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7-8-8 11:46
《(綜英美)夏洛克秀恩愛日常》作者：兩隻爪【完結】
文案：
本文準確點應該叫《愛麗絲的奇遇之旅》《記一個總是不知道男主已定的女主角的撩漢之路》和《坐在前排看電影的女主角被迫出演的故事》
愛麗絲最近總是做夢。
第一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到了倫敦，圍觀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和“大英政府”互懟的盛況——她忍住了沒上去要本尼的簽名。
第二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到了哥譚，親眼看見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她沒忍住，拿出手機和人家自拍了。
第三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到了複仇者大廈樓下，拚命舉著手機拍鋼鐵俠的照片——這次沒啥說的，鋼鐵俠本命的她衝上去要簽名了。
第四天晚上，她因為覺得睡覺做夢太累而拒絕回臥室睡覺，躺在客廳裏玩了一晚上手機。
第五天早上，她收到了學校發來的郵件，上麵說她可以去英國留學了。
……
第十五天晚上，愛麗絲拎著行李箱走出飛機場，被蘇格蘭場的警車拉走，然後親眼看見夢中的場景真實的出現在眼前——這裏是《神探夏洛克》的拍攝場地嗎？
第十六天晚上，她確定，夢裏的場景都變成了現實，而且……似乎不可更改。
救命！請問現在躺下立刻睡個覺能不能改變夢境（現實）？
簡單說，就是一個自以為在做夢的菇涼猛然發現在夢裏作死也會有報應的故事。
另外：
1.時間線和劇情線都是浮雲。
2.人物會OOC，就是要蘇。
3.女主角有超能力，但是並沒啥用，該倒黴還是倒黴。
4.雖然作者君定了CP是卷卷，但女主角並不知道……所以她目前的征途還是星辰大海（微笑）
內容標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愛麗絲 ┃ 配角：神夏眾，漫威眾，DC眾 ┃ 其它：撩男神
悠于 2017-8-8 11:49
第1章 Chapter 1
愛麗絲最近幾天精神非常差。
要知道，作為一個生活規律、定時運動、早睡早起、每天水果不離手的真•健康人士，愛麗絲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好像high過頭了一樣的感覺——上一次還是慶祝她終於考上理想的大學的時候呢。
「哇哦，你昨晚幹嘛去了？」某個小夥伴湊過來，趁著教授沒發現，低聲問，「說，你是不是出去勾搭哪個帥哥吃獨食了？」
被好盆友懷疑吃了獨食的愛麗絲委屈極了，「胡說，我什麼時候吃過獨食！」眼見教授要看過來，她和小夥伴同時噤了聲。
揉了揉腦袋，愛麗絲覺得頭痛欲裂。三天了，這三天，她就沒好好睡過一個覺。
第一天晚上，睡前補了新一季的《神探夏洛克》，把三集電視劇看完以後，她痛駡了編劇，也就是麥克羅夫特的演員四十分鐘，然後就遭到了報應。
夢裡，她提著行李箱站在希思羅機場門外，然後不由分說被蘇格蘭場的員警們拉上車直奔警局。蘇格蘭場冰冷的藏屍間裡，與她同專業某位關係還不錯的同學血肉模糊地躺在解剖臺上，身後穿著長風衣的警探低聲要求她辨認屍體。
愛麗絲被嚇醒了。
可是起來喝杯水接著睡，夢境卻又連上了。
她拒絕回憶那個可怕的夢，就算夢裡卷福和麥哥都出場了也一樣，就算她因為仗著在夢裡裝了X占了男神夏洛克便宜也一樣。
第二天，認為前一晚做惡夢全是因為看了探案電視劇的錯，愛麗絲吸取教訓，只在睡前刷了微博。某位元二次元認識的DC腦殘粉網友發了幾張手繪的蝙蝠俠Q版圖，愛麗絲給對方點了贊又寫了評論，然後把手機充上電，就睡了。
可她又做夢了。
夢裡，她隻身一人遊蕩在哥譚的大街上，黑漆漆的小巷裡似乎有吃人的怪物。她害怕得想跑，卻被絆倒。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正是那個絆倒她的人。又氣又怕，她掏出手機和昏迷不醒的蝙蝠俠來了個合影，卻被對方突然睜開的眼睛嚇得渾身發毛。
她又被嚇醒了。
起來喝杯水接著睡，夢境又連上了。愛麗絲在早上醒來前最後的記憶就是憤怒的她在夢裡扒了蝙蝠俠衣服，然後大搖大擺拿走了一個蝙蝠鏢，說是要留作紀念。
第三天，已經做了兩晚噩夢的愛麗絲睡前咕咚咕咚喝了牛奶，然後既不刷劇也不刷微博，而是乖乖放空腦袋睡覺。大概是太累了，以往必須玩會手機才能睡覺的她立刻就睡著了。
然後她又做夢了。
夢裡，她和一群人擠在復仇者大廈外面，虎視眈眈盯著大門。旁邊一個身挎專業相機還背著錄影設備的大哥粗著嗓門喊，「別擠別擠，斯塔克先生還沒來呢，你們別把我東西擠壞了。」愛麗絲稀裡糊塗地從兜裡掏出手機，也跟著這些人一起擠，等著鋼鐵俠出來。
不一會兒，托尼•斯塔克真的出現了。鋼鐵俠本命的她也跟著拼命按快門，一邊按還一邊想，漫威公司為了宣傳新電影還真是花樣百出，連真人版COSPLAY都來了。拍了一會兒，想要個唐尼簽名的愛麗絲瞅準時機，仗著自己身材嬌小，竄到了「小羅伯特•唐尼」前面，舉起了簽名本。敬業的演員毫不意外，接過本子刷刷刷簽了名。愛麗絲拿回本子的時候內心感歎，唐尼爸爸真是拼，居然簽名都簽「托尼•斯塔克」。然後，不知道是哪個瘋狂的粉絲太興奮，向前撲的時候直接撲到了她身上。躲閃不及的愛麗絲順利砸暈了鋼鐵俠，還把人家臉砸出血了。
愛麗絲又被嚇醒，要是真砸暈了小羅伯特•唐尼害得人家破相，漫威還不得把她告到破產？
不出所料，就算被嚇醒，噩夢也還會繼續做。
愛麗絲覺得心很累。
三天了，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第一天晚上夢見大偵探，第二天夢見蝙蝠俠，第三天夢見鋼鐵俠，而且全都沒好事！
她決定，今晚不睡覺了，看還怎麼做噩夢！
於是，下課後，愛麗絲手裡提了滿滿一大袋水果零食回家，窩在客廳裡看電影熬夜——抵制噩夢，人人有責！
但睡覺這件事，不是你想不睡，就不睡的。
迷迷糊糊間，愛麗絲發現她又站在了蘇格蘭場的辦公大樓裡。燈火通明的警察局總部所有警員都在忙碌著。她坐在一個小轉椅裡面，手裡是一杯熱乎乎的咖啡。喝了一口，愛麗絲差點沒吐出來。然後，她聽見一旁柯南•道爾爵士筆下的大偵探正幼稚得跟個小孩一樣和他哥哥吵架，吵架內容從「莫里亞蒂的抓捕以及大英政府的無能」一直延伸到「麥克羅夫特的髮際線」。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夾在福爾摩斯兩兄弟間左右為難，不知錯所。
「吵死了！」以為自己正在做噩夢的愛麗絲憤怒地朝著兩位夢境人物宣洩自己做噩夢的不滿，「你們倆幾歲！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然後，世界終於安靜了，愛麗絲又聽見了自家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
艱難的度過了這個夜晚，大概是否極泰來，接連三天的噩夢和一個晚上的熬夜給愛麗絲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去牛津交流學習一年的申請通過了，並且同專業裡包括她還有五個小夥伴的申請也通過了。
可以去英國浪啦！
收拾行李、訂機票、和國內的小夥伴們告別，十天后，愛麗絲拎著自己的大箱子趕到機場登機。因為某些私人原因，她沒能趕上和其他四個同學一班飛機，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興奮度。一路無話，等到下了飛機，愛麗絲卻沒等到早就說好要來接她的小夥伴，而只等到了檢查過她證件就要帶她走的員警。
「你們要帶我去哪？」遵紀守法的好寶寶從來沒被員警找上過門，愛麗絲有點懵。
「蘇格蘭場。」
第2章 第一個夢
倫敦。
雷斯垂德坐在椅子裡，看著攤開在他桌子上的案件卷宗只覺得頭疼得厲害。作為蘇格蘭場的探長，他雖然不能像夏洛克那樣斷案如神，但每天總歸也是兢兢業業，恪守本職。但奈何，倫敦最近的犯罪指數就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嗖嗖嗖地上升，似乎所有壞人都約在同一時間一起作案。而這，可就苦了他這個作為蘇格蘭場專門負責重案的探長。
這不，又一個大案子。
把手裡的咖啡杯放下，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雷斯垂德揉揉太陽穴，看著多諾萬總結的案件卷宗，心裡盤算著夏洛克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幫忙。這次的案子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會上升到外交層面，到時候就糟糕了。點了點卷宗上的照片，雷斯垂德想。
三天前，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數學系知名教授威爾•金斯利帶著四名學生應牛津大學的邀請來英進行交流學習。原本要來五名學生，結果金斯利教授說其中一個女學生家裡有事，所以要推遲幾天再過來。金斯利作為知名教授，國際上享有聲譽的數學家，這點面子牛津大學還是要給的。於是，一位元教授四位元學生的組合被牛津大學從希思羅國際機場直接接回校舍，盛情款待。原本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學術交流活動，可沒想到，當晚就出事了。
一位隨金斯利教授來的學生在入住牛津大學安排的宿舍當晚就離奇失蹤。緊接著，威爾•金斯利教授本人也不知所蹤。牛津大學報警，雷斯垂德帶著警員立刻趕到現場。學生失蹤的房間內有打鬥過的痕跡且留有受害者血液，但更糟糕的是，三個小時後，金斯利教授的遺體在距離牛津大學五公里處被一位流浪漢發現。知名數學家到英第一晚就命喪牛津校園，要不是蘇格蘭場及時封鎖了消息，還不知道現在會鬧成什麼樣子。
因為前來交流學習的一行五人一個行蹤不明，一個疑似被人謀殺，剩下的三名學生立刻成了蘇格蘭場重點懷疑的對象。連夜的突擊審問過後，三個學生雖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嚇得臉色發白，但都矢口否認和金斯利教授的死以及另外一名同學的失蹤有關。蘇格蘭場全面調查了幾個人來英後的行蹤確實沒有發現疑點，最後只能放人。但三個學生還沒等走出蘇格蘭場的大門，其中一個人就倒地昏迷，被立刻送醫。經醫生初步判定，是被人下毒了。
這下，餘下的兩個學生立刻從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變成了潛在受害者，被蘇格蘭場關進了安全屋。經過一天一夜，其中一個男生賈斯丁•庫伯向看守在現場的警員承認，他知道金斯利教授為什麼會出事。聽到情報的雷斯垂德不敢耽擱，立刻把人帶進了蘇格蘭場。於是，賈斯丁•庫伯就向他講述了一個知名數學家接私活最後慘遭殺害的離奇故事。
據庫伯講述，金斯利教授近來幾個月接了一個工作。作為知名數學家，偶爾會有些製藥或者生物科技公司需要幫忙計算公式之類的也很正常，但庫伯說，據他觀察，金斯利教授這次接到的工作很不同尋常。簡單來說，這次的工作內容不是需要金斯利教授幫忙推導數學公式，而是要金斯利教授破譯一份密碼。而接了工作幾個月都沒能完成的教授求知心切，某次下課後，他召集了他最得意的幾個學生一起研究討論，賈斯丁•庫伯也是其中之一。
「那你們最後討論出來了？」當時的雷斯垂德深深懷疑金斯利教授是接了美國某情報機構的私活，並暗暗吐槽搞學術的人真不靠譜。
「不，」庫伯回答得很乾脆，「教授當時一共找了我們四個人，我們研究了一個下午都沒能找出頭緒，後來教授請我們吃過晚飯大家就都散了。但是當時有兩個人留下來了。」庫伯指了指被蘇格蘭場掛在牆上的照片，「他和另一個女生。」被庫伯指出的人是正是現在正在被醫院急救的喬治•衛斯理。
「那另一個人呢？」雷斯垂德問。
「愛麗絲，愛麗絲•索恩。她是教授最喜歡的學生。」
愛麗絲•索恩，正是此次交流活動中被告知家中有事所以要晚到幾天的那個女學生。蘇格蘭場在掌握了賈斯丁•庫伯提供的情報後認為，此次數學家被殺案以及學生失蹤案，極有可能與金斯利教授數月前在美國接到的那個神秘工作有關。但鑒於當事的三人一死一昏迷，現在能夠解開這個謎底的人就只剩那個還在美國的愛麗絲了。為了不打草驚蛇，蘇格蘭場全面封閉了關於案件的所有消息，只等那個愛麗絲•索恩落地。是受害人就立刻保護起來，是知情人就立刻抓捕。
「Sir」，多諾萬敲了敲門，「愛麗絲•索恩抓到了。」
美國警方給出的資料顯示，這位元愛麗絲•索恩今年十九歲，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生在讀，名副其實的高材生。但真的見到本人，雷斯垂德卻有點意外。
坐在審訊室裡的女孩子黑頭發，灰藍色眼睛，明顯亞洲混血的身形相貌，打扮時髦又漂亮。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引得房間裡的小警員頻頻側目，那雙閃閃的高跟鞋細得簡直能當兇器使，對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數學系高材生——不是對高材生有偏見，但依雷斯垂德這種學渣的理解，能夠跳級的小高材生們不都該是白襯衫、帆布鞋，說話軟綿綿的小可愛嗎？裡面坐著那個姑娘……可不像啊。
愛麗絲坐在蘇格蘭場的審訊室裡，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她最近這做夢的本事，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愛麗絲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在飛機上睡著了。如果說在機場被蘇格蘭場警員們拉上車時還有點慌張，那麼在聽到要求她留在這裡等「雷斯垂德探長」過來時，她就徹底放心了。雷斯垂德可不是什麼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姓氏，而且那位態度倨傲的女警官胸前的小牌牌上還清楚寫著「多諾萬警官」。想想吧，在蘇格蘭場同時遇見一個姓雷斯垂德的探長和一個叫多諾萬的警員的概率有多大？反正倫敦的大街上不可能隨便一塊看板砸下來，就能砸死一組「雷斯垂德」和「多諾萬」。所以，她一定又在做夢。
哎，睡眠不好的寶寶好憂桑啊。
反正是在做夢，愛麗絲也就很無所謂地任由對面的警員打量。蘇格蘭場一日游的機會不多見，這也算是她做夢得來的福利了吧？
「索恩小姐。」雷斯垂德開門，坐在了愛麗絲對面，「我是蘇格蘭場的探長，雷斯垂德。」把面前的卷宗攤開，他開始問話。本來這個工作不該由雷斯垂德這個探長來做，但對面的女孩子自從進了警局之後要求眾多，他手下的小警員們都有點頂不住了。「您是哥倫比亞大學數學系研究生，對嗎？」對面這姑娘可真不像啊。
「是。」無所謂地翹著腿，愛麗絲不害怕短裙會走光。反正是在做夢嘛。「雷斯垂德探長，您無故扣押我這個外籍人員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看了看腕表，愛麗絲刁難夢境人物，「我希望蘇格蘭場已經想好如何給我國大使館一個合理的解釋了。」人家做白日夢都是升職加薪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怎麼到她這不是死人就是進警察局呢？「哦，另外希望探長您能給自己找個好律師。」哼哼哼，她愛麗絲可是記仇的，就是夢裡也不許有人欺負她！
雷斯垂德有點頭疼。偷偷摸摸又瞟了眼卷宗上愛麗絲•索恩的身份登記，他並沒發現對方有什麼顯赫的身份背景。但人不可貌相，對面的小姑娘進了警局後絲毫不怕又氣場非凡，早已練就一身本領的雷斯垂德決定在沒摸清情況之前先客氣點——他在認識夏洛克之初也不知道對方有個辣麼可怕的老哥啊！做人謙虛點總沒錯。「索恩小姐，我們今天找您來並非是扣押，而是有件事需要您的説明。」把卷宗裡威爾•金斯利教授的照片拿出來，雷斯垂德試探地遞過去，「我們聽說您是金斯利教授的得意門生，教授他……」雷斯垂德有些猶豫要不要告知對方金斯利的死訊。
喲，這夢境還真帶入現實。愛麗絲看著金斯利教授的照片，覺得她最近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粉新帥哥了，導致審美都疲勞了。教授好看是好看，可年紀太大了。「教授他怎麼了？」想破腦袋，愛麗絲也想不出金斯利教授能在她的夢裡扮演個什麼角色。難道教授會掛她的論文？可那樣的話地圖不該在警察局呀。「探長先生，您現在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反正是夢，愛麗絲對討厭的夢境人物可沒多少尊重，「我再給你三分鐘，你要是還說不出個重點來，我就要走了。」她有點躍躍欲試。夢裡連「雷斯垂德探長」都有，沒准她要是離開，還能參觀一下貝克街221B呢，雖然是夢，但也總算過個癮不是？
還不等滿臉為難的雷斯垂德說出什麼來，「嘭」的一聲，審訊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
「哦，愛麗絲」，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滿臉笑容地從撞門的保鏢後面走出來，迎向坐在裡面的女孩子，「我來晚了，你還好嗎？」
「莫里亞蒂！」
一旁的雷斯垂德難以控制地驚叫出聲。
愛麗絲穩穩地坐在椅子裡，心裡驕傲：看寶寶這大腦，劇情設計多豐.滿，連莫里亞蒂都出場了，那夏洛克還會遠嗎？
第3章 第一個夢
生活還真是處處有驚喜。
愛麗絲坐在蘇格蘭場某間小型會議室內，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五分鐘前，被雷斯垂德探長稱為「莫里亞蒂」的人帶著保鏢闖進她所在的那間審訊室。覺得被藐視了的探長先生還不等發飆就被直屬上司幾句話吼了出去。雖然被明確下令「不許再管這件事」，但盡職盡責的雷斯垂德依舊沒有允許莫里亞蒂把愛麗絲帶走，而是頂著壓力用辦手續的名義把他們倆一起扔進這間黑乎乎的小會議室。莫里亞蒂冷笑幾聲並沒拒絕，愛麗絲作為疑似嫌犯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五分鐘後，她就和犯罪大師一起，被探長先生請進了這件會議室。
「莫里亞蒂先生。」已經從夏洛克那裡清楚地知曉對方身份的雷斯垂德自然不會相信什麼「牛津大學教授來接學生」的說辭，再加上之前賈斯丁•庫伯提供的情報，他已經非常確信，死去的威爾•金斯利教授一定是無意間知曉了什麼機密才會惹來殺身之禍。已經悄悄通知了夏洛克，雷斯垂德先生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把人留住。「索恩小姐因為是初次入境，所以手續會慢一點。」現在的問題是，眼前的這個女學生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才會讓莫里亞蒂不惜親自出場領人？
莫里亞蒂輕蔑地哼了聲，沒接話。
「索恩小姐。」莫里亞蒂的話不好套，但女學生總歸是個普通人。雷斯垂德自認他雖然比不了夏洛克聰明，但多年的從警經驗擺在那裡，他總不至於連個小姑娘的話也套不出來，「沒想到您居然和莫里亞蒂教授認識。」詹姆斯•莫里亞蒂對外的職業可是牛津大學數學教授，知名數學家。
愛麗絲心累地看了看雷斯垂德，又轉過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犯罪大師。她確實認識莫里亞蒂，但那是在BBC的電視劇和柯南•道爾爵士的小說裡。她做夢就算不遇見點好事，也總不至於每天都上演驚悚劇幕吧？歎了口氣，愛麗絲無奈地回答，「不，我不認識。」她要是真的在現實裡能認識莫里亞蒂這種高大上的人物，一定沖上去和對方合個影，要個簽名——別管黑白，對方好歹也算是個知名人物嘛。
憑藉多年警探經驗，雷斯垂德覺得愛麗絲並沒撒謊。「那麼……」
「嘭」。會議室的門被人大力打開。
「夏洛克。」松了口氣，雷斯垂德等來了救兵。
「哦，夏洛克？」莫里亞蒂之所以輕鬆地坐在這裡就是因為麥克羅夫特已經明確表態會管好夏洛克，不讓大偵探參與進這件事。但果然不出所料，麥克羅夫特的特工們沒能攔下夏洛克。「晚上好。」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犯罪大師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
「晚上好，莫里亞蒂先生。」被稱為「夏洛克」的男人一身黑色長風衣，個子很高，聲音低沉。愛麗絲趴在辦公桌上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下這位她夢裡的「福爾摩斯先生」。
嗯，比本尼帥。愛麗絲心裡盤算。
「夏洛克，我還以為你最近在忙那個地鐵爆.炸呢。」翹著腿，莫里亞蒂滿臉真誠，「怎麼？今天怎麼有空來蘇格蘭場？」似乎夏洛克的出現對犯罪大師毫無影響。
「哦，那案子太蠢了。」只看了一眼就斷定莫里亞蒂有陰謀的大偵探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幾個被洗腦的傻瓜腦袋一熱就去黑市上買了史塔克工業的遺留產品想要為神獻身，也不管神到底想不想見他們。」隨意吐槽了一下那幾個恐怖分子，夏洛克把目光放在了趴在會議桌上用手撐著臉正好奇盯著他和約翰看的愛麗絲。
愛麗絲被大偵探投過來的犀利眼神嚇了一跳。
「這是索恩小姐，愛麗絲•索恩，威爾•金斯利教授的學生。」雷斯垂德急忙介紹。
「晚上好，索恩小姐。」腿長星人兩步跨到愛麗絲面前，低頭俯視滿臉好奇的女孩子。「不超過二十歲，美國人，獨生女，在紐約長大，父母從事情報工作，自幼獨自生活。」簡簡單單掃了一眼，他就看出了愛麗絲的生平，「你的交際圈人不多但品質不錯，認識的人大都比你年長，曾經從事並且現在還在從事某些『不合法工作』。」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夏洛克俯身湊近愛麗絲，「我很好奇貴國的執法機構會如何對待一個有潛在威脅的數學家，並且」，伸手敲了敲桌子，大偵探站直身體，「不知稅務機構會不會清查被調查人的財產，友情提示，黑市的現金買賣有時候比拍賣行記帳更清楚。」
果然不能做虧心事！
愛麗絲被夢境人物一通搶白，嚇得差點蹦起來。
原因無他，她心虛。
作為一個十九歲的姑娘，愛麗絲的喜好非常普通——漂亮衣服、好看鞋子、精美首飾。但問題在於，依靠父母給的零用錢，愛麗絲根本買不起那麼多東西。
但俗話說得好，知識就是力量！
讀了研究生以後，愛麗絲遇見了她人生的導師，威爾•金斯利教授。金斯利教授是個既醉心學術又關心學生的好老師。當他知道愛麗絲想賺錢之後，主動給自己的得意門生介紹工作。從生物製藥企業的公式推導運算到政府機構調查，愛麗絲因為聰明能幹又有個好老師介紹，總能搶到最賺錢的小兼職。但這一行為某些時候卻暗藏風險。
說得直白點，愛麗絲做過的某些工作……不太合法。例如這次。
金斯利教授幾個月前接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工作，委託人拿了一本自印的書來，要求金斯利教授破譯隱藏在其中的資訊。獨自破譯了兩個月都沒有頭緒的金斯利在征得委託人同意後，召集了四個得意門生一起討論，其他人興致平平，但愛麗絲卻很感興趣。後來，看出愛麗絲躍躍欲試的金斯利教授乾脆在和委託人打了招呼後把工作轉交給了自己的學生。愛麗絲接了工作，最後破譯出的結果卻只是一長串互不聯繫的俄語單詞。
什麼人會花六十萬美金要這麼區區十個俄文單詞？
金斯利教授在知道結果後和愛麗絲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成果轉交給了委託人。而更讓他們倆疑惑的是，六十萬美金，對方居然全部付了現金。
心知這次的事情恐怕比想像中嚴重，愛麗絲才會在金斯利教授的幫助下晚了兩天來倫敦，目的就是為了儘快處理手裡的大額現金。謹慎起見，她放棄了以往最常用的手段，而是經過以前的某位委託人，把現金在黑市上換成了歐元，然後繞了幾道，買成了比特幣，最後再兌換成銀行餘額，存進了某家銀行。
偷稅漏稅又違法，愛麗絲確實心虛。可這事她以前也沒少幹，怎麼這次就心虛到做夢都會被人審問了呢？！
「索恩小姐。」看得出面前的女孩子在走神，大偵探不滿地又敲了敲桌子。「關於你的財物問題我們可以交給美國警方來查，相信他們一定會在您那裡發現更多有趣的事。」清楚地知道對面的數學家一定不止做過這一件，夏洛克威脅道，「又或者我們可以不通知美國警方。」但這就是有條件的了。
「你想要什麼？」被「夢境人物」威脅的愛麗絲直起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毫不畏懼，「這位……福爾摩斯先生。」指了指一旁正滿臉驚訝看著她的探長，愛麗絲挑釁，「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不是員警吧？」啊啊啊，寶寶居然懟了大偵探！
「你知道我。」夏洛克扯過一把椅子坐上去，沒理會對面女孩子幼稚的挑釁，「你還知道這位莫里亞蒂教授。」回手指了指坐在門邊沙發上的犯罪大師，「金斯利教授已經被害，喬治•衛斯理中毒昏迷，還有當天參與了你們討論的另一名學生失蹤。你涉嫌參與違法活動獲巨額利益，並且事情現在還牽扯到了莫里亞蒂。」低頭湊近，語速極快的大偵探眼神冰冷，「索恩小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索恩小姐，我建議你說實話。」雷斯垂德見縫插針地宣告他的官方身份。
偷稅漏稅要不得啊，做夢都被員警抓。
愛麗絲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指了指坐在一邊看戲的莫里亞蒂，「好啊，想要我說實話對吧？那你們先把他抓了吧。」從椅子上站起來，愛麗絲走到犯罪大師面前，「牛津大學的教授報酬再高也不至於高到可以隨意揮霍的地步。外面站著那兩個保鏢伸手俐落專業，想來是從軍隊退下來的。」伸出手，她摸了摸沙發裡男人的西裝扣子，「韋斯特伍德高定西裝，教授您這一身衣服就抵得上雷斯垂德探長全部身價了。」沒理會身後膝蓋中箭的探長，愛麗絲站直身體，看向會議室外站著的那兩個保鏢，「什麼樣的數學教授會隨身帶著兩個有軍隊背景而且還身藏武器的保鏢隨意出入警局卻被警方高層故意無視？順便問一句，原來進警局都不需要安檢的嗎？外面那兩個大個子每人身上可都最少都放了兩把槍。」謝謝做特工的粑粑曾經的科普。
走回大偵探身前，愛麗絲毫不示弱，「你指責我有非法收入還與犯罪活動有牽連，那麼這位我從未見過面卻闖進警局來接人的教授先生豈不是更可疑？」一直手扶在桌子上，她俯下身與夏洛克對視，「偵探先生，你是真的傻到想不到這一點，還是柿子要挑軟的捏，故意欺負人？」就算是夢裡，也不能承認她做過壞事——誰知道她會不會說夢話被人聽見？
「呃……咳咳。」華生眼見房間裡氣氛有些緊張，只能出聲打斷。「索恩小姐，夏洛克他不是這個意思……」厚道的醫生覺得女孩子會知道夏洛克肯定是因為看過他的博客。而作為一個博主，他不忍心對自己的粉絲太嚴苛。
#論一個網紅的自我修養#
「哦，愛麗絲，你和金斯利教授說的可不太一樣。」同樣躺槍的莫里亞蒂這時候改了主意，小姑娘比他預想得要難纏，這樣的話，不如把事情甩給夏洛克更方便。把手裡的杯子放下，莫里亞蒂起身走到愛麗絲身邊，掏出了一張名片遞過去。「我們學校見。」說完，他不理會其他人，直接走了出去。
愛麗絲拿著反派大BOSS的名片，沐浴在正面角色更加嚴苛的目光中，心裡有點著急。她怎麼還不醒呢？可別在飛機上睡過了頭。
「咚、咚、咚」。清晰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不知什麼時候，另一個黑西裝男人出現在了門口。「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探長。」來人有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把目光轉向愛麗絲，「索恩小姐，我是菲爾•寇森，您父母指派的律師，您現在可以和我一起走了。」
第4章 第一個夢
愛麗絲正在進行深刻的反省。
在菲爾•寇森出現的一瞬間，愛麗絲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最近會接連做噩夢。以她超出常人不少的智商判斷，愛麗絲覺得會出場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在於——她、太、閑、了！
想想看，如果是一個每天醉心學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的人，會夢見《神探夏洛克》和《神盾局特工》裡的人物嗎？如果是一個從來不追電視劇、不追電影、不沉迷網路的人，會知道菲爾•寇森是誰嗎？更別提還讓對方在夢裡出現了。
痛定思痛，愛麗絲決定等一會兒在飛機上醒了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她再也不追劇了！
菲爾•寇森站在門邊等著女數學家和他一起離開，卻發現對方滿臉沉痛地低頭想著什麼，壓根兒沒有跟他一起走的意思。無奈地咳嗽幾聲，他再次開口催促，「咳咳……索恩小姐，您父母收到了英國警方發去的消息得知您出事，所以委託我來接人，您和我走吧。」愛麗絲•索恩的父母是CIA的高級特工，行蹤成謎，當然不可能及時收到女兒的消息。但就因為其工作的特殊性，寇森特意混淆了概念，想讓愛麗絲以為他是被政府機構派來幫忙的。
愛麗絲忍痛下定決心，一會兒醒了就把家裡所有的電影和漫畫周邊都扔了。因為她不回答，所以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索恩小姐？」寇森已經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哪裡漏了破綻。
「菲爾•寇森？」夏洛克在觀察了幾秒之後非常感興趣地開口，「well，iing」，把椅子轉向面對門口，大偵探嘴下毫不留情，「你說的是真名，但在身份上撒謊了。」夏洛克雙手交叉抵在了下巴上，這是他推理時的常慣動作，「你受過訓練，常年攜帶武器，嗯……從事某種不為人知的職業？啊哈，不錯。」難得見到一個身上謎團這樣大的人，夏洛克轉眼就把莫里亞蒂扔在腦後了，「你說你是索恩父母派來的律師，但其實你根本沒見過她的父母。她從被抓到現在不超過兩個小時，蘇格蘭場嚴格封鎖了消息但你卻清楚地知道她在哪裡，而且還這麼輕易就從麥克羅夫特手裡拿到許可把人帶走……」站起身，大偵探走到門口，「我猜猜，shield(神盾局)？」
菲爾•寇森一挑眉。
「哈，我說對了。」幼稚的神探先生滿臉得意。
「夏洛克。」華生低聲提醒室友小心點。醫生不知道shield是什麼意思，哪個組織用盾牌當名稱嗎？
「哦，這下事情有意思多了。」不過華生的好心註定白費，夏洛克就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威爾•金斯利與愛麗絲•索恩的秘密不僅牽扯到了莫里亞蒂，還牽扯到了神盾局和麥克羅夫特。」回過神，大偵探調轉槍.口，「索恩小姐，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友情提示，神盾局可不像蘇格蘭場這麼好說話，你要是落在他們手裡的話……」省略號裡的內容不言而喻。
愛麗絲簡直要跪了。
她到底是刷了多少集電視劇才會讓她自己做出這麼離譜的夢來？神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大戰神盾局局長菲爾•寇森，BBC大戰漫威？
「索恩小姐？」被拆穿了身份的寇森並不慌張。「我確實是來接您出去的。」至於出去之後嘛，就要看愛麗絲•索恩的配合程度了。「金斯利教授已經被害，您的處境並不安全，神盾局對您沒有惡意。」有才華的人總能得到優待。既然面前的女孩子可以破譯九頭蛇的密碼，那麼神盾局也不介意網開一面，既往不咎。只要愛麗絲•索恩能答應合作。
作為視線集中的焦點，愛麗絲看看面前自稱「菲爾•寇森」的男人，再看看神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無奈地用手使勁敲了敲頭——再不醒就要世界大戰了啊喂！
「索恩小姐？」強烈懷疑年紀不大的女學生是被目前的氣氛嚇到了，厚道人華生醫生趕忙開口拯救自己的粉絲，「索恩小姐你不用擔心，雷斯垂德探長不會輕易任由你被人帶走的。」比起從沒聽過名字的神秘組織，當然是每天見面的雷斯垂德更讓華生覺得安全。
「索恩小姐，您的答覆呢？」寇森察覺到了愛麗絲的不對勁。根據資料來看，愛麗絲•索恩是威爾•金斯利親口承認最得意的學生。現在老師慘死，當學生的女孩兒怎麼毫無反應？
愛麗絲已經把頭打疼了，可她就是醒不過來。以往在夢裡明明只要受到驚嚇就能醒過來的定律突然失效，這讓她有點懵。難道是因為睡得太死了？愛麗絲決定以後一定不買頭等艙了，座椅太舒服某些時候也是弊端。
「索恩小姐？」寇森的耐心有點耗盡了。「您與金斯利教授涉嫌參與了一起恐怖活動，如果您不能配合調查，那麼神盾局有權利對您進行扣押和審問。」
啥啥啥？被神盾局抓走？夢境逼真到讓她有點分不清現實，但愛麗絲明確知道她絕對不想在夢裡經歷被人刑訊逼供的慘劇。夢境真實得讓她連房間裡過低的空調溫度都感受得到，要是被夢裡的神盾局抓走……愛麗絲打了個冷顫。
寄希望於飛機降落後會被空姐喊醒，她目前只能孤軍奮戰。「寇森先生」，整理了一下情緒，愛麗絲決定拖延時間，「您說我和金斯利教授涉嫌參與恐怖活動，又說教授已經被害，難道您隨便一說，我就要信嗎？」媽呀，金斯利教授在她夢裡居然被弄死了？愛麗絲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把這個夢說出去——教授妥妥的掛她論文！
「威爾•金斯利教授在到達倫敦的當晚就已經遇害。」寇森走進房間關上了門，「另外還有兩名與事件有牽連的學生也出了意外。索恩小姐，您幾個月前參與了一件密碼破譯工作，神盾局懷疑事情和您破譯的密碼有關。」要是女孩子還不識時務，他可就不介意動用武力了。
就知道黑錢不好賺！
愛麗絲現在萬分後悔她自己見錢眼開的舉動。看看吧，做夢都夢見被員警抓！無奈地扯了扯頭髮，愛麗絲心很累地看向門外。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她看到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就守在門外，氣勢比剛才莫里亞蒂的保鏢還嚇人。
空姐為什麼還不叫她起床？
這次夢裡的時間真的已經很長了，長到愛麗絲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穿越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穿越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是睡個覺都能打破次元壁，那她立刻去B站開個帳號直播吃高跟鞋。
#一個異食癖的女主角誕生了#
「寇森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因為擔心說夢話承認自己違法會被人聽見，愛麗絲依舊死鴨子嘴硬，「我確實經由金斯利教授介紹做過很多兼職，但恐怖活動我絕對沒有參與過。」她只是見錢眼開又不是腦子有毛病，恐怖活動這個帽子也太大了。
「所以索恩小姐是不想和神盾局合作了？」寇森想要示意外面的探員進來抓人了。
「寇森先生。」又靜靜觀察了幾分鐘的夏洛克終於開口。一個掌握了有關莫里亞蒂和神盾局秘密的證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呢？「我看這件事不如……」
「福爾摩斯先生。」一眼就看出大偵探在打什麼主意，愛麗絲可不想變成神探的觀察對象。「寇森先生，您是神盾局的人，有執法權無可厚非，但如果我沒記錯，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可是平民。您怎麼保證我在這裡說的話不會被他傳出去？」對手太強，先各個擊破吧。
「我……」夏洛克被懷疑過是神棍，被懷疑過是精神病人，但就是沒被質疑過專業修養。此刻遭到愛麗絲無聲蔑視的大偵探灰常生氣。「索恩小姐，據我所知，你和金斯利教授……」
「福爾摩斯先生。」覺得證人也沒算說錯，菲爾•寇森轉了口風。「這件事確實不適合您和華生醫生參與。」轉過頭，他朝著雷斯垂德示意，「那麼愛麗絲•索恩就交由神盾局接管。」他示意外面的探員可以準備帶人離開了。
「嘿，頭兒。」多諾萬這個時候在外敲門，「失蹤的學生找到了。」她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守在門外的神盾局探員們。
「怎麼樣了？」和神盾局有關的恐怖活動不歸雷斯垂德管，但發生在牛津大學的謀殺案和失蹤案還是需要蘇格蘭場偵辦的。
「死了，屍體是在牛津大學校園內發現的。」
愛麗絲恍恍惚惚地被菲爾•寇森帶著去認屍，直到停屍間門口，她都非常確信這又是一個噩夢。可等到法醫把白布掀開，幾乎面目全非的同學屍體就在她面前，愛麗絲被嚇得摔倒在地。
「索恩小姐？」寇森把渾身顫抖的女孩子拉起來，「這具屍體屬於失蹤的羅伯特•哈代，DNA檢查報告也證實了這一點。」示意雷斯垂德探長又拉過了一具屍體，寇森很沒有同情心地把愛麗絲帶到了那具屍體面前，「這是威爾•金斯利教授。」冰冷的解剖臺上，昔日總是滿臉笑容的白頭發老頭臉色蒼白，早已死去多時。
「這不可能……」接連的驚嚇卻依然無法從噩夢中清醒，愛麗絲開始覺得她是不是瘋了。「這怎麼可能呢……」老師怎麼可能好端端就死了呢？
「索恩小姐，金斯利教授已死，喬治•衛斯理因為中毒現在還在醫院搶救，羅伯特•哈代也慘死，你是不是該說實話了？」夏洛克對屍體沒有任何感覺，他也理解不了為什麼剛才還滿臉鎮定的女孩子為什麼突然崩潰。他對愛麗絲掌握的那個秘密更感興趣。「你和金斯利教授……」到底掌握了什麼？
「……是一串俄語單詞。」事到如今，愛麗絲無法繼續隱瞞。她現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身處現實。「彼此沒有聯繫的俄語單詞……我懷疑是某個程式的啟動密碼縮寫或者是某項行動的代號。」她覺得渾身冰涼，停屍間的冷氣快要把她凍死了。
「索恩小姐，那您還記得那些單詞嗎？」寇森扶著快要倒下的女孩子。他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所做的職業不允許他同情心氾濫。一隻手扶著愛麗絲，他儘量讓眼前這個面對老師和同學屍體已經快要崩潰的女孩子站得穩一點。「我需要您破譯出的結果以及過程裡所有和破譯工作有關的資料。」就是一張草紙神盾局也得封存起來。
「我……」眼前一黑，愛麗絲最後看到的景象是停屍間天花板上那盞白晃晃的燈。
第5章 第一個夢
網路上曾經有人提問：你做過最可怕的噩夢是什麼？愛麗絲記得她看過的一個很有趣的回答：做夢夢見在考試，醒來發現自己果然在考試。
彼時的愛麗絲沒有搶熱門的愛好，她看到答案捧著手機「呵呵」一笑就忘在了腦後，可要是她現在再看見那個提問，一定立刻去搶熱門——最可怕的噩夢是什麼？是你莫名其妙打破了次元壁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趴在醫院病床上，愛麗絲用被子蒙住了頭。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據醫生說，她是因為驚嚇過度才會暈倒，只要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但愛麗絲覺得，她沒事不了了。
金斯利教授真的死了，關係不錯的同學喬治•衛斯理真的被人下了毒現在還昏迷不醒，同專業的羅伯特•哈代也已經被確認死亡。神盾局的菲爾•寇森今早已經在她面前出現過一次，倫敦也真的有一個住在貝克街221B的大偵探叫夏洛克•福爾摩斯——她所以為的噩夢，都真實發生了。
如果有天醒來你發現自己打破了次元壁並且還疑似惹上大麻煩怎麼辦？愛麗絲不知道其他人的回答，但她已經竭盡所能保護自己了。
將所有的運算資料全部交出去，愛麗絲被沒收了兩台筆記型電腦和不下十幾本手寫筆記。但萬幸神盾局還算厚道，給了她一張足夠再買幾台筆記本的支票。因為合作態度良好，神盾局沒有追究她的責任，菲爾•寇森還親口承諾，抓住殺害金斯利教授的兇手之後會通知她。
愛麗絲在被子裡翻個身，她現在腦子亂得很。醒來的時候她竭盡全力保持冷靜打發掉了神盾局，可等菲爾•寇森帶著人出去，愛麗絲掏出手機查看郵箱的時候，她才發覺所謂神盾局的真實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
今日網路熱門——鋼鐵俠托尼•史塔克將在復仇者大廈頂樓舉辦派對，屆時美國隊長也會參加。今日新聞之最——哥譚再次蟬聯全美治安最差第一名，無人意外。今日快訊——大都會超人英雄救美，被救的女粉絲在報紙上公開表白，想要嫁給超人當老婆。
作為一個生在紐約長在紐約甚至在曼哈頓有個小公寓的人，愛麗絲用她所有漂亮衣服和存款發誓——曼哈頓真的沒有一個什麼復仇者大廈，哥譚這個城市也不存在，《超人》是部動畫片！
可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尤其當她發現原本的「漫威電影同好粉絲會」網站變成了「復仇者聯盟粉絲俱樂部」的時候，她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釋，似乎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
戰戰兢兢過了一個星期，愛麗絲適應了這個和她原本世界沒有任何差別卻又似乎天差地別的世界。無論這個世界究竟如何光怪陸離，日子還是得接著過的。
轉眼間，愛麗絲已經在倫敦呆了一個月。原本導師被害，同學出事，哥倫比亞大學考慮過把剩下的幾個學生帶回去，終止此次的交流計畫。但愛麗絲在征得菲爾•寇森同意後，隻身一人留了下來，並沒和同學一起回國。原因很簡單，她生在紐約長在紐約，萬一回國之後她在某些常識性的問題上露了破綻怎麼辦？仔細思考過後，愛麗絲還是決定呆在這個陌生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城市，先熟悉了這個世界後再回去比較好。
「站住，別跑！」兩個身穿警服的人從她背後跑過，追著什麼人往前去。愛麗絲不感興趣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走了。這個倫敦的特色之一——壞人特別多。一個月裡，愛麗絲已經在新聞裡看見了三次未遂的地鐵爆炸案，兩次汽車炸彈襲擊事件，五次銀行搶劫案以及七次餐廳人質挾持事件。對於這種糟糕的治安狀況，愛麗絲一邊感歎雷斯垂德探長一定是抱上了金大腿才沒被免職，一邊慶倖幸虧神盾局還在監視她——好歹也算有個安全保障不是。
舉著小黑傘往前走，愛麗絲終於到了目的地——倫敦最大的一家商場。十月的天氣本不該冷成這樣，但突如其來的寒流席捲了歐洲多地，伴隨著大雪，氣溫驟降至零下二十攝氏度。愛麗絲帶的衣服不夠，今天是特地出來買衣服的。
「嗯……這件吧……不不不，這件不要了。哦不，這件要……」選擇恐懼症是每個女孩子在購物時都會犯的通病。愛麗絲試了好幾件外套都覺得不錯，可又不想買那麼多，目前正在糾結不下。
高級服裝店的店員們自然是滿口誇讚，把每件衣服都誇上了天。愛麗絲看著平鋪在面前的五件厚外套，簡直選擇困難症晚期——要不是因為怕神盾局懷疑她的財政狀況，她真的想全都買下來！
「都包起來。」就在愛麗絲忍痛決定不要左邊那兩件的時候，一隻胳膊從她身後伸出。某張似乎閃閃發光的黑卡被遞到了店員手裡。
「誰？」疑惑地回頭，愛麗絲卻看見了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福爾摩斯先生？」拿黑卡的土豪正是愛麗絲從在停屍間昏倒後就再沒見過的大偵探。
如果說愛麗絲留在倫敦的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存在了。
「下午好，先生。」愛麗絲退開兩步和大偵探拉開距離。「真是好巧，您怎麼會在這裡？」愛麗絲曾經猶豫過留在有大偵探的倫敦會不會比回紐約更有風險。但仔細思量下，她最後還是決定留下。本來以為倫敦那麼大她不會輕易遇見夏洛克•福爾摩斯，但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僥倖心理要不得。
取回店員拿回的卡，夏洛克沒有興趣進行那麼浪費生命的對話。「拿著你的衣服，和我走。」華生今天不在，他又急需一個聽他說話的助手。路過商店剛好看見這個還不算太笨的愛麗絲•索恩，夏洛克也就走進來了。
「去哪？」對愛麗絲而言，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危險程度不亞于恐怖分子。「福爾摩斯先生，您如果不能說清楚是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會和你走的。」幾件衣服而已，以為她自己買不起嗎？
已經向前走了好幾步的夏洛克回頭，剛好看見愛麗絲算不上和善的眼神。「……神盾局的人知道你在開曼的秘密帳戶嗎？」
#我是愛麗絲一臉懵逼的分割線——寶寶從今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雷斯垂德頭很疼，都要疼死了。
知名數學家被害案好不容易被神秘的神盾局接去了，倫敦卻並沒有因此平靜下來。一個月內，搶劫案、謀殺案頻發，雷斯垂德身為重案組的探長簡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按下葫蘆起了瓢，一個案件接著一個案件，蘇格蘭場全體已經有一個月沒休假了。昨天好不容易在夏洛克的幫助下抓住了一個密謀在希思羅機場搞破壞的小團體，雷斯垂德正盤算著休息一天帶老婆出去逛街，結果，又出事了。
某位知名富商今天下午在自己公司的大廈內舉行派對，慶祝公司成立六十周年。還不等說完開幕致辭，人就在眾目睽睽下倒地斷氣。由於有媒體在場，死亡過程幾乎是被現場直播了出去。蘇格蘭場立刻出動，三分鐘之內就趕到了現場。案件影響太差，警督要求雷斯垂德立刻破案。可雷斯垂德是探長又不是神，怎麼可能立刻就查出真凶？在場社會名流眾多，全都嚷嚷著要離開，雷斯垂德實在頂不住，於是找了夏洛克幫忙。
「哦，夏洛克！」終於盼來了救星，探長先生站在電梯門口簡直樂得不行，「你總算來了，我跟你……說……」他的舌頭被貓叼走了。
只見大偵探一身標誌性的黑色大衣疾步走出電梯，另一個紅色身影也隨即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雷斯垂德認出，還沒走出電梯的姑娘正是一個月前那個數學系女學生愛麗絲•索恩。小姑娘身穿C家秋冬最新款紅色大衣（他老婆說過想要，可雷斯垂德買不起），手提著好幾個大牌購物袋，慢吞吞往前走。已經走出電梯的夏洛克似乎嫌棄女孩子走得慢，回頭催促了幾句，小姑娘滿臉不情願撇過頭，不理人。
「呃……夏洛克？」雷斯垂德已經看見多諾萬滿臉的震驚。「你這是……」什麼情況？約會現場？
「福爾摩斯先生。」提著購物袋的女孩子站在宴會廳入口處就不肯再走一步了，「我陪您走到這裡還不行嗎？」愛麗絲滿臉崩潰。大偵探究竟是怎麼知道她的秘密帳戶的？
「不行。」夏洛克根本不理會旁邊的人，「我要你陪我。」
「噗……」
「咳咳咳咳……」
悠于 2017-8-8 11:52
第6章 第一個夢
愛麗絲站在這間位於大廈頂樓的宴會廳內，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她毫不感興趣地看著四周的警員們忙忙碌碌。死去的奧利弗•隆巴頓是從事生物科技製藥方面的先驅——隆巴頓集團這一代的掌舵人。隆巴頓集團旗下擁有多家權威生物製藥實驗室，名聲享譽海內外，生意遍及歐美各大地區，是名副其實的生物科技行業的權威之一。現在集團領頭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用氰.化.物毒死，又好巧不巧是在集團成立六十周年的慶典上，愛麗絲已經可以遇見行業內部會掀起的一場腥風血雨了。把手裡的購物袋放好，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專心圍觀蘇格蘭場協助大偵探破案。
愛麗絲對於奧利弗•隆巴頓的死絲毫不感興趣，她不在乎是誰殺了這位倒楣的集團掌舵人。現在唯一的重點在於福爾摩斯先生是怎麼知道她的那個秘密帳戶的？對方又究竟出於什麼心理才會硬拉她來犯罪現場？
事關身家性命，愛麗絲很謹慎。
「夏洛克，你看出什麼了嗎？」愛麗絲思考的當口，她看見蘇格蘭場的探長先生像只想要火腿腸的金毛一樣緊緊跟在大偵探身後，寸步不離。眼神焦急、臉色不好的雷斯垂德探長頻頻回頭看向正在勸阻賓客不許離開的警員們，擔憂的心情溢於言表——現在奧利弗•隆巴頓已經被法醫確認為死於□□中毒，也就是說在場所有賓客都有犯罪嫌疑，不能離開。但能夠參加今天這場宴會的人無不是社會精英，蘇格蘭場想要把他們一一拉回警局做筆錄審訊可不是件容易事。
「你擋著我了，move」，但大偵探絲毫沒能理解雷斯垂德的焦急，自顧自檢查著屍體。被嫌棄的探長先生也不氣餒，換了個地方仍舊繼續跟著。愛麗絲發覺她自己坐的位置有些礙事，於是拿上購物袋走到了露臺上。剛剛打開連接露臺的落地門，外面的鵝毛大雪就迎面而來。愛麗絲打了個冷顫，又趕緊關門回了室內。天氣真的太冷了。
「夏洛克，你發現了什麼是嗎？」雷斯垂德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你快說句話呀！」多諾萬已經在向他示意求救，他們要是再拿不出點什麼，在場的賓客可就要走了。身為現場的指揮者，雷斯垂德焦急萬分。
「急什麼？」夏洛克摘下白手套塞進口袋裡，絲毫不顧忌身旁的探長蒼白的臉色。心裡已經大概有了結論的大偵探環顧四周，然後示意雷斯垂德可以安排人把屍體拉走了。
「這就結束了？」嘴上這樣說著，雷斯垂德卻毫不猶豫地立刻示意安德森帶人把屍體運走。愛麗絲看著大偵探和探長的相處模式，撇撇嘴，對蘇格蘭場的辦事方法不敢苟同。接著，她又聽見大偵探親口點了幾個人讓蘇格蘭場帶過來，還不等警員們行動，大偵探卻又回頭加了一句。「哦，雷斯垂德，你記得招呼一下新來的客人。」
愛麗絲和雷斯垂德同時疑惑地看向大偵探，緊接著，房內驟然傳來的尖叫聲打破了案發現場嚴肅的氣氛。愛麗絲朝著等候離場的人群看去，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向她的方向，甚至包括在場的警員們。還不等她回頭，身後連接露臺的玻璃門上突然傳來輕慢又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咚、咚、咚」。有人站在露臺上敲門。
「老天呐！」
「我真不敢相信！」
剛剛還在指責蘇格蘭場效率低下的賓客們此時心裡都暗暗慶倖沒有太早離開，人們激動地交頭接耳，愛麗絲滿臉迷茫地回頭，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透過通向露臺的玻璃門，外面的鵝毛大雪把一切都渲染成白色。而在這一片純白之中，一道金紅色的身影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金屬特有的光澤沒有被白雪覆蓋，一隻手正在輕輕敲門。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道低沉的男聲，「Hi,sweerheart」，愛麗絲能感覺到有人正透過戰衣看向她，「給我開個門好嗎？」
這是……
呆愣愣地反應不過來，愛麗絲在理智歸位前已經上前打開了露臺的門。金紅色的戰衣走進室內，從中間打開。從戰衣裡走出來的男人一身西裝連個褶皺都沒有。揮手示意，鋼鐵戰衣再次閉合，然後自覺去關了門。愛麗絲目瞪口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連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這個世界的鋼鐵俠？！
「謝謝。」禮貌地道謝，托尼•斯塔克笑著俯身，靠近紅衣服的女孩子，「叫我托尼，Honey，你叫什麼？」深棕色的卷髮和焦糖色的眼睛，愛麗絲認出，來人正是這個世界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啊……咳咳咳……」
鋼鐵俠的到來徹底緩解了雷斯垂德的窘境。賓客中的男人不想在這位億萬富豪的超級英雄面前表現出怯懦，而女孩子大都想和這位難得出現在倫敦的超級英雄合個影。商場上的老狐狸們想和斯塔克工業合作，政界新秀們也不希望給媒體落下一個在鋼鐵俠面前給英國政府丟臉的印象。
於是乎，突然前來的鋼鐵俠順利幫蘇格蘭場扭轉了局面。剛才還恨不得立刻離開的賓客們全部像變了個人似的積極配合調查取證工作。終於苦盡甘來的雷斯垂德指揮著手下警員，順利錄好了口供，並且把剛剛才夏洛克指出的三個人帶了過來。
「斯塔克先生，不知您今天來是……」美國的超級英雄跑來倫敦，還是在奧利弗•隆巴頓遇害的敏感時期，雷斯垂德身為探長不得不問。
「隆巴頓先生給了我請柬。」鋼鐵俠朝著某位上來要簽名的美女笑笑，在得到對方湊上來的一吻後回頭和雷斯垂德解釋，「我剛好路過倫敦，就想來看看。沒想到……我不過遲到了一會兒他居然死了。」鋼鐵俠滿臉無奈，好像真的是在抵達後才知道宴會主人的死訊。
愛麗絲就站在鋼鐵俠不遠的地方，她清楚聽見了對方看似合理的解釋。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身為世界上最危險武器的擁有者突然造訪倫敦還是在宴會主人遇害後不久，說是巧合，誰會相信？奧利弗•隆巴頓的死被現場直播，八十分鐘後走在本世紀科技最前沿的鋼鐵俠推說沒聽見消息，誰會相信？
疑惑地看了看正在被人運出去的屍體，愛麗絲打了個冷顫。難道奧利弗•隆巴頓有什麼特殊身份？他的死難道和復仇者聯盟有關？
「斯塔克先生。」大偵探這個時候上前和鋼鐵俠打招呼。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彼此交換了幾句外交辭令。愛麗絲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總覺得有種違和感，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緊接著，鋼鐵俠表示想旁觀一下蘇格蘭場的探案過程，受了人家恩惠而騎虎難下的雷斯垂德只好答應對方留下旁觀。
「這位是隆巴頓夫人。」一位不知名字的警員給眾人介紹，「這位是隆巴頓先生生前的秘書，卡洛琳小姐。」介紹完了兩位女士，警員又指了指一旁的一個高個子男人，「這位是隆巴頓先生的司機兼保鏢，唐納德。」這三個人就是剛才大偵探夏洛克單獨指出的三位。
此時一行人已經換了地方，回到了蘇格蘭場總部。愛麗絲中途試圖溜走，卻被大偵探阻止。稀裡糊塗跟著進了問詢室，愛麗絲坐在鋼鐵俠身邊滿臉莫名其妙。看看對面傷心不已的隆巴頓夫人，再看看眼眶通紅的秘書卡洛琳，最後再看看臉上沒什麼表情的保鏢唐納德，愛麗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又有點困了。
「所以隆巴頓先生在死前半個小時內曾經與您一起進餐，對嗎？」雷斯垂德目不斜視，裝作沒有看見問詢室裡坐在後面旁觀的兩個人。
「是的。」似乎非常傷心的隆巴頓夫人一邊點頭一邊擦眼淚。
「隆巴頓先生今天本來打算向人們宣佈一項最新實驗成果，對嗎？」雷斯垂德把目光轉向秘書卡洛琳。他現在非常懷疑奧利弗•隆巴頓的死是一場商業謀殺。
「是的。」秘書小姐用手帕沾了沾眼眶。
「夏洛克？」雷斯垂德什麼疑點也沒看出來，只能轉頭求助大偵探。
「well」，靠在牆上的夏洛克直起身體，打量了坐在對面的三個人後，扭過頭，看向了愛麗絲，「你說，是誰殺了奧利弗•隆巴頓？」
「哈？！」
#我是愛麗絲滿臉懵逼的分割線#
被大偵探這句話嚇得瞬間清醒，愛麗絲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做。「福爾摩斯先生，您……」這到底怎麼回事？
「夏洛克？」雷斯垂德也不明白。而被指認其中有兇手的三個人更是滿臉震驚加氣憤，秘書小姐瞪大了眼睛，似乎馬上就要開始控訴蘇格蘭場的不靠譜了。
「哇哦。」在場唯一輕鬆的那個就只有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他放鬆地坐在椅子裡，轉過臉來看愛麗絲，「sweetheart，你還會破案？」
鋼鐵俠滿臉輕鬆，但愛麗絲可不覺得有意思。「我不是……福爾摩斯先生……」誰能給她解釋一下？
大偵探緩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刻意避開了鋼鐵俠的視線，「要麼你指出是誰殺了奧利弗•隆巴頓，要麼你就解釋一下，為什麼住在曼哈頓的你，會不認識鋼鐵俠……」
第7章 第一個夢
內心驚濤駭浪，但礙於就坐在身邊的托尼•史塔克以及正盯著她的探長雷斯垂德，愛麗絲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把手塞進大衣口袋，她轉頭與大偵探對視幾秒。夏洛克•福爾摩斯眼神深邃，看不清情緒。
愛麗絲慢悠悠起身，夏洛克也隨著她的動作直起了身體。沐浴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愛麗絲猶豫是否真的要聽從對方的指派。
只要她不承認，大偵探就沒有證據證明她不認識鋼鐵俠。但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對方為什麼會猜到她不認識鋼鐵俠？又為什麼認為她會害怕被人知道這一點？
愛麗絲不說話，只是靜靜觀察著身邊的大偵探。夏洛克也同樣沉得住氣。但雷斯垂德等不了了。「嘿，夏洛克。」探長先生有點頭疼，夏洛克喜歡帶助手來警局，這沒什麼。可是當著犯罪嫌疑人的面讓一個外行來指認兇手，這就有些過分了。「夏洛克，這件事影響不小。」潛臺詞，快別鬧了。
「哦，雷斯垂德，有點耐心。」偵探先生回頭不耐煩地朝著探長揮揮手，「你不是希望立刻破案嗎？我正在幫你。這位索恩小姐」，回過頭，夏洛克俯視愛麗絲，「她很聰明，非常聰明，她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你說……我的對嗎？」一語雙關，這幾乎就是赤luo裸的警告。
鋼鐵俠掃了一眼正暗暗較勁的兩個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愛麗絲注意到鋼鐵俠投過來的視線，瞬間決定還是先穩住偵探先生再做打算。
狠狠地接過夏洛克遞過來的檔案夾，愛麗絲站在了小長桌對面。蘇格蘭場拍攝了死者奧利弗•隆巴頓死亡時的照片以及許多宴會截圖，後面還附了一份加快速度給出的毒物檢驗報告。奧利弗•隆巴頓死於氰\化\物中毒。
飛快掃了一眼資料，愛麗絲把目光又投向了趕鴨子上架的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您確認兇手在這個房間裡嗎？」死者是位掌管跨國集團的實權人物，不是沒有被仇家殺害的可能。
「嗯哼。」夏洛克回身，居然坐到了愛麗絲剛剛的椅子上，「索恩小姐，我以為這一目了然。」案情簡單得像是白紙上的黑點，也就只有蘇格蘭場那群蠢貨看不出來了。
「雷斯垂德探長，您這是什麼意思？」被指為疑犯的感覺肯定很不好，司機先生說話了。「我們可以配合蘇格蘭場的調查，但是她和他……」一指老神在在坐著的夏洛克和拿著資料夾站在眼前的愛麗絲，「他們根本不是員警！」
愛麗絲非常理解唐納德的憤怒。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天她身邊的人被殺害，而她在被警方當作犯罪嫌疑人關起來後卻發現負責指正自己是否清白的人根本連員警都算不上，也會同樣憤怒。雷斯垂德探長滿臉為難，希望夏洛克可以解釋一下，但大偵探就是不說話。
「雷斯垂德探長，如果您不能查清奧利弗死亡的真相卻要在這裡讓一個所謂的私家偵探來隨意推測，那麼我保證這個消息會立刻見報，與您的革職命令一起！」隆巴頓夫人邊哭邊喊。
秘書卡洛琳沒說話，但表情也同樣不好。
「索恩小姐？」夏洛克催促起來，「我以為您已經有了判斷。」又是個雙關句。
真該讓那些神夏粉們瞧瞧他們喜歡的大偵探有多討人厭！被人抓著把柄的愛麗絲臉上不露聲色，心裡已經把諮詢偵探痛駡了無數遍。再翻了翻蘇格蘭場能夠提供的那少得可憐的資料，愛麗絲努力梳理案情。奧利弗•隆巴頓死前滴水未進，而氰\化\物中毒往往立刻斃命。死者生前接觸過的物品經由蘇格蘭場初步調查並沒發現不妥，那麼隆巴頓究竟是在哪裡吃下了有毒的東西？
鋼鐵俠這個時候也好奇地開口，「隆巴頓集團和斯塔克工業旗下的子公司一直有合作，他的死我深表遺憾。愛麗絲，你能還他一個真相？」戴著茶色眼鏡的托尼•斯塔克語調微微上揚——慣性撩妹。
如果是平時，愛麗絲真的不介意好好圍觀一下這位超級英雄，沒准還能共進個晚餐什麼的。但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雷斯垂德探長，您介意我說說我的推測嗎？」她還要在倫敦呆上幾個月，蘇格蘭場的探長能交好就不要得罪。
「探長先生，恕我直言，您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秘書小姐終於忍不住抗議，「隆巴頓先生遇害，你們不去追查兇手卻在這裡玩什麼偵探遊戲？！」
「卡洛琳，去叫律師來吧。」隆巴頓夫人順著秘書小姐的話往下說，「雷斯垂德先生，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我會向貴局最高長官反應的。」說完，傷心的遺孀起身向鋼鐵俠的方向點頭示意過後，就要離開。
「這可真是不多見。」愛麗絲脫掉了一直穿著的外套，拉過一把轉椅坐下。她為了保暖今天穿了從家裡帶過來最暖和的鞋子——一雙過膝皮靴。鞋子是暖和，但五寸的細鞋跟簡直要人命。高跟鞋神馬的，美是美，但路走多了就有點反人類。
「什麼不多見？」已經走到門口的隆巴頓夫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燈光下，坐在桌邊的女孩子黑色卷髮紅色短裙，再加上一雙過膝皮靴，一隻手支著下巴，笑得風情萬種。
「我是說，您居然對待卡洛琳秘書這麼和顏悅色」，愛麗絲輕輕點著檔案夾，「隆巴頓先生死了您還對他的秘書這麼好臉色，真的很難得。」難道是因為男人已經死了所以就不重要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裡會聽不出愛麗絲在暗示些什麼。秘書小姐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似乎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不，這位小姐您不要胡說！」身材「S」型的卡洛琳似乎被氣到了，立刻爭辯，「我是隆巴頓先生的秘書，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隨著女秘書說話，她的胸\脯一起一伏。
愛麗絲低頭看看自己硬擠出來的胸，覺得人和人的差距還真是大。「哦，好吧，那就當我胡說。」爭論這種問題根本毫無意義，愛麗絲可不想把時間花在這個上面。
「這位……索恩小姐？」隆巴頓夫人卻不依不饒，「您的言論已經傷害到了我丈夫的名譽權，我要求您立刻向我們道歉。」身材高挑的遺孀滿臉倨傲。雷斯垂德眼見不好，趕緊和稀泥，「隆巴頓夫人，還請您不要介意，我這就讓她……」事實上，出了這樣的事雷斯垂德還挺高興。夏洛克帶來的小助手犯了錯，那麼接下來大偵探不就該出場了嗎？
「更奇怪了。」愛麗絲輕輕轉動椅子回頭打量神探先生。她不是員警，也沒有當偵探的經驗。破案和她的專業相差太遠，愛麗絲不能從以往的經驗中得到什麼啟發。現在夏洛克•福爾摩斯給出三個人選要她從中挑出嫌犯，愛麗絲在所知甚少的情況下自然要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線索。刻意說破女秘書和死者的關係，也就代表她懷疑奧利弗•隆巴頓死於情殺。可是餘光仔細打量了一下大偵探，愛麗絲卻發現從對方臉上她看不出任何表情。
所以這個方向對不對？
趁著雷斯垂德當和事佬的時間，愛麗絲又快速流覽了一下資料夾裡的那幾頁紙。奧利弗•隆巴頓死前半個小時和夫人一起吃過飯，在那之前他一直在休士頓酒店休息。秘書小姐是在宴會開始前二十分鐘和唐納德一起到場。
誒？
愛麗絲好像發現了什麼。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已經勸住了因為丈夫「被污蔑名譽」而憤怒不已的隆巴頓夫人。他轉過身想要愛麗絲簡單道個歉，把事情圓過去。「索恩小姐……」這小姑娘和夏洛克到底什麼關係？
「剛剛是我說錯了。隆巴頓夫人與先生感情很好。」愛麗絲從善如流。可還不等雷斯垂德鬆口氣，她又接著說，「隆巴頓集團成立六十周年那麼重要的日子，您居然會在開場前半個小時還和隆巴頓先生一起吃飯，真是感情好。」笑話，換禮服、化妝、挑首飾，這一套程式下來沒兩個小時根本完成不了好嗎？哪個正常人會在這麼重要的宴會前跑去吃飯？
雷斯垂德這次總算聽懂了。「隆巴頓夫人，您和死者最近沒有發生什麼事嗎？」反常即為妖，如果隆巴頓夫妻不像他們表現出得關係那麼融洽，那麼就要考慮情殺的可能了。參照之前女秘書卡洛琳與死者疑似有曖昧關係，雷斯垂德覺得也許夏洛克讓這個小姑娘做推理自有深意。
#一個夏洛克無腦擁護者的日常#
「我們感情很好。」被質疑的遺孀冷冰冰地瞪了愛麗絲一眼。
「是很好。您丈夫和秘書滾過床單轉身就能接著陪您吃飯。」隆巴頓夫人臉色如常，好像對愛麗絲說破的真相毫不意外。
「什麼？！」雷斯垂德覺得自己腦容量不夠了。
「休士頓酒店提供的小手帕樣子還挺好看的，您說是嗎？卡洛琳小姐？」愛麗絲終於想起剛剛女秘書用來擦眼淚的手帕為什麼會那麼眼熟了——那根本是休士頓酒店客房服務的標配。
「我……」女秘書想辯解些什麼，但愛麗絲沒有給她機會。「還有您身上這件寶藍色的連衣裙，和隆巴頓先生領帶的花紋真的很配。」再仔細打量一下，她又注意到了一點，「您的首飾和死者的領帶夾……好像出自同一系列？」愛麗絲總算明白剛剛起她就覺得不對的地方是什麼了——隆巴頓夫妻的打扮不像夫婦，但隆巴頓先生和秘書小姐的打扮很像一對兒啊！
「雷斯垂德探長，你們蘇格蘭場破案就是讓一個外行人在這裡胡言亂語嗎？」保鏢唐納德先生終於說話。「如果你們不能拿出證據，就請停止這種污蔑隆巴頓先生的言論。」義正詞嚴地訓斥了不作為的探長，唐納德就要護送隆巴頓夫人離開。
愛麗絲當然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她一沒證據二沒線索，現在的推理全憑運氣，要是不能一鼓作氣逼殺人犯露出破綻，她怎麼可能知道誰是兇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愛麗絲上網開始搜索關於隆巴頓集團的消息。從事生物科技的集團就在幾分鐘前公佈了他們的最新研究成果，希望以此來化解集團掌舵人當眾死亡帶來的股價劇烈震盪。頁面上用加粗的藍色字體寫著——隆巴頓旗下實驗室最新成果：可作用於人體的細胞移植術。
亂碼一樣的生物醫學報告讓我們略過不計，愛麗絲在文章左下角找到了一句話——「此技術不僅可以用於人體器官組織再生，並且可以延緩器官衰老」。這聽著怎麼那麼像絕境病毒的加強版呢？
「隆巴頓先生與秘書有染，您真的不知道嗎？」愛麗絲不是非得攻擊一位才剛剛喪偶並且丈夫還是渣男的原配，只是她覺得這位遺孀真的非常奇怪。從剛剛開始，隆巴頓夫人就表現出了一種對秘書卡洛琳和死去的奧利弗非常不屑的態度，而這種不屑裡又隱隱帶著些高傲。並且，隆巴頓夫人似乎非常仇視她。愛麗絲仔細回想，非常確信她再次之前從來沒見過這位隆巴頓夫人。「老闆的秘密瞞不過身邊的人，所以死者和卡洛琳的事唐納德先生是知情的。」保鏢兼司機知道秘書和老闆的奸\情，隆巴頓夫人看樣子也知道丈夫和卡洛琳有染。奧利弗氰\化\物\中毒死亡之前和情人滾過床單，和老婆吃了飯。現在已知情人、老婆、司機中有一個是兇手，那麼請問，到底是誰殺了奧利弗•隆巴頓呢？
數學系研究生愛麗絲表示：這題，也太難了吧！
似乎看出愛麗絲已經陷入僵局，夏洛克懶洋洋地開口，「動動腦子，一道題可以有無數種答案。」
兇手不是一個人！
愛麗絲瞬間領悟。
「夏洛克，到底誰是兇手？」知名富豪命喪倫敦，雷斯垂德壓力可不小，「你就快點說吧。」美國的鋼鐵俠可還坐在這呢，他們要是不能立刻破案，簡直就是在美國人面前丟了英國警方的臉。
「是合謀，卡洛琳小姐和唐納德先生合謀殺死了隆巴頓先生。」愛麗絲感歎，真是出軌有風險啊。
「什麼？」這大概是雷斯垂德探長今天說得最多的一個單詞了。
「卡洛琳小姐身為隆巴頓先生的情人和私人秘書一定深受信任，唐納德先生也是。」愛麗絲看著手機上的資料覺得人生真是驚喜不斷，「您在大學的時候是依靠隆巴頓集團設立的獎學金才得以完成學業，大學畢業後就直接在奧利弗•隆巴頓身邊做秘書，一做就是十年。」一個受過自己恩惠又跟在身邊十年的情人，奧利弗不設防也不奇怪。「可您怎麼就忘記刪除您和唐納德先生的合照了呢？」網路時代，沒有秘密。愛麗絲在卡洛琳同屆某位同學的社交帳號裡找到了一張大學時代的同學合影，立著的條幅上寫「隆巴頓集團設立獎學金」。正面照上的陌生女孩兒笑得燦爛，可是背景裡，卡洛琳和唐納德相擁而吻的身影卻佔據了一角。
「這是……」雷斯垂德結果愛麗絲的手機放大，也清楚看到了這一點。卡洛琳和唐納德是一對？
「卡洛琳小姐和唐納德先生早就是情侶。」
「隆巴頓在海外的私人帳戶兩個小時前有一筆資金流動，五千萬英鎊被匯進了一個私人戶頭，開戶人叫莫妮卡，是你的姐姐。」大偵探終於開口了，「時間剛好是奧利弗•隆巴頓死亡後不久。」他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卡洛琳，「你是生物系畢業的高材生，當然知道隆巴頓集團最新研究出的成果有多好。」晃了晃手機，夏洛克接著說，「奧利弗年紀大了，當然就開始想要長生不老。這個時候他集團旗下的研究室剛好研究出了可以延緩衰老的製劑，所以你就勸他親自試試。」通常情況下精明的生意人當然不會那麼蠢，但如果藥劑已經在人體上有過成功實驗，結果就又不一樣了。「斯塔克先生，隆巴頓先生的藥劑效果很好嗎？」鋼鐵俠的出現只有可能是這個理由。
「嗯，臨床實驗效果非常好，業界已經有人想要和他們合作了。」包括斯塔克工業。
「這個藥劑有一個特點，就是會在一段時間內大幅度延緩身體機能的運轉。」已經和專家交流過的夏洛克現在稱得上是半個生物製藥領域的專家，「你算好時間讓死者接受了注射，接著唐納德在送隆巴頓去餐廳和夫人吃飯的中途給他下了毒，然後又返回酒店，和你匯合。」指了指一旁的唐納德，夏洛克接著說，「你們原本計算好了時間，卻沒想到藥量出了問題，隆巴頓沒有在你預計的時間內死亡，反而死在了宴會上。」卡洛琳預計的時間毒發時間是奧利弗•隆巴頓和其夫人用餐的時候。
「這是污蔑。」女秘書收起眼淚，「我們沒有理由要害隆巴頓先生，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那五千萬美金是隆巴頓先生送給我的。」
「他們有證據。」愛麗絲覺得本次案件絕對可以寫進年度案例，用來告知後人別隨便出軌。「只要屍檢結果出來就可以清楚地證明這個推測，時間上進行推導，死者是什麼時候中毒也就一清二楚。而且警方可以全面搜查你們近來的所有行蹤，想要找到破綻易如反掌。至於動機，只要檢驗DNA……」愛麗絲遲疑地看向卡洛琳，「你懷了唐納德先生的孩子，想擺脫死者開始新生活。」女秘書淡妝、低跟鞋、手還不時小心地摸摸平坦的小腹。愛麗絲曾經在某個懷孕的女老師那裡見過這種行為模式。
「我沒有！」卡洛琳依舊不肯承認。
「是的，是我們做的。」唐納德卻立刻承認了。
接下來，就是一番天翻地覆。
大偵探無視了哭天搶地的卡洛琳，直接走到愛麗絲身邊，「不怎麼樣。」他對愛麗絲的能力表示了鄙視。
作為被鄙視的對象，愛麗絲翻了個白眼。她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到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哦。」誰管你滿不滿意！
「你可以走了。」既然是個蠢貨，夏洛克覺得他也就沒必要在愛麗絲身上浪費時間。撂下這句話，大偵探就不理人了。
「愛麗絲」，鋼鐵俠卻晃了過來，「很精彩，有時間嗎？一起吃個晚飯？」斯塔克笑得曖昧。
「斯塔克先生。」換個時間，她一定樂意。但現在滿肚子氣的她卻沒時間圍觀帥哥，「很抱歉，我今天不方便。」得先把大偵探解決了再說。
「honey ，叫我托尼就好。」被拒絕了鋼鐵俠也不生氣，他把一張名片遞給了愛麗絲，「記得打給我。」
「哼。」夏洛克在一旁非常鄙視愛麗絲收了名片的行為。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忍了！
愛麗絲走到夏洛克身邊壓低聲音，「偵探先生，你忽略了一個細節。卡洛琳是由奧利弗•隆巴頓資助的沒錯，但唐納德是由隆巴頓夫人資助才得以完成大學學業的。」
隆巴頓夫人從頭到尾都知道卡洛琳和唐納德的計畫。又或者說，唐納德從頭到尾在幫的人根本不是卡洛琳，而是隆巴頓夫人。不然，計算好的藥劑發作時間怎麼會出了錯？唐納德又為什麼立刻認罪，毫不辯解？隆巴頓夫人又為什麼從頭到尾沒有絲毫驚慌，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夏洛克聽完這句話，才似乎真的開始正視愛麗絲。「……作為交換。」大偵探壓低聲音湊到了愛麗絲耳邊，「你有沒有懷疑過……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真的存在嗎？」
五個小時後，美國紐約曼哈頓，復仇者聯盟總部大樓。
「歡迎回來。」賈維斯迎接著自己的主人。
「賈維斯，你查到什麼了？」鋼鐵俠退下戰衣走到吧台前給自己倒了杯酒。
「夏洛克•福爾摩斯，今年二十九歲，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弟弟，職業諮詢偵探，智商……」賈維斯一板一眼地念資料。
「停。」喝了口酒，斯塔克叫停了人工智慧管家背書本的行為，「你有發現異常嗎？」
「No」，賈維斯給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回答，「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出生成長全部有跡可循，邏輯相符，沒有悖論，他確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二十九年了。」
「……好，我知道了。」把酒杯扔在原地沒理，鋼鐵俠轉身回房，「繼續觀察。」
「是。」
第8章 第一個夢
寒潮影響下的倫敦下起了暴雪。路上足足有一米多厚的雪影響了整座城市的正常運轉。牛津大學因為暴雪已經停課，機場也全部停運。愛麗絲靠著囤在家裡的兩大袋零食和房東大叔接濟的幾個大號披薩餅順利在家裡宅了兩天。第三天中午，雪漸漸小了。愛麗絲呆不住，穿上了最厚實的衣服，把自己圍成一隻熊，出門玩雪去了。
大偵探夏洛克當天在蘇格蘭場語出驚人後就再沒消息。愛麗絲當時被對方那句「鋼鐵俠托尼•史塔克真的存在嗎」嚇得魂飛魄散，但回到家後她卻立刻想開了——不管神探先生出於什麼原因問出那句話，她都可以裝作沒聽見。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她就是個每天想辦法賺錢買買買的普通人，沒有什麼拯救世界的大理想。什麼？次元壁破了？愛麗絲表示：關她什麼事？仔細想想，可以近距離圍觀二次元人物的機會，哪個影迷不想要？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名片已經被愛麗絲表框收藏好，莫里亞蒂的那張也是。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周邊產品，有錢也買不到！
艱難地徒步行進，愛麗絲圍著她暫住的公寓樓下轉了好幾圈之後決定去附近的商場買點東西。雪太厚了，車子完全無法行動，路上全都是徒步行進的人。愛麗絲好不容易走進了家商店，貨架上的東西所剩無幾，她急忙加入搶購的大軍。等她艱難地提著兩大袋東西走出商場，卻發現雪又開始下起來，而且越下越大，能見度幾乎不足五米。
這樣的天氣裡徒步回家實在太危險了。
愛麗絲猶豫地站在商場門口，沒敢離開。先不說能見度這樣低的情況下對倫敦還不算太熟的她會不會迷路，單就安全方面考慮，她就不敢離開商場。遲疑地等在門口，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異國他鄉又隻身一人，愛麗絲急壞了。
「……索恩小姐？」一個略有些聲音的聲音從愛麗絲背後傳來。「您怎麼在這？」華生趁著雪停外出採購，結果卻遇見了愛麗絲。
「華生醫生。」這種時候能遇見一個「熟人」也是莫大的安慰了。「我出來買東西，結果……」透過商場的玻璃門，只能看見白茫茫一片。雪更大了。
「你住在哪？」熱心腸的醫生想先送愛麗絲回家。
「第五大街。」愛麗絲居住的地方和貝克街剛好是兩個方向。「第五大街和邱吉爾大道交匯處。」
「第五大街？」一位同樣等待雪小一點再回家的男人在旁邊插話，「你沒聽廣播嗎？第三大道上好多的看板被雪壓塌了，警方抽不出人手，現在從第三大街開始已經封路了。」
「啊？」那她豈不是回不去家了？
「要不……你和我走吧。」華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個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人被留在商場，「天快黑了，你留在這裡不安全。」
愛麗絲權衡利弊，最後還是千恩萬謝地跟著華生醫生回了貝克街。
「哦，快進來，凍壞了吧？」221B的房東哈德森太太像許多同人文裡描寫得那樣，熱情地迎接了愛麗絲這位不速之客。關好門，她轉身對華生說，「快領她上去暖和暖和，我給你們泡茶。」說完，矮個子的房東太太就去了廚房。
「來吧。」一路上已經被愛麗絲滿口讚譽誇得臉紅的華生熱情地讓愛麗絲上樓去。難得遇見一個對他的博客文章評價如此之高的小粉絲，華生醫生很開心。「夏洛克也在樓上，你不用怕他。」因為大雪不能出門而無聊至極的大偵探正在對牆射擊。
「砰、砰、砰！」愛麗絲還沒等看見221B二樓客廳的真容，就聽見了槍\聲。
「夏洛克，鄰居要是再投訴的話你有本事別讓雷斯垂德去道歉！」歉意地看了看小粉絲，華生教訓自家室友。
「哦，兩個人的腳步聲，你撿了什麼東西回來嗎？」欣賞著自己給牆壁做的新裝飾，大偵探頭也不抬。
「夏洛克，這是索恩小姐，你認識的。」華生示意愛麗絲可以坐下，「她回不去家了，今天先在我們這裡住一晚。」華生可是從雷斯垂德那裡聽說過自家好友帶愛麗絲去案發現場的舉動。自以為其中有什麼隱情，華生覺得他今天沒准還是幫了夏洛克大忙呢。
「打擾了，福爾摩斯先生。」畢竟是不請自來又要面對擁有「一眼看穿你幾歲尿褲子」技能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愛麗絲還真的挺緊張。
「哦……」從下大雪開始就再沒接到過案子的夏洛克終於回頭，把目光施捨給了愛麗絲。他看到哈德森太太端了熱茶和小餅乾上來，黑頭發女孩子扮乖巧狀道謝，幾句話把哈德森太太誇得直樂，華生也在一邊傻乎乎地笑。
覺得自己被孤立了，幼稚的夏洛克開口，「索恩，神盾局的人不再監視你了嗎？」哪裡痛戳哪裡，大偵探專治各種不服。
正在喝茶的愛麗絲差點沒被嗆死，「咳咳……福爾摩斯先生，您還真是消息靈通。」次元壁破了就是這點不好，總有些智商超群又幼稚自大的討厭鬼故意出來找存在感。自從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天在蘇格蘭場嚇唬愛麗絲開始，她就脫粉了。「神盾局只是例行公事，我沒有犯錯，他們自然不會再跟著我。」話雖如此，愛麗絲最近依舊謹言慎行，一是怕露了破綻被人發現她曾經偷稅漏稅，二是擔心會暴露她看出次元壁破掉的事實。
「哼。」不屑地哼了聲，夏洛克不依不饒，「神盾局那群傢伙……」突然出現的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一樣，奇奇怪怪的。「對了，你當時和金斯利教授一起破譯的那個密碼，最後被神盾局拿走的那個」，坐在自己專屬的座位上，大偵探表情不在意，眼神卻深沉，「你有什麼推測嗎？」他已經確定，愛麗絲和他一樣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對。
推測？寶寶懷疑那是冬日戰士的啟動口令這種事能往外說嗎？
愛麗絲笑笑，決定裝傻到底，「我不知道，密碼我交給寇森先生了。」神盾局也好，復仇者聯盟也好，甚至面前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也好，都不是愛麗絲惹起的人物。她雖然中二了一點，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論武力值她只會幾招女子防身術，拼智商她絕對拼不過諸位聲名在外的天才。次元壁為什麼破掉她不知道，她也不想費時間追查。對於愛麗絲而言，碎掉的次元壁就等於人生福利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有時間的話還可以近距離圍觀一下劇情人物，至於其他的，愛麗絲就不怎麼在乎了。
「Lie（你在撒謊）。」夏洛克沒給愛麗絲面子。
「夏洛克！」華生不贊同地叫了他一聲。
「It』s true」，愛麗絲給自己續了杯茶，「福爾摩斯先生，我只是個普通人，您不能要求我和您一樣明（dan）察（da）秋（bao）毫（tian）。」九頭蛇也好，冬日戰士也罷，都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也許換個姑娘處在她的位置會想辦法解救詹姆斯•巴恩斯，但對愛麗絲而言，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不好奇嗎？」夏洛克知道愛麗絲明白他這句話的用意。
「不好奇。」幫大偵探也續了杯茶，愛麗絲搖搖頭，「我就是個普通人，管不了那麼多事。」還是那句話，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輪不到她來操心。
似乎被愛麗絲理直氣壯的沒出息氣到，夏洛克又躺下了，「哼，等雪停了你就快點走吧。」原本以為是個還算有點腦子的傢伙，結果這麼不頂用。
華生歉意地朝愛麗絲笑笑，示意女孩子不要理會夏洛克。愛麗絲回給醫生一個微笑，她比任何人都想雪停下來趕快離開貝克街。
可這場雪一直下到深夜也沒有停。愛麗絲的房東大叔特意打電話過來關照愛麗絲路還是不通，別冒雪回家。無處可去的她最後厚著臉皮住了下來。沒辦法，雪太大，就是酒店也很難找了。
因為夜晚一直在觀察窗外的雪有沒有小一點而沒拉窗簾，清晨的陽光直接照到了愛麗絲臉上。迷迷糊糊醒來，她才想起自己昨晚睡在了貝克街。
「嘿！夏洛克！」先是上樓梯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急迫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愛麗絲聽見蘇格蘭場的探長語調驚悚，「出事了！」
愛麗絲好奇地走出去，華生醫生也從樓上下來了。「雷斯垂德，怎麼了？」探長先生來找過夏洛克很多，可沒有一次這樣驚慌。
「夏洛克」，雷斯垂德臉色慘白，「你哥哥……他失蹤了。」
第9章 第一個夢
愛麗絲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公寓吹著暖暖的空調幸福地趴在被子裡。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失蹤不是小事情，雷斯垂德探長趕到貝克街221B沒有幾分鐘，一大群黑衣人就出現了。大偵探夏洛克在傲嬌了幾句之後乖乖穿上大衣，出門找哥哥去了。華生醫生隨行。愛麗絲作為國際友人被雷斯垂德探長帶來的某個小帥哥警員護送回家，中途，那位員警蜀黍還幫她拎了不少東西。
無事一身輕，愛麗絲不關心為什麼麥克羅夫特的失蹤居然是雷斯垂德探長先得到消息，也不關心「大英政府」失蹤了英格蘭會不會淪陷。作為國際友人，她目前正趴在床上一邊聽電視機裡的新聞一邊刷網路。近一個月來，愛麗絲一直在專注地做同一件事——惡補常識，為融入新世界做好準備。
電視上的新聞一直在講此次寒潮的影響範圍以及造成的後果，對於政府高官失蹤一事卻隻字未提。愛麗絲打個哈欠，昨晚沒睡好的她有點困了。
「咚！」猛然間，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從客廳門外傳來，愛麗絲起身出去查看，透過門鏡卻什麼也沒看見。疑惑地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愛麗絲覺得聲音也有可能是從樓上傳來的。
回到廚房，她給自己熱了杯牛奶打算喝完睡一覺。雪雖然停了，但距離學校複課估計還得有幾天，所以最近幾天她可以宅在公寓裡不出門。
「叮——」，牛奶熱好了。
「砰砰砰！」又是幾聲異響。
愛麗絲放下杯子，從臥室裡拿出了一把改造過的電。擊。槍。次元融合後的世界危險係數實在不低，這把電。擊。槍可是她從某個物理系高材生那裡訂做的。一隻手拿著防身武器，緩緩靠近大門，愛麗絲壯著膽子再次向外看去，卻依舊一無所獲。
「嘩啦……」臥室裡突然傳來響動。接著，又只有電視傳來的聲音了。
被這種恐怖片標準劇情進展嚇得提心吊膽，愛麗絲靠在客廳的牆壁上，甚至不敢進房間查看——次元壁破了神馬的，不止會有超級英雄，沒准也會有鬼啊！
腦補過度的愛麗絲拿著電。擊。槍蹲在客廳沙發後面，嚇得瑟瑟發抖。更糟糕的是，她聽見了非常輕的腳步聲從臥室走向客廳。
「噠、噠、噠、」
BBC新聞節目主持人標準的嗓音回蕩在公寓裡，愛麗絲躲在沙發後面幾乎感覺得到腳步聲已經馬上就要走到她面前。時間被拉長，愛麗絲覺得這幾秒鐘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腦海中已經閃過了曾經看過的各種恐怖片經典場景，人生前十九年的點點滴滴也走馬燈似的閃過，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愛麗絲決定拼了——反正寶寶死了也可以變鬼，到時候看看誰怕誰！
打開手裡電。擊。槍的按鈕，愛麗絲在察覺到有人湊近沙發的一瞬間猛然起身向前撲去。「鬼」躲閃不及被愛麗絲撲個正著，「滋滋滋啪啪啪」，電流被開到最大，「鬼」連句遺言都沒說出來，直挺挺摔倒在了地上。
#我是愛麗絲淚流滿面的分割線#
提問：如果一個姑娘用電。擊。槍撂倒了一個擅闖自己公寓，身高有一米八的陌生人，你們怎麼看？
回答：【比心】姑娘棒棒噠，想嫁！
提問：那麼如果這個姑娘撂倒人之後發現這位擅闖公寓的陌生人還是個政府高官怎麼辦？
回答：【大鐵錘錘胸口】衣冠禽獸！報警之前拍照傳上網，大家人肉他！
提問：那如果這位政府高官名叫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怎麼辦？括弧，就是那個外號「大英政府」的那一位。
回答：【……】姑娘，請提前選好墓地。
愛麗絲蹲在沙發旁邊，以頭搶地。她以前那麼拼命賺錢有什麼用，有命花嗎？！
把時間調回三分鐘之前。
愛麗絲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用電。擊。槍勇鬥「惡鬼」，成果顯著。穿一身西服三件套的「鬼」確實倒下了，可愛麗絲卻傻眼了。
被她用電。擊。槍放倒的「鬼」身穿深灰色西裝三件套，還戴著袖扣，肩膀處有血跡。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個人。而最要命的是愛麗絲在檢查對方衣服口袋時找到的一本證件。黑色的皮夾子上印著英國國旗的圖案，上面清清楚楚寫寫明瞭「鬼」的身份——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愛麗絲在看清姓名的一瞬間差點沒跪下。
她居然用電。擊。槍放倒了「大英政府」？！
那啥，認真問，她現在究竟怎麼做才能保命？
躺在地上的麥克羅夫特大約真的很疼，即使在無意識間也哼哼了兩聲。輕輕的兩聲哼哼，愛麗絲的小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她掏出手機想報警，卻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論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經歷了些什麼，報警都不是個好選擇。
「福爾摩斯先生，福爾摩斯先生」，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想把人叫醒，但本就疲憊不堪又遭了電擊的「大英政府」卻根本醒不過來。遲疑了幾秒，愛麗絲起身，把房間的所有門窗全部關好，又把窗簾拉上。她住在三樓，但原著裡四體不勤的大偵探哥哥居然能從消防梯翻進臥室，愛麗絲懷疑麥克羅夫特是從這間公寓樓的某一層逃出來的。
果然，門外這個時候響起腳步聲，愛麗絲湊過去看，發現租住在樓上的兩個男人慌張地向樓下跑去。
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愛麗絲挑高電視機的音量，努力把地上的男人拖到了臥室的床上放好。就算「大英政府」入侵在先，但她把人用電。擊。槍放倒了是事實，愛麗絲不敢確定男人醒過來後會不會惱羞成怒找她麻煩。
翻出家裡唯一的一卷紗布和一盒創可貼，愛麗絲剪壞了麥克羅夫特的西裝，幫男人處理了肩膀上的傷口。傷口很長但卻不深，早就止血了。
電視上的新聞女主播和氣象學家開著玩笑，愛麗絲坐在自己溫暖的小臥室裡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大英政府」卻覺得渾身冰涼。《神探夏洛克》四季裡對於麥克羅夫特的職位雖然沒有正面介紹過，但愛麗絲根據第四季出現的那個陰暗辦公室推測，「大英政府」沒准是個掌管MI5或者MI6的人。
特務頭子被自己這個小姑娘放倒，這簡直稱得上是一生的黑點。愛麗絲不瞭解麥克羅夫特，但她知道成功男人的通病——過強的自尊心。尤其在這個成功男人還有一顆常人無法企及的大腦的時候。
別說愛麗絲沒有大偵探的電話號碼，就是有，她也不敢打。想想看，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醒來卻發現他自己的窘態被手下人看個正著，又或者他醒來後正好聽見自己弟弟夏洛克對他冷嘲熱諷。無論哪種場景，愛麗絲都覺得她討不了好。更何況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居然會在重重保護下被人綁架，直接通知警方的行為根本也不可選。
歎了口氣，愛麗絲捂著自己的腦袋急得直打滾兒。這可怎麼辦好呢？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又不會連累自己？
時間一點點流逝，愛麗絲發現麥克羅夫特有些發熱。不敢給這位位高權重的高官瞎吃藥，她只能沾了毛巾幫對方敷腦門，連換了五次毛巾之後，人沒醒，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並不大，但精神緊張的愛麗絲卻被嚇得魂飛魄散。門外的來人到底是綁架麥克羅夫特的綁匪，還是員警？
「你怎麼還不醒啊……」愛麗絲把腦袋埋進床單裡，幾乎要嚇哭了。如果來的是壞人，那麼收留了麥克羅夫特的她恐怕就命不久矣了。如果來得是員警，那麼收留了麥克羅夫特的她也百口莫辯，目測最少也得在監獄過一晚上。
門外的敲門聲鍥而不捨，愛麗絲在臥室裡抓著床單嚇得連出去看看到底是誰的勇氣都沒有。
「出去看看。」床上的男人突然開口。麥克羅夫特早就醒了，沒有力氣行動的他裝作昏迷的樣子已經仔細觀察了愛麗絲很久。留學生，年紀不大，獨居，金魚一條——沒有威脅。「如果他們問你『國王』在不在，你就回答『國王』去度假了。然後給他們開門。」身為情報頭子，麥克羅夫特毫不懷疑依照手下人的速度這個時候已經應該找來了，「如果是藉口別的事情找人，你就想辦法打發了。」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個了。
「……好。」緊張之下，愛麗絲也顧不得吐槽「大英政府」這個時候還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那我……」
「嘭！」門被撞開了。
「跪下！」
第10章 第一個夢
網路上曾經有個老套的測試題，問：如果你可以擁有一樣超能力，那你想選什麼？
愛麗絲現在可以回答：她想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把之前收留了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自己狠狠揍一頓——就你能耐！
艱難地蹭著坐起來，愛麗絲身上又冷又疼。環顧四周，房間裡除了牆壁上的兩個監控探頭之外別無他物，厚厚的窗簾拉著，頭頂有一個已經不算太亮的白熾燈。艱難地用被膠帶綁住的雙手撐地，愛麗絲慢慢坐起來。被人打過的後頸隱隱作痛，她身上還穿著特地換上的那套方便行動的休閒裝。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愛麗絲蹭到窗臺前，卻發現窗戶早就被封死了。牆上監控探頭的小紅燈亮著，愛麗絲知道她正在被人監視。
之前的來人根本不是麥克羅夫特的手下，而是綁匪。愛麗絲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總之綁匪們輕而易舉闖進了她的家，昏過去之前的最後記憶是一個戴著銀行劫匪同款面罩的高大男人用槍狠狠砸在她身上。
「啊……」動了動脖子，愛麗絲覺得疼極了。房間裡沒有鐘錶，窗戶也被完全封死，看不出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胃，愛麗絲覺得現在距離她昏過去應該沒有過太久——她一點都感覺不到饑餓。
裝作若無其事，愛麗絲走回房間一角蹲好。整個房間除了監控探頭別無他物，也自然沒有空調。目前倫敦室外氣溫足有零下二十攝氏度，她身上只穿了不算厚的毛衣和褲子，簡直要被凍死了。
「阿嚏……」愛麗絲打了個噴嚏，低頭不再動彈。不知是真的沒有聲音還是房間的隔音太好，她什麼動靜也聽不見。
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到底怎麼樣了？
後頸疼得不敢動，愛麗絲把腦袋靠在牆上。要不是因為她用電。擊。槍電了對方，愛麗絲絕對會選擇把人留在她家然後獨自跑出去找人。可後悔藥沒得買，她攻擊了「大英政府」在先，不敢出去報警在後。心裡萬分唾棄自己的處置不當，愛麗絲深刻明白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哢嗒」。愛麗絲聽見了什麼動靜。
「滋嘎……」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行動服、頭戴黑頭套，滿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是好人」的高大男人出現在門口。愛麗絲緊張得縮成一團，但還是被男人輕而易舉就拎起來拉到了外面。
房間外看起來是個客廳。沙發和茶几一應俱全不說，最引人注目的就要屬那把綁著人的鐵椅子了。「大英政府」先生髮型還算整齊，但身上的血跡又增加了。愛麗絲被人拎著扔在了地上。
摔死寶寶了！
暈頭轉向又被摔得屁股生疼，愛麗絲艱難地給自己換了姿勢。房間裡除了拎她出來的男人和被綁住的麥克羅夫特之外另外還有兩個人，正是愛麗絲之前從門鏡裡看到過的。
「福爾摩斯先生。」拎愛麗絲出房間的男人似乎才是能做主的那一個，「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您說，還是不說？」才剛剛找到平衡坐好的愛麗絲被男人一把推倒，頭差點撞在地上。
緊張得不自覺發抖，愛麗絲努力保持冷靜向四周看去。從客廳與廚房的位置判斷，這間房間的格局和愛麗絲租住的那間是一致的。
也就是說他們並沒離開公寓樓。
低著頭看不見椅子上的麥克羅夫特是什麼表情，但愛麗絲偷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正自顧自吃飯，似乎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幕非常不感興趣。再努力伸伸脖子，她看見茶几上擺放的筆記型電腦正即時顯示著剛剛關押她的那間房間的映射。
「well」，大概政客們都喜歡慢吞吞說話，愛麗絲聽見了麥克羅夫特的聲音傳來。「大英政府」的聲線很不錯，以愛麗絲這個聲控聽來，十分滿分的話，麥克羅夫特可以得八分——那兩分扣在語氣的傲慢上。「這位先生，您應當知道……」
「哢嗒」，愛麗絲聽見什麼聲音就在她腦袋頂上響起。「福爾摩斯先生，您不會想看見您的救命恩人就這麼死了吧？」
作為表面上的救命恩人，但實際上真•耽誤了麥克羅夫特求救的人，愛麗絲非常害怕「大英政府」會說出什麼讓她一命嗚呼的回答。求人不如求己，她趕緊叫，「不，請不要傷害我……please」，帶上點哭腔又必須吐字清楚音調適中不能惹人心煩，愛麗絲也是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努力表現出一個普通民眾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慌亂不安。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是誰？寶寶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啥？寶寶是外國人，不清楚。
「叮叮叮」，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愛麗絲蹩腳的表演。
「嘿」，其中一個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的綁匪朝著還在威脅麥克羅夫特的人喊，「你手機響了，邁……」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去了。「不許碰我的手機！」身材高大、裝備齊全的男人樣子很嚇人。拿了手機，男人看到名字後直接拉開門走進了另一間房間，熟知整棟公寓樓格局的愛麗絲知道男人是進了另一間臥室。
看起來綁匪之間很不和？
愛麗絲低著頭做乖巧人質狀，心裡卻偷偷的想。綁匪之間有矛盾是很有利的情況，但就是不知道這個矛盾是麥克羅夫特被抓之後才產生的，還是原來就有的？
趁人不備，她抬起頭掃了一眼被綁著的「大英政府」。明明是肉票，可坐在椅子上被綁住的男人卻滿臉悠閒，對比愛麗絲緊張得臉色發白肩膀不自覺輕顫，那簡直就是一個沉得住的主角和一個上不得檯面小角色之間的天壤之別。作為「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愛麗絲覺得自己給諸位同人文的女主角們丟臉了——說好的穿越了之後升職加薪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大開外掛吊打原著人物呢？（爪子：外掛已經開過了呀，微笑.jpg）
愛麗絲靜靜看了麥克羅夫特幾秒鐘，對方眼神裡看不出情緒，但愛麗絲就是詭異地認定，目前這場綁匪不和的戲碼是男人搞出來的。
誒嘛，智商爆表到底是種什麼感受？寶寶也好想感受一次啊。
「嘿，說你呢！」留在客廳裡的兩個男人突然看向愛麗絲，「聽說你是數學家？」手裡還抓著漢堡的大漢滿身肥肉，與去接電話的那位元綁匪畫風明顯不同，「你能不能算出來哪個能中獎？」把抱在膝蓋上的電腦螢幕轉過去，愛麗絲才看清兩個吃東西的男人居然一直在看一個網上賭。博網頁。隱晦地用餘光看了一眼被綁住的麥克羅夫特，愛麗絲最後壯著膽子回答，「我可以試試。」
「你要是能讓我們贏錢，我們就放你出去。」似乎是輸紅了眼，兩個大漢把電腦放在了茶几上給愛麗絲看，「要是輸了……哼。」接下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眼前的兩個男人和剛才那個接電話的人肯定不是一夥兒的。愛麗絲一邊小心調整姿勢趴在茶几邊上一邊想。訓練有素的專業綁匪綁架了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可眼前的兩個男人充其量只能算街頭混混。能夠綁架得了「大英政府」的人來頭一定不小，為什麼要和這樣兩個人混在一起呢？尤其是……
愛麗絲指了指螢幕，「選這個。」為什麼他們會知道自己是學數學的？按照一般邏輯考慮，她只是個被無辜牽連的路人甲而已，可為什麼會被人知道專業呢？還被稱為數學家？
「哼，你最好選對了……」坐在靠近左側的男人伸手按照愛麗絲做出的選擇點下去，一秒鐘之後頁面顯示他中獎了。「中了中了！」坐在沙發右邊的男人高興得漢堡都掉了。
「嘿，你們幹什麼呢！」接電話回來的專業綁匪一開門就看見眼前的一幕，「你們兩個要麼聽話，等事情結束之後拿到錢，要麼……」已經上。膛的手。槍動了動，愛麗絲嚇得低頭縮成一團，兩個業餘綁匪不滿地瞪回去，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妥協了。
「你，過來。」用手。槍指了指，專業綁匪示意愛麗絲重新走到綁著麥克羅夫特的椅子旁。被人用槍。口頂著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愛麗絲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起身，卻因為雙手被綁無法掌握平衡而差點摔倒。
「老實點！」一身黑色行動服的男人很不滿，他一把拽過踉踉蹌蹌的愛麗絲拉到身邊，手裡的槍指在了女孩子的太陽穴。「福爾摩斯先生」，男人的英文帶著點口音，「密碼，您給，還是不給？」
「嘿，等等再……」沙發上的兩個男人似乎覺得愛麗絲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於是出言阻止。但話說一半就被瞪了回去。愛麗絲緊張得呼吸急促，英國的情報部門究竟有多麼不靠譜？老大丟了這麼久都不來找？！
「叮咚，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專業綁匪緊張得身體一動，兩位業餘綁匪卻很輕鬆，「啊，來了來了。」坐在左邊的大漢距離房門近想去開門，「是我們叫的披薩。」他沖著還勒住愛麗絲的男人解釋。專業綁匪似乎被氣得不行，他一把打開距離他最近的一扇門把愛麗絲扔進去，麥克羅夫特的椅子也被一腳踹進去。「咣當」一聲，椅子倒地，愛麗絲幸運地沒有摔太疼，但坐在椅子上的「大英政府」疼不疼就不知道了。
門被狠狠甩上，愛麗絲聽見門口送披薩的小哥似乎在和幾個人說著什麼。她回頭看向麥克羅夫特，「先生，我們……」他們該不該想辦法求救？
「不要亂動。」麥克羅夫特躺在椅子裡，心裡已經把手下的那些蠢貨罵了個遍。等他回去，統統解雇！「他們在公寓樓下埋了炸藥。」比夏洛克還要善於觀察的「大英政府」注意到的細節比愛麗絲多得多。「引爆器就在那個義大利人身上。」他指得是那個專業綁匪。
埋炸藥？這是要拼命？「那另外兩個人知不知道他埋了炸藥？」愛麗絲抓住了重點。
「哢嗒。」門再次被打開，逆著燈光，被麥克羅夫特指認為義大利人的專業綁匪出現在門口，「請吧，福爾摩斯先生。」
悠于 2017-8-8 11:52
第11章 第一個夢
愛麗絲看著麥克羅夫特被連人帶椅子一起拉起來拖出房間，只覺得心驚膽戰。電視劇裡雖然交代得比較模糊，但麥克羅夫特身份特殊且位高權重卻是不爭的事實。可現在，這位綽號「大英政府」的男人在被綁架這麼久之後依然沒有等來救援不說，綁匪又在公寓樓下埋了炸藥，頗有些同歸於盡的意思。愛麗絲鼓起勇氣偷眼打量了一下那位被麥克羅夫特指認為義大利人的綁匪——究竟是什麼樣的犯罪組織才會有能力綁架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並且還能順利挾持對方這麼久？
誒？
愛麗絲覺得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想要實施針對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綁架案，計畫一定要非常周密，行動佈局一定非常嚴謹才會成功。可是現在呢？這位貌似來頭不小的綁匪居然隻身一人和兩個小混混混在一起。僅靠他們三個，想要順利綁架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愛麗絲覺得這難度不亞於讓一隻短腿小柯基練跳高——要知道，想要綁架綽號為「大英政府」的男人，絕對不會比綁架英國首相容易。那麼，為什麼到目前為止真正的綁匪只出現了一人，並且還會孤注一擲地在公寓下埋炸藥呢？
還不等愛麗絲再細想，她就被轉身回來的綁匪拉著，又拽出了房間。送外賣的人似乎被打發走了，客廳裡除了被帶出來的愛麗絲和麥克羅夫特外又只剩下了三名綁匪。那個義大利人把麥克羅夫特和椅子擺好，然後推了愛麗絲一把。雙手被膠帶綁住無法保持平衡的愛麗絲踉蹌著跪倒在了綁住麥克羅夫特的椅子旁邊。
