道泛著金屬光澤的盾牌從天而降。
拳與盾相觸間，一股巨大的震動波在無形間散開。鷹眼和布魯斯被那股強力的震盪波及，氣流將他們猛地推到了一旁。
美國隊長剛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景，敵我分明，他很快加入了戰場。
他的拳頭淩厲，帶著一股鋒銳的勁道。他的對手絲毫沒有躲避，拳拳擊中，卻如同是石頭掉落進大海般，沒有起任何波瀾。
克拉克藍色的眸子一沉，伸手握住了美國隊長的拳頭，用力將他整個人提氣。隊長手腕被桎梏，雙腳靈活地借力，用了十足的力道踢向男人的腿腹，但就像是踢到了一塊堅硬的鋼鐵。
克拉克將手中這個妨礙他的人扔了出去，很快，戰場上又再次變成了4v4。
鷹眼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在戰鬥的間隙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爆破箭，直射向那個穿著紅色披風的男人。
克拉克淩空一抓，爆破箭就握在了手中。鷹眼嘴角勾起淡笑，下一秒箭頭爆炸，灰煙彌漫，但那個男人的動作卻沒有停。
他繼續向前行進，而等到煙霧散去後，鷹眼也看到了他那張毫髮無傷的臉。
鷹眼皺眉，還沒來得及發第二支，腹部就猛地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接著視線倒轉他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
布魯斯聲音似帶著凜冬的寒意：「你的對手，是我！」
鷹眼擦拭掉唇部溢出的鮮血，迅速撐起身體，再次射箭，拉開了和蝙蝠俠的距離。
但布魯斯怎麼可能會隨他的心。在鷹眼敏捷移動時，他看準時機扔出蝙蝠標，割斷了男人箭筒的繩索。
接著用蝙蝠爪鉤槍找到了借力點又再次跳躍到了他的邊上。
用掉了最後一隻箭，鷹眼果斷放棄了箭筒，握住手中的弓，憑藉著異常靈敏的戰鬥意識和身體的本能擋住了蝙蝠俠手臂上突然出現的三張刀片。
而另一邊，被超人盯住的托尼皺眉，賈維斯發出了盔甲損壞報告：
「sir，防護盾沒有反應，目前剩餘能量35%……29%……啟動電脈磁沖……能量剩餘14%……」
「開什麼玩笑！就沒有什麼好事能告訴我嗎！賈維斯！」托尼再一次被打飛出去，耳邊滴滴滴不斷響著的報警音讓他心煩意亂！
「我可以幫您通知其他成員，sir。」賈維斯毫無波動的聲音從金屬面具中響起。
托尼看著處於下風的鷹眼和被超人鉗制住的美國隊長，心中一沉，最終還是打開了復仇者聯盟的通訊頻道：「復仇者，緊急集合！」
賈維斯將具體地址上傳到了每個人的終端，正在神盾局的娜塔莎很快收到了聯絡，當看到了目標位址後，她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往大都會，而是去了復仇者聯盟大廈。
神盾局在第一時間就搜集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大陸板塊的資料，她擁有九級特工的許可權，當然知道大都會有什麼。所以，在集合前，她必須得帶上他們的重火力打手——浩克。
在量子電腦後臺開了扇後門的鋼骨一直監視著那裡的情況，並且第一時間就截獲到了情報。
於是，他將超人他們的座標發送給了這個剛成立的團隊。
「超人和蝙蝠俠有難，正義聯盟集合！」
悠于 2017-8-8 11:29
第31章 精神魔法
「韋德，說正經的，我要去找x博士！」翠茜用力捏了把死侍的腰，正歡快得抱著翠翠在路上蹦躂著的死侍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嘿，甜心，那個禿頭博士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總在哥耳邊念叨他！」死侍撇嘴，有些不高興。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對上翠茜憤怒的眼神，死侍妥協道：「好吧，哥真拿你沒辦法。」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走多久，在死侍通知了x博士後，他就派了夜行者過來。
「哥的二人世界又泡湯了！」
全身被藍色覆蓋的少年面對著翠茜羞怯地伸出了一隻手，接著眨眼間，他們就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敞亮的屋子裡，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正在等著他們。
這一個世界的x教授年紀看上去並不大，有棱有角的五官顯得異常俊美，那雙比翠茜深一些的海藍色眸子裡蕩漾著溫柔，他在看到翠茜後，嘴角輕抿，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不知為何，原本還有些小膽怯的翠茜忽然就被安撫了。
「可以叫你的翠茜嗎？我是查理斯•賽維爾。」查理斯笑道。
翠茜點頭，接著道：「我聽韋德說……您在找我是嗎？」
「是的。」查理斯推著輪椅到了翠茜的身邊，他的表情沒變，那英俊的臉上泛著柔和的漣漪，很難讓人心生防備：「坐吧，有些事我們需要談談。」
翠茜坐下後，死侍也找了個位置躺了下去，整個人陷進沙發裡，還發出了舒服地呻|吟聲。
被他扒拉著的翠茜臉一囧，查理斯則笑了起來：「韋德在你的身邊很放鬆。」
沒等翠茜說什麼，他便開始講到了正事上：「關於兩個世界融合的事想必你應該知道了？」
「嗯。」翠茜本來也不打算隱瞞什麼，便直言道：「奇異博士曾經和我說過。」
查理斯有些意外，但隨後就釋然了：「你見過他了，難怪……」剩下的話查理斯沒說，他轉了個話鋒道：「那麼你知道引發這件事的源頭在哪裡嗎？」
「奇異博士說，是因為我……他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兩個世界還沒有融合，他告訴我說，因為我肆意穿越空間屏障，導致魔法壁壘快要碎裂，所以他想封印我身上的能力。」
查理斯靜靜聽著，示意翠茜繼續說。
翠茜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事，將所有記得住的細節都告訴了他。
「所以，奇異他原本想要封印你的能量，但最後卻不知為何出錯將你的能量放大，導致了空間維度破碎。」查理斯總結了翠茜的話。
「從未發生過這樣離奇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你。」他眉頭蹙起，深思著什麼：「我需要全面的瞭解你，也許能在你忽略的地方找到一些線索幫到你，解決現在這個巨大的麻煩。」
他將手伸向翠茜，做出了詢問的姿態：「我可以嗎？」
翠茜知道x博士是想要查看她的記憶，但她有些顧慮。她並不介意讓他看到自己的記憶，但她擔憂他看到之後的結果。
如果x博士在看了她的記憶後，意識到這裡是一本漫畫，那麼，不管是他，還是這個世界，都有可能發生像之前一樣的事，奔潰……
她不希望這樣。
「您不可以查看太多，我記憶中存在的一些東西在您知曉後，會產生可怕的後果。」翠茜提醒道。
查理斯看著她，那雙水藍色的眸子乾淨而清澈，是一個涉世未深、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女孩該有的顏色。
她知道些什麼，但卻有力量束縛著她。這種感覺他曾經在韋德的身上體會過，在他進入韋德的記憶幫他疏離他的腦子時，他當時發現了什麼。可醒來後卻發現自己頭疼欲裂並且對於剛才所見的東西完全記不得了。
至此之後，查理斯就知道了韋德的不同。韋德知道一些他們所不瞭解的事，當他們試圖去瞭解的時候，會有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力量阻止著他們。
那股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就像是構成這個世界的『秩序』『法則』等虛無縹緲卻又似真實存在的東西。
「我只會看你昏迷那日的記憶，不用擔心。」查理斯露出了一個包容的笑，安撫了翠茜有些忐忑的心後，吐出了一個關鍵字，刺激她的記憶：「奇異……」
剛說完，翠茜就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在倒帶，天旋地轉間，恍惚又回到了那晚的夢境之中。
「你的夢境很美。」耳邊傳來了一聲富有磁性的輕笑，翠茜在那溫柔的聲音中放鬆了身體，接著記憶便如潮水排山倒海而來。
查理斯看到了神色嚴肅的奇異博士，也看到了在他對面茫然無措的小姑娘。
他仔細地觀察著事情的進展，等到奇異博士做出了手勢，並貼在了小姑娘的額頭引動魔力時，他兀然睜大了眼睛。
他被攻擊了！
瞬間，查理斯展開了精神護盾，但他沒有立刻切斷和小姑娘的精神連接，繼續用心靈感應深入探究。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小姑娘的身體中噴薄而出。很快，查理斯在她腦海中的精神投影就被抓住了。白色的能量光從女孩的心臟如同流水般汩汩湧出，接著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
在最後被推出去的那一秒，查理斯終於看清楚了那股能量的來源。
翠茜睜眼的刹那，查理斯同一時間被迫從她的記憶中被撤出。
即使反應及時，他仍舊受到了強大的精神攻擊。
查理斯的臉色有些蒼白，握住輪椅的手微微顫抖。
翠茜睜大著眼睛，有些茫然，那股流淌在四肢百骸的力量更加澎湃了……她恍恍惚惚中似乎看到了在岩漿之中爆開的火焰和掩藏在火焰中那雙漆黑的眸子。
陰森、冷漠、殺意……那雙讓人不寒而慄的眸子中醞釀著滔天的憤怒。
「甜心！」耳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喊，翠茜再次回到現實，才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
那種被人盯上的可怕的感覺讓她出了一身冷汗，死侍感受著手中顫抖的軀體，蹙著眉，難得沒有說話。
翠茜嘴唇顫抖，不自覺喃喃道：「我剛才看到了一張黑色的臉，像是惡魔的臉……在滾燙的岩漿之中……他死死地盯著我……」
聽了翠茜的描述後，查理斯的心一沉，他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這個小姑娘身上的這股能力並不來自於自己。而像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在她的身體中滋養、並不斷被孕育和灌溉、強大……最終是為了什麼？
「你的身體裡蘊含著一股強大的能量。能被奇異博士的魔力喚醒，說明它具有魔力的構成。但它又捕捉、遮罩和攻擊我的心靈感應。這說明它亦有精神能量的組成。」查理斯海藍色的眼神深邃，像是漩渦中心的海洋，一下子變得深沉而有壓迫起來：「所以，我的總結是：這股能量屬於某一種精神魔法。」
「這股精神魔法神秘而又古老，並且我懷疑它具有意識。奇異擁有著強大的魔力，說是這地球上最強大的法師也不為過，但他卻被它迷惑最後竟然幫它解開了封印。」
查理斯的表情很嚴肅，至少在翠茜看來，這種表情對應的不會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查理斯的話也應證了翠茜的猜想：「你不能再讓這股力量控制你了。接下來的時間，你需要留在我的身邊，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強大起來。」
翠茜撫摸上心口，感覺著那裡劇烈的跳動，她的喉嚨有些幹：「我該怎麼做？」
「以前它被封印著，算是一個個體，所以可以在你所不知道的時候單方面的控制你，現在，它已經被全部釋放而出，與你融合，這既是利，又是弊端。」查理斯冷靜道：「有利的方面是，你也可以反向控制它，弊端是，不管是你控制它，還是不幸它最後控制了你，這股力量都不會再消失。」
而且，這股力量正在尋求什麼。它打破了空間維度的壁壘，它在尋找它真正的主人……
查理斯沒有將最後的話說出來，因為，這件事已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了。
***
而另一邊，正當復仇者們全部集結，正義聯盟也全部趕到雙方對峙著的時候，布魯斯突然接到了莊園的通訊。
阿福只說了一句：「少爺，莊園的警報被觸動，翠茜小姐被人劫持了！」
第32章 正聯婦聯
「所以，我們現在在這裡集合，真的是為了那個小姑娘？」綠燈俠哈爾皺眉道：「就算是爭風吃醋這也太過了……」哈爾還沒嘟囔完，就看見巴里已經沖了出去。
「你真的是美國隊長？哇塞！是真人耶！可以和我合照嗎？我可以發個ins嗎？」巴里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興奮：「我是你的粉！忠實的粉絲！哦，雖然待會很有可能會打起來，但我不會打你的，我保證！」
巴里正在表忠心，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爽的哈爾推開：「嘿！夥計！你有沒有搞錯！他們現在是敵對方的好嗎！請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哦，當然，美國隊長可以不算進去！」哈爾一本正經地對著一旁的美國隊長介紹道：「我是綠燈俠，整個宇宙磁區都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在宇宙外的空間站還有一群和我一樣維護宇宙治安的「綠燈軍團」，負責保衛地球和銀河地區的治安。我是你的粉絲，超級粉絲。與這個傢伙不一樣。」哈爾指了指巴里。
「很高興認識你，你的工作很偉大！」得到了美國隊長讚賞的哈爾開心地想要和他握個手。
但被一旁憤怒的巴里推開：「嘿！是我先來的！」
巴里怒視想要和美國隊長握手的哈爾。
哈爾不為所動，用綠燈戒指幻化出了一個木板，隔開了巴里和美國隊長的接觸。
「你一定要這樣是嗎！」
巴里用神速場打破屏障，接著眨眼就把哈爾運到了小巷外，然後下一秒又再出現在了美國隊長的身邊。
雖然這刹那間完成的變化沒有逃脫鷹眼的視線，但他卻絲毫沒有捕捉到巴里的身影。這讓他有些警惕。
但他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洩露他的情緒，反而是帶著輕鬆地調侃道：「投降附贈美國隊長的簽名照，還用得著打嗎？」
托尼一開始也注意到了閃電俠的舉動，原本還在戒備偷襲，但等看到他們接下來的舉動後，就挑了挑眉。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漫不經心的得意道：「嘖，你們之中沒有我的粉絲嗎？我可以勉為其難給個簽名。托尼•斯塔克的簽名可是很值錢的。」
聽到值錢瞬間回神的巴里轉頭看向鋼鐵俠粉鋼骨，鋼骨移開視線，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道：「……是真的。」
巴里星星眼，咻地一下就轉到了鋼鐵俠的身邊：「我，我也是你的粉絲，給我簽個名吧？要不多簽幾個，話說，值多少錢？」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全部集結後，畫面變得相當精彩。
不止哈爾和巴里有著熱情，就連一向穩重的鋼骨都有些心動。他在來到這裡後第一個就掃描了鋼鐵俠的戰甲。
電芯用的是新鈀弧反應堆，全機械化，整個重量200磅，胸部的武器就是那個電弧脈衝炮，重火力應該集中在胸部，至少配備集束炮、微型導彈和誘彈。組裝用了增強型複合裝甲，其中混合鈦合金和玻璃纖維……
掃描著的資料不斷讓他意外，鋼骨不禁也有些意動起來。
他也好像去要個簽名怎麼辦！
而就在正義聯盟蠢|蠢欲動之時，蝙蝠俠的耳機中響起了管家阿福的聲音。他在莊園出事後，第一時間緊急聯繫了布魯斯。
嵌入式耳機中響起的聲音不止有他一個人聽見，在聽到了耳機中的話後，超人第一時間將目光對向了他。
看到超人想要離開的舉動，蝙蝠俠立刻制止了。
在復仇者聯盟加入了一個布魯斯•班納之後，他們的戰力一下子被拉了上去。雖然班納現在還沒暴走，但依照他之前對那個綠巨人的分析，他擁有十分驚人的力量和速度，皮膚可抗物理、冷兵器、子彈射擊和炸彈爆炸等攻擊，綠巨人浩克的破壞力、戰鬥力都極強，而且能力似乎隨著憤怒會劇增。在他們之中能夠克制他的，只有超人和神奇女俠。
但不巧的是，這個復仇者聯盟中還有一個來自另外一個國度的神靈——雷神。原本應該昏迷的雷神這次也加入了戰鬥，看來是被那個鋼鐵俠弄回去後找到了解救的方法。
戰力呈焦灼趨勢。
在這種情況下，超人不能離開。
「將當時的監控傳過來。」
布魯斯說完後，阿福就將當時的監控畫面傳到了他的終端上。
當看到那個曾經在地下室出現的穿著紅色面罩的男人後，布魯斯的眼底透露出危險的味道。這個名為死侍的雇傭兵本就在他的調查名單上，而他在收集有關復仇者聯盟資料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男人。
死侍曾有一段時間一直潛伏在復仇者大廈，按照他的話來說，他是在做執行一項偉大的任務，幹掉托尼•斯塔克，但實際上，他就是在渾水摸魚。不僅幫著托尼搞定了馬克系列戰甲在格鬥技巧方面的漏洞，還順便將復仇者聯盟成員的好感度給刷上去了。
所以，布魯斯在調查了一番後，會得出的結論就相當好猜了。
——死侍被復仇者聯盟招募，是預備兵的存在。這個就是他最後將死侍資料歸檔時的結論。
於是，當他看到是死侍帶走了翠茜時，一切就被陰謀論了起來。
他讓鋼骨將終端連接到量子電腦上，然後讓他把監控畫面投影了出來。
布魯斯看向一旁的托尼•斯塔克，沉聲道：「這個男人，我想你們應該不陌生。」
托尼看到了立體投影上穿著紅色緊身服，眼罩上被一圈濃濃的黑色包裹的男人。
死侍，為什麼蝙蝠俠會突然將他提出來？
托尼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他想起來了，死侍一直追著他跑就是因為翠茜！想來，這次也脫不了關係！
「你想說什麼？！」托尼警惕著對面眼神淩厲的超人，不知為何，這個氪星人突然生氣了。周圍的氣壓降得很低，就連隊長也本能地戒備起來。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小巷狼藉，路燈早就全部被砸得粉碎。黑色的蝙蝠披風隱在夜中，隱隱透出一股懾人的寒意。
「他綁|架了翠茜。」低沉的聲線，蘊含著一絲不可察覺地憤怒：「而他是你們中的一員！」
同樣看到了立體投影，一直沒有開口的隊長走出兩步，對著布魯斯道：「我覺得這裡有誤會，我相信死侍不可能會做出傷害翠茜的事。」
「我不信任你們。」布魯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超人落到了布魯斯的身邊，眼中依舊帶著逼迫人的壓力，他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人：「將翠茜交出來！」
他亦表明了立場。
正義聯盟的智商擔當和武力擔當都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剩下的人也不可能產生什麼太大的分歧。
雖然敬佩美國隊長，但在大事情面前，巴里和哈爾還是很理智的。雖然正義聯盟成立不久，大家還有摩擦，但那一晚在大都會的戰鬥，彼此能夠看清楚對方最真實的一面。
他們會加入這個團隊，那麼前提就已經認可了對方的人品，交托出了信任。
所以，他們回到了隊伍中，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雙方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僵，而就在一觸即發之際，有人站了出來。
「如果這一切的起因是因為翠茜，那麼我想我們不必如此敵對。」娜塔莎從鷹眼的身後走了出來，等站到兩隊中間時，才停下腳步。
「這裡有關於翠茜的全部資料，其中有她在復仇者大廈和我們一起生活的片段。」看到那個沉穩冷靜的蝙蝠俠沒有開口，而是用探究的視線望向她時，娜塔莎並不緊張，反而對他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們對翠茜並沒有惡意。我想你們應該也能察覺到這個小姑娘的不同，我們只是想要幫她。」
鋼骨接過了磁片，上傳到了量子電腦中。
他將一些畫面投影到蝙蝠俠和超人面前。
布魯斯和克拉克看到了和復仇者成員們坐在一起，吃著東西笑得異常開心的女孩。
娜塔莎回到了隊伍中，鷹眼看著她的舉動，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你指的『我們』，是復仇者，還是神盾局？」
娜塔莎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又瞬間分離。她沒有回答，又再次走到了一旁。
等到布魯斯和克拉克將資料全部看完，也稍微放下了敵對的姿態。
克拉克走到了美國隊長的身邊，說實話，他本身對這位擁有傳奇色彩和崇高人格的戰士是擁有著敬佩的心態的。
「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出對那位姑娘不利的舉動，但我卻不相信那位叫死侍的雇傭兵。之前我就在大都會見過他，我也觀察過他，不管是戰鬥還是救援，他沒有任何團隊合作精神可言，也沒有明確的正邪之分。現在那位姑娘在他的手中，我很擔憂。」
美國隊長解釋道：「我和他相處過，死侍有能力成為一個好士兵，雖然他總是在開玩笑，從不認真對待任何事，但他有著自己的道德標準。即使在很多方面我並不能苟同，但我依舊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一個小姑娘的舉動，他會帶走翠茜應該是有原因的。」
克拉克蹙起的眉宇漸漸撫平，那海藍色的眸子裡翻滾著的濃烈情緒慢慢消散：「我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說的話。」
美國隊長頷首，道：「如果是要找到翠茜，那麼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我認為我們可以合作。」
克拉克同意了美國隊長的提議，托尼留下了可以暫時聯絡的通訊工具，雙方約定，只要一方找到人就立刻通知對方。
「為什麼他們會這麼主動地提出要合作，為的就是這麼興師動眾找一個小姑娘？」巴里有時候還是很敏銳的，他一下子就發現了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對勁。
「因為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可能都與這個小姑娘有關。」神奇女俠戴安娜一語中的。
哈爾原本以為是雙方爭風吃醋，正在感歎紅顏禍水，完全沒料到事情能搞得這麼複雜。
布魯斯沒有透露什麼，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務後就離開了。
回到了布魯斯莊園後，他徹查了所有的監控裝置，並打開了放在翠茜身上的衛星監測。
但很可惜，翠茜因為洗澡，摘下了手錶。衛星監測顯示的地點是她的房間。
「怎麼樣？有找到蹤跡嗎？」超人很快也趕到了布魯斯莊園。
「沒有，道路監控上可以看出她最後出現在了斯特珀爾大街，但下一秒，她就在原地消失了。」布魯斯雙手交握，眼神微斂，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大都會沒有翠茜的行蹤。」克拉克蹙眉道：「我會去更遠的地方查探，如果你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布魯斯沉默著，而就在克拉克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出聲了。
削薄的嘴唇輕抿，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些不可察覺的涼意：「不要相信復仇者聯盟，那個黑寡婦交給我們的資料太過詳盡，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她準備得太充分了。」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早有準備，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平常相處時的照片。顯然，她對翠茜早有防備。
既然起了防備之心，那麼很多東西就不能相信了。
克拉克明白了布魯斯的未盡之言，那斜飛的劍眉下蘊藏著的藍眸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淩厲。
「我知道了。」
第33章 親人情人
翠茜在和x教授談完後，就被鳳凰女琴•格雷領到了他們的宿舍區。
琴帶著她來到了走廊的拐角處，推開了一扇小門後對著她溫柔道：
「時間已經很晚了，今天就暫時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我會重新收拾一間新屋子給你。」
「好的。」翠茜對著這些並不太在意，點頭道了聲謝謝。而就在琴微笑著打算關門離開的時候，翠茜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叫住了她。
「那個……我想跟我的家人道個平安，請問你的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琴看了眼翠茜身上單薄的睡衣，眼中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韋德真是，這麼急把人家小姑娘帶過來，估計人家家裡現在都著急瘋了。
「我身上沒有，我去問斯科特借一下。」琴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後，就離開了。
翠茜進門，走了兩步後直接坐到了那張淡藍色的單人床上，床墊很軟，很舒服。這個房間並不大，除了小床就是一張單人的書桌台，翠茜打開了放在書桌臺上那個卡通造型的檯燈，看著那落到桌面上的奶白色燈光，嘴角在不知不覺間上揚起了弧度，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裡很溫馨。
從那些簡單的富有童心的裝飾中，她能感覺到一股恬淡的溫柔。
就像是這裡的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琴很快就回來了，接著將一隻黑色的手機遞給了她。
「給，你要的手機。」
「謝謝。」
看到翠茜要打電話，琴很自覺地離開了。走之前帶上了門。
翠茜撥了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但接電話的人不是管家阿福，而是布魯斯。
「你在哪裡？」一開口，翠茜就聽出了布魯斯聲音中的不悅。
慘了！被直接抓包了！嚶！
翠茜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道：「我在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
布魯斯很快定位到了這個位址，位於英屬哥倫比亞省會維多利亞市中心10公里的海德里國家公園內。翠茜是如何在不到二十分鐘內，從斯特珀爾大街到了位於南美洲的哥倫比亞？
思緒飛快地轉動，很多猜測在腦中一一過濾，但他的話卻沒有停頓，在翠茜道出位址的同時道：「我馬上會去接你，待在那裡，帶上通訊設備，時刻和我保持聯繫。」
「我……」
意識到翠茜還想說什麼，布魯斯壓低了聲線，語氣中帶著些被遏制的怒氣道：「不想回來？」
「不，沒有。」她可不敢！翠茜拿著手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乖。找個安全的位置等著我。」布魯斯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但同時他已經追蹤到了翠茜使用的手機信號。侵入後發現了使用者的身份資訊。
——斯科特•薩默斯
將翠茜的位址發送給了超人，將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和那個男人的資訊傳送給了鋼骨讓他繼續調查後，布魯斯就換下衣服，坐私人飛機前往了哥倫比亞。
超人在接到了地址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那裡。
但他並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找了地方換了身衣服，重新戴上黑框眼鏡的克拉克拿出《星球日報》的證件，敲響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的大門。
此時已是深夜，被湖泊和蒼翠的樹木環抱坐落在國家公園內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顯得安靜而又祥和。漆黑的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但他一眼過往去，視線卻完全沒有被阻隔。
克拉克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坐落在中心的那座看上去肅穆的城堡。城堡外雖然有些舊，依稀還能看到龜裂和纏繞在牆壁外側的一些樹藤，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怠慢。
x光視力直接穿透了厚實的牆壁和那些隱藏在牆壁下的武器陷阱。
而同一時間，坐在燈光下的x教授翻動著書籍的手一頓，琴•格雷從外面推開門進來，神色有些嚴肅道：「教授，有人……」
查理斯放下了手上記載著魔力的古籍，打斷了琴接下去要說的話：「去接一下我們的客人吧，他已經在門外了。」
克拉克找了一圈後，終於在一個小房間裡看到了翠茜的身影。小小的姑娘嘟著臉，窩在了一張床上，她抱著被子，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到這裡，他有些焦急。
但好在在他耐心告罄前，終於有人出來開門了。
穿著一身修身長裙的琴•格雷打開了大門，視線不經意地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掃過，接著道：「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的記者，最近一直在做各大學院的專屬報導，我聽說過貴學校，所以想要做個專題採訪，原本早上就該到的，但飛機延誤了。本來也不想這麼晚來打擾你們，但因為明天是最後的截稿日，所以……」
琴淡淡地聽著這些與他心音完全不同的話，將他迎了進去。
「我明白了，我會幫你聯繫一下校長。請你在這裡稍等一下。」
琴將他領到了大廳，然後走到了一個房間，接著便推著x教授從裡面走了出來。
克拉克上前與他握手，但卻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
他鬆手，再想去探究剛才本能升起的警惕時，卻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發生。
是錯覺嗎？
查理斯看到了那雙被黑框眼鏡遮擋住的藍色眸子，裡面有著警惕和一抹隱藏在背後不可察覺的擔憂。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傾聽克拉克的思想，就能知道這位窺伺著學院男人到底想做什麼，但他沒有這麼做。
「關於大概的事情，我已經聽琴介紹過了。我是查理斯•賽維爾，這個學校的校長。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克拉克沒有想到這個學校的校長看上去這麼年輕，這個學校坐落的位置、以及它裡面藏著的東西，無一不昭示出它的不平凡。
而這個這麼年輕就坐到這麼高位置上的男人，顯然來歷也不簡單。
克拉克的情緒掩飾得很好，但琴和查理斯卻瞬間捕捉到了男人的敵意。
「我在做關於學院的專項報導，聽人說貴學院很有特色，便想過來做個採訪，很抱歉沒有提前預約。」
查理斯依舊和善，他面露惋惜道：「我們學院不針對外面開放，也不公開招生，很抱歉，我恐怕這裡並不適合納入報紙的篇幅。」
被拒絕的克拉克並未氣餒，他帶著一個記者專有的急切和懇求道：「我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一個採訪。如果您不方便和我透露什麼，那可否允許我簡單地拍些照片呢？只有學校設施的照片，我保證不會洩露其他的*。」
查理斯看著他，沉默了一會，點頭同意了。
「琴，帶他去樓上的教學室。」
克拉克致謝，接著跟著那位讓他有些警惕的女性走到了樓上。簡單地拍完了教學室的照片後，克拉克看向走廊盡頭的樓梯道：「樓上也是教學室嗎？」
「不，那是學生宿舍。」
「我可以看一下嗎？」迎上琴冷淡的眼神，克拉克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單純想要拍攝一下學生宿舍外部的裝飾，如果有空房間的模型能取景就最好了，我這裡也有些別的學校的宿舍取景照，也許你可以在對比後更加完善學校關於這方面的安全措施。」
『讓他去。』原本打算拒絕的琴腦海中突然響起了x教授的聲音，她點了點頭，帶著人上了三樓。
三樓比二樓溫馨許多，地上甚至全部鋪上了針織地毯。淡暖色的燈光有些昏暗，卻沒有影響到兩人。
克拉克簡單地拍攝了一下走廊和宿舍的位置分佈，接著突然就打開了走廊拐角處的一扇門。
琴早就留意到了他的舉動，剛想動手做些什麼的時候，就被跟在身後的x教授拉住了。
翠茜正苦惱著待會該如何讓布魯斯消氣，正在走神中，兀然間就聽到了開被推開的聲音。
她從被子裡抬頭，接著就呆了一下：「克拉克？」
克拉克拉住門把的手未松，餘光看到了在走廊邊看著他的琴，頓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翠茜？你怎麼會在這裡？」
琴走了過來，皺眉道：「肯特先生，你已經打擾到這裡學生的休息了。很抱歉我必須請你出去！」
「翠茜是你們的學生？」克拉克驚訝地望著翠茜，道：「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
「唔……還不算正式的，我……待會和你解釋。」翠茜朝著琴不好意思道：「抱歉，他是我的朋友，可以讓我們單獨聊一會嗎？」
琴點頭：「可以，但時間已經很晚了，不要耽擱太久。」
琴走後，克拉克就關上了門，一臉得面無表情。他摘下黑框眼鏡，直直地看向翠茜，沒有說話。
翠茜知道他生氣了，小時候的克拉克也是這樣，只要一生氣，就不說話，只是用那雙蔚藍色的眸子看著你。克拉克以前從來沒有對翠茜生過氣，他大多數生悶氣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有時候發脾氣也是對著喬納森。反而對著翠茜的時候一直都很溫柔。
翠茜一時也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該如何讓他消氣。
所以她只能小媳婦一樣得走到克拉克邊上，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一邊老實地承認道：「對不起，克拉克，我錯了。我不該什麼都不說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害你們擔心。」其實這不完全是她的錯，死侍突然把她從莊園帶走，她也一點準備都沒有啊。但她不能提死侍。克拉克知道了布魯斯就一定會知道，布魯斯知道了他肯定把賬都算到死侍頭上，到時候還指不定怎麼陰他呢。
想了想，翠茜還是決定把死侍那茬給略過，但她說完，克拉克的表情依舊沒有半點鬆動。反而那雙眸子沉沉，像是醞釀起了風暴。
嚶！
長大後的克拉克怎麼這麼陰晴不定！
看到翠茜緊張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克拉克還是心軟了。
他靠在門邊，垂下了眼眸，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她：「我以為，我們是家人。」
他的聲音有些低，帶著不知名的情緒。翠茜終於明白他到底為什麼生氣了，原來是因為剛才的介紹！
「我們是家人！」翠茜著急道：「我剛才那麼說不是因為不承認你，只是不想讓他們懷疑你。」
她現在身上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她不想再因為她的關係暴露了超人的身份。
「懷疑我？」克拉克皺眉，聲音中卻充滿了探究：「他們為什麼要懷疑我？我有什麼值得讓他懷疑的？」
「並不是你，是因為我。」
「我身上可能有著些難以解釋的奇怪的能量，我不想因為這個關係讓別人同樣來懷疑你。」翠茜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心情就有些沉重，她坐到床邊，低著頭，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之前大都會萊克斯集團的報導，說地下室爆炸的事，其實當時我在現場。」
克拉克當然知道她在現場。
「那天，奇異博士進入了我的夢境，他告訴了我一些事，說我身上有一股我無法控制的能量，想要幫我抑制，但後來出現了差錯，過了幾天後他再次出現，讓我想辦法控制住自己身上的能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來這裡向x教授求助……」
翠茜解釋著事情的經過，雖然克拉克不知道她話中所說的人都是誰，但聽懂了前因後果。
與布魯斯的猜測相差無幾。
——一切的關鍵資訊都在翠茜的身上，她很有可能是導致兩個世界融合的原因。
克拉克靜靜地聽她將事情說完，看著小姑娘低垂著的頭沮喪的模樣，心中一動，忍不住就伸手就將人抱進了懷中：「別怕，我在這裡。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胸腔處傳來了炙熱的跳動，翠茜感受著這股溫暖。漸漸放鬆了身體。
少年時期她熟悉的克拉克，溫柔善良，隱忍堅強，是讓人會不由心生保護欲的少年。每次他被那些小鎮上的混混們欺負時，她都會第一時間找到他，站到他的面前，保護他。
而現在的克拉克，已經不需要承受那些因為隱藏不同而帶來的傷害。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成人，在她所錯過的那段歲月中，他的肩膀變得更加寬厚，他的胳膊變得更加有力。
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取代了記憶中那個保護|傘的角色。
翠茜縮在他的懷裡，自己在不知道何時竟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跪坐在床上，翠茜伸手主動摟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在他那兀然敞亮的眸子下，閉上眼，親吻上了他的額頭。
「我們是親人。」翠茜憶起剛才進門時克拉克說的話，瞬間想通了一切，是啊，在這個世界，她已經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也有親人。
即使並沒有血緣關係，可那些相處、那些愛護都是真實存在的。
「謝謝你，克拉克。」
「……」
對上那雙一如既往清澈乾淨的眸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克拉克默默無語。
第34章 大舅子和情敵
過了一會後，克拉克便離開了。
而等到第二天天亮時，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又迎來了幾個人。
首先是布魯斯，他在飛機上的時候，已經收到了鋼骨發來的資料。大體知道了這個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一群擁有特殊能力的變種人，一直隱匿和藏在普通人中間。而這些變種人中也不缺乏野心家，曾經有一派變種人傾向向人類宣戰，曾經在白宮打算襲擊總統，這件事在民眾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也讓普通人知道了在他們之中存在著另外一種特殊的群體。
人們敵對變種人的存在，不僅只是因為之前發生的總統襲擊事件，更多的是因為恐懼，恐懼那種不同尋常的神秘力量，害怕會受到傷害。所以，在那次事件後，變種人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而另一個變種人派別則主張與人類和平共處，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這位創立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的查理斯•賽維爾，在政府的隱秘檔案中，記錄著一些有關於他的事蹟和能力。
——最強大的心靈能力者。無需通過身體接觸便能閱讀他人的思維和記憶。同時他能剝奪並控制他人的思維同時操縱他人的行動。
鋼骨傳來的資料並不全面，但僅僅通過這一段文字，他就感到了心驚。即使現在僅僅只是窺探到了一些邊緣的資訊，他就已經能夠想像到這位還未謀面的變種人的強大。
心靈控制，如果這樣的能力用在正義聯盟身上。他們會被瞬間擊垮。
布魯斯一下子就料想到了最壞的情況。
而同時，他也明白了翠茜為何會選擇來到這裡的原因。一開始，當他在監控畫面中看到死侍帶著翠茜離開的時候，其實他並不是太擔心。因為他看過那晚鋼骨傳來的在大都會地下室中的監控視頻。雖然模模糊糊、斷斷續續，但也不妨礙他從翠茜和死侍的互動中瞭解到一些資訊。
雖然又多了一個覬|覦他妹妹的男人，但不可否認，正是因為這份心思，他就不可能會傷害翠茜。
在阿福傳給他資料的刹那，他心中已經了然。但他面上不顯，因為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利用這件事來試探和敲打復仇者聯盟。
果然，他從各方第一時間的反應和表現中得到了一些資訊。
比如，美國隊長一如傳聞，性格堅定做事沉穩，站在大局上思考對策，並且對弱者抱有很大的同情心。所以他雖然信任死侍，但他對於一個小姑娘大晚上被人帶走這一點同樣抱著一定程度的擔憂。所以才會那麼快的提出合作。
那位善使弓箭、同樣精通飛刀、飛鏢的鷹眼看上去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綠巨人和雷神完全是立場問題，可以忽略。
至於那位元給出了詳細資料的黑寡婦，她不是個善茬。至少布魯斯看不透這個女人，他的直覺告訴他，她的動機不單純。如果說其他人是站在復仇者聯盟這個團隊的問題上在考慮翠茜的安危、在戒備他們的存在。那麼，這個黑寡婦顯然想得更多。
——她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存在。
布魯斯很快在黑寡婦的檔案上標記了重點，而隨後，他的指尖一滑，螢幕上出現了另外一個眼熟的男人。
他神色冷然地看著螢幕上出現的資料，回想著當時的場景，那位躲在鋼鐵戰衣中的托尼•斯塔克與他的團隊其他成員不同，對翠茜的態度隱隱含著維護。
這種情況非但沒有消除布魯斯的戒心，反而讓他在鋼鐵俠的資料上打了個重點關注的標記。
又是一個覬|覦他妹妹的人！還是個喜歡花天酒地的老男人！
而等到飛機窗戶被人敲響，布魯斯轉頭看到那個跟隨著飛機在空中緩緩降落的男人後，他握住終端的手猛地發力，臉色一瞬間全陰了下來，就如同是暴雨天的前奏，一片濃雲烏沉沉地壓了下來。
克拉克打開艙門自己走了進來，巨大的氣流讓整個飛機劇烈了震顫起來。
「翠茜的確在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克拉克將翠茜和他說的事情簡單地敘述給了布魯斯，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奇怪的抬頭，就看見面前的男人正神色冰冷地看著自己。那眸子中泛著寒光，就像是成千上萬支利劍齊齊射|過來一般。
被他這樣盯著的克拉克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布魯斯可能介意的事後，他還是忍著開口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把翠茜直接帶回來，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會強迫她。」
「我知道了。」布魯斯收回視線，望向窗外，沒有再說什麼。
克拉克凝視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總覺得翠茜的這個哥哥太喜怒無常。這樣的脾氣不行，人陰沉，還那麼多仇家……總擔心以後翠茜會被她哥哥傷害到的克拉克已經在想辦法怎麼讓翠茜不要太依賴布魯斯了。
也許，搬過來和他一起住是一個更好的選擇。畢竟他現在有能力可以保護她了。
但是……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該如何讓翠茜轉變對他的態度。不是對待那個在她記憶中需要她保護的那個小男孩，而是現在作為男人的他呢？
就在克拉克和布魯斯都在為某些事煩惱並計畫著解決方案的時候，飛機也已緩緩降落。
克拉克沒有跟過去，畢竟以他現在超人的身份去那所全是異類的學校會引起一定的麻煩。沒錯，在離開了那所學校後，克拉克就意識到了什麼。
進入學校的時候，他一直覺得不舒服，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危險感縈繞在身邊。那並不是他察覺到了什麼，而是他身體的本能在回應。
而離開學校後，那股壓迫和被監視的感覺就消失了。他曾經在那所學校下面看到了藏著的高科技武器甚至還有一台新式的戰鬥機，結合這些，不難猜測出這個學校背後隱藏的東西。
布魯斯卻沒有去管克拉克，他沒有再耽擱時間，迅速就朝著學校的方向去了。
天剛濛濛亮，薄霧還未散去。
露珠垂掛在深綠色的葉子上，大片紅色的花朵綻放，一叢叢、一簇簇、串成一片紅色的迷離的霧，這讓那整個矗立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坪上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看上去既漂亮、又神秘。
布魯斯淡淡看了一眼，在心中打了個還尚可的評價後，就按響了門鈴。
這一次出來開門的不是漂亮優雅的鳳凰女琴•格雷，而是帶著特殊眼鏡的鐳射眼。
「你是？」鐳射眼斯科特一大早剛想出去，就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出來一看，就看到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
男人很高大，有著英俊的輪廓。他看上去似乎很生氣，那雙烏木色的眸子裡像是要冷得掉渣。
「我是布魯斯•韋恩，翠茜的哥哥！我想在我的忍耐沒有告罄之前，你能將她從裡面毫髮無傷的帶出來！」布魯斯輕抿著嘴角，神色冷冽道：「並且，我要求見你們這裡的負責人！」
一大早就被如此惡劣態度對待的斯科特當然不願意了，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原本疏離的態度變成了冷漠：「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如果你是要找茬，那麼我想，你走錯了地方！」
「呵。」布魯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淡笑，他眼角一掃，淩厲地視線落到了裡面緩緩出現的人身上：「找茬？作為綁|架犯，我想你們更有心得，也許你們之後可以和員警好好談談這個話題！」
「你在說什麼……？！」斯科特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查理斯叫住了。
「讓他進來吧。」推著輪椅出來的查理斯替死侍道了聲歉。
「你就是翠茜提到的家人吧？你好，我是查理斯•賽維爾，這所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的負責人。很抱歉，我的朋友採取了過激的手段將翠茜帶到這裡，讓你們產生了不必要的擔憂。」
溫和，包容，非常強大的親和力。
即使理智如布魯斯，差點也在他和善的態度下放鬆戒備。
但他很快回神，並且心中的警惕愈甚。
「翠茜在哪？我只想看見我的妹妹安然無恙。」布魯斯作勢，表面在對方的善意下稍稍放下了些敵意。
查理斯看了一眼，心中了然，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一笑。
「她沒事，翠茜正在三樓的學生宿舍休息，現在你可以過去看她。」
查理斯看向一旁有些懵逼了的鐳射眼道：「斯科特，麻煩你將這位先生帶去宿舍樓。」
「好的。」回過神來的鐳射眼帶著那個表情很冷的男人上了樓。
