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8-1-8 00:19
《(綜英美)說好的當基友呢》作者：拍個西瓜【完結+番外】
文案：
一世萬花，世世萬花；
emmmmmm……她的經歷倒是蠻符合；
一世遊戲萬花，二世大唐萬花，三世……
超級英雄是什麼鬼！還有變種人、連環殺手，這個世界是大雜燴嗎！！！
哦，隔壁還有長臉大偵探和他的小短腿助手…………
畫風還是不對好嗎！(╯‵□′)╯︵┴─┴
跪求轉職，跪求二內QAQ
什麼都沒有？
離經花表示：從此，怒修花間！！！
■食用指南案■
1、女主蘇且美，大家都愛她！金大腿粗壯，慎入！
2、本文又名說好的當基友呢，結果都成了我哥哥？！
3、混合宇宙設定，種花家的超英系統存在私設，我大種花修真NB不解釋
4、男主老爺，那肌肉，那馬甲線，作者只想掉節操
內容標簽： 英美劇 穿越時空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梅小米 ┃ 配角：老爺 ┃ 其它：超英
悠于 2018-1-8 00:20
第一章
梅小米拖著隨身行李箱，小心地往前走著。她這次隨身攜帶了不少自制的藥物，瓶瓶罐罐的雖然捆得很嚴實，卻依舊不敢託運。沒辦法，只好隨身帶著。
出國之後什麼都不方便，雖然也可以買成藥，但是終究沒有自己做的放心，國外買材料又不必在國內方便，藥性也不好。為了這一箱子的瓶瓶罐罐，她還特地花了人情，走了特殊通道。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清靜。
梅小米慢慢悠悠、自在地衝著安檢員工點點頭。工作人員禮貌的微笑回禮，接過梅小米遞過來的證明文件。工作人員原本還略帶著漫不經心地目光凝住了。
職業：中醫。
這麼小的年紀。工作人員不信邪地在年齡上又瞅了一眼，18這個數字大大地戳進他的眼簾。他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露出膜拜學霸的眼光。不，這哪是學霸，分明是學神！
家中有個正在考中醫資格證的表哥的他，簡直不能更清楚這個證考起來有多變態了。
表哥自小身為他這個成績不上不下的學渣眼中的學霸，自中醫藥大學畢業後，開始孜孜不倦地為考證做努力。然而三年磨刀三年沉戟，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就是他這個旁人看著那些比幾個人還高的資料，背後都忍不住要出上一身白毛汗。
考出了證還只是個開始，掛牌行醫三年無人投訴、無醫療事故，並且有了充足的醫療檔案，然後才能申請審查。嚴苛的審查通過後，職業這一欄才能填上中醫二字。
令人崩潰的是，這樣的審查一年一次，伴隨終身。
所以說，表哥當初是得有多想不開才學這個啊！
然而，他今天居然親眼看到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已經掛上了中醫的職稱，活的！
梅小米對這樣看神奇動物的眼光習以為常，說起來，她能比常人更早的成功，智商是一方面。更多是因為上輩子的緣故。
前世身為歸德坐下小弟子，大師兄裴元當徒弟弟養大的小師妹，如果連區區資格證都考不上。
呵呵，她擔心到時候按不住自家親親大師兄的棺材板。
想像一下平時溫和的大師兄在發現自己熊過頭時的，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梅小米忍不住打了個抖。
要命，比家中女王噴火都恐怖。
梅小米抓緊了行李箱的把手，連腳步都情不自禁地快了兩分，就好像有洪水猛獸在屁股後面攆著一樣。
「大米！」
梅小米腳步一頓，差點沒條件反射地認錯：大師兄我錯了QAQ
隨即才反應過來，這輩子哪來的大師兄啊！
她猛地回過頭，只見後面四五個西裝革履精英模樣的人中，一個穿著白衫灰褲的娃娃臉笑嘻嘻地衝她抬了抬爪子：「喲~」
喲你個大頭鬼，嚇死老娘了。
梅小米面無表情地回了他一聲呵呵。
白虎看著梅小米那殘留著驚恐的小眼神，樂了：「怕啥，我又不是你哥。」
「我才不怕我哥。」翻了個白眼，梅小米瞅瞅他空著兩手一身輕的樣子，在瞅瞅明顯一波的幾個西方人，問道，「來辦事的？」
白虎一呲牙，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幾個人，道：「是啊，做了幾天的嚮導，現在送人上回國的飛機，也算是有始有終嘛。」
嚮導？他？梅小米很努力的忍住了自己懷疑的眼神。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白虎是代號，和自家哥哥同屬於種花家官方組織——大號國家安全保障和管理局，小名局子，戲稱安理會，裝b時叫做龍組。她是局裡半內定的醫療人員，在哥哥的引薦下參與過幾次棘手的傷病治療，要不然她的醫療案例怎麼會只花了一年的時間就攢夠了。
能用白虎做嚮導的人，梅小米暗搓搓地猜測不會是隔壁大陸上的哪個超英吧？
「布魯斯•韋恩。」見小姑娘看過來，為首的高大男子伸出手，友善地介紹自己。
哦吼，難怪了，原來是蝙蝠俠啊。梅小米笑眯眯地伸出爪子：「梅小米，你好。」
作為編外醫護人員，梅小米當然不知道像各位超級英雄真實身份這樣的機密，不過誰讓她活了三輩子呢？第一世的時候，漫威宇宙和DC宇宙的電影、同人等資源可以算是鋪天蓋地，想不知道都難。
要知道前幾年，隔壁大陸突然爆出超人的消息，崩壞了梅小米世界觀的同時，報廢了她倖幸苦苦製作的一批外傷藥，影響簡直不要太深刻。
事後，梅小米托著臉想了很久，終於從腦海的犄角旮瘩裡翻出了第一世的久遠記憶。電影的情節都已經記不太清了，神盾局裡都是九頭蛇這個倒是記得蠻清楚的。
不過，也就是在那時候，梅小米知道了自己的強悍的治療能力不是什麼遊戲機能。虧她還抱怨過，第二世當著萬花咋就不給職業技能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勢力叫做變種人，後來她問過哥哥才知道，在種花家被稱作進化者。作為一種戰略性可持續資源，進化者不同於變種人，在種花家用著相當良好的名聲。家裡出了個進化者可比出了個大學生都讓人驕傲，畢竟博士多如狗，碩士滿地走的現在，大學生不值錢。
種花家被稱作進化者/變種人天堂的情況下，就為了那份不歧視，全球變種人紛紛往種花家趕，種花家的國力在原本已經很強大的基礎上進一步上升。某種程度上也提升了隔壁大陸變種人的地位。據說，連X教授都想來種花家取經。不過，鑑於他可怕的精神能力，處於各種考慮，至今未能成行。
種花家倒是歡迎，不過神盾局擔心教授會就這麼被拐，一去不復返了。
仔細想想，他們的擔心還是很有道理噠。
無論如何，在梅小米展現自己的能力後，自家哥哥作為當時的小大佬，也算有點人脈，轉頭就將自家妹妹扔到了崑崙學習去了。崑崙山上沒有王母，只有一大群修煉的人，以及眾多不出世的老怪物們。最得小米歡心的，是那整整一個山莊的古籍庫藏，據說沒人真正看完這些藏書。
誰知道她在山上學了什麼啊，大家都忙著修煉，說白了一個個都是死宅，反正回過神來，她已經醫學出師了。
當然了，老師是有的。把年幼的親妹子送到崑崙那個地方修煉，做哥哥的肯定要安排好照顧的人。只不過，人家見小姑娘一個人適應良好，也就樂得放養。後來小米學習得差不多了就下山，那個做老師的檢查了一下，至少醫學水平已經超過自己了，就沒阻攔。
內力？這種東西是要靠時間的。再說了，她從上輩子開始就是離經花，內力再高深，輸出還是渣。
說多了都是淚。
將爪子收回來，梅小米毫不客氣地把手裡的行李箱塞給白虎。
「都是瓶瓶罐罐，手穩一點哦。」
白虎任勞任怨地接過行李箱，作為一個長期待在□□前線的戰士，這點小重量完全不放在心上。
「既然這樣，就送佛送到西。」白虎一貫笑眯眯，本來只要看著這些人上飛機就行了，不過既然遇到了上司的妹妹，不照顧一下，回去恐怕會被打。
送佛送到西？來種花家三天，布魯斯很肯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給調查的清清楚楚。不過，就算是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參加簽約儀式的，他蝙蝠俠的身份在華國隱秘組織的高層也不是秘密，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腹誹了一句，面上卻不置可否。
助理見自家老闆任性病又犯了，忙上前笑著打圓場：「這幾天真是多虧了貴方的招待，韋恩集團同樣歡迎貴方來哥譚考察旅遊。」
中文說得倒是很流利，沒有一般外國人那種一聽就讓梅小米雞皮疙瘩直冒的詭異口音。
不過，去哥譚旅遊？這位助理的邏輯沒毛病？
就算是梅小米沒有回想起這個混合宇宙的世界情況之前，哥譚的高犯罪率也是出了名的。
……冷場.jpg
「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要來參觀參觀了。」停頓了一下，白虎一轉頭，拎起小米的行李箱率先邁開步子。
作為一個外人，梅小米意思意思露出一個笑容，趕緊追著前面那個傢伙的步伐，往前走去。
連布魯斯•韋恩的美顏都挽救不了的尷尬，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果然名不虛傳！
第二章
梅小米闔目裝睡，努力地避開頭等艙裡還縈繞不去的詭異氣氛。
沒看見這裡詭異的安靜嚇得漂亮空姐都不願意來了嘛。
早知道就買商務艙了，梅小米內心崩潰，女王大人的濃濃愛意簡直讓人吃不消。
頭等艙出於舒適的目的，一共就這麼幾個艙位，韋恩集團的佔了之後，就剩梅小米一個外人。
……這就有點讓人受不了了。
總不能十幾個小時的航程都讓她這麼睡著吧？
在飛機低微的轟鳴聲中，梅小米想七想八、腦子亂糟糟的差點把裝睡變成真睡時，一陣強烈的顛簸襲來。
這種叫醒服務真是沒誰了。梅小米睜著睡意猶存的大眼，抓緊扶手，一臉緊張地抬頭看去，雖然密閉的行李架她什麼都看不到。
「放心吧，行李架內都有防震措施。」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梅小米轉過頭，英俊過分的韋恩先生衝她安慰地笑，顯然他還記得之前過安檢的時候，梅小米和白虎之間的談話。深邃的眉眼、微挑的唇角足以俘獲每一個姑娘的心。
梅小米……梅小米覺得尷尬癌又要犯了。
近距離看，布魯斯•韋恩美貌的殺傷力更大了，但是也足以梅小米看清楚他眉間代表嚴肅的刻紋。
求問：當一個映像中嚴肅到近乎嚴厲、苦大仇深似的人物衝你揮灑荷爾蒙，然而他並不知道你其實清楚他的底細時，該怎麼辦？
要是問小米的佩妮，作為一隻耿直沒節操的顏狗，她會說，不管如何先上了再說唄。
可惜，現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是社交廢柴、演技差、卻心思敏感的梅小米。
她在布魯斯•韋恩帶笑的眼中不安地挪動了一下小屁股，強撐著笑，道：「是、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她挺想問問，他是怎麼知道這種小事的。轉念又覺得不太禮貌，又把問題給嚥了回去。
「美空航是韋恩集團名下的產業。」布魯斯卻很容易地看出了小姑娘未出口的疑問，善解人意地一邊解釋，一邊欣賞著梅小米瞬間掛在臉上的——我又寫在臉上了嗎——小表情。
那驚恐的小眼神簡直要讓他放聲大笑了。
「咳、咳。」橫了一眼不靠譜的老闆示意他適可而止。這個小姑娘實在是直白的可愛，特別是她一上飛機就裝睡，試圖給他們留一個適宜空間的這份善解人意。
雖然，大家都看出來了呢。
輪廓深刻近似東歐人種的大美女給了梅小米一個安撫的笑。緩著語氣，對著面前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問道，「行李架上的防震措施都是經過集團專業測評的，剛才的顛簸雖然劇烈，但還不足以對行李內部的東西造成損傷。」
這個聽起來靠譜，梅小米放下了擔憂，正要給這個救場的大美女一個感激的目光，就聽身後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音。
梅小米專修離經易道，雖然殺傷力渣得沒法看，但是內功帶來的耳聰目明的屬性倒不會因為這個有區別，這個只和內力的深淺有關。
她一轉眼，正好看見布魯斯•韋恩在人後微微皺起的眉頭。
哦，對了，這個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不多時，飛機殘餘的顛簸已經完全消失，梅小米專注地分辨著嘈雜聲音，成效卻不大。她偷眼看著布魯斯•韋恩重新恢復了的漫不經心的樣子，偷偷放下心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天塌了有高個頂著=w=
睡意已經徹底消失了，一按按鈕，全自動的座椅慢慢地將靠背升起來。還沒等梅小米抬頭示意，站在一邊隨時待命的漂亮空姐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微彎著腰禮貌地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請給我來一杯……」熱水兩字還含在嘴裡沒有吐出去，飛機上的廣播再次響了起來。
「緊急通知，本航班一名孕婦早產，如果本航班中有任何擁有醫生職業、或者醫護經驗的人士，請迅速在空乘的帶領下前往G4座位，其他乘客不要慌張，不要隨意走動，給醫護人員留出空間。美空航由衷地感謝各位乘客的無私幫助。」
中文過後，又用英文重新播報了一遍。
「請把我的行李取下來，謝謝。」梅小米迅速地站起身，拎起小包翻出隨身攜帶的證件，出示給空姐看，「我是中醫，帶我過去。」
說著，就先往後走去。
空姐有條不紊地打開對講機，吩咐空乘來頭等艙這邊領人。自己則按照梅小米的吩咐，打開行李架。
「我來吧。」布魯斯稍微想了一下，知道之前梅小米說的瓶瓶罐罐應該就是藥品，份量恐怕不輕。就空姐那個小身板，拿下來容易，還要穩穩當當的恐怕不行。
他一伸手，托住裡面那個素白的小行李箱，箱子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精緻的黑白太極掛件。
布魯斯•韋恩總覺得這個掛件有點眼熟，想了一會兒卻沒能想出什麼來，只能歸咎於自己剛去過種花家，而太極又不是什麼不常見的標誌。
雖然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和那個寸步不離跟了自己好幾天的年輕人熟識，但這並不代表梅小米就非得有什麼目的。只能說，她出現得太巧，讓他忍不住陰謀論，連看見一個普通的掛墜都想多了。
= =
梅小米可不知道自己隨手掛在行李箱上，崑崙山她所在的那一支的太極佩差點就被認了出來。
在空乘的帶領下，她順利地來到了那個早產孕婦的座位前。這次航班的空乘顯然素質不錯，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周邊乘客的情緒，沒有出現慌亂的情況。
孕婦抱著肚子發出低低的□□，臉色慘白，額上冷汗密佈。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白人婦女，緊緊地抓著孕婦的手，在安慰她。
聽見空乘說醫生來了，兩人抬起頭看過來。那個孕婦見眼前只是一個看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成年的小姑娘，眼中劃過失望。
梅小米看得清楚，倒是不急。知道眼前這個白人孕婦多半看不懂自己手中的證件，但是她還是攤開展示給她們看，無論如何，增加病患的信心還是很重要的。
「相信我，在我種花家，考這個證要比當一般的醫生要難多了。」
「謝謝你。」孕婦知道自己沒有多少選擇，吸著氣低低地謝道。
「還差一天三十九周。」把脈過後，梅小米沖驚訝地睜開眼看她的孕婦安撫地笑了笑，是個小姑娘呢，這句話她沒有貿貿然地說出來，她知道有些人不喜歡劇透。
「相信我，你們都會平安的。」
「謝謝，謝謝。」這兩句謝謝顯然有信心多了。
「放心吧，來，深呼吸。」邊上的中年婦女在她耳邊不停地安慰她，見梅小米看過來，解釋道，「梅•帕克，我在醫院做護理。」
「那再好不過了，帕克太太。」
「叫我梅就行了。」
「好吧。」梅小米笑了，「我叫梅小米，我們得先給她換個位置。」
梅聽了，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空乘。她當然知道經濟艙的作為無論是生產還是休息都很不適合，而過道很窄，也妨礙別人工作。
「別擔心，把她送去我頭等艙的艙位，那裡比較合適，空間也足夠。」小米直起身，讓身後的空乘聯繫頭等艙那邊，去爭取布魯斯•韋恩的同意。
見空乘對她點了點頭，梅小米放下心。
「得有一個力氣大的男士，將這位女士抱過去，得快。」
「我來吧，梅阿姨。」
邊上躥出一個高高瘦瘦、高中生模樣的年輕小夥子，自告奮勇地走上前來。
「彼特，沒有問題嗎？」梅不怎麼放心，問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梅小米眨眨眼，蜘蛛俠的體力還是有保證的。她默默地讓開一條道，讓彼特•帕克靠上前來。
彼特見狀，沖小米露出了一個羞澀靦腆的小笑容。
「沒問題的，我一直都有鍛鍊的。」彼特•帕克從小米讓出來道走近前，一把將閉著眼、痛得不住深呼吸的孕婦穩穩地托抱起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鍛鍊的。」梅咕噥了一句，見侄子穩穩當當的抱著人跟著那個小姑娘快速地往前走去，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當初那個偷偷帶爸爸大圓眼鏡的男孩已經長大了。
指揮著彼特•帕克將人安放在自己的艙位上，小米驚訝的發現很多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韋恩集團名下所有的空乘都經過最嚴格的培訓，同時會根據各個乘客的情況配備相對應的醫療設施。」之前安撫過梅小米的大美女相當自豪的介紹道。
「的確，相對於美聯航，空航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天堂一般的服務了。」小米一邊給艙位調整合適的角度，一邊吐槽道。
邊上的彼特•帕克一臉深有同感的樣子，把之前介紹的大美女給樂壞了。要不是情況不太合適，她可是相當喜歡逗逗這種一看就青澀得很的小弟弟。
「你叫什麼名字。」輕柔地按壓著幾個穴位減輕人的痛苦，小米一邊隨意地問著問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安西婭。」
「很好聽的名字，安西婭，來，放輕鬆。」
第三章
耗了整整十來個小時，小姑娘終於安全的降生在梅小米的臂彎。
整個機艙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新生兒並不好看，身上還粘著很多污物。好在熱水是空姐一直備著的，在照顧小嬰兒方面毫無經驗的梅小米小心地讓梅將孩子抱過去清洗，而她則專注地照顧安西婭的狀況。
「還有紗布嗎？」不一會兒就聽梅問道。
紗布？梅小米分神看向自己的箱子，左下角本來放置著紗布的地方已經空了。
「沒有了。」正想讓空乘去問乘客有誰帶毛巾的，一條藍黑相間的男士方巾就遞到了她眼前。
「這個行嗎？」
已經累得頭暈腦脹的梅小米也沒注意是誰，接過來一摸，果斷遞給梅，道：「用這個，是棉的。」
「沒什麼問題了，最好休息幾天，去醫院做一些常規檢查還是有必要的。」梅小米站起身，大概是起猛了，眼前一黑。
完蛋，她想。
沒想到一隻有力的大手托著她的後腰，她半個身體靠在了身後人的懷裡。
有點硬。
……她在想什麼啊！
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的梅小米囧了囧，緩過神來後趕緊站直身體，她身上沾上了不少血水，還是不要弄到別人身上的好。
一轉頭，正好看到布魯斯•韋恩收回了手。
「韋恩先生？」梅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謝謝。」
「我的榮幸。」布魯斯看著梅小米沾上的血污的手，小姑娘的手纖小白皙，指甲剪得乾乾淨淨的。
這是一雙救人的手，布魯斯想，他不該做那些無謂的猜測的。
「讓朱莉安娜帶你整理一下吧？」朱莉安娜就是那個大美人的名字，小姑娘的行李箱攤開這麼長時間，布魯斯只無意間掃一眼就知道她沒有沒有帶任何的換洗衣物。
梅小米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半邊紗裙沾滿了斑斑駁駁的血水，的確沒法見人，也就不矯情地應下，跟著手裡已經準備好一疊衣物、笑眯眯的朱莉安娜大美人往洗手間走去。
不過，梅小米囧著一張臉，瞅瞅鏡子裡那個偷穿媽媽衣服的小女孩。邊上大美人看著梅小米鬱悶的臉，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笑夠了，頂著梅小米那生無可戀的眼神，朱莉安娜掏出一條長絲巾，從她那細瘦的腰間圍過來，最後在她的後腰繫了一個蝴蝶結。
原本寬鬆的的長裙看上去就變成了修身的連衣裙，嫩綠色的腰帶平添一絲俏麗。
「看，這樣不就好了？要相信我的審美啊！」明顯已經考慮好的朱莉安娜笑嘻嘻地拍了拍梅小米紮上腰帶後，在細瘦的腰肢襯托下格外挺翹的小屁股，「哦喲~手感很不錯嘛~~」
不不不，你只是想順便開我玩笑，梅小米捂著屁股一臉悲憤。
所以說，她對這種女王性格的人種實在是應付不來。以前只要把她們往大師兄那邊一領，就能欣賞到剛才還豪爽無比的小姐姐們瞬間羞紅的漂亮臉蛋了。
然並卵，這個世界木有師兄。
悲傷辣麼大QAQ
見梅小米走出洗手間，梅靠過來，小聲道。
「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呢。」抱著清理得乾乾淨淨的寶寶給強撐著沒有昏睡過去的安西婭看了看之後，梅一直小心地護在懷裡。
「機場上已經安排好救護車等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梅小米邊上的布魯斯•韋恩看著睡得正香的寶寶，眼神柔和。
飛機上的條件有限，為了不磨傷小寶寶嬌嫩的肌膚，朱莉安娜大美人貢獻了自己的名牌絲巾，外層再用空姐提供的毯子包好。
「那就好。」梅小米抬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實在太累了，哪還顧得了儀態，愛咋咋地吧。
= =
七八個小時之後，當梅小米掙紮著從被窩裡爬出來時，外面已經霓虹閃爍。
抱著還隱隱發脹的腦袋，她鑽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醒醒腦子。在飛機上活活耗了十來個小時終於把那個心急的小姑娘給安全地抱出來，梅小米都沒敢告訴那個叫安西婭的孕婦，她其實根本沒有接生的經驗。
如果算上上輩子給難產的仙鹿媽媽接生的話，也不算完全沒有。
當然，現在結果是好的就行了，經驗什麼的，總有第一次嘛！
想到被安西婭給小寶寶取名叫做梅，梅小米忍不住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客房服務。」梅小米一邊拿毛巾擦著臉，一邊疑惑酒店服務員的高效率。看看手機，她五分鐘前才打的電話，不會這麼快吧。
梅小米打開房門，帶著完美微笑的服務生妹子推著小推車進入房間，在得到小米塞過來的十美元後，笑得更完美地退了出去。
「祝您用餐愉快。」
小推車最上層是罩著的餐點，下面一層則是一個大大的方形盒子，外面還紮著一條淡粉色的緞帶。
摸摸肚子，還不是很餓。梅小米遵循自己的好奇心，把盒子拿出來，坐在窗邊的籐椅上小心地打開。
這個超級大的盒子裡整齊地放置著大大小小不一、不同品牌的包裝，擠得滿滿噹噹的。梅小米饒有興致地逐一打開。
「哇哦~」她輕呼一聲。
沒有去碰這些漂亮衣服還有配套首飾、鞋之類的，梅小米眼尖地看見被委委屈屈擠到一邊的卡片，打開一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簽著幾個字：
「為了你的善良和高明的醫術。
—— By 布魯斯•韋恩。」
梅小米想了想，將這張卡片小心地放進隨身小包的夾層裡。這可是蝙蝠俠的親筆簽名，還蠻有紀念意義的。反正都來美帝了，也許她可以多收集幾個超英的簽名回去？
出門在外，總要收集一下當地的土特產嘛~
翻翻手機裡，臨下飛機時和帕克太太交換的聯繫方式，梅小米笑眯眯地想，蜘蛛俠的已經預定在手了。
不過，瞅瞅這些看著就不便宜的東西，梅小米有些苦惱的撓撓臉頰。她雖然不缺錢，但也從來沒興趣買什麼奢侈品，給她用這些完全白糟蹋。
再說了，一世萬花，世世萬花。身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應該的，總不能因為蝙蝠俠有錢就心安理得地拿人家東西吧？
更何況，這事跟他完全沒關係，他讓人送她來這家酒店已經很紳士了。
不過，沒有聯繫方式該怎麼退回去來著？對了，之前她問到了朱莉安娜大美人的電話號碼，想還她衣服的來著。
在爪機上點點點，撥通大美人的電話。
大美人耐心地聽完梅小米的解釋並再三強調不能因為溫恩先生有錢就佔他便宜後哈哈大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忽悠她：「這些東西都是用布魯斯的私人信用卡訂的，信不信你一退回，網上就會掛出他慘遭拋棄的新聞，然後就在富豪圈子裡被人嘲笑，你忍心嗎？」
梅小米很想說，忍心。
「可是……」
「沒有可是，再說了美空航作為韋恩集團旗下航空公司，他感謝你是應該的，你就安心收下吧！」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梅小米本來就暈暈乎乎的小腦袋被這麼一忽悠，更加轉不過來了。
「有道理就對了，早點休息，再見。」
梅小米無語地聽著電話裡傳來的長音，生怕她反悔一樣，她看上去就這麼耿直不知變通嗎？
朱莉安娜乾脆地掛掉電話，面對邊上佈魯斯看過來的目光，真誠地說道：「我第一次覺得您買給女孩子的奢侈品不是在浪費金錢浪費生命，BOSS。」
感情在你眼裡，我以前就一直是個浪費生命的冤大頭嗎？雖然目的就是塑造這麼一個形象，目前看起來也很成功的布魯斯難免有些抑鬱。
「對梅小米那樣救死扶傷還不求回報的醫生，抱有應有的敬意也是應該的。」他撐起一張風流不羈的笑臉，這麼解釋道。
然後成功地換來了下屬鄙視的目光。
「裝荒唐太成功也有太成功的煩惱不是，韋恩老爺？」耳邊傳來阿爾弗雷德調笑的聲音，「希望梅小姐會喜歡那一道老鴨湯，我對中餐涉獵不多。如果您能將她帶回來的話，我就能用我最拿手的料理來招待那位善良的小姐了。」
布魯斯默默低頭，掏出手機，一陣噼裡啪啦。
「你已經絕望到要把未成年給我湊成一對了嗎？」
「不不不，我當然還沒有絕望到這麼地步。」老人家優雅的英式口音自帶嘲諷，「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姑娘能被您看上的話，我由衷地希望她趕緊出生吧。」
「……」布魯斯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還嘴比較好。
「另外，梅小姐已經成年了，只是看起來小而已，韋恩老爺您還是有希望的，請不要放棄治療。」
果然還是閉嘴吧。
放下爪機，梅小米瞅瞅盒裡一整套內外齊全（朱莉安娜：不用謝~~）的衣服，放棄地把蓋子蓋回去。算啦，有人願意付賬，至少省了她出門買衣服的時間。
愉快地把這事兒丟到了後腦勺，梅小米把餐盤挪到身前的桌子上，打開一看，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小碗的米飯配上正宗廣式臘腸，清炒的時蔬綠油油的看著就很開胃，重點是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老鴨湯，相當正宗的中式菜餚，份量又剛剛好。
在異國他鄉的第一餐，成功地抓住了梅小米這個地道的中式胃。
朱莉安娜大美人真是太貼心了，她腆著小肚子，愉快地想。
第四章
「嗯，已經吃完晚飯了，媽媽。」梅小米一邊打鈴，讓人把餐盤收走，一邊竭盡全力地應付電話那頭女王大人。
「真沒什麼事啊？」
「真沒事。」梅小米哭笑不得，「給別人接生，又不是你女兒我自己生孩子。」
「那你也該早點發消息報平安啊，嚇得我差點就打電話給你哥了。」
「哥他很忙噠，這種小事就別去找他啦！」梅小米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打個哈哈試圖矇混過去，連聲音都甜了好幾度。
「飛機上就我一個醫生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是吧？這不符合您的教導呀！而且，生小孩這種事情哪有個准的，第一次做婦產科醫生的活又沒經驗，整個航班行程就這麼幹熬著咯，你女兒我實在是累壞了。再說了，下飛機的時候家裡不是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嘛，打擾你的美容覺多不好呀，對不對？所以我就先睡一覺，現在給你報平安不正好嘛！」
「算你有理。」對面女王大人哼了一聲，梅小米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被她給哼出來了。
「再有下次，我就讓你哥直接把你拎回來，我說到做到。」
「絕對沒有下次！」梅小米只恨電話對面看不見自己賭咒發誓的模樣。
「行了，我還要去做午飯，你玩一會兒別忘了早點睡覺啊，省得時差倒不過來。」
「好的，女王大人，沒問題，女王大人。」
梅小米捧著手機，聽著對面笑啐了一聲：「從哪裡學來的古怪話。」後率先掛了電話，這才捧著胸口，鬆了口氣。
這年頭，親媽真是堪比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需要小心謹慎、輕拿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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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通往露台的透明玻璃門 ，梅小米攏好身上單薄的浴袍，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紐約夜晚的星光在她眼裡和魔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如果看不到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白皮膚，梅小米還真沒什麼思鄉的情緒。
她點開手機，決定今晚把應該聯繫的人都搞定算了。
哥哥那邊應該有媽媽通知了，再說她現在這個國外號碼估計也打不進去。
和這邊出國前已經談好價錢的房東約好了明天取鑰匙後，梅小米撥通了美帝這邊唯一的朋友，佩妮的電話。
佩妮是她從崑崙上下來後在網上認識的朋友，梅小米無意中發現了她發在臉書上的、租房對面幾個天才怪胎的逗比日常後，就熱衷點贊無法自拔。嚇得梅哥以為自己小妹剛從山上當完宅女，下山又開始做起了網癮少女，差點沒聯合梅媽斷了她的網。
死魚眼、一臉鄙視地看著那群宅男玩著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卡牌遊戲，還要時不時接受霍華德詭異的言語騷擾的佩妮聽見響起的手機鈴聲如蒙大赦。
「這裡是非常想死一死的佩妮，對面是？」
梅小米：噗哈哈哈，聽著就覺得一大波喜感撲面而來。
「這裡是剛到紐約的梅小米，有什麼能幫遠在加利福尼亞的佩妮的？」
「梅！」佩妮站起來，見霍華德和拉傑什瞬間豎起來的耳朵，狠狠地丟了個白眼，往外走去。
「謝天謝地你打電話來了，我造了什麼孽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不去泡吧吊男人居然看這群書呆子玩遊戲！」
每次聽佩妮吐槽她對門的天才怪胎們，梅小米心情就能立馬陰轉晴。用她的話來說，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立志活成一部搞笑劇的人，佩妮深以為然。