「well」，一把槍抵在女孩子頭上，「福爾摩斯先生。」綁匪緊緊盯著椅子上的麥克羅夫特，「密碼，您給，還是不給？」說著，手+槍+上+膛。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槍+口指著的愛麗絲努力轉動大腦以此來分散恐懼。本該人員齊備設備精良的綁匪們不知什麼原因現在只剩一人，並且還需要和兩個小混混一起行動。麥克羅夫特說公寓樓下被埋了炸藥，綁匪又在逼問一個密碼。那麼這位元剛剛接了電話的綁匪究竟是打算在得到答案後逃走，還是打算將得到的答案送出去後直接引爆炸藥和他們同歸於盡？
「福爾摩斯先生，交出你的密碼。」冰涼又堅硬的槍=口抵在愛麗絲頭頂，緊張襲來，她有點不能思考了。
「這位先生。」萬幸，「政府小職員」還算有一顆不要連累無辜的心，「現在距離我被你們綁架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雖然房間裡沒有可以提供參考的工具，但智商超群的男人還是輕易計算出了時間。「我手裡的密碼已經失效，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雖然綁匪從審訊之初就一直堅稱綁架的目的是要他手裡掌握的某個政府資料庫的密碼，但麥克羅夫特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說辭，「我想……」
「閉嘴！」綁匪似乎很憤怒。他立刻用力壓了壓手裡的槍，「索恩小姐，看來福爾摩斯先生是不打算報您的救命之恩了。」房間裡很安靜，愛麗絲聽得見頭頂上綁匪的呼吸聲。索恩小姐？綁匪知道她的專業和名字？
「這位先生……」壯著膽子開口，愛麗絲猜測她之所以有此劫難或許不僅僅是因為麥克羅夫特的突然造訪。囚禁「大英政府」的地點就在她所在的公寓樓，炸藥不可能是臨時放置，所以一定是被提前埋好的，最可能的時間就是這幾天下雪的時候。愛麗絲自認雖然做過幾件違法的事，可要說到殺身之禍，也就只有一件了。「既然您要殺我，那可不可以先讓我問一個問題？」心裡吐槽神盾局的不靠譜，愛麗絲不給綁匪插話的機會，「金斯利教授是您殺的嗎？威爾•金斯利教授。」她也許得不到回答，但觀察力逆天的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一定能看出些什麼。
頭頂上的槍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就是一個帶著口音的男聲，「索恩小姐，這件事您可以等到了地獄再來問我。」說完，綁匪再次把頭轉向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我數到三，您給我密碼，或者我殺了索恩小姐。」一隻手壓住愛麗絲的脖子，男人開始倒數，「三、二，……」
「等等！」麥克羅夫特雖然自傲又缺少正常人該有的情感，但他到底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在他面前。「密碼我可以給你。」他表情嚴肅地盯著站在身前的綁匪和被壓住的女孩子，「你先放開她。」麥克羅夫特餘光裡看見另外兩個正在吃披薩的綁匪正好奇地看過來。
「……好。」似乎是在猶豫些什麼，綁匪並沒立刻答應。暫停了兩秒鐘，他才開口。「福爾摩斯先生，希望您能看清現在的形勢。」松了鬆手，綁匪放開了愛麗絲。「進入內部網路的密碼。」他回身去餐桌的位置拿另一台電腦。
愛麗絲坐在地上，和椅子上的麥克羅夫特對視一眼。綁匪剛剛說的話把她嚇壞了——「等到了地獄再來問我」，愛麗絲敏感地察覺到這句話背後暗藏的用意——綁匪從第一開始就沒打算放他們，或者說，這個綁匪最終的目的是和他們同歸於盡。
「你是誰派來的？」麥克羅夫特問了一句。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拿了電腦回來的綁匪走到麥克羅夫特身前，卻又似乎猶豫了一下。愛麗絲咬咬牙，強忍著恐懼開口，「還沒到時間，對嗎？」炸藥已經放好了，她和麥克羅夫特也跑不了，那麼對方為什麼還要逼問一個不僅壓根兒已經失效還反而有可能會暴露他們所在地點的密碼呢？愛麗絲就算不懂情報工作可卻也知道，一個失蹤探員的登錄名稱和金鑰一旦出現，絕對會被立刻鎖定追查。
結論只有一個。
眼前的綁匪不僅需要殺了他們，還得在此之前拖延時間。
「什麼？」綁匪似乎沒想到臉色發白一臉要哭不哭的愛麗絲還敢說話。
「還沒到時間，對嗎？」能夠策劃得了這樣行動的組織一定來頭不小，再結合發生在金斯利教授身上的兇殺案，愛麗絲猜測面前的綁匪就算不是九頭蛇的人，也一定屬於一個規模龐大的犯罪組織。「還沒到你的人預定該炸掉這棟樓的時間，對不對？」為什麼留他們兩個活到現在？愛麗絲想不通。
「什麼炸掉這棟樓？」吃著披薩的兩個大漢好像腦子突然靈光了。「炸掉這棟大樓？這棟？！」
「哦，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麥克羅夫特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的這位義大利朋友預計會在得到我給出的密碼之後立刻引爆埋在公寓樓下的炸藥，依照他事前準備的炸藥量計算……」就算滿身狼狽也要堅持裝=逼的「大英政府」語調輕慢，「你們兩個大概……能留只完整的手掌。」全身都被綁住的男人撇了下嘴。
「閉嘴！」阻止不及被麥克羅夫特搶白了的綁匪好像很憤怒，「福爾摩斯先生，現在看來你似乎還是認不清形勢。」把筆記本扔到一邊的沙發裡，他拉起了地上的愛麗絲。「你……」
「放開她！」麥克羅夫特表情嚇人，「leave the girl alone(放開那個女孩兒)！」大概是身處高位久了，麥克羅夫特的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唬人。最起碼，綁匪不自覺地鬆開了愛麗絲。
「嘿！等等！什麼炸掉這棟大樓！」兩個大漢直接朝著義大利人喊，「你先說清楚這事！我們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你炸了大樓也太醒目了，我們倆可怎麼……」
「砰！」悶悶得好像什麼東西打在硬紙殼上的聲音，愛麗絲看見其中一個人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啊！」愛麗絲從沒親眼見過一個人在面前死去，地上緩緩出現的紅色液體讓她覺得噁心。
「嘿！你……」剩下的另一個人似乎想要拼命，於是開槍還擊。但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和街頭小混混之間的差別是巨大的，兩槍之後，另一個人也倒在了地上。不過義大利人也受了點傷。
「福爾摩斯先生，您滿意了嗎？」開槍的聲音瞞不過其他人，估計這個時候公寓裡已經有人報警了。
「你想要什麼？」麥克羅夫特的表情卻很輕鬆。綁匪不殺他，也沒有按照原定計劃殺害愛麗絲•索恩，這只能說明眼前這位綁匪別有所圖。「九頭蛇裡居然也會出現叛徒，我很驚訝。」明察秋毫的「大英政府」早已看出綁匪的來歷。
愛麗絲縮在牆角不敢去看地上的兩個死人。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只能拼命思考。來人是九頭蛇，也就是說她當初的推測有很大可能是正確的——她破譯的那串密碼真的有可能是冬日戰士的啟動碼，而殺害金斯利教授和同學的人也是九頭蛇。有能力策劃得了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綁架案的組織就是九頭蛇，但眼前的綁匪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沒有按照預定計劃殺她，也沒有直接殺掉麥克羅夫特。但九頭蛇的叛徒是什麼意思？
「人為財死，福爾摩斯先生。」剛剛才殺掉了兩個人的綁匪表情輕鬆，「原本的計畫我要在這裡和你們同歸於盡，但能活著，誰想死，不是嗎？」晃了晃手裡的槍，他指著愛麗絲，「索恩小姐，你告訴我你破譯出的密碼，就是你交給神盾局的那一個。而你，福爾摩斯先生……」他轉向前面，「你和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一個掌握著英國最高機密的人值多少錢？
「是你殺了金斯利教授嗎？」愛麗絲縮在牆角呆愣愣地問。「還有我的同學，都是你做的嗎？」小夥伴喬治•衛斯理現在還臥床不起呢。
「呃，那位老教授是我殺的，其他人是別人做的。」大概是覺得勝券在握，綁匪很輕鬆。「索恩小姐，密碼呢？」他晃了晃□□。
「神盾局收走了。」愛麗絲兩隻手捂住臉，只透過指縫看向麥克羅夫特的椅背。
「你記不住？」他不相信。
「我記得。」擔心被看出問題，愛麗絲裝作害怕的哭泣，「我，我不會說俄語，我寫給你吧。」緩緩起身，她繞過麥克羅夫特的椅子朝茶几走過去。赤腳踩在地上紅色的液體裡，她身體輕顫，思維卻異常冷靜。顫抖著伸手裝作去拿紙筆的動作，愛麗絲餘光裡注意到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動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
椅子裡的麥克羅夫特不知什麼時候掙脫了膠帶，狠狠朝著被愛麗絲吸引了注意力的綁匪撲去。就在「大英政府」使了吃奶的勁兒與對方搏鬥的幾秒裡，愛麗絲撲下去拿起了地上屍體手裡的槍。連看也不看，她直接射擊。
「砰砰砰！」三槍下去，綁匪被她打中了一隻胳膊，麥克羅夫特幸運地沒受傷。負傷的綁匪想要拿武器，卻被麥克羅夫特抓起的槍打中了另一隻胳膊。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狠狠砸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在門口。姍姍來遲的救援總算是到了。
「哦，麥克羅夫特！」大偵探最後出現，滿臉嘲諷，「英國政府要完了嗎？」
「夏洛克！」被救的麥克羅夫特享受得絕對是貴賓待遇。「別在這鬧！」回過頭，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似乎受驚過度瞪著眼睛不理人的愛麗絲，「索恩小姐，你需要……」麥克羅夫特耐心不好，但愛麗絲剛才的表現總算沒讓他覺得厭煩——要知道，之前得到過此殊榮的人可不多。
「福爾摩斯。」愛麗絲拒絕了救援人員拿來的毯子。她赤著腳站在血泊裡，「我有個交易，不知道您感興趣嗎？」神盾局靠不住，菲爾•寇森和她撒謊說殺害金斯利教授的人早就被抓了。「不，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你可以說說看。」
麥克羅夫特確實頗有興趣。
「我知道一個秘密……」
第12章 第一個夢
把花灑關掉，愛麗絲靠在浴室的牆上緩緩出了口氣。腳上沾上的血已經隨著熱水全部流進了下水道，直到浴室裡再聞不到一絲腥氣，她才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坐在浴缸邊緣，愛麗絲關掉花灑打開了給浴缸注水的水龍頭，熱水漸漸灌滿整個浴缸，愛麗絲躺進去不想起來。
她還有一整硬仗要打呢。
直到泡得臉色通紅，愛麗絲才戀戀不捨地從浴缸裡出來。隨手扯過被人放在浴室的浴巾，愛麗絲打開門出去，發現了放在外面床上已經準備好的新衣服。她的毛衣沾了血已經不能再穿，這位自稱「辛西婭」的高個子女士給她準備了一套刺繡襯衫和西褲，外加一雙紅底高跟鞋。
「您換好了就出來，我在門口。」拿著手機按個不停的辛西婭笑容得體，但眼睛裡卻沒什麼情緒。
「好，謝謝。」愛麗絲禮貌地道謝，然後目送秘書小姐開門出去。走到床邊，她翻了翻被準備好的衣服——刺繡西裝是某大牌新款，鞋子也不是仿貨，一身衣飾精緻漂亮又不失=性=感幹練——符合她一貫的審美。愛麗絲扯掉浴巾開始換衣服，她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麥克羅夫特允許她先洗漱換衣服的舉動是出於紳士風度或者照顧心理受了創傷的受害者。準備好的衣服與她日常穿衣習慣一致，號碼正確無誤，「大英政府」在用細節展示他掌控一切的姿態——這在談判前夕確實很有用。
整理好頭髮，愛麗絲打量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不僅僅是從細節裡掌控一切，麥克羅夫特在讓人帶她洗漱的這點時間裡又不知道會做了多少功課呢。
「我好了。」她打開門出去，和那位自稱「辛西婭」的女士說。
「請跟我來。」禮貌得體的秘書小姐引著愛麗絲朝老闆的辦公室走去。愛麗絲不知道眼前的地方是哪裡，一來她對倫敦還不是很熟悉，二來她剛剛上了車就失去了方向感——沒辦法，生平第一次被人綁架又被迫開=槍實在不是什麼很美好的經歷，她有點受驚過度。
「咚、咚、咚、」富有節奏的敲門聲，緊接著辛西婭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雕花門，「索恩小姐，請。」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愛麗絲越過辛西婭走進了房間。她才剛剛走進去，女秘書就關了門。
「索恩小姐，請。」坐在華麗辦公桌後面的男人正是不久前還和愛麗絲同為難兄難弟的「大英政府」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而大偵探夏洛克則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麥克羅夫特指給愛麗絲的椅子就緊挨著大偵探。
「謝謝您讓人準備的衣服。」愛麗絲坦然地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這間房間裝飾奢華，愛麗絲推測她有可能是到了傳說中的第歐根尼俱樂部。「還有辛西婭小姐，請您轉達我的謝意。」談判是需要前=戲的。
「作為您被我牽連的賠禮，請不要計較。」麥克羅夫特笑容標準，就差露出八顆小白牙了。
「哼。」夏洛克一點也不遲疑地托自家哥哥的後腿，「快把你的表情收起來吧麥克羅夫特，看著真……」他做了一個有點一言難盡的表情。
被弟弟毫不留情拖了後腿的麥克羅夫特定力堪比定海神針。「索恩小姐，今天我貿然闖進您家，還請您不要介意。」欲揚先抑，麥克羅夫特此舉意在提醒愛麗絲電=擊=槍的事他們還沒算呢，他被電過的位置現在還疼著呢。
愛麗絲可不管這個。「您也是慌不擇路，我理解。」切，寶寶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你還想惡人先告狀？！不要臉！
被愛麗絲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噎了一下，麥克羅夫特隨即換了個話題。「綁匪已經被警方扣押，您可以安心了。但公寓目前還不能回，警方正在拆除炸彈。」當然了，他口裡所謂的「警方」並不是指員警。
「那就好。」愛麗絲點點頭。「那個人……還活著嗎？」被她和麥克羅夫特分別打了一=槍，愛麗絲有點不確定她的目標是不是還活著。
「您請放心，綁匪目前已經經由醫生處理後被警方收押了。」愛麗絲遲遲不肯進入正題，麥克羅夫特熟知談判的技巧也有耐心繞圈子，但坑哥小能手夏洛克從來就不顧及自家哥哥的立場，「索恩小姐，不知道你和麥克羅夫特說的交易是指什麼？」要不是因為發現愛麗絲的秘密，夏洛克還真沒什麼興趣留在這和麥克羅夫特呆在一起。
似乎被弟弟坑慣了，「大英政府」同學居然也沒生氣。「索恩小姐，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事實上我有個問題想問您。」自信於自己的判斷，麥克羅夫特先發制人。「今天的綁匪為什麼會綁架您，不知道您有沒有推測？」所謂惡人先告狀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推測？推測個鬼！
愛麗絲靜靜看著面前的「大英政府」裝腔作勢，臉上帶笑。「福爾摩斯先生，您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苦來問我呢？」內心再次唾棄了一下自己，愛麗絲暗下決心以後都不幹非法亂紀的事了，多少錢都不幹！
「這話從何說起？」麥克羅夫特故作震驚。
「您如果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抓，又何苦帶我到這來，聽我說話呢？」愛麗絲在洗澡的時間裡已經理清了頭緒。「我不知道您在政府的職位，但想來不低。要不是因為您知道我手裡掌握著什麼，又何苦耐著性子聽我說話？」麥克羅夫特要是沒有目的，她就真的上B站直播吃高跟鞋。
「哈，我在政府裡只是位居末職……」
「行了，麥克羅夫特，收起你那一套。你騙不了她。」坑哥小能手再次出馬。
愛麗絲瞟了一眼她的神助攻夏洛克，內心忍不住同情了一下「大英政府」。她要是有這麼個弟弟，一定早就被她掐死了！「福爾摩斯先生……」考慮到現場有兩個福爾摩斯，愛麗絲決定還是省掉稱呼，「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場遭難，我相信英國警方一定抓獲了全部涉案人員。」至於是警方抓的還是軍=方抓的，愛麗絲不關心。
「當然，這一點您可以放心。」畢竟是被綁架又被審訊了，麥克羅夫特的脾氣可也稱不上好。
「你們倆沒完了？」夏洛克聽了半天有點失去耐心，「要不要讓人來倒茶？」兩個人一起懟，大偵探毫無壓力。
「我有件事很疑惑。」愛麗絲沒理會旁邊的神探，她直直看著辦公桌後面的麥克羅夫特。「英國情報機構真的墮落到身居要職的官員被綁架，卻超過十二個小時也找不到人嗎？」麥克羅夫特被綁那麼久卻等不來救援，現在想想，真的很奇怪。
「這是個很嚴重的指控。」麥克羅夫特沒理會自家弟弟不屑的表情，「這件事是個意外，涉案的人員裡……」
「還有，那個中途進來送披薩的人也很可疑」，愛麗絲不給麥克羅夫特辯解的機會。「他來過之後沒多久，你就順利掙脫了膠帶和繩子。」她只被綁住雙手尚且不能掙脫，而「大英政府」可是全身被綁在椅子上的。脫困的時候愛麗絲沒細想，但整件事根本經不起推敲。「我無意冒犯，但您看起來並不像一個身手卓絕可以獨自掙脫繩索並和職業殺手對打的人。」九頭蛇派出的行動人員一定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大英政府」挺著個小肚子，難道真的打得過對方？
「哈哈哈……」夏洛克在一邊笑。
「well，索恩小姐。」麥克羅夫特強壓怒火。
「您被抓多時卻等不到救援，在綁匪隻身一人且一直在拖延時間的情況下，我真的很難想像英國警方和情報機構的行動效率會低到這種程度。並且您中間曾經逃脫過一次，無意冒犯，我覺得如果您真的沒有外援，是不可能順利逃出來並在我家躲那麼久的。」她當時就該打開窗戶把「大英政府」直接推下去，看看那群救援的出不出來。
「我……」麥克羅夫特幾次想打斷愛麗絲。
「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綁匪不殺人是在拖延時間。同理，那麼我是不是能認定，您不許您的手下進來救人，是不是也在拖延時間？」可這是為了什麼呢？
「昨天您弟弟收留了我，原因是我回家的必經路上看板被風雪吹掉，警方為避免發生意外所以瘋了路。但我今早回家的時候看到，情況根本沒嚴重到需要封路的地步。我住的公寓樓下被人埋了炸藥，您被綁架大概就在昨晚，我是不是可以大膽推測，封路的根本原因……是為了方便綁匪們埋炸藥？」愛麗絲的腦洞已經控制不住了。
「您是要為說出去的話負責的，索恩小姐。」麥克羅夫特表情難看。
「福爾摩斯先生。」愛麗絲可不怕對方臉色難看，她就怕對方沒反應。「您以身涉險想來所圖甚大，您指認那個綁匪是九頭蛇，那麼我再大膽推測一下，您做這一切的目的在於……神、盾、局。」想想看，她下飛機被帶進蘇格蘭場的那天，可是有兩撥人去接她的。一波是莫里亞蒂，另一波才是菲爾•寇森。「哇哦，英國政府與神盾局不得不說的愛恨情仇，我真是等不及想把這個消息說出去了。」不管麥克羅夫特想要幹什麼，既然需要「大英政府」以身涉險，就說明他不想讓神盾局知道真相。
「索恩小姐。」辦桌後面的男人臉色難看極了。「說出去的話，是要負責的。」對待熊弟弟還能有點耐心，但麥克羅夫特對愛麗絲卻不會有什麼耐心。
「您也不必這麼緊張，我只是隨口一說。」氣死人不償命，被牽連又被算計了的愛麗絲可不管麥克羅夫特心裡怎麼想。「只是不知道寇森先生要是聽說了我的故事，會怎麼想……」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英國政府如此防範神盾局？難道是英國的情報機構在和神盾局別苗頭？目的到底是她知道的那串密碼，還是別的什麼？
「您不會有機會見到寇森先生。」神盾局的九級特工是那麼好見的？
「他給我留了個電話。」愛麗絲揮揮手，「寇森先生還說以後有合適的工作會找我呢。」求才若渴的菲爾•寇森試圖用高福利引誘過愛麗絲加入神盾局，但不喜歡被人管教又怕被人看出破綻的她拒絕了。「您說，我要是打給他……」
「索恩小姐，您對於英國政府和我的一系列指控我保留追訴的權利。」換言之，這是誹謗！
愛麗絲交叉雙腿靠在沙發裡。神盾局和英國政府之前的糾纏她可不感興趣，這一切都只為了一個目的。「我這個人很懶的，和我無關的事我都不感興趣。」她又不是大偵探夏洛克，天天追著真相跑。
麥克羅夫特聽出了愛麗絲的意思。「這件事就算您想說出去……」也要有人信，有人聽。
「您怎麼知道我沒留下證據？」裝×是個技術活，尤其是在兩位高智商人物面前。愛麗絲討好地給夏洛克倒了杯茶。「您又怎麼知道，您沒留下痕跡？」神盾局可是個黑科技滿天飛的組織。
「你想要什麼？」麥克羅夫特不介意穩住愛麗絲，但這得看小姑娘是不是識趣。「索恩小姐，容我提醒你，你這是在和誰說話。」身居高位的男人氣勢全開還是挺嚇人的。
「我想要的很簡單。」愛麗絲把茶壺放下。她沒有敲詐人的愛好，要不是因為這件事自己做不了，她也不會冒險威脅麥克羅夫特。「殺害金斯利教授的那個人，我要他死。」
麥克羅夫特似乎沒想到愛麗絲的要求居然這麼直白。「他是九頭蛇的殺手，經過審判之後自然……」
「他會不會被判刑可不一定吧？」一個為了錢可以背叛九頭蛇的人，如果有豐厚的金錢做獎勵，那麼和英國政府合作也不是不可能。而英國政府會殺掉他們的線人嗎？肯定不會。不僅不會，沒準兒還好吃好喝供著呢！如果殺害金斯利教授的兇手真像菲爾•寇森所說那樣已經死了，那愛麗絲絕對可以向前看。但既然人還活著，她就不能任由對方逍遙法外。
「我要他死，三天以後我要見到屍體。」愛麗絲看著麥克羅夫特，「before that ……I want him suffer(在那之前……我要他受盡折磨。)」
夏洛克把茶杯放下，似乎很驚訝地看了愛麗絲一眼。麥克羅夫特也是如此。「索恩小姐……」他們都沒想到愛麗絲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為了這事。
「過程的細節我不管，但我相信您手下一定有專業人士可以做得……超乎我的想像。」愛麗絲站起身走到麥克羅夫特的桌子前。「福爾摩斯先生，我相信這件事對您而言易如反掌。」
「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大英政府」表情冷峻駭人。
「我破譯的那串密碼……」愛麗絲俯下=身，「其實裡面還有一條隱藏的資訊我沒有告訴神盾局。」她緊緊盯著麥克羅夫特的眼睛。「但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了，對嗎？」冬日戰士，她相信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和冬日戰士有關。
「哇哦，麥克羅夫特……哈哈哈……」熊弟弟很開心見到自家老哥吃癟。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麥克羅夫特終於妥協。
「很好，那就謝謝您了。」愛麗絲立刻變臉。「是從這個門出去是嗎？我住的公寓被封了，不知道英國警方提不提供臨時居所？」大事解決了，就該想想衣食住行了。
「蘇格蘭場提供了房間。」夏洛克站起身走到愛麗絲身邊，「我帶你去吧。」難得見到這麼有有意思的事，他有點後悔之前小看愛麗絲了。
「好啊。」被大偵探帶去沒准還能走=後=門呢，愛麗絲挺願意。「那就麻煩你了，福爾摩……」
「夏洛克。」今天諸事不順的麥克羅夫特很不高興。「帳單我會讓辛西婭寄給你，你記得還錢。」這熊弟弟誰想要？白送！
「帳單？什麼帳單？」夏洛克紳士地把他的大衣給了愛麗絲，站在門口疑惑地回頭，「麥克羅夫特你破產了嗎？先說好，我是不會給你的甜甜圈買單的！」死胖子！還吃！
「我是說你給索恩小姐買大衣的帳單。」終於能扳回一局，「大英政府」臉上全是笑容，「夏洛克，畢竟你當時，刷得是我的卡。」
啊哦……
愛麗絲默默捂住臉。
難怪房子都需要和人合租的大偵探刷起卡來那麼痛快。
#國家欠她一個熊弟弟啊#
第13章 第一個夢
愛麗絲走出建築，寒風迎面吹來。雪已經停了，但帶來的後果是氣溫更低了。辛西婭幫忙準備的衣服和鞋在溫暖的室內很舒服，但到了外面就很不合時宜了。即使身上穿著大偵探保暖的羊毛大衣，她依舊能覺察到從衣服下擺灌進來的冷風——更別提她還穿著一雙薄薄的高跟鞋了。
「女士，請。」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臺階下，一位黑西裝的司機下車給愛麗絲和夏洛克開了門。「福爾摩斯先生，下午好。」顯然，麥克羅夫特的司機認識自家老闆的熊弟弟。
「麥克羅夫特終於學會有點紳士風度了。」黑死自家老哥不償命，熊弟弟夏洛克一絲顧忌也沒有地繼續吐槽。他回身扶了愛麗絲一把，然後示意女孩子上車。幫愛麗絲關了車門，大偵探繞到車子另一側，也上了車。
「請問索恩小姐想去哪？」司機先生大概很不喜歡老闆的熊弟弟，他連看也沒看後座的夏洛克，直接看著後視鏡問愛麗絲。「先生吩咐我送您。」因為夏洛克在，他省略了姓氏。
「呃……我……」愛麗絲有點猶豫。她的行李全部都在公寓裡，但現在公寓肯定是回不去了。身上連個手機都沒有，身處異國他鄉的女孩子已經從勝利的喜悅裡回過了神兒。「去……」
「蘇格蘭場。」夏洛克打斷了愛麗絲。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姑娘，「你的行李都在後備箱裡，蘇格蘭場負責這次掃尾工作，我讓雷斯垂德給你找個好點的住處。」大偵探使喚探長先生一點也不猶豫。
「好。」愛麗絲點點頭。蘇格蘭場找的住處別的不說，治安肯定是能保證的。
「你從什麼時候起看穿了麥克羅夫特的偽裝？」大偵探實在閒不住嘴。他根本不顧及麥克羅夫特的司機就坐在前面，直接開口。
愛麗絲把手從過長的袖子裡伸出來。夏洛克可以毫無顧忌地不給「大英政府」面子，她可不行。但目前承了對方的人情，她也不能不給大偵探面子。「最後。」雖說不可以惹怒麥克羅夫特，但適當的壓力也可以使得「大英政府」不敢違約，「麥克羅夫特先生的反擊和救援到來的時間。」她最開始確實沒看出破綻，但最後的那出戲實在太爛了。
「哈，還行吧，不算太晚。」夏洛克雖然自信如果是他絕對可以立刻看穿麥克羅夫特蹩腳的表演，但愛麗絲的表現也算讓他滿意了。
愛麗絲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偵探，她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出於某種小算盤，她接了一句，「您早就知道？」喵星人都是需要順毛的。
「很明顯。」大偵探顯然很高興女孩子給他顯擺的機會。「以麥克羅夫特的安保級別，就算綁架英國首相也不會比綁架他更容易。他手下那群人雖然不聰明，但也總不至於會把人弄失蹤了那麼久也找不到。」卷毛喵搖頭擺尾，「近來倫敦混進了一批新的恐怖分子，神盾局又一直暗暗行動。MI6和MI5坐不住了也是理所應當。而且……」他轉過頭看向愛麗絲，「那組密碼……」明察秋毫的大偵探已經看穿一切。
「那組密碼已經交給神盾局了。」愛麗絲打斷對方的話。不管麥克羅夫特的目的是想搶在神盾局前抓捕冬日戰士還是為了其他別的什麼，她都不關心。只要殺害金斯利教授的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愛麗絲真的不介意詹姆斯•巴恩斯的結局——隔著次元，她同情那位被洗腦而雙手沾滿鮮血的戰士，但次元壁破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
愛麗絲承認她自私自利，但只要冬日戰士不是倒在她面前，她就絕對不會自惹麻煩。
#女主角自己立了個flag系列#
「我們到了。」司機先生一路都很安靜。無論是夏洛克吐槽麥克羅夫特不靠譜還是吐槽MI6效率低下，他都裝作沒聽見。蘇格蘭場作為此次負責安置平民的政府機構，目前，正人來人往。
神秘組織九頭蛇綁架政府高級官員並在倫敦市區中安放炸=彈的消息是不可以對外公佈的。官方給出的說法是因為持續降溫以及大雪，地下瓦斯管道發生了破裂，為安全考慮，居住在附近的居民需要緊急疏散。愛麗絲居住的那棟樓，整棟公寓樓裡的住戶全部被疏散，現場全面封鎖。蘇格蘭場雖然沒有資格勘察現場和參與調查，但作為倫敦本地的地頭蛇，卻依然要負責掃尾工作。疏散出來的足足有一百戶居民全被交由蘇格蘭場幫忙安置。
雷斯垂德腦袋都大了。
因為夏洛克的關係，探長先生從幾年前就抱上了一條閃閃發光的金大腿。但今天早上，金大腿突然失蹤了，雷斯垂德被嚇了一跳。後來金大腿平安回來了，雷斯垂德作為極少數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就被指派了這個負責安置平民的任務。作為重案組探長，他本可以悠閒地回家吃飯看電視，但因為上級點名，他只能苦哈哈地留下加班。
「Sir」，多諾萬作為雷斯垂德組的警員，自然也得留下和上司一起加班。「附近的旅店已經滿了。剩下的人只能安排進體育場，等明天再想辦法了。」蘇格蘭場是警察局又不是開旅店的，一下子安置幾百人實在有難度。
「那就只能……」雷斯垂德只希望那個所謂的「瓦斯洩漏」現場趕緊解封，「夏洛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偵探突然出場，探長先生莫名其妙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怎麼在這？」難道金大腿又出事了？！
「收起你那副蠢面孔吧。」大偵探一眼就看穿了雷斯垂德心裡在想什麼。「你給她安排個地方。」夏洛克側身，露出了跟在身後的女孩子。
雷斯垂德瞪大眼睛看著穿著夏洛克大衣的愛麗絲。小姑娘身邊兩個大行李箱，腳上還穿著夏天的高跟鞋。他猶豫一秒，「呃……這……」應該怎麼安排？
「晚上好，探長先生。」愛麗絲知趣地叫人。求人辦事嘛，總得有禮貌。
「Sir,目前只有體育館有位置了。」多諾萬倒不是要針對愛麗絲一個外國姑娘，但現在他們真的沒有多餘的房間安置人了。「其他的位置都滿了。」以免被上司安排不可能的任務，女警員先發制人。
體育館？
愛麗絲心裡拒絕。她寧願花錢去住酒店。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蘇格蘭場安排的住處更安全，她早就自己找地方了。
「我知道一個地方房子做短租。」夏洛克看得出雷斯垂德的為難。本來想把小姑娘送來就算完事的大偵探決定送佛送到西。「房子不錯，交通便利，周邊治安也不錯。」他看了看愛麗絲。
「但是？」愛麗絲歪頭看向夏洛克。教授大仇得報，她也逐漸適應了這個次元壁碎成片兒的世界。冷靜下來想，餘生裡可以盡情圍觀各種刺激的劇情和性格各異的劇情人物，這種經歷誰不想要？愛麗絲笑著看向前面站著的大偵探。「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柯南•道爾爵士筆下那位百年來一直受人愛戴的睿智人物。試問，這樣的男人就在眼前，哪個姑娘不想撩一下？
好吧，愛麗絲承認她惡劣。她對只見過幾面的夏洛克談不上有感情，但征服這樣的男人會讓她很有成就感。想想看，幾十年後她老去，回憶往昔，曾經和夏洛克•福爾摩斯有過一段交集。這種經歷足夠她笑著躺進棺材了。
「……租金很貴。」不知道大偵探有沒有對上愛麗絲的腦電波，但他今天確實難得的耐心。「就在貝克街不遠的私人別墅區。」對倫敦瞭若指掌的夏洛克提議。依女孩子的財政狀況應該負擔得起。
「可是已經很晚了，房主會立刻把房子租給我嗎？」現在已經晚上七點，愛麗絲在撩男人之前還是得先給自己找個住處。什麼？賴到貝克街去住？拜託，兩個單身男人的住所愛麗絲這輩子都不想再踏進一步了，再乾淨也不行！
「well，我曾經幫他解決過一個小麻煩，所以如果你想要房子的話……」夏洛克看向笑著看著他的愛麗絲。女孩子穿著他的大衣，手只能勉強從袖子裡露出一半。鮮紅的指甲襯得手指越發白皙漂亮，往常根本不會對女人外貌有任何感覺的大偵探今天突然注意到了愛麗絲的漂亮。
「那就拜託您了，福爾摩斯先生。」注意到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愛麗絲笑得越發甜。
「夏洛克。」夏洛克糾正了稱呼。
「夏洛克。」愛麗絲從善如流。「我們現在過去可以嗎？真的很晚了。」要是拿得下房子，她還得收拾東西呢。
「……走吧。」轉身，大偵探看也沒看雷斯垂德和多諾萬就要走。剛剛越過愛麗絲，他卻發現女孩子沒有跟上。「……嗯？」
愛麗絲笑得滿臉無辜。拜託，她可是有兩大箱行李呢。剛才司機先生送她進來幫忙拿了箱子，可現在司機已經走了，大偵探難道要她自己拎箱子？「……嗯？」她沒低頭看行李，而是一直看著夏洛克。
大偵探會意，紳士地回身，推著兩個箱子往外走。愛麗絲看到對方知趣，也不緊不慢地跟上。「晚安，雷斯垂德探長，多諾萬警官。」她禮貌地道別，然後跟著夏洛克往外走。撩人的技巧就在於要鬆緊適度，又不能讓男人摸到規律。什麼？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是一般男人？別開玩笑了。愛麗絲為對方幫忙開車門的舉動道謝，然後坐進計程車裡。
男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喬治大街。」夏洛克對司機說。
蘇格蘭場辦公樓裡，雷斯垂德和多多諾萬面面相覷——剛剛，發生了什麼？？？
第14章 第一個夢（補全）
貝克街221B二樓的客廳。
上午十點三十分。
華生泡了杯咖啡正坐在餐桌旁認真整理案件記錄。同居人夏洛克破獲的案件實在太多了，他只能儘量選取其中最離奇、最有趣的案件登在博客上。劈裡啪啦敲著字，華生覺得他以後沒准可以給大偵探寫個傳記出版呢——當然，前提是夏洛克同意。
前幾天的風雪已經徹底停止。倫敦的大街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華生喝了口咖啡，又繼續開始碼字。哈德森太太和鄰居布朗太太一起去超市採購了，大偵探夏洛克今天淩晨四點才回來，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補覺。221B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咚。」隱約似乎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從二樓那扇臥室的門裡傳來，但專心寫博客的醫生並沒注意。他前兩天才剛剛哄好發脾氣的女朋友，今天還約了一起吃晚餐。所以博客文章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突然，二樓臥室的門被從裡面打開。「早上好，約翰。」一身黑色西裝連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苟的夏洛克不知什麼時候起得床，居然已經穿戴整齊了。
「早上好。」華生停下手裡的工作，疑惑地朝著好友看去。「今天還有案子嗎，夏洛克？」隨著大雪停止，似乎倫敦的罪犯們也終於決定給自己放假。除了三天前麥克羅夫特的綁架案之外，這三天，倫敦可謂是出奇的平靜。
「NO」，走到餐廳倒了杯咖啡，夏洛克走回來靠在餐桌邊上。「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他邊喝咖啡邊說。
「去哪？」醫生隨口追問一句。依照他對夏洛克的瞭解，華生覺得好友出門不是去實驗室就是去停屍房——除了探案之外，大偵探幾乎有百分之七十的業餘時間都耗在了這兩個地方。
「喬治大街。」喝完了咖啡，夏洛克把杯子隨手放在了餐桌上。
「哦，喬治大街……去哪？！」大偵探意料之外的回答終於把華生沉浸在博客文章裡的思緒拉了出來。「喬治大街？你是去……」已經從雷斯垂德那裡聽說了夏洛克三天前反常舉動的華生醫生激動了。
「去什麼？」起身要去拿大衣的夏洛克沒看見華生臉上的表情，但這不妨礙他聽清對方明顯不對勁兒的語調，一邊穿著大衣，大偵探一邊回頭看向自己的同租人。只見坐在桌子邊上的華生正滿臉期待地看著他，臉上有一種迷之自豪感，有點類似於——「自己養的豬終於學會拱別人家白菜了這實在太不容易了」的欣慰。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收起你那副愚蠢的表情吧！」夏洛克難得卡殼了。顯然，擁有「一秒鐘看穿別人幾歲還在尿褲子」技能的大偵探理解了華生臉上的表情和內心腦補出來的戲。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他開始系扣子。「約翰，你已經愚蠢到開始聽信雷斯垂德的話了嗎？」伸手把衣架上的圍巾拿下來。
「至少雷斯垂德說的是事實。」把筆記本合上，華生雙手抱胸，滿臉欣慰。「夏洛克，你是害羞了嗎？」自從同租後就沒見過大偵探身邊有女人（或者男人），華生原本以為摯友會和案件結婚，然後孤獨一輩子。可驟然間，對方居然學會追女孩子了？！
「哦，約翰，你敢再更蠢一點嗎？」穿戴整齊的大偵探又翻個白眼。「今天是她和麥克羅夫特約定好的時間，她擔心我們那位『政府小職員』違約，所以才叫上我。」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哦，好，好。我明白，明白。」內心堅信好友是害羞了，華生甚至沒顧上問好友的疑似曖昧物件為什麼會和麥克羅夫特那種人扯上關係（麥哥：什麼叫我這種人！）。滿臉期待地看著好友要出門，華生心裡五味雜陳——這種熊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欣慰感和複雜感，沒做過爹的人還真體會不了。
「你……」站在樓梯口，夏洛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啞口無言。歎了口氣，夏洛克決定還是先不理會華生的腦補了。「哦，對了，約翰。」已經跑下幾步的大偵探又返身上來。「你還記得你的漫畫放在哪裡了嗎？」大偵探這句話意義不明。
「漫畫？」華生奇怪地看了看好友，「什麼漫畫？」他又不是小孩，家裡怎麼會有漫畫。
「就是你剛剛搬來的時候每天看來打發時間的那一摞。」用手比量了一下高度，夏洛克接著說，「漫威公司出品的，《鋼鐵俠》之類的……」
「鋼鐵俠的漫畫？！」華生簡直被逗樂了。「夏洛克，斯塔克先生就是再自戀，也不會給他自己畫漫畫啊。」搖了搖頭，醫生失笑，「你記錯了，斯塔克先生到現在為止連本傳記都還沒出呢。」哪個男人不愛武器？擁有鋼鐵戰衣的托尼•斯塔克的粉絲可是遍佈全世界，華生剛好算得上一位。
「哦？那是我記錯了……」低著頭的大偵探表情不明。「好了，我走了。」
「玩得開心點！」英國好朋友給自家室友打氣，「記得多誇誇人家女孩子！別總說什麼兩百種煙灰……」
「嘭」
——回應華生醫生的，是一聲關門聲。
#我是下一天的分割線#
愛麗絲低頭打了個哈欠，然後有點走神兒。暴雪和降溫天氣終於停止，牛津大學各學院也陸續開始複課。作為交流生，愛麗絲可以旁聽數學院各位教授的課，而現在站在臺上的莫里亞蒂教授則號稱是學院內最有人氣的教授，沒有之一。愛麗絲新認識的朋友莉莎•伍德今天中午占座來晚了，因此她們倆只能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上。
「愛麗絲。」紅頭髮的莉莎用筆尖捅了捅身邊的新朋友，「莫里亞蒂教授很帥，是不是？」本著有帥哥大家看的原則，莉莎覺得她作為東道主，應該讓異國來的小夥伴領略一下牛津大學數學院最帥教授的風采。
「嗯……」愛麗絲心情略複雜地點點頭。講臺上那位談笑風生、學識淵博，對學生有問必答狀似和藹的莫里亞蒂教授全名為詹姆斯•莫里亞蒂，正是愛麗絲到達倫敦當晚在蘇格蘭場見到的那一位。說得再直白點，這位莫里亞蒂正是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宿敵，那位犯罪大師莫里亞蒂。
#求大偵探的心裡陰影面積#
「嘿，我們待會兒下課一起去找教授說話吧。」莉莎發現小夥伴興致不高，有點自責。一定是因為她沒能搶到前排的位置，所以愛麗絲才沒能領略到莫里亞蒂教授的帥氣。下定決心一定要用數學院「一枝花」征服異國來的新朋友，莉莎非常堅持，一定要讓愛麗絲近距離接觸到莫里亞蒂教授。
對此，愛麗絲的內心獨白是——謝謝，但寶寶真的不想近距離接觸！！！
曾經仗著以為自己在做夢而小小扒過莫里亞蒂皮的愛麗絲雖然不認為犯罪大師會小肚雞腸到這點事都計較，但趨吉避凶畢竟是人類的生存本能，愛麗絲就是再喜歡圍觀劇情人物，像莫里亞蒂教授那種大反派她也是要敬而遠之的。隨口扯了個理由，愛麗絲婉拒了自家新朋友一起去圍觀犯罪大師的邀約，「不了，我一會兒還約了人呢。」莫里亞蒂那種大反派遠遠圍觀一下就好，湊近？不要命了？！
下課的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莉莎見到小夥伴確實不想去，只好獨自一個人奮鬥，開始與其他女生爭奪率先到達莫里亞蒂教授身邊的名額。愛麗絲趁機從階梯教室的後門溜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學院內下課的學生人來人往。原本在溫暖的教室裡已經有些困倦的愛麗絲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吹得立刻清醒了。想了想，她最後走回了教學樓，決定還是先找個教室待一會兒，晚點再回家。
大偵探夏洛克介紹給她的房子位於喬治大街，兩層的獨棟別墅，裝修豪華，全套傢俱。房主看在大偵探的面子上給了她一個很划算的折扣，並且房子還自帶了一個小花園，花園裡還有兩隻親人的流浪貓常年駐紮。愛麗絲對新租來的房子滿意不已，為表感謝，她昨天在和夏洛克告別時已經約好了今天請對方共進晚餐。
對，你沒聽錯，她請了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吃晚飯！
昨天，「大英政府」麥克羅夫特履行了承諾，讓愛麗絲親眼圍觀了那位殺害金斯利教授的九頭蛇成員的行刑現場。頗有先見之明的愛麗絲即使叫來了夏洛克同行，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覺得心裡發毛。親眼見證一個人死亡的全過程，即使那個人罪有應得，也實在算不上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愛麗絲本以為她心安理得，可昨天晚上卻頻頻夢見那位九頭蛇特工的死亡過程。
歎了口氣，愛麗絲揉了揉腦袋，繼續朝樓上走。她與夏洛克約定好的晚餐時間是晚上六點，在市中心的餐館直接見面。她本想下課就回家換衣服、化妝，可想到昨晚的夢，愛麗絲還是決定晚一點再回去——據房東說，兩隻常住流浪貓每天下午四點三十分會準時回家，愛麗絲決定還是等兩隻貓回來，她再回去換衣服得好——即使裝得再大膽，愛麗絲也不能不承認——她慫了。
數學院的這棟教學樓建於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算不上太古老，但卻也有些年頭了。五樓的走廊裡，抱著書本和電腦的學霸們來來往往，愛麗絲一間間看過去，發現好多間教室都被上自習的學生占滿了。感歎了一下眾位同學的學習精神，她朝著面對側樓梯的一間教室走了過去。
教室的門關著，愛麗絲慢慢轉動把手把門開了個小縫。目光所及之處……這間教室是空的？
目前正害怕得不敢一個人呆著的愛麗絲立刻放棄了這間教室。剛好，走廊另一側某間教室的門被打開，幾個學生走出來，愛麗絲看到裡面人多卻也有空檔，就立刻鑽了進去。
#我是愛麗絲家花園常駐的貓貓君，我回來了#
下午五點五十九分。
愛麗絲換好了漂亮的禮服長裙和高跟鞋，站在鏡子前面左右打量。兩隻花園的常駐喵星人被她一頓高級寵物金槍魚罐頭賄賂得不知東南西北，此時正毫無防備地趴在她腳邊的地毯上，翻著肚子舔爪子。有了兩隻貓的陪伴，愛麗絲總算覺得不害怕了。「你們說我這件衣服好不好看？」她朝著兩隻貓臭美。
「喵……」虎斑紋的大花貓不感興趣地應了一聲。要不是為了好吃的罐頭，他們才懶得理這個兩腳獸呢。
愛麗絲當然知道貓聽不懂她說話。最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和首飾，穿上毛絨大衣，準備出發。她居住的地方距離約定好的餐館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也就是說她現在起身註定是會遲到的。「我走了，你們倆今天住在房間裡喲。」抱起兩隻貓挨個親了親，愛麗絲哼著歌下樓出門。啥？遲到了為啥不急？拜託，女士遲到一點……難道不是出於對約會的尊重嗎？
下午六點二十分。
愛麗絲走進了約定好的餐廳。如她所料，大偵探夏洛克已經坐在裡面了。跟著侍者走到桌子旁邊，愛麗絲沒什麼誠意地朝著對方道歉，然後如願收穫了對方的諒解。
坐在夏洛克對面，愛麗絲聽著男人幫她點菜。舉止紳士又見多識廣，大偵探認真演起戲來還真的挺唬人的。借著菜單的遮擋，她掩住了臉上的表情。神探先生之所以對她這樣，目的很明確，是為了試探她究竟知道多少關於次元壁破裂的資訊。而愛麗絲之所以肆無忌憚地順著對方演戲，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撩一下傳說中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寶寶在和夏洛克一起吃飯，羡慕的請舉手#
「這家餐館的鵝肝做得很好，你試試。」夏洛克臉上的表情恰到好處。
「好啊。」愛麗絲點點頭。這家餐廳是大偵探挑的，想來不會差。喝了一口開胃酒，她低頭轉了轉手鐲。反正聖誕假期的時候她就要回美國了，在英國小小的玩一下，應該……不礙事吧？
「我聽說……」心懷鬼胎的夏洛克狀似不經意地套愛麗絲的話。他已經認定，除了他之外，愛麗絲•索恩也察覺到世界的不對勁。不同于愛麗絲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塌了也有個子高的人去頂的沒出息想法，大偵探可是很想知道事情真相的。「曼哈頓的……」
「嘭！」餐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餐廳裡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餐廳經理急著上前，卻又來人用什麼東西打發了。
「愛麗絲•索恩。」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為首的男人穿著件長款風衣，表情嚴肅的嚇人。在他背後，五位身穿警服的警員們一字排開，氣場十足。
「你被捕了。」
「哈？！」
第15章 第一個夢（一更）
丟TM大人了！！！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麼這位自稱名叫卡洛斯•布魯克的探長先生已經被愛麗絲用眼睛殺死無數次了。
請問，裝×的時候最怕啥？撩漢的過程裡發生啥最尷尬？什麼？衣服沾上湯汁？妝花了？被前男友遇上？被現男友當場抓包？哼哼哼，寶寶你真是太天真了。愛麗絲告訴你，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是你已經故弄玄虛了好幾天，自我感覺良好的吊人家胃口好幾次，然後在裝逼的過程中，被一群員警圍住指控謀殺，最後還被當眾抓回警局！
抓回警局！抓回警局！抓回警局！重要的事說三遍！
雙手抱胸，愛麗絲氣呼呼地看著面前的布魯克探長。她不就是在次元壁破了之後沒有想辦法拯救世界嘛，不就是暗搓搓圍觀了神探夏洛克並且想撩一下劇情人物嘛，至於這麼對待她嗎？！殺人？她渾身上下哪一點長得像殺人犯？她最遵紀守法了好不好！？
不過可惜，布魯克探長並不這樣想。
「索恩小姐。」坐在愛麗絲對面，探長先生臉色嚴肅得能嚇哭幼稚園的小孩子。「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指紋會出現在現場遺留的兇器上嗎？」一張照片被推到愛麗絲面前，上面是一柄帶血的水果刀。「還有，有學生證實，他們看見你下午從案發現場的教室裡出來，被人看見後就立刻進了另一間教室。」另一張照片被翻上來，一個身穿鵝黃色毛衣的女孩子倒在地上，背景正是牛津大學數學院某棟教學樓的某間階梯教室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愛麗絲回避了桌子上的照片。「我不認識你說的奧利維亞•米勒，我也沒有殺她。事實上，我一個多月前才到倫敦來。」死去的女孩子名叫奧利維亞•米勒，今天下午被人發現死在了愛麗絲下午上課的那棟教學樓五樓的一間教室裡，而雪上加霜的是，米勒屍體被發現的那間教室正是愛麗絲下午發現沒人而沒走進去的那一間。
「索恩小姐，拖延時間對您沒有任何幫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每個國家的員警裡都適用。布魯克探長明顯不相信愛麗絲的話，「兇器上驗出了你的指紋，有人指證你在案發現場出現過，現在的情形對你很不利。」頓了頓，布魯克又加了一句，「就算是你那位萬事通的男朋友來了也一樣。」大概是大偵探吸引戰火的能力太強，被人看到和夏洛克一起吃飯的愛麗絲被蘇格蘭場的警員們當成了大偵探的同黨，目前處境非常不利。
#寶寶真的只是想撩個漢而已——冷漠.jpg臉#
察覺到布魯克探長因為大偵探的緣故而對她格外懷有敵意，愛麗絲簡直要跪了，「我不是……」
「咚咚咚」，急促的三聲叩門聲，然後雷斯垂德探長打開門走了進來，「卡洛斯」，卡洛斯•布魯克和雷斯垂德同為蘇格蘭場的探長，手下各管著一個重案小組，一直以來都在互別苗頭。近幾年，雷斯垂德因為遇上了夏洛克，又抱上了麥克羅夫特的金大腿，所以地位和待遇就明顯要比布魯克探長好一些。也因此，他和同僚間的關係也就越來越差。現在要不是為了夏洛克的囑託，雷斯垂德還真不願意來觸這個黴頭，「索恩小姐是外籍人士，而且我們證據不足，你不能直接……」扣押。
「這是我的案子。」果然，布魯克探長看到雷斯垂德出面後更生氣了，「雷斯垂德，這是我的案子。我不希望你、或者你那位顧問先生來插手『我』的案子！」重點突出了「我」這個代詞，布魯克探長絲毫不給同僚面子，「現在，請把門關上，然後出去。」說完一轉臉，他不再看雷斯垂德。
被下了臉面的雷斯垂德探長站在審訊室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卡洛斯，你不能……」
「嘭！」
房間裡的探長先生起身，直接把門口的探長先生關在了門外。
被迫圍觀了一出蘇格蘭場官場恩仇錄，愛麗絲沒忍住犯了個白眼。大偵探夏洛克不會真的不管她了吧？明明陪著她一塊來了蘇格蘭場，可怎麼她被審問半個小時了，夏洛克就是不出面？
「索恩小姐，沒人能幫得了你。」覺得自己遇上了黑幕的布魯克探長臉更黑了。「我不管你認識什麼人，今天你必須交代清楚你的作案經過！」言談間，這位探長先生已經認定是愛麗絲殺害了死者。
「我沒有殺人。」真是求人不如求己，愛麗絲已經把大偵探列進了黑名單。「奧利維亞•米勒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我沒有理由殺她。而且，」忍著不舒服，愛麗絲指了指那張死者的照片，「屍體上所有傷痕都是從左向右，說明傷害她的人是右手持刀，但我是個左撇子。至於你說的兇器，那把水果刀是我和莉莎•伍德一起買的，她可以作證，我的那把刀只用了一次就被我扔了。」是誰那麼缺德用撿來的東西殺人！
「你很可能是在作案的時候刻意偽裝了這一點。」布魯克探長畢竟做警探多年，他自然不可能憑愛麗絲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她的清白。「用了一次就把刀扔掉，你以為這種理由我會相信嗎？」
「那把水果刀太鋒利了，我買來用第一次就切了手，所以我把它扔了。」愛麗絲某天帶了水果去學校和新朋友分享，結果隨手買來的刀沒切到水果，卻反而把手指切了個口子。一怒之下，她就把水果刀扔進垃圾桶了。
「昨天你在做什麼？」法醫推測莉莎•伍德的大概死亡時間在三十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殺了莉莎•伍德，作案時間都應該在昨天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七點之間。
「我昨天早上呆在家裡，我房東的女兒可以作證，她特地過來給我家裡住的兩隻貓送了玩具。」外加檢查一下愛麗絲這個新住戶是不是好人。「她一直待到大概……十點多才走。」新房東的女兒是貓奴，但因為她媽媽貓毛過敏所以不能收養那兩隻流浪貓，不過兩隻喵星人大約也很喜歡現在的自由生活就是了。
「那之後呢。」布魯克探長不動聲色。愛麗絲•索恩中午和晚上的活動才是重點。
「之後……我……」愛麗絲心裡清楚，她和麥克羅夫特之間的交易是不能對外說的。「我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待在一起，他可以作證。」
「情侶之間的證詞是不可靠的。」誤會了愛麗絲和討人厭的大偵探之間的關係，布魯克探長冷冰冰加了這一句。
「……我需要打個電話。」愛麗絲有自知之明。她就是現在立刻找個律師來，事情也不會比麥克羅夫特的人說一句能更快解決。「我想這個權利我還是有的，不是嗎？」希望政府小職員能比他弟弟有良心吧。
猶豫了一下，大概是看到愛麗絲表情堅決，布魯克探長最後同意了。愛麗絲撥通了她存好的辛西婭的電話，和對方簡單說了她需要時間證人一事，之後辛西婭要求布魯克探長接電話。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什麼，總之最後布魯克探長從外面走回來，滿臉不樂意地瞪了愛麗絲好幾眼。「你可以走了，但在真凶沒有抓獲之前，你不能離境。」簡單的說，擁有時間證人的愛麗絲雖然暫時被排除了嫌疑，但依舊是殺人犯候選。
「咚咚咚」，連著三聲敲門聲，然後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已經神隱了好一會兒的夏洛克探頭出現，「愛麗絲，雷斯垂德已經辦好了手續，我們可以走了。」滿臉假笑，大偵探朝著布魯克探長也笑了一下，「通知你，牛津大學的命案已經轉交給雷斯垂德處理了。布魯克探長，你可以休息了。」
「你們……」
不管布魯克探長如何憤怒，也不管雷斯垂德探長多麼好奇她和夏洛克的關係。愛麗絲最後總算是毫髮無傷地從蘇格蘭場走了出來，沒有達成小監牢一日遊的成就。
「夏洛克，你不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嗎？」慢悠悠下車，愛麗絲直視面前的大偵探。「我被蘇格蘭場抓進警局，你明明可以一眼看穿案件的資訊，卻還任由我被人審訊。就算我們倆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至於眼看著我被這樣對待吧？」大偵探的確我行我素又懶得理會人情世故，但紳士風度這種東西總不會忘了吧？
「你對我很有信心。」先下車的夏洛克回身把手遞給愛麗絲，讓女孩子扶住。「愛麗絲，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誰，我能做什麼。」
「……所以呢？」察覺到不好，愛麗絲心裡有點發毛。
「你也從來沒懷疑過麥克羅夫特是誰，他能做什麼。」扶著女孩子讓對方站穩，夏洛克死死攥著愛麗絲的手不放。「你很確定，他能決定九頭蛇特工的生死。」
「……然後呢？」愛麗絲覺得喉嚨發緊。
「約翰有過一套漫畫書，我很確定你也看過。但我不確定的是……」一隻手抓著女孩子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對方的腰上。夏洛克現在的動作好像是在擁抱女朋友，但他說出口的話就不那麼溫情了，「會不會有另一套漫畫書……或者小說，電影……你也看過？」
愛麗絲被嚇得摒住了呼吸。
「明天早上八點，來貝克街找我。」說完，夏洛克放開了手。
「……我去做什麼？」直到大偵探走出去足有五米遠，愛麗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只要來就好了！」
悠于 2017-8-8 11:54
第16章 第一個夢（二更）
呵呵，呵呵，呵呵，呵。
頂著兩個黑眼圈，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愛麗絲蹲在貝克街221B的大門前做蘑菇狀。昨晚和智商破表的大偵探分開後，她回家是一夜沒睡。坐在新家的大床上，愛麗絲昨晚對她近來一系列的作死行為進行了深刻的檢討，大花和二花，也就是花園裡那兩隻喵，擔任了公證人。
早上六點，愛麗絲從床上爬下來，一番洗漱過後，雖然心裡忐忑不已，但她還是如約來到了貝克街221B。沒辦法，大偵探昨天晚上最後那番話實在讓愛麗絲不敢不來。華生醫生曾經有一套漫畫書，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蹲在黑色的大門前，愛麗絲已經直視221B那幾個小金字很久了。華生醫生到底看過什麼漫畫呢？《鋼鐵俠》還是《美國隊長》？《X戰警》還是《金剛狼》？
一直天真地以為她自己才是那個唯一知道次元壁破掉的人，愛麗絲昨晚被夏洛克透露的資訊嚇得頭髮都要立起來。如果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和他的好友約翰•華生察覺到了這個世界不對勁，那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和他們一樣，也察覺到了次元壁破裂的事情？
#麻麻，地球好可怕，寶寶要回火星去#
腿都蹲麻了，可愛麗絲的手機顯示現在依舊沒到八點整。七點五十分，愛麗絲打個哈欠，還是等到八點整她再敲門吧。
「哢嚓」，隨著一聲輕響，已經被愛麗絲盯了足足快半個小時、如果能做表情現在肯定臉紅了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股暖暖的空氣隨之而來。「咳……索恩小姐是嗎？夏洛克在樓上等你呢，快進來吧，外面冷。」大偵探的好基友，現網路紅人，博客作家，貝克街的良心，約翰•華生醫生說。
「……早上好，華生醫生。」這麼糗的姿勢被人當場抓包，愛麗絲有點臉紅，「您叫我愛麗絲就好。」華生醫生好暖，想嫁！
「快進來暖和暖和。」在二樓客廳已經看著樓下的女孩子蹲了許久的華生熱情地邀請愛麗絲進門。被冷風吹了許久，小姑娘臉都發白了。內心吐槽自家好友一定是做了奇葩的事情才會讓女孩子不敢敲門，華生把愛麗絲讓進屋，「快上去烤烤火，我給你倒一杯薑茶。」小情侶肯定是吵架了。
愛麗絲不知道華生的腦內小劇場這麼豐富，她跟著可親可愛的醫生一起上樓。才剛剛走上二樓的客廳，一股熱浪就迎面而來。
麻麻，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人用壁爐！
愛麗絲還顧不及打量這間傳說中的客廳，站在窗臺前正拉小提琴的夏洛克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從大偵探的姿勢判斷，愛麗絲知道她剛才傻乎乎蹲在門前的舉動肯定遭到了對方全程圍觀。
#好氣喲#
「你來早了。」頭也不回，夏洛克拉著小提琴，只留給愛麗絲一個背影。
「夏洛克，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華生端著薑茶回來，讓愛麗絲坐在舒服的沙發裡，「夏洛克他不會說話，你不要理他。」勞心勞力的醫生做好爸爸狀。「吃飯了嗎？我給你弄點吃的吧。」要不是怕熊兒子的女朋友跑了，他哪至於這樣啊。
對自己女朋友都沒這麼上過心的華生感覺心好累。
「不用了，我吃過了。」愛麗絲撒了個謊。「謝謝您的茶。」還不知道大偵探今天叫她來是想出什麼么蛾子呢，愛麗絲可沒心情吃飯。
「她沒吃。」終於拉完一支曲子，大偵探回身放下小提琴，走回他專屬的位置坐好。「一杯咖啡。」同樣沒吃飯的夏洛克頭也不抬。
「……」華生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夏洛克，愛麗絲在這裡，你是不是該……」明明腦子那麼聰明，咋就不知道哄哄女孩子呢？
「她吃不下。」「嘩啦啦」抖著報紙，大偵探無所謂地接話，「一杯咖啡。」
「……」沉默了兩秒，愛麗絲眼睜睜看著華生醫生滿臉無奈卻還是乖乖轉身去泡咖啡了。
「想明白了嗎？」已經流覽過今天報紙的夏洛克終於賜給了愛麗絲一個眼神，「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呵呵呵，真是風水輪流轉。
前兩天還是愛麗絲裝×呢，沒想到頃刻間就被反殺了。
「不知道？」伸手拿過華生遞來的咖啡，夏洛克喝了一口之後滿臉怪異地看向同租人。「約翰，你眼睛抽筋了嗎？」
「……」
我這是在給你使眼色！
氣得夠嗆，華生醫生在幫愛麗絲又續了一杯薑茶後，乾脆不理夏洛克了。
「呃……為什麼叫我過來？」醫生可以給大偵探甩臉色，但愛麗絲可不行。「是……案子又有什麼新發展嗎？」華生醫生態度正常，愛麗絲實在看不出對方像是知道了次元壁破碎的事情。多說多錯，她乾脆不提這事。
「昨天發生的事嗎？我聽夏洛克說了。」心裡再氣，華生也還是想替自己好友刷一下好感度。「嚇壞了吧？不過你別擔心，有他在，肯定能找出兇手還你清白的。」一個小姑娘異國他鄉孑然一身卻被懷疑謀殺，想來感覺很不好。
愛麗絲昨晚一直糾結著夏洛克知不知道次元壁破碎的事，還真把兇殺案忘在腦後了。「呃……我想這件事肯定可以順利解決的。」講真，有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倫敦有發生冤假錯案的可能嗎？
「布魯克找到了新證據。」夏洛克沒心情看華生和愛麗絲寒暄，「能證明你和死者奧利維亞•米勒有關。」被搶了案子的卡洛斯•布魯克探長心裡憋著氣，當然不會讓雷斯垂德好過了。
「什麼證據？」華生代替愛麗絲問出來。
「安德魯•克裡夫」，昨天就已經看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大偵探老神在在。「他近來一直在追你。而他是死者的男友。奧利維亞•米勒曾經和朋友說過要找你談談，就在她失蹤的前一天。」
寶寶好冤枉喲——by愛麗絲。
原來因為這個啊——by華生。
「夏洛克，這不關愛麗絲的事。」以為終於找到癥結所在的醫生領悟了。夏洛克前幾天還興高采烈又給人家租房子又和人家去吃飯的，結果轉眼間這麼冷淡，居然就是為了這個？！「好姑娘身邊總有追求者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就生氣……」天真的華生以為好友是因為吃醋了才對小姑娘這麼冷淡。
愛麗絲瞬間明白了醫生誤會什麼。「其實我……」她剛想解釋，樓梯就又傳來了上樓聲。
「夏洛克！」急吼吼趕來的雷斯垂德一眼看見今天的221B多了個人。「嗨華生，呃……索恩小姐。」探長先生瞬間有點頭疼。
「早上好，雷斯垂德探長。」愛麗絲有禮貌地打招呼。
「雷斯垂德，又出什麼事了嗎？」已經約好了上午十點才去蘇格蘭場，華生見到探長大早上就跑過來，好奇地問。
「呃……是布魯克他……」搶了同僚的案子，雷斯垂德也有點心虛。可布魯克探長又找了新證據出來指控愛麗絲•索恩，雷斯垂德本來猶豫要不要再把人帶回去審問，但現在……
他看看就坐在夏洛克旁邊喝茶的小姑娘，有點牙疼。夏洛克畢竟幫了他那麼多忙，要是連個機會都不給就把人家女朋友抓回去——
理討，麥克羅夫特那個隱性弟控會不會把破壞了弟弟幸福的他調去掃廁所？
「我們這就去吧。」把咖啡杯放下，大偵探起身去穿大衣。接著在愛麗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探案二人組就裝扮一新，打算出發了。
「你也一起來。」站在樓梯口，夏洛克回身叫還呆愣愣捧著茶杯的愛麗絲。
「可我……」愛麗絲猶豫。
「難道你喜歡被人當作殺人犯抓回去？」說話一向不留情面的大偵探語速很快，「兇器上有你的指紋，死者的男友又指控死者曾經和你發生衝突，麥克羅夫特手下的證詞……你覺得能幫你多久？」
愛麗絲猶豫了一秒，然後乖乖起身跟著下了樓——那啥，次元壁破不破這種大事還是稍後討論吧。
#我是雷斯垂德滿臉糾結的分割線#
「咳咳……夏洛克一定能抓到真凶的。」華生安慰愛麗絲。
「我從不懷疑。」坐在蘇格蘭場的椅子裡，愛麗絲無視其他警員的眼神，靜靜圍觀針對涉案人員的問詢。大概是華生醫生給的那杯薑茶起了作用，她現在覺得身上暖暖的，就連昨晚一夜沒睡的大腦都覺得放鬆了許多。隔著玻璃，小辦公室裡，男孩兒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奧利維亞她是說過要去找愛麗絲談談，但我沒想到……」女友慘死的安德魯•克裡夫是個金髮碧眼、有八塊腹肌，身高一米九的大帥哥。他在愛麗絲來倫敦不久後就開始追求她。但一來愛麗絲對肌肉男不感冒，二來她的新朋友莉莎是個地頭蛇，對安德魯的人品知之深詳，所以愛麗絲一直沒上當。但現在，這位她一直沒理過的男生居然把她描述成了和死者爭風吃醋的形象，這就很不能忍了。
「他在撒謊。」愛麗絲轉頭看向一旁的雷斯垂德。「我可看不上這種貨色。」被人誤會和大偵探有一腿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得到了房間裡大部分人的認同。
「索恩小姐，這件事蘇格蘭場會自行判斷。」作為少部分人，布魯克探長不買帳。
呵呵，好想打死那個婊氣沖天的男生還這個眼神不好的探長喲。
愛麗絲不滿地鼓了鼓嘴。
大偵探已經靜靜圍觀了許久，他終於轉身，「你想試試嗎？」夏洛克的眼睛看向愛麗絲。
「試什麼？」愛麗絲奇怪地看回去。
打開門，大偵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不想自己找到真相嗎？」
……
昨晚的細節終於浮現在眼前，愛麗絲瞬間明白了今天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先對她紳士極了，幫忙搬行李找房子，再是和她一起去吃飯，最後還在眾目睽睽下帶著她一起破案。
好想打死這個大偵探喲……
走到對方面前，愛麗絲抬起腿，狠狠踢在了夏洛克腿上。
「嗷！」
「崽兒，阿爸對你很失望。」
TM的，什麼神探夏洛克，寶寶脫粉了！
第17章 第一個夢
……
……
……
一片寂靜。
「你做什麼踢我？！」被又尖又細的高跟鞋狠狠踢在腿上可不是什麼有趣的經歷，夏洛克幾乎就要維持不住他高冷的人設。
「踢、得、就、是、你！」雙手叉腰做茶壺狀，愛麗絲昂著頭，渾身上下寫滿了「我有理」三個字。「你知道我為什麼踢你。哼！」被套路了的她目前灰常憤怒。
「我在幫你洗清嫌疑！」深深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大偵探滿臉「我更有理」。「你在我身邊很安全！」兩隻手抱胸，夏洛克依靠身高優勢把頭昂得比女孩子高。
「你說安全就安全啊！」鼓著腮幫子，愛麗絲覺得她天才美少女的人設崩了就崩了吧。「大偵探，請問您今年貴庚？什麼？快三十了？！」誇張的面部表情加上肢體動作，愛麗絲發揮了她全部演技，「那您怎麼中學二年級還沒畢業呢？」直白點說——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中二病還沒痊癒？
別人沒聽懂愛麗絲所謂中學二年級的梗，但夏洛克聽懂了。「哦，比不上你。做私活做到差點被人殺人滅口」，淡定整理了一下襯衫前襟，大偵探撫平了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皺褶。「對身邊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這位布魯克探長當成兇手抓起來了。」驕傲地昂起頭，夏洛克擺出救命恩人的譜。
擼起袖子，愛麗絲看著面前的傲嬌卷毛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看原著的時候對大偵探的各種崇拜已經徹底被她拋在了腦後。「是是是，我接私活自不量力，但就是不知道你……」走近兩步，愛麗絲無視男人刀子一樣盯著她鞋子的眼神，「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是位技術高超學識淵博破案能力出神入化的私家偵探，什麼？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從華生醫生的博客裡看到的呀。」雙手合十做乖巧狀，愛麗絲笑得甜，但說出口的話很毒。「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是位享譽學術界的數學家。什麼？你問我怎麼知道的？」使勁眨著眼睛，她朝夏洛克最疼的地方戳下去，「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呀。」
呲著一口小白牙，愛麗絲用行動詮釋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有還有啊，莫里亞蒂教授是牛津大學所有學生公認的最帥教授，人氣高的很！」踮起腳，她用一隻手戳了戳大偵探的胸口，「我來倫敦沒幾天就看見許多女孩子圍著莫里亞蒂教授轉了，可夏洛克你嘛……」扭過身體，愛麗絲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雷斯垂德，再看了看滿臉糾結不知道該不該上來拉架的華生醫生，最後再看了看表情非常一言難盡的布魯克探長，「嗯……夏洛克，你說實話……真的有女孩子看上過你嗎？」兩隻手扶在大偵探肩頭，愛麗絲放出暴擊。
你說什麼？超脫了世俗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NO，NO，NO，NO，愛麗絲表示，你們這些地球人真是太天真了。
大偵探夏洛克或許真的不在意他自己在女生中的人氣，但他絕對在意在和別人的比較中落了下乘。性格傲嬌的大偵探怎麼可能承認他自己比不上宿敵呢？——無論哪方面。
「呃……咳咳……那個……」深刻覺得愛麗絲不愧是夏洛克看上的女孩子，殺傷力就是不一般，華生硬著頭皮打破兩個互懟的人之間的深情對視。「夏洛克，那個你……」誒呀，看見大偵探吃虧好爽啊。
「夏洛克……」雷斯垂德摸摸鼻子，也開始催促畫風明顯和現在地點不符的兩個人。「證人還在裡面，你是不是……」不知道他老婆前兩天回娘家了嗎？！能不能不刺激一個獨守空閨的狗！
「我認為……」愛麗絲扶在他雙肩的手方便了夏洛克的行動。一隻手從後面環過，壓在了女孩子的腰上。本就踮著腳的愛麗絲無法掌握平衡，直接靠進了大偵探懷裡。距離近到曖昧，夏洛克低頭，下巴輕易擦到了女孩子的頭頂，「你前幾天……不是就在那麼做嗎？」
狠狠甩開大偵探的胳膊，愛麗絲用力哼了聲。
粉轉黑，只需一秒！
「跟我進來。」邁步走進問詢室的夏洛克氣勢棒棒噠。
#我是吃瓜群眾們滿臉懵逼的分割線君#
「……愛麗絲？」被迫在室內圍觀了剛才那出大戲的安德魯•克裡夫驚訝地看著走進來的女孩子。「你怎麼在這？我是說，你難道不是被……」他有點摸不清情況。
「我不是殺害你女朋友的兇手呢，真是對不起。」氣呼呼跟著大偵探走進房間，愛麗絲挑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婊裡婊氣的安德魯真是不要臉！「不過我剛才在外面聽說我們倆關係很好？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呢？」誰和你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渣關係好！臉皮城牆厚！
沒能在夏洛克那裡討到什麼便宜的愛麗絲把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在了安德魯•克裡夫身上。
「啊，我……」胡言亂語被當事人當場抓包，大男孩兒也有點緊張，「其實這件事是這樣……」
「克裡夫先生。」為了避免落人口實，雷斯垂德乾脆走進來接管了問詢證人的工作。「提供假口供是要坐牢的，我們希望你能如實講述你知道的事。」拖了把椅子坐下，探長先生略頭疼。愛麗絲•索恩的不在場證明很完美，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沒有其他的嫌疑人。案子發生在牛津大學那種高等學府，現在全英國的媒體都在等著看蘇格蘭場什麼時候破案。「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奧利維亞是在什麼時候？」他只能把問題再問一邊，看看夏洛克能不能注意到什麼特殊細節。
「前天早上。」大概是愛麗絲的在場讓他很不自在，克裡夫在椅子上動了動才回答，「我們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她說有事要回學校一趟，我們就分開了。」牛津大學昨天才正式複課。
「她有沒有說她回學校去做什麼？和誰同行？」
「沒有。」安德魯搖搖頭。
「你女朋友失蹤了快兩天，你為什麼沒有報警？」奧利維亞•米勒直到被人發現屍體，都沒人來警局報過案。「前天外面的積雪還沒清理乾淨，你不怕她出事嗎？」情侶做到這個份上，雷斯垂德也是佩服的。
「我沒注意到她沒回公寓，我以為她是回家了。」安德魯和奧利維亞同租一間公寓，但奧利維亞的家就在倫敦。
「他確實沒注意到死者失蹤了。」大偵探終於開口，「安德魯？你沒注意過死者是否回家，是因為你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對不對？」觀察入微的夏洛克注意到了蘇格蘭場警員沒注意到的細節。「雷斯垂德，恭喜你。」他朝著探長做了個恭喜的表情。
「什麼？」
「你在說什麼？」
雷斯垂德和安德魯同時懵逼。
「他沒注意到奧利維亞•米勒是否回家，是因為他吸=毒」，愛麗絲目前很不想讓夏洛克好過。「而且安德魯一直在學校裡向其他學生兜售毒=品。」前一個判斷是愛麗絲根據她曾經遇見過的癮君子做出的，後一個結論是她的新任小夥伴莉莎偷偷告訴她的。
「我沒有！」安德魯激烈地反駁。但雷斯垂德非常信任夏洛克的判斷，所以立刻讓人把這位疑似毒販押下去了。如果安德魯•克裡夫真的吸=毒又販=毒，那麼奧利維亞•米勒的死就極有可能和他有關。「夏洛克，你還要見一見下一位證人嗎？艾娃•布朗是死者的好朋友，保羅•大衛斯是發現屍體的學生，還有泰勒•尼克斯和辛蒂•伯德，他們兩個是……」死者畢竟是個學生，社會關係一點也不複雜。蘇格蘭場已經掌握了與奧利維亞有關的所有人的資料。
「等一會兒。」站起身，大偵探回頭看看愛麗絲，「你和我出來。」說完，也不管愛麗絲會不會跟上，他就向外走。
隔了足足有十幾秒，愛麗絲才起身朝著夏洛克的方向跟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拐了好幾個彎，來到了蘇格蘭場辦公大樓外側的消防通道。找了監控的死角，大偵探才站住。「你對我意見很大。」這是個肯定句。
「不然你以為呢？」愛麗絲歎了口氣。看小說和電視劇的時候，她曾經深深崇拜過大偵探的推理能力，可是當真人站在面前後，愛麗絲感覺到的只有無奈。她現在已經很能理解為什麼蘇格蘭場的警員們都害怕大偵探了。
「……我以為你喜歡我。」自我感覺良好的夏洛克滿臉無辜。
「……」被男人的不要臉深深折服，愛麗絲感歎真是人不可貌相。「你還真是……」
「兇手不是安德魯•克裡夫。」走近幾步，夏洛克和愛麗絲的距離非常近，近到他們兩個可以彼此看清對方的眼睛。
「當然不是。」愛麗絲無所畏懼地看向大偵探。
「但你不知道兇手是誰。」又是個陳述句。
「沒錯。」她又不是上帝，怎麼可能知道誰是兇手。
「但你……」
夏洛克還想說。但愛麗絲決定搶回主動權。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用一隻手撐在了男人胸膛上，「夏洛克，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和這種智商爆表的人耍心眼是不明智的，愛麗絲已經放棄隱瞞了。「所以你才會刻意接近我，還帶我來破案。」都是套路！
「……你不會有危險。」神探先生很自信。
「誰能保證？」愛麗絲不肯放過對方。「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該存在的人……」湊近男人耳邊，愛麗絲聲音很低，「你想找出和我們一樣的人……」寒風吹過，沒穿外套出來的她很冷，但愛麗絲並不介意。「夏洛克，你帶上我，只是為了引出和我們一樣的人。」
「……嗯。」男人低聲應了。
「你把我當了靶子。」愛麗絲死死盯著大偵探的眼睛。
「……I’m sorry.」
第18章 第一個夢
有一位偉大的人說過，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員警幹什麼？
當然了，說這句話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偉大我們暫且不論，但總之，曾經瘋狂迷戀各種瑪麗蘇電視劇的愛麗絲對這句話一直深信不疑——道明寺可是她人生裡第一個知道的霸道總裁！大偵探把她當成靶子一樣豎起來就為了引出其他看穿次元壁破碎的人，這個仇，她絕對能記到七老八十。
大偵探隨隨便便一句對不起就想把愛麗絲打發了？
小愛醬告訴你，他在做夢！
#一個宇宙無敵記仇的girl#
「華生醫生不知道這件事？」愛麗絲回憶了一下今天華生醫生的舉動。
「NO。」夏洛克倒也沒隱瞞，「約翰不記得了。」曾經把《鋼鐵俠》漫畫當消遣的華生以一種自然地方式轉變為了鋼鐵俠托尼•史塔克的路人粉。
「那你哥哥呢？」「大英政府」是愛麗絲最擔心的一點。神探夏洛克調查次元壁破碎的事情還只是因為興趣使然，但如果麥克羅夫特知道了事情始末呢？她擔心自己被英國政府秘密抓去，切成土豆片。要知道，和夏洛克不一樣，她可沒有什麼擔任政府高官的親戚。
「你果然瞭解麥克羅夫特……」兩個人離得很近，夏洛克低頭就可以輕易看清女孩子的眼睛。這句話一出，他看見愛麗絲又滿臉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夏洛克猶豫了一下措辭。
「但是？」愛麗絲相信大偵探的停頓一定有深意。
「他感覺到了什麼，但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大概是偵探先生快三十年的人生裡第一次徹底勝過自己的哥哥，愛麗絲明顯感覺得到夏洛克的幸災樂禍。
#幸虧這個熊弟弟是別人家的#
「夏洛克，你不能把我當靶子。」歎了口氣，愛麗絲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和大偵探說清楚。她承認自己胸無大志，也承認自己目光短淺。次元壁破碎這樣的事情，隨便換成晉=江裡任何一個小說的女主角，只怕都會積極調查原因，全面收集情報，為變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本文的女主角實在過於安於現狀，她確實不想捲進什麼和宇宙安全或者時空裂縫有關的事件裡，畢竟，她又不是奇異博士，對不對？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關於這一點，夏洛克很自信。
「不，你不能。」愛麗絲萬分確定大偵探絕對沒看過漫威出品的電影和漫畫。滅霸、九頭蛇、萬磁王、洛基……那些反派隨便叫出來一個，就絕對能在武力上吊打夏洛克。什麼？你說大偵探可以智商碾壓？拜託，智商碾壓是需要時間的好嗎？反派出場一揮手，大偵探就沒說話的機會了好吧？
被夏洛克的迷之自信深深打敗的愛麗絲感覺頭疼。「夏洛克，我不可能一直跟著你，你沒辦法保證我安全的。」苦口婆心勸服大偵探正確認識他自己能力的局限性的劇本是不能拿的，否則對方絕對分分鐘炸毛。愛麗絲只能從她自己下手，「我來英國是為了留學，到時間我就要回家了。到時候你怎麼保證我的安全？」身為一個普通人，愛麗絲覺得心好累。本來她覺得自己就算武力值不行，但最起碼還很聰明呢，結果現在？武，她不能打。文，她連個理工科博士學位都沒有。在這個隨便叫出一個劇情人物要麼能單挑一個連要麼有好幾個博士學位在身要麼既能單挑一個連又有博士學位在身的世界裡，愛麗絲終於感受都了曾經被學業統治的恐懼。
#原來以為自己好歹是個學霸，可原來自己只是個學沫——就是乍一看是學霸，輕輕一碰，就成沫沫了#
「在那之前我已經找到他們了。」夏洛克的自信是不容懷疑的，「我會在你離開英國前找到其他瞭解事情真相的人。」事實上，他現在就有一個懷疑物件。
「你……」大偵探油鹽不進，愛麗絲真想給前兩天還想撩對方的自己一頓胖揍。
「現在已經晚了。」大概是被愛麗絲踢的那一腳已經好了，夏洛克又有點作死，「不管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是誰，只要他，或者他們現在在監視我，那麼你就已經進入他們視線了。」語調平靜地陳述事實，大偵探似乎沒有看見愛麗絲呲著牙想要跳起來咬他一口的表情，「我送你回家，帶你一起吃飯，現在還帶你一起破案。你已經逃不掉和我的關係了。」心機深沉的夏洛克從最開始就察覺到了愛麗絲的異常。其後種種，皆在他的算計中。
這梁子結大了！
愛麗絲怒目而視，試圖用眼神殺死大偵探。夏洛克無所畏懼地回視，好像耍心眼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兩個人互瞪（愛麗絲單方面瞪）了足有一分鐘，愛麗絲最後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先把這事寫在小本本上，等以後有機會再和男人算帳。
心裡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但愛麗絲覺得她在氣勢上絕不能示弱。大偵探就是只貓，而喵星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阿嚏！」人算不如天算。這兩天氣溫一直在回升，但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雪在融化的時候會吸收溫度，所以人會感覺更冷。
一個噴嚏，沒穿外套的愛麗絲再次輸在了氣勢上——作者君你粗來我們談談，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說好懟卷福讓女主角瑪麗蘇光環永世長存呢！
「回去吧。」兩個人幾乎已經等於開誠佈公了，夏洛克覺得他的目的也達到了。「蘇格蘭場那群傻瓜們還等著我們回去呢。」大概也覺得理虧，他的態度較之之前好了不少。
「呃……咳咳……」華生這個時候剛好找過來。因為擔心自家好友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生怕夏洛克再次被打的醫生順著兩個人來的方向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出來。「哦，夏洛克你們談完了？」看了看凍得臉色發白愛麗絲，華生趕緊朝著夏洛克說，「嘿，外面真的很冷啊。」拼命朝著大偵探使眼色，他妄圖讓自家情商堪憂的好友明白，這個時候男人自己穿著大衣是件很拖後腿的舉動。
「我們說完了。」愛麗絲朝著華生笑笑。大偵探會單獨叫她出來，就表明他不想讓華生醫生知道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愛麗絲也不想更多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就進去吧。」看到夏洛克沒有脫大衣的意思，華生絕望地歎口氣。雖然他不知道自家好友和眼前的女孩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難得見到夏洛克和個女孩子在一起，華生是真的很希望對方能有段穩定的關係——這樣報紙就不會總暗示他是同性戀了！每次都要和新女朋友解釋自己和夏洛克的關係神馬的，真的很虐心好不好！
#華生的憂傷，誰能懂#
夏洛克脫掉自己的外套扔在愛麗絲身上，然後快步越過了滿腦子都是戲的同租人。「走吧，雷斯垂德還等著呢。」不管怎麼說也是把人家女孩子拖出來當了靶子，夏洛克覺得他幫忙解決對方的麻煩也是分內的事。「你還等什麼？」停在秘密頻道入口的大偵探滿臉不耐煩。
「啊？啊，這就來，這就來。」幸福來得太突然，華生滿臉喜色。他就說嘛，夏洛克雖然平時不理會人情世故，但該有的情商總是有的。「這就來了。」跟在愛麗絲身後，醫生暗搓搓地高興。
愛麗絲不客氣地穿著那件在電視劇中出境率極高的黑色外套。暖乎乎的羊毛大衣真是禦寒神器，難怪就算是大雪紛飛的十二月，夏洛克也能穿著這麼一件外套到處耍帥。想想看，如果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需要在冬天戴上一頂大東北棉帽子，再穿上超長款羽絨服，然後腳蹬一雙麵包樣雪地靴，最後套上大棉手套才能出門，那麼誰還會有心情欣賞他的美？
所以說，耐得住凍以及防寒裝備過硬，才是真•裝逼神器。
覺得自己無意中解鎖了一個重要技能，愛麗絲跟在大偵探身後走回了剛才的那間詢問室。大概是真的很著急破案，雷斯垂德探長已經把剩下的證人全部集中在了房間裡，就等著夏洛克回來，挨個問話了。
「夏洛克。」雷斯垂德迎了上去。「你看……」他頗有些好奇地盯了愛麗絲一眼。女孩子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外套，找了把椅子坐下，現在正用兩隻袖子捧著臉，往證人集中的房間裡看。安德魯•克裡夫剛才已經全部交代了吸=毒和販=毒的事實，但就是不承認殺人，而且還給出了時間證人。
「把第一報案人帶出來。」探長朝著多諾萬說。
「不用那麼麻煩。」一個天大的謎團擺在面前，夏洛克實在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小事上。「把他們都叫到一起吧。」他想一次解決。
「好吧。」雷斯垂德沒有異議。
「是我發現的屍體。」保羅•大衛斯是個細高個兒的男孩兒。「我那天本來要去圖書館的，但是學校圖書館附近有些雪沒清理乾淨，所以我就近找個教室打算寫論文。」然後，本來打算找個安靜教室寫論文的他就中獎了——一開門，一具屍體直挺挺地坐在門後，瞪著毫無光澤的眼睛看著他。
愛麗絲心裡有點同情保羅。事實上，她如果不是昨天打開門看見沒人就走了，恐怕那個第一個發現屍體然後被嚇得半死的倒楣蛋就得是她了。
「OK,可以了。」夏洛克聽了這一句後就示意雷斯垂德問下一個人。
「奧利維亞和安德魯的關係……」泰勒•尼克斯和死者及其男友是同一社團的朋友。「他們倆之間真的沒什麼矛盾。哦，是，安德魯確實總在追其他女孩子，但奧利維亞不介意的。」攤了攤手，泰勒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奧利維亞自己也和好幾個男孩兒有關係，他們倆之間從來都互不干涉。」搖了搖頭，泰勒最後給了總結，「他們兩個人真的沒什麼矛盾，安德魯不可能殺奧利維亞的，他們倆從高中起就在一起了。」
雷斯垂德被下一代（兩代？）的愛情觀震撼了。「那死者，奧利維亞•米勒，她吸=毒嗎？」是誰在報告上寫死者社會關係簡單的！拖出去，扣工資！
「不，奧利維亞不吸=毒，她可從來不碰那些東西。」
「下一個。」大偵探看著坐在身邊的愛麗絲居然滿臉尋寶的表情開始掏大衣口袋，有點不滿，「不許碰。」女孩兒一看就滿心鬼點子，肯定在打壞主意。
「呃……我是奧利維亞的好朋友。」一個身高絕對超過一米八卻有些駝背的女孩子開始說話。「她……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艾娃•布朗，死者的好朋友。
愛麗絲看看哭泣的女孩兒那明顯比其他人都要壯碩的身材和因自卑而躲躲閃閃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檔案上寫明的死亡原因——窒息。奧利維亞是被人用自己的圍巾勒死的。
「下一個。」大偵探很沒耐心聽人哭，他正注意著愛麗絲的動作。事實上，他現在非常想把大衣搶回來。
「我和奧利維亞在一起做兼職。」眼圈通紅的辛蒂•伯德是個大美人，「發生這種事真的，太可怕了。」美人哭起來就是與眾不同，最起碼大偵探這次沒有直接打斷。「我想不出誰會想要傷害她，請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拜託了。」辛蒂哭得很漂亮。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夏洛克頭也不抬，他已經用一隻手拽住了愛麗絲接著往大衣口袋裡掏的動作。
「夏洛克？」雷斯垂德有點不滿意大偵探不敬業，但又不敢說。等了幾秒鐘，見夏洛克只顧著和愛麗絲搶大衣，探長先生只能認命地歎口氣，「好了，謝謝你們的配合。」大偵探畢竟不是他手下的警員，人家就是想罷工，他也沒理由攔著。
「派人跟著艾娃•布朗。」順利把衣服搶回來的大偵探無視了一旁好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教你們了。」
「啊？啊，好。」峰迴路轉，雷斯垂德很高興。
「走吧，送你回家。」瀟灑地穿上自己的黑色大衣，夏洛克站在走廊裡回頭，「或者我請你吃午餐？」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被大偵探硬生生從身上把大衣搶下來的愛麗絲很憤怒。「不用！」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她甚至沒顧上和華生醫生打招呼，就惡狠狠地走出去了。蘇格蘭場樓下值班室的警員很熱心地幫愛麗絲叫了一輛計程車。沒理會大偵探和華生醫生乘坐的那輛明顯跟著她的車子，愛麗絲總算在下午一點前回到了自己暫住的小別墅。
「謝謝。」禮貌地道謝然後交錢，愛麗絲拿著自己的小包包朝前門跑去。從昨晚到現在她一點東西也沒吃，實在餓壞了。
一邊吐槽大偵探中二病小氣鬼不靠譜，一邊拿鑰匙開門進屋。剛剛關上門，愛麗絲就發現地板上躺著一張紙條。狐疑地撿起來，紙條上只寫了一個單詞——「run（快跑）」。
「啊！」
第19章 第一個夢
肩膀上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愛麗絲失聲尖叫，手裡的包和紙條被直接丟下。拿到奇怪紙條還來不及細想的她簡直被嚇得頭皮發麻。不過一秒鐘的時間，愛麗絲的腦海裡已經腦補了十二季的《犯罪心理》和一整套漫威電影。是有人入室搶劫還是心理變態預告殺人？還是大偵探夏洛克的計畫湊效，真有了不得的反派找上門了？
尖叫聲平息，愛麗絲捂著腦袋足足呆立了快要一分鐘。客廳裡擺著的復古座鐘半點報時，一隻木質小啄木鳥可愛的叫了一聲。但除此之外，房間裡再沒其他聲音。
心跳漸漸恢復正常，愛麗絲保持著雙手抱頭的標準投向姿勢緩緩直起身體。沒有任何阻撓，她慢慢轉身，然後——
花園常住居民，兩隻虎斑大花貓，大花和二花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櫃子上，正歪著頭，用兩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她看。大花悠閒地舔了舔爪子，然後輕盈一躍，跳在了地上。二花看了看大花，然後也輕盈一躍，跳在了愛麗絲的肩頭，然後再跳到地上。
這個觸感好熟悉啊……
愛麗絲目瞪口呆地看著兩隻貓把一盒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金槍魚罐頭推到她腳邊，然後大花高冷的「喵」一聲，二花那個狗腿子立刻隨大流，也「喵喵」幾聲。
視線從罐頭移到二花爪子，愛麗絲越看越覺得可疑。低下身把二花拽到手裡，她果然發現對方爪子上有幾絲紅色纖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扭頭看看自己今天穿著的紅色大衣，愛麗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那個啥，請問貓肉鍋怎麼做？急，線上等#
「喵喵喵？」被檢查了爪子卻等不來兩腳獸幫忙開罐頭的二花焦急地催促起來。叫完，發現這個新來家裡的傢伙還不行動，二花為了喵生最愛，最後決定忍辱負重。
「喵？」歪頭蹭腿眨眼睛，早就在江湖上練出一身本領的二花開始賣萌。大概是覺得自己妹妹的行為辣眼睛，大花嫌棄地扭過了頭。
#講真，你覺得賣萌能解決一切嗎？#
歎了口氣，差點沒被二花嚇死的愛麗絲敗下陣來。「給你給你吧。」把罐頭打開倒進兩隻貓的碗裡，她才回頭去撿那張紙條。
#講真，賣萌不能解決一切，但能解決人類——一隻喵的人生智慧#
紙條是用一張普通A4紙寫成的。紙被折成兩折，字跡朝內。愛麗絲翻看半天，除了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的「run（快跑）」之外，整張紙上再沒其他東西。檢查一下門口，愛麗絲發現紙條是被人從門縫塞進來的。
對著燈光照了照，愛麗絲除了覺得塞紙條的人字母寫得很好看之外，一無所獲。紙條上沒有任何氣味，沒有被打濕，她也看不出紙張來源。《神探夏洛克》裡大偵探看一眼紙就能看穿寄信人基本資訊的技能愛麗絲是一點也不會。
疑惑間抬頭，她透過客廳的玻璃看到外面大偵探和華生醫生坐著的計程車剛剛停在了她門口。本著面子沒有命重要的想法，愛麗絲立刻拿上紙條出門想給夏洛克看一眼。可她還沒等跑到計程車前，大偵探居然就指揮司機把車開走了。
對，車、開、走、了。
氣得差點跳起來打人，愛麗絲想給大偵探打電話。可一摸自己口袋，她發現手機被她忘在屋裡了。愛麗絲回家裡關門翻包拿手機，然後……
「你是誰？！」還沒等愛麗絲從包裡翻出手機，一個人影居然從廚房的方向走出來。愛麗絲想要立刻向外跑，卻被出來的男人一把攔住，摔在了沙發上。手裡的包應聲落地，愛麗絲蜷縮在沙發上，心裡詛咒大偵探這輩子吃速食麵都沒有調料包。
「你是誰？」來人身材高大，一頭卷髮。愛麗絲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一張黑色的面罩正被男人戴在臉上。同色系的黑風衣和褲子以及手套，來人除了兩隻眼睛外沒有一點露在外面。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拿走，只要別傷害我。」愛麗絲總覺得這句話她似乎之前也說過。懂得蒙臉的搶劫犯可比不蒙臉的要好多了。舉個例子，綁架人質勒索贖金的犯罪分子只有在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會撕票的前提下才會讓人質看到長相。
這位大哥還知道蒙臉，是不是表示只求財？
愛麗絲盯著對方手裡黑乎乎的槍口，腦子裡模擬著最佳逃跑路線。那把電=擊=槍被她放在了樓上的臥室。客廳鞋櫃裡有一把她新買來防身的真=槍。大門已經被鎖了，她想要衝出去的難度實在太大。「錢和值錢的東西都在樓上書房，你去拿吧。」儘量表現出順從的態度，愛麗絲決定只要找到機會就立刻撞玻璃逃出去。
「你聽話一點，我不會傷害你。」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舉著槍的男人嘴裡傳出來，愛麗絲立刻察覺到對方是美國人。「但是你不能給我添麻煩，知道嗎？」一眼就看穿愛麗絲的逃跑計畫，男人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好。」地上，大花和二花吃完了罐頭，居然走到舉著槍的男人腿邊蹭了蹭。愛麗絲簡直要被兩隻見風轉舵的貓氣死了。
舉著槍的男人走到客廳窗戶前，拉上了窗簾。愛麗絲緊張得縮在沙發裡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拉好窗簾，男人走回來，站在了沙發前。「愛麗絲•索恩。」
愛麗絲心裡一沉。
沒有任何一個搶劫犯會有心情關注被搶物件叫什麼名字。
「我不會傷害你。」大概是看出愛麗絲眼裡的恐懼，男人收起了槍。「索恩，只要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會傷害你。」把雙手攤開，男人示意愛麗絲他手裡沒有武器了。
「……叫我愛麗絲。」強作鎮定，愛麗絲努力回憶她家那對做特工的父母曾經給她科普過的知識。不要激怒對方，爭取讓壞人把她當作平等的人來看待，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愛麗絲。」男人走到單人沙發上坐好。愛麗絲看著坐在對面的神秘人，緊張得咽了咽口水。對天發誓，她最近一直安分守己，真的沒做過什麼會惹上殺身之禍的事啊！
「愛麗絲，你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對嗎？」男人聲音沙啞，但卻難掩口音。「你住在曼哈頓，你的公寓就在復仇者大廈對面。」
舔了舔嘴唇，愛麗絲被男人說出的資訊嚇得聲音都抖了，「先生。」努力壓抑恐懼但卻沒成功，她嚇得渾身發抖。「我只是個學生，不知道您找我……」難道是爸媽工作上的仇家？
「住在曼哈頓，你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鋼鐵俠在天上飛？」神秘人突然提及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讓愛麗絲很疑惑。
「……誒，住在曼哈頓的福利之一就是總能看到斯塔克先生。」不敢不回答，她硬著頭皮接話。
「曼哈頓離哥譚可不遠。」沙啞的聲音傳遞出的消息越來越詭異，「你有見過蝙蝠俠嗎？」男人似乎對蝙蝠俠很感興趣，語調都升高了。
蝙蝠俠？
愛麗絲緊緊靠在沙發背上，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來人到底什麼意思？「不，我沒有去過哥譚……」她住在曼哈頓的十幾年裡哥譚這個城市壓根兒就不存在，蝙蝠俠還是個電影人物呢！
「……你看過柯南•道爾的書嗎？」
所謂驚雷，也就是這個效果了。
愛麗絲被嚇得瞪大雙眼，一句話也不敢接了。
柯南•道爾？寫《福爾摩斯探案集》原著的柯南•道爾爵士？夏洛克你給我滾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well，看來你看過了。」來人似乎終於確認了什麼。
「不，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愛麗絲下意識想要否認。
「你不……」沙發上的男人突然向後跳起，緊接著愛麗絲看見一道閃光，最後，那個全身黑的神秘人「哼」了一聲，倒了下去，順便把臉砸到了大花和二花的飯盆裡。
「我說過這個計畫會管用的。」順利放倒神秘人的正是去而複返的大偵探。夏洛克看著依舊滿臉驚恐緩不過神兒的愛麗絲頓了頓，然後才接著說，「只有他一個人行動，你不用害怕了。」把地上的人拉起來放在從餐廳拖來的椅子上，夏洛克回身站在了愛麗絲面前。「嘿，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他用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
「我以為你走了……」從極度緊張中回過神的愛麗絲不顧其他，直接抱住了大偵探。「我以為你和華生醫生走了……」委屈得淌眼淚，愛麗絲覺得她自己倒楣極了，「都怨你，不然他怎麼會找上門來……」
大概也是自知理虧，夏洛克不僅沒有推開愛麗絲，反而縱容了對方把眼淚鼻涕蹭到他胸口的動作。「呃……我得先去把他綁好。」大偵探這句話說得底氣全無。
「嗚……嗯。」愛麗絲哭得直打嗝，但她還是放開了夏洛克。算帳神馬的一會兒再說，還是先把這個黑衣人搞定最安全。
去廚房翻出了繩子，愛麗絲幫助大偵探把已經昏迷的不速之客綁好。在夏洛克的默許下，她很是在綁繩子的中途找了點利息。
「誒？」拿掉來人的手套檢查有沒有殘留的武器，愛麗絲卻突然發現男人居然有一隻假手。或者更準確點說，男人有一隻金屬手。
「怎麼了？」早就察覺到神秘人有一隻假胳膊的夏洛克疑惑地看向滿臉震驚的女孩子。
「你等等！」跑進廚房拿了剪刀回來，愛麗絲「喀嚓喀嚓」開始剪男人身上的衣服。幾乎把大衣的右袖子全部剪掉，神秘人的金屬胳膊終於露出了全貌。
「你知道他。」這是個肯定句。
「他，他是……」一個小星星剛好印在胳膊上，再加上那張和這個世界的詹姆斯•巴恩斯有點相似的臉，作為一個看過美國隊長全三部電影的人，愛麗絲哪裡會認不出對方是誰。「他……老天啊……」冬日戰士看過《福爾摩斯探案集》？他喵的漫威的編劇都不敢這麼寫啊！
「漫畫書的一部分？」沒有看過華生醫生漫畫的夏洛克對於冬日戰士的戰力明顯估計不足。
「他是冬日戰士。」壓低聲音湊近夏洛克，愛麗絲嚇得魂都飛了，「他是九頭蛇的殺手，據說黑寡婦都差點死在他手下！」老天呐，大偵探居然放倒了冬日戰士？愛麗絲表示她要重新定義大偵探的戰鬥力了。
但夏洛克想得遠遠更多。「不好……」開口的一瞬間想要把愛麗絲拉開，但他的動作終究慢了。明明已經被綁好的冬日戰士輕鬆掙開繩子，閃身出現在夏洛克身後，然後狠狠一下。
愛麗絲眼睜睜看著大偵探被冬日戰士打趴下，連害怕都顧不上。
「我沒想到。」打趴了夏洛克的詹姆斯•巴恩斯並沒去拿武器，而是接著俯下身把昏倒的大偵探扛起來，扔進了沙發裡。「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也知道這件事？」滿臉驚異，他轉頭看向舉著剪刀兩隻眼睛瞪得圓滾滾的愛小姑娘。
「啊……」似乎怕愛麗絲反應過度，巴恩斯沉默了一下，然後——
「小姑娘，你家貓餓了。」
閃著金屬特有光澤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腿，大花和二花正一喵一條，抱著咬。
第20章 第一個夢
下午兩點三十分，愛麗絲含著甜甜的芝士玉米，吃得一臉滿足。她的腳邊，早已經飽餐一頓的大花和二花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打算找准機會就跳上去分一杯羹。餐桌的另一邊，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愜意地喝著茶，這個下午雖然出了點插曲，但幸好都解決了。而客廳裡，沙發上的大偵探保持著一隻腳搭在扶手上的姿勢，依舊昏迷著。
讓我們把時間向前撥一點。
「小姑娘，你家貓餓了。」被兩隻貓一邊一條腿咬著，巴恩斯頗有點無奈。他上午闖進來時刷的那點好感度顯然已經用光了，兩隻貓開始翻臉了。
「吃了你才好呢！」舉著剪刀，愛麗絲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什麼叫「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也知道這件事」？愛麗絲表示，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她的CPU運轉過快已經冒煙了，硬碟和記憶體條也快扛不住了。
「我……嗷！」巴恩斯不確定兩隻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小姑娘的話，居然開始使勁咬他了。一手一隻貓把兩隻偷襲的毛茸茸小動物抓起來塞進愛麗絲懷裡，他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再次定格在已經昏迷的大偵探身上。
「他真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嗎？」站在沙發後面指著夏洛克，冬日戰士臉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那個『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約翰•華生醫生的好友？」金屬手指指向夏洛克，巴恩斯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愛麗絲。
「……是。」抱著兩隻拼命往她肩上躥的大肥貓，愛麗絲有點力不從心，「你現在是詹姆斯•巴恩斯，還是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中尉是美國隊長的好友，名副其實的英雄，而冬日戰士則是九頭蛇被洗腦的殺手，真正的可怕人物。
「……我是詹姆斯。」沉默了一秒，巴恩斯回頭看向抱著貓緊緊盯著他看的小姑娘。「我今天來的目的……呃，我真的沒想傷害你。」指了指茶几上放著的，被大偵探從他身上搜走的武器，詹姆斯後退兩步，「你可以把那些東西收起來。」他試圖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無害。
愛麗絲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去拿武器。冬日戰士被洗腦的時候是不可能條理清楚地說話的，也就是說眼前的男人現在是解除了催眠狀態的詹姆斯•巴恩斯，那位戰爭英雄。「你為什麼出現在我家裡？」非法入侵的目的還是得問清楚的。