誰知剛走到樓梯口，他就碰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穿著一身淡黃色公主裙的女孩驚訝地抬頭，他看到了她胖嘟嘟的臉頰，還有那雙令人驚豔的水藍色的眸子。像是黑幕中那一片璀璨的星河，耀眼而明媚。
翠茜剛想下樓，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頓住腳步，驚喜道：「布魯斯？你這麼快就來啦？」
布魯斯挑眉，在確認翠茜安然無恙後，那顆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他抬手，在小姑娘喜悅的表情中狠狠揉了揉她那頭烏黑的長髮。
好不容易疏好得頭髮又變成了雞窩頭，翠茜憤怒地控訴了布魯斯一眼。
但看到他輕抿的嘴角和那張嚴肅的臉時，她就不敢說話了，只能低著頭，任由這位大爺蹂|躪。
在翠茜看不到的地方，布魯斯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意。
旁邊的斯科特看著神奇，但還沒來的及開口說話，就被那男人冷冷的一眼凍住。仿佛方才曇花一現的笑容只是幻覺。
斯科特聳肩，反正教授交代的任務也完成了，這裡沒他什麼事了。
等斯科特一走，布魯斯就擒住了翠茜。
還沒回過神的翠茜只感覺到腰部傳來一個巨大的拉力，接著天旋地轉間就被人扛了起來。
「布，布魯斯……」嚶嚶，整個被男人扛在肩上的翠茜有些發顫，她能夠感覺到這次布魯斯動了真怒。平常她都不怎麼敢違背他的話，除了第一次來到韋恩莊園半夜爬到布魯斯床上偷襲的那次之外。但後來她也被稍微認真了一點的布魯斯虐成了渣渣，在她可憐兮兮哭濕了半邊的床單後他才放過了她。
這次，竟然一上來都不坑她，都不打算裝一下了。顯然是被氣狠了。
嚶！感覺死定了！
翠茜就像條死魚一樣，趴著一動都不敢動。
布魯斯感覺到她的僵硬，忍住笑意道：「你的房間在哪？」
冷不丁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翠茜回神，立刻回復道：「在，在拐角。有個小房間就是了。」
布魯斯打開門，就將翠茜扔到了床上。
猛地陷進了柔軟床墊中的翠茜還愣著，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上方。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布魯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盛滿了怒火。
翠茜看到他扯領帶的舉動，嚇得閉眼哆嗦了一下。
「現在害怕了？跟著陌生人輕易離開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過害怕？!」
一股植物的淡香混合著藥草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她很清楚這個味道。阿福最近總給布魯斯燉營養餐，而且還弄了些什麼傳說中的秘制調理藥膏。之前她幫他做複健的時候，就是由她來幫他塗的。所以翠茜很熟悉這個味道。
不知道怎麼的，翠茜突然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不管再怎麼生氣，他還是那個她熟悉的布魯斯•韋恩。
她偷偷張開了眼睛，看到離她極近的布魯斯。怯怯地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的勁腰。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離開家的！我不該讓你們擔心！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翠茜知道布魯斯在擔心她，害怕她出什麼事，所以她一安頓下來就立刻打電話想要通知阿福，怕的就是他們擔心。
可說老實話，現在他來了，她卻真的有些拿捏不准這次他這麼生氣的原因。要說，一開始也不是她自願離開的啊，那為什麼布魯斯會問她為什麼要跟陌生人輕易離開家？這說不通啊？難道是布魯斯覺得她太弱了？所以會輕易地被『陌生人』帶離開家？
想通了的翠茜繼續承認錯誤道：「對不起，是我太弱了！我保證我會努力強大起來，爭取下次不被人那麼輕易地帶離開家……」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布魯斯被翠茜弄得有些無語。
歎了口氣，坐起身，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
「算了。」反正也不指望她這腦子能想明白什麼，所以布魯斯也沒再嚇她，將她拎在懷裡後，慢慢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是讓你擔心還是害怕，或者是喜悅的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在向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求助！」
捏著她的圓臉，布魯斯湊近威脅道：「知道了嗎？」
被捏成鴨嘴的翠茜老實地點了點頭。
第35章 陰謀與能力
翠茜將之前和克拉克說過的事再次和布魯斯簡單地說了一下，他聽了之後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布魯斯和她聊了一會後接著便下樓去找查理斯了。
翠茜不知道查理斯到底和布魯斯聊了些什麼，反正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布魯斯已經對翠茜留在學校的事完全沒意見了。
布魯斯才走沒多久，托尼後腳也來到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
鋼骨在蝙蝠俠的授意下，將翠茜的蹤跡告訴了復仇者聯盟。接著托尼便第一時間趕來了這裡。
見到翠茜安然無恙後，托尼也沒說什麼。之前翠茜拜託他幫她聯繫x教授，現在他還沒幫忙，她自己倒是先過來了。
「好好待在這裡，這段時間沒事別跑出去瞎溜達。」托尼囑咐了翠茜兩句後，很快也離開了。
翠茜的事情暫時解決，有查理斯•賽維爾在，她身上那股奇怪的能量應該能夠控制得住。而且她現在身處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這裡面都是些能力強悍、實力莫測的變種人，相信那些要打她主意的勢力暫時不會輕易動手。
托尼如是想著，卻還是不太放心。
在離開前去找了死侍，給了他一大筆錢，雇傭他保護翠茜。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有職業操守到向他這個雇主隨時彙報翠茜的情況，但他的實力卻是的的確確不可小覷的。
有死侍在，翠茜的安全多了一重保障。這也讓托尼稍放下心來可以集中注意力去解決其他的問題。
——比如，現在兩個世界融合的問題。
趁著動亂沒有發生，必須將危險控制到最低。
九頭蛇最近一直很安靜，安靜到了不正常的地步。托尼一直在關注他們的動向，也在對比分析他們之前策劃的恐|怖活動的資料分析。在兩個世界融合後，發現九頭蛇卻一反常態毫無作為時，他意識到了危險。
他們應該在醞釀著陰謀，一個前所未有的、可以震撼世界的陰謀。
而就在托尼煩心著的時候，那位正義聯盟的鋼骨就他發來了一條訊息。
哥譚、中城和大都會的地下勢力暗流湧動，一些罪名昭著的犯罪分子不知用什麼手段從哥譚的阿卡姆瘋人院裡逃了出來，並且與九頭蛇聯繫上了。
托尼順著鋼骨給他發送的資訊中殘留的信號一路追蹤下去，果然發現了九頭蛇的蹤跡。
他截獲了一份九頭蛇內部通道的重要報告，上面記錄著一個代號為先鋒軍團的行動。在召集復仇者聯盟後，他們便分開調查。但查了很久，最終得到的結果只發現了一處，九頭蛇最後出現的蹤跡顯示地點是在南極。具體的方位並不清楚，線索查到這裡就斷了。
而就在托尼一籌莫展之際，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自翠茜的求救。
***
布魯斯他們走的當天，翠茜便正式被留在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裡。
第二天，x教授就將她單獨拎到了一間教室，開始引導和訓練她如何牽引和控制自己身體中的力量。一開始他採用了心靈感應，教導她使用精神控制。
但結果並不理想。
每次他想要用心靈感應投射到她的身上幫助她梳理能量時，總會有什麼將他擋在門外。即使是翠茜全然放鬆，將控制權交托給他，但最後的結局卻更遭了。
翠茜放鬆後，查理斯很容易侵入了她的思想，與她成立了精神連結。但很快，他就再次被那股白色的能量找到，而這次它卻沒有放逐他的精神投影，而是發出了一道淡色的光暈，像是半透明的觸角般緊緊纏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如繁茂的樹藤般密集地從四面八方躥出，並狠狠抓住了他。
就在查理斯想用精神攻擊之時，他突然頓住了。他的投影尚留在翠茜的精神世界，如果此時發動攻擊，這個小姑娘必定會很痛苦，受傷是必定的，如有不慎，很有可能導致她的死亡。
查理斯略一想，便放棄了掙扎，改用了精神護盾，想要遮罩那股攻擊他的能量。
但，顯然，這股擁有自我意識的精神魔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狡猾，它抓住了他，卻沒有發動攻擊。反而那藤條狀的淡色光暈越來越淡，像是要逐漸消失一般。
它是想要讓他放鬆戒備。
查理斯海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淩厲的光，他凝神注意著這股能量的舉動，心中的警惕更強了。
而就在那條狀似繩索般將他桎梏的淡色光暈徹底呈現出透明狀態之時，查理斯發動了進攻。他沒有用精神力攻擊它，而是用來展開了精神空間，將注意力集中在一點，精神力分散出一小縷後將它整個壓縮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那股如同米粒大的精神力嵌入了快要完全消散的淡色光暈之中。
而就在它完全消失的刹那，那股被壓縮的精神力爆開，同一時間，他展開了精神空間，抵擋住了這一股爆炸產生的強烈精神波動。
掙脫了它的束縛的同時，穩住了翠茜的心神。
而就在查理斯心有餘悸決定暫時離開再想對策解決之時，一股柔和且舒服的精神力將他緩緩托了起來，他的周身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就像是躺在一張鋪滿了陽光的溫床，又像是疲憊的旅人放鬆地在浴池中享受……
查理斯在零點一秒後就回過了神，它竟然在誘惑他！
這樣的認知在他的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股精神魔力之強，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但也讓他驗證了一個重要的猜想。
——這股精神魔力的確附庸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它正在逐漸加強。並不是它本身擁有如此的能量，而是它在汲取。
汲取周圍的能量波動。
就比如，在他第一次剛進入翠茜的精神空間的時候，他採取的是強制驅逐，並且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了自己的能量。
而現在，它卻採取了捕捉、試探和引誘……
它在模仿並學習著他的舉動，並且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吸收了他的能量。
難怪，他會感覺到它既有魔力，又有精神能量。原來，這並不是它本身所擁有的，而是不斷汲取的。
奇異博士第一次喚醒它的時候就給予了它充分的養料，它有了強大的魔力滋養，第二次它又吸收了他的精神能力。
那麼，也就是說，這股能量其實本身只是一具載體。它承受、接納和不斷吸收著外界所帶給它的能量，融合和釋放之下，導致了空間維度魔法壁壘的破碎。
但是，問題又來了。
如果它只是一具載體，那麼是誰將它放入了這個小姑娘的身體之中？
查理斯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點。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小姑娘，也不是這股能量波動。而是在那背後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人想要圖謀的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東西。
查理斯思索也僅僅用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在想明白了這一層關係後，他很快採取了別的手段。
在一番你追我跑、你進我退的拉鋸戰中，查理斯很快就耗盡了它才吸收的精神能量，在它愈漸微弱的波動中，抓住破綻，一舉突破屏障，從翠茜的精神世界退了出來。
翠茜恍恍惚惚地睜眼，發現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起來，身體裡的力氣像是被抽空，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用胳膊撐起身，她呼吸了兩口氣，等自己慢慢緩過來。等到稍微有了些力氣後，她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一旁的x教授身邊。
查理斯的臉色極其蒼白，那雙海藍色的眸子裡竟然有些空洞。
翠茜著急地想要去喊琴過來幫忙，但很快被他拉住了。
「不用去叫人，我自己可以處理。」那原本富有磁性的聲音帶上了些喘息，查理斯握住輪椅上的扶手，對著翠茜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您……」翠茜不清楚剛才在她精神空間中發生的一場戰鬥，但也知道，x教授是為了她才變成這副虛弱的模樣，所以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愧疚。
查理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神情帶著包容：「如果覺得心裡不舒服，那麼就發洩出來。將這股不甘心化作是動力，相信自己能夠做到、能夠控制它。」
「嗯！」翠茜認真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一個被愛包裹住的弱小的姑娘要是真的能夠鼓起勇氣認真地去做一件事，那麼她的堅定是相當恐怖的。特別是她的動力是建立在那些所有愛著她的人給予的期望中時。
過了兩天后，奇異博士也出現在了學院中。早在翠茜來到學院的第一天，查理斯就聯繫奇異博士。想要和他一起共同解決翠茜身上的麻煩。
在那次查理斯試探性地侵入翠茜的精神世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資訊後，他便沒有再進去過。他並不害怕那股能量，也有辦法可以控制尚且對精神力操作還稚嫩的它。但他卻不想再給它任何機會去吸收他的能量了。
它的壯大和成熟是遲早的事。只要它一天還存在這個小姑娘的身體之中，那麼它就早晚會等到那麼一天。畢竟以它現在積蓄的能力都已經能夠做到打破魔法壁壘的程度了。
所以，這一次，他急切地想要奇異博士過來，為的就是和他商量如何製造一個屏障，禁錮住、並且不讓它可以再主動地吸收他人的能量。
這樣的事並不簡單。
奇異博士雖然一直在對抗各個空間維度可怕的敵人，但他也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問題。
「有阿戈摩托之眼的輔助，我可以反向吸收它的能量，讓它失去載體的作用強制進入到休眠狀態。」奇異博士沉聲道。
「這是一種非常古老和神秘的魔力，它能夠坐到打破維度的封印。按它現在積蓄的能量而言，我認為你不一定能夠完全克制它。」查理斯中肯道：「一旦你在這一場爭奪中失去了主導權，那麼，也許，它將得到你全部的魔力。而這樣的事，是我們都最不願意看到的。」
奇異博士沒有說話，查理斯提出的問題的確存在。這同樣也是他憂慮的一點。
兩人沉默著，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奇異博士走到窗外，在看到坐在樹蔭下的小姑娘時，眼中閃過一絲暗色：「我認為它選擇翠茜並不是偶然的，這個小姑娘身上必定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而它既然依附在她的體內，那麼這正說明了一個問題，它並不是什麼都不怕。」
「你認為克制它的關鍵，還是翠茜？」查理斯接著他的話問道。
「是的，我曾經在她的心臟處看到過什麼，那裡面湧溢出來的魔力波動連我都被震撼到了，但掩藏在那股魔力下的卻是別的什麼東西。我看不清，卻也能夠感知到，這與那股奇怪的能量不同。」奇異博士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望向了坐在旁邊的人。
「我認為能夠抵擋住它的關鍵，是那小姑娘本人。」
查理斯眼神微斂，他望向窗外有些蔫蔫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的想法也是如此。」
兩個人的對話奠定了今後翠茜悲慘的生活。
奇異博士送給了她一條項鍊，命令她必須時刻帶著，說是能夠暫時抑制她身上的能力波動。接下來，翠茜就過起了水深火熱的日子。白天翠茜不是被叫進查理斯的辦公室練習一對一的精神冥想，就是被琴拉著進行思維控制訓練。
等結束後，她的精神力完全枯竭，腦袋疼得就跟一萬根針在紮著似得。
但她卻還不能休息，到了晚上，奇異博士會打開空間通道，直接把她從學校拎到他的住所。
那是曼哈頓的一棟別墅，但卻隱藏在魔法之中，普通人都看不到。於是，每晚，翠茜就在被點著蠟燭的小房間，跟著奇異博士學習魔法。
當然這些魔法都不是什麼攻擊類或治癒類的，而是一些可以化整為零、消除、削弱和吞噬類的輔助魔法。
這樣的特訓足足維持了十天，十天后，奇異博士似乎感應到了一些異常，於是當晚並沒有來學院帶走她。
翠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奇異博士，便打算睡覺。但正打算爬上床的時候，地面就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
學院的緊急集合警報響了起來，翠茜換了身衣服立刻就沖了出去，在走廊上碰到了同樣沖出來的死侍。
「發生了什麼？教授、琴他們還好嗎？」翠茜擔憂著詢問道。
「沒事，有敵襲，我帶你先離開。」死侍說完，就伸手拉著翠茜往另外一條路走。
不對勁。
翠茜心一跳，眯著眼，打量起了眼前帶著紅色面罩的人。高大的身影，黑紅相間的緊身衣，背上的雙刀，甚至腰間褐色的腰帶上還有他自製的的一張小丑臉……
翠茜的手摸上了袖口，裡面藏著死侍送給她的玩具炸彈。
「等等，我想先下去看看，確認教授他們的安全。」翠茜掙脫開了『死侍』的手，就想往下麵跑。
『死侍』攔住了她的路，手摸上了身後的刀柄。
「乖乖聽話，我可不想對你動粗。」一模一樣的聲音，卻給她截然不同的感覺。
對面男人雖然掩飾了殺氣，但翠茜跟他對話時還是有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她沒說什麼，正當對方以為她聽話要跟他走時，翠茜猛地將什麼東西朝著他的臉上扔去。
男人順勢出手，抓住了那個快要砸到他臉上的東西。
圓形的外殼，黑色的噴漆下畫的是一顆難看的愛心。
男人皺眉，正打算扔掉手中的玩具，誰知下一秒，他就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直徑不到5釐米的黑色愛心圓桶在他手中炸開。
「啊！……」一聲慘叫在身後響起，翠茜知道那個假死侍上當了，但她沒有停止腳步，依舊不要命地朝著x教授的房間跑去。
「翠茜？你怎麼了？」跑到一半，琴出現在了拐角處。
翠茜終於停了下來，她扶著劇烈跳動的心口，喘著粗氣急促道：「有人假扮死侍……來抓我……我不知道有沒有甩開他……現在危險，我要去告訴教授，有人混進來了……」
琴上前，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撫她道：「教授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先去集合地，這裡我來對付。」
「好。」翠茜點頭，但她還沒走出去，下一秒脖子一痛，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悠于 2017-8-8 11:30
第36章 大黃蜂和巴基
重壓感從四面八方而來，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住了她的心口，讓她窒息。
翠茜猛地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人倒扛在了的肩上。腹部與一塊非常堅硬結實的物體接觸，頂|得她胃部不斷抽痛。
這個人力氣很大，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在走到一道被鎖死的鐵門前時，男人停下的腳步，將她放到了地上。
翠茜繼續裝著昏迷，而就在男人轉身去看那扇門的時候，她偷偷睜眼。
昏暗的燈光下，有著一條顯眼的金屬手臂。他的頭髮有些長，身形卻十分的魁梧。將一個從口袋裡掏出來的褐狀形物體鑲嵌入門板中心的手把後，那扇隔絕了兩個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在他轉身之際，翠茜又立刻閉上了眼睛。
冬日戰士沒有理會身後女人的小動作，利索地將她扛起來後，走了進去。
翠茜整個像麻袋一樣倒掛在冬日戰士身上，她的視線很低，幾乎只能看到周圍一個個白色的箱子的底部。
她看不大清楚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但猜測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又走了好一會，他才似乎終於走到了目的地。
將她扔到一旁後，男人便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而在他離開時同時響起的，還有門被上鎖的聲音。
她睜眼，就看見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四面環牆的小房間中，這個房間的牆壁上有著非常奇怪地密密麻麻、凹凸不平的痕跡，但實際上看上去卻不是毫無規律的擺設。那一環接著一環繞成的菱形狀凸痕看上去像是機關。
翠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瞬間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她確實在進入這個房間後心跳劇烈了起來，似乎是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待著沒有亂動，但周圍的空氣卻越來越稀薄，而且溫度也逐漸變低。
從她正上方的通風口處，灑出了幾乎可以實際性看見的冷氣。那結成霜凍的冷氣讓室溫驟然降到了最低。
翠茜哈著氣，冷得直打哆嗦。她從地上坐了起來，觀察和尋找著能夠讓她逃出去的辦法。
門她已經檢查過一遍，嵌入式門板，要不是之前她偷偷看過一眼，現在幾乎找不到已經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的那扇大門。
它的門板同樣設計成了那種白色菱形凸|出的形狀，所以在閉闔後就與周圍的牆壁融合了起來。
翠茜冷得簌簌發抖，但她的神志卻越來越清明。她很快找出了打開這扇門的關鍵，就是那些環環相扣的菱形凸痕，可，能夠開門的應該只有一個按鈕，而她現在則需要在面前這些小而密的按鈕中進行選擇。
翠茜被凍得臉頰生疼，寒風似乎要鑽進她的骨子裡。她找不到這些組合排列的規律，也不敢隨意做出選擇。
她雖然不聰明，但也大概能猜到些什麼。
能夠讓冬日戰士巴基出手的，要麼是紅骷髏，要麼是其他掌權的九頭蛇頭領。
他們抓她的目的她大概明白，奇異博士之前就提醒過她。很多黑暗的勢力都在尋找兩個世界融合的原因。現在，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去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抓她，無非就是猜測到她可能是這一切有關。
但很奇怪的一點是，九頭蛇中怎麼會有人能夠假扮成死侍和琴，並且在x教授的監控下還能混進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呢？
x教授並不是九頭蛇的重要目標，她總覺得這次入侵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的人應該是個熟悉學校且瞭解x教授的人幹的。
翠茜沒有去想太久，不管這一次策劃的綁|架是九頭蛇的傑作、還是一群壞蛋們的聯合，她都必須在被凍死前離開這裡。
離開……
翠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
對啊，這些人是不是就想要驗證，她能否穿越空間，所以才會用這種強制性的手段逼她，試驗猜測的真假？
有時候翠茜的直覺是相當敏銳的。她哆嗦著伸手捂住了垂掛在胸口上方的那顆寶石，心中冥想。很快，她看到了這個關住她的房間全貌。
四周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中都隱藏著攝像頭，而在牆上那些有棱角的凸起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鋼線和細絲。她看不清楚那團猶如蜂巢般的細絲究竟是什麼，但卻能看到細絲後面連接的利器。
薄如蟬翼的巨刃，大概和這房間的面積差不多。她利用奇異博士給她的阿卡姆之石看清楚了那把巨刃的設計。只要連接著它的一根鋼線斷開，它就會引發多米諾效應。那把閃著寒光的刀能瞬間切斷所有的鋼線，並在眨眼間橫切開這個用特殊材料做成的房間。
難怪剛才她忍不住想要試一下的時候，阿卡姆之石給出了警告。
翠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氣溫已經越來越低，她呼出去的氣都快在瞬間結成晶體。她的睫毛上都沾上了一層霜花，刺骨的寒冷讓她簌簌發抖。卻讓她的思維變得更加集中。
這幾天的訓練還是有用的，翠茜用冥想隔絕了自己身體的本能思維，開闢出另一塊精神空間。
意識和身體分離的刹那，心臟處那股熱流又開始澎湃起來。翠茜胸口的阿卡姆之石浮起，發散出淡淡的暖光。片刻後，那股叫囂的力量再次平靜下來。
翠茜也想到了可以一試的方法。
奇異博士主要封印和教授她魔法，但其中並沒有存在攻擊和逃脫的魔法。雖然x教授和琴也是同樣，但，他們為了讓她能夠更好地抵禦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教導了她如何開發和利用精神力。
之前和琴練習時，她曾嘗試著進入她的思維。而且還成功過。
房間裡面雖然沒有可以通向外面的方法，但外面卻有。
翠茜利用阿卡姆之石的力量，瞬間放大了自己的精神力。她的思維跳躍還不能展開地太遠，所以選擇的範圍很有限。監視她的人都不在這個房間周圍，在她周圍的，只有那個將她送進來的洗腦戰士巴基。
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世界，她都撐不了多久。
無法，她最終將思維投射到了巴基的腦中，和他建立起了精神連結。
如一座雕像般站在門口的巴基肅穆的臉上驟然閃過了一絲淩厲的殺氣，但很快，那雙原本空無一物的漆黑的眸子漸漸動了，像是被針刺了一般驟然收縮了一下。
巴基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翠茜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紛繁複雜和混亂的畫面。一會閃過硝煙彌漫的戰場、一會又是死寂冷冽的夜晚，接著又有許多槍械、淹沒的水、爆炸的火花……一閃而過的片段太多，他們揉碎、重合、又拼接……最後又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團團阻隔了起來。
零散的記憶變成了一團黑霧，很快他的精神空間又平靜了起來。
變得一無所有。
翠茜想像著琴曾經教導她的方法，釋放出一部分的精神力緩緩包裹住那團黑霧，輕柔地撫摸，並在刹那伸出一股力量從那被緊緊桎梏住的白色屏障中穿了過去。
「唔……」翠茜眉宇緊皺，一股精神震盪疼得她悶哼出聲，差點從巴基的精神世界裡退了出來。
強大的精神亂流沖刷著她分流出來的那股精神力，她咬緊牙，再次集中思想，開始將那些分散和被禁錮住的記憶疏理起來。
等到再次回到身體裡的時候，翠茜發現自己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如果有鏡子，她一定能夠看見自己發青的嘴唇和那蒼白得不似真人的臉色。
這細想其實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物理攻擊對她無害，那些身體上的傷害她眨眼間就能恢復正常，但在這樣的低溫下，她身體的恢復卻十分的緩慢。
如果現在和翠茜待在一起的是布魯斯或者是托尼，那麼，他們現在一定會想到很多。比如，九頭蛇知道的事情其實遠比他們想像中的多。
他們既知道翠茜身體的奇特之處，也找到了一個至少可以克制她的方法。這從側面證明，他們對翠茜的研究時間已經不短了。
可被凍得意識已經有些糊塗的翠茜卻是想不到這一層的。在清理了巴基的大腦後，她的精神力也全部告罄，幸好，她的舉動還是有些成效的。
巴基恢復了神志，他打開了背後那扇緊閉著的門，實質性的白色冷氣從那被打開的縫隙處溢散出來。
他蹲下身，將地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很多記憶混合在一起，讓他有些混亂。雖然知道了自己是誰，但他卻不大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現在能夠確定的只有一件事，必須將這個女孩子帶出去。
門被打開的瞬間，基地的警報聲也響了起來，巴基想到了什麼，那張如雕刻般冷酷的面容上劃過一絲凝重。
這個基地是九頭蛇在南極的重點實驗基地，周圍鳥無人煙，而且地基下面藏著一個正在研究的危險兵器。
巴基努力回想著更多的細節，但卻很模糊，怎麼也記不清。比如，那件的危險兵器究竟是什麼，又比如，可以帶他們離開的昆式戰鬥機的具體位置在哪裡？
再一次掀翻了一個前鋒攻擊小隊後，巴基很快找到了一個藏身之地。
他一拳打爛了那個沒有監控的鐵門，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實驗場。
「滾出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立刻認出了來人，他走了過來，神色中帶著厭惡和不耐煩地情緒：「你沒有許可權進入這裡！在我通知澤莫之前，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巴基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他，接著在男人暴跳如雷中給了他一拳。
原本還在擺弄各種機器設備的眾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他們看到被打飛出去的科學組領頭，眼中頓時升起了驚恐之色。
巴基沒有去理那些狼狽逃竄的人，這些人都是九頭蛇從全國各地聘用或是威脅綁架而來的科學家，在他眼中，他們從來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他現在關注和警惕的，是面前那個巨大的黃色機器人。
7米多高的巨型機器人看上去相當地危險，雖然它被繩索禁錮住了軀體，且看上去毫無生命力。但他卻依舊沒有放鬆戒備。
巴基能夠看見那個巨型機械輕微的顫動，並不是因為通電的導索，而是它本身的反應。
在看到桌上的實驗報告時，他已經清楚了這個地方。
——之前他一直回憶不起來的那件危險兵器就是眼前的這個東西。
而正在巴基警惕並思考著是否要釋放它來吸引九頭蛇的火力進而給他們的離開創造時間時，外面傳來了整齊地腳步聲。
巴基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打開按鈕，釋放了那個被抓起來的巨型機械。
被釋放的大黃蜂有些虛弱，它攤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巴基一拳打爆了被鎖在箱子裡的重火力武器，順便給了大黃蜂一個危險的眼神。
被人類接連恐嚇的大黃蜂抖一下，立馬從地上站起。
看著那個人類一拳一個，一槍掃一堆，他的熱情也瞬間被燃了起來。
幫著救他的人類擋住了大火力的攻擊後，他立刻變化了形態。
巴基一邊護著懷中的人，一邊掃除敵人的攻擊。九頭蛇的衝鋒部隊並不是吃素的，很快看出了他的破綻，左右夾擊之下，讓他的行動受阻。
而就在這時，一輛黃色的科邁羅沖了出來，不但擋掉了子彈，一個漂亮地掃尾，還將那些衝鋒部隊的重火力全部給擋住了。
門自動打開，巴基只猶豫了零點一秒就跟著上了車。
將小姑娘放到後座後，巴基就卸掉了車窗，在大黃蜂淚眼汪汪地控訴中整個人半趴在了車前，□□不斷向周圍掃射，敵人劈裡啪啦倒了一批。
「朝右邊開，撞開他們。直接沖出去！」巴基邊換子彈，邊做出了最快地戰略部署。
大黃蜂掀起車蓋，又擋住一波子彈的襲擊。
而當車蓋翻下時，巴基便開始進攻。兩人一防一攻，在危險中配合地緊密無縫。
翠茜在那輛快得似乎要飛起來的車中被撞地七葷八素。
又是一個失重地大飛躍後，她徹底醒了。
緊追而來的炸彈將大黃蜂的車後箱炸爛，翠茜幾乎能夠聽到它痛苦的哀嚎聲。
在離開冷凍倉後，翠茜的身體很快恢復。
她向阿卡姆之石借用能量，將那顆再次迎面而來的炸彈化整為零。
巴基在注意到那顆快與他們撞到的炸彈如煙霧般瞬間消失，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而是繼續自己的步調，主攻那些持有重火力設備對他們造成威脅的敵人。
可巴基的冷靜不同，她身下的坐墊突然抖了一下，同時她察覺到了一絲開心的情緒。
翠茜有些疑惑，她抱著懷疑地態度連接到了那個精神波動。
『你是誰？』
大黃蜂突然一個急刹車，差點將趴在視窗的巴基甩出去。
巴基給了這輛外星車一個冷冷的眼神，但大黃蜂卻已經注意不到了。
他現在滿心好奇的是這個小姑娘。
『你又是誰？怎麼能夠進入我們的內部通訊頻道？』一個有點像小男孩的聲音緩緩出現。
翠茜不禁有些驚訝：『我是翠茜，我沒有進入什麼的內部通訊頻道，我只是和你建立了精神連接，你是這輛車？！』
『是的！我是大黃蜂！』那脆脆的聲音帶著一絲歡快，『你好，翠茜！』
『嗯，你好。』翠茜沒有繼續細問下去，即使有很多疑惑，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也不適合再去問別的問題。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嗎？大黃蜂？』翠茜問道。
『沒辦法。』大黃蜂失落道：『我現在能源不足，快熄火了，我主要負責海底偵測勘察和救援，而且沒有重火力配備……』
『那你要怎麼才能夠補充能源？』
『我需要燃料，只要一點點就行，我現在可轉到節能模式，大概還能再維持一段時間……』
翠茜想了想，也只有一個辦法了，於是她著急著問道：『你有辦法能夠連上網路嗎？』
『可以，但連上之後我會很快熄火……』
『沒關係，如果能連上，你也許能夠飽餐一頓。』
說完，翠茜給了他一條通訊密令。
正在往南極飛去想要調查九頭蛇行蹤的托尼同時接到了一則緊急呼救。
第37章 攜手回中土
托尼飛過邊緣島嶼，就看見了大片的冰層和一望無垠的海域。
「賈維斯，將九頭蛇最後出沒的地點做出信號標記。搜索一下周圍的熱信號。」
「正在掃描中……掃描完畢。維度66°34′出現大規模熱信號。」賈維斯清冷的聲線從金屬頭盔中傳出。
托尼眉宇一皺，進入了沉思。九頭蛇很狡猾，他們順著之前破譯的那個文檔中留下的蛛絲馬跡查了下去，無一例外最後都中斷了。
南極這邊的這條線索不止有他跟蹤，據鷹眼說，在神盾局的檔案中，這裡有一個八十年代九頭蛇廢棄的實驗基地。他們在得到線索的第一時間已經坐著昆式戰鬥機來南極探查過一次了。
可最後卻沒有任何發現。
不管是那個廢棄的九頭蛇基地，還是最後顯示九頭蛇特工曾出現的地方。都像是被那厚厚的冰層覆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黑寡婦和鷹眼跟了另外一條線，他們打算從神盾局套些情報出來。
而美國隊長，他有自己的資訊來源和作戰方式，他打算直接去找自己的老對頭紅骷髏，問出這掩藏在背後的陰謀。
幾人分開行動，原本托尼應該留在復仇者大廈指揮全域，結合各方收集的資料，爭取第一時間找出犯罪集團。但托尼沒有這麼做，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立體顯示圖標記的紅點上。
——南極。
他總覺那裡還隱藏著些什麼。
因為難以平復這股心慌的感覺，托尼離開了復仇者聯盟，隻身前往了南極。
而就在他思索的瞬間，一則警報遮罩了他的通訊系統，直接傳入了他的耳中。
「sir……緊急通訊……」賈維斯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夾雜著破碎的幾個電子音，接著，熟悉的聲音消失，他金屬頭盔中內置的通訊系統被更改許可權，一首毫無預兆的音樂在他耳邊響起。
「?
你縱容這場愛情的火
火光四射宛如點燃火藥
好火辣，你何不火上再加點油oh，babybabybaby?……」
大黃蜂的發聲系統被破壞，所以只能篡改鋼鐵戰衣的通訊系統代碼來發聲，他很認真地做著求救。
但被他求救的對象托尼則一臉懵逼，在緊急通訊碼被接入的第一秒，他立刻就想到了翠茜。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小姑娘聯繫他就是為了給他放首歌？
聽著歌詞，托尼的嘴角輕輕揚起。小姑娘的品味還算不錯，而就在托尼打算誇獎翠茜兩句的時候，突然音樂風格驟變。輕快的音調變成了悲傷的吟詠，而甜膩的嗓音也變成了沙啞的呼喊。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對不起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場人生旅行
我在南極經受了孤單與嚴寒的洗禮……?」
「翠茜？出聲，回答我！」托尼意識到了什麼，但他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很快歌曲被放完，金屬頭盔再次安靜下來。
佔用的緊急密令和通訊碼再次恢復，賈維斯從小黑屋裡被放了出來。托尼思索了一下，冷靜下來後，沉聲道：「賈維斯，捕捉剛才的侵入痕跡，搜索可能來源。」
「截獲成功，不知名能量，無法分析。定位來源……南極維度66°34′。」
與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同一個地點？
是巧合嗎？
不！
剛才賈維斯掃描到那個位置出現了大規模的熱信號，他原本以為是九頭蛇的陷阱，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正在那裡大鬧導致的暴露。
托尼加快速度朝著目的地前進：「賈維斯，聯繫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我要立刻和查理斯對話！」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被電磁場干擾，所有通訊頻道的信號中斷，無法聯繫。」
聽到這裡，托尼心中已然有了猜想。翠茜估計被抓了，查理斯那裡傳不出來訊息，不是因為還被敵人纏著無法脫身，就是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管是哪種猜測，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召集復仇者聯盟。」托尼簡單扼要地下達了指令。
「已將座標發送到他們的通訊設備上。」賈維斯平靜的聲線沒有起伏：「是否知會正義聯盟的成員，sir。」
「暫時不用，這件事復仇者聯盟能搞定。」托尼想到了那個陰沉的義警蝙蝠俠，還有那位正常人形版浩克心裡就有點不爽。反正之前翠茜的事情那群人有也是在結束後才告知了他們一方的。
所以這次等事情解決了再告訴那邊也無妨。還可以趁機讓那群人看看復仇者真正的實力。
想想，還真有點美。
托尼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警告！檢測到有武器軌道鎖定……」
「what？」剛美了一秒鐘的托尼下一刻就被炮火從天上打了下來。
大黃蜂剛來了個華麗的急速漂移，甩掉了一群敵人，接著還沒停，就被一個疾馳而來的紅色金屬塊給砸了個正著。
油罐被砸漏，大黃蜂徹底沒了能源，被迫下線。
同樣看到了金紅色戰衣的翠茜急忙從車子裡跑了出來，將那陷入冰雪中的人拉了出來。
「托尼，你還好嗎？」
托尼的臉部頭盔冒著細微的火花，他還沒回答，就看到了從冰面下冒出來的機械。
「找個地方躲好。」拍了拍小姑娘的頭，托尼沖了出去。
胸口藍色的集束炮發射，將那顆不斷從水裡冒出來的『章魚頭』直接打冒了煙。
「啊-哈，倒了，就這點能耐嗎？」用手部發射推進器升在半空中的托尼嘲笑著。
下一秒，很多黑綠相間，大概三米高的機器人從水裡接連冒了出來。
密密麻麻，不斷鑽上岸。
「這可真噁心！那是什麼奇怪的造型。」巨大的圓形頭盔、尖銳地三角形手翼，龐大的身體，短小的四肢……這品味簡直糟透了。就像是放大了數倍的巨型爬蟲！
「盔甲能量剩餘70%，35個九頭蛇目標，全副武裝，持有重火力武器。」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些從水裡爬出來的機械呢？」
「正在掃描中……武器分析中……分析成功，敵人是九頭蛇先鋒機器人。升級版，裝備了反重力武器裝備。」
「what？！這不是我在研發的技術嗎？九頭蛇偷了我的技術！而且正拿它對付我？！！」
粒子炮從空中發射，正瞄準了半空中的金紅色戰衣。
托尼開啟了防護盾，下一瞬，就啟動了耗電量巨大的電脈磁沖。
巨大的火焰爆開，接連爬出來的機械因為衝擊力再次落入水中，托尼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直接掃描出地下的放射裝備，破壞了整個閥門。
地面震顫，十幾米厚的冰層斷裂。
托尼一把將躲在一輛難看得黃色科邁羅後面的小姑娘抱起，正打算趁著地裂的暴|動沖出去，就被懷裡的人攔住了。
「等等，托尼，還有大黃蜂和冬日戰士……」
「冬日戰士？你指的，不會是之前在曼哈頓復仇者大廈襲擊過我的這位吧？」托尼早就看到了護在翠茜身邊殺敵的男人，一時眼熟查了往期檔案，就被他發現了這段過往的恩怨。
「嗯……」
托尼雖然不知道這位九頭蛇奸細為什麼會突然幫翠茜，但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那大黃蜂……」托尼的話一頓，視線移到了翠茜身前：「不會是我看到的這輛車吧？」
翠茜點了點頭。
「講真，我很難理解你們這些小姑娘的審美，不過如果你喜歡車，回到紐約，我可以送你一輛。」
「不是，他不是車子啊！」翠茜著急解釋道：「他是個小男孩！」
翠茜聽過大黃蜂的聲音，琴跟她說過，精神世界的畫面和聲音才是最真實的存在，所以她以為大黃蜂是個男孩子。這汽車只是他的偽裝。
「男……孩？？！」托尼嚇得直接讓賈維斯掃描了面前的車子。
「不知名能量，無法搜索，自動匹配全球資料庫，錯誤……無記錄……」賈維斯調出了之前的侵入痕跡，比對之後道：「與之前篡改通訊代碼的能量源匹配。」
「是他之前聯繫的我？」托尼蹙眉問道。
「是的。」
托尼沉吟，很快壓下了疑慮，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先帶你們離開。」
除了翠茜，現在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加一輛科邁羅，托尼思考著妥善的解決方法。
翠茜看出了他的為難，提出建議道：「大黃蜂如果有能源，應該可以自己離開的。」
「能源？」托尼迅速掃描了這輛車，發現了他的熄火的原因。
從控制閥拖出幾根線連接到自己身上後，托尼道：「賈維斯，輸一部分能源給他。」
「盔甲能量剩餘40%……20%……不足10%，建議您馬上充電，sir。」
「打開後備電源。」
在後備電源都差點消耗光之前，那輛車終於動了一下。
托尼拔掉了胸前連接的纜線，冰層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碎到了他們的腳下，他猛地抱起了翠茜，俯衝出去。
而一旁有了能源的大黃蜂則開心地變化了形態，將不遠處那個曾經救了他的人類抱起，接著變成了懸浮車，飛了出去。
托尼遠遠看到了大黃蜂的變形，這位元真土豪•高科技先驅領導者第一次目露驚歎。
「那是什麼……！」好想拆開來看看！
而就在托尼分神將注意力放到大黃蜂身上的那零點一秒，他再次被打中了。
「警報！敵襲……」賈維斯話音未落，有一隻在水中不斷掙扎著的先鋒機械就沖了出來。
狠狠地從後面撞到了鋼鐵戰衣上。
猛不丁受到了劇烈攻擊的托尼掉了下去，利用手部的火焰推進，他緩住了身形。
但很可惜，九頭蛇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四面八方不斷湧來的火箭炮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托尼反向推動裝置，躲避了那些集火的炮彈，但數量實在是太多，他避無可避：「發射集束炮，打落它們！」
「能量不足，指令不予採用。」
「好吧，還有多少能量？！」
「剩餘能量不足8%，無法啟用任何武器裝備……」賈維斯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澆到了托尼的心上。
但很快他便冷靜了一下：「所有能量用來開啟防護盾！」
護盾開啟，火光在他們四周炸裂。托尼趁勢飛了出去，但依舊遭到了攔截。
九頭蛇的空中部隊出現了。十幾架戰鬥機從空中出現，擋住了他的全部去路。
從身後追過來的大黃蜂變化形態，巨大的身體淩空一掃，將那些戰鬥機從空中打亂，巴基順著大黃蜂的力道被甩了出去，接著抓住了某架戰鬥機的橫杆，順勢打開艙門，一舉幹掉了駕駛員。
佔領了一台新到手的九頭蛇戰機後，巴基混入了隊伍中，並在大黃蜂干擾他們戰鬥時，向他們發射了炸彈。
托尼帶著翠茜脫離了戰圈，但還等到他將人先放到安全的地方，就再次發生了意外。
大黃蜂被動地擋著那些戰鬥機的集光火炮，不斷後退，接著被打中腿部，一個踉蹌半跪在地面。他有些生氣，便動了真格還手。
於是，不慎落到大黃蜂戰圈的托尼就被這突然憤怒的外星孩子打飛了。
猛地衝力讓托尼的金屬手臂失去了反應，翠茜刹時脫離了他的掌控直直地掉了下去。
「不！……」看到快要掉進海中的小姑娘，托尼嚇得心臟漏跳了一個節拍。
他全速俯衝下去，在翠茜被海水吞噬前的刹那，終於抓住了她的手。
看到那張滿是驚恐的臉，他剛說些什麼，接著，白光一逝，他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從空中掉落的失重感並未讓翠茜害怕，說實話，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了。托尼每次穿著鋼鐵戰衣帶她飛，結果都不是太好，最後不是她掉下去，就是他自己摔了。
而就在翠茜苦中作樂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出現了白色的字幕。
——inued
她兀然睜大了眼睛，而就在她快要被海水吞噬的下一秒，她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
胸前的阿卡姆之石泛出了耀眼的白光，在那股快要將她吸走的力量層層包裹住她前，撕開了一道裂縫。
而就在瞬間，她感覺到了指尖傳來了冰冷的觸感。
就像是有金屬的手臂拉住了她。
***
太陽從地平線的那一頭徐徐生氣，被濃霧包裹著的幽暗密林的早晨又緩緩拉開了序幕。
翠茜揉著腦袋，睜開了眼睛。
光暈從樹蔭的縫隙中灑落，從那樹藤狀的窗戶中傾斜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細碎的光。樹屋還是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平靜、柔和，帶著令人舒心的氣息。
可這一次，翠茜卻沒有了能夠回到中土時的開心。
因為，在她床下，她看到了一個一動不動的東西。
金紅相間的鎧甲上，留有著多處深色的刮痕。肩部半脫落，從她的角度，能夠看見裡面人身穿著的黑色長袖。
——那是……那是托尼啊！！！
啊啊啊啊啊!