「但是，他們是好人。」
「也就這點優點了。」緩了緩心中的暴躁，佩妮關心起自己的小夥伴，「今天到的紐約，現在住哪兒呢？提前租好公寓沒有？那裡可不怎麼和平，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正在酒店露台呢。」梅小米一邊打電話，一邊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道：「至少從落地到現在沒遇到什麼詭異的事件或者穿奇怪制服的人，所以，還行？」
就在這時，一個人形物體嗖得一下，自下而上貼著露台往上飛去，然後在斜上方的窗戶那邊停了下來。
梅小米：WTF？
#論宇宙惡意打臉的速度#
「這都啥……」情況啊！還沒來得及將剩下的話脫出口，梅小米一隻手慌亂地按著身上的衣服，那個高速飛過的物體帶出的風足以掀翻她身上薄薄一層的、還只有一根帶子繫著的絲質浴袍。
另一隻手舉著手機簡直不知道是先幫忙按衣服好，還是拯救自己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長發好。
聽見聲音的黑寡婦探出頭一看，噗嗤一聲笑了。
全身罩在鐵罐子裡的托尼見娜塔莎往斜下方指了一指，這才遲鈍地轉頭看去。
只見那邊露台上的一個頂著一頭如魔似幻般凌亂黑髮小姑娘，正揪著浴袍的領口一臉溫怒地瞪著自己。
好吧，他的錯。
「喂，梅，還在嗎？梅，出什麼事了？」話筒對面，佩妮焦急地問道。
梅小米慢吞吞地將手機舉回耳邊，對那個正在對自己比劃著抱歉收勢的托尼•鋼鐵俠•斯塔克視而不見。
「沒什麼，只是這麼快就看到紐約特產，有點驚訝。」
「哈？紐約特產？」
「噓！」霍華德一臉不耐地對拉傑什比著食指，一邊將自己貓在門板後聚精會神地偷聽著，「她們說到紐約什麼的？」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加利福尼亞？」拉傑什湊上霍華德的耳朵，急切地問道。
霍華德趕緊讓開一點，不滿地瞪他：「還沒說到呢，別著急啊！」
萊納德趕緊戳戳霍華德，示意他別打岔。
書桌後，謝爾頓鄙視地看了看這群凡人，然後一臉高冷地搖了搖頭。
見小姑娘沒理他，鋼鐵俠也不在意，揚聲道：「在這裡的所有消費都記在我的賬上，玩得開心一點。」說著，沖梅小米俏皮地眨了眨眼，就鑽進了窗戶裡。
「誰的聲音，梅你不是一個人？」佩妮敏感地問道。
「我當然是一個人。」梅小米理了理衣襟，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剛才那個是鋼鐵俠。」
她面色古怪地想起之前送她過來的人還說這是韋恩集團名下連鎖酒店，韋恩先生交代過，在這裡的所有費用全部免單什麼的，原來土豪都是一個套路的嗎？
「托尼•斯塔克！」另一邊，佩妮楞了一下，然後一聲尖叫。
「什麼，鋼鐵俠！」謝爾頓一個跨步，長腿瞬間縮短了從書桌到門邊的距離，也不管三個小夥伴正辛苦地貓著腰偷聽，一把就將門拉開了。
避之不及的三人四腳朝天，摔作一團。
「謝爾頓！」幾人齊齊怒吼。
謝爾頓完美地無視了三人的怒火，瞪著狗狗眼看著佩妮，一副求投喂的樣子，道：「請你的朋友幫我要一張鋼鐵俠的簽名吧，我可以付錢的！」
「可是……」捂著話筒，佩妮為難地皺眉，她並不知道梅那邊的情況。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佩妮哀嘆一聲，明明見過他無比討人嫌的樣子，為什麼她還要心軟啊！
「好吧，我幫你問問，不保證啊！要不到不許鬧！」
謝爾頓開心地連連點頭，毫無異議。
……這時候他倒像個天使了，佩妮一臉艱難地想，難道是我已經老了開始喜歡孩子了？
「佩妮？」聽著對面雞飛狗跳的聲音，梅小米不確定地問道，「還在嗎？」
「是的。」佩妮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組織語言，才能忽悠從不追星的小夥伴去找人簽名。
聽完另一邊磕磕巴巴的描述，梅小米歪著頭一隻手順著長長的黑髮，然後得出結論。
「就是說，為了你以後的健□□活，最好給謝爾頓那個大號熊孩子要上鋼鐵俠的簽名？」
「其他的超級英雄也行。」
「……雖然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大信心，覺得我一定能要上。」擼了兩下亂糟糟的長發，梅小米認命地放棄治療，「不過，好吧，如果我能再遇上，就給你要。」
別的超英可能不好要，蜘蛛俠的還不方便嗎？梅小米心想，她可是和他的梅嬸有著「過命」交情的人啊！
愉快地著掛斷電話，梅小米決定過段時間就去見見佩妮他們，只要想想那群逗比，就覺得一些不快就已經不翼而飛了呢！
此刻，遙遠的哥譚市。
回到哥譚之後，就馬不停蹄地換上蝙蝠衣的布魯斯•韋恩，不顧阿爾弗雷德的勸告，開始了慣例的夜巡。
講道理，這時候不跑，難道還要等著管家先生開口喋喋不休地問這問那，還夾上好幾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嗎？他才不傻。
深知自己一手帶大的少爺——當然，現在是老爺了——的尿性，阿爾弗雷德冷哼了一聲，就好像他願意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面，指望著終有一天那群變換幾率奇高的女孩子們中，有一個會成為這座莊園的女主人一樣。
不過，看看夜巡迴來後，布魯斯眼底那幾乎掩飾不住的疲憊，管家先生嘆了口氣，今晚就放過他吧。
遞給布魯斯一個電話，阿爾弗雷德道：「既然您正好回來了，來自華國那位梅先生的電話。」
梅？布魯斯不期然地想起飛機上的那個盡職盡責的小醫生，似乎也是姓梅。
他從來沒把她和華國的那位梅先生聯繫在一起過，不過，現在看來恐怕真的不是巧合。
「你好，梅先生。」
「好久不見，布魯斯•韋恩。」
第五章
就在梅小米的老底被自家親哥給賣給了正義聯盟的某個領袖之後數個小時，她愉快地收拾好不多的行李，乘坐著酒店貼心準備的豪車，行駛在了前往曼哈頓的道路上。
女王大人說得好，女人就是不能缺美容覺=w=
睡飽了，精神超級好的梅小米笑眯眯地接受了梅嬸的好意——鑑於兩人都叫梅，梅嬸就讓小米跟著彼特這個未成年一樣稱呼了，讓彼特•帕克來做梅小米在紐約適應生活的嚮導。
反正還沒有開學呢，於是梅嬸就毫無愧疚地徵用了自家侄子的勞力。
講道理，紐約好鄰居蜘蛛俠也是很忙的好嗎？
然而，梅嬸不知道~
小蜘蛛哭暈在廁所.jpg
剛掛了梅嬸的電話，就接到了來自小蜘蛛的來電。梅小米想了想，還是決定稍稍為這個靦腆的超級英雄考慮考慮，不那麼過度壓榨人家了。
愉快地交換了電聯方式，並得到小蜘蛛親口承諾一枚後，梅小米心滿意足地想，果然選擇醫生這個職業是對的，初始好感度就是高啊！
利索地互關了推特賬號，梅小米這才收好手機。一抬頭，哎呦，天空中開了個大口子。她敢拿自己那用內功加持了的視力打賭，那洞裡一定還像下餃子一樣，噗通通使勁下著外星人。
梅小米：她剛說什麼來著？
#打臉來得快系列#
大師兄，我現在主修花間還來得及嘛QAQ
苦著臉，梅小米拍了拍無知無覺的司機小哥的肩膀，齜著牙衝著後視鏡咧出一個勉強的笑臉。
司機小哥：……
毫不猶豫地將小哥趕下車，自己坐上駕駛位，梅小米翻出幾張現金往人手裡一塞。
「小費，還有，趕緊回去上班不要瞎逛，車我會和你們老闆那邊聯繫的放心吧。」
說著，油門一踩，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可憐的司機小哥一臉茫然地站在馬路上，手裡拽著幾張鈔票：哈？
一腳油門才出去後，梅小米才認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曼哈頓，怎麼走的來著？
簡直要被自己蠢哭。
正考慮著是摸手機下載個地圖，還是找熟人AKA（also known as 的縮寫，『又名』的意思）小蜘蛛求助時，手機叮叮噹噹的響起來。
梅小米騰出一隻手，接通後一開免提，就聽到對面風聲和爆炸聲中，彼特含含糊糊的小嗓門。
「梅，聽得見嗎？聽我說，千萬別到曼哈頓去，原路回酒店。」
聽著對面急切的語氣，梅小米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小蜘蛛真是個善良的藍孩子呢！
「嗯，事實上我正往曼哈頓趕過去呢，給我指一下路線吧！」
「……不。」
「你告訴我路線的話，我只能自己開車一頭撞過去了哦，沒準正好碰到交戰中心什麼的。」
彼特，彼特簡直要被氣死了好麼？
「你只是個醫生！」
「彼特啊，我可從沒說過，我只是個醫生啊！」
翹著唇角，梅小米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前方，一瞬間，她彷彿又回想起了當初被撿回萬花時，跪在師父面前發下的誓言。
我為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慾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願普救眾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淒愴，勿避艱險、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
也正是這一份誓言，讓她毅然選擇了做一朵離經花。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路。
「哎呀，不和你說了，我自己下載地圖啦！」
「……哎，敗給你了。」一手抓著蛛絲，晃蕩著就把外星人從他們奇奇怪怪地飛行棋上踹了下來，彼特無奈地妥協了，「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也許是梅小米語氣中無可置疑的自信說服了小蜘蛛，他回想著紐約的路線，任勞任怨地當起了人形導航儀——他還真擔心那個小醫生會一頭紮進交戰中心區域。
梅小米：威脅成功=w=
她是來救人的，又不是來上前線的，難道會傻乎乎地帶著傷員向前衝？
越往前，慌亂的人群越多，建築的破壞開始阻塞道路，不得已，車技一般的梅小米只得棄車。
所有人都在奔逃，這時候梅小米逆著人流往前的身影就變得格外顯眼起來。特別是這個看起來很嬌小的姑娘拎著個小行李箱，似乎不是很吃力的樣子。
她的目的是中央公園，那裡地勢開闊，位置又靠近西奈山醫院，能夠比較及時的補充醫藥用品。而且，公園作為變相的避難場所，作戰的超英應該會有意識地避開那邊。
在聽到梅小米的計畫之後，彼特•帕克總算鬆了口氣。
好吧，她真的不是傻乎乎地衝上去送死。
「當心。」一發掌心炮送了小蜘蛛遺漏的外星人去見他們的上帝，鋼鐵俠不滿地道，「睡衣寶寶，這是在戰場，你在幹嘛？」
彼特苦逼地嚥了嚥口水，最後還是選擇在自己尊敬的偶像面前實話實說。
「WTF！」鋼鐵俠聽完爆了一句粗，同頻道的美隊立馬跟上一句，「注意語言，有未成年人。」
懶得跟這個凍了九十年的老冰棍討論青少年的粗話應用比例，鋼鐵俠不耐煩地說：「讓她回去，添什麼亂。」說著，和小蜘蛛配合默契地清理著空中的外星人。
彼特為難的嘆氣，他又不是沒這麼說過。雖然他的本心也更認同讓梅小米去避難，但是想起了她言語中的自信還有計畫，他還是艱難地出口，想給新認識的小夥伴爭取一下。
「她說過，不僅僅是醫生而已？」
「她說你就信了讓人來送死？你見過她救人嗎？見過她有什麼別的能力嗎？」
「……給孕婦接生？」
超英眾：哈？
「人都來了，我們也沒精力再送走。」黑寡婦微微喘息，「至少，她既然敢定製那樣一個計畫，沒準真的有相應的能力。」
他們人數太少了，雖然戰鬥的時候已經竭力避開了人群，但是建築物的損毀、人員的傷亡仍舊是無可避免的巨大。經歷過人性黑暗的黑寡婦幾乎能預料到，等這次時間結束後，回過神來的人們肯定會有一部分將失去的痛苦發洩到他們的身上。
就神盾局反饋過來的信息，娜塔莎知道作為交戰中心，曼哈頓的救護機制已經全面癱瘓。而外面的救護人員進不來，也不敢進來。
這時候，有個醫護人員能站出來分擔壓力，在她看來並不是完全不可行。只要撐到神盾局的醫護機制反應過來就好了。
「希望如此。」面對著鋪天蓋地的敵人，好脾氣的美隊沉著臉，「斯塔克，你最快，去中央公園那邊看一下情況，順便部署一下那邊的防護力量。」
顯然，久經戰場的隊長很清楚，公園作為隱形的避難產所，在吸引大量的人群進駐的同時，也容易引起敵方的注意，從而遭受重點打擊。他這麼說是希望斯塔克能觀察那邊的情況然後做出妥善的安置。
如果，真的就像娜塔莎所說的，那個女孩真的擁有一定的能力的話，他們就需要做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部署，所以才需要斯塔克去親眼看一下。
「收到。」雖然老是和美國隊長毫不客氣地互懟，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默契的斯塔克調整推進器的方向，迅速掉頭，順便幹掉幾個反應不及他靈敏的敵人。
「對了，那姑娘叫什麼，長什麼樣來的？」飛出去很遠，斯塔克才想起來，問道。
彼特：……
「她叫梅小米，種花家來的，和我一個航班來的紐約。」
「賈維斯。」
「已經查詢到了，先生。」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在小蜘蛛開口描述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檢索，並將影像信息發送至鋼鐵俠的眼前，「請查看。」
「……有點眼熟啊。」
就在幾個超英就她的存在一邊討論一邊辛苦奮鬥的時候，梅小米已經就地開始救治了。
雖然，她的理想狀態是中央公園那個開闊的場地，但是她又不可能對這一路上的傷員視而不見。事實上，事態已經緊急到不允許梅小米多花時間放在那些輕傷的人身上了。
越是靠近戰場，重傷瀕死的人就越多，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只能根據輕重緩急，先處理一部分重傷患者，保證可以挪動不再惡化之後，就將人交給還具備行動力的人群，先行避難。
梅小米很容易看得出來，曼哈頓這裡的救治系統已經癱瘓了，但是幸好大部分的武裝單位還保持著行動力。她在路上順手撈了一把的凱特•貝克特是NYPD重案組的警探，有了權威人士的配合指揮，慌亂的人群快速地平息下來，她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至少，一些經過她治療的人不會再因為人群的不受控而受到二次傷害，從而死亡。
「這裡還有一個。」凱特吊著胳膊，身上滿是灰塵不復光鮮，大聲的呼喊道。
「兩分鐘。」梅小米刷刷刷幾下，細長的金針扎滿血流不止的傷口兩邊。幾乎是立竿見影的，血從之前的如注變成了涓涓小溪，然後徹底停住了。
「不過這樣下去，金針也要不夠了。」她皺著眉，太素九針雖然好用，但是對這些傷勢特別重的，也不能馬上收回金針。
「梅？」
「來了！」
悠于 2018-1-8 00:20
第六章
梅小米一邊救人，一邊在凱特的配合下艱難地向中央公園行去。
因為近距離接觸傷員，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沾上了斑斑駁駁的血跡，鴉黑的長發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腦袋頂上還不倫不類地用一條花格子方巾包得嚴嚴實實。
就算是條件有限，梅小米身為一個醫生還是儘量保持著整潔。
托尼•斯塔克在賈維斯的提醒下，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血與灰塵中，慌亂的人們在互相幫助之中慢慢平靜下來。儘管戰爭還沒有結束，儘管傷痛依舊，但是他們看著人群包圍中微笑著盡力救治傷員的梅小米，眼中不自禁的帶上希望。
托尼•斯塔克作為一個資深的花花公子，看過的美人無數。此刻，他卻沒有心情去吐槽梅小米毫無審美的裝束，只覺得那可笑的頭巾下，小姑娘烏黑的瞳孔簡直亮的驚人。
這是他為之奮鬥的希望，鋼鐵俠默默地想。
「鋼鐵俠！」
「斯塔克！」
眼尖的人們紛紛出聲喊道，梅小米抽空抬頭看一眼，這不就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大土豪嘛！
「又見面了，小美女。」習以為常地掛起輕佻的笑，鋼鐵俠顯然也認出了昨晚那個氣鼓鼓的小姑娘，「紐約一日遊的感覺如何？」
「如你所見，忙死了。」梅小米可沒有心思多應付這個超級英雄，敷衍地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才是我想問的，甜心。」親眼見到梅小米三兩下就止住了血、處理好一個創傷面不小的傷口，斯塔克微鬆了口氣，「所有你能想要的，我都能提供~」
還是沒忍住口花花一下。
「所有能收集到的醫療用品。」梅小米才不理會他調戲的話語，毫不客氣地要求道，「如果能找到針灸用的針最好，要不然縫衣針也湊合。」
傷員太多，內力能省一點是一點，用金針配合止血性價比最高。
「戰力部署找那位女士。」梅小米抬頭環視了一下，終於在倒塌的牆壁邊上找到了頭髮都已經被灰塵染成了灰白色的凱特•貝克特，「凱特，這邊來一下。」
鋼鐵俠一挑眉，好吧，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和那位幹練的女士交流過後，他迅速接通神盾局那邊，讓他們抽出一支小分隊來接管中央公園這邊，一邊接通美隊那邊將梅小米的要求傳達過去。
「對，睡衣寶寶就是你，你現在只負責營救傷員，記得把人送到公園那邊。」不顧小蜘蛛的不滿，托尼直接下了決定，美隊聽了也毫無異議。
「但是，我也能戰鬥。」
「抗議無效，睡衣寶寶，救人才是你接下來要做的。」
「好吧！」耷拉著腦袋心情暗淡了一會兒，他又重新元氣滿滿地專心投入救人的工作中去了。
「這樣好嗎？」
百忙之中還分了一縷思緒注意著鋼鐵俠這邊的梅小米皺眉，她猜得出他們想將戰線拉開，盡力給營救留出餘地，這在外星人還源源不斷出現的現在並不明智，更何況他們還分出去了一個戰力。
「這樣做的話，幾乎所有的壓力都在你們身上了。」
鋼鐵俠使動推進器漸漸升高，輕笑一聲，信心十足道：「相信我，甜心，我們可是復仇者。」
聽著斯塔克的回答，娜塔莎微微一笑。她想得要多一點，本來將未成年拉進來戰鬥她就不是很贊同，現在這樣部署正好。蜘蛛俠的能力本來就更適合營救，他的蛛絲用好了也有暫時止血的作用，和避難地那邊配合好，能減少相當一部分的傷亡。
只要瞭解這這一場戰鬥，事後，復仇者們的壓力也會減輕很多。
而她從來沒有擔心過他們會輸。
「轉過兩個街區，有一家華裔開的按摩店，那裡有針，總比縫衣針好一點。」默默在一邊聽著的鷹眼突然插嘴道，「我偶爾回去放鬆一下肌肉。」
見娜塔莎回頭看他，他解釋道。
「哦哦哦，神奇的中醫。」終於回過神來小夥伴們到底在說什麼的托爾感嘆道。
地球上的超英們：……
「你不是阿斯嘉德的神嗎，怎麼會知道這個？」托尼問出了大家的疑問。
「因為我父王和東方那邊的神是好朋友啊！」托爾大大咧咧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扔下了一個什麼樣的□□。
「他們叫自己修真者，」饒著舌頭將這三個字的發音說出來，托爾解釋道，「大約就是他們不是天生的神，都是從人慢慢修煉過來的。」
「這些人打架都很厲害！」最後，他還這麼強調道。
「不愧是神秘的東方。」托尼咂了咂舌。
「放過這個話題吧！」美隊收回飛出去的盾牌，憂心地瞅著不見少的外星生命，「所有單位注意，將戰線拉開遠離中央公園避難所，儘量集中到39、40這兩個街區。行動！」
所有超英：「收到！」
梅小米不知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再怎麼節省，她的內力也早就已經耗盡，現在完全是在拿著變種能量強撐。
謝天謝地，她當初聯繫過將變種能量像內力一樣精細操作，要不然大庭廣眾之下，她還真不能保證不暴露。美帝這裡可不像家鄉，對變種人那麼廣博包容。
不過，她的變種能力和遊戲技能比較相似，在這種大規模的傷員前，使用起來性價比不高。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中央公園終於和外界鏈接起了一條薄弱的救護渠道。一部分的醫療人員不顧危險，帶著大量的醫藥用品在軍隊的保護下先行進入避難地，這大大的減少了梅小米的壓力。至少，現在她只需要處理一部分特別嚴重的傷員。
儘管如此，傷員還在源源不斷地送過來。
梅小米光潔的額頭上已經開始不斷的滲出冷汗。
鋼鐵俠在臨走之前給過她一個通訊器，讓她可以和賈維斯直接溝通，賈維斯則會將她的要求再反饋給應急人員。賈維斯是這麼說的，但梅小米心中有數，這麼快反應效率，估計是直接被神盾局的探員給接手了。
不過他們不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
但是，即便她的要求都得到了盡快的滿足，她本身的能量卻是有數的。
體力、內力、變種能量都已經消耗殆盡，梅小米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上多久，她已經覺得自己的眼前開始發黑了。
她甚至不敢問賈維斯，現在的戰況到底如何了。雖然，她捻著金針的手依舊很穩。
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她一定要睡個三天三夜。梅小米眼神發直，腳下發飄，恍惚地想。
大約是梅小米的祈求應驗了，一個溫和的聲音直接響徹在梅小米的腦海中。
「你做得很好，現在可以先休息了。」
手下不停地給手下的傷員包紮好，梅小米這才慢吞吞地轉過身，總覺得下一刻就能暈過去。
看到眼前這個坐著輪椅，棕色頭髮笑容溫和青年模樣的人，梅小米遲鈍的腦子才反應過來：哦，是X教授啊！看樣子是美帝這邊的變種人出動了。
「抱歉，由於當初變種人和政府之間的協議，來晚了真的很抱歉。」
梅小米眨眨眼，見之前還推著輪椅，穿著白色研究服的青年男子已經帶著人以不下於她的速度快速地進行著治療，她心下一鬆。
「梅！」
「梅小姐！」
正巧轉過身，準備來像X教授表示感謝的凱特心驚肉跳地看著梅小米那纖細的身影直直的向前倒去。
耳邊賈維斯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凱特的焦急，不過梅小米已經聽不見了。
眼睜睜地看著對面那個小姑娘脫力地倒了下去，行動不便的X教授一焦急，撐著輪椅的扶手就想站起來。
似乎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
等眾人回過神來，X教授已經不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了。而原本應該跌倒在地面的梅小米正安然無恙的靠著教授的肩膀，坐在他的懷裡。
眾人：……
X教授哭笑不得，心中有數的他扭了扭頭，沒看見自己預想中那個頂著奶奶灰的皮特羅。
不過，場上的倖存者卻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凱特著急忙慌地跑上前，滿臉的憂慮。
X教授低頭看看懷裡這個身材嬌小的姑娘，無語地發現皮特羅還留下一張紙條。拿起來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不用謝！」
同樣看見了的凱特：……
「不好意思，學生的惡作劇。」X教授面色自然地將小紙條毀屍滅跡，微笑道。
「梅她怎麼樣了？」
「應該只是脫力。」還有一些能量透支，不過這就不適合告訴別人知道了，X教授看了看小姑娘蒼白的臉色，微微嘆氣，「我讓漢克來給她檢查一下，不會有事的。」
檢查結果很讓人放心，無論是普通人方面還是變種人方面。
凱特指揮著自己的搭檔理查德•卡索將梅小米小心翼翼地包到車上休息。理查德本來不在曼哈頓區，後來聽說了凱特在這裡，簽了無數協議才被允許開著自己的車跟在車隊之後，進來找自己的女朋友。
然後被凱特毫不猶豫地徵用了壯勞力=w=
遠處，用著超級聽力一直關注著這裡的超人掏出電話。
「她沒事。」
第七章
梅小米想睡個三天三夜的願望最終還是沒有達成。
紐約大戰結束的第二天，她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按揉著腰部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累啊。」迷茫著眼神，梅小米喃喃，飽受折磨又睡久了的身體造反似的抗議。
「中午好，梅小姐。」室內響起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這裡是斯塔克大廈，我是賈維斯，這裡的AI管家，很高興為您服務。」
「斯塔科大廈？」抱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梅小米覺得自己有點繞不過彎來，「我怎麼在這裡？」
她還以為自己會被凱特收留的。
「出於您的安全考慮，貝克特警探同意了將您留在這裡的建議。」賈維斯調理清晰地給梅小米還原了她昏過去之後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凱特在理查德•卡索的攛掇之下沒怎麼反抗，就把她交給復仇者帶走了。
梅小米：很好，卡索我記住你了。
名為幫忙實則摸魚的理查德：哈啾！哈啾！哈啾！
忙成狗的凱特：呵呵
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在繼續睡個回籠覺還是為了身體考慮趕緊起床之間掙紮了好久，為了防止自己後悔，梅小米一把掀開了被子。
「外面的陽光很好，需要為您拉開窗簾嗎？
「……千萬別。」
蠕動著下了床，梅小米覺得自己現在還是比較適合昏暗一點的環境，慢吞吞就像蝸牛一樣一步一挪到洗浴室，擰開冷水撲了撲臉頰。
如果可以，她很想來一罐種花家神器清涼油，有助於清醒=w=
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穿著吊帶睡裙，眼神仍舊帶著點渙散的女孩。等等，吊帶裙？
瞅瞅鏡子，又低頭瞅瞅自己，果然不是自己的衣服。
「賈維斯，你還在嗎？」
「是的，梅小姐，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
「我只是想問一下。」吞了吞口水，梅小米艱難地問道，「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請您放心，出於對女士的尊重以及安全考慮，是佩普小姐給您更換的睡衣。」覺得梅小米可能是介意這個問題，賈維斯貼心地解釋，並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不過，這輩子從可以自己動手開始，就再沒讓人（包括母親）幫過忙，所以有點不自在。
簡單地掠過這個問題，梅小米在賈維斯的幫助之下找到了換洗的衣物，並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不得不說，就算知道了托尼•斯塔克的土豪屬性，在看見一整個衣帽間適宜於她這個年齡姑娘的衣物時，她依舊傻眼。
而且，尺寸都還很合適的。
梅小米：這個，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眼睛毒辣，堪比尺子的人類存在。而他的名字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
說起夏洛克，梅小米眨眨眼睛，她似乎忘了給人報平安了。不過，誰讓他平時那麼冷淡，不是她的錯。
愉快地將鍋推給對方，梅小米從床頭櫃上摸出自己的爪機，毫無誠意地發了個短消息。
梅小米：平安抵達紐約~
等了一會兒，見一般秒回的他卻沒有回信。大概又在哪個犯罪現場折磨可憐的蘇格蘭場了吧，她毫無同情心地想。
至於，梅小米是怎麼跟夏洛克認識的？
只能說，他們倆都有一個凶殘的哥哥，在怎麼讓自家哥哥更加頭痛/牙痛方面同樣深有體會並經常交流經驗。
#可憐天下大哥心#
#點蠟#
「額，賈維斯？」作為掌控著整棟大樓的人工智能，賈維斯不出聲的時候真的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感。
賈維斯：這是一個優秀管家的必備素養=w=
「是的，梅小姐。」依舊是優雅的、毫無不耐的聲音。
「我能問一下，斯塔克先生在哪裡嗎？」她侷促地順了順發尾，問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對他收留我表示感謝來著。」
「請跟我來。」
頂著一頭半乾半濕的長發，梅小米跟著賈維斯的語音提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頂樓。
電梯門一打開，開放式的設計讓她對眼前的景色一覽無餘，包括沙發上坐著的幾個復仇者。原以為只有托尼•斯塔克一個人的梅小米跨出電梯的腳步縮了一縮。
救命！這麼多人我應付不來！
吧檯邊上的娜塔莎最先發現到梅小米的到來，注意到她幾乎溢於言表的緊張不安，心裡偷偷笑了笑：還是個孩子呢~
她想了想，從冰箱的最裡面翻出來一罐果汁，溫和笑道：「來點冰果汁？」
梅小米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轉過頭看了看娜塔莎手中慢慢凝出水汽的果汁，目露渴望。不過考慮到她一天一夜沒有進食的狀況，為了她可憐的胃著想，只能遺憾地表示放棄。
「額，抱歉，有熱水嗎？」
「Dummy，去給我們的醫生弄點熱水過來。」斯塔克打了個響指，指揮道。
完蛋，忘了歪果仁都是不喝熱水的。本來想著不用麻煩，結果好像反而多事了。
梅小米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已經成功地僵掉了。
「托尼•斯塔克，鋼鐵俠，你已經見過的。」特工的良好記憶讓娜塔莎想起了那個晚上氣鼓鼓的小女孩，見她好像更加尷尬了，同樣身為女性地她當仁不讓地擔負起了緩和氣氛的角色。
引著小姑娘往沙發那邊走著，貼心的她注意到梅小米不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後，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果然身後的小姑娘身體放鬆了好些。
「我聽說之前的賬他沒能給你付？」
「誰知道那是韋恩集團名下的酒店，他們又不聽我的？」給自己倒酒的托尼•斯塔克不滿地抗議道。
梅小米默默的在一邊點頭，然後想起了那一輛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裡去的豪車。
……那個把車開丟了的司機小哥還好吧？
完全忘了給朱莉安娜大美女聯繫的梅小米愧疚地想。
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梅小米打起精神來應付眼前的情況。
「親愛的，不用緊張。」托尼•斯塔克攤開手往沙發裡一癱，連軸轉的戰鬥以及後續收尾工作把他給累壞了。
「我們只是想當面對你表示感謝。」一直沉默地坐在一邊的美國隊長真誠地道，「為你無私地救助行為，無論是復仇者聯盟、神盾局，還是曼哈頓的居民，我們都得說一聲，謝謝你。」
被美國隊長這嚴肅的陣仗給嚇到了，梅小米不知所措地連連擺手。
「我是醫生，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她說著，想起了曾經大師兄裴元的教導，眼神慢慢變得溫柔，道，「我發過誓的。」
「所以，以後你在紐約所有的花費我全包了。」托尼一攤手，一副粑粑不差錢的模樣大聲道。，打斷了莫名變得正經的氣氛。
「……謝謝，但真的不用。」梅小米一囧，無語。
「梅，好久不見。」從外面走進來的布魯斯•班納在經過dummy的時候，順手將那杯撒了一大半的熱水搶救下來，遞給梅小米。
「你們認識？」托尼不可思議地問道。
見娜塔莎和美隊都沒有驚訝的意思，他難以置信地嚷嚷道：「結果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嗎？」
「布魯斯告訴了娜塔莎，娜塔莎和我說過。」美隊乾咳了一聲，尷尬道。
鋼鐵俠猛地轉頭看向梅小米，正對上她一臉無辜的眼神，一肚子的氣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好吧，好吧。」他嘟噥著，憤憤地重新縮回沙發裡。