「我看到你跟在他身邊，所以想……」猶豫了一下措辭，巴恩斯覺得他要說的事太匪夷所思。「你們之前說漫畫，那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想起眼前小姑娘和大偵探之前的嘀咕，還有小姑娘僅憑金屬手臂就認出了他冬日戰士身份的事。
「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二花搶奪懷抱失敗跳了下去，愛麗絲現在只抱著大花覺得輕鬆多了。「柯南•道爾的書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那是一本……小說。」坐到沙發上，巴恩斯示意愛麗絲也坐過來。二花趴在昏迷的夏洛克胸口上，虎視眈眈盯著男人的舉動，只要眼前的兩腳獸打算染指它所在的沙發，那麼等待他的，就是它二花的武林絕技——尖爪無影拳。愛麗絲坐到了巴恩斯對面，大花愜意地在她懷裡舔著爪子。
「那是一本偵探小說。」組織了一下語言，巴恩斯隱晦地盯著對面的小姑娘。「你知道，那個時代娛樂的東西不多，小說是人們消遣的主要方式之一。我那個時候最喜歡的作家就是柯南•道爾爵士。」看到愛麗絲的表情沒有任何疑惑，詹姆斯心裡已經有了判斷。「小說的主人公是一位偵探。」餘光掃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夏洛克，他接著說。「那位偵探非常聰明，破獲了許許多多離奇的案件。他可以一眼就看穿別人的生平。」見到愛麗絲依舊毫無反應，巴恩斯心裡幾乎已經確定了。「那位大偵探自稱是『諮詢偵探』，經常幫助蘇格蘭場的探長破獲案件。」
大花舔夠了爪子開始往愛麗絲身上蹭。家裡新來的這只兩腳獸讓它和妹妹都很滿意，它倆已經打算以後就跟著這只兩腳獸混了。
「然後呢？」偉大的領袖說過，敵不動、我不動。愛麗絲抱著撒嬌的大花不見兔子不撒鷹。
「那位大偵探的名字就叫夏洛克•福爾摩斯，住在倫敦貝克街221B。」說出這件事似乎讓巴恩斯解脫了，他不再把背挺得直直的，而是靠在了沙發靠枕上。「愛麗絲，夏洛克•福爾摩斯是我童年的偶像，我曾經做夢都想當一名像他那樣的偵探，要不是戰爭……」歎了口氣，男人搖了搖頭。
愛麗絲看似淡定地給大花撓癢癢，心裡已經有一隻帥氣的羊駝君奔騰而過了。詹姆斯•巴恩斯看過柯南•道爾爵士的原著並且還崇拜夏洛克•福爾摩斯？！麻麻，地球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你能明白，當我有一天醒來打開電視，突然看見新聞主持人在討論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和網路紅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時候，我有多驚訝。」事實上，巴恩斯在那個瞬間以為他自己的腦袋終於被九頭蛇弄傻了。經過了好幾天，他才敢接受這個事實——倫敦有個不是旅遊景點的貝克街221B，並且還有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掀桌！我才是那個該喊地球好可怕的人——by崩潰的吧唧。
「well，這確實是……很離奇。」組織了一下語言，愛麗絲看著面前已經開誠佈公的詹姆斯•巴恩斯，心裡依舊有點猶豫。這位戰爭英雄能接受小說人物出現在現實裡，但他真的能接受他自己也是漫畫人物的這個事實嗎？大偵探思維敏捷多變能夠接受這種離奇的事，但詹姆斯•巴恩斯可是以武力見長的漫威人物呀。
#歧視，這是紅果果的歧視！#
「你們說的漫畫。」巴恩斯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愛麗絲，你在看清我胳膊的一瞬間就知道我是冬日戰士。要知道神盾局花了幾十年都不知道冬日戰士就是我。」他把已經由於袖子而消失而不可能蓋起來的金屬手臂往前伸了伸。
作為剪廢了人家衣服的始作俑者，愛麗絲還真有點心虛。「這是……漫畫是……」直接告訴詹姆斯•巴恩斯他是漫畫裡的人物？會不會衝擊太大？
「我在一本漫畫書裡？」出乎愛麗絲的意料，巴恩斯自己把答案說了出來。「愛麗絲，我是一本漫畫書的人物，而你看過漫畫？」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巴恩斯看到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哇哦，這我真的沒想到。」
客廳裡的座鐘整點報時，木質的小啄木鳥又出來了。
「你……還好嗎？」抱著大花，愛麗絲遲疑地看向巴恩斯。冬日戰士是怎麼從九頭蛇的掌控裡逃出來的？「我家那張紙條……」
「哦，我來的時候那個就有了。」巴恩斯扶了扶額，「那個不是我放的。」他想要從小姑娘嘴裡問出真話，又怎麼會打草驚蛇呢？
「呃……夏洛克他……」大偵探昏迷半天還是不醒，愛麗絲有點擔心。
「哦，他沒事的，一會兒就會醒了。」側過頭看著那位「童年的偶像和指路明燈」，巴恩斯臉上的表情很一言難盡，「我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他居然是……」沙發上昏迷的大偵探一動不動，一隻腳搭在扶手上。黃色虎豹大花貓的屁=股就坐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臉上。戰爭英雄滿臉複雜，「我只是有點……」
愛麗絲認出了那個表情，她高中時候同班的一個姑娘曾經瘋狂迷戀隔壁班的一個帥哥，可後來，她們倆在女廁所相遇了。當時愛麗絲同班的姑娘臉上就是這個表情——
有點複雜，還有點心碎。
#人生啊，就是那麼無常#
「嗯……你要吃點東西嗎？」警報徹底解除，愛麗絲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我家裡有披薩和薯條，還有炸魚塊。」微波爐是一個拯救世界的發明。
「好。」今天同樣沒吃東西的巴恩斯自覺起身，「我幫你。」他還需要小姑娘再多給他透露點消息呢，刷好感度是必須的。
於是，等到我們被冬日戰士幹=翻=在=地（總覺得哪裡不對？）的大偵探終於捂著疼痛不已的脖子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看見的畫面是這樣的——
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好吃的。愛麗絲拿著勺子吃得不亦樂乎。把他打暈的詹姆斯•巴恩斯愜意地喝著茶，兩隻貓蹲在椅子下面，幸福地互相添毛。
「What the hell(這是怎麼回事)？！」臉上還沾著貓毛，從童年過後，這還是夏洛克第一次滿臉懵逼，「愛麗絲，這是怎麼回事？」大偵探指著坐在餐桌旁的冬日戰士。他的脖子還疼呢，這貨怎麼就混上飯了？
眼睜睜看著剛剛還怕得要命的小姑娘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夏洛克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夏洛克，這是詹姆斯，詹姆斯•巴恩斯先生。」舔了舔嘴唇，芝士的味道真是余香滿口，沒想到巴恩斯手藝居然這麼好，「從輩分上說，你得叫他巴恩斯叔叔。」
陽光晴好的午後，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臉被貓屁股坐出來的印子，揉著生疼的脖子，被愛麗絲氣得說不出話。
#作者你出來，咱們換個女主角行不#
悠于 2017-8-8 11:56
第21章 第一個夢
坐在倫敦飛曼哈頓的飛機上，愛麗絲向漂亮的空乘小姐要了一杯果汁。今天是個大晴天，飛機預計會在曼哈頓時間下午四點到達。窗外，漂亮的雲朵好像棉花糖一樣，雪白無瑕。愛麗絲把頭靠在機窗上，歎了口氣。
因為金斯利教授的意外過世，哥倫比亞大學在這段時間給她重新安排了一位導師。這位新上任的亨利•大衛斯教授是已故金斯利教授的好朋友，在學術界同樣頗有聲譽。大衛斯教授進來一直在跟進一個項目，人手告急，所以愛麗絲這個新學生就被緊急召回了。
把果汁喝完，愛麗絲有點擔心大花和二花。兩隻貓在她打包行李的時候頻頻跳進箱子裡，最後更是死命扒著箱子不肯松爪。在和房東先生以及房東的女兒溝通後，愛麗絲最後決定把這兩隻不期而遇的喵帶回家。它們倆目前正在托運中，也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害怕。
想起兩隻貓，愛麗絲就想起了三天前那個混亂得一塌糊塗的午後。
大偵探夏洛克醒來後似乎對詹姆斯•巴恩斯打暈他的行為非常不滿。但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神探，夏洛克並沒直接聲討對方打暈自己的無理舉動，而是採取了迂回戰術，開始細數巴恩斯近些天來的行蹤。
當愛麗絲聽到冬日戰士近幾天是先從九頭蛇那裡逃出後又從麥克羅夫特手裡的特別監獄逃出來的時候，她簡直恨不得捂住耳朵當作什麼都沒聽見。本以為是因為世界融合後走向不同所以詹姆斯•巴恩斯現在才是自由身的愛麗絲抱著大花簡直想上去撓對方一爪子。
麥克羅夫特「大英政府」的綽號可不是白叫的。英國幾乎都等於是人家的地盤。但是現在呢？冬日戰士大搖大擺地逃出監獄後走進她租住的小別墅還幹=翻了「大英政府」的弟弟？愛麗絲表示：她真的不是同黨，求徹查啊！
「well」，嘴炮過後終於覺得自己扳回一局的夏洛克翹著尾巴，表情和二花一模一樣，「我還有錯過什麼嗎？」他非常自信已經把巴恩斯的行蹤都說清楚了。
「基本都沒錯。」脾氣頗好的巴恩斯彎腰把二花抱起來，一點也沒因為夏洛克有一個試圖抓捕他的哥哥而仇視大偵探，「嗯……我只有一個問題。」作為柯南•道爾爵士的書迷，冬日戰士表現出了一個書迷在見到二次元偶像出現在眼前應有的反應。
「是什麼？」夏洛克耍帥不接話，但愛麗絲不忍心讓剛剛還幫她做了飯的巴恩斯沒面子。
「你……能看穿一切。」臉上還有鬍子的書迷表情困惑，「福爾摩斯先生，我還小的時候真的是非常非常崇拜您……」摸著二花的腦袋，巴恩斯表情誠懇得像個孩子。「但您為什麼沒能看出來我剛剛並沒昏倒而只是裝作昏迷的樣子呢？」
「噗……」愛麗絲一口紅茶噴出來，大花嫌棄地跳下凳子去沙發玩了。
#誰說詹姆斯•巴恩斯脾氣好的？快看看自己臉疼不疼！#
臉丟大了的夏洛克試圖再次找回場子，但後發制人的巴恩斯卻不肯給他機會。幾句話，冬日戰士就把話題引回了正事上。三個人兩隻貓排排坐在餐桌旁，進行了一次友好會談。期間，大偵探和巴恩斯互相嘴炮了無數次，大花和二花試圖跳上桌子搶奪好吃的無數次，愛麗絲把貓拽回椅子上無數次。在他們五隻親切而有效率的圓桌會議中，彼此都屢清了一件事——
他們三個世界觀完全不一樣！（大花二花：喵，我倆呢？！）
對巴恩斯來說，《福爾摩斯探案集》是柯南•道爾爵士的小說，哥譚和大都會兩個城市在他的記憶裡是不存在的，韋恩集團這個在二戰中和斯塔克集團一起生產軍工的企業更是聽都沒聽過。
但對夏洛克而言，《鋼鐵俠》是約翰•華生醫生曾經看過的漫畫，什麼美國隊長黑寡婦鷹眼浩克全是漫畫人物。但蝙蝠俠赫赫有名，這位活動在黑暗裡的騎士享譽全球。大都會和哥譚都是美國真實存在的城市。
對此，縱覽全域的愛麗絲表示，他們倆都弱爆了！
「電視劇？！」
「電影？！」
兩個男人大概都沒想到關於自己的來歷居然還能有好幾個版本。
「就是這樣。」並沒有全盤托出但也算給了交代的愛麗絲擼著貓，點了點頭。事實上，她現在很懷疑她自己會不會也是哪部電影或者電視劇的主角。次元壁破碎的事情既然他們三個都知道，那麼沒准還會有其他人也知道呢。
「哇哦，這可真是……」摸了摸自己的金屬手臂，巴恩斯略有點沉默。
「叮咚叮咚」手機鈴聲響起，愛麗絲放下大花拿起電話，上面居然顯示是一個未知號碼。大花二花一貓一條腿抱著，愛麗絲沒辦法起身也就只能坐著接了電話。
「Hello？」未知號碼？難道是「大英政府」覺得她拐帶了夏洛克所以特地打過來恐嚇？
「Hi,sweetheart」，出人意料，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低沉好聽又帶著點曖昧，「下午好。」
並沒聽出電話那端的人是誰，愛麗絲有點疑惑，「請問你是……」
「I’m Tony」，隱約聽見酒被倒進杯子的聲音，電話那端的男人接著說，「sweet，把電話交給坐在你左手邊正在幫你抱貓的男人，好嗎？」
……
空乘人員還沒過來收杯子。覺得無聊，愛麗絲點開螢幕想看個電影。正在這個時候，飛機突然劇烈動盪，坐在她同一排的一對情侶中的女孩子抱緊了男朋友，被嚇得尖叫。機長廣播說是遇見了氣流，讓乘客不要驚慌，但愛麗絲清楚地看見一道閃電擊中了機翼。年輕的情侶同樣目睹了這一幕，小男生抱緊女朋友。
「這是怎麼回事？！」震盪持續不停，男生很緊張地抱著女朋友，緊緊閉著眼睛。愛麗絲抓緊安全帶，她緊緊盯著窗外。外面電閃雷鳴，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閃電的巨大光亮晃得她心慌。
「就怨你！」情侶中的女孩子似乎真的嚇壞了，哭著開始埋怨男朋友，「你非得要去倫敦參加本尼的見面會！這次我們回不去家了！」
本尼？
這個名字幾乎比閃電還讓愛麗絲震驚，猛地回頭，她想看清說出這句話的人長什麼樣子。
「醒醒，醒醒，索恩小姐。」空乘人員漂亮的臉出現在愛麗絲眼前。「索恩小姐，飛機已經到達曼哈頓機場了。」站在一側的空乘小姐滿臉微笑，「希望您覺得這一路旅途愉快，歡迎再次乘坐。」
呆愣愣地直起身，愛麗絲看到乘客們已經陸續起身。向叫醒她的空乘人員道謝，愛麗絲有些呆愣。她剛剛是在做夢嗎？
與她坐在同一排的小情侶手挽著手向外走，愛麗絲晃晃頭，低頭發現她的手邊並沒有喝完的果汁杯。
「在做夢啊……」敲了敲腦袋，她拿了隨身的行李走下飛機。地上，一個被喝剩的果汁杯靜靜立在原地，被負責打掃的空乘人員撿起來。
「真奇怪，杯子怎麼在這？」
紐約曼哈頓作為一座標準的國際化大都市，機場自然每天都人來人往，繁忙不已。愛麗絲提著小行李箱去取了托運的行李和兩隻貓。大花和二花雖然一點也沒覺得旅途艱難，但江湖經驗告訴它倆這個時候必須表現得弱勢一點。於是，愛麗絲艱難地一隻手推著兩隻行李箱，肩膀上馱著大花，手裡抱著二花，朝機場外走去。邊走，她邊蹭蹭兩隻好像毛色都變暗了的貓咪，心疼不已。
機場外面，接人的車輛川流不息，愛麗絲艱難地尋找著她自己預定的的士。突然，一輛紅色超跑賓士而來，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閃過其他車輛，穩穩停在了愛麗絲面前。
「Hi，sweetheart」，駕駛座上的男人摘下墨鏡，臉上帶笑，「要搭個車嗎？」
後愛麗絲一步出來的小情侶倆失聲尖叫——「鋼鐵俠！」
小劇場在作說裡喲，別錯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卷卷：我不是男主角嗎？你為什麼要在馬上入V的時候換地圖把女主角弄到曼哈頓去？
爪子：卷卷，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想啊，男主角一定要非常炫酷對不對？要是輕而易舉每章都出場，那怎麼能體現出你高貴的身份呢？
卷卷：嗯……行吧，說得有道理（驕傲.JPG臉）
***************
小愛醬：爪爪啊，我終於回家了。
爪子：是啊是啊，開心吧。倫敦只有一個大偵探和一個有小肚子的麥哥，但曼哈頓可是有一整個複聯的帥哥給你撩呢！
小愛醬：嗯嗯嗯，抱抱爪爪，你最好了！
爪子：那是，小愛醬你可是本文獨一無二的主角，怎麼能輕易放棄星辰大海呢！
默默偷聽的卷卷：我到底是不是男主角了？！作者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加戲！！！加戲！買機票，我要去曼哈頓！！！！！
第22章 第一點五個夢
請大家摸著良心回答一個問題。
在一個秋日的午後, 人來人往的曼哈頓機場外。臉上掛著旅途的疲倦，手裡推著兩個大行李箱, 身上還掛著兩隻貓的女孩子正在焦急地尋找預定的的士。正在這時，一輛紅色的跑車遠遠駛來，以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了女孩子面前。車上的男人穿著合身的西裝還打著領帶，一隻手扶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摘下太陽鏡拿在手裡, 臉上是一個富有魅力的微笑。「Hi, sweetheart」，男人低沉而又迷人的聲音響起，「要搭個車嗎？」陽光下, 男人輕敲方向盤的手指修長。
請問, 面對這種場景，如果你是那個女孩子, 你會拒絕嗎？
什麼？長得帥不一定是白馬王子？開豪車的不一定是好人？媽媽教過你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
好吧，那麼我們再加一個條件——這位開車而來的男人正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億萬富豪、花花公子、未來科學家、復仇者聯盟領軍人之一、名滿世界的超級英雄。請問, 你會拒絕他嗎？摸著良心回答。
愛麗絲告訴你，她會。
「斯塔克先生」，一隻手把二花往上抱了抱，另一隻手把大花往肩膀上扔了扔，拖家帶口的愛麗絲站在自己的行李箱旁，滿臉微笑，「謝謝, 不過我訂了車。」
……
氣氛沉默下來。
愛麗絲身後的那對小情侶似乎沒想到前面的女孩子會是這種回答，立刻屏住呼吸等待劇情發展。圍在他們周圍的所有人也有志一同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目光全都轉向了鋼鐵俠。曼哈頓機場，這座國際機場的航站樓外第一次這麼安靜。
「sweet？」似乎根本想到過自己會被拒絕，斯塔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再敲擊，「你在說什麼？」他肯定是聽錯了！誰能拒絕他托尼•斯塔克？！眼前的小姑娘經賈維斯調查還是他的粉絲呢！
「well」，已經鼓起勇氣拒絕一次的愛麗絲覺得她壓根兒沒勇氣拒絕第二次了，「斯塔克先生，我自己訂了車。」天知道，最後這句話她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說出來！
嗚嗚嗚嗚，寶寶居然錯失了坐鋼鐵俠跑車的機會！
伸手摸摸二花的腦袋，愛麗絲心痛得都快哭了。作為一個鐵杆漫威迷，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對她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可問題在於，她這是剛剛下飛機啊……劃重點，她剛從國外回來！
扭頭看看自己那兩隻大號行李箱，再低頭看看掛在身上的兩隻貓，最後抬頭看看男人那輛掛著「STARK5」牌子的標準雙人座跑車，愛麗絲心裡深深歎了口氣。
她曾經在微博上見過某個鐵罐兒粉吹說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是二次元少見的智商情商雙高的人物，當時愛麗絲自己還給人家點了贊，可現在看來，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待確定——
接機開兩人坐超跑，長沒長腦子！行李箱放哪？！喵星人坐哪？！
深深覺得原著漫畫裡的鋼鐵俠不會在撩妹時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愛麗絲感覺她可能遇見了個假的鋼鐵俠。
差評！
斯塔克看見愛麗絲的眼神在行李箱和他的車之間來回打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剛想開口讓賈維斯給叫輛車過來幫女孩子運行李和貓，一輛在機場執勤的警車卻緩緩停在了他和想要接走的姑娘之間。
「斯塔克先生。」身穿制服的胖交警滿臉微笑，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斯塔克瞪大了眼睛。「您的車子超速了，這是罰單，請在七個工作日內繳齊罰款。」說著，一張白色小單單出現在了紅色跑車的車身上。
「噗哧……」
「哈哈哈哈……」
#我是斯塔克傷心的分割線#
陽光正好的午後，鬧鐘聲響起。早已起來多時的大花和二花循著聲音跑進臥室，把在露臺上已經被陽光曬得暖暖的毛往床上的兩腳獸臉上蹭。它倆來到曼哈頓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愛麗絲這間只有七十多平米的單身小公寓雖然在面積上不能和倫敦那間別墅比，但大花和二花總體上對於目前的狀態還是很滿意的。
「別鬧了，我這就起來了……」把腦袋縮進被子裡卻依舊無法阻擋兩隻喵主子的進攻，愛麗絲最後只能拉開被子把兩隻貓依次拉進懷裡揉揉揉。新教授大衛斯交給她的工作終於在昨天完成，今天是週六，自從回了曼哈頓就一直忙得腳不沾地的愛麗絲終於睡了個懶覺。
「真不想起來……」抱著貓又在床上足足坐了五分鐘，直到懷裡的大花想接著回去曬太陽了，愛麗絲才掙扎著爬起身。再次回到曼哈頓，這座她出生又長大的城市既熟悉又陌生。
拉開窗簾，愛麗絲首先看見的就是不遠處那個巨大的「STARK」標誌。對，別懷疑，從她住的公寓看出去，復仇者大廈近在眼前！
愛麗絲現在居住的公寓位於曼哈頓中心地帶，寸土寸金。這間公寓是她那對雖然常年不在家但不耽誤溺愛女兒的爸媽為了慶祝她十六歲生日而特意送給她的。但愛麗絲表示，她爸媽買這房子的時候，復仇者大廈真的不存在啊！
刷牙洗臉穿衣服，愛麗絲得趕在銀行下班前去辦個業務。挑衣服的中途，她把電視機打開補補新聞。
對，補補新聞。
曼哈頓除了多出個復仇者聯盟外似乎還是那座她長大的城市，但其中卻又有著很大不同。好幾個新聞台二十四小時直播著紐約及其周邊城市發生的大事小情，愛麗絲一邊換衣服一邊聽新聞台的主持人和嘉賓討論最新出現的超級英雄蜘蛛俠近來對社會做出的貢獻，聽了幾耳朵覺得都是些扶老奶奶過馬路、幫迷路小朋友找爸媽、代替突發急病的交警指揮交通之類的事，愛麗絲不感興趣地換了個台。
#蜘蛛俠，一個hin接地氣兒的超級英雄#
另一個頻道裡，FBI專門負責抓捕連環殺手的精英小隊BAU全員正出現在螢幕上，曼哈頓近半個月出現了一個專門獵殺單身姑娘的變態殺手，被害人從職業到種族都全然不同，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所有被害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全都在回家或者回宿舍的中途被人擄走。滿臉嚴肅的SSA霍齊納談員告誡所有電視觀眾，一定要小心任何一個三十幾歲，外貌英俊，能言善辯，又主動接近女性的男人。BAU金髮的發言人則強烈懇請所有年輕姑娘們近段時間不要獨自外出。
愛麗絲看看螢幕上的BAU全員，歎了口氣。「這世界真危險。」綜了漫威和DC還不夠，現在BAU也出來了。
穿好衣服戴上一頂圓帽子，愛麗絲親親家裡的兩隻貓，承諾晚上會帶好吃的小魚幹回來後就開門出去了。近來天氣異常，已經快十一月了，但氣溫卻在逐漸上升。氣象臺甚至警告說，今年有可能不會下雪。
鎖了門，愛麗絲背好包朝電梯走去。她隔壁的人家正有工人在搬家具，對面的那家也是。「Hi，愛麗絲。」二十五層除了愛麗絲外唯一剩下的原住戶莉莉朝著她打招呼，「他們倆搬走得可真快，這才幾天啊，房子就又租出去了。」搬走的那兩個鄰居是一對情侶，原本一人住一間，但前兩個月結婚所以就另外買房子搬出去了。
「可不是。」愛麗絲笑笑。現代人的通病，只要鄰居不擾民不奇葩，她壓根兒就不關心新來的鄰居是什麼人。
「叮咚」，電梯到了，愛麗絲和莉莉走進電梯，然後在公寓樓門外道別。
「看，鋼鐵俠！」某個高中生模樣的人指著天空大喊，街上的人一起抬頭，一道金紅色的身影從天空飛快略過。「哇哦，真酷。」幾個小孩子笑著拍手。
對，次元壁融合後曼哈頓的一大特色——滿天飛的鋼鐵俠。
在街角買了包好吃的炸薯條，愛麗絲邊吃邊抬頭往復仇者大廈的方向望。遠遠地，鋼鐵俠的身影還隱約可見。那天在機場，慘被交警貼了罰單的斯塔克先生在員警走後自己揭下了罰單，然後朝著她笑，「sweet，你真的忍心不上車嗎？」美□□惑太大，愛麗絲最後沒能抵擋，抱著大花和二花上了車。
#表（bu yao）臉！居然用美人計！#
在車上，鋼鐵俠和愛麗絲說了哪天希望她可以去復仇者大廈接受一下身體檢查。利用高科技設備圍觀了愛麗絲和夏洛克以及巴恩斯圓桌會議的科學家思路與大偵探不同。夏洛克想要通過人物分析找出原因，但斯塔克想要通過科技檢測看看是不是他們幾個人本身有什麼異于常人的地方。
愛麗絲當時沒拒絕，但也沒一口答應。再加上從機場回家就一直忙著打掃房間買東西給教授打下手，鋼鐵俠的邀約也就被愛麗絲拋在了腦後。要不是今天又看見對方在天上亂飛測試機甲，她還真就把這事忘了。
把薯條吃完，愛麗絲擦擦手。從雲養貓到真養貓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再不能在家裡吃獨食了。大花和二花的眼睛簡直像裝了探測器一樣，只要她吃點啥，一準兒立刻殺到眼前。
不敢在家裡吃獨食的愛麗絲站在街角吃完了獨食，然後摸摸肚子，覺得她可以在辦完業務過後再獨自吃點啥。
大花二花：你醬紫容易失去我們你知道嗎？
摩根銀行位於曼哈頓街區內有好幾所分行，愛麗絲找了距離她所在的公寓和附近賣小吃的餐車最近的一家走進去。可能因為是週末的緣故，銀行裡人來人往。拿了個號碼，愛麗絲絕望的發現她前面居然排了二十個人。看準時機，愛麗絲憑藉敏捷的身手，搶到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銀行裡的空調給得很足，排隊很無聊的愛麗絲掏出手機開始刷網。斯塔克集團就是牛，擁有鋼鐵俠的曼哈頓所有區域免費覆蓋WiFi，速度杠杠的。
網路最新消息，哥譚再次發生大規模越獄案。代號「小丑」的罪犯神秘消失在了監獄中，哥譚警方目前正在全力追查，蝙蝠俠也參與其中。
「哥譚的治安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啊。」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過來，愛麗絲好奇地扭頭，看到個金髮碧眼不用脫衣服就知道肯定滿身肌肉的帥哥朝她笑，「哦，sorry」，這句話是在為偷看了愛麗絲的手機螢幕而道歉。「我是馬修。」一口白牙笑得燦爛的帥哥真的很討人喜歡，最起碼被打擾了上網的愛麗絲並沒生氣。「愛麗絲。」她和馬修握了握手。
「我看到你手機上的新聞……」馬修指了指愛麗絲的粉色手機，「我是在哥譚長大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複雜。
「你……在哥譚長大的？」愛麗絲是真沒想到出門來銀行把辦個事都能遇見哥譚原住民。覺得自己的反應太誇張了，這次道歉的人變成了愛麗絲，「呃，對不起，我不是……」人家是在哥譚長大的又不代表會是壞人，她的表現可不好。
「哈哈，沒關係。」萬幸，馬修小哥不計較，「我每次和別人說起我是在哥譚長大的，打大家都會聽驚訝的。」調侃了一下自己的家鄉，他接著說，「小丑又越獄了，也不知道這次蝙蝠俠什麼時候能把他抓住。」隻字沒提哥譚警方，馬修似乎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蝙蝠俠身上。
終於親身體驗了一下蝙蝠俠的人氣，愛麗絲沒忍住好奇開口，「你見過蝙蝠俠本人嗎？」新聞裡給出的哥譚越獄犯們全都是紅頭髮、綠頭髮、大白臉、黑眼圈、滿身環的殺馬特造型，但看看馬修，打扮很正常。所以哥譚其實只有罪犯們審美異常？
「沒有……」似乎覺得很遺憾，馬修聳了聳肩膀，「蝙蝠俠一般只有在哥譚發生了很重大案件的時候才會出動。但一般那個時候居民區會實行宵禁，我爸媽從來不准我那個時候出門。」看樣子不超過二十五歲的馬修對於沒能親眼看看哥譚的英雄一直耿耿于懷，「我倒是真的希望哪天能見他一次。要不是他，我可能都不能平安長大，更別提出來上學了。」他藍色的眼睛眨了兩下。
旁邊另一位年長些的男人聽見愛麗絲他們的談話，好奇地看了一眼。
自從世界融合到現在，愛麗絲見到了大偵探和大偵探的哥哥，見到了冬日戰士，還見到了鋼鐵俠。但愛麗絲覺得她大概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見到蝙蝠俠了——哥譚治安那麼差，她才不會去呢。
#一個積極擅長立flag的女主角#
有人聊天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愛麗絲的號碼被叫到了。與馬修互換了社交帳號，覺得今天認識了一個不錯的新朋友的愛麗絲來到櫃檯前，打算把事情辦完就立刻去外面吃小吃。剛剛把銀=行=卡遞出去，她旁邊視窗突然傳來了尖叫聲。愛麗絲坐在椅子上回頭，目瞪口呆地看到剛剛才辦完業務的男人從背包裡掏出一把很長的槍，緊接著，銀行大廳裡又突然冒出來其他手持槍=械的人。最後，一隊人浩浩蕩蕩從銀行大門走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握著一把愛麗絲不認得型號的沖=鋒=槍。
「女士們，先生們。」最後從外面進來的人全都戴著黑色頭套，其中一個好像領頭的高大男人站上了一張桌子，「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搶劫。」「砰、砰、砰」，子彈出膛的聲音。
「啊！」
大廳裡頓時一片混亂。
愛麗絲仗著身量小，把自己擠到了一張桌子下面。銀行裡的搶劫犯足足有十二個人，這還不包括外面等候接應的人員。全副武裝的搶劫犯們分工明確，四個人跟著經理去了銀行的保險庫，留下八個人在大廳裡看守人質。愛麗絲幸運地被忽視，但這卻更讓她害怕。目前，所有人質都被集中在了大廳左側。透過銀行的透明玻璃看出去，紐約員警已經全面包圍了案發現場，某個自稱是紐約警察局局長的男人正在對裡面喊話。喊話內容總結一下就是「快點投降，外加不要傷害人質」。
目前，劫匪們已經與警方對峙了二十分鐘。
把自己緊緊蜷縮在桌子下面，愛麗絲一動不敢動。銀行裡人質眾多是警方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不能同時擊倒所有劫匪就意味著人質會有生命危險，外面的紐約員警們這個時候也正在頭痛。
悄悄打了個哈欠，愛麗絲心裡萬分期盼鋼鐵俠快點到來——剛才還在滿天亂飛的鋼鐵俠要是出場，眼前這幾個不入流的小劫匪肯定立刻完蛋。
「哇哦，看我發現了什麼？」藏身的桌子被人一把掀開，一個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在頭頂。人質們發出幾聲驚叫，愛麗絲被一個劫匪拎著領子拉了起來。「這裡還有一個。」她被發現了。
嚇得不敢出聲，愛麗絲被人一把扔在了人質堆裡。摔得七暈八素但好歹沒被一槍突突了，她顧不上摔得生疼的肩膀和腿，強撐著找個位置蹲好。馬修剛好蹲在她旁邊，悄悄拉了她一把。
「喂，東西都拿來了！」跟著經理去地下保險庫的四個劫匪回來了。愛麗絲偷看看到銀行經理並沒出現，心裡嚇得「咯噔」一下。
那位胖經理只怕凶多吉少了。
「東西都齊了？」為首的男人聲調奇怪。愛麗絲聽聲音就覺得瘮得慌。四個劫匪點頭把手裡的黑口袋遞出去，愛麗絲感覺到旁邊的馬修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
「……？」不敢大幅度回頭，她只能用余光看向旁邊的男孩兒。趁著綁匪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黑口袋上，馬修用手指在地上緩緩畫出了幾個字母——
「C、L、O、W、N……」，愛麗絲視線下移緊緊盯著馬修的手指，C，L，O……（小丑）？！
看到愛麗絲明白了，馬修小幅度點了點頭。其他城市的人對哥譚的小丑不熟悉，但作為哥譚土生土長的人，小丑的聲音他卻不會認錯——對方畢竟是被哥譚警方幾乎全年都在通緝的物件。哥譚有句話，小丑不是在被通緝，就是在通緝令重印的路上。
#小丑，哥譚罪犯的傳奇#
愛麗絲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被馬修給出的答案嚇壞了。眼前的劫匪如果真是小丑，那麼恐怕這次的銀行劫案就不是什麼沒腦子的蠢貨在複聯地盤兒搞搶劫，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作為蝙蝠俠的死敵，小丑那種可以在各個版本都生存下去的大反派絕對智商不低。
幾個劫匪似乎檢查完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一個高個子男人開始向外喊話。大意是需要紐約警方給他們準備一輛裝甲車並把道路讓開，如果員警不答應……
「啊！放開我！」一個身形在綁匪中算得上嬌小的男人一把拉起來愛麗絲，手裡的沖=鋒=槍抵在了她背上。整個人趴在銀行的玻璃牆上，愛麗絲被後面那把槍頂得喘不過氣。喊話的高個子男人看到同伴把人質擺好了才接著喊「二十分鐘後要看到裝甲車，不然一分鐘殺一個人質」。
作為一名二十分鐘後就有可能一命嗚呼的人質，愛麗絲覺得她現在居然還有心情查看外面員警的動向簡直太勇敢了。
紐約員警當然不能眼看著人質在他們面前被殺害。警察局長立刻答應會準備裝甲車，但要求時間延長到三十分鐘。回應局長先生的，是一個狠狠砸在愛麗絲肩頭的槍=柄。
「啊！」這次，愛麗絲哭出來了。
覺得自己的肩膀有可能碎了，她幾乎是跪在地上趴在玻璃牆上的狀態。外面的員警看到人質受傷，立刻答應二十分鐘內準備好裝甲車。可能死為了提醒員警們不許耍花樣，愛麗絲被一把槍抵著頭跪在原地，沒把她帶回人質群裡。
時間過得格外漫長。肩膀上的疼痛似乎蔓延開來，愛麗絲覺得她整條右臂都疼痛不已。寂靜中，街道上出現了一輛裝甲車，紐約員警再次喊話，要求先釋放人質。
「嘭！」銀行的天花板突然碎裂。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愛麗絲感覺到眼前一花，再看，她發現自己被吊在了距離地面足有五、六米的一根房梁上。和她一起被吊起來的，還有十幾隻槍。
「嘿。」一個身邊紅色連身衣的人吊在大廳正中央，「搶銀行是不對！」誇張的語氣和肢體動作，來人正是接地氣兒的超級英雄——蜘蛛俠！
不過顯然，僅憑蜘蛛俠一個人想要把所有人質毫髮無傷地救出來也是不現實的。一個金紅色身影在大廳裡穿梭，一時間，綁匪們的「誒呀」聲響成一片，鋼鐵俠打暈一個，蜘蛛俠就用絲線把人捆起來吊在天花板上。不到二十秒，整整十二個蟬寶寶就這麼掛在了銀行天花板上。
「我們得救了！」
「媽媽快看！是蜘蛛俠！」
「是鋼鐵俠！」
「太好了！」
人質爆發出歡呼聲，紐約員警也趁機沖了進來。愛麗絲居高臨下，看清了大廳裡所有人的動向。人質們互相攙扶著起身，員警們忙著檢查現場再加疏散人質，醫護人員也進來檢查是否有人受傷，鋼鐵俠摘了面罩在和幾個圍在身邊的年輕姑娘說笑，蜘蛛俠戴著面罩摸著自己後腦勺，似乎對於人們的誇獎有點不好意思。
大廳裡稱得上是一副其樂融融，軍民同樂的和諧景象。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愛麗絲活了十九年的人生裡，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沒有蛋，也疼。
「你們倒是把我放下來啊！」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穿著沉重的蝙蝠衣開著蝙蝠車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我是蝙蝠俠滿臉崩潰的分割線，劇本裡讓我今天出場了的呀！#
作為人質裡唯一一個挨了綁匪打並且真的受了傷還被所有人遺忘了的人，愛麗絲在被蜘蛛俠放下來後受到了紐約員警們的慰問。一個白衣天使幫她看了肩膀後說懷疑骨裂，要求愛麗絲回醫院拍片子檢查。一旁的蜘蛛俠很過意不去地道歉，「真的很對不起。」好孩子彼得對自己把受傷的人質忘在天花板上一事很內疚。
「不，是我該說謝謝。」畢竟是被蜘蛛俠救了命，愛麗絲總不至於恩將仇報。「要不是你，天知道我會怎麼樣。」匆匆趕來的蝙蝠俠還沒等下車就發現已經散場了。那個被馬修指認為小丑的劫匪似乎真的是小丑本人。現在已經交由紐約員警看管——蝙蝠俠畢竟是義警，沒有執法權，不能代替哥譚警方接受犯人移交。
「Hi，sweetheart」，和銀行櫃檯的漂亮姑娘們聊（撩）夠了，斯塔克穿著他的戰衣走了過來。前幾天小姑娘蹭了他的車就跑，壓根兒沒有去他那裡接受檢查的意思，但今天可逃不掉了。「肩膀受傷了？去我那吧，我讓醫生給你看看。」這個世界上有種職業叫土豪的私人醫生。
「不麻煩您了，斯塔克先生。」死裡逃生的愛麗絲還真沒想起來鋼鐵俠說要做檢查的事。難得傻白甜了一回，她以為鋼鐵俠只是單純好心，「我去醫院就好了。」大花和二花今天是吃不成小魚幹了。
「別這樣嘛。」笑著從戰衣裡走出來，斯塔克靠在了救護車的車門上，「愛麗絲，給我個機會吧。」話說得委婉，但他相信愛麗絲這次聽懂了。
彼得站在一旁呆愣愣看著斯塔克先生居然張口就能叫出眼前女孩子的名字覺得很佩服——難道斯塔克先生他背下了所有住在曼哈頓的漂亮姑娘的名字？「斯塔克先生，你們認識？」搖搖頭，小蜘蛛覺得鋼鐵俠就算再好色也不至於這麼做。
鋼鐵俠：睡衣寶寶，土豪粑粑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
「哦，當然，我們早就認識了。」焦糖色的眼睛眨了眨，斯塔克看向坐在救護車裡的愛麗絲，「sweet，你的貓可把我撓得不輕呢。」把手伸出來，鋼鐵俠右手上確實有一道抓痕。
呃……
愛麗絲心虛了。大花和二花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喜歡鋼鐵俠，當時在機場蹭車的時候，二花趁人不備，狠狠給了斯塔克一爪子。
「那我……」反正就是個身體檢查，其實做了也沒啥。愛麗絲覺得就當作免費體檢了也好，「那好吧，那就麻煩您了。」反正看破次元壁破碎的人又不止她一個，真要是體檢結果有問題，鋼鐵俠自己也跑不掉。
站在一旁的彼得不知道在心裡腦補了些什麼，突然不自在起來。說了一聲「要走了」之後，蜘蛛俠蕩著蛛絲就躍上了天空，幾起幾落後，紅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宇間。
「您看過《人猿泰山》嗎？」愛麗絲有點不厚道地笑。
「哇哦。」斯塔克也樂了。
鋼鐵俠是穿著戰衣飛來的案發現場，但愛麗絲可不想在肩膀有可能骨裂的前提□□驗一下鋼鐵俠號特快列車。於是斯塔克叫來了自己的司機哈比，愛麗絲得以平穩地坐回了復仇者大廈。
「這邊。」單手插兜，斯塔克指向經過他改造的機器。鋼鐵戰衣在進入頂樓後自動走回了陳列架站好。愛麗絲以一個漫威迷的身份走進了復仇者聯盟的大本營。
#誒嘛，太激動了！#
根本沒跟上鋼鐵俠的步伐，愛麗絲覺得一雙眼睛都快不夠用了。誒呀，那個吧台和電影裡的一模一樣，這個小樓梯在電影裡出現過！快看！那是馬克幾號來著？！
「愛麗絲？」似乎對於女孩子驚歎的眼神很滿意，斯塔克頗好心情地指了指愛麗絲緊緊盯著不放的一套戰衣，「那是馬克六號。」作為被人崇拜的超級英雄，小姑娘這樣的粉絲他見得多了。
「不好意思。」愛麗絲吐了吐舌頭，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去別人家裡卻東張西望什麼的真是太失禮了。「嗯……斯塔克先生您介意……」見了鋼鐵俠好幾次了，她還沒要個完整的簽名呢。
「你說想讓我簽在哪？」曖昧地靠近愛麗絲，斯塔克把測試儀器的一端套在女孩子手腕上。「sweet，你想讓我簽在哪都行。」
「咳咳……」鋼鐵俠段數太高，愛麗絲有點招架不住。
檢查的過程比一般體檢還輕鬆。愛麗絲只是在椅子上坐了十幾分鐘，再加被抽了點血就算了事。賈維斯幾乎沒有一會兒就計算出了結果——和斯塔克預計的一樣，愛麗絲•索恩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異常。
「所以……這和體質無關？」每個字母單獨拆開她認識，但組合在一起愛麗絲就看不懂了。坐在吧台邊的椅子上，她不懂就問，「斯塔克先生，除了我和您自己之外，您還有檢查過誰嗎？」大偵探肯定是沒時間來美國做體檢的，就是不知道神秘消失的巴恩斯先生是不是也是如此。
「哦，還有那個誰。」朝著愛麗絲眨眨眼，斯塔克沒把巴恩斯的全名說出來。「我暫時還沒能找到我們幾個人之間的關聯。」身為科學家，鋼鐵俠一向用科學的態度看待問題。「你說你最早發現出現這種情況是在曼哈頓飛倫敦的飛機上？」如果人沒有問題，就要考慮是不是其他的問題了。
「嗯。」點點頭，愛麗絲添了一口杯子裡的酒。雖然不愛喝酒，但鋼鐵俠的酒一定不是凡品。本著嘗嘗也好的態度，她就沒拒絕對方倒酒給她，「在飛機上還好好的，下飛機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而且還有個神盾局了。」所謂世事無常也就這個道理了。
「哈哈哈……」斯塔克笑著喝光杯子裡的酒，「那你第一次見我裝得還挺像的。」
「必須像啊，不然被人抓起來做實驗怎麼辦。」沒想到超級英雄這麼隨和，愛麗絲覺得這趟體檢真的來值了。
「那你呢？」愛麗絲好奇地問鋼鐵俠，「你是什麼時候覺得不對勁兒的？」夏洛克和巴恩斯與愛麗絲察覺到世界融合的時間都不一樣，她想知道鋼鐵俠是不是也是這樣。
「就是我去倫敦那天。」斯塔克的時間最晚。「所以我在某個平行世界裡是部漫畫裡的主角？」夏洛克沒看過漫畫書，巴恩斯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能問愛麗絲。
「呃……嗯。」想到某部虐鋼鐵俠虐得讓鐵罐兒迷們想掀桌子的電影，愛麗絲沒忍住問出來，「斯塔克先生，你能接受嗎？自己是個漫畫人物？」所有的經歷皆是由人設定，所有的苦難皆是編劇刻意安排，人生軌跡就在別人的一支筆裡。
「你怎麼會這麼想？」又倒了杯酒，斯塔克給愛麗絲也續了杯，「愛麗絲，你認為自己的生活不真實嗎？」什麼漫畫小說，生活就是生活。「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秘密，你不要自己禁錮自己的思維。」
曾經懷疑自己會不會是某部電影或者電視劇人物的愛麗絲豁然開朗。
未來學家就是未來學家！
和鋼鐵俠碰碰杯，愛麗絲發現已經下午四點了。「呀，我該回家了。」大花和二花還在家裡等她買小魚幹回去呢。
「這麼早？」放下酒杯，談完正事就立刻變臉的斯塔克低頭靠近愛麗絲，「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咳咳……不了不了。」捂著肩膀從椅子上跳起來，愛麗絲內牛滿面。她也想和鋼鐵俠一起吃飯啊，可段數太高的鋼鐵俠未必只想吃飯而已！心裡深深歎了口氣，愛麗絲突然懷念夏洛克了——比起來，只想耍心眼的大偵探真是單純得像個孩子啊。「我家的貓還餓著呢，我得給它們買點東西帶回去。」家裡兩個毛孩子還嗷嗷待哺呢。
「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吃飯？」一隻手舉著酒杯，一隻手撐在吧臺上，斯塔克眼神迷人。
「改天，改天有機會。」覺得自己被對方撩得臉都紅了，愛麗絲趕緊拒絕，然後拿上小包包就走人，賈維斯語調和藹地歡迎她下次再來。
被哈比先生開車送回了家，愛麗絲在樓下的寵物店簡單買了點零食，還在速食店叫了份外賣一會兒送上樓。「叮咚」，電梯聲響起，她用完好的左胳膊拎著袋子。
下午出門時還在搬家具的兩戶人家同時安靜下來，愛麗絲好奇地左右看了兩眼，猜測新住戶應該很快就要入住了。
「哢嚓」，正想著，隔壁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帥哥穿著件被肌肉繃得緊緊得T恤走出來，「Hi」，大帥哥聲音也很好聽。
「你好。」愛麗絲點了點頭。
「我是新搬過來的。」大帥哥看了看愛麗絲僵直的肩膀，「受傷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藍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真誠極了。「哦，我是史蒂夫，新搬來的。」
「愛麗絲」，用左手和帥哥握了握，愛麗絲覺得新搬來的鄰居絕對能迷倒公寓樓一眾少女，「我剛從醫院回來，謝謝你關心。」嘛，雖然不太在意鄰居是什麼人，但能交好就不交惡是人生哲學。
「叮咚」，電梯聲再次響起。
愛麗絲和史蒂夫同時回頭，之間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似乎是沒想到走廊裡有人，來人在短暫愣了一下後揚起了一個微笑，「是鄰居吧？」微笑著的男人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不自覺就覺得這是個好人。「你們好，我是萊克特，就住在這一間。」他指了指愛麗絲對門的那間公寓。
「你好。」
「晚上好。」
愛麗絲和史蒂夫和鄰居打招呼。
「我是史蒂夫。」史蒂夫和萊克特握了握手，「新搬來，住在這一間。」他指了指自己的公寓。
「我是愛麗絲。」新鄰居一個是帥哥，另一個看起來就滿臉社會精英樣，愛麗絲覺得還挺滿意，「我家裡養了兩隻貓，不過我不會讓它們來走廊裡玩的。」雖然大花二花很乖，但先和鄰居打個招呼也好。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再次打聲招呼，萊克特就開門回家了。這位社會精英似乎不太喜歡貓的樣子。愛麗絲後知後覺地想。
「我去樓下吃飯。」史蒂夫和愛麗絲告別，然後走進了電梯。愛麗絲把鑰匙翻出來開門，卻無意間看到了信箱處新鄰居的門牌。
公寓裡每一層都有個小信箱，保安會幫忙把信拿上來投進去。一般新住戶會寫全名，但像愛麗絲和莉莉這種老住戶一般就只寫個名字就算完事，壓根兒不寫姓氏。2502住的是史蒂夫，他只寫了名字，2504是新來的萊克特先生，他寫了全名。
「漢尼拔•萊克特……」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念出信箱上的名字，愛麗絲呆愣五秒鐘後，快速回家開門，然後「嘭！」的一聲，使勁關上了門。
#請問，這個世界上漢尼拔•萊克特這個名字的重複略有多高？急，線上等！#
第23章 第一點五個夢
「累死寶寶了！」一頭紮倒在床上, 愛麗絲打了個哈欠，連衣服都懶得起來脫。大花和二花跟著跳上床, 一喵一邊趴在她身邊用腦袋蹭，似乎是在慰勞這個辛勤工作給它們賺小魚幹和罐頭的兩腳獸。用完好無傷的左胳膊摸摸大花，再把二花也撈到左邊一起摸摸毛，愛麗絲環顧了一下這間裝修風格古樸典雅的大臥室，狠狠歎了口氣, 「唉……」
沒錯, 這裡不是她位於復仇者大廈不遠處的那間小公寓。
理討，如果你發現你對門的鄰居是個食人魔，你還敢在家裡住嗎？
愛麗絲回答, 她不敢, 借她幾個膽子她都不敢！
在發現對門的新鄰居名字叫做漢尼拔•萊克特後，愛麗絲一分鐘都沒耽擱, 回家抄起兩隻貓拿上行李箱，鎖好門就直接跑下了樓。在大花和二花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中，她叫了輛計程車直奔喬治•衛斯理（大家還記得他嗎？）家。之前因為被人下毒而在醫院躺了足有半個月的衛斯理驟然見到愛麗絲前來, 還挺驚訝。
「你怎麼來了？」同樣被分到大衛斯教授手下做研究生的衛斯理可是知道自家小夥伴最近一周有多累，「不好好在家休息，你這拖家帶口的是……」愛麗絲右肩打著繃帶，左肩趴著只大花貓，左手還抱了一隻。一隻大號行李箱就放在沙發後面。「你要逃難啊？」
滿臉驚魂未定的愛麗絲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不好看，但她沒法兒解釋。顧不上衛斯理問她肩膀傷得怎麼樣，她直接說明了來意。「喬治, 我記得你說你想把你原來住的公寓租出去？」自己家不能住了怎麼辦？簡單，搬家呀！陌生人的房子租起來費時間，但熟人的房子就沒那麼多手續了。
「你……現在就要住？」被愛麗絲拖家帶口闖關東一樣的態度嚇得夠嗆，但善解人意的喬治最後還是把公寓的鑰匙交給了對方，並沒過多追問原因。
於是，愛麗絲就帶著大花、二花，搬進了這間位於曼哈頓東區的高檔公寓。
「你們倆今天玩得怎麼樣？」再不想動也得起來把髒衣服脫掉，掙扎著起身，她看了看陽臺上被打翻的花盆和揚了滿地的土，「幸好花盆不貴。」衛斯理租給她的這間公寓面積大、裝修豪，標準的社會精英人士住宅配備，愛麗絲要不是因為著急找個安全的落腳處，也不會選這間房子。「你們倆不許打壞傢俱知不知道？很貴的！」雖然小夥伴不會扣自己押金，但她可不好意思。
「喵~」
「喵喵喵~」
也不知道大花和二花聽懂沒有，反正愛麗絲就當它們倆答應了。
「鈴鈴鈴……」手機在床上瘋狂的響動，忙著把衣服扔進洗衣機的愛麗絲著急接電話還差點摔倒，「Hello？」她可才回家，不會又有工作吧？
「愛麗絲，快點到辦公室來！」果然，新老闆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邁克爾接了個大活兒！二十分鐘後辦公室集合！」風風火火的新老闆說完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養家不易啊……」
#我是愛麗絲飛奔的分割線#
急急忙忙換衣服下樓打車，愛麗絲趕在老闆的最後通牒前跑進了公司大門。說是個公司，但愛麗絲覺著她現在不像上班，倒像是參加了個非法組織。
因為之前做私活惹上了九頭蛇，愛麗絲和衛斯理在金斯利教授死後都不約而同地拒絕了類似工作。衛斯理家產頗豐，算得上個小土豪，因此他不做兼職對生活品質沒什麼影響。但愛麗絲本就是個要靠爸媽零用錢生活的普通姑娘，如果不打工，勢必沒辦法維持現有的生活狀態。養了大花二花本就多了筆開支，後來又屋漏偏逢連夜雨地遇見了漢尼拔搬到對門。平白無故多了一大筆房租支出的她沒辦法坐吃山空，於是只能重出江湖——找工作。剛好，哥倫比亞大學某位校友回校招人，愛麗絲看到招工簡介上寫不要求全職且底薪不錯，就立刻投了簡歷。
所謂上了賊船，就是這個意思。
這家「美夢成真」工作室的工作人員算上老闆伊莉莎白和副老闆邁克爾，就只剩下了被騙來的愛麗絲和一個每天留守辦公室假裝這是一家正經公司的小美女，簡。
「來得正好。」愛麗絲一隻腳剛剛踏進公司大門，老闆伊莉莎白就一把把她拉過去。「你看見裡面那個人沒有？」順著老闆粗壯有毛的手臂，愛麗絲看到被單獨開闢出來的會客區裡正坐著一位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女孩兒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同事簡捧著咖啡試圖活躍氣氛卻收效甚微，邁克爾坐在對面，正埋頭在電腦裡看著什麼。
「她是新客戶？」端詳了一下裡面的女孩兒，愛麗絲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又是分手了要求我們幫忙套麻袋痛打前男友的吧？」今天上午剛剛和邁克爾出去依照上一位委託人的要求把對方前男友狠狠修理了一通的愛麗絲捂住臉，「老闆，這種工作是違法的！上次那個委託人的前男友是個職業騙子我們才能得手！這次可不能接這種活兒了！」媽蛋，想她堂堂哥大研究生，居然淪落到當街給人望風的地步。
「想什麼呢！你老闆我是那麼沒有職業規劃的人嘛！」鬍子拉碴的伊莉莎白瞪了新員工一眼。「今天上午那個賤男人太欠揍我才讓你和邁克爾接那個活兒的！」自詡「美夢成真」工作室的奮鬥目標是要為所有委託人實現夢想，伊莉莎白翻了個白眼兒，「裡面那姑娘是你同學院的校友，邁克爾可說了，她答應出這個數讓我們辦件事」，五個手指頭攤開正反面晃了一下，伊莉莎白兩隻眼睛裡全是美金，「五十萬美金，你和邁克爾每人提成十萬。」新來的員工別看滿嘴喊著不敢違法啥啥啥的，但本質上就是個財迷，他早就看透了。
十萬？！
正處於財政危機中的愛麗絲咽了咽口水，「她想讓我們幹啥？」就是把老闆扒光了拖出去裸=奔都行！
「小姑娘臉皮薄不肯跟我和邁克爾說，所以才讓你來的嘛。」揮揮手，示意邁克爾和簡救場的人來了。
#我是勤奮工作努力養貓的女主角華麗的分割線#
「Hi，貝蒂。」給渾身閃著金光的客戶換了杯熱咖啡，愛麗絲坐進了舒服的沙發裡。老闆在會客室的裝修上可謂下足了功夫，這沙發都是真皮的。「我是愛麗絲，我是這裡的……」
「愛麗絲•索恩，我知道你。」貝蒂喝了口咖啡。「我也是數學院的學生，不過我是本科生。」似乎愛麗絲這個勉強算得上熟人的人給了貝蒂勇氣，她不再那麼不安，「愛麗絲，我今天來是希望委託你們一件事……」好像真的很難以啟齒，貝蒂又停住了。
顧客就是上帝，「貝蒂，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我保證我們工作室一定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儘量放輕聲音，她回憶華生醫生是如何對待夏洛克的委託人的。「我們工作室會與委託人事先簽訂保密協定，你委託給我們的工作絕不會被其他人知曉。」她要是有夏洛克那兩下子，這單子肯定已經解決了。
「……」貝蒂閉了閉眼睛，「我是在曼哈頓出生、長大的。」咬了咬嘴唇，她接著說，「兩年前外星人攻擊曼哈頓的時候我正在上高中……當時有一架外星人的飛行器從天上掉下來，差點砸在我身上。」
愛麗絲點著頭，微笑著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當時要不是斯塔克先生……」貝蒂臉頰發紅，「恐怕我就不在這裡了。」
哦，芳心暗許呀。
愛麗絲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裡猜測這次的委託肯定和鋼鐵俠有關。貝蒂究竟想要什麼呢？和鋼鐵俠約會還是談戀愛？
「還有，前兩天地鐵發生恐怖襲擊案的時候我剛好在那兒，要不是斯塔克先生……」貝蒂低頭，「斯塔克先生救了我兩次，我想，我想……」
客戶就是衣食父母，愛麗絲心裡著急但臉上依舊帶笑，「你想要什麼貝蒂？和斯塔克當面道謝還是其他什麼？」當然了，她知道如果對方僅僅想要當面和鋼鐵俠說聲謝謝，是不會提出付五十萬報酬的。
「我想留個紀念。」磨蹭了這麼久，貝蒂才總算豁出去了。「我下個月就要和另一個男人訂婚了，我想給自己留個紀念。」
紀念？
愛麗絲拿起咖啡杯擋住了表情，心裡嘀咕。紀念？怎麼才算有紀念？難道貝蒂還想和鋼鐵俠共度=春=宵不成？
「我想要一張斯塔克先生的luo照！」
「噗……」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愛麗絲態度堅決，「老闆，那可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我們要是拍了他的果照……我怕咱們四個有命賺錢沒命花！」斯塔克工業的律師們是吃素的嗎，他們能容忍自家大老闆被人這樣？神盾局的特工們是吃素的嗎，他們能容忍自家顧問丟這麼大個人？「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活我們不能接！」十萬塊錢就想讓老娘玩命？門兒都沒有。
「誒呀，你先別急著拒絕。」伊莉莎白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裡，老闆派頭十足，「我後來又和貝蒂談過了，她說如果事情成了，報酬可以升到一百萬。」「啪」地打開桌子上的箱子，碼得整整齊齊的現金乖巧地躺在裡面，誘人極了。「這裡是定金三十萬。」
「你錢都收完了？」愛麗絲一直只覺得她財迷，但自從認識了伊莉莎白和邁克爾以後她才發現，和這兩位比起來，她簡直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方外人。「老闆，那可是鋼鐵俠，超級英雄。」
「事成之後你和邁克爾每人提成二十萬，稅後。」
「……幹了！」
經過一系列商討，愛麗絲所在的「美夢成真」工作室與貝蒂達成了最終協定。貝蒂一共需要支付工作室一百萬美金，而相應地，愛麗絲等人也需要把貝蒂要求的東西準備齊全——
鋼鐵俠guo照一張，括弧，可以給留條小褲衩。
鋼鐵俠貼身衣物一件，括弧，上面必須有親筆簽名。
「你真是自找麻煩。」伊莉莎白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低聲訓斥自己的員工。「要不是你非得要給留條小褲衩，咱們也不至於還得給她弄件親筆簽名的衣服來。」作為照片必須有小褲衩的交換條件，工作室在不想降價的前提下答應再額外給貝蒂弄件有簽名的貼身衣物。
「那你去想辦法弄個全果照吧。」愛麗絲穿著老闆給報銷的露肩小禮服，踩著一雙十五公分的高跟鞋朝著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笑。鋼鐵俠是個名副其實的宅男，除了參加派對和抓恐怖分子外幾乎不出復仇者大廈一步。要不是伊莉莎白消息靈通打聽到對方今天會來參加這個派對，他們還沒機會見到鋼鐵俠呢。
「我真是不明白，有小褲衩還叫什麼全果照呀。」簡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她今天負責接應，「貝蒂想看，上網搜搜鋼鐵俠的泳=裝=照不就行了嘛。」講真，男人的泳=裝=照和內=褲=照有分別嗎？
「嘖，這你就不懂了。」伊莉莎白進場後就立刻和愛麗絲分開。「這就和男人看美女一樣，泳=裝=照畢竟比內=衣=照差點什麼嘛。」雖然名字叫伊莉莎白，但他確實是個男人。
「老闆，你能不能停止暴露你自己WSN的事實？」從侍者手裡拿過一杯無酒精香檳，愛麗絲低聲吐槽，「好了，斯塔克先生來了。」
戰爭要開始了。
托尼今天原本不打算來這個派對了。雖然派對的主人老早就已經和他打了招呼，但托尼•斯塔克就是有任性的資本，不是嗎？不過神盾局的討厭鬼菲爾•寇森三分鐘前致電說要來拜訪，托尼掐指一算覺得今日不易見寇森，於是立刻穿著戰衣飛來了俱樂部。
「哇哦！」「斯塔克先生看這裡！」「托尼！托尼！」「我愛你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毫不意外，他才剛剛降落，派對裡的人就開始瘋狂了。
和兩個叫不出名字的辣妹跳了幾隻舞，史塔克舉著酒杯走到吧台邊上。這種程度的聚會他這輩子不知道參加多少次了。無論是當初的軍火商托尼還是現在的超級英雄托尼，他永遠都是派對的焦點。
「斯塔克先生。」出乎托尼預料，他今天居然還碰見了個熟人——愛麗絲•索恩。「嘿，sweetheart」，朝著女孩子舉了舉酒杯，斯塔克稱讚了一句，「很漂亮。」露肩紅裙完美襯托了女孩子的身材，閱人無數的托尼可以給對方打個九十分。
「謝謝。」心懷鬼胎的愛麗絲舉著酒杯和鋼鐵俠碰了碰。輕輕靠在吧臺上，她裝作不經意側過頭去看身邊的斯塔克。為了沖到吧台附近，她可沒少下功夫。
「叫我托尼。」揮手示意侍者幫女孩子把酒倒滿，斯塔克再次和對方碰碰杯，然後一飲而盡，「sweetheart，叫我斯塔克先生可就太生疏了。」慣性撩妹神馬的是本能，根本停不下來。
舞池裡的人還在跳舞，整個會場裡音樂聲幾乎HIGH翻天。在這種音量下，靠在吧台邊的愛麗絲幾乎要喊著才能和斯塔克說上幾句話。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劈手奪下了男人手裡的酒杯，「托尼。」靠近鋼鐵俠，她眨著眼睛笑，「陪我出去走走吧，這音樂聲吵得我頭疼。」再這麼喊下去，她明天嗓子都得啞。
「好啊。」放下酒杯，托尼笑著應了眼前女孩子的要求。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熱鬧的人群，走到了露臺上。把玻璃門關好，室內的嘈雜總算被甩在了身後。
「呼……吵死了。」找了張桌子坐下，愛麗絲回頭叫站在一旁的鋼鐵俠坐在她對面。斯塔克笑著看著和前兩天態度截然不同的女孩子，穿著戰衣坐了下來。
「改主意了？」整個身體都包在馬克六號裡，只把臉露在外面的鋼鐵俠看起來有點滑稽。「怎麼？後悔那天沒和我一起吃晚飯了？」調笑地看著愛麗絲，他調侃對方。
「女人都是善變的。」謝過服務生端來的酒，愛麗絲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對方的，「cheers」，喝酒是拉近感情的第一步。
「cheers」，托尼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漂亮姑娘總是對的。」技術高超又經驗豐富，他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可從不會說錯話。
「這還差不多。」愛麗絲只是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酒杯。她今天可是來辦正事的，喝醉了怎麼能行呢。「托尼」，站起身繞過桌子，酒壯人膽，她轉到男人一側坐在了桌子上，「你那天可還說要給我簽名呢。」貝蒂呀貝蒂，本寶寶可是把寶貴的簽名機會讓給你了喲！
「簽名？」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子，斯塔克對眼前的場景可不陌生，「寶貝，你說……你想我簽在哪？」坐在矮桌上的愛麗絲與坐在椅子裡的他幾乎腿挨著腿。
「嗯……這個嘛……」來之前已經和同事們討論過的愛麗絲主要目標是鋼鐵俠的襯衫，但她怎麼樣才能讓男人心甘情願脫下這身鋼鐵殼子呢？
錢不好賺呐。
「要不然我們進去跳支舞，你再考慮一下？」托尼一隻手撐在桌子上，看向愛麗絲。
機會來了！「我可以考慮考慮……不過，你就穿著這個和我跳舞？」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她用一隻手拖住下巴，「托尼，你的戰衣是很帥沒錯，但跳舞嘛……」轉個頭跳下桌子，愛麗絲做了個嫌棄的表情，「我不要和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跳舞。」傲嬌地翻了個白眼，她伸手去夠桌子上的酒杯。
「哈哈哈，這還不好辦？」站起身，鋼鐵戰衣自動從中間打開。裡面的白襯衫和西褲露了出來，「這樣滿意了嗎？小美女？」斯塔克還特意轉個身。
幸好裡面有穿衣服！愛麗絲之前還一直在擔心萬一鋼鐵俠仗著穿著鋼鐵戰衣別人看不見就果奔來的話她可怎麼辦，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了。「嗯，湊合吧。」簡，快過來，該你顯身手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簡穿著一身俱樂部侍者的衣服，看起來高冷又漂亮。她端著一託盤紅酒剛好趕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愛麗絲和鋼鐵俠身邊。斯塔克才脫下戰衣和女孩子展示，她就剛剛好撞到轉圈的鋼鐵俠身上，然後一託盤的紅酒就……
「呀，斯塔克先生，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出毛手毛腳的侍者把紅酒灑在客人身上的意外，就連斯塔克都沒懷疑。「哦，好吧，你毀了我的襯衫。」笑著攤攤手，他也沒在意，「愛麗絲，看來你今天是不會和我跳舞了是不是？」唯一遺憾的就是剛剛氣氛正好的女孩子看樣子不會和他一起共進晚餐了。
「如果你能換件衣服，我還可以考慮考慮。」鋼鐵俠的反應其實挺快的。一託盤紅酒杯，最後只有一杯灑在了男人的襯衫上。「你帶斯塔克先生去換衣服吧。」襯衫遇紅酒就算是廢了，但幸好貝蒂不介意。
簡一邊道歉一邊引著愛麗絲和鋼鐵俠向俱樂部給貴賓準備的休息室走去。愛麗絲不動聲色地和同事對視一眼。
「哦，sweetheart，幾天不見你可大膽多了。」前兩天幾句話就被聊（撩）得臉紅的女孩子今天居然主動跟著他進了更衣室，托尼看著櫃子裡被人送來的那排嶄新襯衫笑著說，「那你幫我挑一件吧。」雙眼緊盯著女孩子，他緩緩解著襯衫扣子。
隨意在櫃子裡翻檢了一下，愛麗絲最後拿了件和鋼鐵俠身上已經被弄髒的襯衫樣子差不多的拿出來，「就這件吧。」誒嘛，她看見了什麼？八塊腹肌？！開玩笑，鋼鐵俠不該是只有一整塊腹肌的嗎？
「還滿意你看見的嗎？」因為被Cap刺激而近來一直努力健身的托尼驕傲地挺了挺小肚子——哦不對，是長著八塊腹肌的健美的腹部！「嗯？」最後的這個鼻音說不出的曖昧。
愛麗絲老臉一紅。「快點換……等等。」攔住男人要把舊襯衫團起來扔掉的舉動，她幾步走到小茶几邊拿起一隻簽字筆——這是簡早就準備好的。「我想好要你把名簽在哪裡了。」把手裡的筆遞出去，愛麗絲拿過了那件沾上紅酒的襯衫，「不如……你就在這件衣服上簽個名吧。」她的二十萬能不能到手就看這一搏了。
「你確定你想讓我把名字簽在這個上？」半果著上身，斯塔克向前幾步靠近愛麗絲，「sweetheart，你確定嗎？其實我也可以把名字簽在……」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愛麗絲。
鋼鐵俠段數太高，寶寶要把持不住了！
為了避免自己假戲真做，愛麗絲一把推在了男人肩膀上，「你簽是不簽！」嬌嗔地瞪著對方，她把手裡的衣服拉平，「快點，男人不能說話不算數！」
簡裝作是個真正的服務生那樣「咳咳」咳了兩聲。
「我簽。」覺得這是情=趣的托尼拿起筆「刷刷刷」簽上了名，「那我們晚上一起吃飯？」他任由愛麗絲拿走了襯衫。
「這個嘛……我還得再考慮考慮」，襯衫到手，她可不想再和鋼鐵俠糾纏了。對方段數太高，她怕自己招架不住。「我去外面等你，你去洗個澡吧，滿身紅酒味。」頗為嫌棄地吐槽了一下，愛麗絲裝作不經意地就要往外走。
「Honey，你不一起來嗎？」
「美得你！」拿著懷裡價值二十萬的襯衫，愛麗絲急匆匆推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史塔克看到對方紅彤彤的耳朵只以為女孩子是害羞了，還笑了兩聲。
任務完成！
找了間沒人的休息室把襯衫疊好裝進事先準備的袋子裡，愛麗絲哼著歌，心情頗好。你說什麼？果照還沒有？拜託，鋼鐵俠去的可是男更衣室，伊莉莎白和邁克爾早就蹲守在那了。就算是鋼鐵俠，洗澡也總得脫=褲=子吧？到時候邁克爾他倆哢嚓一張，啥都有了。
順順利利完成工作，愛麗絲心裡盤算著這筆錢到賬就可以暫時不用擔心生活費不夠了，再等著FBI把漢尼拔抓走，她就又可以回自己的小公寓去住，不用花這麼大筆的房租了。
是的，她匿名舉報了漢尼拔•萊克特，並且還給鋼鐵俠留了言——不過現在看來斯塔克先生大概是沒注意她的留言ORZ。
本來這件事她是想和爸媽商量的，但無奈，父母的工作實在神出鬼沒，最近又聯繫不上了。萬般無奈下，愛麗絲在網上搜集了些她認為有可能會和漢尼拔有關的人口失蹤案和未破獲的
食人案的案件，簡單整理成冊，她把那些東西匿名寄給了她爸爸原來的同學鮑威爾•哈代。鮑威爾叔叔的小兒子在四歲時失蹤，最後被證實是被居住在他附近的一個食人魔吃掉了。愛麗絲知道她這樣的行為無異於在揭鮑威爾的傷疤，但她別無選擇。沒有確實證據，她的舉報不會被任何一個執法機構重視。只有曾經深受其害的鮑威爾•哈代最有可能會重視她提供的線索。
「Hi，玩得開心嗎？」某個明顯喝多了的女孩子蹦蹦跳跳沖過來，愛麗絲趕緊躲開，「很好，晚安。」她肩膀上的傷可還沒好利索呢，禁不住別人撞。
「喲吼！」伊莉莎白和鮑威爾幾步快跑到愛麗絲面前，「嘿，你們倆快走吧。」照片到手了，「簡得等派對結束再離開，我留在這裡陪她。」關鍵時刻，伊莉莎白還是很有老闆風度的。
「好。」邁克爾把拍照的相機一起交給愛麗絲，「你有包，拿著不起眼。」
愛麗絲接過相機一起塞進了放衣服的包裡，緊接著她挽著邁克爾的胳膊，像一對情侶那樣大搖大擺出了俱樂部。現在是晚上九點，街上行人還很多。邁克爾去開車，愛麗絲獨自站在臺階下等著。
「嘿，sweetheart」，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鋼鐵俠這個時候居然穿著戰衣從她頭頂降下來，「怎麼這麼急著走？」斯塔克又不傻，有人在在更衣室裡偷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就是不知道愛麗絲這是……
「啊……很晚了，我得回去喂貓了。」強作鎮定，愛麗絲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晚安托尼。」說完她就想跑。
「嘿，斯塔克。」邁克爾見事不好沒敢回來而是躲在了一邊，但一輛黑色的轎車卻停到了愛麗絲和鋼鐵俠面前。「我記得我和你有預約。」來人正是菲爾•寇森。
「哦？是嗎？」
趁著鋼鐵俠和寇森說話的功夫，愛麗絲急急忙忙跑下臺階想趕緊把贓物藏起來。但忙中出錯，一腳踩空，她整個人差點摔下去。剛好站在臺階下的寇森扶住了她，但愛麗絲卻因為這個意外而鬆手了手裡的的包。
「啪！」她為了偷=渡衣服今天特地拿了一隻大包。但為了配合造型，這個大一點的包是沒有拉鍊的。現在一摔，所有東西都直接灑在了地上。
只見一件疊得整整的白襯衫被放在一個密封袋裡，要命的是愛麗絲為了讓客戶滿意而特意把有簽名的那一面放在了上面。
一隻小巧的藍色的相機因為碰撞而被打開了最近拍攝的畫面，要命的是邁克爾在拍了鋼鐵俠的內=褲=照後，居然給了對方內褲一個特寫——劃重點，正面。
俱樂部門外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再加上在場的幾個人全都眼力極好。
「well」，寇森的表情有點複雜。
「sweetheart……」鋼鐵俠也沒想到照片尺=度=這=麼大。
「我可以解釋……」
愛麗絲蒼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無力。
「噗……」不知道誰在忍笑的聲音。
某間地下室，被收拾過的瓷磚地面光亮如新。一個男人有條不紊地整理著手中的食材。一個煙灰缸裡正在燃燒著什麼，隱約，只能看見模糊的F、B、I三個字母。
「愛麗絲，索恩……」寂靜中，似乎什麼人低語。
第24章 第一點五個夢
曼哈頓中心城區的各座摩天大樓燈火通明, 愛麗絲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沐浴在鋼鐵俠那難以言說的表情和菲爾•寇森目瞪口呆的眼神裡, 緩緩伸出一隻手，捂住了臉。
做癡漢被人當場抓包，誰還能比她更丟人？！
「呃……索恩小姐，好久不見。」寇森放開扶住女孩子的手，眼神控制不住地在地上那件襯衣和相機間來回掃視。斯塔克在年輕姑娘裡人氣高他能理解, 但寇森真沒想到眼前的數學家居然也是鋼鐵俠的粉絲——而且還是個私生飯！
誒嘛, 幸虧沒把她招進神盾局——by松了一口氣的菲爾•寇森。
「寇森先生。」站直身體，愛麗絲一眼也不敢去看後面的鋼鐵俠和地上掉著的東西，「好久不見, 您最近好嗎？」禮貌的微笑打招呼, 她天真地以為擅長外交的神盾局精英能幫她打個圓場。
「sweetheart？」斯塔克單手插兜慢悠悠走下臺階。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躺在最後一節臺階上，他順手就撈了起來, 「你喜歡這件衣服我不是都送給你了嘛，幹嘛還跑呢？」托尼覺得女孩子的心思還真難猜。明明就喜歡他，結果拿了簽名襯衫就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不說, 甚至還雇人去偷拍他洗澡的照片。
不是說了可以一起洗的嘛。
「啊……」餘光裡，愛麗絲看見同事邁克爾踮著腳鬼鬼祟祟向旁邊的小巷子移動，老闆伊莉莎白和簡目前還沒出現，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其實這個我……」猛地轉身面對鋼鐵俠，她一把搶過了對方手裡的襯衫，「你別那麼小氣，不是都說好送給我了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腰再把照相機拿起來, 愛麗絲試圖裝作若無其事。「我該回家了，晚安兩位先生。」襯衫胡亂地塞進手包裡，再把照相機扔進去，她就想跑。
「愛麗絲？」作為被偷拍的對象，斯塔克不能就這麼放過女孩子。「襯衫可以送給你，但是照片你得還給我。」畢竟是自己的出=浴=照，流傳出去總是不好的——by一個非常自律的鋼鐵俠。
「其實……」和貝蒂的交易不能說出來，愛麗絲只能自己認了這個癡漢的名聲。被人當場抓包能勉強保住一件戰利品也不容易了，她從手包裡拿出相機遞給鋼鐵俠。本著不看白不看，怎麼也要看一眼才不虧的心態，愛麗絲在對方伸手之前按亮了螢幕——
「啊嘞？」這一看之下她可是一驚，「你居然穿小黃鴨內褲？！」
「撲哧……」
「哈哈哈哈……」
「美女粉絲大膽行竊鋼鐵俠內褲？！」愛麗絲憤怒地把報紙摔在桌子上，「誰偷他內褲了！我又不是變態，要他內褲有什麼用？！」氣死寶寶了。
「行了，消消氣消消氣。」伊莉莎白屈尊降貴給自家小職員倒了杯咖啡。「新聞不就是那樣嘛，怎麼吸引人眼球怎麼寫，你不用當真。」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昨天在俱樂部門口發生的一幕被某個記者拍下了，然後今天的曼哈頓媒體們，就都炸了。
托尼•斯塔克無論是軍火商還是鋼鐵俠，都一直備受矚目。如今對方鬧出了這麼大一個新聞，試問，哪個合格的媒體從業者會放過這個大新聞？
「愛麗絲，你出名了。」簡把一份《曼哈頓週刊》遞過來，「看看今天的頭條，《震驚全紐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竟然把他的內褲……》」，把上面的照片翻出來，她只給愛麗絲看，「看，你的照片也在這上面。」不知道哪個天殺的記者的居然把當時的場景全都照了下來。
「呵呵。」冷漠.jpg臉，愛麗絲心裡吐槽幸虧UC震驚部人滿了，不然《曼哈頓週刊》還不得全體跳槽？
「這個寫得不算什麼。」伊莉莎白瞧不上《曼哈頓週刊》的做派，「《曼哈頓日報》的標題寫得最好，《鋼鐵俠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居然是個人=獸=派！》。」
「噗……」愛麗絲一口咖啡全吐在了老闆身上。「咳咳……這也太扯了吧？」不就是個小黃鴨內褲嘛，媒體們至於集體高=潮嘛！
「那個不算好。」姍姍來遲的邁克爾邁著八字步走進來，似乎一點也沒反省他昨晚扔下同事獨自逃命的罪惡行徑，「你們看今早《星球日報》的頭條。」把報紙攤開在桌子上，他指出了那串黑體加粗的字跡，「《震驚!托尼•斯塔克竟然對小黃鴨做出這種事？！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呵呵。
愛麗絲捧著咖啡杯看著《星球日報》的表情，深深覺得UC編輯部應該集體辭職去《星球日報》編輯部進修。
「所以貝蒂那裡呢？」覺得自己大概是工作室裡唯一一個還記得關心工作的人，愛麗絲推開了桌子上堆成山的各種報紙，「我們沒拿到照片只拿到了衣服，她會不會退單啊？」臉都丟盡了，要是錢還賺不到手，她一定讓大花二花撓死邁克爾和伊莉莎白。
「放心吧，衣服我送去了，她非常滿意。」做了一個「good job」的手勢，伊莉莎白大方地揮手，「所有報酬照付，她還承諾以後一定會給我們介紹新客戶。」放下咖啡杯拉過一把椅子，他一隻腳踩上去，做向上攀爬的姿態，「小的們，我們升職加薪贏取高富帥（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吧！」
「啪啪啪啪……」
「喲吼，好啊！」
簡和邁克爾狂熱地拍手，一副邪=教=徒朝聖的姿態。
誒呀媽呀，心好累。
隨著鋼鐵俠的熱度，小黃鴨周邊產品再次被火爆搶購。小黃鴨帽子、小黃鴨T恤、小黃鴨襪子，當然賣得最火得要屬小黃鴨內褲。一時間，鋼鐵俠狂熱的粉絲們都迫不及待地去買偶像同款了。推開印著兩隻巨大小黃鴨圖案的玻璃門，愛麗絲面無表情走近了工作室。
之前那場烏龍的私生飯偷鋼鐵俠內褲事件最大的受益者甚至不是小黃鴨的設計師，而是「夢想成真工作室」。
頗有生意頭腦的伊莉莎白抓住了機會，蹭著鋼鐵俠的熱度，向外推出了他們的工作室。現在全曼哈頓，全紐約，甚至全美國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工作室，為了替客戶實現夢想甚至不惜去偷鋼鐵俠的內褲。一時間，各種工作是接踵而來。有家裡貓貓狗狗丟了想拜託幫忙找回的，有想要一條浩克褲衩的，有尋找失散多年初戀情人的，有想和蝙蝠俠一起吃飯的，還有個人想要買超人外穿的那條內褲。伊莉莎白和邁克爾接單接到手發軟，愛麗絲每天都想辭職。
看過《銀魂》嗎？知道萬事屋嗎？對，他們的工作除了沒有人家那麼高大上外，基本差不多。
「快來，我篩選了一個案子，特別適合你。」簡滿臉興奮拉過了遲到了好幾個小時的同事，「我特地給你留的！都沒讓邁克爾看見！」同為女生，她從愛麗絲來的第一天就開始偏向。
「是什麼？」把給簡帶的零食放進冰箱，愛麗絲坐回自己位置看翻看簡拿給她的資料夾。最近的工作既多且雜，雖然算算總數收入很可觀，但她可實在害怕會又接到什麼太奇葩的活兒。昨天才剛剛罵走了一個想要出錢請他們去偷女朋友手機的變態，愛麗絲感覺心好累。小黃鴨內褲的事情過去一個星期了，她到現在每天都繞著復仇者大廈走，就怕鋼鐵俠會從天而降找她算帳。
「這次的工作簡單，當導遊，幾個哥譚來的高中生想近距離圍觀一下蜘蛛俠英勇的身姿。」
托尼覺得委屈，很委屈，非常委屈，委屈得都要哭唧唧了。
自從他穿小黃鴨內褲的事被人知道以後，最近一星期，他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嘲笑裡。
週一，他多年的好友，曾任過他十年助理的裴波•波茨眼神怪異地打量了他的下=半=身足足半分鐘，最後得出結論——「我給你當助理的時候還真不知道你喜歡小黃鴨」。<(‵^′)>
週二，從歐洲執行任務回來的黑寡婦，與托尼最不對盤的羅曼諾夫繞著他走了三圈，然後問他今天是不是也穿了小黃鴨內褲。((‵□′))
週三，去某個秘密地點看望了被他藏起來的巴恩斯的Cap回來了，對於托尼為吧唧提供的幫助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史蒂夫帶回了一隻巨大的小黃鴨玩偶——「小娜說你喜歡這個，我就給你買了個最大個兒的」。(┬＿┬)
週四，鷹眼巴頓從神盾局借調回來，進來的時候手裡提了一打小黃鴨內褲——「斯塔克，他們說這是你的同款內褲，現在在你的粉絲中可流行了，我買回來給你看看」。o(一︿一+)o
週五，討厭鬼菲爾•寇森親自登門，最醒目的，就是他在胸前別著的那個小黃鴨胸針——「小黃鴨現在是最流行的款式」，說著，寇森的眼睛向下，意有所指。(╯°Д°)╯︵┻━┻
被所有人花式嘲笑了一圈的托尼實在忍不住了。
不就是個小黃鴨內褲嘛，咋了？他就是要讓其他人看看，就算他托尼•斯塔克每天都穿小黃鴨內褲，也同樣無損他超級英雄的氣質和獨特的人格魅力！
「賈維斯，我們走。」自信非常（自暴自棄？）的鋼鐵俠從復仇者大廈頂樓飛下。小黃鴨內褲不夠有男子漢氣概的留言神馬的，才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呢！
「睡衣寶寶在哪呢？」作為他親自招攬進復仇者聯盟的預備軍，彼得一直頗受重視。
「彼得先生他現在正在中央大街上追趕一個偷錢包的小偷。」熟練接入交通部門的監控設備，賈維斯盡職盡責向自家先生轉播，「彼得先生已經抓住了小偷，交給了NYPD。他現在正在和幾位遊客一起合影留念。」
「喲，睡衣寶寶人氣不錯嘛。」作為每天遊走在大街上幫助平民的超級英雄，彼得的人氣都快能趕上他了。
「是的，彼得先生正在和他的粉絲合影留念。」賈維斯盡職盡責，「其中包括愛麗絲•索恩。」根據斯塔克自己性格設計的賈維斯在某些方面確實很像他爸爸托尼——比如，愛看戲。
「誰？」快速飛奔在樓宇間的金紅色戰衣上下畫了一個「S」型，引得下方觀看的市民傳來陣陣驚呼。
「愛麗絲•索恩。Sir，就是那位前些天指出您穿了小黃鴨內褲的女孩子。」
「……賈維斯，你在笑嗎？」托尼的心有點累。
「不，Sir，我不會笑。」
「去找他們。」
金紅色的戰衣瞬間改變方向，向著中央大街飛去。
愛麗絲覺得這個工作非常不錯。
領著幾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去圍觀一位樂於助人且脾氣親和的超級英雄，雖說報酬不算高，但心情好啊。
「謝謝您，蜘蛛俠。」愛麗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禮貌道謝。這幾個從哥譚來的高中生指名想近距離圍觀一下蜘蛛俠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的一天，她本著顧客是是上帝的原則，先去網上下載了城中高中二年級的課程表，接著對比了一下近來發生在皇后區的各種犯罪案件。在得出皇后區的小偷們已經能夠快被蜘蛛俠抓了個遍的結論後，做好了功課的愛麗絲就領著幾個高中生等在了中央大街。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蜘蛛俠來了。
「It』OK」，被各種稱讚誇得臉紅的彼得隔著頭罩抓了抓腦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蜘蛛俠是新社會五講四美的好孩子。
「哇哦。」幾個高中生滿臉興奮，又是握手又是合影，還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照片請彼得簽名。其他圍觀的路人也開心地圍上來。
「誒？」正埋頭簽名的蜘蛛俠突然抬頭，愛麗絲和其他人一樣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向上看，然後……
「天哪，快看，鋼鐵俠！」
鋼鐵俠的到來讓在場所有路人都異常興奮，但愛麗絲只覺得蛋疼。悄無聲息地慢慢從圍觀的圈子裡撤出來，她背上自己的包就想跑。這一周以來，#鋼鐵俠和小黃鴨內褲不得不說的故事#的熱度可一直沒退下去。她還是不要出現在鋼鐵俠面前的好。
「Hi，愛麗絲。」天不從人願，「sweetheart，你要去哪？」
「哈，哈哈哈……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晚上六點，中央大街街角的漢堡王速食店。
「這些就夠了嗎？」理虧的愛麗絲在送走客戶後主動提出邀請鋼鐵俠一起吃飯，算是為她之前的無禮舉動賠罪。蜘蛛俠因為戴著頭套不方便吃飯，所以已經先走了。
身穿鋼鐵俠戰衣的斯塔克大咧咧坐在速食店的椅子裡，沒有一點不適應。「嗯，行，夠了。」他打量了一下愛麗絲手裡的袋子，然後一隻手拿過手食物，另一隻手摟住了女孩子的肩膀，面罩「咚」地一下合上，「抓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某個距離地面足足有五十米的看板上，愛麗絲一動不敢動。而作為把她拎上來的罪魁禍首，斯塔克卻滿身輕鬆自在。嘴裡咬著漢堡，他回頭看了看死死拽著他胳膊不撒手的女孩子。「不會掉下去的。」開玩笑，有他鋼鐵俠在身邊，還能讓人掉下去？
愛麗絲不恐高，但坐在一個四面沒有圍欄的平面上卻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斯塔克先生，」要殺要剮咱就不能來點痛快的嗎？
「托尼。」把漢堡上的包裝紙扯下來，斯塔克糾正了愛麗絲的稱呼，「叫我托尼就好。」把另一杯可樂遞出去，他示意愛麗絲放鬆。
「托尼，」依舊挺直身體不敢亂動，愛麗絲艱難調整了一下角度。「關於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我很真誠地向你道歉。對不起。」把人家內褲圖案說出來神馬的，確實做得很不對。
「哦，這件事啊……」拖長了語調，他故意慢吞吞地回答，「我不接受道歉。」傲嬌地扭個頭，托尼不看面前的女孩子了。
「誒？！」眨巴眨巴眼睛，愛麗絲有點蒙。倒不是說她道歉了人家就要接受，但鋼鐵俠這個反應……
「托尼，那你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原諒她想笑，實在是面前男人的反應簡直和昨天被她不小心踩了尾巴的大花太像了。先是傲嬌地不理會你的討好，緊接著就該是……求順毛了。
「哼。」這幾天心塞得不行的斯塔克果然傲嬌地哼了聲，然後接著不理人。
「托尼？」拿過紙袋子翻出最後一個漢堡，她把漢堡遞在了鋼鐵俠面前，「請你吃漢堡行不行？」
僵持了足足十秒，與大花詭異重合了的托尼接受了愛麗絲的道歉，「這漢堡是我花錢買的，不是你請的。」紳士風度十足的他怎麼可能會淪落到讓別人給他付帳？
「是是是，是你請我吃。」嘛，喵喵們必須順毛摸，不然會炸毛的。
氣氛一時又再次和諧起來，愛麗絲也逐漸放鬆身體，欣賞起了這難得的高空景色。「今年的天氣真是不正常。」已經十一月了，可陽光普照，曼哈頓今天的最低氣溫只有七十七華氏度（約二十五攝氏度)。
「氣候的變化和世界發生的變化有直接聯繫。」已經精准測量過所有資料的鋼鐵俠悠閒地躺在看板上。「今年歐洲最先出現氣候異常，時間和夏洛克發現我的出現相差只有四天。」把最後一口漢堡吃下肚，他兩隻手撐在了腦後，「神盾局已經在密切關注氣候變化的原因了。」
哇哦，這就是科學家和普通人的區別啊。「那神盾局知不知道……」要是神盾局也知道次元壁破掉的事，那樂子可大了。
「據我所知他們不知道。」伸個懶腰，托尼坐起身。
「我……」愛麗絲突然想起漢尼拔的事，想和鋼鐵俠當面說說。
「你們的工作室什麼工作都接，對吧。」這才是托尼今天來找愛麗絲的真正目的。「『美夢成真工作室，讓您的美夢成真，生活幸福』。」這是伊莉莎白前兩天出血本在《曼哈頓日報》上打出的廣告語。
「是啊。」點點頭，愛麗絲縮了縮脖子。之所以一句廣告語就讓伊莉莎白出了血本，是因為他要求這句廣告詞必須放在鋼鐵俠與小黃鴨內褲專欄旁邊——一個蹭熱度的奸商。
「那我出的工作你們接不接？」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大概鋼鐵俠也看過武俠小說，「我出這個數。」十個手指頭晃了晃。
「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要你們這樣，這樣，然後這樣……」
大超飛躍在大都會上空。繁華的街道上，三個巨大的小黃鴨玩偶並排站在一起，另外還有三個身穿小黃鴨毛絨玩具衣服的人在招攬生意，「和小黃鴨合照，五塊錢一張，體驗成為鋼鐵俠的感覺！」
長長的隊伍排了足足十幾米，年輕情侶和帶著孩子的父母，甚至還有白髮蒼蒼的老人。自從鋼鐵俠熱愛小黃鴨到甚至必須穿著小黃鴨內褲才能睡著覺的傳聞風靡美國後，各地紛紛掀起了一股小鴨熱。
「嘿，超人！」三隻等人高「小黃鴨」朝著天空上的超人瘋狂揮手，「來拍張照吧！下來拍張照吧！」似乎看到他不肯下去，其中矮一點的那只蹦蹦跳跳地舉著相機，「快下來吧，就算給大家個機會謝謝你一直這麼辛苦工作。」聽聲音，這是只女鴨子。
盛情難卻，大超最後還是落地，和六隻小黃鴨合了影。
美國隊長史蒂夫近來一直行蹤成謎。
原因無他，他失蹤近七十年的好友，「吧唧」，詹姆斯•巴恩斯擺脫了九頭蛇的控制回家了。因為擔心吧唧前冬日戰士的身份洩漏後會造成不良影響，目前吧唧正住在托尼提供的某處私人小島上。史蒂夫這天在看望後好友後順便去了某個南太平洋地區維持了一下世界和平，還不等他把制服換了，剛下飛機的Cap就遇見了一群奔跑的小黃鴨。
「Captain Ameri！」為首的是只聽來聲音粗糙的成年男人鴨子，「來合個影吧，小黃鴨最近可紅了！」說完也不等史蒂夫回答，一群「鴨子」就一擁而上，
「一、二、三，cheese！」
史蒂夫稀裡糊塗地和一群小黃鴨合了影，然後被塞了滿懷的小黃鴨玩偶和一張照片，又稀裡糊塗地回家了。
恐怖分子時隔一個星期後又再次盯上了曼哈頓的地鐵線。鷹眼巴頓作為除了斯塔克那個宅男外唯一留守的復仇者，在鋼鐵俠明確表示不肯出門的態度後，只能自己苦哈哈地背上箭筒，獨自出發。
小心小肚子又出來！乘坐著無人駕駛飛機趕往事發地點，巴頓心裡吐槽鋼鐵俠。別以為他們不知道斯塔克那個傢伙的八塊腹肌是躺在床上用專門的機器按摩出來的，每次按摩效果只能維持三天。
打定主意回去就想辦法把斯塔克發明的那個「腹肌創造者」機器偷走，巴頓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看見的只有滿臉懵逼的吃瓜群眾——什麼恐怖分子，這附近連個討人厭的熊孩子都沒有！
「well」，笑著和周圍的市民揮揮手，巴頓打算讓直升機把他帶回復聯大廈。難怪斯塔克不肯出來，這假消息肯定就是對方放出來的。
「合個影吧。」一個身穿小黃鴨毛絨套裝頭戴小黃鴨頭套的女孩子竄出來，「鷹眼對吧，先生我們合個影好不好？」聽聲音很是軟萌的「小黃鴨」湊到近前來不肯離開，似乎是同伴的人舉著手機也滿臉哀求。
「行吧。」不就是和粉絲合個影嘛，多大事呀。
「哢嚓」。
布魯斯•韋恩從某個高級會所裡出來，手臂裡還挽著個前=凸=後=翹的大美人。「布魯斯•韋恩」是個花花公子。
「布魯斯，我們一會兒……」記不得名字的女人一隻手放在他胸膛上，語調曖昧的低語，「不如去……」
「Hi~ o(*￣▽￣*)ブ晚上好。」猛然間，一隻黃乎乎的東西竄出來，嚇了布魯斯的女伴一跳。
「晚上好兩位。」身穿小黃鴨套裝連腦袋和手都裹在舞臺戲服一樣的玩偶套裝裡，布魯斯只能從聲音判斷這是個女人。「我們在發起一個公益活動，和小黃鴨合照，為紐約的流浪動物們獻出一份愛心。」揮了揮嫩黃色的「鴨蹼」，小鴨子指了指一旁端著相機準備拍照的攝影師，「韋恩先生，您能和我合個影嗎？」小黃鴨圓咕隆咚的眼睛死死盯著布魯斯，在這個燈光昏暗的夜店門口，還真有點滲人。
「……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布魯斯早就聽說了鋼鐵俠瘋狂迷戀小黃鴨以至曼哈頓遍地小黃鴨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情況真的這樣嚴重。
「哢嚓」。
第二天，全紐約但凡有斯塔克工業參股的媒體，不管是紙媒還是新媒體，統統選擇了一個主題——小黃鴨佔領世界了！
《執行任務中途不忘和小黃鴨合影——鷹眼的童真》這是最有職業操守的題目。至於其他的標題嘛……
「《美國隊長瘋狂迷戀小黃鴨玩偶，竟要帶著它們上飛機》、《九十歲孤寡老人的憂傷——只有玩偶相陪》、《驚！二戰英雄竟然在機場公然做這件事……》」，「哈哈哈哈……」愛麗絲樂得在椅子上打滾兒。
「他們起標題的能力不行，賈維斯，記得提醒他們把主編換了。」托尼覺得這標題起的不夠好。「嗯，這份還行……」他點點頭。
「什麼什麼？讓我看看。」把腦袋湊過去，愛麗絲開始念，「《上帝呀，哥譚首富瘋狂迷戀小黃鴨的背後——是對曼哈頓首富的告白還是嫉妒？》、《超人和蝙蝠俠竟同時愛上……正義聯盟路在何方》、《鷹眼與美國隊長的較量——誰才是鋼鐵俠眼中第一人》……哈哈哈……《小黃鴨設計師——我不會魔法》，我不行了……哈哈哈。」鋼鐵俠這個主意，一個字概括——牛！兩個字概括——牛×！三個字概括——太牛×！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托尼•斯塔克穿個小黃鴨內褲啥的，還算事嗎？沒見一堆超級英雄都瘋狂迷戀小黃鴨嗎？沒見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都跑去跟風了嗎？
「行了，這就不用管了。」總算能把小黃鴨的鍋丟出去了，托尼挺高興。「你們幹得不錯，錢我讓賈維斯打進你們帳戶。」沒錯，之前那幾次身穿小黃鴨到處求合影的人，就是愛麗絲幾隻。
「不用了。」愛麗絲搖搖頭，「錢我們不要，托尼你別生我們氣就行。」畢竟最開始的麻煩是他們惹出來的嘛，「你要是真想給錢，就捐給紐約流浪動物保護協會吧。」這是伊莉莎白他們幾個早就商量好的。
「隨你們。」土豪托尼聳聳肩。
#我是愛麗絲每天辛勤工作的分割線#
小黃鴨的熱潮還沒消散，愛麗絲每天忙於上學和賺錢養貓中無法自拔。這天，和鋼鐵俠約好下午去復仇者大廈再做一次檢查的她下課後直奔公寓，想趁著中午這段時間回家喂喂大花、二花。
「嘿，愛麗絲。」一個人影從她身後竄出，嚇了愛麗絲一跳。
「誒，你不是……」看著眼前笑得滿臉燦爛的金髮小哥，她有點驚訝，「馬修？好巧啊，又遇到你。」來人正是前陣子在銀行劫案中認識的那個馬修。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呢。」馬修向前走兩步，「你住在這裡？要不要我幫你拿一下東西？」他指了指愛麗絲手上的塑膠袋。
「不用了，謝謝。」這些都是新給家裡兩隻毛孩子買的零食。近來工作室生意越來越好，愛麗絲還獨自策劃了一個「超級英雄圍觀體驗一日團」，收入頗穩定。「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她打個招呼就想離開了。
「我也走這邊，一起吧。」馬修急忙跟上。
拐過大路就是一條林蔭道。愛麗絲為了快點回家抄近路進了林蔭道旁邊的小公園。公園裡樹木茂密。
「你為什麼還跟著我？！」以為馬修已經離開的愛麗絲猛然回頭，突然看到大男孩兒還跟在她身後。
「我順路。」陽光的馬修突然有些奇怪。映襯著樹木投下的陰影，愛麗絲突然想起新聞裡BAU一直在重複的那句勸告「單身女孩子請最好不要單獨行動，不要走僻靜的小路」。
「馬修？」緩緩後退，愛麗絲一隻手伸進包裡想去拿她的電=擊=槍，但卻摸了個空。這才猛然想起，她今天換了個新包，電=擊=槍被她忘在家裡了。
「愛麗絲，你躲什麼？」陰沉地笑著，馬修的臉色說不出的滲人，「哦，好姑娘是不用怕的，你說是不是……啊！」猛然間，他向前撲倒了愛麗絲。背部狠狠撞在泥土的地面上，愛麗絲疼得尖叫，「啊！救命唔……」馬修用什麼東西狠狠捂住了她的嘴。
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她隱約聽到馬修的悶哼聲。一雙光亮的皮鞋和熨燙整齊的褲腳是她視線裡最後出現的東西。
「It’s fine.」某個帶著奇怪口音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黃鴨：好羞澀喲，寶寶還是個孩子呢。什麼內褲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嚶嚶嚶……
第25章 第一點五個夢
愛麗絲覺得頭很沉。迷迷糊糊間, 她似乎聽到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汽車發動機的響聲，接下來是一陣搖晃, 似乎什麼人抱起了她。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要醒過來自救，但無論如何努力，愛麗絲都無法睜開眼睛或者移動身體。
「你現在很安全。」一個帶著口音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愛麗絲努力想聽清對方的話，但卻依舊無法抵擋藥性。汽車發動後幾秒鐘內, 她就徹底昏了過去。
「喵……喵……」
「喵喵喵……」
溫暖而柔軟的觸感接觸在皮膚上, 緊接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蹭在臉上，在此起彼伏的「喵喵」聲中, 愛麗絲最終睜開了雙眼。
「喵！」一雙薑黃色的大眼睛正俯視著她。
「……大花？」剛剛醒來的愛麗絲思維慢了幾秒鐘後才緩緩認出身上趴著的貓, 「你怎麼……我……」頭依舊昏昏的，她努力推開壓在前胸上的貓, 「你先下去……」
大花見到兩腳獸醒來於是跳下床回廚房吃飯去了。愛麗絲慢悠悠坐起來，覺得頭沉得幾乎抬不起來，她還想睡, 「幾點了，我再睡一會兒……啊！」躺下又立刻坐起身，她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
「我，我這是……」環顧四周，復古奢華的臥室擺設表明這裡確實她租住來的那間公寓。強忍著目眩下床，愛麗絲走到穿衣鏡前——除了臉色蒼白外加眼裡無神，她身上沒有任何明顯傷痕, 就連衣服都是她今早出門時穿的那件。踉踉蹌蹌走出去，大花正在廚房吃飯，二花趴在餐廳的椅子上玩玩具。
「我……」捂著腦袋坐到沙發裡，愛麗絲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今天上午她去了學校上課，中午回家喂貓中途遇見了馬修。馬修在路過小公園的時候襲擊了她，把她撲倒還用什麼東西弄暈了她。可是然後呢？
摸摸自己的臉和胳膊，再拉起袖子看看連個紅印兒都沒有的胳膊。二花叼著小魚形狀的玩具跑過來跳上她的膝蓋，愛麗絲抱住貓，整個人都懵了——
她究竟是睡糊塗做了個夢夢見被人襲擊，還是馬修真的襲擊了她？
「二花，我今天是怎麼回來的？」兩隻手把二花舉到眼前，愛麗絲試圖讓自家貓給出答案。
「喵~」二花叫了一聲，然後扭頭去看茶几上的東西。順著二花的眼神，愛麗絲看到茶几上放著一個塑膠袋，裡面都是她今天給兩隻貓買回來的零食和玩具，購物小票上顯示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二分。
「我不是在做夢？」既然買回來的東西都在，那馬修的出現就很難說是在做夢了。「那我是怎麼……」
「嘭！」
「FBI！跪下！把手舉起來!」
BAU為NYPD調查曼哈頓近來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已經快要一個月了。經過周密調查、仔細分析以及多次對測寫結果的修正，他們終於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約瑟夫•漢克，二十五歲。哥譚市人，五歲時他的父親因公殉職，母親一年後改嫁。小約瑟夫十二歲時離家出走，三年前為繼承祖父遺產曾短暫出現在哥譚，之後一直行蹤成謎。」經過大量比對、調查，他們終於得以鎖定犯罪嫌疑人。
「嘿，你們看。」留守匡提科的加西亞將自己的發現發給了同事們，「這是前些日子摩根銀行曼哈頓第三支行發生搶劫案前的監控錄影。」監控視頻裡，金髮的犯罪嫌疑人正在和一個年輕姑娘攀談。
「加西亞，你找到那個女孩兒是誰了嗎？」畫面上的女孩子不是已知的受害人。
「I’m on it」，劈裡啪啦的鍵盤敲擊聲響起，「找到了。愛麗絲•索恩，十九歲，哥倫比亞大學數學系研究生……oh my god」。
一段來自于紐約交通指揮中心的視頻。身穿黑色衣服的愛麗絲•索恩手裡拎著購物袋從一家寵物用品專賣店走出來。提著東西離開的女孩子沒看見，一個人影兒悄悄跟上了她。
「加西亞。」羅西叫了一聲。
「我在找其他的視頻……這個，天哪，他追上她了。」另一端視頻裡，約瑟夫•漢克追上了愛麗絲•索恩，兩個人短暫交談過後，居然一起離開了。
「我在給她打電話……不行，關機。」把地址發給同事們，加西亞守在電話前，「我接著打給她。」老天保佑還來得及。
「Let’s move。」
「嘭！」
「FBI！跪下！把手舉起來!」
冷漠.jpg臉。
愛麗絲坐在沙發裡，懷裡是被沖進來的武裝人員嚇得直炸毛的二花，大花趴在她肩膀上，牢牢守著自己的妹妹和兩腳獸，似乎隨時準備撲上去撓別人一臉。霍奇納和羅西對視一眼，對眼前的情況既奇怪又有點尷尬。
愛麗絲•索恩完好無損地待在家裡，約瑟夫•漢克不知所蹤。
「嘿，愛麗絲。」沉默了兩秒過後，羅西首先說話。本來這個和潛在受害者溝通的工作應該由JJ或者年齡更相近的瑞德來完成，但JJ今天不在，瑞德自從進來後又一直不知道在觀察什麼，羅西只能自己開口。「我是大衛•羅西，這位是亞倫•霍奇納，那邊的那位是瑞德博士。」
「我知道你們。」摸摸二花的毛再蹭蹭大花的腦袋，愛麗絲知道家裡兩隻毛孩子肯定嚇壞了。被全副武裝的員警們舉著槍沖進家裡，這種經歷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我在新聞上見過你們。」他們是來抓馬修的？
「那你一定也知道曼哈頓近期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了？」羅西借勢坐下。
「知道。」點點頭，把要衝出去撓人的大花拉回來放進懷裡，愛麗絲才回答。「我知道那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手至今還沒落網，近來的媒體們除了報導鋼鐵俠的小黃鴨內褲外幾乎清一色地在聲討紐約員警無能。
「那你有見過這個人嗎？」約瑟夫•漢克的照片遞出去，霍奇納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孩子。愛麗絲•索恩是如何死裡逃生的？
「呃……」晃了晃頭，愛麗絲依舊覺得頭暈得厲害。本來被嚇了一跳清醒點了，現在藥勁又上來了。「馬修，他是馬修。」雖然頭髮的顏色和氣質都略有不同，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事實上他是約瑟夫•漢克。」與霍奇納對視一眼，羅西有些皺眉。眼前的小姑娘完好無傷，但卻明顯很難集中經歷的樣子。這讓他產生了不好的感覺。「愛麗絲，你哪裡不舒服嗎？」注意力不集中外加臉色蒼白聲音無力，羅西簡直懷疑眼前的倖存者是不是吸=毒。
「不，哦是。」拍了拍臉，愛麗絲總算能打起點精神，「我……馬修，就是你們說的約瑟夫•漢克，剛剛襲擊了我。」BAU都找上門指認馬修不是好人了，她肯定不是在做夢。
「什麼？！」幾位紐約員警滿臉震驚。
「就在我中午回家的時候。」喝了口水，愛麗絲揉了揉眼睛，「我在路上遇見他，結果他就一直跟著我進了公園。在那片樹林裡他突然撲過來把我按倒，用什麼東西捂住了我，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被FBI找上門的好處之一就是省了自己去警察局報案的麻煩。
「你是說約瑟夫襲擊了你？」不知在看什麼的瑞德博士回頭插話。
「嗯」，點點頭，愛麗絲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家裡了。」到底是馬修良心發現送她回家，還是有別人見義勇為？她怎麼回的家？
「愛麗絲，你確定嗎？」羅西覺得這故事不可思議。殺人狂在襲擊成功後送受害者回家？「你確定你醒來的時候就在家裡？」他有點懷疑愛麗絲是否說了真話。
「我確定。」安撫住了想要衝過去撓紐約員警的二花，愛麗絲自己也知道這故事太離奇。「馬修在樹林裡襲擊了我，我昏過去之前聽見什麼人在我耳邊說讓我不要害怕，我好像還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指了指茶几上的塑膠袋，「我的貓零食也被人拎回來了。」
「愛麗絲，你用新買回來的零食喂過貓了嗎？」羅西檢查了一下口袋，發現了不對。
「沒有，我才剛醒你們就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哪有心情先喂貓，肯定先打電話報警啊。
「可你的貓吃的罐頭，是你新買回來的這種。」
……
也就是說，不管那個救了她的人是誰，那位神秘人不僅把她送回家替她蓋好被子鎖好門，還順便幫她把貓都給喂了？！
細思極恐有木有！
「愛麗絲，你是新搬來這間公寓的？」已經觀察了一圈的瑞德坐在了沙發上。大花、二花同時想沖出去，但被愛麗絲一把抱住。
「是。」點點頭。要不是漢尼拔搬到她家對門，她哪裡至於急急忙忙搬出來。
「為什麼不住在自己家裡呢？」小心躲開兩隻貓兇惡的視線，瑞德不知道在想什麼，「你不是在復仇者大廈附近有一間公寓嗎？」愛麗絲•索恩匆忙的搬家行為確實可疑。
「私人原因，我不想回答，可以嗎？」說啥？說自家對門住了個食人魔所以她才落荒而逃？那還不得被BAU送進精神病院啊。
「當然。」霍奇納和羅西不贊同的眼神投過來，瑞德只能裝作沒看見。「當然可以。」
盡職盡責的FBI探員們把愛麗絲帶去了醫院檢查身體。少量吸入了些許藥物的她被醫生宣佈並無大礙。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對藥物敏感，愛麗絲的症狀早就該退了。囑咐了她近來注意安全並告知最近都會有紐約員警守在她的公寓周圍後，BAU一行人就離開了醫院。
「瑞德，你怎麼了？」霍奇納不動聲色的關心組裡最年輕的探員。
「嗯？沒什麼。」朝著組長笑笑，瑞德低頭不說話。漢尼拔•萊克特搬進公寓的當天愛麗絲•索恩就急忙搬出了自己家，難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嘛。」因為不放心兩隻被嚇破膽的毛孩子，愛麗絲把大花、二花也帶進了醫院。偷偷摸摸躲過查房的護士，她把兩隻貓抱起來，「別怕哈，我們一會兒就回家了。」今天兩隻花非常勇敢，最先沖進來的那位紐約員警可是被撓了個滿臉開花。
「喵~」二花撒嬌，大花邊做高冷狀添毛邊順便藐視自己丟人的妹妹。
「咚咚咚」窗戶傳來聲音。
「蜘蛛俠？」趴在病房窗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連身衣的超級英雄蜘蛛俠。「你怎麼來了？」急忙下床把窗戶打開，愛麗絲看到來人挺意外。
「我聽斯塔克先生說你出事了。」近來因為愛麗絲的「超級英雄觀光體驗團」專案而和女孩子混熟的彼得撓了撓頭，「就特意來看看。」把粘著的蛛絲拉回病房裡，末端是一盒熱氣騰騰的披薩，「來，蜘蛛俠請你吃披薩。」愛麗絲總是帶人在街上圍觀彼得抓人的過程還幫忙歡呼外加叫員警，內心依舊是個少年人的十六歲的彼得非常開心。自從這個項目開始以來，他的人氣又高了許多呢。
「謝謝……大花不許撓！」蜘蛛俠的奇裝異服讓今天受了驚嚇的大花有點反應過度。把貓抱起來，她歉意地向彼得道歉，「對不起呢，她今天嚇壞了。」親親額頭，大花總算安靜了。
「沒事。」彼得揮揮手表示不在意。「那你好好休息，我得去工作了。」小蜘蛛俠耍了個帥，「等著蜘蛛俠幫你把壞人抓出來吊在復仇者大廈上吧！」擺了個POSE，他從開著的窗戶一躍而去。
「謝謝你的披薩！」朝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揮揮手，愛麗絲抱著披薩坐回床上。「你們要不要吃一點？」雖然人類的食物貓咪不能多吃，但偶爾解個饞也不是不可以的。
「喵~」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誒？
往門口看去，愛麗絲居然發現了一個熟人，「巴恩斯先生？」半個身體探進來的男人正是好久不見的詹姆斯•巴恩斯。「你怎麼來了？」他不是被鋼鐵俠藏在某個秘密據點了嗎？
「聽說你遇見倒楣事了，我來看看你。」剛剛到曼哈頓就聽說了愛麗絲的倒楣事，巴恩斯拉上史蒂夫就來探病了。小丫頭愛麗絲和大偵探夏洛克是巴恩斯頭腦清醒過後遇見的第一批人，他對他倆很有好感。「披薩好香啊，分我一塊行不行？」也不等愛麗絲回答，他伸手就去拿披薩。
「啊哦！」大花狠狠一爪子撓了上來。
「沒事吧？」趕緊把闖禍了的貓咪抱住，愛麗絲很不好意思，「真對不起，大花今天嚇壞了，有點反應過度。」都怨那個討厭鬼馬修!