而就在她抓狂的時候，樹屋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翠茜，你醒了嗎？王要召見你。」
「唔……」
床下的人似乎被驚動了，他的手指微動了一下，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
……
翠茜看看外面，又看看地上，驚恐地捂住了臉。
天哪！讓她死吧。
第38章 打入牢房的托尼
翠茜立刻從床上下來，摘掉了托尼的金屬面罩後，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剛醒來就莫名其妙被堵著嘴不讓說話的托尼顯然一頭霧水，而且，他記得剛才他們是在南極和九頭蛇部隊戰鬥吧？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小屋子裡？
托尼在清醒後看清楚了周圍的全貌。
褐色的牆壁，層疊交錯的樹枝做成的窗戶、老式磚塊堆成的火爐……
難道這裡是九頭蛇新式的監獄風格？
就在托尼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門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翠茜？你還好嗎？我可以進來嗎？」一直沒有得到應答的木精靈顯然有些擔心，想要進來查看情況。
「我……我沒事。」翠茜當然不能讓他進來，要是讓德爾看見托尼，讓精靈王知道她在他的領土、在他的國度裡藏了個人，那就死定了。在林地王國裡，不經精靈王允許踏入森林都是犯罪，別說一聲不響地偷進樹屋了。
托尼為什麼會和她一起進來這裡啊！
以後會不會有更多漫畫世界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中土？
天哪！不要吧！！真的會死人的！
翠茜欲哭無淚，但想到待會還要面對可怕的瑟蘭迪爾王，那些胡思亂想瞬間就被嚇飛了。
趕忙將各種可怕的揣測放下，翠茜緊張地應答道：「德爾，不好意思，我在換衣服，能不能稍等一下？」
「好的，我在正殿等你。」
聽到德爾暫時離開的聲音，翠茜松了口氣。
托尼眨了眨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示意翠茜鬆手。
翠茜反應過來，立刻放開了手：「對不起啊，托尼，剛才情況緊急，你沒事吧？」
「沒事。」托尼從地上站了起來，但他沒有脫下那身已經耗光了所有能源並且損害得差不多了的戰衣，他的視線從翠茜身上略過，眺望到窗戶外面。
青蔥蒼翠的樹木茂密，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印入眼簾的，是一顆巨型槐樹，圓形的葉蓋像是天然的屏障，倒掛著遮住了建造在下麵的樹屋。
簡單的自然風格加上這種古老的建築手法，托尼可以斷定了，這不可能是九頭蛇的作風。
結合剛才門外傳來的話和翠茜的反應，托尼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
「這裡，就是你的老家？」托尼坐到那張樹藤編制的小床上，嫌棄地撇了撇嘴道：「這難道不會硌人？這屋頂不漏雨？」
翠茜沒有回應托尼的挑三揀四，而是跑到他身邊，抓著他認真道：「托尼，我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太多，我馬上要去面見瑟蘭迪爾王，讓他久等可是重罪啊。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認真聽啊！」
托尼挑眉，翠茜見他一幅你說，我湊合著聽，但做不做由我高興的模樣，簡直心累：「這裡的確是我的家鄉，是一個和你之前生活過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千萬！千萬不要讓人看見你身上的戰甲！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回來之前，你絕對不可以出去。知道嗎？」
對上那雙認真而又迫切的藍色水眸，托尼聳了聳肩，道：「好吧，我考慮一下。」
「翠茜？！你好了嗎？」德爾再次出現，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著急的情緒。
翠茜知道德爾等急了，所以也不再耽誤。在離開之前，再次囑咐托尼不能出去後，便離開了。
被留在樹屋裡的托尼躺在了小床上，仰望著頭頂的蒼翠、聽著周圍時而出現的鳥鳴，心中越發焦躁。
上一秒，他還在南極，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個奇怪的原始森林裡，還是翠茜的家鄉。
這就說明，也許，他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世界。
這只是猜測。
但不管這猜測是否屬實，有一點是不變的。
——那就是翠茜身上奇異的能量波動越來越頻繁，且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變得更加強大了。
他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她在危險之時打開了空間隧道的原因。但看她剛才的表現，她很驚慌。好像自己也並不知情的樣子。那麼看來，很有可能，他們這一次來到這裡，是她自己無知覺間做出的舉動。也有可能是身體本能察覺到了危機，所以被動地打開了通道。
很多種猜測在托尼的腦海中建立，但又快速被推翻。
奇異博士和x教授一同教授翠茜抵抗和削弱那股力量的事情他是非常清楚的。但為何，那股力量又在突然間爆發了，甚至將他拉到了這裡？
他還記得翠茜在掉落到海水中時，那卒然睜大的眸子，裡面滿滿都是驚恐。
她不會受傷。早在曼哈頓第一次冬日戰士襲擊他的那一次，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恐怕她也不是因為會掉到海水中而害怕。
更像是看到了什麼……
翠茜身上出現的越來越多的謎團並不是一件好事。但好在，他現在和她一起回到了她的家鄉。那麼，他也許可以找到事情發生的原因。
如是想著的托尼打算出門。
但他還是聽了翠茜的警告，沒有將那件金紅色的鋼鐵戰衣一起穿出去。
戰衣已經耗光了能源，而且被損耗過度，他必須出去找些材料修復，還要找到能夠充能的設備。
順便查探一下周圍的情況，帶著這樣的想法，托尼打開了樹屋的大門。
出了樹屋，外面的一切變得更加直觀。
托尼以為自己在一個荒原森林，但事實上卻並不是如此。
雕刻著複雜紋路的白色牆柱堆砌成了一座氣勢如虹的堡壘，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座建立在森林深處的宮殿。
高聳的穹頂、盤曲纏繞的廊橋，殿內的石壁上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層層交疊，只有間或細碎的光暈從穹頂延伸下來，白樺樹枝凹成的展臺上間隔數米就放著一盞銀錫鋪成的燭燈，那被鵝卵石鋪成的路長而盤旋，像是盤根錯節的枝幹。
翠茜不是第一次來到精靈的宮殿，但卻是第一次這麼忐忑。
害怕、擔憂、焦急，種種情緒纏繞在一起讓她有些心慌。她並不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跟她一同回來的托尼。
而就在這樣的情緒中，她跟著帶路的木精靈走了進去，來到了一處比之前更寬闊的大廳。高高的臺階上，坐著一位等待著她拜謁的王者。
精靈王半依靠在王座上，帶著樹葉編織的皇冠，那葉子透著些紅色，在光照下似紅瑪瑙寶石般美麗。精靈王以手撐頷，神情中帶著些漫不經心的味道。
翠茜一來到了御座前，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但她卻不敢鬆懈，反而更加緊張局促起來。
瑟蘭迪爾之前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但很快便消失了。整個林地王國已經戒嚴，大門封鎖，所有的木精靈被派出去巡邏。
其中侍衛長之一的木精靈在巡邏到樹屋時，察覺到了空氣中殘留著微弱的魔法元素。
他立刻稟報了王，而同時瑟蘭迪爾就想到了那個被瓦勒莉大巫帶來的小姑娘。
瓦勒莉是一位藍袍巫師，實力僅次於白袍巫師薩魯曼。她是個邁雅(次神)，身心都供奉與她所信仰的維拉（神靈），在中土大陸所有的巫師都有自己的使命，瓦勒莉曾經參加過聖白會議，也在孤山之戰現身。但之後，她就隱匿了行跡。
萊戈拉斯在遊歷中土時曾在偏遠的海域見過她一次，回來之後，便告訴過他瓦勒莉有了個人類孫女的事。
他並沒有在意，林地王國之外的事，他本就不愛關心。就連這次瓦勒莉帶著她的孫女來到這裡求助，他原本也並不是太感興趣。直到後來，他看到了那女孩手中的寶石。
那是一顆非常美麗的純粹白寶石，做工相當精緻。可惜是枚女戒。
而之後在知曉這個被巡邏隊抓住的人類女孩就是瓦勒莉的那個孫女後，他的警惕心漸起。
她第一次在面見他時，穿著的衣服就非常奇怪。那藍色的裙子上的花紋和圖案很細膩，做工精美，那不像是人類的手藝，更像是出自精靈之手。
而這樣一個居住在偏遠海域的人，卻擁有明顯不符合常理的衣裝和寶石。
瑟蘭迪爾本不想讓她住下，但礙於之前已經答應了瓦勒莉，所以便應承了下來。但他還是下令讓木精靈監視翠茜的舉動。她倒安生，除了有兩天纏著萊戈拉斯練箭之外，沒有其他舉動。
可沒讓他安心多久，就又出現了詭異的事。
原本瑟蘭迪爾讓她過來只是想要詢問情況，但一眼看到她，就蹙起了眉宇。
他兀然起身，金色的髮絲順著動作散落到肩上，俊美的臉上折射出一絲冷然的弧度，濃密的眉毛揚起，那雙藍色的眸子裡泛起了一片幽暗深邃。
「你脖子上的項鍊，是從哪裡得到的？！」
被質問的翠茜猛地一顫，魔力在空中泛起了一陣淡淡的波紋。
瑟蘭迪爾瞬間捕捉到了這股能量，與之前引起他警惕的魔力如出一轍。
「剛才是你！未經我的允許，在這裡使用魔法是犯罪！我想，瓦勒莉應該教導過你？！」
被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注視著的翠茜猛不丁抖了一下，在那強大的氣場下，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不能完全控制我魔力，對不起！」
翠茜的解釋並沒有讓瑟蘭迪爾消除戒心，但還是讓他的稍微消下了怒氣。
沒有坐回王座，優雅踱步而來的瑟蘭迪爾反而走到了翠茜的面前。在她顫巍巍的目光中，伸手拿起了那條項鍊。
冰冷的觸感在指尖泛開，但是不一會，項鍊底端那顆垂掛著的乳白色的石頭便泛出了淡色的光暈。
細微的魔力波動再次產生。
而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氣息從指尖傳來。像是夏至日的暖光般，一下子流向了四肢百骸。
瑟蘭迪爾驀地鬆開了它，他的臉上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而等到巡邏隊稟告有人闖入，並且這個人類是從女孩的房間裡出來時，他望向她的視線已經從一開始的探究變成了戒備的敵意。
還沒查探多久，就被一大堆弓箭瞄準的托尼有些心塞。
不僅是因為看到了*n的鷹眼，更因為這些鷹眼還有著一雙雙令人無法忽視的尖耳朵。
「精靈？」被綁著帶走的托尼被帶到了那個他之前曾看到過的城堡。
樹藤鋪成的路、完全沒有裝飾的石壁、還有身邊這些穿著鎧甲，背著木弓的精靈……
托尼被帶到了瑟蘭迪爾王的面前，不得不說，饒是一向眼高於頂的他，也被眼前男人的容貌給震了一下。
被身後的木精靈狠狠推了一把才回神的托尼湊到翠茜身邊：「不得不說，你們家鄉的傳統挺別致的。對待客人怎麼跟對待犯人一樣？」
翠茜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瑟蘭迪爾的目光在那個被帶過來的男人身上一閃而過，接著他的視線再次落到了一旁的女孩身上，憤怒的精靈王聲音依舊富有磁性，但那聲線中蘊含著的憤怒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的解釋，翠茜！」
對上那不含一絲溫度的寒冷目光，翠茜忐忑道：「他叫托尼•斯塔克，是我的朋友。我，我會立刻帶他離開林地王國，請您原諒他的冒失。」
瑟蘭迪爾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兀然轉身，印刻著繁複花紋的衣袍在空中甩出一條弧度。
「你應該知道規矩，任何不經我允許踏入森林的人即是犯罪，你的這位朋友不但踏入了森林，還進入了林地王國的範圍，這是對我的挑釁。」瑟蘭迪爾再次回到了王座上，對著手下的精靈侍衛長下達了指令：「將他帶下去，關進牢房。」
托尼難得得沒出聲，在翠茜擔憂的目光中被帶了下去。
「至於你。」瑟蘭迪爾端坐在王座之上，但那股氣勢卻絲毫未減退。
「我答應過瓦勒莉讓你留在林地王國，但那是在你沒有威脅的前提下。現在，如果你不坦白交代所有的情況，我會讓你如願和你的朋友去地下牢房作伴。」
第39章 被收繳的婚戒
於是，不出意外的，翠茜也被送進了牢房。
沿著石路走到地下，周圍的岩石都是褐色的，遒勁挺拔的樹幹的分支一直延伸，上面點綴和放置著更多的蠟燭。雖然是地下，卻比大廳裡更為明亮。這大概是怕被囚禁的人從監牢裡逃跑。沿路，巡邏的精靈更多，而且周圍的地面很滑，石壁更是砌得很高，那扇關著人的鐵柵欄箍得更緊。牆上沒有小的窗孔可以透光，所有的牢房建的參差不齊，每個都被單獨隔開。
每個牢房都要不同的鑰匙打開，而鑰匙卻分管在精靈侍衛長手中，他從不來牢房巡邏，他的職責是護衛在王座之下。所以，這些矮人即使想要耍陰招從巡邏隊手上得到鑰匙也是無稽之談。
除非瑟蘭迪爾王下令，否則，要憑他們自己的本事從這裡逃出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即使是連一向頑固的矮人，再被關了幾天之後也都喪失了鬥志和希望。
托尼剛被關進來，就聽到了那些穿著破舊袍子、且鬍子拉碴的小矮子們的談話。
其實稱之為破口大駡更合適一些。
他們叫囂和辱駡著精靈族是如何的卑鄙、齷蹉，細數著精靈王的貪婪和不守信用。
而就在托尼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巡邏的精靈就出現了。
帶著翠茜過來的德爾原本還抱有些歉意和她說著些什麼，但等聽到了牢房裡矮人們的叫囂後，頓時就怒了。
他抽出木弓，拔出利箭對準了其中一個叫囂得最厲害的矮人。
「如果我再聽見你們對我王的污蔑，我會讓你們嘗到這弓箭的滋味！」
被他恐嚇的矮人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轉過了身去。
德爾將翠茜送進牢房，沒有再跟她說什麼，便離開了。
「托尼，你還好吧？」翠茜被德爾放在了托尼的牢房邊上，她扒拉著柵欄，想確認托尼的情況。
「當然，這群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貨能對我做什麼！」托尼的聲音很憤怒：「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會用我的武器炸了這裡！讓那些精靈們嘗到苦頭！」
聽著托尼的話，翠茜感到了一陣違和。
托尼不是那種會因為憤怒而衝昏頭腦去報復無辜者的人啊。
但她還沒來得及將她的疑惑付諸於口，旁邊就傳來了一陣大笑聲。
那個之前被德爾警告的矮人捋著鬍子道：「小子，你也和精靈們有仇？！那實在是太好了！等我們出去，可以一起把這些該死的精靈們幹掉！」
「你們有辦法出去？」托尼道：「我可不信！」
翠茜好像有些明白托尼想做什麼了，遂沒再講話。
而被托尼質疑的德瓦林則怒了，矮人的暴脾氣直接沖了上來：「你知道現在在關在你對面的人是誰？他就是矮人的國王，索恩二世之子，索爾之孫，都靈族之王！你怎麼敢懷疑！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根本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多麼偉大的王者！」
「夠了！」矮人首領索林發出了警告。德瓦林雖然魯莽，但他確是個徹徹底底的勇士，聽從國王的命令是他的本能。所以在索林發話後，他便閉上嘴，不再開口。
托尼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放到了對面的牢房中，接著，就對上了一雙狠厲的眼神。漆黑的眸子裡閃動著危險的光芒，這個男人不像個王者，更像是一匹在寒風中等待著的野狼。
「我是托尼，這位，呃……矮人的國王，索爾之孫？這麼稱呼你可以是吧？」
對面的索林看了他很久，就在托尼維持不住臉上尷尬的笑時，他終於道：「你有什麼武器可以炸掉這裡？」
索林對精靈王積怨已久，雖然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類，但不可否認，他對他所說出來的話動了心。炸了這裡，也讓那個精靈王嘗嘗被迫流亡的滋味！
「一件相當厲害的武器，出自一位天才之手。如果我能夠拿回它，就有辦法報復這些可惡的精靈。」
托尼的話說完，索林思考了一會，接著便沉聲道：「如果我允諾帶你離開，你是否願意用這件武器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
索林黑色的眼瞳在燈光下泛出一絲冷厲的光芒，他盯著對面牢房裡的人類男人，不想錯過他臉上一分一毫的表情。
托尼點頭，道：「可以。只要我的武器有用，我願意履行我的承諾。」
於是，剛來到中土大陸第一天，托尼就得罪了精靈王瑟蘭迪爾，並在牢房中與矮人之王索林做出了交易。
晚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矮人們咒駡他們精靈王的原因，除了翠茜和托尼，其他人都沒有得到晚飯。於是不止那個吵吵鬧鬧的德瓦林，就連其他悶聲不吭的矮人們也怒了。
托尼和翠茜在一旁的咒駡聲中悠哉地吃著飯。
翠茜想了想，還是有些擔憂，便想開口詢問托尼的計畫。但對面那個索林一直盯著他們，她也不能當著面問，所以，便利用精神投影，和托尼建立了精神連結。
『托尼，聽得見嗎？』翠茜試探了一下問道。
『你在我腦子裡？』小姑娘脆脆糯糯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托尼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這感覺太奇怪了……』
『不要那麼嫌棄我好不好，這可是我練習了很久才學會的！』
翠茜惱怒了一下，但接著就回歸正題道：『對了，我想問你，你不會真的要幫他們對付精靈們，炸掉林地王國吧？那可不止是重罪了啊，會受到精靈們永無止境地追殺啊！幽暗密林裡的木精靈驍勇善戰，真的會死人的啊！』
托尼不可置否，他不認為他會在這裡呆多久，所以追殺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去考慮。再說，就是考慮到翠茜，他也不可能會蠢到去主動和精靈族結仇。
『馬克3完全沒能源了，即使我想炸，也得在將它修復之後。』
『啊……那你剛才不是答應了那個矮人國王，他知道了找你算帳怎麼辦？』沒有鋼鐵衣保護，托尼就是個脆皮啊。翠茜不由擔心道。
『放心，這些小不點還掀不起什麼浪。』托尼漫不經心道：『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與其考慮那些，不如想想離開後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唔……我想先去找祖母，再想辦法把你送回去。』現在瑟蘭迪爾王徹底惱了她，她又不可能對他講出實情。所以如果真的和托尼一起離開，她得先去通知祖母，免得到時候她回到林地王國，獨自面對精靈王的憤怒。
想著想著的翠茜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股細微的魔紋在空中擴散，裡面蘊含著邪惡的氣息，瞬間被阿卡姆之石捕捉到了。
『托尼！』翠茜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拔高，托尼被嚇了一跳，差點摔了手上的盤子。
『怎麼了？』
『我感覺到有一股邪惡的魔法波動在我們的周圍盤旋，現在正越來越靠近……』
『不用擔心，我想這應該就是這群矮人們的依仗了。』之前托尼就一直在留意著這些矮人，那個衝動的長鬍子在絮絮叨叨罵著的時候，他們的那位國王卻依舊很沉穩，絲毫沒有擔心和焦躁的情緒。反而還在有些矮人消極地說永遠也出不去的時候，他開口回了句不一定。
托尼那時就猜測，這位矮人國王有什麼依仗。不是在打什麼主意，就是在這個精靈王國裡，有內應。
果不其然，翠茜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
而就在阿卡姆之石在她胸前變得滾燙之際，那股魔力又在眨眼間突然消失了。
同時，在牢房前，憑空出現了另一個矮個人。
周圍的矮人們都開心著喊他巴金斯老爺。
他拿著鑰匙打開了所有的牢房門，在路過翠茜和托尼面前時，還愣了一下。
那位矮人國王索林倒是沒有背棄承諾，讓那位拿著鑰匙的巴金斯替他們打開了門。
「現在先離開這裡，跟我走！」那位巴金斯將他們帶到了酒窖，接著他們就避開守衛躲在酒桶裡順著地下水的河流逃了出去。
因為矮人們的數量太多，空酒桶的數量不夠，所以托尼和翠茜只能將就著躲在了同一個酒桶中。
劇烈的水流不斷沖刷著桶面，激蕩翻滾的水衝擊著桶底，讓他們差點翻出去。
托尼抱住了翠茜，伸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兩人衣衫濕透，緊緊貼在一起。
翠茜原本被撞得暈乎乎的，但在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體溫後，瞬間又恢復清醒。
「抱緊我，這裡的水流太急了。」
翠茜聞言，立刻聽話得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了托尼的腰。
水不可避免地流入眼睛，刺得她根本睜不開。又是一個駭浪將酒桶整個撞到了旁邊的礁石上，木桶邊碎裂，水灌入其中，很快酒桶就傾倒著沉了下去。
托尼從酒桶中掙脫，一手托住翠茜，將她攬著往岸上遊去。
可誰知道，還沒到接觸到水面上，他就看到一隻木箭咻地一下射進了水中。
水得衝力減緩了箭的速度，雖然沒有射中他，卻也讓托尼意識到了危險。
他抱著翠茜，再次沉入水中。
翠茜從小在海邊長大，水性還算不錯。很快適應下來後，便鬆開了抱著托尼的手，兩人向著安全的地方遊去。
遊了很久，當翠茜體力告罄時，兩人終於上了岸。
茂密的樹木，遮陰蔽日，周圍安靜得連聲音都沒有。此時別說追捕的精靈，就連和他們一起離開的矮人也找不到了。
翠茜查看了下周圍，確認這裡還在幽暗密林後，那顆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托尼躺在岸上喘著氣，對於他來說，這種荒野求生的經歷真是糟透了。
「我們必須在天黑前離開這裡。」翠茜轉了一圈，再次走到了托尼的身邊：「這邊靠近多爾戈多的廢墟，裡面有些邪惡的生物，以人為食。我們得儘快趕路，找個鎮子先安頓下來。」
托尼同意翠茜的建議，之前翠茜因為閉著眼睛沒有看見岸邊的情景，但他卻是清楚地看到的。
當時除了矮人和精靈在對峙外、岸上還出現了一些長得很噁心的傢伙在對這兩方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他也認為這裡不安全。特別是在賈維斯下線，馬克三能量告罄之時。
翠茜帶著托尼走了一條瓦勒莉告訴她的捷徑，但還沒走多久，他們就在岸邊的礁石上看到了血跡和一塊灰色的布料。
托尼在不遠處還找到了一隻碎裂的木桶，裡面還有一隻褐色的袋子。
「是剛才那群矮人的東西。」
打開袋子，他就看到了一把劍，還有兩把錘子和形狀怪異的斧頭。
「應該是那個偷了精靈守衛鑰匙的矮人拿的吧，這裡都是他們的武器，可能是因為剛才河水的衝擊，導致他們將東西遺失了。」
翠茜也翻了翻，甚至還在裡面找到了托尼的盔甲，雖然只有一片。
「那個小矮子還算有眼光。」托尼挑眉，將那半隻紅色的金屬手臂從袋子裡掏了出來。
接著，就聽到哢擦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袋子掉了出來。
托尼拿開布袋，低頭，就在岸邊的碎石縫裡看見了一個做工精緻的銀色盒子。
「啊哈，他不會還偷了那位精靈王的寶物吧？難怪這群矮人會被關在牢房，還想讓我幫他們炸了宮殿。不會就是覬|覦人家的財產吧？」托尼挑眉，打開了那個盒子：「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不值錢的讓——」
話音未落，托尼倏地睜大了眼睛。
蘊含著漂亮光澤的白寶石，像是能夠照亮夜空的星辰，隱隱細看，能夠發現在那寶石周圍雕刻著的精緻花紋。
那光並不絢麗璀璨，但那乳白色寶石表面卻流溢著端莊的柔和，它安靜沉穩地躺在那裡，卻給他的心帶來了巨大的震動。
「為什麼……我母親的戒指……會出現這裡？！」托尼不可置信得喃喃自語。
湊過去，不小心撇了一眼的翠茜也驚呆了。
「……！！」
為什麼那個矮人什麼都不偷，就偏偏偷了她被精靈王收繳的婚戒啊！！！
托尼猛地抬頭，探究的目光落到了翠茜身上。
她一心虛，立刻移開了視線。
好嘛……
這不是直接就不打自招了嗎？
今天依舊很愚蠢的翠茜姑娘哭唧唧(tot)
第40章 托尼粑粑的物理學授課
那琥珀色的眼眸凝視著她，透著一種認真和迫切的神情。
翠茜沒有辦法再那樣懇切地目光下說謊，她走過去，低著頭，慢慢將大致的事情說了出來。
托尼已經知道她能夠穿越空間，所以在得知事情的經過時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但等到翠茜說出，這是他給她的戒指時，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他們在復仇者聯盟見面時，她對他說過的話。
所以那時，她是將他當成另一時空的托尼了？
「另一個我為什麼會把母親的戒指交給你的保管？」翠茜的話中還是有漏洞，被托尼一眼看穿。
翠茜穿過去的時候正在被那個時空的鋼鐵俠求婚，說實話她也不清楚那時候事情的發展。所以便模糊道：「我們是朋友，大概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比較信任我？」
「不可能。雖然我沒見過另一個世界的我，但既然是同一個人，那麼我便清楚自己在想什麼。」托尼直直望向她，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如果只是朋友，我可能將復仇者大廈的密令交給你，但不會給你那麼高的優先權限。也不可能將我母親的戒指交給你。這是非常私密的行為，你……不會是『他』的妻子吧……」
鷹眼之前和黑寡婦關於翠茜的打賭他知道，但沒參合。但現在在看到了這枚戒指後，他自己都開始忍不住這麼猜測了。
不會吧……
另外一個自己的口味那麼樸素？會喜歡這樣一看就乳臭未乾的小姑娘？
身材扁平，臉倒是挺可愛的。就是看上去還未成年……這樣淹沒在人群中的小女孩一般來說，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怎麼可能呢？
托尼自己陷入了沉思，他探究著原因，回憶著和這個小姑娘點點滴滴的接觸。
在她待在復仇者聯盟的那段時間，他經常待在控制室和地下室研究新的技術，但每到吃飯的時候，她都會讓小笨手送來餐點。
濃湯、麵包、焗面、海鮮餅……味道都不錯，不過徹底征服了他味蕾的，是第一天那個雙層的芝士漢堡。那時候他就有過一閃而過的念頭，覺得留一個小姑娘在復仇者大廈裡也不錯。
後來，神盾局出現要將她帶走，他那時心軟了，為她尋了機會讓她能夠離開。那時候，在明知道她的確來歷不明而且還對他存有巨大威脅，他是怎麼會幫她開脫的呢？
對了，是在看到她可憐巴巴地看向他時的神情。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很漂亮，閃爍著細碎的光，如同是秋天的霧一樣藍。當她那樣看著他，眼中溢滿了依賴和乞求時，他相信很難會有人拒絕。
至少，他做不到。
所以，他主動幫她尋找方法，讓她離開這裡。
……
直到最近再次的相遇，他在她身上發現了更多神秘莫測的事，也驚訝和提防過她那詭異的能力。但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戒備過她這個人。
她身上的稚嫩、青澀和那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姿態，他一眼就能看穿。跟那些他從前交往的人比起來，她有著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需要人去保護、需要人去教導……但他卻不討厭這種在她身上花費心力的感覺。
這個女孩身上有一股溫暖，是一種揉碎著平凡和獨特的魅力。
也許，這就是那個他會陷進入的原因。
見托尼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那神情中帶著複雜的揣測時，翠茜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和托尼有隔閡，也不想讓他因為這一層關係而特殊對待自己。
所以她急忙搖頭，解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穿過去的時候，就碰到他跟我求婚了……我當時要拒絕的，但碰到了魔多客的攻擊，然後那個鋼鐵俠就昏了過去，我想讓賈維斯遠端操控馬克系列戰甲來援助，但我沒有那麼高的許可權，於是就跟賈維斯說我答應了求婚……但其實不是那種關係啊！……」
翠茜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但托尼大致聽明白了。
於是，他問道：「你為什麼要拒絕求婚？」
翠茜看到了托尼有些不爽的表情，頓時悟了，感情他的關注重點是這個啊！托尼在為自己被人拒絕而不爽，即使這個自己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他。
托尼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另外一個世界的他能夠給翠茜這個他珍藏著的屬於他母親的戒指，想必是認真的。那翠茜為什麼要拒絕這樣的他呢？有魅力，又聰明，擁有億萬身家、還是個拯救世界的英雄，這種級別的單身鑽石王老五難道不應該是每個女人一輩子的追求？還是這種小女孩不能理解他的魅力？
但很快，托尼就知道他全部想錯了。
「我……」翠茜想了想，還是打算和托尼袒露一部分祖母警告過她不能說出去的情況，不然現在沒法收場了，如果不說清楚，托尼肯定不會甘休。
「你也知道，我穿越空間並不是按照我自己的意志可以達到的，很多時候都是很被動得會突然出現在某個時空。有些時候，我的出現不會對時空造成影響，我就是個路人甲，就像我出現在復仇者大廈，你在曼哈頓見到我的時候，你是完全不認識我的。但在有些情況下，我又會變成一些與那個時空中人有聯繫的存在，就像是那個被另一個鋼鐵俠求婚的世界。」翠茜無奈道：「其實事實上，我出現被求婚的那一晚，是我和那位先生的第一次見面啊！」
「……」所以，是另外一個他一廂情願？
萬萬沒想到這個情節發展的托尼有些沮喪。
不過話說開了也好，總算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落地了。有了另外一個可以傾述的人，翠茜的心情變好了很多。這些秘密已經壓在她心頭很久了。
托尼知道翠茜還有事藏著沒說，但他卻沒有再問下去。大概的事情他已經能夠猜到，翠茜恐怕也不止穿越了一兩次空間，估計還在別的時空遇見過他。所以才會在第一眼見面時將他認錯。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眼看見她時感覺到一股詭異的親近和熟悉。
那時候他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卻感覺到處處透露出了痕跡。
他所處的世界已經與別的空間融合，所以不同的空間維度之間是否存在聯繫，正是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事。經過翠茜今天的一番話後，他又有了驗證猜想的方向。
當然，這些後話暫且不提，且看現在。
日頭已經漸漸西落，兩人沒有再做停留，直接朝著西北方走去。
幽暗密林位於羅馬尼安，佔據著中土大陸北部的廣袤地區，他們兩個只憑雙腿，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走出去的。
這座密林曾被黑暗與邪惡的魔苟斯降下詛咒，夜晚時，這裡的黑魔法會變得空前強盛，很多被瓦勒莉當做恐怖故事講給翠茜聽的恐怖生物會出現。所以，如果不能儘快離開森林，他們就必須找到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日落西山，水平線之上，那道落日漸漸被黑霧吞噬，整個林子周圍籠罩起了一層更厚的霧氣，那種若有似無的窺伺感逐漸讓他們背後發涼。
托尼走在翠茜的身後，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他已經簡單地改進了一下金屬的手臂推進器，現在已經戴在了手上。
翠茜也拿著一把劍警惕著，但她知道如果他們再在這個森林裡晃悠，遲早會碰到大麻煩。
但好在有阿卡姆之石的指引，他們在天幕徹底被黑暗吞噬之際，找到了一個隱秘處。除了林地王國外，這裡是幽暗密林中黑暗魔力聚集最弱的地方。也許這裡有什麼東西在阻礙著黑暗魔力的彙聚。
托尼利用手臂的推進裝置，推開了那塊掩藏在茂密樹叢之中的石板，接著，便看到了一個洞穴。
「先進去。」托尼一手扶著翠茜的頭，讓她彎腰躲進那個差不多只有小孩身高的矮洞。
接著，托尼也接著跟了進去。
打開了鋼鐵手臂手心的照明設備後，兩人一直沿著狹小的長梯子走了下去。大概走了五分鐘，他們才終於看到一條平坦的路。
順著這條地下的路一直走進去，他們就看到了什麼。
足足十幾米高的立柱，呈矩形狀分佈在四周，地面光滑平實，像是踩在了堅硬的磚塊上。周圍不見泥土，即使是牆壁，也隱隱能夠看到上面掛著的許多武器。
刹時，翠茜驚呆了。
「這裡……像是另外一座被廢棄的地下堡壘。」托尼很快發現了石階上的斷痕，牆柱上的裂縫、以及周圍肉眼可見的蜘蛛網。
「我們還要進去嗎？」翠茜抱住了托尼的手臂，看著黑漆漆的周圍，有些害怕。
「暫時不用了，我們就在這裡休息。」托尼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也沒有美國隊長那般敏銳的戰鬥直覺，在這樣一個明顯有人進行過戰鬥的地下堡壘中，他不能再冒險。
翠茜點頭，找個了地方坐下。
洞穴裡陰冷，到了更晚些的時候，翠茜已經被凍得簌簌發抖。托尼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舉動，放下手中還在調試的手部裝置，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試圖想要驅散她的寒冷。
托尼的手也很冰，她縮了一下身體，抬頭道：「這樣下去不行，要不我們生個火吧？我找找附近有沒有柴火……」
翠茜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木材，倒是在石縫裡找到了幾塊碎裂的粗布。
又在地上撿了石頭後，翠茜就打算摩擦生火。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翠茜弄了半天也沒磨出一點火星，小姑娘沒有沮喪，繼續咬著牙開始磨。
『噗嗤……』
翠茜聽到了一聲低低的輕笑，遂看向了正在搞那些金屬的托尼。
感覺被一股炙熱視線盯著的托尼抬頭，就發現小姑娘正狠狠盯著他，似乎是有些生氣？
「怎麼了？」托尼疑惑道。
嘲笑她還裝蒜，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托尼！
翠茜沒說話，就是手裡打火石的動作更大了。黑色的石頭不斷發出『哢哢哢』地聲音，托尼看向她，接著，視線就頓住了。
「那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驚喜的神色，托尼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接著抓住了翠茜的手。
「這個石頭你從哪裡找到的？」
他的表情太過驚喜，翠茜有些懵，接著指向了一個方向。
托尼跑了過去，摸著那些石頭，就像是看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兩眼都在放光。
剛才翠茜拿的只是細小的碎石，還有很多大石頭像是擺設一樣放在那邊。
還沒回過神，翠茜就看到托尼從牆壁上拿了些武器下來，開始敲擊起那些大而堅硬的石頭。
翠茜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大概也清楚托尼是有了什麼想法。
「你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嗎？」
「如果能在天亮之前將這些石頭敲碎，我就能做出讓我們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工具。」
迎著翠茜驚訝的眼神，托尼自信地笑道：「別忘了，在我成為鋼鐵俠之前，我是一個建造者。」
翠茜被那耀眼的笑容閃到，自己也不自覺跟著揚起了一抹微笑。這兩天看到了托尼的狼狽、驚訝，也看到了他在危險時的臨危不亂和勇氣。但唯獨沒有看見過他這驕傲和自信的笑容。
「好！我幫你！」
翠茜雖然力氣小，但她有魔力。跟著奇異博士學習的魔法中有化整為零的招數，加上阿卡姆之石對魔力的精確操控，她可以不完全消除石塊，而做到將它變成托尼想要的大小。
有了翠茜的幫忙，托尼便將全部的心力集中在建造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翠茜魔力耗空之時，托尼終於將他想要的東西改造了出來。
「這是什麼？」翠茜看到了兩塊像是小型圓柱般的空心桶狀物體。
「飛行設備，空中輔助裝置，能讓我們瞬間穿過這片森林。」托尼說完，便將那東西綁到了腿上：「不過高度和速度還有待試驗。」
一邊說著，托尼一邊便拿出控制器緩緩推進起來。
等到托尼升到半空，周圍又出現了一道聲音。
「哇！那個人類做了什麼，他飛起來了！」
聲音有點耳熟，翠茜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矮個子的小人站在了石柱背後。他呆呆地望著半空，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了蹤跡。
『托尼！這裡有別人，小心！』翠茜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托尼立刻看向周圍，在半空中，果然看到了不少晃動著的身影。
托尼降下，剛想帶著翠茜出去，就發現那群被他發現了蹤跡的小矮子從各個方向鑽了出來。
雖然個頭很小，但是那些滿是褶皺的臉上佈滿了滄桑。這些不是小孩子。托尼想起了之前的遭遇，皺眉道：「矮人？」
「是啊，我們是石足氏族的矮人！人類，你在做什麼？！」之前被翠茜發現蹤跡的那個小矮子跑到了他們的邊上，他沒有其他矮人那樣的長鬍子，也沒有他們臉上那些警惕和戒備的神色。他看著托尼腳上的東西，眼睛閃閃發光。
「回來，皮爾斯！他們是人類！別靠近他們！」
其中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卻絲毫沒有阻止得了皮爾斯的好奇心。
「你也會造武器？我也會！雖然沒有你造得這麼奇怪。你這個是怎麼做出來的？我也想飛！教教我好不好？」
對於小矮人的靠近，托尼沉吟了片刻，道：「可以，但你拿什麼東西來交換？」
皮爾斯聞言，那雙眼睛更亮了，他立刻跑了出去，半響後拎著一大堆乒鈴乓啷的東西過來。
「這些都是我造的武器，在族裡可受歡迎了，長須氏族以前經常和我們交易的！都是搶手貨，我現在讓你免費挑一件，怎麼樣？」
托尼看著那些破銅爛鐵，挑眉拒絕。
皮爾斯眼看人要走，急忙又追了上去，道：「好吧，好吧，兩件！還不行？你們人類可真貪婪，那三件，三件行了吧？……」
見那個人類還是沒有停留，皮爾斯一咬牙一閉眼，道：「全給你，只要你告訴我方法！」
托尼腳步一頓，皮爾斯眼見有希望，便湊了上去。
「我不要這些東西。」托尼看向周圍隱隱擋住他去路，並警惕著他的矮人們：「只要你們願意幫我一點忙，我可以教你製作的方法。」
「好！」無視族人們的欲言又止，皮爾斯一口答應道：「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嗎？我看到你是用洛克石做的，還有從那個紅色的鋼鐵裡抽出了線，你是怎麼連上去的？……」
托尼推開那張湊上來的臉，道：「現在，我需要更多的『洛克石』，將他們打造成這樣的形狀。」托尼在地面上簡單地比劃了一個圖形。
皮爾斯點頭，立刻拿著工具開始做。
一邊做，皮爾斯一邊又走到托尼身邊觀察起了他的行動：「好神奇，這些是怎麼拼起來的？」
托尼手上的動作不停：「銅板上垂直焊上銅絲，頂端焊剛，拉出銅線做一個簡易控制設備，固定兩側，做一個感測器，將它轉變成便於利用的器件……這些高精度的黑曜石，只需要一釐米厚，就能抵禦20噸的重力，而洛克石經過硫化處理後，可以和鋼鐵的抗張輕度媲美，同時還有彈性……%&%&#
「？？？」皮爾斯滿臉問號，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閉嘴默默聽，而等到托尼跟他講到需要物體來平衡裝備時，他立刻回神，平衡什麼的他還是聽得懂的，於是皮爾斯默默地將一塊分割好的『洛克石』遞給了他。
「我在說物理學，而你給了我一塊石頭？」
迎著托尼嫌棄的眼神，皮爾斯有些沮喪。
原本他一直是族裡最聰明的。現在，他也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
悠于 2017-8-8 11:31
第41章 被單上的血跡
翠茜恢復了一些魔力後便開始幫他們的忙，而周圍原本警惕著的那些矮人們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皮爾斯，還是因為對托尼手底下漸漸成型的東西好奇，所以過了一會，也紛紛湊了過來。
原本都是在周圍打量，後來就摸著東西也上手幫忙了。
矮人雖然一向頑固、且脾氣暴躁，不管哪個氏族都對人類有些排斥和蔑視，但不可否認，在某些方面他們還是有天賦的。石足氏族的矮人們幫著托尼打下手，在第二天正午的太陽已經在天幕高高掛起時，托尼終於完成了模型構架。
——與初代的鋼鐵戰衣有著相似的笨重形態，但組成的物質卻既然不同。
黑曜石讓這鋼鐵衣變得輕薄，卻能夠抗得住更高強度的打擊。之前那個飛行裝置也被他再次拆卸，重新組合在了這個原始的初代戰衣上。
皮爾斯雖然對於這個人類說的很多話都半知半解，但這並不妨礙什麼。看到了全過程，又記下了所有的材料，只要多試驗幾次，肯定能夠做出來！
而就在皮爾斯迷之自信時，托尼的第一次試飛結束。
翠茜看到他有點跌跌撞撞的身影，不由擔憂道：「怎麼樣？」
「平衡器還有些問題，不過沒什麼大礙。」托尼沒有脫下身上的戰衣，反而走到一邊和皮爾斯道了聲謝謝。
「你們要離開了？」皮爾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類男人的意圖，他有些失望。
「是的，很感謝你們族人的幫助。」托尼難得客套了一下，說完便打算離開。
皮爾斯急忙上前，喊住人道：「你們要去哪裡？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上路？」這個人類男人懂得很多，他得再看看他還有什麼能讓他驚喜的地方。
「不用了。」托尼一口拒絕。
「那個……我對這邊都很熟，不管是幽暗密林還是安都因河，還知道一些安全的小路。最近密林裡可不太平，黑暗之力空前強盛，這裡出去靠近哥爾多戈，裡面可藏著些受到召喚的魔鬼！」
皮爾斯的話讓托尼頓住了腳步，他將打量的視線落到了這個還尚存著稚氣的矮人身上：「那麼，如果那些你所說的東西真的出現了，你能做什麼呢？」
「我……我能帶你們逃跑！」
托尼利索地轉身，帶著翠茜離開了這個內有乾坤的地下宮殿。
此時的密林周圍霧氣散開了許多，已經沒有昨晚時那麼陰沉和寒冷。空氣中時而傳來花的芬芳和鳥兒的鳴叫。
托尼抱著翠茜升到半空，她俯視著這片被綠蔭遮蓋住的森林，終於在濃霧後找打了出路。
「往那邊走。」翠茜指了個方向，她記得那裡有座小鎮。估計在裡面可以打探到她祖母或甘道夫的消息。
托尼帶著她繞過湍急流動的河和枝葉遒勁如遮天蔽日般的森林後，終於在河流下游看到了小鎮的輪廓。
可惜，還沒開心太早，她的心就重重一跳。
「唔……」猶如萬隻螞蟻在啃咬著心臟的感覺太過痛苦，翠茜忽然疼痛地蜷縮了起來，她緊緊咬住嘴唇，攀著男人的雙手不自覺開始發力。
托尼當然感覺到了肩膀上的疼痛，也注意到了翠茜的異樣。但他根本不能動彈，當他從森林的正上方駛過，打算前往小鎮去的刹那，他的面前像是出現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完全堵住了他的去路。
而接著，耳邊清晰傳來的痛苦的呻|吟聲攪亂了他的心緒，打破了他戒備著的舉動。
他想降落，找個地方讓翠茜先休息一下。但事與願違，就在他低頭擔憂和疑慮著懷中的女孩為何會突然像是受到攻擊般如此痛苦時，一道陰森渾厚的聲音從腦海裡傳了出來。
『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那聲音沙啞，森冷，仿佛是蛇口中吐出的芯子般恐怖，但卻又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蠱惑。
托尼的意識在掙扎，但隨後那道聲音再次模糊，這一次，又變成了低聲的哭泣：「托尼，我痛……帶我離開這裡……」
柔柔軟軟的語調中夾雜著痛苦的乞求，托尼看到了翠茜，但在他們中似乎隔著一層薄紗，讓他看不清對面她此時的表情。
不對啊……翠茜在他懷裡。
為什麼，卻好像離他很遠？
托尼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控制他的精神，他閉著眼，捂著頭，想要奮力將腦子裡那道聲音甩開。
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似乎在這幻境中越陷越深。
一雙冰冷的手拂過耳際，他刹時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發現面前的『翠茜』正對他微笑著，那雙原本清澈得如同盛滿著海水的眸子此刻氤氳一片。
她的輪廓本就精緻，此刻笑靨如花得看著他，兩頰微紅，眼中盛滿了柔情蜜意。
她貼了上來，紅唇在他的耳邊呼出了一絲溫熱甜膩的氣息，她慢慢湊了過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卻有著與小姑娘截然不同的風情。
托尼的心不由重重地跳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表情便冷了下來。
這不是翠茜！
在她貼上他的刹那，托尼狠狠推開了她。
『翠茜』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她控訴著，但那神情和姿態卻更加婉轉，揉碎著一股嬌媚之感。
她如水蛇般再次貼了過來，這次托尼看她的表情更冷了。而且多了戒備和警惕。
可惜，即使如此，還是被她撲了個正著。
托尼已經猜測到自己中了陷阱，也許是那些翠茜曾經說過的纏繞在這座森林中的邪惡魔力，也許，是他中了那些矮人的計。
但不管是哪種，眼前的這個『翠茜』必定是破除幻覺的關鍵。
托尼這次沒再留手，在女人那雙手再次貼上他肩膀的時候，他緊緊握住。緊接著，在女人越發柔和的姿態中，鉗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反拉到身後。
「你是誰？翠茜在哪裡！」托尼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而就在這時，女人動手了，突兀而來的巨大力道讓她掙脫了束縛，緊接著，下一秒就朝著什麼方向跑去了。
周圍逐漸升起了一圈朦朧的霧氣，托尼看不清自己身處何地，但他迫切需要答案。而所有的謎題，應該都在那個女人身上，所以想了想後，他還是跟著追了過去。
***
翠茜被托尼抱著前往山腳下的鎮子，但他們剛飛過幽暗密林的上空時，她就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那股她之前在矮人洞穴中就一直察覺到的窺視感更加強烈了。
可他們現在已經不在地下宮殿了，為何這種感覺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翠茜握住了垂落在胸口的阿卡姆之石，柔和的白光自掌心流溢而出，淡色的魔紋在空中交匯，編制成了一張不大的防禦網。
但就在魔力的紋路首尾連接，整個防禦陣開啟之時，一股強大而純粹的力量從周圍展開，一下子就吞噬掉了她所釋放的魔法。
「……！！」翠茜睜大了眼睛，那股黑色的魔力強盛到了實質化的地步，她眼睜睜地看著它猶如有意識般伸出觸角，侵入了托尼的身體。
她想反抗，但下一秒，身體就不再聽從她的意識自己動了起來。
而等到她再次睜眼時，晴朗的天空和大片蒼翠的喬木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寂幽深的空殿。
腐爛的屍骨、陰森的月光、幽暗詭譎的空殿……
倒掛著的冷月下，樹蔭婆娑，映照在那慘白的石柱上，像是一張張倒掛著的死人臉。
翠茜走了兩步，心慌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冷風從被後襲來，一股被盯住的感覺讓她腳底發寒。而等到她看到那飄著的黑色斗篷時，便再次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破舊而又漆黑的袍子裡什麼都沒有，那是一個真實的幽靈！
——原來她剛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這裡不止一個幽靈，圍繞在她身邊密密麻麻的斗篷總共有九個。
翠茜不想動，也不敢動。但她的身體卻不聽從她的使喚，自發走到了臺階之上。
那些幽靈盯著她，卻沒有任何攻擊的動作，反而順從地讓出了路。
翠茜看到她自己一步步走到了最高的王座之上，那裡有一塊橢圓形的石柱。非常奇怪地被放在了王座的中央。
她剛走到那張王座面前，心就開始抽痛了起來。那種像是被人用手揪住的感覺讓她頭皮發麻。
而就在她疼得說不出話來之際，一團團黑色的魔力從周圍彙聚，接著猶如之前對待托尼一樣，它分出如同針尖那樣的大小，在她恐懼的視線中，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翠茜感覺到有什麼在流逝。