我說呢，美國隊長居然沒穿制服的站在她的面前，大概布魯斯也在其中發揮了一定的作用吧！這麼想著，梅小米抬頭沖班納博士笑了笑。
見小姑娘抱著杯子獨自坐在一邊，小小的、白皙的臉蛋，大大的、黑亮的眼睛，一臉乖巧的樣子，娜塔莎忍不住靠過來一點。
娜塔莎：哎呦，她可真可愛，好像摸一摸~
徵得了梅小米的同意，黑寡婦溫柔地輕輕撈起她下半截還濕噠噠的頭髮搭在沙發靠背上，完全沒有平時擰斷敵人脖子時的狠辣。
托尼•斯塔克看得汗毛直豎，默默往後仰了仰，當初被一腳撂倒的地方似乎又在隱隱作痛。
「所以說，你知道他……」托尼抬起下巴，比了比班納博士的方向，含義不言而喻。
「是的。」
當初她一人在崑崙後山練功，結果山上突然掉下來一隻綠胖，可把她給嚇傻了。
知道這裡是混合宇宙是一回事，但是在這種明白著的種花家地盤，突然冒出了一個綠巨人，連畫風都不對了好嗎？
要不是她情急之下，一個清心解氣甩過去，她恐怕就得甩著大輕功去找師祖求救了。
對，就是清心解氣。這個梅小米覺得更像是遊戲技能的變種能力，一下子把暴躁憤怒綠巨人給還原成了憨厚老實的布魯斯•班納博士。
不過最終，梅小米還是甩著大輕功求幫助去了，因為班納博士恢復過來後身上沒穿衣服=w=
想到這裡，梅小米忍不住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顯然班納博士也想起了當初的窘境，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娜塔莎風情萬種的妙目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好奇地湊過問。
梅小米看了看不好意思卻沒有阻止的意思的班納博士，心中感嘆了一句：原來電影裡的綠寡在這時候就有苗頭了。
然後壓低聲音，隱去崑崙的名字，將這件糗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描述給了這個一直向自己散發著善意，和傳聞中相去甚遠的黑寡婦。
娜塔莎聽完，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嘿，有什麼不能告訴我們的笑話嗎？」托尼不滿地敲了敲桌子。
「抱歉，女孩們的話題。」娜塔莎瞥了鋼鐵俠一眼，成功地將他未出口的抱怨塞回了肚子裡。
「OK，開心夠了。」托尼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手一劃，就將上面的數據放映在虛空之中，「親愛的，你知道所有經過你手治療的傷員，恢復速度都要比其他人快上百分之十嗎？」
第八章
梅小米抬頭，虛空的屏幕上，數據密密麻麻地列的異常清晰。
從傷口類型、所在位置、恢復情況、橫縱向對比等，無一不顯示出，凡是她經手過的傷員恢復程度要比後期他人接手的要快很多。
她想了想，不確定道：「因為我是神秘東方大陸來的、神奇的中醫？」
正準備開口的托尼•斯塔克一口氣噎得心痛，看看這姑娘毫無危機感的無辜小臉，他恨鐵不成鋼地使勁戳了戳賈維斯虛擬出來的數據，屏幕一陣波動，隨即恢復原狀。
「……如果你能這麼解釋的話。」他揮揮手，隨著他的動作，屏幕就像是散碎的星光一樣四射開來，慢慢消失。
「真好看。」梅小米情不自禁地誇道。
「謝謝你，親愛的。」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鋼鐵俠挪動著性感翹臀，一屁股坐在梅小米的對面，「如果你願意，可以讓賈維斯模擬出一整片的星空，但這不是重點。」
「這些傷員已經儘量分散在了不同的醫院中。」娜塔莎不贊同地盯了托尼一眼，見他不自在地扭過頭，才對梅小米溫和地解釋道，「賈維斯在注意到這一數據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並通過修改檔案，將人進行了分流。
「就算如此，難保哪一天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種情況。」他還是希望能夠弄明白這小姑娘的能力，而不是完全被蒙在鼓裡，至少得有一個應急措施。
「我只是一個醫生。」梅小米不解，還是偏向於外科的醫生，她斟酌了一下，覺得可以說出部分的事實，「如你們所見，最多是一個擁有著變種能力的醫生。」她不覺得自己有哪點值得覬覦。
「聽聽這話，只是一個擁有變種能力的醫生。」托尼不敢置信地衝著娜塔莎道，「你難道真的準備就這麼把給她放出去吧？」
梅小米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不是有一定的偏差，怎麼今天他們說的話她都聽不懂呢？
「你的變種能力也是治療類的，是嗎？」娜塔莎不耐煩地干脆一個側身，遮住了托尼看過來的視線。
「大部分，是的。」想起之前說過的百分之十的數據，梅小米難得慚愧道，「我已經儘量的精細化控制能力，看樣子還是造成了麻煩，對不起。」
「不不不，你當然不需要說對不起。」娜塔莎拿過她手中的杯子，一轉身粗暴地往托尼手裡一塞，「去，再弄點熱水來。」說著，一邊還對美國隊長使了個眼色。
「我去樓下，這邊只有冷的。」面對梅小米歉意的臉色，直到自己太過心急的托尼拿著杯子，一下子又說不出什麼軟和的話語，只好抿緊了嘴，沒有異議地往電梯那邊走。
收到娜塔莎的示意，美國隊長默契地拉著布魯斯•班納跟上去。
「應該道謝的是我們，該道歉的也是我們。」看著眼前這個真的因為造成了他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工足量就開始不安的小姑娘，娜塔莎心裡嘆息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頭。
見她眼底泛起不贊同地眼神，黑寡婦連忙打住道：「不過，讓我們先放過這個話題，好嗎？」
「種花家那邊的情況我們不是很瞭解，我聽說對於變種人。」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進化人擁有自己獨立的學校系統？」
「是的。」梅小米驕傲地點點頭，對這種眾所周知的事實她沒有必要隱瞞，「還包分配工作哦！」
娜塔莎毫無預防的被逗笑了，她擺擺手，道：「難怪這邊一直嚴防死守不讓X教授出國，用你們的話怎麼說得來著，用肉包子扔給狗？」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梅小米也跟著笑起來，雙眼亮閃閃的，「我們的學校一直誠摯的邀請X教授，希望能夠就進化人的教育進行交流，只可惜……」
梅小米當然知道這只是個玩笑，畢竟，X教授其實早就通過種花家這邊的精神系進化者和高層的領導談過，正式地回絕了邀請。他表示，很高興有一個沒有變種人只有進化者的天堂，也希望能給美洲這邊的變種人留一個希望。同時，如果哪個小變種人更希望前往東方的話，他也會提供幫助。
這都是私下裡進行的，很難說美帝這邊對這點心中是不是有數。
因為在明面上，種花家這邊的邀請函都是一年一發，從沒間斷過來著。X教授也壞心眼地從來沒提過自己其實已經回絕了的事。
玩笑之後，面對娜塔莎的疑問，梅小米也坦誠地說了自己從沒有上過進化者的學校。她想，大概就是這一方面除了問題。
在聽過梅小米說自己從沒學過這方面的常識之後，娜塔莎果然如此的點頭，問道：「那你知道這世上已知的有多少治療類的變種人嗎？」
……她還真沒想過，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她怯生生地試探道：「蠻多的？」
「就我們已知的情報來看，擁有無明顯缺陷治療能力的，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正在一個秘密監獄裡關押著呢。」
「啊？哦！」梅小米乾巴巴地發出了兩個單音，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托尼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而美隊卻對此保持了沉默，讓她不解又忍不住有點小委屈。原來，他是為了她擔心。
沉默了一些，梅小米重新掛上笑容，對擔憂地看著他的黑寡婦輕聲道：「如果重新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在娜塔莎驚訝地目光中，她帶著不符合她青澀年紀的沉穩及堅定，說：「我沒後悔，也永遠不會為救人而感到後悔。如果就為了保護自己，而放棄了應該救、可以救的人，那我還來這裡學什麼神經外科呢，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在國內，那絕對安全。」
「她會是一個偉大的醫生。」老老實實坐在樓下通過賈維斯關注著樓上交流情況的美隊低聲感嘆。
「……偉大的人通常活不太長。」面對美隊不贊同的眼神，托尼•斯塔克不客氣地吐槽道，「你也挺偉大的，可要是沒有血清，你也早死了。」
被罵早死的美國隊長反倒笑出聲來，揶揄道：「我沒聽錯吧，托尼•斯塔克說我偉大，這可真難得。」
一時說禿嚕嘴的鋼鐵俠面色一僵，裝作無事地扭過頭。
「賈維斯，網上的信息刪除得怎麼樣了？」
「在九個小時之前已經完成。」賈維斯優雅地聲音響起，一本正經道，「並且在隨時監控中，私人手機拍攝下來的梅小姐的影像也已經做了模糊處理。」
托尼：直接說已完成不就行了，賈維斯也跟這群人學壞了。
貼心的美隊安靜如雞，沒有主動去戳破嘴硬心軟的鋼鐵俠的薄面皮，只是他深深含笑的蔚藍色眼睛洩露了他愉快的心情。
被自家AI管家懟過一次托尼•斯塔克只當做沒看見。
見樓上的大小兩位美女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鋼鐵俠站起身，知道該輪到自己出面了，為了一些後續的小問題。
「來吧，隊長，讓我們給復仇者聯盟留下這個獨一無二的神奇醫生。」敲了敲戰鬥過後來沒有恢復過來的痠痛肌肉，托尼站起身，不忘了撈起娜塔莎交代的熱水。
「對此似乎有一個問題，先生。」
「賈維斯？」托尼對賈維斯突如其來的拆台表示奇怪。
「希爾探員和六個華人已經穿過大廳，準備從電梯上上來了。」賈維斯時事播報著這一行人的動向，然後道，「不得不說，其中的一位男士和梅小姐在生物學上有著很高的相似度。」
美隊和鋼鐵俠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臉色一變：出大事了，人家長找上門了！
還不知道自家大哥已經氣勢洶洶地直奔上來，梅小米在社交技能滿點的娜塔莎的照顧下，相當愉快地一邊吃著賈維斯點的外賣披薩，一邊聊著天。
娜塔莎：兩邊腮幫子都鼓鼓的，好想戳一下=w=
「叮咚。」一聲短促的聲音響起，夏洛克終於回信了？
梅小米放下啃了一半的披薩，擦了擦爪子，摸出手機一看，眉頭一跳。
「感謝還算有腦子的鋼鐵俠，你沒有成功的在全世界出名。不過，你哥哥估計氣瘋了，幹得漂亮。SH」
梅小米：你真心的？
梅小米臉一苦，連嘴裡的披薩都沒那麼好吃了。
正沉浸在投喂小動物的樂趣裡的娜塔莎見她面色不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梅小米想起就在不到四十八小時之前，她還和自家女王大人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沒問題的。
結果大家也看到了。
她坐在復仇者聯盟的總部，並且正在無知無覺的接受黑寡婦的投喂= =
梅小米：不會大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現在覺得問題不小，是不是有點晚了，小米。」隨著一個溫和磁性的聲音，電梯門緩緩打開，裡面滿滿一行人出現在梅小米和娜塔莎的眼前。
夏洛克救命，大魔王來啦！
第九章
來人眉如遠山，鳳目瓊鼻，薄唇殷紅，身量高挑修長，瞅著梅小米似笑非笑地樣子成功地把她嚇成了一個慫貨。
「哥哥QAQ」
梅瑜像招呼小狗一樣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梅小米還是一步一蹭地向自家大哥走過去。
失去了投喂小動物樂趣的娜塔莎不善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據說是梅小米哥哥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雖然唇角帶笑，但一身威勢的確有別於常人。
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娜塔莎有些介意地想。
摸了摸自家妹子的小腦袋，梅瑜嘆了口氣，緩下聲氣，無奈道。
「就是不讓人省心，嗯？」
梅小米低頭作懺悔狀，簡直乖寶寶得不行。
從小到大，只要一闖禍就這副樣子，讓人狠不下心來教訓她。梅瑜想著，不解氣地狠狠揉了揉自家小妹柔軟的黑髮。
「行了，要是為你救人就生氣，我早就不知道被你氣死幾次了。」
放棄了在眾人面前教育自家孩子，梅瑜暫時放過了她，目光轉向雖沒親自見過，但他卻已經比較熟悉的一群人。
雖然知道小米從小事故體質，容易遇上各種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為此，他在她年幼的時候直接扔到崑崙山上去，好歹消停了幾年。但老實說，他也沒想到，這出國還沒幾天呢，她就成功地把自己和這群危險分子扯上了關係。
梅瑜甚至猜想，是不是在崑崙山的那幾年太過消停，所以現在是徹底反撲？
所以，這算是雨過天晴了？梅小米偷眼瞧去，見哥哥臉上已經沒有了讓她分分鐘想跳樓逃跑的險惡微笑，她終於將自己的小心臟給揣回了肚子裡。
悄咪咪地衝哥哥身後的白虎揮揮爪子，得到娃娃臉的白虎帶著小尖牙的微笑一枚。
「所以，你們哪一位能夠代表復仇者聯盟和我聊一聊？」，沒有去管妹子和下屬之間的作怪，梅瑜端起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客氣。
聞言，希爾探員的臉色就像被揍了一拳一樣，難看起來。她不顧正要說話的復仇者，攔在前面開口道。
「我以為，這是官方與官方之間的對話，梅先生。」
「很抱歉，但問題是我並不信任你們神盾局。」
梅瑜嘴角的微笑甚至是依舊溫文有禮，看上去十分可靠，但這種眼角都不給一下的傲慢把希爾探員氣得臉色鐵青。
誰說種花家人都很謙虛的？希爾磨著牙，恨不能立時把還在手術床上躺屍的寇森給拖起來——對外交涉的活本來就是他的！
可憐的還躺著的寇森：怪我咯？
#明明都是洛基的錯#
惡狠狠地列著計畫，讓寇森欠她的工作量醒來後都給她成倍的補回來，希爾還不得不勾起一個假笑，雖然看上去更像想咬眼前這個傲慢的男人一口。
「我會將您的意見如實反饋給弗雷局長的。」
雖然覺得梅瑜對待女士的態度不夠紳士，但同樣不信任神盾局的托尼•斯塔克簡直相當解氣，他還暗搓搓地拉住了準備站出來說話的隊長。
眼角餘光瞥見娜塔莎也不著痕跡的衝他搖頭，出於對她的信任，美國隊長才默認了梅瑜將人趕走的行為，
見他們一個個嚴肅地準備談判的樣子，梅小米向後挪著腳步，準備借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避開大魔王哥哥。
「小米，過來。」
梅小米：……
只敢在心裡默默嘀咕自家哥哥數十年如一日，彷彿連後腦勺都能用來看著她的神技能，她不情不願地在原地蹭了兩下。白虎見狀，安慰地拍拍這個宛若自己妹子的小姑娘的腦袋，輕輕將她往梅瑜的方向推了推。
「我的妹妹。」梅瑜大長胳膊攬著幼妹瘦削的脊背，溫和的手掌擱在她的頭頂，一副恨不能將她完全保護在羽翼之下的姿態，「擁有著這世上稀少且珍貴的才能。」
「在我國的專業機構測評中顯示，她擁有著3S級的能力潛質。」
「專業測評？我怎麼不知道？」梅小米吃驚地問道。
「因為我沒讓你知道，小傻瓜。」面色不變的鎮壓下梅小米微弱的反抗，梅瑜繼續說道，「用你們這邊的變種人分級制度來說，就是她是一個歐米伽級別的變種人。即使因為她的長期壓制，現在能力等級並不算高。」
她沒壓制來著？疑惑地抬頭，得到自家大哥滿含警告地一瞥。
梅小米縮縮脖子，秒慫。
「這一點我從賈維斯收集的數據上看出來了。」托尼站出來。
不算賈維斯這個AI，他本就是梅小米身體數據的第一經手人。雖然經常互懟，但是戰友之間的默契還是讓美隊退了一步，讓鋼鐵俠這個前軍火商來和眼前這個明顯的政府官員打交道。
托尼雖然愛現又任性，但是在關鍵時刻，隊長還是很信任他的。
「即使你口中壓制之後的能力已經處在貝塔級別的巔峰，而且……」
指揮著賈維斯在空中放出數據模型，托尼拖出一組明顯迥異於之前平均的數值，波動更加明顯的數據組。
「這是她最後治療的幾個案例，出現了較大的波動，總體趨勢上升非常明顯。」
團一團將虛擬數據像扔球一樣一丟，鋼鐵俠的表情嚴肅認真，道，「貝塔？當然不，她的能力已經邁向阿爾法級別的了。」
他又拉出一組阿爾法級別變種人能量波動數據圖，再和梅小米的相重合，可以很明顯的發現，峰值部分已經無限靠攏，肉眼幾乎辨別不出縫隙來。
每一個阿爾法級別的變種人都非常的珍貴，但是鋼鐵俠看過去，對面的幾個人中，除了小姑娘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
甚至，梅瑜這個做親大哥的臉上依舊掛著柔和的笑容。
要不是他親眼看到了梅瑜傲慢的樣子，他也會覺得眼前這人溫柔可靠，鋼鐵俠在心中吐槽。
「她選擇了醫生這個職業，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梅瑜淡淡道，「種花家人多，疑難雜症也多，足夠將她綁在研究桌之前。」
所以當他接到消息，發現自己妹紙跑了時，他差點沒衝到大洋彼岸，將那個出謀劃策、帶壞自己妹子的混蛋給揍一頓。當然，還沒來得及將想法付諸於現實，就發現，自家妹子差點出名了。
得了，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幼妹的梅瑜只好第一時間給美帝這邊打電話，聯繫熟悉的人照顧。
平心而論，相對於不怎麼瞭解的復仇者聯盟，他其實更加傾向於有布魯斯•韋恩的正義者聯盟，起碼他們還有超人這個大外掛。
只可惜，小米跟隨學習的神經外科教授是紐約這邊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鋼鐵俠見梅瑜沒有將幼妹直接拎拎脖子轉身就走的意思，試探地問道。
「我是想和你們談一談成立全球聯合反恐組織的事宜。」將幾個復仇者或疑慮或戒備的眼神看在眼裡，梅瑜不以為意，道，「該項目已經啟動，並在執行中了，美帝政府估計很快也會來找你們。」
「我想問一下，是光和我們復仇者聯盟，還是？」美隊上前一步，問道。
「當然不是。美帝還有X戰警和正義者聯盟，非洲這邊以瓦坎達作為代表。」他笑了笑，輕聲道，「要不，怎麼叫全球呢？」
聞言，幾個復仇者面露嚴肅，互相看了看。
「回頭我將具體協議遣人送來，好好考慮一下吧。」梅瑜拍拍自家姑娘的腦袋，「走吧，陪哥哥去吃飯。」
從頭到尾安靜如雞的梅小米沖娜塔莎歉意地笑了笑，揮了揮爪子，說：「回見啦！」
「哦，對了。」已經轉過身的梅瑜突然又回頭，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不信任神盾局，並非單單因為紐約大戰而遷怒。按照我們種花家的說法，丈八的燈籠，照得見人家，卻照不見自己，不是嗎？」
……燈籠？幾個歪果仁面面相覷。
暈暈乎乎跟著哥哥往下走的梅小米瞅了瞅自己空空的手掌心，回過神來，對著看不清喜怒的哥哥訕笑一下。
「我回去拿一下手機！」說著轉身撒腿就跑。
梅瑜身後幾個人瞄了瞄上司的臉色，然後齊刷刷向後退了一步。
「小米？」還留在頂樓的幾人疑惑地看向還沒喘勻氣的小姑娘。
細心的娜塔莎問道：「是拉下什麼東西了嗎？」
「手機。」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小米走過去，從自己做過的位置上翻出爪機。猶豫了半晌，頂著幾個人疑惑的眼神，問道。
「能確定這裡沒有任何其他人能聽到嗎？」
「現在可以了。」鋼鐵俠端著酒杯，從吧檯後面轉出來。
「我哥的意思是……」斟酌了一下，是委婉一點說有間諜呢，還是文藝一點說光和暗的共生呢。最後考慮到自己還要在這裡帶上最少一年，她一狠心，一跺腳，扔下一顆大雷。
「他的意思就是，其實神盾局裡都是九頭蛇！」
第十章
砸完雷，梅小米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毫無負擔地火燒屁股般跑了。
她擔心再不跑，自家哥哥在下面都等得真要揍她屁股= =
被留下的復仇者聯盟眾：啥！
實力蒙逼.jpg
眨巴著眼睛，看著小姑娘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托尼拿小指扣了扣耳朵，滿懷希望的看向美隊。
「是我聽錯了吧？」
正直的美國隊長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我想你沒有。」
美隊看向娜塔莎，不同於他在海底凍了90多年，她是真的經歷了風風雨雨闖來這個時代。無關國籍與出身，無數次並肩作戰的經歷，讓他更加相信她的經驗與眼光、以及那份女性獨有的細膩。
大事面前托尼算是靠得住，但在美隊心裡他總是有點兒不那麼正經。
「哈，我就知道。」果然，反應過來的托尼毫不客氣地直接諷刺道，「不過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蠢而已。」
「托尼。」美隊不贊同地喚了他一聲，「在情報被確定之前，我們並不能確認他們說的就是真的。」
「怎麼確認？」托尼把小半杯的酒全倒自己嘴裡，語氣中帶了點煩躁，「一個個問過去嗎？」
他雖然一直不待見神盾局，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父親參與了神盾局的建立。即使心中一直暗搓搓地想著怎麼超過老頭子，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看到霍華德原本用來保衛和平的組織，最後變成了九頭蛇這種邪惡的巢穴。
他想，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分離的話，他寧願親手將這個組織毀滅。
不知道托尼心中轉著的想法，美隊重新將目光轉向一直沉默著的娜塔莎。然後驚訝的發現，一直以來，風情萬種，嬉笑間就能將洛基坑了的女間諜，眼中帶著深深的戒備與緊張。
「娜塔莎？」
像是被美隊的呼喚醒過了神，娜塔莎鬆了鬆僵硬的肢體，眉間卻依然緊蹙。
「抱歉，恐怕梅說的都是事實。」
「的確，他的親妹妹在這裡，他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這點上托尼同意娜塔莎的的觀點。
「你很緊張？」托尼紳士地遞過一杯酒，一般而言他是從來不吝嗇於在女性面前展現自己的風度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娜塔莎難得沒有懟托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身份？希爾不是說，他是種花家國安局局長，又是什麼神秘部門的頭頭。大概就是尼克•弗瑞那個級別的？」想了想，他抬起右手，拇指跟食指分開比出一點點的距離，「或許還要高，那麼一咪咪？」
「你懂的，政客嘛！」托尼滿不在乎地攤開手，他就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人所謂的權利，面對這些局長領導頭銜也比一般人要更加不尊重。
娜塔莎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托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下次遇到他的時候，記得更加客氣一點。」
托尼：？？？
「她是梅的哥哥，我想我已經盡力地表達了自己的尊重。」他不滿地抗議道，「我甚至沒有計較他帶著一幫下屬都沒有提前通知，直接和希爾探員闖進了斯塔克大廈。」畢竟，如果他自己有個妹妹突然捲進了別國的戰爭之中，他也會急壞的。
而梅真的是個很乖很可愛的女孩子，托尼想了想還特地跑回來提醒他們的梅小米，突然就覺得沒什麼值得不高興的了。
「布魯斯，你覺得呢？」娜塔莎轉頭問自梅瑜過來之後就一直安靜如雞的班納教授，「按照他對他妹妹的保護程度，你和梅接觸過的話，應該也見過他。」
班納教授，AKA綠巨人，慢慢地拿下眼鏡，擦了擦。
「在後來離開那座山的時候，我見過他一面。」重新架上眼鏡，班納教授回想著當初的見面過程，整張臉寫滿了一言難盡。
「除了約定不將小米的能力暴露出去，還有有關我在種花家的很多經歷都屬於保密範圍。」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一條一條的複述當初的協約內容，班納教授使勁想了想該怎麼形容之後，用一句話總結重點道。
「這麼說的話你們理解起來比較直觀。」班納教授臉上還帶著憨厚靦腆的笑容，輕聲道。
「另一個我很害怕他。」
妹子能力正好克制他的綠巨人變身，哥哥就更加不用說了，直接就能幹翻綠巨人。
老實說，班納教授對這兄妹倆還挺有好感的。
單純的浩克：QAQ
美隊：……
托尼：……
考慮考慮我們這些一天被砸了兩個驚天大雷的人的心情，好嗎？
「我所聽說的並不是指他個人的武力值。」雖然這一點也非常的非人類。消化完這個驚人的事實，娜塔莎艱難地按照自己之前的步調給搭檔們解釋，「我記得你認識腐國那邊的邁克爾福特•福爾摩斯。」
「你是說？」托尼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兩國的國情不一樣，他們還是有些區別的。」娜塔莎長腿一翹，想起了曾經需要和那個大腐帝國的男人打交道的任務。那種被完全牽著鼻子走的糟糕經歷，害得她回來後一度都對賈維斯的英倫腔有點適應不良。
「如果說那位福爾摩斯先生本質上就是大英帝國的話，剛才的那位梅先生基本上就是掌握了種花家所有隱秘勢力的人。」
說完後，托尼和娜塔莎雙目相對，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解凍之後就忙著適應新世界，忙著出任務，還沒來得及接觸這一類高級別情報信息的美隊發現自己再次不是很理解隊友之間的溝通方式。
「也就是說他們都很厲害？」他認真思考了一下，半疑惑的問道。
托尼&娜塔莎&班納博斯：……
「是的，他們都很厲害。」被天然呆的美隊給逗樂了，經歷了數十年的腥風血雨的黑寡婦重整了心情，笑道，「按照梅先生的說法，沒準這次的會議你大概就能同時見到他們兩個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她笑眯眯道。
托尼：……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跟著自家哥哥回酒店的梅小米可不知道大魔王哥哥正在被八一八，她走在一邊簡直不能更加乖巧，恨不得在臉上貼上張我是乖寶寶的紙條。
「你的行李已經送到了之前給你租好的房子，鑰匙也給你取過來了。」梅瑜覺得自家妹子打小就乖，這次完全是某人的混蛋弟弟起了壞榜樣，反正都是別人的錯。
正湊近觀察屍體的夏洛克：哈欠！
腐國好室友約翰暴跳：我就說了淋雨之後讓你洗個澡喝點薑湯吧，就是不聽！
夏洛克：我當初為什麼想不開介紹他和梅小米認識，薑湯什麼的，簡直邪教。
「我這次使用了自己的身份過來的，能呆的時間不多。」順了順梅小米黑亮的長發，本來還想著讓別人暗中關照一下就可以了，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行。
既然暗的力量不夠，那乾脆光明正大的來。
「今天跟我去一趟哥譚，以後你就是聯合反恐組織美帝這邊的醫療兼聯絡官。」梅瑜淡淡地吩咐道。
「醫療的話是我的本職工作，但是聯絡官的話，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
「哈？」
因為人來人往的韋恩集團太過矚目，和正義聯盟的初步交涉定在了韋恩莊園。
看著一大早就神采奕奕開始準備的阿爾弗雷德，布魯斯艱難地默默地選擇放棄早餐，縮回房間準備睡一個回籠覺。
「老爺。」老管家可沒準備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他身姿筆挺地站在自家老爺的床前，「請起床用餐。」
布魯斯：不，我選擇死亡。
見床上鼓起的包無動於衷，阿爾弗雷德繼續勸說道：「恕我直言，您今天還有很重要的客人，而現在已經快九點了。」
布魯斯……布魯斯往裡縮了一縮。
苦口婆心的老管家：= =#
既然勸說沒用，他果斷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見金黃的陽光滿滿的灑下，阿爾弗雷德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身扯住被子猛地一掀。
布魯斯：……神啊！
掙紮著去夠枕頭，沒想到英明的管家大人已經事先拿走了這兩個遮蔽物。
「您該起床了。」阿爾弗雷德抱著被子和枕頭，完全沒有還給自家老爺的意思，「肯特先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說順便還要給您做個採訪……三十歲了還賴床的布魯斯寶貝。」
十來分鐘之後。
匆匆洗了個澡的布魯斯還帶著滿身的水汽，坐在了餐桌的前面。雖然奉行著按三餐懟自家老爺的頻率，但是嘴硬心軟的老管家還是細心地重新準備了一份熱氣騰騰的餐點。
看著桌上的包子小菜小米粥，布魯斯拿下擦頭髮的毛巾。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這幾天中餐的出現頻率有點高。
總覺得阿爾弗雷德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神色不明地低頭看看眼前的小米粥，布魯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唔，不愧是阿爾弗雷德，做得很地道。
年輕的時候在種花家待過一段時間的布魯斯很快地將早餐吃了個乾淨。
收回空了的餐盤，阿爾弗雷德滿意地點點頭。
看樣子味道還行，就是不知道正宗種花家人的梅小姐會不會覺得不夠地道？
悠于 2018-1-8 00:21
第十一章
目送一行數人離開，布魯斯面含疲憊地往回走。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阿爾弗雷德和克拉克•肯特神采奕奕的目光。
布魯斯：……什麼情況？
「真是個有禮貌又可愛的小姐。」老管家感嘆著，然後笑眯眯地問超人，「肯特先生覺得呢？」
頂著正義聯盟大腦兼最有錢的粑粑，AKA布魯斯•蝙蝠俠•韋恩不喜不怒的目光，克拉克毅然點頭。
總比得罪阿爾弗雷德好，想了想，身為記著的天性讓他忍不住嚴肅地轉向布魯斯，說：「露易絲還等著我回去，採訪回頭再說吧！」
「嗖」得一下就飛了個沒影。
超人:去找戴安娜爆料！
五分鐘後。
叮叮咚咚的聲音不斷響起，布魯斯疑惑地掏出手機。
您的好友閃電俠/海王/神奇女俠/鋼骨發來賀電。
布魯斯：克拉克，不要以為你沒發消息我就不知道是你幹的！
完全不知道韋恩莊園因為自己掀起的腥風血雨，在送走了哥哥之後，梅小米就回到了紐約。
用梅瑜的話說，她這個聯絡官本來就是吉祥物，領她去韋恩莊園只不過是認認人。以後萬一有事可以直接喊超人，這樣還比較快一點。
梅小米：在紐約復仇者聯盟的地盤喊超人，這個操作她給滿分=w=
她懂哥哥的意思，美帝超英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是各自為政，以復仇者聯盟與正義者聯盟為兩大巨頭。神盾局這個原本的官方組織因為被九頭蛇基本上滲透了個徹底，現在能自保就已經不錯了。而以查爾斯•澤維爾為首的x戰警，本身和美帝政界之間的聯繫比較敏感，所以也不方便直接跳過政府這邊和他們聯繫。
所以，雖說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者聯盟都是私人性質的組織，但是梅小米對哥哥能夠變相的繞過美政府，直接和他們接觸也挺好奇的.