「沒事沒事。」大方地揮揮手，巴恩斯也不在意，「來，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史蒂夫！」回頭召喚自家好友，巴恩斯點點大花的腦袋，「我還給你按=摩過呢，這麼快就忘了？」大花翻臉的樣子簡直和夏洛克如出一轍。
「史、蒂、夫？」呆愣愣看著走進來的人，愛麗絲連二花也湊上去要撓巴恩斯都顧不上了。後進來的那位金髮碧眼胸大肌發達到足有E cup的帥哥……不正是之前和漢尼拔同時入住了公寓的史蒂夫嗎？！
「他是，他是Cap……」壓低聲音，愛麗絲簡直被這個巨大的轉折驚呆了。早知道美國隊長住她家隔壁，她還搬個鬼的家呀！什麼食人魔漢尼拔，他的戰鬥力在漫威編劇親兒子美國隊長面前就是渣渣！戰五渣！還沒出招就被炮灰的那種渣！
「是啊，我以為你能猜到的。」終於搶到快披薩，巴恩在仗著擁有一隻金屬手臂，隨便大花、二花咬。
「我以為只是重名……」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是一代傳奇，國民英雄。因此，許許多多的美國隊長粉們都紛紛給自家孩子取名叫史蒂夫。據不完全統計，出生在上世界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人中，男孩重名率最高的名字就是史蒂夫。也因為這一點，愛麗絲沒有在最開始就認出美國隊長來。
「您好，我是愛麗絲。」和傳說中的美國隊長握握手，「我……嗯，我是住在2503的愛麗絲。」要不是巴恩斯來，她簡直就錯失了一個超級英雄鄰居！
「你好，愛麗絲。」史蒂夫至今也不知道次元壁破碎的事情。他聽到的版本是好友吧唧逃脫了九頭蛇的控制後意外認識了眼前的數學家並且解開了催眠。原本搬家的時候遇見小姑娘他還挺高興，結果沒想到對方當天晚上就搬走了。「我是史蒂夫。」大胸甜心眨了眨眼。
誒嘛，真的很帥，就算寶寶不喜歡肌肉男也覺得隊長很帥！
第一次明白為什麼美國隊長會有這麼高的人氣，愛麗絲小小花癡一下。大花和二花見了Cap後簡直像變了個貓一樣，乖乖讓摸毛了。被差別對待的巴恩斯倒也不生氣，「愛麗絲，你受傷了嗎？」由賈維斯科普過全過程的吧唧覺得小姑娘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沒有，就是還有點困。」吃著蜘蛛俠送的披薩，和巴恩斯以及美國隊長坐在一起聊天，愛麗絲覺得這簡直就是晉江同人文女主角的待遇啊！「FBI說救我的人有可能是兇手的同夥，讓我最近幾天小心些。他們安排了員警會在我家門口看著。」BAU懷疑馬修，也就是約瑟夫•漢克和同夥人鬧了分歧才會出現今天的離奇案件。
「那你剛好搬回家住呀。」大咧咧吃著披薩就是不給二花一口的吧唧提議，「有我和史蒂夫給你當鄰居，你還怕什麼壞人啊。」有他和美國隊長守著，看看誰敢上門。
「咦？你也住我家隔壁嗎？」吧唧和美國隊長同居？！官方發糖的節奏嗎？
「是啊，吧唧也住在我那裡。」一直安靜摸貓聽好友和小姑娘說話的史蒂夫插話，「你如果擔心安全的話就搬回家吧，有我們倆守著，公寓會很安全的。」單身小姑娘一人在外實在容易出事。
「呃……」愛麗絲頓了頓。
「我再下去買點吃的。」史蒂夫善解人意地放下大花，推門離開了。
「怎麼了？」巴恩斯奇怪地看小姑娘。「怎麼好端端不想回家？」眼前的女孩子可是為了賺錢差點惹上九頭蛇把命都丟了。這會兒怎麼偏偏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非得花高價搬出去住呢？
「住在2504的鄰居……」湊近巴恩斯，愛麗絲壓低聲音。「叫漢尼拔•萊克特的那個人你見過了嗎？」當著美國隊長的面這話實在沒法說。
「萊克特醫生？」巴恩斯一愣，「見過了啊，他是很有名的心理學家，在神盾局也有掛職呢。」把最後一塊披薩塞進嘴裡，他奇怪地看向愛麗絲，「萊克特醫生怎麼了？」小姑娘怎麼嚇成這樣？
「他是食人魔。」
「什麼？！」巴恩斯張大嘴，「你是從……那裡知道的？」他意有所指。
「嗯」，愛麗絲點點頭，「電影和電視劇都有演過，他很有名的。」有名到自從看了電視劇愛麗絲都不能直視那位麥德斯•米克爾森了。
「……這和我知道的版本不一樣。」曾經也逃出過九頭蛇掌控的巴恩斯也是看過現代電視劇的。「我知道的情況是，漢尼拔•萊克特是位技藝高超的心理學家，最後贏得了諾貝爾□□。」諾貝爾獎得主和食人魔，這中間可不止隔著一個次元吧。
「啥？！」
抱著貓，愛麗絲徹底懵了。難道此漢尼拔非彼漢尼拔？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跑的？」巴恩斯把手指頭從大花嘴裡拽出來。
「是啊。」抱住二花使勁蹭，愛麗絲糊塗了，「我以為他吃人，實在害怕所以就跑了……」難道她真的錯怪人家了？
「那就搬回來吧。」揪住大花默摸毛，巴恩斯提議，「漢尼拔有沒有問題我會留心的，你跟我和史蒂夫住得近些總比現在安全。」近來複聯沒什麼工作，他回來就是打算和史蒂夫逛逛老地方。
「那樣也好。」有美隊和吧唧當鄰居，哪個壞人敢來？就算是食人魔也得乖乖夾著尾巴做人。
「那就這麼定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和史蒂夫幫你搬家。」
搬回家一個星期了。馬修，哦不，是約瑟夫•漢克，似乎徹底失蹤了。曼哈頓再沒發生任何一起連環殺人案，BAU也要離開了。案件被存檔保存，但最讓愛麗絲開心的是巴恩斯帶給她的消息——此漢尼拔真的非彼漢尼拔！
「沒有疑點。」這是史蒂夫拜託菲爾•寇森動用神盾局精英探員調查出的結果。「漢尼拔•萊克特不是食人族。」巴恩斯也放心了。
「太好了。」得知對門的鄰居不是食人族的感覺真的太棒了。「那我就安心了。」誒呀，感覺有點對不起萊克特先生呢。
「早安。」一同等電梯的25樓鄰居們異常和諧。「早安，萊克特先生。」有點心虛的愛麗絲趕緊回答。
「早。」巴恩斯和史蒂夫今天打算去博物館逛逛，愛麗絲一會兒上完課後要帶人去街上圍觀蜘蛛俠，下午還得回辦公室一趟——聽說伊莉莎白又接了個大活兒。
「叮咚」，電梯在一樓停下，四個人分三個方向道別。漢尼拔禮貌地目送愛麗絲離開後才轉身。
美國隊長嗎？
不知道嘗起來怎麼樣……
……
「我來了！」蹦蹦跳跳跑進辦公室，近來「超級英雄觀光體驗團」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了，作為專案企劃人和執行者，愛麗絲拿到的分層也越來越多。
「快來！」一把拉過愛麗絲，邁克爾風風火火，「老闆弄了個大活兒。」摩拳擦掌，邁克爾覺得自己真是跟了個好老闆。伊莉莎白，曼哈頓好老闆，帶他裝逼帶他飛。
「慢點慢點。」被同事拉進老闆辦公室，愛麗絲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倆這麼興奮了。「老闆，你接了什麼工作呀？」自從工作室借著鋼鐵俠火起來以後，伊莉莎白可好久沒這麼激動了。
「小的們，我接了個大活兒!」鬍子拉碴激動得一夜沒睡的伊莉莎白兩隻眼睛裡全是血絲。「幹好了，咱們就又能紅了!」他已經在內心設計好工作室的商業版圖了。
「什麼工作？」邁克爾和愛麗絲同時問。
「有個姑娘……花錢雇我們閹了她前男友……」
「切……」冷漠臉。還以為多厲害的工作呢。
「她前男友是小丑。」
「噗……」
作者有話要說：
卷卷：對於我還不能出場一事，你有何解釋？（手裡拿著槍）
爪子：那個……（對手指）
卷卷：砰！
爪子：麻麻救命！(抱頭蹲下)
卷卷：說，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場！
爪子：那啥，女主角還沒撩夠……啊，不要打臉！！！救命啊！
作者君，卒，享年，不知道多少歲整。
悠于 2017-8-8 11:57
第26章 第二個夢
請問, 如果有一天你公司的老闆滿眼血絲一臉狂熱地說他要去閹了哥譚的小丑，你會是反應？
愛麗絲表示, 很好，老闆他終於瘋了。
「要，要，要……閹了誰？！」下午三點的曼哈頓被夕陽染成了金色。工作室花大價錢租來的辦公室明亮又舒適，夢想成真工作室連老闆帶員工一共四個人擠在一起, 就公司的生死存亡展開了激烈討論。
「不行, 絕對不行！」發言人一號，女主角小愛醬。「這個活兒不能接，絕對不能接, 多少錢都不能接！」閹了小丑？活膩歪了？！
「可是報酬真的很高。」第二位發言人, 前臺美女簡。「但是安全性確實有問題，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要是收入真的高過風險, 這個活也不是不能考慮嘛。
「那可是小丑。」發言人三號，財迷邁克爾，「他可是全美聞名的壞蛋, 我們要是能把他弄得不『性』福了……沒准哥譚警方還能給我們頒發好市民勳章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名利雙收的機會實在難得。
「我還是傾向於接了這個工作。」發言人四號，要錢不要命的老闆伊莉莎白。「上次我們就是接著鋼鐵俠火起來才能有現在這麼好的生意的。要是這次真的能再搞個大新聞……」誒嘛，想想就好激動喲，「我們絕對能沖出紐約走向全國佔領全世界！」伊莉莎白表示，他是一個有野心的守財奴。
「蝙蝠俠都抓不住小丑，你還想閹了他？」心好累, 工作室裡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先不說可操作性有多渺茫，你們有沒有想過後果？」環顧房間裡三個天真到愚蠢的同僚，愛麗絲無力吐槽。「小丑是個男人，我們要是把他……咳。那他下半輩子肯定會一直盯著我們，到時候蝙蝠俠就不用拯救哥譚了，每天來拯救我們吧。」前提還得是他們能活到蝙蝠俠來拯救。
夢想成真工作室，一群要錢不要命的傻蛋工作室，目前職位空缺哦，親，要來嗎？從老闆到前臺全都空缺哦。什麼？你問之前那群人哪裡去了？他們去小丑家做客了喲。
「愛麗絲！」伊莉莎白一拍桌子，「你老闆我一直對你抱有很大期望你知不知道！」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他滿臉沉痛。「你是數學系研究生，年紀還小！咱們四個裡就數你腦子轉得快！我是打算把你當成合夥人培養的你知不知道！！！」伊莉莎白的表情悲憤得簡直像個恨鐵不成鋼的爸爸。
「合、合夥人？」一直認為自己是臨時工的愛麗絲懵了。他們這不就是個低配版的萬事屋嗎？合夥人那麼高大上的職位在他們工作室裡存在嗎？！「老闆，這個我……」
「愛麗絲，我也得說說你！」邁克爾緊隨其後打斷了身邊的同事。「我，和老闆」，指了指伊莉莎白，「還有簡」，指指小美女簡。「老闆他……大學沒念完就輟學了。我呢，咳……反正也混得不咋的。至於簡她……」
「我其實是高中畢業。」簡摸摸頭。「愛麗絲，你是咱們工作室被騙來、哦不是，是被招來的人裡工作時間最長、學歷最高的！」滿臉莊嚴肅穆，她和邁克爾一人一句。「咱們工作室能夠打出哥大畢業生的招牌，靠得可全是你！」
啥？
愛麗絲目瞪口呆。招聘的時候不是說工作室裡全是哥大的學哥學姐嗎？搞了半天全是騙她的？！
「所以說呢，工作室是不會虧待你的。」伊莉莎白總結陳詞。「以後公司好了，你就是大功臣！到時候咱們四個就全都能過上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喝豆腐腦吃一碗倒一碗的奢侈生活了！」雙手狠狠一拍桌面，雄心壯志大過天的老闆同學雙眼緊緊盯著自家工作室套牌的哥大正宗研究生，「小愛醬。」鬍子拉碴的「英國女王」滿臉真誠，「這個在哥譚打出咱們招牌的機會千載難逢，實在不能錯過。」站起身繞過桌子，他走到愛麗絲面前抓住了對方的手，「告訴我，你想發大財嗎？摸著良心回答。」
「可是我怕……」愛麗絲猶豫。
「你知道有錢意味著什麼嗎？」簡和邁克爾一人一邊夾住了被忽悠的女孩子。「漂亮衣服隨便買。」
「帥哥一天換一個。」
「珠寶首飾隨便帶。」
「等你六十歲了……」簡掰過愛麗絲的肩膀，「你還可以找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伺候你。」眨眨眼，「不是器=大=活=好你都不稀得要。」
「告訴我，等你老了你是想當個乾癟老太太，還是當個被肌肉男包圍的」，邁克爾和簡緊緊拉住愛麗絲，「特有錢的乾癟老太太。」
「……」
「想發大財嗎？」
「想……」
#我是在美色面前沒有把持住的想發大財（有帥哥伺候）的小愛醬的分割線#
「想什麼呢這麼沉默？」給巴恩斯和愛麗絲做檢查的鋼鐵俠正在和賈維斯一起調整資料。次元壁融合以來三個月，不僅人類社會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事，世界各地從氣候到生物圈都有些許細微的變化。身為未來學家的斯塔克近來除了研究戰衣，幾乎所有時間都撲在了這項研究上。
「嗯？沒什麼。」搖搖頭，愛麗絲朝斯塔克笑笑。
「我晚上會出去飛一圈，你可以領人來看。」愛麗絲的那個「超級英雄觀光體驗團」專案目前最主要的景點（？）就是圍觀鋼鐵俠和蜘蛛俠。斯塔克很大方，他在愛麗絲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就毫不介意地答應對方可以帶人來圍觀——一群美女組隊歡呼神馬的，他早就習慣了。
「改天吧，近些天的觀光團都取消了。」從儀器上下來，愛麗絲和鋼鐵俠報備。「工作室最近接到個大單，老闆讓我們全力以赴都去準備那個案子。」所以觀光團項目只好暫停一段時間。
「你們要做什麼？」巴恩斯靠在一旁的牆上好奇地問，「我記得你說過那個項目挺賺錢的，怎麼？又找到更賺錢的活兒了？」小丫頭每天團團轉，不是上課就是跑去賺錢，再不就是帶貓出去玩，美國隊長都沒對方忙。
「是啊，這次是個大單子。」被伊莉莎白等人每天洗腦成功，愛麗絲為了老了之後可以過上包養小白臉的美好生活，最近幹勁十足。「不僅是錢的問題，老闆希望這次可以在哥譚也打開市場，創出名氣。」伊莉莎白，一個有職業規劃的守財奴！一個每天都在帶領員工走上人生巔峰的好老闆！
「哥譚？」斯塔克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愛麗絲。「你們要去哥譚？」蝙蝠俠的地盤？難道小姑娘不僅僅滿足于每天欣賞他的英姿，打算把旅遊團項目向正義聯盟發展了？
「是啊。」穿好外套，由於小黃鴨事件和次元壁破碎等等一系列事情和鋼鐵俠混熟了的愛麗絲自在地去拿飲料，「老闆新接的工作委託人在哥譚，我們得去哥譚一趟，和委託人面談合作的細節問題。」順便忽悠委託人把那個肯定會害死大家的委託內容改一下。「詹姆斯。」扭頭看看鄰居，她毫不客氣，「大花和二花能不能請你和史蒂夫幫我照看三天？」美國隊長不愧是集合了人性美好一面的超級英雄，兩隻喵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現在除了愛麗絲自己，大花、二花最聽史蒂夫的話。
「行，沒問題」，巴恩斯揮揮金屬手臂，「反正我不怕咬。」與美國隊長戀人一樣的待遇截然不同，大花、二花見了巴恩斯就張嘴，似乎因為男人那天在醫院搶奪披薩的事徹底結了仇。
「哥譚可不太平。」將他們三個人的體檢結果存檔，斯塔克舉著酒杯坐進沙發裡，「你要去那做什麼呀？」名列全美治安最差城市之首的哥譚可不是徒有其名。
「有個姑娘失戀了。」謝過賈維斯讓機器人送來的薯條，愛麗絲也不介意把這事和兩位超級英雄分享，「她雇我們去閹了她前男友。」所以說，千萬不要小瞧女人的報復心。
「閹了前男友？」巴恩斯笑著看向一旁的鋼鐵俠，「斯塔克，你前女友最多，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他不懷好意地眨眨眼。
「切，我會遇見那種事嗎？」吊炸天的鋼鐵俠喝光手裡的酒滿臉驕傲，「你以為我托尼•斯塔克是什麼人？」被前床伴詛咒以後不舉到是有過很多次，但這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巴恩斯，我是鋼鐵俠，喜歡我的姑娘可以從這裡排到哥譚。」真•天涼王破霸道總裁，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自信萬份。
「切」，巴恩斯看不慣斯塔克自命不凡的樣兒，「誒，那個要被前女友閹了的倒楣蛋兒叫什麼名字？」要是布魯斯•韋恩，那樂子就大了。
「是小丑。」
「咳咳咳……」
將家裡兩隻毛孩子托孤出去，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愛麗絲準備趕往預定集合地點。哥譚的治安是此次出行中首先需要考慮的客觀條件，伊莉莎白幾個人決定四個人一輛車，絕不落單。
「嘿，愛麗絲。」口音奇怪的萊克特醫生在電梯門口遇見了要出門的鄰居。「要出門？」他瞟了瞟愛麗絲手裡的行李。
「中午好，萊克特先生。」雖然已經確定了此漢尼拔非彼漢尼拔，但愛麗絲每次面對這位和食人魔同名沒准還是同人的鄰居時都多少有點不自在。「和幾個朋友出去玩。」她朝漢尼拔笑笑。
「哦？」拎著一個公事包的漢尼拔邁步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開始關閉的時候才說話，「哥譚治安不好，注意安全。」
「誒？！」
「哇哦，委託人好大方。」入住了哥譚市內最豪華、同時也是安全係數最高的韋恩酒店，伊莉莎白一行四人走進委託人凱薩琳•哈特特意給他們預定的頂層豪華套房。邁克爾一個助跑直接跳上床。
「太舒服了……」總統套房，真不是蓋的！
「髒不髒啊你，快下來！」簡看不過去，鄙視同僚。
「行了行了別鬧了。」身為老闆，伊莉莎白擺出指揮者的姿態，「邁克爾你快下來。凱薩琳小姐今晚沒空，明早才會來這裡和我們見面。我們今晚必須把計畫再次討論一遍，確保明天萬無一失地把這個大單子拿下來。」成敗在此一舉，他們哪有時間玩。
「來，再梳理一下背景。」簡把印好的資料發放給幾個同事。「凱薩琳•哈特，今年二十二歲，哈特集團總裁的二女兒，哥譚大學大四在讀。」凱薩琳•哈特的生平資料一目了然，但唯一模糊的就是……
「我實在看不出來她會和小丑有交集。」作為提出接單子可以，但必須說服委託人改變計畫的愛麗絲看著手裡的資料，眉頭緊鎖。一個是品學兼優的富家女，一個是惡名昭著的罪犯，這個凱薩琳•哈特怎麼可能會有小丑這麼個壞蛋前男友呢？
「也許是秘密戀情，他們沒公開？」簡托腮，「愛麗絲你是乖孩子不懂，小丑這種傳說中的罪犯其實真的挺迷人的。」兩隻手捧住臉，她滿眼小星星。「和那種人交往，有種禁=忌的快感。」
呵呵。
「原來我欣賞不了他的美。」綠頭髮大白臉，小丑簡直就是殺馬特的代言人。「你們說小丑年輕的時候會不會有個組織叫『葬愛家族』？」多麼炫酷的名字啊。
「噗……哈哈哈……」剩下三個人忍不住笑。
「總之呢，我們明天就要見機行事。」把委託人所有背景資料銘記於心，愛麗絲拍了拍桌子。「明天的行動只有一個宗旨：說服凱薩琳改變想法。閹了小丑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正義聯盟都做不到，我們就不要以卵擊石了。她想要讓前男友難堪，我們就幫她介紹個更炫酷的現男友，總之，我們所有的行動都絕、不、能、和小丑有直接關係。」緊緊盯住伊莉莎白，「懂了嗎？」老闆太拼命也是件要命的事。
「No problem!」天大地大，賺錢最大！
「好了，去睡個好覺，明天加油！」
「喲吼~」
凱薩琳預定的套間剛好有四個單獨的臥室。愛麗絲挑了面向南側的房間，簡就住在她隔壁。夜晚的哥譚從窗戶望出去似乎與其他城市也沒什麼不同，同樣是燈火通明，繁華非常。但就是不知道在這樣的繁華背後，到底藏著多少黑暗。
愛麗絲抱著筆記型電腦在為明天即將到來的商討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突然間，落地窗外閃出巨大的光亮。她好奇地扭頭看過去，發現外面居然在放煙花。
「鈴鈴鈴」，房間的電話響起，另一端是酒店大堂的服務人員。「您好。」甜美的聲音傳來。「尊敬的客人，溫馨提示，為了您的人身安全，請不要在夜晚單獨走出本酒店。如果有事需要出門，請聯繫酒店前臺，我們會安排安保人員與您一起行動。」這是韋恩酒店的最高服務規格了。
「好的，謝謝。」掛斷電話，愛麗絲坐在窗臺上搖搖頭。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人們卻不敢在夜間出門。真想問問DC的編劇，他們這樣的設定不會覺得太虐了嗎？
「咚、咚、咚」，門被打開，「愛麗絲，你睡了嗎？」簡抱著枕頭走進來。
「沒有啊。」把筆記本移開，愛麗絲給同事騰地方。「都快十二點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外面的煙花持續燃放，好看極了。
「有點睡不著。」揉著眼睛坐在窗臺上，簡剛把枕頭放下，窗外，一個巨大的心型煙花騰空而起，「真漂亮啊……呀，剛好十二點。」她看看表。
「可能今天是哥譚的什麼節日吧。」愛麗絲趴在玻璃上往外看。「你怎麼不睡覺？」簡不是早就困了嗎？
「有點害怕。」摸摸胳膊，簡吐吐舌頭，「酒店大堂打電話來囑咐說不要出門，我總覺得是出什麼事了，有點不敢自己睡。」要不是警方提醒，哪個酒店會在夜晚打擾明顯已經休息了的房客？
「可能是……」
「嘭！」
「愛麗絲，愛麗絲！」聲音似乎非常遙遠，愛麗絲花了足足十幾秒才知道是有人在叫她。明亮的燈光把瞳孔晃得發疼，她廢了很大努力才看清身邊的人。「……簡？」灰頭土臉的同事衣服上還沾著血，「怎麼……」怎麼回事？
「大家都死了，邁克爾和伊莉莎白都死了！」抱住病床上的愛麗絲，簡崩潰地大哭，「酒店發生爆炸，他們倆死了，我……我以為你也要撐不過去了……嗚嗚嗚……」
「你在說什麼？」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愛麗絲感覺到嗓子異常疼痛。「什麼……死了？」她們不是在酒店看煙花嗎？什麼爆炸？
「昨天，小丑殺了蝙蝠俠，還炸了韋恩集團旗下的酒店。」幾乎哭得喘不過氣，簡斷斷續續地說，「伊莉莎白和邁克爾……嗚嗚嗚……」
「哥譚完了。」旁邊病床上一個中年男人，「蝙蝠俠死了，哥譚完了……」
「現在播報新聞。」嘈雜的醫院病房牆上掛著一個電視機，上面印有哥譚標誌的電視臺在播放新聞，主持人眼眶通紅。「今天淩晨零點左右，蝙蝠俠在距韋恩酒店南側五百米的小巷裡失血過多而死。小丑在零點十五分時點燃了韋恩酒店，為蝙蝠俠的死去慶祝。」哽咽著的男主持人幾度落淚，「經哥譚警方證實，一直守護著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正是布魯斯•韋恩本人。警察局長高登出面承認，他一直都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的男主持人狠狠咒駡，「蝙蝠俠雖然離我們而去，但他會永遠活在所有哥譚市民心裡，任何人，任何人，包括那個臭名遠揚的小丑！都不能改變這一點！永遠不能！」
病房裡，幾乎所有人都在哭。
「這……」摸摸頭上的繃帶，愛麗絲不知所措，「這……」怎麼會？
「小丑來了，小丑來了！」外面的走廊裡傳出尖叫聲，隨後，紅色的火焰席捲而來，爆炸聲響徹天際。
「轟！」
「啊！」差點從窗臺上掉下去，愛麗絲抱著電腦醒來。「做了個夢啊……」捂著撲通撲通跳的胸口，她長長出了口氣。
嚇死寶寶了。
窗外突然閃出巨大的光亮。
「放煙花？」抱著電腦，愛麗絲有點蒙。
「鈴鈴鈴」，電話響起。
咽了咽口水，她遲疑著拿起了聽筒。「您好。」甜美的聲音傳來。「尊敬的客人，溫馨提示，為了您的人身安全，請不要在夜晚單獨走出本酒店。如果有事需要出門，請聯繫酒店前臺，我們會安排安保人員與您一起行動。」
……
「喂？Hello？您有在聽嗎？」遲遲得不到回應，電話那端的酒店服務人員開始催促。
「……好，我知道了。」愛麗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下電話聽筒的。
「咚、咚、咚」，「愛麗絲，你睡了嗎？」簡抱著枕頭走進來。
「怎麼了？眼睛瞪那麼大？見鬼了？」好笑地走到愛麗絲身邊，簡打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呀，真漂亮。」一朵心形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十二點了。」她指了指房間裡的座鐘。
「今天淩晨零點左右，蝙蝠俠在距韋恩酒店南側五百米的小巷裡失血過多而死。」
愛麗絲的耳朵裡迴響著這句話。
不行，會死的。
「嘿，你去哪？！」簡目瞪口呆地看到愛麗絲扔下電腦就向外跑，「別出門啊，很危險的！」
「我馬上回來！」來不及思考，愛麗絲沖進電梯。蝙蝠俠死了小丑就會炸酒店，伊莉莎白和邁克爾都會死，然後明天，她和簡也會死在醫院裡。
不行，絕對不行。
不管不顧地沖出酒店大門，愛麗絲朝著記憶裡新聞主持人說的地點跑出去。從樓上看是燈火通明的街道實際上燈光昏暗，她踉踉蹌蹌地跑著，幾次差點撞到牆上。
但萬幸，她一路都沒碰到第二個人。
黑乎乎的小巷子裡似乎藏著隨時可能撲出來吃人的野獸，愛麗絲強忍恐懼找過去，卻沒有發現蝙蝠俠的身影。
「怎麼會……」一陣風吹過傳來樹葉的「沙沙」聲，愛麗絲嚇得幾乎哭出來。「我怎麼……」她開始後悔了。也許那只是個噩夢也說不定呢？
「啊！」腳下不穩栽倒在地，她的頭狠狠磕在了什麼東西上。摸索著直起腰，她終於看清地上是什麼了。
一身黑色鎧甲的男人，臉上帶面罩，還有兩隻貓耳朵。
蝙蝠俠。
「嘿，醒醒。」極度緊張之下，愛麗絲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人從小巷子裡走出來。拼命捶打男人的肩膀，她把手都打紅了，蝙蝠俠卻依舊不肯睜眼。
「你醒醒啊……」樹葉摩擦在地上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愛麗絲幾乎整個人撲進蝙蝠俠懷裡，「你快醒醒，我害怕……」蝙蝠俠不醒，她是不可能把人救得回去的。
「你快醒醒……」
「啊！！！」
第27章 第二個夢
「……誰在那？」一隻手死死拽住蝙蝠俠的披風, 愛麗絲咽了咽口水。黑漆漆的小巷子裡隱隱約約傳來什麼東西在移動的聲音。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她簡直要哭出來了。
好後悔。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汪！」一隻白色的小狗從巷子裡探頭朝著愛麗絲和蝙蝠俠威脅地叫了一聲後，叼著嘴裡的食物跑遠了。
「呼……」原來是只流浪狗。
全身幾乎被冷汗打濕了，愛麗絲長長出了口氣。
嚇死寶寶了。
危機暫時解除，她又再次回頭打量起蝙蝠俠。
這位隸屬于正義聯盟的英雄依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想起夢境裡蝙蝠俠死于失血過多，愛麗絲開始仔細檢查對方身上是否有什麼會致命的大傷口。雖然隔著黑色的盔甲多有不便, 但她還是盡力為蝙蝠俠檢查了一下。借著昏暗的光線, 除了胳膊上有幾道還流著血的傷口外，愛麗絲並沒發現其他傷痕。
「那你為什麼不醒？」伸手拍拍對方臉上的面具，愛麗絲低聲喚人, 「你快點醒醒, 我們得離開這兒。」夜晚的巷子裡並不安全，剛才他們運氣好是一條狗, 沒准下次再出現的就會是一個拿著槍的罪犯了，「蝙蝠俠，蝙蝠俠, 醒醒，快點醒醒。」
可蝙蝠俠一動不動。
這可怎麼辦？
努力嘗試了一下，愛麗絲發現依靠她自己的力量想把這位身高目測過一米八、身上還不知道穿戴了多重裝備的超級英雄扶起來是件不可能的事。猶豫了一下，她掏出了手機。
要不要給鋼鐵俠或者詹姆斯打個電話？俗話說得好，天下英雄是一家嘛，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其實也沒多大區別。都是除暴安良、維護世界（宇宙）和平的戰士，唯一不同的也就是出品公司了。
就在愛麗絲馬上就要撥通鋼鐵俠電話的時候, 「咚！」——不算大聲，但在這個安靜而詭異的氛圍裡也絕對算不上小的聲音再次從小巷子裡傳來。愛麗絲被嚇得手一抖，電話掉在了地上。
「喵~」一隻大白貓從不遠處竄過去。
他喵的，要被嚇死了！
摸了把頭上的冷汗，她一隻手撿起了手機。「要被嚇出心臟病了。」轉過頭，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昏迷的蝙蝠俠。
「啊！」
黑漆漆的面具裡露出兩個黑乎乎的洞，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看。
蝙蝠俠醒了。
「你醒了就不能出個聲嗎？！」氣不打一處來，愛麗絲儘量壓低聲音吐槽蝙蝠俠，「趕緊起來，我們快離開這兒。」醒了就好。
「你是誰？」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怪異低沉，但卻透著一股無力。
「你別管我是誰了。」把手機揣兜裡，愛麗絲伸手想去拉蝙蝠俠，「快點起來吧，大半夜你不害怕，我都要被嚇死了。」她貿然跑出來找人的舉動真是傻透了。
「你是誰？」蝙蝠俠固執地詢問，並且躲開了愛麗絲伸過去的手。
寶寶好氣哦。
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愛麗絲鼓鼓嘴簡直想撲上去咬對方一口，「我是愛麗絲，我今晚住在韋恩酒店。」回頭指了指不遠處燈光明亮的建築物，她又轉回頭來，「你自己能起來嗎？要不要我找人來幫忙？」實在不行把伊莉莎白和邁克爾叫出來背人。
「你走吧。」蝙蝠俠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辭，但卻沒有接受幫助的意思。「你回去吧。」說完，他試圖自己站起來，胳膊卻使不上力氣，又一頭栽倒。
「喂！」送佛送到西，愛麗絲伸手想去拉人，「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叫我朋友過來吧。」蝙蝠俠身上沒有明顯傷口卻站不起來，不會是中毒了吧？
「你走吧。」貓耳朵的蝙蝠俠根本不聽。
不行了，寶寶太氣了。一個使力，本就站立不穩的蝙蝠俠被愛麗絲摔在了地上。迎著超級英雄迫人的目光，愛麗絲做出了一個事後回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太虎了的舉動——
「嘿，小蝙蝠。」咧開嘴露出八顆牙，愛麗絲眨眨眼，「來，我們合個影。」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罪惡的手摸上了蝙蝠俠的貓耳朵，「來，笑一個，一、二、三，cheese。」
「哢嚓」哥譚英雄蝙蝠俠，被迫當了一次與人合影的吉祥物。
「你有什麼親近的人可以求助嗎？」把手機揣回兜裡，愛麗絲不理會蝙蝠俠嚇人的眼神。「要麼你說個電話號碼我給你叫人來，要麼我就打電話叫我朋友了。」這位哥譚義警已經淪落到能被人強迫拍照的地步了，居然現在還想逞強？
「……我自己來。」虎落平陽被犬欺，能屈能伸的布魯斯深深呼吸，最後要求面前的女孩子撥通了高登的電話。兩個人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等待哥譚警察局局長前來接人的時間裡，蝙蝠俠在身中神經毒素無法行動的情況下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被自稱救命恩人的小姑娘翻遍全身，拿走了一個蝙蝠鏢。
「這是報酬。」舉著蝙蝠鏢滿臉驚喜無法掩飾的女孩子小心翼翼拿了幾張紙巾把東西包一包，「真遺憾你不能動，要是你能在蝙蝠鏢上簽個名就最好了。」
#我是生無可戀的蝙蝠俠#
「你這樣真的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淩晨被簡叫醒的伊莉莎白和邁克爾聽說愛麗絲獨自外出後都緊張得不得了。可韋恩酒店的人說死不肯讓他們出去找人。萬幸，淩晨一點的時候小丫頭被哥譚員警送了回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愛麗絲認罪態度良好地鞠躬道歉。蝙蝠俠被高登局長帶走了，她被兩個帥氣的警員保護著送回了酒店。深藏功與名，看著完好無損的酒店和活蹦亂跳叉著腰罵人的老闆和邁克爾，她詭異地覺得還挺高興。
「好了好了，平安回來就好。」簡出來打圓場，「明天還要見委託人呢，我們趕緊休息吧。」朝著愛麗絲使個眼色，她帶頭回房間，「明天凱薩琳小姐就來了，大家趕緊回去養養精神。愛麗絲，你趕緊收拾收拾回去睡覺！」
「遵命！」
凱薩琳•哈特和資料上的一樣，是個酒紅色頭髮綠色眼睛的大美人。現在，這位出手闊綽的富家小姐正坐在套間的沙發上，向伊莉莎白幾個人講述她和小丑的往事。
閱讀理解滿分的愛麗絲經過提煉總結，概括出了凱薩琳和小丑相識的經過。一年前的某一天，凱薩琳駕車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劫匪，就在凱薩琳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綠頭髮的小丑從天而降，哈哈哈幾聲嚇跑了劫匪，救下了凱薩琳。
俗話說得好，當初驚豔，只因為見得少。
見得少的凱薩琳像每個老套的少女漫畫情節裡一樣，迷上了滿身寫滿神秘的小丑。但好姑娘和壞蛋的組合畢竟不能長久，沒過幾天，小丑就被蝙蝠俠抓起來，關進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但凱薩琳不離不棄。
「雖然見不到他，但我還是托人給他送了許多東西。」凱薩琳擦擦眼淚。「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也知道蝙蝠俠抓他是應該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他能治好病，然後出院。」雖然在哥譚長大，但因為家庭的關係，凱薩琳比較單純。
「我們能理解。」簡點頭附和，還伸手給委託人續了杯茶。
「可就是因為這次進了阿卡姆，他就變心了。」一口把茶喝光，紅頭髮的大美人滿臉氣憤。「不，準確點說，那個混蛋他居然腳踏兩條船了！」茶杯狠狠撞擊託盤，傳出「叮」的一聲。
「腳踏兩條船？」這是早就制定的計畫，愛麗絲和簡同為女生，負責直接和委託人溝通。「凱薩琳，你的意思是……小丑他在阿卡姆精神病院裡交了另一個女朋友？」這劇情好熟悉啊，那位新女朋友不會是……
「是。」凱薩琳點點頭，「小丑在監獄裡認識了一個心理學家，叫哈莉•奎因。後來他越獄成功，就和那個哈莉在一起了……」大概被背叛的事情真的讓凱薩琳很難受，她捂住臉，氣得直發抖。「我又不是非得和他在一起不可，他不喜歡我可以直說，腳踏兩條船算怎麼回事嘛！」茶几被凱薩琳拍得直響。
不，菇涼，這個時候你應該謝他的不娶之恩！
臉上掛著同仇敵愾的表情，愛麗絲的心裡卻默默為委託人的逃出生天而高興。小丑女哈莉•奎因愛上小丑後倒楣得可不是一點半點，由此可見，小丑是本世紀最大的渣男，沒有之一！凱薩琳逃脫魔掌，可喜可賀！
「我實在氣不過，所以才聯繫了你們。」大概這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凱薩琳竹筒倒豆子一樣都說了出來。「閹了小丑是氣話，蝙蝠俠都沒能殺掉小丑，我也不可能讓你們去送死。」
凱薩琳，好姑娘！
本來還在猶豫該怎麼勸委託人更改委託內容的愛麗絲放心了。「凱薩琳，那你希望我們做點什麼？」既然凱薩琳的本意不是真的想讓他們正面扛小丑，那麼這個案子的難度就大大降低了。
「我心裡氣不過，就是氣不過。」紅頭髮的大美人滿臉憤怒，「現在想想，他綠頭髮大濃妝滿嘴大鋼牙，一身鄉村非主流的打扮，我能看上他都是他家祖墳冒青煙，可他居然不僅腳踏兩條船，最後還甩了我？！」狠狠哼一聲，凱薩琳一揚頭。「只要你們能想辦法讓我出了這口惡氣，價錢就按之前談好的來。」
「沒問題！」
……
距離上次身中神經毒素被高登送回家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最讓人頭疼的小丑最近一直被關在阿卡姆監獄無暇出來搗亂，蝙蝠俠終於有時間在家裡吃一頓早飯。
「早上好，韋恩少爺。」滿頭銀髮的阿爾弗雷德為自己家的小（不小？）主人準備了豐盛的餐點。「每天早上看到您能安安穩穩地在家裡吃飯，我真高興。」阿福最大的願望就是小主人布魯斯能放下這一切，不過這個願望目前還很渺茫。
「行了吧，阿福。」布魯斯揉揉腦袋，有點受不了自家老管家的小題大做，「我要是每頓飯都在家吃，你還不得煩死？」好笑地搖搖頭，他拿起餐具。
「哦，那也是幸福的忙碌。」阿爾弗雷德站在一邊，「韋恩少爺，您上次說被人拿走的蝙蝠鏢……」不是他非得這個時候提這個掃興的話題，而是自家小少爺一周前被高登局長送回來後就一直沒再提這件事。但蝙蝠鏢落在其他人手裡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已經查清那個女孩兒的身份了。」咬一口鬆軟的麵包，布魯斯和阿福說。「住在曼哈頓的學生，身份沒什麼問題，等過幾天我就去把蝙蝠鏢拿回來。」神經毒素已經消退，是時候把東西拿回來了。
「那畢竟是您的救命恩人，少爺您還是不要太粗魯的好。」阿福樂呵呵地看著自家小少爺吃完早飯，然後把手裡的報紙遞了出去，「這是今天的報紙。」最近三天的新聞可是熱鬧極了。
「《曼哈頓日報》？」布魯斯奇怪地看了阿福一眼，不知道自家老管家特意讓他看報紙是什麼意思。疑惑地抖開，上面黑體加粗的頭版頭條簡直讓他哭笑不得，「《超級英雄帥氣指數排行》？」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
「最近幾天這個話題可沒消停過。」阿福指了指報紙，「您看看就知道了。」
愛麗絲最近幾天簡直忙壞了。
凱薩琳的要求說容易也容易，但說難也很難。怎麼才能既不惹上小丑，又讓委託人狠狠出口惡氣，伊莉莎白四個人關起門來研究了半天，最後制定了兩步計畫。
第一步，首先抹黑小丑的名聲——這也是最難的一項。
小丑作為蝙蝠俠的宿敵，生命力頑強又心狠手辣。愛麗絲他們既要為凱薩琳出氣，但又不能給自己或者委託人惹來殺身之禍，所以這項工作需要格外謹慎。
「累死寶寶了，你們看這個怎麼樣？」邁克爾在電腦前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把需要的素材一一找齊了。
「嗯……不錯不錯。」伊莉莎白拍拍邁克爾肩膀，「很好。」回過頭，他看向愛麗絲，「愛麗絲，你的小段子準備得怎麼樣了？」抹黑小丑名聲的第一步，先在網路上誇蝙蝠俠。
「差不多了。」最後確認小段子沒問題，愛麗絲和簡一起挑選了幾張蝙蝠俠被拍到最帥的照片，把腿修長一點，腰窄一點，胸肌大一點，然後發送。
在這個超級英雄漫天飛的世界，個把迷妹在網路上上傳偶像照片然後誇得天花亂墜不是稀奇事，愛麗絲他們新註冊的社交帳號除了引得幾個蝙蝠迷點贊外，沒有翻起任何浪花。
不過他們不氣餒。
接連每天都發個二十幾條九宮格圖片和小段文字誇蝙蝠俠，這個新帳號短短幾天內就被人認定了是蝙蝠俠的狂熱粉後，伊莉莎白在第四天給某條動態買了熱搜——
「大家說說除了蝙蝠俠，還有哪個超級英雄特別帥氣？求推薦，想舔屏。」
迷弟迷妹們紛紛在自己的社交帳號裡回應，PO出他們認為最帥氣的超級英雄圖片安利給其他人。愛麗絲幾個人趁機攪渾水，上午給誇鋼鐵俠的某個迷妹買個頭條，下午給誇X教授的某個迷弟買個熱搜。
就這樣，網路上討論超級英雄們顏值的話題就不知不覺間火了起來。
看著火候正好了，愛麗絲他們又在網上PO出雷神托爾和他弟弟洛基的照片對比，並配文字——洛基的顏值勉強配得上做雷神和複聯的對手吧。
之後，邁克爾用最近幾天經營的另一個帳號回應，PO出萬磁王的照片，並配文字——感覺萬磁王長得很帥氣呢，配得上做X教授的對手。
到此，抹黑小丑第一步行動的鋪墊順利結束。
在把話題順利引導到了反派們的顏值上之後，綠頭髮、黑眼圈、大白臉、咧著嘴的小丑距離被網路上的顏狗們一致吐槽長得太差、品味太糟，配不上蝙蝠俠的絕世美顏，還能有多遠呢？
「咳咳咳……」巴恩斯抱著筆記型電腦，目瞪口呆地看看面前得意洋洋的愛麗絲，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有辦法。」經過一個星期的醞釀過後，目前推特上關於反派顏值的討論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其中，扮相過於殺馬特的小丑首當其衝，在近百分之八十的網友留言中，他已經名列了長得最難看犯罪人物前三名，並且，網路上甚至有人匿名吐槽小丑配不上小丑女哈莉了。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與社會脫節近七十年的巴恩斯和好友史蒂夫對視一眼，搖搖頭。「所以呢？你們這樣就算是幫委託人出了氣了？」失戀的姑娘神馬的，真是殺人不見血。
「還有下一步計畫呢。」僅僅抹黑小丑可不能算讓凱薩琳徹底走出失戀的陰影，俗話說得好，治療失戀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始另一段戀情。「伊莉莎白弄到了奧斯本集團今晚在曼哈頓舉行的酒會的邀請函。」去宴會上物色個帥哥共舞一曲，順眼的話再共度一晚，愛麗絲表示，凱薩琳只要接觸了正常男人，一定會立刻把小丑那個醜貨忘在腦後的。「我們要幫凱薩琳挑一個高品質的約會物件，讓她順利忘記前一次的眼瘸。」為敬業的自己鼓鼓掌，棒棒噠。
「祝你們好運。」史蒂夫肩上趴著二花，懷裡抱著大花，「它倆先在我這兒吧，你晚上回來再接它們回家。」兩隻花滿臉幸福地蹭帥哥。
「……那就謝謝你了，Cap。」腹誹了一下家裡的兩隻顏貓，愛麗絲也沒在意，「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
奧斯本集團舉辦宴會的地點定在了曼哈頓中心的一棟豪華酒店內。憑著邀請函，愛麗絲四個人順利混進了會場。凱薩琳已經等在裡面了。
「怎麼樣？」邁克爾拿著平板電腦，小心翼翼躲開其他人的視線，給委託人做推薦。「哈利•奧斯本其實也挺不錯的……就是年紀小了點。」今天的來賓帥哥眾多，他有信心一定能給凱薩琳挑個甩小丑八條大馬路的好男人。
「太小了。」穿著簡和愛麗絲幫忙參謀的禮服，凱薩琳否定了邁克爾的人選。「我可不想和個未成年約會。」因為不能從被小丑甩掉的恥辱中走出來，她都快一整年沒出來玩了。
「賈斯丁•漢默呢？」簡指了指不遠處的軍火商，「雖然是斯塔克先生的低配版，但長得還算不賴。」平心而論，賈斯丁•漢默雖然處處比不上鋼鐵俠，但也算人生贏家了。
「才不呢。」挑剔的凱薩琳搖頭，「他看著就不像好人。」經歷過小丑的她可不想再和個壞人有交往了。
「要不然……布魯斯•韋恩吧。」剛才目睹了蝙蝠俠進場的愛麗絲提議，「臉長的好看，身高也夠，最關鍵肩寬、窄腰、大長腿，網上說他有八塊腹肌，還有個翹屁股，我看……」
「咳咳咳……」凱薩琳和伊莉莎白同時咳嗽起來。
「怎麼了？我又沒說錯。」愛麗絲摸摸頭，「他長得真的挺好看的……你是不是擔心他是花花公子會不健康？」充分為委託人考慮的小愛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蝙蝠俠身體肯定沒毛病，可這話不能說出來啊。
「咳咳咳咳咳！」伊莉莎白快把嗓子咳啞了。
「老闆你怎麼……」愛麗絲莫名其妙看到簡和邁克爾轉頭慢慢往旁邊撤。
難道？！
直直地站在原地，愛麗絲緩緩回頭……
「晚上好。」擁有絕對身高優勢的男人臉上看不清表情。「謝謝你對我的誇獎。」
……
那啥，請問現在我該怎麼辦？！急，線上等
第28章 第二個夢
……
一隻可愛的小烏鴉頭頂六個黑點從愛麗絲腦袋上飛過去。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徹底傻了。
布魯斯•韋恩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
張了張嘴，愛麗絲硬是沒吐出一個字。她剛才是怎麼「誇獎」蝙蝠俠的來著？肩寬、窄腰、大長腿？八塊腹肌？她是不是還說人家有一個翹屁股來著？
這他喵的就是性=騷=擾啊, 老天來個雷劈死她吧。
「呀，這不是韋恩先生嘛。」關鍵時刻，凱薩琳挺身而出。「您好韋恩先生，我是凱薩琳，凱薩琳•哈特。」在哥譚土生土長的凱薩琳還真認識布魯斯•韋恩。「晚上好, 沒想到您今晚也在。」希望高大上的韋恩首富不要為難愛麗絲。
愛麗絲見到凱薩琳非常有義氣地站出來幫她轉移了視線, 於是縮著脖子想跑。但天不從人願，耳力驚人的布魯斯從進場起就聽到了眼前人對他的評價。再加上蝙蝠鏢一事，他一個轉身就攔住了紅裙的女孩子, 「這位小姐, 您要去哪？」緩緩低頭，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緊緊盯住了愛麗絲, 「Hi，我是布魯斯。」
「……晚上好，我是……愛麗絲。」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愛麗絲艱難地抬頭，直視面前的男人。很好，現在她不僅趁著蝙蝠俠不能動的時候強迫人家拍照並搶走了蝙蝠鏢一枚，更是在公開場合對人家進行了性=騷=擾。
講真，幸虧蝙蝠俠是正面人物，不然她現在估計都得死無全屍了。
「愛麗絲。」樣貌英俊的韋恩先生眼神迷人、語調低沉，「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跳支舞呢？」說著, 他已經彎腰行禮了。
伊莉莎白站在一旁滿臉擔心，沒義氣偷跑的簡和邁克爾躲在角落裡也十分關切。迎著眾位同事擔憂的目光，愛麗絲硬著頭皮回答，「……當然，我的榮幸。」
不答應還能怎麼樣呢？會場裡過半的賓客都在觀察布魯斯•韋恩，難道她還想既語言性騷擾了蝙蝠俠後再讓人家當眾下不來台？
講真，就算是正面人物，也會發脾氣的吧？
悠揚的音樂聲回蕩在會場中央，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在舞池裡翩翩起舞。若是換個時機，被蝙蝠俠行了吻手禮並且還能共舞一曲，愛麗絲絕對會跟所有她認識的人好好炫耀一下，但是現在……
麻麻，胃好痛。
「愛麗絲小姐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撩妹招數手到擒來的布魯斯早就摸清了女孩子的情況。「難道您不喜歡和我跳舞？」抬高手臂讓對方畫個圓圈，他笑著低聲問。
不遠處的鋼鐵俠手裡舉著酒杯正笑著看向這邊，愛麗絲沐浴在斯塔克的目光裡，簡直要哭了。不用懷疑，她今天的倒楣樣子絕對會被鋼鐵俠當成笑話一樣告訴每一個她認識的超級英雄。
嗚嗚嗚，她在Cap和小蜘蛛那裡的形象啊。要是小彼得認為她是個癡漢，以後還能允許她帶人去圍觀蜘蛛俠抓人嗎？
「沒有，當然沒有。」內心悲涼，但愛麗絲還是打起精神和韋恩說話。畢竟是她理虧在先，道個歉神馬的都是應該的，「韋恩先生，我……」寶寶真的不是故意說你有個翹屁股的！蒼天作證！
「布魯斯……」隨著音樂的節奏把女孩子拉近懷裡，布魯斯低頭直視對方灰藍色的眼睛，「叫我布魯斯……」
……
捂臉。
一支舞跳下來，段數明顯不足的愛麗絲被布魯斯•韋恩撩得臉頰通紅。但萬幸，看熱鬧看了好一陣子的鋼鐵俠在最後關頭想起了愛麗絲與他共同看穿次元壁的情誼，出面拯救。「布魯斯」，這位人盡皆知的超級英雄舉著酒杯邀請哥譚首富一起喝一杯，愛麗絲趁機撒腿就跑。
「嚇死我了……」伊莉莎白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就怕自家員工被怪罪。眼見鋼鐵俠叫走了布魯斯•韋恩，他趕緊跑上前，「凱薩琳已經找到目標了，我們走吧。」怕被再次抓包的他帶著自家三個員工，急匆匆離開了奧斯本集團的酒會。
與三個同事在家附近正宗的中餐館搓了一頓後，愛麗絲打著飽嗝，手裡拎著給巴恩斯和史蒂夫的外賣，邁著方步慢騰騰走回公寓。「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二十五層到了。
「晚上好，索恩小姐。」2504的住戶萊克特醫生一身打扮得體的西裝，正站在門口呢。
「晚上好，萊克特先生。」愛麗絲點點頭，朝著自己與食人醫生同名的鄰居打個招呼。這位經由巴恩斯指認未來會獲得諾貝爾□□的漢尼拔•萊克特先生為人和藹沒有架子，並且最近還總給大花、二花帶零食。雖然兩隻喵稱不上喜歡這位鄰居，但愛麗絲目前已經徹底扭轉了她自己的偏見。
和食人醫生同個名啥的，萊克特醫生自己也不想的不是？
「都這麼晚了，您還要出去嗎？」現在可都晚上九點多了。
「不是。」漢尼拔搖搖頭頭，「下午的時候一個病人有事，我才回來。」他看了看愛麗絲，然後把房門打開，「這是給你家兩隻貓的玩具，你直接拿回去吧。」居然是個貓爬架。
「呀，這怎麼好意思。」嘴上這樣說，但愛麗絲謝過之後還是接受了。漢尼拔幫她把貓爬架拿進房間。
「萊克特先生？」愛麗絲奇怪地看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鄰居。「你怎麼了？」她房間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哦？沒事。」漢尼拔收回目光，「你的貓呢？」他明知故問。
「在史蒂夫那裡。」愛麗絲笑笑，「我去叫他們，萊克特先生你也留下吧，我拿了好吃的回來。」她舉了舉手裡的袋子。
「是史蒂夫和詹姆斯？」一身西裝的漢尼拔臉色不變，「他們出去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倆急匆匆出門了。」
「誒？」難道美國隊長又去做任務了？「那就我們倆先吃吧。」一會兒再給巴恩斯先生打個電話問問對方鑰匙放在哪裡，把兩隻花接回家。
「我……」
「叮叮叮」，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漢尼拔低頭看了看，然後起身告辭，「愛麗絲，我有點急事，改天我下廚。」說完，他朝著愛麗絲笑笑，然後退了出去，還幫忙關上了門。
「誒……」莫名其妙就剩她自己了，愛麗絲看著桌子上的袋子有點懵。「可我是吃飽了回來的……」巴恩斯和隊長不在家，鄰居萊克特先生又不吃飯，大花和二花還被關在隔壁，她家裡已經很久沒這麼安靜了。
「晚上好。」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啊！」
差點沒蹦起來，房間裡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愛麗絲覺得毛骨悚然。看著黑色的高大身影緩緩從臥室走進了餐廳，她借著房間裡裝飾燈具不算明亮的燈光打量起了這位不速之客。
面罩，披風，黑鎧甲，頭上還頂著兩隻尖尖的貓耳朵——
很好，來人是蝙蝠俠。
「你……」目瞪口呆地看著從自己臥室裡走出來的男人，愛麗絲眨眨眼，有點傻。她和同事們一起離開的時候宴會才剛剛進入高=潮，布魯斯•韋恩究竟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換上衣服趕到她家的？男人是蝙蝠俠，可不是閃電俠。「你在我家裡幹嘛？」難道……
是來拿回那個蝙蝠鏢的？！
「這個」，果然，蝙蝠俠舉起左手，裡面正是那枚被愛麗絲強搶來的蝙蝠鏢。「我要拿回去。」蝙蝠俠的武器可不能落在其他人手裡。
「可是……」愛麗絲是真不想還給他。蝙蝠鏢是自次元壁破碎之後她收集到的最有價值的周邊紀念品。除了這枚蝙蝠鏢之外，愛麗絲目前只有鋼鐵俠和莫里亞蒂的名片，美國隊長和蜘蛛俠的簽名合照，以及那張和蝙蝠鏢一同得到的，與蝙蝠俠的合照（被迫合照？）「那個是你送給我的，你怎麼能拿回去呢。」反正蝙蝠俠不敢說他自己是布魯斯•韋恩，愛麗絲乾脆耍賴，「不行，你快給我放回去。」寶寶不想還。
「愛麗絲。」布魯斯•韋恩透過面具看向面前的女孩子。對方的生平資料他已經一清二楚，剛剛在宴會上的接近也是為了試探。鋼鐵俠意有所指的話讓布魯斯明白眼前的小姑娘和斯塔克有交情，但蝙蝠鏢他是無論如何都得收回的。「謝謝你那天救了我，但這個我必須拿走。」說完，他轉身一抖斗篷，就要離開。
耍帥耍上癮了是吧？
剛才在宴會上被對方戲弄得一肚子氣的愛麗絲看見布魯斯•韋恩居然轉身就想走，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往前緊走兩步，她抓住了對方斗篷下擺，「你給我站住！」在哥譚那天她可是豁出去命才救了蝙蝠俠一次，對方居然這麼不知感恩。「蝙蝠俠，你給我……」
「嘭！」
房間大門被人狠狠撞開，餐廳落地窗的玻璃也被撞碎，緊接著就是三道身影在房間裡打鬥，去而複返的萊克特先生拉起愛麗絲，躲在了門口。
「這……」好吧，愛麗絲現在是徹底懵了。
高手們過招須臾間就是好幾個來回，還沒等愛麗絲反應過來，三個男人已經呈三角形站好，彼此戒備。
「哥譚的蝙蝠俠來曼哈頓做什麼？」首先開口的是還穿著便裝的美國隊長。他和巴恩斯剛剛在樓下就接到萊克特醫生的電話，說愛麗絲的公寓裡似乎有聲音。於是兩個人急忙跑上來，結果就看到蝙蝠俠站在小姑娘家裡。
「Captain America」，布魯斯認出了眼前的男人。看到童年的偶像就站在面前，他有點糾結。
「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美國隊長因為複聯和正聯的關係還需要顧忌措辭，但巴恩斯就沒這個忌諱了。「大名鼎鼎的蝙蝠俠擅闖民宅出現在一個小姑娘家裡，這件事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金屬胳膊輕輕動了動，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布魯斯很頭疼。
他總算知道當他和鋼鐵俠說他得把被小姑娘拿走的蝙蝠鏢拿回來時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美國隊長和前冬日戰士就住在隔壁神馬的，為什麼斯塔克那個混蛋不直接告訴他？！事先知會一聲會死嗎？！
被鋼鐵俠狠狠坑了一把的蝙蝠俠心裡痛駡了斯塔克一頓。「Cap，我今天來沒有惡意，只是想拿回我的東西。」示意對面兩個人看看他手裡的蝙蝠鏢，「愛麗絲拿走了我的武器，我今天只是來取回去的。」
史蒂夫和巴恩斯都知道愛麗絲去哥譚的事，巴恩斯還知道愛麗絲做了個詭異的夢並且救了蝙蝠俠。但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她隱瞞了自己強迫蝙蝠俠拍照並強搶了一隻蝙蝠鏢的事。
「愛麗絲？」史蒂夫回頭看看自己的小鄰居。
「無論什麼原因，」漢尼拔不等愛麗絲開口，「你都不該擅自闖進她家裡。」滿臉正氣的心理醫生嚴肅起來還是很唬人的。
「……我很抱歉。」擅闖民宅的人確實是他，布魯斯只能道歉。
「愛麗絲，還好嗎？」巴恩斯護短得緊。愛麗絲搶了一隻蝙蝠鏢？拜託，那是蝙蝠俠他自己學藝不精！「有受傷嗎？」他關切地問。
愛麗絲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事情鬧到這一步可不好，要是為了她收集電影周邊的舉動影響了美國隊長和蝙蝠俠的關係，那她罪過就大了。「那個蝙蝠鏢你可以拿走了。」強忍著心痛，她跑進書房拿了筆和一張照片，「但是你得給我簽個名。」一張蝙蝠俠在月空中滑行的照片被放在餐桌上——那是近來抹黑小丑名聲的行動中她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張蝙蝠俠最帥的照片。
「……行。」騎虎難下的布魯斯只能拿筆給小姑娘簽名，以此來化解尷尬。
「好了。」把蝙蝠俠親筆簽名照吹吹幹，再看了看自家的一片狼藉，愛麗絲深吸一口氣，決定顧全大局。「我們吃飯吧。」一隻手抓著蝙蝠俠的披風不放，另一隻指了指倖存的餐桌和桌上的食物，她看了看房間裡的四個男人，「難得聚在一起，我們吃頓飯吧。」
「我……」布魯斯下意識想拒絕。
「那就這麼定了。」完全不給蝙蝠俠拒絕的機會，愛麗絲雙手一拍，「我去打電話，再讓餐廳送點吃的來。」事情的起因畢竟是她，總不能害得正義聯盟和複聯起嫌隙。
「我家裡還有些食材，我下廚吧。」漢尼拔附和。
「好啊，那我們今天有口福了，嘗嘗萊克特先生的手藝。」巴恩斯看出了愛麗絲的用意，也跟著附和。
於是……
五個人兩隻貓，排排坐在餐桌邊。
「喵~」大花坐在餐桌上正面對著蝙蝠俠，仔細研究起了對方的兩隻耳朵——這究竟是個兩腳獸呢，還是個腦子有毛病的兩腳獸？
二花已經跳上了對方的膝蓋，「喵~」，姐姐你想太多，這就是個腦子有毛病的兩腳獸。
「呃……」穿著制服卻被兩隻貓一左一右蹲在肩膀上的蝙蝠俠支棱著自己的兩隻貓耳朵，面無表情地吃著盤子裡的東西。
「哢嚓。」
愛麗絲偷拍。
「噗……」巴恩斯和漢尼拔都忍不住輕輕笑。
……
某間別墅的冰箱裡，食材被分門別類的擺放整齊。
第29章 第二個夢
「心情不錯？」斯塔克把檢測儀器關掉。愛麗絲在哥譚準確夢見了蝙蝠俠的所在地, 並且事後經由布魯斯•韋恩證實，當天襲擊他的罪犯確實與小丑有聯絡。懷疑愛麗絲覺醒了某種能力的托尼在女孩子身上放了檢測器, 持續觀察對方的身體狀況。但一周過去了，愛麗絲沒有顯示出任何特殊的能力。
女孩子不是變種人，至少從目前得到的資料來看，愛麗絲還沒有變種人的能力。
「是啊。」瞄了瞄鋼鐵俠手裡的電腦，愛麗絲點點頭。「你看到了嗎？現在網上所有人都在吐槽哥譚的罪犯們審美堪憂, 還說這都是受了小丑的影響呢。」看臉的世界裡就算是罪犯也不能逃脫這個鐵律。顏即正義神馬的雖然三觀不正, 但卻很有市場。經過一周的發酵，現在網路上最熱的話題就是討論反派們的顏值，目前, 神諭人洛基名列「反派顏值榜」榜首, 而哥譚的小丑位列最後一名，成為了所有人嘲笑的對象。
「哦, 小丑。」托尼不感興趣地點點頭，「估計蝙蝠俠會比較開心吧。」被Cap和巴恩斯當場抓包盜竊的韋恩回哥譚的當天晚上就給了他報復——那個幼稚的蝙蝠俠居然讓人在網上造謠說他每天都穿內增高！「不過蝙蝠俠那身黑漆漆的制服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和小丑的審美對半開吧。」賈維斯再測檢測了所有資料, 還是沒發現愛麗絲會是變種人的可能。
清楚知道鋼鐵俠現如今正被網友們猜測真實身高，愛麗絲隱晦地悄悄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鞋子。漫威漫畫設定裡鋼鐵俠是個身高過一米八的高富帥，但是電影裡……
「什麼？你在看哪？」正處於敏感時期的托尼一眼察覺到了面前女孩子隱晦的眼神。「愛麗絲，你在看哪？」被人懷疑墊內增高墊子簡直是鋼鐵俠一生的恥辱！「sweetheart，你想找什麼？」一隻手拿著平板電腦，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只要愛麗絲真敢說她在找增高墊, 托尼絕對分分鐘把面前的小丫頭丟出去。
「不，沒，沒找什麼。」自從在哥譚做了夢之後就很怕自己身體出問題的愛麗絲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朝著鋼鐵俠傻笑，「托尼，我沒找什麼呀，真的沒找什麼。」她還得靠土豪爸爸給她檢查身體呢。
「哼╭(╯^╰)╮。」斯塔克傲嬌地哼了聲，表示他暫時放過了見風使舵的女孩子。「小丑在網上被罵慘，你有什麼可高興的。」愛麗絲的身體檢測沒有問題，隨身物品也沒有查出過異常。那她在哥譚的夢要怎麼解釋呢？
「小丑是壞蛋嘛，他倒楣我當然要高興一下。」既幫凱薩琳從當初看上人渣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又趁機狠狠抹黑了一把哥譚的第一大壞蛋，愛麗絲等人深藏功與名，最近走路都呼呼帶風——他們這也算另類版的做好事了不是？
「幼稚。」搖搖頭，超級英雄不太能get愛麗絲高興的點。「現在還沒有看出問題，你還是每天帶著我給你的檢測儀吧。」他給了愛麗絲一個紐扣大的東西，用於隨時檢測對方體征狀態。
「我不是變種人嗎？」愛麗絲略失望，「我還以為自己終於能有個超能力了呢。」果然啊，她就是個普通人。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你的身體檢查結果確實證實你是個普通人類。」斯塔克敲了下面前無精打采的女孩子，「是變種人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做個普通人類有時候可比變種人幸福多了。」他說的是實話。
「嗯，我知道。」看過狼叔窮途末路最後一版電影的愛麗絲當初在電影院裡可是和小夥伴狠狠感慨過變種人的未來。「那我的夢……」既然她不是變種人，那麼那個詭異的夢要怎麼解釋呢？
「我懷疑是某個人的能力投射在了你身上。」精簡語言，托尼簡單給愛麗絲解釋，「現在最後可能的解釋是某個變種人，或者其他別的什麼人，把他的能力投射在了你身上。」換句話說，托尼懷疑愛麗絲被某個變種人施加了能量。「但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本來關於變種人的事我們應該去諮詢專家，但考慮到賽維爾教授特殊的能力……」鋼鐵俠聳聳肩，「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暫時保密的好。」X戰警的領頭人心胸有多寬廣、思維有多開闊，能否接受某個平行世界裡X戰警是部漫畫神馬的，斯塔克可不想賭。
「那好吧，那我就繼續……」
「鈴鈴鈴。」愛麗絲的手機響了起來。
朝著鋼鐵俠笑笑，她拿起手機。「Hello，簡。」今天可是她原定休假的日子，簡怎麼會打電話來。
「愛麗絲，出事了！」電話那頭的簡聲音倉惶，「他們抓了伊莉莎白，說他，說他殺人！」電話那頭背景音嘈雜。
「什麼？」愛麗絲跳下椅子，「簡，你別急，慢慢說。」老闆被抓？什麼殺人？
「我現在在紐約警察局，你打開電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快點來，邁克爾也在。」說完，簡似乎著急去做什麼，立刻掛斷了電話。
「簡……」
「愛麗絲？」斯塔克轉過身來，「需要幫忙嗎？」他似乎聽見小姑娘的朋友被抓了。
「yes」，依舊摸不著頭腦的愛麗絲決定先去警局，「你能讓人送我去警察局嗎？」
……
「你確定要我把車停在這裡？」紐約警察局總部大樓……不遠處的小巷子，托尼•斯塔克騷包的黃色超跑與周圍的垃圾箱格格不入，「sweetheart，我可以陪你進去，然後打幾個電話，幫你……」難得好心情送人一程，他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這裡就可以了，謝謝你，托尼。」和鋼鐵俠道過謝，愛麗絲拉開車門，「但是伊莉莎白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和一位超級英雄扯上關係，引來其他不必要的關注。」關上車門，她扭頭就走。
「you are the boss（你說了算）。」
「怎麼樣了？」來的路上看了電視新聞和賈維斯給的資料，愛麗絲大致對自家老闆惹上的麻煩有了個概念。簡單來說，近一周以來曼哈頓有三名金髮碧眼的姑娘失蹤，其中一個女孩子的屍體昨天被人發現，而自家老闆伊莉莎白一個小時前，被NYPD當成了犯罪嫌疑人高調抓捕。現在成群的媒體擠在一起，打算報導這個大新聞。
「不好。」因為邁克爾有張律師執照，所以他和簡才能勉強賴在警察局不走。「警方在伊莉莎白家裡發現了兇器和失蹤女孩兒的衣服。」邁克爾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同事，「那個被發現屍體的女孩兒凱西，她失蹤的時間是一周前，就是我們那天參加完奧斯本晚宴回去的時候。現在伊莉莎白沒有時間證人證明他那個時候確實自己在家，情況很不利。」沒有不在場證明又被人在家裡搜出了兇器和被害者的衣物，也難道紐約員警把伊莉莎白當成兇手抓捕。
「伊莉莎白現在怎麼樣？」三個人擠在警察局的茶水間裡。「他狀態怎麼樣？」現在最怕的就是老闆精神垮了。
「不好。」目前只有拿著律師執照的邁克爾進去看過，「他狀態很差，現在員警在逼他說出其他受害者的下落。」搖搖頭，他也很沮喪，「怎麼就那麼巧呢，三個女孩兒失蹤的時候他都沒有時間證人，而且家裡又被發現了兇器和受害者的衣服！」伊莉莎白現在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那他自己怎麼說？」如果是被人陷害，也總得有個線索才好查下去。
「他現在……簡，你現在回辦公室，給伊莉莎白多拿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回來。」邁克爾轉向簡，「這裡有我和愛麗絲守著，你回去給他準備點東西，他今晚是肯定得在警局過夜了。」目前不許假釋，他們就是想花錢把人帶出來都不行。
「好。」簡拿了邁克爾的車鑰匙轉身離開，愛麗絲看著她徹底出門後才回頭，「邁克爾，出什麼事了？」好端端地幹嘛要支走簡？
「愛麗絲，這件事警方沒有向外披露，但媒體知道也只是時間問題。」邁克爾把同事拉到角落裡，壓低聲音，「那個目前被找到屍體的受害人凱西……她被，她被用刀……」邁克爾捂住嘴，臉色發白。「她的屍體……不完整。」似乎真的很難開口，邁克爾換了個委婉的形容詞。
「她被肢解了？」愛麗絲知道邁克爾肯定是以律師的身份知道了這些細節。
「不是。」搖搖頭，邁克爾給自己狠狠灌下一口苦咖啡，以防他吐出來，「愛麗絲，凱西不是被肢解了，她的胸膛……被人打開了。」想到警方出示的現場照片和檢查報告，邁克爾狠狠捂住了嘴。
「你的意思是……」愛麗絲有了不好的預感。
「凱西的肝臟，被人拿走了。警方懷疑伊莉莎白……」邁克爾歎口氣。
「食人魔……」愛麗絲明白了同事為什麼臉色這樣難看。「警方懷疑伊莉莎白他吃了受害者的肝臟……」這是什麼見鬼的事情！
「……對。」邁克爾狠狠閉了閉眼睛。
「邁克爾，你認識伊莉莎白的時間最長……」愛麗絲認識自家老闆僅僅兩個月，但邁克爾與伊莉莎白確是多年好友，「你認為……」她沒有把話說下去，但她相信邁克爾明白她的意思——
伊莉莎白會不會真的是個食人魔。
「你就沒懷疑過他為什麼叫伊莉莎白嗎？」邁克爾沒有生氣，「我認識他超過八年，他原來叫弗蘭克。」又拿了杯咖啡，邁克爾狠狠灌下去，「大一那年他認識了個女孩兒，叫伊莉莎白。之後他們倆一見鍾情。可是就在弗蘭克要畢業的時候……」他歎了口氣，「伊莉莎白死了，先是失蹤，半個月後警方找到屍體……她被人取走了肝臟。」
「你是說……」愛麗絲猜測過老闆大概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但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悲涼的故事。「老闆他……」
「那起案件從未被破獲，弗蘭克不能接受事實，輟學，離家，多方查找線索卻都一無所獲。」搖了搖頭，邁克爾歎了口氣，「後來他改名叫伊莉莎白，他說他要代替她好好活下，爭取有天找到殺害她的兇手。我們的工作室……就是伊莉莎白的夢想，我是說那個伊莉莎白。」邁克爾靠在一張桌子上，滿臉頹然。「愛麗絲，伊莉莎白不可能做出這樣事，他絕對不可能！」多年好友，他相信弗蘭克的為人。
「……」愛麗絲輕輕出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警方……伊莉莎白這樣的經歷會加重他的嫌疑，警方甚至會認為他女友當年的死也……」與老闆相處時間不算長，但她也不相信自家老闆是食人魔。伊莉莎白雖然總是見錢眼開，但他從沒允許工作室接手過違背道德的工作。上一個試圖用錢雇傭他們偷拍女朋友luo照的男人甚至是被伊莉莎白用鞋底抽出去的，之前那個試圖騷擾簡的傢伙也被老闆悄默聲套了麻袋，拖到小巷子裡揍了一頓。
「所以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危險。」邁克爾捂著臉，「一旦媒體知道了這件事，我難以想像這會對他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一旦被媒體冠以「食人魔」的名頭，就算最後警方證實伊莉莎白確實無辜，只怕他的生活也會翻天覆地。
「愛麗絲，他花了好幾年才從那件事的陰影裡勉強走出來，我真的害怕這次他撐不下去。」
「他女朋友的事警方已經知道了嗎？」事已至此，他們只能想辦法幫老闆洗清嫌疑。
「知道了。」邁克爾點點頭。
「我記得你是學商法的？」首先，他們必須給伊莉莎白找個好律師，儘量拖延時間，爭取權益。「我們得找個擅長刑事犯罪和警方打過交道的律師來。」邁克爾簽合同是把好手，但和警方討價還價經驗不足，「這件事我來解決，邁克爾，你要想辦法拿到伊莉莎白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關於她女朋友遇害案的資料。」
「為什麼？」伊莉莎白的家現在已經被當作犯罪現場被紐約員警圍起來了。
「不管綁架、殺害這次這三個女孩子的人是誰，他都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殺害伊莉莎白女朋友的兇手。」不然，怎麼解釋受害者同樣失蹤了肝臟和老闆被陷害的事情？這種巧合只有可能是陰謀。「如果我們運氣好，也許伊莉莎白收集的資料裡就包括了兇手。」
「我去想辦法。」好像總算有了主心骨，邁克爾松了口氣，「伊莉莎白有一個秘密倉庫，專門存放他這些年收集來的證據，我趁警方沒發現前先去把資料拿回來。」為了好兄弟，這都不算事。
「行，我留在這兒等律師，你拿到東西以後直接去我家。我們在那裡匯合。」老天保佑邁克爾行動順利。
「嘿，托尼。」想立刻找到個有名望的刑事律師，她沒本事，但鋼鐵俠可以，「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對，我現在就在警局等。」
鮑威爾•格林是全美有名的刑事律師，他曾經成功幫助某位含冤二十年的人洗清罪名，並爭取到了政府巨額賠償。這樣一位名聲極佳又富有經驗的大律師，正是伊莉莎白需要的。
「斯塔克先生和我說過了。」格林和愛麗絲握握手，「我現在可以進去和我的委託人商討，你要進去見他一面嗎？」這就是專業人員和業餘選手的差別，邁克爾使勁渾身解數僅僅自己見了伊莉莎白一眼，格林律師卻輕而易舉就能把愛麗絲這個無關人員夾帶進去。
「好。」
「伊莉莎白。」老闆的狀態真的很差，難怪邁克爾那麼擔心。不過被抓進來兩個小時，居然就這麼狼狽了。「你還好嗎？」她擔心地問。
「給你添麻煩了。」伊莉莎白笑笑。鮑威爾•格林可不是邁克爾請得起的律師，一定是愛麗絲想辦法找來的，「愛麗絲，真對不起，你今天明明休假……」他下意識回避現在的處境。
「蘭斯先生。」格林律師把資料推到委託人面前，「現在您的處境很不利，警方在你家裡搜出了關鍵性證據，你又沒有時間證人，再加上您曾經的女朋友……我需要您現在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證明你的清白？」食人案必定會轟動全國，如果不是看在鋼鐵俠的份上，格林實在不願接。
「我想不出來……」或許是因為提到了早逝的女友，伊莉莎白捂著頭趴在了桌子上，「他們說那個被發現屍體的受害者失蹤的那個晚上，我回家之後就睡了。」剩下的兩個女孩子失蹤的時間裡，他或是獨自在家睡覺，或是一個人呆在那個租來的倉庫裡，都沒有時間證人。
「伊莉莎白，他們在你家發現了殺人的兇器和凱西的衣服。」愛麗絲心裡著急。老闆一個證人都沒有，家裡卻有一堆殺人的證據。現在就是她想懷疑伊莉莎白是殺人犯都難——你見過哪個食人魔會不謹慎到這種程度？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捂著腦袋，伊莉莎白滿臉痛苦，「愛麗絲，邁克爾和你說了我的事對不對？」看到面前的女孩子點點頭，他苦笑，「我原來以為自己能夠找到殺害她的兇手，結果現在卻……」
伊莉莎白看起來心灰意冷。
「蘭斯先生。」格林看慣了這樣的事。「紐約警方現在提出一個交易，只要你供出剩下兩個受害者的下落，他們就可以……」警方常用的辦案策略，為了讓人犯快速認罪而做出讓步。
「可我不知道……」伊莉莎白知道，他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可疑。
「你收集了那麼多年的證據和資料，你有懷疑物件嗎？」律師現在是在做本職工作，愛麗絲雖然有點生氣，但也理解。「伊莉莎白，這些年了，你有沒有懷疑過誰？或者你最近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或者老同學找過你？」兇器和衣服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不管栽贓陷害伊莉莎白的人是誰，對方一定預謀已久。
「你是說……陷害我的人有可能是殺害伊莉莎白的兇手？！」似乎這件事讓他很激動，「愛麗絲，我找了那麼多年，我一定……」
「冷靜點！」愛麗絲示意老闆別亂動，「邁克爾去你的倉庫了，告訴我，是不是你收集的所有資料都在哪裡了？」
「是……哦不是，我家裡還有一個箱子，裡面也有東西。」伊莉莎白眼睛通紅，「愛麗絲，我……」他似乎難以控制情緒。
「格林先生。」愛麗絲不知道她現在的決定是對是錯，但如果伊莉莎白真的被冤背負起了殺害女朋友的罪名，只怕他活不下去。「您能幫我們多拖些時間嗎？」
「斯塔克先生說過這件事聽您的安排，索恩小姐。」出錢的是大爺，格林可不想得罪鋼鐵俠。
「弗蘭克。」愛麗絲第一次叫了老闆的本名，「我們會想辦法找到兇手，洗清你的罪名。」緊緊盯著老闆，她真的害怕對方會因為想不開而做傻事，「你要堅持住，知道嗎？」
「……嗯。」弗蘭克點點頭。
「他們是誰？」透過房間透明玻璃，愛麗絲看到警局裡一陣騷動。
「紐約警方找了權威心理學家來評估蘭斯先生的心理狀態。」格林壓低聲音，「他們懷疑蘭斯先生……」下半句他沒說出來，但愛麗絲明白。
警方認為她老闆是心理變態。
「弗蘭克，堅持住，就當為了伊莉莎白。」邁克爾已經發短信過來，現在必須爭分奪秒。「我和邁克爾一定會想辦法還你清白，你要堅持住，知道嗎？」她和邁克爾不行就去求別人，總之一定得把老闆帶出來。
「嗯。」
「萊克特先生！」被警方找來的心理學家居然是鄰居？！
「愛麗絲？」漢尼拔表情柔和，「你怎麼在這裡？」
「索恩小姐，你們認識？」警員和格林律師都很奇怪。
「誒，我們是鄰居。」心理醫生向身邊的探長解釋，「愛麗絲，你這是……」他明知故問。
「我們……說句話？」把漢尼拔拉到角落裡，躲開警方的視線，「萊克特先生，伊莉莎白•蘭斯他是我的好朋友，那個……」她該怎麼走個後門？
「愛麗絲，你知道我不會違反我的職業道德。」漢尼拔打斷了女孩子接下來要說的話。「警方請我過來做心理評估，我是不會說假話的。」他表情嚴肅，看起來有點嚇人。
「我知道，我只是……」講真話，萊克特先生雖然不吃人，但對方不笑的時候愛麗絲總有點害怕，「我有點擔心……」伊莉莎白經歷過那樣的創傷難免心理會有問題，要是一會兒的心理評估結果對他不利……
「……如果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慢慢欣賞了一會兒女孩子的不知所措，漢尼拔才開口，「我會讓你知道。」最後這句話聲音輕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但愛麗絲聽見了。
「謝謝你……」嗚嗚嗚，心裡還懷疑人家是幕後黑手神馬的，真的太齷齪了！萊克特醫生大好人！
「you』re wele」，低著頭的愛麗絲沒看到漢尼拔說這句話的表情。
……
曼哈頓機場一號停機坪。
「福爾摩斯先生，您請。」FBI的某位高級探員臉上帶笑，多虧這次英國和美國執法機構合作，不然他什麼時候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諮詢偵探」，「我是戴夫，戴夫•巴赫」，熱情地和華生醫生握手，他試圖和大偵探搭腔，「我看過您的博客，不知道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b」，卷頭髮的大偵探懶洋洋地走下飛機，「我們該去案發現場了，Agent。」
「……是，是。」
……
第30章 第二個夢
「OK, 從最近的線索開始找。凱西•揚，11月23號失蹤, 昨天，也就是11月30號被人發現屍體。」把發生的所有事件按照時間順序全部整理起來後，愛麗絲發現事情遠比她想像得更複雜。「警方在伊莉莎白家裡發現了凱西的衣服以及用來開膛的手術刀一把。」血跡斑斑的衣服和沾滿老闆指紋的手術刀簡直就是鐵證。
「是。」邁克爾把自家好友這些年收集來的資料全部攤開放在地板上。「弗蘭克原本是醫學院學生，所以……」更可疑了。
「我們只要找到證據證明伊莉莎白在案發的時候不在現場，就能儘量拖延時間。」僅憑她和邁克爾想在短時間內推翻紐約警方的調查結果並洗清老闆的嫌疑是不可能的, 愛麗絲從第一開始打得就是拖延時間的主意。
「可我們找不到證據。」邁克爾急得眼睛通紅。「凱西•揚23號晚上10點半失蹤, 那個時候伊莉莎白已經和我們分開了，我們沒人能證明他案發的時候在哪。」那天剛好是奧斯本集團晚宴，他們幫凱薩琳重塑自信那天。
「沒有時間證人沒有關係, 我們可以找找監控攝像頭。」二十一世紀就是個遍地監控探頭的時代, 隱私？那是什麼？能吃嗎？「伊莉莎白住的公寓肯定有監控錄影，我們可以去找, 只要能證明他那段時間確實有進入公寓大樓且沒有出去的記錄，就能在警方那裡拖延一陣子。」先把時間拖住，然後再想辦法洗清老闆的嫌疑。
「他住的公寓沒有監控探頭。」邁克爾搖搖頭, 「弗蘭克住的那間公寓很破舊了，別說監控探頭了，他那裡根本……」把電腦打開，他找到衛星圖像給愛麗絲看，「你自己看看吧。」
「……他住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兩層的老式樓房搖搖欲墜般立在路邊，愛麗絲認得街道的名稱，曼哈頓最亂的一條街。妓=女, 賭徒，吸毒者常常出沒的地方。「他住那幹嘛？！」好歹是個小老闆吧，伊莉莎白住那種鬼地方想幹什麼？！
「伊莉莎白……我是說他女朋友，她曾經想把那棟樓租下來當作工作室的辦公地點……」邁克爾歎口氣，「當年那條街很繁華，不是現在的樣子。」那樣的街道上是不可能有監控攝像頭的。
「所以也給了兇手可乘之機，輕易就能溜進去放兇器和衣服栽贓嫁禍。」毒=販們出沒的街道是絕沒可能有監控探頭這種東西的，而且伊莉莎白選擇住在那裡本身就會讓警方懷疑動機。
「沒關係，我們看下一個。」拍拍臉，愛麗絲不氣餒。當初看大偵探幾句話就能梳理案情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真輪到自己才知道這種事有多困難。「艾曼達•漢德，11月6號在回家的路上失蹤，最後被人看到出現是在第三大街……」愛麗絲仔細回憶，「6號……我記得月初那幾天伊莉莎白感冒了所在在家裡休息了三、四天沒來上班！」這時間也掐得太准了。
「對。」邁克爾點點頭。「最後的那個黛西•伯德是在11月19號晚上失蹤的，伊莉莎白那天感冒有點反復，所以提前下班回了家，大概下午3點多？」三個失蹤女孩兒的出事時間點，伊莉莎白都剛好沒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兇手還真是對他愛得深沉。」時間點都這麼巧，要說沒有預謀誰會相信？
「你說，這次的兇手會是四年前殺害伊莉莎白的那個嗎？」邁克爾把所有資料全部放好，站在地上問。
「很有可能。」愛麗絲把她找到的資料也全部貼在牆上。「弗蘭克女朋友四年前被害，失蹤半個月後屍體被發現陳列在哥倫比亞大學前的雕像上，肝臟失蹤。」根據舊報紙看來，這起案件震驚曼哈頓，但愛麗絲發誓，次元壁融合之前，這起案件根本不存在。「時隔四年，凱西•揚失蹤一星期後屍體被發現，同樣肝臟失蹤，而我們的老闆他作為四年前受害者的男友，被人在家裡發現了凱西•揚帶血的衣服和作為兇器的手術刀，並且這次出事的三個女孩兒失蹤時，他連一丁點的不在場證據都找不出。」歎了口氣，愛麗絲看著被她粘在餐廳牆上的那張受害者照片，「要麼這次的兇手就是四年前的那一個，要麼就是模仿作案。總之伊莉莎白絕不是被隨機選中的替罪羊，無論兇手是誰，都已經暗中跟蹤觀察了他很久了。」要不然，老闆也不至於被弄得百口莫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邁克爾聽了這話後更著急了，「他這些年收集的資料都在這裡，我們要把兇手找出來嗎？」好友被關進監獄，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不，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疑點，證明警方提供的線索有漏洞，讓他們重新調查，爭取時間。」既然老闆是清白的，那麼想辦法讓執法機構重新調查是最穩妥、最合法的程式，至於其他的辦法……首先得爭取時間再說。「凱西•揚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既然實在沒辦法給老闆找到時間證人，那就只能從受害者那裡下手了。「艾曼達最先失蹤是在11月6號，接著是黛西，11月19號，最後是凱西，11月23號……」兇手作案間隔時間不定，三個受害者之間又看不出明確聯繫，而且其他兩個女孩兒去哪了？如果死了，為什麼沒有發現屍體？如果還活著，會被藏在哪裡呢？
「律師拿到了。」邁克爾把格林律師發來的文件打開，「你看，凱西•揚的屍檢報告和現場照片。」
「啊……」愛麗絲揉揉眉心，被現場照片嚇了一跳。凱西•揚穿著一身奇怪的深紅色毛呢裙，胸膛大開，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她被人遺棄在一個垃圾桶裡。「報告上說她的肝臟被人取走，標準外科手法？」這個結果和老闆女朋友的屍檢報告可不一樣。「你看，四年前的屍檢報告上說，伊莉莎白•巴克」弗蘭克•蘭斯女朋友的全名，「她的肝臟被人粗暴地扯下來，甚至破壞了其他內臟組織？」用看過的罪案片標準用語講述，這個作案手法可不一樣。
「對，伊莉莎白的屍體被破壞得很嚴重。」作為親歷者，邁克爾點點頭，「警方找到她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部分內臟被扯到了身體外面。弗蘭克不忍心她被人那樣，還從家裡取了衣服給她換上。」
「你說什麼？換了衣服？」愛麗絲忍著不適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凱西•揚的死亡照片。「警方在弗蘭克家裡找到了凱西失蹤時穿著的染血的衣服，但你看現場照片。」她把照片放大，「凱西明明是穿著這身毛呢裙被人剖開胸膛的。」如果凱西被人剖開胸膛時是穿著毛呢裙，那麼警方在老闆家裡發現的那件衣服又怎麼可能被鮮血浸透？
「你的意思是……」邁克爾恍然大悟，「兇手先給凱西換了衣服，然後剖開了她的胸膛取走肝臟，然後……」
「然後再把凱西原來穿著的衣服上染上血，放在弗蘭克家裡。」還真是煞費苦心。「邁克爾，四年前的舊報紙……為什麼沒有提及過你們給死者換衣服的事？」老闆保存的舊報紙和愛麗絲在網上找到的一樣，都隻字沒提過死者衣服被親友換過。
「當時的案子影響很大，員警和學校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邁克爾回憶，「伊莉莎白的屍體是一個和我們關係不錯的同學發現的，他看到後就直接給弗蘭克和員警打了電話，並且組織當時在場的其他同學幫忙儘量驅趕了人群。」學生時代還是很純真的，發現同學遭遇了那樣的不測後，沒有人趁機通知媒體。「因為警方趕來及時事後又封鎖了消息，所以媒體趕到現場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伊莉莎白換好衣服了。」也因此，所有媒體上刊登的遇害者照片都是被邁克爾等人換過衣服之後的。
「這算是個疑點嗎？」邁克爾緊張地看向愛麗絲。
「算吧，但我們很難憑藉這個線索直接把弗蘭克從這件事裡摘出來。」就算衣服的事情可以證實此次兇手是模仿作案，但想要讓紐約警方重啟調查程式，只怕這一點不夠。「別急別急，我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對他有利的證據。」大花、二花乖巧地趴在一邊，一點也不鬧。
「等等，獨家新聞？！」一張舊報紙剛好被貼在兩隻花的腦袋頂上，愛麗絲幾步過去把報紙摘下來，「『本報記者威廉•傑克遜獨家新聞……』2014年6月9日？《曼哈頓先驅報》關於四年前案件的報導比其他的報紙早了整整一天？！」伊莉莎白•巴克的屍體是在2014年6月9日淩晨被發現的，紐約的紙媒們6月9號那天根本沒來得及刊登最新消息，只有《曼哈頓先驅報》。「『受害者的屍體被人隨意丟棄在哥大校園的一處雕像上……』邁克爾，你看這份報紙。」《曼哈頓先驅報》搶到了頭條消息，那位元名叫威廉•傑克遜的記者在報導中描述死者的屍體是被人「隨意丟棄」而不是被「擺放」，而且……「他在報導中說伊莉莎白•巴克的肝臟被人用熟練的手法取走了，並說死者身上滿是鮮血。」
「你的意思是……」重新回憶昔日同學死亡時的慘狀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工作，「你意思是……這次的案件……」邁克爾有點不太確定。
「凱西的屍體被人換了衣服，丟棄在垃圾桶裡，肝臟被人用精准的手法取走了。」愛麗絲又仔細翻看了其他報紙，「四年前的案件裡後來的紙媒們大都引用了《曼哈頓先驅報》的報導，對於現場和死者狀態的描述也大致相同。」這次的兇手是根據以前的舊報紙模仿作案。
「那我們……」
「重大消息！」一直開著的電視機突然插播了新聞，「本月在曼哈頓發生的三起少女失蹤案中，最後一位失蹤者凱西•揚的屍體已經被警方找到。經過紐約警察局重案組探長卡梅隴布林的仔細調查後發現，本次案件與四年前在哥倫比亞大學發生的那起聳人聽聞的女學生被取走肝臟案有關。本次的受害者凱西•揚，她的肝臟也同樣被人取走。布林探長表示，他們現在已經將兩起案件合併處理。並且經過本台調查後發現，今天早些時候被警方逮捕的犯罪嫌疑人伊莉莎白•蘭斯，原名弗蘭克•蘭斯，正是四年前那起案件的受害者伊莉莎白•巴克的男友。現在警方證實兩起案件系同一人所為，那麼這位伊莉莎白•蘭斯，也就是弗蘭克•蘭斯，到底在當年的案件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是否當年就是他殺害了自己的女友？目前依舊下落不明的兩個女孩子又是生是死？布林探長將會在一小時後召開新聞發佈會，讓我們拭目以待。」
「這是什麼意思？」邁克爾目瞪口呆，「他們……他們這是要把弗蘭克徹底變成兇手嗎？」一旦警方在新聞發佈會上意有所指地暗示弗蘭克就是兇手，那麼就算最後證實事實並非如此，也晚了。
蜂擁而至的媒體會摧毀弗蘭克的生活，從此之後，所有人都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他，更別提精神上的打擊……
「我們去警察局。」事情到這一步就拖不下去了。「邁克爾，你把這些複印一份全部帶上。」把需要的資料裝起來，愛麗絲咬了咬嘴唇，「我們去找那個布林探長談談。」什麼破探長！
「我們自己去行嗎？」邁克爾緊張地跟在後面。「那些員警會相信我們的話嗎？」他心裡沒底。
「不行也得行。」事關老闆下半輩子，別說是趕鴨子上架了，就是趕鴨子上吊她也得拼一把。「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面別說話。」她要是惹怒了員警被抓起來，總得留一個撈人的在外面，「我們剛才整理的資料，你準備一下，要是那些員警不肯聽我們說話，你就把我們發現的疑點給城裡每個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媒體都發去一份。」美國總統都推特治國了，他們報紙破案也不是啥大事。
「該死的。」看看依舊毫無反應的手機，愛麗絲心裡著急。「怎麼不回我呢。」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難道她這次真的求助無門了？
……
「布林探長，卡梅隴布林探長！」紐約警察局總部早就被媒體們裡三層外三層圍起來了。愛麗絲和邁爾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擠進來。「我們有重要發現和您說，關於這次案件的！」警局裡亂哄哄的，愛麗絲扯著嗓子喊。
「哈？發現？」卡梅隆回頭。作為負責此次少女失蹤案的探長，他自然認得跟著犯罪嫌疑人跑前跑後想辦法、叫律師的愛麗絲和邁克爾，「小姑娘，現在案件證據確鑿，你們就別白費功夫了。」那個鮑威爾•格林律師還真是難纏，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給他們找了很多麻煩。「回去吧。」他揮揮手，示意一旁的警員把明顯是來找麻煩的兩個人帶出他的辦公室。
「布林探長，您把這次的案件和四年前的案件合併偵辦，就沒發現什麼疑點嗎？」死死扒著門不鬆手，愛麗絲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想留在警局，「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將於半個小時後舉行新聞發佈會，布林探長，這個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些？」狠狠甩開拉著她胳膊的員警，愛麗絲拼命往前擠。
「嘿，小姑娘。」豎著一隻手指做著警告的動作，布林示意其他警員先放人。「伊莉莎白•蘭斯有作案時間，他家裡也發現了兇器和血衣，並且他與四年前的受害者還是情侶關係。」探長先生表情嚴肅，「你要是再鬧，我就以妨礙執法的罪名逮捕你。」他已經對無理取鬧的學生很有耐心了。
「布林探長，您任職紐約員警總部多年，卻一直沒能升職。」Google是個好東西。「您在探長的位子上坐了十二年，三年前您終於有個機會升職，但卻被同組的另一位探長搶去了機會。」走進辦公室關上門，愛麗絲沒理會其他人。「我聽說近來紐約員警總部的某位副局長要退休了，新任的人選會在重案組的幾位探長裡誕生？」布林那麼急功近利，一定與這次的升職有關。
「小姑娘，你再胡說，我就讓人逮捕你了……」布林那麼多年的探長不是白做的。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紐約探長為升職忽略關鍵性證據冤抓受害人……」看到房間裡的其他警員為了避險自動走出去，愛麗絲示意邁克爾把他們帶來的資料拿出來。「這是四年前的《曼哈頓先驅報》，上面關於案件細節的報導與這次發生的案件吻合。」把簡報拿出來擺在辦公桌上，她自動過濾了對面探長嚇人的目光，「布林探長，您既然把這次的案件與四年前的案件合併偵辦，想來是找到了關聯。那您再仔細看看這個呢？」她暫時找不到能證明老闆清白的直接證據，只能用這個了。
「我記得你叫……索恩？」布林臉色嚇人，「小丫頭，員警破案不是玩遊戲，你剛才已經涉嫌誹謗。」
「不，我只是陳述了一下如果您一會兒真的召開記者會，明天將會出現的頭版頭條而已。」把簡報和得到的案發現場照片一一對比放好，愛麗絲示意邁克爾出去。「凱西•揚屍體被發現現場的細節與四年前《曼哈頓先驅報》的報導一致，如果我老闆真的是兇手，他不會犯這種錯誤。」敲了敲桌子，她示意探長仔細看，「我能找到的疑點相信外面那些守著的記者們會找得比我更多。布林探長，我不是為誰開脫，我只希望真凶能夠落網，無辜的人不會含冤。」要是卡梅隴布林不肯放棄一會兒的記者會，邁克爾會把這些疑點連同布林探長正處於升職關鍵期的消息一起放出去。
「……我需要仔細看看。」布林確實著急破案，但他依舊是一名合格的警探。「小丫頭，如果我取消記者會，那只可能是因為案情有變，你懂嗎？」他看著被彩色筆劃出的舊報紙，臉色難看。
「當然。」見好就收，再說愛麗絲也不想真的往死裡得罪一個員警。「布林探長您任職多年一直是紐約警察局的招牌，我當然相信您的為人。」要是卡梅隴布林真是個每天鑽營的人，也不會困在探長的位置十幾年也混不上去。
「怎麼樣？」邁克爾緊張地迎上來。
「應該沒問題。」回頭看看叫了人進去商談的探長先生，再看看自己依舊沒有動靜的手機，愛麗絲真是等不下去了。
「你在等誰的電話？」邁克爾從剛才起就注意到自家同事一直在手機。
「我想給老闆找個好偵探。」要論破案，這世界上誰能比得過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可愛麗絲從離開警局起就開始給對方打電話外加發短信，大偵探就是不回。
難道夏洛克手機欠費了？？？
「你等著，我去打個電話。」還是聯繫華生醫生吧。
華生尷尬地站在紐約員警總部大樓頂樓的會議室裡，進退不是。英、美兩國今日就一項反恐行動達成了協議，一起合作。被麥克羅夫特狠狠坑了一把的好友夏洛克滿臉不情願地被送上飛機打包郵來了美國。作為熊孩子的監護人，華生自然得跟著來。可才進警察局沒幾分鐘，夏洛克就已經快把人得罪得差不多了。
只見我們擁有「一秒鐘看穿你幾歲還在尿褲子」技能的大偵探坐在會議室主座裡，一臉輕鬆地點評在場的各位警員和探員們，大有不把別人內褲扒下來都不算完的架勢。
「鈴鈴鈴」，手機鈴聲拯救了華生。
「hello？」總算能走出會議室的華生醫生看到號碼還挺高興，「愛麗絲？」他對這個曾經借住在221B一晚的小姑娘印象還不錯。
「什麼？夏洛克不接電話？啊，他的手機被麥克羅夫特沒收了。」所以夏洛克才那麼火大，「紐約警察局？我們就在這裡，頂樓的會議室，你來吧。」掛斷電話，華生返身進屋，「嘿，夏洛克，有人找你。」愛麗絲電話裡聽著很著急，也不知道是惹上什麼大麻煩了。
「哦？誰？」大偵探兩隻腳翹在桌子上，不感興趣地問了一句。
「是……」
「嘿，讓我進去！」會議室外傳來爭執聲。
「我說了我認識福爾摩斯先生！」鬼知道頂樓在幹嘛，電梯不准下，愛麗絲是從樓梯偷跑上來找人的。大偵探居然身在紐約，簡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有木有！「華生醫生！夏洛克！」神探二人組都在，老闆絕對有救了。
「好久不見，愛麗絲。」華生笑著打招呼。
看了看會議室裡滿臉嚴肅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剩下幾個人，愛麗絲心裡有了判斷。大偵探被發配到紐約，爪機還被沒收了，這肯定是公派任務啊。神探先生一眼看穿秘密，所以不可能是牽扯利益的情報工作……
「夏洛克，你是來抓恐怖分子的嗎？」近來電視上一直有反恐警告。
「嗯哼。」傲嬌地哼了聲，失去手機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大偵探連話都懶得說。
「聽起來沒什麼意思……」卷卷貓是要順毛摸的。「夏洛克，我有件事想求你。」雙手合十，愛麗絲滿臉真誠。
「哼。」夏洛克扭頭，「翻完舊報紙也不洗手就到處跑，你也不怕有病菌。」當日女孩子和那個巴恩斯外加兩隻貓的惡劣行徑，他絕對不會忘記。
「因為我很著急呀。」大偵探和大花有時候挺像的，愛麗絲小跑幾步湊到對方椅子前，「夏洛克，我朋友被員警抓起來了，他們非說他是食人魔，你能不能……」眨眨眼賣個萌，她為了撈老闆出來也是拼了，「幫幫我們……」布林探長查真相的速度絕對比不了大偵探。
「咳，福爾摩斯先生……」戴夫•巴赫輕輕咳一聲，「這位小姐，我們正在開會，請您……」偶像心情不好神馬的，好虐哦。
「……」夏洛克滿臉傲嬌地坐在椅子裡不說話。
「這位小姐？」門外守著的探員進來想領人出去。
「夏洛克，拜託了。」大偵探不拒絕擺明瞭就是對目前的會議不滿，愛麗絲可不傻，立刻抓住機會。「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夏洛克？」她乾脆伸手拽住偵探的衣擺，臉是啥？能吃嗎？「求求你了，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想以最快速度把老闆撈出來，非大偵探莫屬。
「哼……」夏洛克慢悠悠站起來，「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他答應了？！
「福爾摩斯先生……」房間裡的其他人可坐不住了。這位費勁千辛萬苦從英國請回來的神探還沒等工作就被人截胡了算怎麼回事？「這……」
「我先到的，你們排隊吧。」以免真的被明顯是政府部門的人搶走了大偵探，愛麗絲插起隊來那叫一個不要臉。「華生醫生，這邊。」
於是，邁克爾最後看見的，就是自家同事領著英國那位聲名顯赫的神探，外加身後跟著的幾個西裝筆直的人，一起走過來。
「這是……」邁克爾表示腦子有點懵。
「這是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醫生。」愛麗絲咧嘴笑。
「那他們是……」神探二人組身後還跟著三四個男人呢。
「哦？他們啊……」邁克爾眼睜睜看著自家同事笑得跟只狐狸一樣，「這幾位FBI的探員先生們……自願來幫忙。」
「啥？！」
悠于 2017-8-8 11:58
第31章 第二個夢
順利從政府部門的人手裡把大偵探截胡的愛麗絲對眼前的情況情況灰常滿意。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來幫助他們洗清弗蘭克的罪名, 同時，政府工作人員必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諮詢偵探」放下迫在眉睫的恐怖危機調查去辦一個「簡單」的兇殺案。所以目前的情況是, 大偵探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來幫助他們處理老闆的案子，而站在不遠處的這幾位黑西裝嘛……
「愛麗絲，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簡捅了捅一邊的同事。她和邁克爾看到英國來的大偵探出現時確實很興奮，可後面跟著的那幾位自稱是FBI探員的傢伙……「他們好像在討論我們。」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男人面無表情地在一邊說著什麼，看情況可不太友好。
剛剛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夏洛克說清楚, 愛麗絲抽空掃了一眼後面那幾位政府工作人員。「不用理他們。」擺擺手, 她非常淡定。大偵探畢竟是英國人，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蛇, 但是現在有這幾位政府人員在場, 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能夠負責與英國人一起就反恐問題進行合作，那幾個黑西裝絕對不是FBI探員那麼簡單。「簡, 你一會兒出去給他們買咖啡，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你倒是會廢物利用。」夏洛克早在會議室就看穿了愛麗絲的小算盤，但他懶得揭穿而已。「弗蘭克•蘭斯現在在哪？」態度客觀的大偵探需要先見一見當事人, 以確定來求他幫忙的女孩子不是感情用事。
「他現在被關在這裡。」卡梅隆•布林探長已經取消了記者招待會，自家老闆暫時還不至於以食人魔的標籤聞名全國。「夏洛克，你要見見他嗎？」得到了大偵探的肯定回答，愛麗絲答應，「沒問題，我帶你去見他。」說完她就要領著人去關押嫌犯的房間。
「愛麗絲？」華生把著急的女孩子攔住。「夏洛克，這裡不是蘇格蘭場, 這裡的探長的也不是雷斯垂德……」下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紐約員警怎麼可能允許一個私家偵探擅自探視嫌疑人並對調查結果指手劃腳呢？
「這不用擔心，這件事交給我。」愛麗絲自告奮勇地拍拍胸膛，「華生醫生你和夏洛克等一下，我們馬上就能進去。」雖然布林探長站在不遠處滿臉兇惡，但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索恩小姐，這……」格林律師略擔憂。
「您放心吧。」示意幾個人不用擔心，愛麗絲昂著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卡梅隆•布林探長……的身後。那幾個自稱是FBI探員的黑西裝男人略驚訝。「索恩小姐，請問有事嗎？」對方從他們手裡硬生生截胡了「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可偏偏大偵探樂意，他們又不能說什麼。
「福爾摩斯先生需要探視伊莉莎白•蘭斯，也就是弗蘭克•蘭斯。」狐假虎威的愛麗絲把拉大旗作虎皮的行為發揮到極致，「並且福爾摩斯先生還需要流覽紐約警方就本次的三起失蹤案和四年前那起兇殺案掌握的所有資料。」
「……」戴夫•巴赫和同事們都有點懵。「嗯，索恩小姐，這件事……」為什麼找他們？他們還指望著大偵探調查不順利一怒之下回來接著查恐怖分子呢。「這恐怕需要和紐約警方商議，我們……」
「FBI的職權在地方員警之上，我相信這些事難不倒您，呃……巴赫探員？」看出來這個自稱叫戴夫•巴赫的人似乎算是個小頭目，愛麗絲一點也不客氣。「福爾摩斯先生快點結束手裡的案子，也能順利進行其他案件的調查，不是嗎？」換句話，老闆的案子不結束，她就不打算放人。
「well，索恩小姐。」已經把愛麗絲•索恩的生平調查清楚的巴赫故作為難的樣子，「福爾摩斯先生想要調查哪起案件是他的自由我們無權干涉，但這個案件是由紐約警方偵辦，我們不能……」想要幫忙可以，大偵探總得拿點東西出來交換。
「FBI負責國內反恐事務，福爾摩斯先生既然在這裡就表示此次案件涉及境外。」沒閒心和人扯皮，愛麗絲認真起來的時候腦子還是轉得很快的。「巴赫先生……我假設您真的姓巴赫好了，不知道您到底是在哪裡工作？國安局還是……哦，國安局。」再廢話就叫記者！
「……」沒想到對方真的這麼難纏，巴赫有點傻眼。「索恩小姐……」她這是在抓壯丁嗎？！
「謝謝您，巴赫探員。」也不理會面前的幾個黑西裝是什麼表情，愛麗絲開開心心地道謝，「那麼書面工作就交給你們了。」國安局出馬，紐約員警們還能不讓路？
華生圍觀了全過程，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愛麗絲，你……」他明明記得小姑娘萌萌噠，怎麼幾個月不見畫風突變了？
「放心吧華生醫生，巴赫先生會處理常式問題的。」早在看見那幾個黑西裝的時候就想到對方用處的愛麗絲心裡給自己默默點個贊，「夏洛克，我們進去吧。」不知道音樂家探員和布林探長說了什麼，探長先生滿臉陰鬱，卻沒有阻攔。
「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進了審訊室後的大偵探靠在牆上，示意華生提問。愛麗絲跟著站在夏洛克身邊，邁克爾和簡留在了門外。
「你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弗蘭克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老天，我在做夢嗎？愛麗絲，這是……」被警方懷疑謀殺了最愛的人，他的精神狀態不算好。
「不，他們是來幫你調查真凶究竟是誰的。」時間就是生命，現在可沒時間讓老闆感慨，愛麗絲趕緊打斷。「他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知道嗎？」
「你女朋友……伊莉莎白•巴克，說說她的事。」
華生按照以往詢問委託人的模式仔細問了經過和細節，弗蘭克雖然精神狀態不佳，但出於對自家員工的信任和對網路上聲名鵲起的偵探二人組的希望，也努力回答了所有他還記得住的細節。愛麗絲站在夏洛克身邊看看大偵探的表情，猜不到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可以了。」聽到弗蘭克是如何被抓捕的時候，夏洛克打算了華生，「就到這裡吧，蘭斯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說完，他就徑直向外走。
「夏洛克？」愛麗絲安撫完老闆跟著走出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大偵探，「伊莉莎白……我是說弗蘭克他……」
「蠢貨一個。」沒有手機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大偵探心情真的很糟糕。「去看凱西•揚的屍體，然後去屍體被發現的現場，最後去裡面那個倒楣蛋兒的家看看。」神探也是要看現場的。
「福爾摩斯先生……」巴赫探員很是為難。英國來的神探不肯配合工作，英國政府又不管。雖然他作為迷弟也很想看大偵探破獲兇殺案，但工作還在呀。「我們的案子……」偶像太任性神馬的，他真是痛並快樂著啊。
偶像好帥！這麼有個性！——by迷弟版巴赫。
太任性了太任性了，工作的時候遇見這種合作夥伴簡直就是噩夢！——by認真敬業版巴赫。
「呃……巴赫，我把我最優秀的助手派給你。」動動手指，夏洛克指了指華生醫生，「約翰，你跟著他收集資料，等我把這個案子結了就去找你。」
<(‵^′)>好氣哦，可還是得保持微笑。
躺槍了的華生和巴赫對視幾眼。「呃……巴赫探員，我們走吧。」夏洛克和愛麗絲之間肯定有點不對勁兒！不然為啥總支開他！
「你為什麼不讓華生醫生一起來？」跟著大偵探走向法醫室的路上，愛麗絲奇怪地問。大偵探夏洛克不是應該和華生醫生形影不離的嗎？
「……不是你想支開他嗎？」夏洛克站在法醫室門外，表情莫測，「愛麗絲，有什麼事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厲害了我的大偵探！
僅僅是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想法，甚至愛麗絲自己都不確定，沒想到夏洛克居然看出來了。「我……」張了張嘴，看看身後跟著的布林探長，她把話咽回去，「我一會兒和你說。」
「這就是凱西•揚。」布林滿肚子氣，卻不得不聽從上級的安排任由兩個外行人查看屍體。「死亡時間推斷是在11月30日淩晨5點左右，死因是失血過多。」拉開白布，本該花季的姑娘臉色蒼白，胸膛上還有個大洞。
「你怎麼看？」習慣性徵求助手意見的夏洛克回頭問自己今天新上任的助手，卻發現對方縮在法醫室門口附近根本沒上前，「你在幹嘛？過來！」
「夏洛克，我……」緊緊盯著地面，愛麗絲不敢抬頭，「要不然我還是去找華生醫生吧，我不能……」看照片是一回事，親眼看見一具被人開膛破肚的屍體是另一件事，她不敢上前。
「她已經死了。」夏洛克大概是不能理解普通人對屍體的恐懼的，「你難道還擔心她能跳起來給你一刀嗎？」
布林探長在一邊翻個白眼。
「我不是擔心那個……」緊張地出口氣，愛麗絲緩緩走到解剖台前面，「夏洛克，你需要什麼東西我幫你拿，我真的不敢看。」被人解剖的屍體神馬的，會做噩夢的好吧！
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夏洛克指揮，「把我口袋裡的放大鏡拿出來。」屍體不是第一手的，僅從法醫的鑒定報告裡能得到的線索有限，「你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就不用看屍體了。」
「給你。」從長風衣口袋裡把放大鏡掏出來，再給大偵探遞過去一副手套，愛麗絲聽著夏洛克檢查屍體的悉悉索索聲，覺得法醫室白色的燈光讓她渾身發涼。「好了。」心裡後悔把華生支開的太早了，夏洛克摘下手套扔到一邊。
「沒有性=侵，沒有虐=打，身上只有捆綁的痕跡。」和法醫報告得出的結論一樣。
「你們倆看完了嗎？」卡梅隆•布林很不滿地催促，「看完了就趕緊走吧。」資料雖說是被共用了，但他依舊得繼續調查。
「我們出去吧。」愛麗絲求之不得。
「想說什麼就說吧。」屍體被發現的現場距離紐約警察局總部不遠，夏洛克選擇步行。
「我……」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愛麗絲才總算擺脫了那股陰冷的感覺。「夏洛克，四年前的那起案子，我查到的資料上都說當時那起案件震驚了全國，但我保證，那起案子之前不存在。」最起碼在她的記憶裡不存在。
「你懷疑這次的案件是世界融合的後果？」夏洛克作為罪案大全，像原著裡描寫的那樣，熟知近百年來發生的所有聳人聽聞案件的具體細節，「四年前哥大的校園案件……據我所知，那起案件是存在的。」又一個他與愛麗絲在認知上有偏差的事件。
「可我記得沒有。」緊跑幾步跟上大偵探的步伐，愛麗絲覺得腦子裡很亂。「夏洛克，你知道漢尼拔•萊克特嗎？」本來因為神盾局的調查結果和近來跟鄰居的友好相處已經不再懷疑對方，但愛麗絲剛剛在家裡整理資料的時候，她卻再次開始懷疑那些會不會是偽裝。
「呃……我想想。」把思維宮殿裡的垃圾桶找出來倒一倒，一個快要被揉碎的紙團出現了。「漢尼拔•萊克特……約翰看過的垃圾電視劇。」
「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華生醫生看的電視劇到底是殺人魔的版本還是諾獎得主的版本？
「你想說什麼？這邊。」把走錯岔路的女孩子拉回來，夏洛克問，「妙手仁心的心理醫生拯救病人的故事……無聊。」電視劇裡常識錯誤多到可以再寫個劇本。
「可我看過的版本裡，漢尼拔•萊克特是個食人魔。」
「……你懷疑案子是他做的。」夏洛克立刻領悟到愛麗絲的意思。
「是。」點點頭，愛麗絲也不知道她想得是對是錯。「受害者肝臟被人取走，警方懷疑凱西•揚遇見的就是個食人魔。這起案件又和四年前的案件有關……我真的很懷疑他。」熱心的萊克特先生與鄰居相處融洽又是神盾局的人，他到底會不會是電視劇裡那個可怕的食人魔？
「但你沒有證據，而且這個世界上的食人魔數量遠遠比你想像得要多。」總算到達了屍體被發現的現場，夏洛克出示了警局給的證件後拉起警戒線示意愛麗絲進來。「愛麗絲，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就貿然下結論是很危險的事。」戴上手套，他滿臉無語，「蘇格蘭場應該感到高興，因為終於出現了比他們更不懂得什麼叫做保護現場的員警了。」
「他只是有點心急。」沐浴在守在現場的警員們目瞪口呆的目光裡，愛麗絲趕緊打圓場，她拉拉夏洛克示意大偵探注意一下場合。「在那，是那個垃圾桶，你去看吧。」夏洛克的話讓她心煩意亂。
勘察現場這種事她幫不上忙，於是只能站在一旁圍觀。在現場觀看了「諮詢偵探」連跪帶趴的破案姿勢後，愛麗絲拿著手機給現場拍了幾張照片。「你找到了什麼？」她看見夏洛克收起了什麼。
「福爾摩斯先生，您發現了什麼？」網路時代，英國的名人就是世界的名人，現場某個小警員很感興趣地湊上來，「您已經找到兇手的線索了嗎？」好吧，這肯定是個看過華生醫生博客的小迷弟。
「兇手身高在175公分到180公分之間，30至35歲。體態健壯，有一定社會地位，有經濟能力。」夏洛克把髒手套摘下來扔給那個小警員。「他有一輛藍色的雪弗蘭轎車，關押人質的地點距離這裡不超過3公里。」
「什麼？」愛麗絲有點懵。體態健壯和有經濟能力可以理解，年紀太小的人無法實施這樣的犯罪行為也能理解，但藍色雪弗蘭轎車和關押人質的地點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兇手在拋屍後車子不小心在擦到了牆面。」夏洛克指了指小巷子牆上某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叫你們的人過來取證吧。」使個眼色，他示意愛麗絲和他走。
「你拿走了什麼？」把犯罪現場遠遠甩在身後，愛麗絲好奇地追問。大偵探剛剛的解釋分明就是在故意轉移視線。
「這個。」一個髒兮兮的小紙片。
「這是……」小紙片和任何一個垃圾桶裡的物品一樣，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上面的字跡已經被污漬全部蓋住了。「這是什麼？」
「在法醫室的時候我注意到屍體穿著的衣服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夏洛克拿出小袋子把紙條裝進去，「進而我注意到凱西•揚身上的衣服款式非常老舊。」老得像是時代劇的戲服。
「你的意思是……」愛麗絲覺得自己隱約抓住了什麼。
「凱西•揚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磨損的痕跡，是被穿過的舊衣服，材質和花式也是上個世紀的。但這個年代誰還會穿那麼難看的衣服呢？所以那是一件被兇手保存了十幾年的舊衣服。」大偵探語速很快，「但衣服穿在死者身上卻很乾淨，除了血跡之外沒有其他污漬，你說，這是因為什麼？」
「衣服被清洗過。」兇手在作案前還特地洗了衣服？
「對，而且是用一種特殊牌子的洗滌劑洗過。」堪比狗鼻子的夏洛克點點頭，「而這張小紙片上也有同樣的味道。」
大哥，你是咋從垃圾桶裡聞出來洗滌劑味道的？
「你是說……」小紙片的大小……「這是一張洗衣票？」兇手把那麼重要的證據留在了現場？！
「對，而且我剛剛上網查到，距離這裡不到3公里的一家洗衣店，正是使用這種洗滌劑。」一隻很眼熟的手機出現在愛麗絲眼前。
「你是什麼時候……算了。」手機被徵用了的愛麗絲吐口氣，「那我們現在就要去洗衣店嗎？」大偵探真是速度派。
「對。」有了線索當然要就近去看看，「taxi！」夏洛克•福爾摩斯技能之一，招手必來計程車。
「嘭！」
愛麗絲眼前最後閃過的畫面，是夏洛克撲過來，帶著她滾在地上。
第32章 第二個夢
臉上傳來熟悉的觸感, 愛麗絲輕輕動動腦袋蹭了蹭，一團熱乎乎的東西回蹭了她一下。
「你醒了。」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從床邊響起。
「我這是……」揉揉眼睛, 愛麗絲坐起來。大花趴在枕頭上瞪著兩隻大眼睛盯著她看，二花臉朝外，一看就是試圖把屁股坐在她臉上未果，此時見到她醒了，正往床下跑。大偵探夏洛克坐在床邊的一把躺椅裡, 手裡還擺弄著她的手機。「你帶我回來的？」
「不然你是夢遊回來的嗎？」嫌棄地撇撇嘴, 夏洛克沒理會想往他身上跳的貓，「一個酒駕的司機開車撞上了我們叫來的計程車，你頭磕在地上了, 但沒什麼問題, 我就把你搬回來了。」他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酒駕的司機？那我還真倒楣。」摸摸大花，愛麗絲跳下床站在鏡子前仔細照了照。還好, 沒有傷。「夏洛克，你不是要去查那個洗衣店嗎？」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也就是說她睡了快兩個小時。
「已經查過了。」在愛麗絲昏迷期間已經獨自出去過一趟的大偵探似乎終於擺弄完了手機, 「洗衣店裡沒有監控探頭，兇手不是常客，取衣服的時候付的是現金。」洗衣店老闆就只記得這麼多了。
「那不就是說……」這個線索斷了？
「但是取走衣服的人不止送洗了凱西•揚身上的那一件」，夏洛克雙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他一共送洗了三件舊衣服。」因為衣服款式很舊了，所以老闆還記得。
「也就是說艾曼達•漢德和黛西•伯德很有可能還活著？」既然凱西•揚是在被換掉衣服後才殺掉的，那麼剩下兩個姑娘很有可能還沒死。
「只是暫時。」夏洛克沒有愛麗絲那麼樂觀。「兇手是在前天晚上取走了衣服, 剩下的兩個人很難說還能活多久。」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愛麗絲身邊。「我注意到你最近幾天在家裡幹了不少活。」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女孩子拉起的衣袖。
愛麗絲低頭，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那幾道刮痕。「你是說這個？」這是她不小心刮到的。
「還有你客廳的露臺上殘留著的木屑，你甚至不小心在牆上留下了刮痕。」走出臥室，夏洛克指向了客廳靠近落地窗一側的牆面，「原本鋪在沙發下麵的地毯被你用來墊在露臺上拆東西，以至於你擔心會有木屑殘留而把乾脆把它扔在了露臺上沒有拿進房間。」觀察細緻的大偵探巨細無遺地指出了公寓裡的異常。
「……我在家裡拆了一個貓爬架。」走到廚房倒了杯咖啡遞給夏洛克，愛麗絲坐到沙發上。「我還特地去公寓管理員那裡借了把斧子，結果沒想到那東西那麼難拆。」她差點把露臺上漂亮的地磚敲壞了。
「為什麼？」挑了舒適的單人沙發坐下，大偵探交叉雙腿，姿勢舒展。「貓爬架，你為什麼要拆了它？」兩隻貓隨著人的轉移也跑到了客廳裡，一左一右坐在了愛麗絲身邊。
「因為那個貓爬架是漢尼拔•萊克特送給我的。」任由兩隻貓跳到身上，愛麗絲摸摸它們的腦袋。「萊克特先生就住在我對門，他好像很喜歡我的貓，給了我很多貓玩具。」那個貓爬架正是蝙蝠俠被美國隊長抓住闖空門那天送來的。「我不敢留，小一點的就用袋子拎出去扔掉了，貓爬架太大，我只能拆掉悄悄運出去。」拆掉貓爬架的工程浩大，她還差點砸了大花的腳。
「為什麼要扔掉那些？」夏洛克對愛麗絲的行為模式很感興趣。「就算你懷疑那位心理學家漢尼拔•萊克特是食人魔，但為什麼貓玩具就非扔掉不可？」食人魔和貓玩具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我害怕貓玩具裡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好吧，她就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了。「萊克特先生他……非常友好，簡直就是個模範鄰居。」蹭蹭大花的腦袋，愛麗絲很矛盾。「史蒂夫曾經拜託神盾局的人查過萊克特，結果是一切正常。他平時的表現也很好，彬彬有禮，樂於助人。我知道我的懷疑沒有證據，甚至其實我自己都覺得是我想太多了，但我就是不敢留他送我的東西。」所以，所有的貓玩具都在被剪開查看裡面是否有異常後，扔掉了。
「你毫無證據地懷疑自己的鄰居，因此覺得愧疚？」夏洛克一針見血。
「是。」愛麗絲點點頭。扔東西的事情她甚至不敢和巴恩斯還有史蒂夫說，每次都跟做賊一樣。「為了彌補這種愧疚感，我甚至請萊克特先生吃過飯。」當然，美國隊長和巴恩斯也必須在場。
「夏洛克，你說會是我想太多了嗎？」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奶茶，愛麗絲靠在餐桌上，表情複雜。「我上網看過資料，上面說連環殺手都不喜歡小動物。但萊克特先生好像真的很喜歡我的貓，你說我是不是太……」把人家送來的玩具偷偷扔掉神馬的，也太過分了。
「連環殺手不可能只有一種行為模式。」夏洛克喝光了咖啡。「至於你的鄰居是不是食人魔這件事我們可以以後再談。弗蘭克•蘭斯住在皇后區，我們現在出發的話運氣好還可以回來吃個晚飯。」他示意愛麗絲。
「那你等等，我換件衣服。」
……
皇后區有幾條街道被公認混亂，居住在附近的平民從不輕易踏足。愛麗絲的老闆弗蘭克•蘭斯，又名伊莉莎白•蘭斯，卻獨自居住在這裡。破敗而斑駁的街景，還有小巷子裡時隱時現的人影，愛麗絲小心翼翼跟在夏洛克身後。她從不知道紐約還有這種地方。
「67號、69號……71號，這裡。」弗蘭克住在布林克大街71號。「這房子……」看衛星圖片的時候只覺得老闆住的房子破舊，但親眼看見實物之後愛麗絲感歎，照片果然和實物有差距——這簡直就是個危樓啊！
「紐約的房價這麼高？」夏洛克一把扯下警方貼在門口的封條，「哦，麥克羅夫特至少做了一件好事——沒讓倫敦的房價高得太離譜。」
「喂，你們在幹什麼！」從剛剛起就悄悄跟在身後的人終於忍不住現身。只見兩個身高快要過2米、露出的胳膊上滿是紋身的光頭男人幾步走上前，表情兇惡。「你們倆是幹什麼的！」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是好人」的男人惡狠狠地問。
「我們……」愛麗絲不等說完話就被夏洛克拉到了身後。「下午好，先生們。」大偵探滿臉輕鬆。「我猜你們本來打算晚上溜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沒想到我們先出現了。」他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不過很可惜先生們，先到先得，你們倆得等一會兒了。」說完他就示意愛麗絲進去。
「嘿，小子！」大塊頭的男人自然不肯。「你最好快點滾蛋，不然……」兩隻拳頭捏得嘎嘎作響，意思不言而喻。
愛麗絲緊張得抓住了大偵探的衣服。夏洛克同學雖然身材高挑，但和滿身肌肉的大塊頭比起來，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夏洛克……」她想念國安局的幾位探員了。
「嗯……賣=毒=品的小嘍囉？」夏洛克並不緊張，相反，他很感興趣地開口。「你們倆就在這條街道上賣東西，想來對附近的環境很熟悉了？」離了主場的夏洛克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們認識住在這裡的蘭斯，也知道他有錢，但你們不敢輕易搶劫他，只敢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溜進去偷東西，為什麼？」打量了幾眼，他接著說，「哦，他認識你們倆的老闆。」
「嘿，小子，我警告你，別亂說話！」被說中心思的兩個男人看起來很生氣，「就你這種小白臉，我分分鐘……誒誒誒……」愛麗絲躲在夏洛克身後，眼睜睜看著對方扭住大塊頭男人伸出來的手。
「嘿，你小子！」另一個男人看到同伴吃虧，也趕緊要動手。
「先生們，冷靜點。」使了巧勁兒把兩個男人甩開的大偵探滿臉輕鬆。「你們老闆近來想提拔你們中的一個人當個小頭目，要是你們倆現在鬧出對老闆的朋友下手的新聞……」他搖搖頭，「那你們倆這輩子也就是個站在街上給人望風的命了。」大塊頭看著嚇人，但戰鬥力不高。
「你怎麼知道……」兩個大塊頭面面相覷。
「我還知道你們倆自從員警帶走蘭斯之後就一直守在附近，並且還嚇走了好幾批想趁機偷東西的傢伙。」夏洛克理了理衣袖，氣派十足。
「……你……」兩個紋身男目瞪口呆。
夏洛克對於別人驚訝的眼神早就免疫了，他從口袋裡掏出皮夾，抽了五張鈔票出來，「最近幾天，你們有在這附近看到什麼生人嗎？」有什麼人會比給毒=品=交易望風的小嘍囉更能注意周遭的呢？
大概是因為大偵探的氣勢太足，最先動手的男人頓了幾秒，「呃……」似乎他的內心關於究竟應該選鈔票收下錢還是該選尊嚴和人打一頓之間猶豫不決。
「有個生人。」另一個大塊頭卻沒什麼顧忌。「最近是看到過一輛陌生的車停在這附近。」下面的話不說，他盯著大偵探手裡的鈔票。
「是輛藍色的雪弗蘭轎車。」收下錢，兩個男人終於開口，「半個月前來過一次，最近幾天又來了一次。」五百塊鈔票到手，他倆挺滿意。
「那有看到什麼人下車嗎？」藍色的雪弗蘭轎車？那不就是大偵探推斷用來拋屍的那一輛嘍？
「沒有。」揮揮手，兩個大塊頭收了錢，決定躲回小巷子裡，等天黑再出來偷東西。「嘿，小子。」他們朝著愛麗絲兩個人揮揮拳頭，「算你們運氣好！我們走。」
(☉ｏ☉)
目送兩個死要面子的紋身男離開，愛麗絲終於推開了老闆家的門。與外面斑駁的牆面和搖搖欲墜的樓梯不同，室內裝飾稱得上溫馨。「弗蘭克說過他還有一小箱資料放在家裡。」老闆說那箱資料就放在臥室裡。
「我對於一個能夠被以這麼拙劣的方式陷害的人收集的資料不抱太大希望。」大偵探不怎麼感興趣。「紐約員警在地下室發現了受害人帶血的衣服，在冰箱裡找到了兇器。你的那位老闆就是稍有一點警覺，也不會就這麼被抓了。」他示意愛麗絲別亂跑。
「弗蘭克的資料放在樓上的臥室了，我上去拿吧。」大偵探勘察現場她幫不上什麼忙，愛麗絲想上去找東西。
「你跟著我，別亂跑。」夏洛克否決了女孩子的提議。「你還嫌棄這裡的現場被破壞得不夠嗎？」拿出放大鏡仔仔細細觀察了廚房和餐廳的每個角落，神探先生滿臉鄙夷。「看來蘇格蘭場肯定會和紐約警察局有很多共同語言。」
愛麗絲跟在後面，滿臉好奇，「可我看這些東西都擺放很整齊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好歹也是專業的現場清理人員，老闆上午才被抓，現場能被破壞到哪裡去？大偵探幹嘛滿臉嫌棄？
「整齊？哼。」夏洛克傲嬌地哼了聲，「這裡就算是被一群水牛踏過一遍，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紐約員警比得上蘇格蘭場。「去地下室看看。」他示意愛麗絲跟上。
「情況到底怎麼樣？」跟著大偵探在老闆的房子裡裡裡外外轉了好幾圈，愛麗絲手裡拿著弗蘭克擺放資料的盒子站在客廳裡，看著對方在地上找著什麼。
「沒有入侵的痕跡。」站起來，夏洛克理了理衣服。「無論兇手是誰，他都已經觀察了蘭斯很久，並且還有這間房子的鑰匙。」門鎖上沒有任何被撬的痕跡，房間裡也沒有留下蜘絲馬跡。「並且兇手熟知這間房子的內部構造。」地下室入口很隱蔽，不是早就看過建築圖紙的人不可能一次找到。
「會不會是他的熟人？」考慮到四年前的案子，愛麗絲覺得沒准這次的案件不是模仿作案，「這次的案件和四年前的那起案子那麼像，兇手又特意栽贓弗蘭克，會不會兩次的案子根本就是一個人做的？」如果兇手是老闆的朋友，那麼熟悉房子構造並且偷到鑰匙就不奇怪了。
「不是。」夏洛克否決了這個可能。「四年前的案子兇手只是單純想展示他的能力，但這次的案件不是。」兩起案件呈現出的兇手的心理訴求完全不同。「四年前的伊莉莎白•巴克是被擺放在校園的雕像上，如果不是因為偶然被與死者關係不錯的同學發現，本該引起更大的恐慌。但這次的案件，凱西•揚是被人隨意扔在了垃圾桶裡，雖然有模仿的痕跡，但這次的兇手更加注重的，是他自己的渴望。」兩起案件確實有關聯，但不會是一人所為。
「什麼渴望？」放資料的盒子裡是一些檔案，愛麗絲猜測是老闆趁人不備在警局偷拍到的。「這些都是紐約警察局的內部資料。」她把東西遞給夏洛克。
「這次的兇手更在意的，是被取走的肝臟。」夏洛克把資料簡單翻看幾眼就放下了。「當年的偵破方向是錯誤的，這些給不了我們什麼幫助。」當年負責偵辦的老探長已經過世了，倒是還有幾個相關人員依舊供職于紐約警察局。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去查那輛藍色雪弗蘭嗎？」現實果然和電視劇不同，兇手不會傻呆呆留在原地等著被偵探指出來。
「我們去……」
「嘩啦……咚……」客廳外突然傳來聲音。
「嘿，你們倆……」還不等愛麗絲和夏洛克起身出去查看，一個身穿紅色緊身衣、頭戴頭套的人就以一個很奇怪的角度整個人彈射了進來。無聲的落地，來人幾乎是轉眼間就出現在了客廳裡。「這裡是犯罪現場，誰允許你們擅自進來的？誒？愛麗絲？」頭套下的眼睛眨了眼，來人有點驚訝，「你怎麼在這？」
「蜘蛛俠？」愛麗絲有點蒙。「這話該我問你呀，你怎麼出現在這裡？」蜘蛛俠每天日理萬機（大霧！）地到處抓壞人，怎麼會出現在老闆的家裡。
「這裡是犯罪現場。」剛剛在家裡吃過晚飯就盡職盡責出來巡視的彼得撓撓腦袋，「愛麗絲，這裡是犯罪現場，你不能在這裡。」對於每週固定幾天都會準時領人出現在路上給自己加油鼓掌的女孩子，他還算好說話。「我知道這是你老闆的家，但他現在涉嫌犯罪，你不能擅自來這裡。還有你朋友……」小蜘蛛突然消音。
「夏洛克？！夏洛克•福爾摩斯？！」真正意義上的一蹦三尺高，彼得差點撞上天花板。「我的老天，你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還屬於青少年的蜘蛛俠也是會上網追追星的。「華生醫生博客裡的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諮詢偵探』？」兩隻手捧住腦袋，他滿臉興奮，「哦，天哪，福爾摩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手舞足蹈的彼得伸出手去想要握手。「我是彼……蜘蛛俠，你的粉絲。」兩隻手抓住對方的手，彼得使勁晃。
「啊……蜘蛛俠。」沒想到蜘蛛俠居然是大偵探的粉絲，愛麗絲為這個次元壁破碎的世界跪了。就是下次有人告訴閃電俠崇拜萬磁王，她也不會驚訝了。「那個……你最近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過一輛藍色的雪弗蘭轎車？」每天在大樓間穿梭俯視整個街道的蜘蛛俠絕對比街頭小混混靠譜。
「啊……sir，我真的很高興見到你，您介意一會兒給我簽個名嗎？」兩隻手擅自握住大偵探的右手不鬆開，彼得興奮得語無倫次，「我是您的粉絲，您的博客我每天都看。」
「博客是約翰寫的。」暗中使勁想要把手抽回來卻未果，夏洛克臉上不動聲色。「復仇者聯盟從什麼時候起連高中生都開始收了？」明朝秋毫的大偵探決定用腦力甩開腦殘粉。「現在是下午五點四十分，但你已經吃過了晚飯。所以你就居住在距離這附近不遠處的公寓裡。你身上的制服是由高科技材料製成，無論工藝還是價格都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所以這身衣服是鋼鐵俠提供的。你還在讀高中，皇后區距離這附近最近的一所高中是……中城高中。」
彼得差點被嚇尿了。
「呃……福爾摩斯先生你……」一言不合就扒馬是種什麼愛好？！
「你家裡應該有長輩，但是只有一位年長你一些的女性照顧你。不是媽媽？嗯，阿姨。」已經順利把手收回來的夏洛克不依不饒，「你吃過晚飯就急急忙忙套上制服出來維護正義，但顯然還要趕時間回家睡覺——你阿姨不知道你每天出來作義警的事。」
「咳，咳咳咳……」蜘蛛俠好歹也是她每天固定下來的旅遊景點之一，要是讓大偵探嚇跑了可怎麼辦。「夏洛克的意思是說，他很高興認識你。」愛麗絲咧著嘴笑。
「我我我……」差一點就被扒掉小馬甲的彼得心虛不已。「那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很高興，哈哈哈……」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驟然聽見馬甲要掉了，他還是很緊張的。
「你最近幾天有在這附近看到一輛陌生的藍色雪弗蘭轎車嗎？」愛麗絲示意大偵探別嚇唬蜘蛛俠。
「藍色的雪弗蘭？有，我昨天就看到了。」可以轉移話題什麼的，彼得求之不得。
「那你記得車子去哪裡了嗎？」愛麗絲和夏洛克對視一眼。
「那我不記得了。」
愛麗絲有點失望。
「不過……」蜘蛛俠撓撓腦袋，「我記住車牌號了。」
第33章 第二個夢
時間：十二月一號晚上九點三十分。
地點：曼哈頓中心城區, 華盛頓大街，位於復仇者大廈三公里外的高級住宅區。
黃色的燈光柔和地投射在地面上, 給整條街道渲染了些許溫馨的氣息。紐約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似乎總是和現代這個詞被聯繫在一起，但在這條街道上，卻多了些許歷史的氛圍。曼哈頓是紐約下屬最小的一個區，但卻也是最繁華、人口最稠密的一個區。作為紐約經濟、政治中心，再加上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以及他的斯塔克工業坐鎮, 曼哈頓現如今已經是紐約人口裡最中心的城區了。
而位於曼哈頓中心, 距離復仇者大廈不遠的這片高級住宅區，更是寸土寸金，價值非凡。
愛麗絲微笑著朝為她打開車門的侍者道謝, 然後提著裙角小心翼翼走出那輛不知道大偵探從哪里弄來的賓利。夏洛克從車子另一邊下車繞過來, 由著她挽著胳膊。兩個人像每一對普通參加宴會的男女一樣，盛裝打扮, 並排前行。
不動聲色地遙望了一眼街道兩側的風景，愛麗絲朝著男伴的方向微微傾斜。夏洛克也稍稍低頭。「這條街簡直就像在開豪車展。」不算很寬敞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停了足有幾十輛價值在七位數以上的車子。
「你如果知道這些車子的主人都是誰，就不會羡慕了。」目不斜視地挽著自己的女伴前行, 夏洛克低聲回答，「看見前面那輛黃色跑車了嗎？」他示意愛麗絲。
「那輛車的主人剛剛殺過人。」借著扶女伴上臺階的動作，大偵探低語。「越是繁華的表面下就越容易埋藏黑暗。」
「你別嚇我。」挽住大偵探的那只手微微使力，愛麗絲被對方說出的話驚到了。「聽說這條街上住的人都非富即貴，華爾街最賺錢的投資顧問和法律界有名的大律師都住在這裡呢。」事實上，據說如今全紐約的住宅區，除了緊鄰鋼鐵俠的馬里布住宅之外, 就屬這片住宅區的住戶們身價最高了。
「麥克羅夫特在唐寧街附近也有住宅，你猜在他手下死過多少人？」滿臉倨傲地把邀請函遞給侍者，夏洛克目不斜視。侍者接過邀請函驗看的功夫，愛麗絲緊張得抓緊了男人的手臂——
他們的邀請函是偽造的，會被拆穿嗎？
「菲爾德先生，菲爾德太太，這邊請。」偽造的邀請函並未被人懷疑，化名諾曼•菲爾德和艾達•菲爾德的愛麗絲兩個人順利通過了安檢。
侍者上前為他們打開大門，愛麗絲挽著夏洛克緩步走進去，大門又緩緩合上。
「嚇死我了。」借著幫男人整理領帶的動作，她小聲和大偵探吐槽，「我剛才還以為我們會被拆穿呢。」驗看邀請函的侍者反反復複查看了兩遍，害得她緊張死了。
「我們沒有。」大偵探挽著自己的女伴走到角落，「你一會兒不要露餡了，菲爾德太太。」
這場在夜晚舉行的宴會燈光交錯，侍者忙碌。愛麗絲拿了一杯沒有酒精的香檳舉在手裡，裝作在看夜景，以此來拒絕有可能上前搭話的賓客，夏洛克已經趁著去洗手間的機會溜掉了。
他們倆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撥三個小時。
下午六點三十分，地點是在位於布林克大街，弗蘭克•蘭斯的家裡。
蜘蛛俠彼得•派克不請自來地跳進來，想要幫紐約員警維護現場，趕跑走空門的小偷，但卻一不留神遇見了每天帶人組團圍觀他抓賊的愛麗絲和偶像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我記得車牌號，是FHA-6985。」前幾天從天空上遊蕩過去注意到車子的蜘蛛俠沒注意那輛藍色雪弗蘭轎車駛向何處，但卻意外記住了車牌號碼。
「太好了。」意外之喜，蜘蛛俠居然記下了車牌號，愛麗絲非常高興。「夏洛克，那我們去查那輛車吧。」找到那輛藍色的雪弗蘭轎車就能找到把血衣和兇器放進老闆家裡的罪犯，那麼弗蘭克•蘭斯殺人的嫌疑也就自然洗清了。
「這就交給那群國安局的傢伙吧。」編輯短信把車牌號碼發出去，夏洛克使喚起別人來一點也不手軟。雖然不是他的地頭，但大偵探威風不減。
「國安局？」彼得面罩下的臉滿是興奮，「哇哦，你們是在查什麼大案子嗎？」雖然已經經由鋼鐵俠加入了復仇者聯盟，但蜘蛛俠至今還沒參加過什麼像樣的大活動。他現在每天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在街上抓搶劫犯和小偷。雖然彼得也挺樂意每天幫助別人，但十幾歲的青少年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可以幹點大事——比如和美國隊長一起掀翻恐怖分子老巢的。
但現在看來，這個目標遙遠。
「是我老闆的案子啦。」蜘蛛俠好歹也是超級英雄，愛麗絲也樂於給自家老闆在對方面前刷刷好感度。「他是被人陷害的，夏洛克現在正在查找殺害那個女孩子的真凶。」雖然卡梅隆•布林探長取消了今天的記者會，但只要他們不能找到真凶，老闆就一直都是犯罪嫌疑人。
「是那三個女學生的失蹤案？被人發現屍體上缺少了肝臟的那個？」新聞鬧得那麼大，彼得也是知道的。「你是說住在這裡的那個人是被冤枉的？」
「是呀，我老闆自己的女朋友當年就是被害者，他怎麼會殺人呢。」給蜘蛛俠講解了一下具體情況，愛麗絲回頭問夏洛克，「巴赫探員回短信了嗎？」國安局想要查個車牌可是分分鐘的事。
「是輛被出租的車子。」夏洛克之所以耐著性子聽愛麗絲和蜘蛛俠寒暄只是為了借機觀察一下這個某天突然冒出來的超級英雄。現在對方的年齡、出生、性格、行為習慣已經全都收集得差不多，大偵探也就沒興趣繼續浪費時間了。「我們走吧。」他們可以先去查查那輛車。
「等等等等！」眼見愛麗絲和傳說中的大偵探就要離開，彼得有點捨不得。「福爾摩斯先生，你們現在是在查案，對吧？」面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他非常誠懇地開口，「能帶我一個嗎？」似乎怕被拒絕，蜘蛛俠還特意表現了一把。伸手射出一道蛛絲，彼得把自己半吊在半空中，「我可以幫你們抓壞人，或者盯梢，都行。」要是能和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查個案子，他做夢都會笑醒。
愛麗絲對於蜘蛛俠找上門來要當壯丁的行為非常滿意。但查案的主力畢竟是大偵探，「夏洛克？」大偵探會同意嗎？
客廳裡沉寂了幾秒，彼得緊緊盯著神探先生，最後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行。」不知出於什麼心裡，夏洛克答應了。
「太好了！(＾＾●)」
國安局的巴赫探員查到的車輛登記資訊，FHA-6985車牌照下是一輛藍色輕型雪弗蘭轎車，低端車，車主的名字叫查理斯•賽維爾，住在喬治大街。
「查理斯•賽維爾？！」愛麗絲舉著自己的手機，和小蜘蛛彼得腦袋碰腦袋，對這個假名的不走心程度表示鄙視。「查理斯•賽維爾，他怎麼不說自己叫史蒂夫•羅傑斯呢！」變種人學校賽維爾少年天才學校的大名享譽世界，X戰警創始人查理斯•賽維爾也是聲名鵲起，兇手居然在登記的時候給自己編造這麼個假名，是在侮辱別人的智商嗎？
「就是叫唐納德•特朗普也行呀。」彼得覆議，「這一看就是個假名，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不用查了，這個車主肯定用得是假名字。」心裡吐槽車輛登記人員不走心，小蜘蛛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要去車輛管理局走一趟。
夏洛克此時萬分想念華生。「難道查理斯•賽維爾這個名字被變種人註冊專利了嗎？！你們倆簡直拉低了整個曼哈頓的智商！」疾步前行的大偵探走上臺階按門鈴。「賽維爾先生！」
查理斯•賽維爾真的是車主。
賽維爾先生在一起交通意外裡失去了一條腿後就把車子出租給了莫比迪克租車行，換取租金。在得到對方許可後，愛麗絲一行人趕往租車行，卻被即將下班的經理告知，車子被出租出去後還沒到歸還的時間。
「那租車人的登記資訊呢？」蜘蛛俠身上穿的連身衣比員警的警徽都管用，租車行經理毫不猶豫地把記錄拿給他們看，以此換取一個和蜘蛛俠的合影。
租走車子的人登記的名字叫伯尼•桑德斯，但經國安局證實，查無此人——租車人使用的是□□。
租車人的登記資訊是假的，本該安放在車上的GPS定位系統也被人摘去，眼見著這條車子的線索就要斷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原本躍躍欲試想要來一次「蜘蛛俠&大偵探聯合破案」戲碼的彼得有點垂頭喪氣。
「車子一月前就被出租，到現在還沒歸還，你們難道認為那輛車不需要加油不需要保養，從來沒被開出來過嗎？」翻了個白眼，夏洛克領著其他兩個人走訪了距離凱西•揚屍體被發現現場一公里內的所有的加油站，果然在某個加油站的監控錄影裡再次看到了那輛藍色雪弗蘭轎車。
彼得作為紐約聞名的蜘蛛俠，在此期間一直擔當著和人合影以換取線索的工作。
「夏洛克？」跟在大偵探身邊親眼目睹了對方是如何冷酷無情讓蜘蛛俠賣藝又賣身的全過程，愛麗絲有點顫抖。「能看到車子最後去了哪裡嗎？」國安局的巴赫探員給了他們進入市政監控系統的許可權。
「被燒了。」指了指電腦上的某個畫面，夏洛克毫不意外。「兇手很謹慎，他一定是察覺到了在拋屍的過程裡車子在拋屍地點留下了痕跡，所以把車子燒了。」
「燒了？！」兩個小時裡已經不知道和多少個人合了影被多少姑娘摸了胸肌的彼得雙手抱胸，眼淚汪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跟著偶像破案真是太不容易了。
「兇手露出了破綻。」大偵探胸有成竹，「看到了嗎？」他伸手在地圖上畫出了藍色雪弗蘭拋屍、棄車的路線圖。「兇手刻意避開了這條街。」
——華盛頓大街。
晚上八點四十分，曼哈頓高級購物中心，愛麗絲被夏洛克指揮著換上了一身黑色小短裙和高跟鞋。
「愛麗絲，你們這是要潛入兇手家裡解救人質？」因為身份必須保密，（你確定現在還是保密的？）彼得在神探先生推論出兇手究竟住在華盛頓大街哪棟住宅後，無緣參加潛入行動。
「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把這個機會讓給你。」無暇欣賞身上這條小黑裙，愛麗絲拉著蜘蛛俠的手眼淚汪汪。「你會去通知員警的，對嗎？」大偵探不知道哪裡得來的靈通消息，說兇手居住的家裡今晚會舉行宴會。愛麗絲沒有選擇，被趕鴨子上架選中做了女伴，夏洛克換完衣服以後去解決車子和邀請函的問題了。
「福爾摩斯先生說通知員警會打草驚蛇……」彼得越說聲音越低，「但是愛麗絲你放心，我就守在外面，只要有危險我肯定沖進去救你們！」胸脯拍得啪啪響，蜘蛛俠試圖給愛麗絲信心。
「我還是想要員警來救我。」瞄瞄對方那小身板，愛麗絲歎口氣，「夏洛克真是的，把查到的線索交給員警多好。」獨來獨往的大偵探非得要生擒兇犯，她作為被對方選中的女伴，表示很憂傷。
「打起精神來啦，愛麗絲。」神探腦殘粉卻根本不能理解愛麗絲的憂傷。「你可是和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破案！抓獲殘忍殺害少女的罪犯沒准還能解救人質！這經歷說出去多威風！你可以把它寫進你的簡歷裡，到時候一定有很多公司爭著搶著要你呢！」目前還沒有求職經歷的彼得依舊停留在只要簡歷精彩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的傻白甜階段。
呵呵，寶寶並不想要這種經歷呢。
「希望一切順利吧。」出於對夏洛克的信任，愛麗絲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依舊選擇了配合對方的計畫。再說了，就像蜘蛛俠說的那樣，和大偵探夏洛克一起深入虎穴解救人質神馬的，聽著真的很帶感有木有！
晚上九點整，愛麗絲坐上了夏洛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配備司機的黑色賓利。彼得不方便上車，選擇扯著蛛絲在半空中一路蕩到華盛頓大街。
九點三十五分，憑藉一封偽造的邀請函，愛麗絲和夏洛克順利混進了宴會現場，蜘蛛俠在另一座建築物樓頂隨時待命。
「怎麼還不回來。」夏洛克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已經離開很久了，愛麗絲獨自站在二樓的窗戶前裝作看風景已經看了十分鐘。今天宴會的主人名叫特倫斯•布希，現在大廳裡陸陸續續來了二十幾位盛裝的賓客，她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位很有名的冒險小說家。
「這位美麗的女士，是誰讓您如此期待？」怕什麼來什麼，就當愛麗絲擔心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舉著酒杯走了過來。「我是安東尼奧。」來人禮貌的微笑，然後舉著酒杯示意。
「艾達。」回禮然後微笑，愛麗絲故意做出不耐煩的表情，「我在等我老公，他說頭疼想去外面的花園裡逛逛，結果現在還沒回來。」樓下的小花園植被密集，從樓上只能看見零星的燈光。
「會不會是迷路了？」安東尼奧聽到眼前的姑娘已經嫁人後依舊面色不改。「要不要叫人去找找看？下麵的花園燈光可不亮。」
「不用了，就讓他呆著吧。」故意做出一副嬌嗔的態度，愛麗絲試圖扮演一個生氣的妻子。「我有點餓了，安東尼奧，你陪我拿點吃的去吧。」大偵探你快回來，寶寶怕露餡！
但是很可惜，愛麗絲的算盤打錯了。原本以為她只要表現出是因為生丈夫的氣才邀請其他男人一起坐，那麼這位安東尼奧為了避免麻煩就會自動退場。可是奧東尼奧他，不按常理出牌。
「哈哈哈，好啊，特倫斯家裡的廚師可是特意從國外請來的大廚，榮我給美麗的艾達介紹一下？」他示意愛麗絲跟著他。
什麼？這貨還是宴會主人的熟人？！
愛麗絲覺得眼前一黑，但自己挖坑自己跳，她只能面帶微笑地跟著自稱叫做奧東尼奧的男人走向餐台。
「這道羊舌是剛剛做好的，艾達小姐嘗嘗？」奧東尼奧沒有拿餐臺上的食物，而是讓侍者去廚房取了新做的菜。
「呃……我不吃羊。」愛麗絲生平最討厭羊肉的味道，「還有其他的介紹嗎？」安東尼奧看起來真的和宴會主人交情匪淺，她該怎麼脫身呢？
「哦？艾達小姐不喜歡羊？」安東尼奧似乎有點驚訝，「那真是可惜了，這可是人間美味。」他笑了笑也沒在意，「這道海鮮湯也是廚師的拿手菜，艾達小姐嘗嘗看吧。」之後，他又示意侍者給愛麗絲的餐盤裡放了些海鮮。「我們去那邊吧。」他指了指放了餐桌的進餐區。
「好。」臉上帶笑，愛麗絲心裡已經緊張得咚咚打鼓了。大偵探不回來，這個安東尼奧又看起來和宴會主人交情很深的樣子，她萬一搞砸了怎麼辦？被當成混吃混喝的騙子打出去事小，要是耽誤了大偵探救人那罪過可就大了。
「怎麼？艾達小姐也不喜歡海鮮派？」安東尼奧看得出對面女孩子的心不在焉。等丈夫？眼前的小姑娘成年了嗎？「要是不合胃口，不如我再讓……」
「哦，不，海鮮派很好。」愛麗絲趕緊打斷對方。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再引來別人的注意。一個安東尼奧她都快要打發不了了。「我只是……」她要不要說想去洗手間？
「看來你玩的很開心，我親愛的艾達。」終於，大偵探回來了。帶著假鬍子和眼鏡框的夏洛克走到餐桌邊直接坐在愛麗絲身邊，「等急了嗎？」絕對演技派的大偵探一秒鐘變身含情脈脈的好丈夫。
「是啊，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愛麗絲現在的表現完全不需要演戲，絕對本色出演。「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花園裡有什麼值得你待那麼久的！」怪罪的語氣不經意間向大偵探交代了她說給別人的藉口。
「我有點頭疼，就在花園裡多站了一會兒。」輕輕拍拍女孩子的背，夏洛克表現得像個普通丈夫。「這位是……」他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男人。
「這是安東尼奧。」愛麗絲不等別人回答，自己搶先說。「他知道大廚的拿手菜是什麼，正在和我介紹呢。」潛臺詞就是，這傢伙是宴會主人的熟人!