那股溫暖的遊走在四肢百骸的力量被抽走，那種像是要被吸幹的感覺令她痛得發顫。
不行！這樣下去會死的！
翠茜的身體本能地發出了警告，她穩住神志，想要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但是無法，阿卡姆之石的力量被完全控制，那股古老而邪惡的魔力像是一切魔力之源，那強大到恐怖的氣息讓阿卡姆之石自動臣服。
如果魔力沒有用，那麼，就只有用精神力了！
翠茜瞬間展開精神護盾，用所剩的力氣侵入了那股魔力之中。
瞬間，火紅色的熔岩在她面前炸裂，直沖雲霄滾滾而來的火山下,那崩騰而出的火焰中，一雙可怖的眸子僅僅盯住了她。
『不夠！還不夠！……』一道沙啞的聲音自她腦海中響起，那嘶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力量的震動，她的腦子裡開始發出嗡嗡地迴響。
『還要更多！快滾回去！你這個無用的……』
精神空間的壁壘被打破，她的精神力被驅逐，精神受損後她的身體狠狠一震，接著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等到翠茜再次恢復意識，她已經離開了那個令人害怕的宮殿，也離開了幽暗密林的範圍。
她看到了周圍的裝飾——藍色的天花板、褐色的小桌以及那盞還亮著的可愛卡通檯燈……
她回到學校了，回到漫畫世界了？
那……托尼呢？！
翠茜猛地想從床上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酸軟，像是被車碾過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用力想要撐著身體坐起來的翠茜就在這時忽然感覺碰到了什麼。
她轉頭，就看到旁邊的被子下有一大塊隆起的東西。
她伸手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立刻就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托尼？！」
看著他緊閉著眼睛的模樣，翠茜有些擔心：「托尼，醒醒！」
推了他幾下也沒有反應，翠茜便意識到事情不對。她立刻伸手至他的鼻下，發現他還有呼吸，而掀開他的衣服後，她也看到他胸口還亮著的方舟反應堆。
這時，翠茜松了口氣。
得馬上喊人過來幫忙！
如是想著的她還沒來得及下床，門就被砰地一聲推開了。
「翠茜，你沒事？」
琴剛解決掉了入侵，想上來逐一確認學員們的安全。她大概也猜測到這次九頭蛇的目的，為的應該就是剛來學院的翠茜！而且，她懷疑這次的入侵萬磁王也有參與。
而等看到翠茜仍留在房間裡安然無事後，琴松了口氣。
可緊接著，她就瞪大了眼睛。
她站在門口，在她的這個角度，她看到了在翠茜旁邊的被單下，那一雙明顯不屬於小姑娘的腿……
「翠茜……你……」琴有些尷尬，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當做沒看見離開，還是稍微提醒一下新來的小姑娘時，另外一道聲音就突然插|了進來。
「甜心~！哥剛才解決了一個模仿哥的滑稽小丑，可惜他做的不到位，那臉炸得沒哥的爛，一看就是冒牌貨！」死侍開心地走了進來，今天有人進攻學院，似乎還有人偷偷混了進來。但他並不覺得是壞事，這樣一來，他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以保護甜心為名，好好和她兩個人在這房間裡交流感情了？
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
「寶貝，哥今晚……」難得的，死侍也有卡殼的時候。
就在琴這麼不負責任想著的當口，死侍身上已經被黑氣環繞。
一股強烈的殺氣充斥在房間中。
而就在翠茜的疑惑、琴的尷尬和死侍的殺氣中，一直躺著的『睡美人』托尼終於醒了。
「唔……」托尼才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有些不尋常。
他怎麼覺得涼颼颼的？
低頭，托尼一眼就看見自己的衣服被拉到了頸部。
看了看被子，再看了看同樣在床上且衣衫不整的翠茜，托尼突然眉心狂跳。
他顫抖著指著被單上的一片血跡，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血……是怎麼回事？」
第42章 死侍面罩下簌簌流出了
「啊？」翠茜順著托尼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在她被單下一片殷紅的血漬。
原來她之前看到的東西是真的，並不是她的南柯一夢。
精神力受創、魔力枯竭，難怪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在她夢境中控制她的那個漆黑的可怖暗影到底是誰？他為何能將她送回到漫畫世界？翠茜突然想起了那沙啞森冷蘊含著憤怒的咆哮。
——不夠，還不夠……
是什麼還不夠？
翠茜蹙眉思索著，但她這樣的表情落入別人的眼中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托尼看到了翠茜蒼白的臉色和那藍色眸子中不時閃過的憂慮的光，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不可能吧……雖然夢裡面的那個小姑娘特別熱情，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啊……
看到翠茜的表情，托尼又有些猶豫了。
好像是控制住了……吧……
而就在床上兩個當事人都不再狀態的當口，旁邊的人卻看不下去了。
死侍的刀出鞘，利刃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一道令人膽寒的光。而就在那那刀口的鋒利即將要舔舐到男人的肌膚時，又硬生生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了下來。
「夠了，韋德。」站著看了會好戲的琴出聲喝止道：「在學院不允許隨便出手傷人！」
「！哥只是想幫忙幹掉這個潛入學院的奸細！一個沒品的混蛋，竟敢闖入女生寢室，現在就讓哥切了他的蛋蛋來給甜心壓驚吧。」
死侍說著，又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刀，拿刀尖正對著托尼腹下三寸。
「嘿，現在不是讓你開玩笑的時候，死侍！」托尼望向試圖再次襲擊他的死侍道：「再說，我可不是什麼潛入學院的奸細。」
「老男人總是心口不一，做了都不敢承認。」死侍的另外一把刀也被琴無情收繳，不過他並不氣餒，猛地向前一撲，就按倒了托尼，接著按住胸口那閃爍著藍光的方舟反應堆，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現在是時候讓我們來做個了斷了，不許用你那些鐵罐子，不許用高科技武器，現在，帥氣迷人的雇傭兵（那就是我）要對戰又老又醜又討厭還總喜歡搶甜心的托尼•屎大顆，那就是你！」
「死侍……你……」翠茜因為兩人的動作突然回神，看著這情節發展，她嚇了一跳。
托尼被死侍牢牢鎖住，身體不能發力，兩人近距離的接觸讓他明確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殺意，於是，他也不由認真起來。
接著，本還在電閃雷鳴著的兩人，突然就打了起來。
因為激烈的動作，那張小床的床板整個塌陷。
翠茜看到死侍下了狠手的動作，身體不由控制猛地撲了過去，擋在了兩人中間。
原本伸手想要掐死托尼的死侍還沒有碰到他的脖子，反而在下一秒手掌就貼上了一個柔軟的物件。
捏了兩下，手感不錯啊！就是有點小！
死侍面罩下簌簌流出了一攤鼻血，翠茜因為這個烏龍整張臉變得通紅。
托尼攔住翠茜帶到身後，順便攥住那只可惡的手，接著狠狠朝著那張蕩漾的臉打了下去。
「甜心，哥不是故意的。不過既然都這樣了，那哥就勉為其難地負責吧。」死侍毫不在意自己被打臉，整個人又開始蕩漾著貼到了翠茜的身邊。
「韋德！」翠茜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甜心，你是生氣了？那好吧，哥也讓你把便宜占回來，隨便摸，這次不收錢！」死侍攤開四肢，躺倒在她邊上。
翠茜原本蒼白的臉硬生生被胡攪蠻纏、耍賤的死侍給氣得紅潤起來。
而原本就熱鬧得房間在接下來變得更加熱鬧了。
x教授處理完了學院入侵的事，聯繫到了琴，琴將翠茜房間裡發生的事大概敘述給了教授聽，於是，翠茜他們都被帶到了書房裡。排排坐開始認錯和聽訓斥。
這次在書房裡的，除了x教授，還是奇異博士。
奇異博士原本是要來接翠茜去曼哈頓一起學習魔力控制的，但是就在他如往常一樣打算打開空間通道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維度的異動。
他選擇前去事發地勘察情況，但等到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陷阱。
奇異博士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他打開空間通道一下子就來到了遠在哥倫比亞的賽維爾天賦學校，但卻發現學校正在受到襲擊。幫助查理斯解決敵襲後，他就聯想到了整件事。
——這是一場針對翠茜展開的陰謀。
敵人不但知道賽維爾天賦學校的防禦弱點，還知道怎麼拖住他和查理斯。明顯，這不是一股單純的勢力所為。
而在翠茜出現的刹那，奇異博士的疑惑達到了頂峰。
小姑娘身上一直縈繞和不自然流溢出來的魔力竟然消失了，而且連帶著他在她身上施下的魔法也消失得一乾二淨。阿卡姆之石完全沒了波動的痕跡，仿佛在一夜之間，這個小姑娘身體裡的能量被清零了。
那股亂躥的奇異精神魔力完全消失，只留下了一縷非常微弱的魔紋。
那就像是冬天掩埋在泥土中的種子，它沉睡著、蓄力並等待下個春天到來的發芽。
「你，究竟在這一晚上都碰到了什麼事？一字不差的仔細和我說清楚！」奇異博士俊挺的眉宇中散發出了一股難言的威嚴氣勢。
翠茜被他這樣難得一見的嚴肅神情給驚到了，死侍刹時擋在了她的面前：「嘿，山羊胡，你和甜心靠得太近了，還有，你身上那是什麼味道，像是十多種有毒臭氣，這簡直就是在強|奸哥的鼻子，這難道就是你對付敵人的辦法？臭暈他們？好招兒，哥……」
死侍還沒絮叨完，下一秒，嘴巴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奇異博士食指和中止合併，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死侍瞪著他，嘴巴還在不斷開闔，但聲音卻怎麼都發不出來！
奇異博士沒有理躥到他身邊，開始無聲咒駡他的死侍，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小姑娘身上。
翠茜也沒想隱瞞，她此刻也有很多擔憂和疑慮的地方，在中土發生的事情超過了她的想像。雖然不知道那個將她拖入幻境中的人到底是誰，但她能夠察覺到危險。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惡正籠罩在中土大陸之上。
翠茜很擔心她的祖母，所以也想要配合找出解決的方法，找到這幕後的主使者。
「在我回答這一切之前，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見奇異博士點頭後，翠茜問道：「今天，是幾號？」
「10月28號。」一旁的琴代替回到了這個問題，她有些疑惑地看著翠茜：「為什麼會這麼問？」
果然是這樣。這裡才過去了幾小時，甚至連第二天的太陽都沒出現。但翠茜回中土已經有幾天了。
「如果今天還是28號，那麼在我身上流逝的時間就不止是一晚上了。」翠茜看向奇異博士，開始解釋起來空去脈。但其中碰到了偽裝成死侍和琴的人後被迷暈的那段事情她並沒有做詳細的陳述，因為昏迷後她自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聽到這裡的查理斯和琴卻對視了一眼。
果然，這背後的勢力中，包括了他的老對手，也是老朋友——萬磁王和魔形女。
翠茜繼續說著，等說到托尼出現在南極救了她，並且因為意外失誤，兩人竟奇異地穿越回到了翠茜的故鄉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
翠茜也沒出聲，說出整件事的經過，其實她也是再次梳理了一遍她的記憶。
此時，她發現了很多具有關聯的事。
——就是她身上的魔力波動。
在林地王國借住的時候，她就聽到守衛和巡邏的精靈戰士偶爾會抱怨，說幽暗密林裡的黑暗魔力越來越強。
之前她與木精靈還很疏離的時候，也曾聽到過閒言閒語。有木精靈說她是災星，將危險帶到了林地王國，因為就在他們從溪邊發現她之後，整個林地王國周圍的黑暗魔力波動達到了空前強盛的地步。
要不是林地王國有魔法守護存在，一些法力低微的精靈很有可能被黑暗侵蝕心智。
所以，瑟蘭迪爾在一段時間內關閉了城門，縮小了精靈巡邏的範圍，儘量讓他們待在林地國王的魔法保護之中。
現在想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呢？
如果真的是她的到來造成了這一切呢？
從之前發生的幻境中，其實就隱隱可以發現，幽暗密林中黑暗魔力的增強的確是和她有著關聯的。但到底是什麼，她卻不清楚。
可她又不由想到了祖母曾經給她講過的故事，關於中土大陸上的黑暗世紀。
——索倫，黑暗領主魔苟斯在中土大陸的使者，給整個中土帶來恐怖紀元的存在。雖然被消滅了*，但是他的靈魂和僕役還徘徊在中土大陸的暗角之中。
那個她看見的在熔岩之中出現的恐怖魔眼，也許就是這個魔鬼？
翠茜有些害怕，因為在祖母對她講述的故事中，在萊戈拉斯和她曾經講過的歷史中，這個魔王都是一個徹頭徹底恐怖的存在，是個企圖挑起戰爭和妄想奴役所有種族的可怕存在。
「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你先去休息吧。」查理斯感覺到了屬於翠茜的精神波動，看到女孩仍舊蒼白著的臉，心中不由升起了憐惜。
「去休息吧。這些事，我們會處理的。」查理斯溫和的眼眸中帶著包容：「相信我們，翠茜，也相信你自己。」
翠茜知道查理斯在安慰自己，遂乖巧地點頭，上了樓回到房間，就發現原本已經損壞地床鋪已經被換成了新的，連那條褐色的被褥和淡色的床單也統統被換掉了。
翠茜剛關上門，想要躺下休息的時候，突然，玻璃窗被敲響了。
「誰？！」她警惕地朝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就看見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披風在空中舞動，男人硬挺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
第43章 甜蜜的一夜
翠茜沒有猶豫，走過去打開了窗。
但超人卻沒有要進來的意圖，他飛在半空，就那樣沉默地看著她。
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泛起了一絲微弱的螢光，似星火般美麗。但翠茜卻看到了掩藏在那背後難過和自責的情緒。
她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和我去個地方吧。」很久後，超人才說出了一句話。
翠茜用精神連結和跟x教授說了一聲，x教授表示知道後，她爬出了窗外。
克拉克伸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摟進懷裡。
刹時，他們升空，急速的飛行破空，狂風在耳邊呼嘯，眼前的場景快到一閃而過絲毫沒有留下痕跡。
翠茜抬頭，看向了那張深邃如同雕刻般的臉，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克拉克在變身超人後，面容會有些變化，他臉龐的輪廓更深，鼻樑更加硬挺，而那濃密的眉毛下蘊藏著一雙沒有遮掩的銳利藍眸。他的身形修長高大，速度卻快得
宛若黑夜中的鷹，渾身散發著孑然獨立的氣勢，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而平常的克拉克卻沒有他這般的耀眼，他帶著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鏡，穿著符合堪薩斯農村風格的樸素衣服，脾氣溫和，待人和善客氣，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超人就像是克拉克的另一面，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既渴望又不敢輕易去觸碰的那一面。所以即使穿著超人的衣服，他也不敢輕易吐露出自己的身份，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一起相協戰鬥的同伴。
翠茜不知為何，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想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經歷的事，也許是因為這些天緊繃著的神經。在有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後，她的思緒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等到了目的地後，超人就發現在他臂彎中的小姑娘已經睡著了。
她的耳朵有些紅，兩頰埋在他的懷中，被蹭得染上了一片氤氳之色。
冷風吹過，她哆嗦了一下，之後又將那張小臉重新埋進了他的懷中，她不停地蹭著，似乎想要找到更暖和的地方。
克拉克覺得有些癢，又覺得有些熱，看著她的小模樣，自己卻不禁輕笑了起來，而原本那張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則慢慢染上了溫柔的色澤。
他脫下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接著，便小心翼翼抱著她進了面前的房子裡。
正打算熄燈睡覺的瑪莎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她警惕著拿著棍子從房間裡慢慢走出來。扶著牆壁，一路搜索了過去。
悉悉索索……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等她走到那個已經空置了許久的小房間門口時，她卻兀然睜大了眼睛。
連棍子什麼時候掉到地上也不知。
「克拉……」瑪莎激動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克拉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瑪莎低頭看過去，就看到了在他面前的小床上隆起的身影。
是兒子的女朋友！
兒子帶著女朋友回來見她了！
原本還以為是進了賊忐忑著的瑪莎一晚上就收到了兩個驚喜，一下子，她那張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的喜悅，她的眼角有些濕潤，輕輕地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想念的擁抱。
克拉克回抱住瑪莎，親了親她泛白的鬢角，擦乾了自己媽媽因太過喜悅而流下的淚水。
「媽媽，不要哭了，看我將誰帶回來了。」克拉克笑著將瑪莎帶到了床邊。
瑪莎擦了擦眼淚，覺得不能第一次見兒媳婦就讓她看笑話。於是在克拉克揶揄的笑意中整了整頭髮和衣服。
「我看起來怎麼樣？」瑪莎輕聲問道。
「棒極了！」克拉克捧場道。
瑪莎捶了自家的小夥子一拳，接著笑著走了過去。
翠茜因為怕冷，整個人縮成一圈躲在了被子裡。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想醒過來，但是身體太過疲憊。精神受創、魔力全部被吸走，加上這幾天東奔西跑根本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她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之前因為緊繃著，一下子沒有感覺到。但是克拉克那個溫暖的懷抱讓她一時間放鬆了下來，接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疲憊和無力將她整個人團團包裹，她一下子就昏睡了過去。
瑪莎走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繭。這個女孩將自己整個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了幾縷黑色的長髮。
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姑娘。
瑪莎不由想到。
「讓她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她。」瑪莎沒有再靠近，反而貼心道：「你留在這裡陪她，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小姑娘心裡會害怕。」
克拉克知道自己媽媽心思，看她一臉擔憂又急迫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替他擔心。
不過克拉克沒說穿，也沒告訴瑪莎這個女孩就是翠茜，他想著等到明天，給這兩個人同時來一個驚喜：「好的，媽媽。」
瑪莎聽到了克拉克的回答，眉眼都笑開了花。
看來克拉克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子，都知道主動了。
瑪莎欣慰地關了門，想著明天要做些什麼好吃的。第一次上門，得給媳婦留下個好印象，她記得後院種的蘿蔔熟了，做份新鮮濃郁的羅宋湯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主餐又做什麼呢……
而就在瑪莎沉浸在明天正式見面的期待中時，這邊留下的克拉克就碰到了難題。
——一個既甜蜜又折磨人的難題。
他坐到了翠茜的床邊，原本想要拉開點被子，不想她在裡面憋太久悶到。
可，剛拉開一角，翠茜就縮了一下，接著翻身朝著另一邊熱乎乎的源頭滾去。
小床本來就只有那麼大的地方，她這一滾，絕對會摔到地上。克拉克眼疾手快，將人抱住。
翠茜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了一個更暖和的東西，便本能地湊了過去，克拉克想要將翠茜重新放到小床上，卻發現她像章魚一樣，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跟多年前躺在秋千上不小心睡著了時纏著他的神情一模一樣。
克拉克露出了懷念又無奈的笑，只能抱著人一起躺到了床上。為了不壓住她，他特意調整了位置，讓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蓋上被子後，克拉克望著這個溫馨的小房間，不由進入了深思。
在翠茜到了賽維爾學校後，他其實就一直沒有徹底離開。白天他會回到大都會，晚上則又穿上超人的衣服來到哥倫比亞，x教授大概知道他的存在，找他談了一次後，也沒有阻止他的行為，只是不允許他在晚上隨意進入學院。
克拉克答應了。
布魯斯也知道這件事，知道他是為了保護翠茜，所以默許了他的行為。
所以賽維爾學院被襲擊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先知道，擔憂著翠茜的安危所以他衝動了，在沒有告知布魯斯和x教授的情況下，自己先沖了進去。
誰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竟然被打敗了！
那個男人手裡握著一塊綠色的石頭，氪石在他的手中散發出了巨大的威力。
克拉克很快發現自己變得虛弱起來，接著，一道重襲之下，他失去了意識。
再次恢復知覺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埋在了巨大的斷牆之下，而那顆讓他動彈不得虛弱無力的石頭已經消失。
推開了幾十層厚的石板後，他第一時間想要去確認翠茜的安全。但他剛飛到屋邊，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房間裡的人他都認識，兩個是現在正在教導翠茜使用能力的老師，另外兩個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
克拉克想起了和x教授的約定，沒有擅自闖進去，他就靜靜地聽著翠茜的敘述。等到他知道，在他昏迷的這一會，她不但被人抓走關在了極地，甚至還差點死去……
那種即使成為了超人，擁有了無可匹敵的能力，卻依舊無能為力的感覺再一次湧了上來。
而就在克拉克自我責備之時，他就聽到了翠茜接下去的話。
——她的家鄉。
在另外一個世界，似乎有著覬|覦她能力的邪惡力量。
而且，她會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牽著鼻子走。
刹時，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為何翠茜之前會對他說，是時光偷走了她。也許，那時候，她的離開就是因為那股邪惡的力量。
克拉克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怒火燃燒了他的理智，第一次，他這麼想將一個人徹底的打倒！讓翠茜不再做它手中的牽線木偶。
擔憂的情緒戰勝了與x教授的協議，他闖入了學院，帶走了翠茜。
這一次，他想要自己來守護他。
用他所有的力量。
不知道是因為氪石的餘波，還是因為有翠茜在身邊。想著想著，克拉克就漸漸地放鬆下來。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昨晚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剛想起來，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他想起了翠茜，可身上卻沒有重量。
克拉克掀開被子，接著就笑了。
翠茜整個人都蜷縮在他的臂彎裡，像一隻小貓，溫馴而又可愛。
她的臉頰粉撲撲的，鼻尖輕輕闔動，那樣子太過惹人憐愛，克拉克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克拉克•肯特！」冰冷且充滿殺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克拉克警惕地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瑪莎跟在男人身後，悄悄對著克拉克翹起了拇指，但眼神在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時，眼中又不自然流露出了擔憂的情緒。
一晚上，竟然發展得這麼快！
兒子真是太棒了！
作為母親為兒子的行為感到驕傲，可這一幕同樣落入女孩哥哥的眼中，恐怕……
哎！
這一天，瑪莎依舊為克拉克操碎了心。
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擔心他被抓走，擔心他受傷，而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和那小姑娘的戀情會被他哥哥否決。
第44章 家人的味道
「唔……」好舒服！
翠茜從被子裡伸出手，接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暖洋洋的光從窗戶裡照過來，讓她覺得周身都格外得舒暢。
裹著被子又在床上窩了一會後，翠茜才慢慢起床。
一晚上好睡眠後，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精神力和魔力需要慢慢調養，短時間內還急不得。
翠茜走出自己的房間，接著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洗漱的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她才清清爽爽地下樓。
還沒走到樓下，一股食物的香味就飄了過來。
蔬菜濃湯和香濃的餅乾交織成了一股熟悉卻又誘人的味道，翠茜也不知道怎麼地，那原本還有點猶豫的念頭瞬間就消失了。
她疾步走了過去，看到了那個在廚房間忙碌的身影後，想也沒想，一把抱了上去。
猛地被人從背後抱住的瑪莎有些吃驚。
她看著腰間那雙白皙纖細的手，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心跳如鼓，瑪莎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那手臂上眼熟的布料時心中會泛起那麼大的酸澀感。
是的，翠茜從自己的櫃子裡挑了件衣服換上了。而她櫃子裡所有的衣服，不是瑪莎做的，就是喬納森買的。
即使翠茜已經離開多年，失蹤消失了很久，但瑪莎依舊沒有廢棄她的房間，丟掉她的東西。一如既往地保存在那裡，開著燈，等著她回家。
也正是明白瑪莎對自己的愛，翠茜之前才會升起怯弱的情緒。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傷害。
也因為愛她，所以當要面對時，才更加害怕。
瑪莎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她擦拭掉了手上的水跡後，才輕輕地握住了腰間的那雙小手。
她的手，很冷。帶著初秋的寒意，也帶著一個作為母親的顫抖。
翠茜將臉貼在她的後背，她穿著一件有些舊了的毛衣，身上帶著一股難以去除的熟悉的味道——那是蘊含著青草和自然的淡香，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歲月沉澱過後，蒼老的無力。
翠茜感受著她瘦得有些凸起的脊椎，看著她鬢白的髮絲，驀地種種情緒就湧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疼得一塌糊塗，她控制不住，自顧自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瑪莎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聲音，糯糯的，帶著些顫音，這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恐怕克拉克帶回來的女孩，就是翠茜了。
原本克拉克在找到翠茜後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她，那時候她非常想要去見她一面，但聽克拉克說，翠茜已經找到了家人後，就歇住了想法。沒想到，昨天，克拉克竟然將她帶回來了！
瑪莎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起來。
她轉身，將這孩子抱在懷裡。她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另一手則有節拍地撫摸著她的背。就像多年前那個夜晚，翠茜也是這麼無助而又脆弱地投入她的懷裡，她啜泣著，難過著，最後在她的安撫中逐漸平息了情緒。
但這一次，瑪莎的安慰卻沒有起到作用。
被她摟住，溫柔安慰著的翠茜也想到了她們初見時的那個夜晚，她原本無依無靠，喬納森在路邊撿到她，將她帶回家，給了她食物、安慰、溫暖以及一個美好的家……
可是她卻沒有珍惜。
是她的離開毀掉了這一切。
瑪莎越是溫柔，翠茜哭得越是激烈。到最後，她的情緒漸漸不能抑制，瑪莎跟著也哭了。
她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她的心都揪疼了。
她抱著翠茜，能夠感覺到她的瘦弱，不知道她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一想起到那些可怕的場景，瑪莎就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緒。
於是，一下子，兩個原本就有些失控的女人哭到一起，這下，難受的情緒更加被放大了。
被布魯斯拉到農場後山揍著的克拉克突然按住了襲擊到臉上的拳頭，布魯斯眼神一凜，臉色更黑了。
敢動手！
就是不覺得理虧了！
好！太好了！正好給了他充分的理由去啟動反超人備用計畫！
克拉克迎著布魯斯危險的眼神，無辜道：「我聽到翠茜在哭……」
布魯斯蹙眉，聞言，立刻收回手，接著看也不看被他打倒在地的克拉克徑直就離開了。
克拉克也沒和他多計較，布魯斯的拳頭和武器都傷不了他。如果這樣能讓他出氣，進而同意翠茜和他在一起，那麼，他很願意這麼做。
克拉克怕掉了身上的灰，飛快回到了家。
但還沒開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母親的哭泣聲。
他大概猜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也不想進去打擾他們。
而過了一會，布魯斯也到了。他推開站在門前的克拉克，正想進去，就被人拉住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晚一點再進去比較好。」克拉克委婉地建議道。
布魯斯並不理睬他，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就推門而入。
一進去，他就看見了在廚房邊哭得不能自已的翠茜。
她哭得太狠了，抽噎著，有些回不過來氣。
布魯斯走過去，心疼地將人攬在懷裡。
布魯斯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安慰，翠茜的情緒更加奔潰。
「你，你現在……不要……」翠茜推開布魯斯，捂著臉，話音因抽噎而斷斷續續地：「不要……安慰我……這樣我會……受不了的，你先，先出去……」
布魯斯看了眼邊上情緒也很激動的老婦人，大概也明白了這裡的狀況。
他走了出去，接著就看到了克拉克無奈地聳肩：「讓你暫時別進去！」
布魯斯深深地望了裡面一眼後，開始冷靜下來從克拉克那裡瞭解情況。
兩人難得沒有吵起來，聽著克拉克那裡的情報，布魯斯久久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人都有些憤怒，這種憤怒不是針對別人，而是針對自己。自己的親人在裡面哭泣，但他們卻什麼都不能做，自己的親人被人擄走、被控制、被威脅，面臨死亡……但他們別說去營救，就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
比起至少瞭解到了情況作出行動的克拉克，布魯斯更加自責。這些事他不但是最後知道的，而且，在知道後的現在，他也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翠茜所說的那個家鄉他從未聽說過，也許她的確不是凱恩斯叔叔的女兒，也許，她的確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可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妹妹，他認定要保護的家人。
可，如果她的家人真的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又該如何去保護她，又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阻止她回去……
布魯斯再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和迷茫。
克拉克也察覺到了身邊男人的沮喪，他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能夠體會布魯斯此刻的感受，對自己無能的憤怒，他們，還不夠強……
兩人在外面坐了一會後，門就被再次打開了。
這一次，紅著鼻子的翠茜出來時有些扭捏，她看到排排坐坐在門口的兩人，又回想起剛剛奔潰的場景，頓時臉上就臊得慌。
「瑪莎說可以吃早飯了。」聲音低低的，還帶著些哭完後的沙啞。
克拉克一眼就看到了那雙水藍色的眸子下那整個紅透了的眼眶和那還有些蒼白的嘴唇。
頓時，他就心疼了。
剛想走過去抱抱小姑娘，突然背後就傳來一股寒風。那殺意從脊椎骨直直躥了上來。
克拉克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眸。
刹時，克拉克縮回了手，接著，就眼睜睜看著翠茜的哥哥抱著她走了進去。
這裡是我家啊！
被留了兩個背影的克拉克無奈，走進去帶上了門。
他們的餐桌不大，還是跟多年前一樣，是實木的四人小桌，但桌子上原來的那塊褐色桌布卻已經換成了新的。
翠茜幫著瑪莎擺好了餐具，又替布魯斯拿了他喜歡的調料，接著就坐到了位子上。
瑪莎坐在翠茜的身邊，布魯斯和克拉克分別坐在他們的對面。這張原本不大的桌上除了擺放著四個餐盤之外，還有一口很大的鍋。
瑪莎分別給他們盛了一碗湯，翠茜聞了一下，接著就著湯匙抿了一口，然後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是瑪莎的招牌混合濃湯！」翠茜亮晶晶的眼睛望向瑪莎。
瑪莎笑了，接著捏了捏翠茜的小臉，道：「答錯了！」
翠茜又喝了一口，感覺到蓓蕾上傳來的濃郁香氣和鮮甜之感，頓時有些疑惑了：「是招牌混合濃湯呀。有蘿蔔、玉米南瓜……唔……難道不對嗎？」
瑪莎笑而不語，一旁的克拉克收到翠茜求救的眼神，便接茬道：「這是瑪莎的招牌農場營養湯，是混合濃湯的改良版，是你不……」
克拉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止住了話語。
翠茜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些都是她離開後發生的事。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滯。瑪莎瞪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自己也知道理虧，便不做聲低頭開始喝起湯來。
「味道很棒！」一直沒有開口的布魯斯放下餐巾，對著瑪莎道：「可以允許我再添一碗嗎？」
瑪莎笑道：「當然，請隨意。」
布魯斯一個眼神遞過來，翠茜連忙接過他的碗幫他盛湯。在韋恩莊園的時候，翠茜也是這麼伺候這位爺的。
可是，布魯斯的口味不是很挑剔嗎？阿福變著法給他做各種料理，他基本上都碰得都不多，沒想到今天胃口這麼好，竟然要了第二碗。
「這裡的蔬菜很新鮮，我可以向您購買些回去嗎？」布魯斯禮貌地向瑪莎問道。
「購買？那可不行。」瑪莎搖頭道：「這個小地方的東西都不值錢，你是克拉克的朋友，又是翠茜的哥哥，如果你有看得上的，只管拿去，沒有什麼買不買一說的。後山的蘿蔔都已經熟了，我晚些時候摘點給你。」
「那可不行。」布魯斯也拒絕道：「既然儘管讓我拿，當然得由我去摘。」
瑪莎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出來：「好，讓翠茜帶你去，她知道地方。」
布魯斯和瑪莎聊得火熱，一頓早飯將瑪莎逗笑了好幾次。
「一個人傻笑些什麼？」克拉克注意到了翠茜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翠茜摸了摸臉頰，不知何時，自己的嘴角已經掛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初秋的陽光帶著些濕氣，卻不讓人覺得寒冷。它點點灑落在這張靠近窗臺邊的小方桌上，照耀著每個人的心。
「只是覺得，好幸福呀。」
翠茜拿起勺子，再次低頭喝了口湯。
第45章 巴基與美隊
收拾完餐具後，翠茜就從後院找到了工具，將籃子和鋤頭分別遞給了布魯斯，接著，她便帶著瑪莎的任務將布魯斯領到了後山。
眼前大片大片的綠色蔓延開來，微風拂過，那夾雜了泥土香氣的淡香侵入鼻尖，翠茜深吸了一口氣後，不由覺得心情舒暢。
布魯斯提著籃子，慢條斯理地走在蘿蔔園。他腳上那雙手工編織的真皮鞋早就沾上了泥濘的痕跡，他那原本纖塵不染的西裝褲腳上也黏上了些濁物，但他卻絲毫不在意。
甚至，他的表情還很輕鬆，帶著愜意和真實的笑容。
他漫步走在田地裡，隨意挑選著地上的蘿蔔，看到胖嘟嘟大個的，就□□放進籃子裡。
翠茜看著他猶如貴公子逛街的舉動，不由就輕笑出生。
布魯斯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轉頭，挑眉看向捂嘴偷笑的翠茜。
「翠，有什麼好笑的事嗎？和我一起分享一下，怎麼樣？」富有磁性的聲音輕柔，但翠茜卻聽出了裡面隱隱的危險。
她僵住身體，直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看到那裡有顆矮胖的蘿蔔，長得特別的奇怪！」
「是嗎。」布魯斯順著翠茜的目光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顆大半個身子都陷在泥土裡的白蘿蔔。他走過去，將它拔了出來。
短胖的身體像是個大兜，又圓又白，整個就好似個小皮球。
布魯斯看了眼，就把它放到了翠茜的臉頰邊。
對比了兩秒後，竟嘖嘖點頭道：「這蘿蔔，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哪裡一樣了！它就是個白色的小胖墩啊！」
「唔……」布魯斯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問道：「難道你不是嗎？」
翠茜愣了兩秒，生氣道：「我當然不是！你看我哪裡像了！」
雖然翠茜沒覺得自己長得有多漂亮，但也還不至於寒磣到跟個蘿蔔長得相似的地步吧！
布魯斯伸手，捏了捏翠茜的臉，低頭湊到她面前：「這麼圓的一張臉，還說不像？」
翠茜推開那張湊得過分近的俊臉，生氣地捂住了被捏疼的腮幫。狠狠瞪了一眼後，便不再理他。
布魯斯看著鼓著嘴，明顯生氣了的小姑娘，嘴角竟不經意揚起了一抹微笑。
翠茜聽到後面傳來了低低地輕笑聲，頓時更氣了。但她不敢對布魯斯撒野，於是只能將火發洩在這蘿蔔地裡。
正當翠茜拔到第99根蘿蔔的時候，突然，地面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布魯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第一時間走到了翠茜的身邊。
「先回去，待在肯特農場等我，還有，如果克拉克不在，就聯繫他讓他馬上回來！」
翠茜搖頭，反握住了布魯斯的手道：「我也要留下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現在這會她的精神力和魔力都恢復了一些，至少待會發生什麼，她能夠展開魔力屏障保護布魯斯和她自己。
「回去！」布魯斯神色冷然，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嚴肅。沒有了溫和的笑意和柔軟，有的，只是一條不許違抗的指令。
他知道翠茜在想什麼，也非常清楚這些天她都從查理斯•賽維爾和奇異博士那裡學到了什麼，當將她送入賽維爾天賦學院的時候，他就和查理斯有過約定，她所有的課程和課程之後的回饋他必須第一時間得知。
所以，他太清楚翠茜的能力了。
他知道她現在足可以自保，但這些能力還遠遠不能夠面對敵人。她只要乖乖地待在他的保護下就好，不需要努力去成為一個能與他並肩作戰的人。
那太累。
也太苦。
需要承受太多的東西。翠茜不需要走到那一步，他也永遠不會讓她走到那一步。
所以，現在，她只要乖乖地聽他的話，回到肯特農莊，安心得待在那裡，等待他解決威脅。
翠茜最後還是妥協了。
布魯斯的性格很強硬，卻也很柔軟。有時候，他的強勢和冷漠只是掩蓋住了那顆在堅硬下包裹著的柔軟的心。翠茜一直都知道，所以也清楚他現在為何會做出這樣不容拒絕的決定。
只要碰到危險，只要布魯斯在她的身邊，他永遠第一時間考慮的都是她的安全。
就像之前在萊克斯大廈的地下室一樣。
即使遍體鱗傷，也仍舊堅持著。因為在他背後，他有需要守護的人，那是他信念為何會如此堅定的原因。
布魯斯不去看那雙湧上淚意的眼睛，在聽到翠茜離開的腳步聲後，他才拿出藏在腰間的匕首，一步步向著聲音的發源地走去。
蘿蔔園的西南角被整個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而在那坑裡，卻出現了一輛黃色的科邁羅。
這輛車的車尾正冒著煙，它的前蓋像是失去了控制，不停上下拍動。
但布魯斯卻沒有放鬆警惕，反而，那種強烈的危機感越來越甚。
一輛無人駕駛的科邁羅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根本沒有小路，全是泥地和茂密莊稼的後山？
「?求求老天你啊救救我
經過這一夜寂寞的眼淚我們共赴倫敦心無悔
求求老天你啊，救救我
讓真愛的人回到身邊?……」
大黃蜂使勁地向這個和翠茜認識的人類男人求救，但對方始終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真是個無知的人類！大黃蜂想變形，但又怕嚇到脆弱的人類，於是，只能換種方法提醒道：
「籃球決賽3比1被逆轉成笑柄，翠茜•卡蜜拉嘲笑了我一夏天……」布魯斯眼神微凜，但還沒等他說話，廣播報導的聲音又迅速切換：「孩子父親是誰引爭議，翠茜•艾德文娜面臨分手危機……」
快去叫翠茜過來啊！
大黃蜂一邊在全球找著電臺直播，一邊在芯裡呐喊著。
布魯斯最後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在他的期望中，撥通了電話。
可惜，他找的不是翠茜，而是留在蝙蝠洞裡幫他監控著的阿福。
最後被飛機拖走，大黃蜂的內心是奔潰的。
沒有喊到援兵就算了，現在還可能被人類發現再次面臨被拆機的危險！這該怎麼辦？地球太可怕！他不想來了！
原本大黃蜂在以為自己被發現後是想要變化形態逃跑的，可不知道那個人類做了什麼，讓他暫時失去了能量。自動休眠進入了關機的狀態。
又一次被迫關小黑屋的大黃蜂淚流滿面，這下慘了！不僅救不了好搭檔巴基，還把自己的機給賠上了。
嚶！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讓我們轉回到幾天前，南極地。
***
鋼鐵俠抱著翠茜消失的一幕，巴基看得清清楚楚。
大黃蜂掃描了那片海域，也沒有搜索到他們的資料波動。最後無法，在九頭蛇的追殺中，巴基決定，暫時和大黃蜂逃離這裡，等想到辦法再回來救人。
巴基是當了60多年幽靈殺手的男人，躲藏和隱匿蹤跡的本事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惜，現在逃亡的並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輛話特別多但說不出口只能用音樂和廣播來表達的外星車。
大黃蜂被九頭蛇抓去研究的時間雖然還不長，但熬不住九頭蛇裡面狂熱的科學瘋子多，他的資料早就被記錄在案，而且，他們也有著可以追蹤他的方法。
於是，不想再過每次才躲不久就被發現，發現後狼狽逃竄，找到隱匿的地方才休息一會，就又被發現生活的巴基打算主動出擊。
他的記憶還不是特別的清晰，但將這些天反復出現的一些零碎的片段慢慢拼接起來後，他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也記住了一些在他腦海中印象特別深刻的詞。
——比如：史蒂夫，又比如：紅骷髏……
巴基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須找到那個失蹤了的女孩。
而且，因為翠茜在整理刺激他大腦時，就給他下達過保護她的指令，所以，不管因為何種原因，巴基都必須找到她。
但以他目前的狀態，要找人根本不可能。而且，他猜測，也許正是九頭蛇將她再次擄了去。
那個海底下面是九頭蛇機械部隊的老巢，她是在碰到水面的那一刻失去蹤影的，很難否定說這一切不是九頭蛇的故布迷陣。
所以，為了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也為了找到那個女人。巴基決定釜底抽薪，不再躲避，直接去找九頭蛇的頭領——也就是他記憶中第二出現的高頻詞彙，紅骷髏。
分析後，他按照記憶來到了紅骷髏最有可能出現的一個秘密實驗基地，而此刻，那扇十分堅硬和有著多重安全設置的門卻被打開了。
周圍掩藏著的炮臺和粒子光束儀器都被打爛，他一路警惕著走了進去，從那周圍癱軟了一地卻沒有一個咽氣的九頭蛇戰士上，他大概得到了一些資訊。
那個先他一步闖進來的人是個戰術能力非常強悍的人。
動作淩厲，迅猛，面對著百倍的敵兵還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樣的人，必定是經歷過多場戰鬥的洗滌的。
巴基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眼中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流露出了渴望的情緒。
推開最後一道門，他就看到了兩個非常眼熟的人。
一個，帶著紅色的面具，此刻正狼狽地被鉗制在地上。
而另一個，則有著一頭淡色的金髮。他聽到了響聲，兀然抬起頭，那雙眸子裡閃過一絲淩厲的光，但很快，在那個男人看清楚了他的臉時，臉上竟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巴基……」
而就在美國隊長愣住的刹那，紅骷髏趁其不備將一直藏在袖口的東西掏出，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他的頸項。
美國隊長只感覺到一下輕微的刺痛，接著人就失去了意識。
巴基本捕捉到了紅骷髏的行動，但一切都在轉瞬間發生，等他攻上前時，美國隊長已經陷入了昏迷。
巴基想也沒想，一把接住了快要倒地的隊長，這一秒本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紅骷髏卻愣是沒有趁勢攻擊。
他著看著兩人，臉上盡是得逞後惡意的笑。
「好好享受這一刻吧。」
說完，紅骷髏就從秘密通道離開了基地。