她是知道自家哥哥很厲害，但是從沒想過原來他這麼厲害~
最讓她驚訝的，就是蝙蝠俠和自家哥哥之間的交情。要不是她出國的準備都是在夏洛克的一步步指導下瞞著哥哥完成的，她都懷疑這一切都是大魔王哥哥的陰謀。
不過按照後來布魯斯告訴她的情況來看，雖然算不上是陰謀，但也相去不遠。至少在她一落地之後沒多久，布魯斯就接到了梅瑜的電話。
至此，紐約大戰造成的後續影響漸漸結束，至少對梅小米來說是這樣。而梅瑜口中的聯合反恐組織就更加不用她操心了，一切都由哥哥下屬代勞。她就是個吉祥物來著，只需要在最終的協議上籤上名字就可以了。而且，是僅僅作為醫療以及聯絡官，在後勤方面佔據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一切都按照梅瑜的設想，成功地將自家妹紙隱沒在了眾多超英之中，
當然後遺症不能說完全沒有，比如說娜塔莎就被拜託關注梅小米體能訓練。
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什麼性子梅瑜還能不知道？
雖然總是嚷嚷著想要改修花間，但卻從來都一頭紮進離經易道中無法自拔。要不然，這一次她也不會那麼堅持地要在紐約修完神經外科再回國。
以前在崑崙山的時候，有人敦促，梅小米還知道偶爾鍛鍊鍛鍊。現在只要一沒人看著，她就能徹底放飛自我。
娜塔莎這種出過無數任務、見識廣博且身手高超的近戰體術型對手，正好用來給梅小米陪練。不求她變的怎樣厲害，只要在關鍵時刻能夠自保就可以了。
事實證明，做哥哥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於是梅小米不得不在學習的同時，每天準點去復仇者大廈報到，苦哈哈地鍛鍊體能。
就算她有內力做外掛，在托尼他們眼中恢復速度相當快，但這也導致娜塔莎他們鍛鍊她的時候更加不留情了，每天都能累成死狗好幾次。
同樣可憐的還有彼特，甚至恢覆沒有梅小米快的他被照顧得更可憐了。
「誰讓你以後是戰鬥組的呢。」摸了摸小蜘蛛軟軟的頭毛，梅小米在他可憐兮兮的棕色大眼睛的注視下，毫無同情心地插刀，「而我只是一個後勤。」
蜘蛛俠：哪個後勤抗擊打能力比他還強的，還講不講道理了！
內力：深藏功與名(? ? ?)?
不僅僅如此，肉體上的打擊還可以忽略，精神上的那就簡直了。
誰讓她非要跟著斯特蘭奇博士學習神經外科呢！
曼哈頓醫院在全美排名非常高，這種醫院的實習資格也是許多醫科醫學生所夢寐以求的，競爭相當激烈。特別是如果能跟上一個權威的大夫的話，實習生之間的撕逼程度簡直分分鐘能上網上扒一扒。
但是，有一個例外。
斯特蘭奇博士，作為一個權威相當高的神經外科醫生，兼哥倫比亞客座教授，他的身邊居然常年不帶實習醫生，梅小米知道之後非常驚訝。
讓她介意的是，當院裡的那些醫生知道她是要跟著斯特蘭奇的時候，看她的眼光，宛如在看一個烈士。
梅小米：有這麼誇張嗎？
好吧，真的有這麼誇張。
斯特蘭奇博士作為一個神經外科的天才，也擁有著天才所具備的通病，一樣不少。傲慢自大，領域意識強，不留情面的毒舌等等。跟不上他的節奏，請自覺圓潤；操作不當，請自覺圓潤；個人衛生習慣不夠好，請自覺圓潤；當然，還有他看著不順眼，請自覺圓潤。
簡稱：丑拒。
每年退回學生的理由花樣翻新，簡直就是醫院裡的一大特色。
當然，也不是同樣的天才，就一定能夠得到他的另眼相看。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梅小米能夠快速地適應下來，而且看上去在斯特蘭奇的手下還挺如魚得水的，更多是得益於她多年來順著夏洛克貓毛捋的豐富經驗。
至少，在梅小米看來，夏洛克比斯特蘭奇博士可難搞多了。她能得到夏洛克的承認，沒道理，在斯特蘭奇面前就不行。
事實證明，她還挺成功的。
這成功地嚇壞了醫院裡一大波打賭她在斯特蘭奇手下堅持不了多久的醫生。
於是接著梅小米就發現了，他們看她的眼光不再像看一個烈士，反而更像是看一個壯士= =
梅小米：那是他們沒有見識過被夏洛克支配的恐懼。
#給可憐的蘇格蘭場點蠟#
混熟之後才知道，原來斯特蘭奇作為哥倫比亞大學的客座教授，他每年都需要帶幾個學生，這是硬性的指標。當然如果學生不能出師的話，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天才總是有特權的。
於是，每年這群無良的醫生都拿那些可憐學生能堅持的天數賭一賭，上至院長，下至掃地阿姨就沒一個不參與的。
在梅小米之前，只有帕爾默醫生堅持了下來，其他人都是來一個退一個，來一雙退一雙。甚至有被斯特蘭奇的毒舌給哭著氣跑的。
儘管如此，每年還是有前仆後繼的烈士飛蛾們，紛紛撲向斯特蘭奇這一團烈火。
梅小米的生活逐漸步入了正軌，醫院、復仇者聯盟、租房三點一線，這也就導致她在曼哈頓公寓住了整整一個多月之後才發現，原來凱特的搭檔就住在自己樓上，那個被她暗搓搓記在心中的理查德•卡索。
不過看在他的女兒艾歷克西斯那麼軟萌的份上，梅小米就大方的放過他了。雖然，艾麗克西斯本人不怎麼情願來著。
「小米！」艾利克斯的語言天賦很好，她沒多久就能字正腔圓的念出梅小米的名字了。
兩個年紀相差不過三歲，外表上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姑娘，感情很容易升溫，特別是艾利克西斯這樣活潑熱情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又有誰不喜歡呢？
「過來吃晚飯嗎？」她問，「奶奶又做了她拿手的牛肉卷。」
剛進了公寓大門的梅小米愉快地回答：「馬上就到，等我先洗個澡。」
「諾，你的簽名。」隨意的將半乾不濕的黑髮披在身後，梅小米將美國隊長的簽名交給艾麗克西斯。
「愛你。」興奮的艾麗克西斯敷衍的抱了抱梅小米，然後迅速的竄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姑娘和寇森一樣，是美國隊長的忠實粉絲，特別是在這次紐約大戰之後。知道了梅小米常去復仇者聯盟大廈，能接觸到這些超級英雄後。梅小米面對著她閃亮亮的滿含期待的眼神，沒扛過一秒。
前段時間，復仇者聯盟為了神盾局的事情忙得人仰馬翻。美國隊長娜塔莎他們一直在輪流轉地出任務，很多時候，連梅小米的體能鍛鍊都是由賈維斯在作戰室裡面使用模擬機械對戰。
艾歷克西斯想要集齊復仇者聯盟所有超級英雄簽名的願望，直到今天才算是徹底達成。
當然，梅小米也沒忘了給佩妮他們都要幾份。反正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一樣放。
重點是連軸轉了整整一個多月，各大醫院的人流量總算恢復到了正常水準。美帝這邊輕鬆慣了的醫生們在難得的忙碌之後，終於不干了，開始輪休。
斯特蘭奇這位標準愛享受的天才，更是第一時間預約好了拉斯維加斯的星級酒店。
既然人教授都放假了，那麼順帶著，梅小米也就跟著一起放了假，她想了想，決定應佩妮的邀。這樣的話，不帶上紐約土特產——復聯超英集體簽名怎麼好意思上門呢？
「我下周就去加州休假，要一起來嗎？」美滋滋地啃著牛肉卷，梅小米眼珠一轉，不懷好意地問道。
「我有兩門需要先行預習的ACT課程。」作為標準的愛生活、愛學習的乖寶寶，艾利克斯和美帝這邊絕大多數的青年都不一樣，她有些猶豫。
「那正好，這次應該能見到幾個加州理工的幾個青年教授，我讓朋友介紹你們認識。」梅小米沖有著一頭漂亮紅發的艾利克西斯眨眨眼，「你不是還不清楚要報哪個常春藤大學嗎，正好可以提前考察一下。」
「聽上去挺有說服力的。」沒怎麼猶豫，艾歷克西斯愉快地決定拋棄自己已經沉浸在戀愛中的父親，撲向了梅小米的懷抱。
梅小米：拐賣計畫達成(? ? ?)?
第十二章
為了去機場接梅小米還要她的小朋友，佩妮本來都是已經排好了班的。只可惜，再好的安排也架不住別人不配合。原本講好替班的那個人見色忘友，瞅見一個年輕多金的帥哥就顛顛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跑了，完完全全的把佩妮忘在了腦後。
都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下班的佩妮咬著牙罵了句：「哦，碧池。」不得不恨恨地掏出電話。
「嗨，萊納德。」
一天的工作結束，正準備和霍華德、拉傑什，還有謝爾頓去買外賣的萊納德突然聽見手機響起的聲音。
他一邊拿起外套，一邊接起電話：「佩妮？」
「嗯。」他一邊聽著一邊停下腳步。
「嗯哼。」霍華德和拉傑什暗搓搓地湊上來。
「好的，沒問題，我現在就去。」
「抱歉夥計們，佩妮臨時走不出，她讓我去機場接一下她的那位種花家朋友。」掛掉電話，萊納德一邊掏出鑰匙，一邊說。
謝爾頓一聽就炸了，他固執地站在原地，強調道：「今晚是披薩之夜，我們先去傑克家披薩訂餐，然後回家觀看星球大戰導演二十一分鐘點評版，不去接什麼人。」
「梅小米嗎？」霍華德一聽就來精神了，一雙眼睛泛著蠢蠢欲動的光，用這古裡古怪腔調的中文問道。
「嘿！」拉傑什不滿地推推霍華德，「上次說好了，下一次你不和我搶的！」
不耐煩的霍華德毫不留情地拒絕道：「如果你能當著她的面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的話。」
「對不起謝爾頓，我已經答應佩妮了。」想到佩妮剛才教他的內容，萊納德揚起一個賤兮兮地笑容，「就是那個能夠弄到鋼鐵俠簽名的朋友。」然後如願地欣賞到了謝爾頓瞬間憋屈的表情。
這對常年生活在□□者謝爾頓壓迫之下的他來說，可是不容錯過的絕佳紀念。
「以及這次佩妮的朋友有帶未成年過來。」搞定一個後，萊納德轉向霍華德，「所以……」
「所以？」霍華德專注地對著邊上的窗戶玻璃整了整自己的小高領，「看看這個精神的猶太小夥，而且我們和種花家一向友好。你說我能不能把這種友好再提升一下，變成喜愛、愛情什麼的？」
「我只知道如果你因為猥褻罪而被關進監獄的話，我是不會去探望你的。」萊納德毫不留情的槍斃了霍華德幾乎寫在了臉上的期待。
「至於你。」萊納德上下打量了一下拉傑什，然後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樣挺好的，繼續保持。」
拉傑什：？？？
二十分鐘之後。
當梅小米和艾莉克西斯走下飛機的時候，一眼就在接機的人群中看出了四個鶴立雞群的人。
用鶴立雞群不是非常精確，畢竟除了裡面一個細長地瘦高個，其他三個人並不具備明顯超過普通人群的身高，其中一個更是低於一般水平。」
「他們站得位置，像不像滿格的WiFi？」牽著艾麗克西斯的小手兩人一起看過去，對面的四人正好按照身高的高低排排站著。按照梅小米從佩妮口中不停的念叨而留下的印象，應該是霍華德、萊納德、拉傑什，最後是謝爾頓。
「噗。」艾利克斯一抬頭，樂壞了。
沒有猶豫的走過去，「梅小米。」她自我介紹道，「佩妮的朋友，這位是艾麗克西斯，順便過來提前體驗一下加州理工大學。佩妮剛才已經跟我解釋過了，那你們哪一位是萊納德？」
「是我。」萊納德趕緊上前一步，接過梅小米和艾麗克西斯手中的行李。
幸好只是短途旅行，梅小米和艾莉克西斯都沒有收拾太多東西。要不然她恐怕忍不住為這幾個一看就身嬌體弱的天才的體力而感到擔心。
「你好，梅小米。我是霍華德•沃勒維資，您忠實的猶太朋友。」霍華德突然上前，用中文自我介紹道。
梅小米：她都忘了，那個猶太角色還有會中文這個設定。
「抱歉，你在和我說話嗎？」雖然知道不禮貌，但梅小米實在是被那古怪的強調給惹得背後寒毛直豎。她想了想，委婉的說：「沒關係，我可以說英文。」
說著，她把艾麗克西斯往自己身後撥了撥。作為成年人，將小姑娘帶出來當然得擔負起照顧的義務，包括心靈的純潔不受污染方面。
還想說什麼的霍華德被唯一的正常人萊納德踢了踢腳後跟，在他幹出更多讓雙方面都後悔的事之前，一把抓到身後，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語。簡單的互相認識之後，一行數人向停車場走去。
「好了，人也接到了，我們去買披薩吧，今晚是披薩之夜。」明顯已經盡了最大忍耐的謝爾頓忍不住了，他用極快的語速抱怨道，「我們再晚半個小時，傑克家披薩的招牌就要被賣光了！」
萊納德覺得自己快要尷尬死了，尤其還頂著梅小米和艾麗克西斯即使微笑也掩不住驚訝的眼神的時候。
和他們在一起，突然感覺自己輕微的社交障礙都不算什麼了呢？莫名的多出了一股自信，梅小米善解人意的開口道。
「正好我們飛機坐久也餓了，我來請吧，就去你們平時常去買披薩的那個傑克家，可以嗎？」
坐在前座的謝爾頓突然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梅小米，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原來你還是很有眼色的，這是優點，請繼續保持。」
面對著艾麗克西斯衝自己看過來的『哇哦』的眼神，梅小米笑而不語。
在回到佩妮的出租屋之後，謝爾頓簡直已經將梅小美當作生平摯友來看待了。
佩妮看著這樣奇特的景象，默默倒退幾步，將梅小米拉到一邊，問道。
「你怎麼做到的來著，用鋼鐵俠的簽名威脅他了？」
「我只是告訴他，我在復仇者大廈打工，並且偶爾能夠見到復仇者本人們。」梅小明如實告訴佩妮。
「你不是已經給我們都拿到了簽名嗎？」佩妮說著，然後在梅小米意味深長的眼光中回過味來，臉上泛起看好戲的壞笑，「干的漂亮。」
「你的那份我特地讓他們都簽在了同一件衣服上，鋼鐵俠同款T恤，不用謝。」
佩妮聽完一瞬間腦子裡經過了許多種簽名的不同用法，比如威脅謝爾頓、威脅謝爾頓還有威脅謝爾頓。
因為佩妮只有第二天請得出假，所以三個美女先去好萊塢基地好好的逛了一整天，艾麗克西斯還拿到了自己心儀的明星合照並簽名。
將小姑娘送回房間，梅小米也不敢走遠，就帶著佩妮去了酒店內部的咖啡吧。
坐在隱蔽性比較強的卡座，佩妮仔細打量了一下梅小米，才不放心的問道：「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吧？」
紐約大戰中梅小米相關的照片，雖然賈維斯即使做出了處置，刪除得相當快，有些照片也面目模糊，不認識梅小米的人不可能辨認得出。但佩妮作為朋友，別人認不出來，她幾乎一眼就發現了。
擔心的佩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給梅小米打電話確認，不過當時梅小米還在昏迷當中，為了預防她的朋友過於擔心，電話是斯塔克授權賈維斯接的。事後貼心的賈維斯，還就這件事情特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這讓梅小妹總覺得賈維斯是有靈魂的。
雖然在電話中得知梅小米沒有什麼大礙，但總沒有她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來得讓人安心。
「我哪有什麼事情，雖然看上去危險，但離他們真正作戰的地方離得遠著呢！」不太會安慰人的梅小米不願意在這個已經過去了的事上糾結，湊上前故意八卦兮兮的問道，「這不是重點，我聽說你和萊納德？」
「怎麼說呢？」佩妮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你知道的，他是個好人，但我卻從來沒有撩過他這樣的類型。」
「不說這些了。」見梅小米是真的沒什麼事情，佩妮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戳了戳梅小米的胳膊問道，「那天，幫你接電話的是哪個帥哥？他的口音簡直性感的要死！」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那是斯塔克先生的人工智能，雖然他的確有一口非常性感的英倫音。」
「哦，人工智能啊~」佩妮有點失望地撅起嘴，「雖然聲音好聽，但既不能抱，又不能摸。」說到這裡，佩妮眼珠一轉，想了個主意。
「走，姐姐帶你去見識見識好萊塢的酒吧，沒準能釣上一個帥明星。」她拉起梅小米的胳膊，就準備帶自己的這位害羞的朋友見識一下成人的夜晚，「不一定要做什麼，但喝一杯聊聊天輕鬆一下還是不錯的。」
「酒吧的話這裡內部也有啊。」懶宅的梅小米不怎麼想動，又不願意回絕自己朋友的好意，只能這麼建議道。
「這裡的酒吧，一般人進不去。」佩妮興致勃勃地問道，「既然你住在這裡，也許你能？」
「稍等一下，我問一問。」沒有關注過這方面內容的梅小米探出頭來揮揮手，換來一個侍者。她拿出自己的房卡問道，「我能帶我的這位朋友去頂樓的酒吧嗎？」
侍者低頭看一看，恭敬的說道：「當然可以。」
「那還等什麼？」佩妮一聽，高興壞了，「來，讓我們換上戰袍，去體驗一下有錢人紙醉金迷的世界！」
第十三章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彼特。」尼爾•卡弗瑞焦躁地用腳尖點點地面，「最多還有半個小時，休伯特就會完成交易，帶著大筆的錢財逃之夭夭。」
「尼爾你知道的，我們沒有證據。」狠狠灌了一口咖啡，彼特的心情不比尼爾輕鬆。
沒有證據，他們就不能直接衝進去抓人；沒有證據，他們不能申請搜查令；沒有證據，他們甚至不能申請能夠讓尼爾混進去開一個套房的行動資金。
該死的韋恩，彼特嘟噥著。是的，這一家酒店依舊是韋恩集團名下的。
「為什麼一間套房的價格能夠這麼貴？」拿著死工資的FBI經濟犯罪探員，彼特帶著點小小的抱怨道。
「因為這是韋恩旗下的一家名為五星級，而實際設施設備卻已經達到准六星的酒店。」尼爾對這些紙醉金迷的生活非常熟悉，他整整衣領站起身。
「你準備幹什麼，尼爾？」彼特從監視屏幕上抬起頭，長年緊蹙的眉間佈滿了紋路。
「我們在浪費時間，彼特。」勾起一個充滿魅力的笑容，尼爾說，「要進這間酒店內部的酒吧，不一定需要他們套房的房卡，不是嗎？」
看著他的荷爾蒙滿滿的笑容，配著那一張英俊無鑄的臉蛋，邊上的探員們果斷秒懂了他的意思。
「不過，想要在酒吧內部抓到休伯特的交易現行的話，留給你順利進去的時間只有十來分鐘左右。你要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個願意帶你進去的人呢？」想了想，這個黑人探員沒有把這個範圍只限定於女人。
「沒準，我就是幸運呢。」尼爾•著名鑑賞家•偽裝大師•藝術家•女性殺手•卡弗瑞手一翻戴上帽子，帽簷下蔚藍色大海一般自帶深情的眼睛衝著看過來的探員們拋媚眼般眨了眨，隨機走出監視用的房車。
好吧，也許他真的能夠做到。不承認自己一瞬間有被電得心率不穩的彼特自我暗示道：我是直男，我有老婆，我是直男，我有老婆。
見尼爾順利地進了酒店，並成功地摸到了去酒吧的路線。幾個探員忙放下人性本能中對美的欣賞，守在監視屏幕邊上，緊張地透過夾在尼爾衣領邊上的袖珍攝像機，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仔仔細細觀察著。
沒想到剛出電梯，就看到了一個身著美麗高雅的禮服，神色卻無辜天真的落單女孩，對著近在咫尺的酒吧門口，十分猶豫不決的樣子。
「看樣子今天幸運女神是站在我這邊的。」輕笑一聲，尼爾的聲音透過設備原原本本地傳到監視著的房車之中。
「這位美麗的姑娘，如果想見識一下門背後的世界的話，身邊怎麼能沒有一個合格的騎士呢？」尼爾緩步上前，壓低了聲音荷爾蒙不要錢的往外放，「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嗎？」
落單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梅小米：哎哎哎？
那個正巧在酒吧門外被抓包的姑娘，正是被佩妮無情拋棄的梅小米。
一個小時之前。
「真軟真舒服啊！」高高興興地在梅小米訂的套房大床上滾了好幾圈，佩妮在過足了癮之後，拖出了今天逛街的戰果，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
滿意的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佩妮回到客廳，看到早就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的梅小米之後，臉黑了。
「你就穿這一身嗎？」她不滿意的打量了一下梅小米的連衣裙，問道，「親愛的，我們是去酒吧，不是開同學聚會。」
倒不是說連衣裙有什麼問題，梅小米不缺錢，也不會虧待自己。她的衣服用料上還是有保證的，只不過怎麼說呢？
「看著就像個未成年的乖寶寶。」佩妮不留情的吐槽道，「這麼打扮我懷疑看門的都不會讓我們進門。」
梅小米看看自己，沒什麼問題啊？再說，「我本來就沒滿21歲，酒也喝不成啊！」
「東方人本來就顯小，只要你和他們說已經滿了，他們看不出來的。」佩妮卻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完全沒把年齡放在心上。
「行了，交給我吧。」佩妮躍躍欲試道，「你的行李箱呢？拿出來，我看一下。」
梅小米沒什麼意見，指了指角落裡一個粉白色的行李箱。
「不行。」一扔。
「不行。」又一扔。
「嗯~」在梅小米期待的眼神中，佩妮考慮了一下，然後搖頭扔開，「還是不行。」
沒多久，沙發上就掛滿了梅小米可憐的衣服，看看這架勢，她艱難地將已經吐到嘴邊了的『其實還湊合』這句話給嚥了下去。
說起來她居然帶了這麼多衣服嗎？梅小米不解地看看像是變魔術一般被佩妮掏出來的裙子，心想。
「哇哦，這件不錯。」佩妮舉著一條小黑裙，由衷地讚歎道，「我是說，不止不錯，簡直太迷人了。」
說著，她回頭奇怪的問梅小米：「為什麼你之前沒有穿著一件呢？」
梅小米定睛一看，想起了這件禮服的來路。
剛下飛機的時候因為出了孕婦那檔子事，小米沒有換洗的衣服。無論是出於照顧還是感謝，布魯斯•韋恩贈送了她一整套衣服首飾。當然這一套衣服也沒有逃在紐約大戰中被摧殘到無法搶救的命運。
後來，見梅小米堅決不願意帶走復仇者大廈中她呆過的那個房間裡那一整個衣帽間，鋼鐵俠就乾脆為她定製了這套禮服以及配套飾品，寄送到了梅小米後來租住的公寓裡。
梅小米在復聯常駐之後，這個房間仍舊給她保留了。
「嗯，我忘了什麼時候放進去了。」梅小米嘆了口氣，難道她還能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行李箱有這件衣服嗎？她想起自己臨出發前的時候，娜塔莎正好來找她拿一些傷藥。因為數量有些不夠，梅小米只好拿著國內寄來的材料現做。
見她收拾行李收拾的亂糟糟的，說不準是不是出於雞媽媽之類的心態，娜塔莎徵得了她的同意，幫她整理了一下。
大概常年在外出任務的都有這種利用有限的空間，塞下所有能塞進去的東西的技能？梅小米看著一沙發的衣服有些犯愁怎麼原樣塞回去。
而且娜塔莎還把這套衣服給收拾進來了啊？梅小米心想，拎著倒是不重，大概是這段時間她的鍛鍊起效果了吧！
「還有配套的鞋子，首飾。」佩尼翻了翻，把裙子往梅小米手裡一塞，「快，換上。」
「好吧。」她抱著衣服，聽話地走向洗手間。
「親愛的，你真是太美了。」梅小米拉拉自己的裙襬，剛從裡面走出來，就聽見佩妮這麼真誠地讚歎道。
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的布料之下泛著珠玉的光澤，女孩美麗的輪廓已經規模具備，只是平時總穿寬鬆的衣服，以至於看不怎麼出來，今日在裁剪合適的裙子的襯托下，纖毫畢現。
「十分襯你，甜心，你早該這麼穿了。」佩妮面對梅小米略帶羞澀的目光，毫不吝嗇的好話直往外冒，「快過來，我給你弄一下頭髮。」
「真漂亮不是嗎？」在舞會大人的巧手之下，梅小米看了看鏡中畫著淡妝，盤起長發，五官顯得更加精緻的姑娘，驚訝地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不用害羞，自信一點，今晚將會有一大波的男人為你著迷的，甜心。」佩妮上下看了看，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
梅小米：真的沒有害羞不自信，只是很少這樣仔細的打理自己，有點兒不習慣。
就在兩人說說笑笑，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一個突兀電話突然闖了進來。
「喂？Dad？」
「哦，你已經到我的公寓門口了？先去對面坐一下，可以嗎？我這邊還有點事情。」
「什麼？媽媽也來了？還有哥哥，他不是在服刑嗎？」
「哦，緩刑保釋，但這也解釋不了你們為什麼沒有通知我一下，就直接過來了。」
「驚喜？不不不，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所以你們真的不能先去哪個地方，隨便坐一會兒嗎？」
「多久一會兒啊，一晚上？」
「好吧。」
見佩妮沮喪地掛斷電話，梅小米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抱歉，看樣子我得先回去了。」佩妮心中大呼可惜，像這樣的機會還是很少有的。
「沒關係，下次我們可以再一起去的。」梅小米隱約有點失望，但又忍不住在心中鬆了口氣，不需要去自己不熟的地方，還是挺好的。
「當然下次還可以一起。」佩妮一眼就看穿了梅小米的想法，她一邊裝作不在意地往電梯走去，一邊輕輕一推，將梅小米推進電梯，摁好樓層還有關門鍵。然後，動作靈活地跳了出去。
「玩得開心呀！」歪著頭透過關上的電梯門，佩妮對著一臉懵逼的姑娘笑眯眯道。
梅小米：喵喵喵？
電梯已經啟動，梅小米半猶豫地走出電梯門，就被一個戴著紳士帽卻不顯得古板反而更加時尚的美麗男人給抓了包
梅小米：佩妮，你快回來，我hold不住QAQ
看著屏幕上低低地湊在女孩的耳邊，彷彿在說著什麼情話的尼爾卡夫瑞，邊上的探員不無嫉妒地道：「卡弗瑞感謝上天給了他一張英俊的面孔。」
棕色皮膚的戴安娜點點頭，她的性向和身邊的一群男人一樣，同樣欣賞那個被尼爾成功說服的姑娘的美麗。
「趕快準備。」雖然他也挺同意他們的說法，但彼特還是打斷了下屬們的討論，「我們時間不多，守住各個出口。一旦視頻中傳來交易畫面，馬上行動。」
「有問題我擔著。」
第十四章
門後的景象沒有梅小米想像中的那麼妖魔化。
她沒有去過別的酒吧，沒辦法作出對比，但在梅小米的印象中，眼前的一切更接近於一場風度翩翩的私人宴會，只不過氣氛更加輕鬆自由一些。
有坐在卡座裡，安安靜靜聊天的；有呆在吧檯邊上，和帥氣的調酒師有一搭沒一搭調笑的；還有伴隨著輕柔的音樂在場下跳舞的；穿著制服戴著白手套、或美麗或英俊的侍者拖著餐盤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給尊貴的賓客們提供服務。
「不用緊張。」尼爾扶著梅小米，他很容易的就發現了這個姑娘對身體之間的接觸非常不自在。出於抓捕休伯特這個藝術品大盜的需要，他沒有辦法放走這個明顯很好說話且善解人意的對象，只能儘量在他人面前保持住親密的假象的同時，儘可能照顧到身邊這位臨時女伴的情緒。
幸好在他仔細解釋過後，梅小米非常配合。
她像一個好奇的從來沒有進入過類似場合的天真姑娘，左右打量著這裡的場景。
梅小米：她的確沒有見過來著= =
「我還以為酒吧都是那种放著吵死人的音樂，然後一大群人擠在一起跳舞，燈光昏暗得都看不清邊上人的臉那樣的。」梅小米小聲吐槽道，「虧我在外面還想著這裡的隔音效果可真是夠好的。」
尼爾忍俊不禁，小聲地給她科普道：「一般來說，酒吧都是那樣的。不過這裡都是有錢人的聚集地，他們在自己同等級的人面前更願意展現自己優雅的一面。」
胡說，托尼就不這樣。梅小米眨眨眼，在心裡反駁道，他就是喜歡什麼就干什麼，還非得拉著別人一起欣賞他的審美。
反正，自從梅小米去過他的工作室，然後被那可怕的音樂震得扶著牆出門之後，她就再也不在托尼工作的時候去找他了。
就因為這個，有段時間托尼逮到梅小米就給她放自己喜歡的那種動感十足的音樂，逮不到人就在梅小米在作戰室鍛鍊的時候放，嚇得她絞盡了腦汁躲著他跑。
最後還是娜塔莎回來拯救了她，因為娜塔莎不允許在自己進行作戰教學的時候，邊上放著吵死人的噪音。
「這裡的卡座設計得非常隱秘，連人都不怎麼好找吧？」梅小米不合時宜的擔憂道。
「這就是我的任務了。」尼爾將梅小米牽到吧檯那一邊，他無意講這個善良的姑娘暴露在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大盜面前，而這種罪犯就算被抓了個當場也不會被判死刑——他總有一天會出來的。
「給她來一杯果汁。」面對梅小米看過來的目光，他笑道，「我看人從來不會出錯，還沒到法定飲酒年齡的小姑娘。」
梅小米沒什麼異議地回了他一個微笑，本來作為醫生，她也沒有品嚐酒精這種計畫，包括自己釀製的。
「非常感謝您的無私幫助。」他執起米小米的右手，微俯身行了一個吻手禮。嘴邊翹起的迷人笑容引人沉醉，「您的騎士就要去打倒壞人，請美麗的公主賜予我幸運吧！」
梅小米猛地捧起暈紅的臉蛋：媽媽這個男人好帥，我要把他抱回家養著天天看！
「有一種人就是有那種將羞恥的台詞說得毫無違和感、並且讓人覺得這就是真理的能力，不是嗎？」一杯被調成彩虹色層次分明的果汁被推到她的眼前，金發碧眼容色中稍微帶點滄桑的英俊調酒師，笑問道，「你的男伴？」
梅小米含著吸管搖頭道：「說不上，才認識的。不過他真的很好看，對不對？」抱著看上去更像雞尾酒的果汁喝了一口，梅小米眼前一亮，「很好喝，謝謝。」
「女士的肯定是對我工作的獎賞。」調酒師應了一聲，見他她沒有什麼別的需求，就走到邊上遊刃有餘地應付起了幾個穿著奢華禮服與寶石的美女們，三言兩語就逗得她們咯咯直笑。
調酒師，不，應該說是詹姆斯•邦德，大腐帝國MI6下屬傳奇零零級特工，一邊在滿足著各個客人要求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幾乎全都放在了穿著禮裙，神情卻與這裡彷彿格格不入的姑娘的身上。
他當然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就像他很熟悉自己上司的頂頭上司，那個傳說中基本相當於大英政府的男人，他的熊弟弟一樣。他對海對岸那一位同屬於傳說級別的梅先生的妹妹一樣很熟悉。
梅小米不知道，他其實是見過她的。在她第一次跟隨著哥哥拉到腐國土地上時，是剛回到倫敦的他負責的暗地裡的跟蹤與保護。
隨後幾次她來找那位先生的熊弟弟拜訪兼旅遊的時候，她的安保都是007直接負責的。只不過梅小米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位特工的正面，或者說遇到了也沒有認出他的偽裝。
不是說這一位傳說級特工就已經閒到了去保護一個人畜無害的姑娘的程度，只能說這樣的任務對於007來說也是一种放松。
反正在莫尼佩妮——007頂頭上司M的助理，出於敷衍，將梅小米的資料扔給了他。沒想到後來由007負責她在腐國的安全反倒成了半個慣例。
莫尼佩妮：省得讓這個永遠學不會休假傢伙天天去騷擾可愛的Q，降低整個後勤部門的效率。
不過這一次在美國境內遇到純屬意外，本來就在出任務的007心裡有些發愁。
雖然和那一位的熊弟弟不一樣，這個小姑娘基本不會主動招惹什麼麻煩。但是，她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引發的□□，不一定會比小福爾摩斯的威力輕多少。
更別說，他這次進入美帝境內本來就是執行秘密任務，美帝當局並不知情。一旦暴露，容易引發外交事故，三個國家的那種。
精神緊張之下，他更加注意起了梅小米。甚至於他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在今天抓到任務目標追回任務物品的行動。
任務的確非常重要，但為此引起美方和種花家兩方面的不快，卻更加得不償失。
他嘆了口氣，今天的意外，實在是太過重量級了。
只不過他放棄了，不代表就萬事太平。
就連007特工都沒有想到，他的情報出現了一個致命的漏洞。他只知道任務物品被藏在一幅名畫的背後，卻並不清楚這一幅即將被交易的名畫，因為它本身不乾淨的來路，被美當局的FBI經濟犯罪局給盯上了，甚至已經採取了行動。
所以當槍聲響起時，不說那些倒霉被牽連的普通賓客們，FBI以及007特工，都是懵逼的。
不過007特工臨危不亂的經驗在這裡發揮了用處，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將梅小米按倒在吧檯上，然後拖著她躲進了吧檯後面。
梅小米：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剛才還紙醉金迷、靡靡之音，怎麼一下子就畫風突變變成硝煙瀰漫了？
還沒等她緩過神，她就看到剛才還和善風趣的調酒師，在神勇地將她拖進吧檯後塞好之後，當著她的面從吧檯下面，掏出了好幾把槍。
這個世界變化太大，她有點適應不來。
等梅小米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的時候，她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卡夫瑞！」說著就想探頭查看那個明顯是處在暴風中心的男人的情況。