夏洛克立刻領會了意思。「安東尼奧，我是諾曼•菲爾德。」和對方握握手，他語氣誠懇，「我妻子艾達是在國外長大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我回曼哈頓，謝謝你幫我照顧她。」一句話，他為愛麗絲之前有可能露了的破綻做出解釋——新婚妻子對他在曼哈頓的人脈圈子不瞭解。
「很高興認識你。」安東尼奧看到正主兒回來了，自動退場。「那我先去和特倫斯打個招呼，你們要一起來嗎？」他看向夏洛克。
「你幫我把這個切了。」去見主人不就露餡了？愛麗絲趕緊滿臉任性，「快一點！」她把盤子推過去。
夏洛克滿臉無奈地朝安東尼奧聳聳肩，對方領悟，「那我自己去吧。」安東尼奧笑著離開。
「嚇死我了……」靠近夏洛克，愛麗絲小聲和對方抱怨。「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那個安東尼奧過來搭話的時候，我心都要跳出來了。」做賊心虛有木有！
「我去周圍轉了轉。」熟練的使用刀叉把盤子裡的食物切成好看的五邊形，夏洛克把盤子推回去。「這間房子的主人絕對有問題。」他自己也叉了一塊東西吃。
「你找到什麼證據了嗎？」借著吃飯的姿勢靠近大偵探，愛麗絲壓低聲音，「那兩個女孩子……」把犯人繩之以法什麼的得往後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剩下的那兩個女孩子是否還活著。
「我沒能到樓上。」小心避開人和監控設備在房子周圍遊蕩了十分鐘的大偵探一無所獲——這可非比尋常。「所有外牆的窗戶全部安裝了最高等級的安保系統，別墅周圍最少有二十個安保人員隨機巡邏。一樓通往地下室的門和通往二樓的樓梯全部嚴格把控，我穿著現在這身衣服可混不上去。」夏洛克不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但他顧忌著還獨自等在大廳裡的愛麗絲，只能先回來看看。
「其實……我從剛剛起就很想問了。」害怕大偵探會因為沒能打探到情報而覺得沮喪，愛麗絲故意轉移話題，「夏……諾曼，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個端著盤子的侍者走過來說安東尼奧先生讓他給艾達小姐送甜品。
「看來你很受歡迎，我親愛的艾達。」夏洛克伸手接過盤子把甜品擺在愛麗絲面前。「說吧，什麼問題。」侍者走了。
「我就是想問……」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和價值不菲的鞋子，再看看大偵探隨手套在身上的那身西裝和眼鏡，愛麗絲確實好奇不已。「夏洛克，你知道這些東西都很貴的是吧。」她這身行頭是大偵探付錢買的。
「……你想說什麼？」夏洛克突然有種預感，女孩子說出口的話肯定會氣他。
「我就是想問……」甜品的味道好極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那個……你剛剛刷的卡……咳咳，是你哥哥的嗎？」
夏洛克覺得他果然沒猜錯。「是什麼給了你我很窮的錯覺？」他夏洛克•福爾摩斯什麼時候落魄到會讓人覺得是需要靠麥克羅夫特那個傢伙接濟才能過活的地步了？！
「就是，上次我們在倫敦認識的時候……」愛麗絲提醒對方一下，「你給我買的那幾件大衣……」當時大偵探豪氣地刷了張黑卡，她還真的以為對方是土豪呢，結果——那卡是麥克羅夫特的。「你這次的卡又是借的嗎？」剛才付帳的那張好像也是黑卡的說。
「……一會兒回去你把這身衣服都給我脫下來。」夏洛克咬著牙，他現在非常想念華生了（華生：然而寶寶不想你呢！╭(╯^╰)╮），「我去把它們退了，用找回來的錢給你買個貓窩住。」就愛麗絲這智商，也就和她家的貓差不多了！
「哈哈，別生氣呀。」推了推大偵探的胳膊，愛麗絲忍不住笑了。「我就是個開個玩笑。」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五十五分了，可宴會的主人還是沒有露面，賓客們也依舊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攀談，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你看到那邊的那個男人了嗎？」愛麗絲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餐台附近正在拿甜品的人，「那是史蒂文•維爾，很有名的冒險小說家呢。」她書架上有對方一整個系列的小說。
「怎麼？想上去要簽名嗎？」夏洛克看到的比愛麗絲多。「今天參加宴會的客人都是社會精英。」他挨個數給愛麗絲看，「紅裙子的女人是聯邦法官，灰西裝的高個子是律師，矮胖的黑西裝是在地下社會裡很有名的外科醫生。」今天到場的二十三個賓客，全部都是某一領域的精英。
「那安東尼奧呢？」愛麗絲好奇地問。「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對方從頭到尾都對職業隻字未提。
「安東尼奧是軍火商。」夏洛克對那位出來搭話的男人很有印象，「他和賈斯丁 •漢默合作，一直在黑市裡倒賣托尼•斯塔克舊時生產的武器仿品。」就算斯塔克工業不再做軍火而改向清潔能源研究，但托尼•斯塔克依舊是那個行業裡的里程碑。
「軍火商？」愛麗絲終於聽出不對勁兒了。「你不是說特倫斯•布希是地產商嗎？」一個地產商的宴會上先出現了黑市裡□□的商人和醫生，又出現了聯邦法官和律師，最後還有個全美知名的冒險小說家——特倫斯•布希的交友範圍也忒廣了點吧！
「所以這個宴會一定有問題。」夏洛克蓋棺定論。
「那我們要不要……」聽了大偵探的講解後有點害怕，愛麗絲不想再待在這裡。「要不然我們直接聯繫……」巴赫探員好歹是國安局的人，直接把這幾個人抓回去好好審問，一定能問出點什麼。
「不要輕舉妄動。」總覺得這個宴會的背後還藏著些什麼更深的東西，夏洛克否定了愛麗絲的提議。「我們再觀察看看。」防守嚴密的別墅，怪異的與會賓客，失蹤的兩個女孩兒，還有一起兇狠的謀殺案，特倫斯•布希的宴會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呢？
「咚咚咚。」愛麗絲的手機響起來。
「hello？」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
「愛麗……艾達。」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小蜘蛛彼得的聲音時隱時現，「那個啥，很晚了，你們什麼時候出來啊。」明天還得去上課的他實在挺不住了，要是被梅發現他晚上偷跑出來可就糟了。
「給我。」夏洛克接過電話簡單幾句打發掉了彼得。面對愛麗絲的提問，他輕描淡寫，「他回去了。」還在上高中的超級英雄，真虧得鋼鐵俠想得出。
什麼？蜘蛛俠走了？愛麗絲舔舔嘴唇有點緊張，正當她想拉著大偵探也離開的當口，安東尼奧卻去而複返。「艾達小姐，諾曼，這是紮克，紮克•肯特。」被奧東尼奧帶過來的人正是愛麗絲之前只給夏洛克看的小說家。「紮克，這是艾達小姐和她丈夫諾曼•菲爾德。」
「晚上好，肯特先生。」夏洛克的反應比較快。「我太太可是您忠誠的書迷，不知道您能不能……」
「哦，我的榮幸。」小說家看起來看開心，「我車裡就有本今天出版社才送來的樣書，艾達小姐要是不嫌棄，我就送給您了。」當然，是要簽了名再送的。
「這怎麼好呢，太謝謝您了。」這大概是這場宴會唯一能得到的好消息了，愛麗絲想。以免奧東尼奧兩個人問起什麼她和夏洛克回答不了的問題，她立刻熱情地把話題扯到肯特的小說上。從早期作品說到對新作的期待，她努力表現出一個書迷的專業素養。
「和您聊天真是太開心了。」被粉絲，尤其是被美女粉絲各種吹捧了一通的肯特高興極了。「艾達小姐，我的簽售會，您一定要來。」難得遇見個這麼直白誇獎他的人，肯特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滿足。「對了，菲爾德先生，您和特倫斯他……怎麼之前的宴會上我沒見過你們呀。」
「我們剛剛新婚旅行回來。」夏洛克不動聲色，「我是在國外遇見了艾達，這是她第一次和我回曼哈頓。」語言天賦滿點的大偵探一口流利的美式發音，比愛麗絲這個土生土長的曼哈頓人還地道。
「要是早知道能在宴會上遇到肯特先生，我一定早就和他回來了。」不用夏洛克暗示，愛麗絲就知道這是該套話的時候了呃。「不過說起來，肯特先生是小說家，是怎麼和安東尼奧認識的？也是通過布希先生嗎？」安東尼奧自稱是個旅居海外的自由職業者。
呵呵，□□，還真自由職業。
「是啊」，肯特沒什麼戒心，「我就是在特倫斯的宴會上認識安東尼奧的。」他樂呵呵地吃下一塊甜點，「艾達你常常跟著菲爾德先生來的話，也會認識其他朋友。」
「哦？怎麼？這種宴會很多嗎？」一隻手拖著下巴，愛麗絲用另一隻手戳了戳身邊的大偵探，「深夜才開始的宴會……怎麼？你以前常常參加這樣的活動？」她把一個檢查丈夫行蹤的妻子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哈哈……」肯特和安東尼奧都笑起來。「艾達，這你可就錯怪他了。」安東尼奧眨眨眼睛，「諾曼先生既然帶你來，這就足以說明他有多愛你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愛麗絲裝作不依不饒，「為什麼這麼說？」她總覺得安東尼奧意有所指。
「艾達，這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相比之下沒什麼戒心的肯特依舊笑呵呵，「不過說起來，我確實在之前的宴會上都沒見過菲爾德先生呢，您一定是和您太太去旅行了很久吧？真讓人羡慕呢。」
「是啊，她總是玩不夠。」夏洛克伸手摸摸女孩子的頭，被對方拍開也不介意。「在外面談生意再加上陪她玩……我有大概三四、年沒回來過了。」特倫斯•布希買下這處位於華盛頓大街的房產只有兩年，聽肯特的語氣這種宴會似乎每次都在這裡舉行，所以夏洛克說出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時間段供人查證。
「哦，那是了，我這一年才來參加這個宴會。」果然。
「已經很晚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五十分了，因為肯特和安東尼奧坐在對面，她連想和大偵探說離開都沒機會。「我有點困了。」她朝夏洛克撒嬌。
「再等等，寶貝兒，一會兒就開始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得主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摸摸對方的頭髮，「別著急，好不好？」什麼宴會會在淩晨開始？夏洛克現在也想帶愛麗絲離開，但卻不能脫身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確實很想看看這個宴會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但帶著愛麗絲的話風險太大了。「我陪你去休息室躺一會兒？」然後從窗戶翻出去。
「別急呀。」安東尼奧卻插話，「艾達小姐您別著急，宴會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看看手錶，他似乎很高興，「諾曼先生想要給您的驚喜，您總不想錯過是不是？」愛麗絲和夏洛克使用的藉口——新婚丈夫沒有告知妻子宴會的內容，以此方便愛麗絲發問。
「可是我累了……」雙手撐著下巴，愛麗絲踢了踢夏洛克，「我們回家了好不好？我不想玩了。」夜越來越深，她越來越害怕。
大廳的燈光卻在這個時候熄滅，緊接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打下一注白光——姍姍來遲的宴會主人特倫斯•布希終於出現了。
「女士們，先生們。」特倫斯•布希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紳士，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歡迎光臨。」二十幾個賓客一起鼓掌。
愛麗絲和夏洛克跟在安東尼奧和肯特身後，站在距離宴會主人稍遠一點的位置。
「愛麗絲」，夏洛克聲音很輕，「忍住別出聲。」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放在宴會主人身上，大偵探推開身邊的窗子，抱起愛麗絲，從早就被他拆掉警報裝置的窗戶裡丟了出去。隨後立即關好窗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被灌木叢的樹枝狠狠紮了的愛麗絲捂著嘴縮在花園的植被下。夏洛克丟她出來的地點很好，茂密的植物遮擋了視線，沒有人看到她——就是樹枝紮人太疼了。
別墅裡似乎傳來槍聲，愛麗絲抱著胳膊縮成一團不敢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前。
「sweetheart，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呢？」
第34章 第二個夢
曼哈頓中心城區驚現食人魔晚宴的新聞佔據了今天全世界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傳統媒體通通用黑色加粗字體把「ibal」這個單詞著重強調, 甚至有些還使用了鮮紅的血色。網路上更是一片鋪天蓋地的討論，#ibal#這個詞條從淩晨時分消息被發佈開始, 半個小時內就登上了各大社交網路的熱搜榜第一位，且熱度隨著太陽升起，人們逐漸醒來，一直攀升。
一群食人魔在位於復仇者大廈不遠處、曼哈頓最中心的高級住宅區華盛頓大街上開了一個食人晚宴！
如此聳人聽聞的消息讓所有人，尤其是居住在曼哈頓的人們感到萬分恐懼。雖然警方為了避免恐慌而封鎖了消息, 但無孔不入的媒體們還是通過被警方封鎖的現場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出事的別墅屬於地產商特倫斯•布希, 據某個當晚曾經路過華盛頓大街的網友回憶，他還看見了一個知名冒險小說家進了那棟房子！
駭人聽聞的兇殺案和社會名流牽涉其中的案子最讓媒體們興奮，而一個有社會名流參加的食人晚宴？這簡直就是媒體的盛宴。
「呼……」摸摸自己被醫生纏了好幾圈的胳膊, 愛麗絲心很累地吐了口氣。國安局和紐約員警們行動神速, 鋼鐵俠甚至也出動了。當晚參加宴會的食人魔們除了那個安東尼奧外全部落網，當時留在宴會大廳裡的夏洛克也毫髮無傷。在這場逮捕食人魔的行動裡, 因為怕被誤傷而被大偵探從窗戶扔出去的愛麗絲，是除了已經死掉的受害者外唯一受傷的現場人員。
<(‵^′)>寶寶心裡苦，寶寶想說。
「愛麗絲, 打起精神來啦！」放學歸來的彼得徒手攀上曼哈頓最高建築的頂層，才剛剛十六歲的他興奮得手舞足蹈。「你快和我說說昨晚的具體經過！」他居然因為回家睡覺這種理由錯過了這麼大的行動？！
「自己看報紙去吧！」依舊驚魂未定的愛麗絲沒好氣兒地把小蜘蛛推到一邊。
「啊哈哈」，巴恩斯很不厚道地笑，「她還沒緩過神兒來呢，你可以去問另一位當事人。」因為大偵探要就接下來的反恐事宜與復仇者聯盟進行商討，所以目前夏洛克•福爾摩斯來到了復仇者大廈。
「呃……福爾摩斯先生。」撓撓腦袋，彼得轉向大偵探, 「那個……昨晚上……」英國來的大偵探配合美國警方和複聯搗毀了一個食人魔的老巢並解救了兩名無辜的花季少女，目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頭已經徹底響徹全美了。
「b」，大偵探傲嬌地扭過了頭。「你還要氣多久？我不是帶你來復仇者大廈看復仇者了嗎？」小姑娘從昨晚被鋼鐵俠帶出來之後就一直不肯給他好臉色。
「夏洛克！」心滿意足拿到美國隊長簽名合照以及和復仇者全員握了手的華生這次堅決站在了愛麗絲這邊。「你把人家小姑娘帶去食人魔的晚宴，還不許人家生氣了？！」托愛麗絲和Cap熟悉的福他才能那麼順利拿到簽名和合照，華生醫生叛變起來毫不猶豫，「你還把愛麗絲從窗戶扔出去害得她受傷了呢！」他拿人手短，現在只好委屈夏洛克了。
大偵探的表情好像吞了蒼蠅一樣。「不把她扔出去怎麼辦？她礙手礙腳的！」毫無戰鬥能力的女孩子留在大廳裡只會受傷，他那樣做明明是好心！
「咳，福爾摩斯先生，華生醫生。」作為複聯的良心，史蒂夫不像其他人那樣只顧著看熱鬧，而是出聲打圓場。「愛麗絲她昨天嚇壞了，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你們不用擔心。」
「愛麗絲？」彼得趁著大偵探和好友拌嘴的功夫跑去拿了罐飲料回來，「來，喝水。」偶像大偵探實在不好說話，他現在完全把希望寄託在了愛麗絲身上。
心好累哦。
愛麗絲接過蜘蛛俠手裡的飲料。就算今天見到了除去雷神之外的復仇者聯盟全員，也無法彌補她受傷的心靈。特事特辦，國安局和紐約員警在抓捕了食人宴的與會人員後就立即將宴會上的食物打包送檢。經過實驗室檢測，宴會上供應的食物都是正常的人類餐食，並不是用人肉做的，但當時安東尼奧特意讓人拿給她的那道所謂「羊舌」，卻驗出了人類的DNA——愛麗絲差一點就吃了人肉。
後怕至極，她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直覺得反胃。
「sweetheart，你不會連飲料都喝不下去了吧？」托尼坐在沙發裡滿臉閒適，「放輕鬆，你昨晚並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接到國安局求援的鋼鐵俠昨晚趕到現場後最先看見的就是可憐兮兮縮在樹叢裡的愛麗絲。
「就算你吃了人肉，從成分上來說和你吃了豬肉也沒什麼差別。」夏洛克沒看到好友華生的臉色，依舊不知死活地開口。「你現在的恐懼情緒只是源於動物性中對死亡的恐懼。同類死亡的氣息會讓你不自覺聯想到自身，這就和人類在聞到屍體散發的味道時產生的恐懼是一樣的……」語速極快的大偵探試圖從科學角度分析愛麗絲現在的心理。
「夏洛克！」，從昨晚開始就反胃到現在的愛麗絲毫不客氣地打斷大偵探，「我昨晚和一群食人魔坐在一起聊天，還差點吃了人肉，我有充分的理由覺得害怕！」一群食人魔，足足有二十幾個，最可怕的是，其中不乏社會精英、政府高官。「食人魔居然有組織！我……」原本覺得一個食人魔就很可怕了，可沒想到居然會有一群食人魔聚在一起，還定期舉行宴會！
「人類的邪惡程度是善良的人永遠也無法想像的。」別奇怪，這出這句話的人一定是目前以給夏洛克做傳記作家為己任的華生。「愛麗絲，往好的方面想，你的朋友終於洗清嫌疑了。」弗蘭克•蘭斯，又名伊莉莎白•蘭斯，終於洗清了綁架三個女孩兒並殘忍殺害凱西•揚的嫌疑。
「這大概也算是唯一的好事了吧……」想到老闆終於可以擺脫殺人犯的名頭，她松了口氣，「夏洛克，謝謝你了。」大偵探視金錢如糞土堅決不要老闆給的報酬。
「哼。」夏洛克傲嬌地哼一聲。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使得那些食人魔暴露行跡的，居然會是他們請回的廚師。」娜塔莎見慣了人性險惡，並不像愛麗絲那樣對食人魔有那麼大的恐懼。
「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終於親眼見到了複聯帥氣的女英雄，愛麗絲剛才已經厚著臉皮拉著人家自拍好幾張了。「要不是那個廚師為了準備『食材』綁架了三個女孩兒還把凱西•揚拋屍在警局附近，天知道那群怪物還會吃多少人。」想到被從廚房冷庫裡找到的「食材」，她打了個冷戰。
「他們吃了很多人嗎？」彼得好奇地問。
「員警在冷庫裡找到了好多。」愛麗絲 「咕咚咕咚」把飲料一飲而盡，「足夠二十幾個人吃飽的。」而這還只是一次宴會的量，特倫斯•布希搬到華盛頓大街整兩年，據被抓捕的人交代，這種宴會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
「……我的天呐。」蜘蛛俠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捂住了嘴。
「可還是很奇怪。」宴會的廚師在被抓捕後對綁架三個女孩子的行為供認不諱，對殺害凱西•揚並將兇器和血衣栽贓給弗蘭克•蘭斯的行為也毫不狡辯。但愛麗絲就是覺得事情很蹊蹺。「他們的宴會最少開了兩年，在此期間，被他們吃掉的人都從來沒有被發現過任何屍體的殘留部分。保持低調不被人注意難道不該是他們的行為準則嗎？可為什麼偏偏這次……」高調的把屍體扔在警察局附近的垃圾桶裡，還搞出個栽贓嫁禍的戲碼來？
「你懷疑凱西•揚不是那個廚師殺的？」華生好奇地問。跟著國安局探員記錄恐怖襲擊線索的他並沒能參與這次案件的偵破工作。
「反正就是覺得事情很奇怪。」愛麗絲也說不清楚。「總覺得那個廚師的行為……很違和。」保持低調的食人魔才能活得長不是嗎？幹嘛偏偏上趕著作死呢？
「你該回去了。」夏洛克此行的目的在於和複聯討論接下來的反恐計畫，但愛麗絲這個平民在場肯定是不合適的。
「呀，這個時候了。」今天順利蹭著大偵探的機會一次性見到了所有復仇者的愛麗絲也算滿足了。「那我得走了。」為慶賀老闆出獄，他們工作室四個人還得聚個餐呢——雖然她什麼也吃不下。
「我讓哈比……」
「我送你。」夏洛克起身，打斷了鋼鐵俠想讓哈比開車送人的舉動。
「誒？」華生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夏洛克你……」他們今天不是來和複聯討論剿滅恐怖分子的計畫的嗎？夏洛克這是……
「約翰，你在這裡等我。」果然。
……
「你為什麼出來送我？」豪氣的鋼鐵俠童鞋借給他倆一輛黑色的轎車，哈比先生依舊擔任司機。
「你真的覺得這個案子結束了？」老神在在坐在車後座，夏洛克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子。
「什麼意思？」給邁克爾回了短信說好一會兒見面的愛麗絲精神立刻緊張起來，「夏洛克，我現在禁不住你嚇。」昨晚的經歷想起來她都覺得後怕。
「你剛剛不是還在說兇手的行為模式有異嗎？」夏洛克從昨晚抓獲了兇手之後就察覺到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特倫斯•布希等人食人的經歷長達十年，兇手給他們擔任廚師也已經超過三年。在此期間的受害者全部都被蠶食殆盡，絕沒有浪費，可他們卻這次卻大張旗鼓綁架了凱西•揚在內的三個受害者，並拋屍在紐約警察局附近，甚至還大費周章地模仿四年前的哥大慘案，嫁禍弗蘭克•蘭斯。」這種種一系列舉動根本與兇手們原本的行為模式背道而馳。
「可你昨晚也說過，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因為三個女孩子的失蹤案鬧得太大了，所以他們才出此下策。」廚師認罪的時候，國安局的巴赫探員和鋼鐵俠都懷疑過這個問題。
「可他們卻還是依舊按照慣舉辦了昨晚的宴會，並且還把黛西和艾曼達當作儲備糧關在廚房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偵探刻意背著華生醫生和她說這事，難道是——
「你懷疑有人在背後在操縱這一切？」而至於那個被懷疑的背後主使是誰，他們倆都心知肚明。
「現在還不確定。」夏洛克毫不客氣地指使著哈比改道，回愛麗絲的公寓。「所以我要去看看。」他對愛麗絲嘴裡那個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很感興趣。
「你不會是想趁人他家沒人……」壓低聲音避開前排的哈比先生，愛麗絲為大偵探的腦洞跪了。「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她確實很懷疑漢尼拔，但大偵探萬一非法入侵被逮到，後果也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他現在在家怎麼辦？」那夏洛克豈不是白跑一趟？
「心理學家萊克特醫生今天上午被紐約警局請去給犯人們做心理評估了。」參加宴會的食人魔裡包括了一個聯邦法官和一個地方議員，還有一群的社會精英。國安局和紐約員警正愁著該怎麼壓下這個消息呢。
「好吧。」
……
哈比把愛麗絲兩個人送到公寓樓下後就驅車離開。夏洛克借著送愛麗絲上樓的名義跟著女孩子上樓。在借用愛麗絲的筆記型電腦黑掉了大樓25和26層的監控錄影後，他表現了一把徒手開鎖的絕技。
「為什麼要把26層的監控探頭也關掉？」站在電梯門口給大偵探望風的愛麗絲有點緊張。
「只關掉25層的監控探頭會被懷疑。」高科技智慧鎖在夏洛克手裡簡直比小孩兒玩具還容易破壞，「一次性關掉的監控探頭太多會引起大樓安保人員警覺。」非法入侵之類的事做得多了總有經驗。
「夏洛克，那個安東尼奧……」昨晚參加宴會的食人魔全部被抓——除了那個和她說話最多的安東尼奧，「你說他會不會……」愛麗絲有點擔心會被報復。
「斯塔克已經在找他了。」軍火商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常年和賈斯丁•漢默一起販賣武器裝備的安東尼奧絕對逃不過鋼鐵俠的抓捕。「賈斯丁•漢默也已經向國安局提供了線索。」安東尼奧落網只是時間問題。「你不用擔心那個，我會保證他不會來找你。」關鍵時刻的大偵探還是很有擔當的。
「那就好。」夏洛克已經走進了漢尼拔的家，愛麗絲站在門口緊緊盯著電梯，心砰砰砰地跳。「你快一點，我怕有人來。」畢竟是非法入侵，她心虛得很。即使大偵探把她的手機連接了電梯的監控畫面，她依舊死死盯著電梯門。
「有點耐心。」走進房間的夏洛克關上了2504的房門，現在也不知道找沒找到線索。
整個走廊裡鴉雀無聲，愛麗絲站在漢尼拔家門口，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盯盯電梯門，心裡緊張。
「嘎噠」，25層樓那個幾乎從沒被住戶使用過的秘密頻道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漢尼拔•萊克特手裡拎著公事包，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
「愛麗絲，你在幹嘛呢？」
愛麗絲魂兒都要嚇飛了。
「萊，萊，萊克特先生？！」漢尼拔不坐電梯卻走樓梯，難道是發現了他們？！「你怎麼走樓梯回來？」但願大偵探聽見了她的聲音。
「哦，我最近一直想健身，但工作又很忙，所以就決定上下樓不用電梯。」口音很重的心理醫生緩步走到愛麗絲面前。「你呢，愛麗絲？怎麼站在我家門前？」漢尼拔的視線掃過女孩子身後的門。
「呃……我……」緊張得聲音幾乎發抖，愛麗絲心裡期盼夏洛克趕緊脫身。「我朋友弗蘭克他被員警放出來了，我想……我還沒來得及謝謝您呢。簡和我說了，您當時在警局裡幫了我們很多。」急中生智，她把話題引開。「真的太謝謝您了，萊克特醫生。」作為被邀請去的心理學家，漢尼拔確實幫弗蘭克說了不少好話。
「哦？這件事啊……」漢尼拔笑笑，「沒什麼，我也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視線下移，他看到了愛麗絲緊張得有些發抖的手。「你等在我門前，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看來他房間裡來了不速之客。
「嗯，是啊。」心跳已經逐漸恢復平穩的愛麗絲編瞎話更順暢了一點。「弗蘭克他今天淩晨就被允許回家了，他也很想當面謝謝您呢。」對不起了老闆！
「他最該感謝的人是那位英國的大偵探。」混跡在員警周圍的漢尼拔自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福爾摩斯先生真的是位很偉大的偵探。」把公事包換到左手，他開始拿鑰匙。「愛麗絲，我聽說你昨晚也在現場？嚇壞了吧？」畢竟昨晚的宴會很「豐盛」。
「有一點。」不知道大偵探是否脫身，愛麗絲只能借著說話的動作多拖延一會兒。「不過幸好沒出什麼事。」如果昨天發生的一切真的是漢尼拔在背後主導，那他能得到什麼呢？
「愛麗絲，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漢尼拔打開房門但卻沒有走進去，而是扭頭看向旁邊難掩緊張的女孩子。
「嗯？您說？」夏洛克到底藏好沒有。
「我送給你家貓的玩具，它們還喜歡嗎？」轉個身面對愛麗絲，身高優勢使得漢尼拔可以清楚地俯視女孩子的任何表情。
大花二花喜不喜歡那些玩具？愛麗絲表示她壓根兒從來就沒拿給過家裡的兩隻貓玩，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呢。「喜歡啊，她們都很喜歡。」玩具都被她丟掉了神馬的絕對不能讓漢尼拔知道。
「哦？是嗎？」漢尼拔收起臉上的笑容，「那麼是愛麗絲你不喜歡我了？」從相識之初起就一直滿臉笑容的心理醫生嚴肅起來很嚇人。
「您怎麼這麼說？」愛麗絲咽了咽口水，「我沒有這麼想過。」難道是對方發現什麼了嗎。
「可是愛麗絲」，漢尼拔將公事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視線掃過客廳。「你為什麼把我送給你的貓玩具全部扔掉了呢？」伸手從鞋櫃的某個夾層裡取出一個粉色的線球玩具，他把東西遞在女孩子面前。「愛麗絲，這是我在樓下的垃圾桶看到的。」這個線球是他前幾天送給兩隻貓的。
「這……這肯定是大花和二花不小心把球掉進垃圾袋裡，才被我誤帶到樓下的。」關鍵時刻把錯誤推到兩隻貓身上，愛麗絲試圖讓家裡的喵星人背黑鍋。「我還在找這個球在哪裡呢，原來是被我帶去樓下了。」她伸手想把球拿回來。
「愛麗絲，你前兩天還朝樓下的管理員借了斧子。」漢尼拔不為所動。「我有天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沾了木屑和麻繩的碎末。」木頭是貓爬架的主體材料，麻繩是專門綁來給貓磨爪子、外加爬上爬下固定用的。「怎麼？不喜歡我送你的貓爬架？」小姑娘的一舉一動皆在他掌握之中，只是對方還自以為隱秘而已。
愛麗絲冷汗都要下來了。「萊克特先生，您在說什麼啊……」
電梯「叮咚」一聲到達25層，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愛麗絲。」正是原本潛入2504的大偵探夏洛克。「你在幹什麼呢？」走到兩個人身邊站定，他裝作不經意間隔開了女孩子和漢尼拔。
「我在和萊克特醫生道謝呢。」身體不自覺朝著夏洛克的方向傾斜，愛麗絲有種逃出生天的錯覺。「你怎麼來了？」她假裝大偵探是突然來訪。
「約翰想要在曼哈頓逛逛，我想你是本地人，就來找你當導遊。」夏洛克撒起謊來也是一點不含糊，「這位是……」他看向漢尼拔。
「這是漢尼拔•萊克特先生。」愛麗絲自覺擔任起中間人。「萊克特先生是很有名的心理學家，這次的案子據說還要萊克特醫生給兇手做心理評估呢。」假裝對漢尼拔很推崇，她又轉頭，「萊克特先生，這是福爾摩斯先生，夏洛克•福爾摩斯，他是偵探……」話不等說完，漢尼拔就開口了。
「原來是福爾摩斯先生，久仰大名。」終於見到偵探本尊的漢尼拔隱晦地打量著面前的偵探。「我看過您的網站，基本演繹法，對嗎？」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他面上不動聲色。
「萊克特醫生，我曾經聽過您的講座」，夏洛克的表情也很有深意，「您在倫敦大學學院舉辦的心理學講座一直座無虛席。」早就把漢尼拔生平資料查個一清二楚的大偵探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敢當。」漢尼拔語氣謙和，表情卻奇怪。「我聽布林探長和巴赫探員說，昨晚的那起食人魔的案件之所以能偵破，全靠福爾摩斯先生的嚴密推論和大膽行動，真是讓人佩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愛麗絲總覺得漢尼拔說的「大膽行動」四個字似乎別有深意。
「it’s obvious」，夏洛克臉上微笑，表情也顯得很高深莫測。「罪犯的行動都在掌握之中，所以很容易就抓到了。」
「那真是要恭喜福爾摩斯先生了。」漢尼拔臉上的微笑又重新掛起來。「您幫助紐約員警破獲了這樣大的案件，抓住了那麼多食人魔，實在讓人安心。」側臉，他看向愛麗絲，「你說是吧，愛麗絲。」
「嗯，那些人被抓到真是太好了。」輕輕扯扯夏洛克的衣角，她示意大偵探應該撤退了。「夏洛克你是要出去逛逛是嗎？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就走吧。」她總覺得夏洛克和漢尼拔的表情都怪怪的。
「愛麗絲」，把手裡粉色的線球舉到女孩子面前，漢尼拔臉色嚴肅，「你的球，這次不要再被貓弄丟了哦。」
「……我回去就說她倆，不許她們再亂扔玩具。」訕訕地接過線球，愛麗絲總覺得漢尼拔已經知道了一切。「那您忙吧萊克特先生，夏洛克我們走。」
漢尼拔率先關上了房門，愛麗絲裝作若無其事地取鑰匙開門。大花和二花撲出來，兩隻貓掛在她肩膀上。
「夏洛克，你說他是不是都知道了？」把手裡的線球放在茶几上，愛麗絲心裡緊張。「你剛剛在他家裡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剛才和漢尼拔說話的功夫間，她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nothing」，夏洛克把線球拿起來看看，「他家裡什麼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幕後黑手？」愛麗絲理解上有了點偏差。
「不，我的意思是他家裡什麼都沒有。」夏洛克撥開上前搶玩具的二花。「他的公寓整潔得簡直不像有人在住。」沒有能揭露習慣的日常用品，沒有會暴露行蹤的絲毫線索。2504那整間公寓簡直就像住了個每天都套著塑膠服行動的人——整潔到沒有留下人的絲毫痕跡。
「……那你是說他……」正常人家裡絕不會這個狀態，所以漢尼拔依舊有問題。「漢尼拔他真的是幕後下手的人？」可是設計陷害那麼多食人魔被捕，對漢尼拔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現在還不能肯定。」沒有找到確實的證據就下推論是危險的，夏洛克不會犯這種錯誤。「但漢尼拔•萊克特絕對不是神盾局的資料上說的只是一個技藝精湛的心理醫生而已，他一定有自己的秘密。」智商相同的人之間總是有種神秘的吸引力，夏洛克在漢尼拔身上感覺到了那種吸引。「他很危險。」也許會比莫里亞蒂還危險。
愛麗絲抱著大花，有點害怕。「你說他是不是知道我扔掉他送的玩具的事情了？」萊克特醫生剛剛的表情真的很嚇人。
「是。」夏洛克點點頭。「而且恐怕不止這樣，只怕你的一舉一動，包括你曾經因為害怕他而搬出去的原因他也清楚。」
「你說說漢尼拔•萊克特也知道……」世界融合的事情？！
「現在看來是這樣沒錯。」來之前調查了萊克特醫生行蹤的大偵探毫不留情地放炸彈。
「那我該怎麼辦？」儘管沒有證據，但愛麗絲心裡已經認定了住在2504的漢尼拔就是電視劇裡那個恐怖的變態殺手。那樣一個人住在隔壁，並且她還得罪了對方，愛麗絲表示，她現在好想死一死啊。「我們要不要報警，或者告訴巴恩斯先生，讓隊長告訴神盾局？」她現在覺得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如果我都沒有找到證據，你覺得神盾局就可以嗎？」夏洛克表情嚴肅，「愛麗絲，你不需要害怕，漢尼拔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如果對方真的想殺愛麗絲，在此之前小姑娘早就已經死了。「而且他之前沒有殺你，今天過後就更不會了。」幾乎已經等於互相暗示過的男人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愛麗絲下手。
「可是我害怕。」似乎兩隻貓都感覺到了愛麗絲的不安，大花和二花一左一右乖巧地把頭放在女孩子腿上，「夏洛克，漢尼拔是心理變態，誰能保證他的想法會和正常人一樣呢？」她居然真的和食人魔做了那麼久的鄰居。
「漢尼拔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難得再次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夏洛克的心情甚至有點愉悅。「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但你要記住，不許擅自行動，不許激怒對方。」
「我想搬家……」
……
夢想成真工作室經歷過老闆被員警抓捕的坎坷後，終於再次恢復營業。
「邁克爾，資料我放這裡了。」漢尼拔的不對勁她到底還是告訴了巴恩斯和鋼鐵俠，慷慨的斯塔克先生便宜租給了愛麗絲一間位於復仇者大廈南側的豪華公寓——配備鄰居黑寡婦娜塔莎和鷹眼克林特•巴頓！
「好，放那吧。」伊莉莎白，哦不，是現在已經改回本名的老闆弗蘭克笑著揮揮手，「快去學校吧，教授找你，可別去晚了。」警方在偵破聳人聽聞的食人魔聚餐案時意外查到了四年前哥大兇殺案的線索。殺害他女朋友的人在作案後不久就被那群食人魔逮住，早就成了盤中餐。
殺害女友兇手的死訊既讓弗蘭克欣慰，又讓他有些迷茫。曾經以為他可能要耗盡一輩子來追查的兇手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死了。
「愛麗絲你放心去吧，我和弗蘭克一定把你的旅遊團帶好！」邁克爾狠狠地拍拍好友的肩膀。既然殺害伊莉莎白的兇手已經遭到懲罰，那麼好友也該開始新生活了。「蜘蛛俠參觀團半日游，下午一點準時出發！」同事愛麗絲神通廣大，和紐約人民的好鄰居蜘蛛俠簽訂了長期合同。現在他們工作室每個月僅需支付一千美金，就可以在每週的固定三天下午帶著旅遊團從頭到尾欣賞到蜘蛛俠抓賊的英姿，甚至偶爾還能捕捉到鋼鐵俠和蜘蛛俠一起飛的畫面。
可以這麼說，他們工作室開發的這個超級英雄圍觀體驗游活動，現在已經成了工作室的小招牌之一。
「今天是梅爾大街，你們記得早點去啊！鋼鐵俠也會在。」朝老闆和同事揮揮手，愛麗絲背著自己的小包包趕緊出門趕地鐵——一直執行放養政策的亨利•大衛斯教授早上急急忙忙打電話給她，說是有工作。
「愛麗絲，這裡。」大衛斯教授是個胖老頭。「快來快來。」坐在曼哈頓一家非常有名的咖啡館裡，大衛斯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演算紙。
「中午好，教授。」愛麗絲和新教授相處得也挺融洽。大衛斯教授有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兒，因此老教授愛屋及烏，對她這個半路跑來的學生比原本的研究生還好。「你又不吃飯嗎？」新教授也是個數學癡。
「一會兒，等人到了我們就吃飯。」樂呵呵地把面前的演算紙收一收，大衛斯給自己學生要了杯咖啡。「愛麗絲，我聽人說，你現在打工的那個工作室很有名啊。」畢竟是暴露了鋼鐵俠穿小黃鴨內褲的工作室。
「還好了，就是賺點零用錢嘛。」愛麗絲笑笑。「您怎麼有興趣問這個？」老教授可一項對除了數學之外的事沒什麼興趣，今天怎麼問起她的兼職來了？
「我是聽說你們有個旅遊團項目，可以每週參觀蜘蛛俠。」大衛斯笑呵呵看著咖啡端上來，才開口說正經事。「愛麗絲，我今天急忙找你來是有事情想你幫忙。」他年紀大了，這事交給男學生他又覺得不放心。愛麗絲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人機靈、又有工作經驗，這事交給對方他最放心。
「教授您怎麼這麼客氣，有什麼事需要我做您直接說就好啦。」大衛斯教授授課認真平時又和藹，除了已故的金斯利教授外，他是愛麗絲最喜歡的老師了。
「是這樣的，我有個好友，也是個數學家。」擦擦眼鏡，大衛斯給自己的學生講解情況。「他近來想要來曼哈頓轉轉，剛好也可以來我們這兒當一個學期的客座教授。我是東道主，總得招待人家不是？」
「您的意思是？」愛麗絲明白了，她的任務就是要帶著教授的朋友吃吃喝喝滿曼哈頓轉圈。「好啊，這簡單，我每天在外面晃，曼哈頓有什麼好玩的我都知道，保證完成任務。」當個導遊不僅能刷自家導師的好感度，沒準兒還能刷另一位數學家的好感度，這買賣不虧。
「也不用你每天都花時間領他出去。」大衛斯笑笑，「你有空的時候帶著他就行。就是你領著人去圍觀蜘蛛俠的時候，把他帶上就行了。」又給自家學生要了塊蛋糕，老教授像個老小孩兒，「畢竟蜘蛛俠也算我們曼哈頓的特色嘛。」
「那還得算上鋼鐵俠呢。」愛麗絲謝過教授的蛋糕也不客氣，「不過教授，您的朋友是哪位呀？」亨利•大衛斯稱得上學術界有名望的教授了，相信他的朋友一定也是很有名的數學家。「是……歐洲人？」
「英國的，他一會兒就到了，你再等等，等他到了我請你們去吃飯。」大衛斯看看手機，「不過說起來，愛麗絲你應該是見過他的。」他突然想起眼前的學生曾經去過英國。
「我見過？」愛麗絲有點奇怪，「嗯……難道是牛津大學的某位教授嗎？」她也就去過英國了。
「他可不僅是牛津大學的教授，還是他們那裡人氣最高的教授呢！」摸摸自己的肚子，大衛斯感歎，「你教授我年輕的時候其實也很帥的，但就是現在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
人氣最高的教授？！
愛麗絲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教授，您說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呀？沒准我還聽過他的課呢。」老天保佑，她剛剛才從漢尼拔的陰影裡逃出來，可別再出什麼亂子了。
「是詹姆斯，詹姆斯•莫里亞蒂。」老天一點也沒聽見愛麗絲的祈禱。「誒，他來了！」
一身黑色考究西裝的男人從咖啡店外走進來，然後徑直走到了愛麗絲這一桌，「嘿，亨利。」
「詹姆斯！」大衛斯熱情地起身，和年紀足能做他兒子的男人擁抱一下。「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愛麗絲，是我……」
「愛麗絲。」標準的英式發音，來人臉上帶笑，眼神深處卻讓人不寒而慄，「還記得我嗎？」
不，寶寶並不想記得！！！
第35章 第二個夢
心好累。
大衛斯需要她代為招待的好友居然是詹姆斯•莫里亞蒂, 愛麗絲表示, 這個世界還能更小一點嗎？
「所以你們早就見過了。」滿臉樂呵呵對實情一無所知的大衛斯把兩個人領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似乎絲毫沒注意到自家學生臉色不對。
「是的, 索恩小姐在牛津期間可是不止一次來旁聽過我的課。」「數學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雖依舊滿臉社會精英范, 難掩倨傲，但言談間卻又不失親和。
「你叫她愛麗絲就行。」亨利•大衛斯看到莫里亞蒂教授居然對自家學生有印象，越發覺得他沒挑錯人選。「唉，威爾去英國的時候原本就想把她介紹給你認識, 沒想到卻出了那樣的意外。」他說的是愛麗絲原本的導師, 威爾•金斯利教授。
「金斯利教授和莫里亞蒂教授也很熟悉嗎？」大衛斯教授很大方地請他們來吃這家牛排最出名的店, 但經過上次的食人魔晚宴後依舊對深色肉類有陰影的愛麗絲卻一口也咽不下去——更別提旁邊還坐著一個莫里亞蒂了。「我沒聽金斯利教授提起過呢。」她的兩位教授是怎麼和莫里亞蒂這個犯罪分子扯到一起的？次元壁破碎的力量也太強大了吧！
「是啊, 他們很熟呢。」大衛斯想起突然亡故的好友有些唏噓。「哎，我們不說那些了。」他舉起酒杯，「來，這杯是為詹姆斯接風洗塵。」
主菜撤下，甜品被端上來。這是今天這頓飯裡除了蔬菜沙拉外愛麗絲唯一能吃得下的東西了。
「所以我委託了愛麗絲給你當導遊。」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大衛斯把他的安排說出來, 「詹姆斯，你想去哪裡逛逛就讓愛麗絲帶你去, 她從小在這裡長大, 對曼哈頓可是熟悉得很呢。」
「好啊。」早已經知道愛麗絲•索恩為什麼會在這裡的莫里亞蒂不動聲色，「那接下來就要請你多指教了哦，愛麗絲。」
……
「叮咚」電梯達到31層，愛麗絲提著買回來的水果和零食袋子艱難地邁出電梯。
「晚上好。」這棟由斯塔克工業出資建造的高級住宅公寓私密性很好, 每層3戶，兩部電梯「買了這麼多東西……怎麼？還是吃不下飯？」愛麗絲的新任鄰居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身穿紅色緊身裙，滿身妖嬈。
「晚上好，娜塔莎小姐。」謝過對方幫她把袋子提起來，愛麗絲朝女英雄打招呼，「您要出去玩嗎？」濃妝短裙，難道超級英雄也會泡夜店？
「曼哈頓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呢，小姑娘。」雖然不知道斯塔克幹嘛這麼照顧一個普通人，但娜塔莎對愛麗絲的印象還不錯。「天天吃水果和零食身體會撐不住的喲。」從對方搬到這裡開始，她每次看見愛麗絲，小姑娘就沒買過正經食物。
「再過一陣子的吧。」目前每次看見肉類就依舊忍不住聯想到那場晚宴上的「羊舌」，愛麗絲自己也覺得心很累，胃更累。「反正每天吃薯條和水果也挺飽的。」她都吃了一個星期了。
「那樣吃會胖的。」娜塔莎看到愛麗絲東西太多索性就幫她拿進屋了。「愛麗絲，你要是實在覺得難受，不如讓斯塔克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瞧瞧？」畢竟是在普通環境下長大的姑娘，要是真的因為驚嚇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心理醫生？！」打開門任由兩隻貓撲在腿上，愛麗絲打個冷顫。「那我還是繼續吃素吧。」目前在她的思維裡，心理醫生就等於食人魔漢尼拔的代名詞。
「神盾局已經在徹查萊克特醫生了。」大偵探夏洛克不知為何懷疑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和食人魔的案子有關，菲爾•寇森異常重視，目前已經在組織調查。「愛麗絲，你不用緊張，也許大偵探是錯的也不一定呢？」娜塔莎個人對神探先生不經查實就把這樣聳人聽聞的消息說給小姑娘聽並嚇得人家連家也不敢住的舉動表示不贊同。
卷卷：我是背鍋俠。╭(╯^╰)╮
「再說了，巴恩斯和史蒂夫不是就住在萊克特醫生旁邊？」把好奇盯著她打量的二花抱起來，娜塔莎撓撓貓的下巴，「你家的兩個小可愛可真乖。」愛麗絲搬進來的第一天她就發現了，兩隻貓特別護著主人。
「是呀，她們還可聰明了呢。」和所有鏟屎官一樣，被人誇獎家裡的毛孩子是件非常讓愛麗絲開心的事，開心到她可以暫時忘記明天要去見莫里亞蒂的糟心事。「二花，不許抓姐姐衣服，知不知道？」好奇心重的二花正躍躍欲試要伸爪子呢。
「真的好乖啊……」娜塔莎驚喜地看見懷裡的花貓真的收回了爪子。
「娜塔莎，我買了『sweet&sweet』的抹茶蛋糕，你吃點再走吧。」不僅僅是謝謝人家幫她提東西，更重要愛麗絲很想刷刷黑寡婦的好感度——莫里亞蒂的出現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就那麼大，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遇見倒楣事呢？刷刷超級英雄們的好感度，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了，我要出去玩呢。」娜塔莎逗逗貓就想走了。「克林特一會兒就回家，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去叫他。」新鄰居軟萌萌的，她和鷹眼都不介意多照顧一點。
「吃點再走吧。」看看時間剛剛晚上七點，愛麗絲再次挽留黑寡婦。「現在天還亮著呢，沒什麼好玩的，你等晚一點再出去也來得及呀。」今年的氣候異常到詭異，馬上要到耶誕節了，可別說下雪，現在的室外平均氣溫甚至能達到華氏68度左右（約攝氏20度）。
「你看，她們也想和你玩呢。」愛麗絲用家裡的兩隻毛孩子留住了娜塔莎和她一起吃晚飯（甜品）。
「嗯，味道確實不錯。」娜塔莎也很喜歡甜食，「不是說他們家的抹茶蛋糕每天限量供應的嗎？你怎麼這麼晚還能買到？」sweet&sweet是家很出名的甜品店，招牌的抹茶蛋糕更是每家店每天限量20個，愛麗絲是怎麼買到的？
「我們之前的一個客戶剛好是甜品店的大股東，所以給了我張頂級VIP卡。」這個客戶就是凱薩琳。目前經過網上那場關於超級英雄和反派們顏值討論的洗禮，小丑長得醜、品味糟的名聲已經徹底傳開了。凱薩琳出了口惡氣非常開心，所以又額外給工作室每個人送了張卡。
「哦？小丑前女友那個？」聽巴恩斯和Cap說起過這事的娜塔莎也有印象。「哎，希望小丑能吸取教訓，知道下次不要得罪女人。」前女友猛于虎啊。「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心事？」最擅長察言觀色的娜塔莎注意到愛麗絲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嗯？嗯，我是有點煩心事。」爸媽聯繫不上，這種事又沒辦法和學校的同學說，大偵探和巴恩斯最近在忙抓恐怖分子的事，她確實很鬧心。
「哦？是什麼？說說看。」看過愛麗絲生平檔案的娜塔莎知道對方的情況。「難道是你的蜘蛛俠圍觀專案出什麼問題了？」小彼得居然依靠愛麗絲的旅遊團專案發家致富又漲粉，她真是小看了彼得。
「不是那個啦。」揉揉大花的腦袋，愛麗絲覺得把今天的事和超級英雄說說也不錯。「我的導師，大衛斯教授他今天找我去，說他有一個數學家朋友會來學校裡做客座教授，希望我能幫忙接待一下。」
「怎麼？你不喜歡這個客座教授？」娜塔莎沒聽出這件事有什麼問題。
「如果你知道那個客座教授叫什麼名字，你就不會是這個反應了。」今天鬧心了一下午的愛麗絲抓抓臉。「那位英國來的數學家全名叫詹姆斯•莫里亞蒂。」大偵探的宿敵的那個詹姆斯•莫里亞蒂。
「詹姆斯•莫里亞蒂來美國了？」娜塔莎有點吃驚。「神盾局並沒接到報告。」歐洲的犯罪大師自然也在神盾局的監視範圍內。
「估計是晚了吧？」「諮詢罪犯」大搖大擺出現在曼哈頓街頭，一點兒也不像要掩蓋行蹤的意思。「反正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去給莫里亞蒂當導遊了。」夏洛克到底什麼時候能把他弄進監獄呀！
「你等等。」娜塔莎走到一邊去打電話核實事件真偽，愛麗絲吃完蛋糕覺得不飽又拿了薯片來吃。
「莫里亞蒂是以交流學者的身份來曼哈頓的。」和寇森核實了情況的娜塔莎坐回來。「你就當他是個普通的數學家就好，這裡有複聯坐鎮，大偵探也在，他翻不出什麼浪花的。」如果這次的恐怖襲擊事件調查與莫里亞蒂有關，離了老巢的犯罪大師也會更容易控制。
「娜塔莎，你知道那個安東尼奧被抓住了嗎？」事件過去一星期了，也不知道那個漏網的食人魔抓住沒有。
「斯塔克今天去抓了。」複聯分工明確，Cap和巴恩斯近來負責和英國來的大偵探一起調查那起可能發生的恐怖襲擊案的線索，賈維斯做技術支援；斯塔克負責那起食人魔案件的後續工作；她和克林特作為機動人員，隨時待命。「放心吧，要是斯塔克行動快一點，你今晚睡覺前就能聽到安東尼奧落網的消息。」
「嘿，girls。」房門突然被敲響，鷹眼克林特•巴頓的聲音傳來，「你們在聚餐？歡迎我們加入嗎？」
「巴頓先生？」疑惑地打開門，愛麗絲居然看到鷹眼、美國隊長、巴恩斯都在。「快請進。」她家裡這是要開一次超級英雄聚餐會嗎？
「你們收工這麼早？」克林特今天去幫Cap等人追查恐怖襲擊的線索了。
「難得早一點，就乾脆來看看。」巴恩斯熟練地抱起大花、二花，然後被兩隻貓熟練地咬胳膊。「愛麗絲，斯塔克抓到那個安東尼奧了，你可以安心了。」漏網的最後一個食人魔終於被捕了。
「真的，那太好了。」把兩隻貓抱回來不許她們咬人，愛麗絲覺得這算是近來難得的好消息之一了。「那萊克特先生那邊……」她是因為害怕搬出來了，但巴恩斯和隊長可還繼續住在那裡。
「愛麗絲，我們並沒發現萊克特先生有什麼異常。」史蒂夫摸摸兩只好幾天沒見的貓，「不過神盾局現在依舊在調查，如果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夏洛克懷疑鄰居萊克特與食人案有關，小姑娘被嚇得魂飛魄散，斯塔克好心借出了公寓——這是史蒂夫知道的版本。
「好。」神盾局的調查結果愛麗絲並不期待，她最想知道的是大偵探會得出什麼結論。
「哦，對了，你們知道愛麗絲她從明天起要去給誰當導遊嗎？」娜塔莎抱回一隻貓，賣個關子。
「詹姆斯•莫里亞蒂。」巴恩斯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愛麗絲，你的經歷可以出本書了，名字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給犯罪大師當導遊的日子》。」小姑娘這運氣也忒差了點吧。
「巴恩斯先生你還笑。」混熟了之後的前冬日戰士性格開朗又有點蔫壞，愛麗絲早就領教了。「你要是羡慕我的話，我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你。」給莫里亞蒂當導遊神馬的，聽起來就覺得心好累。
「哦，別，我可不要。」不客氣地拿桌子上的小餅乾吃，巴恩斯拍拍愛麗絲的肩膀。「打起精神來吧，莫里亞蒂是以訪問學者的身份來曼哈頓的，他不會明目張膽做什麼的。」神盾局和複聯都緊密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英國來的夏洛克又對莫里亞蒂萬分瞭解，犯罪大師想要搗亂也要掂量掂量。
「再說了，愛麗絲你可是挖掘了斯塔克穿小黃鴨內褲的人，沒準兒你還能從莫里亞蒂那裡挖到什麼大新聞呢！」
「哈哈哈……」
提起鋼鐵俠的小黃鴨內褲，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那是黑歷史，請不要提好嗎？」騙人家襯衫和偷拍內褲照神馬的，他們工作室已經不幹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沒想到，斯塔克先生居然身材那麼好，他有腹肌誒。」愛麗絲亡羊補牢，想給大方借了她公寓的鋼鐵俠挽回點顏面。
「腹肌？哈哈哈……」沒成想，所有人笑得更歡樂了。
「愛麗絲，你知道斯塔克他……穿內增高鞋墊的事嗎？」娜塔莎看熱鬧不怕事大。
「不會吧……」關於鋼鐵俠是否有在鋼鐵戰衣里加裝內增高一事，網路上確實有過很多討論。但事實上……
「嗯。他確實加了。」鷹眼點點頭。
「哇哦。」
「我在外面忙著抓人，你們就湊在一起聊天？」金紅色的身影出現在距離露臺地面半米高的位置上。呈「大」字型張開雙手，托尼•斯塔克非常有范兒地自戰衣裡脫落。「那個食人魔我抓到了，嗯……你在看哪？」
「撲哧……」
#我是妮妮委屈的分割線——木有內增高！木有！#
哥倫比亞大學數學院今天人心浮動，據稱，一位來自英國的數學教授將會從即日起在學校擔任客座教授的職位，而又據稱，這位新教授，帥炸了！
「我好激動。」捂著臉，一個女生抑制不住興奮地語氣和同學們分享她的見聞。「新教授巨帥！啊，我終於可以在我們學院看見個帥哥教授了!」教授們要麼是鬍子花白的老爺爺要麼是面色陰鬱的宅男神馬的，她們做學生的也很憂傷啊。
「真的那麼帥？」幾個學生竊竊私語，「愛麗絲，你見過那位新教授了嗎？」下課的鈴聲已經響了五分鐘了，要不是為了八卦新教授她們早就走了。
「見過了。」磨磨蹭蹭好一會兒的愛麗絲終於把包包收拾好。她與莫里亞蒂約好了一會兒在教學樓門口集合，原定計劃是帶著犯罪大師領略一下蜘蛛俠抓賊的風采和鋼鐵俠滿天飛的盛況，以此讓沒見過世面的莫里亞蒂知道知道，她們曼哈頓不是好惹的！（爪子：小愛醬你內心戲有點多你造嗎？）
「真的那麼帥嗎？」幾個女生知道愛麗絲得大衛斯教授喜歡，消息靈通。「從一分到十分，新教授能得幾分？」
回憶了一下犯罪大師的樣貌和打扮，愛麗絲非常中肯，「十一分。」莫里亞蒂除了是個壞蛋之外，真沒什麼缺點了。
「哇哦！」
「太好了！」
背景是開心起來的同學們。
「日安，莫里亞蒂教授，您久等了。」禮貌地微笑問好，愛麗絲裝作她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生在接待新教授一樣。
「中午好。」一隻手插兜的莫里亞蒂臉上帶笑，「要麻煩你帶我到處轉轉了。」愛麗絲•索恩還有用，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用浪費時間和個小姑娘周旋。
「哪裡，大衛斯教授吩咐了要我好好招待您呢。」
……
「這家店是曼哈頓最出名的店之一了。」招待來賓的第一站肯定是吃飯，就算對象是犯罪大師也不例外。愛麗絲為了給自家教授省點錢，特地挑了一個看著格調很高但消費算中等的餐館。「您嘗嘗看合不合胃口。」頂著數學教授名頭的犯罪大師一路上有點沉默，這讓愛麗絲挺高興——她還真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麼。
「還湊合。」吃慣大廚的莫里亞蒂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一句。「愛麗絲。」放下刀叉，他雙手交握放在餐桌上。「看來你過得一直不錯。」自從蘇格蘭場審訊室一別後，小丫頭混得風生水起。先後搭上了夏洛克和鋼鐵俠。
「莫里亞蒂教授，我一直很想問，當初在蘇格蘭場您為什麼會出現？」莫里亞蒂出現要把她接出去，當時的她還以為是在做夢。
「夏洛克沒有告訴你嗎？」晃晃酒杯裡的紅色液體，他又嫌棄地放下了。「他帶著你去案發現場，我還以為……」他笑得意有所指。
愛麗絲眨巴眨巴眼睛，瞬間有點出戲。莫里亞蒂這話怎麼聽來酸酸的？「夏洛克說，您當時是在和麥克羅夫特先生合作。」犯罪大師都能和「大英政府」達成合作，可見當時的牽扯之深。
「而你拒絕了我們。」嚴格意義上說，小丫頭只拒絕了他。
「莫里亞蒂教授，我當時並不知道您是什麼人。」這句話一出，愛麗絲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直被她忽略的細節。金斯利教授是因為那串後來被巴恩斯先生證實確實是冬日戰士啟動口令的密碼而被人殺害的，可金斯利教授到底是從哪裡接到了那份要命的委託呢？要知道她在破譯密碼的時候，次元壁可還沒碎呢！
細思極恐！
「那你現在知道了。」這句話意味深長，但說完之後莫里亞蒂卻立刻轉變了話題。「我聽大衛斯教授說蜘蛛俠每天都會在街上竄來竄去，算是紐約的景色之一，怎麼？不帶我去看看嗎？」
「……您想去的話，當然可以。」
「坐在這裡就好了。」今天是週三，剛好是她和蜘蛛俠約定的固定參觀日期之一。愛麗絲領著莫里亞蒂來到了一家露天咖啡館——彼得還有十分鐘就會準時經過。「蜘蛛俠會從這裡蕩過去，我們等著就行了。」在餐廳裡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幾句問話之後，犯罪大師就立刻轉變了角色設定，變成了一位博學多才、思維敏捷又喜歡指點學生的好教授形象。愛麗絲被對方流暢的角色轉變徹底驚呆了。
「快看！蜘蛛俠來了！」不知為何提前出現了十分鐘的蜘蛛俠穿著深紅色連身衣從眾人頭頂蕩過去，但不過須臾間又蕩了回來。「hi，愛麗絲！」小蜘蛛從高處跳下，直接落在了愛麗絲身邊。
「中午好啊。」彼得的提早出現自然是有原因的。
復仇者聯盟近來又是查恐怖襲擊又是給食人宴案掃尾，忙得不可開交。可就在彼得躍躍欲試想要大展拳腳給鋼鐵俠等人分憂的時候，他卻憂傷的發現，貌似大家都不需要他。(┬＿┬)
大偵探夏洛克有華生醫生在側，對彼得自願提出要幫忙的話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走了；鋼鐵俠以小孩子必須回家好好學習為由，冷酷無情地鎮壓了彼得想要幫忙的心情，並威脅他要是敢瞎鬧就去告訴梅；Cap和巴恩斯更是以彼得年紀還小為理由，直接要求小蜘蛛回家；黑寡婦和鷹眼倒是沒有打擊彼得的積極性，可本就是機動人員的他倆行動起來壓根兒不通知彼得。
於是，小蜘蛛在經過幾天的觀察後悲傷地發現，他徹底被孤立了。<(‵^′)>
正在這時，早上去復仇者大廈換裝備的蜘蛛俠卻意外從娜塔莎那裡聽說了一個好消息——每週都帶領好多人去給他加油的愛麗絲，又倒楣了！
喜大普奔有木有!
得知女孩子被導師要求給歐洲有名的犯罪大師做嚮導，彼得心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終於有用武之地了。愛麗絲只是個普通人，而莫里亞蒂卻是歐洲有名的「諮詢罪犯」，現在愛麗絲要給對方當導遊，不正是需要保鏢的時候嗎？
托愛麗絲每週固定帶人圍觀的福，彼得近來的粉絲數量一直都呈幾何倍數增長，現在甚至有追趕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趨勢。這個時候他去幫忙即有機會幫助小夥伴，又能近距離圍觀一個歐洲的犯罪大師，為以後除暴安良的道路積累點經驗，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彼得在看到愛麗絲與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咖啡館的時候，立刻意識到對方是誰，並跳了下來。
「愛麗絲，這是你朋友嗎？」他明知故問。
「你好，蜘蛛俠。」不等女孩子說話，莫里亞蒂朝著明顯是沖著他來的蜘蛛俠伸出了手，「莫里亞蒂，詹姆斯•莫里亞蒂，我是愛麗絲的教授。」他果然來對了。
「中午好，蜘蛛俠。」雖然不知道彼得為什麼突然跳下來，但愛麗絲總覺得她不能讓年幼的小蜘蛛和莫里亞蒂這種老狐狸呆在一起。「你不是還要去忙嗎？」她示意蜘蛛俠走人。
「我看到今天帶旅遊團過來的人不是你，就下來看看。」撓撓腦袋，彼得打量了一下沙發卡座裡的犯罪大師。莫里亞斯身穿黑色西裝，身上連個褶皺都沒有。臉上帶笑，但卻透著疏離。只是坐在沙發上並沒有任何動作，但迫人的氣勢就已經傳來。在此之前，彼得只接觸過一個這種滿身上下寫滿「我是精英」的人物——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咖啡還不錯，蜘蛛俠先生要嘗嘗嗎？」莫里亞蒂是天生的表演家，他看得出蜘蛛俠年紀小，也知道對方是由鋼鐵俠介紹才加入了復仇者聯盟。不過幾秒鐘的判斷，他就模擬出了最能使得蜘蛛俠無法拒絕的姿態。「藍山還是黑咖啡？」青春期的男孩兒們都是愚蠢的。
「呃……哦，不了。」彼得確實愣了一下。面前的莫里亞蒂在一瞬間讓他想起了斯塔克先生。「愛麗絲，我就在這附近，你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吧。」機靈的彼得突然明白他跳下來是個非常糟糕的主意。「莫里亞蒂先生，祝您玩得開心，我就先……」
一張名片遞在了彼得面前。
「莫里亞蒂教授……」愛麗絲莫名其妙看著給蜘蛛俠發名片的犯罪大師，有點糊塗。莫里亞蒂這是在挖複聯的牆角嗎？
「蜘蛛俠先生」，莫里亞蒂笑得得體，「請收下吧。」
彼得稀裡糊塗收了名片後伸手彈射出一根蛛絲，然後一躍而起，繼續蕩漾在曼哈頓的高樓間。愛麗絲莫名其妙看著莫里亞蒂，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看起來很年輕呢，那位蜘蛛俠。」雖然托尼•斯塔克保密工作做得嚴謹，但莫里亞蒂還是搜集到了些許資訊。「好像還沒成年吧？」他端起咖啡。
「這我就不知道了。」愛麗絲坐回沙發裡。莫里亞蒂跑來曼哈頓總不可能是為了招攬蜘蛛俠做手下吧？「莫里亞蒂教授，您還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對方到底在幹嘛？
「你領我到處轉轉吧。」目的達成的莫里亞蒂很好說話。
「好啊。」愛麗絲眨眨眼。
「您就住在這裡？」帶著歐洲的犯罪大師用兩條腿跑遍了曼哈頓周圍的公園、景點，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十七分，愛麗絲盡著一個兼職導遊應盡的義務——送客人回家。莫里亞蒂不愧是犯罪大師，居然在曼哈頓東區的豪華酒店裡住總統套房——要知道根據學校的記錄，這位元客座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可是要在曼哈頓呆到明年的。
土豪的世界我不懂啊。
禮貌地微笑，愛麗絲把人送到酒店大堂。「那麼莫里亞蒂教授，我就先回去了。」帶著對方滿曼哈頓轉了一整圈，她覺得自己腿都要被溜細了。
「等等，愛麗絲。」說實話，今天的行程簡直無聊透頂，莫里亞蒂如果不是出於對愛麗絲•索恩的興趣，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會出去。「上來喝一杯吧。」他示意侍者接過女孩子手裡的包。
「莫里亞蒂教授，現在已經很晚了。」八點多在曼哈頓這個不夜城確實稱不上晚，但對於愛麗絲來講，已很晚了。「我該回去了。」上去喝一杯？莫里亞蒂這是打算約=炮嗎？
「金斯利教授的事……你不想知道嗎？」調查了這麼久，莫里亞蒂就差一個答案了。而他堅信，愛麗絲•索恩能夠給他這個答案。
「……金斯利教授什麼事？」愛麗絲沒忍住問了一句。
「well，愛麗絲，當初你手裡的那個密碼……」緩步走近女孩子，莫里亞蒂俯下身體在對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你就沒懷疑過，金斯利教授是在哪裡得到了那份工作嗎？」一切事件的開端是威爾•金斯利的死。
「……這件事我想神盾局會有答案的。」儘管非常想知道，但愛麗絲依舊沒上當。莫里亞蒂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對方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發善心告訴她秘密。「晚安，莫里亞蒂教授。」說完，愛麗絲就想走。
「你真的不想知道？」莫里亞蒂單手插兜，表情放鬆。「神盾局查到的結果，你確定他們會告訴你嗎？」所有異常的開始是威爾•金斯利，而交集點是愛麗絲•索恩。
「莫里亞蒂教授」，愛麗絲察覺到對方一定是掌握了什麼大秘密。「我想關於金斯利教授的事情，我可以去問其他人，就不勞煩您……」無論莫里亞蒂知道了些什麼，都不是她應該問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智商和閱歷，在犯罪大師面前絕對是一張白紙，要是不小心入了套，只有幫人數錢的份兒。
「這件事嘛……」
「砰！砰！砰！」悶悶地子彈射擊在天花板上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人們的尖叫聲和大堂裡吊燈砸在地面的聲音。愛麗絲下意識蹲下身體，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發現，不知何時，一群頭戴頭罩，手裡拿槍的武裝人員佔領了酒店大堂。為首的一個男人把槍對準天花板，聲音洪亮，「所有人都蹲下！」接著又是示威的射擊聲傳來。
愛麗絲不敢亂動，於是緊緊貼在一根柱子後面蹲下身體，大廳裡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為首的綁匪在確認大廳裡的人員全部蹲下後，立刻要求手下人把人員全部集中在大廳東側。愛麗絲抱著腦袋呆愣愣用餘光打量，發現剛才還酷帥狂霸拽的莫里亞蒂居然也是如此。
難道這些人不是莫里亞蒂的手下嗎？
稀裡糊塗跟著其他人被驅趕到一起，愛麗絲滿肚子問號甚至顧不上害怕。
「女士們，先生們。」舉著槍的劫匪站在人質前面，「只要大家聽話，我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你們，請大家放心。」
是「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人質，而不是「不會」傷害人質。
愛麗絲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深意。
「這位先生……」被抓起來的酒店經理還算鎮定，「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拿走，但請不要傷人……」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武裝分子襲擊了酒店多層，現在已經完全佔領了酒店。
「哦，我們要的東西你們給不了。」剛剛的槍擊聲已經順利引起了外面的警覺，愛麗絲蹲在人群裡，聽到外面隱約傳來了警笛聲。
奧斯本集團下屬的酒店發生人質劫持事件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一群人數不明的武裝人員挾持了包括酒店工作人員以及顧客在內的一百五十名人質。在通過電話交談以後警方得知，劫匪們的真正目的是要要求政府釋放一名在押人員。
「什麼？！鋼鐵俠不在家？！」緊急求援復仇者聯盟卻得到了這麼個答案，紐約警察局局長滿臉愁容。復仇者們現在都不在曼哈頓，那人質的情況……
「BOSS，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一個身材稍稍消瘦些的男人走到領頭的人面前。「我們要不要……」他回頭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人質們。
大廳裡異常安靜，除了綁匪們的靴子踩過地面的聲音和偶爾有人質因為害怕而無法控制地抽泣一兩聲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愛麗絲蹲不住，已經悄悄坐在地上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綁匪們一直在和外面的員警談判，要求釋放一名名叫阿布卡•勞倫的男人。愛麗絲一邊悄悄聽綁匪們說話，一邊觀察就蹲在她身邊不遠處的莫里亞蒂。
這太奇怪了，愛麗絲想。
詹姆斯•莫里亞蒂是誰？那是柯南•道爾爵士筆下可以和大偵探一較高下的大反派，絕對高智商罪犯，手下有一整個犯罪集團的那種！
可是現在呢？這位犯罪界的拿破崙不僅入住了一家被綁匪們襲擊的酒店，甚至現在還雙手抱頭蹲在原地，和所有人質一樣只能等待警方的救援。
開玩笑呢嗎？
說好的天涼王破配置呢？說好的手下高手如雲呢？說好的保鏢隨身帶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於莫里亞蒂與設定完全不同的表現糾結不已，愛麗絲現在甚至沒有感受到對於被劫持成人質的恐懼。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都是莫里亞蒂安排的？
她開始懷疑這次的酒店劫持事件和莫里亞蒂有關。
莫娘：寶寶委屈，寶寶想說。
「女士們，先生們，看來紐約警方並沒有把你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等了一個小時只等來了談判專家和紐約警方的敷衍，綁匪們開始失去耐心。「我再給警方十分鐘，十分鐘之內他們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我每隔十分鐘就殺掉一個人質。」
人群裡傳來人們害怕的抽泣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愛麗絲儘量把自己縮進人群最中心。娜塔莎他們似乎昨天說過今天要去哪裡，也就是說，複聯全員現在除了小蜘蛛彼得外，都不在家。
難道莫里亞蒂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設計動手？
「時間到了。」愛麗絲胡思亂想的時間裡，十分鐘過去了。
人群害怕地尖叫。
「你，出來！」高瘦的綁匪指了指蹲在最週邊的一個女人，女人害怕得哭叫，之後被領頭的綁匪制止了。「先從男人開始。」
「你！出來！」手裡端著槍的男人走進人群裡，然後隨手拽起了一個男人。
子彈上膛的聲音。
「最後一次機會，你們是放，還是不放？」槍頂在了人質腦袋上。
愛麗絲壯著膽子緩緩抬頭看去，只見被綁匪們選中的倒楣蛋身穿黑色西裝，背影熟悉……
背影熟悉？！
瞪大眼睛看著被綁匪們用槍指著腦袋，似乎下一秒就會命喪黃泉的男人，愛麗絲坐在地上，徹底傻了。
我的乖乖……
她忍不住想。
莫里亞蒂要是被人真的一槍殺了……
那夏洛克怎麼辦？
悠于 2017-8-8 12:02
第36章 第二個夢
犯罪界的拿破崙, 掌握著歐洲黑暗世界半壁江山的「諮詢罪犯」, 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宿敵, 詹姆斯•莫里亞蒂在一聲槍響後倒地, 眨眼間停住了呼吸, 結束了他半生的罪惡。從此，江湖上有了一則傳聞——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好吧，儘管作者君很想玩一把大的, 但考慮到劇情進展需要, 所以莫里亞蒂目前還不能死。
愛麗絲抱住自己的膝蓋, 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場面, 眼睛一眨也不敢眨。莫里亞蒂居然被綁匪們拖出去當成了人質？講真，她現在不是在夢遊吧？
「我數十個數。」拿著揚聲器向外喊話的綁匪將上了膛的槍抵在人質後頸，「十、九、八……」
酒店大堂裡除了倒數的聲音外再無其他雜音，隔著玻璃大門隱隱傳來的警笛聲似乎也越來越遠。留下的人質此刻既慶倖被拖出去的人不是自己，又恐懼於自己下一次是否會被選中。天花板上殘留的吊燈散發出溫暖的黃色燈光, 但卻沒有人注意。
「……七、六、五……」外面紐約員警找來的談判專家連聲喊著請冷靜, 但綁匪壓根兒不為所動。「四……」
「阿布卡•勞倫？」在冷酷的倒數聲音裡，一個帶著點諷刺意味的聲音格外刺耳。「他知道你們這麼愚蠢嗎？」
氣氛一時凝固。
開口的人, 居然是性命危在旦夕的人質本人, 詹姆斯•莫里亞蒂。
「什麼？」領頭的綁匪停止了倒數。「你在說什麼？」
「我說……阿布卡•勞倫知道你們這麼愚蠢嗎？」愛麗絲蹲在後面無法看清莫里亞蒂的表情，但她能聽得出對方聲音裡的冷酷。「你們真的應該慶倖自己不是我的手下。」
大堂裡的綁匪一時有些動搖。
「小子，你給我老實點。」另一個綁匪上前，槍柄直接砸了下去。「你自己的命就快要保不住了, 就別在這白費力氣了。」顯然，他認為莫里亞蒂是在虛張聲勢。
被槍柄狠狠砸在臉上的犯罪大師嘴角立刻流血，但他輕輕用手擦過後卻全然不在意。「well」，莫里亞蒂被激怒，但臉上卻只是掛著不屑一顧的笑。「現在你必須得慶倖勞倫夠蠢了。」
用槍柄砸人的綁匪還想上前，但為首的男人攔住了他，「這位先生」，槍炳轉換角度緊緊抵在莫里亞蒂後腦，他語氣似乎和緩，但眼神卻更加冷峻。「您怎麼稱呼？」
趁著大堂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出人意料的一幕吸引過去，愛麗絲悄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莫里亞蒂。」犯罪大師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詹姆斯•莫里亞蒂。」
為首的綁匪在聽清楚對方名字的一瞬間身體有些僵硬，但隨後立刻恢復正常。「這位莫里亞蒂先生，」把槍柄握得更緊，他知道今天這件事只怕要鬧大了。「非常遺憾，但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人，他是必須殺了的。
「紐約員警根本不知道阿布卡•勞倫是誰」，犯罪大師似乎根本沒察覺到身邊的綁匪滿含殺意的眼神。「你們就是把這裡的所有人質都殺光，也見不到勞倫。」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一旁的綁匪，臉上帶笑。「國安局不會暴露他們的情報的。」連人被關在哪裡都不知道就想救人，真是一群蠢貨。
愛麗絲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場面。犯罪大師莫里亞蒂在被挾持成人質後惱羞成怒，居然開始正面剛了？
「不過，我倒是有個划算的交易和你們談。」撥開舉在面前的槍，莫里亞蒂滿臉輕鬆。「你們想要阿布卡•勞倫，我可以幫你們。」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的犯罪大師居然這個時候談起了生意。「至於價錢……你們可以等勞倫來了再付。」
外面的員警繼續喊話，自稱是紐約警察局局長的男人滿口保證著阿布卡•勞倫已經在轉運中途。
「May I？」莫里亞蒂伸出手，拿過了綁匪手中的揚聲器。
「阿布卡•勞倫被關押在位於墨西哥邊境地區的黑牢中，從那裡到曼哈頓再加上國安局那些複雜的手續流程……局長先生，您的勞倫是從哪里弄來的呢？」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警方的緩兵之計。
「你有什麼辦法？」外面的員警準備不及之下被人質（員警：你TM在逗我？！）繞了進去，露出了破綻。為首的綁匪在察覺到情況與預期截然不同後，選擇了相信眼前的莫里亞蒂——只要在事成之後殺掉對方，就可以一舉解決後患。
「首先」，滿臉微笑，莫里亞蒂開口提條件。「把那些哭哭啼啼的蠢貨們放出去。」那幾個總忍不住哭的聲音真是要煩死了。
莫里亞蒂的名頭大約是太響亮了，為首的綁匪猶豫了幾秒鐘後不顧同伴的反對，選擇了釋放少數人質。而然作為一直沒哭的人之一，愛麗絲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三個女孩子和幾個小孩兒被綁匪帶出去，她自己卻沒份兒。
寶寶也想哭！！！
「哦，愛麗絲，過來。」已經大搖大擺坐在沙發上的莫里亞蒂朝著愛麗絲招招手。「她是我的學生。」叫獸先生滿臉微笑。
「你，過去吧。」大約是覺得愛麗絲沒有威脅，綁匪用槍指了指她後就同意了。
慢騰騰蹭到沙發附近，愛麗絲心裡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莫里亞蒂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她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跟在犯罪大師身邊肯定沒好結果。男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表情輕鬆得似乎是在參加宴會一眼。「嘿，gentleman」，他朝著綁匪們揮揮手，「把槍放低一點，好嗎？你們嚇到我的學生了。」他指了指瞪大一雙眼睛臉色發白的愛麗絲。
「莫里亞蒂先生。」為首的綁匪站在沙發前，手裡的槍依舊舉著。「我們需要阿布卡•勞倫先生出獄，您現在是不是可以……」上了膛的槍代替了他的後半句言語。
「真是心急呢，這位不知名的先生。」莫里亞蒂的手慢悠悠地點在沙發扶手上。「首先，你們需要聯絡一個真正有權利釋放勞倫的人。」他示意綁匪拿電話來。
「是誰？」站在後面的某個綁匪問。
「菲爾•寇森。」把神盾局九級特工的名字說出來，犯罪大師滿臉不在意。「sweetheart」，仿佛鋼鐵俠附體的莫里亞蒂看向愛麗絲，「幫我倒一杯咖啡，好嗎？」
「菲爾•寇森是神盾局的人。」綁匪也是做過功課的。「你不是說勞倫先生被國安局扣押了嗎？」如果他發現一點莫里亞蒂耍花招的跡象，那麼就要立刻開槍。
愛麗絲依言走到還算完好的咖啡機旁接了杯咖啡，她的手機被她藏在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大花瓶後面，相信蜘蛛俠肯定快要到了。
「apparently，神盾局在美國能夠決定一切事情。」接過愛麗絲手裡的咖啡，他甚至有心情道謝。「謝謝」。
「打給菲爾•寇森，告訴神盾局你們的要求，我保證阿布卡•勞倫會立刻被轉運過來。」莫里亞蒂把話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威脅神盾局介入放人是件很輕鬆的事情一樣。「哦，當然了，你們不要忘記想好逃跑路線。」從神盾局手裡跑路可不件容易事。
「莫里亞蒂先生，你是在耍我嗎？」為首的綁匪滿臉嚴肅。「我一點也沒看出您想要合作的誠意。」打給神盾局要求釋放阿布卡•勞倫，然後再九死一生地從對方手裡逃脫？教授把他們當成猴子耍嗎？！「現在的情況，我希望您能明白……」一把槍被抵在了愛麗絲太陽穴上。「如果您沒有合作的誠意，那麼我也就……」
冰涼又堅硬的槍=口就頂在自己腦袋上，愛麗絲瞪著眼睛屏住呼吸。她就知道沒好事！「教授？」眼含希望地看向犯罪大師，愛麗絲這一刻無比希望對方能有一個連的保鏢冒出來，然後把這群綁匪直接揍趴下。
「哦，你太心急了。」把咖啡杯子放下，莫里亞蒂晃了晃頭，「這麼心急可不好，你要知道做人這麼心急可是不行的，尤其是在談生意的時候，要是這麼心急……」
大堂裡的燈光在一瞬間被切斷。緊接著打鬥的聲音傳來，愛麗絲被人撲倒在沙發底下。警方破窗而入的聲音和激烈的打鬥聲、偶爾傳來的槍擊聲襲來。黑暗的大堂裡偶爾閃著子彈射出的火花。
……
第二天，曼哈頓各家媒體的頭版頭條——
《哥大教授智鬥歹徒，勇救人質》
《警方的失職，竟要人質自救》
《牛津大學年輕數學教授在曼哈頓見義勇為》
「所以」，夏洛克放下報紙，「莫里亞蒂不僅順利殺掉阿布卡•勞倫，還反而成了一回英雄？」
「差不多。」愛麗絲抱著貓點點頭。「而且還是個……和你有關的英雄。」一份《星球日報》遞過去，上面用黑體加粗的字體著重強調了一句話——
「現任哥大客座教授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博士表示，他之所以可以在昨晚的混亂中保持鎮定、臨危不亂，主要是因為一個人，那就是日前幫助紐約警方破獲了食人案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第37章 第二個夢
網路上的熱點來了又去, 人們每天都在追求新的刺激。這半個月來, 既鋼鐵俠的小黃鴨內褲、犯罪界殺馬特BOSS小丑之後, 話題榜上再次迎來了一位新住戶——牛津大學最帥數學教授和貝克街神探的愛恨情仇。
很顯然, 人質劫持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詹姆斯•莫里亞蒂本人, 他不僅收穫了廣大民眾的讚譽、順利殺掉了對他不利的阿卡布•勞倫外，還狠狠坑了夏洛克一把——
同是英國人，同在倫敦工作，為什麼數學教授追個星還需要媒體傳話呢？
「夏洛克, 你什麼時候能把莫里亞蒂抓起來？」華生把《星球日報》狠狠扔在桌子上。「你知道這上面說什麼嗎？這個克拉克•肯特記者說, 『之所以莫里亞蒂教授追星之路艱難, 我們是否可以猜測是因為大偵探身邊已經有了華生醫生的存在呢』？我不是同性戀！」因為自家好友的脾氣而女友都換了好多任的華生心很累。
總是被誤會和夏洛克有一腿神馬的, 他真的委屈。
「記者是克拉克•肯特？」愛麗絲很好奇地把報紙拿去過看。「還真的是他啊……」超人居然這麼八卦？
「你知道他？」夏洛克對自己的話沒有反應，華生滿肚子差點要被憋死。「你們美國很有名的記者嗎？」來美國才不過幾天，他就已經領略了此地媒體不輸於倫敦八卦小報的殺傷力。
「超人當然很有名。」雙手合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夏洛克終於回魂。「你那天帶著莫里亞蒂出門的經過確定沒有遺漏了嗎？」這句話是對愛麗絲說的。
「那天的經過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正是因為此事才被神探二人組找上門的愛麗絲抱著貓再次點頭。「我領他去吃了飯，他給蜘蛛俠發了名片，然後我帶他去了博物館紀念館等等各種館, 晚上送他回去的時候……就發生了那事。」最先被放出去的人質之一手裡握著莫里亞蒂事先準備好的字條, 員警們根據字條上提供的線索和計畫，一舉突破綁匪們的防守, 順利解救人質。後一步趕到的蜘蛛俠甚至都沒混到出境的機會。
是的, 那場「出人意料」的酒店綁架案，根本就在犯罪大師莫里亞蒂的意料之中。
「夏洛克，你這次來曼哈頓不是要追查恐怖襲擊的線索嗎？現在阿布卡•勞倫死了，你們有什麼打算？」阿布卡•勞倫是被大偵探在一星期前抓捕的, 可還沒等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人就被莫里亞蒂設計殺死了。
「夏洛克現在在查其他線索。」由著一隻虎斑貓爬到腿上，華生摸摸對方的腦袋。「莫里亞蒂這次來曼哈頓絕對與要發生的事情有關，夏洛克正在追查另一條線索。」
「你呢？有什麼打算？」大偵探終於把眼睛從手機螢幕收回來。「神盾局已經給出了調查結果，漢尼拔•萊克特和發生的食人案無關。」是的，行動迅速的神盾局經過周密調查後得出結論，漢尼拔•萊克特醫生食譜正常，並未食用過同類。至少在他們的調查中並沒發現。
「夏洛克，那你說，漢尼拔他……」神盾局已經給了最後結論，娜塔莎和巴恩斯都特地告知了她，但愛麗絲還是希望能得到大偵探的確認。「他那天的表現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她指的是夏洛克潛進對方家裡搜查的那天。
「我們沒有證據。」夏洛克撥開想跳上膝蓋的貓。「而且漢尼拔有秘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食人族。」
「你的意思是說 ……」愛麗絲抱回跳膝蓋不成覺得有點傷了自尊的二花。
「漢尼拔•萊克特有秘密。」這是絕無爭議的事實。「但就現階段我找到的證據看來，他和已經被捕的食人族之間沒有任何聯繫。」漢尼拔•萊克特藏著他自己的秘密，但他們一無所知。
「唉，那我到底要不要搬回去啊。」使勁蹭蹭二花的腦袋，愛麗絲矛盾極了。這間公寓本是鋼鐵俠免費配備給復仇者使用的，現在雖說是租給她，但租金簡直便宜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現在漢尼拔的食人族嫌疑已經排除，她也就沒有理由再厚著臉皮賴在這裡了。
「為什麼不呢？」夏洛克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滿臉意味深長。「愛麗絲，你難道真的不想親眼解開漢尼拔的秘密嗎？」
「不想。」乾淨俐落到讓大偵探差點摔倒在地的回答。「夏洛克，我膽子可沒你大。」她武力比不了超級英雄，智力比不上夏洛克。和漢尼拔兜圈子？她怕自己被人端上餐桌！
「呃……嘿，guys」，覺得氣氛有點奇怪了的華生出聲打斷。「你們倆誰能和我解釋一下，超人……是誰？」他是不是聽錯了？那個八卦的記者是超人？
「超人就是《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先生。」反正大偵探已經扒了對方馬甲，愛麗絲也就毫無負擔了。「大都會的超人就是肯特先生。」內褲外穿的超人先生在正義聯盟中人氣僅次於蝙蝠俠，也是這個世界的熱門英雄呢。
「……愛麗絲，我就不問夏洛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了，我就想問，你是怎麼知道超人身份的？」這種事不是秘密到只有神盾局高級特工才知道嗎？
總不能說是因為次元壁破了的原因，愛麗絲賣起隊友來毫無壓力。「是夏洛克說的，是他告訴我的。」反正大偵探這輩子說破過別人無數秘密，也不差這一件了。
「夏洛克，那你怎麼沒告訴過我？」覺得自己被孤立了的華生不滿意。「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個超人簽名的。」夏洛克小混蛋重色輕友！這麼大的消息告訴愛麗絲不告訴他！
「你沒問。」
#我是華生醫生吐血的分割線#
就算心裡再懷疑漢尼拔只是因為隱藏得好才沒被神盾局的探員們找出破綻，但愛麗絲確實沒有理由再住在鋼鐵俠提供的公寓了。裝好行李，她最終還是帶著自家的兩隻貓回了家——夏洛克說得沒錯，如果漢尼拔真的是她印象裡那個狡猾奸詐的食人魔，那麼她就算是躲出去住也一樣無事無補。有美國隊長和前冬日戰士住在隔壁，她反而安全一些。
「你們倆從今天起要要像狗狗一樣機敏知不知道？」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掃除，然後愛麗絲把兩隻貓抓到眼前。「大花，二花？」兩隻貓不知道家裡的兩腳獸在發什麼瘋，瞪著無辜的大眼睛。
「我是說你們倆從今天起要學會站崗放哨，盯梢……」
「叮咚」，門鈴聲打斷了愛麗絲的「警貓速成」教育講座。
「是誰？」隊長和巴恩斯先生出門了，2501的莉莉這個時間應該在上班。
「愛麗絲，是我」，一個低沉的男聲。「漢尼拔，漢尼拔•萊克特。」門外的男人輕聲回答。
漢尼拔找上門了？
愛麗絲瞬間有些緊張。
「呃，萊克特先生，您有什麼事嗎？」沒有開門，她抱住大花，掏出了手機。「我在整理東西，房間有點亂。」臨回來的時候許下的雄心壯志啥的已經隨風而散了，她現在又想出去租房子了。(┬＿┬)
「愛麗絲，我想我們需要談談。」門外的男人又輕輕敲了敲門，並未離開。「愛麗絲」，漢尼拔語氣誠懇，「我相信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誤會？
愛麗絲舔了舔嘴唇，有點緊張。「萊克特先生，我才剛剛回來，要不然……」她有點兒猶豫。
「愛麗絲」，漢尼拔很有耐心，「你叫愛麗斯•索恩，但你的父母並不姓索恩，我說的對嗎？」
緊緊抱住大花，房間裡的愛麗絲被漢尼拔說出口的話嚇壞了。因為父母職業的關係，她並未隨父母的姓氏，「索恩」這個姓是她自己挑的，可漢尼拔是怎麼知道的？
「愛麗絲，把門打開。」門外的男人語氣溫和，「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希望能和你說清楚。」
猶豫了十幾秒之後，愛麗絲最後放下大花，上前把門打開。「萊克特先生」，她看著門外一身淺色西裝的男人，「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她父母的資料本該是絕密才對。
「我還知道你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差點出過一次車禍。」漢尼拔站在門外，臉上帶笑，似乎是為了讓愛麗絲安心，他並沒走進房間。「愛麗絲，我們的淵源比你想的要深。」
房間一時有些安靜，大花撲到自家主人腿上，要抱抱。「我可以進去嗎？」漢尼拔禮貌的詢問。
「……當然。」愛麗絲後退兩步，把門口的位置讓出來，漢尼拔隨後走進房間，關上了門。「我還以為你會害怕的不敢搬回來住。」他笑著抱起因為好奇而湊過來的二花，「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我不明白。」一隻手攥著手機，愛麗絲緊張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萊克特先生，您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父母的事情的？」難道是因為神盾局？
摸著虎斑貓的頭，漢尼拔笑著看向面前滿臉緊張的女孩子。「愛麗絲」，他後退兩步，以緩解對方的緊張。「我還知道，你五歲的時候，曾經因為父母常年不在家，和他們大哭大鬧。你七歲的時候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個獎。你十五歲的時候許下了一個要攢夠錢環遊世界的夢想。」
「……你是怎麼知道的？」就算父母的名字有可能是漢尼拔在神盾局的檔案中看到的，但她小時候的事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呢？獲獎的事情有記錄可查，但她曾經和父母大鬧一場的事情，對方又是如何得知的？
「愛麗絲，你在曼哈頓長大，但是那座復仇者大廈，真的一直都存在嗎？」漢尼拔放下貓，走到了沙發的位置坐下。「就好像你知道鋼鐵俠和復仇者聯盟是怎麼回事一樣，你就沒有考慮過其實……我們都是這樣嗎？」
愛麗絲隱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就好像她知道復仇者聯盟是怎麼回事一樣，就好像她知道哥譚這個城市之前完全不存在一樣，就好像夏洛克也曾經懷疑過鋼鐵俠是否存在一樣，漢尼拔不僅意識到了次元壁的存在，而且……
在漢尼拔的記憶裡，她，愛麗絲•索恩的人生軌跡，也一目了然。
所以她自己其實也是某部文學作品裡面的主要人物？而且還被漢尼拔看過？
瞬間覺得自己高大上有沒有？
這樣的認知讓愛麗絲有點兒迷茫。「萊克特先生，您的意思是說？」好吧，她現在確實有點糊塗了。
「我曾經接待過一個病人」，漢尼拔雙腿交叉坐在沙發上，「她在聽說我名字的一瞬間滿臉恐懼，奪門而逃。事後她的家人告訴我，這個病人從某天早上醒來後就一直念念叨叨，說這個世界不太對。她的父母擔心她的狀況，所以把她送到我這兒來。後來她總算靜下來之後，我為她進行了催眠治療，結果你猜？」攤開雙手漢尼拔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那個病人指認我是個食人魔，還說我會陷害一個FBI的探員。」
這劇情聽起來略耳熟。
愛麗絲眨眨眼，「所以您的意思是說……」難道她真的冤枉漢尼拔了？
「愛麗絲，我剛剛搬到這棟公寓的第二天，你就拎著行李跑了。」摸摸跳上膝蓋的二花，萊克特醫生滿臉無奈的笑，「緊接著沒多久，曼哈頓出現了聳人聽聞的食人魔案件，英國來的大偵探和神盾局都開始調查我。」自嘲的笑笑，漢尼拔看著面前的女孩子，頭疼的扶了扶額頭，「這情節聽起來有點耳熟，不是嗎？」
「您說的那位病人……」
「作為心理醫生，我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漢尼拔的雙眼緊緊盯著愛麗絲的眼睛，讓人不得不相信他。「但是如果你依舊不能安心，我可以在徵詢過她的同意後安排你們見面。」
「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是……」舔了舔嘴唇，愛麗絲，有點不知所措。
「我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們知道的那個食人魔是誰，但我不是。」把虎斑貓放下，漢尼拔笑著伸出手。「愛麗絲，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說好嗎？」
「叮咚」，門外再次響起門鈴聲，緊接著有人說話，「愛麗絲，在家嗎？」是辦事回來的巴恩斯和史蒂夫。
「嘿，萊克特先生也在。」清楚知道事情始末的兩位復仇者一前一後走進來。「喲，你們倆又胖了！」看得出房間裡發生過什麼，巴恩斯借著抱兩隻貓的動作活躍氣氛。
「詹姆斯，你小心她們倆撓你。」因為有外人在場而沒有使用吧唧這個稱呼的美國隊長無奈地看著自家好友再次被兩隻貓死死咬住胳膊。「來，我給你們帶了小魚幹。」金髮碧眼的史蒂夫用小魚幹換回了好友的胳膊。
「今晚來我家吃飯吧。」清楚知道眼前兩個男人身份的漢尼拔誠摯地邀請。「我準備了很多東西，請務必賞光。」轉個頭，他重點看向在場唯一的女孩子，「愛麗絲？」
「……好。」
漢尼拔•萊克特準備的晚餐豐盛而精緻。四個人、兩隻貓坐在2504的餐廳裡，可謂相談甚歡。愛麗絲最開始依然有些緊張，但在三個男人刻意活躍的氣氛之下，她也開始放鬆。拋開成見，漢尼拔•萊克特其人見多識廣、專業知識豐富、而且很樂於幫人解答問題。僅僅一餐的功夫下來，史蒂夫和巴恩斯都和對方相談甚歡，就連愛麗絲都開始懷疑，也許她和夏洛克真的錯怪了漢尼拔。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每個人都有，漢尼拔的秘密或許真的不是食人也說不定？
……
奧斯本集團主營生物科技研究，旗下有多家世界頂尖水準的實驗室。作為韋恩集團的最大股東，即使布魯斯•韋恩每天忙著約會女伴、不務正業，蝙蝠俠每天忙著抓捕壞人、維護秩序，但奧斯本集團的晚宴還是不得不去露個臉的。
「布魯斯少爺。」滿頭白髮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將邀請函拿上來，「奧斯本集團的晚宴，您今晚得去露個面。」小丑被關進阿卡姆已經兩個月了，難得自家少爺最近可以清閒一點。
「嗯，放那吧。」蝙蝠俠不感興趣地點點頭。
「哦，對了，布魯斯少爺。」阿福把紅茶和邀請函一同放下。「您上次從曼哈頓取回的蝙蝠鏢，我看到您把它單獨收起來了。」闖空門被抓的事布魯斯和自家老管家提過。「怎麼？是那枚蝙蝠鏢有什麼問題嗎？」阿福樂呵呵地問。自家少爺當晚回來時滿臉糾結，他可好多年沒看到小少爺那樣活潑的一面了。
「不，沒什麼問題。」布魯斯•韋恩拒絕回憶起那個被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當場抓包，並被兩隻貓踩在肩膀上被人拍照的屈辱經歷。「我晚上會去奧斯本的宴會的。」小丑近來出奇地安靜，難道是因為網路上吐槽他品味殺馬特的言論太多，導致小丑覺得沒臉見人了？
愛麗絲換上好看的紅色裙子臭美地在鏡子前轉圈圈。「怎麼樣？好不好看？」老闆神通廣大弄到了奧斯本集團晚宴的邀請函，於是工作室四人組全部盛裝打扮，打算殺進宴會趁機拓展人脈。
「好看。」早就換好衣服的邁克爾和弗蘭克看著兩個女孩子終於挑完衣服，總算松了口氣。「奧斯本集團的宴會上來得可都是大人物，咱們要抓緊機會趁機拓展業務！」上次的宴會光顧著幫琳達物色好男人了。
「不過這次布魯斯•韋恩是不是還會來啊？」簡可是還記得上次的烏龍事件。「愛麗絲，你一會兒要是看見對方，就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布魯斯•韋恩堂堂韋恩集團的總裁，總不能真的因為那點事就和你計較。」畢竟自家同事上次語言調戲了那位元韋恩集團的大股東，簡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愛麗絲坦蕩蕩地揮揮手。「韋恩集團的總裁每天日理萬機，哪裡有閒心和我這種小人物計較？」蝙蝠俠闖空門被巴恩斯和史蒂夫當場捉住在先，被她拍下了和大花、二花的合照在後，現在照片還躺在她相機裡，布魯斯•韋恩哪裡會自動找上門來？不怕丟人嗎？
「總之還是得小心一點。」弗蘭克和邁克爾都贊同簡的觀點。
晚上八點三十分，奧斯本集團在其旗下位於曼哈頓的豪華酒店舉辦了這次宴會。
「我每次到這種地方都有種仇富的衝動。」簡挽著邁克爾的胳膊和同事們吐槽。「看看那輛車，我得工作多少年才能買得起啊。」那是一輛綠色的布加迪威龍。
「放心，麵包會有的。」身為老闆，弗蘭克立刻給滿臉喪氣的員工鼓勁兒。「等咱們工作室越做越大，到時候咱們四個就能躺著數錢了！」他開始畫大餅。
「我不用躺著數錢。」邁克爾開始揭好友兼老闆的短，「你能把咱們身上這身衣服的錢報了就行。」弗蘭克終於放下的多年包袱，從那棟危樓裡搬了出來。但老闆換房子的短處之一就是——缺錢的老闆摳門了。
「報什麼，等一會兒穿完再退回去就行了。」果然，弗蘭克打得是這個主意。
「我有個小要求。」愛麗絲兩眼放光看著餐臺上的各種海鮮料理，「老闆，一會兒退衣服的時候你自己去行不行。」這事太丟臉了，她才不去呢。
「對，老闆你自己去。」剩下兩個人附議。
「……行！我自己去。」無奈地放開胳膊，弗蘭克囑咐愛麗絲，「你快點吃，吃完咱們就開始幹活兒了聽見沒？」有個吃貨的下屬他好憂傷。
「放心吧老闆，我很快的。」歡樂地朝著餐台奔去，愛麗絲撿起吃的來毫不手軟。食人宴帶給她的陰影已經過去了，目前她迫切地需要把之前少吃的東西補回來。
「愛麗絲。」還沒等愛麗絲把一個盤子撿滿，一道人影就出現在她眼前。「怎麼？你喜歡吃海鮮？」來人正是愛麗絲之前認為絕對沒臉再出現在她面前的蝙蝠俠。
「……韋恩先生？」手裡舉著託盤，愛麗絲上下打量一下臉上帶笑的布魯斯•韋恩。「好巧啊，您也在。」蝙蝠俠不怕丟臉嗎？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看來你很喜歡海鮮。」童心未泯的布魯斯今天出現的目的就是要把場子找回來。「哦，這個是……」他後退兩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愛麗絲。「愛麗絲……」他滿臉無奈的表情。
「……韋恩先生？」愛麗絲舉著餐盤，四下打量，「您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她。
「這種修身的禮服……」一隻手拖住下巴，布魯斯惡作劇般地開口，「吃多了，小肚子會凸出來的。」
……
你的小肚子才凸出來了呢，你全家的小肚子都凸出來了！！！
第38章 第二個夢
愛麗絲手裡拿著餐盤,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滿臉幸災樂禍的布魯斯•韋恩。在宴會上吐槽一個女孩子吃得太多小肚子會凸出來, 她遇見的是一個假蝙蝠俠吧？
「布魯斯……」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從布魯斯•韋恩身後湊上來。「你在這裡啊……」她頗有敵意地看了一眼愛麗絲, 「哦, 你這是？」大概因為愛麗絲個子偏小胸太平的原因, 女模特很是疑惑了一下。
「露西，這是愛麗絲。」布魯斯不在意他女伴的眼神，笑著挽過對方的腰後開始給兩個女孩子介紹，「這是露西, 我今天的女伴。」
「晚上好。」愛麗絲禮貌地打招呼。布魯斯•韋恩今天帶來的女伴很是眼熟, 似乎是某雜誌近期的封面模特。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即使眼前的女孩子身材不夠豐滿、也不是金髮碧眼, 但露西依舊很有危機意識。布魯斯•韋恩作為韋恩集團的總裁、哥譚首富, 雖然花花公子的行徑人盡皆知，較之鋼鐵俠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畢竟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很多。難得抓住這麼個有顏有貌、又能給自己加身價的男伴，她目前還不打算讓對方被人撬走。
「哦，我剛剛在和愛麗絲小姐說……」仗著對方不知曉自己的身份, 布魯斯打算把惡作劇進行到底。
但是非常可惜, 愛麗絲沒給蝙蝠俠這個機會。「露西小姐，您就是韋恩先生今天的女伴？」故作驚訝的表情, 她把手裡的餐盤放下。「您是《vogue》十二月的封面女郎吧？」作為一個性別女、愛好男的菇涼, 愛麗絲對於男人們之于封面女郎的情有獨鍾真的不太能理解。「我看過您拍的照片，真是漂亮極了。」金髮碧眼、細腰長腿，露西真的很美。
女孩子們對於來自同為女人的誇獎一向是很敏感的，更何況是在時尚圈裡浸淫多年的露西。對方說得是真心話還是場面話,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哦，謝謝。」她矜持地笑笑，認為面前的女孩子是她的小粉絲。
「不過，韋恩先生他剛剛和我說……」，被人吐槽會有小肚子神馬的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能忍，愛麗絲堅決不打算放過蝙蝠俠，「他說他討厭女伴兒穿修身禮服，說會看見小肚子。」上下打量一下模特露西，對方黑色修身禮服簡直就是神助攻，「您……」面帶難色地打量了一下露西，愛麗絲心裡對女模特念了聲對不起。「韋恩先生他……」
「露西，這是個誤會。」布魯斯看見愛麗絲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美人兒，還以為對方會吃下那個啞巴虧。結果沒想到，小丫頭轉眼就捅他一刀，「我剛才只是在……」調侃人家女孩子有小肚子的事他不能承認，可也不能讓女伴誤會。「我在和愛麗絲……」
「您這樣真的是太失禮了。」裝作是露西的路人粉，愛麗絲打斷蝙蝠俠，「韋恩先生，您這樣說話真讓人失望。」這個黑鍋蝙蝠俠是背定了。
「布魯斯？」模特都是在意身材的，露西也不例外。為了穿進這件最小號的裙子，她從今天中午開始就沒吃任何東西，不過是剛剛進場時喝了一口香檳而已，布魯斯•韋恩居然就敢挑剔了？！
「不不不，這是個誤會。」既不能解釋他調侃的物件是愛麗絲，又不能讓女伴覺得他是在嫌棄對方，布魯斯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其實我是在和愛麗絲小姐說，今天的龍蝦海鮮派很不錯。」好吧，他認輸了。
「嘿，韋恩先生。」韋恩集團的總裁走到哪裡都是引人矚目的。儘管布魯斯•韋恩比不了托尼•斯塔克那個公開了身份的鋼鐵俠，但他依舊是韋恩集團的總裁。「晚上好。」賈斯丁•漢默已經悄悄觀察好一陣子了。與他一同□□的安東尼奧惹了大麻煩被神盾局抓去了，他現在急需物色下一個合作目標。
「那您先忙。」朝著露西和蝙蝠俠點點頭，愛麗絲端起她精心挑選過後的餐盤，心滿意足地去一邊吃東西。被人誤會當眾議論女伴身材神馬的，蝙蝠俠這個臉可是丟大了。什麼？你問她為什麼有恃無恐地欺負蝙蝠俠？拜託，布魯斯•韋恩可是為人付出不求回報的正面人物，她這種小小的惡作劇對方又怎麼會計較呢？
所以說人善被人欺啊。
「愛麗絲，老闆接到個大活兒。」簡挽著邁克爾走過來，和自家同事分享好消息。「看見那邊那個黑西裝小帥哥了嗎？」她指了指和老闆站在一起的人。
「那不是奧斯本集團的小少爺嗎？」同樣是億萬家財的繼承者，同樣是獨生子，哈利•奧斯本可是被媒體們稱為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繼任者的人，愛麗絲焉能不知道。「怎麼？老闆從他那裡接到了工作？」
「可不是，而且是奧斯本小少爺主動找上門的。」邁克爾很開心。「弗蘭克他剛把那個破房子賣了買新房子，我們可得多賺點錢，免得他克扣咱們工資。」工資面前無友誼。
「那最好不過了。」愛麗絲點點頭，心裡決定下次再去圍觀蜘蛛俠的時候一定得給對方帶點好吃的慰勞一下。哈利•奧斯本和彼得•派克可是好朋友，要不是小蜘蛛的推薦，土豪的奧斯本少爺哪裡會主動找上他們。
「我去下洗手間，回來再去和新客戶打招呼。」摸摸肚子吃了八分飽，愛麗絲推開了餐盤。蝙蝠俠剛剛的那句話殺傷力巨大，即使理智告訴她不要在意，但情感上她仍然忍不住低頭注意小肚子——要是小肚子真凸出來了，那可就難看了。
記得有句話說得好，看洗手間就能看出一間酒店的等級。金碧輝煌的洗手間佈置得寬敞舒適，愛麗絲前後照照鏡子發現她的腰依然保持著一條直線，總算放心了。
「愛麗絲。」同樣走到鏡子前補妝的女模特露西和她打招呼。「你的禮服很漂亮。」女孩子嘛，誇衣服誇首飾是永遠不會錯的話題。
「謝謝。」禮貌地道謝然後誇讚一下對方，愛麗絲收好包包就想離開。
「你和布魯斯以前認識嗎？」已經從別人口裡打聽過對方職業的露西一邊塗口紅一邊問，「我看他好像和你很熟的樣子。」雖然不覺得眼前看起來貌似還沒成年的小姑娘會是威脅，但畢竟布魯斯•韋恩是她費勁抓住的男伴，要不是這一周之內她需要對方幫忙炒新聞，露西才懶得管對方約會什麼女孩兒呢。
「以前的宴會上見過一次。」反正不是什麼秘密，愛麗絲也懶得編瞎話，「我們想幫客戶挑個順眼的男人約會來著，但韋恩先生因為經驗太多被我們客戶殘忍地淘汰了。」凱薩琳看不上總是萬花叢中飄的蝙蝠俠。
「哈哈。」露西笑笑，「『夢想成真工作室』？我記下了。」她收下了愛麗絲遞出去的名片。
宴會依舊熱熱鬧鬧，愛麗絲走回大廳，剛好看到被一群姑娘圍住的布魯斯•韋恩。女伴不過去洗手間補個妝的功夫，蝙蝠俠居然就又勾搭上了好幾個女孩兒，該說「布魯斯•韋恩」很敬業嗎？
站在大廳西側的弗蘭克朝愛麗絲舉手，示意自家員工過來見見新客戶。愛麗絲點頭後還不等走過去，頭頂就忽然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因為遠離會場內的音響和樂隊而把聲音聽得很清楚，她疑惑地抬起了頭。
「啊！」巨大的水晶吊燈居然從天花板上掉下，愛麗絲震驚之下甚至想不起躲開，隨後被人狠狠撲在地上。
「嘭！」
「嘩啦！」
水晶吊燈狠狠砸在地上，傳出巨大的撞擊聲。沖過來的勇士拿他自己當了墊子，愛麗絲只是被對方襯衫上的扣子咯了一下，外加被對方堅硬的肌肉撞了鼻子而已。
「天哪！」
「傷人了沒有？」
會場裡一陣混亂。
「您沒事吧？」借著不知道誰伸出的手從肉墊子上爬起來，愛麗絲滿臉擔憂，「傷到哪裡……韋恩先生您沒受傷吧？」見義勇為的大好人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沒有。」揮揮手，久經訓練的蝙蝠俠自然不把這點傷放在心上。「你怎麼樣？」小姑娘雖然貪玩，但畢竟曾冒著危險救過他的命。
「我沒事。」揉揉鼻子，愛麗絲看看那盞掉在地上的巨大水晶吊燈。「你胳膊流血了……」吊燈的碎片劃破了布魯斯•韋恩的襯衫，對方胳膊上出血了。
「韋恩先生，索恩小姐，你們還好吧？」作為宴會的主人，哈利也急忙趕到，「快快快，讓醫生看看。」自家的宴會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哈利幾乎可以預見明天的媒體轟炸和股價下跌了。
「砰砰砰！」人群的慌亂還不等平息，槍聲卻又響起。「女士們，先生們。」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歹徒們每人臉上帶著一個誇張的動物面具。「跪下，雙手抱頭。」
晚上九點二十分，奧斯本集團旗下的豪華酒店被歹徒闖入。參加宴會的人中不乏社會名流、政界高官、商界巨鱷，可以說，本次歹徒綁架的人質絕對夠分量。
「為什麼今天的宴會斯塔克先生沒來。」抱著腦袋縮在布魯斯•韋恩和哈利•奧斯本中間，愛麗絲沒忍住吐槽。要是鋼鐵俠在，這群傢伙絕對分分鐘被就滅了。
「我給斯塔克先生髮邀請函了。」哈利小聲給自己辯駁。鋼鐵俠任性不來他也很憂傷有木有，他還是鋼鐵俠迷弟呢！
「喂！不許說話！」某個端著槍的綁匪大聲喊了一聲。
愛麗絲縮縮脖子，不敢出聲了。她身邊是不能變身的蝙蝠俠和哈利•奧斯本，模特露西蹲在她身後，老闆弗蘭克一行人距離他們大概一米遠。
沖進來的匪徒們是借著掉下來的大吊燈引起的騷動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所以才會這樣順利。眼見著足足有二十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在大廳裡徘徊，偶爾還鳴槍示警，被挾持的人質都很緊張。
「他們在幹什麼？」蹲在後面的露西悄聲問。兩個匪徒在大廳中央架勢著錄影機。「他們是想要贖金嗎？」畢竟在場的人都身價不菲。
「不像。」哈利才十六歲，此時渾身冒冷汗但卻依舊強作鎮定。「他們可能是要……」這個世界的動亂和不安從未停止過，恐怖襲擊更是層出不窮。曼哈頓雖有鋼鐵俠和復仇者聯盟坐鎮，但大大小小的恐襲其實這些年從未停息，「現場直播。」最糟糕的情況，恐怖分子想要現場直播殺害人質的全過程。
顯然也有其他人想到了這一點，愛麗絲看到某位元曾在電視上頻頻出現的經濟學家試圖和對方交談，卻被用槍柄打中腦袋，立刻鮮血直流，昏倒在地。
人群裡立刻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又被鎮壓下去。
「BOSS，it’s OK」。負責架設攝像機的匪徒揮手示意同伴。「隨時可以開始。」曼哈頓常年有超級英雄坐鎮，他們得速戰速決。
「到場的來賓們。」為首的匪徒似乎使用了變聲器，聲音尖銳怪異，「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殺光你們！哈哈哈哈。」非常符合任何一部電影電視劇裡中二BOSS小炮灰人設的臺詞被說出來，愛麗絲都替對方覺得丟臉——在蝙蝠俠面前裝×，你們難道不知道人家才是最會裝×的人嗎？
誒？蝙蝠俠為啥不趕緊溜走換衣服然後大殺四方呢？
愛麗絲疑惑地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布魯斯•韋恩。男人的左胳膊沒有來得及處理，雖然傷口不再流血，但深紅色的印記還是很刺眼。對方也在側頭打量她。
「把機器打開。」刺耳的聲音響起。
「呃，BOSS，信號被遮罩了。」某個綁匪湊到攝像機前看看，又回頭和領頭的人說。
「快一點。」剛剛醞釀好情緒的小BOSS失望地攤了攤手，「那我們還是先……」
「嘭。」「嘩啦。」大廳角落裡的大花瓶突然到底碎裂，發出巨響。
「行了，快點快點。」幾個綁匪檢查一番後什麼都沒找到，也就走了回來。愛麗絲在回神後卻發現，剛剛還蹲在她身邊的布魯斯•韋恩不見了。
蝙蝠俠一定是去換衣服了！
這個發現讓愛麗絲有點興奮。鋼鐵俠不來，蝙蝠俠也是一樣的呀！
終於把機器調試好的匪徒們開始集中人質。愛麗絲和露西以及哈利•奧斯本在塞在了角落。「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來自『銀河』。」帶著小黃鴨面具的領頭人雙手張開，做陶醉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並不是想傷害你們。」某個距離綁匪最近的男人被拉起來跪在攝像機前，「我們『銀河』只是希望可以借這個機會，向世人傳達我們的理念。」槍被上膛。
愛麗絲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害怕地低下去。綁匪想要現場直播公開處刑。這實在太殘忍了。
「嘩啦」
「轟隆隆」
「砰砰砰」
因為低著頭，愛麗絲也就沒能第一時間看見大廳裡的異變。等她壯著膽子抬起頭來的時候，身穿國旗圖案的美國隊長已經揮舞著盾牌在大廳裡鏟倒敵人，鋼鐵俠金紅色的身影亂飛，子彈打在鋼鐵戰衣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黑寡婦娜塔莎俐落地翻倒敵人。
復仇者們來了！
「快起來！」露西一把拉起還在愣著的愛麗絲和哈利，帶著他倆躲在一個柱子後面。綁匪們雖然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依舊訓練有素地抵抗著。復仇者們顧及人質，反而很難施展開。大廳裡子彈劃過的聲音格外刺耳。
「嘿，那是蝙蝠俠嗎？」另一個柱子後面的邁克爾忍不住喊，「你們看！」和復仇者們畫風截然不同的哥譚英雄滿身一看就很沉重的黑色制服，腦袋上卻頂著兩隻貓耳朵。
「啊！」某個匪徒聽見聲音調轉槍口想向愛麗絲等人藏身的地方射擊，被蝙蝠俠一拳打倒在地。
「酷~」露西激動地握住了愛麗絲的手，「蝙蝠俠真是比布魯斯•韋恩那個膽小鬼帥氣一萬倍。」率先逃走的布魯斯•韋恩現在還不出現，露西默認對方是貪生怕死自己跑掉了。
不，正常人能跑掉也不會回來的！
愛麗絲心裡默默給布魯斯•韋恩正名。「也許韋恩先生是去搬救兵了也說不定呢。」露西小美女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就他？」露西花癡地盯著蝙蝠俠看，兩個眼睛全是愛心。「你不是還告訴我他在開宴的時候嫌棄我有小肚子嗎？」哼，姐姐標準身材好不好！她還沒嫌棄對方會不會有傳染病呢！
「那是我開玩笑的。」蹲在柱子後面，愛麗絲沒想到露西居然這麼相信她的話。「他是說我有小肚子，我氣不過就編了個謊話。」蝙蝠俠給她擋了吊燈在前，又沖出來救人在後，她可不能再抹黑人家形象了。
「敢嫌棄女人身材的男人都是辣雞！」露西頭昂得高高的，「看看蝙蝠俠這身形……我打賭他肯定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咳咳咳……」小哈利有點懵。他們不是還沒脫離危險呢嗎？這怎麼就討論上蝙蝠俠的身材來了？
「其實鋼鐵俠也很帥。」露西又探頭看看滿天亂飛的金紅色戰衣。「但是斯塔克先生身材不夠好……」
媽呀，這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愛麗絲沒忍住，兩眼放光。「你怎麼知道斯塔克先生……」不是她想得那樣吧？
「小妹妹，姐姐教你，挑男人不能只看臉，身材很重要。」頗有深意地眨眨眼，露西又盯著外面換了目標。「Cap真是帥啊……一點也看不出他今年九十多歲了。」槍林彈雨中，模特露西拿錯了劇本，開始品評眾位英雄的身材。
哈利現在無比慶倖自家好友彼得不在。就沖彼得那小身形……還不得被眼前的模特鄙視死？
激烈地打鬥持續了五分鐘後終於停止，所有匪徒都被復仇者們或打暈，或拷上了。
「蝙蝠俠！」露西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死死拉住了蝙蝠俠的胳膊。「我是露西，我們合個影吧？」
「呀，你先鬆手……」愛麗絲看到露西抓住了蝙蝠俠的左胳膊，下意識就想起了對方那只胳膊受傷的事。
「嗯？」其他人都奇怪地看過來。
愛麗絲反應過來，她立刻改了口。「你這樣抱著人家胳膊拍出來不好看。」一把撿起地上綁匪掉下的相機，愛麗絲開始取景，「快，換個姿勢！」露西依言立刻擺了個美美的POSE，蝙蝠俠躲閃不及，被合影了。
「來來來，我給你照。」露西很夠意思，拍完之後立刻鬆開蝙蝠俠，然後把愛麗絲推到對方身邊。
「哢嚓。」蝙蝠俠滿臉無奈地再次被合影。
神盾局的人開始清場，愛麗絲等人作為受害者每人得到了一條攤子，只等被偽裝成醫生的神盾局探員檢查一下就能離開。史蒂夫給她開了個後門，愛麗絲率先出來了。
「受傷了嗎？」娜塔莎關心地問。
「我沒事，但是……」蝙蝠俠的胳膊可是流血了的。
「嘿，露西，你沒事吧？」換掉蝙蝠衣的布魯斯•韋恩終於登場了。「我剛剛……」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閉嘴！」剛好被檢查完的露西完全不買帳。「同樣都是哥譚人，你怎麼就和人家差那麼多呢？」有蝙蝠俠珠玉在前，她現在覺得就算是炒新聞也不想和布魯斯•韋恩有交往了。「愛麗絲。」快步跑到愛麗絲跟前，露西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愛麗絲奇怪地看了看眼前的女模特，滿頭霧水。
「你們工作室很厲害對不對？」做捧心狀，露西笑得風情萬種，「我想再見蝙蝠俠一面，價錢好商量。」
……
「布魯斯•韋恩的女伴對蝙蝠俠一見鍾情了，你們說這劇情還能更狗血一點嗎？」回家換掉禮服的愛麗絲抱起兩隻貓，和自家喵星人吐槽。「我看布魯斯•韋恩不如從了吧。」露西那麼漂亮，配蝙蝠俠還指不定誰佔便宜呢，「超級英雄哪裡是那麼好當的，難得有個姑娘一見鍾情，我看他不如就……」