巴基沒有追上去，他用金屬手臂托起隊長，正要檢查的時候，周圍突然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牆壁被猛地破開，接著，一群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鷹眼和黑寡婦先後從破洞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樣他們一直在追蹤卻猶如幽靈般絲毫沒有留下痕跡的男人。
冬日戰士！
九頭蛇的超級特工！
等看到在他手下昏迷的隊長後，兩人立刻將武器對準了他的頭。
悠于 2017-8-8 11:32
第46章 陰謀篇正式拉開
來的不止是鷹眼和黑寡婦，還有神盾局的特工，巴基被堵住去路，最終還是被抓住了。
巴基被押送到了神盾局總部，而美國隊長則被送進了醫院。
一路跟著巴基前往九頭蛇基地的大黃蜂在目睹了這一群人將巴基帶走後，就立刻想要去救他。但在看到巴基阻止的手勢後他乖乖留在了原地。
他偵查著這些人的身份，等到發現這些是政府人員時，芯中一震，更不敢動作了。
這群人對巴基的態度明顯不善，大黃蜂著急著，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找到那個可以和它交流的人類——翠茜，到時候再想辦法一起去救巴基。
於是，大黃蜂肩負著重要的使命，離開了基地。
「隊長怎麼樣？」鷹眼走出病房，向一旁的醫生詢問道。
「沒什麼大礙，就是暫時性昏迷，具體原因還沒查出來，不過稍晚些時候應該就會醒了。」
說完後，醫生就離開了，所以沒有注意到聽到他話語的鷹眼嚴肅的神情。
如果造成隊長昏迷的罪魁禍首是那名冬日戰士、九頭蛇最優秀的幽靈暗殺者，那麼隊長的傷絕對不會這麼輕。只是昏迷的程度而已，更沒有什麼外傷。
這其中肯定還有著讓他忽略的東西。
鷹眼覺得這一切遠沒有他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一開始是兩個世界的融合，接著知道了兩個世界的反派醞釀著一次大的破壞行動後，復仇者們便分開調查。但去往南極地的鋼鐵俠卻離奇失蹤了。
賈維斯留下的資料分析上，表明托尼是瞬間消失的，和那位有著奇怪能力的小姑娘翠茜一起。
他們仔細研究過當時的情況，賈維斯將托尼自飛往南極後的現象圖、程式意外被入侵以及發生的種種都發到了他們的通訊儀上。
當然，他們也知道了當時出現的另外兩個人物，一個是九頭蛇的冬日戰士，另外一個，則是那偽裝成車卻實際上是一個巨型機器的不明生物。
在九頭蛇基地，他們故意放走了他，目的就是為了查看他到底想做什麼。現在那條線由黑寡婦跟蹤。
而冬日戰士，則留給了他。
鷹眼在看到當日的戰鬥視頻時，就覺得這位傳聞中的九頭蛇戰士與自己想像的不同。他竟然在幫托尼，聯想到第一次他出現在曼哈頓復仇者大廈外襲擊托尼時的場景，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而就在他疑惑這位冬日戰士的立場時，他又做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襲擊了美國隊長。
這讓鷹眼更加看不透他的真實目的。
他到底是與九頭蛇徹底決裂了，還是表面上如此實則仍舊奉行著他們的指令而做出現在這種迷惑他們的姿態？
鷹眼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答案，也許只有在隊長醒後才可以給他做出解答。
幸運的是，這個問題沒有困惑鷹眼太久，隊長如醫生所說，在半個小時後就清醒了過來。
「你還好嗎？隊長？」一直注意著隊長的鷹眼第一時間看到到了他手指輕微的動作。
「我沒事，這裡是哪裡？」隊長捂著脖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還有些昏呼呼的，藥效還沒完全散去。
「醫院，我們在紅骷髏的秘密基地發現了你，你當時昏倒了。」鷹眼沒有說下去，而是觀察著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隊長在聽到了他的話後，立刻道：「巴基呢？巴基在哪裡？！」
鷹眼當然知道他在問誰，但難得看到隊長如此激動的神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是九頭蛇的人，在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昏迷倒在他邊上，現在他被抓起來，關進了神盾局的秘密監獄，等待弗瑞的審問。」
隊長蹙眉，從床上走了下來。
鷹眼攔住了他。
「我必須見到他，告訴我，他被關在哪裡！」
兩人目光隔空交匯，鷹眼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看到了堅定的神色，他退了一步，還是讓開了路。
「看來，果然不是那位冬日戰士襲擊了隊長，不過，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鷹眼看著大步離去的隊長，心慢慢沉了下來。
他瞭解美國隊長的性格，也知道他與這位冬日戰士的淵源。兩人從前並肩作戰，是出生入死可以交付後背的兄弟，之後被洗腦了加入九頭蛇，但從最近的行動上看，似乎有又了自己的意識，想要脫離九頭蛇的擺佈。
隊長一旦知道，絕對會幫助他過去的這位戰友。但以尼克•弗瑞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在好不容易抓到這名九頭蛇的幽靈特工後將他釋放。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這兩位都是有著擁有強烈自我信念的主，一旦對上，事情的走向恐怕不容樂觀。
想了想，鷹眼還是打算跟上去。
而是事實上，他的猜想半點沒有錯。
到了神盾局後，隊長就和尼克•弗瑞對上了，尼克不肯放人，態度堅決。
而就在兩個人僵持之際，監獄中傳來了警報。從最後一刻傳來的監控畫面上，只能看到刑訊巴基的神盾局特工格蘭特•沃德在說了幾句話之後，那位九頭蛇的冬日戰士就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監控畫面驟然暗了下來，而在三秒後，畫面又重新恢復，只是，那原本刑訊的神盾局特工已經被襲擊。
而被關在監獄中的人已然憑空消失。
尼克•弗瑞那張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的殺意，連隊長迅速離開也沒有再去多管，比起逃脫的九頭蛇洗腦戰士，他更擔心的，是此刻。
——能夠在監控和防守這麼嚴密的監獄逃離，九頭蛇在神盾局有奸細！
也許還不止一個！
而就在尼克•弗瑞算計著究竟九頭蛇有多少人混入了神盾局時，美國隊長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被神盾局追捕著的巴基，並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出現將人帶走。
在監獄中被重新洗腦的巴基沒有了理性，面對救了他的美國隊長沒有感謝，反而開始本能地襲擊他。兩人打了很久，直到鷹眼的出現。
跟了隊長一路的鷹眼終於在巴基下殺招的瞬間出手了。
爆破箭咻地一下，破空射入牆壁，接著，砰地一聲，炸開了四周。掉下的石塊砸到了冬日戰士的背部，分散開他注意力的瞬間，美國隊長出手制服了他。
「你是來做弗瑞的勸說者的？」將被打暈的巴基扶起，隊長緊緊盯著鷹眼，沒有放鬆警惕。
「我以為在醫院時，我已經表明了立場。」鷹眼放下弓箭，聳肩道。
那時候，鷹眼在神盾局的機密和回答他的問題之間，選擇了告訴他答案。
隊長神情帶著動容道：「謝謝。」
兩人合力將巴基帶走，鷹眼知道城郊外有個偏僻廢棄的工廠，神盾局一時間還搜索不到那裡。
剛到暫時落腳的地方，鷹眼就接到了黑寡婦的通知，找到托尼的行蹤了！現在正在哥倫比亞的賽維爾天賦少年學院，就是那個變種人聚集的地方。
鷹眼表示知道，但沒有立刻和黑寡婦一起前去哥倫比亞。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隱隱覺得，這位突然做出這些怪異行為的冬日戰士知道些什麼，也許他是他們一直在調查那個聯合犯罪集團背後隱藏著陰謀的重要線索。
這也是他為何會幫助隊長的原因。
比起神盾局，他更信任隊長的能力，這位元已經隱藏在陰影中六十多年都沒有被找到的幽靈戰士不可能會在神盾局的刑訊下開口說些什麼，反而，和他並肩作戰，對他瞭解甚深的隊長得到消息和線索的可能性更大。
而鷹眼也沒有猜錯。
很快，巴基就醒了。醒來後，他對於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一無所知，只知道自己被抓到了一個地方被關了起來，然後有個男人來逼問他一些事。
可他嘴裡吐出的一些詞卻讓他的腦袋疼了起來，他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最後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這應該就是多年來九頭蛇可以控制他的原因，那些詞是觸發他記憶的關鍵節點。
巴基對眼前這個淡金色頭髮的男人有著很深刻的印象，雖然沒有過多的記憶，但卻莫名覺得信任他。這種感覺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許，過去的他和他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最終，巴基還是將事情告知了隊長。
而鷹眼也明白了來龍去脈，比如，為何在南極地傳來的視頻中，他會突然幫助托尼襲擊九頭蛇部隊，原來，是因為那個小姑娘。
翠茜在賽維爾天賦學院跟著x教授學習控制能力的事復仇者聯盟都知道，所以他明白大概是這個小姑娘用精神一類的能力控制了巴基，或者是將他之前被洗腦的東西給消除了，所以巴基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再聽從九頭蛇的命令。
但為何翠茜和托尼會消失巴基也不清楚。所以去了紅骷髏的秘密基地想要打聽情況，卻看到了被暗算的美國隊長。
「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聽完了經過，鷹眼沒有放鬆下來，反而面容更顯嚴肅：「紅骷髏對隊長的恨和執著大家都清楚，他既然能夠暗算隊長，卻為何沒有抓住這個機會？隊長只是暫時性昏迷，他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這不像是一向心狠手辣的紅骷髏會做的事。」
隊長聞言，也不由深思起來：「我也覺得不對勁。」
「難道紅骷髏讓隊長昏迷，為的就是陷害你讓我們將你抓起來？」鷹眼對著巴基道：「不會這麼簡單，而且，他怎麼能夠算准我們什麼時候會到……」
鷹眼話一頓，心中一個可怕的猜測成形。
美國隊長似乎也若有所感，兩人的視線隔空再次對視。
「有內奸……！」
「神盾局裡有九頭蛇的內應。」巴基淡淡地回應道：「我的記憶很模糊，有時候會閃現一些片段，在被關起來的時候，那個向我問話的神盾局特工，格蘭特•沃德，是九頭蛇的人。」
「難怪，那天他也同時在那個秘密基地裡！」鷹眼道：「我們必須把這件事儘快告知弗瑞。」
「我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隊長想起當時在監控室裡，弗瑞大驚的表情和那周身的冷意，而且弗瑞明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也沒有阻止他的離開。想來那時候，弗瑞已經猜測到神盾局不安全了。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鷹眼蹙眉道：「局裡現在不安全，格蘭特•沃德是六級特工，他的許可權很高，應該已經有不少機密的事被透露出去了……」
「等等……」隊長手一止，打斷了鷹眼接下來要說下去的話。
「我覺得有什麼地方被我們忽略了。」隊長看向巴基，神色嚴肅道：「為什麼九頭蛇不惜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犧牲一個沒有被任何人懷疑的秘密特工來讓你逃離神盾局的監獄？」
鷹眼聽了對隊長的話，突然將很多事情都對上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紅骷髏偷襲卻最終只讓你暫時昏迷的原因，為了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順利的發展，巴恩斯不可能一個人逃離神盾局監獄，即使有內奸的幫助，也不可能逃過接下來的追捕，所以，需要你的出現，將局勢攪得更加混亂。」
隊長神色嚴肅，他已經能夠想到，這也許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犯罪集團的陰謀。
——他們已經行動了。
並且，將每個人當成了棋子！
「我找到你時，你已經離開了神盾局總部，在那之前，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帶走神盾局的什麼東西？」隊長已經猜測到了這個犯罪集團想要利用巴基做的事。讓他被捕，再利用內奸將他再次洗腦，控制他，肯定是為了什麼東西——一樣不得不進入神盾局才能拿到的東西。
巴基搖了搖頭，他不記得之前做了什麼。但從他現在身上的傷口來看，他之前闖入的地方必定有重火力把手。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沉重的刹那，巴基緩緩開口道：「我最後一個記住的命令，是要找到翠茜。」
他兀然地開口，打破了兩人的沉思。
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眾人腦中劃過，心跳漏了一拍，接著重重跳起。
「我覺得，我們找到了一直忽略的事。」鷹眼握住弓箭的手緊了緊，神色冷然道：「也許一直以來的關鍵，就是這個小姑娘，不管是兩個世界的合併、還是兩個世界罪犯頭目聯合的陰謀，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翠茜！
——現在，必須要馬上找到她！
在不驚動任何一方的前提下！
第47章 表白
翠茜急忙回到家，卻發現只有克拉克在，瑪莎還沒從農場回來。
克拉克在屋裡就聽到了什麼響動，出來時，就看到了翠茜慌亂的神色，他心神一緊，立馬走了過去。
「怎麼了？」他的視線向外面一掃，沒有發現布魯斯的蹤影，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
「剛才後山的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布魯斯擔心我的安危，讓我先回家。」
翠茜很擔心現在還一個人留在後山上的布魯斯，她看向身邊的克拉克，懇求道：「你能過去幫一下布魯斯嗎？」
克拉克定定地注視著翠茜水藍色的眼眸，看見了在那清澈瞳孔中倒映著的自己。
他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布魯斯讓你回來的原因卻很明顯，為了不讓你有危險，為了讓我保護你。他不會希望看到我去後山幫他，那樣，你的安全就會失去保障。」
克拉克雖然不喜歡布魯斯的一些行為作風，也不喜歡他在翠茜面前總是防著他的舉動。但不可否認，布魯斯對翠茜的愛護和擔憂不會比他少。布魯斯讓翠茜回來，不止是因為自己有把握可以處理突發的事情，更因為布魯斯認為，比起自己，在他身邊，翠茜能夠得到更好的保護。
克拉克非常清楚布魯斯的意圖，所以，他不可能去後山幫助布魯斯，即使這是翠茜的請求。
「別擔心，布魯斯既然讓你回來，就說明自己有把握。如果有事發生，我第一時間就會趕過去的，相信我們，好嗎？」
對上那雙蕩漾著溫柔的藍色眼眸，翠茜突然平靜了下來。
是了，克拉克有超級聽力，後山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瞞過他的耳朵。之前地震時他也沒有什麼動作，想來，事情應該沒有她想像的嚴重。
「嗯。」翠茜點頭，接著被克拉克帶進了屋子裡。
過了一會後，布魯斯便打電話過來，告訴翠茜他有事需要回哥譚一趟，讓她乖乖待在這裡。
對她囑咐完後就讓克拉克接了電話，翠茜也不知道他們兩說了什麼，反正回來的時候，克拉克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張英俊的臉上佈滿了陰霾。
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一樣。
翠茜很少看見克拉克露出那樣的神色，嚴肅又深沉，還帶著迫人的氣勢。這樣的形象，更加像超人，而不是一向老好人沒脾氣的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注意到了沙發上注視著他的翠茜的表情，也意識到什麼，瞬間就緩和了臉色。
他走了過去，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笑道：「布魯斯說，他有些事要處理，可能過兩天才會回來。所以不要擔心了。」
看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翠茜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但總覺得有些鬱悶。這都是些什麼事，為什麼總是這麼莫名其妙地在她身邊會發生奇怪的事情！
「哎！」小姑娘低頭歎了口氣。
克拉克看到翠茜那張圓嘟嘟的小臉上露出憂鬱的表情，不由有些失笑。
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在這裡唉聲歎氣。還真是個愛瞎操心的小姑娘。
「走吧，上去換衣服吧。」克拉克伸手隔著沙發將人抱了起來。
正鬱悶著的翠茜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突然就感覺到身體騰空了。
「做什麼啊！」翠茜有些生氣，變得這麼大只的克拉克現在抱她輕鬆地都像抱個麻袋！
「去鎮上，今晚寇里亞餐廳有樂隊表演，現在出門，應該還來得及。」
「寇里亞餐廳？！」翠茜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那家餐廳還在？」
莫爾鎮上的寇里亞餐廳是在翠茜來到了肯特家後，第一次聚會時，喬納森帶她去的地方。她還記得那天，陽光明媚，她和克拉克坐在拿輛破舊的小卡車上，去時，她有些忐忑，車上靜靜的，誰都沒有說話。但回來時，她卻特別開心，她還記得那時候的心情，暖暖的、甜甜的，就像是吃了阿福做的剛出鍋的小甜餅，又像是吞了祖母熬得八角糖，那種甜膩，像是一直從味蕾躥到心裡。
那次的記憶，還清晰地能夠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但對於克拉克來說，卻已經過了許多年。
「嗯，時間是晚上六點，如果我們再拖下去，可能會錯過哦。」
聽到了克拉克的回答後，翠茜立馬就蹬蹬蹬跑上了樓，換下沾了泥巴的褲子，換了身碎花的小裙子。
「走吧！」翠茜很快打理好了自己，拉著克拉克就往外跑。
克拉克拉住那雙有些涼意的小手，在翠茜不解的目光下去樓上拿了件衣服下來。
「晚上冷，多帶件外套。」
粉紅色的針織外套，是多年前瑪莎給她織的。她記得在她離開前，這件外套只編了一半。
「好。」
翠茜接過那件外套，直接就穿在了身上。
碎花的裙子配上粉紅色的針織外套，看上去特別豔麗和俗氣。但翠茜卻覺得很漂亮，在落地鏡前，還美美地轉了兩圈。
克拉克就在一旁看著她，嘴角輕輕抿出了笑意。
「走吧。」
「嗯！」
開著那輛從倉庫找出來的破舊卡車，兩人慢慢上了路。
金色的秋天，田裡玉米都熟了，金燦燦的一片，一綹一綹的玉米纓隨風擺動，那蔥蔥郁鬱的模樣看得翠茜多有感慨。她還記得那天，她就是在這塊玉米田裡丟失了和他們相處的歲月和時間。
等到了鎮上時，天已經黑了。
克拉克下了車，今天因為有表演，所以鎮上的人很多。
等到了寇里亞餐廳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人群異常的擁擠。克拉克想都沒想，就握住了身邊小姑娘的手，緊緊牽著她走了進去。
小小的，軟軟的，她的掌心完全貼在他的手心裡。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生命中那不完整的一塊被補全了。
克拉克的心漏跳了一拍。
而翠茜，望著在她身前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的輪廓在暖燈的照耀下顯得不是那樣的清晰。卻給了她無比安全的感覺。
就像是喬納森一樣。
翠茜眼前的畫面在倒退，記憶重新回到了過去。
那時，喬納森也是這樣，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他的手溫暖而寬厚，虎口處有著明顯磨人的老繭，但她卻不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很安心。
高大的身形，有些佝僂的背部讓他看起來不再年輕。但他身上包容的氣息卻讓她覺得特別的依賴，那晚，她就在他的保護下，看完了表演，吃了美味的餐點，也認識到了少年克拉克淡漠外表下的溫柔。
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動靜，克拉克轉過頭去，就發現翠茜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自己。
眼中水濛濛的，那瞳色中的藍光暈染開來，像是天空中最美麗的星辰。
『砰砰砰……』心臟跳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克拉克捂住胸口，決定將看完表演後的計畫提前。
他走了過去，低下頭，望進了那一池汪洋之中。
「翠茜，我喜歡……」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在耳邊響起，蓋過了克拉克的告白，也完全遮住了餐廳即將響起的音樂。
克拉克下意識捂住了翠茜的耳朵，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房子坍塌、地面凹陷、飛塵懸浮遮掩住視線。
但在他面前，卻絲毫沒有受到爆炸的餘波。震盪襲來的瞬間，被他身上強大的防禦力抵消。
等到地面重新恢復平靜，翠茜才緩緩從克拉克的胸前抬頭。她轉身，一眼就看到了街邊的慘景。
許多房屋都被炸開，火光沖天，停在街邊的汽車均以不同程度碎裂，地面被炸開了好多的裂縫。而從不遠處，她竟看見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美國隊長？鷹眼？還有……巴基？！」翠茜目瞪口呆地看著街道上被圍住的三個人。
克拉克沒有立刻出手，他帶著翠茜走到安全的地帶，街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原本有看好戲正打算上傳k的好事者，但等看到重火力兵器和飛機出馬時，他們便被嚇得連滾帶爬，回到自家房子，鎖好了門窗，不再敢探出頭來。
克拉克帶著翠茜躥到人群之中，和他們一起遠遠避開了。
被送回到車子裡，翠茜開口道：「我覺得，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克拉克也有這種感覺，並且，因為最近這一系列發生的事，讓他很容易將事情都聯繫到翠茜的身上。
正義聯盟前不久才與復仇者聯盟達成暫時合作，現在，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就在他家鄉被人襲擊，如果是以前，他難免會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但現在，他想到更多的，是翠茜。
「這裡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說著，克拉克便發動了車子。
但，事實上，復仇者們會到這裡的確不是偶然。
鷹眼偷偷聯繫了托尼，在他幫助下，知道了翠茜現在所處的地方。
所以，他們才會來到堪薩斯的莫爾鎮。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暴露了行蹤，被神盾局的人發現了。
神盾局中有九頭蛇的內應，神盾局發現了他們，也等同於他們將蹤跡暴露給了九頭蛇。
果不其然，雙方堵截。
隊長和鷹眼好不容易解決掉了一批人，接著就發現原本應該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冬日戰士不見了。
「巴基呢？」隊長處理掉了那輛裝甲車，回來就發現少了個人。
鷹眼雖然一直在應付敵人，但同時，他也在注意著那位的行蹤，他信任隊長，卻不相信這個被洗腦了的隊長的前戰友。
「往那個方向去了！」
鷹眼指著街角，隊長收回盾，目光深邃。
「巴基應該是找到了什麼，不然不會突然離開隊伍。」
鷹眼不可置否，但還是跟著隊長追了過去。
克拉克剛發動車，還沒開出小路，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巴基伸出手，牢牢制住了發動中的車子，接著拉開車門，就想將副駕駛座上的小姑娘帶下來。
克拉克手一用力，方向盤碎成了渣。
同時，巴基注意到了車上的另一個人，一股強大的氣息。
他眸色一凜，對上一雙蘊含著憤怒的雙眸。
第48章 消失的翠茜
巴基拉開車門，剛將翠茜拉下來，突然手臂上就傳來一股巨大的氣力。
克拉克一把拉住那雙金屬手臂，機械左臂使巴基獲得超人的力量和反應速度，但此刻，在面對這個男人時巴基竟絲毫不能動彈。
身為世界一流的冷兵器和槍械使用專家，即使最有利的金屬手臂被人鉗制，他依舊有辦法可以回擊。
就在對視的零點一秒間，他就已經思考出了對策，並且本能地對男人的攻擊做出了反應。右手深入腰部，掏出一把左|輪□□，在兩人不到半米的距離間，直接對阻礙他的男人進行了射擊。
那顆原本要射入眉心的子彈完全不出所料地打中了男人，但堅硬的金屬彈殼卻沒有鑽入他的腦子，而是像撞到了什麼更加堅固的東西一般，子|彈頭凹陷，接著，掉落到了地上。
這這瞬間發生的變故讓巴基很快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湧現的壓力，和那雙毫不掩飾強者氣息的眼神讓巴基產生了強烈的危險意識。
很快，巴基就做出了戰術調整。
想要和這個男人硬碰硬是不行的。
而要在他面前帶走翠茜，唯一可以他在戰鬥分心的辦法，就是傷害她。
子彈頭剛掉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下一刻，巴基就動了。
他的□□對準了在他邊上的翠茜，而那個隔著翠茜鉗制住他的男人果然在瞬間睜大了眼睛，滔天的怒火和強烈的殺意湧來，身後的汽車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外力給狠狠往下壓制住，車身整個一震，而地面上的碎石也焦躁不安地隱隱浮動起來。
——這種強大到可以因為自身的氣場變化而控制和影響氣流的能力。
——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巴基扣下扳機的瞬間，就被克拉克掰彎了槍頭。
克拉克藍色的瞳孔變深，似風起雲湧的藍天，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你找死！」
原本還想護著翠茜不暴露身份的克拉克在看到來人下的狠手後，理智完全喪失。
蘊含著怒氣的拳頭直接破空，襲擊上那張陰沉而富有殺機的臉。
巴基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放棄了手上的□□，接著驀然後退，那雙被桎梏住不能動彈的金屬手臂因為他向後避開的動作而扭曲成了一定的弧度。
雖然躲過了拳頭，但那淩厲的氣勢和帶著強烈氣流的壓力還是讓巴基胸口隱隱湧上了一股血氣。
不行。
不可能將翠茜從這個男人身邊帶走。
巴基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而且，他現在還惹怒了這個人。
必須離開！但他現在還被鉗制住，逃脫不得。
巴基的眼神深邃，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就在他打算廢掉自己的金屬手臂以保全自身時，一道橫空出現的盾牌擋在了兩人中間。
翠茜注意到了危險，向後倒退幾步，接著，就撞到了什麼東西。
「嘿，小姑娘，還記得我嗎？」鷹眼扶住撞到他身上差點摔倒的翠茜，看著她呆愣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看來不管經歷了多少事，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發生的變化還是微乎其微。
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動著驚喜的光，沒有害怕和猜疑，也沒有惶恐不安和疏離，有的，只是朋友久違相見的喜悅。
鷹眼看人的眼光何其毒辣。
一瞬間就將翠茜看穿。
果不其然，愣了一下的翠茜下一秒臉上就露出了驚喜的笑意。
嘴角一揚，眼眸一彎，整張圓嘟嘟的小臉看上去特別的燦爛。
「記得啊！鷹眼師父！」翠茜之前遠遠在街上遠遠撇到他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之前鷹眼教導了她箭術的事情她想要好好道謝，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多了，竟一直沒有機會再見。
「我可沒你這麼笨的徒弟。」鷹眼嫌棄道：「不要叫我師父，被人知道了會懷疑我的技術。」
話音一落，鷹眼就受到了一個危險的眼神。
而翠茜則是摸頭訕笑，她有些臉紅。的確，她這種水準連鷹眼的弟子都稱不上。嚶！
這邊鷹眼和翠茜還在閒聊著，那邊的美國隊長、巴基和克拉克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
克拉克所有的攻擊都集中在巴基身上，不管美國隊長說什麼，他都不為所動。
後來隊長也有些惱了，加入了戰局。但很明顯另外兩方都下了死手，他從中緩和根本沒有作用。
「肯特，你冷靜一點！」好不容易找到空隙的隊長出手，制止了兩人的行動，他站在克拉克與巴基中間，嚴肅地分析道：「我需要你們立刻冷靜下來！神盾局還在追捕，九頭蛇的人也混入其中，這裡並不安全。我相信你們現在都不想暴露自己！」
克拉克對上了美國隊長富有深意的眼神。
在和復仇者聯盟合作後，他大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再是一個秘密。畢竟，在第一次正面對決時，那位鋼鐵俠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克拉克停下了手，不是因為美國隊長的警告，而是因為不管是神盾局還是九頭蛇，他們的出現都會對翠茜造成威脅。
他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翠茜，她身邊站著的是那次在小巷正面對決時的其中一個復仇者聯盟成員。他剛才一直護著她，在他們的戰鬥中，主動將她帶到了安全的位置。即使是此刻，他的站位也是擋住了她的大部□□形，面對著他們一方的。
「先離開這裡，其他再說。」
克拉克說完，就走到翠茜身邊，讓她回到車上。
鷹眼、隊長和巴基也坐了上去，但克拉克沒給他們什麼好臉色。幾人一路無言，來到了小鎮外的肯特農莊。
一回到農莊，克拉克就讓翠茜去樓上收拾衣服，簡單地跟瑪莎解釋了一下後，他打算帶她們離開這裡。
復仇者聯盟的人不會是湊巧才來到莫爾鎮的，克拉克猜測他們也許是為了翠茜而來。
而從那個一開始就動手搶人，且下手狠厲的長髮男人的行為上，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就是真相。
將翠茜和瑪莎帶到正義聯盟，才能讓他安心。所以，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克拉克避著復仇者聯盟的人通知了成員，也大概告知了布魯斯事情的發展。遠在哥譚蝙蝠洞研究著那輛黃色科邁羅的布魯斯停下了手裡的活。
他調出衛星監控，很快發現了神盾局的行蹤。
「那群人現在還在莫爾鎮上，我會讓閃電俠過去吸引火力。你暫時別帶她們離開。先摸清楚這些復仇者的目的再說。」
布魯斯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克拉克卻始終覺得不安心。
「我不管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翠茜和瑪莎的安全，我不會拿她們的性命去賭！」克拉克毫不留情道。
「即使你將翠茜和瑪莎帶離肯特農莊，你就有把握半路不會出事？」
布魯斯的聲音中含著冷笑，但他的話卻異常的冷靜和犀利：「我得到的最新情報，九頭蛇混入了神盾局中，神盾局局長現在自顧不暇，他不可能把精力放在逮捕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上，更何況這逮捕的目標裡面還有個美國的英雄式傳奇人物。而且，我猜測，九頭蛇混入神盾局肯定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了，這次發佈追捕命令的，也很有可能是九頭蛇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克拉克握著電話蹙眉道。
布魯斯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操作著，等侵入了神盾局的後臺，放大了監獄中的監視畫面後，他的臉色一沉，聲音中也帶上些微不可查的殺意：「那個叫巴基•巴恩斯的人原本就是九頭蛇的特工，他被抓，又逃獄，是神盾局中九頭蛇的奸細裡應外合的結果，但出乎意外，九頭蛇沒有把這個援救計畫完整的實施，半路上，這位九頭蛇特工又被美國隊長救走，接著他們便一路朝著堪薩斯的莫爾鎮而來，而到達莫爾鎮，神盾局和九頭蛇的人又同時出現。你認為，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追捕逃犯和復仇者聯盟叛徒？呵。」
「我們這邊的罪犯和九頭蛇聯合的計畫已經開始實施，他們的目標是翠茜，這一次，是先鋒行動。」布魯斯最後只說了一句，便將電話掛了。
克拉克終是選擇相信布魯斯的判斷，沒有立刻帶著人離開肯特農莊，而是打算先跟那兩個復仇者談談。至於那位九頭蛇的逃犯。
拜託，克拉克可是用盡了忍耐力，才忍住沒將用熱視線將那人烤成灰！
來到農莊外，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但他的視力很好，能夠看到坐在莊園外木凳上的鷹眼，和隨意倚靠在牆柱下的美國隊長。
他走到美國隊長的身邊，神情冷淡道：「我們談談。」
隊長點頭，他也正有這個想法。
兩人走到邊上，開始細談起來。而鷹眼兩手放在腦後，整個人靠坐在木凳邊，看似放鬆，實則警惕著。
夜色如濃墨，深沉得化不開。遠風徐徐吹來，帶著有些刺骨的寒意。
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而就在此刻，屋內突然閃現出了一陣非常刺眼的亮光。驟然將外面的夜色都吞噬掉，如同太陽升起，白晝出現般耀眼奪目。
克拉克驀地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鷹眼掏出弓箭，迅速進了屋子。
而美國隊長，他則看向了原本在他們不遠處，靠在破舊卡車邊修理手臂的巴基。
此刻，那裡已空蕩蕩一片，看不到任何人影。
隊長心中一沉，眼中劃過了一絲凝重。
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第49章 背鍋俠與新地
金屬的機械手臂有多處凹陷，巴基不得不想辦法儘快將它修復，以應對接下來的事態。
他一邊修復著左臂，一邊回想著一些事情。在他蘇醒後，很多記憶紛至遝來，但這些記憶中的畫面卻都是模模糊糊的難以分辨，有時候在接觸到深刻的人和情景時，會觸發他藏在記憶深處的影像，會讓他想起一些重要的事。
就比如，一開始他接觸到美國隊長，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但之後知道這個人就是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著的史蒂夫•羅傑斯之後，很多深藏在腦海中的畫面就席捲而來。
這些天，他已經把關於他和史蒂夫的記憶理得差不多了。也知道幾十年前他們是一起對抗外敵的戰友，下了戰場能夠一起喝酒一起談心的好朋友，可以分擔苦難的好兄弟。
所以巴基對史蒂夫的戒心可以說是降到了最低。而正因為信任兄弟，巴基對這些天一起四處奔逃的鷹眼也稍降低了戒心。
巴基修理著左臂，等看到逆光從後院走過來的鷹眼時，他也沒有太過戒備他。
戰鬥，是男人瞭解同伴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鷹眼每次下手，都是快准狠！箭無虛發，且下手總能找到敵方的弱點。不掉鏈子，且能最快的調整自己的作戰方式，來配合別人的攻擊。他是一位在關鍵時刻不可或缺的同伴，一個可敬的對手。
鷹眼走到了巴基的身側，似漫不經心道：「隊長在前院有事要說，讓你過去一趟。」
聞言，巴基放下手中的工具，正打算轉身朝前院走去時，忽然，背後一涼，一種寒氣爬上脊柱。
巴基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剛想要還手，就發現自己修好的金屬手臂不能動彈。
——原先安裝進去的螺旋鈕環被人做了手腳！
刹時，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被人設計了！而且這個設計他的人還是他之前青睞有加的鷹眼！
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意。對，鷹眼也是神盾局的特工！難保他不會是九頭蛇安□□去的臥底，現在他要殺他滅口？九頭蛇的命令？
很多猜測在巴基腦海中閃過。
但在現實中只不過才走了一秒鐘，而一秒鐘後，失去了主動權的巴基被身後的人偷襲，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
翠茜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今天在目睹了鎮上發生的事情後，她其實多少已經猜測到可能又跟自己有關。
不過好在這種事情發生的多了，她也多少有些淡定了。翠茜很快收拾完了東西，正準備下樓去找克拉克，就看見瑪莎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手上拿著一個似圓盤狀的小物件，大概十釐米左右，看上去有點像布魯斯經常用的接收器。
「這個給你。」瑪莎將那個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圓盤遞給了她。
翠茜有些躊躇，她沒有立刻接過，不知為何，在看到這個黑色圓盤的時候，她心裡總有種發毛的感覺。
而且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魔力開始不受控制的從身體裡溢散出來，就連阿卡姆之眼也沒能迅速包裹住那在房間裡緩緩流動開來的魔力。
「這，是什麼？」翠茜猶豫地問道。
瑪莎注意到了翠茜有些懷疑的表情，眼中暗光一閃而逝。
接著，她便堆起了笑意，和藹道：「我也不知道，是克拉克讓我拿上來給你的，說是可以在關鍵時刻起到保護作用的新式武器。」
說完，她將黑色圓盤再次遞給到了翠茜的面前。
翠茜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本能地就後退了兩步，就在剛才它快要碰到她的刹那，她看到了那圓盤上黑色紋路詭異地跳動起來。空間一瞬間似乎扭曲了一下，那淡金色的紋路慢慢從黑色圓盤的表面浮現出來，繼而騰空，放大，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向著她的方向鋪天蓋地罩了過來。
翠茜使勁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睛。再次將視線落到那個圓盤上時，發現它並沒有動靜，還是如之前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裡，只是表面在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不知為何，翠茜被這詭異的情形弄得渾身發冷。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次將目光落到瑪莎身上時，眼中已經多了些什麼。
她在顫抖，在害怕。但瑪莎卻完全沒有發現她的狀況，而是依舊用那樣的微笑看著她。
眼中既沒有慈愛也沒有擔憂，有的，只是公式化的笑和掩藏在那深處的冷漠。
翠茜忍住自己想要再次後退的腳步，她已經意識到面前的人不是瑪莎。很快，她又聯想到了上次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發生的事情，那個假扮成死侍之後又裝成琴將她打暈的人又出現了！
而且這一次還是扮成了瑪莎的樣子出現在了肯特農莊！
太可怕了！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翠茜聯想到了非常可怕的事，差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想到克拉克、隊長他們都在樓下，只要她大聲呼救，他們必定會立刻趕上來！
翠茜張口，還沒出聲，就只聽對面的人發出了一絲冷笑道：「你可以現在求救，但等他們上來，他們找的，只會是那個老女人的屍體。」
「你對瑪莎做了什麼？！」翠茜睜大了眼睛，在聽到瑪莎可能會出事時，怒火根本控制不住，魔力開始隨著情緒的爆發而散開，黑色的魔紋如同有意識的藤蔓般層層纏繞上面前女人的四肢。
而看到這刹那實質化的黑色魔紋，來人並不感到驚訝。而是依舊笑意妍妍，那張滿是褶皺的臉在她眼前變化，鬢白的黑髮褪去，眼前出現了一張年輕的女人的臉。
——魔形女！
魔形女沒有回答翠茜的問題，反而將那個黑色的圓盤對準了她的心臟。
翠茜控制著魔力想要鉗制她手腳的同時，打算呼救。她不相信在克拉克的超級聽力下，這些人能夠瞞住他對瑪莎做出不利的舉動。
但很可惜，這些人早有準備。
翠茜的呼喊了幾聲，也沒有等到克拉克。
「這不可能！」在距離這麼近的地方，為什麼克拉克會聽不到任何的動靜！不僅連有敵人混進來也不知道，竟然在她這麼大聲的呼救下也聽不到絲毫……
難道……
克拉克受傷了？
翠茜不由為這個猜測震驚。
而對面的人似乎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不禁嗤笑一聲道：「不可否認克拉克•肯特的體能可以稱得上是地球最強，但同時，他的弱點也相當明顯。他的抗魔力相當的低。僅僅是一個加了隱蔽效果的空間魔法，就能隔絕他的超級聽力和感知。就一牆之隔，但是他卻完全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真是，太可笑了不是嗎？」
魔力全部被黑色的圓盤吸走，翠茜無法，只能調動精神力，集中注意力入侵面前女人的思維。但很奇怪的是，她並不懼怕這一點，仍舊一步步慢條斯理地朝著她走過來，像是貓在逗弄老鼠。
「你到底想做什麼！」翠茜步步後退，卻退無可退。
「想要借用你的能力，做一些更偉大的事。」魔形女黃色的眼眸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種陰冷的光，她的神色淡薄，有帶著冰冷和抵觸的情緒道：「你知道，原本我所在的世界，變種人和普通人的比例是多少？普通人厭惡變種人的存在，一些隱藏在普通人中還未發現的變種的地位原本就岌岌可危，可現在，竟然有一個不同的世界完全融合了進來，而且，還是一個完全不存在變種人的世界。變種人和普通人的比例正在不斷的被擴大數百倍，甚至數千倍，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魔形女最終站到了翠茜的正對面，而一直在她手腕和身體上浮動的黑色魔紋已經被吸收殆盡，她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孩，眼中終究流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覺的歉意。
「裡面普通民眾對於變種人的接受能力甚至比我原來所處的世界還要低，但那些邪惡的人卻更多了。你不能想像變種人正在遭受到怎樣的打擊，絕種、滅絕，在普通人成幾何增長的同時，我的同胞正在受到殘酷的折磨，所以這個多出來的世界是沒有必要的。」魔形女將視線定格在翠茜的身上，她輕聲做了最後的總結：「你是沒有必要存在的。」
原本還一直試圖憤然抵抗的翠茜在聽完了魔形女的話後，沉默了。
如果是過去的她聽到這些話，她會完全贊同。
過去的翠茜也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存在這個世界的必要，認為被穿越，被經歷的這一切是噩夢般的遭遇且完全沒有盡頭。她覺得痛苦。
但現在，她的想法卻完全變了。
雖然她是因為被不知名的力量掌控著，所以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穿越。可這些穿越讓她認識了不同的世界，讓她結識了不同的人，也讓她得到了與祖母給予的不同的愛。
——瑪莎的母愛，克拉克的親情，布魯斯的守護，托尼的關懷……
還有死侍、鷹眼、賈維斯……
她想要擺脫那不知名力量的掌控，想要以翠茜的身份和他們真正而自由的交往。
所以，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妥協。
也不會被這些原本就有所圖的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迷惑！
「你一次次的想要捉到我，並不是因為兩個世界的融合而擔心變種人更加受到壓迫而滅絕，而是想要用我力量找到一個全是變種人的世界吧！」翠茜知道漫畫上對魔形女和萬磁王的介紹，知道他們極度憎惡人類，也知道他們的願望，創造一個只有變種人的世界。
對著那冰冷的黑色圓盤，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她身上的魔力被一陣陣吸取，削弱。
即使臉色慘白，身體已經無力到下一刻似乎就會癱軟在地的地步。但小姑娘的眼神卻依舊清澈而又堅定。
「世界的融合不是因為我，有人在我身體裡放了一樣可以儲存和吸收周圍一切能量的東西，x教授和奇異博士都無法取出，只能夠暫時封印它的存在。如果你殺死了我，只是解放了它。」
翠茜的解釋讓魔形女的手一頓，她對上了那雙水藍色的眸子。
正如之前她能一眼看穿這個小姑娘已經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現在，她依舊能夠清楚地感受她話中的真實。
可……
魔形女尚在猶豫。
而就在這猶豫的幾秒鐘，那個黑色的圓盤已經吸收夠了魔力，它完全啟動了。
金色的紋路在黑色的金屬表面閃動，魔形女刹那回神，掌心就像碰到了一個炙熱的熔岩，她燙得哆嗦了一下。而下一刻，那塊黑色的圓盤就離開了她的手心，金光大甚，那一道道似有意識的紋路不斷變大，在整個房間裡擴散。
接著，它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翠茜的身上鑽去。
那顆跳動著的心臟裡，有著美味的食物——古老的魔力波動，它的糧食！
黑色的圓盤上盤踞著的野獸在這一刻張開了獠牙，而沉睡在翠茜身體裡的那股邪惡的魔力也因為這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而張開了眼睛。
猩紅的眸子閃動著不詳的光芒。
它看到了從外面飛奔而來的野獸，舔了舔舌頭，蟄伏了幾百年的身體動了一下。
而就在快要接觸到的下一秒，野獸就意識到了危險。那猩紅色的眼睛上殘留著的魔力比它強大得多，剛才，它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吸收，借此來引誘它……眨眼間，獵物與捕獵者的身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圓盤上金色的光與翠茜胸前的白色的暖光相觸，白光吞噬掉了金光，魔力波動的刹那，空間魔法被打破，一時間，那亮到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芒從屋子裡傾瀉了出去。
克拉克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飛上二樓，撞碎了玻璃窗。
可等到餘光散去，地上只剩下了一堆玻璃渣，和一塊黑色的乾癟的石頭。
風吹動著窗簾，小房間裡那張藍色的床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裡面疊放著整齊的衣服，但人，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同時，被打暈的巴基從後院醒了過來。
第50章 真正的陰謀
強大的魔法波動蕩漾開來，兩股邪惡的魔力在撕咬和追殺。
奇異博士蹙眉，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遙望遠處，很快定位到了魔力的發源地。
從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離開後，奇異博士打開了空間通道，來到了美國中部大平原區的堪薩斯莫爾鎮。此時正值夜晚，漆黑的夜幕下卻有一處散發出了絢麗的光，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那蘊含著強大魔力的光並未持續太久，片刻後便消失殆盡，而與此同時，兩股互相爭鬥著的魔力融合，漸漸被一股更為可怕的魔力波動取代。
奇異博士心中一沉，轉眼間，人便已經到達了那處。
可惜，他前腳出現，後腳那股強大得令人恐怖的魔力波動就消失了蹤影。空氣中還殘留著魔法波紋的浮動以及兩股魔力尚未被融合和吞噬掉的星星點點的符文。