詹姆斯邦德飛快往身上裝備武器，百忙之中，還眼疾手快的將梅小米的腦袋給摁了下來。
「不要抬頭。」他咬著牙低聲說，「你不知道這就是你那個臨時男伴引起的嗎？」
「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有一幅名畫的地下交易，剛才那個男人是尼爾•卡夫瑞，FBI經濟犯罪科的顧問。他說他們沒有證據，但是如果能抓到他們當場交易，就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頓了頓，梅小米加了一句，「他不是一個壞人，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變故吧！」
在確認過眼前這位探工的身份之後，梅小米三言兩語就將自己之前的遭遇給交代了個乾淨。
因為夏洛克攛掇她往他哥哥的藥裡加黃連這件事情，就連邁克爾福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把他帶進來了？」
「是啊，原本以為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誰知道會變得要命了。」梅小米無奈，又慶幸佩妮沒有被捲進這裡的事情當中。
「待在這裡。」詹姆斯邦德嚴肅地對梅小米說，「我知道你醫術很好，但在你沒有辦法保護自己之前，貿然出去只會浪費這裡所有人的生存機會，知道嗎？」
梅小米蹲地抱膝乖乖點頭，她當然不會蠢到衝出去送死的。
接著就是一連串乒乒乓乓，和著尖叫與槍聲、還有拳頭擊打在人體身上的聲音，然後又一下子消弭於無形。
聽著不像是後援來了的樣子，梅小米脫下高跟鞋，靜靜地放在一邊，一步一挪地矮著身子，慢慢蹭到吧檯的邊上，小心翼翼像是出洞的兔子一樣，一點一點的探出頭。
「小姐，您有新的消息，請注意查收。」賈維斯優雅磁性地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寂靜得只剩下或輕或重的喘息的大廳，格外的響亮清晰。
「誰！」
看著瞬間被吸引過來的暴徒們，梅小米捂著爪機欲哭無淚。作為聲控，她讓賈維斯給她錄了一整套的提示音後，平時從來不調振動或靜音。哪知道今天就這麼背呢？
梅小米：我現在召喚大超還來不來得及QAQ
第十五章
「情況怎麼樣？」FBI的boss唐納德•拜倫第一時間來到現場。他在身邊探員的幫助下一邊穿上防爆衣，一邊問道。
「不是很樂觀。」彼特•博客眉間的皺紋都快能夾死蚊子，「酒吧內部沒有裝任何監視器，我們所有的信息都是通過夾在尼爾卡弗瑞身上那個微型監視器得到的，但是他人現在又受傷了。」
他甚至不知道尼爾到底傷在了哪裡，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彼特從沒像現在這樣後悔之前沒有攔住尼爾，但他也的確不明白，只是一個單純的錄像任務，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買家的信息，重新調查過了嗎？」唐納德強壓下心裡的焦躁，在趕來的路上他已經接到了無數的電話，可以想見，無論這裡面的哪一位不小心丟了小命，那麼他的前程注定黯淡無光。
「查過了，都在這裡，面上完全看不出沒什麼問題。」心細的女性探員戴安娜將已經準備好的資料送上前來。
「假冒的。」唐納德瞄了一眼，斷定道。這種身份能夠混入大廈頂層，還能提前準備好大量重型武器嗎？
「我知道，但這些身份信息是真實的，我想著能不能通過這條線還是一些有用的東西。」戴安娜解釋道。
「去吧，但是不用花太多時間。」身經百戰的唐納德卻對此不抱太大希望。
此時氣氛緊張的酒吧內部。
「出來。」示威地將子彈掃在吧檯邊上，穿著侍者服的男人大聲警告道，「先把手慢慢地亮出來。」
「好吧好吧！」來不及去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將手機調到靜音，梅小米兩隻手微舉過頭頂——一隻手裡還抓住自己的手機，頂著詹姆斯•邦德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一點一點地從吧檯後面蹭了出來，「不要開槍。」
見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端著機槍的男人，不自覺地將槍口下調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幅度。
梅小米：等的就是這時候。
一般酒店的吧檯都是設計在比較靠近門口、且能夠將幾乎整個內場的情況收攬在眼底的地方，這裡的吧檯也不例外。
剛才梅小米探頭出去的時候，已經將場內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倒霉的賓客們被趕小雞一樣，驅趕至裡邊抱頭蹲著，各個乖巧地跟鵪鶉一樣。
梅小米大約能理解這群人的思路，一方面來這裡交易私密性和安全性都能得到一定的保障；另一方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這些無一不是位高權重或財大氣粗的所謂上位認識就會成為他們最有力的人質及□□。
暴徒人數不多，除了作為客人進來的穿著黑西裝的兩個男人之外，端著槍的就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侍者，看樣子和詹姆斯邦德一樣，是提前混進來的。
007已經幹掉了那個女的，現在正在和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對峙著。來抓梅小米的就是一直在邊上看守這些人質，並將他們所有的通訊工具一併毀掉的那個傢伙。
看得出來，這些人並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厲害過頭的男人身為一國特工的真實身份。他們大概還以為他是一個跟他們一樣，搶奪目標物品的僱傭兵，所以他們暫時還沒有拿人質來威脅來詹姆斯•邦德的做法。
也就說，梅小米只要把眼前這個傢伙幹掉就可以了。
心裡轉悠著這個大膽的計畫，梅小米在眼前這人神經放輕鬆的第一時間，踩著小輕功騰空而起。
趁著對面這傢伙一臉的意料之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梅小米手腕一翻，就把抓在手裡的爪機給狠狠砸了過去。
正中紅心。
梅小米：她可沒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技能叫做虹氣長空。
隨著這個男人軟軟地倒下去，詹姆斯•邦德配合默契，劈手奪過其中一個人的武器，幾個回合之後就將人撂倒在地，目測已經死了。
只可惜，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另外一個傢伙拔腿就跑。梅小米可惜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放棄了搶專業人士的活這個充滿誘惑力的選項。
解除了近在咫尺的危急，梅小米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擔心。
她轉了轉頭，很容易就發現了在一群猶如鵪鶉一般馴服的蹲著的人當中，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格外的顯眼。他的左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滋滋不停地往外冒雪。
梅小米，連忙奔過去，果然這個眼熟的身影，就是之前她帶進來的尼爾•卡福瑞。
這時候的他躺在地上，因為失血而臉色慘白，沒了之前英俊瀟灑的樣子。偏偏就是這樣，卡福瑞還強撐著勾起笑容，試圖安慰梅小米。
「只是看起來恐怖，我已及時給自己止血了，不會有事的。」
判斷了一下他的出血量，梅小米心裡鬆了口氣，笑道。
「我大概沒有和你說過，我是一個醫生。」梅小米衝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相信我，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我更加瞭解你的傷勢了。」
「原來今天真的是我的幸運日，我還以為我今天只剩下倒霉了。」他放鬆地喃喃道，慢慢暈了過去。
詹姆斯•邦德一摸那幅畫背後，就知道自己的任務物品已經被那個逃走的男人給順走了。他回頭看了看大廳，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乾脆扭頭就走——他無意讓別人發現自己和梅小米之間的那一點點牽扯，這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而那副在他人眼裡引發了大麻煩的名畫，就這麼被孤零零的可憐兮兮的扔在了牆角。
名畫：安安靜靜當一副美畫的我招誰惹誰了QAQ
當FBI確認了尼爾之前送出的信息時，衝進來的他們發現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除了那個賣畫的倒霉蛋，腦門裡被喂了一顆子彈當場死亡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傷情最重的也就是離風暴中心最近的尼爾，也不過是左肩膀中了一槍，在梅小米的及時醫治之下，可預見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然而，事情還不算完。
疲憊的坐在加州警局中，梅小米因為算半個當事人。所以，在別人都能回去休息的時候，她還要多錄一份口供。老實說，這些後知後覺的FBI的態度她不是很喜歡。
「我記得我是來協助錄口供的，而不是來被審問的。」梅小米不快的抱胸。
更正一下：不是不喜歡，而是很討厭。
「你和另一個單槍匹馬的男人是什麼關係？」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對梅小米的不滿充耳不聞，公事公辦的問道。
「你都說了他是單槍匹馬了，我能跟他有什麼關係？」逛了整整一天街，晚上還遇到這種緊張過頭要人命的事情。剛才給尼爾做緊急救治的時候不注意，現在疲憊感簡直成倍成倍的翻湧上來。梅小米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她揉了揉太陽穴儘量保持禮貌，那個害她暴露的消息，梅小米有些擔心是不是獨自留在酒店的艾力克西斯發來的？
「那是物證無法發還。」頭也不抬的應付了一句，那個在梅小米眼中漸漸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的探員又問道，「你是故意接近FBI經濟犯罪局顧問尼爾•卡夫瑞的嗎？」
梅小米……梅小米累得都快連火都發不出了。
「誰主動的，你問一下你的同事就知道了。」梅小米慢慢掛下臉，「還是說找不到真兇就拿無辜者甚至是受害者頂包，就是你們FBI探員探員的一貫作風。」
「注意你的言語。」面無表情的探員警告道，「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當心我將告你誹謗公職人員。」
梅小米氣樂了，她往後一仰，難以置信的反問道：「我還沒想告你們誹謗呢，你倒反咬一口。」
她實在是沒有心思跟這個明顯目的不純的探員打這種沒有意義的言語仗。
「要麼把東西還我放我離開，要麼就等待律師函吧！」
面沉如水的梅小米，終於顯露出一部分和他哥哥極為相似的特質。她完全可以選擇說出韋恩先生或托尼斯塔克中的任一位，事情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解決。但到了這個地步，她選擇讓面前這個傲慢的探員真正享受一把被人告的滋味。
「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在美帝境內從事間諜活動。一旦間諜罪名成立，就算有律師，你最好的後果也只是遣送回國。更大的可能，你甚至連這個回國的機會都沒有。」他輕蔑地衝梅小米笑了笑。
梅小米：哎呦喂，我就欣賞這傻蛋死到臨頭還使勁挖坑給自己跳的勇氣。
這個與其說是傲慢、不如說是沒腦子的探員，看著梅小米面無表情、卻完全不慌張的樣子，有些疑惑。但他又十分相信自己查出來的結果，眼前的這個種花家的女孩，是所有人當中背景最單純也是最薄弱的——就算她有一個十分強大的祖國又如何，一旦罪名成立，種花的確能保她回國。但是和履歷上添了漂亮一筆的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而且，她將尼爾•卡弗瑞帶進這個酒吧是事實；她被那個消失不見了的調酒師給救了也是事實；而她用不同於普通人的能力砸暈了另外一個暴徒更是事實。
FBI當局迫切的希望知道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反正不會是那一副除了FBI經濟犯罪調查局之外，沒人在意的名畫。
他寄希望於從梅小米這裡打開一個突破口，為此稍稍變動一下規則又能如何呢？
不是第一次這麼幹的探員輕車熟路，只不過大概沒有人教過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鐵板。
「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復仇者聯盟的員工變成了間諜。」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那我也是間諜嗎？」他轉頭看向邊上親自來接待他，卻被人看到了這麼難堪的一幕唐納德•拜倫，問道。
「斯塔克先生真是開玩笑。」他咬著牙恨恨地盯著那個連最基礎的背景調查都做不好的傢伙，心中判了他的死刑。
悠于 2018-1-8 00:21
第十六章
「斯塔克先生！」聽到熟悉的聲音，梅小米抬頭驚喜地呼喚一聲，立馬起身像是找到組織的小動物一樣，起身走過去。
「是不是現在覺得我特別有魅力。」面對快步走來的梅小米，斯塔克揚起一個不羈的笑，張開臂膀，調笑道，「來，給你一個擁抱，別人想要我可都沒給。」
梅小米被他故意裝出來的不正經給逗笑了，她沒有拒絕這個帶著安慰的擁抱。
本來只是開玩笑的鋼鐵俠驚訝地眨了眨他那雙焦糖色的美麗大眼睛，然後從善如流地收緊胳膊。
開玩笑，有便宜不佔他又不是美國隊長。認識了一個多月，他可是真的見識到了小姑娘有多不習慣他人的靠近，平時也就是娜塔莎因為女性的身份才能挨得近一點。
趁機摸了摸梅小米軟軟的黑色長發，托尼看向室內仍舊端著公事公辦態度的探員的眼神更加不善了——他得多混蛋才能給一向都好說話的梅小米留下這麼深的心理陰影。
「走吧，先回去休息。」攬著梅小米，托尼看都不看臉色難看的兩個FBI，漫不經心的神色下是毋庸置疑的認真，「剩下的斯塔克集團的律師會找你們聊的，那個間諜罪還有別的什麼罪名之類的。」
「我的包還有手機，他們都當做物證給扣押了。」梅小米還惦記這那個突然響起的信息，累極了的她這回沒有把東西落下。
在斯塔克以及FBI大BOSS的無聲注視之下，小警員連連抹著額頭上的虛汗，一溜小跑地將梅小米的東西取來，誠惶誠恐地遞給她。
「謝謝。」沒有遷怒這個小警員的意思，梅小米強撐著給了他一個微笑。
「沒少什麼吧？」托尼耐心地等她掏出坤包打開手機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瞅了瞅坐在梅小米對面的傢伙。
「沒有。」見只是無意義的推送消息，梅小米放下了心。草草地將包和手機都塞在手裡抓著，她搖搖頭，牽了牽托尼的衣擺。
托尼從善如流地帶著人往外走，忙亂的警局中眾人不自覺的給他們讓開一條道路。
半夜被逮進警局的多半是一些混混、酒鬼之類的，有些人在警局甚至比在自己的家還熟悉，今天居然親眼看到了鋼鐵俠跟一個不知名的姑娘出現在這裡，一個個忙不迭嬉皮笑臉地掏出手機準備留念。
「賈維斯。」平時鋼鐵俠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拍到，甚至還會配合地擺一個好看的姿勢，但是今天晚上可不行。
「收到，先生。」耳機的另一頭賈維斯配合默契地行動起來。
「Shit！這什麼破網！完全傳不上去！」不多時，不止一個人嘴裡罵罵咧咧地狠戳手機，最後只能無奈地重新塞回褲兜。
「賈維斯可真好啊！」梅小米羨慕地感慨了一聲。
「也不看看是誰創造了它。」受到表揚的鋼鐵俠得意洋洋。
跟著走出加州警局，半夜清涼的風給梅小米混沌的腦子帶來一絲清醒。
「斯塔克先生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事的？」她身上披著鋼鐵俠友情贊助的西裝外套，好奇地問道。
「我有賈維斯。」鋼鐵俠才會不會告訴她，是哥譚的那隻大蝙蝠最先注意到了自家酒店的情況，不過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才沒有呼喚超人。而處理像剛才那樣被無故扣押的情況，不得不說鋼鐵俠無論從速度上，還是身份上都是最合適的，這才通知了他。
梅小米納悶，她記得那個酒吧內部明明沒有監視器的啊？
已經疲憊得整個人都快無法運作的梅小米放過了那個話題，她看了看等在門外處於待機狀態的鋼鐵戰衣，問道：「所以你就這麼直接飛過來的？」
「非常及時，不是嗎？。」托尼•斯塔克走過去，鋼鐵戰衣就如流水一般一層層的將他包裹起來，「來，我送你回酒店。」
謝天謝地梅小米沒有恐高症，或者說就算有，已經累得跟面條一樣的她估計也感覺不出來。
掏出房卡打開門，梅小米回頭不解地看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鋼鐵俠：「你不進來嗎？」
「你確定你哥哥知道了，不會想殺了我嗎？」雖然種花家有句古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要是根本就沒風流成就死了，豈不是太不值了，他會被其他的復仇者們嘲笑到死的。
「進來吧。」梅小米被托尼那一本正經開玩笑地語氣給逗笑了，她也配合地說，「放心吧，我定的是套房，房間有很多，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托尼：其實我沒有開玩笑。
「右手邊的房間我和另外一個小姑娘都已經住下了，左手邊的隨你挑，今晚就將就一下吧。」梅小米幾乎是拖著步子往前走。之前在警局的時候還能硬撐著，現在回到可以放鬆的地方，反而覺得累得快撐不住了，「我住主臥，別去敲另外一扇門，門後有未成年，當心她爸爸來找你拚命。」
看見沙發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的梅小米，顧不上上面幾乎掛滿了的衣服，整個人和身撲了上去，發出一聲舒適的長長的嘆息。
就躺一小會兒，她迷迷糊糊的想著，一會兒就起來洗澡回床上睡去。
從吧檯後倒了一杯酒出來的托尼：人呢？
他左右看了看，然後無語的發現幾乎整個人埋在衣服堆裡，已經呼吸均勻，人事不知的梅小米。
「這麼快就睡著了？」鋼鐵俠繞到梅小米頭那邊，蹲下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會兒，又惡作劇般戳了戳她白皙的臉蛋，然後得出結論，「好吧，真的睡著了，看樣子今天是夠累的。」
托尼站起身，彎下腰撥開罩著梅小米的衣服，將人抱起來送回了她房間的床上。
瞅著她香甜的睡顏，是紐約大戰之後就一直被失眠所困擾的鋼鐵俠難得有了一絲睡意。
「晚安。」他輕輕地說。
無人的客廳，被落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許久才熄滅。
一直奉行早睡早起身體好，生活習慣健康得不像如今青少年的艾利克西斯大清早精神滿滿地洗漱完，來到客廳。然後一臉懵逼的發現，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吧檯後走來走去。
她腦子打了個頓，思考了一下，是大聲喊梅小米呢，還是直接撥打911。
就在她決定趁著沒有被那個男人發現，偷偷溜去梅小米的房間，然後再報警時，吧檯後的男人抬起頭來，那張熟悉的臉將她的動作卡在了原地。
「鋼鐵俠？」她難以置信的重複道，「你是托尼•斯塔克？」
「對，就是我。」已經算是難得睡了個好覺的托尼撐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忙活著給自己磨一杯咖啡，「要來杯咖啡嗎？算了，未成年還是喝牛奶吧。」
「為什麼你會在這兒？」腦子終於開始重新轉動的艾利克西斯接過鋼鐵俠本人親手倒的牛奶，難以置信的眼神在他和梅小米的房間之間轉來轉去，覺得自己大概發現了什麼。
「不不不，親愛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一杯現磨黑咖啡下肚，瞬間精神了的鋼鐵俠瞬間讀懂了小姑娘臉上意味深長的神色。
「只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解釋了一句，托尼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不要解釋更合適一點。
對面小姑娘一臉你繼續編，我就聽聽的表情。
他放棄了對此多說什麼，轉移話題道：「你是？」
善解人意的艾麗克西斯配合地擺出迷妹的架勢，問道：「艾利克西斯•羅傑斯，梅小米的朋友兼鄰居。我是你的粉絲，能夠合張影嗎？」
「我能直接叫你艾麗克西斯嗎？」羅傑斯小姐什麼的，他不小心想像了一下對面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的臉蛋，配上美隊的身材的樣子。
勤快的艾歷克西斯小天使在看見沙發上亂糟糟的一大坨衣服之後，出於不能讓自己的朋友在偶像面前丟臉的心態，忙忙碌碌的像小蜜蜂一樣轉來轉去的收拾。
貼心的她在聽鋼鐵俠說梅小米太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之後，果斷的將自己的行程拋在身後。再說了，旅遊考察什麼的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和自己偶像近距離接觸這種機會卻是非常難得的。
「咦？」艾利克斯西斯被衣服堆裡亮閃閃的東西引起了注意，她掏出來一看，是梅小米的手機。
「屏幕都碎了。」她抬起頭，看了看鋼鐵俠，目光中充滿譴責。你們得鬧到什麼程度啊，把手機都給弄壞了。
讀懂了這個善解人意過頭了的小姑娘的神情，鋼鐵俠臉綠了。
他看天看地，有心想解釋吧，又不知道怎麼跟這樣的一個未成年說這只是一個誤會，把昨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一遍吧，又違反了保密原則。而且，估計他說了她也不會信。
艾利克西斯又不是特工，一句秘密任務就能打發。
無奈，他指著再次亮起的手機屏幕，說：「又亮了，快打開看看，可能有什麼緊急的事呢？」
「這可不好。」艾利克西斯拽緊了手機不贊同，她低頭準備把手機放回茶几上。沒想到，手機未解鎖的頁面上真的大大的標了緊急這個單詞。
「我去喊她起床。」知道梅小米的工作性質，艾利克西斯不帶猶豫地轉身就鑽進了她的房間。
托尼：……我就隨口說說的。
第十七章
「斯特蘭奇博士出車禍了。」一句話，把梅小米徹底從昏昏沉沉的漩渦中嚇醒了。
她蹭的從床上坐起來，一邊聽著電話那頭帕爾默醫生低低的話語，一邊翻身從床上爬下來。
「我會盡快到的。」
掛掉電話，梅小米來不及計較自己還穿著昨晚那套沾染了灰塵的衣服，一把抽出櫃子裡的浴袍就往浴室裡鑽。
怎麼突然就出車禍了呢？她不解又著急，難道昨晚還真的是什麼倒霉日不成？
聽帕爾默醫生說，博士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在梅小米的追問下又吞吞吐吐地表示可能有些後遺症。
所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不能明說嗎？胡亂地給自己的長發打了點香波沖了沖，梅小米突然狠狠揉了揉濕漉漉的臉蛋。
Dr.Strange、Dr.Strange，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翻譯過來不就是奇異博士嗎？歪果仁的姓一向隨意，在梅小米的眼裡一直都只是一串沒什麼太大意義的字母組合，有時候用來認人都嫌重複率高。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身邊居然會出現一個未開發的超級英雄。
在她已經變得異常貧瘠的記憶中，奇異博士就是那個和隔壁大偵探撞臉了的大法師啊！
然而，用梅小米那一雙遠超常人視力的眼珠發誓，這兩人長得完全不像啊！
所以，即使把神經學外科博士、天才、姓斯特蘭奇三大要素放在一起，梅小米也完完全全沒發覺出什麼既視感。
要不是今天她突然靈光一閃，恐怕直到他重新站在她面前，她才能記起來吧！
就這樣，梅小米還覺得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一般人都不會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是哪一個超級英雄吧！自認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梅小米默默腹誹。
復聯正聯？不不不，在她的眼裡，這只是一個兼職的地方——雖然名字很高大上，工作性質也好像很高大上。
當然，能夠近距離接觸一般人接觸不到的超英看起來已經足夠別人羨慕了。
「一切都還好吧？」見梅小米一臉古怪的從房間裡出來，懶洋洋地靠在室內健身器材上的托尼直起身來關切地問道。
「老實說，我不確定。」遲疑地想了想，梅小米猶豫地說道，「不過我想現在訂一張回去的機票是當務之急。」
「加州有斯塔克的直升機，而且……」
「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先生。」客廳中響起賈維斯優雅的英式口音，他向另外兩個女士問好道，「早上好，羅傑斯小姐，梅小姐。」
「哦，天哪，你就是賈維斯，那個斯塔克先生創造的超級智能！」紅發小姑娘出乎意料的興奮起來，她小臉暈紅，似乎看見鋼鐵俠都沒和賈維斯說上一句話來得高興。
含笑地看著艾麗克西斯興致勃勃地和賈維斯聊天，梅小米看向對此似乎適應良好的托尼，謝道：「謝謝你的直升機，幫了大忙了。」
「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甜心。」俏皮地眨眨眼，托尼舉了舉手上的內線電話，「點早餐，想吃點什麼？」
「emmm……粥，有小米粥的話最好。」
早餐後不久。
「佩妮，你到了？」梅小米接起電話，聽著對面的情況臉色嚴肅起來，「謝爾頓也來了？」
抬頭瞅了瞅還無知無覺中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她想像了一下接下來會有的混亂，然後心有餘悸地衝托尼勾勾手指。
「甜心？」以為梅小米有什麼事，托尼天真的走過去。
然後被梅小米反手就關在了臥室裡面。
托尼：？？？
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他本人出現時會出現的混亂，梅小米就給佩妮他們開了門。
「哇哦！那是等比例鋼鐵俠模型嗎？」一個箭步闖進客廳，謝爾頓痴迷地上手摸了摸，「不不不，這是真的，托尼•斯塔克就著這裡！」
被關在門後的托尼：親愛的，我剛才就想告訴你了。
經過一場足以令鋼鐵俠這種見識廣泛、神經已經被形形□□的人鍛鍊得相當粗壯都快崩潰的混亂，梅小米不得不推著托尼回到鋼鐵戰衣中，讓賈維斯趕緊帶他先回紐約。
「他收藏了很多名人的限制令，你知道的。」佩妮笑眯眯，能夠親眼看見鋼鐵俠本人已經夠她多了很多聊資。雖然為了阻止謝爾頓更深一步地得罪他，合照是不用想了。
「我的錯。」揉了揉發暈的額頭，梅小米示意了一下興奮過後忙忙碌碌的謝爾頓，「他現在在幹嘛？」
「有時候我的房間亂得整理不過來的時候，我就帶他過去。」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佩妮滿意地說道，「然後，我就得到了一個新的房間，還有貼心的小標籤指南哦！」
梅小米：「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回去嗎，艾利克斯？」
「還有萊納德不是嗎，還是有正常人的。」性格一級棒的艾麗克西斯興致不錯，道，「而且謝爾頓挺有趣的，不是嗎，我一直夢想有一個小弟弟來著。」
梅小米：千萬不能讓艾利克斯的父親發現這次旅行讓他寶貝女兒的審美出現了偏差。
中午的時候，梅小米趕到了醫院。
當她看到躺在病床上，雙手上插滿了鋼釘以及固定器的斯特蘭奇博士，她沉默了。
「這就是你說的還行？」梅小米看他還在昏睡之中，拉過一邊的帕爾默醫生問道。
「整整十一個小時的手術，骨頭韌帶不說，神經嚴重損傷，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做好這個手術。」帕爾默醫生難過地搖搖頭。
「我也不行。」梅小米輕聲喃喃。
手部的神經非常精細，梅小米可以動用能力讓它們加速恢復、癒合，但這必須建立在能夠對接起受損神經的基礎上，手術越完美，小米的能力作用也就越完美，即使恢復到原本的樣子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梅小米來美帝，找斯特蘭奇這位頂尖神經外科醫生進修的原因。因為歷史原因，雖然種花家的文化不像她第一世那樣中斷了傳承，但是國內醫術長於內科還有調養，外科的話——比如神經外科，就是美帝這邊更先進一些。
梅小米自己擁有內力還有能力，甚至這段時間她還發現了自己的能力正在明顯的增長，也許有一天她能夠做到無視物理原則，直接治癒嚴重的疾病或外傷，但現在的她還不行。
甚至，她更希望能學成回國之後將技術教給更多的醫學生。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擁有不一般的能力。可技術是共通的，配合中醫的手法，相信更多的人會因此受益。
但是，看斯特蘭奇博士現在的樣子，梅小米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幫這個比自己倒霉多了的傢伙渡過難關。
「他要醒了。」站在窗外的梅小米率先注意到了斯特蘭奇的眼珠轉動，她匆匆地拉住一個護士，「去喊帕爾默醫生，斯特蘭奇博士醒了。」
「好的。」低頭看藥單的護士點點頭，來不及往門內看一眼，匆匆將藥單往口袋裡一塞就跑開了。
「博士，斯特蘭奇博士？」梅小米小心地俯下身，輕聲試探著他的反應。
「他怎麼樣？」帕爾默博士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梅小米往後讓了讓，讓她更靠近窗邊。
「還不是很清醒，但意識已經在恢復了。」看著帕爾默醫生關切的樣子，梅小米默默的轉身走出病房。
那樣驕傲地博士恐怕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虛弱與創傷，梅小米嘆了口氣。
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糟糕，不管是斯特蘭奇博士的恢復還是他的情緒。
梅小米已經基本處於停課狀態了，她原本基本上就是博士一手帶著的，現在他已經自顧不暇了。哥倫比亞大學曾經勸說過梅小米換了一個指導教授。
梅小米拒絕了。
站在復聯大廈的正門口，梅小米嘆了口氣。自從那天離開病房之後，梅小米還沒有和博士接觸過。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樣絕望的博士，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自己的能力對他已經被毀了的手沒有用。
她就算讓他加速癒合了，癒合的方向也是按照之前的那場算不上成功的手術。就像一個樹，枝丫長錯了地方，梅小米再怎麼讓它快速生長，帶來的依舊只會是需要被修建的累贅。
是的，斯特蘭奇知道梅小米的能力。在之前大戰的救治中，他們有過一段時間不短的配合。以他的眼力，很容易就發現了梅小米經手病患的不同之處。不過他保持了沉默，並配合鋼鐵俠隱瞞了下來。
梅小米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眼前的這場大雨，綿延不絕而且無端讓人失落不已。