「你果然知道了。」
兩隻尖尖的「貓耳朵」出現在了視窗。
「……晚上好，蝙蝠俠。」
第39章 第二個夢
那兩隻「貓耳朵」的主人正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看著從客廳露臺外緩緩升起的黑暗騎士，愛麗絲滿心佩服。她家住25層, 但對於這些超級英雄而言, 25層樓的高度似乎完全不是障礙。
「晚上好，愛麗絲。」鬼知道蝙蝠俠是怎麼輕輕鬆松從露臺上把門打開的, 布魯斯緩步走進客廳。兩隻貓好奇地盯著這個頂著和她們同款耳朵的奇怪生物，喵喵叫了幾聲。
「把門關好, 夜風還是會很涼的。」愛麗絲放下懷裡的大花、二花，走進廚房去倒咖啡。「要加糖嗎？」她今天果然露了破綻。史蒂夫和巴恩斯今晚似乎不會回家, 她該怎麼把這個謊圓過去呢？
「不用了, 謝謝。」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穿著蝙蝠衣的布魯斯滿滿佔據了一張單人沙發。大花和二花看著這個曾經在家裡出現過的龐然大物, 摩拳擦掌地打算跳上去。
「還是加糖吧。」給蝙蝠俠倒了杯咖啡, 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愛麗絲端著兩隻杯子走回來。「給你。」那咖啡還是她為了熬夜特意買的。
「您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半邊臉的面具雖然不耽誤喝東西, 但蝙蝠俠顯然沒有嘗嘗咖啡的意思。愛麗絲抱回兩隻想跳上對方肩膀當大王的貓，坐在了對面。「上次的蝙蝠鏢我不是還給你了嗎？」提起蝙蝠鏢一來是為了轉移話題, 二來是為了提醒蝙蝠俠，她可救過他的命。
「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實在稱不上好聽。
「大晚上的你從露臺闖進來，我怎麼知道是因為什麼。」喝了口果汁, 愛麗絲打個哈欠。「擅自闖入他人住宅，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很嚴重吧？」法律上來說，她現在就是拔出槍來把人殺了都不用負責任。
「你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布魯斯不欲和眼前的女孩子做口舌之爭。他們的初次相遇是在哥譚的小巷裡，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從酒店裡跑出來的愛麗絲救了因為身中神經毒素而無法行動的他。布魯斯事後懷疑過為何小姑娘會在淩晨時分獨自一人跑出來, 但因為對方救了自己，再加上鋼鐵俠的緣故，他最後還是放下了這個疑惑。可是現在……
「我不知道。」蝙蝠俠是個正面人物，大好人，無私奉獻到捨己為人的那種大好人，所以愛麗絲跟對方耍起賴來根本沒什麼後顧之憂。蝙蝠俠總不可能因為被她知道了身份就把她抓起來，所以她乾脆裝傻。「很晚了，你喝完咖啡就走吧。」咕咚咕咚喝完自己的果汁，愛麗絲抱著兩隻貓起身真的打算回房間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窗關好，把燈熄了。」只要蝙蝠俠不先承認他自己是布魯斯•韋恩，她就絕對不提這事。
「愛麗絲。」一個箭步閃身攔在了女孩子身前，布魯斯頗為無奈。「你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有個疑惑他必須求證。
「你是誰？你不就是蝙蝠俠嗎？」一人兩隻貓三雙無辜的眼睛一起眨啊眨，愛麗絲帶著自家兩隻花一起裝傻。「不然你還能是誰？」她還沒想好這個瞎話該怎麼編呢。
「剛剛在奧斯本酒店，你拉住了女模特露西。」布魯斯就是從那裡開始懷疑的。
「合個照而已，你別那麼小氣嘛。」才想起蝙蝠俠為了救她把左胳膊弄傷了也不知道處理沒有，愛麗絲有點心虛。「剛剛在酒店的時候……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胳膊攔在臥室門前，布魯斯不許抱著貓的女孩子離開。「愛麗絲，你真的不認識我？」眼見小姑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耍賴，蝙蝠俠乾脆摘下了面具。「嗯？」
騙子，蝙蝠俠不是死也不肯暴露自己是誰的嘛！
布魯斯•韋恩的臉從面具後露出來，愛麗絲眨巴眨巴眼睛一時語塞。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的氣質簡直南轅北轍。一個是擁有億萬身家的花花公子，另一個是哥譚行走在暗夜裡的騎士。這樣矛盾的身份設定，要是換個少女漫畫瑪麗蘇的劇本，那肯定是擁有雙重人格的男主角自攻自受……啊呸，是在自我矛盾中逐漸找回自我尋得真愛的美好故事！
「你胳膊上的傷處理了嗎？」縮了縮脖子，愛麗絲知道這下不能再裝傻了。「我這裡有藥箱，要用一下嗎？」把兩隻貓放下，她轉身走回客廳，從茶几最下層拿出了一個小藥箱。
「所以你果然知道我是誰。」布魯斯站在臥室門口沒動。他拿下面具後小姑娘沒有一絲一毫驚訝的表情。
「過來吧，我幫你收拾一下胳膊。」攤攤手，愛麗絲歎口氣。「怎麼？你還怕我害你呀？」看慣了雜誌上布魯斯•韋恩談笑風生的臉，驟然見到對方身穿蝙蝠衣滿臉嚴肅，還真是不習慣。
「我胳膊沒事。」恢復了原本聲音的布魯斯再次回到沙發上坐好。「愛麗絲，我只想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是誰的。」他對小姑娘推過來的藥箱看也沒看一眼。
「你先把胳膊收拾了，我再告訴你。」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把告訴鋼鐵俠的事情再說一遍，目前已經擁有了前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以及托尼•斯塔克做同盟的愛麗絲已經不像剛剛知道次元壁破碎時那麼恐懼了。天塌了個子高的人去頂，而那三位無論哪一個個子都比她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就算是給我個感謝你救我的機會還不行嗎？」把藥箱打開，上下兩層全部展示一遍，愛麗絲示意蝙蝠俠她的藥箱裡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來吧。要不然我就不說。」兩隻花也跳上了沙發。
布魯斯今晚已經見識過了對方的古靈精怪。猶豫了一秒，他走到沙發上坐好。「我自己來。」他不可能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幫他處理傷口。
蝙蝠俠的衣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鋼鐵俠的戰衣挺像的——都是小龍蝦殼子的結構。愛麗絲看著對面的布魯斯•韋恩兩下摘下了胳膊上的蝙蝠衣，白色襯衫袖子上的紅色血跡格外刺眼。
「要不然還是讓我幫忙吧？」蝙蝠俠一隻胳膊處理傷口畢竟很不方便。「我在學校參加過急救培訓課程的。」包個傷口啥的她還是能做的。
不給布魯斯•韋恩拒絕的機會，愛麗絲起身繞過了茶几。「今晚的事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被吊燈砸扁了。」拿過對方手裡的消毒棉花和剪刀，她幾下剪開了對方的袖子。「傷口不大……可是好深啊。」傷口呈三角形，應該是被吊燈的玻璃碎片紮了進去。
「沒關係。」身上大傷小傷一大堆的布魯斯並不在意。「你隨便包一下就好了。」這點傷他還不放在心上。
「馬上就好，你別著急。」蝙蝠俠不在意，但愛麗絲不能當沒看見。人家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好裡面沒有玻璃。」萬幸，傷口裡並沒有殘留其它東西。
「愛麗絲」，布魯斯側頭看了看在他身邊忙活的女孩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愛麗絲對他身份的瞭解，究竟是出於什麼呢？
「嗯……」把跳上來想湊熱鬧的兩隻貓趕下去，愛麗絲在給傷口消毒之後拿出了紗布。「其實這件事情吧……」她該怎麼說呢？
「還有在哥譚的那天晚上，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的？」布魯斯任由愛麗絲幫他包上胳膊。
「我其實就是……」抓了抓頭髮，愛麗絲有點兒為難。「那天晚上我睡不著，所以出去逛逛。」次元壁破碎的事情她有同盟在不怕告訴蝙蝠俠，但那晚在哥譚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愛麗絲卻不敢告訴蝙蝠俠。那天的夢確實太離奇了。「至於你就是蝙蝠俠的事情……」她該把這個鍋甩給誰呢？
「叮咚。」門鈴聲傳來。「愛麗絲，你睡了嗎？」鄰居漢尼拔•萊克特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與蝙蝠俠對視一眼，愛麗絲示意對方進臥室去。「有什麼事嗎？萊克特先生。」自從那天把事情說開又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之後，她已經有點懷疑這個漢尼拔並不是那個吃人的漢尼拔了。再加上美國隊長和前冬日戰士對漢尼拔的信任，愛麗絲已經基本打消了疑慮。
「我聽見你房間裡有聲音，沒事吧？」漢尼拔完美演繹著一個好鄰居的形象，「很晚了，是家裡的貓有什麼問題嗎？」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的漢尼拔裝作關心的樣子。「需要我幫忙嗎？」
「不，沒什麼，嗯……是我在看電影，大花把貓爬架碰倒了。」把鍋推在自家喵星人身上，愛麗絲撒起謊來毫無壓力。「謝謝萊克特先生，不過我沒什麼事情。」
「那好，如果有事你叫我。」漢尼拔低頭笑笑，走回了房間。
「萊克特醫生是你的鄰居？」布魯斯靠在女孩子臥室的門框上。「他很有名。」漢尼拔•萊克特不僅僅是作為一名心理學家很優秀，而且他還……
「是啊，萊克特醫生是挺有名的。」無論是在哪次元。「你把身上的披風摘下來吧，這樣很不方便。」蝙蝠俠的披風看起來挺有范兒的，但在房間裡卻有點礙事。
布魯斯猶豫一下，最後還是聽從愛麗絲的建議。把上身的蝙蝠衣摘下來，他露出了身上的白襯衫。
「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沒了蝙蝠衣的遮擋，白襯衫上血跡斑斑的印子格外刺眼。愛麗絲驚訝地看著蝙蝠俠。「不是只有胳膊受傷了嗎？」怎麼襯衫前襟上全是血點？
低頭看了看襯衫，布魯斯自己都沒留意。「哦，不要緊。」他不太在意這些小傷口。從大廳離開去換蝙蝠衣的途中他遇見了兩個歹徒，想來這個傷口是那時留下的。
「你還是好好處理一下吧。」超級英雄們是不是都沒有痛覺？愛麗絲看著面前的蝙蝠俠毫不在意的態度，覺得不能理解。襯衫都染上血了，傷口肯定不淺。「就算是蝙蝠俠，可也不是超人啊！」人家大都會的超人可是正宗外星人，但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卻是地道的地球人一個——地球人可沒有刀槍不入的。
「來，這個給你。」遞給對方一袋消毒棉花，安麗絲示意蝙蝠俠自己處理一下。「反正胳膊上的傷都包了，你也不差這一下了。」看到布魯斯不肯接，她勸了一句。
大花和二花調皮的跳到一邊，用爪子撥弄布魯斯摘下的面具。
「愛麗絲，你還沒有說出原因。」從兩隻貓爪子底下把自己的面具搶救出來，蝙蝠俠坐在沙發上脫掉了襯衫。「在哥譚的晚上，因為睡不著出去逛逛這種理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哥譚的夜晚是公認的罪犯的天堂，沒有普通人會沒有緣故的跑出去。
「其實我是……」抓了抓頭髮。愛麗絲猶豫，她是該讓蝙蝠俠去問鋼鐵俠，還是該去找大偵探求證？次元壁破碎的事情也不是小事，她要不要乾脆撒個謊，就說蝙蝠俠的身份是別人透露給她的？
但愛麗絲三番四次的猶豫已經讓布魯斯自己猜到了答案。「萊克特醫生是位非常優秀的心理學家。」優秀到未來會獲得諾貝爾□□的地步。
「……當然，萊克特先生很優秀。」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扯到漢尼拔身上，愛麗絲舔了舔嘴唇。她突然有個荒謬的預感。「也許他未來會得個什麼獎也說不定呢。」巴恩斯知道的版本裡，漢尼拔萊克特之後得了諾貝爾□□，愛麗絲懷疑蝙蝠俠會不會也……
「這倒是很有可能。」輕輕點點頭，布魯斯確認了心裡的懷疑。愛麗絲果然……
「你也認識萊克特先生？」坐回沙發上，她靜靜打量了一下蝙蝠俠胸前的傷口。「我聽隊長說，萊克特先生在神盾局供職，難道你也見過他？」難道蝙蝠俠知道的版本和巴恩斯一樣？
「剛剛幫你擋吊燈而摔倒在地的時候，我撞了下頭。」愛麗絲的吞吞吐吐讓布魯斯確認了心中的猜測。「愛麗絲，你懂我的意思嗎？」晚間撞了下腦袋，他卻莫名其妙想起了好多事。比如某個會在電視劇劇情裡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心理醫生，和某個慧極必傷，最後落入犯罪道路的數學家。
愛麗絲•索恩是某部非常出名的電視劇裡女主角的名字——當然，這部電視劇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又或者說這部電視劇現在正在現實裡上演。
所以蝙蝠俠在撞了頭之後，也開始看破了次元壁？
愛麗絲給這個簡單粗暴的方式跪了。斯塔克先生曾經統計過他們幾個人發生異狀的開端。愛麗絲自己是因為坐了飛機；夏洛克是某天從可=卡=因的麻醉中醒來發現了世界的不對；巴恩斯則是因為催眠狀態被解除，而在瞬間找到了自我；至於鋼鐵俠，根據斯塔克先生自己說，他是和某個封面模特進行了一次愉快的「交談」後醒來，就發現世界天翻地覆了。
「我到今天才發現復仇者聯盟的存在有多違和。」正義聯盟的領頭人自嘲的笑笑。
「所以你也是……」抱回兩隻貓不讓他們上去搗亂，愛麗絲摸摸自己的頭髮。「好吧好吧，我也是。」既然蝙蝠俠也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她就好解釋多了。「你只是覺得復仇者聯盟奇怪，但你能想像我一覺醒來發現超級英雄滿天飛是什麼感覺嗎？」蝙蝠俠真不愧是蝙蝠俠，僅僅幾個小時就消化了這個事實。
「哈哈……」布魯斯笑笑。「所以你那晚之所以會出現在小巷裡……」他認為愛麗絲之所以會知道他那晚會受傷昏倒在哪裡，是因為次元壁的問題。就好像他知道女孩子如果不能被人好好引導，將來會走上歧路一樣，對方也知道他的人生軌跡。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所以斯塔克也知道了？」愛麗絲和鋼鐵俠的熟識原來是因為這個。
「嗯。」點點頭，愛麗絲也不否認，「就是這樣。」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叮咚。」門鈴聲再次響起。
以為是鄰居漢尼拔看到她家裡亮著燈所以又來敲門的愛麗絲起身走到門口，「萊克特先生，我真的沒事……」
「愛麗絲，是我，詹姆斯。」巴恩斯又伸手敲了敲門。「你睡了嗎？」幸好小姑娘房間的燈亮著，不然他們還真不好意思淩晨跑來叫醒才受驚嚇的女孩子。
「巴恩斯先生？」以為隔壁兩位英雄今晚會在復仇者大廈忙通宵的愛麗絲有點奇怪。「你們怎麼回來了？」恐怖分子襲擊之後難道不需要順藤摸瓜向下追查嗎？
「你是不是忘記把相機拿把神盾局探員了？」愛麗絲和另一個女孩子搶著和蝙蝠俠拍照時候用得相機是從地上撿起來的，而那個相機剛好是綁匪們攜帶的。神盾局和複聯回去整理證據的時候發現，那個相機被愛麗絲拿回家了。
「呀，我忘了。」急忙打開門，愛麗絲不好意思地朝巴恩斯吐舌頭，「我光顧著把照片存下來了……你等等，我去拿。」相機被她扔在書房裡了。
「……hello？」巴恩斯站在門口，有點懵了。「布魯斯•韋恩……」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一個光=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就坐在自己鄰居家的客廳沙發裡，這實在由不得巴恩斯不多想。「你怎麼……」愛麗絲平時很乖，他可從來沒見到過女孩子帶男人回家。
「巴恩斯先生，晚上好。」布魯斯滿臉坦蕩。眼前的詹姆斯•巴恩斯與他知道的那個冬日戰士天差地別。
「給，在這兒呢。」從桌子上拿了相機折回來的愛麗絲把東西拿給自家鄰居。「我本來想著把照片匯出來就還給你們的。」結果被露西鬧著要見蝙蝠俠的行為給忙忘了。
「好，我拿回去。」點點頭，巴恩斯看著客廳裡的男人有點擔心。布魯斯•韋恩可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難道愛麗絲是被騙了嗎？「很晚了，要不然我送韋恩先生出去……」總之可不能留小綿羊和大灰狼在一起。
「你太慢了。」一個傲慢的聲音從巴恩斯身後響起，緊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繞過了前冬日戰士，出現在門口。「愛麗絲，你今天……」下面的話被客廳裡出人意料的人影打斷了。「布魯斯•韋恩？」夏洛克後退半步，靠在了門框上。
「晚上好，福爾摩斯先生。」布魯斯面帶微笑。
「準確地說，現在是早上。」
……
被迫穿好衣服鎖了門抱著貓來到復仇者大廈的愛麗絲很憂傷。淩晨兩點，她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夏洛克發什麼瘋？
時間往回撥一個小時。
「準確地說，現在是早上。」單手插兜的夏洛克很有名偵探的氣場。
「夏洛克，你也是來要相機的嗎？」隱晦地打個哈欠，愛麗絲很困了。「我給巴恩斯先生了，你們拿回去看吧。」反正大偵探也要和複聯一起行動。
「他為什麼在這兒？」比起巴恩斯不動聲色地送客，夏洛克問得就更直接了。
「哦，韋恩先生他是來……」
「我是被邀請來的。」
……
愛麗絲拒絕回憶大偵探和蝙蝠俠的嘴炮事件。
「所以。」半強迫性質把愛麗絲拉來了復仇者大廈，並附送了一個蝙蝠俠的夏洛克敲敲桌面。「你才是這些恐怖襲擊的目標。」
「啥？」
第40章 第二個夢，一更
如果有一天, 你被某個世界知名的大偵探指著鼻子說, 近來在全球各國發生的恐襲事件與你有直接關係, 你會怎麼想？
愛麗絲表示, 她會覺得大偵探瘋了。
「你說今天……哦不, 是昨天晚上的恐怖襲擊目標是我？」一根手指頭指向自己，愛麗絲看著就坐在不遠處的夏洛克，瞪大眼睛。迫使多國聯合一起應對的恐怖襲擊事件和她有關？夏洛克不會嗑=藥了吧？
「愛麗絲，這件事我們有證據。」斯塔克點點桌面, 深色玻璃桌面立刻變成了顯示幕。「昨晚在奧斯本酒店進行襲擊的歹徒來自一個叫做『數位7』的恐怖組織。這個組織是近一年來突然擴張壯大的, 賈維斯和我做了點研究, 發現昨晚的匪徒們行兇時故意……」奧斯本酒店的監控錄影被播放出來。「看到了嗎？領頭的恐怖分子故意把你安排在了人群最後, 而且之後的混戰裡，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向你所在的位置開過=槍。」這件事乍一聽起來像是巧合，但是經過賈維斯計算，這個「巧合」發生的概率低於千分之一。
「有人開過槍，是韋……韋恩先生擋住了。」愛麗絲看著桌子上暫停的監控畫面, 指了指渾身漆黑的蝙蝠俠。「那個人要開槍的。」她昨晚明明差點就沒命了。「而且昨晚最先掉下來的吊燈就差點砸在我頭上。」
「事實上, 我們在吊燈上發現了一些纖維組織。」娜塔莎坐在椅子裡看不出表情。「斯塔克做了分析，在吊燈掉下來的最後一秒之前, 恐怖分子都可以立刻拉住它。實際上, 他們也確實這樣做了。」吊燈掉下來的速度比自然掉落的時間長了二分之一秒。
「您這話什麼意思？」愛麗絲是有點膽小中二加財迷，但她並不笨。復仇者們先說昨天的恐怖分子在處決人質時把她安排在了最末尾，後又指出差點砸到她的吊燈被人人為操縱。愛麗絲要是聽不出對方話裡的深意，可就白活快二十年了。「你們不會是想要指責我和這個恐怖組織有什麼關係吧？」她的睡意立刻去了一半。
「愛麗絲, 娜塔莎不是這個意思。」史蒂夫看到女孩子臉色不好看，立刻出聲打斷。「事關重大，我們只是想問問你事情的經過，並不是指責你什麼。」愛麗絲生平簡單，除了早幾年曾經做過某些不算太「正規」的兼職外，小姑娘與非法組織再無聯繫。「寇森說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事情和吧唧有關。我們只是想問……」這個新冒出來的「數字7」會不會曾經和愛麗絲合作過。
「我什麼都不知道。」雙手離開桌子，愛麗絲很警覺。復仇者們是好人，但這不代表在他們懷疑自己和恐怖分子有牽連時還會對她好。「自從金斯利教授死後，我再沒做過不合法的事情了。」教授被害再加上次元壁破碎，她自從那之後寧可降低些許生活標準，都再沒接過委託人不明的工作。「數字7」？這種一聽就很腦殘的恐怖組織和她可沒半點關係。
「你似乎知道什麼？」大偵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向了坐在愛麗絲身邊一直不言語的蝙蝠俠。「說說看吧，蝙蝠俠。」他掀別人馬甲一向毫不留情。
不過萬幸，在場的人裡都知道布魯斯•韋恩的真實身份。「『數位7』，你們確定查出的恐怖組織叫這個名字嗎？」布魯斯穿著蝙蝠車裡備用的襯衫，表情凝重。
「確認。」斯塔克敲敲桌面，讓自家的智能管家給愛麗絲拿杯咖啡來。「『number 7』，近一年來秘密興起的恐怖組織……嗯，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恐怖組織，它更像是個組織嚴密的犯罪集團。歐洲和美國都被發現過有其分佈，組織嚴密，人員結構複雜，目前除了名字之外，還沒查到其他線索。」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勁兒才查到這次的事件和這個神秘組織有關係。
「怎麼？正義聯盟對『數字 7』很瞭解？」作為與會的神盾局代表，寇森看向蝙蝠俠。「韋恩先生，如果您對於這個組織有任何瞭解，我們希望可以共用資訊。」正義聯盟和神盾局的關係自然不能和複聯相比，但好歹也算彼此多有交集，他現在要求資訊共用也不算過分。
「愛麗絲，你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嗎？」布魯斯猶豫了兩秒鐘，看向身邊坐著的女孩子。
「沒有。」遲疑地看著蝙蝠俠，愛麗絲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而且我和恐怖組織也沒有聯繫，這一點神盾局應該查得到吧？我的行蹤。」只要神盾局想查，她的行蹤絕對瞞不過任何人。
「韋恩先生？」寇森看向愛麗絲的表情已經有些警覺。
「寇森？」巴恩斯不贊同地敲敲桌子。「愛麗絲今天只是來幫忙的。」他有點看不慣神盾局那套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辦事原則。
「iing」，夏洛克似乎完全沒察覺到房間裡氣氛緊張。「你知道多少？關於這個『number 7』？」布魯斯•韋恩毫不介意地在愛麗絲面前暴露了他蝙蝠俠的身份，現在又這樣……「要清個場嗎？」
「……如果那樣就最好了。」蝙蝠俠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斯塔克，這件事我需要……」他示意了一下會議室裡的其他人。
「韋恩先生，如果您知道任何關於恐怖組織的消息，我還是希望您可以選擇和神盾局共用資訊。」寇森當然不希望看到複聯和正聯的領頭人單獨交換資訊。「關於這個『number 7』，神盾局作為政府機構有義務也有權利對它進行清剿。」布魯斯•韋恩到底知道了些什麼需要和鋼鐵俠私下說？
「約翰，你去外面等我。」夏洛克沒理會寇森，他率先表態。「斯塔克先生？」他示意鋼鐵俠該行動了。
「……羅曼諾夫，巴頓，你們先出去。」斯塔克交叉雙腿坐在椅子裡，表情閒適。「嗯……Cap你想留就留下吧。」反正九十歲高齡的美國隊長固執得很，他就是想往外攆他也不容易。
「斯塔克先生？」菲爾•寇森表情嚴肅。「神盾局作為政府機構，有權利參加任何關於恐怖組織的……」他試圖勸說兩位超級英雄改變主意。
「小娜，克林特，你們先出去吧。」收到好友吧唧的暗示，史蒂夫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選擇了相信。「寇森，神盾局會收到我們報告的。」至於蝙蝠俠為什麼要求清場，他也是一頭霧水。
「Cap？」被本命偶像往外支的寇森左右為難。神盾局探員的立場讓他不能任由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在監管之外有過多接觸，但羅傑斯隊長又那麼說了……
「賈維斯，關門吧。」滿臉糾結的菲爾•寇森被黑寡婦和鷹眼帶了出去，會議室裡一時只剩下了六個人——坐在主座表情高深莫測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滿臉期待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滿頭霧水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前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以及愛麗絲自己。
「現在可以說了吧？」鋼鐵俠指了指會議室四周的牆。「所有監控設備全部關閉，這次的談話不會被偷聽。」就算是神盾局也別想聽見他們的談話。
「……『number 7』這個組織正義聯盟也一直在追查，有證據證明其在哥譚境內與小丑的勢力有瓜葛。」布魯斯說話間一直看向身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留下的愛麗絲。
「所以呢？」喝了口賈維斯讓機器人送來的咖啡，愛麗絲不明白一個恐怖組織會和她有什麼關係。「我可從來沒加入過什麼亂七八糟的組織。」恐怖組織說到底要麼和邪教差不多，要麼就是一群生活不如意的暴=徒在宣洩不滿，愛麗絲自認她一沒有宗教信仰、二生活富足，恐怖組織神馬的，和她的生活理念相差太遠。
「斯塔克，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復仇者聯盟的存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蝙蝠俠當然不是指他真的不知道複聯。
「well，obviously」，夏洛克已經看出了蝙蝠俠在宴會恐怖襲擊前後發生的細微轉變。「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又多了一個布魯斯•韋恩。
「不算意外。」斯塔克喝了口酒，漫不經心。
「還能接受。」巴恩斯攤攤手，然後遞給愛麗絲一塊巧克力。
「你們在說什麼？」史蒂夫滿臉懵逼。
不過可惜，目前沒人有心情給他解惑。
「『number 7』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犯罪集團，組織嚴密、結構複雜，其涉獵的領域甚廣。」猶豫了一下措辭，布魯斯還是決定先把重點說出來。「幕後的人是……你。」他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坐在身邊正在剝巧克力的姑娘。
「哈？！」
悠于 2017-8-8 12:03
第41章 第二個夢，二更
什麼叫閉門家中坐, 禍從天上來, 愛麗絲這次可算是領教了。被蝙蝠俠當著眾人的面指責是恐怖集團的幕後黑手神馬的, 她表示——寶寶好想打死面前這個混蛋喲！！！
「愛麗絲？」史蒂夫面色凝重。他與小姑娘相處的時間不長, 但對方對外的表現一直是乖巧有禮, 現在驟然聽到蝙蝠俠指出對方與犯罪集團有牽連，甚至有可能就是幕後操縱者的時候，他是真的很震驚。
「這倒是沒想到。」斯塔克眨眨眼，「愛麗絲, 你可瞞得夠深的呀。」他調侃道。
「斯塔克, 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情。」隊長嚴肅認真。「韋恩先生, 這樣的指控是很嚴重的, 您有證據嗎？」神盾局對愛麗絲•索恩進行過周密調查。其父母皆是CIA高級別工作人員，小姑娘自己除了曾經在威爾•金斯利教授的影響下做過些密碼破譯的工作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妥之處。並且在金斯利教授遇害後，愛麗絲就已經換了工作方向。這樣一個女孩子，有能力建立起那樣一個犯罪組織嗎？
「哦, 放輕鬆, 美國隊長。」夏洛克悠閒地轉了轉椅子，「你怎麼說？」他很感興趣地看著愛麗絲。早就覺得女孩子性格很有意思, 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份大禮。
「我不知道什麼『number 7』」, 面對五個男人的目光，愛麗絲很坦蕩。「我的生平資料神盾局全都查得到，你們不相信的話就去查。」「number 7」？這是什麼見鬼的名字！再說了，她就算真的有天想報社, 也不會淪落到做恐怖分子那麼沒品位的地步吧！
「不，我的意思是……『number 7』原本應該是你的組織。」被身邊的女孩子死死瞪著，布魯斯也很無奈。「但是現在我也不確定是誰在運營它。」依舊眼神清明的小姑娘明顯不是電視劇裡的那個愛麗絲•索恩。
「什麼叫原本該是愛麗絲的組織？」史蒂夫對蝙蝠俠模棱兩可的話很不滿。「韋恩先生，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的指控不是小事。」布魯斯•韋恩說話吞吞吐吐又前後矛盾，他都快被弄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說，在我的記憶裡，『number 7』是屬於愛麗絲的，但是現在我也不確定了。」原本的小姑娘是在人生經歷了重大打擊後走上歧途，但眼前的女孩子卻不是原本的「愛麗絲•索恩」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美國隊長是徹底懵了。「什麼叫你的記憶裡？」蝙蝠俠是被人打傻了嗎？說話也太不靠譜了。
「羅傑斯。」放下酒杯的斯塔克打算了美國隊長對布魯斯•韋恩不負責任證詞的控訴。「我們生活的世界存在多個維度，理論上講，平行世界的存在是必然，你明白嗎？」作為在場唯一的科學家，鋼鐵俠肩負起了「掃盲」工作。
「斯塔克，說重點。」史蒂夫可沒心情聽科學講座。
「重點就是，平行世界本該保持平行，互不交集，但是我們的世界出了點問題。」右手晃了晃，斯塔克指了指夏洛克和愛麗絲。「羅傑斯，你仔細想想，你小時候真的沒看過一個叫柯南•道爾的英國人寫的偵探小說嗎？」
「沒看過。」蔚藍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大胸甜心徹底懵了。「什麼偵探小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簡單來講，就是次元壁破了。」巴恩斯拍了拍自家好友的肩膀。「史蒂夫，當時你可是還說要是不打仗，你要當一個『像福爾摩斯先生那樣的大偵探』呢。」幾十年前的事情現在想起還歷歷在目，只可惜物是人非。老朋友只剩下他和史蒂夫了。
「well，約翰還買過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的手辦呢。」夏洛克搖搖頭，對於美國隊長曾經崇拜自己的事情覺得理所當然。
「我買過美國隊長的盾牌和鋼鐵俠的反應堆模型。」愛麗絲趴在桌子上。「韋恩先生，你知道的關於我的電視劇版本是什麼呀？」她算聽明白了，蝙蝠俠對她的指控也是基於次元壁破碎前的印象。
滿臉被雷劈了的表情的美國隊長受驚過度大腦當機中，會議室裡剩下的五個人乾脆撇開他繼續討論。
「你……」看著趴在桌子上眨眼睛的小姑娘，布魯斯突然語塞。「其實，我的印象也未必就是準確的。你不如……」他忽然不想讓對方知道。
「你還是說說吧。」重新坐好，愛麗絲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當然知道你記憶裡的人不是我，但是既然你剛剛已經指責我和犯罪集團有關聯了，你現在就必須把話說清楚。」這是個真實的世界，大家都是鮮活的人。所謂劇情之流早已站不住腳，但什麼「number 7」的事還是得說明白的。「我什麼時候成恐怖分子了？」她怎麼可能做那麼沒品的事呢！
「你……你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之後又遇到了不好的人。那些不是你的錯。」布魯斯作為蝙蝠俠幾乎從不看電視劇，但他記憶裡這部劇確是和阿爾弗雷德一起從頭追到尾的。最開始，聰明又漂亮的數學系學生愛麗絲•索恩天真可愛，又帶著點年輕人特有的冒險精神。小姑娘依仗自己的數學天賦靠為人破譯密碼賺零用錢。這項工作神秘而複雜，當時的女主人公樂在其中。可漸漸的，某次破譯的中途，小姑娘卻意外發現了一個她不該知道的秘密——某個組織計畫對曼哈頓進行一次恐怖襲擊。
依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天真，愛麗絲•索恩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的導師，之後導師又想辦法通知了某位政府機構人員。可事情就是從那裡開始，走向了誰也不願看到的解決。
恐怖組織提前得到了消息，綁架、殺害了女孩子的教授。愛麗絲•索恩費盡千辛萬苦從對方的魔掌裡逃了出來，回家卻發現父母慘死。悲痛欲絕的小姑娘在這個時候遇見了另一個犯罪集團的首領。面對對方提出的工作要求，她只提了一個要求——她要親手殺了害得她父母、教授慘死的罪魁禍首。
之後的電視劇一直維持著陰暗的基調。小姑娘説明另一個犯罪集團破譯密碼，計算得失，竊取機密，並逐漸摸清了恐怖組織運營的規律。兩年後的愛麗絲•索恩成為了那個組織不可或缺的人才，同樣，她報仇的機會也來了。導演用無聲的鏡頭講述了女主人公在扣動扳機時那看似毫無波瀾的內心活動，彼此的布魯斯深深瞭解對方的痛苦。
但可惜，布魯斯當年有阿福在，可愛麗絲•索恩身邊卻空無一人。
大仇得報的小姑娘內心迷茫，逐漸越陷越深，內心的壓抑與倉惶被用野心與對權利的欲望填補，愛麗絲逐漸不再滿足于屈居人下的地位。
電視劇的最後，女孩子成功了，又或者說失敗了。布魯斯記得那個黑髮的女演員坐在奢華的房間裡兩眼無神地盯著窗外的景色，把玩著手裡的銀色手=槍，默默哭泣。庭院裡，人來人往。
「『number 7』是你，又或者說是另一個愛麗絲•索恩一手建立的組織。」結局時，小姑娘似乎擁有一切，但卻又什麼都沒有。
「……所以，在某個時空裡，我是個恐怖分子。」撓撓腦袋，愛麗絲對這個劇情跪了。「萊克特醫生知道的另一版本，他說我個很有名的數學家。」漢尼拔•萊克特知道的劇情和蝙蝠俠不一樣，鄰居漢尼拔說過，她是個很出名的數學家，未來會有人給她拍記錄片的那種出名。
「所以我們知道的世界其實根本不能當做參考。」巴恩斯總結陳詞。「史蒂夫，你好了嗎？」九十歲高齡的美國隊長CPU終於降溫了。
「啊？啊，我還好。」揉揉臉，史蒂夫已經接受了這個設定。不就是次元壁破了大家都當過主角嗎？多大點事呀，他還在冰層裡睡過七十年呢！「我就是……有點驚訝。」
「其實在這次的恐怖襲擊之前，我就曾經調查過『number 7』。」布魯斯把他看破次元壁破碎前的事情說出來，以此來轉移大家對愛麗絲的注意力。「摩根銀行被小丑襲擊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經過我的調查，『number 7』在事發前兩個星期和小丑有過聯繫。」小丑在哥譚以外的地方作案不尋常，正義聯盟當時可是下了大力氣才查到這些的。「而且小丑當時想要搶的，只是一串珠寶而已，這根本解釋不通。」小丑根本不可能僅僅為了錢而去作惡。
「摩根銀行劫案？」斯塔克手指敲敲桌子，「愛麗絲，我記得你當時也在。」睡衣寶寶把小丫頭掉在房梁上忘記放下來那次。
「……是。」愛麗絲可還記得當時她的肩膀都被打壞了，疼死她了。
「你是人質。」布魯斯這才記起。
「所以事情依舊回歸原點。」夏洛克滿臉高深莫測，「愛麗絲，近來有什麼人和你聯絡過嗎？陌生人。」
「沒有……」遲疑地搖搖頭，她不明白大偵探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夏洛克想知道什麼？
「既然我們幾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說……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知道了這些？」滿臉興奮，大偵探對自己的推測躍躍欲試。「而如果那個人是另外一個愛麗絲•索恩的副手，或者親近的下屬呢？你們猜他會怎麼做？」
「看到曾經精明的老闆現在還是個普通人，你們猜……他會不會，想要她回來，重掌大局？」
第42章 第二個夢
我想靜靜, 別問我靜靜是誰。
戳戳大花的白肚皮, 再摸摸二花的腦袋, 愛麗絲看著兩隻趴在沙發靠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貓, 羡慕她們倆的沒心沒肺。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本該正是一天中睡眠最好的時候，可她卻因為蝙蝠俠的話而沒有一點睡意。
復仇者們聚在會議室裡開會討論接下來的反恐計畫，大偵探和布魯斯•韋恩一起，而愛麗絲這個平民則不適合繼續留在那裡了。
但愛麗絲心裡清楚, 她不是超級英雄是一回事, 她可能會和number 7那個恐怖組織有瓜葛又是另一回事。
「你們倆睡太沉了……」把兩隻貓抱起來放在懷裡, 愛麗絲摸摸任由擺弄的兩隻花, 覺得心裡很亂。理智告訴她這是個真實的世界，布魯斯•韋恩訴說的一切都只是電視劇片段，當不得真——君不見現在鋼鐵俠和前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相處融洽、賈斯丁•漢默也從來沒進過監獄嗎？但是在情感上，蝙蝠俠講述的故事卻讓愛麗絲心裡憂慮。
關於其他人所知的、平行世界的自己，她曾經好奇地問過漢尼拔•萊克特。心理醫生講述的版本和今天蝙蝠俠敘述的故事有天壤之別。在漢尼拔的講述中, 她愛麗絲•索恩未來會成為一名非常有聲望的數學家, 在學術界享有盛譽，一生都在做研究。但今天布魯斯•韋恩訴說的版本卻……
「心煩？」今天講述了「驚悚故事」的罪魁禍首,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端著兩杯咖啡站在了沙發前。
「你怎麼出來了？」扭頭看看會議室依舊緊閉的門, 愛麗絲發現會議還沒結束。「商量出對策了嗎？」
「他們還在說。」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對方面前的茶几上，布魯斯坐在了對面。「你的貓很可愛。」他指了指把腦袋趴在女孩子胸前睡得直打呼嚕的花斑貓。
「我也想像他們倆這樣無憂無慮啊。」眨眨眼，愛麗絲意有所指。「韋恩先生，您知道您今天這番話會在未來帶給我多大麻煩嗎？」復仇者聯盟是超級英雄的組織, 專門打擊罪惡；神盾局是政府機構，一切違法的事它都管。現在，蝙蝠俠當眾說出她有可能在未來主動參與犯罪集團，這不亞於在她身上印上潛在罪犯的烙印。
好氣哦，可寶寶還是得保持微笑。
「我很抱歉。」布魯斯不無誠意地說。「愛麗絲，我沒想要讓你為難。」他今天說出這一切的目的並不是想讓女孩子難做。
「……你說金斯利教授死了之後」，愛麗絲添添嘴唇。「你說我父母也會……」這是她自從聽了蝙蝠俠的講述後最擔心的一件事。漢尼拔講述的版本裡從沒提過金斯利教授的死，但在布魯斯•韋恩講述的故事裡工作時出現的偏差和教授的死全都出現了。
這不能不讓她心驚。
「那不是真的。」布魯斯看出了愛麗絲的擔心。「我知道的只是一個故事而已，但你是真實活著的。」往前湊近一點，他微笑看向面前的女孩子。「就好像你知道的，關於我的故事也不全都是真的一樣，不是嗎？」平行世界也好，次元融合也罷，有一點是無法更改的——那就是他們全部都是活生生的人。無論是寫進書本裡的故事，還是被演員演繹出來的劇本，那都只是萬千個可能裡的其中一個。「我們活著，我們有自己的選擇。」已知，並不是既定的事實。
「可金斯利教授確實被人害死了。」靠在沙發上，愛麗絲摸著懷裡的兩隻貓。「而且你又說number 7和我有關。」她實在不能不擔心。
「索恩小姐，您的父母現在在英國執行機密任務，神盾局已經和CIA方面確認，會確保他們立刻撤離。」會議室的門打開，菲爾•寇森首先走出，然後站在沙發前，「至於您的安全嘛……」鋼鐵俠等人沒說實話，但寇森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但既然複聯極力要求撤回愛麗絲•索恩在外執行任務的父母，那麼他就不如順水推舟，「預計戈爾探員夫婦最遲明天夜晚抵達曼哈頓。」愛麗絲•索恩的姓氏與父母皆不相同，這在情報人員家庭裡很常見，寇森也不奇怪。
「謝謝。」這句話愛麗絲說得心甘情願。只要爸媽平安歸來，她也就能放心了。
「愛麗絲，今天很晚了，你就住在這裡吧。」巴恩斯坐到女孩子身邊，「放心，一切有我們呢，明天我送你回家。」五人閉門磋商的結論是次元融合的事情需要繼續瞞著神盾局，所以目前菲爾•寇森知道的版本是恐怖組織number 7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盯上了小姑娘。並且考慮到對方的家庭特殊，斯塔克出面要求立刻撤回在外執行任務的戈爾探員夫妻，以防恐怖組織的目標是CIA探員。
「等把人抓住，就一切都清楚了。」鋼鐵俠大搖大擺。
「嗯。」
……
說是睡在復仇者大廈，但愛麗絲根本一夜沒閉眼。仔仔細細把從在英國的見聞到回來曼哈頓後的情形全部回憶一遍，她把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出什麼疑點來。
身邊的同學朋友還是老樣子，工作室的三個小夥伴除了財迷之外沒別的毛病。原本嫌疑最重、最有可能是壞人的新鄰居漢尼拔•萊克特也經由神盾局澄清了誤會。她想不出她身邊誰會是恐怖組織的人。
「你們說會不會是夏洛克想錯了？」一夜沒睡的愛麗絲只覺得頭重腳輕、腦袋發暈。「按道理來說，要是真有那麼一個副手或者下屬一覺醒來覺醒記憶，他或者她最該做的，不就是自己上位當老大嘛，你們說對不對？」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當老大的罪犯不是好罪犯。但凡一個有點兒職業規劃的恐怖分子，肯定都會希望自己當大BOSS對不對？「歷經千辛萬苦把原來的老大找回去什麼的……沒人會那麼缺心眼兒的吧？」自己說了算多好啊！
「喵~(>^ω^<)」大花和二花趴在陌生的床上歪頭看向家裡又自言自語的兩腳獸。這個兩腳獸特別喜歡換地方睡覺，這都是她們倆自從來新地盤後睡過的第四個地方了。
「喵？」姐姐姐姐，兩腳獸不是又要換窩吧？
「喵。」安啦，這個窩辣麼大，她買不起。
不知道自己被家裡的兩隻貓吐槽了，愛麗絲在床上打了個滾。「好鬧心啊！」
「愛麗絲小姐，您需要聽聽音樂放鬆一下嗎？」掌控著復仇者大廈所有房間的賈維斯體貼地開口，「你一晚沒睡，不如我為您播放些舒緩精神的音樂吧。」
「嗯……謝謝，不過不用了。」摟過兩隻滿身警惕在尋找聲音來源的貓，愛麗絲拒絕了賈維斯的提議。現在已經是上午8點了，她10點鐘的時候可還有課呢。「我該起床了。」大衛斯教授的課可不能遲到。
「那我為您準備早餐。」
「早上好，愛麗絲。」布魯斯•韋恩坐在餐桌旁，微笑向走過來的女孩子點頭。「沒睡好？」小姑娘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還好。」謝過蝙蝠俠幫她拉椅子，愛麗絲坐下。「韋恩先生，您沒有回哥譚嗎？」她以為蝙蝠俠早回家了呢。
「我一會兒送你。」布魯斯把一杯果汁推到愛麗絲面前。「複聯的人在忙著追查線索，我一會送你去學校。」他主動接下了這個保鏢的任務。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搖搖頭，愛麗絲可不覺得自己需要蝙蝠俠當保鏢。「事情未必就像夏洛克想的那樣嚴重，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樣，我也不會有事的不是嗎？」大偵探的推測如果是正確的，那她的處境可是再安全不過了。「有個腦殘粉的下屬神馬的。」愛麗絲自嘲的笑笑。
「這件事我不便插手。」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雖然同是超級英雄組織，但無論是處事原則，還是勢力範圍都截然不同。這次的number 7事件是由神盾局牽頭、復仇者聯盟從旁協助，與多國執法機構合作的反恐行為。布魯斯雖然也想幫忙，但目前卻插不上手。「不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是因為那部電視劇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女孩子救過他的命，蝙蝠俠在說出他知道的事實後，總覺得心有不忍，想要補償一二。
「好啊，露西還說她想再見蝙蝠俠一面呢，不如……我安排你們兩個一起吃個飯？」愛麗絲搖搖頭。「你不用送我的。」經過今天淩晨的事，她相信神盾局的探員們一定會密切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我相信寇森探員已經給我找好『保鏢』了。」她眨眨眼。
「快吃吧。」布魯斯明白了愛麗絲的意思，忍不住笑。「一會兒我送你去學校。」他沒把小姑娘的拒絕當真。
婉拒不成的愛麗絲今天成為了哥倫比亞大學數學院的焦點。
「早上送你來的人是布魯斯•韋恩！！！」某個同年級的姑娘滿臉興奮。「你這大黑眼圈……說，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哥譚首富的名氣雖然比不過鋼鐵俠，但卻也絕對傲視群雄。有權有錢又長得好看，布魯斯•韋恩可堪稱是眾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了。
「就是愛麗絲，你昨晚幹嘛去了？」衛斯理曖昧地眨眨眼，「不夠意思啊老同學，這種等級的帥哥你居然吃獨食！」肩寬、腿長、窄腰、翹臀，布魯斯•韋恩那身材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快點把口水擦擦吧。」翻個白眼，愛麗絲深知老同學衛斯理的習慣。「這種等級的帥哥，我就是讓給你……你能行嗎？」小夥伴衛斯理性別男，愛好男，但問題在於……他是上面那個。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想像空間嗎？」切，老同學不夠意思。
「對了愛麗絲，你的包裹，早上送到學院來了，我幫你簽了。」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姿態，衛斯理決定不和個小丫頭計較。「還挺大的呢，你又買了什麼？」他以為是愛麗絲網購的商品。
「嗯？」奇怪地拿過紙箱，愛麗絲有點奇怪。「我買的東西都沒留過學校地址啊。」網購的東西她都是直接郵到家裡的。
「英國來的，會不會是你在牛津做交流生的時候認識的人給你送的禮物？」耶誕節快到了，提前郵寄禮品也很正常。「打開看看吧。」衛斯理遞了只筆給愛麗絲。
拿過筆順著膠帶的方向插=進去，愛麗絲也很好奇，「有可能是他們。」她送人的聖誕禮物可是前兩天就郵出去了。
「哇哦，好多層。」一層紙箱拆下來還有下一層，教室裡的學生都好奇地看過來，「這都第4層了吧？」該不會是個惡作劇吧？
「事實上，還有第5層。」把第5個紙箱子拆下來，愛麗絲崩潰地發現裡面還有第6個。
「愛麗絲，你等等。」站在另一側的衛斯理阻止了自家同學想要繼續拆箱子的動作。
「怎麼了？」愛麗絲奇怪地問。
「箱子，箱子……」身高180的衛斯理臉色慘白，「箱子在，流血……」
第43章 第二個夢
階梯教室裡無人說話, 一片寂靜中, 就連呼吸聲都格外分明。
「有血……」站在距離愛麗絲和衛斯理不遠處的一個大男孩兒站起來, 「箱子裡真的有血……」已經拆掉5層紙箱的快遞箱最後一層向外滲著深紅色的液體。
「愛麗絲？」衛斯理臉色慘白, 「你別拆了, 我去叫人。」學校的保安應該就在樓下，衛斯理想要拉開女孩子。
血……
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桌子上的紙箱，愛麗絲除了眼前的一抹紅色之外什麼也看不清、聽不見了。「……愛麗絲•索恩回到家，卻發現她的父母已經被人害死……」布魯斯•韋恩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愛麗絲, 愛麗絲！」衛斯理死死拉住要把快遞箱最後一層包裝也打開的女孩子。「你別亂動, 我們叫員警來看！」神秘郵寄到學校的快遞, 箱子裡向外滲血, 他現在簡直想給簽收快遞的自己來一巴掌。
「愛麗絲，你等保安上來再說吧。」其他人也紛紛勸阻，「保安就在下面，我去叫。」今天最先對布魯斯•韋恩發花癡的姑娘急匆匆推開教室的門。
「愛麗絲！」衛斯理緊緊拉住懷裡的女孩子，「你怎麼了？」小姑娘發瘋一樣非要去拆紙箱, 天知道她哪裡來那麼大力氣。
「你讓我看看, 你先讓我看看！」說話的功夫，深紅色的液體已經順著紙箱的縫隙流了下來。血液特有的腥味兒讓愛麗絲渾身冰涼, 眼前發黑, 「喬治！」喬治•衛斯理是小夥伴的全名。
「你別！」人在特殊情況下的爆發力是驚人的，愛麗絲在情急之下居然掙脫了衛斯理的束縛，撲到箱子前。「愛麗絲！」阻止不及的衛斯理只來得及叫出對方名字。
「嘩啦」，
最後一層紙箱被愛麗絲用力撕開, 裡面包裹著的東西也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啊啊啊！」
「老天呐！」
……
「還好嗎？」哥倫比亞大學數學院的某間會議室裡，布魯斯•韋恩把一杯剛剛沖好的熱可哥遞給臉色發白的女孩子。「來，喝一點。」他坐下。
「謝謝您，韋恩先生。」深深吸了口氣，愛麗絲想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杯子，卻因為手還在抖而差點把熱可哥灑出來。反應迅速的蝙蝠俠一隻手扶住了杯子，挽救了她被飲料潑滿身的命運。
「小心。」布魯斯想把杯子遞回去，但看到小姑娘還在顫抖的手，他在愛麗絲拿起杯子後依舊沒有鬆開。「慢點喝。」等到眼前的女孩子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熱可哥後，布魯斯把杯子放在桌上。「有沒有好一點？」
「我沒事。」搖搖頭，愛麗絲笑笑，「真對不起，又麻煩您回來一趟。」
那最後一層的紙箱被打開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顆人頭，更確切點說，是一顆被掏空了大腦的人頭。
那樣鮮血淋漓又殘忍至極的畫面讓階梯教室裡的學生們失聲尖叫，等到保安被叫上來的時候，愛麗絲的同學們已經全部站在了走廊裡，衛斯理和另一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女孩子一左一右輕聲安慰不說話的愛麗絲。
他們以為她被嚇壞了。
但愛麗絲自己心裡清楚，在看清紙箱裡東西一刹那，她感覺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放鬆——爸爸媽媽沒有出事。
趕來的保安和校警看到這樣的場面絲毫不敢耽擱，當時教室裡的所有學生被立刻帶往校醫室安置，大衛斯教授隨後趕來，哥倫比亞大學數學院當天的課程全部取消，同時，紐約員警也趕到現場。
被教授和校醫反復詢問是否有哪裡不舒服的愛麗絲在短暫的沉默後拿出手機，把剛剛駛離哥大的蝙蝠俠叫了回來。
事情鬧得這樣大，她需要有個鎮得住場面的人幫忙應付隨後肯定會到來的警方聞訊。畢竟她不僅僅是快遞的簽收人，最重要的是，那顆已經被掏空了大腦的人頭的主人她認識——馬修，又或者說是約瑟夫•漢克，正是之前被BAU指認在曼哈頓進行了多起謀殺的連環殺人犯，在襲擊過她之後就失去蹤影的那個人。
BAU當時推測約瑟夫•漢克是與同夥起了爭執，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死了。
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被叫回來「鎮場子」的布魯斯關切地問。或許是因為那部電視劇在記憶裡留下的印記太深，或許是因為劇中的愛麗絲•索恩總能讓他想到父母被害時的那個夜晚，又或許只是單單因為當時的那位女演員演技太好，想起了一切的布魯斯•韋恩在面對愛麗絲時產生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
移情，布魯斯想。童年的遭遇使得他對於愛麗絲•索恩產生了移情心理，在面對女孩子時，他總是不自覺把對方帶入童年時自己的角色。
好像保護好了對方，他就保護了童年時，那個滿心無助的自己。
「我沒事。」搖搖頭，愛麗絲拒絕了蝙蝠俠讓她去醫務室休息的建議。紐約員警派來了以卡梅倫•布林探長為首的重案組封鎖了整個教學樓，小夥伴衛斯理現在正因為幫忙代收快遞的舉動被對方叫去問話，她總不能自己託病跑了。「喬治他怎麼樣了？」老熟人布林探長在看見她的時候臉色可不好。
「衛斯理家的律師也在場，你不用擔心。」土豪的圈子就那麼大，即使喬治•衛斯理本身和布魯斯•韋恩不認識，但衛斯理這個姓氏布魯斯還是知道的。「他只要和案件沒牽扯，就不會有事。」紐約警方目前只是進行例行問詢而已。
「那就好。」出了口氣，愛麗絲點點頭。究竟是誰把約瑟夫•漢克的腦袋割下來寄給她的呢？對方又為什麼會這麼做呢？「韋恩先生，關於您昨天說的number 7的事，您能給我仔細說說嗎？」蝙蝠俠昨天對number 7的背景進行詳細介紹時，她被趕出去了。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布魯斯不覺得女孩子應該知道那些。現實的生活和電視劇是不同的，既然愛麗絲•索恩此生和number 7沒有牽扯，那麼他就不該過多透露犯罪集團的資訊，讓小姑娘徒增煩惱。「愛麗絲，不是說過了嗎？叫我布魯斯就好。」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在說破他的身份後就一直禮貌客氣，這讓被對方擠兌過的「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可都不太習慣。
「布魯斯。」大概猜得到蝙蝠俠為什麼這麼照顧她，愛麗絲趁機拉近關係。「你就和我說說看吧。」約瑟夫•漢克襲擊她的那天原本計畫應該是要殺了她，但她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回了家，並且救她的神秘人甚至還幫她喂了貓。結合夏洛克的推斷，那個從約瑟夫•漢克手中把她救下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割下對方腦袋的人。
大偵探推測有個副手或者手下想要「愛麗絲，•索恩」回歸，那麼殺掉會對BOSS不利的人並且割下對方頭顱寄給目前還沒恢復記憶的「愛麗絲•索恩」，以此給對方一個刺激，不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你懷疑寄給你東西的人就是number 7的幕後主使？」布魯斯體貼地使用了代詞。「我知道的事情不算多，斯塔克他們現在已經在調查，等他們查出結果我再告訴你好嗎？」當年的那部電視劇花了百分之八十的篇幅講述了女主角的心路歷程，至於那個在最後站在「愛麗絲•索恩」身邊的副手，布魯斯除了一個名字之外再也想不起什麼有用的線索，目前複聯一行人正在靠著有限的線索盡力追查。「相信神盾局會接管今天的案件，這件事和number 7有沒有牽連，他們會查出來的。」不過當然了，神盾局今天的行動效率可是有點慢。
「……你不相信我。」蝙蝠俠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跟她透露關於number 7的任何細節。愛麗絲看著就坐在身邊的布魯斯•韋恩，心裡清楚對方一定是擔心她會在知道太多線索後真的與犯罪集團扯上瓜葛。「你還是懷疑我和number 7有關係，你認為我未來肯定會做壞事對不對？」恰到好處的言語和表現，愛麗絲試圖從蝙蝠俠嘴裡炸出更多消息——別的她都可以不管，但這件事事關她父母的安危，她必須搞清楚。
「我沒有那樣想。」布魯斯知道身邊的女孩子敏感，他試圖打消對方的疑慮。「愛麗絲，我從來沒覺得你和number 7有關。」就算是電視劇裡的小姑娘，也不過是因為失去父母後打擊太過、再加上遇人不淑才會走上歧途。但眼前的愛麗絲父母俱在，又有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做朋友，怎麼可能還會走上哪條路呢？更何況他也會照看對方。「有些事情是複聯和神盾局的機密，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隨意說出來。但這不代表我不信任你。」摸摸對方的頭髮，蝙蝠俠試圖消除小姑娘的不安。「愛麗絲，我從來懷疑過你，相信我，好嗎？」小姑娘曾經在哥譚冒著生命危險跑出酒店救他，他怎麼可能懷疑對方呢。
「咚咚咚」，就在愛麗絲認為她馬上就能撬開蝙蝠俠的嘴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卻被敲響。「索恩小姐。」某個身穿深色外套的員警探頭進來，「布林探長和我想要和您談談，您看可以嗎？」哥大出了這麼大的事，這起案件短短短短半個小時內就已經席捲了網路和媒體，他們要是不能儘快破案，不僅布林升遷無望，整個小組的人都得跟著吃瓜撈。
「愛麗絲，你覺得可以嗎？」布魯斯低聲詢問。
「……嗯，我沒問題。」暗歎員警們來得不是時候，愛麗絲臉上卻做出配合的表情，「你們想問什麼都行。」她看向已經走進房間的卡梅倫•布林和另一位探長。
「我是泰勒•羅斯探長，這是卡梅倫•布林探長。」深色外套紅頭髮的羅斯給自己和同事作介紹。「今天發生的這起案件，由我們負責偵辦。」本該叫一個女警員進來負責安撫證人，但布林非說不用。
「愛麗絲，你們叫我愛麗絲就好。」愛麗絲笑笑。
「索恩小姐，我們想和您單獨談談，您看行嗎？」布林探長不等同事和對方寒暄，直奔主題。與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齊名的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出現在這裡，他可是有點擔憂。「至於這位韋恩先生……」他暗示布魯斯•韋恩自己出去。
「他要留在這。」叫蝙蝠俠過來本來就是為了「鎮場子」，愛麗絲怎麼可能讓人離開。「韋恩先生是我的朋友，這也不是警方審訊，我想我有權利要求朋友陪著我，不是嗎？」
「當然可以。」羅斯看了一眼同事，明白布林為什麼說這個受害者難纏了。「韋恩先生當然可以留下。」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的問話就要小心了。
「愛麗絲，今天被送來的快遞箱子，你知道是誰寄送的嗎？」羅斯探長擔任起了問話的任務，布林探長負責觀察外加補充。
「不知道。」這話是真的，她要是知道這箱子是誰送的，案子早就破了。
「快遞箱上的郵寄地址是英國倫敦，你在那裡有得罪過什麼人嗎？」經由快遞公司查詢，運送人頭的箱子發件地址是英國倫敦。
「沒有，我只是做交流生時在倫敦認識了幾個同學而已，交情不深，談不上會得罪誰。」最起碼她沒得罪過會殺人、並且還把人頭塞進箱子裡寄給她的人。
「我們查到，那次的交流活動似乎出了問題？」布林代替同事問話，「據稱你當時的導師威爾•金斯利教授和另一名學生被害，同行的人中更有人被人下毒？似乎就是這次的目擊證人喬治•衛斯理。」事件敏感，他不能不多留意。
「這兩件事難道有關係嗎？」布魯斯打斷了布林探長的問話。「紐約警方難道認為金斯利教授被害的事和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他並不想讓愛麗絲回憶金斯利教授的事。
「我們只是要考慮所有可能。」羅斯和同事對視一眼。「韋恩先生，我們只是例行詢問。」布魯斯•韋恩果然給他們添麻煩。
「那就請不要過多詢問與本次事件無關的事。」蝙蝠俠不為所動。威爾•金斯利的死是九頭蛇下的毒手，並且直接參與行動的人員也已經被英國政府收押，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這件事影響愛麗絲的心情。
「當然。」羅斯探長好脾氣地點點頭。「愛麗絲，我們在紙箱裡發現了這張紙條。」一個證物袋被從桌子一側推過來，「你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紙條在箱子的最裡層，並且被人套上了袋子，因此並未被血液打濕。
愛麗絲伸出手把證物袋拿起來，暗紅色的便簽，上面是手寫的花體字——「a gift」。「禮物？」愛麗絲皺皺眉，「這禮物可真夠特別的。」會是誰殺了約瑟夫•漢克呢？
「從沒見過這個字體嗎？」羅斯探長其實也不報什麼期望。
「沒有。」她確實沒見過這個字體。
「愛麗絲，那……今天被送來的那顆人頭，你知道他是誰嗎？」已經從資料庫中得知死者身份的羅斯試探地問。有人把連環殺手的頭顱放進紙箱裡寄送給面前的女孩兒，愛麗絲•索恩到底和兇手是什麼關係呢？
「知道。」點點頭，愛麗絲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約瑟夫•漢克，他就是前陣子曼哈頓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手。」上個月對方的通緝令可是24/7不間斷滾動播出的，全曼哈頓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那張臉的主人是壞蛋的。
「那麼你和約瑟夫•漢克認識嗎？」終於可以進入主題了。
「布林探長，愛麗絲是受害者，她被嚇壞了。」蝙蝠俠早已明白兩位探長的意思。說是例行問詢，但這種案件本身收到郵件的人要麼會被警探們當成潛在受害者，要麼會被警探們懷疑是元兇。看眼前兩位探長的態度，明顯是把愛麗絲當了後者。「約瑟夫•漢克是全州通緝的要犯，愛麗絲當然知道他。」這個案件就算要查也要神盾局或者複聯來查，紐約警方沒必要知道太詳細的資訊。「如果你們沒有其他問題，我就要帶她離開了。愛麗絲今天受了驚嚇，我得帶她去醫院看看。」說完，布魯斯起身，不再合作的態度表達得很明確。
「你……」布林探長滿臉不滿，被同事拉住了。「當然，愛麗絲確實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羅斯為人更圓滑，「遇見這樣的事，別說她一個小孩子，就是我們也覺得太殘忍了。」約瑟夫•漢克的頭蓋骨被掀起，整個大腦組織被挖走。與其說被郵寄過來的是個人頭，更不如說被郵寄來的是只是約瑟夫•漢克的半個腦袋。「愛麗絲，近期不要離開曼哈頓，案件有什麼最新進展我會即使通知你的。」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好，謝謝。」收下名片，愛麗絲投桃報李。「我如果想到什麼也會給您打電話。」場面話誰不會說。
「咚咚咚」，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敲響。「探長」，某個身穿NYPD字樣外套的員警推開門，「BAU的人來了。」
……
布魯斯借著帶小姑娘去看醫生然後直接離開的計畫暫時擱淺，原因就在於面前滿臉誠懇的FBI探員們。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了韋恩先生。」摩根咧嘴笑，小白牙格外顯眼。「真是幸會。」BAU給出了測寫結果卻沒能抓住約瑟夫•漢克，但對方卻又離奇死亡。收到報告的霍奇納探員立刻帶著他的小組趕來。
「索恩小姐，韋恩先生。」比起組員們，霍奇納更嚴肅一點。「很感謝你們的配合。」本次的案件性質惡劣，又發生在哥倫比亞大學這種敏感的地方，經過協調，這起案件現在已經全權交由BAU處置了。
為可憐的布林探長再次被人搶走案件默哀三秒鐘。
「It’s fine」，愛麗絲眨眨眼，勉強笑笑。神盾局本次的行動速度可謂慢得出奇。「但是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剛剛已經都告訴兩位探長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寄郵件的人是誰。
「愛麗絲，這一點我們知道。」大衛•羅西作為曾經和愛麗絲有過交流的人之一，勉強打起了熟人牌。「約瑟夫•漢克在失蹤之後，你仔細想想，身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身為FBI的精英小組，BAU已經推測到此次殺害約瑟夫•漢克並郵寄人頭的人和約瑟夫•漢克的離奇失蹤一定有聯繫——換句話說，當初救下愛麗絲的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殺害約瑟夫•漢克的兇手。
不同尋常的事發生了一堆，你指哪一件？
愛麗絲舔舔嘴唇，心裡吐槽。「我不知道。」
「索恩小姐，您再仔細想想。」瑞德站在一邊，從進門就一直在觀察坐在蝙蝠俠身邊的女孩子。愛麗絲•索恩的生平他已經可以背下來了，瑞德現在可以用他180以上的智商發誓，小姑娘絕對有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搖搖頭，愛麗絲把問題推給布魯斯。「我想回家了。」學校今天肯定不能上課了，她還是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緩一緩。被挖空的頭顱什麼的，她現在想想就後怕。
「霍奇納探員，羅西探員」，蝙蝠俠很給力地起身，「你們也看見了，如果還有其他想問的，等愛麗絲休息一下再問吧。」小姑娘對BAU的人似乎格外有好感，布魯斯有點疑惑是為什麼。
「那好吧。」證人狀態不好，他們也不能勉強。「我送你出去。」瑞德出人意料地站出來。
「好。」布魯斯手裡拎著愛麗絲的包，走在稍微靠前些的位置，瑞德博士和愛麗絲則並排走在後面。
「您有什麼話要說嗎？」愛麗絲看得出BAU的小博士幾次欲言又止。
「呃，我，其實……」一行三個人已經走到了樓梯處，可瑞德依舊猶豫著沒把疑惑問出來。「我……」他吞吞吐吐。
「什麼？」餘光裡，愛麗絲看到蝙蝠俠接起了電話。
「我……」瑞德終於下定決心，「我想……」
「和我走。」布魯斯轉身一把拉起了愛麗絲的胳膊，「瑞德博士，謝謝您了，送到這就可以了。」說完也不等對方有反應，他拉起女孩子疾步下樓。
「誒，等，怎麼了？」被蝙蝠俠拉著向樓下快速走去，愛麗絲摸不著頭腦，「布魯斯，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急著要走。
「出事了。」布魯斯•韋恩表情嚴肅，他一隻手拎著對方的包，一隻手抓緊手裡的女孩子，「你先和我回去。」他得先把人帶去哥譚。
「到底怎麼了？」踉踉蹌蹌被男人扯著跑下六樓，愛麗絲上氣不接下氣，「我跑不動了，你快說怎麼了？」蝙蝠俠接個電話怎麼就像見了鬼一樣。
「出事了。」不理會要求他們趕緊離開的員警，布魯斯打開車門把女孩子塞進車裡。
「神盾局出事了。」
第44章 第二個夢
神盾局, 也就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是個名義上背靠聯合國實則身後站著美國政府的神秘組織。作為上能打阿斯加德神明和外星人作戰, 下能鬥得過恐怖分子保衛世界和平的多面手, 神盾局這個從二戰時興起的組織從建立之處開始就面臨著種種嚴峻的形式和艱難的考驗。在經歷了美國隊長的死而復生和復仇者聯盟的建立以及洛基的從天而降後, 神盾局這次，終於翻船了。
「神盾局出事了？」坐在布魯斯•韋恩的車裡，愛麗絲給自己系好安全帶，有點消化不了這個神展開。複聯和神盾局現在應該正和大偵探夏洛克一起, 追查著那個名叫number 7的恐怖組織不是嗎？美國隊長這個時候有時間懟神盾局嗎？「呃……很嚴重的情況嗎？」
「現在還不知道。」布魯斯看到女孩子系好安全帶, 立刻發動車子。「具體情況還不明了, 但斯塔克他們已經全部撤回了神盾局總部。我先帶你去我那兒, 等事情平靜下來再說。」他並沒告訴愛麗絲全部真相。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是鋼鐵俠本人。電話裡的斯塔克雖然沒有告知具體情況，但布魯斯聽得出來，一定是神盾局內部出了大問題。「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畢竟複聯還在，神盾局就算出事又能出多大事？
「你是要送我回家嗎？」愛麗絲看著蝙蝠俠嚴肅的臉色, 心裡嘀咕對方總不至於把她帶去哥譚吧。「F.B.I.那邊……」BAU的人肯定會再找她問話。
「不, 你先和我回哥譚一趟。」與本性就張揚肆意的斯塔克不同，哥譚首富的代步工具是一輛黑色跑車——當然了, 其實也沒低調到哪裡去。「事情未必有我想得那麼嚴重, 但還是謹慎點的好，你說呢？」愛麗絲有可能是number 7的目標，今天又在學校裡出了這件事，謹慎起見, 他還是把人帶回哥譚比較安全。
「我倒是沒問題」，愛麗絲點點頭，承了布魯斯的人情。蝙蝠俠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她自然懂得好歹。「但就是我家的貓……」大花和二花在她來學校之前就被送回家了，而她就算只在哥譚住一個晚上，家裡的兩隻花也需要有人喂。
「我比較傾向於我們立刻離開。」關鍵時刻，布魯斯自然要從全域出發。「你有朋友可以幫忙照顧寵物嗎？」現在回愛麗絲的公寓有點冒險。
「我……」住得最近、最靠譜的朋友就是巴恩斯和史蒂夫了，除了他倆之外……
「叮鈴叮鈴」，手機鈴聲響起。
「萊克特醫生？」愛麗絲奇怪地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他怎麼會打過來？」好鄰居版漢尼拔雖然為人和藹、親切，但一來大家年齡有差異，二來生活重心不同，所以除了偶爾互換點貓玩具和小零食之外，愛麗絲一次都沒接到過對方打來的電話。
「萊克特醫生？」布魯斯調轉車頭，換了另一條路。「他是神盾局所屬的心理醫生，有五級許可權，也許有什麼消息也說不定。」神盾局的五級許可權已經很高了。「來，把電話給我。」
愛麗絲看著蝙蝠俠在她的手機上插了什麼東西後接起了電話，幾句話之後，布魯斯•韋恩把電話遞給愛麗絲。「你和他說。」萊克特醫生傳遞出來的消息驚人。
「愛麗絲。」口音有點重的漢尼拔語調平緩。「你家裡的備用鑰匙放在哪了？這幾天我幫你照顧兩隻貓，你就安心留在韋恩先生那裡吧。」布魯斯•韋恩的蝙蝠俠馬甲已經不知道掉了幾百回了。
「鑰匙在我門口盆栽的土裡埋著呢。」她一個人住，備用鑰匙自然留了一個在門外。但為了安全考慮，愛麗絲並沒把鑰匙放在腳墊或者花盆下面，而是把鑰匙「種」在了盆栽裡——不把整顆香蕉樹連根挖起都找不到的那種「種」。「恐怕您得把整棵植物□□了，鑰匙在土裡，有一個小袋子包著，不太好找。」備用鑰匙已經大半年沒拿出來過了。
「好。」漢尼拔看看辦公室裡同事們慌亂的表情，內心愉悅，「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兩隻貓的。」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其他的東西不用回去取了。」小姑娘家裡的兩隻貓大爺有人伺候了，布魯斯也就安心了。「你先留在我那，等明天的消息。」
黑色的跑車駛出曼哈頓環城公路，向哥譚前行。
……
韋恩莊園果然一切齊全。
愛麗絲換下了身上那件沾了些血跡的裙子，換上了阿爾弗雷德管家讓人送來的新衣服。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蝙蝠俠把她帶回來後就獨自離開，不見蹤影，愛麗絲猜測對方要麼在蝙蝠洞收集情報，要麼就是在和正義聯盟的其他人一起開會——神盾局有大變故一定會對現在的世界格局有影響，想來現在無論是正聯還是複聯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組織，都一定在密切關注事件進展。
揉了揉額頭，愛麗絲看看被她扔在一旁的手機，拿起來按兩下，又扔回了床上。蝙蝠俠臨走時特意叮囑她目前不許和其他人聯絡，也不許透露所在地點。她連小夥伴衛斯理的短信都沒敢回。
「咚、咚、咚」，富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後，一個意料之內的聲音響起。「索恩小姐，我給您拿了些甜點和茶，我可以進去嗎？」來人是韋恩莊園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當然。」站起身，愛麗絲迎到門口，「謝謝您，阿爾弗雷德先生。」蝙蝠俠的老管家白髮蒼蒼卻精神十足。
「哪裡，您不嫌棄就好。」阿福樂呵呵地把甜品擺滿整張小茶几，又親手給難得而來的客人倒了杯紅茶。「布魯斯少爺難得帶朋友回來呢。」他的好手藝都沒處施展。
「韋恩先生幫了我很多。」愛麗絲謝過對方的茶和零食，「我還沒謝您幫我準備的衣服。」刺繡襯衫加小短裙，阿爾弗雷德先生的審美足以讓直男們汗顏——配得太好看了有木有！
「哪裡，是布魯斯少爺吩咐的。」阿福致力於給自家少爺刷好感度。鬼知道他盼著對方能結婚生子都盼了多少年了，現在難得小少爺帶個姑娘回來，他必須抓緊一切機會。「這慕斯蛋糕是剛剛才做好的，您嘗嘗？」小姑娘樣子漂亮，但就是臉色有點白。「索恩小姐覺得冷嗎？要不我去把溫度調高一點。」凍著客人就不好了。
「哦，不，謝謝您，但我不冷。」愛麗絲喝了紅茶，又吃下一口香甜的蛋糕。溫熱的液體順著食管緩緩向下流進胃裡，她好像覺得好一些了。在學校時她滿心都在慶倖被害的人不是自己父母，但等這種情緒散去，約瑟夫•漢克那顆被掏空了的腦袋卻讓愛麗絲覺得後怕。再加上身處陌生地方又獨自一人，韋恩莊園這間奢華的客房帶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總覺得會有很可怕的東西突然冒出來。
「索恩小姐請別擔心。」已經簡單聽過自家少爺介紹情況的阿爾弗雷德明白眼前的女孩子在想什麼。「有布魯斯少爺在，您是安全的。」抓緊一切時間替自家少爺刷好感度。
愛麗絲看著面前白髮老管家的滿臉熱切，總算明白對方誤會了什麼。「呃，我和韋恩先生他，我不是……」阿福先生明顯誤會了呀。
「阿福？」悄無聲息走進房間的布魯斯已經聽見了兩人之前的對話。對於一直照顧著他的阿福，布魯斯知道他恐怕這一生都不能讓對方如願。「你們在說什麼？」他走到另一張沙發裡坐下。
「我們在說蛋糕很好吃。」愛麗絲為了避免尷尬，乾脆換了話題。「韋恩先生，您知道什麼了嗎？」神盾局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她什麼時候偶能回家。
「布魯斯。」布魯斯糾正了一下女孩子的稱呼。「神盾局的事很棘手。」搖搖頭，他把牆上被靜音了的電視聲音打開。「你自己看吧。」這次的事太大了。
「歐洲境內多地發生恐怖襲擊？」新聞裡剛好說道兩小時前包括英國倫敦和法國巴黎在內的多個歐洲城市遭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目前傷亡人數無法確認。「number 7幹的？」神盾局難道真的被瓦解了？不然為什麼沒能阻止對方呢。
「不止。」搖搖頭，布魯斯歎口氣。要不是正義聯盟和神盾局的合作不多，這個時候他就該焦頭爛額了。「這次的事不止number 7有參與，九頭蛇也牽扯其中，而且還有莫里亞蒂的手筆。」這三個組織單獨叫出來各個都讓人頭疼，更別提三方一起行動了。「你知道歐洲被炸掉的那些小型實驗室和建築物都是什麼嗎？」
「是什麼？」愛麗絲看看電視螢幕，又回頭看看蝙蝠俠。「難道被襲的地點都是神盾局……」在歐洲的分部？
「五個大型實驗室、安置在六個國家的分部，還有其他各個下級機構……神盾局這次損失慘重。」保守估計，神盾局在歐洲的勢力最起碼折損了一半。「有些來得及封鎖消息，有些就來不及了。」偏僻地區的實驗室出事還能隱瞞，市中心被襲的機構卻只能任由媒體曝光。
「可所有新聞都在說歐洲，紐約並沒事發生呀。」愛麗絲拿起手機，網路上也全都是歐洲恐襲的消息，但美國卻一片平靜。
「只是暫時。」布魯斯搖搖頭，「斯塔克他們在追查莫里亞蒂和九頭蛇的線索，希望能以此作為突破口。」歐洲方面的勢力幾乎被摧毀殆盡，神盾局這次元氣大傷。「你先留在我這裡，等確認安全了再回家吧。」number 7居然神通廣大到能和九頭蛇以及莫里亞蒂合作，他不能不重新估算對方的威脅性。
「現在插播一條重大新聞，華盛頓特區發生了恐怖襲擊事件，目前僅知出事的地點位於林肯紀念堂附近，截至發稿時，已經有大批軍隊趕往事發地。」女主播念出手裡的新聞稿。
林肯紀念堂附近？
愛麗絲一愣，林肯紀念堂附近不是……
「神盾局總部。」布魯斯•韋恩站了起來，「神盾局總部在那兒。」神盾局居然連總部也被襲了嗎？
「布魯斯少爺。」出去接電話的阿福折回來，滿臉嚴肅。「高登局長來電，阿卡姆發生越獄事件，小丑跑了。」
「再插播一條新聞，復仇者大廈，復仇者大廈被襲！」電視裡傳來女主播略有點驚慌的聲音。「有人發來了現場照片，我們能看到復仇者大廈上半段濃煙滾滾！」比起一個不知確切被襲擊目標的「林肯紀念堂附近」，身為曼哈頓定海神針的複聯大廈被襲才真正讓人驚慌。「天哪，斯塔克先生在哪裡？復仇者們在哪裡？」
……
晚上九點。
經由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消息網確認，神盾局總部大樓已經被摧毀，哥譚的小丑也跑了，唯一萬幸得就是複聯大廈安然無恙。
「索恩小姐，您想來點宵夜嗎？」自家少爺去找高登局長商量對策了，阿福自覺擔任起了照顧小姑娘的工作。「您想吃甜的還是鹹的？」
我想吃豆腐腦。
愛麗絲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句話。估計她要是說想吃豆腐腦，阿福先生得被咸黨和甜黨糾結死。「不了，我不餓。」蝙蝠俠去善後小丑越獄事件，她只能自己留下。
「您在擔心家裡的寵物？」阿爾弗雷德是個合格的管家，「布魯斯少爺說您把她們託付給了一位值得信任的鄰居。」要論安慰人，阿福絕對是高手。
「嗯，萊克特先生他很……可靠？」愛麗絲猶豫了一下形容詞。鄰居漢尼拔雖然不吃人，但依舊每天高深莫測的樣子。依照對方的智慧，在亂局裡生存下來應該不是難事，「但我就是有點擔心。」漢尼拔再可靠也不如她自己親自回家照看兩隻貓。
「會沒事的。」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阿福知道他現在說什麼女孩子都聽不下去。「我給您拿點甜點來吧。」心煩的時候吃點甜食最能安撫心神了。
「謝謝您。」愛麗絲點點頭，又接著盯著電視螢幕。神盾局不僅總部大樓被毀，現在紐約境內已經被報導了多起小型的恐怖襲擊事件，愛麗絲推測出事的地點恐怕都和神盾局有關。「九頭蛇這麼厲害嗎？」原本以為這個世界的走向會和她知道的劇情相距甚遠，可萬萬沒想到九頭蛇依舊顛覆了神盾局。
「叮咚叮咚」，手機清脆地提示音響起。
「媽媽？」愛麗絲很驚喜。自家父母因為工作緣故可是很少能打電話回來，雖然菲爾•寇森說爸媽近兩天就能回家，但在真正回家之前，他們的電話也是打不通的。「你們回來了嗎？好快啊，現在在哪？」她興沖沖接起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卻沒有聲音。
「hello？」愛麗絲叫了兩聲卻沒回應。「你還在嗎？」電話那頭還是沒人說話。
「hello？是誰在打電話？」愛麗絲緊緊抓著手機，心一沉。她爸媽絕不會和她開這種玩笑。「你是誰？」她覺得手腳冰涼。
「……好久不見。」陌生的男聲，「BOSS，It’s been a very long time」。
「……你是誰？我媽媽呢？」愛麗絲不關心這聲BOSS叫的是誰，她只想知道自己父母是否安全。「你怎麼會有這個電話？」這是父母專門用來和她聯繫的手機。「你是誰？」
「您父母安然無恙。」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裡帶著一絲恭謹，「我只是讓人偷了這部手機，您父母現在已經在回曼哈頓的飛機上，相信很快就能回家和您團聚。」
阿爾弗雷德推著餐車進來，看到愛麗絲臉色發白，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你想做什麼？」看著阿福管家快步走出去，愛麗絲努力保持鎮定。「我不認識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不了你。」老天保佑對方沒撒謊。
「我只是想和神盾局談一筆交易。」電話那端的男人語氣誠懇，「希望您能幫我聯繫到他們。」
「number 7？」阿福拿了工具回來，接在愛麗絲的手機上。
「是的。」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到了異響，但沒阻止。「我有關於九頭蛇和莫里亞蒂的情報。」當然，這只是個托詞。
「你可以自己去找他們。」愛麗絲不想趟這趟渾水，「你都能炸了神盾局總部大樓，難道還不能聯繫到他們嗎？」阿爾弗雷先生應該是在追蹤來電位置。
「炸了神盾局總部大樓的人不是我，當然也不是九頭蛇。」男人語氣平緩，似乎不介意愛麗絲的拒絕。
「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和韋恩先生商量，再給我答覆。」
第45章 第二個夢
耶誕節前三天。
在這個本該是一年中最繁忙、最喜慶的時段, 曼哈頓的大街上卻冷冷清清。車輛飛馳而過, 路人行色匆匆, 歐洲及美國各地頻發的恐怖襲擊事件給今年的聖誕前夕蒙上了一層陰影。
「耶誕節我什麼都沒準備呢。」趴在車窗上, 愛麗絲看著向後消失的街道。佈置得紅彤彤的聖誕裝飾在略顯蒼涼的環境裡格外刺眼。
「等結束了再去買吧。」駕駛座上的布魯斯•韋恩也看見了商店外的裝飾。「萊克特醫生說他把你的貓也帶來了。」他輕聲安慰略有些不安的小姑娘。
「好啊。」點點頭, 愛麗絲坐正身體。把頭靠在椅背上，她用一隻手揉了揉額角。昨晚那通自稱number 7幕後負責人的來電，在蝙蝠俠回來後，被對方回撥了。經與神盾局以及複聯商議過後, 那位自稱文森特的男人將會面地點定在了神盾局位於曼哈頓某條街道上的一個小辦事處, 條件只有一個——她必須也來。
愛麗絲掏出手機給自家老闆弗蘭克還有小夥伴衛斯理各發了一條短信。哥大反正也要放假了, 所以任性的學校乾脆趁著這次的凶案提前讓學生們開始了聖誕假期, 工作室的工作也告一段落，財迷老闆表示他們等要下個月再開張幹活。
可問題是她下個月還能順順利利去上班嗎？
連續兩個晚上沒有睡好，愛麗絲覺得頭疼欲裂。Number 7的文森特指名要求她在場參加交易，還口口聲聲稱呼她為「BOSS」。理性討論，如果是你是神盾局的探員, 你會不懷疑她有問題嗎？
「愛麗絲, 我們快到了。」布魯斯透過後視鏡看到身旁女孩子蒼白的臉色，心有不忍。「你不要擔心。」這話他說得也不是太有底氣。
「我原來只聽說上輩子作孽太多會遭報應, 可沒想到在平行世界作孽太多也會有報應。」喝了一口臨出發時阿爾弗雷德管家特地給她準備的果汁, 愛麗絲自嘲地和蝙蝠俠吐槽。「鬼知道那個文森特是怎麼想的。」
「……你不會有事的。」布魯斯眼神真誠。「愛麗絲，你沒有做錯事，不會有人傷害你的。」number 7的人認定小姑娘是老闆又如何？神盾局和複聯總不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就把愛麗絲關起來。其實目前最糟糕的情況是擔心有人會借題發揮。
「我當然知道我沒做錯過事。」車子緩緩停下，愛麗絲看看前面掛著房產經紀公司牌子的兩層建築, 心裡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到了。「現在就看那群神盾局的人能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了。」
……
這座位于曼哈頓西區的小小兩層建築加上地下室也才不到300平米的面積，但就是這不到300平米的建築物裡，卻是大人物雲集。
復仇者聯盟的幾位超級英雄、複聯編外人員詹姆斯•巴恩斯、以尼克•弗瑞為首的神盾局三人組（瑪麗亞•希爾和菲爾•寇森）、某個在電視上露過面的國防部高官、以及一個陪著愛麗絲前來的蝙蝠俠——
所以說其實蝙蝠俠的馬甲早就掉得連內褲都不剩了是嗎？
看著身邊的布魯斯上前和早就等在這裡的幾人握手，愛麗絲面無表情地想。
「愛麗絲，你看看那是誰。」巴恩斯看到自家鄰居小姑娘臉色蒼白的樣子有點擔心，他乾脆伸手指向另一側，「看看誰來了。」事情發展的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如果不是別無他法，他們絕不會同意愛麗絲露面。
「Hi，愛麗絲。」一直站在角落裡的漢尼拔微笑著點頭示意，「你的貓就在樓下的辦公室，一會兒結束了你可以去接她們。」已經順利拿到神盾局7級許可權的他獲得了這次隨同前來的機會。
「真是麻煩您了，萊克特醫生。」愛麗絲點點頭，向對方道謝。蝙蝠俠已經和眾人寒暄結束。
「約定的時間是五點，還有半個小時。」斯塔克晃悠了過來，「你……怎麼樣？」最善於自虐般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身上的鋼鐵俠眼神複雜。世界融合的情況是他最先得知的，後來小姑娘和巴恩斯以及那個不討人喜歡的夏洛克出現了。相較於一個前冬日戰士、一個世界聞名的大偵探，愛麗絲這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目前還不到20歲的姑娘顯然就成了需要別人説明的物件。斯塔克原本以為這個秘密不會很快揭開，但天不從人願，隨著神盾局被毀，九頭蛇浮出水面，神秘犯罪集團number 7的興起，今天的這場談話似乎就不可避免了。「我會安排好的。」他指得是愛麗絲今後有可能面對的監視與暗殺。
「……很難說我是你的責任，托尼。」愛麗絲笑笑。蝙蝠俠也好，鋼鐵俠也罷，還有滿臉擔憂的巴恩斯和史蒂夫，次元壁破碎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錯，對方有心維護，她感激不盡。「希望那位文森特不是我仇人。」揭穿一切的文森特言語恭謹，可揭露的事實卻給她帶來了天大的麻煩。
講真，對方真的不是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愛麗絲，就算對神盾局沒信心，也相信斯塔克先生吧。」漢尼拔今天依舊是嚴謹的西裝套裝，與同樣打扮的鋼鐵俠相比，他僅僅站在那裡不動，也讓人覺得異常認真。「你會沒事的。」小姑娘當然會沒事。
「借您吉言啦。」那位國防部的高官似乎想要走過來，卻被菲爾•寇森絆住。愛麗絲揉揉自己額頭，「夏洛克不在嗎？」這樣的盛事，大偵探怎麼缺席了？
「他會和福爾摩斯先生一起出席。」接過某位神盾局探員拿來的咖啡，斯塔克把其中一杯遞給愛麗絲，「喝一口吧，你別一會兒半路睡著了。」看著對方接過咖啡，鋼鐵俠才緩緩開口。「國防部的人不用我們，神盾局就會半路把他打發了。但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想想那位被外界稱為「大英政府」的男人，斯塔克有點頭疼。「你一會兒不要和他說話。」那個男人比美國政府難纏太多。
「他們到了。」瑪麗亞•希爾向這邊招手。「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到了。」
「晚上去做賊了嗎？」夏洛克似乎完全不明白什麼叫做「秘密見面」，他單手插兜絲毫不理會和神盾局及複聯眾人寒暄的哥哥，徑直走到愛麗絲面前。「哦，就是去做賊了也不會比你現在的狀況更糟。」似乎很瞧不上小姑娘萎靡不振的樣，大偵探甚至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會好好問一句我現在感覺怎麼樣嗎？」愛麗絲也跟著翻了個白眼。口嫌體正直神馬的，說得就是夏洛克這種人。「託福，還死不了。」那個討厭鬼文森特最好別被她逮到！
「索恩小姐，好久不見。」幾個月不見的麥克羅夫特依舊是揚著腦袋深怕自己得頸椎病的姿態，「您真讓人驚喜。」這話說得語氣微妙。
「福爾摩斯先生也一樣。」愛麗絲的視線繞過圍過來的福爾摩斯兩兄弟和鋼鐵俠，那位國防部的官員滿臉不情不願被神盾局探員請走了，而「大英政府」自己在進門時就只帶了夏洛克來。「上次在倫敦就覺得您絕非常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樣大的事情麥克羅夫特居然有權獨自處置，講真，現在英國議會不會都跟他姓了吧？美國方面好歹複聯和神盾局雙方坐鎮呢。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職責。」非常虛偽的笑容，麥克羅夫特耐著性子打量一下面前的小姑娘。愛麗絲•索恩的生平就算不看資料他也分析得出來。這樣一個人生經歷乏善可陳的人，怎麼可能是number 7的幕後主使？「索恩小姐今天來是為了……」他明知故問。
「麥克羅夫特，你得老年癡呆了嗎？」夏洛克不等鋼鐵俠插話就直接打斷了他哥哥。「哦，希望你不會因為健忘而發動戰爭。」一向以與麥克羅夫特唱反調為樂的熊弟弟坑起哥來毫不留情。
「number 7的人現在就在樓下。」尼克•弗瑞除了與麥克羅夫特及蝙蝠俠寒暄之外一直沒說話。這次神盾局元氣大傷，但這個打擊根本比不得昨晚斯塔克告訴他的事實。平行世界融合、有人保留了平行世界的記憶、還有Number 7是另一個世界的犯罪集團神馬的……尼克•弗瑞表示，他好想把那群自作主張的復仇者們扔進太平洋！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說！
「well，正主終於到了。」由神盾局負責嚴密安保的場地內，福爾摩斯兩兄弟加上除了蜘蛛俠的復仇者全員，神盾局最高級別三人組、蝙蝠俠，以及一個被趕鴨子上架今天來打高級醬油的愛麗絲，終於等來了電話那端，那個自稱number 7目前操控者的文森特。
「下午好。」身穿粉色西裝的男人身材修長，肩寬窄腰。金色頭髮打理乾淨，藍色的眼睛似乎能和號稱符合人類一切美好想像的美國隊長相比。
「文森特先生？」尼克•弗瑞一隻眼戴著眼罩，霸氣十足。「我是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關於昨天起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我希望您能給我……」他伸出去的手落空了。
「您看起來氣色不好。」文森特徑直走到愛麗絲面前，似乎完全沒注意周圍復仇者們警戒的表情。「是沒休息好嗎？」
整個大廳裡一陣沉默。
「……我們認識？」愛麗絲透過擋在身前的大偵探和鋼鐵俠，看向粉西裝男人。
「……我認得您。」文森特態度恭謹，「我……我認得您。」
他深深鞠躬。
悠于 2017-8-8 12:04
第46章 第二個夢（二合一更）
寬敞的會議室裡, 圓形桌子旁坐滿了人。自稱文森特的男人單槍匹馬獨自赴約, 坐在桌子最左側。「大英政府」麥克羅夫特和尼克•弗瑞以及鋼鐵俠坐在桌子最右, 頗有點分庭抗禮的意思。
「他們仨是在爭誰是老大嗎？」愛麗絲悄悄捅了捅坐在她身邊的夏洛克。
「b」, 天知道在這個遮罩了信號的建築裡大偵探的手機還能玩什麼, 愛麗絲眼睜睜看著夏洛克低頭擺弄爪機，連頭都不願意抬。「神盾局想主導這次談判，但麥克羅夫特作為英國政府的代表不同意，而斯塔克作為復仇者聯盟的領袖不同意把這件事完全交由官方處置。」絲毫不在意其他人會不會聽見他的話, 大偵探一語道破天機。「換句話說這位文森特先生選了一個非常好的時機前來談判。」有什麼比談判物件正在窩裡鬥更有利的時機呢？
「……聽起來, 很有意思, 呵呵……」沐浴在眾人的視線裡, 尤其是以尼克•弗瑞為首的三位真•大BOSS的目光裡，愛麗絲咽了咽口水——揭短的人是夏洛克，你們瞪我幹嘛！！！
「哦，謝謝你的誇獎，福爾摩斯先生。」文森特閒適地坐在椅子裡, 甚至有心情把面前神盾局準備的飲料打開聞了聞。「不過這件事我不敢自己居功……」把打開蓋子的飲料推到愛麗絲面前, 他臉上帶笑，「您喜歡的果汁, 不過有一點涼, 需要讓人拿去熱一下嗎？」
看到愛麗絲沒有反應，文森特立刻扭頭示意守在門邊的神盾局探員，「先生們，誰能去熱一下果汁, please？」
「文森特先生前來談判，難道是有他人指使嗎？」尼克•弗瑞頭戴眼罩，一身黑皮衣，頗有點海盜船長的感覺。「我以為您就是number 7的主人了。」他的眼睛不經意間掃了愛麗絲一眼。
「當然，談判的事情當然是我的意思。」粉色西裝的反派頭子示意走過來的探員拿走桌上的飲料。「我是指福爾摩斯先生的誇獎。」他扭頭看了看夏洛克，「早就聽聞『諮詢偵探』斷案如神，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文森特開始給大偵探戴高帽。
「哦？聽說？聽誰說？」夏洛克似乎總算有了興致，「莫里亞蒂？」number 7和莫里亞蒂的犯罪組織互有合作是不爭的事實，但就是不知道這個文森特今天來是想出賣誰。
「哦，不不不，當然不是，莫里亞蒂先生他……不是很健談。」文森特搖搖頭，「我們很少聊天。」
信你才有鬼。
作為本次會議高級打醬油人員，愛麗絲偷偷摸摸白了騷包的粉西裝男人一眼。給莫里亞蒂當導遊的那兩天，她可是充分領略了對方的健談程度。文人歷史，社會經濟，「諮詢罪犯」的知識廣博程度絕對非比尋常。不過當然了，對方煽動人心的能力也很非比尋常就是了。
「聽起來文森特先生似乎與莫里亞蒂先生不太談得來？」談判桌上的人都是人精，當然聽出了文森特的未盡之意——他與莫里亞蒂不合。
「合作嘛……只要利益一致，談不談得來又有什麼關係呢？」文森特朝菲爾•寇森笑笑。「哦，謝謝。」他接過被人送回來的飲料，放在愛麗絲面前。「有點熱。」
「文森特先生似乎與愛麗絲小姐很熟悉？」三位真•大BOSS都沒說話，於是就只能由底下的人代勞，瑪麗亞•希爾作為尼克•弗瑞的心腹插話。
「不，我不認識他。」愛麗絲可沒什麼好臉色。神盾局這個時候問這話幾個意思？懷疑她和犯罪集團有關嗎？
「嗯哼，再這麼試探下去，我看你們可以一起吃個早飯了。」夏洛克諷刺地開口。
「文森特先生，關於您昨晚提到的事情」，尼克•弗瑞把話茬接回來。平行世界融合的事情神盾局知道得實在是太晚了，晚到他們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做好充足準備。可number 7的提議又不能忽視，如果不是這樣，他絕對不會允許神盾局在這麼被動的條件下和恐怖分子談判，更別提還要分一杯羹給英國政府了。「神盾局在歐洲的分部被毀，不知道這件事number 7究竟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在歐洲的勢力折損了近三分之二。
「向恐怖分子要合理解釋，神盾局行事果然不同尋常。」如果說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共同代表了美國，那麼今天單刀赴會的麥克羅夫特則是為了英國的利益才出席會議。Number 7的大本營在歐洲，主營業務則擴展到了美國。原本只有一個難纏的莫里亞蒂，但現在麥克羅夫特更擔憂number 7帶來的威脅。熊弟弟夏洛克直到事情瞞不住了才說出實情，平行世界融合、超級英雄們就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帶來得除了安全外，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有蝙蝠俠的存在才孕育了小丑，有托爾的從天而降才有了滅霸攻打地球，保衛地球的強者帶來得不止是安全，還有更大的危機。
Number 7，這個隨著次元融合而出現的犯罪集團，這個對他們都知之甚詳的文森特，究竟會在這個已經混亂不堪的世界裡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神盾局在英國被搗毀的一所研究室，五個分支機搆，都是莫里亞蒂派人做的。」麥克羅夫特「大英政府」的綽號不是白叫的，英國境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沒錯。」文森特點頭，「英國境內的事都由莫里亞蒂先生負責。」但他絲毫不否認自己與這次的事件有關——莫里亞蒂的行動是與他商議後的結果。
「哦？所以number 7和莫里亞蒂會為本次歐洲和美國境內發生的恐怖事件負全責嘍？」從剛才起就一直沒出聲的斯塔克一隻手搭在桌子上，不算太感興趣地說。
「斯塔克先生那麼聰明，當然明白事情並非如此。」孤身一人的文森特似乎完全不介意室內的氣氛。「不過有一點我承認，神盾局總部大樓是我和莫里亞蒂先生炸的。」他輕飄飄扔出這句話，好像炸了神盾局總部大樓和在沙灘上踢倒一個沙子堆成的城堡一樣簡單。
「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主場的尼克•弗瑞憤怒于文森特的故弄玄虛和神盾局此時的危機。但即使遭受的打擊再大，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次會議地點他們也是做了周密安排的。
文森特如果想耍花招，就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我們number 7是開門做生意的。」文森特示意尼克•弗瑞別太急性子。「弗瑞先生，您要知道，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有像神盾局、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這樣想要維護秩序的組織一樣，像number 7和小丑或者九頭蛇這樣的組織也永遠不會少。光明與黑暗永遠都是一對孿生兄弟，無論這個世界發生多少變化，這都是不可避免的。」文森特的聲音有種特殊的磁性，愛麗絲隱約覺得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和他一樣的人。
「你是說有人付錢給你，讓你炸了神盾局大廈？」被炸了總部的菲爾•寇森目前出離憤怒中。
「NO，nonono，」文森特搖搖頭，「寇森先生怎麼會這麼想？這個世界上永遠也不會缺少像神盾局這樣的組織，我又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和你們不死不休呢？我是個生意人，number 7開門做生意，當然是要和氣生財了。」
和氣生財。
愛麗絲深深為文森特的厚臉皮震驚了。所謂和氣生財就是炸了神盾局總部大樓並且在世界各地各種炸炸炸？用炸彈和沖=鋒=槍和氣生財神馬的，number 7真是清純不做作的恐怖組織喲，和外面那群=妖=豔=賤=貨一點也不一樣！
「這是您常常說的，萬事留一線，彼此好見面。」打臉來得太快。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本寶寶是好人！沒教過恐怖分子頭子怎麼做生意！
「總之，從結論上說，神盾局總部大樓確實是我和莫里亞蒂先生炸毀的。」文森特並沒反駁愛麗絲。
「從起因上呢？」斯塔克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表情嚴肅。
「哦，其實是最近有人和我們搶生意，所以我和莫里亞蒂先生商量一下，決定先給對方一下小小的警告。」會議桌上其他人嚴肅的表情似乎沒有給文森特帶來任何壓力，他依舊一副我型我素的樣子。「但是出了點岔子。」嘴上說出了岔子，但他的表情卻很不以為然。
「文森特先生，你不會想說炸毀了神盾局總部是一時失誤吧？」瑪麗亞•希爾面上不顯，但實際上她已經吩咐守在外面的探員們嚴正以待。Number 7的文森特從進來之初起就滿臉有恃無恐，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文森特是個自負的笨蛋；二，他是真的成竹在胸。而前一種可能很顯然存在率很低。
「不是，不是失誤。」搖搖頭，文森特總算痛快了一回。「事實上，近來一直在搶我們生意的組織各位都不陌生，是九頭蛇。」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放在桌子上，他把東西緩緩推到愛麗絲面前，「我和莫里亞蒂先生要炸得不是神盾局總部大樓，而是九頭蛇總部大樓。但很可惜，這兩者是同一座建築，所以嘍……」他聳了聳肩膀。
「你是在指責神盾局和九頭蛇有牽連。」尼克•弗瑞本就漆黑的臉更是黑下去。他們神盾局今天丟大人了。「文森特先生，您說這種話是要有證據的。」昨晚開始的清剿行動中確實發現了許多混進神盾局的九頭蛇間諜，但神盾局總部就是九頭蛇總部？開什麼玩笑！
「這是九頭蛇的標誌。」夏洛克把文森特拿出的紐扣型胸針舉起來。「你從哪里弄來的？」
愛麗絲望著胸針，卻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她昨晚已經把知道的劇情都告訴蝙蝠俠了，按道理來說，神盾局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肅清了所有間諜才對。可文森特有恃無恐地指責神盾局總部就是九頭蛇總部……
「布魯斯，你今天早上和我說事情都處理好了？」今早，蝙蝠俠告知了愛麗絲神盾局的舉動。從理事會成員開始，所有無法確認其忠誠性的人員已經全部被看管隔離，美國本土，神盾局目前只剩下10名六級以上高級特工可以自由行動，這其中還包括尼克•弗瑞三人組。這樣大規模的肅清行動之下，難道還會有漏網之魚？
「神盾局內所有間諜都已經被收押。」多名老戰友無法確認身份，寇森心裡複雜。
「哦？你們確定是所有嗎？」文森特皺著眉頭，表情誇張。「弗瑞局長先生，您要知道，我是生意人，如果沒有籌碼我是不會來這裡談判的。」九頭蛇那種從上到下成員都被洗腦徹底的組織拿來給他開路再合適不過。
「……你需要拿出證據。」談判總有一方要先亮出籌碼。
「可我還沒說我的條件呢。」文森特不為所動。「您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他轉臉看下愛麗絲，「我給您的兩隻貓帶了玩具，就在樓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這是在支開她，愛麗絲清楚明白文森特的意思。但對方為什麼先是極力要求她出席這個秘密交易，又在會議中途想讓她離開呢？
「愛麗絲小姐？」寇森示意探員把平民小姑娘帶出去。
「愛麗絲，你先出去。」巴恩斯朝愛麗絲眨眨眼，示意對方不要擔心。
說實話，她有選擇嗎？
「萊克特醫生的辦公室就在樓下，索恩小姐想下去看看嗎？」滿臉樂呵呵的探員看著和藹，但愛麗絲清楚地知道對方就連腳踝都綁了槍。
當真是全副武裝。
「好啊，那我們下去吧。」她倒想知道文森特和神盾局葫蘆裡賣得什麼藥。經過昨晚的事情神盾局一定會監視她，但經過今天的事情，卻很難說神盾局會不會囚禁她。
「愛麗絲，你的臉色真的太差了。」漢尼拔西裝筆挺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面，似乎完全不意外愛麗絲的到來。「謝謝您送她過來，大衛。」他似乎和送愛麗絲過來的探員很熟悉。
「怎麼了？不開心。」起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漢尼拔才把攜帶寵物出門用的箱子打開，「你得原諒我把這兩個小傢伙放在裡面，她們的好奇心實在太強了。」兩隻貓感覺靈敏不喜歡他，自然也就不聽他的話。
「哪裡，我還沒謝謝您幫我照顧她們呢。」抱住兩隻一晚沒見的貓咪，愛麗絲朝自家鄰居道謝。「真是太麻煩您了，還特地幫她們帶過來。呀……」
大花二花對於兩腳獸把她們託付給一個讓貓渾身都想炸毛的人表示了很大不滿。
「哦，她們倆真是……」漢尼拔臉上在笑，但卻覺得眼前的場面蠢透了。兩隻貓為表不滿一左一右咬住了小姑娘的頭髮。
明明是個聰明孩子不是嗎？
漢尼拔上前幫忙的時候，忍不住想。聰明孩子幹嘛非得做這種蠢事呢？兩隻不聽話的貓充其量只能算是下等食材，愛麗絲為了她們居然不惜放下警惕，找上自己，這又何苦呢？
兩隻貓被放在辦公桌上，漢尼拔趁著女孩子沒注意，把自己的手從虎斑貓嘴裡拿出來。算了，他想。誰都有點自己的愛好，小姑娘不過是喜歡這兩隻愚蠢的貓而已，還不算不能接受。
更何況……他瞥了一眼兩隻貓。
貓的肉雖然不算好，但其他部位……
「喵！」大花敏感地察覺到了危機，喉嚨裡傳來威脅的呼嚕聲。
「大花，怎麼了？」才摸好二花的愛麗絲急急忙忙把大花又抱起來，「萊克特先生，真對不起，大花可能是和我生氣了。」趕緊摸摸毛，她安撫自家的毛孩子。
「沒關係，他們可能是想你了。」一隻貓的威脅看起來幼稚而可笑，漢尼拔很不放在心上。「談判進行得還順利嗎？」文森特行事一向頗有章法，看剛剛過來的探員的臉色，事情應該進展得很不錯。
「我出來的時候，弗瑞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愛麗絲坐到沙發裡，把兩隻貓抱進懷裡。「萊克特先生您為什麼也會在這兒？」記得巴恩斯和史蒂夫說過，鄰居漢尼拔是神盾局所屬的心理學家，並非戰鬥人員。那麼非戰鬥人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神盾局……目前的處境不太好。」漢尼拔笑笑，然後示意愛麗絲看看辦公室外。「雖然這是機密，但鑒於你知道事情的經過，我覺得瞞著你沒什麼意義。」他把辦公桌後面的椅子推出來，坐在愛麗絲面前。兩隻貓朝著他呲牙咧嘴。
「神盾局總部目前……美國本土只剩下不超過10名高級探員。」終於趁亂讓自己升了一級的漢尼拔稱不上得意。神盾局擁有的科技和技術確實讓人著迷，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反社會人格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
一群蠢貨而已。
其實剩下的人真的很多了！
愛麗絲仔細回憶一下記憶裡那已經快要泛白的電視劇劇情。《神盾局特工》第幾部來著？好像活著的高級特工除了菲爾•寇森和瑪麗亞•希爾外，沒幾個了吧？而且那還是全球範圍內的呢。現在光美國本土就剩下了10個人，說明世界的走向和劇情並不相同，可喜可賀不是嗎？
「嘛，沒出大亂子就好。」愛麗絲摸摸今天反常的兩隻貓，很心疼。「萊克特先生您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好了。」漂亮話誰不會說，「我認識的大家都平安，這就最好了……」算算時間，老爸老媽的飛機也快到了。
「事情並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漢尼拔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其實並不關心神盾局的處境，但他故作不知。「很多高級探員因為難以確定立場被捕，現在神盾局內部草木皆兵。」大量精英被捕，又要抽調本就嚴重短缺的人手去看管，文森特和莫里亞蒂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愛麗絲，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所有經過，但目前的情況，只怕對你不利。」他搖搖頭。
「我又不認識那個文森特，就算神盾局把我的履歷再查十遍，我也和恐怖組織沒有聯繫。」文森特的確處處古怪。
愛麗絲心裡隱約有個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可她又抓不住。文森特表面上對她恭謹恭敬，噓寒問暖，連飲料都幫她倒，但實則這些舉動都是在往懸崖邊推她。
掛著number 7領導人頭銜的文森特對她越殷勤、越尊敬，表現得與她越相熟，她在神盾局這邊看來嫌疑就越大。畢竟蝙蝠俠布魯斯•韋恩親口說過，她在某個平行世界裡是number 7的幕後主使。
現在文森特口口聲聲叫她BOSS，在她面前又恭敬謙和，誰會不懷疑她和文森特、和number 7的關係呢？
就算相信她現在和number 7沒關係，但只怕神盾局和復仇者也會在心裡認定她是一顆定=時=炸=彈，未來會有威脅。
那麼文森特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某個平行世界裡的她殺了人家全家？或者欠錢沒還？
「巴恩斯先生和羅傑斯先生想來會幫你在局長面前周旋一二。」漢尼拔不太真誠地安慰，「你不要太擔心了。」小姑娘可別讓他失望才好。
「我知道。」愛麗絲點點頭，又拿頭蹭了蹭自家的兩隻貓。等待的過程格外漫長，兩晚沒睡好的她抱著兩隻花在萊克特先生的辦公室裡打了個盹兒，又吃了一次東西，才等到會議結束的消息。
「弗瑞局長看起來臉色可不好。」站在辦公室裡向外看，愛麗絲看到鹵蛋局長本就不白的臉色更是嚴肅認真，似乎在思考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餘下的神盾局探員們也各個緊綁著臉，好像誰欠他們二百五十萬似的。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福爾摩斯兩兄弟，麥克羅夫特和文森特親切握手，之後率先離開，大偵探緊隨其後。復仇者們的臉色有點複雜卻說不上是好是壞，蝙蝠俠布魯斯有點兒焦慮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陪你過去吧。」漢尼拔收到示意，他要讓愛麗絲出去。
「不用，我自己去。」鬼知道神盾局賣什麼關子，但愛麗絲覺得有蝙蝠俠和鋼鐵俠幫忙，還有美國隊長和巴恩斯幫她說好話，尼克•弗瑞總不至於因為文森特的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和似是而非的舉動就把她當作壞蛋抓起來。
事實證明，神盾局確實沒想把她當成恐怖分子抓起來，但菲爾•寇森說出口的話卻讓愛麗絲更加憤怒。
「索恩小姐。」身為神盾局精英、局長最信任的左右手、下任局長，菲爾•寇森一直秉承著良好的職業素養。「鑒於您的情況特殊，神盾局希望可以安排兩位探員貼身保護您，您覺得如何？」說是保護，實則就是為了監視。愛麗絲•索恩這樣一個小姑娘知道了神盾局的秘密，而且目前又身份不明，就算斯塔克和Cap願意作保，他們也不能放心。
「哼。」鋼鐵俠冷冷哼了一聲，但他知道目前的狀態已經算是他能夠給愛麗絲爭取來得最大權益了。「羅傑斯和巴恩斯就住在她隔壁，你們覺得誰敢去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的家裡搶人？」斯塔克看不慣神盾局那副官僚主義的做派。
「只是為了安全考慮，不過當然，有Cap和巴恩斯先生在，您的住處我們不會監視。」話說得好聽，但真的監視與否就不一定了。
「fine」，愛麗絲沒反對。現在是敏感時期，神盾局草木皆兵、從局長開始都有被害妄想症神馬的，她理解。「我只希望你們能比我知道的要聰明些。」理解，理解你個大頭鬼！
「神盾局徹查之後給你一個結論，索恩小姐。」尼克•弗瑞更傾向於將愛麗絲•索恩收押，但無奈沒人回應。
「希望神盾局不會讓我等太久。」她有個預感，平行世界融合的事情，在場的人絕對不是唯一知情人。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戈爾夫婦的。」菲爾•寇森絲毫不在意復仇者們投來的目光。「戈爾夫婦十分鐘前已經在曼哈頓機場降落，他們會被安排轉機華盛頓。」
「你什麼意思？」愛麗絲和布魯斯•韋恩同時問出來。
「弗瑞，這是怎麼回事？！」鋼鐵俠和史蒂夫也滿臉質問。
「索恩小姐，現在是敏感時期，您的身份……不明。」錯殺不可放過，神盾局職責所在，談不上對錯，「戈爾夫妻是CIA高級行動人員，我們此舉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危。想來，您能理解，對嗎？」
愛麗絲明白尼克•弗瑞的意思。
她爸媽是資深特工，如果她本人真的和number 7有什麼牽連，那麼與有豐富經驗的父母團聚就有可能被包庇。相反，如果她孤身一人身處監視中，神盾局就更容易找出她的破綻——同時，她的父母也會被監視。
好氣哦，可還是得保持微笑。好想打人怎麼辦呢？「寇森探員您看起來年紀不輕了，快五十歲了吧？」菲爾•寇森外貌看起來大概四十剛出頭，但愛麗絲就是要往老了說。「思慮太多人老的快，您也是該考慮養生的年紀了。」好氣哦，洛基呢？快來痛扁神盾局吧！她給加油鼓勁！
「弗瑞，這件事你沒有和我們商量。」史蒂夫對神盾局這樣的行事很不滿。「愛麗絲她根本……」小姑娘就是個擼貓症重度患者，和恐怖組織策劃一起搗毀神盾局？出售機密？她要是有那個想法還至於每天纏著他拍照片求籤名拿出去賣嗎？
「Cap，這是從大局出發。」復仇者們可以感情用事，但他不行。尼克•弗瑞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也知道他該做什麼。不近人情算什麼，如果能保護更多的人，就是犧牲掉一小部分人，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件事已經決定了。」言下之意，他不會改變決定。
「你……」史蒂夫確實很生氣。
「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老爸老媽還在神盾局手裡，她自然不想真的得罪神盾局。但文森特這個number 7的領頭人、名副其實的恐怖分子、造成她現在窘境的罪魁禍首卻滿臉笑容站在一側，實在讓人心煩。
「不，BOSS，我只是有點懷念和您一起的日子。」粉色西裝的大反派滿臉懷念。「看到您這樣有精神，我就放心了。至於您的父母，我相信神盾局一定會妥善安置，您不用太過擔心。」他表現得真得像個忠心耿耿的下屬。
「昨天有顆人頭人頭被送到我學校了，你知道嗎？」父母的安排得等這個可疑的文森特走了她再私下問，但愛麗絲卻突然想起那個嚇人的包裹。
「哦，約瑟夫•漢克。」文森特毫不遲疑。「那件事我做得太草率了，希望您不要生氣。」微微傾身，他恭敬地道歉。「本來我是想在耶誕節前送您點什麼的，但挑來挑去都覺得沒有新意。剛巧這個時候就想起了他。禮物的事實在是太草率了，請您別生氣。」單單聽說話內容，誰會想到文森特所謂草率的聖誕禮物是一顆被掏空了大腦的人頭呢？
「文森特先生，我送您出去吧。」對方磨蹭這麼久，寇森懷疑其動機。
「救了她的人是你？」斯塔克知道當初的事。小姑娘出事後他也曾經讓賈維斯幫忙查找線索，但最後無功而返。原來當初是number 7救下了人嗎？
「是……某位行動迅速的先生。」文森特笑笑。「BOSS，您如果有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可以隨時吩咐。」
愛麗絲確認了一件事。
文森特的確是故意在眾人面前對她畢恭畢敬，念唱作打的。
「well，我想我暫時還不需要一個恐怖分子幫我做什麼。」對方藍色的眼睛乍看之下漂亮極了，但細細體會，她能感覺到隱藏在眼神中的冰冷。
「那看不一定呢，我可愛的小姐。」
……
「我自己進房間就好了，你們三個難道還打算跟著我回家嗎？」2502的史蒂夫和巴恩斯，外加一個蝙蝠俠，愛麗絲抱著兩隻貓站在房門口，無奈地趕人，「我都到家了，你們不用擔心。」三個男人擔心她受刺激接受不了，硬是跟了回來。「而且神盾局的探員現在正不知道在哪裡角落裡趴著呢，我很安全的。」
「真的不需要人陪？」巴恩斯低頭盯著小姑娘，「要不要叫彼得來？」反正超級英雄的馬甲早就被愛麗絲扒掉了，也不差這一次。
「不、用、了。」愛麗絲無奈地指了指貓，「有她們兩個陪我就行了，你們回去忙吧。」文森特應該是提供了什麼重要情報，反正她離開那個神盾局辦事處的時候，裡面的人馬正在集結，一副要去找誰拼命的架勢。
「真的不用？」布魯斯也急需趕回哥譚，但作為把小姑娘說出來的始作俑者，他總是不放心。
「真的沒事，放心吧。」掏出鑰匙開了門，她制止了三個男人想進去的舉動。「你們如果真的擔心我，就快點把壞人抓住，讓神盾局別總每天疑神疑鬼的。」
「那好吧。」史蒂夫點點頭，「有事的話你就打電話。」弗瑞安排了四位精英探員，想來也不會出事。
「去吧去吧，拜拜~」
「咚」，鑰匙扔在茶几上的聲音。「出來吧。」愛麗絲偏過頭，看向書房的方向，「我知道你在我家。」
「BOSS，您還是那麼敏銳。」粉紅色的西裝閃現在書房門口，本不該在這裡的文森特靠在門框上，滿臉悠閒。
「我不是你的BOSS。」愛麗絲看著面前金髮碧眼的前下屬，內心平靜。「為什麼做這樣的事？」
「您真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文森特緩步走來，坐在沙發一側。「您如果不知道的話……我真的會有點失望……」他低頭看著貓，不再說話。
「你把我逼到這種境地，就為了看我能不能變成你記憶裡的那個我？」其實文森特的心思真的不難猜。
「我知道您不會讓我失望的。」
「你如果我會呢？」愛麗絲摸摸二花的腦袋，看向文森特，「如果我讓你失望了呢？」他會怎麼做？
「您不會的。」文森特緩緩起身，單膝跪下。「BOSS，您不會讓我失望的。但如果您真的……」似乎這個想法讓他及其難以忍受，文森特臉上閃過一絲扭曲。「如果您真的……」一隻手擒住女孩子的手，他不理會沖上來撓他的貓。「那麼，我會親手，結束您的苦痛……」
媽蛋，這他喵的是個病嬌！
未來，疑似會「被結束痛苦」的愛麗絲表示——麻麻，地球好可怕，寶寶要回火星，立刻就回!!!