順著那些未被全部吸收掉的金色符文，奇異博士注意到了地上那塊乾癟的黑色圓石。這塊來自黑暗維度的奇石受到過霍戈斯和歐希特兩位至高魔法的詛咒，是蘊含著強大魔力和封印著邪惡源頭的存在。一直被黑暗維度的領主多瑪姆所擁有，可是它如今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黑暗維度的異動他知道。世界融合後，黑暗維度的領域也在擴充，只要黑暗領域擴充，它的領主多瑪姆就會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所以，他給予翠茜阿卡姆之石，想要掩藏和封印她的能力，以此來躲避那些在暗領域和魔法空間的追捕，可惜，事與願違，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多瑪姆已經有了行動。
之前復仇者聯盟的托尼•斯塔克曾經跟他提過，兩個世界黑暗勢力聯合的事情，想要他暫時加入聯盟，以此來應對這一次全球性的危機。可他拒絕了，多個暗領域和魔法維度的邪惡生物也聯合了，正在黑夜中蠢蠢欲動，他已經分|身乏術。
可，他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混沌之王、黑暗之主多瑪姆竟然會和人類一起聯合，不，也許，他只是利用混沌魔法喚醒了人類心中最邪惡的存在，利用他們順利得到了翠茜。
——更準確的說，是翠茜心中藏著的那個古老而邪惡的巨大魔法源。
原本在房間裡沒有找到翠茜的克拉克正打算出去尋找她的蹤跡，可誰知，房間裡突然就多出了一個人。
奇異博士？
「你……」克拉克的問話還沒落地，奇異博士的身影就再次消失在了房間中。
最後，克拉克注意到了他離開前嚴肅的神情和那犀利的眼神。
克拉克順著那道探究的眼神找到了掉落在角落邊的黑色圓石。
鷹眼同樣也看到了，他走了過去，道：「我已經通知了托尼，他會調查出這次事情的真相。」
「沒有必要！這是我們正義聯盟自己的事！」克拉克將那雙蘊含著憤怒的眼神望向了他：「我不相信你們！我才把你們帶回來，翠茜就離奇消失了，瑪莎暈倒在房間裡！能夠瞞過我的耳目做下這一切，就昭示了它不是一場簡單的襲擊！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我不可能再相信你們！特別是從開始到現在，你們中一直有一個人沒有出現！」
對！那個在莫爾鎮上就想在他面前傷害翠茜的男人！
克拉克想到了什麼，瞬間就離開了房間。
鷹眼根本阻止不了他，看著克拉克的憤怒離去，以及回想起他之前在房間裡找到了被打暈的母親後那張佈滿寒冰的臉，他頓時覺得事情真的不妙了。
憤怒容易讓人失去理智，而一晚上一連被傷害了兩個最親近的人，一個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克拉克•肯特的怒火不言而喻。就連他，僅隔著十米遠，卻完全不知道房子裡發生了那樣的事，被耍得團團轉的鷹眼也不由生出一股憤怒和無力，就更別提……
鷹眼下樓，來到後院，就發現了站在臺階下的美國隊長。
他正在和那位前戰友巴基•巴恩斯說著些什麼，但不難看出，兩人的神情都不好。隊長待人一向溫和，除了在訓練場和戰場時氣場強大，嚴肅和不容拒絕外，一般，他不會在與別人交往時表現出特別強勢和淩厲的一面。
可現在，兩人的交談中，他能夠感覺到隊長的氣勢，他雖然在壓抑著什麼，但表情明顯不好。而在他對面的巴基•巴恩斯，則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不過，此刻，還多了一份疏離和殺意。
鷹眼握住了的箭只，他感覺到了，這份殺意是沖著他而來的。
那位巴基•巴恩斯正透過美國隊長，直直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隊長也注意到了巴基的舉動，停下了問話的舉動。他轉頭，就看到了徐徐走來的鷹眼，鷹眼走路的姿勢，以及握住弓箭的幅度，明顯就是在戰鬥時時刻警戒和準備出手時最方便的姿態。
——這樣的舉動隊長在與他一起訓練和戰鬥時見得太多了。
所以，他瞬間就明白了鷹眼的想法。
鷹眼認為巴基是造成今晚動亂的罪魁禍首，現在他的戰鬥姿態已經表明，他將面前的人當成了敵人，而不是戰友。
隊長退後兩步，拉住了鷹眼。
鷹眼和他對視，半秒後，停住了腳步。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認為在這裡將事情說清楚最好。」隊長做中間人，一邊分開兩人，一邊緩和氣氛道：
「在翠茜消失前，我一直在前院，鷹眼也在，巴基一開始在，但之後卻失去了蹤影。」
隊長朝著巴基道：「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在那一段時間去了哪裡。」
「我在後院的倉庫找螺旋鈕環。我知道你們因為今天的事情懷疑我，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巴基冰冷的視線落到了距離他不到五米的鷹眼身上，那雙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泛出一絲森冷的光：「如果你要問，不如問問他吧！」
隊長順著目光轉頭看向鷹眼，鷹眼冷笑兩聲道：「我一直和隊長在一起，你讓他問我什麼？！」
隊長點了點頭，又凝重地望向巴基。
巴基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神盾局特工不信任他，所以現在會有這種戒備和污蔑的姿態他壓根就不吃驚。
「今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們信不信無所謂，我會自己找到翠茜！」說完，巴基轉身離開。
隊長拉住了巴基，沉默了兩秒後，道：「我相信你。」
巴基沒有說什麼，但神色有些動容。
「這件事我自己會調查。」巴基還是推開了隊長，這次的事情明顯有人將鍋推到他的身上，而且眼前這個神盾局的特工也是行動的一環，他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神盾局的主意還是有九頭蛇從中參與，但不管是哪種，他都必須離開，在局勢被攪得更混亂之前。
「你想逃？沒這麼容易！」鷹眼將箭頭對準了巴基，神色冷然道：「我不相信你，這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之前在神盾局監獄你就有過神志不清醒的舉動，現在，翠茜失蹤，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切不是你做的？或者說，不是那個被九頭蛇洗腦的冬日戰士做的？」
巴基握緊拳頭，眼神中帶上了一絲不可察覺地殺意。
他不想把局面弄得更加混亂，但別人卻以為這是他懦弱的妥協，竟步步緊逼！「剛才在後院你偷襲我，現在又明目張膽的想要殺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巴基的話說完，鷹眼和隊長都愣了一下。
鷹眼握住弓箭的手更加用力，那眼神也浮現了殺機：「真是好大一盆髒水！偷襲你？！你這是在侮辱我！」
眼看著兩人就要動手，隊長在風馳電掣間擋在了兩人中間：「我相信鷹眼，他不會做這樣的事。這裡很明顯有誤會，有人故意設下陷阱讓你們互相敵對！現在，你們都冷靜下來！」
「冷靜？！我不可能對著一個被九頭蛇洗腦的特工冷靜下來，他是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麼！」鷹眼的話一落，那邊的巴基便動手了。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的克拉克從半空中出現，猩紅的光在眼中閃動，在後院中的三人都進入了射程範圍。
一個代表神盾局，一個代表九頭蛇。很明顯今晚的事有兩撥人在主導。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瑪莎是暈倒，而翠茜卻失蹤的原因！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隊長望向在半空中狂轟亂炸明顯氣急了的超人，心中的不安感愈來愈甚。
擋住熱視線攻擊的隊長靈光一閃，刹時腦海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從一開始，他們追查的就是兩個世界罪犯的聯合行動。起初他們追查到了那些人的行蹤，之後線索就查到了翠茜的身上，覺得那些人的目的是她。接下來，神盾局裡有九頭蛇內應的事情曝光，雖然曝光的手段非常可疑，但他們的重心還是在翠茜身上……
——直到現在她消失所引發的一系列的問題。
超人的暴怒，正義聯盟的敵對，復仇者聯盟失去了盟友，神盾局自顧不暇……
還有更可怕的，是復仇者聯盟內部的瓦解。鷹眼敵對巴基，巴基控訴和懷疑鷹眼，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一旦出現在這裡，肯定更相信鷹眼，所以他們會幫助逮捕巴基。
而他，他相信巴基……
他察覺今晚事情的不對勁，必定會幫助巴基離開。
那麼，接下來復仇者聯盟內部的衝突便不可避免。
其實，也可以避免。只要他不救巴基。可，這不可能，在明知道這一切是陰謀的前提下，他不可能放任巴基被抓走不管。
所以……
翠茜只是□□，真正的目標是讓復仇者聯盟瓦解，不，是讓兩個世界的英雄聯盟各自開站！
這，就是兩個世界犯罪集團聯合的目的！也就是他們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他們蹤跡的原因，因為，這一次，不必他們自己動手對這個世界做什麼，他們要的只是等待！
隊長被超人打飛，眼看著超人猩紅的熱視線要擊中巴基，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
翠茜覺得好渴，口乾舌燥，而且胃裡好空，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饑餓感籠罩了她。
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身處在異世。
這裡沒有太陽、月亮，有的，只是頹垣殘壁和那燒紅了四周的空氣。
她走在一條單薄而又破舊的長橋上，下麵是奔騰的火龍，四周都在焚燒，邪惡的魔力在她周圍籠罩，她越發餓了。
悠于 2017-8-8 11:33
第51章 陰差陽錯
快走到橋的盡頭時，突然空中裂開了一條縫隙。
接著，翠茜便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奇異博士？您……」翠茜小跑過去，一身黑色長袍的奇異博士表情嚴肅，周身環繞著精密而又複雜的魔紋，他伸手攔住了她的腳步，眼神則警惕地看著周圍。
「我帶你離開這裡！」奇異博士利用阿戈摩托之眼想要打開通道將翠茜帶出去，但卻發現根本打不開連結通道的魔法壁壘。
而且，他周身的魔力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外力吸收。
翠茜！
奇異博士轉頭看向女孩，她胸前的阿卡姆之石果然已經失去了作用。那潛藏在她身體裡的邪惡魔法徹底掙脫了枷鎖，張開了猩紅的獠牙。
古老而邪惡的魔力波動環繞在翠茜的周圍，阿戈摩托之眼懶洋洋的闔上，魔力快速地被汲取，饒是奇異博士，也不由產生了疲憊的感覺。
「這裡是黑暗維度，你自己小心！」
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警告，翠茜一下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嗯！」
必須將她身體裡的東西弄掉，才有可能從這裡出去！
而奇異博士正想著辦法的時候，突然間，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形。黑色的身體上蔓延著的火光，徐徐燃燒著的軀體如同是山一般魏然，而在那燃燒著的赤色火焰中紅，逐漸出現了一張臉孔。
——惡魔的臉孔。
翠茜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奇異博士的衣服，奇異盯著猝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黑暗君主多瑪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他，尚可和多瑪姆一戰。但現在，他體內的魔力不斷被外力吸收，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們身處在黑暗維度——在多瑪姆的領地，他是無敵的。
「奇異，我的老對手！好不容易來了，今天，就留在這裡吧！」虛空之中，那張在赤炎中燃燒著的可怕的臉囂張地笑著，接著，橋下的火焰如飛騰的火龍般，從地底騰沖而上，劇烈的撞擊著橋面坍塌，火龍盤旋纏繞在半空中，接著，漫天的火焰鋪天蓋地而來。
腳下的石塊層層碎裂，奇異博士抱著她，掉入了深淵之中。
強烈的失重感和火舌的余溫在耳邊刮過，翠茜瞬間清醒過來，立刻支起了保護屏障。
魔法的護盾使他們隔離了周圍的熔岩，但炙熱的感覺依舊鋪面而來。
「奇異博士，您還好嗎？」看到奇異博士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翠茜焦急起來。
「控制住……！」奇異博士話還沒說完，人就倒下了。
翠茜的心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麼危險的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透明的魔法護盾隔開了火焰，讓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半透明的圓球。但漸漸地，從那圓球的周圍爬上了黑色的痕跡。
一點點、一步步，逐漸侵蝕了整個魔化護盾的球體。
翠茜當然看到了這一幕，她甚至感應到了那黑色的痕跡是什麼。
——是她外泄的魔力的具現化。
——這些魔力像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絲毫不聽從她的指令。
黑色的魔紋不但蠶食著翠茜外放出來的保護屏障，甚至開始吸收周圍那些炙熱的岩漿，和那些岩漿外面赤紅色的火。
「你，是什麼東西！」沙啞的聲音像是粗粒的砂紙，不斷在這個空間裡回蕩著。既恐怖，又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壓力。
黑暗領主多瑪姆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消失，有人竟然在吸收他的魔力！
——他至陽至惡的魔法火焰，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減少著！
赤紅色的火焰構築成的外表死死地盯住了那個落到深淵下的人類女孩，他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暴佞的情緒。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魔法火焰在他的手掌中成形，火龍再次昂揚著那猙獰的頭顱向她俯衝而來。
翠茜扶著奇異博士迅速往外跑，可惜，深淵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天梯已經墜毀，她無處可逃！
由純魔法火焰構成的火龍帶著十足的殺意沖到了她的面前，而就在那火焰的利爪快要碰到她時，霎時，她胸口處散發出了一陣強力的白光。
驟然出現的光芒下，一雙猩紅的眼睛慢慢地睜開。
那危險的眼神牢牢地盯住了面前的火焰巨龍，那垂涎和貪婪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可口的食物，而下一秒，那火龍就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吸幹了似得。
——那火焰構築的身形迅速癟了下去。
只不過短短幾秒鐘，多瑪姆的魔力竟被抽掉了一大半。
在他的維度，他是無敵的。饒是多年的死對頭奇異博士，也不敢公然在他的領地和他開戰。因為黑暗維度中充斥著邪惡的魔力，到處都是惡靈的詛咒和邪惡的魔力波動。稍微抵抗一下，也會被這維度中積累下的千千萬萬的亡靈和魔法侵入，導致身體的潰敗。
而正常的法師，在這裡根本無法動用魔力。
奇異因為有阿戈摩托之眼的保護，所以可以在被這裡邪惡的魔力侵襲之前，就打開空間通道離開。
可，這一次，他為何沒有像只老鼠一樣奔逃，卻帶著這個人類女孩留了下來。
難道！
這就是他找到的可以打敗他的致命武器？！
多瑪姆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
狡猾的奇異！可惡的法師！
「我們走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多瑪姆的聲音陰鷙，卻沒有再帶上惡毒的魔力攻擊，因為他知道，再多的攻擊都會化作那個人類女孩的養料！
多瑪姆的身影再次從虛空中消失，而包圍著他們的深淵的火焰也消失了大半。
翠茜看準時機，扶起奇異博士，請求阿戈摩托之眼，將他們帶走。
阿戈摩托之眼懶懶地望了她一下，接著，費力地打開了一條空間通道。
翠茜攬住奇異的腰，將他的手搭在肩上，準備帶著人離開，但寄居在她身上的猩紅巨獸卻不同意。它釋放出黑色魔紋鉗制了翠茜的雙腳，強大的壓力之下，讓她根本邁不開步子。
翠茜掙扎著往前，但那力量猶如蚍蜉撼樹。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好不容易打開的空間通道最終因魔力潰散而消失。
翠茜咬著牙，眼睜睜看著最後的希望消失，她喘息著，她受夠了這種被控制的感覺。
「我要離開！」她咬著牙，依舊一步步向前走著。
黑色的魔紋侵入了她的皮膚，刺入她的肌裡，啃食她的骨頭，那種錐心剜骨之痛讓翠茜臉上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但她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奇異博士不能死在這裡，他為了救她而來！她絕不能放棄希望！！
「我要帶著他離開！我要離開這裡！」堅定信念死咬著嘴唇一步步帶人走著的翠茜渾身顫抖，而就在這時，天幕中出現了白色的字幕。
To be continued
太好了！
翠茜感覺到了熟悉的波動，下一刻，一道快得讓人看不見的空間通道就將她吞噬了。
那一直牢牢攀附在她心臟口的猩紅巨獸卻捨不得離開這個天然的魔力飼養場，在翠茜被空間通道吞噬的瞬間，它主動從她的身體裡爬了出去。
***
同一時間，中土大陸幽暗密林的黑暗之力空前膨脹，聖白會議震動。
***
天色蔚藍耀眼，遼闊著向四邊延伸，在靠近緋紅的地平線時，有一些較高處轉成了淡金色的色澤，一種被光輝渲染出來的淺碧色，直沖向天頂。
曙光照耀，天空明淨，一起看上去美極了。
翠茜睜眼就看到了這樣動人心魄的一幕。
「逃出來了？！」翠茜狠狠捏了把大腿，感覺到疼痛感後，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她在做夢。
他們真的從黑暗維度逃出來了！
等等……
奇異博士呢？
翠茜起身，茂密的枝葉遒勁，交錯的枝梢下繁盛地伸展著蒼翠的葉子，仿佛織成了一片碧綠的雲。
她已經在周邊的空地中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蹤影。
這裡，是哪裡？
「奇異博士？」大聲呼喊的聲音在樹林裡回蕩著，翠茜繞著林走了一圈，最後，在河邊看到了一個趴伏在地生死不知的身影。
「奇異博士！」翠茜著急地走了過去，卻發現倒在地上的人相當的年輕。
還有著一頭耀眼的銀髮。
翠茜將他從河邊扶起，帶到了一顆蒼翠的大樹下。
他欺負的胸口和微弱的呼吸表明這他還活著，翠茜撕開自己的衣服，將他手臂上尚在流血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翠茜擦拭著他臉上的淤泥，但越擦越覺得熟悉。
還帶著些青澀的英俊的臉盤，耳邊的掛飾，那頭醒目的銀髮……
——這不是，皮特羅嗎？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樹林裡？還受著傷昏迷在河邊？
既然皮特羅在這裡，那就證明她沒有回到中土大陸。這個認知讓她稍稍松了口氣。
如果帶著奇異博士回到中土大陸，她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但，看到昏迷的少年，她心中還是緊了緊。
這代表著，這個樹林裡有危險。
至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爭鬥存在。
她必須馬上找到脫力昏迷的奇異博士，在這危機四伏的樹林裡！
翠茜想到了奇異博士曾經教導給她的搜尋魔法，但從剛才開始，她就無法動用魔力。她胸前的阿卡姆之石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就像是一顆真正的寶石，絲毫沒有波動的痕跡。
她也嘗試動用過精神力。
但事實上，她現在可用的精神力微乎其微。
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像是她又回到了兩年前，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姑娘。沒有古老邪惡的精神魔力，也沒有那種一直以來被窺伺著的可怕的感覺。
翠茜捂住劇烈跳動這的胸口，這種真實的感覺讓她有些莫名的不敢相信。
難道，那股邪惡的魔力真的消失了？還是如之前從中土大陸回來一樣，只是被吸幹了魔力而自己蟄伏著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翠茜在為這個猜測而忐忑不安的時候，她面前的人倏地睜開了眼鏡。
在清楚看到了那張精緻而可愛的小臉後，那原本警惕這的冷冰的眼神消退。皮特羅歪頭，詫異道：「翠，翠茜？」
第52章 兄弟會
翠茜有些驚訝，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還記得她。
難道是因為那個沒有還的隨聲聽？
翠茜有些羞赧。
但在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後，又不禁擔憂道：「你還好嗎？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我沒事。」皮特羅的眼神在受傷的肩膀處一閃而過，看到那包紮著的粉色布條，眼中的冷厲退去了許多。
想到還在被攻打的兄弟會基地，皮特羅心中一陣憂慮。那群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超能力者從昨晚開始就對基地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其中那個穿著紅色披風的超人，正是電視中一直播報的那位超級英雄，前不久救了整個大都會。
那位元超人的速度很快，最快時能超越光速，每秒大於30萬千米。這樣的數值一度超越了他創下的最快速度。
而他甚至不是一個變種人。而是人類，只是來自於另外一個星球——氪星。
除了超級速度外，他還有超級力量、熱能視線，和那銅牆鐵壁般的防禦力。
而至於皮特羅為什麼這麼清楚，是因為兄弟會中有人專門調查了他們——那些突然出現的超能力者，就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超級英雄。
對於老爸和瑞雯正在籌謀做的那些事，皮特羅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一般他參加兄弟會的緊急集會都是在劃水。
昨晚也是，皮特羅得到了緊急傳喚，到了基地還沒來得及和旺達說上話，基地就響起了警報。他們被攻擊了！
等看到那從半空中以雷霆之勢出現的超人時，皮特羅那一刻的心刹時就緊繃了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和這位他在意了許久的氪星人打起來，而是被他們團體中的另一個人纏住了。他的速度相當得快，即使在超人的激勵下，已經變強了很多的皮特羅，還是被那人追上了。
在攻擊兄弟會之前，蝙蝠俠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計畫。每個人對應的目標和戰術都已經在飛機上一一詳盡地做了解說。所以閃電俠在看到了自己的目標後，沒有猶豫瞬間便發起了攻擊。
這位元擁有速度的變種人快銀的確是個可敬的對手。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快銀不僅僅是在跑，他還順便將整個戰場的局勢攪得更混亂。
於是，好不容易找到萬磁王破綻但出手的下一刻目標又在眼前消失了的超人被激怒了。熱視線鎖定快銀，堪比太陽的高溫射線不斷向他噴發。
快銀在閃電俠的夾攻中躲閃不及，被打中，接著後腦勺被狠狠一擊，人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時，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到了在曼哈頓度假時在街頭遇到的那位女孩。
快銀不是沒有疑心過，這裡位於美洲北部的偏遠地帶，靠近哈拉利爾森林區，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在這麼靠近他們基地的地方？
但很快，快銀就打消了他的疑慮。因為近距離的接觸中，他發現，她只是個普通人。不管是體力還是舉動，都不是一個特工或是超能力者該展現的姿態。
翠茜和皮特羅走了很久，一路上，翠茜還是沒有找到奇異博士的蹤跡。隨著天色漸黑，她的心不由更加緊張起來。
皮特羅在路上時，已經從她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所以在注意到小姑娘臉色越來越不好時，他還是開口安慰道：「這片地區雖然偏僻，但還沒到哈拉利爾森林區的範圍，再走幾裡就可以看到一個小鎮，這片樹林區是小鎮的農場和養殖場，裡面沒有猛獸之類的東西，你的朋友如果真的是在這裡和你走散，你大可不必如此擔憂。」
翠茜轉過頭去，皮特羅正對上那雙閃動著螢光的藍眸，他耳根一紅，接著移開視線道：「這裡靠近北部，地理磁場混亂，也接收不到什麼信號，所以一時聯絡不上人是常有的事。等到了鎮上，如果你擔心，你可以明天一早去獵場租些農夫，他們熟悉這一帶，不過，按照你剛才所說的，我猜想你找的那個人應該已經到鎮上了。」
「那我們先去鎮上看看吧。」翠茜同意皮特羅的建議，兩人一起去了鎮裡。
這個偏遠的北部小鎮格外荒涼，從街頭到街尾不過才幾百米的距離。周邊的房屋也不多，夜晚降臨時，路邊只有兩家酒吧開著門。
皮特羅帶著翠茜進了其中一家酒吧，店內不大亮，零星開著幾盞燈。整個酒吧就一個人坐在吧台前喝酒，酒保慢條斯理地擦著酒杯，等看到了皮特羅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今天有看見過一個高高瘦瘦，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嗎？」翠茜怕酒保記不清楚，正要仔細地描述奇異博士的特徵時，突然看見門外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翠茜話音哽住，瞪大了眼睛，沒有聽酒保的回復就直接沖了出去。
皮特羅也注意到了那個身影，紅色的披風，高大的身軀，還有那種對變種人來說壓迫的氣息。
「那個女人是誰？她認識超人！」酒保眼中劃過一絲危險的殺意。
「在曼哈頓認識的一個朋友。」皮特羅顯然注意到了酒保的舉動，他壓低了聲音道：「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出手！」
「你知道在你消失的這一天中，事情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酒保臉色陰沉，聲音中帶著些恨意道：「基地完全被毀，大人不知所蹤，瑞雯也一直沒有出現！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那些人抓住了瑞雯！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畫！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開戰了！」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那都不是我們的朋友！你應該清楚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酒保放下酒杯，湊近皮特羅道：「剛才傳來的最新消息，紐約開戰了，復仇者聯盟內訌，x教授那群人自顧不暇，我們的計謀已經成功了大半，要消滅普通人建立一個全新的變種人的世界，我們必須和那群人渣聯手，徹底消滅那些阻礙我們的超級英雄！現在，不能讓超人他們斷送我們謀劃了這麼久的心血，利用那個女孩，轉移超人他們的注意力！」
皮特羅沒有說話，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他的視線透過窗外，想要看到那個小姑娘的身影。但黑壓壓的天色下，他的視野中一片模糊。
考慮了半響，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我知道了。」
皮特羅推開門，走了出去，但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知道了什麼。他很迷茫，要消滅人類建立變種人的世界一直以來都是他父親的願望，他想帶領變種人走向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但那在完全沒有普通人存在的世界又算什麼呢？
他的眼前突然重播起了過去。
喧囂的人群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在噴泉下翩翩起舞的她，即使普通，卻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魅力。
他又回想起，沒有被父親找到前他過去的生活。
他的同學、老師，他的母親……
都是普通人。
皮特羅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他加入兄弟會，也不是為了實現消滅人類那樣『偉大』的夢想，他想要的……不過是父親的認同，他想做的，無非是能夠有力量保護自己關心的人。
而現在……
「悄無聲息的挾持那個女人，必要的時候，殺死她！不能讓超人他們回到紐約，在復仇者沒有全部死光之前！」酒保的話還在腦海中回蕩。
冷風拂過臉頰，但他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到底該怎麼做。
皮特羅很快找到了翠茜，但他卻不敢靠近。因為除了她之外，他還看見了幾個並不陌生的人。
紅色的披風在空中飛揚，男人的神情不如在戰場時的嚴肅冷漠，那張如雕刻般的臉奇異地溫柔了下來，他神色專注，正看著什麼。
站在他身邊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戰甲，戴著富有標誌性的頭盔。而就在皮特羅想要更進一步看清楚站在最裡側陰影下的人時，那黑衣戰甲的主人腳步一頓，側身，擋住了翠茜大半的身影。
泛著寒光的飛鏢破空而來，皮特羅飛快躲開，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他心中一動，接著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
「怎麼了？」翠茜看到不知道為何突然出手的布魯斯，疑問道。
「有人在角落中窺伺。」布魯斯走了過去，角落裡除了垃圾桶，什麼都沒有。
他取下嵌入牆壁中的蝙蝠標後，克拉克就走了過來，兩人淩空對視，各自已有了想法。
「我去處理一些事，你留在這裡，保護翠茜。」
克拉克頷首，布魯斯說完後便迅速離開了。
看著獨自走過來的人，站在陰影中的奇異博士道：「我有些事必須馬上處理，不能再在這裡逗留下去。初步檢查，翠茜身上控制她的那股古老魔法徹底消失了，我會立刻再去一趟黑暗維度確認情況，你帶著她去找查理斯，讓他再做一次精准的測試。」
繼布魯斯後，奇異博士也匆匆消失。
往常能夠和翠茜單獨相處，克拉克會覺得很開心。可這一次，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緊張的情緒已經完全籠罩了他。上一次，他只離開了一會，她就在他們的家中被人帶走。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讓翠茜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離開半步！
做了決定的克拉克帶著翠茜離開了小鎮。
翠茜感覺到了抱著她的人緊繃著的身體，心中不由抽疼了一下。
——他們，都在擔心她。
翠茜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克拉克放心，言語實在太過脆弱。
她靠在他的身上，感受著在半空中飛行的失重感，半響後，她伸出手，緊緊環住了他。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他的懷中。
克拉克注意她的手，白皙纖細的手指用力地揪住了他。
她貼近他，溫暖和淡香撲面而來。
縈繞在他鼻尖的氣息熟悉而又溫柔，滿滿侵蝕著他躁動的內心。
克拉克摟著她的那只手微微用上了一點力氣。
——他逐漸減慢了飛行的速度。
第53章 來一場燒烤
克拉克將翠茜帶到了賽維爾天賦學院，查理斯替翠茜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她身上的能量波動確實已經趨近於無。
「有些奇怪。」查理斯蹙眉，雖然那股邪惡的精神魔力消失了，但是她的身上還殘留著一些讓他在意的能量的餘波。
「如果要徹底查清楚你身體的症狀，我恐怕得冒犯了。」坐在輪椅上的查理斯表情嚴肅，但那雙如同天空般湛藍的眸子裡卻蘊含著無比的包容。
翠茜對查理斯很放心。
但她卻不得不再次提醒道：「我知道一些不能說出口的事，而且這些事可能會對您造成一定的傷害。如果您在精神空間觸碰了這些記憶，希望您不要再探究下去，儘快退出來。」
翠茜之前和查理斯學習過精神控制，所以知道如何牽引和隔離記憶。可自從那股精神魔力消失後，她可用的精神力就少得可憐，根本不能構築精神屏障，將那些關於漫畫的記憶隔絕。
「我知道了。」
查理斯點頭致意後，翠茜閉上了眼睛。
一股溫柔的精神力連結上了她，很快，那柔軟舒展著的精神觸角開始放大和延伸。她逐漸放鬆了身體，而就在這刹那，查理斯在她身上構築的精神投影全部展開。
紛遝至來的記憶淩亂而瑣碎。
記憶的畫面中，都出現了同一雙晨曦般美麗的藍眸。
小小的女孩，豆丁那般大，比現在更加圓潤的臉頰，還有兩頰旁明顯的紅暈，總是笑嘻嘻的樣子……
看上去竟像是之前琴送給他的那副中國掛畫上的福娃娃。
同樣閉著眼感受著的查理斯不由彎了彎嘴角。
那些飛快閃過的畫面就像是按了x10倍的快進鍵，小女孩變成了小姑娘，從豆丁般大逐漸長成了纖細的身行。
那張圓嘟嘟的臉縮水，逐漸變得小巧而又精緻，只是那雙大而潤，像是玻璃珠子般透明澄澈的眸子卻沒有發生變化。一頭黑色的長髮、一身破舊的衣袍，站在海邊眺望著遠處的小姑娘眉眼彎彎。
風吹散了她的頭髮，她像是聽到了什麼，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和藹而蒼老的臉。
小姑娘撲入了老嫗的懷中，那姿勢，就像是輕快的小鳥。
輕鬆的畫面一閃而過，很快，查理斯就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不安。
精神投影連帶著的感情也一帶被他接受。
他仔細地看下去。
就看到小姑娘正在捧著一本書看。
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是漫畫。書面的彩頁和之後密密麻麻的畫面如潮水般蜂擁而來，但查理斯的身體卻僵硬了。
他看到漫畫的瞬間，心底漏跳了一拍。他倏地察覺到了危險。可他停不下來——不，與其說停不下來，不如說，他已經出不去了！
精神連結無法中斷，那種被完全桎梏著的恐怖的感覺，很熟悉。就像是第一次他侵入翠茜查探她精神狀況時發生的一樣。
那次，他只是試探性的觸碰了她的記憶，就受到了反噬。重傷之下，結合奇異給他的情報，他得出了她的身體裡有兩股能量波動的結論。
現在看來，他的結論是正確的。
那股控制著女孩的邪惡精神魔力之所以攀附纏繞在她的身上，原因，竟然是因為她本身！
這個小姑娘本身擁有著巨大的潛能。她身上的魔力波動被那股邪惡的精神魔力壓制和吸收，所以他沒有看破。現在，那股邪惡的魔力消失，這個小姑娘本身的潛能暴露了出來。
查理斯已經得到了答案，想通的刹那再次試圖斷開連結。卻不經意地瞄到了那些彩色頁面上的內容，熟悉的臉孔，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話……只是由現實變成了漫畫。
——那是，他與萬磁王的少年時期！
查理斯此刻心緒震動，那份波瀾不驚的沉穩被這畫面上越來越多暴露出來的真相所恫嚇，等看完漫畫上所有的畫面後，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大膽而又恐怖的猜測在腦海中漸漸形成。
——他們的世界，是翠茜眼中的一本漫畫書？
真相觸不及防在腦海閃現的瞬間，現實世界崩塌。
查理斯和翠茜雙雙被彈出了精神世界，翠茜刹那睜開眼睛，因為意識被粗魯地趕出，她的精神受到了重創。翠茜捂住漲疼不已的腦袋，唇邊溢出了鮮血。
「翠茜！」
一聲擔憂的呼喊自耳邊響起，但翠茜卻聽得不分明。
耳鳴、暈眩……她眼前是一片山崩地裂的場景。
猝然間，一直等待在旁的克拉克敏感地察覺到空氣中流動著的不尋常。
他的超級聽力並沒有消失，但賽維爾天賦少年學院方圓百里內的聲音驟然間就消失了。他抬頭，看向落地窗外，清澈的湖泊，蒼翠的樹木，正在庭院中嬉鬧的學生停止了動作，靠近窗前正在踢球的孩子維持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
——他大幅度地跨開了步子，做出了一個俯衝發球的姿勢，後腳跟騰空，前腳的球觸及他的鞋面已遠遠離地，但他卻沒有摔倒。
球也沒有落下。
而離這個少年不到三米的湖泊之中，蕩漾的水花和濺起的水珠保留著浮起和滴狀，以他的超級視力，他甚至能夠看到一顆完整而飽滿的水珠，正停滯在空中。
這並不是他快得超越了時間點，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做。
周圍的一切，更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這種詭異而又心悸的感覺，很多年前，他曾經有過。
——翠茜消失的那一天。
有一刻，他曾經也有過這樣毫無徵兆出現的心悸感。
而就在克拉克被周圍一切的變化所震驚時，他的鼻尖突然躥進了一絲血腥氣。
很近。
近得就像是在他的身邊！
「……！」
克拉克猝然回神，重新將視線放回翠茜身上的那一秒。他看見了她兀然睜開的眼睛，和唇邊慢慢溢出的一抹血跡。
「翠茜！」
克拉克蹲下身，驚憂地扶住了她虛弱地快要癱軟下去的身體。
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翠茜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而與此同時，周圍的空間開始崩塌碎裂。
克拉克想要尋求那位足智多謀、才學淵博的x教授的幫助，可走過去卻發現，x教授昏迷了。平緩的呼吸，慘白的面容。克拉克用x視線查探了他的身體，發現並無異常，但他卻怎麼都叫不醒他。
唯一可能的，就是剛才x教授在查探翠茜精神力的時候受傷了！
克拉克抱著身體逐漸透明的翠茜出去尋求幫助，可一路上看到的人竟然都靜止不動著。
就連那位一直讓他莫名產生警惕感的琴•格雷也同樣，她睜開了眼睛，但四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維持著邁開步子走路的動作，但她的下一步卻怎麼也碰不到近在咫尺的臺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克拉克打開電話，想要打電話詢問蝙蝠俠情況。
但奇異地是，他的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地面碎裂，牆壁坍塌，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克拉克抱著翠茜飛了出去，但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受到了致命的衝擊。外面的一切都在被看不見的黑霧吞噬，天空被劈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從那道口子開始，周圍的一切被逐漸撕碎。
整個地球，開始分崩離析。
饒是克拉克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它奔潰的速度。僅僅幾秒後，世界崩塌了。
逐漸變得透明的翠茜被那團黑霧拉了過去，克拉克抱住她沒有撒手，一陣耀眼的光芒後，他同樣被黑霧吞噬殆盡。
***
等到耳鳴和暈眩消失，翠茜才終於看清楚了眼前。
一片荒原，天有些陰，周圍靜悄悄的，一眼望去，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
翠茜想從地上站起，這才發現不對。
手底下不是冰冷堅硬的土地，而是帶著溫熱的觸感。
她低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s形標誌。
「克拉克！克拉克！……」
翠茜輕輕地搖了搖他，卻發現他依舊昏迷著。
她想要從地上坐起來，仔細檢查克拉克的情況。但克拉克的手緊緊地樓住了她的腰肢，那種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似的，她根本掙脫不開。
於是，她只能這樣被迫著仰躺在他的身上。
視線可及處，是一片陌生的地方。翠茜記得她之前是在賽維爾天賦學院，x教授查探她的身體，後來侵入了她的記憶。接著，她的精神世界就受到了猛烈的撞擊。然後，她清醒了，在半昏半醒之間，她似乎還看到了世界奔潰的樣子……
查理斯教授難道沒有聽從她的警告，沒有及時從她的意識中退出來？
不！
不會的！
可現實是，她再一次穿越了。
那股控制她的邪惡魔力已經消失，她穿越的原因顯而易見，不是因為找到了主人公結束了漫畫的劇情，就是因為有誰發現了真相，世界的意識破碎，整個空間消失。
——就像之前她穿越時，被神盾局拷問說出真相時發生的那樣！
翠茜的心一陣陣狂跳，想起那些和她朝夕相處的人竟然在一瞬間消失了。那種痛苦的心情難以言喻。
魔力和精神力消失的時候，她是高興的。因為她終於可以擺脫被人控制，終於可以得到自由，可以和那些朋友們、親人們在一起，而不是擔心著莫名其妙自己哪一天會突然消失。
有朋友們的幫助，有自己的努力，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可以真正瞭解和掌握空間之力，就像奇異博士那樣，自由的穿梭空間。那樣，她就不用再抱著愧疚的心理和他們在一起。
——只要她能夠掌握在中土大陸和漫畫世界穿梭的規則。
但那些堅定的信念和美好的願望似乎在眨眼間就破滅了，美好的願望像是不可觸碰的泡沫，一觸即碎。
翠茜疼得心都揪起來了，滾滾的眼淚從眼角流下，她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唔……」克拉克剛睜開眼，就感覺到胸口濕濕的。
等意識到懷中的小姑娘正在無聲哭泣後，克拉克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翠茜，不要哭。」克拉克鬆開了她，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擦拭掉那源源不斷滑落的淚水，克拉克心疼道：「剛才那些只是夢而已，你看周圍，不是好好的嗎？那些可怕的畫面，只是一個夢而已，沒事的。」
克拉克睜眼看到這個平原後，松了口氣。也許他之前看到的是幻覺，也是因為x教授受傷，而導致精神力衝撞，連帶著在屋子裡的他一同受到了精神創傷。所以才會看到那般可怕的末日景象。
地球還在。
克拉克以為在同一個房間裡的翠茜也受了精神創傷，畢竟當時他看到了她嘴角溢血。
翠茜聽到克拉克說的話時，就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面對著那雙悲傷的眸子，克拉克蹙眉，道：「大地崩塌，天空破碎，那只是夢而已。」
克拉克的話證實了翠茜心中的猜想。一瞬間，她開始劇烈地喘息起來。
心臟處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遏制住，那種痛到快要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四肢百骸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在啃咬。
「翠茜！」克拉克看著捂著胸口慘白著臉色的翠茜，整個人嚇了一跳。
「不是的。」翠茜捂住自己的臉，聲音嘶啞中帶著絕望道：「不是的！是真的！」
翠茜緊緊揪住了克拉克的手臂，她的聲音中帶著難以遏制的痛苦道：「是真的消失了……！」
「不要再說了！」克拉克抱住翠茜，想要去找醫院救治她。
可還沒走，耳邊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群狼狽而又髒亂的小矮子從平原的一頭跑了過來，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群長相十分可怕的人。
那被削掉的臉和不協調的四肢，讓他們看上去更像是野獸。
克拉克著急將翠茜帶走，並不打算管。但那群野獸手中的箭卻如同細密地網，不斷從遠處射了過來。
「給我滾開！」低沉的尾音中蘊含著滔天的憤怒。
矚目的披風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克拉克升至半空，在那些矮人驚顫的神色下，將那群如鬃狗般緊咬不放追殺而來的半獸人全部烤熟。
熱視線的余溫將原本就荒涼的平原燒得一點不剩，大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焦黑的痕跡。
第54章 中土世界震驚了
從平原上飛過，他就看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樹叢盤旋纏繞，樹蔭遮蔽連成一大片，遠遠看去，像是一大團凝聚在山腳下的濃重的綠色雲煙。原始森林被冬季的雪籠罩著，風中傳來的不同尋常的寒冷和詭異的寂靜讓克拉克的心沉了下去。
不正常。
才一天的時間而已，他就從哥倫比亞的秋天來到了一個荒原的冬季？
等飛過森林，他看到了一條十分壯闊的綿延的河流，一直連通貫穿了好幾座山脈。飛了很久，他才終於看到人煙。
水流的盡頭是一座城鎮，高高矗立著的建築讓克拉克一眼就看到了它的模樣——那像是中世紀瞭望台的形狀。
三角形平面的上蓋穹頂像是一頂巫師帽、尖拱頂、束柱、尖塔、褐色的瓦磚將它們拼湊起來，遠遠看上去，不僅陰暗破落，更有種瘦骨嶙峋的感覺。
目及這些場景，克拉克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裡的建築以及展現出來的人文風景和他所熟悉的相差太多。
以他的視力，他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城鎮中的那些居民，也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談論。
那些建造在湖面上的小屋用得都是木材搭建，天氣陰沉，大片濃霧籠罩在小鎮的上空，但裡面卻沒有燈光，只有星星點點的燭火。這裡沒有電，那些正劃到城鎮口的渡船用得是原始的木漿，細碎的冰塊在湖水中時隱時現，像是一團白色的水霧飄蕩在湖面上，只遠遠看著，也能讓人感覺到陰寒濕冷。
而那些坐在自家門前或三兩倚在小漁船上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冰冷似的，將手伸入了水中。有的，是在洗衣服，而有的，則是在用漁網撈魚……
這樣的情形讓克拉克的眉頭蹙了蹙，神色更加複雜。
他沒有直接飛入城中，而是停在了岸邊。
岸邊有渡船可以進入小鎮，克拉克也打算向擺渡人打聽一下小鎮中有沒有醫生。
好不容易在幽暗密林的邊緣撿到了些東西的埃迪正將東西拖到船上，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從遠處走來的奇怪傢伙。
外面披著鮮豔的紅色的毯子，裡面穿著藍色的緊身服。
一個相當奇怪的傢伙。
他不冷嗎？
埃迪很快收回了視線，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寒風從湖面上吹來，他冷得打了個哆嗦。
「要趕緊回去！」埃迪吹了吹凍得有些發麻的手指，開始迅速理貨。
放開了紮在岸邊固定住船的繩索後，埃迪打算啟程回家。
但船才剛劃出去，就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去。握著船槳的埃迪因為這股衝力猛不丁踉蹌了一下，接著轉頭，就對上了一雙藍色的幽目。
「你……你……你是什麼人！」看到之前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一把將他已經駛出的船從湖里拉到了岸上，埃迪嚇得肝膽俱裂，整個人哆嗦著話都說不清楚了。
克拉克沒有要嚇唬這個人的意思，但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保持警惕很重要，適當得威懾可以起到保護作用。至少人在害怕時說出的話，會更加真實。
難得的，克拉克沒有安撫被嚇到的路人。
他依舊維持著那副表情，沉聲問道：「那座鎮上，有沒有醫生？」
「醫生？」
埃迪顫抖著身體，結巴道：「沒，沒有……」
埃迪的眼睛左右遊移，他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男人懷中抱著的人。那人背對著他，但從那纖細的身影和一頭黑色光亮的長髮上，他知道那是個女人。
克拉了注意到了他的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用披風擋住了翠茜的身體。
埃迪察覺到男人越發不善的視線，身體僵了一下，低下了頭，不敢再打量對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長湖鎮……不過如果你指的是……我們現在呆的這塊地方，這裡屬於幽暗密林。」