「好吧，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用的。」嘟囔了一句，梅小米不自覺地瞅了瞅自己的包，「稍微加速一下事情的進程，應該不會有什麼要緊吧？」
第十八章
斯特蘭奇博士的公寓位於寸土寸金的曼哈頓市中心，並在之前的紐約大戰中奇蹟般的沒有受到外星人的波及。
拿著帕爾默醫生發給她的地址，梅小米從賈維斯駕駛的銀灰色超跑上下來。
「謝謝你的幫助，賈維斯，你總是那麼的貼心。」
「我的榮幸，梅小姐。」
屋外的雨大得天地間彷彿只有雨落時刷刷的聲音，偶爾汽車匆匆飛馳而過，帶過一片短暫的現代文明的迴響。
小時候在江南水鄉長大的梅小米很適應這種自然給予的靜謐，她打著傘拾階而上，原本焦躁的心情不治而愈。
自她從醫以來，哥哥一直在她耳邊念叨，盡人事聽天命。裴元大師兄也常說，萬花醫得了病，卻醫不了人，更醫不了命。
所以，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謂的命運，不就是人的一個個選擇嗎？斯特蘭奇博士現在的狀況醫學上已經沒有辦法了，找到卡瑪泰姬是遲早的事。
不說紐約大戰他保護了梅小米的秘密，就說這一段時間他毫不藏私的教授，她也該領情。
她能幫的不多，但是讓他少走一些彎路還是做得到的。
一邊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一邊從電梯門裡跨步走出，梅小米迎頭撞上了步伐狼狽的帕爾默醫生。
抬頭看看她身後還沒來得及掩上的門，耳力過人的梅小米正好聽到了裡面嘩啦啦東西甩出去的聲音。再瞅瞅眼角似乎還含著一絲淚光的美麗女醫生，以及她臉上還沒能來得及掩飾好的受傷。
梅小米：……要不我還是改天好了。
「你來了？」帕爾默醫生卻沒有給她逃離的機會，她故作鎮定地衝著梅小米笑了笑，說道，「他一直很喜歡你……勸勸他吧！」她大概不知道她的笑容在梅小米的眼中是多麼的勉強。
「誰在外面，如果是要勸我來放棄的那就儘管近來看我笑話吧！」斯特蘭奇博士大約聽到了門口她們對話的聲音，他大聲地說道，一句句刀子使勁往帕爾默醫生身上插。
「他這段時間只是受了太多的打擊。」帕爾默一邊勉強地笑著，一邊還要給用言語傷害她的斯特蘭奇博士努力解釋，「所以有點……」
「我先回去了。」在梅小米沉默地注視下,她狼狽地低下頭，「我先回去了。」
梅小米深吸一口氣，然後認真地祈禱，願此刻嘴炮與她同在。
「你也是來勸我放棄的嗎？」
剛走進門，梅小米就聽見這麼頹然的一句。擁有著一整片封閉式落地窗的客廳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大概是能將人的心情都照亮的吧！然而，在這個陰雨綿綿的季節，空曠的公寓就像是眼前這個無力的男人一樣，充滿了陰霾。
虧她還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踏進來，原來激憤的心情已經過去，現在已經只剩下頹然了。
瞬間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抖起來一點的梅小米挺直了脊背，努力學著平時夏洛克懟人的樣子，面無表情道：「最難聽的話總是發洩向自己最親近的人，是嗎？」
見斯特蘭奇波士毫無反應，梅小米深吸一口氣，準備再開炮。就看見明明靠坐在陰影中，一身頹然毫無鬥志的男人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刀。
梅小米：哥哥救命，我有點慫QAQ
「哪學來的？」嗤笑一聲，斯坦蘭奇脖子一仰，往後靠在窗戶上，斜睨她一眼，說，「看著不順眼，正常一點說話。」
……那不就是你平時說話的樣子嗎，你也知道不順眼啊！
梅小米一口氣哽在胸口憋得小臉赤紅，苦著臉順了順氣，她走上前兩步，低頭看了看原本驕傲的博士無動於衷的樣子，嘆了口氣，蹲下來托腮瞅他。
兩人誰都不先說話，一時間只聽得見不停歇的雨沖刷著窗玻璃的聲音。
「想說什麼趕緊。」最終還是沒耐心的斯特蘭奇皺著眉打破了寂靜。
梅小米一笑，揉了揉發麻的雙腿，乾脆席地正坐，理了理裙子的邊角。博士看她很是乖巧的樣子，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句，不過到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放棄了的話，就不會放任我在這裡聽我說話了對不對？」
「我只知道你再廢話，我就會把你趕出去。」
癟了癟嘴，梅小米認真地和斯特蘭奇博士坦誠道：「直到現在為止，我的能力對你的手沒辦法。」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在清醒後沒看見梅小米時，他心中就已經明白了。
「去種花家用傳統中醫治療的話，時間久了也許會有奇蹟。」
「我等不了。」這條路，他考慮過，但是漫長的時間讓他放棄了，也許等真的走投無路之後，他會考慮。
「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拖過自己的包，梅小米從裡面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的信封，推給他，「去卡瑪泰姬吧，把這封信交給一個名叫古一的人。」
「卡瑪泰姬。」念叨著這個名字，斯特蘭奇不以為然，「聽上去不像什麼醫院，是療養所嗎？」
卡瑪泰姬、療養所？想了想裡面許多慕名前來身患不治之症的人，梅小米神色古怪，但還是憑著良心為卡瑪泰姬辯解了一句：「當然不是……總之你去了就知道了。」
說著，她匆匆起身，生怕斯特蘭奇會問出更多她回答不上來的內容。
看著梅小米匆匆離開的背影，斯特蘭奇拿起那封信，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本想和地上的廢紙一起扔掉，想了想，還是撿起來放在一邊。
現在的他已經經不起任何一個機會的浪費了。
下雨天睡覺天。
早早回家，早早窩上床，打開家庭影視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零食，累了就洗漱睡去。梅小米對待這樣陰雨綿綿的季節，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親切……還有懶宅。
睡著之前，她還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第二天請假不去復聯的可能性。不過想到娜塔莎對她的鍛鍊毫不留情的架勢，她很懷疑她會乾脆跑來這裡把她從床上揪出來，於是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不過，醫院那邊不用去，睡個懶覺還是可以噠。
然後她就在賈維斯溫柔的提示音中被吵醒了。
「才八點啊！」艱難地睜大了眼睛，看清了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梅小米不情不願地接通電話。
「卡瑪泰姬！」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梅小米的耳邊炸響，震得她差點沒把爪機扔出去。
梅小米：啥？
「嗯？嗯！」拖著還沒完全醒來的身體，梅小米一邊應付著對面喋喋不休的病例描述，一邊打開冷水，給自己的臉蛋來了一下。
emmmm……瞬間清醒了。
「一個完全沒有治癒希望的人都痊癒了，所以你說的卡瑪泰姬到底在哪裡！」斯特蘭奇有點興奮過頭，這種絕望之處看到了活生生例子的心情，讓他忍不住有一點失態。
「我以為你還要考慮一段時間，甚至完全不考慮呢。」不得不說，梅小米有點驚訝，她問道，「你真的知道卡瑪泰姬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我只知道那裡可以治好我的手。」不耐煩地換了個手接聽電話，斯特蘭奇看了看時間，問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地方的具體地址，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我倒覺得這才是重點，梅小米腹誹。
「我是知道那裡的具體地址，但是我不能說。」梅小米氣定神閒地說，「或者說，我沒辦法說出來，那個地名就像是哈利波特裡面一樣，是被保護的。」
「哈利波特……什麼？」斯特蘭奇舌頭有點打結了，「那部童話小說？」
「是的。」想起斯特蘭奇博士這種忙著賺錢忙著研究的人生贏家是不會對一部童話小說感興趣的，梅小米連忙帶過這個話題，「總之，你只能自己去找到那裡，有緣者才能得到幫助。」
「那別人帶進去行嗎？」沉默了一下，斯特蘭奇一針見血地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梅小米被這快速的鑽漏子技能給噎住了，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她還是憑良心地回答了他。
果然，下一秒。
「那你帶我去！」
「不！」脫口而出的拒絕讓電話雙方都沉默了好久。
「你先自己去，如果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找到卡瑪泰姬當然是最好的。」頓了一下，隨後梅小米艱難地承諾道，「如果一個月之後，你還是找不到的話，我就來帶你進去。」
「就這麼定了。」就像是剛才的尷尬不存在一樣，斯特蘭奇快人快語地拍板。
梅小米：……我好像已經後悔了我能說嗎？
「對了，關於你的學業。」斯特蘭奇快速地報了一串號碼，然後說，「這是加勒特•博頓的號碼。」
停頓了好久，甚至連梅小米都能感受到對面的糾結。
「這傢伙不喜歡寫論文所以在業界不是很出名，但是實際能力卻只比我差了一點點。」
一點點？也就是說其實不相上下咯？深知斯特蘭奇自負本性的梅小米挑眉。
「我已經推薦了你過去，他也已經同意了。」
「謝謝你，斯特蘭奇博士。」無聲地笑了笑，梅小米當然不敢在他彆扭著試圖表達好意的時候戳穿他。
「總之，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來帶你，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匆匆地就像是身後有人追趕一樣說了一串，最後他沒忍住，交代了一句，「他在哥譚大學，你知道那個城市不怎麼友好的吧？」
「當然，我會注意安全的。以及，一路順風，博士，願你心想事成。」
第十九章
「你要去哥譚！！！」正好沒有任務的幾個復仇者異口同聲，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轉頭看向梅小米。
梅小米忍不住後退一步，這個反應似乎有點不在的意料之內。
「是的。」她忍不住擺出一個怯怯的疑問表情，「為了學習？」
「你要去那個大蝙蝠的地盤而你卻完全沒有和我們提起？」托尼難以置信，他放下手中的正忙著的數據，皺著眉問道，「我以為作為給你發工資的BOSS，至少我應該有提前知情權？」
「確切的說，發我工資的是全球聯合反恐組織。」見托尼眉毛一挑就要開嘴炮，梅小米連忙加快語速，一口氣交代前因後果道，「因為我的帶隊教授出了車禍現在已經出國尋求治療，臨走前他給我安排了別的教授，而這位加勒特•博頓教授只是正好在哥譚大學工作。」
「把他挖過來，賈維斯。」托尼毫不猶豫，吩咐道，「那個大蝙蝠付多少的資金，我加十倍。」
「托尼！」娜塔莎不贊同地盯了他一眼。
「抱歉，我並不覺得這十分可行，先生。」與此同時，賈維斯將自己的調查資料顯示出來，「那位教授並不單單是為了韋恩大學的豐富資金，更多的是他本人就是一個哥譚人，並且已經在哥譚執業十年。」
「所以呢？」財大氣粗就怕花不出去的托尼抱臂，無視了娜塔莎的眼神，自顧自的道，「十倍不夠就二十倍，資金不是問題。」
「當然，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向博頓教授致以了誠摯的邀請。」不知道是不是梅小米的錯覺，她總覺得賈維斯在誠摯的這個詞上加重用了一些語氣。
「我以為我已經成年了？」對著娜塔莎，梅小米不滿地說道，「只是去學習，他還真準備讓我和這座城市綁定嗎？」
「不用理他。」無畏地向鋼鐵俠這個掌握著在場人員所有裝備的製造大師翻了個白眼，娜塔莎安慰地摸了摸梅小米順直的長發，「不過，你也知道，你哥哥把你的鍛鍊交給了我。如果你去哥譚的話，這一部分怎麼辦？」
梅小米：對哦，她怎麼就沒想到還有不用天天訓練這一個好處呢？
她想著，小臉上泛起光來，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娜塔莎，充滿希冀的準備開口。
一眼就看穿了小姑娘心裡想一些什麼的娜塔莎，在她開口之前就打斷道：「停止訓練的事你想都別想。」
梅小米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垮下來，然後盯住了一直對她很溫柔很好說話的娜塔莎，拉長了聲音軟軟道，「Please~~~~」
看著梅小米祈求的大眼睛，娜塔莎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腮幫子，然後殘忍地一口回絕：「不行！」
梅小米：完蛋，這招對娜塔莎不管用！
差點脫口而出好好好、買買買的托尼及時剎住了車，然後掩飾地轉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灌了一口。
「所以只要把那個教授挖過來不久一切都解決了！」重新掛上得意洋洋的語氣，托尼對自己幾分鐘前的英明決定很滿意。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潑您的冷水。」賈維斯無縫銜接地接上了自家先生的話頭，「博頓教授已經拒絕了您的邀請。」
托尼：賈維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賈維斯。
他不期然地想起早年父母還在的時候，總是被賈維斯先生（人工智能的原型管家先生）日常一懟的情形。托尼禁不住反思，難道自己在創造賈維斯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就將這一點給加了進去？他記得，為了自己以後的心臟著想他當時明明很小心的。
「噗嗤。」見托尼不滿地看過來，梅小米一邊努力收住笑意，一邊解釋道，「我只是想起了潘尼沃斯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英倫口音的管家都自帶毒舌技能，梅小米忍不住笑眯眯地想，就算是人工智能，賈維斯懟自家老闆就和阿爾弗雷德先生懟自家老爺一樣水到渠成，天然雕琢毫無刻意的痕跡呢！
「那就換個教授。」面無表情的鋼鐵俠不再嘻嘻哈哈，嚴肅地通知道，「總之，哥譚太過危險不許去。」
「托尼！」這回就算是一直安靜地在一邊旁聽的美隊都忍不住了，警告地高聲道。
「這是我的學業。」沉默了一會兒，梅小米重新端起笑容，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認真，「謝謝您的關心，但我並不會因此改變主意。」
正要脫口而出讓賈維斯取消機票的托尼一抬頭看見幾人不約而同的不贊同眼神，氣壞了。
「你們就不勸勸她？」他提高了聲音，質疑道，「那個城市的犯罪率簡直快全宇宙聞名了，你們就放任她羊入虎口？」
「事實上，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美隊看向娜塔莎，娜塔莎衝他點點頭。
「不要告訴我，你們的辦法就是那個黑漆漆的大蝙蝠？」鋼鐵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牙疼的樣子。
「噗嗤~」
鋼鐵俠：EXM？
鋼鐵俠簡直被梅小米笑得沒脾氣了，他無奈地問道，「所以甜心，哪裡又戳到你的笑點了？」
「對不起，但是我忍不住想斯內普教授，他和韋恩先生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梅小米笑眯眯，解釋道。
「那又是個什麼教授？」頓了頓，他揮揮手，「算了這不重要，你確定要去哥譚？」
「事實上，我已經和博頓教授聯繫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
藉口先回去整理行李，梅小米提前離開了復仇者大廈——感謝整理小能手謝爾頓。上次的行李箱艾麗克西斯上次給她帶了回來，她打開看過之後就再沒有捨得重新打亂。她只要根據哥譚市的氣溫，稍微再增加幾件厚一點的外套就可以了。
為此，梅小米決定再給謝爾頓弄上一套正義聯盟的簽名。
謝爾頓：恭喜你獲得庫珀博士一生摯友的資格，好好保持！
看著梅小米、鋼鐵俠先後離開的背影，默默吃瓜的鷹眼往美國隊長那邊靠了一靠，充滿疑惑地問道：「你不覺得托尼對梅的態度有哪裡不對勁嗎？」
「有嗎？」美隊疑惑地看看鷹眼，想了想說道，「除了彼特，梅是這裡最小的，又是個女孩子，多關心一下很正常吧！」
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的美隊老老實實地說：「其實我也覺得梅她去哥譚不太好。」
「你覺得呢？」不死心地鷹眼看向娜塔莎，試圖得到她肯定的觀點，「他完全過度反應了。」
「你想得太多了，克林頓。」娜塔莎優雅地撩了撩有些長了的頭髮，為了神盾局的事情奔波了那麼久，她都沒抽出時間好好搭理一下。
「那就是一個從來沒養過妹妹，結果發現別人家妹紙很軟很可愛就拿來養得很開心，結果完全忘了自己不是人親哥哥的代入感強過頭的傻瓜而已。」
「真的不是喜歡嗎？」鷹眼遺憾的問道。
「我完全同意羅曼諾夫小姐的說法。」賈維斯突然出聲道，「這是前天先生剛給梅小姐添置的衣櫃，按照我收集到的數據，先生是不會給自己的女伴購買這種風格的衣物的。」
虛空之中，一排排光鮮亮麗的衣裝清晰的倒影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以試試就是這樣的。」早就看了出來的黑寡婦帶著先知的淡定道，「沒有一個男人會給自己喜歡的女孩買這種穿了就幼稚十歲的衣服的，還每一件都包裹得那麼嚴實。」
沒有了八卦可以看的巴頓特工只能遺憾的聳聳肩。
鷹眼：必須多吃兩塊小餅乾壓壓驚。
不知道是不是哥譚這個城市風格的原因，一下飛機梅小米總覺得這裡的天空都帶著揮散不去的灰暗。
陰沉沉的，總覺得下一秒就能下雨放假了。
「潘尼沃斯先生？」拉著行李的梅小米完全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蝙蝠俠的管家先生。沒有猶豫，她上前打招呼道，「是來接韋恩先生的嗎？」
梅小米至今都對當初管家先生招待她的小餅乾和馥郁的奶茶難忘不已。
「事實上，是來接您的。」紳士地拉開車門，管家先生比了一個請的姿勢，「韋恩先生已經在莊園裡等您了。」
梅小米：被那個大佬等著，突然覺得好可怕= =
「這是輛阿斯頓•馬丁嗎？」聽話地坐上車，為了避免尷尬梅小米順口問道。
「是的，阿斯頓•馬丁•one。」管家先生有問必答，還笑眯眯地添了一句，「是老爺這段時間比較中意的車型。」
梅小米：……抱歉我真的只是隨口問問的，其實我對車不熟。
「車很好看，韋恩先生的審美很不錯哈！」乾巴巴地讚美了一句，梅小米決定接下來的路程她一定安靜如雞。
「謝謝您的誇獎，這段時間老爺的審美的確有了長足的進步。」阿爾弗雷德看了看一臉艱難的小姑娘，知道這大概是她能說出的關於車子最真實的讚美了，於是很是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昨晚斯塔克先生來電，和老爺對您在哥譚的安全問題做過細緻的討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小姑娘雙手放在膝蓋上的乖寶寶坐姿，知道她緊張的管家先生儘量用著輕鬆地語氣說道，「他們一致同意，您在哥譚就學期間應該住在安全性有著充分保障的地方。」
心中漫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梅小米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安全性有著充分保障的地方是？」
……總不會是正義聯盟的月球堡壘吧？
「當然是韋恩莊園了。」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地砸下一顆大雷，「還有比韋恩莊園更安全的地方了嗎？」
預感成真的梅小米：……完全無法反駁，然而我情願去住月球堡壘。
「這實在是太打擾了。」覺得自己還可以掙扎一下的梅小米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已經遠去了的機場，「對韋恩先生來說也不是很方便。」
「當然不。」阿爾弗雷德滿含欣慰地說，「老爺對您的到來表示熱切的歡迎。」
蝙蝠俠？熱切？梅小米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熱切這個詞了。
「更何況，這是為您安全得出的最佳方案，就算是您的哥哥也會同意的。」阿爾弗雷德突然又換上一幅憂傷的神色，「事實上，除了您的安全問題，還有一個老管家的一個私人請求。」
「您說，我一定盡力。」看不得一個老人用這樣語氣和自己說話的梅小米瞬間坐直了身體，應道。
「您知道，老爺他酷愛極限運動，常常為此不顧身體，也不像小時候一樣願意聽話看醫生了。」回想起白白嫩嫩的韋恩小少爺，阿爾弗雷德遺憾地嘆息，「不知道您在哥譚期間，是否願意出任老爺的私人醫生呢？」
「舉手之勞。」這是梅小米的老本行，她倒沒什麼不願意的，只是……
「您也說了，韋恩先生不太愛看醫生，他會樂意配合嗎？」梅小米忐忑道。
「他會願意的。」管家先生勾起一抹涼涼的笑容。
不遠處的布魯斯寶貝：哈秋！哈秋！！哈秋！！！
第二十章
「快到了？」梅小米抬頭，看見遠處露出來的一個建築物尖尖的角，不僅問道。
「是的，梅小姐，您很快就能韋恩莊園的全貌了。」阿爾弗雷德微笑著回答道。
「您太客氣了，潘尼沃斯先生。」梅小米著迷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叫我梅或者小米就可以了。」
「那麼同樣的，阿爾弗雷德就可以了。」相信我，我比您更希望將『小姐』這個稱呼變成『韋恩夫人』，管家先生不動聲色地想著。
阿爾弗雷德用簡直慈愛過分的眼神看了看身邊已經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窗外的姑娘，就在幾個月前，他還絕望地認為這大概是又一個永生之年系列。
另一個永生之年系列是能看到一個和韋恩老爺小時候一樣白白嫩嫩的小少爺或小小姐出生，他甚至更迫切的希望這個先實現——管他是不是需要什麼前提呢！
現在，管家先生覺得自己大概能夠期待一下韋恩老爺還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按著順序踏上人生的旅途。
「猶抱琵芭半遮面。」看著被綠色的叢林半掩半映著的古堡，梅小米低低地嘆道，她上次來的時候，全副身心都用在怎麼應付自家大魔王身上了，都沒能多花點時間觀察一下這裡的美麗景色。
「她很美，不是嗎？」阿爾弗雷德穩穩地駕駛者車子，一邊介紹道，「韋恩古堡建立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已經經歷了四代主人。擁有著整個哥譚最大的私人圖書室，家庭影院、遊戲室等等。」
「您是對的。」梅小米笑嘆。
這是在紐約看不到的景色。
隨著汽車拐過一道彎，一直半羞澀地藏在樹林後的古堡逐漸顯露在她的面前，宛如在清晨的陽光之下一點點睜開眼睛的美麗少女，靜謐中又透露出生機。
「然而，整座古堡就只有我和韋恩老爺兩個人住著，她對於一個孤單的老人來說，就有些實在是太空曠了。」嘆了口氣，阿爾弗雷德傷感不已，「沒辦法，誰讓老爺平時總是那麼忙呢？」
梅小米：話題就沒法從韋恩先生身上扯開了是不是？
已經聽了管家先生講了一路的小小的可愛的韋恩老爺小時候，梅小米覺得一會兒自己大概就可能沒辦法直視如今六英呎二英吋、身材壯碩地連裁剪合適的西裝都不能完全遮掩住的韋恩先生。
誰讓管家先生口才那麼好，講得繪聲繪色的，就好像那個身材纖細，擁有著天使一般小臉蛋的小韋恩揪著媽媽的裙邊不敢自己去睡的情景就在眼前一樣。
她挺擔心自己可能會忍不住露出什麼古怪的表情。
「當然，您來之後就熱鬧多啦。」老管家欣慰又滿含期待，「我已經為您準備了早餐，您是喜歡中式的還是英式的？」
「……中式的。」已經完全放棄掙扎的梅小米老老實實地回答。
「韋恩老爺說我煮的小米粥挺地道的，希望能讓您滿意。」
梅小米：emmmmm……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
下車之後，看到正走出門前來迎接他們的韋恩先生，梅小米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大壯碩，單隻手拎起她的行李就像是捻起一根羽毛一樣的韋恩先生。
羞澀、可愛、纖細的小韋恩少爺？
「怎麼了？」敏感地察覺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有點詭異，布魯斯•韋恩看了一下自己，然後示意阿爾弗雷德，他哪裡不得體嗎？怎麼她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管家先生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老爺今天的行頭還是他準備的，不可能有不得體這種低級錯誤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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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知道自己臉上藏不住的梅小米實話實說道，「只是覺得您挺英俊的，嗯~看上去還很有安全感。」
「……謝謝？」布魯斯沉默了一下，決定放過這個話題，「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需要的就去找阿爾弗雷德。」
「還有，歡迎來到韋恩莊園，請把這裡當做家一樣，希望你能過得愉快。」韋恩老爺勾起一個微笑，誠摯地說。
聞言，梅小米突然停住腳步，歪頭瞅他。
覺得自己的歡迎詞應該沒有說錯的布魯斯衝著梅小米挑眉。
「事實上，我現在就有一個請求來著。」覺得這是個好時機的梅小米，AKA即時上任的蝙蝠俠私人醫生，眼角上撇，盯住了他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左手，「路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應了潘尼沃斯、不，阿爾弗雷德的請求，出任您的私人醫生。」
「所以，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大概不是我的安頓，而是您不怎麼靈便的手臂？」
私人醫生？布魯斯沉默了一下，目露無奈地看向始作俑者，在一邊露出滿意微笑的管家先生。
「有神額問題嗎？」努力撐起一名職業醫生的氣勢，然而在這氣氛奇怪的沉默中，梅小米覺自己寂靜快要堅持不住了。
不、不能慫！關於病人的身體問題一點都不可以含糊，梅小米，這是原則問題決不能放棄！
「當然，接下來的醫治工作就都麻煩你了。」布魯斯看小姑娘幾乎將忐忑寫滿了一臉，又強撐著不願意後退的可愛樣子，果斷妥協。
「阿爾弗雷德已經給你準備了早餐，就在上次你去過的小花廳，醫生也要先填飽肚子不是嗎？我的手臂已經經過初步治療了，不急於一頓飯的時間。」
軟言軟語地將一遇到病人就比較固執的小姑娘哄去花廳用餐，布魯斯無奈地對管家先生說，「你知道作為全球聯合反恐組織的醫療官，理論上來講，她就是負責我們的醫治工作的。」而不需要再多此一舉的私人醫生的名頭。
「但是私人醫生卻只負責你，不是嗎？」阿爾弗雷德表示對自己看到的非常滿意。
「她才十八，而我已經快將近三十。」對管家先生的心病一直十分瞭解也從來完美無視的布魯斯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要不然接下里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更何況我只是受她哥哥的請託照顧她而已。」
「哦，韋恩老爺，您真的是完全不瞭解。」搖搖頭，阿爾弗雷德決定去將自家老爺的身體報告整理出來，以便新任私人醫生參考。
要是您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您還糾結什麼年齡？還有您真的完全察覺不出自己的語序有點問題嗎？搖搖頭，阿爾弗雷德恨鐵不成鋼地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布魯斯：嘿！
等梅小米用完早餐，甚至順便參觀了一下自己的未來居住的房間來消消食之後，她才得到通知，說布魯斯已經準備好了。
「您看一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將梅小米領進一層的醫療室，阿爾弗雷德關心地問道，「如果這裡的器械不夠，底下還有更全的。」
知道他指的是蝙蝠洞，梅小米搖了搖頭，雖然挺想參觀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這一次用不上器械，謝謝。」
被一老一小完美無視的布魯斯：還有人躺在病床上呢！
如他所願的，梅小米看了過來，然後脫口而出。
「把衣服脫掉。」
布魯斯：……
阿爾弗雷德：emmmmm……我是不是應該先迴避？
「我要仔細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光把脈是不夠的。」梅小米低頭整理著從自己行李箱裡帶來的藥箱，沒有注意到頭上兩個男人近乎凝滯的眼神，一邊習慣性的解釋道。
雖然知道梅小米不會有什麼別的意思，但這種話從妙齡姑娘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感覺有點奇怪。
知道自己想歪了的布魯斯動作迅速地將自己的上半身給剝了個乾淨。
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上身光溜溜的蝙蝠俠，梅小米心想，不愧是超級英雄，速度就是快。
超英們：你對超英到底有什麼誤解？
「躺好。」已經全部身心被眼前的傷口吸引去了注意力，梅小米沒有留意道阿爾弗雷德的離開，「你在受傷過後又用過左手了。」
說著，她不贊同地盯了布魯斯一眼，陳述的語氣完全不給他解釋的餘地。
「難怪阿爾弗雷德那麼擔心你，他特地拜託我給您做調養。」要她說，讓一個那樣一個老人擔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處於禮貌，梅小米沒有說出後面那段話，但布魯斯從她的臉上完完全全的理解到了這一信息。
「……我以後會注意的。」布魯斯•經常受傷的蝙蝠俠•韋恩艱難地說。
「光注意可不夠。」梅小米嘆了口氣，剪開他胸口的紗布，嘆息道，「無論是韋恩先生還是蝙蝠俠都擔負著整個哥譚，既然如此，稍微愛惜一下您自己也不什麼於此有衝突的事吧？」說著，她突然住了口。
「抱歉，我不該這樣指手畫腳，我……」
「你是對的。」回過神來的布魯斯趕緊打斷小姑娘，要不然他總覺得她以後見了他可能連頭都不敢抬，「所以我才請了你不是嗎？我發誓，我會配合的。」
他著重口音說著配合的話，一邊不著痕跡地看向裝著微型攝像頭的地方。
坐在監視屏幕之後的阿爾弗雷德滿意地押了口茶。
悠于 2018-1-8 00:22
第二十一章
躺在醫療床上的男人□□著上身，分明的肌肉線條在陽光的偏愛下顯得格外誘人。即使他左肩膀上爬著用黑線縫起的猙獰傷口，也不影響他猶如米開朗琪羅手下的大衛一般，充滿著力與美。
梅小米得承認，這樣一個象徵著權力以及力量的人，乖乖的任由自己下手的感覺，真是相當的讓人滿足。
……無量天尊，這讓我看上去像一個怪阿姨！梅小米鼓了鼓腮幫子，趕緊將剛才不怎麼河蟹的想法壓在心底。
「韋恩老爺，也許你應該看一下這個新聞。」監視屏幕後的阿爾弗雷德遺憾地打斷了醫療室裡溫馨的氣氛，但是剛出現在BBC上的新聞，他覺得可能需要注意。