第47章 第二個夢
時間就像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無回。轉眼間, 就是新一年了。
「怎麼無精打采的？」新年上班第一天, 紐約好老闆弗蘭克給工作室的三名員工每人發放了一個大紅包, 裡面各有1000塊美金, 美其名曰「壓歲錢」。「收到了『壓歲錢』還不高興？」終於從女友慘死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的他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打算重新開始生活。拍拍小員工的肩膀，弗蘭克又遞出一個小玩具熊鑰匙扣，「來, 我再加你一個。老闆我是不是很大方？」他得意地搖著頭。
「大方, 紐約好老闆！除了鋼鐵俠斯塔克先生, 全曼哈頓就屬你最大方！」簡美滋滋拿著紅包, 誇著發紅包的人。「愛麗絲你說是不是？」新年上班第一天，工作室還沒開始工作。
「是啊，老闆很大方。」愛麗絲把紅包放進包包裡，順著簡的話開始誇弗蘭克。「灰常大方！」1000塊的紅包誒。
「不過我聽說，『壓歲錢』這個東西是在要新年前一天給出去, 然後收到的人把它壓在枕頭下面睡一覺, 是不是？」邁克爾回頭看愛麗絲，「愛麗絲, 您說是不是這樣？」工作室裡就這麼一個有亞洲血統的人。
「每個地方風俗不一樣吧？」愛麗絲也不太確定, 「也有些地方是在新年第一天給的吧。」發紅包演變到現在早就不是祈福的傳統了，不過是親戚朋友間的交換而已。愛麗絲對收紅包這種事並不熱衷→反正她收多少爸媽就得發出去多少。
「邁克爾，你這是在嫌棄我給得晚了嗎？！」邁克爾不合時宜的關於「壓歲錢」究竟應該什麼時候發的話題惹惱了發紅包的老闆，「你這個月的獎金扣了。」
「別呀！！！」邁克爾慘叫。
……
聖誕假期已經過去, 曼哈頓的大街上又恢復了人來人往的景象。但如果仔細看你就會發現，街上雖熱鬧，但卻都是行形色匆匆的路人，背著背包到處玩的遊客和跟同學、朋友出來聚會的人卻寥寥無幾。
原因無他。
誕節前世界各地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給人們留下的陰影還未過去，耶誕節當天早上就又出現了了聳人聽聞的新聞——副總統被捕。
愛麗絲在電視新聞裡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萬分。在耶誕節期間絲毫不顧忌政府形象地把副總統涉嫌與恐怖分子有牽連的新聞爆出來，講真，神盾局瘋了嗎？
「所以副總統先生也是九頭蛇的成員？」耶誕節當天下午，孤零零一個過節的愛麗絲被鄰居漢尼拔•萊克特敲響了房門。盛情難卻之下，她抱著家裡的兩隻貓、拿上準備好的零食飲料來到2504，準備在漢尼拔家裡過節。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萊克特醫生似乎為了配合節日氣氛，穿了一條深紅色西裝褲和一件白襯衫，正在為晚上的聖誕大餐的做準備，愛麗絲不好意思白吃，穿著自己的卡通圍裙幫忙洗水果蔬菜。
「副總統都是九頭蛇……他們還真厲害啊。」回憶一下電影，愛麗絲記得原本九頭蛇的最高長官也不過是個亞歷山大•皮特斯，一個理事會成員而已。副總統……簡直都可以主導國家事務了啊。
「但也到頭了。」挽著袖子仔細給水果做造型的漢尼拔沒有回頭，而是通過水龍頭上反射的畫面觀察被他塞了一個小蛋糕的女孩子。「神盾局從number 7那裡得到的情報足夠準確，目前美國方面由神盾局負責，歐洲方面主要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主導。九頭蛇這次再不能『砍下一個頭，長出兩個』了。」不過砍下的頭到底對不對，就不一定了。
「我聽史蒂夫說，萊克特先生現在是七級特工了？」漢尼拔準備餐點的要求太高，愛麗絲自知笨手笨腳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洗完水果後就乖乖站在一邊陪聊。手裡捧著一塊兒精緻的小點心，她甚至有點捨不得下嘴——造型真是太漂亮了。「聽說神盾局探員們的等級許可權最高是十級？」她當初看電視劇的時候對許可權一直沒太留心，但七級……聽來可不低。
「十級是弗瑞局長。」漢尼拔順利雕刻好一顆柳丁，又換下一顆。「在神盾局，六級以上就算是高級別探員了。」但無用的等級制度依舊不能阻止神盾局被敵人滲透。
「所以萊克特先生現在也是神盾局裡的精英了？」各個角度好好拍了照後才終於捨得下嘴，愛麗絲一口咬下小蛋糕一角。「好好吃哦……」味道棒極了。
「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做一些。」自己的廚藝被誇獎是件高興事，漢尼拔也不例外。「不過要等聖誕大餐結束才可以吃，免得你只顧吃甜點。」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溫和的長者在打趣後輩。
「那就謝謝您了，萊克特先生。」愛麗絲自己翻出杯子，倒了點水喝。「誒，我才想到，您不是心理醫生嗎？」史蒂夫和巴恩斯都說漢尼拔是神盾局裡很優秀的心理醫生，給探員們進行心理評估、間或進行心理輔導。可一個單單靠看診的心理醫生是怎麼順利升到七級特工許可權的？
「神盾局的分工很明確。」漢尼拔聽懂了愛麗絲的疑問。「我雖然不用出外勤，但除了給人進行心理疏導外，也需要做其他事情。」關於具體的工作內容他沒說。
「這樣啊。」點點頭，愛麗絲接受了這個理由。「我還沒說謝謝您今天邀請我呢，您要是不叫我，我今天本來打算一個人過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有些低沉。神盾局以新任務的名義把父母調去了華盛頓，愛麗絲除了在神盾局監視下和父母通過一次電話並經人轉交了生日禮物外，再沒能和父母聯繫。
「……Cap和巴恩斯先生也很擔心你。」光亮的刀深準確映照出站在一旁的小姑娘滿臉的不高興，漢尼拔輕輕笑笑，「想父母了？」果然還是個孩子。
「是啊。」點點頭，愛麗絲沒否認。「我本來以為他們可以回來陪我過耶誕節的呢。」雖然一家三口沒一個基督教徒，但過節這種事本質上就是吃吃喝喝大家一起玩，和宗教一點關係都沒有！
「……別擔心，等他們查清楚你和number 7沒有關係，就不會再監視你了。」漢尼拔的安慰在愛麗絲聽來很蒼白。
「不會的，就算查清楚了我和number 7、和文森特沒有半點關係，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監視我。」情報機構的行事作風就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她就是真的在調查下證明清白，神盾局也一樣不會放心。「萊克特先生，你知道神盾局派來監視我的人現在在哪裡嗎？」公寓的房間她仔仔細細檢查過，並沒發現諸如監視器、竊聽器一類的東西，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神盾局的儀器太先進，她發現不了。
「你樓下剛好有位昨天新住進來的鄰居。」擦擦手，漢尼拔很不經意地就暴露了神盾局負責監視人員的位置。「剩下的嘛……常規來講，應該是對面大樓有個監視點。」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養的兩隻貓不好，要不是那兩隻礙事的貓在，他本來可以……
「那……您是不是也有監視我的任務在身？」愛麗絲攥著玻璃杯，僅僅盯著背對她的男人。漢尼拔•萊克特是神盾局七級特工，他會不是神盾局的眼線嗎？
「是的。」漢尼拔毫不否認。「寇森探員確實有要求我留意你的動向。」轉過身，他看著站在廚房門口不知在想什麼的女孩子，「不過愛麗絲，你可以信任我。」身為心理學家，他知道如何才能讓人撤下防備。
「信任你什麼？萊克特醫生？」漢尼拔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我沒有不信任你，就好像我也沒有不信任神盾局一樣。雖然我知道他們肯定會監視我，但我相信他們總能查清真相的。」愛麗絲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你不用這樣緊張，在我家你可以放鬆些。」漢尼拔笑笑，他一眼看穿愛麗絲的謊言。「愛麗絲，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以前和number 7沒有任何瓜葛，在這一點上，我從來沒懷疑過你。」小姑娘當然不認識文森特，不然他哪裡用得著這麼費勁兒。
「那是當然了。」愛麗絲本來就無意跟鄰居爭執，鄰居漢尼拔深不可測，她今天把話說出來只是想讓對方知道她也不傻，以此達成個默契而已。對門兒住了個每天都會留意你動向的人，另外還有四個不知道蹲在哪個犄角旮旯的監視者，這實在不是什麼開心事。「我本來就和恐怖分子沒關係嘛。」那個病嬌文森特害死她了！
「不過你還是要儘量注意自己的言行，最好不要給神盾局派來的探員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漢尼拔從洗好的籃子裡挑選了一隻土豆，「神盾局行事……一向作風強硬。」他一邊削土豆，一邊留意愛麗絲的反應。
「嗯，我會小心的。」愛麗絲點點頭，並沒注意到漢尼拔這句話裡帶著的惡意。「你準備得東西真多，我現在都等不及要開飯了呢。」
「別著急，一會兒就開飯。」
……
「cheers」，漢尼拔舉杯向今天宴請的女孩子示意，「敬……耶誕節。」餐前酒他特意挑選了沒有度數的一款。
「還有豐盛的聖誕大餐。」愛麗絲抿了口酒。兩隻貓穿著紅色外套，就蹲在餐桌下面。
「快嘗嘗看喜歡嗎？」把精心準備的美食一一介紹，漢尼拔不經意間低頭看到了地上正在吃飯的貓。真是礙事。
「都很好吃，萊克特先生您可以去做大廚了。」愛麗絲毫不吝嗇誇獎，「您如果哪天不想當心理醫生了，完全可以自己開個高級餐廳，我保證預約可以從今年耶誕節排到明年耶誕節。」漢尼拔簡直就是個被心理學耽誤了的大廚啊。
「哈哈，你喜歡就好。我本來還想給你做點其他的特色，但實在是條件有限，只能用這樣的食材了。」好不容易神盾局自顧不暇，但兩隻礙事的貓實在太敏感了。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愛麗絲低頭看看自家的兩隻花，「你們說，是不是很好吃啊？」漢尼拔貼心地給兩隻貓準備了魚肉大餐。
「喵~」
「喵(>^ω^<)~」兩隻花吃得高興，很給面子的答應。
「你們喜歡就好。」不動聲色地給女孩子續杯，漢尼拔開口，「說來也諷刺，明明我們兩個都不是耶穌的信徒，卻在一起慶祝他的生日。」
「我從沒說過我不信奉基督教。」在這個擁有宗教信仰的人佔據大多數的國家，愛麗絲這種無神論者很少見，她以往從沒刻意和人提起過這件事。「萊克特先生您怎麼知道這事的？」她為了合群，可是還特意買了本《聖經》放家裡的。
「我是個心理學家，愛麗絲。我觀察人類。」漢尼拔從火雞肚子裡把醃漬好的食材用夾子夾出來，放在愛麗絲盤子裡。「你從不祈禱。」小姑娘無論遇見任何事情都從不向上帝祈禱。
「也許我下次應該試試。」謝過對方，愛麗絲用岔叉子叉起一個栗子，「或許就是因為我不信仰上帝，所以才這麼倒楣的？」她調皮地笑笑。信奉宗教某些時候會給人安全感，有個心靈寄託或許也不是壞事。
「上帝從來不會給人安慰。」漢尼拔臉色嚴肅，「愛麗絲，人只能自己給自己慰藉，上帝從來不會幫助他人。」說到這種話題，他有些認真。
「那萊克特醫生有宗教信仰嗎？」愛麗絲好奇地問。
「宗教是人類幻想出的產物，所謂上帝和神都是不存在的。」坐在對面的心理學家表情不明，「人類把自己的願望寄託在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身上是很愚蠢的。」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冷意。
「所以萊克特先生也不信仰宗教嘍？」作為無神論者，愛麗絲贊同漢尼拔的觀點，「那您信奉什麼呢？」
「叢林法則。」喝了一口酒，漢尼拔注意到對面的女孩子好像很意外的表情，「大自然在人類誕生之初就為我們設定好了規則。但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卻隱藏了這一法則。自我陶醉與自我滿足，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活在這樣的狀態裡。」他的表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
「可是現代社會叢林法則依然存在，您為什麼說它被隱藏了？」兩隻貓吃完了自己盤子裡的東西，開始不安分地往她身上跳。「有時候我覺得叢林法則在現代社會的運用可比原始社會殘忍多了。」
「可是現代社會一直在避免提到這一法則，好像說到這個就會顯得多麼殘忍一樣。」輕鬆切開盤子裡的肉，漢尼拔低聲笑了一下，「可是你看看，我們不還是在吃這些家畜嗎？」
愛麗絲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您今天陪我過耶誕節，是不是推掉了和其他人的約定？」鬼使神差，她下意識轉移話題。
「不，沒有，我本來也是打算一個人過的。」漢尼拔默許了對方轉移話題的舉動。
「您在美國沒有其他親人了嗎？」愛麗絲好奇地問。
「……我原本有個妹妹，米莎，她在隨我來美國的時候死在半路了。」漢尼拔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
「我很抱歉……」
「不，沒什麼。」
……
「愛麗絲，愛麗絲，你想什麼呢？」邁克爾奇怪地望著自家同事，「是不是休息久了上班第一天不習慣？我也是，啊，我特別想念家裡的床。」他做了個抱枕頭的姿勢。
「行了，再睡下去就就要睡傻了。」簡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邁克爾背上，「愛麗絲可沒你那麼懶。」
「我有點走神兒。」愛麗絲揉揉眼睛，朝同事笑笑。自從耶誕節那天在漢尼拔家裡吃了頓飯後，她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了，假期過去了，大家新一年要好好工作，爭取……爭取我們每個人都能像鋼鐵俠那麼有錢！」老闆弗蘭克振奮士氣。
「好噠！」
「加油！」
「叮咚」，新年第一位客人來了。
第48章 第三個夢，一更
「這個我真做不來。」愛麗絲攤攤手, 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星星眼的模特露西。想要親眼再見一次蝙蝠俠最好能共進晚餐最後再共=度=春=宵？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蝙蝠俠自從出現以來就沒斷過被人猜測真實身份和行蹤, 你見過誰成功了？」扒蝙蝠俠馬甲？她不要命了？
「所以我才來求你嘛……」此時已經是一月下旬, 模特露西不顧最近幾天飄的小雪花, 穿著過膝靴子和短褲, 露著大腿，走在曼哈頓的大街上。「而且你都幫我拿到蝙蝠俠的簽名了呢！」雖然那張簽名是眼前的小姑娘公事公辦賣給她的。
「簽名的來源是商業機密，概不外傳。但你現在的要求就是打死我，我也完不成。」模特露西在時尚界很紅, 老闆弗蘭克借著對方來工作室的機會要求愛麗絲和潛在大客戶搞好關係, 所以她目前屬於帶薪逛街——與露西套關係。「其實超級英雄什麼的, 我們曼哈頓就有啊。」抬手指了指那棟高聳入雲、無論在曼哈頓哪個街區都能看得到的復仇者大廈。「斯塔克先生是鋼鐵俠, 還是復仇者聯盟的領頭人，不是也很帥嗎？」露西幹嘛非得捨近求遠呢，「而且那一晚，他也有份救你呀。」英雄救美神馬的，複聯都有份。
「鋼鐵俠？他可不行。」露西搖搖頭, 「矮個子再加個小肚子, 親愛的愛麗絲，你拿他和蝙蝠俠比？」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女模特使勁搖頭, 「這硬體設定也差得太遠了吧。」她似乎非常嫌棄。
「按照硬體標準？那我覺得你那天的男伴兒布魯斯•韋恩就不錯。」和蝙蝠俠真身約過會的露西居然轉眼就看不起對方了，愛麗絲真好奇韋恩先生要是知道他被另一個自己搶了女伴，心裡會有什麼想法。「軟體硬體都齊全，絕對高個子加八塊腹肌, 難道不好嗎？」兩個人已經在街上逛一下午了，現在正在朝著複聯大廈的方向行進。
「不好。」露西不假思索，「扔下女人獨自逃命的男人神馬的，都是辣雞！絕對不能忍！」絲毫不知道她自己就是被她口中的「辣雞」救了一命的女模特甚至表情嚴肅地教導身邊的新朋友。「我比你大，愛麗絲。過來人告訴你一個鐵則——挑男朋友必須挑有責任感、靠得住的，臉和錢都是浮雲」，頓了一下，她打了個補丁，「不過當然了，你如果只是和他們玩玩的話，臉和身材還是挑選的重要指標。」
「所以你就挑了布魯斯•韋恩？」心裡為蝙蝠俠默哀一分鐘，愛麗絲站在路口好奇地問，「露西，你怎麼領著我走到這裡了？」醒目的復仇者大廈近在咫尺，她們來這裡幹嘛？
「我們來拍照呀。」手裡拎著七、八個購物袋腳踩十幾公分細跟鞋逛了一下午的職業模特神采奕奕，「沒准一會兒還能看到鋼鐵俠本尊呢。」明明才吐槽過鋼鐵俠個子矮的露西轉眼間就說要在複聯大廈前合影留念。
「為什麼要在這裡拍照？」愛麗絲有點弄不明白新客戶的腦回路。「這地方遊客每天都很多，拍照也太擠了吧？而且你不是曼哈頓人嗎？我記得在你帳號裡看到過你和斯塔克先生的合影。」又不是外地人遊客圖新鮮，何苦和遊客搶地盤拍照呢。
「這你就不懂了。」已經站在人群後面的露西興致勃勃，「我是個模特。如果我的粉絲在網上看到我在和朋友逛街後來到了複聯大廈門前，然後和所有人喜愛鋼鐵俠的人一樣在複聯大廈前合影，你猜，他們會不會覺得很親切？」這都是套路。
「……擺拍可恥。」這是愛麗絲唯一能說來的話了。
「哈哈，來吧，我們倆合個影！」
大概因為今天是工作日的緣故，復仇者聯盟大廈前的遊客算不上特別多。愛麗絲和露西仗著行動靈活，找了好幾個角度或合影、或單拍，還幫從德國來的一家三口照了個全家福。「看！鋼鐵俠回來了！」突然，人群裡傳來一陣騷動。
「哇哦，斯塔克先生回來了！」隨著金紅色的身影靠近複聯大廈，還在人群注視下特地在空中翻了幾下，樓下圍著的遊客們沸騰了。
「我們運氣真好。」露西顧不上越來越擠的人群，開心地湊到愛麗絲身邊，「我剛才和那邊的保安打聽了，他說鋼鐵俠一會兒從大門出來的概率非常高。」眨眨眼，她和新朋友分享這個消息，「我一定要親手拍一張鋼鐵俠從這個大門出來的照片。」這裡是為了人設而努力的敬業模特。
「可是好擠啊。」隨著鋼鐵俠出現，圍在這裡的遊客數量和增加了。愛麗絲甚至看到手握長=槍=短=炮的職業記者。心裡知道對方一定是來就近一個月來鬧得沸沸揚揚的恐怖組織案件採訪鋼鐵俠的，愛麗絲有點不想湊這個熱鬧。「我們走吧，斯塔克先生最喜歡參加宴會了，你可以下次在宴會上再和他合影呀。」旁邊的大哥好壯！她要被擠跑了！
「那個感覺不一樣的。」露西拍拍沒有行銷頭腦的小夥伴，「你聽我的，一會兒你多拍幾張照片，簽名本帶了沒？來，我給你一個。」她大方地遞給愛麗絲一個精美的簽名本，「你一會要是有機會就去要個簽名，到時候我給你拍照。回家之後你把今天拍到的照片整理一下發出來，再@我，我給你轉發。」露西信心滿滿，「就依我的粉絲量，姐姐分分鐘送你上熱門兒。成為網紅指日可待！」她眼神毒辣，新朋友雖然不聲不響又年紀小，但露西看得出對方的來頭不一般。靠著這些年在圈子裡摸爬滾打煉出來的經驗，直覺告訴她和愛麗絲交好肯定有好處。「知道網紅多賺錢嗎？廣告費收到你手軟！」反正也是舉手之勞，用來刷刷新朋友的好感度。
「你想得還真遠。」愛麗絲看看戴著墨鏡的模特，感歎對方不愧是專業的。「那你呢？你要簽名的時候要不要我給你拍照？」
「不用。」露西小聲趴在愛麗絲耳邊，「追星這種事被其他媒體無意中發現效果才最好。」這可是行銷策略。
「……老奶奶都不扶就扶你。」
難得體驗一次土著版追星流程，愛麗絲在露西的勸說下覺得圍在複聯大廈門口要個鋼鐵俠簽名神馬的也是個不錯的體驗。當初看電影的時候可不就希望自己有天能站在復仇者聯盟的大本營前要個偶像簽名嗎？難得有機會付諸實踐，她有點躍躍欲試。
終於，半個小時後，一個身穿黑西裝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哦，鋼鐵俠！」
「斯塔克先生！」
「我愛你托尼！」
瘋狂的粉絲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襲來，愛麗絲擠在人群前排終於親身體驗了一把鋼鐵俠的人氣。緊挨著她的那個手持專業相機的大胖哥興奮得「哢嚓哢嚓」個不停，有幾個心急的記者已經使勁兒舉著手裡的話筒，恨不得能懟到托尼•斯塔克臉上，愛麗絲被擠得來回晃。
「斯塔克先生，就拜登副總統案您有什麼想法嗎？」
「關於神盾局近期披露的幾起震驚世界的大案，復仇者聯盟有什麼話要說嗎？」
「請問複聯在近期發生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您本人對國家最高權力階層捲入恐怖活動的事件有什麼看法嗎？」
「well，最近發生的事件都是經過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仔細調查過後得出的結論，關於拜倫前副總統的審判，我相信法庭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決……嘿，sweetheart，你是想要個簽名嗎？」單手插兜正在擺pose接受採訪的斯塔克一打眼居然在圍觀的人群裡看到個熟人。
「是，是的。」眨眨眼睛，被鋼鐵俠問出來的愛麗絲有點懵。
「來。」兩步上前拿過愛麗絲手裡的簽名本，斯塔克刷刷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大名，「還想要個擁抱嗎？」
「……」這是被鋼鐵俠出人意料的言行嚇了一跳的愛麗絲。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鋼鐵俠那群嫉妒得發狂的粉絲們。
斯塔克這輩子裝×裝慣了，今天不是他第一次在粉絲面前擺pose，也不是最後一次。但俗話說得好，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本來只是慣性撩粉的鋼鐵俠先生，今天就栽在了自己的作死裡。
本就亢奮的粉絲們全靠著斯塔克工業五個維持秩序的保安才勉勉強強給偶像留出了一個站立的空間。本來誰都不能上前，大家公平圍觀。可突然間就在他們之間居然能產生了一個幸運兒！斯塔克先生不僅給她簽名了還要和她擁抱！拍著胸脯說真話，這機會誰不想要？！
瞬間興奮了的人群隨著慣性向前撲去。愛麗絲和露西就站在第一排。手中捧著專業攝像及照相裝備的記者們是最先失去平衡的，隨後愛麗絲就被身邊那個大胖哥直接推到了肩膀上。體重還沒過百的她顯然經受不住這樣的力道，於是向前一倒，剛好站在她身前的鋼鐵俠見狀趕緊伸手去扶。下意識反應，愛麗絲在失去平衡的瞬間想要抬高雙手給自己找個支撐點，但她忘記了手裡還拿著的那個精美的簽名本。
露西作為知名模特自然不缺錢花，所以她買回來的簽名本也是本著不買對的只買貴的原則從商店拿回來的。裝訂精美的簽名本上下都有樹脂做成的封，上面更是雕刻了好看的花紋。愛麗絲在下意識間舉起了手，連帶著那個簽名本也被舉了起來。斯塔克向前想要扶住女孩子，卻沒注意到對方手裡的「兇器」。
「嘭！」簽名本的一角準確地砸在了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那張俊臉上還不算，還連帶著砸了對方的頭。被打中的斯塔克只覺得腦袋一疼，然後眼前一黑。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鋼鐵俠死了！！！」
被砸暈在地的史塔克給眾人帶來了不小衝擊，手持「兇器」呆愣愣站在對方身邊，愛麗絲呆若木雞。
「well，你這次不用我轉發，也能上熱門了。」本想蹭個熱度的露西咽了咽口水。
「看來你的追星活動進展得很順利。」
斯塔克工業保安們憤怒的呵斥聲中，一個略帶了點幸災樂禍的聲音格外突兀。
「夏洛克？！」
第49章 第三個夢
神出鬼沒而來的大偵探雖然話說得欠扁, 但到底解了愛麗絲的燃眉之急。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兇器把鋼鐵俠砸暈, 要不是夏洛克知名度廣博給她作了保, 愛麗絲差點被全身戒備的斯塔克工業安保人員們扭送進警局, 括弧, 五花大綁的那種。(┬＿┬)
「你真的不要我留下來陪你？」簽名本是她買的，人也是被她硬拉來復仇者大廈的，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亂子，露西有點方。乖乖, 鋼鐵俠被小夥伴砸暈了呀！先不說超級英雄臉上那道傷口吧, 就單單是對方摔倒在地的聲音, 當時站在最前方的露西可是聽了個清楚。「要不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最起碼我可以給你做個人證，證明你不是什麼可疑份子。」公然襲擊鋼鐵俠，露西有點害怕新認識的小夥伴被抓進監獄。
「我沒事的，你放心吧。」露西留在這裡才不方便，愛麗絲安慰自己的新朋友, 「那位福爾摩斯先生是我的朋友, 他會幫我處理好這件事的。」斯塔克先生似乎摔得不輕，已經被人抬進去了。
「……那, 那我……」露西還是有點不放心, 但沒等她再說什麼，夏洛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在那裡做什麼？」身穿標誌性大衣的神探先生眼神銳利，「過來。」
「馬上！」夏洛克是保證她沒有在媒體面前被斯塔克工業人員當成恐怖分子抓起來扭送警局的恩人，愛麗絲趕緊應聲, 「你放心，這件事我能處理好的。快走吧，免得被媒體認出來。」斯塔克先生還不知道摔成什麼樣呢。
「福爾摩斯先生身材也不錯。」拎起購物，露西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事情解決了打給我，需要人交保釋金也記得找我啊」，「記得給我要個福爾摩斯先生的電話……」最後一句是重中之重，露西交代完才拎著自己的東西跑出去。
「呼……」跟著擔架進了電梯，愛麗絲沐浴在一眾安保人員異樣的眼神裡，心裡發苦。說真話，鋼鐵俠要是毀容或者失憶了，她絕對會被憤怒的粉絲大卸八塊扔太平洋的吧……全屍她是不指望了，只求留點事時間給她寫遺囑！~~o(>_<)o ~~
「想什麼呢？」已經幫忙檢查過斯塔克身體狀況的夏洛克無語地看著面如白紙，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小姑娘。「現在看來他只是有點腦震盪而已，等一會兒上去做個全面檢查。」目睹了事情發生完整經過的大偵探確定鋼鐵俠的傷並不重。
「歡迎回來，檢查儀器已經準備齊全，請向內走。」電梯的大門一開，賈維斯就盡職盡責地開口。「已經通知了波茨小姐和羅傑斯先生。波茨小姐預計還有三十秒到達，羅傑斯先生歸期不定。」複聯大廈頂樓一個復仇者也不在。
「托尼？」斯塔克工業現任CEO，托尼•斯塔克為數不多的好朋友裴波•波茨趕來了。「發生什麼事了」誰能打到鋼鐵俠？！超人打來了嗎？
「我很抱歉……」
……
「所以，你說我是被你的簽名本子打暈的。」十分鐘後醒來的托尼•斯塔克臉上被粘了醫用膠布，頭上頂著個大包，躺在舒服的沙發裡聽愛麗絲的道歉。
「是的，真的很對不起，我沒站穩，然後手一揮就……」幸虧鋼鐵俠經由賈維斯和他自己的私人醫生診斷沒有事，否則愛麗絲覺得她就是以死謝罪，也無法彌補這個世界失去托尼•斯塔克的損失。
嚇死寶寶了！(┬＿┬)
「sweetheart，你說你用一個簽名本，就把我打昏過去了？」看不出表情的鋼鐵俠重複自己的問題。
「是的，對不起。」再次深深鞠躬，愛麗絲縮了縮脖子。
「你，用一個簽名本，把我打到昏過去。」斯塔克再次重複問題。
「……托尼，你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對方一個問題重複問三遍，愛麗絲突然害怕了。「要不然還是再檢查一遍吧？」鋼鐵俠不是摔傻了吧喂？！完了完了，她攤上事了，攤上大事兒了！
「哼，他好得很。」夏洛克看不得別人的蠢樣子。「斯塔克先生，你應該下去露面了。」鋼鐵俠在複聯大廈門前遇襲摔倒帶來的影響是爆炸性的，他如果再不出去露個面，難以想像會帶來怎樣的動盪。
「嘶……出去出去，我出去。」腦袋上那個在地上磕出來的大包格外疼，臉上也有傷口，斯塔克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之一了。「你把我打昏了。」他有點不能釋懷地再次重複——被個小姑娘用簽名本打昏了！他鋼鐵俠的臉都丟光了！
「是的。」點點頭，已經察覺到托尼•斯塔克沒說口的話代表什麼意思，愛麗絲有點汗顏。用簽名本幹掉了一個超級英雄害得人家當眾出糗神馬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就是個意外！「需要我和你一起出去嗎？托尼。」畢竟所有人都看到她是那個「襲擊者」了。
「It’s fine」，斯塔克揮揮手，頭頂大包依舊不改瀟灑本色，「這樣一點誤會哪裡用得著女士親自出……嘶，疼疼疼……」電梯門關上，隔絕了裡面的聲音。
「stupid」，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邊的大偵探鄙視地掃了一眼電梯，「看來你最近日子過得還不錯，神盾局對你的監視並沒給你帶來什麼影響。」夏洛克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愛麗絲坐在大偵探對面，她不相信對方看不出來她心情不佳。「我現在唯一期待地就是他們能趕緊查清number 7的底細，早點打消對我的懷疑。」病嬌文森特自從那天之後再沒出現，她身邊也沒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神盾局和複聯對九頭蛇的剿滅行動也進行得如火如荼，就連副總統都被抓了。
「Lie」，夏洛克一眼就看出愛麗絲沒說實話。
「說說你自己吧，怎麼跑來曼哈頓了？華生醫生呢？」愛麗絲無意和擁有「一秒鐘看穿你幾歲還在尿褲子」技能的大偵探爭辯，「又來查什麼大案嗎？」能逼得夏洛克串場，想來案子很嚴重。
「嗯哼。」大偵探傲嬌得哼一聲作為回應。
「……夏洛克，你今天是碰巧出現在這裡嗎？」愛麗絲突然有點懷疑。大偵探來曼哈頓肯定是為了查案，那麼對方出現在複聯大廈附近可就有點微妙了。「難道這附近有什麼兇殺案？」近來一個月鬧得沸沸揚揚得都是副總統拜登和恐怖分子合作的案子，連環殺手已經一個月沒能搶到頭版頭條了。
「差不多。」夏洛克不置可否。
愛麗絲看著對方的態度有點愣，「……你是來找我的？」難道夏洛克是在跟蹤她？
「我沒有跟蹤你。」瞬間看穿愛麗絲思想的大偵探回答迅速。「你既然不是number 7的幕後主導者，我又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跟蹤你呢？」他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滿臉倨傲。
Number 7？好端端地夏洛克提這個幹嘛？「難道你在查number 7和文森特？」可根據漢尼拔告訴她的情況，number 7的大本營應該在歐洲才對。夏洛克為什麼要來曼哈頓調查number 7，還刻意守在複聯大廈門口呢？「我以為他和神盾局以及英國政府達成協議了。」豁免權想來是也是協議的一部分吧。
「從我們上次見面，你瘦了四公斤。」夏洛克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看了看愛麗絲纖細的手腕。「怎麼？你打算絕食明志嗎？」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子。
「3.5公斤。」愛麗絲聳聳肩，「我處於別人的監視之下，還不能見我父母。我覺得只瘦這麼一點已經說明我很勇敢了。」除了對門的萊克特先生之外，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四名負責監視的探員究竟藏在哪裡。每天回家瘋狂地檢查房間擺設，愛麗絲覺得她自己快要得焦慮症了。「夏洛克，你有什麼內部消息嗎？神盾局什麼時候能相信我是清白的？」
「說道神盾局探員，住在你對面的漢尼拔•萊克特先生還好嗎？」夏洛克放下咖啡杯的功夫裡就得到了答案。「你覺得困惑？為什麼？」還行，沒算傻到家。
「萊克特先生他……」耶誕節過後的鄰居一直很忙，愛麗絲除了和對方交換過幾次甜品之外再沒見過漢尼拔。但耶誕節那天感覺到的異樣卻讓她有點難以釋懷，可要說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他，我覺得他好像，和我想得……不太一樣。」耶誕節大餐時對方談到叢林法則時那毫不在意地態度讓愛麗絲有點心驚。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曼哈頓嗎？」大偵探翹著腿，坐姿隨意，「我收到了個消息，有個FBI探員失蹤了。」他緊緊盯著愛麗絲。
「FBI探員失蹤？」愛麗絲不解，「FBI的人失蹤，你為什麼會……」大偵探和美國執法機構關係這麼好嗎？
「失蹤的人叫鮑威爾•哈代，想起什麼了嗎？」大偵探輕描淡寫地放雷。
「鮑威爾•哈代？鮑威爾•哈代……鮑威爾……啊！」愛麗絲目瞪口呆，「你是說，鮑威爾•哈代失蹤了？你確定？」怎麼會？！
「我不僅確定他失蹤了，還確定他在被報告失蹤前，就已經失蹤很久了。」
「誰是鮑威爾•哈代？」已經順利解決了樓下騷亂的鋼鐵俠捂著腦袋剛回來，就看了把他打昏的小姑娘臉色蒼白，跟見了鬼一樣。
「鮑威爾•哈代是……」舔了舔嘴唇，愛麗絲渾身發涼，
「鮑威爾•哈代是我當初匿名提供線索請求他調查漢尼拔•萊克特的探員……」
第50章 第三個夢，一更
「鮑威爾•哈代, 四十七歲, 美國人, 畢業于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1995年6月20日, 他4歲的兒子失蹤于家中, 後來被證實死於『食人者』湯瑪斯•麥克雷之手。2000年，鮑威爾•哈代辭去律師一職加入FBI，同年成為探員。本月22日，FBI華盛頓分部辦事處報告了鮑威爾•哈代在調查一宗毒品交易案時失蹤。」賈維斯行動迅速, 鮑威爾•哈代的簡要生平幾乎頃刻間就被調了出來。
「看起來沒什麼疑點。」一隻手按著冰袋在腦袋上的斯塔克看看賈維斯發來的資料, 並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報告裡說這個鮑威爾•哈代是在調查毒品交易案時失蹤的, 再此之前他的行跡都有記錄, 並不像和萊克特醫生有關係的樣子。」但從報告裡看不出什麼。
「不，在FBI報告哈代探員失蹤前，他就已經失蹤了。」夏洛克雙手交叉抵在指了指賈維斯投射的報告，「FBI所指得鮑威爾•哈代之前的行動記錄，全部是經由email和電話聯絡。『鮑威爾•哈代』向上級彙報工作進展、和同事聯絡全部都是經由email和電話, 在這期間他本人一次都沒有親自出面。」而email和電話, 都太容易冒名頂替了。
「sweetheart，你說你曾經給這個人寄過匿名材料, 向他檢舉揭發漢尼拔•萊克特是食人魔？」鋼鐵俠知道夏洛克說得有些道理, 但他比較好奇愛麗絲的想法。「那是什麼時候？」這件事他從沒聽小姑娘提起。
「就在我發現漢尼拔•萊克特搬到我家對門的第三天？不，第四天。」愛麗絲回憶當時的情形，「我發現他名字叫漢尼拔•萊克特的當天就搬去了我同學的公寓暫住。之後就上網搜索了近兩年來曼哈頓地區發生的所有食人案和未被偵破的兇殺案以及失蹤案。」家裡仔仔細細挑了好幾個晚上沒怎麼睡，她才找出五件她覺得有可能和漢尼拔有關的案件。「我爸爸認識鮑威爾•哈代, 我知道他的兒子當年就是被食人魔殺害的。我沒有確切證據，如果我打給其他員警或者執法機構說我懷疑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鄰居是食人魔，他們一定會認為我瘋了。所以我就把資料郵寄給了鮑威爾•哈代，我認為……」
「你認為他感同身受，一定會重視你提供的線索，進而進行調查。」夏洛克打算愛麗絲。
「……是的。」她相信痛失愛子的鮑威爾•哈代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食人魔，所以才把資料寄給了對方。「可是後來巴恩斯先生和神盾局幾次調查都證實漢尼拔•萊克特沒有食人的嫌疑，我就把這件事放下了。」當警報接觸，覺得她身邊沒住著個食人魔之後，愛麗絲也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後了。
直到現在。
「你覺得鮑威爾•哈代會是漢尼拔•萊克特殺的嗎？」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sweetheart，你不能這麼想。」雖然被對方砸傷又害得他丟了臉，但斯塔克依舊熱心指導。「鮑威爾•哈代是FBI探員，級別很高的那種。他在調查的那起毒品交易案涉及範圍很廣，再加上他之前偵破的多起案件。被罪犯報復的FBI探員不是沒有，你不能僅僅憑藉他有可能調查過漢尼拔•萊克特，就輕易下結論。」一個屢屢破案的FBI探員能夠擁有的敵人是愛麗絲這種小姑娘無法想像的。
「就是這樣。」夏洛克認可了鋼鐵俠的說法。「鮑威爾•哈代的失蹤存在疑點，但這並不是說漢尼拔•萊克特就一定有罪。所有事都要將證據，你不能因為對誰有所懷疑，就把事情全算在對方頭上。」最起碼，他現在還沒證據證明鮑威爾•哈代的失蹤一定和漢尼拔•萊克特有關係。
「我知道這一點。」愛麗絲點點頭，「我知道這種事不能輕易下結論。但就是……」耶誕節那天漢尼拔表現得那麼奇怪，現在鮑威爾•哈代失蹤的消息又突然傳來，她就是沒辦法不把兩件事聯繫起來看。
「你之前不是已經打消了懷疑嗎？為什麼突然之間又開始懷疑萊克特先生？」斯塔克舉著冰袋嫌棄累，乾脆讓馬克四號過來幫他拿著。
「耶誕節那天我一個人沒地方去，萊克特先生就邀請我去他家裡吃了晚飯。」起身去冰箱裡給鋼鐵俠換了個新冰袋，愛麗絲又坐回去。「吃飯的時候，萊克特先生的言談間讓我覺得有點……」她有點猶豫。
「有點什麼？」夏洛克很感興趣地詢問。
「我說不好，但就是覺得……以往萊克特先生讓我覺得很……權威？就是那種心理學家都有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就會相信他。但是耶誕節那天吃飯的時候卻不太一樣。」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愛麗絲撓撓頭發，「吃飯的時候我們談起宗教信仰的話題，我是無神論者，但萊克特先生說他信仰叢林法則。我知道信仰叢林法則沒什麼，但他當時說話的語氣……好像很藐視神明，並且……」這感覺她說不出來。
「托爾會哭的，愛麗絲。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北歐神話裡的神明，如假包換。」斯塔克調侃了一句，「你覺得他那天的表現和你以往的印象不同？」他本人也見過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幾次。
「你覺得他在談及宗教話題的時候表現得過於高傲，好像他就是神明本身？」夏洛克一針見血。
「……說不好，似乎是這樣？」愛麗絲咬了咬嘴唇，「萊克特先生似乎覺得，他可以主宰別人？」那天的討論實際上只進行了幾句話，之後她覺得情況不對就立刻換了話題。「我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覺得他有點奇怪。」可覺得奇怪不代表她有證據證明漢尼拔是壞人。
「神盾局裡有很多精英探員是反社會人格，而且還覺得他們可以主宰一切。具體例子你可以參考菲爾•寇森。」時刻不忘黑一把寇森的鋼鐵俠揉揉臉。「這個鮑威爾……哈代的失蹤案究竟和漢尼拔•萊克特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能證實。」但嫌疑是一定的。
「斯塔克先生，這件事我想就不用告訴神盾局了吧？」夏洛克把話題接過來，「神盾局近來忙著進行掃尾工作已經自顧不暇了，很難相信他們有能力再進行一次內部調查。」說著起身，大偵探穿好外套，「你意下如何？」他站在了鋼鐵俠對面。
「我無所謂」，斯塔克倒是不介意夏洛克調查這件事，「number 7的事已經快要忙死了。Cap和羅曼諾夫他們現在天天飛英國。你哥哥麥克羅夫特……well，很難說是個容易相處的合作夥伴。」
「你說得太委婉了。」夏洛克拆起自家哥哥的台來毫不留情，「麥克羅夫特現在正致力於從復仇者聯盟挖出點消息出來，我如果是你就不會讓滿身肌肉卻不怎麼會用腦子的傻瓜去處理問題。」「大英政府」的一舉一動夏洛克都知道。
「哦，我假裝沒聽出來那句『滿身肌肉卻不怎麼會用腦子的傻瓜』指得是美國隊長。」兩個人幾句調侃間交換了條件，之後斯塔克看向愛麗絲，「sweetheart，你上次住得公寓還空著，如果需要的話你就去住吧，雖然羅曼諾夫和巴頓不在家，但斯塔克工業的保全還是做得很好的。」就小姑娘被和父母分開一事，他覺得愧疚。
「不，她不需要。」夏洛克已經整裝待發了，「她現在的公寓就挺好的。」和嫌疑人住鄰居，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
「夏洛克，你什麼意思？」愛麗絲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萊克特先生現在有嫌疑，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去……」
「不，你就住在現在的地方挺好的。」轉身走向電梯，大偵探頭也不回，「愛麗絲，你要學會知足。」
「知足什麼？」大偵探的腦回路果不然不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的，愛麗絲被夏洛克的反應弄迷糊了。
「哦，你有可能住在一個食人魔旁邊。」一隻手按住了電梯開門鍵，大偵探滿臉恨鐵不成鋼，「想想看，一個冷血、思維縝密、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食人魔。愛麗絲，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謝謝，我想我很樂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去住吧！「托尼，那我還是借住……啊，你幹嘛！」夏洛克大步從電梯走回來，拉起了愛麗絲的胳膊。
「走了！」
「我不！我不和你走！！！」
……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愛麗絲站在復仇者大廈的正門前，跳著腳。夏洛克不由分說把她拉了下來，害得她都沒能和鋼鐵俠談好借住事宜。「夏洛克，我覺得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有利於我的身心健康。而一個有可能是食人魔的鄰居會破壞我的安全感。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最應該做得事情就是從那部電梯上去，向『善解人意又慷慨大方』的鋼鐵俠童鞋借個公寓！」著重強調「善解人意又慷慨大方」幾個字，愛麗絲試圖讓眼前的大偵探明白，對方此刻的行為既不善解人意，又不慷慨大方。
但是很可惜，她遇見的是神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b」，夏洛克攔在小姑娘身前，就是不允許對方回電梯裡。「愛麗絲，這種機會千載難逢。不是每個人都能有一個潛在殺人狂的鄰居，你應該感到興奮，而不是害怕。」鬼知道，要是莫里亞蒂就住在他隔壁……
「你可以和麥克羅夫特先生借筆款，然後在莫里亞蒂教授家附近買個公寓住，那麼你就能每天都興奮了。」雙手叉腰，愛麗絲被大偵探神奇的腦回路氣得顧不上形象了。「但是鑒於我不是你，所以我還是決定搬家。」用力推推像堵牆一樣攔在身前的夏洛克，愛麗絲灰常生氣，「你給我讓開！」
「不讓。」大偵探的回答很乾脆。
「我說讓開！」
「不讓！」
「咳咳咳……」旁邊的安保人員假意咳嗽幾聲。
「what？！」
「what？」
愛麗絲和夏洛克同時扭頭質問對方。
「哦不，沒什麼，沒什麼。」安保人員沒頂住壓力。哈比先生你快來，有人在咱們一樓大廳做奇怪的事！
「夏洛克，你給我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愛麗絲開始掏口袋。
「哦，你是在找這把電=擊=槍嗎？」夏洛克從自己口袋裡掏了東西出來在手上扔著玩，「做得還算不錯。但你存放武器的方式讓這把電=擊=槍失去了它應該有的作用。美國隊長和巴恩斯沒教你嗎？武器要貼身放。」揚著頭的大偵探不知道，他現在的姿勢看起來特別欠扁。
「……還給我！」他什麼時候把東西摸走的？「快點！」
「你還去上了訓練課程。」輕鬆躲過小姑娘的手，夏洛克不緊不慢繼續他欠扁的語氣，「姿勢不標準、力度不夠、反應遲鈍、沒有實戰經驗，你在哪裡花的錢？被人騙了吧。」小丫頭肯定是看了別人的花架子就交錢了。
「……」深呼吸，愛麗絲努力抑制住她想要痛扁夏洛克一頓的衝動。「夏洛克，把東西還給我。」把手伸到對方面前，愛麗絲氣得鼓鼓的。
「你打不過我。」大偵探輕鬆看穿對方在想什麼。「別鬧了，我們走吧。」把電=擊=槍放在愛麗絲手心裡，夏洛克一副對方剛才在無理取鬧的樣子。
「別鬧？誰鬧了？！」愛麗絲終於體會了一把華生醫生的感受。「剛才明明是你……」他居然倒打一耙？！
「準備好了嗎？」站在距離感應門能夠感應到的最大距離的邊緣，夏洛克雙手背後，滿臉考驗愛麗絲的表情。
「準備什麼？」恨恨地把電=擊=槍揣起來，她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好吧」，夏洛克似乎很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身身深處一隻手車扯過了女孩子的胳膊。「抓緊我。」
門開了。
「嘿，索恩小姐您對於斯塔克先生有什麼仇恨嗎？」
「剛剛發生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嗎？」
「您難道是鋼鐵俠的某任女伴嗎？」
「請問剛剛的襲擊事件是否是因愛生恨？」
「我注意到您所在的工作室是當初最早爆出斯塔克先生穿小黃鴨內褲的公司，請問這是又一次的公關行動嗎？」
「您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小姐……」
「請談談吧……」
愛麗絲總算明白大偵探是什麼意思了。她緊緊拽住對方的胳膊，然後被夏洛克半拖半抱，終於從記者們的重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現在呢？」不死心的記者還追在後面，愛麗絲甚至顧不上自己被弄亂的頭髮，氣喘吁吁地問。
「這邊。」早已把曼哈頓街道地圖背下來的夏洛克拉過對方，再次開始了逃命。
「現在……現在行了吧？」蹲在距離復仇者大廈一個街區遠的某條小巷子裡的垃圾桶邊上，愛麗絲覺得她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了。「我不行了，你打死我，我也跑不動了……」這是她這輩子運動量最大的一天了。「不行了，不行了……」她跑得都要吐了。
「耐力太差，一隻貓都跑得比你快。」夏洛克單手插兜站在一旁，與已經快要癱倒在地的女孩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所以，所以我才不是貓……」累死寶寶了。
「能走了嗎？看起來我們又有一個同行者了。」夏洛克看看對面的呃街道，回頭看向愛麗絲。
「啥？又來？！」已經徹底癱倒在地的愛麗絲簡直要哭了，「那群記者吃什麼長大的，跑那麼快？！」比飛人博爾特都厲害！記者可還扛著沉重的攝像器材呢！
「行了，別抱怨了，快起來。」手上使力，夏洛克幾乎是把愛麗絲拎了起來，「快走。」
#我是女主角累成狗的分割線#
「我……我要死了……」坐在自家大門前，愛麗絲背靠著門，整個人已經癱倒了。
「你打算在這裡睡一覺嗎？」後半段路程幾乎等同于夾著對方走，夏洛克也累了。
「我，我起不來了……」漢尼拔是誰？Number 7算啥？文森特是老幾？愛麗絲現在通通不在乎了。她要是今天因為長跑而壯烈犧牲了，那這一切就都和她無關了。「我真的是不行了……要死了……」她連從包裡找鑰匙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最後追我們的人，是，是誰……」從那條小巷子一直追到地鐵站，又從地鐵站一直追到中央大街。愛麗絲被追得都要哭了。「哪個報社的，我……我要報仇……」就因為對方的緊追不放，她差點把命扔在跑步上。
「最後的？那個男人是神盾局派來監視你的特工。」夏洛克靠在牆上，嘴炮不減，「把鑰匙種在盆栽裡？愚蠢的決……」他半句話沒說完，就被愛麗絲突然升起的語調打斷了。
「啥？！」神盾局派來監視她的特工？！神盾局派來監視她的特工被他們甩掉了？！「你……」好想撓死這個不要臉的！！！
「什麼？」夏洛克絲毫不覺得他自己錯在哪。「你不是很討厭他們嗎？剛好耍耍他們嘍。反正你最後都會回家，不用擔心他們找你麻煩。」他不在意地揮揮手。
「你這個傢伙！」愛麗絲現在很想吐血，「你，你氣死我了……」他喵的，就知道大偵探不靠譜！
「我……」夏洛克還想狡辯。
「叮咚」，電梯門打開了。
「愛麗絲，你怎麼了？」漢尼拔•萊克特醫生手裡拿著公事包，滿臉疑惑地踏出電梯轎廂，「怎麼坐在門口？還有福爾摩斯先生您這是……」走到兩人身前站定，漢尼拔上下打量一下。「福爾摩斯先生是送愛麗絲回家的嗎？我看到之前的騷亂了。」他好像想要扶坐在地上的女孩子。
「哦，NO，我不是送她回家的。」夏洛克搶先一步半拉半抱起了地上的小姑娘，「我是和她一起回來的。」
「什麼？」漢尼拔滿臉疑惑。
「哦，萊克特醫生，正式認識一下。夏洛克•福爾摩斯。」大偵探一隻手摟住愛麗絲以免對方滑下去，另一隻手伸出去，「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裡了。」
悠于 2017-8-8 12:05
第51章 第三個夢
「喵(>^ω^<)~」
「喵喵喵(.=^ェ^=)？」
大花和二花坐在已經癱倒的兩腳獸身上, 看著那個曾經出現在異國他鄉的同類, 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感。
夏洛克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知道兩隻貓心裡在想什麼, 他自顧自走進愛麗絲的廚房, 翻箱倒櫃之後才終於在櫥櫃角落裡找到了兩罐咖啡。「罐裝的。」大偵探嫌棄地搖搖頭。
「嫌棄你就別喝。」已經顧不上形象了, 愛麗絲在被夏洛克搬進家裡後就直接躺倒在了沙發上，大花二花坐在她肚子上。「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了？」住個鬼啊，她家可沒地方收留個大活人。
「字面意思。」晃悠到沙發上坐好, 夏洛克沒理會兩隻貓好奇的眼神, 「我從今天起就住在你家了。」大偵探表現得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誰、允、許、你、住、我、家、了？！」掙扎著總算坐了起來, 愛麗絲對夏洛克的自說自話很無語, 「夏洛克，我家一共就這麼大，你住不下。」60平米多一點的公寓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客廳，再沒有給人睡的房間了，而且……「你幹嘛非得住我家呀？」她家又不是酒店。
誒？酒店？
「你難道是住不起……」想想大偵探曾經給她買衣服刷卡都得偷麥克羅夫特的, 再想想對方在221B的同租人, 愛麗絲覺得她真相了，「你連酒店都……」夏洛克不會是被酒店攆出來了吧！
「stupid」, 被懷疑住不起酒店的夏洛克憤怒了。即使生理年齡上已經30歲, 但大偵探的心理年齡卻永遠停留在了中學二年級的那個夏天。「我會住不起酒店？！真該敲開你那可憐的小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奇恥大辱！
「那你幹嘛要住我家呀。」艱難地推開肚子上的貓，愛麗絲靠在沙發上。「剛剛在復仇者大廈你不許我向鋼鐵俠借公寓也是為了這個吧？」大偵探對於和漢尼拔做鄰居究竟有多執著？「要不然我去住斯塔克先生的公寓，你留在這裡？」神探大戰食人魔神馬的, 愛麗絲表示她一點也不想看。
「那位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在聽說我要住你家的時候，表現得可一點也不驚訝。」夏洛克注意到了許多細節。「你就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他伸手撥開想跳上他膝蓋的二花。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愛麗絲端起茶几上的飲料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你帶著我甩掉了神盾局派來監視的探員，萊克特先生肯定得到了消息。沒準兒他剛剛出現就是為了幫神盾局確定我是不是回家了呢。」她現在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沒那麼簡單。」大偵探想得更多。「number 7的文森特之後找過你嗎？」
「……呃」，愛麗絲有點猶豫要不要說。
「看來我猜得是對的。」夏洛克閒適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擺出了他常用的姿勢。
「什麼是對的？」大偵探今天從出現起就有點莫名其妙，愛麗絲是真的不明白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夏洛克，你究竟為什麼來曼哈頓？」神探夏洛克的主場是倫敦，但對方卻獨自跑來曼哈頓，而且時間恰好是副總統案件馬上要開庭審判的時候。大偵探借由調查鮑威爾•哈代失蹤案的藉口跑來曼哈頓，現在又提出要住在她家裡，究竟為了什麼呢？
「副總統拜登」，在麥克羅夫特那裡全程參與了與number 7的合作並且抓捕了所有九頭蛇成員的夏洛克清楚地知道一個事實，「那位副總統很有可能是清白的。」
「你說什麼？！」
「神盾局在美國境內實施的抓捕行動很大程度上使用了文森特提供的情報。那位副總統拜登是被一個被抓捕的九頭蛇高層供出來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茶几，大偵探滿臉高深莫測，「抓捕當天人證物證俱在，毫無破綻。」
「可你卻覺得他是清白的？」抱住有點不開心的二花，愛麗絲有點消化不了這個消息。「那可是副總統，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哥哥或者神盾局？」如果副總統是被冤抓，那亂子可大了。
「麥克羅夫特？你以為他不知道這件事嗎？」「大英政府」可不會在乎美國的副總統是否是冤枉的，「我猜他不僅知道，而且還和文森特合作……」熊弟弟揭穿了哥哥的陰謀。
「……」咽了咽口水，愛麗絲覺得今天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她的CPU要過熱燒毀了。「不，你別說了，我怕被你哥哥滅口。」看不見的戰爭神馬的，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瞧你那點出息。」夏洛克嫌棄地搖搖頭，「number 7這次突然提出與神盾局合作本就蹊蹺，麥克羅夫特如果能忍住不趁機做點什麼，那他也不可能坐穩情報頭子的位子那麼多年。不過你也不用覺得事情有多嚴重。」誰也不是傻子。
「這話怎麼說？」愛麗絲依舊沉浸於她是唯一知道事實的美國人這一境況中。好吧，現在不僅感覺不到腿了，她覺得自己的命也快要也不在了→好輕鬆喲。
「你以為復仇者聯盟總部為什麼那麼空蕩？」夏洛克好笑地看著對面的小姑娘，「美國隊長和巴恩斯最近一直沒回來過吧？」
「……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在調查前副總統拜登的案子？」複聯V5呀！
「嗯哼，而且神盾局內部應該也有爭議。」麥克羅夫特的計畫是臨時起意，想要周全到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根本就不現實。
「那鮑威爾•哈代的案子呢？你來曼哈頓真的是為了查漢尼拔•萊克特嗎？」打個呵欠，體力透支的愛麗絲覺得好困。
「well，愛麗絲，我覺得有時候你也應該動動自己的小腦子，你說是嗎？」
……
好想打死他喲。
在愛麗絲和兩隻花的強烈反對下，「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從2503滾出去了真是可喜可賀……那是不可能的！
大偵探住下的意思非常明確而且堅決不妥協，愛麗絲拖著沉得連動也不想動的腿實在無法完成把夏洛克掃地出門的偉大壯舉，而指望擁有四條和人類比起來簡直短的不能再短的毛絨腿的兩隻花也不現實。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任由對方佔據了自己的小書房——
並且約法三章。
「有四個神盾局精英探員監視著你，你難道還覺得不安全？」第一條，借住的大偵探必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OK。」反正有他在，小姑娘也不可能出事。
「你住在這裡期間，要交適當的家用。」水電煤氣物業費，吃飯飲料日用品，哪樣不用花錢？
「給你。」夏洛克看不慣愛麗絲那財迷的樣子，「日常開銷我包了。」又一張黑卡。「你那是什麼眼神？這是我的卡！」用麥克羅夫特的卡給眼前的小丫頭買衣服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行為，沒有之一。
「最後一條，業餘時間你得教我幾招。」她花錢報名的散打班明顯沒啥用，但大偵探夏洛克可是個取巧的高手。到時候傳授她個一招半式的，也就夠防身了。
「……你真麻煩。」夏洛克的表情嫌棄歸嫌棄，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約翰最近不在，我也不想跟個傻瓜一起住。」
<(‵^′)>誰是傻瓜！
愛麗絲心裡吐槽歸吐槽，但夏洛克也就這麼住了下來。
#我是男女主角終於有了進展的分割線，大家開心不#
「所以……你現在是在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同居中？！」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夢想成真工作室裡的氣氛有點凝固。「貨真價實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大偵探的名頭已經隨著華生醫生的博客享譽世界。
「只是租客。」嘴角抽了抽，愛麗絲無語地看著滿臉興奮的老闆，「你把口水擦一擦，夏洛克是不會來我們工作室上班的。」事實上，她也不明白大偵探幹嘛非得跟她來公司。
「老天，我已經要抑制不住想上去要簽名的衝動了。」明明進門就被大偵探拆穿了遲到的謊言，但邁克爾卻毫不在意。「那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就站在我面前！我要暈過去了！！！」這是個腦殘粉。
「麻煩找好地方再暈，我不負責搬運。」今天覺得渾身酸疼的她簡直是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從公寓爬來公司，結果老闆幾個人見了夏洛克卻都無心工作了。「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早退了。」腿好疼，嗚嗚嗚……~~~~(>_<)~~~~
「……愛麗絲，你不舒服嗎？」從進門起就注意到自家小同事臉色不好動作僵硬，邁克爾終於撥冗從圍觀大偵探的行動中分了點注意力給愛麗絲，「你看起來怎麼……」
「我渾身都疼……」昨天剛剛進行了五千米拉力賽的愛麗絲站著腿都顫。
「你昨晚做賊去了……啊，哈哈哈哈……」弗蘭克剛想嘲笑自家小員工，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尷尬地笑。
「哦~~~」簡誇張地附和自家老闆，「愛麗絲，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
「對對對，你回去休息吧。」邁克爾立即跟上。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三個人眾口一詞。
「……？」愛麗絲滿腦袋問號，「你們怎麼……不是！！！」猛然間明白同事們在想什麼，愛麗絲被三個人的猥瑣程度震驚了。「你們想什麼呢？！不是！」
「誒呀，我們也沒說什麼呀，愛麗絲你那麼激動幹嘛。」弗蘭克倒打一耙，「福爾摩斯先生，愛麗絲可以下班了。」他朝著坐在愛麗絲座位上圍觀了全程討論的大偵探打招呼。
「你們三個，事情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我昨天從復仇者大廈繞圈跑回家，所以肌肉拉傷了！」愛麗絲試圖解釋。
「行了，走吧。」夏洛克今天之所以跟來就是因為他知道小姑娘肯定沒辦法獨自在外行動一整天。為了避免對方真的因為逞強而發生意外，他才不得不跟過來。
「回去了。」一隻手摟住愛麗絲的腰，夏洛克接力把人半扶半抱住，「別逞強了。」她要是走得了路才有鬼呢。
「在家休息幾天吧，記得照顧好自己哈。」工作室三人一同揮舞小手絹送別愛麗絲。
「你們……」三雙傻乎乎的小眼睛裡寫滿了猥瑣，愛麗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啊！」
「滾！」
「你和同事關係很好。」一隻手把人扶住，夏洛克去按電梯按鈕。
「那群傢伙……」被同事們的猥瑣氣到了的愛麗絲翻個白眼，「他們幾個簡直……」氣死寶寶了。
「他們中有一個是number 7的成員，你知道嗎？」大偵探的眼睛在燈光下格外
漂亮。
「what？！」
第52章 第三個夢
「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坐在自家客廳軟乎乎的沙發裡, 昨天運動過量導致肌肉拉傷的愛麗絲真想立刻睡過去。但可惜, 目前的情況不允許。大偵探指出工作室裡有人是number 7的成員,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夏洛克, 到底誰是number 7的人？」神探先生在把她搬回家就坐在沙發另一側專心致志擺弄手機和筆記型電腦, 愛麗絲叫了足足五次，都沒得到回應。「夏洛克•福爾摩斯！」能不能給個回答呀！
「我在忙。」夏洛克撥開爬上鍵盤的虎斑花貓，又推開要趴在他手機上的另一隻虎斑花貓，「你能不能讓你家的兩隻貓安靜一點？」兩隻貓上竄下跳簡直比跳蚤還煩人。
「你回答我的問題, 她們就不煩你了。」兩隻花是得到她的鼓勵後才爬過去的, 要不然在這個家裡誰會理一個強行借住占窩的馬臉外加重度手機依賴症患者？「誰是number 7的人, 還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工作室除了她一共才3個人。老闆弗蘭克。財迷邁克爾, 還有前臺小美女簡。和同事相處這麼久了，愛麗絲實在沒發現過誰會是個擁有極端思想的恐怖分子。
「哦，愛麗絲，動動你的小腦袋行嗎？」兩隻貓上竄下跳地搗亂，夏洛克有心想把它們關起來卻差點被貓主人掃地出門, 萬般無奈之下, 他只能暫時停止對神盾局內部資料的閱讀。「你和那些人在一起相處3個月了，難道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嗎？動動腦子。」他現在有點後悔沒把華生醫生帶來了。
「我就是想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所以才問你的。」工作室裡的三個人, 老闆弗蘭是個情深意重到為了前女友不惜用下半輩子完成對方夢想的有情人，很難想像他在查找殺害女友兇手的同時還有精力兼顧犯罪事業；邁克爾是老闆多年好友，為人熱情開朗、有點財迷，他的人生目標每天都掛在嘴上——賺錢！很難想像個性那樣張揚的人會是潛藏的恐怖分子；前臺小美女簡是曼哈頓本地人, 高中畢業，人生經歷全部有據可查，親戚朋友也全都住在曼哈頓。愛麗絲從離開工作室開始想了一路，到現在也沒看出來她的三位同事誰會是個隱藏的number 7成員。「夏洛克，你會不會看錯了？」私心裡，她不希望自己的同事們和number 7有瓜葛。
「愛麗絲，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大偵探一眼看出對方的退縮。「我問你，如果你的工作室裡真的有隱藏的number 7成員，你覺得這是巧合還是陰謀？」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巧合……」夢想成真工作室又不是神盾局，哪裡有值得潛伏的必要？如果number 7的成員真的混跡其中，那只可能是有預謀的行為。而自稱number 7幕後組織者的文森特又特地出現在曼哈頓……誒？！「可是我查過工作室的檔案和記錄，弗蘭克三個人在一起工作已經超過三年了，工作室常年都掛著招聘廣告，但真正熬過實習期的人一個都沒有。如果你說弗蘭克三個人裡有number 7的成員，那豈不是說……」
「number 7在夢想成真工作室成立之初就知道你會加入。」那麼，最早出現世界融合情況的時間線要向前再撥近三年。
「或許是個巧合呢？」抱住跑回來的二花，愛麗絲覺得大腦有點混亂，「也許次元融合的情況發生在工作室已經成立之後，無論你指得那個間諜是誰，他或者她有沒有可能是在次元融合之後突然獲取了某個平行世界的記憶，然後才加入了number 7？」好吧，她把自己也繞糊塗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夏洛克不置可否。「那麼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number 7的間諜？」華生不在，而小姑娘顯然不會允許他在家裡擺一個人類頭骨，所以大偵探只能退而求其次，再給他自己訓練一個臨時「助手」了。
——助手是個委婉的說法，更準確點的定義是老媽子——BY目前窩在貝克街221B二樓客廳、幫夏洛克分散注意力的真•老媽子•約翰•華生醫生。
「……弗蘭克曾經為了他前女友的事頹廢了好多年，還改變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軌跡。按道理來講他是最沒有嫌疑的人，但如果事情真的和number 7有關係，那麼弗蘭克的人設和偽裝是最適合最間諜的人選。」只是這樣一來，當年那位慘死的女友伊莉莎白的真正死因就不得不讓人心驚了。
「為什麼不是邁克爾和簡？」夏洛克沒說對、也沒說錯。
「簡的履歷簡單，她的小學、中學、高中全部都是在曼哈頓上的，她的父母和親戚們都住在曼哈頓周邊。間諜的話……很難想像一個間諜會在滿是熟人的城市裡行動。」先不說間諜行為能否成功與否，單就後果而言，誰會冒著把所有家人、親戚、朋友暴露在敵人目光中的風險做間諜呢？
「邁克爾呢？」夏洛克不理會愛麗絲的疑問，只提出問題。
「邁克爾……」使勁兒回想一下財迷同事的表現，愛麗絲不確定，「他和弗蘭克是好朋友，他們高中起就認識了。至於其他的……我不知道。」她搖搖頭。在熟悉的人裡找出間諜的行為不是她擅長的。「夏洛克，你就告訴我答案吧。」明明相處得那麼融洽的同事裡居然藏著個恐怖分子，愛麗絲有點難過。
「喵~~~」二花感覺到了兩腳獸的不開心，用頭蹭了蹭愛麗絲的臉頰。
「嗯……這件事我們可以之後再談。」夏洛克卻絲毫沒有為愛麗絲解答困惑的想法。「你的同事裡到底誰是number 7的間諜，這件事我留給你自己分辨。」
「……夏洛克，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告訴我答案嗎？」瞪大一雙眼睛，愛麗絲為大偵探的任性深深折服了。先放雷說她的同事裡有間諜，緊接著又說什麼要她自己分辨，夏洛克在耍她玩嗎？「如果工作室裡真的有number 7的人……」
「你能怎麼樣呢？」夏洛克翹著腿把筆記型電腦挪到茶几上，「愛麗絲，對方既然藏在你身邊就表示他們有目的。你能保證在知道對方是誰以後不露破綻嗎？」在他看來，小姑娘撒謊的本領太差。
「你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愛麗絲明白了大偵探的意思。「你想通過我同事裡的間諜，傳遞消息。」
「沒錯。」夏洛克毫不否認。「number 7目前的勢力不小。尤其借著這次和英國政府以及神盾局達成的合作，你那位副手文森特現在掌控的勢力已經不輸於莫里亞蒂了。」莫里亞蒂的權勢有多大？幾乎整個歐洲的地下犯罪活動全部要經過對方的手。文森特僅僅幾年就取得了這樣得到成就，不得不讓人心心驚。「既然他們早就在你身邊安插了人，那你不妨靜觀其變。」number 7的崛起速度之快以及掌權者的特殊性讓大偵探隱隱擔憂。
「可是我……」愛麗絲有顧慮。
「我近期不會回英國。」夏洛克向有些忐忑的愛麗絲保證，「事件結束之前你和我一起行動，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他就算再想查案也不會把一個無辜的小丫頭推出去做誘餌，這個決定是早就做好的。
「……你早就知道我的同事不對勁兒。」主場倫敦的大偵探這次出現的時機本就微妙，緊接著又非得住進她家裡。愛麗絲直到此刻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早就知道我身邊有number 7的人。」
「我直到三天前才確定藏在你身邊的人來自number 7。」夏洛克給自己辯解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在事件結束之前都會留在這裡，你很安全。」
「所以你來曼哈頓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調查number 7和文森特。」這才是大偵探不惜遠離主場的來意。
「差不多。」夏洛克把筆記型電腦轉個個兒推到愛麗絲面前，「你看看這個。」上面是一份FBI內部檔案。
「鮑威爾•哈代？」螢幕上赫然是FBI駐華盛頓辦事處就鮑威爾•哈代探員失蹤一事上交的報告。「所以你打算在追查number 7的同時再順便查查哈代探員的死因和萊克特先生的真面目？」拉過電腦看了看，愛麗絲發現了不對，「鮑威爾•哈代最後被人看到出現的地點在華盛頓，你如果想要查這個案子恐怕還得去一趟那裡。」紐約和曼哈頓可稱不上很近。
「漢尼拔•萊克特是知道平行世界融合的人之一，number 7的文森特也是。現在你工作的公司裡出現了number 7的間諜，而漢尼拔•萊克特就住在你隔壁，並且他還涉嫌一起FBI探員失蹤案，你難道覺得這會是巧合嗎？」夏洛克耐心引導自家新上任的小助手。
「……你懷疑漢尼拔•萊克特和文森特有關係。」愛麗絲明白了大偵探的暗示。
「不過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不能僅憑懷疑和直覺就給人定罪。」把電腦拖回去合上，夏洛克滿臉躍躍欲試分享他剛剛的發現，「鮑威爾•哈代在去華盛頓前最後在曼哈頓出現是在一家社會救助機構，我覺得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你說呢？」
「可我今天恐怕走不了路……」她的腿現在疼死了。
「哦，這樣就最好了。」
……
「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愛麗絲咬牙切齒地回頭，她簡直想跳起來狠狠咬在夏洛克脖子上。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大偵探絲毫不覺得有問題。「我們是在調查，你配合我一點。」喬裝打扮的夏洛克身穿灰色西裝、頭戴金色假髮，看起來就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社會精英人士。
「嘿先生，我能幫你們什麼嗎？」一個本科生模樣的女孩子看到金髮男人眼圈通紅，急忙迎上來。
「哦，是的，是的。」大偵探好似傷心萬分，「我的妻子……她上個月出了車禍，她的腿……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從昨天開始連飯也不肯好好吃了。我想你們能不能幫我們……oh，my God，對不起，我實在太擔心她了，我……」
「沒問題，您先別擔心。」
鏡頭拉遠——
傷心欲絕的金髮男人手裡推著一架輪椅，一個紅色頭髮臉色蒼白的女人坐在輪椅裡，面無表情地低頭盯著地板，一言不發。
愛麗絲的內心臺詞——
去他喵的好氣哦！！！！
第53章 第三個夢
被迫坐在輪椅上假裝自己是個因為心理生理受到雙重打擊而一蹶不振的年輕妻子, 愛麗絲面無表情地盯著輪椅下一塊塊向後倒去的地磚, 豎著耳朵聽夏洛克演戲。
「是的, 事情就發生在上個月五號。」金髮碧眼一臉難過的「哈德森先生」向志願者潔西嘉講述了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不幸。「那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詹妮」, 他指愛麗絲，「她那天很早就結束了工作，但我卻需要晚一點才能下班。本來說好應該是我去接她的，但是我那天……」雙手捂住臉, 表演技巧專業的大偵探把一個愛人遭遇不幸的丈夫應該有的悲痛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我那天就應該……我, 這都怨我……」說著說著, 愛麗絲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呵呵呵，奧斯卡虧欠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止一尊小金人。諮詢偵探先生簡直就是被破案耽誤了的表演家。
遵照囑咐而表情漠然的愛麗絲揪了揪腿上蓋著的小毛毯，在潔西嘉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撇了撇嘴。喬裝打扮後的夏洛克別看現在馬臉沉痛一本正經，但剛剛在家裡卻是上竄下跳。在得出鮑威爾•哈代起身前往華盛頓配合同事調查那起使得他失蹤的毒品交易案前曾經來過這家救助機構後，神探先生的表演癖就發作了。
「我們必須去這個曼哈頓互助中心瞧瞧。」夏洛克興奮得直搓手, 「那是鮑威爾•哈代前往華盛頓前最後一次被人目擊出現在公眾場合。他自己不是殘疾人, 他也不是那裡的志願者，而且鮑威爾前往那裡的時間是在收到你寄送的匿名材料之後。有很大可能他當時去那裡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而去調查。」鮑威爾•哈代發現了什麼呢？
「那家救助機構在……第十六大街, 很遠呢。」愛麗絲拖過筆記本查詢了「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這個名字。「夏洛克, 你現在就要去嗎？」她的腿不敢伸展，想要跟著大偵探跑上跑下怕是不行了。「可我腿好疼，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了。」早上強撐著去了趟公司似乎讓情況更嚴重了。
「不，你和我一起去。」夏洛克立刻否定了愛麗絲的提議。「在事情還沒結論之前你都要和我一起行動。」他非常堅持。
「可是我現在連從沙發上站起來都覺得腿疼得厲害。」昨天的奪命狂奔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而且我現在都出名了，要是再遇到記者怎麼辦？」畢竟她是當眾砸暈了鋼鐵俠的網路紅人，托那些當時在現場的記者的福，愛麗絲目前不止腿疼，還蛋疼——畢竟砸暈鋼鐵俠什麼的是一項非常偉大的壯舉，世界上那麼多恐怖分子和壞人沒做到，但她卻做到了。目前，愛麗絲那個一直只有寥寥幾百個粉絲的ins帳號已經激增到了二千多個粉絲，那張她手持「兇器」站在昏倒的受害者托尼•斯塔克身邊的照片轉發量已經破兩萬了。
換句話說，愛麗絲目前，紅了。
黑紅黑紅的。(┬＿┬)
「你不需要站著。」夏洛克心裡早有計劃，「你完全不需要站著。」他咧著嘴露出八顆小白牙。
……
「哈德森先生，請您不要太擔心，我們機構幫助過許多像您太太這樣情況的人。」充滿愛心的潔西嘉遞上紙巾，輕輕安慰面前這位年輕的丈夫。「嗯……恕我直言，您現在的情緒不利於幫助您太太。」她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愛麗絲。
「哦，是的，我知道，我只是……」表演狂人演技滿分，「對不起潔西嘉小姐，我知道我這樣的表現不好。只是……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要發生在詹妮身上。她那麼好，那麼善良，為什麼她會……哦……」夏洛克把一個傷心的丈夫表演得淋漓盡致。
「是的，我知道。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潔西嘉很有耐心地勸說，「哈德森先生，您能先和我說說您太太的情況嗎？」配偶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難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詹妮，哦，是的，詹妮。」大偵探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順利收穫了眼前義工的好感度。「她出車禍的時候駕駛座剛好和對面的貨車相撞。撞擊和擠壓傷了她的腿……醫生說她腿部神經受損嚴重，只怕這輩子都……都再也站不起來了。Oh my God，我那天要是能去接她就好了……」夏洛克雙手捂臉，好像非常悔恨。
「這不是您的錯，哈德森先生。」潔西嘉把紙巾盒推過去，「您能再說說哈德森太太近來的表現嗎？」他們的互助機構是為了幫助在意外中喪失機能的人而建立的，可不是為了安慰患者家人。
「詹妮她自從知道事實後就一直不怎麼說話」，傷心的丈夫扭頭看了看坐在一旁輪椅上的妻子。紅色頭髮的哈德森太太臉色蒼白，兩眼無神地盯著落地窗外，一言不發。似乎對旁邊兩個人的談話絲毫沒有興趣。「原本她還很配合治療，可一個星期前出院後，詹妮就突然變得更沉默了。原本她還能偶爾和我說上兩句話，但從三天前開始她就不出聲了。昨天到現在更是一口東西也不肯吃。我知道她心裡難受，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讓她開心起來。」這個故事是在出發前就和愛麗絲商量好的版本。
「會發生這種事我很遺憾。」潔西嘉自從在這裡做義工以來已經見過了很多悲歡離合，她對於哈德森先生對哈德森太太的不離不棄很有好感。「不過您請放心，我們機構幫助過很多像您太太這樣情況的人。我相信有您陪在身邊，哈德森太太一定會很快打開心結的。」善良的義工小姐真心誠意地希望「哈德森太太」可以好起來。
「謝謝你。」故作難過的夏洛克和對方握了握手。
「詹妮。」蹲在輪椅旁，大偵探表現得小心翼翼，「外面冷，我們就留在室內好不好？」他伸手幫「妻子」把蓋在腿上的毛毯向上拉了拉。「潔西嘉小姐說這裡有個讀書室，我們去看看好不好？」他表現得小心翼翼。
「哈德森太太，我們這裡還有一隻拉布拉多犬，我帶您和您先生去看看好不好？」那只拉布拉多當然是服務犬，潔西嘉是從「哈德森先生」那裡知道對方妻子喜歡小動物的。
愛麗絲像夏洛克事前交代的那樣，不說話、不理人。
「我們去看看吧。」夏洛克推起了輪椅。
「這邊，在活動室裡。」已經被刷了不低好感度的潔西嘉打算給面前這對遭遇不幸卻依舊不離不棄的夫妻一點小優待，她把愛麗絲和夏洛克帶進了一間佈置得非常溫馨的活動室，並讓工作人員把服務圈阿布帶來——單獨給這對夫妻服務。
「嘿，buddy」，「哈德森先生」率先俯身去摸拉布拉多犬，「詹妮，他很可愛。」
「這是阿布。」潔西嘉高興地看到阿布把頭放在哈德森太太腿上而對方沒有拒絕，「他特別乖，你們可以和他玩一會兒。」她示意哈德森先生不要干涉他妻子的行動。
愛麗絲強忍著抱住大狗狗使勁兒擼的衝動，故做高冷地在對方用冰涼的鼻子拱過來時，只是用手指摸了摸阿布的臉。
好可愛的阿布拉多！！！
毛絨控的她覺得自己的血槽要空了。
房間裡三個人都不說話，服務犬阿布也不會亂叫。一時間一陣安靜。
「詹妮，你現在想吃點什麼了嗎？」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的夏洛克說出了早就約定好的暗號。
咦？這樣就可以了？
愛麗絲還沉浸於不能光明正大擼狗的憂傷中，乍然聽見大偵探說出暗號，她愣了兩秒。這是出發前夏洛克和她約好的信號。如果夏洛克問了她想不想吃東西，那麼她就可以把鮑威爾•哈代的名字說出來。「這是哈代先生和我們提起過的那個公益機構嗎？」幸虧她嗓音比較細，不然還真裝不出來這種感覺。
「是的，詹妮。這是哈代先生和我們推薦過的那家。」夏洛克不動聲色，「阿布很可愛對不對？我們和他玩一會兒再回家好不好？」他表現得很有耐心。
「你們認識哈代探員？」潔西嘉聽到這裡很驚喜，「是他和你們推薦了我這裡嗎？」她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哈德森夫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認識FBI探員的。
「哈代先生推薦了這裡。」愛麗絲終於可以換個大點的動作——撫摸狗狗的頭。潔西嘉是鮑威爾•哈代來這裡調查那天接觸過的唯一一個人，夏洛克正是為了獲取對方信任才演了這麼一齣悲情夫妻的戲碼。鮑威爾•哈代出事後FBI曾派人來瞭解情況，但卻被潔西嘉含糊過去了。夏洛克擔心對方面對他們不肯說實話，所以才出此下策。
「哈代先生是我們的鄰居。」夏洛克睜眼說瞎話，「他和我們說他在工作的時候認識了這裡的一位元工作人員，他還把你們的地址給了我們。所以我就帶詹妮過來了。」
夏洛克的話和先前的戲起了作用，潔西嘉幾乎立刻相信了他們。「哈代先生沒事吧？他還說他會打電話給我，結果兩個月了也沒消息。他……還好嗎？」她的表情很擔心。
愛麗絲借著玻璃反射的圖像看清了潔西嘉臉上的擔憂，她現在明白夏洛克為什麼堅持要費勁演戲了——潔西嘉一定知道鮑威爾•哈代來調查的細節。
「哈代先生？他被派去倫敦的辦事處了，好像得過陣子才能調回來呢。」被派去倫敦辦事處是FBI給鮑威爾•哈代離開曼哈頓辦公室給出的官方藉口——畢竟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這個探員被調去查毒品交易案了不是？「也不知道他在倫敦能不能適應。」夏洛克說完這句話就走到愛麗絲身邊蹲下，似乎一點也不怎麼在意鮑威爾•哈代的近況。
「誒？哈代先生去英國了？」潔西嘉走過來遞給愛麗絲一塊小餅乾，「這是阿布最喜歡的零食。」「他的案子查完了？」潔西嘉不知為何這樣問了一句。
「案子？哦，你說他前陣子查的那個案件？」夏洛克摸摸愛麗絲的頭，似乎對於妻子面對服務犬的反應很欣慰，「我是聽鮑威爾說那案子有點棘手，不過後來我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他揉了揉阿布的大腦袋。
「哈德森先生和哈代探員很熟悉？」潔西嘉似乎有事要問。
「也算不上，不過鄰居嘛。有時候他出差我們會幫他看看房子。」夏洛克盤腿坐在地上，專心看著自己的「妻子」。
不過他不顧形象坐在地上看顧妻子的行為卻更是在潔西嘉那裡刷高了好感度。「這樣啊……哈代先生沒危險就好。」她還一直擔心探員先生是不是出事了呢。
「危險？」愛麗絲已經抑制不住地抱住了阿布的毛絨腦袋，「哈代先生有危險嗎？」她裝作面無表情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哦，沒有沒有，您別擔心。」潔西嘉趕忙打斷，「只是之前那位探員先生來這裡和我瞭解了一些情況，之後就滿臉嚴肅地要求我不許告訴任何人，還說之後會再聯絡我。結果這麼久沒消息……只是我自己瞎擔心而已。」鮑威爾•哈代探員既然去了英國出差，那麼想來是之前的案件已經解決了。
「他來這裡？」夏洛克已經問了太多問題，愛麗絲接過主動權，「他受傷了嗎？」
「沒有，鮑威爾沒受傷，他去英國出差了。」夏洛克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色，「他還說回來給我們帶禮物的，記得嗎？」大偵探在不經意間再次強調他們和鮑威爾•哈代關係匪淺。
「……我渴了。」愛麗絲知道這個時候該是大偵探和潔西嘉獨處套話的時間了。
「我去拿水。」
「我去給您倒點水。」
潔西嘉同時表示想要幫忙的想法。
「嗯……我和你一起去吧。」夏洛克表現得猶豫一下，「詹妮，你和阿布在這裡等我好不好？我去給你沖咖啡。」他找了一個必須一起去倒水的完美理由。
「……嗯。」愛麗絲用非常輕的聲音應和一聲，然後摟住阿布的腦袋蹭了蹭。
「我們走吧。」大偵探和潔西嘉離開活動室的聲音。
抱著大狗狗，愛麗絲趁著沒人在場很是興奮地蹭了又蹭。狗狗神馬的也好可愛啊……要不是家裡公寓不夠大，她真的還想再帶一隻毛孩子回家。
「哢嚓」，門打開的聲音。
愛麗絲嚇得一僵，她生怕潔西嘉看到她剛才的舉動。「你們這麼快？」夏洛克不是去套話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
「Hi，愛麗絲。」一個人緩緩走到輪椅後面，「你怎麼在這？」
第54章 第三個夢，一更
「Hi, 愛麗絲, 你在這裡做什麼？」在聽到聲音回頭的瞬間, 愛麗絲心中閃過了無數種美食的烹飪方法——煎炒烹炸, 燜溜熬燉, 從東北菜到廣西菜、從廣東菜到四川菜，愛麗絲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回顧了一遍她所知道的大兔朝美食集錦，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幸虧漢尼拔自持逼格不做中、國、菜！想到她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別人盤中餐，愛麗絲連害怕抬腿馬上跑這個動作都走不出來。
「obviously, 福爾摩斯先生很擅長偽裝。」走進來的漢尼拔繞到輪椅對面, 他俯下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易容的鄰居, 「愛麗絲, 你和他打扮成這樣在這裡做什麼呢？」萊克特醫生臉上帶笑，絲毫看不出異樣。
但愛麗絲已經緊張得抱緊了阿布。「我……我們是……」夏洛克懷疑鮑威爾•哈代的失蹤和漢尼拔有關，可他倆剛來調查就被抓包，這可怎麼辦？「我和夏洛克來這裡，來這裡……」夏洛克你快回來！
「來查案子？」漢尼拔欣賞了一下對方慌亂的神情, 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遞出臺階, 「我知道福爾摩斯先生是位很有名的偵探，但沒想到原來他來曼哈頓是為了查案？」
漢尼拔吃錯藥了嗎？
愛麗絲咽了咽口水, 趕緊抓住這個臺階, 「夏洛克他比較閒不住嘛。」萊克特醫生穿了褐色西裝、打紅色領帶，似乎是在工作中。「萊克特先生您呢？您在這裡是……」難道漢尼拔是這裡的心理醫生？
「我在這裡做義工。」漢尼拔清楚地知道愛麗絲兩個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也清楚地知道對方對於他的懷疑。「剛才在外面看見你，我還嚇了一跳呢。」他指了指愛麗絲的輪椅。
「我肌肉拉傷了。」愛麗絲終於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但她卻很難在漢尼拔的注視下給夏洛克通風報信。
「詹妮•哈德森？」漢尼拔自然是有備而來，「福爾摩斯先生化名來這裡查什麼？沒准我能幫上忙。」他晃了晃手裡的接待記錄。
「好像是個保險詐騙的案子吧？」阿布毛茸茸的大腦袋給愛麗絲帶來了很大安全感，她終於冷靜下來，「夏洛克的委託人似乎是個保險公司，他沒細說。」不管漢尼拔是不是看出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但總之不能把窗戶紙捅破。「他去倒咖啡了，馬上回來。」
「保險詐騙嗎？那可真是……」漢尼拔還想說什麼，但卻突然收聲。
「哢嚓」，門開了。
……
下午三點，冬日的夕陽格外耀眼。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某間小型活動室，更是被從落地窗外照進的夕陽染上了金色。
「哢嚓」，活動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高個子金色男人手裡舉著兩杯咖啡，後面還跟著一位志願者。「Hi，詹妮，我給你泡了……」「哈德森先生」的舌頭突然被貓叼走了。
愛麗絲坐在輪椅上轉頭看向套話歸來的大偵探夏洛克，她發誓，從相識之初就一直以泰山崩於面前也能面不改色著稱的諮詢偵探他……愣了。
赤不赤雞？意不意外？
「哦，哈德森先生。」站在輪椅後面禮貌打招呼的男人臉上帶著微笑，「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您。」
「咦？你們認識？」後一步進來的潔西嘉沒能發現房間裡三個人之間洶湧而過的浪潮和兩個男人間不動聲色的眼神較量。
「哦，當然。我們當然認識。」夏洛克舉著咖啡走到輪椅旁邊，「我們當然認識，萊克特醫生他……非常熱心的幫助過我們。」站在愛麗絲身後身穿褐色西裝的男人正是此前被他們懷疑的漢尼拔•萊克特。
「哈德森先生非常關心妻子。」謝過大偵探為了保持人設而不能不咬牙遞上來的咖啡，漢尼拔心情非常愉悅。「我看到『詹妮』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他低頭看向破罐子破摔把大狗狗阿布摟在懷裡的「哈德森太太」。
「萊克特醫生偶爾會來我們這裡免費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心理諮詢。」潔西嘉向「哈德森夫婦」介紹情況，「不過萊克特醫生很低調，從來不許我們向外說這件事。」心理學家漢尼拔•萊克特在業界享有盛名，他的診費可不便宜。對方能免費為他們提供幫助卻又不求回報，潔西嘉從心底裡尊敬這位心理醫生。
「當然，我能理解原因。」大偵探拉住輪椅，把「哈德森太太」拉回到自己身邊。
「哈德森太太，阿布很喜歡您呢。」潔西嘉依舊沒察覺到什麼，看到新來的哈德森太太精神好了很多，她比誰都高興。「既然你們認識萊克特先生，那麼我讓你們單獨呆一會？」哈德森太太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比剛進來時已經好了不少，這說明對方的問題不嚴重。潔西嘉相信從醫經驗豐富的萊克特醫生一定能幫上大忙。
「那就再好不過了。」漢尼拔微笑。
「那你們一會兒有需要再叫我。」熱心的義工小姐推門出去了。
「哢嚓」，活動室的門自動關上。
「嗚啊？」服務犬阿布用涼涼的鼻子拱了拱自己服務的物件。對方身上有貓貓的味道哦。
「沒想到萊克特先生如此熱心公益事業。」潔西嘉不在，夏洛克自然也不用再偽裝。「而且還做好事不留名……」「做好事」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受傷了嗎？」他低頭向愛麗絲確認。
「沒有，我沒事。」愛麗絲搖搖頭。漢尼拔出現的時候她確實緊張得汗毛倒豎，就連服務犬阿布都感應到了她的異常，拼命用腦袋蹭她。本來以為她的人生就要這麼稀裡糊塗畫上句號了，但誰想到對方卻只是不痛不癢地和她閒聊。
「愛麗絲說福爾摩斯現在查一宗保險詐騙案？」擁有奇怪口音的心理醫生看著眼前面色不善的大偵探，絲毫沒有怯場。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和他立場不同，其實漢尼拔很欣賞這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不過可惜……
世人總是喜歡用虛無的道德和偽善的是非觀禁錮偉大的靈魂，這一點就算是神探先生也不能免俗。
「……」夏洛克是真沒想到愛麗絲會用這種理由。「是的。」自己選的助手，吐血也得配合。
「哦？我還不知道鮑威爾•哈代先生原來是保險詐騙犯。」
……
「來我家吃晚餐吧。」25層的電梯打開，本樓層的三位住戶走出來。漢尼拔不等滿臉想死表情的愛麗絲越過他回家，出聲邀請。「愛麗絲，福爾摩斯先生？」他打開門，滿臉誠懇的邀請。「我買到了很不錯的松露和新宰的小牛肉，來吃頓飯吧，福爾摩斯先生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
愛麗絲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漢尼拔在說「他的手藝」的時候語氣有點怪。「不了，萊克特先生，我們還是……」她想拒絕。
「好啊。」大偵探卻立刻答應。「我確實還沒嘗過您的手藝呢。」愛麗絲明白這不是錯覺，夏洛克說出的「手藝」兩個字也加重了音調。
「我會很榮幸的。」漢尼拔點頭示意，「那麼……」
「我們回去收拾一下，馬上過來。」愛麗絲抓抓頭上的假髮，她和夏洛克的便裝可還沒換掉呢。
「好的，那我現在就開始準備。」漢尼拔微笑，然後終於關上了門。
「呼……」愛麗絲悄悄出口氣，然後趕緊拿鑰匙、開門、沖進去、落鎖。「剛剛嚇死我了！」漢尼拔並不拆穿他們倆的身份，但卻配合得過了頭。被迫在潔西嘉面前演了一出重獲自信戲碼的愛麗絲覺得她渾身都快要被冷汗濕透了。「夏洛克，你在潔西嘉那裡問出什麼了嗎？」大偵探出去那麼久，想來套到話了。
「鮑威爾•哈代去那裡調查一位元受助人的資訊。」不像愛麗絲那樣沒出息，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從頭到尾都灰常鎮定。「潔西嘉把對方的資料給我了。」天知道夏洛克是用什麼理由騙到資料的。
「受助人？」原本以為哈代探員是去調查漢尼拔的愛麗絲有點愣，「他不是為了調查漢尼拔•萊克特才去那裡的嗎？」漢尼拔免費為互助中心的人提供心理治療，她還以為總算有線索可以把漢尼拔和失蹤的鮑威爾•哈代聯繫在一起。但去調查受助者……「是誰？」
「鮑勃•鐘斯。」夏洛克走進洗手間淡定地卸妝，「鮑威爾•哈代去那裡調查鮑勃•鐘斯的情況，潔西嘉就是當時負責街道鮑勃的義工。她告訴我鮑威爾在仔細詢問了鐘斯的情況後還私下和對方見了幾次，但具體談了什麼潔西嘉就不知道了。」
「那這個鮑勃•鐘斯現在在哪？」晚了一步沒搶到洗手間的愛麗絲只能回房間卸妝。哼，不給夏洛克卸妝水。「你沒有和潔西嘉打聽一下？」大偵探的易容技術真是一絕，不愧于柯南•道爾爵士在小說中的描述。
「失蹤了。」不知道在沒有卸妝水的情況下夏洛克是如何卸妝的，但愛麗絲轉頭就看到對方已經擦乾淨了臉走進臥室。「鮑威爾•哈代找上門的三天后鮑勃•鐘斯就再沒出現，潔西嘉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裡。」在他看來，對方一定凶多吉少了。
「那漢尼拔他……」會不會鮑勃•鐘斯在互助中心的心理治療師就是漢尼拔•萊克特？
「萊克特是在鮑勃•鐘斯失蹤一個月後才去那家互助中心做義務心理疏導的。」對方把時間把握得剛剛好。
「那豈不是沒有證據把漢尼拔和鮑威爾•哈代聯繫起來？」這個鮑勃•鐘斯到底是什麼人？
「你知道鮑勃•鐘斯為什麼會去那家互助中心嗎？」夏洛克把手裡的文件攤開，遞給愛麗絲。
「……被人襲擊失去了……他缺了一條腿？！」照片上的鮑勃•哈代左腿膝蓋以下空空蕩蕩。「這……」愛麗絲咽了咽口水，她有不好的預感。
「而且他說不清自己的腿是在哪裡丟的。」夏洛克單手插兜，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你現在還認為沒辦法把漢尼拔和鮑威爾•哈代聯繫起來嗎？」這案子真是太有趣了。
「鮑威爾•哈代查食人案，鮑勃•鐘斯無故丟了一條腿……」愛麗絲覺得毛骨悚然，「他的腿，他的腿是被人……」太殘忍了。
「嗯哼，新鮮的食材嘛。」夏洛克聳聳肩膀。「哦對了，你自從回來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嗎？」小丫頭是被漢尼拔嚇傻了嗎？
「不對勁兒？」愛麗絲眨眨眼，「哦，對哦，大花二花呢？」以往她一進門就立刻撲過來視察的兩隻貓今天怎麼沒理她？「大花、二花，你們倆……」
現在的情況，怎麼形容呢？
愛麗絲坐在梳粧檯的化妝凳前，夏洛克站在一側。只見臥室的門口開著，門口並排坐著一大一小兩隻虎斑花貓。以往和自家兩腳獸互動得非常有愛的兩隻花統一戰線，每貓都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沐浴在在這樣「虎視眈眈」的視線中，愛麗絲緊張得再次咽了咽口水。
比對面坐著漢尼拔都緊張！
「吃……零食嗎？」眨巴眨巴眼睛，兩腳獸顫抖著問。
「喵！」二花憤怒地回應。
「……小魚幹？」
「喵喵喵！」大花怒吼。
房間裡，一人三貓再次安靜。（夏洛克：我怎麼也是貓？）
臥室裡近乎凝固的氣氛下，愛麗絲看懂了兩隻花眼裡的憤怒和叫聲中的氣憤。總結一下，兩隻花如果能說話，那麼她們肯定會吼上這樣一句——
「你他喵的居然敢在外頭有狗了！！！」
(┬＿┬)
第55章 第三個夢
「新宰殺的小牛肉做成的火腿。」主廚、也是今天唯一的廚師漢尼拔•萊克特熱情地給他的兩位客人端上了第三道菜。「醃制的時間不會長也不會不夠, 嘗嘗看喜歡嗎。」他走回座位坐好。
前一道全素的開胃菜和水果做成的甜品愛麗絲還咽得下去, 可看到被端上桌的肉菜, 她卻覺得隱隱反胃。鮑勃•鐘斯的左腿從膝蓋以下離奇失蹤, 去向還用猜嗎？
夏洛克幹嘛非得堅持來這裡吃飯呢？
愛麗絲隱晦地瞟了一眼對面的大偵探, 沒有伸手拿餐具。
「怎麼？不合胃口嗎？」漢尼拔心知肚明，「不喜歡火腿？」他當然知道小姑娘為什麼臉色難看。
「我忘記說了，我不吃牛肉。」菜她是肯定吃不下的。
「我的疏忽。」漢尼拔很好脾氣地道歉，「我去給你重新準備吧。我記得你喜歡雞肉？」說著他推開椅子站起來, 真的要去重新準備食物。
「不用了, 我還是……」愛麗絲目前不想把任何肉製品塞進嘴裡。
「她吃素就好了。」夏洛克毫無負擔地割開火腿。萊克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喂他們吃人肉。「愛麗絲現在吃不下肉。」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
「當然。」漢尼拔準確接住了大偵探拋來的威脅, 「那我先把甜品端上來吧, 再加個沙拉？」雖說這樣不太符合他的飲食審美，但小姑娘看見肉就一臉要吐不吐的表情也倒他的胃口。
開放式的廚房傳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
「夏洛克，你別吃了。」趁著漢尼拔去準備甜品，愛麗絲叫住了桌子對面心大的夏洛克。她知道漢尼拔不可能明目張膽喂他們吃人肉，但想到她自己曾經和一個食人魔一起吃過飯, 她就忍不住反胃。「我想回家。」就算食材沒問題, 但鬼知道這間廚房裡的廚具和餐具接觸過什麼東西，想到這裡愛麗絲覺得渾身發毛。
「你家的貓還在生氣呢。」夏洛克指了指愛麗絲被憤怒又傷心的兩隻花撓出了爪痕的褲腳, 「吃過飯我們再回去。」有心一探虛實的大偵探自然不肯放棄這次機會。
「你喜歡的抹茶蛋糕。」漢尼拔清楚地知道在他轉身時餐桌上發生的事, 但他無所謂。「水果拉沙，我記得你不喜歡蔬菜。」擺盤漂亮到可以印在宣傳冊上的食物被端上餐桌。
「……謝謝。」努力露出一個微笑，愛麗絲不安地攥了攥拳。「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剛才在家裡如果不是夏洛克堅持赴約，她是真的不想來。
三個人各懷心事, 餐桌上又恢復了平靜。漢尼拔和夏洛克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倆如果想要聊起來是很輕鬆的。愛麗絲一邊食不知味地吃水果，一邊聽著兩個男人從副總統拜登事件可能造成的惡劣社會影響聊到蜜蜂種群與潮汐的關係，又從優質牛肉的選擇方法聊到人類社會存在的虛偽和罪惡。愛麗絲一直以來都知道她自己雖然不笨，但和那些非人類的主角、反派們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但此刻，她深深感受到了對方們在智商上對她的碾壓——他們倆到底在說什麼？！
喝下一口果汁，愛麗絲悄悄打量起坐在主座的漢尼拔。萊克特醫生侃侃而言，正在就某一人類心理現象進行闡述，夏洛克的提問全部被他有理有據地解答，並且間或還拋回一兩個刁鑽的問題。
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大偵探和漢尼拔當然不可能只是在單純的聊天，愛麗絲知道兩個男人在相互試探，也在互相忌憚。但明明圍觀了整個過程，愛麗絲卻不知道兩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好氣哦，寶寶不想和智商比我高的人一起玩耍了。
「所以，福爾摩斯先生是在受人所托追查FBI探員鮑威爾•哈代先生的下落嘍？」漢尼拔切開盤子裡的肉，享受地吃下去。他提供給小姑娘和偵探的食材當然是新鮮的小牛肉，但他自己的嘛……
「是的。」夏洛克假笑，他不動聲色地看著主座上的男人把切成四方塊的肉放進嘴裡。原本認為對方就是再大膽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吃人肉，但一番交談下來大偵探改變了想法。他現在懷疑對方盤子裡的東西究竟是……
餘光掃了一眼慢吞吞一顆葡萄粒吃了足有一分鐘的女孩子，夏洛克把嘴裡的話咽下去。他要是把話問出來，小姑娘沒準兒當場哭給他看。
「鮑威爾•哈代雖然被FBI駐華盛頓辦事處通報失蹤，但他確切的失蹤時間應該是在起身去華盛頓之前。」鮑威爾•哈代在到達華盛頓後根本沒和任何人碰過面，唯一能證明他去了華盛頓的證據只有火車票購買記錄和某間酒吧的監控錄影，以及發送給同事的郵件和打去的電話。但這些全部可以偽造。
多年斷案經驗告訴夏洛克，鮑威爾•哈代絕對沒能活著離開曼哈頓。
「哦？是這樣嗎？」漢尼拔當然知道那個愚蠢的FBI探員去哪裡了。經過鍛煉的肉質自然和養殖場裡那些每天吃飽了就睡的肉牛們不一樣。「真遺憾我幫不上什麼忙，我去互助中心做義工的時候哈代探員早就離開了。」他可沒說謊，對方真的早就「離開」了。
「哦？我倒不這麼覺得。」大偵探不動聲色地把叉子上的食物放進嘴裡。「我覺得萊克特醫生沒準兒能幫上大忙呢。」原本他以為自己這個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已經夠變態了，但沒想到漢尼拔居然更甚。
當著他們的面吃人肉……
「哦？真的嗎？怎麼說？」漢尼拔顯然很感興趣，他想知道夏洛克為什麼不現在就叫神盾局或者員警來抓他。
「鮑勃•鐘斯和鮑威爾•哈代交談後沒多久，兩個人就雙雙失蹤。我看過紐約員警的案件記錄，鮑勃•鐘斯是在某個雨夜出了車禍昏迷，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左腿不見了。」案件太過離奇，這件事還上了報紙。「我有理由懷疑，鮑勃•哈代遇見了一個食人魔。」
「噗……咳咳……」愛麗絲差點被自己從喉嚨滾下去的葡萄噎死。
夏洛克難道想攤牌嗎？可她這個戰五渣會拖後腿的。
「喝點水吧。」漢尼拔起身一隻手把杯子遞到愛麗絲面前，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吃葡萄要小心。」他似乎完全不明白愛麗絲為什麼有這麼大反應。
愛麗絲控制不住地想躲過對方的手。
「把蛋糕吃了吧，不是餓了嗎？」夏洛克越過桌子把抹茶蛋糕推到愛麗絲面前，「放心吧，吃不胖的。」他暗示愛麗絲別害怕，食物沒問題，不需要這麼草木皆兵。
「你已經很瘦了。」漢尼拔善解人意地接話，「從醫生的角度說，人還是多吃點東西健壯一點比較好。」他坐回椅子。
不，寶寶並不想健壯，寶寶還是覺得皮包骨頭最美了！皮包骨頭不好吃！！！
意外吞下整顆大葡萄粒讓愛麗絲覺得食道都有點疼。「你們過一句話嗎？沒有最瘦、只有更瘦。」抹茶蛋糕的清香真是讓她流口水。
「那樣的審美觀不健康。」作為在場唯一的醫生，漢尼拔皺眉表示不贊同。
夏洛克自然不打算把時間留給食人魔做健康知識講座。「鮑威爾•哈代的失蹤一定和鮑勃•鐘斯有關。我很懷疑哈代是不是因為追查到了當初取走鐘斯腿的人是誰，才會出事的。」換言之，取走了鮑勃•鐘斯左腿的人，也就是那個使得鐘斯和哈代一同失蹤的罪魁禍首。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漢尼拔故作驚訝，「那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呢？」拿餐巾擦了擦嘴，他終於結束了享受的一餐。飲食的過程中，食材和料理方法固然重要，但享受食物的環境同樣重要。而目前的這一餐，讓漢尼拔非常滿意。
「食人者在某種程度上說屬於心理變態的一種，萊克特醫生是有名的心理學家，又在神盾局供職，我想想您對於心理變態一定不陌生吧？」夏洛克笑得不懷疑好意。
「我很遺憾您說對了。」漢尼拔不知道大偵探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他自信。「雖然由於保密協議我不能向你們透露細節，但確實，我遇見過許多心理變態。這其中也包括食人者。」這世上食人者的數量遠遠比大眾想得多。他們以為食人魔只存在於古老而野蠻的原始部落或者聯邦新聞中那駭人聽聞的刑事案件報導，但實際上，食人者就生活在他們身邊。
有可能就住在誰的隔壁。
「雖然不能透露細節，但您對於食人者的瞭解可能會對案件偵破提供很大幫助。」諮詢偵探笑得像只狐狸，「怎麼樣？萊克特醫生，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調查？」
「噗通」
愛麗絲從椅子裡摔下去了。
麻麻，我要回火星！！！
悠于 2017-8-8 12:05
第56章 第三個夢
對於夏洛克大神探邀請疑似食人魔漢尼拔•萊克特先生參加他們的「曼哈頓探案二人組」一事, 愛麗絲表達了她的強烈不滿和嚴正抗議。但很可惜, 當時在場的兩個男人一同忽視了她的意見, 又或者說, 夏洛克和漢尼拔都沒理會愛麗絲的抗議。幾句交談和幾口餐後甜品後, 諮詢偵探和心理醫生互相碰杯，就一起探案一事達成了一致。
為此，從餐凳上摔下去差點磕到頭的愛麗絲表示，她好想掀桌子喲——）(╯°Д°)╯︵┻━┻
邀請食人魔一起調查食人案, 夏洛克你咋不邀請喵星人幫你養錦鯉呢？
「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2504那頓讓她胃疼的聚餐終於結束了, 愛麗絲在食人的陰影中面對色香味俱全的餐食表現出了極大的毅力。餓著半個肚子回家的她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從零食櫃裡把薯片和零食們全都掏出來。「漢尼拔是最有可能向鮑威爾•哈代以及鮑勃•鐘斯下手的人, 你邀請他參與調查, 會不會……」上一個邀請漢尼拔一起查案的探員，結局可不怎麼好（愛麗絲指的是電視劇裡的那位威爾探員）。
「他不是一般的罪犯。」吃飽喝足的夏洛克閒適地靠在沙發裡。正在和愛麗絲鬧彆扭的大花二花就坐在他身邊，「愛麗絲，除了莫里亞蒂之外，漢尼拔•萊克特是我見過最危險的人。」在餐桌上, 對方吞噬人類血肉的動作毫無遲疑, 夏洛克已經許多年沒有這種無法看穿對手的感覺了。
「我當然知道他危險。」漢尼拔的危險程度愛麗絲毫不懷疑，但她依舊覺得夏洛克貿然把對方拉在身邊的行為不妥當。「你想把他放在身邊方便觀察我能理解, 但……」上一個這樣做的威爾探員結局慘烈。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夏洛克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愛麗絲，你只需要按照往常對待漢尼拔•萊克特的態度對待他就可以，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他的眼睛似乎在發光。
「……好。」愛麗絲選擇相信大偵探的判斷。
#這裡是憤怒的大花和二花，兩腳獸在外頭有狗了, 好氣哦#
「現在就去見漢尼拔？你怎麼行動怎麼快？」打扮好了的愛麗絲手裡舉著小魚幹，試圖誘哄大花。二花昨晚在她的金槍魚加小餅乾攻勢下沒能堅守陣地，已經倒戈歸順了。目前，孤軍奮戰的大花已經把她妹妹二花歸到了愛麗絲一列——都是叛徒。
「喵~」姐姐姐姐，你別生氣嘛。二花坐在愛麗絲膝蓋上吃小魚幹。
「well，萊克特醫生十分鐘前通知我他已經結束了在神盾局的工作。」晃了晃手機，穿著標誌性大衣的夏洛克站在客廳裡低頭看著沙發上的愛麗絲和兩隻貓，「別玩了，我們走吧。」漢尼拔•萊克特在神盾局供職絕不是偶然。
「去哪裡？」有點難過大花不肯理自己，愛麗絲連對漢尼拔的恐懼都減少了幾分，「你和他約好要去調查什麼了嗎？」諮詢偵探和食人醫生，她有點難以想像這次的調查會如何進行。
「去漢尼拔•萊克特在曼哈頓開的心理診所。
……
「心理醫生可真是賺錢。」愛麗絲站在這棟二層小別墅前忍不住感歎。曼哈頓寸土寸金，漢尼拔居然能在中心位置租下這麼大一間房屋做心理診所，其豪的程度可見一斑。
「你要是把你原本的副業堅持下去，沒準兒也能租得起這裡。」一向對金錢不感興趣的夏洛克瞥了一眼診所的外貌，然後紳士地打開門，示意愛麗絲先走。
「那個不能做了呀……」歎了口氣，愛麗絲揉揉腦袋。金斯利教授的死給她敲響了警鐘，那樣危險的工作回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現在在工作室做事雖然收入沒有原來豐厚，但心裡踏實。
工作室……
愛麗絲突然又想起了工作室裡有人是number 7的間諜一事。
「萊克特現在在辦公室裡。」前臺的漂亮小姐核對了大偵探的姓氏後就立刻放行。
「愛麗絲，福爾摩斯先生。」穿了身灰色西裝的心理醫生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朝走進來的兩個人招手，「你們來得很快。」他面帶微笑，似乎真的是在招呼好朋友。
「前臺的探員是神盾局安排來保護你安全的？」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夏洛克毫不在意地拆穿前臺小姐的身份。「看起來身手不錯。」神盾局的那點偽裝實在不夠看。
前臺小姐是神盾局探員？
愛麗絲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腦袋不夠使了。
「誰讓我只是個心理醫生呢。」漢尼拔自嘲地笑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大偵探嘲諷的語氣，還熱情地給對方倒了咖啡，「愛麗絲，這果汁是鮮榨的，你嘗嘗。」
「這話說得謙虛了。」夏洛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心理醫生的手臂和腿。從對方的肌肉線條來看，漢尼拔•萊克特一定每天訓練，並且強度不低。
「well，福爾摩斯先生，昨天……哦不是今天淩晨三點您發短信給我說找到了有關鮑勃•鐘斯失蹤的新線索，不知道是什麼呢？」福爾摩斯先生的脾氣真像個小孩子。
「我找到了一個人證。」大偵探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鮑勃•鐘斯是在九月二十五日晚上被人偷走了左腿。因為當夜雨很大再加上事發路段鮮少有人經過，所以紐約警方一直都沒能找到目擊證人。」紐約員警的辦事效率和蘇格蘭場真是有得一拼。