「幽暗密林？」克拉克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空氣一凝，埃迪感覺到了危險，他趕忙解釋道：「是的，我剛才就是從那裡回來的。」
埃迪指著一條通往山上的路道：「從這條路一直往裡走半個日頭，就可以看到林地王國。我，我剛才在去往那邊的小路上撿到了一些銀器。都，都給你！」
將船上的袋子拖了下來，埃迪諂媚道：「你都拿去吧，這些都是好東西，從那些矮人和半獸人那裡撿的，應該價值不菲！」
「矮人和半獸人？」克拉克想起剛才在平原上遇見的那兩群人，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裡，似乎不是單純的中世紀。而更像是另外一個全新的國度。——一個既落後，又生存著很多不同種族的地方。
埃迪感覺到那股壓迫性的懾人氣勢越來越明顯，空氣變得稀薄起來，雖然天氣凍得讓人發顫，但他卻硬生生被嚇出了一頭的汗。
「是的，前段時間有矮人來到了長湖鎮，鎮長說，這些矮人會給我們長湖鎮人帶來巨大的財富，他們會和我們分享那座孤山上的寶藏……」埃迪抖了抖嘴唇，見那人盯著自己，他便繼續道：「然後，鎮長和他們協商過後，這群矮人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後面還跟著很可怕的怪物——我們叫他們半獸人。我聽和矮人接觸過的狄福說，這群矮人曾經在幽暗密林和獸人開戰過，還打死了很多邪惡的半獸人，所以……我就想著過來撿點便宜……」
「孤山？」克拉克越聽下去，越覺得心悸。
這樣的事不像是捏造出來的，即使他真的受到了x教授的精神攻擊，但這一切也太過真實了吧？難道他真的穿越到了別的空間中？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翠茜？
克拉克無意中想通了真相。
看向翠茜的神色越發複雜。
「是的，就是那裡。」埃迪伸手指向了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就在長湖鎮的另一側。
但與只能大概看到一個輪廓的埃迪不同，克拉克眺望著，清晰地看清楚了整座山脈，以及山脈下的那一座雄偉的宮殿，和那宮殿下藏著的寶藏。
而與那些所謂的寶藏待在一起的，還有有一頭巨龍。
埃迪望著那裡，眼中漸漸流露出仇恨的情緒：「孤山上有一條巨龍——史矛革！它……它可怕而又邪惡，是所有人的噩夢！長湖鎮以前很輝煌的，碼頭上停滿了船舶，裝滿了絲綢和寶石……都是因為這條該死的龍，讓我現在吃不飽穿不暖，整日忍受饑餓和病痛！……」
見那個男人一臉嚴肅地看向遠處，埃迪不敢再說下去。
天更加暗沉，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帷幕一樣被整個拉下。
空氣裡漂浮著的雪花沒有變小，但寒冷的風卻逐漸變小了許多。埃迪因為害怕、怯弱等種種情緒所以沒有察覺到，但克拉克卻清晰地感覺到了。
遠處，那座宮殿裡發生的事，以及那條豁然從崩塌的宮殿下怒飛而出的巨龍。
「快跑！離開這裡！」克拉克警告地話說完，就帶著翠茜離開了岸邊。
埃迪低著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到回神，就發現面前的男人已經消失。
他松了口氣，腿一軟，整個跌坐到了地上。他擦了擦滿頭的冷汗，等看到那滿滿一袋子的銀器和碎布沒有被拿走時，那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了貪婪和喜悅的笑容。
但沒等他將東西捂熱乎，空中就傳來了一陣令人雙耳發聵的龍鳴。
埃迪顫抖著抬頭，就看到那死氣沉沉的長湖鎮在瞬間被巨大的火光照亮。一條暗紅色的巨龍吞吐著炙熱的火焰，不斷向著四周噴湧而出。
燃燒著的房屋，燃燒著的城鎮……
就連那漂浮著冰的湖面都反射出了炙熱的紅光。水幕和天空都像是被點燃了……
埃迪猛地回想起了剛才男人的話。
跑！
快跑！
從地上爬起來的埃迪不再惦記那些銀器，轉身踉蹌著跑進了森林之中。
***
史矛革從沉睡中蘇醒，就發現有人進入了他的寶庫之中，一群腥臭而又弱小的矮人！膽敢偷竊他的寶藏！
他打算給這些貪婪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卑賤的東西一些警告，一個深刻的教訓。
——死亡！
史矛革飛到了長湖鎮，極度熾熱的火燄燒毀了一切。
人們在哭泣、呐喊……痛苦和哀嚎充斥在這片土地之上。史矛革享受極了，他猶如得勝歸來的君王，正巡視著他那片猶如地獄般的領土。
瞭望臺上，唯一一個沒有逃跑的人類正視圖用箭射擊他。
那把用來對付它特質的弓箭它認識，是一百多年前，它佔領孤山時一個弱小又煩人的弓箭手所使用的。
閃爍著寒光的利齒張開，延長的軀體下，一團猩紅色的火焰從腹部升起，烈焰從口中吞吐而出，那熊熊大火將整個瞭望台包圍，燒斷了根柱，接著整個崩塌斷裂。
史矛革享受極了。
它猩紅色的眼微微眯著，但很快，它巨大的鼻子闔動了一下。
它聞到了獵物的味道。
「又一個愚蠢的人類！」
它看不到那兀然出現的人類身上顯眼的紅色披風，它只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讓它變得更加躁動。
伸出了銳利的尖鉤，輕蔑地看向空中的某一處，史矛革醞釀著，在確定目標後，喉嚨間瞬間噴發出了一股比之前更加滾燙炙熱的火球。
克拉克沒有動，迎著那股灼熱到能夠燃燒殆盡一切的火焰，海藍色的眸子裡漸漸浮動起了紅光。
熱視線發射的刹那，兩股火焰正面相對。
『啪啪……』地幾聲響動，火苗從頂端迸濺而出。
從瞭望臺上掉落到湖中的那個人類抬頭，就看見了令人驚悚的一幕。
紅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閃爍，猶如黃昏的日落，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而那抹赤炎之中，滾滾燃燒著的，卻是那條足有百米長佔據著天空的可怖巨龍史矛革！
跑到半路，還是放心不下家人的埃迪咬著牙想要坐船回到鎮上。但抬頭，就看到了火光交接的一幕。鮮紅色的斗篷在耀眼的火焰下被染成了另外一種奪目的色澤。
那個奇怪的男人半浮在空中，正對上了巨龍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如岩漿般的火焰正面沖向了那人，但他卻依舊沒有動。而就在埃迪撇開頭不敢將慘劇看下去的時候，兩道更加熾熱的光從那男人的眼中射出。
接著……
——史矛革在打滾、在咆哮、在哀嚎……
埃迪整個人呆住了，連面前被解開繩索的船隻什麼時候被沖走了也不知道。
***
遠在聖白會議的白巫師薩魯曼從真知晶球中目睹了這一幕，他操控鳥類將這個消息傳達了出去。
同一天，中土世界震驚了。
第55章 香甜的吻
從惡龍出現到被消滅僅僅才片刻的時間，但長湖村卻已經被毀於一旦。
克拉克將那些掉入湖中、壓在屋下的居民救出來後，就離開了。
之前因為受傷和強烈的心緒起伏而暈過去的翠茜被他安放在靠近碼頭的一條空船上。他回來的時候，翠茜剛好睜開了眼睛。
火光衝破了包圍著城鎮的濃霧，接連天地的夜幕被這熊熊烈火照亮，仿佛一盞耀眼的燈。
翠茜睜開眼，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醒了？身體還好嗎？」克拉克將翠茜扶起，讓她依靠在他的身上。
「嗯。」
翠茜低低地應了一聲，將頭埋入了他的懷中。
克拉克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輕聲道：
「怎麼了？」
溫暖的胸膛，強有力跳動著和的心臟。翠茜抱住他的手兀然緊了緊。
克拉克不覺得痛，只是覺得心疼。
觸及到貼在身前的那雙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畢現。那樣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稻草，不肯放開分毫。
捧起她的臉頰，克拉克看見那雙暗淡的眸子。原本如同繁星般美麗澄澈的眼眸失去了光彩，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珠，垂在那纖長的睫毛上，欲落不落。
樣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克拉克頓時不知道該什麼好。仿佛任何安慰的語言在她面前都會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他輕輕擦拭了她臉頰上的淚痕，低頭親吻上了她的額頭。
「我在這裡。」
語閉，翠茜輕顫了一下。
溫熱和熟悉的氣息在鼻尖回蕩，原本空蕩蕩的心口像是多了些什麼。
額前的觸感輕柔，但她卻莫名感覺到了安心。
翠茜伸手，撫上臉頰旁的那只大手，不由得低聲喃喃道：「克拉克，你能幫我嗎？」
雖然克拉克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但他其實也早知道翠茜應該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他剛開始的時候還刻意疏離和隱瞞，想要避免她因為他的身份而受到牽連。可之後，他就沒有再刻意避著她，即使用著超人的身份和她親近，她也從未拒絕過。
想來，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由此可見，小姑娘的直覺有時候是相當可怕的。
「好。」克拉克凝視著她，溫柔而又認真。
「這裡是我的家鄉。」翠茜在他的注視下，睫羽微微顫抖：「我生活在這裡，因為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我才會出現你們的世界……」
「不用解釋，我知道。」
翠茜眨眨眼，想到克拉克的超級聽力和布魯斯神奇的調查能力，想來應該知道了她跟x教授他們說的那番話。
「x教授侵入我的精神世界的時候，應該是查看到了被我鎖起來的記憶。那些記憶的內容是不能被你們那裡的人知道的，一旦有人意識到了我記憶中的事是真的，世界就會被靜止，接著有可能造成崩潰……」
翠茜的聲音中帶上了哭音，她忍耐著繼續道：「如果你真的在來到這裡前看到了天空中出現的裂縫，那麼我想事情大概已經非常糟糕了。」
克拉克蹙眉，表情有些複雜。
他終於明白翠茜到底在擔憂什麼。
她之所以之前一直不跟他吐露真相，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別怕。」克拉克傾身向前，那雙深邃的海藍色的眸仿佛是晨暉般暖暖地流瀉著，寧靜、溫和、卻又強大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不會放任世界消失。」鏗鏘有力的話音從他的胸腔迸發，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她熟悉的溫柔。
但那眉間的弧度卻顯得銳利了幾分。
翠茜湊過去，鼻尖在他的臉頰邊蹭了蹭。
不知為何，她的情緒突然平復了下來。
是啊。她的親人。
她在那個世界的親人還在。
克拉克是超人。
不僅是那個世界的超人，還是她的超級英雄。
翠茜的倏兀靠近讓兩人的距離僅剩下一寸不到，鼻尖呼吸交纏，他低頭，就能看到那一片濃密的睫毛在她眼角下留下的陰影。
小巧的臉，粉嫩的唇。
火光在空中交織，令夜晚冷冽的風中多了幾分暖意。克拉克心中一動，拇指滑過她的唇，柔軟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他喉間一動，吞咽了一下。
試探地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
翠茜感覺得到克拉克在親吻她的臉頰。
但這種不時落下的細密的吻與他們玩鬧或晚安時的親吻不同，不是安慰，更像是親昵和渴求。
翠茜被那雙炙熱的眸子看得忐忑不安，如坐針氈。
她伸手擋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往後退開。卻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
接著天旋地轉間，她被按倒在了甲板上。
翠茜覺得這樣的克拉克有些陌生。他俯視著她，那一寸寸看向她的目光讓她有些不適。
但還沒來及開口，他的唇就再次貼了上來。而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再是臉頰。
微張的唇被探入，翠茜睜大了眼睛。這一瞬間，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後山上，靜止的時間再次流動，回首已是幾年後。那一次，被克拉克找到時，他也是這般。
他小心翼翼的摩擦著她的唇瓣，那神情中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微微一緊。有些痛，又有些甜。
翠茜感覺到了自己劇烈跳動著的心。
察覺到翠茜放鬆了身體的克拉克有點怔，他剛退開了一些，就感覺到小姑娘抱住了他的脖頸。
等到唇瓣上落下了一個帶著天甜香的吻後，驚訝和狂喜完全籠罩了克拉克的全身。
翠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想讓他安心，也許是想讓他開心。她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本能地湊了過去。
但剛想退開，她的腰就忽而一緊，她被整個抱了起來，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
驚訝被吞沒在他的口中，原本輕柔的吻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猛烈。
翠茜有些受不了，剛想喊停，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翠，翠？！！！……」遲疑的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的音調。
被打斷的克拉克轉頭，就看到了站在岸邊目瞪口呆滿臉怒氣的老嫗。
「……！！」
同樣轉頭的翠茜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的大腦還有些懵，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她整個人僵住了。
「祖……祖母……」
瓦勒莉大巫第一次如此怒火攻心，全身的魔力開始不可控制的溢散。在她身邊的灰袍巫師注意到了她的舉動，權杖擋住了她即將出手的攻擊。
瓦勒莉對上灰袍巫師的眼睛。
那雙佈滿了溝壑的眼中盡是不贊同的神色。
往常看到祖母，翠茜肯定一時間撲過去。
但今天，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心虛。
「祖母……」
翠茜弱弱地喊了一聲，瓦勒莉大巫回頭，表情卻不是那麼友好。
「過來！」
瓦勒莉大巫話音一落，翠茜就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讓你待在林地國王！但你卻因為一個人類從林地國王裡私自跑了出來！聽說，你還幫著矮人們越獄？」瓦勒莉大巫已經去過林地王國，精靈王自然是不高興和她說這些的，她問了巡邏隊才知道事情的起因。
於是，看向翠茜身邊的男人時，神色更加不滿了。
——一個不守規矩的人類，不但拐走了她的寶貝，還教壞了她！
克拉克察覺到了面前老嫗對他的不滿。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和喜歡的人親近一下，就碰到了對方的祖母！
不，他之前親近翠茜的時候，也總是被布魯斯妨礙。
克拉克突然之間覺得心好累。
「不是！祖母你誤會了！」翠茜注意到祖母視線的時候，就知道她誤會了，於是趕忙解釋道：「那個人類是托尼，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您知道的。他那次跟著我過來了，突然就這樣出現在林地國王中，然後就被巡邏隊捉住關了起來。」
翠茜的話音一落，克拉克和瓦勒莉大巫的目光同時瞅了過來。
且目光不善。
「另一個朋友？」瓦勒莉大巫咀嚼著這個字眼，很快意識到翠茜身邊的人類應該也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
於是，原本一百分的嫌棄，變成了兩百。
根本沒可能在一起，竟然還敢肖想她的孫女！
為什麼翠茜祖母的火更大了？
那是托尼•史塔克的鍋啊！
這一刻的克拉克表示自己很無辜。
而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甘道夫終於收回了自己打量的視線。紅色的披風、藍色的緊身服，超過6英尺的身體，以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勢。
這位應該就是之前薩魯曼發出的消息中所指的人了。
在黑暗勢力膨脹和邪惡魔力籠罩中土的當口，有這樣一位不同尋常的人物出現，是幸運的。
這是一個機會。
如果有了他的加入，打倒索倫會多幾分勝算。
他必須籠絡他。
甘道夫正要開口，就被一旁的瓦勒莉拉了過去。
兩人走到了樹蔭後，瓦勒莉輕聲道：「翠身上的力量又開始不穩定，現在竟然將那邊的人也拉到了我們這裡，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必須馬上封印那些邪惡的書！召喚你的鷹，今晚就走，前往荒蕪之地！」
甘道夫搖頭，道：「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瓦勒莉吃驚地看向他。
「邪惡的力量已經完全籠罩了中土大陸，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圍繞在幽暗密林周圍的魔力更甚從前，多爾戈多更是出現了戒靈的痕跡，半獸人追殺矮人，從安度因河一路都能發現那些半獸人的屍體，強獸人、毒蜘蛛、岩石食妖人陸續出現，這種種跡象表明，索倫正在蘇醒，或者說，他已經蘇醒了！他在謀劃著對中土大陸的再一次侵襲！」
甘道夫望向站在岸邊的男人，神色嚴肅道：「他是助力！他僅以一己之力就殺死了魔苟斯的造物一一史矛革，這種力量前所未見。也許，我一直忽略了那個世界，與其封印，不如解放，他們……都會成為助力！為將到來的這場戰爭！」
悠于 2017-8-8 11:34
第56章 中土英雄五人團
克拉克聽到了翠茜祖母和那位名為甘道夫的巫師的對話，但他沒有說什麼，從談話中的內容來看，他覺得這個巫師有辦法解決他們現在面臨的麻煩。
長湖鎮被毀，他們沒有可以暫時留夜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個對翠茜意圖不軌的人類。
瓦勒莉打算帶著翠茜連夜趕路，儘快解決這些麻煩事。
索倫的再次蘇醒和即將到來的入侵是必然的，也是所有巫師中公開卻緘默不言的秘密。
巫師的原身是邁雅，是次神。原本所有的巫師都居住阿爾達，另外一個與中土不同的世界中。
索倫也是一位次神，只不過，創造他的神祗比其他愛奴強大得多。
——魔苟斯
在墮落之前的原名為米爾寇，他是一如之下最強大的力量。但他最終還是墮落了，悍然發動戰爭，使整個阿爾達遭受重創。他的力量滲透進了阿爾達的一草一木之中。
雖然後來被眾神封印在了空虛之地，但他的次神索倫和他忠實的造物們依舊從阿爾達逃出，來到了中洲大陸之上，給這片土地帶來了幾個世紀的黑暗。
索倫在中土大陸北部培養了很多暗地的力量，如同陰影般從根部吞噬和蠶食著這個世界。他將魔苟斯邪惡的造物們聚集在一處，試圖孕育更加可怖的怪物。
幽暗密林中的邪惡魔力空前膨脹，坐落在密林以北的多爾哥多頻繁出現魔物，在瓦勒莉找到甘道夫時，他正在多爾哥多和那些魔物戰鬥。
第二紀元時，索倫一度被重傷被趕出了中洲，但現在，不得不猜測，索倫不知道用了何種方法，已經回到了中土。而且，他的力量空前澎湃，那股陰寒濕冷帶著死氣的魔力連她都感覺到了。
瓦勒莉知道甘道夫的想法，也明白自己被來到中洲的使命。除了保護翠茜，還要幫助中土的各族一起，徹底消滅魔苟斯殘留的黑暗力量。
瓦勒莉妥協，坐上了甘道夫呼喚來的巨鷹，打算與他一起想辦法，暫時解放那本邪惡的書，尋求另一個世界的戰士的幫助。
***
褐色的翅膀，幾乎擦著了山巔上的灰雲，衝破了迷霧。
巨鷹擊翅，矯健強勁的雙翼展開，黑色的幽目銳利，它飛過了一座座衝破雲霄的高聳山脈，在太陽初升，天空放晴時，終於出現了一片浩瀚無垠的海。
翠茜第一次坐巨鷹，卻沒有半分的害怕。她身|下的鷹十分通人性，俯衝時會用赤羽抵擋風的襲擊，高飛和下落都會減緩速度。
直到翠茜從它身上下來，它還表現出了依依不捨的情緒。翠茜輕輕蹭了蹭它的羽毛，才看著它開心地離開了。
甘道夫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幕，眉頭輕蹙。
巨鷹是主神曼威在中土的使者，能夠讓它聽話的只有曼威。他們這些巫師可以召喚它幫助，卻不會得到更多。饒是跟它們接觸了那麼長時間的甘道夫，也沒能獲得它們如此親昵而直白的喜愛。
探究只有一瞬，很快甘道夫收回了視線，走進了海岸邊的小屋。
翠茜帶著克拉克，也走了進去。
「這裡是我家。」
在斜摩的山腳下，青綠的樹藤搭造成的一間屋子。對面是一片海洋，周圍被青山綠水包圍，這樣安靜地佇立著，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
克拉克看到了小木屋中溫馨的裝飾，心中對翠茜祖母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推開裡面的一扇小門，幾人來到了一間破舊而又潮濕的屋子裡。
這裡面就堆放著之前被甘道夫封印了的那些不斷會自我衍生的漫畫書。
「你們先出去，我和甘道夫有些事要處理。」瓦勒莉大巫對翠茜和克拉克下了驅逐。
翠茜正想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瓦勒莉，向她尋求幫助，但沒曾想，意外的變故發生了。
甘道夫解開了被鎖在地下室木箱中的漫畫書上的封印，倏忽間，一股強大力量扭曲了空間。
翠茜的身體猛地一顫，接著，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兀然睜大了眼睛。
***
同一時間，漫畫平行空間，紐約曼哈頓，復仇者大廈。
美國隊長的盾牌飛了出去，砸到了鋼鐵俠的臉上，紅金色的面具被打偏，但他的人卻沒有因為這樣的力道而被衝擊出去。
托尼維持著被打臉的姿勢，身體靜止了。
而在托尼邊上距離最近的是鷹眼，他正對肩膀一寸處，有著一把懸空而來的利刃。匕首在插入鷹眼肩膀的刹那，被遠處投擲而來的蝙蝠標射偏。
匕首和蝙蝠標碰撞，就像被按了暫停的按鈕，騰在空中，沒有落下。
而遠處投擲出飛鏢的蝙蝠俠右手維持著擲出的動作，左手則掏出了一枚微型炸彈，擲向了他上方三點處的方向。
——在上方的排氣扇處，坐著一個正拿著爆米花吃得開心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眼罩上有兩圈深黑的塗色，後背還背著兩把醒目的刀。
死侍注意到了那投擲在空中的炸彈，正在考慮到底躲開好玩還是不躲開更好玩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驀地靜止了。
磚塊和牆壁被黑暗吞噬，除了他們之外，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他們就像是被關進了編輯的小黑屋裡。
死侍動了動，繞開了正在猛揍雷神的浩克。
接著在路過正和巴基互相吊打的黑寡婦時腳步頓了一下。他將黑寡婦搬走，然後繞到另一邊，將站著的美國隊長給推倒了，之後，又吭哧吭哧將人抬到了巴基身邊。
「這兩個傢伙的肉搏肯定比床|戲精彩！」死侍剛拿起爆米花，接著又放了下去：「哥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轉頭，死侍正對上一雙犀利且帶著殺意的眼睛。
蝙蝠俠！
「甜心的便宜哥哥，總想暗殺哥的大舅子，哇哦——新式47炸彈，你一定灰常恨我。」死侍把炸彈放到一旁的鋼鐵俠手中，一邊搬起了自家大舅子：「喬治又偷工減料！竟然只給哥畫了一個黑色的背景板，還將哥關小黑屋！這次不管給多少分紅，哥都一定要炸了編輯部！」
過了很久，周圍還是沒有絲毫變化的死侍怒了：「該死！哥難道要給這些巨大的嬰兒當一輩子保姆嗎！」
舉著蝙蝠俠的死侍絮絮叨叨道：「我可不想做這樣的事，當你舉著一個嬰兒的時候，你總需要第三只手，用來給搶換彈藥或者捅人。尤其是照顧過蝙蝠俠之後再去照顧其他嬰兒真的很艱難，他是這麼可愛並且耐摔，但我還是得按照我的標準工資每小時收費，最多給個親情價……」
死侍一手托著蝙蝠俠，一手深入他的衣服中，打算掏張金卡出來。
而就在這驟然間，一道細微的白色波紋在空中蕩漾開來。
隨著這蕩漾開來的波紋，一道像是被撕裂開來的混沌的光隨之產生。空間在這瞬間扭曲。
「把你的手拿出去！」蝙蝠俠低沉且蘊含著冷冽殺意的聲音在耳邊向響起，死侍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就把抱著的人扔了出去。
這一扔，對準的，還是那塊撕裂和扭曲了的空間。
蝙蝠俠被吸了進去，但在他被完全吞沒之前，他抓住了死侍的手臂。
「嘿，哥可不是基佬！……」眨眼間，死侍的半個身體被混沌扭曲的空間吞噬，死侍伸出兩隻手在地上死死扒著，可惜，那股吸力並沒有放棄他的打算。驀地，就要將他的吞噬殆盡。
死侍在臨消失前，還狠狠地抓住了離得最近的一條腿。將那人一起拖了進去。
托尼在意識回籠的刹那，就看到了驟然出現的白光和那白光之後混沌扭曲的空間，他還沒有呼喊賈維斯查探事情的經過，就看到離他最近的鷹眼被拖了進去。
托尼的身體先於意識，他猛地撲了過去，抓住了快要消失的鷹眼。但隨即，他自己也被那道白光吞噬了。
身體恢復知覺的瞬間，黑寡婦沒有感覺到凜冽的殺意，上一秒，她明明捕捉到了那位冬日戰士犀利的拳風，但下一秒，她為什麼沒有被拳頭打飛，而是坐在了戰鬥圈的最週邊？
黑寡婦從排風口看下去，緊接著瞳孔就像針紮般劇烈收縮了一下。
一樓的平地上，原本混亂著打鬥的場面消失。鋼鐵俠、鷹眼不知去了哪裡，而原本和鋼鐵俠掣肘著的美國隊長則對上了她一直在攻克的冬日戰士。
兩人貼得很近，倒在了地上。但那種擁抱著的姿勢，怎麼看都不想是戰鬥的狀態。而另一邊的浩克和索爾也是這樣。
娜塔莎眨了眨眼睛，又吃了口放在手邊的爆米花，發現自己沒有產生幻覺後，她蹙了蹙眉頭。
最終她什麼都沒說，消無聲息地離開了復仇者聯盟大廈的基地。
***
白色的波紋在她眼前泛開，空間扭曲的間歇，裡面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翠茜看到了幾個眼熟至極的人。
她瞠目結舌，旁邊的克拉克也有些震驚。
而倒在地上的蝙蝠俠等人在發現周圍畫面驟變的瞬間，已經聯想到了事情的真相——那道白光是一次空間傳送。
布魯斯從地上站了起來，保持著警惕著戰鬥的姿勢，但他在看到某一個方向時，他的身體猛地一頓。
「翠茜？」
男人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微不可查的探究。
第57章 情敵聯盟
「布魯斯……」翠茜驚訝地望向穿著一身黑衣的蝙蝠俠。
但驚訝後，是一陣狂喜。
這個蝙蝠俠是認識她的那個。
是她的哥哥布魯斯！
所以，他們的世界並沒有奔潰？只是被暫停了時間？！
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喜悅的情緒將她淹沒，翠茜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燦爛到前所未有的笑容。她猛地撲了過去，布魯斯被撞地踉蹌了兩下，隨即感受到懷中小姑娘不加掩飾開心的情緒，他一直繃緊的神色不經意間放鬆了下來。
但他還沒抱熱乎，懷裡就瞬間空了。
死侍趁機將翠茜一把撈了過去。
等翠茜回神，她已經被拉入了另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爆米花和墨西哥卷餅的味道！」翠茜嗅了嗅，抬頭一看，果然是死侍。
「甜心，真的這麼想哥嗎？非要用這麼驚喜的方式讓哥過來。」死侍捏了捏小姑娘圓嘟嘟的臉頰，一邊開心，一邊又有些介意道：「如果沒有這些拖油瓶，那就更美好了。甜心，真的不能將他們重新封包運回去嗎？」
「放手！」布魯斯臉色陰沉地望向將人搶走的死侍，手中隱藏著的蝙蝠標露出了一角。
「哥才不——」
「嗯哼，這裡是什麼地方？！」
死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突然醒過來的托尼打斷。
耳邊一直傳來嗡嗡的響聲，托尼捂著發脹地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還沒站穩，就被旁邊同樣不適應空間傳輸而有些暈乎乎的鷹眼撞了一下。
『咣當……』有什麼東西從鋼鐵手的縫隙中滑落了出來。
硬物與地面相觸，發出了一陣清亮的響聲。
這打破了原本就寂靜的氛圍，翠茜順著聲音瞅了過去，就看到了一顆黑色橢圓形的金屬蛋。
「那是……炸彈啊！」
和死侍在賽維爾學院相處了那麼久，炸彈的形狀和種類，翠茜都有大致的瞭解。那顆微型□□，分明就是死侍喜歡了很久、卻沒有錢買只能一直在她耳邊嘀咕的那一款啊！
「sir，檢查到危險物質，爆炸倒計時3秒，3,2……」
賈維斯的聲音突兀響起，但他的倒數還沒結束，炸彈就倏地一下飛了出去，刹那從眾人眼前消失。
而就在翠茜松了口氣的下一秒，地面就猛烈地震顫起來。
地下室的泥塊磚瓦碎裂，不時從頭頂和四周倒塌下來。布魯斯想要伸手護住翠茜，將她帶出去。卻發現那個危險的雇傭兵死侍已經飛奔著將人帶走了。
布魯斯迅速跟了上去。
「咳咳……究竟是怎麼回事！」鷹眼捂著口鼻，從那破舊又矮小的小樓梯上爬了上去。
等眼前的灰塵散去，他才看清楚了面前的建築。
一座由純木材打造的木屋，還矗立在半山腰中。對面臨海，周圍圍繞在翠綠的林木之中。而以他的視線，四周以肉眼可見的地方，除了這座木屋，再無別的東西。
托尼蹙眉，從出現在這裡開始，他就讓賈維斯開啟了定位。
「地圖定位中……搜索失敗，無法匹配……處於未知地域中……」
可惜，別無所獲。
毫無波瀾的金屬質聲音從頭盔中發出，他的視線落到了一旁的翠茜身上，頓時，心中已有猜想。
「我們又回來了？」托尼看向翠茜。
小姑娘點了點頭，道：「是的，這裡是中土大陸的荒蕪地帶。」
這邊托尼和小姑娘正友好地對話中，而另一邊，氣氛則變得詭譎異常起來。
迅速反應過來，並將炸彈扔到海中的克拉克回到了小屋，但他原本柔和的氣勢再次變得淩厲起來。看向托尼的眼神帶著慍怒和不善：「鋼鐵俠，這裡不是你的玩具場！請注意你的舉動和你帶過來的那些會引發不必要麻煩的小玩意！」
被克拉克針對的托尼顯得有些無辜，道：「嘿！那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不用這種索然無味的炸彈，你看我身上的裝備就知道了。」
「我用的可都是高科技產品。」
托尼一邊聳肩一邊說著，那表情說不出地嫌棄。
布魯斯琥珀色深邃的眸子落到了托尼的身上，他勾起一抹冷笑道：「離開了那套戰甲，你什麼都不是。遲鈍的身手加上那毫無根據不可一世的自負，上了戰場，你會死得很慘。」
簡直莫名其妙，他們正義聯盟怎麼總是喜歡亂給人扣帽。
他又沒說他什麼，蝙蝠俠出來出什麼頭。
托尼也有些動怒。
「是嗎。」托尼眯著眼，手掌心的藍色光圈對準了一身黑衣的布魯斯，他挑釁道：「要不要試試才是被打得哭的那一個？」
翠茜無奈地看著對峙著的幾個人，剛想開口讓他們冷靜一下，就被身後的鷹眼推開了。
「這是男人的事，小姑娘到一邊玩去。」鷹眼走到托尼邊上，將手中的弓箭對準了蝙蝠俠，他神情冷然，道：「兩個欺負一個？以為我們復仇者聯盟沒人了？」
「嘿，他們可欺負不了我。」托尼糾正道。
鷹眼挑眉：「一個是對物理攻擊免疫的外星人，一個是和一樣的有錢人，不過人家不但擁有高科技戰甲而且還精通世界上120幾種格鬥術，是可以與隊長一拼的戰術專家。你，確定他們欺負不了你？」
「該死，你到底是幫哪邊的。」托尼有些惱羞成怒道。
布魯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收回了落到掌心的蝙蝠標。在這種情況下和復仇者聯盟對上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更何況，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他們。
感覺到殺氣的死侍抬頭，正對上布魯斯冷漠的眼神。
「嘿，你不要總是那麼熱情如火的看著我。即使你是甜心的哥哥，我也對你硬|不起來。」死侍的話剛一落地，迎面就是三道飛鏢。
「當當當，這可難不倒……」剛接住飛鏢得瑟的死侍下一瞬就感覺到側面傳來的淩厲殺意。
他飛快側身，同時拔刀擋住了蘊含著鋒銳戰意的拳頭。
「哥不喜歡糾纏不休的男人。雖然你長得的確很有特色，但哥是個專一的人，甜心才是我的真愛。亂|倫是不對的。」死侍一邊躲避，一邊義正言辭道：「像哥這麼英俊瀟灑的人，每天想要爬上我床的人太多了，但很少有你這麼有堅持的，哥都要感動了……」
死侍滿屋子亂跑，戰鬥圈被擴大。
克拉克、托尼、鷹眼被波及。
克拉克知道這是翠茜的家，不想讓他們破壞。所以盡力阻止，誰知道越阻止，破壞得越快。
超人的加入讓戰局呈現一面倒的趨勢，死侍有一段時間和復仇者們相處得很好，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是那副沒責任心的樣子，托尼都有了想要招募他的想法。
於是看不下的托尼和鷹眼也加入了戰局。
接下來的事，幾乎不用再想。這樣的戰鬥力，分分鐘能毀滅一座城，更別提翠茜家的小木屋了。
可憐的房子幾乎在瞬間就倒塌了。
柱子斷開，木板碎裂，屋頂上的茅草散落下來。
好在幾個人沒有失去理智，在屋子整個坍塌前，將翠茜從裡面帶了出來。
半山腰的地面凹陷，托尼的電脈磁沖炮不僅燒焦了地面，還讓屋底破了個大洞。克拉克的拳頭下去，避開了所有的木板，但那帶動著的巨大氣壓還是讓脆弱的木板碎裂開來。
而那些斷裂的木柱上，還嵌入著一個個富有標誌的蝙蝠飛鏢。
「……」翠茜站在自家倒塌的木屋前，看著被毀壞的家，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裡承載了她成長中的所有回憶，是她心中一片安靜的樂土。
現在，卻被她在乎的人毀了。
她蹲下身，將那塊最喜歡的掛毯從木板下抽了出來。
『啪嗒啪嗒……』淚珠不要命地滾落了下來，沾濕了掛毯的一角。
布魯斯走了過去，看著小姑娘抱成一團抽噎著的畫面，他有些無奈。
「翠茜，你……」
還沒說什麼，布魯斯就被克拉克拉住了。
「這裡是翠茜的家，她和她祖母住的地方。」
一旁的人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托尼在聽翠茜說回到了中土大陸的時候，就猜測這裡大概是她住的地方。但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小木屋毀了小姑娘會哭成這樣。
復仇者大廈基本上每天一炸，養著浩克和索爾，還有不時搗蛋的九頭蛇。他都習慣了。
「別哭了。」托尼走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接著豪爽道：「不就是一間屋子嗎，我送你個別墅。」
將她家砸得粉碎的罪魁禍首之一，翠茜低著頭，不是很想搭理他。
布魯斯冷笑一聲，推開托尼，道：「用得著你給我妹妹送別墅？我會給她買一座最好的莊園！」
「莊園？！」托尼斜睨著布魯斯，嘲笑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只送一套莊園，你這哥哥當的，嘖，我會給小姑娘打造一個城堡！」
「sir，這裡是未知地域，您的許可權被禁止，無法動用資金買下這塊地，無法聯繫建築公司，指令駁回。」
托尼：「……」
「好啊，我看著你造！」
布魯斯的話音一落，托尼的臉色更僵了。
死侍和鷹眼在一旁歎息。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
***
瓦勒莉撤掉了魔力屏障，觀望夠了的甘道夫走了出去。
布魯斯和托尼瞬間就將視線對準了一個方向。
走來的兩個人都是一頭白髮，拄著一根跟他們差不多高的拐杖。
但這兩個年紀看上去明顯超過半白的老人步履卻很沉穩，滿臉褶皺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滄桑，但那雙銳利的眼眸卻絲毫沒有半點的渾濁。
其中一個老嫗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她轉而走到了翠茜的身邊。
布魯斯警惕地看著她，卻見旁邊的克拉克搖了搖頭。
在他思忖探究的視線下，老人將小姑娘從地上拉了起來。
「去把還能用的木板都拾起來。」
瓦勒莉話音一落，翠茜就聽話地過去撿木板了。
第58章 翠茜的秘密
幽暗密林以北，多爾戈多。
黑霧之中，一雙冰冷血腥的紅眸睜開。
索倫的靈體從另一個世界的夾縫回到了這裡，王座之上，赤紅色的火焰燃起，那圍繞在靈體邊緣交織著的金色與黑色的魔紋讓他看起來可怕極了。
隱藏在魔多地底洞穴挖掘和建造著的半獸人頓住，那空氣中傳來的可怕的魔力和自靈魂中湧起的臣服讓它們清楚地知道，它們的王回來了。
嘶吼和嚎叫，伴隨著血腥的廝殺。
那群追逐著矮人們進入孤山範圍的半獸人舉起了手中的重錘和利斧，座狼發出了興奮的吼聲，那猶如得勝歸來的吼叫從孤山蔓延至長湖鎮。
安都因河流的分支上，那些原本躲避起來的邪惡生物都開始蠢|蠢欲動。
食妖人、狼人、吸血鬼、巨蜘蛛……還有那沉睡在地底的炎魔。
狼族之王——巨狼卓古路因及吸血鬼首領瑟林威西正在御座之下，九大戒靈站在陰影之中。多爾戈多冰冷的瓦礫下散發出一陣死氣，周圍十多裡的綠葉腐爛，蒼白的花瓣紛紛凋零，在這個幽暗密林的邊緣地帶，到處溢散著邪惡的黑氣。
索倫的魔力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爆發澎湃，在中土大地上被籠罩著的魔多的黑暗勢力突然間擴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有邪惡的生靈在這一刻都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燃燒著的鬃毛，猙獰粗長的尾巴，惡魔般的頭顱，全身佈滿硫磺和火焰的炎魔從地底蘇醒，它揮舞著那條由多道火焰組成的鞭子，正狠狠抽打著匍匐在它面前的食妖人。
「滾開，你們這群骯髒而又愚蠢的東西！」
食妖人戰慄，平時，它們愚鈍的腦子除了吃什麼都不知道。但此刻，它們卻深刻地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臣服於炎魔是它們的本能。
炎魔焦黑的臉上佈滿了期待的神情，空氣中那股古老而邪惡的魔力讓它倍感熟悉。它揮舞著鞭子，漆黑的焦焰在地面上刻下一道尖銳的痕跡。
食妖人們抖了抖，原本在森林中讓人畏懼的生物現在垂著腦袋，顫抖著身體，眼中還含著泡淚，那懼怕卻不得不服從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去多爾戈多！我們的時代即將來臨！」
炎魔身上的火焰盤旋聚攏在一起，那聲音森冷，回蕩在地底深處，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詭譎。
索倫猩紅的視線從東南邊收回，他已經感覺到了炎魔的靠近。但不知為何史矛革沒有回應他的召喚，那條該死的貪婪的巨龍不知道又跑到哪裡抱著它那些財寶陷入沉眠！
「史矛革現在何處。」
站在御座最前的戒靈之首安格瑪巫王俯身，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惶恐道：「巨龍已於一日前被殺死。」
「是誰！」
猶如魔咒般的聲音在冰冷的王座之上轟響著，蘊含著怒氣的聲音中充滿了魔力，與魔多大地共鳴，一瞬間，魔多的半獸人都恐懼著跪在了地上。
「一個從未在中洲出現過的男人，穿著如同染血般鮮紅的披風，他的輪廓硬朗，比起精靈，更像是剛鐸的人類……」
安格瑪巫王的話還沒說完，索倫就從御座上豁然起身。
周圍的魔炎在刹那間分散，整個多爾戈多都浸染在火焰之中。
巨狼卓古路因和吸血鬼首領瑟林威西被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魔壓給恫嚇，原本尚有些亮光的天色完全被黑雲籠罩，一雙巨大的赤紅色的眼睛在索倫身後張開。
接著，火焰燒的更旺了。
索倫走近那道銳利而又不詳的眼睛，它騰空而起，絢麗的火光將整個天空照亮。
魔眼看向了中土大地，人類、精靈、矮人、巫師……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他也看到了在荒蕪之地裡藏著的，那幾個熟悉的人影。
——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類。
維拉之首曼威，大氣之神，他的主人魔苟斯的雙生兄弟。這世上最老的主神之一。
在中洲和阿爾達之間創造了另一個世界。
那些人類就來自於那裡。
天之君曼威所創造的世界，與創造了愛努和精靈的眾生萬物之父伊露維塔比起來，那只不過是次級作品。
之前他一度被消滅肉|身，只留下靈體，在被遭到驅逐時，他曾在曼威創造的那個世界躲避了一陣子，那裡的世界構成與中洲大陸完全不同，種族只餘下人類一支，但這也讓那個世界的魔力構成更加純粹和集中。那些曼威的寵兒，被賜福過的人類，擁有著無與倫比的能力。
甚至有幾個人類身上，還擁有著強大而精純的魔力。
愚蠢的曼威。
竟然將他的心血傾注到了另一個世界中。
這些被天之君灌注了心血和期待的孩子成為了他最大的養料。
可惜，他的靈體被排斥，無法接近他們的周圍。即使得到了力量，他也沒有可以返回中洲的辦法，他蟄伏著、沉睡著。
直到半個世紀後的某一天，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是維拉的力量。
一個新生兒。
擁有著空間之力。
索倫睜開眼睛，在曼威所創造的這個世界中，他找到了她。
茫然的神色，弱小的軀體。
她的靈魂柔和，在那一群灰白色的靈體中閃爍著的光芒是如此的奪目。
索倫想要吞噬她，新生的維拉是最為脆弱的，但這個女孩的靈魂之光卻異常耀眼和強大，那股熟悉的力量讓他察覺到了什麼，這個新生的維拉曾受到過祝福，來自於天之君的恩賜。他無法佔有她的身軀，只能留出一部分的力量來控制她的行為。
殘留的魔力將她所有的軌跡都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索倫從這些軌跡中，漸漸意識和察覺到了曼威的真實意圖。
那個新生維拉身上的賜福並不是曼威真正給予她的禮物，天之君給予她的，是這個世界。
一個可以任由她穿梭的世界。這個世界中的寵兒，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曼威想要鍛煉她，又捨不得完全放手，便讓那些世界的寵兒來代替他。
索倫曾一度猜測，這個新生兒，是曼威的孩子。
他在力量鞏固後，曾多次想要吞噬她。
卻遭到了反噬和禁錮。
現在他汲取了那個世界中最為黑暗的力量，這一次，正好可以一網打盡。
荒蕪大地上，那個脆弱稚嫩的身體在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看到擋住了他視線的巫師瓦勒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血腥和殺意浮動。
魔眼升空，整個幽暗密林陷入了死亡的沼澤之中。
***
荒蕪之地，半山腰上。
克拉克從樹林裡又運了木材回來，布魯斯和托尼正在為如何打造房子的地基和劃分多大的面積而陷入了又一次的爭論中。死侍半躺在一根厚實的木頭上，一邊開嘴炮，一邊偷著懶。
而鷹眼，他則是最肯做事的那一個。
他現在正坐在翠茜邊上，幫她搭建了一把弓箭和紮了一個靶子。
瓦勒莉從地下室出來，原本各自為政的場面立刻結束。托尼用增強的型複合裝甲輕鬆地切開了那些搬運回來的松木，布魯斯將它們重新組合，而死侍，正無聊用刀在那些做好了的木材上進行著他藝術家的雕刻。
蝙蝠飛鏢和雷射光束同時對準了同一個方向。
死侍被揍，接著跑到翠茜身邊，擠開鷹眼求安慰。
這樣的事，今天已經發生了多次。翠茜歎了口氣，推開湊過來的死侍，打算眼不見為淨，和祖母一起去後院做飯。
她剛站起來，身體就猛地一顫。
「寶貝，你冷？來吧，到哥的懷裡來。」死侍張開雙臂，正要衝過來抱抱小姑娘，就被她那個邪惡的巫師祖母撞開了。
瓦勒莉擋住了翠茜的身體，佈滿溝壑的眼紋沒有蒙蔽她的視線。
有人在窺伺這裡！
烏木做成的魔杖擲地，一陣柔和的光暈籠罩住了山腰上的這一片空地。
布魯斯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到瓦勒莉的動作後，他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紛紛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布魯斯出聲問道。
瓦勒莉大巫的視線從遠處收回，那原本和藹的面容上帶上了嚴肅之色：「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甘道夫從地下室走了出來，那張滿是褶皺的蒼老的面容有著說不出的複雜的神色。
海洋的那一頭，地平線的延伸處，一條猶如火柱似得紅光躥起，邪惡的力量即使隔著一個海洋他也能深刻地感受到。
原本澄澈、蕩漾著碧波的海水翻湧，黑霧密密麻麻，將大半的海面籠罩其中。湛藍的天際蒙上了一層霜，周圍變得暗沉而又可怖。
那股威脅他們的力量、在他們心中不可提及的噩夢已經重現。
「戰爭即將到來，我必須返回孤山，召集軍隊抵抗索倫的大軍。」
甘道夫呼喚巨鷹，眨眼間離開了荒蕪之地。
第59章 中土大戰
黑暗過去，等待著黎明到來的長湖鎮人類蒼白著臉色，將家人、朋友、鄰居……任何肉眼可見在湖水中掙扎、從死亡的火焰中逃脫的人救上岸。
但很久過去了，夜幕也沒有被白晝替代。
周圍依舊蒼白,透著一種強烈不祥的氣息。
長湖鎮人類三兩下攙扶著，城鎮已經徹底被摧毀，零星尚可用的船隻將他們帶到了岸邊，他們抬頭仰望在迷霧中的那座山脈。
——高聳入雲的山脈上，還屹立著一座城堡。
一個世紀前，矮人國王曾經居住的地方。
那裡，也是可以讓他們這些老弱傷殘者暫時歇息落腳的地方。
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中，他們身上穿著的，只有濕透了的布料，還有些被火燒焦的人，裹著衣不蔽體的破舊毯子。他們三三兩兩依靠著走著，身體哆嗦，卻還是咬著牙爬上了山。
因為那裡，是他們如今唯一的出路。
點著火把尚有餘力的青壯走在了最前面，山路崎嶇，等到他們來到半山腰，才終於看到了冰冷的磚瓦，和那座雄偉的城堡的輪廓。
曾經路過長湖鎮發下誓言要和他們分享孤山寶藏的矮人卻緊閉著城門，無論他們在底下如何的呼喊，都避而不出。長湖鎮的人類怒駡著，但另一方面心中燃燒著的希望的火焰卻逐漸冷卻。
這些矮人賴帳了，他們不會給予他們救濟和幫助。
他們要凍死、餓死在這裡了。
絕望的氣息籠罩在長湖鎮人的身上。
而就在這時，地面震顫，火光沖天。在地麵線的另一頭，不詳的紅光接連天際。
「看哪……那是什麼！」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喧嘩。
幾個老弱互相扶持著從山上望下去，就看到了密密麻麻舉著火把正在行進著的半獸人。
「天啊！」
巨大的恐懼籠罩在這些人的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在他們的臉上顯現。
騎著巨狼的半獸人揮舞著手中的鐵刀，從半空中望下去,四面都是黑壓壓的影子，根本沒法看清到底有多少敵人。
甘道夫騎著巨鷹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來到孤山中的城堡，他發現了被矮人驅逐的長湖鎮人類。
在這一刻，他就知道，那些佔據了孤山寶藏的人類和那條被殺掉的惡龍一樣，被財寶上的佞氣侵蝕了內心，被它們閃亮的外表蒙蔽了心智。
甘道夫不再尋求矮人的幫助，魔多的大軍已瀕臨城下。他必須想辦法拖住它們，以找到別的出路。
舉起魔杖，甘道夫將遮住了山脈的黑色霧氣衝開，那層籠罩在天幕上的黑霧在接觸到聖光的魔力衝擊時，被唰地一聲撕開。
消息已經讓巨鷹傳了出去，很快，瑞文戴爾的精靈領主愛隆就會前來，白巫師薩魯曼正在南方召集軍隊，集結而來，但恐怕這裡已沒有這麼多時間可以等下去。
甘道夫沒想到索倫會這麼快出手，他的力量怎麼會在突然之間就恢復到了這個地步？那股魔力遠甚之前。
而索倫突如其來打響的這場戰爭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原本坐落在林地王國的瑟蘭迪爾王座下辛達族精靈軍隊本是最快的援軍，可惜，他們不願參戰，更不願來救孤山上這些言而無信的矮人。
殘破的城牆下，半獸人的軍隊已經完全集結。
甘道夫無法，召喚了巨鷹，企圖尋求他們的幫助。
這次來的巨鷹不多，只有零星的三四隻，它們發出了嘹亮的鳴叫，那叫聲震懾住了囂張的半獸人。巨鷹俯衝而下，尖銳的爪子直接戳向了半獸人的狼騎，巨狼甩掉了坐在自己身上的半獸人，它們哀嚎著掙扎著，但巨鷹卻並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
它們逗弄著這些小東西，飛上天空後，又在半空中鬆開爪子。
『砰』地一聲後，狼騎被摔成了肉餅。
半獸人之中的領頭咆哮一聲，正沖過去，幾隻戒靈就從半空中飛了過來。
巨鷹被纏住，戒靈邪惡的氣息和覆蓋著的魔力大大降低了它們的行動力。
甘道夫看到被捕殺的巨鷹，手中的魔杖一動，再次阻止了這些半獸人的攻擊。
可惜，更多更可怕的生物正從遠方跨境而來。
孤山震顫，響徹天空的轟鳴聲從另一邊傳來。甘道夫看了過去，只見巨大的猛獁出現在了山腳的平原上，半獸人給它們讓開了路，這些十多米高，象牙彎曲長得驚人的猛獁像是一座一動的山。
而在這些戰象的背上，還掛著很多鞍具。裡面坐著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身上也全部背著弓箭，配著彎刀。
索倫集結的軍隊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這並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
而就在甘道夫單槍匹馬力不能及之時，身後那緊閉著的城門終於打開了。
矮人們舉著武器沖了出來。
「這還遠遠不夠，我們現在的人數抵禦不了半獸人和猛獁的入侵。」甘道夫表情嚴肅，他握著魔杖的手微微顫抖。
而就在此時，他接到了來自南方軍的消息。
薩魯曼集結的人類軍隊被炎魔和食人妖伏擊，軍隊死傷慘重，已無力提供支援。