「倫敦一處百年建築物遭到襲擊，現場濃煙滾滾，值得慶幸的是暫時還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切換進來的畫面忠實地展示了女記者口中『濃煙滾滾』這一狀況，不過就算如此，也沒影響梅小米注意到濃煙之後，畫面中一閃而逝的卡瑪泰姬的標誌。
她不由自主地直起腰來，眼睛緊緊地盯住從天花板上吊下的電子屏幕，不由自主的喃喃出聲。
「這可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右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布魯斯皺眉看著已經放映結束的現場，畫面已經切換回演播室的新聞報導。
「不，我並不知道，但這不是什麼好事。」她回轉過身體，皺緊的眉頭昭示了她不平靜的心情，「而我前一段時間剛把自己的導師給介紹了過去。」
「去了倫敦？」
「不是倫敦，但卻是同一個組織。」伸手將坐起來的蝙蝠俠給按回去，梅小米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又開始有了滲血跡象的傷口，「二次縫合，是阿爾弗雷德做的嗎？」
「是的。」順著梅小米的力道躺回去，布魯斯伸出右手去夠桌邊的一杯白蘭地，「他的技術很好。」
「的確如此，在您那麼胡鬧導致傷口再一次崩裂變得更加嚴重的情況下，他還能儘量按照原本的縫針孔……」一邊準備特製金針，一邊轉回來的梅小米舉著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嘿！你在做什麼！」
看了看幾乎要豎起眉毛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手裡閃過細如牛毫的針尖，布魯斯沉疑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
「也許是因為我不怎麼使用麻醉劑？」而你看起來也沒有準備那東西。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這裡是醫療室，酒精，我理解。」梅小米才不管眼前人準備解釋，她覺得自己慫了多年的小心肝都快壓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但是，酒，你在開玩笑嗎？」
「哦，韋恩老爺他開得玩笑可不止這個。」麥克風裡傳來管家先生幽幽的聲音，他微帶著冷嘲的口氣，似乎表示自己有很多老爺的黑歷史可以說。
布魯斯：謝謝，阿爾弗雷德，但你完全就是在幫倒忙。
在梅小米努力表達出的嚴厲的目光之下，布魯斯小心地、妥協地勾起一個微笑，然後慢慢地將手裡的杯子放了回去。
「全部聽從您的命令，女士。」
布魯斯：雖然小姑娘生氣起來根本看不出什麼威力，相反有點可愛，但他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聽一聽——她就看起來就要噴火了！
阿爾弗雷德：果然把人請過來是對的，至少可以不太擔心韋恩家族酒窖的收集速度比不上老爺的消耗了。
「這樣的傷不需要麻醉，不會疼的。」見他乖覺地放下酒杯，梅小米遲疑地看了這個果然就和阿爾弗雷德口中一樣，從不讓人省心的韋恩先生一眼。見他一動不動，很是聽話的樣子，這才晃了晃手裡的特製金針，安慰道。
布魯斯看了一眼，和他印象中的金針不一樣的是，所有金針的尾部都連著一根細細的近乎透明的絲線。
她輕輕按上傷口旁邊，看向布魯斯，問道：「準備好了？」
——自從第一次給這種訓練有素的人治傷，卻差點因為那個傢伙的本能反應毀掉一陣套金針和自己的手腕時，梅小米就已經學到教訓了。
「來吧！」布魯斯點點頭，一臉你隨意的嚴肅架勢。
「真的不會疼。」所以請不要用這種我就是砧板上的肉，我已經準備好了的認真表情，梅小米被逗笑了，「我只是不希望再一次被嚇一跳，你知道你們的本能反應真的很厲害。」
說著，她刷刷幾下，就利落地將金針送入了傷口邊緣的幾處穴道中，就好像那裡糾結緊實的肌肉就和豆腐一樣。
「你被自己的病人襲擊過？」幾乎沒注意到這些微的刺痛感，被勒令不能動的布魯斯只能抬眼看著正專注於他左肩的姑娘，問道。
「是差一點。」三根手指各纏著兩根絲線，梅小米專心致志地將離經內力輸入進他的身體，一點點地修復著內部的傷口，「那個倒霉蛋被正好來找我的哥哥給按住了，現在大概還在哪個犄角嘎達的地方執行任務吧！」
「老實說，沒能控制住本能也不完全是他的錯。」最後，梅小米滿懷同情地說，然而她可不會為了一個差點就成功傷到自己的人去求大魔王哥哥。
「沒控制住本能就是他的錯。」布魯斯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在她醫治自己的時候出手傷人，「如果他成功了呢？」
「嗯，哥哥也是這麼說的。」梅小米從傷口上抬起頭，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正專心致志地盯著自己，她不自在地趕緊把頭低回去，轉移話題道，「剛拆紗布的時候，我聞到了內供白藥的味道，哥哥給你們開權限了？」
「啊，是的。」從布魯斯的角度正好看到梅小米低垂的細長睫毛，看出她的不自在，他轉開頭轉而盯著天花板，「聯合過後的福利之一。」
「內供還不錯，藥效更好一點。」梅小米輕輕鬆鬆地說道，「不過，用不上了。」
面對布魯斯疑惑地表情，梅小米手腕一抖，將數枚金針收回手中，笑道：「因為配藥人就在你眼前，韋恩先生。」
「所以，你是那家製藥公司的所有人？」布魯斯驚訝地問道。
「半個所有人，是的。」將紗布浸過酒精，梅小米將他肩膀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好了，韋恩先生。」
「真是……令人驚訝。」布魯斯看著自己光滑如新的左肩，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想了想認真問道，「考慮在哥譚多呆一段時間嗎？」
「在導師回來之前，是的。」梅小米一邊整理零零碎碎的用具，完全沒聽懂蝙蝠俠的言下之意，一邊問道，「阿爾弗雷德，你還在嗎？」
「是的，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完美地保持著安靜，就當自己不存在的管家先生終於出聲。
「我想問一下，剛才那樣的襲擊，紐約這邊有沒有。」
十分鐘之後。
兩人排排坐在小花廳的沙發上，手裡各端一杯管家先生提供的熱茶——小米手中的加雙份奶和糖。
「不幸的是，紐約這邊也出現了一樣的襲擊，甚至比倫敦那邊還要早。」將一大一小安頓得舒舒服服的，阿爾弗雷德調出紐約這邊的攝製影像，「只不過紐約這邊的情況被神盾局及時掩蓋住了，所以並沒有被我們抓取。」
「你怎麼想？」頂著管家先生不滿的目光，布魯斯嫌棄地將手裡的熱茶放得遠遠的，問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幢建築物的小米。
「我不知道。」梅小米抱著杯子眼神放空一臉糾結，「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如果你需要幫忙，你只需要說出來。」布魯斯說道，阿爾弗雷德站在一邊，將這份難得的柔和盡收眼底。
「如果我知道我能幫什麼的話。」把杯子湊到嘴邊，神思不屬地喝了一口，梅小米驚訝地低頭，「好好喝，不過和上一次的而不一樣？」
「我很高興這杯飲料能讓您心情好一點。」阿爾弗雷德笑眯眯道，「韋恩老爺小時候每次心情低落的時候，我就會給他調一杯，每次都能起作用。」
布魯斯：……難怪這香味這麼熟悉。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卡瑪泰姬。」大概真的是這杯熱茶起了作用，梅小米定下心，開始解釋。
八歲那年，梅小米發現自己的能力之後，就被自家哥哥想辦法送去了崑崙。
崑崙這個老怪遍地走、專出修真者的地方，對於整個種花家的意義不言而喻。所以，在真正融入那裡之後，梅小米就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惹從那裡出來的哥哥生氣。
超可怕，好嗎？
也就是在那裡，梅小米遇到了第一個超級英雄，古一。當然，那時候她可不知道。畢竟，古一那時候自我介紹的時候，只說了自己姓姚。她也就跟著一直稱呼她為姚先生。
不怪梅小米，這個可和古一有點遠。
總之，在見到梅小米之後，古一可是花了大量的精力，試圖把人拐去卡瑪泰姬。按照她當時的話來說，資質那麼好，不學魔法可惜了。
emmmmmmm……梅小米十分感動，然而還是非常堅定的拒絕了。
這也是她至今不敢打電話，只敢暗搓搓地寫一份介紹信讓斯特蘭奇帶過去的原因。
因為她擔心，去了就回不來了=w=
第二十二章
古一顯然沒那麼容易就放過梅小米。
看著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或者說是靈魂，梅小米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天。天空中白雲朵朵，身邊熟悉的花香芬芳。入目可及之處，花海環繞著淨如琉璃的湖泊，美麗得讓人窒息。
「不用看了，這裡是你的內心世界，小米。」古一含著笑，仔細地欣賞著這裡的風景，讚歎道，「就算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依舊美得讓人心驚。」
「內心世界？」梅小米只覺得自己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還沒來得及消化。
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內心世界就算了，這裡的風景她倒是熟悉，不就是上輩子的晴晝海和落星湖嘛，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還不是第一次？」梅小米覺得這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了。
「要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堅持讓你來卡瑪泰姬學習？」古一俏皮地衝她眨眼，身形飄飄忽忽地浮在她的身邊，揶揄道，「可惜，你就是不願意，學了一點就開始想辦法逃跑。」
梅小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撅著嘴，無意識地撒嬌，道：「反正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也就是做一個安安穩穩的醫生，本職的還沒修煉好，那裡還有時間去學別的。」
「對了，我給你介紹過去的斯特蘭奇博士還不錯吧？」她討好地笑著，試圖轉移話題。
「哦，這個啊，還行，腦子比你莫度師兄要靈活一點。」古一輕飄飄地略過這個話題，看向梅小米的眼光充滿慈和。
她也算是看著這個小姑娘從那麼小的一點長到現在亭亭玉立的模樣，只可惜卻無法再參與她接下來的人生了。
雖然很殘忍，但是有些事情她卻不能不交代。
「小米，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古一靜靜地說。
「什麼！」梅小米猛地扭過頭，要不是在精神世界，古一都擔心她能把自己的脖子給別著了。
仔細地打量著對面含笑而立的寬袍女子，陽光之下靈魂的逸散不是很明顯，但仍舊給她周身套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看上去很美麗，但這卻是致命的。
「你說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對吧？」沉著臉，梅小米心念一動。原本燦爛的陽光，瞬息之間轉換成銀白的月光。而古一的情況失去了陽光的遮掩，就變得格外明顯起來。
「我就知道以你的天賦，學習精神系的魔法簡直信手拈來。」這種時候了古一還有心思笑起來，對著梅小米的黑臉格外欣慰道，「你看，這不就是？」
「笑笑笑，這有什麼值得好笑的嗎？」死死地盯著她靈魂不斷往外逸散形成的數條光帶，梅小米直接被古一給氣炸了毛，她上前一把抓向古一的胳膊，沒想到卻直接抓了個空，臉色就更難看了。
「什麼情況，你連在精神世界的實體都不能維持了嗎？你的身體呢？」
「看樣子你那時候還是有好好聽我講課的，這很好。」古一沒去回答梅小米的問題，轉而道，「你一直戴在身邊的項鏈呢？」
「這不重要，你的身體在哪裡，我這就讓韋恩先生……」
「這很重要，小米。」古一沒有可以提高聲音，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就讓她低下了頭，「我很抱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賭氣轉頭不理她的梅小米，古一無奈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還有一半是靠著你的精神力量在維持，你真的想接下來的時間裡看都不看我嗎？」
「為什麼會這樣？」從地上團成一團的身影裡傳來悶悶的聲音，空中也開始飄揚起細細密密的小雨。
古一嘆了口氣，她不該忘了這姑娘小時候還是個小哭包來著。應該說，還得感謝她沒有嚎啕大哭，要不然她連死都得再經歷一場磅礴暴雨，並且配上電閃雷鳴嗎？
「難道你不是能活得比我們都久嗎？」小米吸吸鼻子，就算經歷了第三輩子了，她還是受不了熟悉的人走在她的面前。她情願做個自私鬼，讓別人去傷心，也好過自己接受這樣的場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的。」古一飄飄搖搖地晃在她的身後，沒有試圖轉到她身前，就怕她看到自己之後只會哭得更傷心。
「但是，小米，我已經活得夠久了……「
「胡說，才五百年。」梅小米沒忍住，回頭瞪著淚汪汪的紅眼睛，反駁道。
古一哭笑不得，正常人哪有活五百年的，還嫌少？
「無論如何，我的時間已經到了。」凌空撫了撫梅小米的發頂，就像是她小時候那樣，古一淡然地解釋道，「那次在崑崙山脈，我不是第一次見你，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進入你的精神世界。」
「可以說，你的精神世界在你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建立了，還是在我的幫忙下弄好的。」
梅小米木著臉，聽著古一砸下一個又一個大雷，都忘了繼續哭。
「那時候也巧，我正好跑去江南轉轉想找找看有什麼好苗子，結果撞上了你的出生。」古一懷念地說起了梅小米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出生的時候，聲勢浩大得百里開外的我都被驚動了。」面對梅小米一臉你編故事的目光，古一搖搖頭，笑道，「騙你做什麼，那時候我來不及趕過去，就直接找了家酒店，然後靈魂出竅找到了你。」
古一一步步地牽著梅小米往落星湖走過去，一邊道。
「這已經是你的第三世了，難道你從來沒懷疑過，為什麼按照你的記憶力，越是久遠的事情，你就越是不記得的？明明萬花的修煉方式你記得一清二楚。」
「這不很正常嘛？」梅小米一臉理所當然，誰是越遠的記憶記得越清楚的，當然哥哥、夏洛克、還有邁克爾福特這種非人類另算。等等，第三世？
回過味來的梅小米一臉驚恐，淚珠都給嚇了回去，哆嗦著問道：「你知道？」
「哦，我當然知道了，也正是因為你那時候三世為人導致的過於磅礴的精神力量把我給引了過去。」惡趣味地衝著驚恐臉的梅小米眨眨眼，古一笑道，「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幫你梳理建立起這個精神世界，並將一些不是很重要的記憶給封印起來。」
她指了指腳下平靜的湖面，道：「就是這裡。」
「鑑於我也是一個漫畫中的人物，所以徵得了你的同意後，我就將這一段記憶給一起打包放起來了。」古一輕輕地撫了撫月光下泛著銀白色光芒的湖面，「都在這裡。」
「那時候我還遇見了你的哥哥，他才十歲，就能夠看見我了，不得不說你的父母可是生下了兩個小怪獸。」輕笑一聲，古一比劃了一下手勢，道，「才那麼一點點高，白白嫩嫩的小樣子，就和我談判。明明說好了等你到年紀了就送你去卡瑪泰姬，結果，回頭就把你送去了崑崙，還瞞了我整整一年。」
梅小米：……厲害了我的大哥！
「所以，你這次來就是為瞭解除對我記憶的封印嗎？」梅小米說著，覺得自己又忍不住要掉眼淚了。
「哦，當然不是。」古一站起身，乾淨利落地搖了搖頭，「這種小事你自己來就行了，記憶就在這裡，稍微伸伸手就回來了。」
梅小米：……說好的感動呢？
「好吧，項鏈。」梅小米從領口裡拽出一根用銀色鏈子拴著的吊墜，吊墜是一塊綠瑩瑩的寶石，隨著梅小米的動作輕微的晃動著。
古一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上那顆吊墜，一時間光芒大盛。
梅小米愣愣地看著綠光中她對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不祥的預感直衝天靈蓋。
例行鍛鍊後，布魯斯痛快地衝了個澡而不用再擔心阿爾弗雷德喋喋不休關於傷口和水不得不說的故事，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往樓上走。經過三樓梅小米的房間時，卻看到她的房間門半開著，裡面透著一陣綠色的光。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管家先生的小心思，韋恩古堡的主臥在五樓，因為仿古的設計，主臥被分為男主人房和女主人房，中間有一道小門相連接。
上一代主人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恩愛的感情促使他們將主臥做出了改動，擴大了臥室的面積，將原本的女主人房改造成嬰兒房以及後來小布魯斯的活動室。只可惜等他們都意外去世後，布魯斯也就沒再去過那個主臥。
而古堡內部的設計並不完全是對稱的，就比如上樓的樓梯，用梅小米的話來說，完全就是折騰人。總之，在管家先生的安排下，布魯斯想要去自己的房間，就不得不經過梅小米的。除非他能用蝙蝠裝備直接從一樓爬到三樓再回自己的窩裡。
就算布魯斯再不怎麼關心韋恩集團，自己的老巢他還是做過非常周密的佈置的。更何況，他很確信這種容易讓人想起小丑那頭亂糟糟的綠發的顏色，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家裡的。
心下焦急的布魯斯緩下腳步，然後狠狠地一把推開門。
第二十三章
精神世界中，梅小米驚愕地看著對面微笑的古一整個人、不、整個靈魂在柔和的綠色光芒已經無法保持穩定的形態，只能像水一樣隨著光芒而波動著。
她一把將散發著光芒的綠色吊墜拍向梅小米的胸口，然後連著她自己都像小米撞去。
梅小米已經傻了。
整個過程在一瞬間發生，她甚至來不及多問一句話，只能被動得接受著古一靈魂中帶來的信息。
梅小米已經來不及去計較一直帶在身上的這塊吊墜，根據送她的女王大人說是高僧開過光的，怎麼就變成了本該安安穩穩地呆在卡瑪泰姬的時間寶石。不，應該說，時間寶石的一部分。
不用腦子去思考都知道，自家哥哥一定在其中居功甚偉。
現在古一強買強賣，直接動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強行將寶石和梅小米無縫拼接在一起，還是無法退貨的那一種。
簡單的來說，現在時間寶石有兩塊，一塊依舊在卡瑪泰姬，另一塊就是梅小米本人。要是梅小米死了，那麼很不幸，寶石本身的力量也會隨著她的死亡消散在宇宙之中，撿都撿不回來。
而這件事，不去算已經消散了的古一，就只有梅小米自己知道，或許還要加上哥哥。很多時候，梅小米這個做妹妹的也不知道自家大魔王哥哥心裡轉著多少謀劃。她可以很肯定地說，哥哥他心裡至少有七八分的數。
如果這本身就是梅瑜的謀劃，那麼梅小米也不會奇怪。
梅小米沉默地看著古一消散的地方，那裡留下了幾本線裝書，是古一留下讓她繼續學習而不必非得跑去卡瑪泰姬。
她走過去，將書撿起來，撫摸了兩下封面，忍不住鼻中泛酸，委屈道：「沒有了一直想要留我的人，我哪裡還會害怕去卡瑪泰姬呢。」
一把將門推開的布魯斯沒有看見什麼危險的景象，或者說，就連看他也沒想到，他會看到一個淡淡的靈魂的虛影。
布魯斯緊張地掃了一眼，看見梅小米好端端地坐在書桌前，看起來沒收什麼傷害，身體隨著呼吸微微地起伏著。
他稍微放下了心，盯著那虛幻的影子，低聲警告道：「離她遠一點。」
「請照顧好她。」穿著袍子的影子沒有理會布魯斯，她面帶微笑，最後一次輕撫了撫梅小米的頭，然後就像崩散了的星光，一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只留下一句不知是真是幻的話。
布魯斯懷疑地看了看她消逝的地方，顧不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個跨步走上前，俯下身去看趴著的梅小米。
這麼一看，布魯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小姑娘頭下面墊著一本筆記本，面前還有已經進入鎖屏狀態的電腦，明顯看得出之前還在學習。本子上寫著的幾行字已經被她的淚水打得模糊不清，就這樣，她仍舊蹙眉癟嘴地不停往下掉著金豆豆。
無奈，布魯斯只好伸手試圖將梅小米推醒。
「恕我直言，這麼對待一個哭泣中的女士可不怎麼紳士，老爺。」阿爾弗雷德掌管著整個韋恩莊園，他當然發現了梅小米這邊不正常的波動，不過透過監視屏幕看見自己老爺已經在了，他一個老人家就正好按著自己的步速慢慢來了。
布魯斯回頭，對這個被視作自己的家人及長輩的老管家無奈至極，說道：「那你來？」
「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牛奶還有差點。」阿爾弗雷德慢悠悠地又開始往回走，這時候倒不再抱怨自己老胳膊老腿不好使喚了，幽幽地留下一句，「現烤的話，大概還需要挺長一段時間的。」
布魯斯：「不，我拒絕牛奶，那是小孩子喝的。」
阿爾弗雷德：雖然我稱呼您為老爺，但還在賴床的布魯斯寶貝，您以為您有多大？
名為花花公子，實際上只學會了花花花、買買買，最多再加上一點兒甜言蜜語來哄女人開心的布魯斯寶貝一臉嚴肅地盯著趴在桌上很不安穩的梅小米。
而且一般而言，他只要前一項技能就足夠女伴們開開心心甜甜蜜蜜地露出笑容，所以，面對一個在睡夢中哭泣的姑娘，布魯斯拿不定主意，
難道要先把人叫醒，再哄開心？他想了想自己小時候，父母剛去世那段時間，阿爾弗雷德是怎麼做的來著？
似乎是坐在自己的床邊，然後看著自己睡著，偶爾他哭得厲害，就給他拉莫扎特的搖籃曲。
布魯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房間裡已經堆灰的小提琴給拿出來。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人搬到舒適的床上去。布魯斯彎下腰，輕輕地將人從凳子上挪到自己的胸口，再托住梅小米的背和腿彎，一下子就將人抱了起來。
原來不是看起來那樣輕飄飄的，布魯斯下意識地想到，雖然也沒什麼份量，但比他印象裡一陣風就能刮走的程度要好了很多。
大約是挪動不小心把梅小米弄醒了，又或者她本身不是在真正的睡眠之中，在布魯斯將小姑娘擱在床上放好的時候，她醒了。
梅小米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仰著頭入目可及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才遲鈍地想起來，今天是她搬進了哥譚的韋恩莊園的第一天。
「你醒了？」她聽見邊上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梅小米轉過頭，泛紅的眼角只對上佈魯斯關心的看過來的目光，遲疑道：「韋恩先生？」
「布魯斯，我說過的，直接叫我布魯斯就好了。」蝙蝠俠的例行巡視時間還沒有到，他考慮了一下剛才發生在這裡——也就是韋恩莊園，蝙蝠俠的老巢——的事，決定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剛才我看到一陣綠光，還有一個虛幻的身影，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他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試探地問道。
結果，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布魯斯就眼睜睜地看著小姑娘已經水汪汪眼睛下滾啊滾，然後一顆兩顆三顆的淚珠就這麼源源不斷地滾了出來。
梅小米癟癟嘴，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了忍，紅著眼眶想把剛才發生的事壓在心底，然而，事實證明哭包這個屬性不會因為人長大了就會消失，它不過是平時隱藏了起來，該出現的時候還是會出現的，比如說現在。
她越忍，眼眶越紅，越忍就越是忍不住，終於在布魯斯驚恐的眼神中，哇的一下放聲大哭。
一邊烤著小餅乾，一邊還關注著這邊的阿爾弗雷德差點沒弄得一手的麵粉，這位厲行優雅的老管家終於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毒舌道：「幹得漂亮，韋恩老爺。」
只可惜還沒有帶上無線耳機的布魯斯聽不到他的吐槽，雖然他忍不住往外瞧的眼神表明了他現在非常迫切的需要一些場外支援——就算是帶毒的也沒關係。
「真是一位相當有活力的小姐。」阿爾弗雷德高高興興的拋棄了自家老爺，完全沒有上去解救他的打算，打開櫃子開始煮茶，「哭累了就需要阿爾弗雷德特製熱奶茶來補充一下水分和體力，然後無論是繼續哭還是休息，都是一個好選擇。」
講真，布魯斯不是沒見過美女哭泣，但哪個美女不是哭得梨花帶雨，哭得相當追求美感，像這個姑娘一樣毫不顧及形象的也就只此一家。但是，布魯斯又忍不住被梅小米慘慘慼慼的聲音給哭得心酸。
他嘆了口氣，笨拙地將人摟起來靠在懷裡，就像小時候阿爾弗雷德拍他那樣，輕輕地拍著梅小米，一邊還道歉：「抱歉，讓你想到傷心事了。」
「她死了。」梅小米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多悲傷，她揪著布魯斯胸前的衣襟，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嘴裡翻來覆去只知道念叨，「她死了。」
一邊念叨，還一邊掉眼淚。
布魯斯想，剛才那個虛影大概是她認識的人吧，應該和她下午說過的卡瑪泰姬有關。不過，暫時他是不敢問了。
許久之後，梅小米學完了古一留下來的幾本書，又問過了已經當上至尊法師的斯特蘭奇，才知道，古一的離開是真的徹底的走了，不入輪迴魂飛魄散。她用最後的力量完成了梅小米和一部分時間寶石之間的融合，然後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半個小時之後，哭累了的梅小米被布魯斯成功地給拍睡著。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連忙輕手輕腳地把人塞進被窩就去了蝙蝠洞。
蝙蝠洞裡阿爾弗雷德已經等在了那裡，他仔細欣賞了一下自家老爺衣服皺巴巴、還掛著一大片濕漉漉的狼狽模樣，欣慰道：「我大概能期待一下下一代的韋恩們了，您會是個好爸爸的。」
「這不好笑阿爾弗雷德。」不得不在出發前再洗一次澡的布魯斯抗議了一聲，然後忍不住問道，「我小時候也這麼難搞嗎？」
阿爾弗雷德笑著搖了搖頭，一臉你想太多了的表情，道：「相信我，您現在還是比梅小姐難搞多了。」
第二十四章
丟人丟大發了！
第二天梅小米醒過來之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趕緊收拾收拾麻溜地滾出韋恩莊園，這輩子再也不要回來。
她捲著被子，坐在床上認真地考慮著跑路的可行性。
「咚咚咚。」三聲節奏有序的敲門聲傳來，阿爾弗雷德輕聲道，「小姐，您醒了嗎？」
梅小米條件反射地往下一縮，整個人團進被窩試圖裝死當自己不存在。結果，剛縮回去她又後悔了，皮厚一點就當沒事不就完了，又不是韋恩先生。
她清清嗓子，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居然脫口而出一聲：「沒。」
……啊，梅小米你個傻叉，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從被子裡探出頭，梅小米試圖讓自己聽上去不是那麼心虛道：「咳，我是說，我已經起來了。」
哎呀，真是一位可愛的小姐。內心已經笑開了的老管家面上藏起笑意，維持著一本正經地聲音，道：「半小時後早餐準備完畢，您是在房間用呢，還是餐廳？」
梅小米很想說房間，但是想了想老管家那麼大年紀了，再勉強人爬三樓實在不人道，只好哆嗦著嗓子回答道：「餐、餐廳吧！」
「恭候您的到來。」
梅小米：……不，千萬別QAQ
就睡在隔壁的布魯斯透過阿爾弗雷德特意留下的門縫將一老一小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仰頭靠在床頭，忍不住扶著額低低地笑了開來。
真是，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布魯斯一把掀開被子，原本還想在床上掙扎一下的，現在他覺得下去看小姑娘嚇壞了的樣子要比睡回籠覺有意思多了。
潛伏了多年的壞男孩的心蠢蠢欲動，他不懷好意地泛著惡趣味，行動利索地開始洗漱。
恨不能在自己的房間磨到地老天荒的梅小米深吸一口氣，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的悲壯心態毅然拉開房門。然後慫兮兮地迅速瞟了眼隔壁，見沒什麼動靜，趕緊往下跑。
那情景，怎麼說呢，跟兔子出洞也沒什麼區別了。
樓下餐廳，梅小米見阿爾弗雷德毫無異狀，也努力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互道了早安。
等看到長長的餐桌上只有自己一副餐具時，更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只要趕緊用完早餐，她就能馬上以拜訪教授的額名義趕緊離開這裡，然後晚飯後再回來，沒準那時候韋恩先生已經出去夜巡了，計畫通！
正當梅小米美滋滋地盤算著自己的逃跑大計時，阿爾弗雷德突然抬起了頭。
梅小米：不會吧……
「哦，真是難得，韋恩老爺也學會了下床用早餐，看來一個良好的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不是嗎？」
梅小米小嘴微張，看慣了老管家在自己面前儒雅紳士的一面，發現他這樣毫不留情地懟自家老爺，突然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已經對阿爾弗雷德的毒舌能夠自行免疫的布魯斯看到小姑娘愣愣的驚訝的小眼神，他轉過頭，衝她笑了笑，極其自然地打了聲招呼：「早安，小米。」
然後滿意地看見小姑娘瞬間漲紅了小臉，恨不能立刻原地消失的模樣。他很努力地才壓下了幾乎要衝出口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在餐桌邊坐下。
好吧，他擔心逗過頭，就該把人給嚇跑了，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早啊，韋恩先生。」一腦袋自己昨晚干地蠢事的梅小米僵硬地放下筷子，完全沒注意對面那傢伙叫了她的小名。
「布魯斯。」強調了一下，衣冠楚楚的男人露出一個充滿了魅力的笑容，接過管家遞來的餐具。
食不知味地往自己的口中送著早餐，梅小米低著頭充滿了糾結。所以說，到底要不要道歉，還是應該道謝？
昨天把人的衣服糟蹋成這樣應該是要道歉的吧……
但是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該怎麼辦QAQ
看著對面吃著早飯莫名就開始沮喪的梅小米，布魯斯不得不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惡趣味，故意逗一個小姑娘這種行為似乎不大好？
頂著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目光，布魯斯給了他一個略帶討好的微笑，然後接過他手裡的兩杯飲料，把熱奶茶向梅小米的手邊推了推。
「小米？小米？」