「但是您找到了？」漢尼拔滿臉真誠，「福爾摩斯先生不愧是神探。」這句話不是恭維，而是事實。
「事情很簡單，我昨晚把紐約員警的調查報告和現場證據進行了對比，之後在案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個小便利店裡找收銀員聊了聊。他告訴我附近有個流浪漢，從七月末起就每天住在距離案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旁邊，昨晚他剛好也在。」目擊證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紐約員警卻沒找到。
「你昨晚出門了？」愛麗絲有點驚訝，夏洛克昨晚出門了她怎麼不知道？
「也算不上昨晚，準確點說是今天淩晨。」食人的漢尼拔•萊克特、不知目的的莫里亞蒂、神秘的犯罪集團number 7，這樣有趣的案件就在眼前發生，他怎麼能睡得著呢？「我看你沒有起床的意思就沒喊你。」他試圖叫醒小丫頭來著，但兩隻貓虎視眈眈地把他攔在距離床一米遠的地方，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靠近。
「你喊了我也起不來。」愛麗絲現在從心底裡配合華生醫生了。
「那麼那位流浪漢看到取走鮑勃•鐘斯左腿的兇犯嘍？」漢尼拔耐心得等愛麗絲和夏洛克兩個人鬥嘴結束後才說話。「恭喜福爾摩斯先生，這麼快就找到了關鍵證據。」他毫不慌亂。
「那個流浪漢的確是看見取走鮑勃•鐘斯腿的兇犯了，但那晚雨很大天又黑，再加上他視力不好，所以」，大偵探聳聳肩，「他只看見了個輪廓。」
愛麗絲捧著果汁假裝自己在喝，她借著撫摸杯子的動作悄悄觀察漢尼拔•萊克特。意料之中，從對方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麼您現在想？」漢尼拔故作好奇。
「well，那個流浪漢確實沒能看清楚強行砍下鮑勃•鐘斯腿的兇犯長什麼樣子，但他很肯定地告訴我，那個人是個女人。」夏洛克放下杯子。
「女人？」愛麗絲沒想到這個答案。夏洛克沒必要編出這個瞎話來騙人，那就是說無論那個取走鮑勃•鐘斯腿的人是誰，都不會是漢尼拔•萊克特了——最起碼不是漢尼拔親自取走的。「鮑勃•鐘斯的身體檢查報告上說，他的腿是被人用骨鋸拿下來的，並且嫌犯還給他注射了麻醉劑，事後還幫他進行了簡單包紮。」所以鮑勃才能活到等來救援。「發生在鮑勃身上的事肯定是有預謀的，不然事情不可能進行得那麼順利。既然目擊證人說嫌犯是女人，那麼可以調查的範圍不是就大大縮小了？」只要調查鮑勃•鐘斯認識的學過醫的女人，案件不就可以破了嘛。
「紐約員警早就已經調查了鮑勃•鐘斯周圍所有懂醫學的人。」漢尼拔把一份資料夾打開，「這是紐約員警當時的調查報告，鐘斯認識的人中有三個醫生，都是男人。其中只有一個和他有些小過節。紐約員警當時追查了這個人的行蹤，確認對方沒有作案時間。」食人案不是小案，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查不到真凶，紐約員警們也不會放棄調查。
「所以我們要……」愛麗絲狐疑地看向夏洛克。事情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well，愛麗絲，偵探每天悶在房間裡是不可能查到線索的。」站起身穿好大衣，夏洛克看向漢尼拔，「萊克特先生，您介意和我們一起去嗎？」他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在心理診所看警方報告。
「當然不，我的榮幸。」
第57章 第三個夢，二合一更
傑克遜大街。
愛麗絲好奇打量著這條與曼哈頓的繁華格格不入的街道。衰敗的商店、破損的看板, 以及路邊躺著的流浪漢。傑克遜大街甚至荒涼到街上沒有毒販和小混混。「這裡怎麼會這樣？」這條街就是鮑勃•鐘斯被人偷走左腿的那條街道。
「這塊地被一家軍工集團買下, 但一直沒來得及進行建設。」漢尼拔身上整齊的西裝領帶與這條破敗的街道格格不入, 「我聽說是漢默集團買了這塊地打算建造一個可以和復仇者大廈比肩的建築。但公司的董事遲遲不肯同意, 所以這個計畫就被擱置了。」賈斯汀•漢默在模仿鋼鐵俠這條路上一直很執著。
「這裡。」夏洛克上前幾步拐進一個窄小的巷子裡, 「據目擊證人說，鮑勃•鐘斯就是在這裡被人鋸下了左腿。」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垃圾桶。「當時那個流浪漢就藏在這裡，所以沒被發現。」
「這可不像是個會讓人毫無防備就走進來的地方。」萊克特醫生前後觀察了四周，然後很熱心地提出疑點。「這條街道本來就很荒涼, 這個小巷子又這麼黑。鮑勃•鐘斯深夜經過這裡, 當時又下著瓢潑大雨, 很難想像他會沒有任何原因自願到這個地方來。」人類在潛意識裡都有保護自己的想法, 鮑勃•鐘斯不可能在一個大雨的深夜沒有任何緣由的自願走進這個小巷子。
「警方報告上說鮑勃•鐘斯在被急救人員找到的時候意識並不清醒，後來的報告裡也說他根本說不出來他的腿是在哪裡被人截掉的。」神通廣大的夏洛克和漢尼拔都分別弄到了紐約警方就鮑勃•鐘斯一案的報告和現場記錄，這幾份檔目前正被愛麗絲背在包裡。「就連事發的這條街也是警方根據鐘斯的車子記錄儀找到的，會不會他當晚早就被人下了藥，然後再被帶到這裡, 鋸掉了左腿？」鮑勃•鐘斯是個大塊頭, 愛麗絲不覺得他能被輕易制服。
「有這個可能。」漢尼拔點頭表示贊同。
「不，不是這樣。」大雨幾乎沖刷掉了所有痕跡, 就算是夏洛克也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從小巷子裡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他否定了愛麗絲的推測。「九月二十五號晚上, 鮑勃•鐘斯晚上十點從公司下班。911接線員十一點十一分接到了路人報警電話，說看到路邊停著的車裡躺著人，十一點二十分救護車趕到。從鮑勃•鐘斯的公司到達查理大街的距離推算，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鐘。而那個晚上下大雨, 路況很差，能見度也低，所以這個時間要被延長到四十分鐘。從鮑勃•鐘斯離開公司到有人報警，這中間只間隔了一個小時十分鐘。兇手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裡引誘鐘斯下車並且割下了他的腿。」
「但鮑勃•鐘斯在被救之後一直回憶不起被人鋸走腿的具體細節。」被救後的鮑勃神志清楚，但他就是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案發時的任何細節。醫生在他的血液裡化驗出了少量致幻劑成分。
「也許引誘鐘斯下車的人讓他放鬆了警惕。」漢尼拔專心聽夏洛克的推論，然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福爾摩斯先生您說目擊者看到兇手是個女人。那晚雨很大，又是在這樣一條街道上。或許兇手早就埋伏在這裡，然後藉口需要幫助、引誘鮑勃•鐘斯下車和她走到這條小巷裡，之後趁其不備襲擊了他，給他注射了藥物。最後再把他的腿鋸下來。」在食用之前給食材注射藥物，真是愚蠢的做法。
「也就是說無論兇手是誰，她一定已經觀察了鮑勃•鐘斯很久。」愛麗絲覺得漢尼拔的推測很有道理，「那晚發生的事是有計劃，可是……」她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留下鐘斯一條命呢？既然她都已經割掉對方一條腿了，為什麼不乾脆把他殺了？」幹嘛還費力氣讓受害者活著？
「也許她享受這件事帶給鐘斯的痛苦。」身為心理醫生，漢尼拔從專業角度提出了可能性。「有些心理變態者喜歡那種能夠掌控一切的感覺。她留下鮑勃•鐘斯的命並不是出於憐憫或者仁慈，她只是享受她的成果帶給被害人的痛苦和絕望。」雖然即使沒有他的提示福爾摩斯先生也能儘快破案，但既然他已經來了，還是給點提示的好。畢竟這種傻乎乎奔走在街道上調查真凶的行為真的很浪費時間。
「就像在被害者身上印上烙印？」愛麗絲站在夏洛克身邊。她看過許多探案劇，所以明白漢尼拔的說法。但現在還有個問題。「鮑勃•鐘斯丟了腿，紐約員警在立案後就立刻把這個案子定性為食人案。但從我們現在收集到的線索來看，並沒有兇手是食人者的直接證據存在。那這個案子為什麼會被認定為食人者所為呢？」當初看到鮑勃•鐘斯的遭遇，愛麗絲因為懷疑漢尼拔是食人魔而先入為主地認定鮑勃•鐘斯被鋸走的腿是被人吃掉了。但是看到警方的完整報告後，她卻有點懷疑了。鐘斯被人偷走一條腿，為什麼紐約警方那麼肯定這個案子是食人者所為？畢竟他們連一個犯罪嫌疑人也沒抓住不是嗎？
「……這樣的案件已經是第三起了。」漢尼拔示意其他兩個人上車。發動車子，他給坐在後座的上的愛麗絲講解了事情的原委。「第一起案子是在去年五月初，有個女孩兒被人襲擊丟了一雙手；二起是在去年七月中旬，有個男人被人偷走了雙腿；第三起就是鮑勃•鐘斯的案子了。」
「第三起？」愛麗絲從沒聽過其他兩起案件。「可我從來沒聽說過……」難道又是次元壁融合時間差異造成的資訊不對等？
「紐約員警為了不引起恐慌，封鎖了前兩起案件的消息。」夏洛克早就通過自己的消息網得知了前兩起案件的細節。「他們為了查案還特地去諮詢了萊克特醫生。」兇手是食人者的推論就是駕駛座上那位真•食人者給出的。
「萊克特先生為紐約員警……」愛麗絲總算明白對方手裡那份警方調查報告是怎麼來的了。「所以這三起案件都是一人所為了？」真是變態的食人魔。
「目前看來作案手法相似，但是不是一個人還不能確定。」夏洛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那前兩起案件的資料呢？還有受害人？」既然是連環案件，那麼為什麼夏洛克和漢尼拔都沒能拿來前兩起案件的資料？
「前兩個案件的受害人……女孩子沒能熬過去，被發現的時候失血太多，已經晚了。第二個男人在一周後自殺了。至於那些資料，全部被一位元FBI探員帶走了。」漢尼拔輕輕敲了敲方向盤，有點漫不經心。那位多事的FBI探員直到現在也沒能查出什麼線索，實在沒用。
「那我們現在去哪？」愛麗絲覺得她有點多餘。查案這種事她不擅長，和漢尼拔鬥智鬥勇也不是她的強項。「警察局？」前兩起凶案的資料雖然被人拿走，但相信警局依然留有存檔。
「是的。」漢尼拔笑笑。
……
卡梅倫•布林探長覺得他自己真是見了鬼了。
從去年年初開始，他就一直在走揹運。接到手的案件不是難得破不了，就是被另一組的探長搶走，快要下半年好容易等來個升職的機會，結果，刺溜……飛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新的一年，布林暗暗祈禱水逆快點過去，結果在快要下班的時候，他卻見到了三個意想不到的人。
「萊克特醫生，福爾摩斯先生，還有這位……索恩小姐？」布林硬著頭皮把三個人請進一個會客室。「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萊克特醫生就某個棘手的案子給過他建議，英國的福爾摩斯先生神探名聲享譽全球，再加上個曾經從他手裡硬生生把案子搶去的小丫頭，布林確實是硬著頭皮接待了這三個人——總感覺他的水逆似乎不會結束了。
「布林探長，我們想看看在鮑勃•鐘斯案件之前那兩起案件的具體資料。」漢尼拔擔任起了溝通的角色。「不會耽誤太久的，我們看一下就可以。」警局內部存檔資料，不得複製，不得帶出。
「這個……」布林有點猶豫。最後一起案件因為沒能及時封鎖消息而被洩漏了出去，所以他今早才不遲疑地把內部調查資料共用給了這位元來頭頗大的心理醫生。但前兩起案件已經封存，而且FBI的瑞德探員明確表示過……
「有什麼問題嗎？」愛麗絲發誓她看到漢尼拔臉上的微笑收起了一秒。
「沒有。」布林立刻回答。
……
「第一個受害者是醫學院的學生，喜歡長跑。第二個受害人是健身房的健美教練。」愛麗絲坐在布林探長提供的房間裡，和夏洛克一起看資料。「鮑勃•鐘斯是廣告公司的策劃，業餘時間喜歡攀岩。」三個受害者，全部身體狀況極佳。
「well，兇手很仔細地挑選了食材。」漢尼拔坐在距離稍遠一點的單人沙發裡，喝著咖啡。
看起來你很有心得喲。
愛麗絲用資料夾擋住臉，默默在心裡吐槽。鮑勃•鐘斯的案件看起來和漢尼拔•萊克特關係不大的樣子，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三起案件相隔時間都差了幾個月。」第一起案件能明顯看出兇手的慌亂，到第二起案件已經趨於穩定，至於鮑勃•鐘斯的案件發生時，兇手已經可以有條不紊了。「她進化得很快。」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鮑勃•鐘斯的腿不是被漢尼拔偷走的，但夏洛克知道整件事一定和對方有脫不開的關係。
「第一個受害人是在放學回宿舍的路上被襲擊，第二個受害人是在從酒吧離開後被人攻擊，鮑勃•鐘斯是下班以後出得事。」愛麗絲把三個受害者的資料單獨抽出來。「夏洛克，你說兇手在進化，那也就是說她在傷害第一個受害者的時候準備得最不充分嘍？」那麼第一個女孩子是怎麼被兇手盯上的呢？
「第一個是特殊的。」夏洛克肯定了愛麗絲的說法，「第一個受害人遇襲的環境一定是兇手非常熟悉的環境。」他知道兇手是誰了。
「第一個受害人瑪麗•溫斯洛是醫學院學生，住在學校宿舍，生活圈子簡單。」愛麗絲看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女孩子，誰能想到厄運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降臨在了她的頭上呢。「誒？第二個受害者工作的健身房……」愛麗絲突然覺得這個健身房的名字有點熟悉。「『keep health』……這家健身房就在瑪麗•溫斯洛學校不遠的地方！」這也太巧了吧。
「嗯哼，不錯。」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那麼花點時間指導一下小姑娘也不是不可以。「還有呢？」夏洛克靠在沙發靠枕上。
「還有……」警方的資料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在愛麗絲把手機拿出來搜索了一番之後，卻發現了很驚人的消息。「瑪麗•溫斯洛的學校鼓勵學生參加課外活動，他們和曼哈頓多家社會救助機構都有合作。」瑪麗•溫斯洛自己就曾做了很多次義工。
「你覺得兇手是第一位受害人的同學或者老師？」漢尼拔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不。」愛麗絲搖搖頭。如果兇手真的是瑪麗•溫斯洛身邊的人，那麼這樣明顯的線索紐約員警沒理由看不出來。「第二個受害人也報名參加過許多社會救助活動。」流浪動物之家、自閉症兒童幫扶機構、流浪漢幫助協會，等等等等，第二位受害人是個熱心公益事業的狂人。「鮑勃•鐘斯，他也在出事後也去了一個社會公益機構尋求幫助，我們那天去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她看向夏洛克。
「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夏洛克滿意地回答。
「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愛麗絲急忙上網搜索。「三個受害人彼此之間雖然不認識，但他們都曾經參加過公益事業……有了。」她把手機舉給夏洛克看，「你看，這些是瑪麗•溫斯洛參加過的公益組織裡的成員名單和義工名單，這些是第二位受害人參加過的公益組織的成員名單和同期做義工的人員名單，這些人裡面有……十二個女孩子同時在兩份名單裡都出現過。」
「所以？」夏洛克沒有干涉愛麗絲的推理。
「十二個女孩子裡有六個人是醫學院學生或者從事醫療方面的工作，但問題只有一個人能夠和鮑勃•鐘斯扯上關係。」愛麗絲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單，緊張得咽了咽口水，「潔西嘉•布萊克……她那天就在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裡，她是專門負責鮑勃•鐘斯的社工。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潔西嘉自己說她在看見新聞之後覺得鮑勃•鐘斯的遭遇很讓人心疼，所以主動打給他，說要提供幫助！」鮑勃•鐘斯不是自己主動找上互助中心的，而是被潔西嘉帶進去的。結合漢尼拔之前說兇手留下受害者的一條性命是為了享受那種可以支配一切的快感，那麼又有什麼比受害者全身心信任加害者並且自願把傷疤露出來，更能讓一個心理變態滿足的呢？
……
「你們確定？」布林謹慎地向漢尼拔和夏洛克求證。「潔西嘉•布萊克是偷走鮑勃•鐘斯左腿的兇手？」他之前的調查裡可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嫌疑人。
「positive」，夏洛克有點不耐煩布林的磨蹭。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觀察漢尼拔•萊克特，他早就不管不顧直接去潔西嘉•布萊克的住處找線索了，哪裡用得著在這裡和這個探長廢話。「我建議你立刻帶人搜查潔西嘉•布萊克名下的房產和住處。」一個食人者不可能只有三名受害者，她一定在家裡還藏著別的食材。
「可是我……」沒有搜查令，布林有點猶豫。「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如果潔西嘉•布萊克真的是兇手，那麼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抓捕沒準兒會對之後的審訊工作帶來不利的影響。「不然等我向局長報告之後再……」他不是不想抓人，只是想抓得萬無一失。
夏洛克半仰著頭，冷漠地掃了一眼卡梅倫•布林。漢尼拔•萊克特遊刃有餘地故意讓他們發現潔西嘉•布萊克一定有什麼圖謀，如果不能快點把人抓住，沒准潔西嘉•布萊克就要沒命了。「第三個受害人鮑勃•鐘斯已經失蹤，疑似被害。潔西嘉•布萊克在鐘斯生前與其有密切聯繫。你可以先用瞭解情況的名義把人騙回來，再派人去找證據！」原本以為蘇格蘭場就夠蠢了，沒想到紐約員警更勝一籌。
「那好吧，那我就試試。」布林終於下定決心。這樣大的案子他不是不想破，只是事情過了那麼久，再加上案情複雜，「我這就……」
「布林探長！」辦公室外突然傳來喧嘩聲。
「怎麼了？」卡梅倫•布林奇怪地站起來，「外面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吵。
「抓住了。」某個小警員把頭探進來，還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愛麗絲三個人。「之前的那起偷腿案，犯人抓住了！」FBI真是神了。
「抓住誰了？」愛麗絲奇怪地追問。布林探長還沒派人呢，是誰把人抓住了？
「上次那群來我們這裡做指導的BAU」，小警員滿臉興奮，「他們把犯人抓住了！」
「什麼？！」布林目瞪口呆。
……
「我以為FBI在沒得到當地員警邀請的情況下不能擅自插手案件的偵破。」愛麗絲站在警局角落裡圍觀著眼前的情況。BAU的瑞德博士和羅西探員帶人把潔西嘉•布萊克押了進來，布林探長的臉色可難看極了。
「我們向BAU求助過，不過當時他們沒接我們的案子。」剛剛進來報信的小警員偷偷摸摸躲開上司的視線湊到愛麗絲和夏洛克身邊。漢尼拔似乎為了避嫌，他在BAU進來的時候就藉口有事離開了。
「布林探長的臉色可不好。」夏洛克對FBI和當地警方的執法權之爭不感興趣，他也沒興趣理會小警員的八卦。但他著實發現了些讓他感興趣的事。
那個FBI探員……
「布林探長去年本來有機會升副局長的，結果沒升上去。」小警員看到愛麗絲愛聽，於是很受鼓舞。「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結果現在BAU的人又來了。」布林探長忙活了大半年都沒抓住的罪犯被對方一舉擒獲，估計這種鬱悶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那個FBI探員就是封存了案件檔案的那個？」夏洛克單手插兜靠在一個櫃子上。
「斯賓塞•瑞德博士。」愛麗絲看到BAU的小吉祥物，瞬間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件事。她在發現漢尼拔•萊克特住到隔壁後急急忙忙搬家，幾天後被人襲擊。事後BAU在進行詢問中，那位小博士可是著重質疑過她為什麼會急忙搬家。當時驚魂未定的她只覺得對方是在懷疑她和殺人案有牽連，但現在回想……
還有那次在學校，對方擺明瞭要和她說什麼事。
「你想到了什麼？」夏洛克低頭看看站在身邊的小姑娘。嗯，在安全狀態下雖然是遲鈍了點，但還算有救。
「很多。」愛麗絲掃了掃旁邊的小警員，沒再說話。
「走吧。」夏洛克整理好衣服，示意愛麗絲和他一起走。
「所以，我們要在這裡等瑞德博士出來？」一月的天氣可不暖和，愛麗絲站在賣小吃的車子旁邊給自己和夏洛克各買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漢堡和一杯熱咖啡。「就不能換個地方嗎？」旁邊就是咖啡館，至於非得站在大馬路上？
「他馬上就來了。」夏洛克接受了咖啡，拒絕了漢堡。「我在查案的時候不吃飯，那會影響我的思考能力。」
「餓死你。」愛麗絲把另一個漢堡也拿過來，夏洛克不吃她吃。「我和你說，其實……」
「福爾摩斯先生，索恩小姐。」瑞德好不容易擺脫了紐約警察局的人沖出來，幸好他的目標沒走。「索恩小姐，好久不見。」小博士挎著郵差包撓撓頭。
「多餘的寒暄就免了吧。」大偵探打算了愛麗絲即將說出口的問候，「斯賓塞•瑞德博士，不知道你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他直奔主題。
「福爾摩斯先生，我找你們只是想問一句，愛麗絲•索恩小姐您……」卷頭髮的小博士滿疑惑，「有加入number 7的打算嗎？」
嚇？！
第58章 第三個夢
呵呵呵, 呵呵呵。
愛麗絲的小公寓, 客廳沙發上面對面坐著大偵探夏洛克和BAU吉祥物瑞德小博士。大花和二花站在茶几上, 打量著這個來做客的兩腳獸。愛麗絲在廚房給她自己倒了杯飲料, 給夏洛克拿了杯咖啡, 然後給家裡的不速之客從水龍頭裡接了點涼水。
對，她就是這麼區別對待！
「咯噔」，餐盤重重接觸到玻璃茶几，發出聲響。兩隻貓奇怪地掃了一眼家裡的兩腳獸, 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瑞德小博士沐浴在愛麗絲不算友善的目光裡, 緊張得拽了拽郵差包的背帶。夏洛克自在地伸手把屬於他的咖啡拿起來, 沒有理會瑞德求助的目光。大花、二花見到來做客的兩腳獸果然很笨, 於是輪流把爪子伸進裝著清水的杯子裡，然後再拿出來舔一舔。被兩隻貓欺負了的瑞德忌憚于對方鋒利的爪子和呲出來的尖牙，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縮了縮脖子。
「你們別舔了，那是生水，會拉肚子的。」愛麗絲一向習慣把燒開的水放涼了再喂給兩隻貓, 雖然知道曾經滿大街的流浪的兩隻花不會因為喝生水而產生健康問題, 但她依舊擔心。
所以不僅別人喝飲料、咖啡他只能喝白水，而且就連那白水還是直接從水龍頭裡放出來的？？？(┬＿┬)
瑞德有點心塞。
「so, 瑞德博士, 你來找我和夏洛克，究竟是為了什麼？」坐在夏洛克身邊，愛麗絲一點放過對方的意思也沒有。「你不會真的是來抓恐怖分子的吧。」至於這個恐怖分子是誰嘛……愛麗絲心酸的表示，是她自己。
對, 木有錯，BAU萌萌噠的瑞德小天使，堪稱吉祥物的斯賓塞•瑞德博士——把她當成恐怖分子了。((‵□′)) 好氣哦。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向不善言辭的瑞德目前承受了巨大壓力。愛麗絲那簡直要跳上來咬他一口的目光就不說了，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坐在對面雖然不說話，但渾身迫人的氣勢也讓他倍感煎熬。更別提茶几上還並排坐著兩隻虎斑花貓——瑞德雖然智商很高，但無奈就是不討小動物們喜歡。身為被家養寵物欺負的對方，他目前在房間裡四雙眼睛的注視下，簡直渾身不自在。
「所以你是說在警局外面指控我和犯罪集團number 7有關係的人不是你了？」本來是BAU粉絲的愛麗絲在被最喜歡的角色瑞德小博士指控為number 7的犯罪分子後，出離憤怒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查清事情真相，愛麗絲剛才壓根兒就不想讓瑞德進門。
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樣的小博士！
「呃……索恩小姐，關於這件事其實我……」瑞德在問出口的時候也察覺到他自己說錯話了。但無奈，眼前的小姑娘非常生氣，生氣到根本不許他解釋。「這件事我真的可以解釋……」其實看到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也在，他就已經打消了懷疑。
「解釋好呀，我聽著呢。」把已經和好的大花抱在膝蓋上，再把有點呆萌的二花抱起來放進瑞德博士旁邊的座位上，愛麗絲安置好了兩隻貓的位置，才開口。「你說吧，我們都聽著呢。」
「喵~」
「喵喵喵~」
大花和二花配合得叫起來。
所以如果一會兒他的說辭讓對方不滿意，小姑娘會放貓咬他對嗎？
身為FBI優秀側寫師，瑞德準確理解了愛麗絲的威脅。
「嗯……福爾摩斯先生，索恩小姐，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們，理由……我想你們都很清楚。」想通關竅的瑞德曾經想過把這件事告訴JJ或者摩根，又或者羅西和霍奇納，但幾經思量後，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你可以說說看。」夏洛克雙腿交疊，雙手抵住下巴。「哦，先從你今天抓住的潔西嘉•布萊克開始說起吧。」
愛麗絲隱晦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大偵探。即使對方沒說她也知道，夏洛克一定是對瑞德博士先一步把人抓住這件事耿耿於懷。
傲嬌的大偵探喲。
「潔西嘉•布萊克……」瑞德僵硬著身體，在二花毫不客氣地用他的包磨爪子的時候迫于對方的淫=威，沒敢抗議。「潔西嘉•布萊克涉嫌偷走了三個人的身體組織，並且謀殺了鮑勃•鐘斯。我們在她租住的一間公寓冰箱裡發現了吃得只剩下頭部組織的鮑勃•鐘斯。」
愛麗絲不自覺地往夏洛克身邊靠了靠。
「嗯哼，意料之中。」大偵探不置可否。「接著說。」潔西嘉•布萊克身上一定還有秘密。
「鮑勃•鐘斯的被害不符合我們對於潔西嘉•布萊克的測寫結果。並且她前後的行為有矛盾點。經過調查我發現，潔西嘉•布萊克殺害鮑勃•鐘斯的時間點很微妙。」瑞德盯緊了面前的兩個人。
「哦？哪裡微妙？」夏洛克伸手摸了摸大花的腦袋。
「FBI失蹤探員鮑威爾•哈代向鮑勃•鐘斯問話後的第三天，潔西嘉•布萊克就下手殺掉了對方。並且經過我的調查發現，鮑威爾•哈代探員在失蹤前，正在調查一條匿名線索。提供線索的人稱，有一個食人魔藏在哈曼噸。」瑞德眼神轉向了愛麗絲。「而且據匿名線索所說，那個食人魔還有個名字，叫漢尼拔……萊克特。」
房間裡一時有點安靜。
「所以你說想說，潔西嘉突然決定殺掉鮑威爾，和哈代探員的調查有關？」愛麗絲沒想到瑞德會知道關於她匿名舉報的事情。
「潔西嘉•鐘斯的行為前後矛盾，不符合她這樣一個心理變態者應有的行為模式。她在每次作案後都留下受害者活著，就是為了享受這種支配一切的快感。但她卻在鮑威爾•鐘斯被FBI探員問話後立刻殺掉對方。這樣做不僅危險，而且還有可能暴露她自己，根本毫無意義。但潔西嘉卻依舊殺掉了鮑威爾，並且連帶著就連哈代探員都失蹤了。整件事非常詭異。」他看向愛麗絲。
「你的意思是，潔西嘉的反常和哈代探員的出現有關。而哈代探員出現的原因……」是她匿名檢舉了漢尼拔•萊克特。
「索恩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您租住的公寓，不知道您還記得嗎？」瑞德語速很快，幾乎能和推理時的夏洛克一拼。「當時您被我們列為連環殺手的目標。我和同事帶著人闖進您暫住的公寓，卻發現您本人安然無恙。我當時就問過您，為什麼搬家。」瑞德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因為我發現我的鄰居叫漢尼拔•萊克特。」愛麗絲現在可以毫無負擔地回答這個問題了。「瑞德博士，我坦白了，您也該說說自己的情況了吧？」愛麗絲揉了揉大花的爪子，讓她把藏在肉墊兒裡的尖爪露了出來。
嚴格來說，愛麗絲只是並沒全部坦白。但幸好，小瑞德脾氣好。「well，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看書。我記得我媽媽常常給我念的一個故事。」斯賓塞抬頭打量坐在對面的夏洛克。「那是一本偵探小說。是位英國作家寫的，非常有名。主人公是一位大偵探，住在貝克街。他叫他自己『諮詢偵探』。」童年憧憬的小說人物驟然間坐在對面，瑞德打賭這種經歷沒幾個人有。
「那位作者是柯南•道爾爵士，書裡的主人公叫夏洛克•福爾摩斯。」本應該生活在滿街跑馬車、通信用電報時代的大偵探就這麼活生生坐在他面前了。
#全世界都有夏洛克粉絲系列#
「那麼number 7呢？」夏洛克太有名誰都知道不稀奇，但瑞德小博士是怎麼知道她和number 7的關係的？千萬別告訴她小博士也看電視劇。
「我……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想到這些。」瑞德看向愛麗絲，「最開始遇見您的時候吸引我注意得只是漢尼拔•萊克特住在您隔壁這件事。後來您在學校裡收到了犯罪分子寄給您的人頭，我從那時開始就知道了索恩小姐您到底是誰。」心疼得想把被貓撓的包拉回來，但瑞德最終還是屈服在了二花的齜牙威脅下。「我曾經看過很多書。我記得在一本虛構的破案小說裡，作為偵探的主人公講述了一個離奇的故事。有個犯罪組織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其領頭人突然患急病去世，後來組織的副手接管了生意。所有人都認為接任的那位副手極其尊敬愛戴先前的領導人。但直到二十年後，那位當初的副手、現在早已經坐穩位置的男人才在病床前向其他人承認，前一位領導人是被他殺害的。」瑞德看向面前瞪大眼睛的小姑娘。
「……前一個死掉的人有名字嗎？」愛麗絲咽了咽口水。
「愛麗絲•索恩，是那個組織的第一位領導人。害死她的男人叫文森特。」
真是一點也不出人意料的名字。
愛麗絲摸了摸額頭，沒說出話來。「……文森特為什麼殺了她？」那個粉西裝的病嬌如果真的有想殺她的傾向，那她就得小心了。
「據文森特講，那是因為他希望愛麗絲•索恩可以永遠保持……最美好的一面。」如果有需要，瑞德可以非常專業地從心理層面給愛麗絲剖析一下那個叫文森特的男人的心路歷程。不過難得情商上線了一次，瑞德清楚地感覺到對方並不想聽他的講解。
病嬌果然是病嬌，腦回路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又多出了一個版本的自己，愛麗絲覺得心好累。
「所以漢尼拔•萊克特也是如此。」夏洛克知道眼前的FBI探員正在秘密追查漢尼拔•萊克特的罪行，並且他還知道，對方現在依舊沒能拿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是的。」瑞德點點頭。「據我所知，漢尼拔•萊克特是個瘋狂的食人魔。我並不是認定在文學作品中出現過的人物會按照我熟知的命運走下去。事實上這種時空融合的情況也很有可能只是由於人類大腦在思考過程中為了將發生的事件合理化而進行的一系列處理。我們以為我們知道的事情未必真實存在，我們認為的事實也未必就真的是事實。」瑞德躍躍欲試打算先從哲學層面解釋一下發生的狀況。「事實上這種情況出現的時間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我仔細調查過鋼鐵俠的行為模式和另外一名我非常確信在另一個世界的文學作品裡出現過的暢銷書作家，時空融合的情……」
「stop」。眼見小博士越講越來勁，夏洛克也似乎開始有了興致，愛麗絲只能出聲打斷兩個真•學神在她家裡開研討會的可能。「簡單來說，瑞德博士你是在追查漢尼拔•萊克特的過程中發現了鮑威爾•哈代探員和鮑勃•鐘斯之間的關聯。那麼現在潔西嘉已經落網，你除了她殺害了鮑勃之外，還有沒有查到什麼其他線索呢？」潔西嘉是抓住了，鮑勃•鐘斯殘缺的屍體也找到了，那麼哈代探員呢？他去哪裡了？還有這件事究竟能不能直接和漢尼拔扯上關係？
「鮑威爾•哈代的死……是漢尼拔•萊克特做的。」瑞德身為FBI的一份子，對於已經遇難的同僚懷有深深的內疚感。他要是再敏感一點，是不是早就能發現漢尼拔•萊克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找到屍體了？」夏洛克問。
「不，沒有。」瑞德沮喪地搖搖頭，「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屍體。」
「為什麼？」
「他把哈代探員的屍體……」瑞德閉上雙眼，咬了咬嘴唇。「他……他把哈代探員的屍體……」
「喂給了流浪漢。」
第59章 第三個夢
「你是怎麼知道的？」夏洛克不說話, 愛麗絲乾脆接管了華生醫生的角色——她確實很好奇。「漢尼拔把哈代探員的屍體喂給流浪漢這種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把屍體分食給別人確實是個毀屍滅跡的好方法, 但這種隱秘的事情, BAU的瑞德博士怎麼可能知道呢？
「從去年開始, 氣溫一直不太正常。」瑞德雖然供職FBI多年、聳人聽聞的殺人案也見了不知多少，但像漢尼拔•萊克特這樣兇殘的罪犯，卻依舊少見。「先是大雪、後來又氣溫急劇回升。漢尼拔•萊克特在此期間曾經參加過三次曼哈頓心理協會組織的社會救助活動。而其中一次活動的時間吻合鮑威爾•哈代探員最後一次被人看見出現在他的公寓之後的第二天。而那一天，漢尼拔•萊克特負責在流浪漢救助中心的廚房工作, 我從當時的工作人員那裡打聽到, 他那天自帶了食材。」足夠給幾十個人熬湯的骨頭和肉。
「你沒有證據證明那些食材是人肉。」否則瑞德博士一定早就把漢尼拔抓進監獄了。
「是的, 我沒證據。」瑞德被愛麗絲說得有點沮喪。
「如果你掌握的線索僅僅是你說出口的這些, 那麼你根本沒辦法把鮑威爾•哈代以及潔西嘉•布萊克與漢尼拔•萊克特聯繫在一起。」夏洛克比愛麗絲想得更仔細，「僅僅憑藉潔西嘉是食人魔以及萊克特在去做義工時自備了肉類，這些證據根本不能說明你對漢尼拔的懷疑。」大偵探摸了摸鼻樑，「你還掌握了什麼線索？」眼前的FBI一定還知道些其他東西。
「哈代探員在調查索恩小姐提供的匿名線索時，曾經向萊克特先生就一些專業問題進行過諮詢。」瑞德把包裡的FBI內部檔拿出來, 推給了愛麗絲和夏洛克。「潔西嘉•布萊克是紐約大學醫學院的學生, 表面上看起來她和漢尼拔•萊克特沒有聯繫，但我查到, 萊克特醫生去年六月曾經為一位紐約大學醫學院教授的講座擔任過客座教授, 潔西嘉•布萊克的名字就在聽課名單上。」
「還有什麼？」愛麗絲看著對面的瑞德博士面色難看，忍不住問。「你還發現了什麼？」
「去年的食人魔晚宴案……」當時的案件鬧得滿城風雨，不僅是FBI和警察局等執法部門，就連美國政府都為此時頗受指責。「福爾摩斯先生您在位於華盛頓大街的特倫斯•布希家中揭穿了當時在場的十八位與會人員皆是食人者。」瑞德心裡複雜, 「我查到，特倫斯•布希的女兒……曾經在漢尼拔•萊克特的心理診所接受過治療。」
所有案件都以各種方式和漢尼拔•萊克特有關，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但所有案件都沒有證據證明對方直接參與過犯罪。
「老天呐……」愛麗絲緩緩吐出一口氣。特倫斯•布希的案子她從頭到尾都跟在夏洛克身邊圍觀了整個過程，誰能想到，漢尼拔居然當時就牽涉其中？
「喵~」二花嫌棄瑞德不好玩，輕輕一躍跳回了愛麗絲腿上，和她姐姐靠在一起。
「你為什麼來找我們？」夏洛克的臉上看不出驚訝，愛麗絲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早就弄清了事情真相。「瑞德博士，你為什麼來找我們說這件事？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誤，你本人就供職于FBI的精英部門，你身邊有一整群的FBI探員可以和你一起調查漢尼拔，可你卻沒有向他們透露過這個消息，而是選擇直接來找我們，對嗎？」大偵探的手指輕輕點在茶几上。
「是的，福爾摩斯先生。」瑞德沒有想要否認，「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同事。」
「why？」夏洛克想知道理由。
「因為……」
……
「愛麗絲，你臉色看起來可不怎麼好。」簡從後面走過來，把手裡的咖啡放在愛麗絲桌子上。「怎麼，這三天沒好好休息嗎？」她眨眨眼。
「還好啦，可能昨晚睡得太晚了。」愛麗絲揉揉自己的臉，朝著同事笑笑。休息的這三天，她可一點都沒閑著。
「哦？我聽見了什麼？」邁克爾剛剛邁進工作室的大門就聽見了八卦，「愛麗絲，你臉色確實不太好啊……」他著重強調了「不太好」三個字。
「可不是嘛」，簡跟著點頭，「愛麗絲，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那位英國來的神探先生……」
「……我拒絕和你們兩個說話。」愛麗絲翻了個白眼。簡果然還是那個財迷又八卦的簡，邁克爾也還是總是湊熱鬧的邁克爾，但……
「你們三個說什麼呢？」工作室的老闆姍姍來遲，弗蘭克身穿新定做的西裝，滿臉神清氣爽的樣子。「你們倆又怎麼愛麗絲了？」他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湊上來。「喲，我不是給你放了三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嗎？怎麼這麼大的黑眼圈？」他誇張地指著椅子裡的愛麗絲。
「她說她自己昨天睡得晚了……」簡滿臉「你懂得」的表情。
「哦~」
「哦哦哦~」
弗蘭克和邁克爾一同點頭，頻率一致。
「我拒絕和你們這些猥瑣的傢伙一起聊天。」愛麗絲傲嬌地轉過椅子，背對眾人。BAU吉祥物瑞德博士出面證實去年她和夏洛克一起破獲的由特倫斯•布希發起組織的「食人魔晚宴」一案與漢尼拔•萊克特有關，而弗蘭克前女友的死是由晚宴廚師造成的。工作室裡藏著個number 7的犯罪分子，漢尼拔又供職於神盾局，再加上其他證據，愛麗絲已經得到證實，看似情深不渝又為人正派的弗蘭克，正是那個藏在她身邊的number 7成員。知道真相後再見到工作室的同事，她覺得心情複雜。
「真生氣了？那我們不說了不說了。」簡和邁克爾依舊沒心沒肺，「老闆，今天可是前副總統受審開庭的日子，我們現在要做點什麼嗎？」現在是星期一的上午九點，副總統拜登的公開審訊將在半個小時後進行。
「現在最熱的話題就是這個了，我們當然得抓緊。」弗蘭克的表現一如往昔，「雖然我沒能搞到進法庭旁觀的席位，但這個熱度我們還是要蹭的。」他一隻手拍拍胸口，「計畫有變，前兩天你們收集的資料都背下來了對不對？等一會庭審結束……哦不，等一會兒開庭開始，咱們就發文全程評論法庭現場的狀態。」這和原本定下的工作計畫截然不同。
「我們不是要在庭審結束後批判其他媒體的報導嗎？怎麼改路線了？」邁克爾首先提出異議。「審判全程的報導和評論每家專業媒體都會做，我們也做這個沒辦法脫穎而出啊。」他們這個四人工作室為了蹭熱度增加宣傳才會準備用與其他媒體唱反調的辦法來博眼球，可老闆怎麼臨時改策略了？
愛麗絲也奇怪地看向臨時改變工作內容的弗蘭克。難道這個改變有什麼其他意義嗎？
「我本來也想堅持原本定下的計畫」，弗蘭克看著不太贊同的三個同事、攤攤手。「但是我昨天晚上在餐廳遇見了《曼哈頓郵報》的主編，他說他有點私人問題可能會需要我們説明，還給我留了私人號碼。」眨眨眼，弗蘭克的兩隻眼睛裡全是美金的光芒，「你們想，如果我們能和《曼哈頓郵報》的主編搞好關係，那還會缺少宣傳的機會嗎？」既然不缺宣傳的機會了，那也就沒必要冒著得罪其他媒體的風險和別人唱反調了不是？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簡倒是無所謂，這樣的話工作還能輕鬆點，也不錯。
「也行。」邁克爾點點頭。
「遵命。」愛麗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就這麼辦了。」
……
前副總統拜登被指控與恐怖組織有關，涉嫌叛國罪、間諜罪，還有兩起一級謀殺。這樣大的案件在世界範圍內都是少見的。愛麗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邊觀看庭審現場的實況轉播，一邊快速轉載、摘抄其他媒體的評論，然後用工作室的社交帳號發出去。
簡和邁克爾也在做著同樣的事，只不過他們三個分別負責打理不同平臺的帳號而已。
「乖乖，這個劇情反轉我給滿分，不怕他驕傲。」邁克爾看著大螢幕上的實況轉播，驚訝得合不攏嘴。「政府瘋了嗎？」前副總統的罪名被辯護律師一一反駁，證人也紛紛出庭作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拜登無罪開釋指日可待。
「拜登如果真的被當庭宣判無罪釋放會怎麼樣？」簡有點看不懂這個進展了。
「那就意味著有人要倒楣了唄。」電視畫面裡，菲爾•寇森一身神盾局探員標配黑西裝出現在證人席上，愛麗絲知道，前副總統今天肯定會無罪開釋、當庭釋放。
「拜登真的是被冤枉的嗎？」法官宣佈休庭十五分鐘，陪審團們的臉色個個看起來都像被雷劈過。
「可誰有本事冤枉副總統啊。」弗蘭克抱著咖啡杯，也是目瞪口呆。
「結果出來了！」邁克爾生怕漏聽了什麼，調高電視機的音量。
「……我宣佈，被告人喬治•拜登，無罪，當庭釋放。」
「咚咚咚」，刺耳的敲門聲響起。
「Hello？」邁克爾疑惑地站起身，「你們是……」全副武裝的員警們看起來氣勢嚇人。
「弗蘭克•蘭斯先生。」為首的卡梅倫•布林沒理會邁克爾，徑直走到弗蘭克身邊，「您因為涉嫌謀殺伊莉莎白•巴克，現在被捕了。」
第60章 第三個夢
「我以為這個案子會交給神盾局。」愛麗絲站在紐約警察局總部審訊室的那面鏡子後, 身邊站著大偵探夏洛克以及BAU的瑞德小博士。玻璃一側, 卡梅倫•布林探長站在審訊弗蘭克。
「我們沒有通知神盾局, 弗蘭克•蘭斯是以涉嫌殺害伊莉莎白•巴克的名義被捕的。」瑞德輕聲解釋, 「紐約員警並不知道他和number 7的關係。」換言之, 裡面的布林探長只以為他在審訊一個普通的殺人犯。
「為什麼？」愛麗絲扭頭看向一旁細心觀察但卻一直一言未發的夏洛克，「如果員警不知道弗蘭克做過什麼，你們怎麼審訊他？」老闆被抓，還是以那樣的名義, 簡和邁克爾全都嚇呆了。布林探長以需要配合調查為由把工作室剩下的三個人一起帶了回來, 愛麗絲知道目前與老闆交情甚密的邁克爾也在接受審訊。
「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說。」瑞德看看手錶, 「霍奇納他們馬上就到, 等他們來了，BAU就可以正式接管這起案件。」在這個案子歸到他們手裡之前，消息絕對不能洩露。
「裡面的探長完全被犯人控制了節奏。」大偵探這時候才開口說話，「你進去。」他扭頭指使瑞德進去掌控審訊。
小博士張了張嘴，然後聽話地開門出去。緊接著, 審訊室那頭的門被打開, 卷頭髮的瑞德出現在玻璃的另一側。
「你有話和我說？」愛麗絲奇怪地看了一眼夏洛克。老闆弗蘭克的被捕是夏洛克和瑞德博士三天前定下的計畫。那天自己找上門來的小博士在和他們順利接頭（？）後就立刻被大偵探指派了工作——聯絡警方抓捕弗蘭克•蘭斯。愛麗絲休息的這三天裡就是在陪夏洛克東跑西顛、收集證據。
「你不擔心嗎？」夏洛克望著審訊室裡看似溫和的小博士逐漸掌控了節奏。
「擔心什麼？」愛麗絲理解對方的意思，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是該擔心神盾局知道了弗蘭克與number 7的關係而懷疑我, 還是該擔心對方藏在我身邊的目的？」她無奈地笑笑, 「夏洛克，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該擔心什麼。」漢尼拔果然是食人魔，相處了好幾個月的老闆也有問題，神盾局依舊在監視她, 父母身在華盛頓但卻無法聯絡，還有個不知來頭的文森特虎視眈眈，愛麗絲並沒她表現出來得那麼樂觀。
「斯賓塞•瑞德並不知道弗蘭克•蘭斯和number 7的關係。」這是他刻意隱瞞的結果，「他只知道弗蘭克•蘭斯與食人魔晚宴案有關，BAU的人也是。我和那位亞倫•霍奇納探員聯絡過了，他們目前只懷疑弗蘭克和漢尼拔•萊克特有關。」
「你的意思是說……」夏洛克是想幫她？
「神盾局和複聯現在全員上下都在忙著副總統的案子，只要BAU的人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有一個number 7的成員在你身邊。」這也是他特地選在今天要求紐約員警抓人的目的——神盾局圍著無罪開釋的喬治•拜登忙得團團轉，他們才好瞞過對方行動。「弗蘭克不會自己招認他是犯罪集團的成員，只要我們處理得當……」夏洛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審訊室裡坐著的弗蘭克•蘭斯，「我們就能在神盾局知道這件事之前拿到情報。」弗蘭克•蘭斯為什麼潛藏在愛麗絲身邊，number 7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夏洛克對這些事好奇不已。
「可瑞德博士知道我和number 7的關係……」愛麗絲打量著裡面穿襯衫的小博士。雖然她可以開玩笑叫對方是BAU的吉祥物，但實際上能夠在FBI精英部門任職的斯賓塞•瑞德又哪裡好糊弄呢？
「他不會說出來，這點我保證。」夏洛克自然早就做好準備了。
「那我們……」
「咚咚咚」，急促的三聲敲門聲，然後門被從外面推開，「福爾摩斯先生。」BAU的人來了。
……
「經過調查，弗蘭克•蘭斯才是當年殺害了他的女友，伊莉莎白•巴克的真凶。」瑞德對於自己瞞著同事們擅自調查的事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他還隱瞞了那麼大一個秘密……
「情況我大致知道了。」霍奇納打斷自家組員，「福爾摩斯先生，非常感謝您對於此案的幫助。」英國來的大偵探為威名赫赫，但霍奇納身為FBI探員卻不能任由對方隨意參與調查。「瑞德已經和我說過了，您懷疑弗蘭克•蘭斯與去年的食人魔晚宴案有關。」去年的那起大案正是由面前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偵破的，霍奇納現在還真沒有拒絕對方參與調查的立場。
做組長心好累(┬＿┬)
霍奇納瞥了一眼瑞德，他知道自家組員一定有所隱瞞，可瑞德是怎麼和這位元諮詢偵探認識的呢？
「那，索恩小姐今天在這裡是因為……」羅西站在稍後一點的位置。瑞德近來一直神神秘秘的，三天前剛剛抓捕了一個食人者潔西嘉•布萊克，兩天前又莫名其妙打電話來說要重查去年的食人魔晚宴案，今天英國的諮詢偵探也在場。他和霍奇納要是看不出來這其中有問題，也就白做那麼多年的探員了。至於愛麗絲•索恩……
羅西看了眼就站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身邊的小姑娘，覺得事情絕對有問題。
「她是我的助手。」夏洛克輕描淡寫地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子，裝作絲毫沒察覺眼前幾位FBI探員臉色的樣子。
「福爾摩斯先生，關於這次的案子，您有什麼想法嗎？」霍奇納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對方曾經被約瑟夫•漢克襲擊、後又收到過被人割下的頭顱，並且還與嫌疑人弗蘭克•蘭斯同屬一間公司。瑞德到底在想什麼？
「弗蘭克•蘭斯殺害他的女友伊莉莎白•巴克的證據已經找到了。」夏洛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我們在他以化名租用的一間倉庫內找到了屬於伊莉莎白•巴克的肝臟切片組織。」
愛麗絲坐在了夏洛克身邊，忍不住想起當時在倉庫的場景，覺得噁心。
「這件事瑞德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事實上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紐約警方也不會推翻去年的定案，重新抓人。
「去年我認定弗蘭克•蘭斯的女友是由特倫斯•布希舉辦宴會的廚師殺害的，並且去年的那三起少女失蹤案他也是被人陷害的。」夏洛克想起他居然曾經被這種小計倆騙到，就覺得很不爽，「但現在的證據表明，伊莉莎白•巴克是被弗蘭克•蘭斯殺害，所以我當時的推論就不成立了。」於是，去年食人魔晚宴案裡特倫斯•布希的廚師承認謀殺伊莉莎白•巴克一事，就顯得很微妙了。
那個廚師為什麼認下這麼一樁他根本沒做過的案子呢？
答案很清楚了不是嗎？
「弗蘭克•蘭斯和食人魔晚宴案有關，至少也和那個廚師關係密切。」羅西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恐怕不僅僅是和廚師關係密切。」夏洛克把他指揮瑞德做好的資料推過去，「前幾天被抓的食人者潔西嘉•布萊克，她有個表姐，你們猜猜看是誰？」這個線索還是愛麗絲無意中發現的。
「伊莉莎白•巴克？！」霍奇納和羅西震驚地對視一眼。
「被害的伊莉莎白•巴克是潔西嘉•布萊克的表姐，我打電話去她們家裡問過，據伊莉莎白的媽媽說，弗蘭克和潔西嘉在伊莉莎白的葬禮上曾經獨處過一段時間，據說是弗蘭克哭得昏厥，潔西嘉去照顧他。」愛麗絲一隻手撐住額頭，她覺得自己今天早上居然可以裝作若無其地和弗蘭克說話簡直不可思議。「之後他們兩個有沒有聯絡沒人知道，但……」潔西嘉吃了三個人，弗蘭克的倉庫不僅僅保存了一份人類器官切片，要說那兩個人沒關係，誰會相信？
「並且，潔西嘉讀紐約大學拿得是布希集團提供的獎學金。」愛麗絲把她托一個同學拿到的內部資料遞給霍奇納，「潔西嘉的成績還算不錯，但還遠遠沒有到達可以得到那份助學金的條件。我托一個在紐約大學讀研的同學那裡打聽到，潔西嘉在一年前交了一個新男友，威廉•布希，正是布希房產集團CEO特倫斯•布希的兒子。」至此，食人魔晚宴案、伊莉莎白•巴克的死、以及潔西嘉分食三人的案子，全部都連在了一起。
「你們懷疑有一個巨大的食人者網路潛伏在曼哈頓。」如果這些食人魔全部是有關聯的，那就太可怕了。
霍奇納和羅西對視一眼，他們最能明白這種危險。如果在曼哈頓真的有一群食人魔組織起來，那麼誰會知道還有多少食人魔沒被抓出來？
「比那還要糟糕。」瑞德不想給愛麗絲惹麻煩所以選擇隱瞞了對方有可能與恐怖組織有牽連的消息，但食人魔的案子是必須查的。「我們懷疑這些食人者已經被組織起來了。」換言之，食人魔們已經開始分工合作。
「去年12分局失蹤的鮑威爾•哈代探員」，瑞德臉色不好，「他就是在調查一宗匿名舉報食人者的案子後才失蹤的。」只不過兇手狡猾地掩飾了哈代探員的失蹤時間而已。
「瑞德，你是拿到哈代探員的調查材料了嗎？」羅西與霍奇納一直知道瑞德在悄悄調查什麼，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在查這個案子。
「哈代探員調查到的所有資料已經全部被人銷毀了。」夏洛克點點桌面，他扭頭示意愛麗絲說話。
「……索恩小姐？」霍奇納看著面前好似還沒成年的孩子，心裡疑惑，「您知道些什麼嗎？」
「我知道哈代探員在調查什麼。」愛麗絲咬咬嘴唇。
「您是怎麼知道的？」鮑威爾•哈代探員失蹤後FBI派人進行過全面調查卻一無所獲。瑞德本身是FBI內部人員，又供職多年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跡不奇怪，可眼前的小姑娘……
「因為匿名材料……是我寄給他的……」
悠于 2017-8-8 12:06
第61章 第三個夢
「我們在你以化名租下的倉庫內發現了被害者內臟器官的切片。」瑞德把手裡的照片推過去, 「經過DNA比對, 除了伊莉莎白•巴克以外, 還有6名受害者。」弗蘭克•蘭斯, 罪行累累。
「我不相信。」邁克爾就站在審訊室外, 他看著玻璃另一頭內的場景，說什麼也不肯相信FBI探員告訴他的真相。是好友弗蘭克殺了伊莉莎白？還殺了其他人？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BAU的摩根看起來似乎是在勸慰邁克爾接受現實、協助調查，但愛麗絲知道，他們現在也同樣也懷疑邁克爾。作為老闆弗蘭克的多年好友、又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 邁克爾確實難逃嫌疑。
「愛麗絲？」學法律的邁克爾不是笨蛋, 他信不過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的FBI探員和紐約員警們, 「你知道這些事嗎？」小姑娘和英國來的大偵探住在一起, 想來消息靈通。
「他們說得是真的。」愛麗絲靠著一張桌子站好，她沒有抬頭。「那個倉庫……是我和他們一起找到的。」老闆弗蘭克殺人證據確鑿。
「可他……」邁克爾無措地抓了抓頭髮，「弗蘭克他……伊莉莎白死的時候他那麼傷心，我和你說過的，他這些年一直都……伊莉莎白怎麼可能是他殺的！」他不敢相信。
「上午他和我們說他認識了《曼哈頓郵報》的主編, 你記得吧？」FBI行動神速, 愛麗絲手裡正握著五分鐘前出爐的調查結果，「員警在那個主編家地下室的冰櫃裡, 發現了一隻人手。」在查到食人魔們彼此都有聯繫時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我不相信。」邁克爾兩隻手捂著臉。嘴裡說著不信，但他的肢體動作傳達出的資訊卻截然相反。
「邁克爾先生，如果您能想起什麼，請和我們詳細說說, 好嗎？」BAU的探員趁機開口，然後他們把邁克爾帶了出去。
「你在想什麼？」夏洛克耐著性子觀察了這麼久，終於等到BAU的人都出去了。「在哀悼你那食人魔的老闆嗎？」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枉費他跑來曼哈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愛麗絲選擇性過濾了大偵探的話，「弗蘭克殺了他女朋友伊莉莎白，就算是為了掩蓋罪行怕人懷疑，可他裝作情深不壽的樣子裝了那麼多年，甚至還曾經把名字改成對方的。」她總覺得弗蘭克這樣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當年的案子沒有破獲，檔案被封存。如果弗蘭克不想讓人知道那件事，他大可以裝作消沉的樣子，然後過個一兩年找個沒人知道那事的地方重新開始。可是他嗎？他把自己改名叫伊莉莎白，住在死者曾經選定的辦公地點，開了一家死者曾經夢想著要開的工作室。」愛麗絲百思不得其解，「弗蘭克這樣做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所有和他親近的人都會知道發生在伊莉莎白•巴克身上的慘案，你覺得他這樣做合理嗎？」想要掩蓋罪行的殺人犯最不該做得事就是引起注意，可弗蘭克卻偏偏背道而馳。
「你認為他另有目的？」夏洛克點點了下巴。
「我說不好。」愛麗絲搖搖頭。她罪案片是看了不少，但實戰經驗實在缺乏。「夏洛克，你破過那麼多案子，你覺得弗蘭克的行為反常嗎？」大偵探是她認識的人見過最多罪犯的人了吧？
「兩個可能。」夏洛克掃了一眼審訊室裡還在進行的拉鋸戰。弗蘭克•蘭斯拒絕認罪並且很狡猾地辯駁，BAU的霍奇納探員和瑞德博士正在和對方較量。證據確鑿弗蘭克不容抵賴，但他確實還有與警方談判的籌碼——
受害人屍體的下落，以及其食人者的資訊。
「一，弗蘭克•蘭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別人的思維盲點做掩護，掩蓋他的罪行。」人們都說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誰會懷疑一個失去女友後悲痛欲絕到幾乎放棄了整個人生的男友呢？
「至於第二嘛……」
「他這樣做另有深意。」愛麗絲理解夏洛克的意思。「他不僅僅殺害了前女友伊莉莎白，弗蘭克還是number 7的人，也許他此舉和number 7有什麼關係……」誒？
「你想到什麼？」夏洛克問。
「文森特……他知道次元壁破碎的事情。」愛麗絲轉過身緊緊盯著審訊室裡的前老闆。「我和你說過嗎？當初我想要找工作的時候，夢想成真工作室列出的條件簡直就像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一樣。時間自由、人員少、環境簡單不複雜，而且他們在我投出簡歷的幾乎是下一分鐘就聯絡我了。」不懷疑的時候她只覺得找工作的事情是她幸運，可現在看來，只怕這個幸運是要打引號的。
「你懷疑你的這份工作是在被人操縱下取得的。」夏洛克倒是認同這份猜測。
「可這樣也不能解釋為什麼弗蘭克要裝作沉浸在失去女友的痛苦裡那麼多年，他們如果想要錄用我，完全可以再編造一個別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只要時間合適價錢合理，我也一樣有可能……」她忽然覺得心頭一涼。
「除非他們非常確定你一定會去那個工作室工作。」夏洛克聽懂了愛麗絲的意思。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我在夢想成真工作室工作的事情，就應該屬於『劇情』的一部分。」愛麗絲覺得渾身發涼，這種被人知道未來活動軌跡的感覺真的糟透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統計一下到目前為止他們「看破次元小分隊」匯總的「劇情」，愛麗絲自己有兩個版本的電視劇和一個版本的小說在身；大偵探夏洛克自己占了兩個版本的探案集；鋼鐵俠童鞋的版本巨多（雖然超英基本路線不變，但總結起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一個不同的托尼•斯塔克）；蝙蝠俠分別有一個勵志版和一個頹廢版（瑞德小博士剛剛提供）；而漢尼拔•萊克特一會兒是食人魔一會兒是諾獎得主。
客觀地說，次元壁不僅破了，而且都要破成渣了。
「福爾摩斯先生。」摩根突然推門進來，「弗蘭克•蘭斯說想要見見您和索恩小姐。」嫌疑人嘴硬又狡猾，雖然證據確鑿不容他抵賴殺害伊莉莎白•巴克的事實，但弗蘭克卻一直避重就輕不肯回答另一個問題——潛藏在曼哈頓的食人者網路到底規模如何、有多少人參加，而這，才是BAU最關心的問題。
「不過當然索恩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摩根隱晦的打量了一下站在大偵探身邊的小姑娘。黑頭發藍眼睛的小丫頭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對方卻是提供給鮑威爾•哈代匿名舉報信的人。
漢尼拔•萊克特，這個隱藏在調查資料中、可以與所有已知食人者或直接、或間接扯上關係的人就這麼進入了他們的視線。摩根以他多年供職FBI的經驗發誓，那個心理醫生絕對有問題。
可愛麗絲•索恩這個履歷簡單、年紀又不大的小姑娘是怎麼在所有人察覺之前，發覺到對方不對的呢？
「不，沒關係。」愛麗絲看到了摩根的眼神，她自然知道對方在疑惑什麼。不過愛麗絲目前沒有給人答疑解惑的耐心。「我也很好奇他想說什麼。」弗蘭克究竟為什麼要見她？
……
「愛麗絲，我上次被關進這裡還是你幫忙找人把我帶出去的。」褪去所有偽裝的弗蘭克坐在審訊室的椅子裡，手腕上銬著手銬。他似乎絲毫不在意警員們。
「很顯然她看錯你了。」夏洛克拉過唯一一把空椅子坐下。上次還是他幫弗蘭克•蘭斯脫罪的。
#黑歷史有木有#
「well，愛麗絲不是唯一一個看錯了我的人，不是嗎？福爾摩斯先生。」弗蘭克的臉上甚至帶著微笑。
「蘭斯先生，關於潛藏在曼哈頓地下的食人者網路，你究竟知道多少？」羅西坐在桌子另一側。「我們已經讓你見到了福爾摩斯先生和索恩小姐，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一個由食人魔組成的秘密團體，羅西知道他們如果不能把那些人一網打盡，後患無窮。
「羅西探員，您別心急嘛。」就在弗蘭克還想接著說什麼的時候，愛麗絲突然開口。「弗蘭克，邁克爾和簡知道你做的事情嗎？」邁克爾是弗蘭克多年好友，簡在工作室成立之初就一直都在，她不想懷疑同事，但她不能不懷疑。
「邁克爾？」弗蘭克笑笑，「他就是個熱心腸的傻瓜，你可不能懷疑他。」
所以簡才是有問題那個。
愛麗絲扭頭和夏洛克對視，她做夢也沒想到同事裡居然真的還有另一個人。羅西立刻起身推門出去，去檢查簡是否還在警局。
「愛麗絲，我如果是你現在就不會太擔心簡。」弗蘭克眼看著羅西出去，歎了口氣。「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查到我頭上。」
「你什麼意思？」夏洛克直接問。
「我們有個交易。」弗蘭克雙手攤開，他沒有理會大偵探，而是緊緊盯著愛麗絲，「我才是應該保護你的那個。」
第62章 第三個夢
「福爾摩斯先生, 索恩小姐, 還有瑞德探員。」為了副總統拜登的案子他最近一直忙得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審判結束了, 菲爾•寇森以為他終於可以休息了, 結果沒想到英國來的大偵探夥同一位FBI探員直接給他送了份大禮。「弗蘭克•蘭斯會由神盾局負責收押，之後的審訊也將由我們進行。」換言之，你們三個殺青了，趕緊領盒飯回家吧。
「弗蘭克•蘭斯涉嫌殺害包括伊莉莎白•巴克在內的五名受害者, 並且與近來盤踞於曼哈頓的食人者地下網路有關, 神盾局不能從直接把他帶走。」霍奇納等人已經收到上級來電, 要求他們放棄案件, 但瑞德依舊不肯。
「寇森探員，弗蘭克的情報是我們打電話通知您的，現在您一句把人帶走了事，是不是說得太輕鬆了點？」愛麗絲看得出小博士戰鬥力不夠，而她身邊的大偵探戰鬥力又太強了點。於是折中一下, 她覺得現在由她發言最妥當。「還有, 您曾經明確和我表示神盾局會負責我的安全，保證我不會受到任何騷擾, 可現在呢？」愛麗絲回頭看了看被兩名神盾局黑西裝架住的弗蘭克, 「我工作地點的老闆是恐怖分子，被你們派來監視我的對門鄰居是食人魔，難道神盾局就是這麼保證我安全的嗎？」她能活下來全靠命大好嘛！
「索恩小姐，關於這件事我承認神盾局失職, 但我向您保證，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弗蘭克•蘭斯被收押後會受到嚴密的監控，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再次出現，萊克特醫生那裡我們也已經派出了精英，相信他很快就會落網。」神盾局總部七級探員是食人者，寇森知道這個消息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更糟糕的情況，政府會對神盾局的現行機制以及尼克•弗瑞的領導能力產生懷疑，進而干涉神盾局的日常管理。
畢竟他們不久前才誤抓了副總統不是嗎？
心好累哦。
寇森後悔剛才為什麼沒讓瑪麗亞•希爾來這裡。
「好熱鬧。」就在愛麗絲和寇森對峙的時候，一個輕快的聲音響起，「寇森你怎麼在這兒？我還以為你和弗瑞已經被降職了呢。」一身西裝打著領帶，姍姍來遲的鋼鐵俠還一副上午參加庭審時的打扮。
總算是來了。
「斯塔克先生，您怎麼來這裡？」寇森看見晃悠進來的托尼•斯塔克，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是神盾局內部事物，我想復仇者聯盟還是……」已經夠亂的了，鋼鐵俠這個惹事精怎麼又跑出來了。
「內部事務？」斯塔克絲毫不給寇森面子，「你確定嗎？」他回頭看看弗蘭克，「拜登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們神盾局內部居然藏著個食人魔，弗瑞這個局長是不是打算當到頭了？」
「obviously」，夏洛克從菲爾•寇森進來後就想說話，但無奈被認為他戰鬥力太強的小姑娘及時制止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愛麗絲認為大偵探就是能力再強，也最好不要在曼哈頓惹怒神盾局。夏洛克雖然對愛麗絲膽小怕事的性子進行了一番嘲諷，但無奈就連小綿羊一樣的斯賓塞•瑞德也贊同她的觀點，於是大偵探只能憋到了現在。
華生：這是區別對待！！！
「寇森探員最少已經兩晚沒睡過，從身上的氣味判斷他在法庭審判結束後並沒回神盾局總部。右手的袖口上沾著褐色纖維，左手有火藥留下的痕跡。剛剛帶來的探員數量是正常情況下的兩倍，並且愛麗絲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背景裡曾經傳來槍=支落地的聲音。」大偵探保持著平常語速，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語速快得讓人，主要是菲爾•寇森眼皮跳，「審判結束之後拜登遇襲了，神盾局雖然反應迅速但依舊經歷了一場苦戰，更別提你們還要盡最大努力向民眾封鎖消息。之後神盾局局長和你都被政府叫去……談話了。」夏洛克掃了一眼菲爾•寇森，難得委婉了一回。
談話？那他喵的就是去挨駡了！
剛剛才和國防部長差點打起來的寇森覺得心好累。
「你確定我們還要留在這裡說話？」夏洛克不關心神盾局的處境，「嗯？」
菲爾•寇森1 VS 4，失敗。
「蘭斯先生，您可以開始了。」被迫帶著一、二、三、四個拖油瓶回來還得允許對方圍觀審訊過程的寇森敲了敲桌面，「先從萊克特先生的事情說起吧。」被派去抓人的探員們撲了個空，漢尼拔•萊克特目前不知去向。
「你們沒抓到漢尼拔對嗎？」弗蘭克雖然沒得到外界的任何消息，但他很肯定這一點。「你們抓不住他的。」他搖了搖頭。
「蘭斯先生，請您……」寇森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FBI探員斯賓塞•瑞德，覺得頭疼不已。平行世界融合的事情就神盾局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包括複聯成員和蝙蝠俠在內，美國境內已知人員共有29人，現在再加上這位FBI探員，已經上升到了30人。
「愛麗絲，我沒有說謊，我是打算保護你的。」弗蘭克沒再理會負責提問寇森，而是把頭轉向愛麗絲那一側。
「為什麼我會需要你的説明？」愛麗絲坐在鋼鐵俠和大偵探中間。老闆弗蘭克剛剛在警察局的審訊室內說過這句話之後就再不開口，意識到事情可能需要比他們預想得嚴重，她才會聯絡了鋼鐵俠和神盾局。可弗蘭克保護她？為什麼要保護她？怎麼保護她？從誰手裡保護她？
「我們有個協議。」弗蘭克似乎完全不注意愛麗絲戒備的眼光，「愛麗絲，我和他有個協議。如果我能保證你生活平安、不會遇見危險，那麼他就不能來找你。」弗蘭克晃了晃手上形狀特殊的鐐銬，「不過看來，我是失敗了。」他歎了口氣。
「和誰的協議？」愛麗絲現在滿頭霧水，「漢尼拔？」弗蘭克和漢尼拔同為食人者，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協定？
——例如那種眼前這坨肉究竟該怎麼分的那種？！
「不，不是他」，弗蘭克搖搖頭，「不是漢尼拔•萊克特，他只是我在一次晚宴上遇見的人而已，我說的是……」
「文森特。」夏洛克冷冰冰地開口，「和你之間有協議的人是number 7的文森特。」這就說得通了。
「是的。」弗蘭克點頭承認，「是文森特，我和文森特之間有協議。」他看了一眼夏洛克，又掃了一眼鋼鐵俠，「你真的很喜歡他們。」他看向中間的愛麗絲。
「什麼意思？」神盾局的探員此刻正在調查弗蘭克•蘭斯的生平資料，寇森看著傳回來那寥寥兩頁的報告心裡不滿。派出去的探員只查到弗蘭克•蘭斯殺人的記錄，但卻沒有找到絲毫對方和文森特以及number 7有牽連的線索。
「你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弗蘭克沒有看寇森，他一直盯著坐在鋼鐵俠以及夏洛克中間的愛麗絲，「我看得出來，你現在開心很多。」他摸了摸下巴。「文森特一直想你可以回去，希望你能變回那個我們熟悉的愛麗絲，但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更開心。」弗蘭克笑笑，「我本來以為自己能夠保證這一點的，沒想到……」他看了看手銬。
「沒想到你自己會被抓還是沒想到你做過的事會被人知道？」愛麗絲看著眼前的弗蘭克，只覺得陌生。相處了快半年的老闆搖身一變成了食人魔，還是number 7安插在她身邊的人。現在對方又說起什麼和文森特的協議，究竟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她跟不上，還是這些反派腦回路太清奇她這個正常人理解不了？
「都是。」弗蘭克歎口氣，「文森特一直想你回去，所以就安排我按照……我們知道的『未來』成立了那間工作室。」在他和文森特記得住的「未來」裡，愛麗絲就在他的工作室打過工。「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你投了簡歷，然後來了工作室。我看著你工作，一切都按照文森特計畫的那樣。」但計畫永遠只是計畫，現實裡的變數太多了。
「後來呢？」斯塔克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愛麗絲。
「後來，我發現你更享受這樣的生活。」弗蘭克臉上帶著很溫和的笑，「比起我知道的你，你現在更快樂。」他搖搖頭，「原本我是想要按照和文森特的計畫行事的，但後來我想，我們為什麼非要逼你回來呢？既然當一個普通人的你更開心、更幸福，那我又何苦一定逼你回來。」文森特回憶著往昔的記憶。「所以我就和文森特商定了一個協議，只要我能保證你的安全，那他就不再逼你。」
「可你被捕了。」夏洛克似乎知道了什麼。
「是，我被捕了。」弗蘭克點點頭，「所以，愛麗絲，你要格外小心。」他眼神認真，「文森特他……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想要的那個『愛麗絲』帶回來。」
「寇森，她父母現在在哪？」夏洛克忽然推開桌子站起來，「她父母人呢？」
「神盾局華盛頓分部……」回答被電話鈴聲打斷。
「……他們失蹤了。」寇森小聲說。
第63章 第四個夢
「你在說什麼？！」審訊裡沉寂了一秒鐘, 愛麗絲看著臉色頹敗的菲爾•寇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失蹤了？你說清楚！」誰失蹤了？
「戈爾夫婦, 失蹤了……」寇森臉色難看。因為小姑娘愛麗絲•索恩與number 7之間的潛在關係, CIA高級探員戈爾夫婦被神盾局以工作之名扣留在了華盛頓分部。因為這件事, Cap和巴恩斯都曾對神盾局表示不滿，斯塔克更是直言過神盾局欺負小孩子。但職責所在，寇森一直不覺得他們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
直到現在。
本該處於華盛頓分部嚴密監視中的戈爾夫婦居然失蹤了，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時間點上, 實在不能不讓人擔憂。
「具體情況呢？」瑞德比較理智, 「寇森探員, 他們失蹤了多久？現場情況是怎樣的？」戈爾夫婦是愛麗絲•索恩的父母, 這一點看過小說的瑞德還是知道的。
「半小時前，負責監視的神盾局探員發現戈爾夫婦居住的公寓內兩個人不見了，不過現在並未見到打鬥痕跡。」寇森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弗蘭克•蘭斯前腳剛剛反水供出文森特和漢尼拔，緊接著愛麗絲•索恩本該處於保護性監控的父母就消失不見，神盾局這個臉丟得不是一般得大。
「你先別急。」斯塔克氣神盾局的不靠譜, 但卻不能當著明顯被嚇壞了的小姑娘說什麼, 「事情未必會有那麼糟糕。」漢尼拔•萊克特已經潛逃，number 7的文森特行事詭異, 愛麗絲的父母現在又失蹤……
「不可能是文森特做的。」夏洛克接著鋼鐵俠的話, 「他的目的是要把你帶回number 7，如果他朝你父母下手只會讓你恨他，文森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最起碼，對方不可能直接朝愛麗絲的父母下毒手。
「我明白這一點。」愛麗絲跌坐在椅子裡, 腦子轉得飛快。如果弗蘭克沒撒謊，那麼文森特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逼她，或者說是那個文森特熟悉的「愛麗絲•索恩」出現。但她目前生活順遂身體健康，不太可能會腦子短路忽然黑化走上報復社會的道路。可如果她的父母像蝙蝠俠或者瑞德博士記住的「劇情」裡那樣被害了呢？雙親遇害的她絕望之下會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文森特不會朝她父母下手，但這不代表他不樂意看見別人對她父母下手……
「CIA那邊我們已經通知了，現在會重點排查戈爾夫婦工作中的人際關係。」寇森沐浴在審訊室裡幾個人算不上友善的眼神裡，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弗瑞局長目前還在就誤抓了副總統一事在白宮接受問詢（挨駡？），瑪麗亞•希爾在主持大局，目前只剩下他能夠處理這件事了。
「愛麗絲？」瑞德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把臉埋在胳膊裡的女孩子，「你先別著急……」書中小姑娘的經歷總會讓他不經意間就想起自己。如果當初的他也像對方那樣遇見那麼多傷心事的話，會不會他也……
「你父母是經受過訓練的高級特工，身經百戰不知經歷過多少，你覺得他們有可能毫無反抗就被人抓走嗎？」夏洛克一隻手敲在桌子上，「起來。」說完，大偵探直接轉向菲爾•寇森，「把你們和CIA搜集到的資料發給我，還有戈爾夫婦在華盛頓的具體住址。」失蹤案發生的時間並不長，夏洛克有信心找到線索。
「福爾摩斯先生，這件事……」寇森很為難。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僅是國際知名的大偵探，還是個英國人。最要命的是，他是那位「大英政府」的弟弟。神盾局嘴上說得好聽是聽從聯合國的調遣，但實際上誰不知道，聯合國的總部還設在美國紐約呢。
#聯合國：寶寶做錯了什麼要給你們背鍋？！#
英美雖說戰略同盟，在大方向上也一直夫唱婦隨（？），但CIA高級探員在神盾局眼皮子底下失蹤，這個案子要是交給一個英國人來辦……
「寇森，把資料給他。」斯塔克臉色很難看，小博士瑞德也抿緊了嘴唇，他們倆都明白身為政府工作人員的菲爾•寇森為什麼遲疑。
「寇森探員，把資料交給福爾摩斯先生。」審訊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戴著眼罩COSPLAY傑克船長的尼克•弗瑞站在大門口，「索恩小姐，戈爾夫婦失蹤一事是神盾局失職，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需要我……」
愛麗絲沒空去想為什麼尼克•弗瑞會那麼好說話，「夏洛克，我和你一起……」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父母，那麼那個人非眼前的諮詢偵探莫屬。
「索恩小姐，您現在最好還是呆在這裡。神盾局總部很安全，您可以放心留在這，直到我們找到您父母。」瑪麗亞•希爾出聲制止。
「哦，是真安全，前陣子還差點被莫里亞蒂和number 7拆了呢。」斯塔克單手插兜，絲毫不在意神盾局的面子。
「斯塔克先生，您……」
「夏洛克，我要和你一起。」愛麗絲不理會鋼鐵俠和神盾局三人組的唇槍舌劍，「我必須和你一起。」她拉住了大偵探還來不及收回的右手。「please」。目前的情況下神盾局肯定會希望把她放在眼前以免她真的和文森特扯上關係，但愛麗絲怎麼可能安心等著呢？
失蹤的可是她父母啊……
「你跟著鋼鐵俠去複聯大廈會更安全一些。」夏洛克低頭，看著死死抓住他右手不肯鬆開的小姑娘。「跟在我身邊的話我們就要去華盛頓一趟，萬一中間有埋伏……」大偵探對他自己的實力沒有懷疑，但愛麗絲遇事跑不快又打不過，萬一真的遇見戰鬥力太強的對手，他擔心自己護不住對方。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大偵探拒絕的態度並不堅決，愛麗絲立刻抓住機會。「夏洛克，please……」
「你帶她一起吧。」曾經失去過雙親的斯塔克歎了口氣，「留她在這兒，她也不安心。」
「斯塔克，福爾摩斯先生，你們……」尼克•弗瑞很反對兩個男人要把小姑娘帶出去的決定，但瑪麗亞•希爾輕輕拉了一把上司的袖子——
他們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和鋼鐵俠以及麥克羅夫特的弟弟鬧得太僵。
「福爾摩斯先生可以去勘察現場，神盾局會為您準備飛機。」希爾探員率先表態。
「目前掌握的現場資料都在這裡。」寇森遞出了手裡的一個平板電腦，「後續的資料我會讓人發到您這裡。」既然局長默許了，那他就不再攔著了。
「做我的飛機吧。」土豪斯塔克很自然地拆神盾局的台，「神盾局的飛機都有登記，如果真的有人在監視，那還是我的飛機安全一點。」鋼鐵俠出品私人飛機，性能絕對贏過神盾局的空客。
「不過神盾局還是要派人貼身保護索恩小姐。」文森特與愛麗絲•索恩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明朗了，目前神盾局必須派人跟隨。
「隨你們便吧。」愛麗絲不關心這些，「夏洛克，那我們現在就走？」別看她表面上還算鎮定，實則已經心急如焚了。父母的突然失蹤讓愛麗絲覺得渾身發涼，布魯斯•韋恩當時在復仇者聯盟大廈說出口的「劇情」縈繞在她耳邊，讓她難以忘卻。
「嗯。」夏洛克點點頭，他沒有抽出被對方拉住的手。愛麗絲手指的輕微顫抖瞞不住觀察細緻的大偵探，但他什麼也沒說。「你再拿件衣服，我們走。」現場勘查是調查案件非常重要的一環，儘快到達現場就能儘快掌握線索。
「我立刻讓飛機過來。」斯塔克掏出手機點了點，「兩分鐘。」他的飛機從復仇者大廈飛過來要兩分鐘。
「那麼我安排一隊人。」瑪麗亞•希爾立刻離開去安排隨行探員。
……
「放鬆。」夏洛克靠在飛機座椅裡，絲毫不理會坐在一旁的四個神盾局探員，「公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你父母都是執行過多次任務的高級探員，不可能輕易被人帶走。」戈爾夫婦皆是身經百戰，怎麼可能輕易被害呢？
「可是他們……」愛麗絲實在放鬆不了。「夏洛克，我真的很擔心。文森特那個人你見過了，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好，萬一他……」這是她最擔心的一點。父母的工作特殊仇家不是沒有，但這個失蹤的時間點……愛麗絲所能想到最可怕的物件只有文森特。
「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就胡亂推測是很危險的事情。」夏洛克抽走愛麗絲手裡的資料，「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剩下的事交給我，我會幫你找到……」
「咚咚咚」，愛麗絲和夏洛克的手機同時響起。
「hello？」
「夏洛克。」
兩個人一前一後接起電話。
「Dad？！」愛麗絲目瞪口呆，「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她有點不敢相信。
「好，我知道了，立刻返航。」夏洛克掛斷電話。
屬於鋼鐵俠的私人飛機在升空不到五分鐘後原路返回，降落在神盾局總部大樓頂樓的停機坪。愛麗絲拉著夏洛克急匆匆跑下來，然後由才送他們離開的瑪麗亞•希爾帶進了一間寬敞的房間。
「愛麗絲？」戈爾夫妻見到女兒一臉興奮。「我們給你帶禮物了喲。」兩個人笑得滿臉溫柔。
愛麗絲呆愣愣站在房間門口，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眼眶發紅。「我以為你們出事了……」父母皆在，她終於忍不住了。
愛麗絲可以抱著爸媽哭，但其他人還是得工作。夏洛克看著跪在戈爾夫妻旁邊，鼻青臉腫好像還被掰斷了兩條胳膊的漢尼拔•萊克特，挑了挑眉毛。
「well，看來……事情都解決了。」大偵探點了點頭。
第64章 第四個夢
#厲害了我家老爸老媽#
愛麗絲手裡拿著新得到的禮物——異域風鑲鑽手鐲一隻——乖巧狀坐在眾人身後, 一邊悄悄打量青了一隻眼眶紫了另一隻眼眶外加兩隻胳膊呈奇怪狀扭曲的鄰居加食人魔漢尼拔•萊克特, 一邊豎著耳朵傾聽自家爸媽對神盾局無能加瀆職的控訴。戈爾夫妻不愧為從事情報工作多年的CIA高級特工, 兩個人引經據典, 字字戳心, 一個髒字沒說地就神盾局的不作為進行了一番冷嘲熱諷。
尼克•弗瑞那黑得跟鹵蛋一個顏色的臉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愛麗絲發誓她看到菲爾•寇森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咳，戈爾先生，戈爾太太。」斯塔克早就收到了神盾局三人組的求救信號, 但他選擇站在夏洛克身邊一起看完這齣戲。在戈爾探員夫妻用「如果不是事情牽扯到自家寶貝女兒現在站在這裡和神盾局交涉的人就該是CIA局長」後, 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他掃了一眼被銬住雙手, 似乎胳膊都斷了的漢尼拔。
「戈爾探員，神盾局非常感謝你們將漢尼拔•萊克特抓回來。」寇森見縫插針趕緊開口。戈爾夫妻可真是難纏。「漢尼拔•萊克特犯下了多起兇殺案，神盾局會將他移送司法機構。」這是句場面話，神盾局七級特工涉嫌謀殺又吃人，這個案子根本不會進入正常的司法程式, 而是由神盾局調查過後直接將人犯關押。
「honey, 喜歡媽媽的禮物嗎？」戈爾太太直接無視了菲爾•寇森，她走到自家女兒身旁。「這個手鐲可是我特地給你挑的呢。」花光了她老公最近一年的所有零用錢呢。
「喜歡。」愛麗絲開心地把手鐲戴好, 心知自家老爸最近又要吃土了, 「很喜歡。」父母平安無事，她一顆心都放下來了。
「咳，戈爾探員？」寇森想示意瑪麗亞•希爾說話，但無奈精明的同事看穿了戈爾探員夫妻的難纏, 藉口要去安排人手外加和CIA聯絡，直接走了。
「戈爾探員，漢尼拔•萊克特可以交給我們了。」尼克•弗瑞沉聲說。
「Dad，你們為什麼會和漢尼拔在一起？」愛麗絲這才回過神兒來，自家爸媽先是失蹤後又拎著漢尼拔出現，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來話長。」戈爾先生摸了摸女兒的頭，「斯塔克先生，福爾摩斯先生，感謝你們對愛麗絲的照顧。」他友好地伸手和鋼鐵俠以及大偵探握手，態度與剛才面對神盾局探員簡直天差地別。
「舉手之勞。」斯塔克不在意地點點頭。
「這不重要。」夏洛克不覺得他做過什麼——畢竟漢尼拔是被戈爾夫妻抓住的不是嗎？「你們是在華盛頓抓住了漢尼拔嗎？」看來，漢尼拔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是的。」戈爾太太低頭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臉腫，似乎有點迷糊的漢尼拔。然後絲毫沒有顧忌得用高跟鞋上去就是一腳。
「嘶……」漢尼拔被疼醒了。
從來沒刑訊逼供過的瑞德小博士不太贊同地皺皺眉，然後在戈爾太太看過來之前趕緊扭頭。寇森和尼克•弗瑞當作沒看見，斯塔克挑挑眉毛很感興趣地打量了一下愛麗絲的媽媽，夏洛克則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漢尼拔身上。
「肋骨骨折再加雙手小臂骨折」，大偵探輕鬆判斷了對方傷情，「但沒有生命危險。」戈爾夫妻一定曾經負責過刑訊逼供，不然下手不會這麼準確。
「哦，這是當然，我們只是在制服兇犯的過程中使用了點必要手段而已。」戈爾先生整整袖口，似乎完全沒看見他妻子剛剛那一腳。
「mum，dad，你們為什麼會在華盛頓遇見漢尼拔？」愛麗絲看著咧著嘴卻不喊疼的前鄰居，心裡閃過一絲很不好的念頭。漢尼拔潛逃去了華盛頓，自家爸媽不可能是因為運氣才偶然撞見這個食人魔……
「他是去殺你們的。」愛麗絲覺得自家老媽真是脾氣越來越好了，像漢尼拔這種人渣，就該找個地方直接解決了，一了百了。
#這裡是漢尼拔心裡苦的分割線#
「所以，您二位是在漢尼拔•萊克特上門行刺的時候將他擒獲的。」寇森揉了揉額角，覺得頭疼不已。弗瑞局長一句有事可以離開，但這個爛攤子他卻推不掉。戈爾夫妻難纏得程度簡直趕得上斯塔克了。
「是的。」戈爾太太不踢人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這位萊克特先生找上了我們暫住的公寓，我們發現不對後就立即將他擒獲。」她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可漢尼拔為什麼會知道你們住在哪？」自家爸媽處於神盾局的保護性監控下，難道住址不該是保密的嗎？
「當然是神盾局內部洩漏了消息。」夏洛克毫不客氣，「你別忘了，漢尼拔•萊克特可是神盾局的七級特工。」他故意強調了對方的等級。神盾局特工從一至十級，其中只有局長擁有十級許可權，就連菲爾•寇森都只是九級，七級特工的等級著實不低了。
「哦~我差點忘了。」愛麗絲誇張地點頭，配合夏洛克，「說起來，神盾局曾經對漢尼拔•萊克特進行過兩次詳細調查不是嗎？為什麼會沒發現他的……特殊飲食習慣？」當初要不是神盾局給的那兩份報告，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此漢尼拔非彼漢尼拔。
#這個神盾局太不靠譜#
「咳，當時的調查神盾局內部確實有疏漏……」寇森心裡苦啊，當初負責調查漢尼拔•萊克特的探員現在經證實，是number 7安插在神盾局內部的臥底。漢尼拔和同為知曉世界融合一事的文森特又牽連不淺，這件事根本防不勝防。
「所以神盾局不僅沒有發現內部潛藏了一個食人者，而且還沒發現這個食人者與境外犯罪集團相交甚密。」CIA探員雖然說起來名頭似乎沒有神盾局高大上，但實際上工作內容有很多重疊之處。神盾局知道的秘密，CIA高級探員未必不知道。「並且你們甚至派了這個食人者來監視我女兒。」得知自己唯一的孩子差點被人騙，戈爾夫妻的憤怒是寇森等人體會不到的。
「I’m sorry .」寇森自知理虧，除了道歉也沒什麼能說的了。「不過神盾局一定會全力調查漢尼拔參與的食人案以及他和number 7 的關係。」漢尼拔目前已經被關進地下審訊室，無論他想不想說，情報是一定會被問出來的。
「戈爾先生，戈爾太太，既然你們平安無事，漢尼拔•萊克特也已經移交給了神盾局，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告辭了？」夏洛克不知出於什麼心裡，他直接起身，既不問關於漢尼拔的處置，也不問關於number 7的調查情況。
「也好。」戈爾先生略微點頭，「寇森探員，我女兒最近嚇壞了，那麼我們就帶她先回家。至於漢尼拔•萊克特的審訊情況，CIA會持續關注。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我們一定盡全力。」這話說得軟硬兼施，大意是——別以為這件事就能這麼算了！
「……好的。」寇森沒辦法，也只能答應。
「做我的車。」不用猜，說這話的人一定是土豪斯塔克。
……
「所以你們就這麼把他抓來了曼哈頓？」愛麗絲聽完自家爸媽抓捕漢尼拔的過程，覺得果然還是爸媽膩害。漢尼拔帶著工具穿著塑膠衣想朝自家爸媽下手，結果還沒等進屋就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老爸一腳踹斷了胳膊，緊接著被老媽掰斷了另一條。於是，瞬間殘疾了的食人魔只能毫無招架之力地束手就擒了。
「你那天和我們通話的時候就不對勁兒，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戈爾太太摸摸女兒的腦袋，「我們上次的任務被臨時叫停，緊接著又把我們倆關在華盛頓，我們怎麼可能猜不出是出事了？」神盾局負責監視的探員實在不聰明，被她三下五除二就套出了話。
「戈爾先生，您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夏洛克一直坐在鋼鐵俠身邊圍觀對面的家人團聚場面，等到愛麗絲總算問完了，他才開口。
「福爾摩斯先生，您想要我說什麼？」戈爾先生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關於抓捕的過程，您還有什麼地方……」
「不，我是說所有事，您就沒有什麼想要說得嗎？」大偵探翹著腿，姿態放鬆得好像是在他的主場221B二樓的客廳裡。「您和您太太……似乎對神盾局很瞭解。」這種瞭解遠遠超過了一個CIA探員能夠瞭解的程度。
「夏洛克？」愛麗絲有點不解，「你在說什麼？」大偵探又忘記吃藥了？
「愛麗絲，你不覺得奇怪嗎？」夏洛克耐心地解釋了一下，「你父母第一次見到我就很清楚地知道最近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身為曼哈頓人，他們卻似乎對斯塔克有點陌生。神盾局內部人員組成他們一清二楚，最起碼他們非常清楚比起瑪麗亞•希爾，菲爾•寇森才是尼克•弗瑞之下的第一人，而明明他們兩個人等級相同不是嗎？」把手放在膝蓋上敲了敲，他饒有興致地打量對方。「當然了，以上這些我也可以在第一次見面就推斷出來，但他們熟悉漢尼拔•萊克特的作案手法，所以才能用最有效的方法把人抓住。這，可就不是演繹法的範疇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dad，mum，你們難道也……」啊哦，看破次元小分隊的隊伍又擴大了。
「我們剛剛知道的時候簡直嚇死了。」戈爾夫妻是在被神盾局調去華盛頓後才發生了這種情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把女兒一個人扔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不過幸好有你們在她身邊，我們才能稍稍安心，耐著性子解決了漢尼拔和一些別的麻煩。」戈爾太太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介意去我那裡做個檢查嗎？」目前美國境內已知的看破次元小分隊成員都被檢查過了。
「嗯……當然可以。」戈爾夫妻對鋼鐵俠還是信任的。
「wait 」，車子停在了愛麗絲公寓樓下，戈爾夫婦看著隨著他們下車的夏洛克有點奇怪，「福爾摩斯先生，您也住這裡？」大偵探不是英國人嗎？難道對方真的是湯姆蘇頂級配置——世界各地都有房產以及刷不完的黑卡？
「啊……」愛麗絲眨巴眨巴眼睛，電梯的門打開了。
「我住在這裡。」夏洛克單手插兜，坦坦蕩蕩地回答，「我和她一起住。」電梯門關上。
「叮咚」，電梯很快達到25樓，一行四人走出來，愛麗絲和夏洛克在前，戈爾夫妻在後，前面的兩個人表情正常，後面的兩個人表情好像吞了整個檸檬。
「夏洛克。」一個單手拿著黑雨傘、髮際線略高的男人滿臉不耐煩地回頭，「你跑到美國來和人同居，知道這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嗎？！」
……
整個25樓的走廊一陣沉默。
無辜躺槍的愛麗絲表示：你會不會說話，誰是同居？！
第65章 第四個夢
同居你個大頭鬼, 寶寶是房東！房東好不好！
愛麗絲一口老血含在喉嚨裡, 簡直馬上就要噴湧而出。麥克羅夫特這個動不動就說他弟弟和人同居的習慣是什麼毛病？當初他是不是還指責華生醫生會和夏洛克結婚來著？
很顯然, 25樓走廊裡聽不慣「大英政府」說話的人不止愛麗絲一個。「閉嘴吧, 麥克羅夫特, 你簡直就是在刷新你愚蠢的下線。」第一個炸了的人就是大偵探自己。
「福爾摩斯先生，好久不見。」愛麗絲的爸爸緊隨其後開口。身為CIA高級特工，戈爾夫婦對於這位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其人也是知之甚詳。
「戈爾先生。」麥克羅夫特一秒鐘變臉，拿出了他政治家和特務頭子該有的姿態, 「很高興見到你們平安無事, 我弟弟近來給你們添麻煩了。」簡簡單單一句話, 他透露出了一個重要資訊——漢尼拔•萊克特的事情他已經知曉。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做情報工作的人哦#
愛麗絲聽得出「大英政府」話裡的暗示, 她隱晦地抬頭打量了一下對面拿黑雨傘的男人，又好奇地看了眼夏洛克和她父母。
「索恩小姐。」麥克羅夫特沒有忽視走廊裡唯一的一個矮個子。「我弟弟給您添麻煩了。」他話說得客氣，但眼神卻頗為銳利。
「進來說吧。」愛麗絲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自然地打開家裡的門，「福爾摩斯先生，您請。」「大英政府」居然有一天會坐進她家的小客廳, 不知道待會兒把被對方坐過的沙發坐墊拿出去拍賣, 會不會有迷妹願意買。
「喵？」大花和二花站在門口，疑惑地朝著多出來的三個兩腳獸歪歪頭。「這是大花, 這是二花。」愛麗絲指了指兩隻貓向自家父母介紹。
「喵~阿嚏！」兩隻花友好地蹭了蹭戈爾夫婦, 然後朝著大英政府打了個噴嚏。
「哼」，夏洛克沒有大搖大擺坐下，而是跟著愛麗絲走到廚房去端咖啡，「麥克羅夫特, 你不受歡迎。」熊弟弟一點也不打算給自家哥哥面子。
愛麗絲顧不上客廳裡父母與麥克羅夫特之間的奇怪氣氛，她站在廚房一角看著乖乖從櫥櫃裡拿杯子的大偵探，瞪大了兩隻眼睛。
夏洛克•福爾摩斯站在她家的廚房裡給別人倒咖啡？！講真，究竟是她在做夢還是大偵探被外星人綁架了？
「what？」夏洛克順利泡好四杯咖啡，一扭頭就看見愛麗絲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又在發什麼蠢？」他把咖啡壺放回去。
「沒啊，沒有。」夏洛克願意端茶倒水，愛麗絲也樂得清閒，「沒事。」夏洛克吃錯藥了？
「戈爾探員，關於number 7在英國境內的分部，MI6非常願意與CIA一同合作、資訊共用。」麥克羅夫特不願在他人面前和弟弟起爭執，所以他只是掃了一眼一前一後從廚房出來的兩個人，在看見夏洛克捧著託盤的時候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這件事我們也許還要商量一下。」麥克羅夫特是情報頭子，戈爾夫妻又何嘗不是浸=淫了多年的專業人員，三個人聊天的氣氛頗為融洽。
「我還沒有謝過愛麗絲小姐對夏洛克的照顧。」戈爾先生是最有可能接任下屆CIA局長的高級特工，如果不是這樣麥克羅夫特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我這個弟弟真是不省心，不聲不響就跑來了曼哈頓。幸虧您收留了他。」「大英政府」把夏洛克說成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哪裡，夏洛克他幫了我很多。」場面話誰不會說，愛麗絲笑出六顆小白牙，「諮詢偵探名不虛傳。」和大偵探同住的日子還挺好玩的。
麥克羅夫特掃了一眼被貓抱住腿，笑得燦爛的女孩子，又看了一眼就坐在女孩子身邊的弟弟，心裡皺眉，但也沒多說。
「哦，對了，夏洛克。」麥克羅夫特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華生醫生在我來之前托我給你帶個話。」他挑挑眉毛，笑得像只狐狸。
「what？」夏洛克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他要結婚了。」
……
時間這個東西就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嗖地一下，它就不見了。此時距離漢尼拔•萊克特被捕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弗蘭克•蘭斯涉嫌謀殺、食人的罪名證據確鑿，並且審判過程中還順便牽扯出了一個潛藏於紐約的巨大食人者網路，知名律師、藝術家、心理學家、甚至還有政府公職人員牽扯其中。這一整個月，「食人魔」這個話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頭版頭條。
愛麗絲抱著給兩隻花買的小魚幹走進電梯，「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25層樓到了。
「嘿，愛麗絲。」許久不見的巴恩斯牛仔褲搭配緊身上衣，似乎是要出門玩，「又給她們倆買好吃的？小心她們會吃胖哦。」因為副總統拜登一案忙活了一個多月，現在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他和史蒂夫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大花、二花要是聽見這話肯定會生氣的哦。」愛麗絲朝著前冬日戰士點點頭，「史蒂夫呢？你們要出去玩嗎？」同樣很久沒見的美國隊長也從門裡出來了。
「是呀，我和史蒂夫要出去一下。」吧唧示意好兄弟鎖門，「要不要一起去？」他狹促地逗小姑娘玩，收穫了來自正直的美國隊長一個白眼。「吧唧。」史蒂夫不贊同地叫了一聲。
「哦~~~你們是要去……」愛麗絲當然知道巴恩斯是在逗她，「放心吧，我是不會去亂當電燈泡的。」她眨巴眨巴眼睛，其實內心灰常好奇已經九十歲高齡、並且日常表現古板的美隊是如何去酒吧搭訕姑娘們的。
難道他會和她們講二戰故事嗎？
「愛麗絲……」史蒂夫無奈地笑笑，小姑娘一定是被吧唧帶壞了。「戈爾探員呢？他們又回去工作了？」CIA探員戈爾夫婦生擒漢尼拔•萊克特，不僅一舉破獲了那宗震驚世界的食人案，並且還間接促成了number 7的瓦解——經過調查，漢尼拔•萊克特不僅僅是和number 7的創始人文森特認識，並且他還是number 7中很重要的一個頭目。經過一個月來的調查與行動，number 7在美國和歐洲的勢力近乎被摧毀殆盡。
「是呀，他們工作忙嘛。」打開門，兩隻花熱情地迎接了愛麗絲……手裡的小魚幹。「這不是，又走了。」攤攤手，有一對工作狂的爸媽寶寶也很無奈呀。
「福爾摩斯先生也回英國了。」巴恩斯對於沒能體驗一下和大偵探做鄰居一事深表遺憾。
「他哥哥來的那天夏洛克就回去了。」大偵探當天就隨「大英政府」離開了。「你們快去吧，別一會兒搶不到好位置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哦愛麗絲，你真的覺得我們倆會搶不到好位置？」巴恩斯自信地拍了拍身邊的好兄弟，「好姑娘，站在你對面的人可是美國隊長和他最好的兄弟吧唧。」他把史蒂夫拍得直往後退。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史蒂夫無奈地搖搖頭。
「明天給你講史蒂夫撩妹的故事！」巴恩斯不依不饒。
「咚」地關上房門，愛麗絲把買回家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兩隻花一人咬著一條魚幹，趴在沙發上看家裡的兩腳獸勞動。愛麗絲把東西全都放好然後換了睡衣，來到沙發上坐好，和兩隻花一起看電視。
「感覺好無聊啊……」嘴炮俠夏洛克在的時候愛麗絲有點嫌棄他煩，可等人走了她又覺得家裡冷清。「你們說是不是？」
「喵~」好像有點哈——BY大花
「喵喵喵~」那只大喵啥時候回來呀，小魚幹分他一半——BY二花。
……
「都說新學期新氣象，可你怎麼無精打采的？」喬治•衛斯理看著坐在身邊的同學，有點好奇，「喂，那個食人魔漢尼拔•萊克特，真的是你鄰居？」他瞪大了眼睛。
「是呀是呀。」無奈地點點頭，愛麗絲順便滿足一下教室裡其他同學們的好奇心，「他就住在我旁邊。」一隻手理理頭髮，她坐直身體，滿臉嚴肅，「所以說，同學們，我們要珍惜生命，好好活過每一天。畢竟誰知道會不會下一秒就有一個食人魔搬到你家隔壁去住，順便在研究菜譜的時候看上你的內臟或者胳膊腿啥的。」她做了個切菜的動作。
「你別嚇唬我們。」衛斯理和旁邊另一個姑娘被愛麗絲的描述嚇得一抖。
「哈哈哈，害怕了吧。本寶寶我可是和食人魔做過鄰居的人。」胸脯拍得啪啪響，愛麗絲做驕傲狀。
「要不然你寫本書吧。」另一個同學湊上來，「你打工的公司不是還有另一個食人魔嗎？愛麗絲你乾脆寫本書，就叫《和食人魔共舞的日子》，蹭著現在的這個熱度，沒准你能大賺一筆哦。」這位童鞋家裡是開出版公司的。
「饒了我吧。」愛麗絲吐吐舌頭。邁克爾現在也有些無法接受好兄弟弗蘭克是兇手的事實，他關了工作室，整個人都有點頹廢。簡被神盾局抓住了，經審訊，小美女簡是number 7安插在弗蘭克•蘭斯身邊的間諜。
漢尼拔的被捕和number 7的覆滅看似終結了一切，但這件事帶給其他人的影響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消散的？
「行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別糾結了。」衛斯理拍拍愛麗絲的肩膀。「看在我們好朋友的份上，我透露給你一個好消息。」他眨眨眼。
「什麼好消息？」小教室裡的同學們都好奇地回頭。
「你們沒發現時間都過了，為什麼大衛斯教授還沒來嗎？」衛斯理指了指手錶。原定的上課時間是上午十點，可現在已經十點一刻了。
「為什麼？」
「咳，大新聞。大衛斯教授把這門課交給別人上了。」換句話說，本門課程換老師了。
「換誰了？」他們可是大衛斯教授的研究生，怎麼可能老師說換就換？
「嘿嘿嘿，是一位從英國來的、非常有名的人哦。」衛斯理眨巴眨巴眼睛，「愛麗絲你認識的。」
英國來的數學教授？還很有名？愛麗絲突然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莫里亞蒂捲土重來了吧？？？
「不會是那位……」不會真的是莫里亞蒂吧？
「咣當」，教室那扇有點年頭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一個黑色的身影疾步走進來。
「very well」，低沉的男聲在講臺上響起。「都坐好。」
教室裡立刻鴉雀無聲。
「夏洛克•福爾摩斯。」講臺上的大偵探單手插兜，非常有派頭，「我確定你們都知道我是誰。」
……
……
……
三隻小烏鴉拖著十八個小黑點飛過，愛麗絲滿臉懵逼——
夏洛克不是學化學的嗎？為什麼跑來教數學課了？！
悠于 2017-8-8 12:08
第66章 第四個夢
「所以, 莫里亞蒂的勢力近來在美國密謀著些什麼, 而你是來調查這一情況的。」位於哥倫比亞大學數學院內的一家咖啡廳裡, 愛麗絲和新上任的福爾摩斯教授坐在角落的位置, 無視了所有的竊竊私語和投射過來的各種目光。
事實證明, 「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在美國的人氣也是很高的。
「差不多。」夏洛克往杯子裡扔了兩顆糖。
「可這還是不能解釋你為什麼要來做教授。」愛麗絲看到旁邊桌的小夥伴衛斯理抓心撓肝的表情，知道他是想要簽名。
「別傻了，我是不會給他簽名的。」夏洛克一眼看穿對方的心思，毫不在意地潑冷水。「我需要一個正式身份才能來這裡, 神盾局……哼。」大偵探不屑地哼了聲, 作為對神盾局的鄙視。
「他們盯著你了？」愛麗絲明白了。依照神盾局每天管天管地管空氣的架勢, 擁有「一眼看穿對方幾歲尿褲子」技能的夏洛克又怎麼可能不被他們關注呢？更別提大偵探還有個在英國做情報頭子的哥哥了。
「哼。他們抓不住九頭蛇和隱藏的間諜, 做起這種事來倒是駕輕就熟。」被迫掛了個教授頭銜的夏洛克也很不開心。
「那華生醫生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這家咖啡店的招牌抹茶蛋糕入口即化，味道好極了。
「他要結婚了。」夏洛克氣得翻了個白眼。「你能想像嗎？他居然告訴我他需要留在家裡，為那個愚蠢的婚禮做準備！」於是，好事將近的華生醫生無情地拋棄了大偵探。
「哇哦，可以理解。」愛麗絲好奇地打開網頁查看華生醫生的微博, 想知道對方的結婚對象還是不是瑪麗。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很大不同了不是嗎？
「b」, 夏洛克幼稚地表達著不滿。
「嗯哼，所以你為什麼來做數學教授？我記得你是化學博士不是嗎？」大偵探雖說數學知識也很豐富, 但畢竟專業不對口。
「哼。」夏洛克傲嬌地哼了聲, 但沒回答。
「……該不會是因為我在這裡吧？」愛麗絲這句話可沒有任何自作多情的意思。想想看，大偵探常用的奶爸兼助手華生醫生為了準備婚禮而留在了英國，隨後夏洛克就找了份專業不對口的工作出現在她眼前。「夏洛克，我們先說好。我是不會給你當保姆的。」死了這條心吧, 寶寶是不會跟著你東跑西顛的╭(╯^╰)╮。
「是助手。」好吧，夏洛克果然打了這個主意。「愛麗絲，你喜歡和我一起破案。」他用了肯定句。
「NO」。愛麗絲搖搖頭，「夏洛克，我不喜歡有生命危險的工作。」跟著大偵探亂跑安全係數太低，她可沒有三頭六臂。
#華生：我也沒有啊！#
「愛麗絲，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夏洛克向前傾身，試圖誘=哄他看中的新助手。「我可以給你發薪水，我還能教你知識，你不是最喜……」
不過可惜，夏洛克大灰狼誘拐小紅帽的舉動註定是要失敗了，愛麗絲不等夏洛克說完就三兩口吃完蛋糕，然後拿上了自己的書包。「夏洛克，謝謝款待。不過我該回家了。」
「愛麗絲，愛麗絲？」夏洛克的聲音被拋在了身後。
……
「……所以，我就把他扔在學校咖啡廳了。」一隻手提著購物袋，愛麗絲用另一隻手舉著爪機和邁克爾聊天。好同事邁克爾終於從弗蘭克是壞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目前剛剛在一家知名律師行應聘成功，打算從此正式成為一名律師。
「你不喜歡他？」電話那頭的邁克爾還在劈裡啪啦地敲著什麼。
「也不能這麼說……」愛麗絲走進公寓大門，等待電梯下來。「不過……我可不是華生醫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電梯停在25樓，卻一直不肯下來。
「哈哈，你擔心他不把你當回事。」邁克爾不愧是打算做律師的人，一語中的。
「差不多吧。」愛麗絲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反正……我是不會輕易答應他的。」夏洛克就是典型的熊孩子，總順著，他還不得上天了？
「叮咚」，電梯終於到了。
「不和你說了，我進電梯了。」總算來了。
「bye，下次一起吃飯。」邁克爾笑笑。
「好呀。」
電梯門緩緩打開，愛麗絲還沒等走出去就發現，前陣子一直被警方用黃色膠帶封住的2504的門居然打開了。
難道漢尼拔的房子被拍賣出去了？
這是愛麗絲的第一個想法。
提著購物袋往家走，愛麗絲在路過2504的時候實在沒忍住，好奇地往裡面張望了一眼。
「Hi，愛麗絲。」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門上，笑著朝她打招呼。
「夏洛克？！」站在2504玄關裡的人，正是今天上午被愛麗絲扔在學校咖啡館裡的大偵探！「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公寓是漢尼拔的……你想幹嘛？」愛麗絲這才看到，2504房間的地上擺著大大小小許多紙箱——夏洛克在搬家。
「well，從今天起我住在這裡了。」大偵探攤攤手，「這房子被拍賣，我買下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他買的不是一處凶宅，而是超市里的幾根胡蘿蔔。
所以大偵探你是在炫富嗎？所以夏洛克確實是湯姆蘇標準配置——錢隨便花是嗎？！「……我以為你還要回倫敦的。」大偵探連貝克街的房子都只是長租，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在曼哈頓買間公寓。
「indeed」，夏洛克點點頭。「順便，我聽說人們一般都會邀請新搬來的鄰居共進晚餐。」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裝，表情期待。
所以你還期待我請你吃飯？
愛麗絲搖搖頭，「sorry，夏洛克。我沒有請新鄰居吃飯的習慣。」好吧，她是請過美國隊長，不過對方也回請了。
「……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請過巴恩斯還有那個美國隊長吃飯嗎？」大偵探的表情有點無辜。
「……沒有。」愛麗絲聳聳肩膀，毫不在意地撒個謊。「我沒有。」把購物袋放下，她就想開門回家。
「……那麼，我可不可以請你吃個飯？」大偵探速度極快地從房間內閃身出來，擋在了愛麗絲和門之間。「兩條街之外的那家法國餐廳，我已經訂好了位置。」
兩條街之外的那家法國餐廳？！
愛麗絲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那是曼哈頓最好，也是最貴的餐廳之一。招牌菜香煎鵝肝每天限量供應，晚餐時候不預訂，根本沒有位置。
「他們家的招牌菜晚七點開始供應，現在是六點四十二分。」夏洛克拿起愛麗絲的購物袋，然後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鑰匙。「現在出發，還來得及。」大偵探聲音低沉。「shall we？」
……
邁克爾將報告錄入，然後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實驗室的檢查報告出來了。」他把身體轉向一側。
「怎麼樣？」一個身穿粉紅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舒適的沙發裡，悠閒地喝著咖啡。
「positive」，邁克爾恭敬地把報告原件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几上。「您的身體報告顯示，此次平行世界的融合，與您的能力有直接關係。」他推開兩步，站在一旁。
「哦？」粉西裝男人不怎麼感興趣地應了一聲。
「文森特先生……」邁克爾猶豫了一下，終於沒能忍住，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我們為什麼要把漢尼拔•萊克特推出去，還有組織，為什麼要……」要裝作被瓦解了？
「呵呵」，文森特輕輕笑了兩聲。「邁克爾，我們的BOSS想要過一過平凡人的生活……」他輕輕撥弄了兩下那份檢查報告——
「we do whatever she wants to do.」
<正文完>
靜涯海 2017-8-10 14:50
50後才有進展。。。
可是 秀恩愛 ？？我沒有看到恩愛怎麼秀。。。
negai 2017-8-16 13:19
一篇感情線全憑自己想像的文章。
bunny0814 2018-4-26 22:06
我沒看出他們是怎麼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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