戰場上箭羽密佈，舉著短刀和長矛的矮人已經沖了出去，那些長湖鎮的人類在絕望之下，也奮力一搏，加入了自殺式的攻擊之中。
死亡的血腥氣從戰場蔓延開來，場面幾乎是一邊倒。沖上去的矮人和人類不是被箭羽射死，就是葬身於巨狼之口。
慘叫聲不斷響起，而就在這時，一個充滿邪惡力量的身影從盡頭出現。
那一身盔甲下，死亡的氣息濃烈到了實質化的地步。
甘道夫對上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索倫親臨戰場！
這個念頭閃現的瞬間，甘道夫第一次湧現出了絕望。
耀眼的火紅色照亮了天空，空中的雪花融化，鐵銹味的血水和腥氣彌漫在整座孤山。
「黑暗的時代即將來臨，我才是中土的君王，你們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
蘊含著魔力的話在山中轟鳴，人類和矮人倒下，甘道夫緊握著權杖，唇邊溢出了一絲血跡。
索倫是幻覺的領主，他能夠用魔力輕易勾起任何人內心的邪惡。
利刃劃破空氣，就在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劍刺入甘道夫的心臟時，一道巨大的力量出現。
「是你！」
索倫轉頭，就對上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鮮紅的披風在空中飄蕩，克拉克完全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
熱視線發出的瞬間，就將人打飛了出去。
被蠱惑的長湖鎮人從幻覺中蘇醒，他們看到了浮在半空中人。
「是他！是那個打倒了惡龍的英雄！」
「英雄！他來救我們了！」
「他將帶領我們戰勝邪惡！感謝神靈！……」
人群之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喧囂，被恫嚇住的邪惡的生物給了他們巨大的自信。
不管是人類還是矮人，都拿起了掉落在腳下的武器，再次攻了上去。
一聲古怪的嘹聲後，猛獁開始攻城。
而這時，半空之中又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數道微型炸彈從它們的腳下炸開，猛獁巨大的身體踉蹌，跌倒下去，敵我不分，壓死了一大片跟在它們身後的半獸人。
「惡龍英雄，啊哈，你什麼是有了這麼拉風的稱呼。」托尼飛到克拉克身邊。
還沒繼續調侃，接下來，就被戒靈纏上了。
蝙蝠俠和死侍正在另一邊，南方森林裡。
攻擊著人類軍隊的食妖人感到脖子一涼，接著，天旋地轉，那巨大的頭顱從那笨重的身體上被解放。
「一場功夫盛宴，哦耶！」蕩漾著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死侍又挑了個食妖人，從他的腹部一刀下去，剛想□□，就發現刀被卡住了。
「嘿夥計，能放鬆一點讓哥把你的腸子扯出來嗎？」
食妖人疼痛地嘶吼著，憤怒的利爪朝著死侍的腦袋拍了下去。
死侍反手一刀，切斷了那兩隻巨掌。血液在空中飛濺，那斷臂猶如噴泉，將下麵的人全部染紅。
蝙蝠俠也被濺了一生腥臭的血液，他忍住了想要從後背拔刀捅死死侍的衝動。轉身去攻擊那只揮舞著火焰鞭的炎魔。他的臉色依然嚴肅，但下手卻比之前狠了太多。
被他纏住的炎魔覺得心裡有點苦。
中土五人團中，還剩下的一個人在哪裡呢？
——他正坐在巨鷹上。
鷹眼經過投票，被決定留在翠茜的身邊。
翠茜也不知道為什麼，正想著該如何去孤山，那些巨鷹們就飛了過來。
於是，她和鷹眼便乘坐著巨鷹。兩人在不久後也趕到了孤山腳下。
而此時，幽暗密林中的精靈軍隊也出動了，瑟蘭迪爾坐在一頭巨鹿之上，帶領著他的子民向孤山進發。
箭從遠處精准地射向了半獸人的喉嚨，在密密麻麻的獸人軍隊中，一個淩厲的身影引起了鷹眼的注意。
淡金色的頭髮猶如光輝般閃亮奪目，即使箭筒中的箭只已經射|盡，那人的臉上也絲毫沒有慌張的情緒。竟然抓起地上一隻插|入敵人胸口的箭，搭弓射|了出去。
看到對方在戰圈中，毫不在乎地從地上撿起屍體就射擊的淩厲姿態讓鷹眼興奮了起來。
他的眼睛一亮，趁著巨鷹俯衝之時，跳到了平地上，加入了戰局。
萊戈拉斯和他的視線隔空相對，又飛快分離。
兩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對自身的自信。
以及，對戰鬥的渴望。
第60章 開始與結束
驟亮的燈光讓她的眼睛一陣不適。
但翠茜再次睜眼時，那強烈的燈光便消失了，柔和的光暈浮動，讓周圍陷入了一片溫暖之中。
「唔……」這裡是哪裡？
翠茜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空曠卻明亮的四周，心中浮現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不是吧！又穿越了嗎！這次又是哪裡？！」
好不容易中土大戰結束，索倫被審判封印，她也掌握了空間之力，讓布魯斯他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可為什麼，突然之間，她又被穿越了？
「翠茜，你醒了？」
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翠茜隱隱約約間看到了一個人。
沒有實體，完全由線條組成。
但從那大致的輪廓上，她看出他是一位男性。
「你是……賈維斯？」
他逐漸靠近，但那聲音卻異常的熟悉。
「是的。」
賈維斯坐到了翠茜的邊上，接著問道：「這裡怎麼樣？喜歡嗎？」
簡潔明亮的裝飾，一如復仇者聯盟的休息室。
「還好。」
翠茜更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賈維斯察覺到了翠茜的情緒，抬手將原本白色的牆壁染成了粉色，接著，地面上冒出了一串串綠色的根莖，之前還單調的空間裡驟然間出現了許多色彩繽紛的花朵。就連那盞柔和的燈上也點綴上了淡藍色的風信子。
非常美麗，但是卻奇怪地沒有香味。
翠茜看著眼前突然變更的畫面和將房間填滿了的花，她嗅了嗅，接著既驚訝又奇怪道：「這些，是你變出來的嗎？」
「喜歡嗎？」
賈維斯的聲音依舊平緩而沉穩。
翠茜點了點頭，她很喜歡這些自然的顏色。
在她身邊那張由線條構成的臉上依舊漆黑一片，她看不出他的情緒。卻感覺到了他有些喜悅的心情。
「賈維斯，這裡是什麼地方？」
翠茜站了起來，伸手觸摸著牆壁，卻發現它們十分柔軟，既不堅硬也不冰冷，她就像是摸到了一團棉花。
而那些在她腳邊綻放的花朵，它們嬌嫩欲滴，她甚至能夠看到它們花蕊上的露珠和每一層的褶皺。
翠茜伸手，想要撫摸它的花瓣。卻發現摸到的依然不是實物，明明近在眼前，但她的手指間卻是輕飄飄的一片，就像是透過了清晨的霧氣。
若有似無。
「它們只是一團資料。」賈維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翠茜轉頭，看向他。眉宇間卻充滿了迷茫。
「我是人工智慧，算是一台超級電腦，不依附任何設備，只存在sir的系統之中。只要聯網，我可以存在於全球的每一條網路之中。」
翠茜因為這解釋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看了看重新變化形態，有了一張英俊臉蛋的賈維斯，又回看了自己。
粉黃相交的長裙睡衣，瓦勒莉大巫出品。
前一秒還在新造好的屋子裡熟睡，下一秒，她就進入了一台超級電腦中？
翠茜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結巴道：「那……那我們現在是在哪裡？」
「sir的主機裡。」
賈維斯伸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翠茜頓了一下，繼而握住他，接著，她就被紳士的賈維斯帶到了一塊螢幕前。
原本的花草、床、燈、整個房間，都在瞬間變成了一團團糾纏扭曲的數字。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翠茜的疑惑正是賈維斯的疑惑，他只是感覺到他的程式被篡改，接著，就發現了翠茜。
「我不知道。」
賈維斯沒有隱瞞，他看向他們交握的雙手，心中不由升起了愉快的情緒。
第一次觸摸到了真實的東西，他不再只是一團資料，和翠茜待在一起的時候，他更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類。
「最近有一部根據塞爾奇小精靈民間傳說改編的電影，據說它們居住在海邊，常年和美麗的海鷗作伴，是部非常溫馨的動畫，要一起看嗎？」
翠茜對上了賈維斯溫柔的眼睛，她想了想後，點了點頭。
***
穿越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的幾人面臨著一大堆的麻煩。
布魯斯和克拉克還好，兩人沒必要對剛蘇醒的正義聯盟解釋太多，死侍是根本無所謂，但托尼和鷹眼就慘了。
被黑寡婦逮住盤問了之後，又被神盾局的尼克•弗瑞請去喝茶。連番花式審訊，托尼不堪其擾，讓賈維斯遮罩和中斷了神盾局的所有通訊。
等回到復仇者大廈，他又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
中土大陸上發生的事讓他改變了對魔法的認知，以前他一直認為魔法只是還未被發現的科學，即使現在也是如此，但他卻還是上了心。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魔王暗算，差點加入黑暗陣營倒殺人類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於是，半個月後，他終於搗鼓出了最新式的戰甲，反魔法馬克系列。
「賈維斯，打開訓練室，進行第一次測試實驗。」
托尼穿上戰甲，正準備抗魔測試，就發現戰甲毫無反應。
「賈維斯？」
他摘下金屬頭盔，又呼喚了幾次賈維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復仇者大廈的程式被他設定成了賈維斯的主程序，沒有切斷大廈所有的電源，賈維斯不可能消失。
「難道又被入侵了？」
托尼蹙眉，十指飛快在主控臺上操作著。
後臺的資料顯示，沒有被篡改過的痕跡。這件事太古怪了。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漏洞的托尼最終屈服於不斷嘀咕著的肚子，打算先去餐廳吃點東西之後再回來尋找原因。
到了休息室的廚房間，那台最新款上市的冰箱裡空無一物。就連過期了的牛奶也全部被倒光了。
「！不是吧！」
鷹眼聽到了托尼的哀嚎，他躺在沙發上，邊打著遊戲，邊開口道：「冰箱被浩克和索爾清空了，我本來想讓賈維斯送些新鮮的食材過來，但他今天好像不在。你終於讓老賈放假了？」
「沒有！」提到這茬托尼心情更加糟糕了，找不到任何入侵的痕跡，賈維斯不會真的因為他多次不予批假而罷工了吧？
想想，自己的人工智慧還真的有可能這麼幹的托尼臉色更加黑了。
鷹眼完全不知道生活必備全能管家疑似罷工事件，他看著憤怒地關上冰箱門的托尼，漫不經心道：「現在這個偉大的任務只能交給你了，冰箱門上貼著外賣電話，我要金槍魚披薩和芥末三明治，謝謝！」
托尼撕下貼在冰箱門上的紙條，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了。
「我沒聽錯？你讓我叫外賣？！」他可是總裁，叫外賣這種事是他做的？
「當然。你不餓嗎？」
托尼將紙團揉成一團，扔到鷹眼身上。
「你的工資都是我開的，你叫！」
鷹眼一邊玩著遊戲一邊淩厲地伸手，接住了襲擊他的東西。
接著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那張寫著外賣電話的紙條。
在萬惡的資本主義面前，鷹眼聳肩，放下遊戲手柄，妥協道：「好吧。」
「等下！」托尼叫住打電話的鷹眼，想了想道：「這家都吃膩了。我聽說樓下新開了家印度卷餅，好像還不錯，要不試試那家？」
「好啊。」鷹眼爽快地掛了電話，接著斜睨了他一眼，「你去買。」
托尼在美食和出門中只猶豫了0.1秒，就做出了決定：「算了，還是叫外賣吧。」
「要等40分鐘，待會你去拿！」
分配完任務，鷹眼又蹲回他的遊戲面前。
在休息室等著又無聊，不等回控制室待會還要再重新上樓拿外賣又嫌太麻煩的史總打算找些東西消磨時間。
「尖峰時刻？」托尼挪了過去，看到了電視上的遊戲畫面：「劣質的遊戲，粗糙的畫面，人物動作只有這幾種？如果我要看全屏怎麼辦？」
「切換視角。」
「嘖。」史總十分嫌棄。
鷹眼斜眼看他：「要玩就直說，能別在我邊上嘮叨嗎？」
史總拿起一個手柄：「我從來不玩這種劣質的遊戲，不過現在有空，勉為其難可以幫它測試一下性能。」
於是，40分鐘後，復仇者大廈外。某個送餐公司的人敲了許久的門也沒人應。最後沒辦法，將披薩放在了門口。
剛好從外面回來的索爾順手就將外賣拿回了房間。
兩個小時後，遊戲卡頓。
剛要推倒boss的托尼怒摔遊戲：「太渣了！這是哪個公司做的！明天就讓它破產！」
「等等，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鷹眼的肚子應景的叫了一聲：「托尼！我們的外賣呢！」
史總也回想起來有這麼一件事，好像不久之前是有人敲門來著。
兩人開門出去，沒發現被送來的披薩。鷹眼又打電話詢問，送外賣的說已經將食物送到。
無法，兩人又喊了一份。
等外賣再次送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托尼捂著抽疼的胃，心中無比想念賈維斯。
原本想把不聽話的人工智慧關小黑屋的心思頓時歇了。
一定要儘快把賈維斯找回來！
找回來之後就讓那家破遊戲公司倒閉！
***
資料構成的雙人沙發座上，看完了電影的翠茜有些昏昏欲睡。
賈維斯讓她躺了下來。
資料的世界沒有冷熱，除非感染病毒，否則不會生病。
但翠茜是人。
賈維斯拿了條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因為這輕微的動作而稍稍睜開了眼眸。但很快又闔上了。
賈維斯能夠感覺到她的呼吸愈漸平穩。
他關掉了燈。
在一片黑暗中，逐漸浮現出了點點螢光。
翠茜睡熟了。
無比安詳。
悠于 2017-8-8 11:34
第61章 番外
翠茜從床上清醒的時候，頭有些發昏。睡太久，乍然醒來，太陽穴似針紮般疼痛。
她揉了揉有些鬆軟蓬亂的頭髮，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四周。一個風格相當簡潔的臥室，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天花板和孤零零的大床。有點單調，也有些壓抑，觸目所及之處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裝飾和顏色。
翠茜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
打量了一下四周，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她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她沿著屋子走到了落地窗前，看到了院子裡那一簇簇粉紅色的薔薇後，才驚醒。
那還含著露珠的薔薇美不勝收，從這個房間看過去，整個莊園的風景一覽無餘。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後，門外響起了阿福的聲音。
「少爺，該起來吃早餐了。」
布魯斯從衛生間出來：「進來吧。」
房間裡有別人！
布魯斯緊繃住身體，抬頭就與一雙蔚藍色的眸子四目相對。
「翠茜？」原本擦拭著頭髮的手一頓。
落地窗前的女孩黑色的長發落於腰際，一雙如同天空般湛藍美麗的眸子含著潤色。一別數月，卻沒有疏離感，那眼眸中滿滿的喜悅讓布魯斯原本有些空蕩的心瞬間被填滿。
桃紅色的唇，秀氣的鼻樑，還有那圓嘟嘟的臉蛋。
一如他最後記憶中的模樣。
「翠，過來。」
布魯斯招手，但翠茜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去。
小姑娘低著頭，耳尖蒙上了一層粉色。
翠茜原本還開心著，這一次調用空間之力竟然誤打誤撞回到了韋恩莊園。但下一刻，她就滿臉燥意。
布魯斯似乎剛洗完澡，他背對著翠茜出來，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背部勻稱結實的肌肉。他似乎順手抄了條浴巾，將下|身隨意圍著。
轉身後，她便看到了他肌理分明的身體，腹部漂亮深刻的肌肉一直沿著腰線而下，肩寬腰窄，健美修長的腿，蘊含著力量與美感……
一大早就看到自家哥哥這樣的美色，翠茜整個臉都紅了。
布魯斯眉頭緊蹙，擦拭著髮絲的手頓住。他也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從櫃子裡拿了套衣服後又回到了浴室。
「小姐，今天早上有檸檬餅，要下樓去吃一些嗎？」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的阿福笑眯眯道。
「……啊，好！」翠茜如蒙大赦，跟著阿福下了樓。
好不容易臉上升起的紅霞消去了些，可等到布魯斯再次下樓，坐到她身邊時，她的耳根又燒了起來。
「怎麼了？」看到翠茜沒有什麼胃口的布魯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但臉卻有些紅。
肌膚相貼間，翠茜不由退縮了一下。布魯斯的視線收縮，神色因為她的舉動而變得有些冷硬。
翠茜顫了一下，知道躲避和退縮的舉動會讓布魯斯生氣，但這次她還是明知故犯了。
耳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臉頰，翠茜有些尷尬。
兩人靠得有些近，他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臉頰上。
一股清爽而又好聞的味道彌漫在鼻尖，讓她很容易聯想到剛才在房間的一幕。
好羞恥啊！！！
「少爺，早上戈登局長來電，說如果今天有空請去找他。」
阿福托著盤子插|入了兩人之間，看到放到面前的檸檬餅，翠茜松了口氣，小聲對阿福說了聲謝謝。
布魯斯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等到阿福擺完早餐退到身後，他的視線才離開了翠茜的臉。
見小姑娘越來越低的頭和左右不定飄忽著的視線，他勾了勾嘴角。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暖暖的，帶著一絲輕微的灼熱的氣息。
早餐就在這樣一片祥和之中度過了。
布魯斯放下餐具，翠茜幫著阿福收拾，進了廚房。
看著松了一口氣跑掉了的翠茜，布魯斯琥珀色的眸子裡微不可查地洩露出了一絲笑意。
「翠，過來。」
轉頭看向站在餐桌前的布魯斯，翠茜心裡有點怨念。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點不想親近布魯斯，她還陷在莫名其妙的尷尬之中。
啊啊啊！！！為什麼一向聰明的布魯斯看不明白她的小扭捏啊。
還是其實布魯斯知道，就又是在逗她玩？
嚶嚶！
翠茜還在掙扎，這邊布魯斯已經向她走了過去。
還在糾結中的小姑娘兀然就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結實、溫暖。
布魯斯的下顎抵在了翠茜的頭頂，甜淡的馨香縈繞在他鼻尖。
他放鬆了身體身體，給予了這個小姑娘最溫柔的一面。
翠茜沒有再去思考。
這個懷抱一如既往地令她安心。
帶著眷戀與……蠢蠢欲動。
看著嬌憨的小姑娘，布魯斯的神色變得柔軟起來。
雖然知道了翠茜真的並非凱恩斯叔叔的女兒，但她仍舊是他前半生記憶中最為在意的存在。沒有血緣的羈絆，卻有著比親人更深的感情。
她的存在，讓他對自己的信念更加堅定。
守護她，疼愛她，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儘量去滿足她——
除了，那個男人！
一想到正義聯盟裡對自己最疼的妹妹虎視眈眈的克拉克•肯特，布魯斯的眸色不由晦暗了下來。
克拉克•肯特雖然頂著個超人的身份，但那只是給他增加了無數的敵人和潛在的危險。
而如果褪去超人的光環，克拉克•肯特本人又是個窮光蛋，一個農場出身的窮小子，雖然他的母親瑪莎非常善解人意，但可惜她的養子沒有學到她的聰慧。同情心氾濫卻智商不足，還優柔寡斷，這樣的人能給翠茜帶來什麼幸福呢？
而且，他還是個外星人。
鬼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弄傷翠茜。
踏進正義聯盟基地的布魯斯臉色很不好，他甚至已經想到了今後可能會出現的家暴。
「嗡嗡嗡。」口袋震動著，正在犯罪現場的巴里掏出手機，就看到了一個逗逼發來的郵件。
——今天千萬別遲到，下場會很慘！
你親愛的哈爾。
「啊哈！今天……是週三！」竟然是週三！他又忘記了！
巴里退出郵件，看到了手機上的日期，頓時眼睛都直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先走了。」跟身邊的警員簡單地說了一聲後，巴里就沖到了最近的小巷，接著從背包裡掏出衣服，最後朝著目的地狂奔而去。
「閃電俠呢？」布魯斯坐在首座，雖然蝙蝠面罩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但從那周身低到令人膽寒的氣壓上來看，他今天的心情相當不好。
「中心城今天發生了命案，巴里在犯罪現場。我們可以先開始會議。」克拉克道：「小丑、毒藤女、稻草人的蹤跡已經找到了，在紐約曼哈頓。復仇者聯盟給出了一個提議，我們要捉這些罪犯，他們要捉九頭蛇，希望這一次能夠聯合行動，一舉殲滅犯罪集團。」
布魯斯冷冷地看著已經開始會議的克拉克：「如果不是因為你上次魯莽地闖入曼哈頓基地，現在，他們已經都被關入阿卡姆瘋人院了！」
克拉克對上布魯斯，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也覺得有必要談談關於上次的事情。你撇開整個團隊，一個人潛入犯罪集團在曼哈頓的基地，你想做什麼！」
「搜索資訊，瞭解他們的下一步計畫，找到他們的老巢。」布魯斯嘲諷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不是嗎？」
「不，你只是不信任我，你不相信你的團隊，是嗎！當我們聯合我們的力量，沒有邪惡能夠與我們匹敵，這就是我們組建了正義聯盟的原因，我們並肩，為了所有人的自由而戰！你應該相信我們！召喚你的朋友一起行動，而不是一個人逞英雄！」
「我越讓朋友靠得近，我的敵人就會靠得更近。」布魯斯低沉的話音一落，空氣頓時窒澀起來。
對面的克拉克表情僵了一下，接著神色變得難看起來：「你不會是在暗指？！」我……字還沒出來，就被另外一道聲音掩蓋。
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會議室，坐到了最後的位子上。接著，他在哈爾不斷擠眉弄眼中，裝模作樣自己好像已經來了很久似地，開口道：「嘿，夥計，我贊同，我完全贊同你的看法。」
兩道銳利地視線隔空襲來。
被蝙蝠俠和超人一起盯著的巴里有些委屈，求救地看向對面的哈爾，只見他已經捂住了臉，一幅愛莫能助狀。
「我……我……」巴里快被這兩道似殺人的視線給灼傷了。
他縮了縮身體，不敢再搭話。
原來剛才哈爾朝他擠眼睛不是讓他說話，而是讓他閉嘴。
正聯的兩個巨頭又吵起來了。
原因不明。
——他們怎麼了？
——又是因為那位小姑娘？
——克拉克向她求婚了，所以布魯斯抓狂？
——還是布魯斯向她表白了，克拉克吃醋？
巴里縮在位子裡，十指偏飛，短短一秒，就發了好幾條郵件給哈爾。
哈爾趁著兩巨頭例行吵架，偷偷低頭瞧了眼信息。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好嗎！
本著八卦的心思，哈爾道：
——超人說蝙蝠俠不相信他。
——蝙蝠俠說害怕超人靠近。
——我感覺……
手機嗡嗡兩聲，巴里從會議中走神，悄悄低頭看向螢幕。
接著，他愣了一下。
手機啪嗒掉到了地上。
布魯斯冷厲的視線再次落到了巴里的身上，見他急忙拿起手機的模樣後，眯了眯眼。
被蝙蝠俠眼神警告的巴里道了聲歉。
會議繼續。
巴里將手機塞入口袋，半響沒有再發資訊。
他的視線在蝙蝠俠和超人之間來回轉。
超人一移開視線，蝙蝠俠就盯著他。
蝙蝠俠轉開視線，超人又回盯他。
兩人之間，不時視線對撞，從他這個位置，都能夠感覺到有火花在噴濺。
那種炙熱的目光……
辣眼睛！
巴里捂著劇烈跳動的小心臟，欲哭無淚。
自家聯盟的這兩個人，真的好可疑啊！
他們肯定有事情。
第62章 番外
最終，正義聯盟還是同意了和復仇者聯盟在紐約曼哈頓的聯合行動。
狡猾的小丑加上詭計多端的九頭蛇，兩邊打起了拉鋸戰。加上後期神盾局和變種人的幫助，聯合行動才徹底告一段落。
半個月後，布魯斯終於重新回到了哥譚市。
哥譚的夜晚很不平靜，但今夜卻顯得沉寂而又靜謐。躲藏在陰影中的黑暗被難得出現的月光照射，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黑暗無處躲藏。
蝙蝠車在山腰處快速地轉了個彎，接著就駛入了瀑布中。
換下衣服回到莊園裡的布魯斯剛出電梯，就發現了異樣。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甜膩的香味，間或夾雜著烤焦了的氣息。
真難得。
阿福的手藝退步了？
竟然烤焦了食物？
布魯斯揶揄著走了進去，接著，一眼就看到了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人。
穿著粉色淑女連衣裙的女孩正半彎著腰，手上還帶著烘焙的石棉手套。烏黑亮澤的青絲順著肩頭落下，擋住了白皙的皮膚。
布魯斯瞬間了然。
他走了過去，餘光看見了烤盤上露出的一角。
翠茜若有所感，轉身，就撞進了一個懷中。
「布，布魯斯……你回來了啊……」小姑娘睫毛輕顫，抿著嘴唇，似做了什麼壞事被捉了現行般，整個人既緊張又無措。
布魯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英俊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語氣卻相當正經，還不經意間透露著些擔憂：「撞疼了？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
揉了揉小姑娘有些泛紅的額角，布魯斯扶住了她的肩膀。
正想要湊過去仔細看，卻突然被翠茜捧住了臉。
翠茜不著痕跡朝旁邊挪了挪，確定布魯斯的視線無法接觸到烤盤上的東西後，她才開口道：「沒事，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近距離地接觸下，布魯斯看清楚了那雙水潤的藍色眸子。
如天空般清澈的眸子蕩漾著光暈，以往美麗的潤色被那滿滿的慌亂取代。
翠茜想要擋住烤箱，奈何布魯斯就在她正對面，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那個被烤焦了的蛋糕。
阿福明明說他今天會晚回來的。
嚶！
要重新做都來不及。
「早點回來陪你不好嗎？」
布魯斯眼角一挑，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還是說，你有事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沒，沒有！……」翠茜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她對上那雙冷色的眸子，不由開始心慌起來，她支支吾吾道：「那個，阿福好像找你有事，要不，你先去樓上找他吧？」
布魯斯側身又湊近她，正面對上那張輪廓分明的臉，翠茜眼神遊移。
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她不適地後退兩步。
琥珀色的眸子一閃，男人飛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當心身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中帶著關懷。
布魯斯將小姑娘帶離了烤箱邊，沒有再去逗她。
「小心些，會燙傷的。恩？」
翠茜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布魯斯少爺，有客人在前廳。」阿福從客廳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嗯。」
布魯斯鬆開了還氣呼呼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頭，便離開了餐廳。
「阿福！」翠茜淚眼汪汪地向阿福求助。
「怎麼了小姐？」
阿福走了過來，就看到了在翠茜身後烤箱邊藏著的蛋糕。
「烤焦了，嚶，怎麼辦？」今天是布魯斯的生日，翠茜求著阿福教她做布魯斯小時候喜歡吃的蛋糕的口味。
從下午開始就一直開始做準備了。誰知道剛才去換衣服，回來就發現烤過頭了。
阿福看了眼裂開的表面，不忙不迫道：「沒事，只是表皮太厚，烤過焦，裡面還是好的，撕掉外面一層，待會裱花裝點奶油，就看不出來了。」
「奶油？布魯斯小時候喜歡吃奶油？」翠茜驚訝道。
「是啊，少爺小時候可乖了。」阿福笑得和藹。
***
客廳裡
「你們怎麼來了？！」看到克拉克，布魯斯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目光觸及在客廳裡到處逛的閃電俠巴里時，臉色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下來。
「我接到了翠茜的電話，她讓我過來，說是有驚喜。」
克拉克的話讓布魯斯聯想到了廚房裡那個烤焦了的蛋糕。
他蹙眉，神色更冷了。
「翠茜！」克拉克看到從走廊拐進來的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巴里回頭，就看見了一張精緻的臉蛋。比起當初在萊克斯大廈地下室所見時更加漂亮。蒼白的臉色被紅潤替代，穿著一身嫩粉色連衣裙，小姑娘看上去有種別樣的朝氣。
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那雙藍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和黑漆漆的蝙蝠俠真的是兩種極端。
肯定不是布魯斯那傢伙的親生妹妹。
一看就是領養的。
巴里莫名真相了。
「翠茜，你就是翠茜？你好，我是巴里，經常聽到布魯斯提起你。」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熱情的小夥子，翠茜點了點頭：「你好。」
不一會，門鈴再次響起。
翠茜開門，就看到了正義聯盟的其它成員。
哈爾，神奇女俠和鋼骨。
「晚上好。」神奇女俠抱住翠茜，給了她一個貼面吻。
「晚上好。」翠茜有些羞赧的想從神奇女俠的懷中退去，可卻兀然被她勾住了肩膀。
「東西準備好了？」
「還沒有。」翠茜小聲道：「得重新弄，你們記得拖住布魯斯呀。」
「沒問題。」神奇女俠戴安娜鬆開翠茜，走到了布魯斯的邊上，和他攀談起來。
翠茜回到廚房，就看見了一個精緻的蛋糕。阿福化腐朽為神奇的手藝真的是太棒了。
「阿福，我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對。」乳白色的奶油上撒著粉紅色的巧克力粉，延邊被捏成了褶皺的樣式，一圈繞著一圈，不規則地向外邊散開。
那樣子，遠遠看著，就像是一朵朵淡粉色的玫瑰。
給布魯斯慶生的蛋糕，是不是有點太少女了？
翠茜總算察覺到了違和。
「少爺小時候，就喜歡這樣的蛋糕。」阿福笑眯眯地給了翠茜一個定心劑：「我敢保證，他現在也一定喜歡。」
翠茜半信半疑。
晚宴後，燈刹時熄滅。
一直插科打諢的巴里和哈爾有些驚訝。鋼骨還以為是敵襲，緊繃著身體對準了外面。
但一向對危險非常敏銳的超人和神奇女俠卻不為所動。
布魯斯將這些舉動盡收眼底，聯想到了這些人的舉動和一開始看見翠茜時她的樣子。
他有了猜想。
當看到那鑲嵌著玫瑰花形狀的蛋糕被捧出來時，即使已經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他的內心還是起了波瀾。
「yourbirthday……」微亮的燭火照在女孩的臉上，額前的長髮俏皮地垂落在她的臉旁，稍稍有些擋住了眼睛。
「啊哈？今天是布魯斯的生日？」巴里驚訝地看向哈爾道：「你知道？」
哈爾推開巴里，搖頭道：「當然不。」
「原來今天不是例行聚會。」好在他上次記住了教訓，這次跟著超人早到了，不然在布魯斯的生日會上遲到了，恐怕結果會比上次還要糟糕。
巴里松了口氣。暗贊自己這次的聰明。
布魯斯沒有理會身邊那些人,他的視線落到了離他不足一步的女孩身上。在觸及到蛋糕上花朵的數量時，他的神情更加柔軟了。
「這就是你藏著的秘密，恩？」低沉的尾音帶著促狹，男人走上前，親了親她的臉頰。
輕柔的吻一觸即離。
布魯斯的餘光撇到了旁邊的克拉克犀利的視線。
「許願吧。」
翠茜糯糯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在角落裡的兩人又嘰嘰喳喳了起來。
「哈，布魯斯可從來不信這個。」哈爾笑道。
「蝙蝠俠的願望，也許是將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一起關進阿卡姆瘋人院？」巴里還在吐槽，接著，就看到了布魯斯摸了摸少女的頭，真的打算自己吹熄蠟燭。
「等等，他真的許願了？」巴里驚訝道。
而就在布魯斯打算吹滅蠟燭的當口，突然，哐當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
鋼鐵俠砸穿了屋頂，掉到了客廳。
「嘿，你們家窮得連電費都付不起了？」托尼摘下面罩，看著黑漆漆的周圍，他不由嫌棄道。
第63章 番外
天哪。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翠茜捂臉。
其實布魯斯的生日會是她籌畫了很久的事情。
半個月前再次穿越過來後不久，布魯斯就有事要忙，離開哥譚去了紐約。
那時候，家裡只剩下她與阿福。在某個清晨時，阿福聊到了布魯斯的小時候，後來翠茜便也知道了這天是布魯斯的生日。
自老爺不幸遇難後，布魯斯少爺就沒有再露出過笑容。
以前那個軟軟乎乎，總是喜歡扒拉著他的衣擺，讓他做點心吃的小少爺不見了。
哎。
那天，她和阿福坐在薔薇花園裡，午後的陽光很暖，桌前的紅茶散發著香濃的味道。但坐在桌前的兩人的心情卻都有些低落。
「等布魯斯從紐約回來，我們給他慶生吧？怎麼樣？」
翠茜還記得那天提議的自己，以及阿福和藹的笑容。
一開始，她只是想給布魯斯一個溫馨的生日。想要可以沖淡他過去那些悲傷沉重的回憶，讓他知道自己早就不再是孤單一人。
想要讓他在那天卸下蝙蝠俠的外衣，暫時忘卻那些壓抑到無法呼吸的痛楚和那些永遠也無法根除和消滅的罪惡，只那一天，可以簡簡單單的和家人聚在一起，享受著親人間的關愛。
他可以放肆、可以傾訴，可以肆無忌憚做他想要做的事。
翠茜的願望很美好，可現實是殘酷的。
她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到穩妥的辦法，後來拉著阿福一起想。
但這位深諳自家少爺性格的老人對於翠茜所有的提案都抱著『可行，可以試試』的和藹態度。雖然翠茜傻，但她和阿福相處了也不少時間，別以為她沒看見老人眼底那閃爍著戲謔的光。
阿福明顯就是想看好戲。
嚶！
於是，翠茜放棄了『老奸巨猾』的阿福，向正義聯盟中另外一個人尋求幫助。
當然，這個人不是克拉克。
當神奇女俠戴安娜接到翠茜電話時，她是驚訝的。
但聽到了翠茜的問題後，戴安娜的嘴角便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
「辦個聚會吧。布魯斯身邊不止有親人，現在還有了朋友。他的確不是孤身一人。我想，這次的生日宴會讓他清晰而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
戴安娜的提議讓翠茜心動，阿福則是出乎意外地開心。
韋恩莊園已經很久沒有辦過宴會了。
安靜的莊園就像是秋天的黃昏。日復一日，他看著院子裡的花由開到凋零，每一次少爺回來，他都希望他身邊能夠多一些人。
不管男女都好。
他只希望，在布魯斯少爺的身邊，能有一個人讓他知道，是時候從過去的事情裡走出來了。
很多次，他站在少爺的身後，看著少爺堅韌和拼命的模樣，他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痛。
那時，他會希望，有那麼一個人能夠陪在布魯斯少爺的身邊，告訴他，該停下來休息了。
阿福總是擔心自己的時間不夠長，他害怕時間的流逝。並不是因為畏懼死亡，而是擔心那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在他死後，會一無所有。
獨自品嘗所有的寂寞和苦楚。
這樣太痛，太令人心疼。想起來，阿福就覺得心顫。
一座空的房子，不再會有人等他。
也不再會有人擔心他的身體，安危。
沒有人照顧少爺的起居，那該怎麼辦？
這時，阿福又想，好吧，如果能有一個人能代替他就好了。
代替他照顧少爺的起居，代替做少爺的管家。
可，在布魯斯心中，阿福的地位又怎麼可能被取代？
他不僅僅是一個管家，對布魯斯而言，他早就是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不是親人，更似親人。
阿福也清楚地知道，所以他才更加擔憂。
——他的離開會對布魯斯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死亡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
為今之計，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待著時間磨平少爺的傷痛，等待著在這歲月的流逝中，會出現那麼一個人，陪伴在少爺左右。
好在，這種等待是值得的。
阿福終於盼到了。
——翠茜的出現對於阿福來說，就像是上帝的福音。
上帝終於聽到了他的禱告。在貫穿少爺這沉痛的歲月中，出現了一道亮光。
阿福很疼愛翠茜。
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更是因為她本身。
她是一個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女孩。並不是因為她長得有多美，而是她身上帶著的那股能夠令人安心下來的純粹氣質。
她藍色的眼睛很美，就像是他年輕時在聖托裡尼看到的海。
清澈、純粹，在陽光下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她心思純淨，當那雙眼眸看過來時，阿福感覺自己的心都軟化了。
她太小，太稚嫩了。越是相處，阿福就越是多了些偏移。
他不由開始擔心布魯斯少爺的身份會不會讓翠茜受到傷害，擔心布魯斯少爺陰沉的脾氣會不會嚇壞這個小姑娘……
他這一生，有過太多的憂慮。
但現在，他卻能夠放鬆下來了。
聽到要舉辦生日宴會的消息時，他真的是驚喜的。
而等知道要來的人都是布魯斯少爺新交的朋友後，他的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巨大的酸楚籠罩在心頭，阿福差點沒有忍住，在翠茜的面前哭出來。
但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那份感動。
那佈滿了溝壑的雙手伸出，將面前還在等待他回復的女孩抱入了懷中。
「謝謝你，翠茜。」
得到了阿福感謝的翠茜有些莫名。
「不用謝，家人之間不需要道謝，阿福。」
「是啊。」阿福笑呵呵地離開了。
第二天開始便拉著翠茜一起打理整個莊園。
他沒有製作請柬，因為翠茜說這是朋友間的聚會，不需要那樣。
簡簡單單就好。
阿福欣然同意。
但他卻擴充了翠茜的名單。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的定稿就是將給予過布魯斯幫助的人都請到莊園來。
以朋友聚會的形式。
就在那一天。
秘密的。
翠茜給她所有能夠想到的關於布魯斯的朋友都發了郵件。
當然，怎麼得到的聯絡地址，那就要問神通廣大的阿福了。
復仇者聯盟的人她也發了。
並且還早于正義聯盟的成員。
這一次布魯斯去紐約也是和復仇者聯盟統一行動，應該已經結下革命友誼了吧？
翠茜如此想著。
可奈何事情的發展卻偏離了她的預期。
不來沒關係，隊長、鷹眼有事立刻就給她回了訊息，他們要留下來善後。就連索爾，他要回阿斯加德，也讓隊長一同回了她，並表示了感謝。
唯獨托尼！
該死的托尼•斯塔克！
明明都讓賈維斯和她說自己不來了。
卻在生日會的高|潮搞了這一出！
氣死她了！
「托尼！」翠茜打開了燈，怒瞪他。
他怎麼了啊？
小姑娘幹嘛那麼看著他？
難道是因為他弄破了她家的屋頂？
好吧。
「嘿，這不能怪我。納米光束外加集火炮，誰知道來赴個宴會還會碰到這種事情？不過，不用擔心，斯塔克公司會賠付的，加上你們莊園外那堵該死的牆。」托尼攤手。
「你去了蝙蝠洞。」布魯斯一針見血道。
「啊哈？你竟然還給那個小破屋起名？」托尼一如既往地擺出了那副姿態道：「那採用尼龍材質的特殊記憶纖維雖然可以你飄動。但充電後，內質變硬，呈現出蝙蝠翼的形狀。你不覺得太醜了嗎？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讓你辭退了你的武器設計師。但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自己。嗷……」
托尼還沒嘲諷完，就被盔甲從內部扔了出來。
「賈維斯，你在做什麼！」史總很生氣。這次聯合行動，蝙蝠俠的作戰指揮和武器被毀後強悍的體能深得復仇者聯盟裡那些傢伙的青睞。
在公用頻道裡就不斷讚歎。
鷹眼那個傢伙一邊贊還一邊吐槽他。
他是誰。
億萬富翁，ceo，慈善家，前軍火商，外兼拯救地球鋼鐵俠。
他是這個地球上最聰明的人。
為什麼要去和那種隱藏在暗處的黑漆漆的傢伙比。
看哪，都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這能和他比？
在董事會的人面前還要扮個什麼都不懂的花花少爺，竟然還被彈劾，差點丟了公司。這能和他比？
托尼選擇性的無視了他在宣佈斯塔克企業不再造軍|火後被董事會的人趕出公司的場景了。
……
於是，內心有了小九九的托尼想了想還是來了。
但很不幸。
史總想要找回場子的嘲諷開到一半，就被自己家不定期罷工和總是吐槽他的人工ai再一次給坑了。
早晚把賈維斯捐掉！
跟家裡那個只會滅火的小笨手一起！
哼！
第64章 番外
忽然，吼地一聲震天動地。
巨響打斷了尷尬的氣氛，翠茜驚了一下，接著轉身望了過去。
碎裂的落地窗的玻璃前倒映出了七彩的色澤，一簇簇，像是夜空中耀眼的燈盞。
托尼挑眉，伸手攬住了被美景驚呆了的小姑娘，將她帶到了外面。
「！」
『砰砰砰……』煙花在寂靜的夜空中爆開，如同是初春時繽紛的繁花，金色的粉沫在空中流泄，像是花蕊、又像是瀑布、星星點點的流光好象下雨似的落了下來，照耀了整片哥譚的天空。
「好美。」翠茜瞳孔裡倒映著璀璨的煙火，原本蔚藍的眸子中閃過紛繁繚亂的色彩。
「托尼……」帶著尾音的聲音糯糯的，熟悉的小顫音勾得人心一跳。
托尼低頭看向她，接著就望進了那一片迷亂的顏色中。
光彩奪目的煙花點亮了整個夜幕，也照亮了那張精緻動人的臉蛋。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那纖長濃密的睫毛在她的眼角下留下那一小片陰影，熟悉的躁動感襲來，就像是有一隻軟綿綿的貓爪子勾著心窩。
一下又一下。
「嗯？」托尼湊近她，聲音有些沙啞的性感。
那鑽進耳間的低沉的聲音讓她有些癢，又有些暈。
「謝謝你。」
光焰灑滿天空，炸裂聲不絕於耳。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個不斷靠近的影子。
托尼沒有察覺，比花還要嬌嫩的小姑娘安靜的靠在他的臂彎裡，正一臉感動地看著他。這種時候
要發生點什麼事簡直太正常了。
而且，這個小姑娘還不是別人。
這種氣氛下，難道親下去，再求交往，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於是，托尼親下去了。
可惜，他的頭才剛動了一下，嘴巴還沒貼到那抹柔軟，整個人就騰空了。
「賈維斯！」
在被摔到地上的前一秒，面罩、盔甲、手臂器件從屋子裡飛了出來，瞬間貼合到了托尼的身上。
托尼有些生氣。任誰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都不可能有脾氣：
「這就是韋恩家族的待客之道？從背後偷襲參加宴會的賓客？」金屬制的聲音從盔甲中傳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顯而易見的嘲諷。
原本還在感慨（土豪出手禮物送的真闊綽/簡直填滿了整個哥譚的天空/到底這位鋼鐵俠買了多少啊/不過這份禮物是送給布魯斯的？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奇怪……）的哈爾與巴里兩人看到對峙的場面時，瞬間就驚醒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哈爾摸著下巴回憶道。
「我也覺得有點。」巴里贊同地靠在哈爾邊上。
「歐——耶！嘿，夥計們，你們這是在歡迎哥嗎？開派對？放煙火？哇哦，你們打架前還做這種前、戲！這就是有錢人的格調？！雖然哥不大懂不過哥最喜歡這種熱鬧了！」
一個歡脫的聲音響起，與哈爾記憶中的某個畫面重合。
「我想到了！」
巴里看向眼睛biu一下亮起來的哈爾，翻了個白眼道：「我也想起來了！大都會萊克斯集團，正義聯盟總部、復仇者大廈、最近一次是紐約曼哈頓聯合行動……」
哈爾聽出了巴里聲音中的哀怨，他頓了一下，最後伸手拍了拍巴里的肩膀，真誠地提議道：「兄弟，趁著還沒打起來，我們撤吧。」
巴里難得贊同地點了點頭：「快走，快走！」上次在紐約的聯合行動簡直是一個噩夢。原本聯合一起打犯罪集團打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中途內部人員自己就打起來了，其中以正聯兩巨頭為首，集中攻擊婦聯鋼鐵俠。美國隊長幫鋼鐵俠，加入戰局，後來x戰警過來幫忙，
那位死侍又插了一腳後，莫名其妙最後就變成了所有人的混戰。
原本五天就可以結束的圍剿行動硬生生拖成了半個月，其中大半的時間是在內訌-暫時休戰-內訌中度過的。
那個叫死侍的雇傭兵簡直有毒！
「等等，我有話說！」巴里艱難地插入戰局：「布魯斯，生日快樂，我鄰居喊我回家收衣服，明見！」
巴里說完，留下兩份禮物，拉著哈爾飛一樣離開了。那速度快地，就像是他的宿敵逆閃在後面追一樣。
布魯斯只看了狼狽逃竄的兩人一眼，很快就將目光重新放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既然你知道這裡是韋恩莊園，就該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是不該做，斯塔克先生！」
托尼無視布魯斯話中的警告，他聳肩，道：「well，很抱歉，我的字典裡沒有不能做這三個字。」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凝滯。
而就在這時，翠茜突然推了一下，踉蹌兩步撲了出去。眼疾手快地克拉克出手接住了她。
「還好嗎？翠。」
翠茜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眸子。
「我沒事。」
還沒退出克拉克的懷抱，她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
鼻尖竄入了一股熟悉的濃芝士的味道，翠茜沒轉頭，就聽到了那個富有標誌性的聲音。
「嘿，你這個喜歡內褲外穿的混蛋氪星人別動手動腳的，她是哥的！」
死侍囂張的模樣成了引線，原本蓄而不發對峙著的兩人也同時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殺氣大振，但被鎖定的死侍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甚至唯恐天下不亂道：「哥打算和翠翠結婚了。」
「滾出我的莊園！」
與往常不同，這次布魯斯沒有戴著蝙蝠面具、穿著長靴皮革和高科技的武器裝備，他的聲音也不是變調後的粗嘎聲。
低沉的聲音，濃烈的殺意。
在場的人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真實地感受到了這位隱匿在黑暗中的哥譚傳說的怒氣。
死侍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抱著翠茜，對著三個人露出了一抹壞笑——接著竟帶著人轉身就跑！
「寶貝兒，哥帶你私奔。」死侍頓了一下，總覺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但他的記憶實在太多，太亂。
想不起來的死侍從那堵之前被鋼鐵俠的微型穿甲彈轟塌了的集火炮塔牆跳了過去，一邊逃，一邊向懷中的問道：「西式婚禮，邀請神奇先生來當主婚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不會給你當主婚人的！」翠茜在他懷裡掙扎著：「而且我也不要嫁給你！」
「那電索呢？」
「你第二個才想到他，他會生氣的！快放開我，要掉下去了啊……！！」
「那沒辦法了！只有金剛狼了！可是……」死侍想了想這個跟他死磕了大半輩子的基友，覺得好像也行不通。
「翠……？」誒，怎麼沒聲音了？
死侍回神，就發現懷裡空了。
接著，猛地後退。
原本平坦的地面因為巨力而凹陷，超人站在了他原本的位置。
死侍拔出了背在身後的兩把刀，尖銳的刀鋒上倒印出了另外一張鋼鐵臉。另外一側，則是一身便裝的布魯斯。
他的視線順著刀轉到了那紅色的面罩上。
勾起嘴角，他擺出了格鬥的姿勢。
「！」
***
韋恩莊園，庭院
阿福將飯後甜品端了上來，剩下的人坐在庭院裡吃著甜品看著煙火。
鋼骨有些躊躇，看了戴安娜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推翠茜？」
戴安娜放下手中的酒杯，換了個愜意的姿勢：「這才是布魯斯的生日會，你看他玩的不是很開心嗎？」
「對了，你應該都錄下來了吧？回頭別忘記多拷貝一份給我。」
偷偷在量子電腦後臺開了扇後門偷看戰況的鋼骨在戴安娜意味深長的笑容中縮了一下。
總感覺，最大的boss，好像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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