等布魯斯換了她第二遍，梅小米這才把不知道發散到哪裡去的思維給扯了回來，戰戰兢兢地看向不知為何喊自己的蝙蝠俠，想喊韋恩先生又礙於他幾次三番的強調，結結巴巴地回道：「布魯斯？」
咿~好羞恥。
「你等會兒就出去？」不能逗過頭了，遺憾地布魯斯靠著自己強大的演技，一本正經地問道。
「是的。」匆匆喝下一口甜粥，梅小米眼觀鼻鼻觀心地答道，「我和博頓教授約好了時間，安排一下我在哥譚的學習進程。」
「待會兒讓阿爾弗雷德帶你去車庫挑一輛車。」速度解決完自己的一份早飯，看梅小米一臉不自在的樣子，布魯斯乾脆起身，端起咖啡準備下蝙蝠洞整理一下信息，特別是關於卡瑪泰姬那部分的。
車？怎麼突然說到車了？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的梅小米下意識地看了看他離去的背影，然後不解地歪頭問來收拾的阿爾弗雷德：「為什麼布魯斯先生突然說起這個？」一邊自然地起身幫著管家先生一起收拾起殘局。
「因為韋恩莊園距離哥譚大學差不多又有五十多公里。」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地回答，「放心吧，老爺的車庫裡有幾輛非常適合女士的跑車，您會喜歡的。」
五十公里！梅小米終於想起來自己一直忽略的問題在哪裡了。她在紐約的時候基本使用公共交通，因為租房的地理位置好，無論去哥倫比亞大學還是復仇者大廈都很方便。實在需要出遠門的話，托尼很樂意將自己的車借給梅小米。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開車的是賈維斯啊！
所以，蝙蝠俠的車裡能裝載一個賈維斯嗎？梅小米欲哭無淚。
「怎麼了？」敏銳地發覺端著盤子的小姑娘情緒似乎不太對，阿爾弗雷德關切地問道。
「大問題。」梅小米往外看了看，韋恩莊園的確景色優美宜人，但這都是建立在郊區之上的，這就意味著這裡荒無人煙，想搭車都可能找不到順風車，更別說公共交通了。
她哭喪著臉，發愁道：「我沒有駕照。」
「你那次指著司機的鼻子讓他下車回家的架勢呢？」因為這樣的小事兒特的鑽出蝙蝠洞的布魯斯哭笑不得，問道。
大概覺得自己已經犯夠了蠢，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的梅小米憋著嘴，解釋道：「那不一樣，生死關頭誰還來查我有沒有駕照。」
你開著我的車也不會有人查你的駕照的，他們只會以為你是我的女伴，然後興奮於多了一條可以賣的新聞。布魯斯聳聳肩，沒有將這話說給她聽，好不容易才在自己面前表現地正常了一點了。
「走吧，我送你。」挑了一把鑰匙，布魯斯邁開長腿走在前面，「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卡瑪泰姬的事嗎？」梅小米悶悶地努力擺著小短腿跟在人身後。
布魯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梅小米，見她只是有些鬱悶但沒有打雷下雨的架勢，心裡鬆了口氣，面上鎮定道：「是的，先上車。」
給梅小米關好車門，布魯斯繞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之後就飛快地按了好幾個按鈕，然後道：「好了，你說吧。」
梅小米見他雙手只是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根本沒有操作，難以置信道：「所以，你有自動駕駛。」
「還有屏蔽模式，就算是鋼鐵俠的賈維斯也不能侵入這裡。」布魯斯奇怪地看了梅小米一眼，道。
也對，就算也有自動駕駛，她還是沒有駕照。低調的蝙蝠俠又不像托尼一樣，連自己的牌照都是特製的STARK系列，交警看見了也只會當做沒看見。
布魯斯：親愛的，誰給了你哥譚的韋恩很低調的錯覺？
阿爾弗雷德：emmmm……當然了，布魯斯寶貝。
不同於來時路上梅小米和管家先生之間的有說有笑氣氛和諧，現在梅小米努力調動自己的詞彙量試圖解釋卡瑪泰姬這個怎麼說呢，唯心主義或者意識流的地方。
「所以，理論上來講，只要有足夠的精神力，他們能夠做到任何事情。」布魯斯艱難地提煉總結。
「意識世界，是的，意識又影響現實，但並不意味著……」梅小米苦惱地皺眉，然後簡單粗暴道，「總之，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不能，就算是X戰警那邊的旺達和琴也不能。」梅小米攤攤手，道，「她們的能力非常全面，但是任何事情？不可能的，那就涉及到法則了。」
崑崙山上的老怪們之間依舊流傳著一個傳說，聖人言出法隨，但這僅僅只是一個傳說，沒人真正見識過。
「古一的離去意味著卡瑪泰姬那邊會進行一次洗牌，但這意識方面的問題我們恐怕插不上手。」梅小米靠在窗戶玻璃上，心累的不行，「這次的事情恐怕還沒有結束。」
「那在肉體上對那個野心家給予打擊呢？」一群可以直接攻擊人的精神的組織，布魯斯想著，不動神色地打探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不可能。」梅小米抱著自己的包，像是在汲取安全感一樣，「人的精神不是在肉體死去的一瞬間一起消失的。特別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肉體的確是精神的依託，卻也是束縛。即使他死去了，但是在剛失去肉體束縛的一段時間他會變得出其強大，而這段時間就足夠他做出可怕的破壞，特別是那個人已經夠瘋狂了。」
沒人知道一個瘋狂的人在失去希望之後能做出怎麼樣的事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布魯斯。」在這方面梅小米出奇的敏感，這至少說明她哥哥的教導還是有點用處的，「昨晚古一來到這裡，就是下了一個保險措施。」
「而那個保險措施，就是你。」蝙蝠俠眯起眼睛。
第二十五章
留給古一的時間太少了。
斯特蘭奇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但是他學習的時間不夠，並且勢單力孤。
卡瑪泰姬雖然說是一個海納百川，歡迎任何有緣分的人前去學習的地方，但是想要學好的人前提必須能學好漢語和梵語，這就很操蛋了。
這兩門都不是什麼好學的語言，語感這個小妖精縹緲的很，就像是一個從小在種花家長大的人，看一篇古文哪怕不一定能完全看懂，但總能領會到一絲半絲的意思，但換做一個漢語精通可能詞彙量比一般大學生都要高的歪果仁試試，一頭霧水都是輕的描述。
所以不可否認，卡瑪泰姬的基數很大，但真正能學高端的那一部分都是種花家的人，多的是道家門人。也許到了古一這個級別就得講天分了，不只是語言的還有精神力方面的。但是能達到這個級別的又有多少呢，古一一個，梅小米和奇異博士都只能算半個，天賦有了，還要看後期的修煉。
古一留下梅小米這個保險措施是各方面不得不權衡的選擇，無論從天賦、人情還是國別上看，她都是最合適的人選。甚至，說一句糟糕的，萬一奇異博士有了什麼事，梅小米能夠馬上接手不帶打頓的。
她自己就是半個時間寶石，天賦又高，小時候又在卡瑪泰姬住過一段時間和師兄們都很熟。要不是她堅持吊死在治病救人這一顆樹上，古一那時候才不會把人放跑。
就算這樣，她也不算放過小米了，最終還是留了一手。
梅小米由衷地希望這輩子不要有用得到自己的那一天。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梅小米例行給布魯斯的身體做保養，她甚至配合他的日常鍛鍊量做了一整套的計畫，從飲食到按摩，全部有章可循。阿爾弗雷德樂見其成，十分配合的將自己的老爺賣了個徹底，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第一次按摩的時候，梅小米還鬧了個大紅臉。
蝙蝠俠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人類上線的超級英雄，身上的肌肉平時在襯衫的遮掩下看不太出。但是衣服一脫，就完全暴露於人前了。
別說現實中的了，小米連隔著一個屏幕的一個個赤著上半身的男模都沒怎麼見過。
「幸好你還有一個喜好極限運動的愛好作為遮掩，要不然你怎麼和那些小姐姐們解釋。」幾次一來，已經學會欣賞的梅小米騎在布魯斯的腰上，對著他的後背狠戳。
看慣了這樣的美色，她以後還怎麼找對象啊！心中哀嘆一聲，梅小米下手的力度不小心大了一點。
「呃。」正想反駁小米的布魯斯一時沒忍住溢出一個喉音。
「哦，這裡嗎？」梅小米一挑眉，手下繼續用勁，「說實在的，你真該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你覺得我現在在做什麼？」布魯斯忍得額頭上都開始冒汗，「單方面接受□□嗎？」
「還有，小姐姐？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聽？沒有。看到了？是的。」梅小米回想了一下這一期哥譚日報的頭條，陰陽頓挫地念道，「斯塔克-封面女郎VS布魯斯寶貝-維密天使！」
「講真，他們說托尼集齊了十二月份的雜誌封面女郎我信，你拿下了這一屆所有維密天使是真的嗎？會不會有點誇張了？」梅小米還挺好奇，問道。
「……不！一個都沒有！」布魯斯咬牙，深刻地覺得一直以來自己為了花花公子的掩護形象，放任這種不實新聞傳播實在太過失策。
「哦，好吧。」沒挖出什麼可八卦的消息，梅小米略帶遺憾地咂咂嘴。
「為什麼你聽上去還挺遺憾的？呃！」梅小米手一重，布魯斯話音剛落，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就發出一聲悶哼。
「抱歉，但是老實說這段時間我的手勁都大了很多，拜你硬的和石頭有一拼的肌肉所賜。」梅小米抽出金針，是的，她的按摩工作不得不用上它來做輔助，一邊抱怨道，「如果我哪天比佩妮那個漢紙手的手勁還大，都是你的錯。」
「好吧，我的錯。」布魯斯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面，試圖悶死自己，每一次按摩都是一場甜蜜的折磨。他很高興小姑娘能和自己像一個朋友一樣正常說話了，但是老實說，她是不是太沒危機感了？
還他當初那個一言不合就臉紅的小姑娘！
梅小米：當你習慣了一個人半裸的躺著被你隨便□□、不、按摩，時間久了再多的害羞也都隨風飄散了。
「卡瑪泰姬的事，你問過梅先生了嗎？」忍過一陣，布魯斯開口問道。
「問了也沒用，哥哥他很多事情不會和我說。」更何況現在情形如此，她更多的只是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給他說一下，好讓他心中有數。梅小米接著說道：「但是我問過斯特蘭奇博士，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了，現在需要就是恢復紐約倫敦兩處聖殿的防禦，暫時不會出什麼問題。」
這個其實她不用問斯特蘭奇就知道了，決戰哪一天整個宇宙被困在一段時間線中來來回回無數次往復。梅小米因為時間寶石的原因不受影響，但是為了關注戰況，不得不看著反反覆覆一直那一段的新聞播報，直到新聞上關於香港襲擊的新聞突然消失匿跡。雖然事情算是平安落定了，但她也快看吐了。
「他就是你那個神經外科學的博士導師？」
「是的。」梅小米將手挪到腰眼出一大塊發紫發黑的淤青上，皺眉道，「我要用能量來刺激這一部分的血脈流動，達到活血化瘀的效果。會有一些熱感和刺麻的感覺，不好受忍著點。」
「一點？」布魯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如果單單只是痛他挺能忍的。這種萬千隻螞蟻爬過的又熱又刺的感覺簡直了要命，特別還是在腰眼這種本來就敏感的地方。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專心和這一塊淤青較勁。
許久，「您有電話進入，需要接通嗎，小姐。」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響起，梅小米直起腰喘了口氣，道，「接入。」
賈維斯的聲音？當然依舊是他，雖然後來托尼提議過讓賈維斯進駐梅小米的智能設備，但是鑑於她即將前往的是正義聯盟，賈維斯作為一個能力超群的人工智能太過敏感，她就沒有同意。不過，她仍舊保留了賈維斯之前給她錄的語音。
「嘿，小米，是我托尼，你現在空嗎？」電話那頭傳來托尼•斯塔克辨識度相當高的聲音。
「啊嗨，托尼，沒事你說。」手上仍舊忙著的小米乾脆開了公放，她只是一個後勤醫療，基本不涉及復聯的運轉以及他們的機密任務，所以她就沒注意。
「克林特受傷了，腰上開了個口子，我覺得為了他後半生的幸福還是請你過去看一下的好。」托尼的聲音伴隨著幾個人的腳步聲，大概是用控制鋼鐵戰衣的外接設備中的通訊系統給她打電話。
梅小米還隱隱聽見克林特虛弱的抗議聲，以及美隊讓托尼注意用語的警告聲。
「他大概永遠不記得你已經成年了。」托尼回頭衝著美隊抱怨了一句，得到了一枚不客氣的白眼後舒服了，然後繼續問梅小米道，「我正在空客上，正好來接你，你在哪？」
梅小米正要回答，就聽手下的蝙蝠俠哼了一聲，她忙低頭問道：「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男人的聲音，我為什麼會聽到男人的聲音，小米你和誰在一起？」公放的另一邊斯塔克敏感地注意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忙追問道。
「沒什麼。」布魯斯側過頭，給自己爭取一點新鮮的空氣，或許還讓自己的聲音更清晰一點，他喘了口氣放鬆道，「現在沒事了。」
「好吧。」梅小米將信將疑地重新在剛才那個地方用力點一點，納悶地想，他這邊以前沒說痛過啊，可能就是一時的吧，這種情況不是不會發生，她沒有多想。
電話的另一邊已經完全炸了鍋。
「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托尼回過頭，看著娜塔莎不敢置信地說，「你聽見了嗎？」
「不，我沒聽見。」娜塔莎無情地懟回去，道，「小米已經成年了，她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賈維斯，公放。」一把扯下耳機，鋼鐵俠面無表情吩咐道。
「托尼？」梅小米的聲音在整部空客中響起，她疑惑地問道，「你還在嗎？」
這下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她微帶喘息的聲音，娜塔莎默默地將空客調成自動駕駛模式，一翻身來到後面。
「在。」托尼抱胸，臉色不愉但還是回答，又問，「你在……算了，賈維斯，搜索定位。」
「不用定位了。」迤迤然地起身，隨手拿起一邊的浴袍裹上，布魯斯撈過梅小米的爪機回答道，「就在韋恩莊園。」然後一把掐斷了電話。
空客中，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定位韋恩莊園。」托尼•斯塔克臉色黑沉，頭也不回地往待機狀態的鋼鐵戰衣走去。
悠于 2018-1-8 00:23
第二十六章
「在正義聯盟的地盤揍蝙蝠俠，你認真的嗎，托尼？」見勢不對，史蒂夫一把拖住斯塔克的腰，不讓他繼續往戰役的方向走。
「重點是我們打不過他們。」見幾位男士都不贊同地瞪過來，娜塔莎聳聳肩，道，「浩克不在，巴頓還躺在地上，只剩我們三個，而對方隨時能喊來超人。」
「我去喊浩克。」掙扎不過美隊的四倍力量，托尼氣得直接想放大殺器。
「我不覺得班納教授願意趟這種渾水。」娜塔莎冷靜地搖搖頭，道，「再說了，你忘了小米的能力直接克制浩克嗎？」
「……她居然站在那個花花公子老男人那一邊？！」托尼直接爆了，簡直不敢置信。
「正常人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讓人毀了友軍的莊園的。」鷹眼按著抽痛的太陽穴，氣息奄奄道，「請在我徹底安眠之後，再吵架打架隨你們便好嗎？」
史蒂夫慈祥地看了他一眼，承諾道：「放心吧，我不會放他們打起來的。」
已經被美隊時不時露出的這種看小輩的眼神給雷習慣的鷹眼默默扭頭，看到托尼看自己宛如看一個叛徒渣滓的眼神。
鷹眼：……隨你們去吧，閉眼乾淨。
一臉懵逼地從布魯斯手裡拿回自己的爪機，梅小米很難說服自己忽略某種信息，她想了想，於是問道：「你不喜歡托尼？」
給自己的浴袍系好帶子，布魯斯原地伸展了一下，完全不嚴實的袍子露出他精裝的胸膛。滿意地看著梅小米眼神閃爍地微微撇開頭，又忍不住盯著自己瞧。他意思意思露出一個假笑：「大概是因為撞人設？」
梅小米：作為一個畫風辣麼正經的超級英雄，說出撞人設這種話真的不要緊嗎？
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的布魯斯打量了一下梅小米寬鬆的休閒居家裝，還有微濕的鬢角，不知想到什麼，他建議道：「先去休息一下，似乎有人受傷了來找你醫治？」
摸了摸自己汗濕的後頸，梅小米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我還是去洗個澡吧，濕噠噠的難受，一會兒見。」
布魯斯：好吧，他已經提醒過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於是當兩個人都帶著新鮮的水汽出現在復聯的眾人面前時……
鋼鐵俠：「我要殺了他！」
美隊：「托尼住手！」
蝙蝠俠：「……哼！」
娜塔莎：「好久不見，小米，你還好嗎？」
梅小米：「哈？」
鷹眼：「……救命……」
亂七八糟的十分鐘後，看不下去耽誤病人的梅小米黑著臉指揮賈維斯控制著戰衣將可憐巴巴的鷹眼送到了韋恩莊園的治療室中，並用上了二十分的氣勢將眾人『砰』的一聲，關在了門外。
阿爾弗雷德笑眯眯：「這位女士還有先生們，先來一杯熱茶嗎？」
娜塔莎：「真是太感謝了。」
「哦！難怪托尼要帶你來找我。」移開鷹眼按著自己傷口的手，梅小米黑著的臉稍微有點緩和，挑眉道，「我都能透過你的傷口直接看到下面白色的床了。」
「這一下可真夠狠的。」鷹眼仰躺著一臉生無可戀，「我可不想身上帶一個洞回家，麻煩你了。」
「放心吧。」坐在椅子上，拉來活動工作台，梅小米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問道，「想試試新的療法嗎？」
「只要你能把這洞填上，隨你怎麼弄。」
「很好。」滿意地點點頭，梅小米不再費勁準備什麼消毒器械。用金針在傷口周邊固定處一小塊區域，開始使用來自時間寶石的能力。
自從那晚之後，梅小米發現自己的能力出現了一些變化，多了時間特性。比如她現在給鷹眼使用的小型版本的碧水，原本只是恢復能量的技能——視被使用技能的人而定，比如變種人恢復的就是變種能量，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萬金油的能力。但原本這個能力原本是通過吸收外界的能量來補足需要恢復的量，現在卻變成了恢復時間線。即將一個人的時間線往前推至一個能量充足的點，本質上就出現了區別。
可怕的是，如果將這個能力使用過頭的話，就可能將某人的時間線反推至他沒有獲得能力的點，從而達到剝奪能力的效果。
這件事只有一直幫助梅小米紀錄這段時間的試驗記錄的布魯斯還有阿爾弗雷德知道，嫌網路不夠完全，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自家哥哥說。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梅小米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渣傷害了。
可以說，時間寶石給她套上了兩個龜殼。一個叫做春泥護花，另一個叫做玉石俱焚。
是的，沒看錯，就是玉石俱焚。
春泥護花原本只是一個能量護盾，充其量在護盾內傷害能夠緩慢恢復。現在春泥內回覆速度有所增強，這不是重點，梅小米能力增強的話，能力也會更著增強。重點是，凡是接觸到護盾的東西，無論是死物還是活物，時間都會飛速流逝，直到消散乾淨為止。
而玉石俱焚沒有春泥的恢復傷害的功效，卻擁有反彈能量的能力，相當的技不如其名。你不能打我，我卻能把你的能力懟回去，emmmmm……挺不要臉的，不過梅小米喜歡。
也就是說，無論是物理攻擊還是能力攻擊，對梅小米全都無效，只要給她時間發動技能。
為了驗證這兩個能力，布魯斯付出了數百萬設備儀器的代價，不過看起來他挺滿意的。
倒是梅小米，以為有著這兩種能力，布魯斯就能放鬆一下她的體能鍛鍊。
事實證明，是她想太多……
替鷹眼將床升高一點，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的恢復情況，梅小米收回了金針上連著的絲線，問道：「現在等它自己恢復就好了，要吃點什麼嗎？」
「能吃東西了？」鷹眼一臉驚喜，然後深怕梅小米後悔似的飛快點單，「來杯威士忌，有甜點的話最好。」
「酒就別想了，我去給你端杯熱茶，阿爾弗雷德的小甜餅是一絕。」成功地引來巴頓一臉期待，梅小米拍拍他的肩，「稍等一下，一會兒就來。」
然後，梅小米就沒能在復聯眾打道回府前回來。
以為修羅場已經結束了的天真的梅小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抱著阿爾弗雷德塞給她的熱奶茶，無意識地喝了一口，一臉放空。
講道理，你們就這麼一句話沒講的互瞪了這麼久？你們是真愛嗎？梅小米往沙發裡面縮了縮，試圖當自己不存在。再說了，他們到底在介意什麼？超級富翁和花花公子的人設？
「收拾東西，我們回紐約。」托尼黑著臉，惡狠狠地盯著面無表情的蝙蝠俠，說道。
……所以說，你們瞪這麼久是為了什麼？不明白的梅小米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勢，雖然完全懵逼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準備道別。
結果發現就自己一個人傻兮兮地站起來，梅小米愣住了，求助地看向對面的娜塔莎。
娜塔莎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來的方向。
一向社交無能的梅小米此刻簡直佩妮附體，福至心靈，快速地道：「我去給克林頓拿點吃的。」轉身就想跑。
「坐下，克林頓一頓不吃死不了。」托尼深吸一口氣，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的他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嚴肅，道，「也對，沒什麼好收拾的，紐約那邊我都能給你準備好。既然這樣，把話說清楚我們就回去。」
美隊皺起眉頭，不贊同的擔憂道：「托尼，你會嚇壞小米的。」
「那也比她在這裡被一個老男人生啃了的好。」托尼毫不示弱，反駁美隊。
美隊：他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小米畢竟還小……算了年輕人的思路我跟不上了。
秒慫坐回去的梅小米終於聽出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她緩緩回頭看向托尼，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還有，什麼叫做被老男人生啃？」
「小米在哥譚的學業還沒結束，更何況她是一個擁有著獨立能力的成年人。」布魯斯用著梅小米從沒聽過的冷漠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管得太寬了，鋼鐵俠。」
「我管得寬。」托尼整個人都快從沙發上彈起來了，整個人都快暴躁了，「那也比你管著管著管到床上去比較好。到底誰更沒立場說這話！」
「床上？」感謝夏洛克的語速鍛鍊了自己的聽力，梅小米終於鬧明白終於發生了什麼事，「托尼，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管有沒有誤會。」托尼不理梅小米，盯死了蝙蝠俠道，「她就是一個還沒過十八歲生日的未成年，我必須把她帶回去。」
「我以為我成年了？」見兩個男人互懟得厲害，梅小米乾脆看向娜塔莎，問道，「難道我的身份證是假的嗎？托尼到底在說什麼。」
無奈地衝托尼那一邊歪歪頭，娜塔莎道：「他是對的，沒過生日的話，在我們這裡的確算不上成年。」
「……但是我是種花家人。」翻了個白眼，梅小米無奈地偷偷挪到娜塔莎身邊，解釋道，「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布魯斯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看著梅小米希冀的目光，黑寡婦擼了擼她的腦袋，道：「我知道。」只不過，現在沒有什麼，不代表別人不會有什麼，也不代表以後就不會發生什麼。說實在的，她這回是偏向托尼的。
優秀的小夥子那麼多，復聯裡就有一隻小蜘蛛，蝙蝠俠這種苦大仇深自虐型超級英雄，她真的不太贊同。
不過看著梅小米雖然苦惱但完全沒考慮過回紐約的眼神，娜塔莎嘆了口氣，照著她的腦袋□□了兩把，道，「好吧好吧，我負責把人給拖回去。記得常來電話報告自己的狀況，知道嗎？」
「好的，女王大人。遵命，女王大人。」梅小米給自己點了個贊，果然在復聯只要搞定黑寡婦就完事OK了。
笑眯眯地目送著不甘的托尼給美隊強行拖上空客，梅小米終於長長地吐了口氣。
「終於把人都送走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托尼的責任心就那麼強呢？」嘀咕著，梅小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醫療室，還在等熱茶以及小甜餅的鷹眼：……EXM？
第二十七章
托尼那天的話語就像水花一樣，撲通一下在梅小米的心間帶起陣陣漣漪。布魯斯很不是滋味的發現，小姑娘開始注意言行了。
從好的方面來說，她不再是完完全全的懵懂狀態，撩都撩不起來。從壞的方面來說，他果然還是很想揍鋼鐵俠一頓。
阿爾弗雷德打量了一下似乎比之前積極了那麼一點的老爺，笑道，「我想我現在能夠稍微有一點期待了，不是嗎，老爺？」
「我不知道，阿爾弗雷德。」蝙蝠俠按了按自己眉間，罕見的猶豫道，「也許我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但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值得。
「梅小姐很強大。」收拾起自家老爺換下的裝甲，老管家一如既往地堅定，「收集了她詳細資料的您應該是最瞭解的。」
「我知道。」布魯斯面色鎮定，目光深沉入淵，「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自從知道布魯斯的車都有自動駕駛系統，並且在哥譚韋恩的車牌號還是有相當的辨識度的小米毫不猶豫地蹭了他的車，過上了自由行的快樂日子。
「您有電話進入，需要接通嗎，小姐。」即使經過托尼那一鬧，但是梅小米依舊□□地使用者賈維斯的語音。她一手虛攔在方向盤上，一手接通電話。
「嗨，彼特？」
「嗨，小米。」對面傳來小蜘蛛略帶猶豫的聲音，這可和他往日一直精神滿滿的樣子不大符合，梅小米連忙關心的問道。
「怎麼了，是梅姨有什麼事嗎？」
「不、不，梅姨挺好的，她昨天還問起你呢，她很好。」小蜘蛛坐在高樓的陽台上，晃蕩著腿低著頭，對朋友的關心還是促使他出口道，「我有一個朋友，他病了，病得很重。」
在梅小米耐心地催促下，小蜘蛛終於將關於自己朋友的前因後果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說完後，他忐忑地等待著判決。
原來是他，梅小米從自己思維的角落裡翻出這個角色的形象來，正考慮著要怎麼和小蜘蛛說。
沒想到，這一陣沉默讓他誤以為梅小米不願意接受，善解人意地小蜘蛛連忙出聲道：「沒關係的，你的能力不能暴露，我會再想辦法的。」
「誰說我不答應的。」梅小米哭笑不得地打斷他的話，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朋友的遺傳病嚴重到什麼程度，但是我願意去看看。如果我沒有治癒的辦法的話，也會給他推薦合適的人選，放心吧。」
難為情地聽著彼特說了一連串的謝謝，梅小米想想今晚不需要給布魯斯做例行檢查，就和性急的他約好了兩小時後見面，然後給阿爾弗雷德打電話，告知他今晚有可能回不來。
老管家笑眯眯地祝小米一路順風後掛斷電話，然後對著耳朵悄悄豎起的布魯斯輕聲嘆道：「梅小姐還在一個需要偶爾和同齡男孩一起出去玩的年紀呢！」
布魯斯：……男孩？
梅小米順順利利地出了哥譚，來到了毗鄰的紐約，檢測到梅小米位置出現在紐約的賈維斯打開她爪機上的揚聲器，道：「歡迎回來，小姐，請問有什麼為您服務的嗎？」
「好久不見，賈維斯。」梅小米驚喜地放開了攔在方向盤的手去拿爪機，「謝謝，不過我暫時不回覆仇者大廈，要先去一趟奧斯本那邊看一個病人，你能暫時不告訴托尼我來紐約了嗎？」
她實在有點心理陰影了，就像自家哥哥在時一樣。雖然恐怖指數不是一個級別的，但是留給她的陰影面積簡直一樣大。
「如果先生不主動問起的話。」賈維斯根據她的授權級別，善解人意地答道。
「謝謝！」原本沒指望他會答應的梅小米感動地想，賈維斯果然小天使，同人大手們不欺我！
到達奧斯本的別墅時，梅小米眼尖的看見一頭小捲毛背著雙肩背，猶猶豫豫地在門口蹭來蹭去的彼特。她按下車窗，伸手道：「嗨，彼特。」
「哦，嗨！」見梅小米提前到了的小蜘蛛一臉驚喜，他小跑步地跑過來，然後驚嘆道，「哇哦！這車真酷！」
「韋恩先生借我的。」沖小蜘蛛眨眨眼，梅小米看向門口，問道，「就是這裡？」
作為預備役的復仇者，彼特會意地點點頭，歡快道：「我去敲門。」
停好車的梅小米拿好自己的裝備，抬頭就看見了門口兩個靠在一起說些什麼的年輕小夥子，她笑了笑，心想，朋友反目什麼的，還是不適合小蜘蛛。
在彼特的介紹下，兩人互相介紹後，梅小米就在哈利•奧斯本的引導下向著別墅內部走去。
如果說，韋恩莊園的空曠是因為缺少人氣的冷硬與莊重，這座奧斯本別墅就是不那麼討喜的陰慘慘了。同樣是大得過分的居住地，梅小米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韋恩莊園，至少那裡有阿爾弗雷德這個可愛的老管家。另一個身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不過已經站到了內部的醫療室門口，她沒有再想下去。
「資料都在這裡了？」接過哈利遞來的厚厚一疊的醫療檔案，梅小米轉身坐在沙發上一頁頁仔細地看著。
良久，她在兩人希冀的眼神中放下資料。
「你的病很麻煩。」梅小米雙手指尖搭起，努力地將自己的思路捋清楚解釋給對面的兩人聽，「它存在於基因之中，並且破壞性極大、感染好細胞的速度極快。當然，容易被殺死也是它缺點。不過現在的生物科技還沒能達到辨認好壞細胞，做出不用的針對行為的程度。這也是你父親能拖這麼多年卻依舊死去的原因，後期殺死它的速度已經完全跟不上它繁殖速度。」
「想要治癒你的病，有兩種方法。」梅小米面無表情，數道，「第一，改變基因，讓你的細胞強大到不怕侵蝕。」
「另一種，就是將它的數量壓制到不影響身體健康的程度。」
「看得出來，你的父親選擇了第二條路，並在孜孜不倦的尋找第一條。」
「這些我都知道！」痛苦的哈利•奧斯本抱著頭，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地克制著自己脾氣，低低的憤怒地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是哪一條都沒用，我沒時間了。」
「我還沒說我的判斷，你急什麼？」梅小米嘆氣，食指扣著茶几一下一下，拿不準該用什麼方法。
「你有方法？！」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梅小米第一次第一次發現原來人的眼睛能夠那麼絕望，也能夠那麼亮，「快告訴我。」
「我無法治癒你的病。」梅小米托腮，挺認真地給對面的兩個小夥子解釋，「但是並不代表我沒辦法讓你保持健康，在這個擁有著變種人的年代，你就沒有想過聯繫他們求助？」
漸漸冷靜下來的哈利轉念一想，僵住了，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看著梅小米軟軟道：「我太著急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種可能，你是說我可以去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
她說得沒錯，因為父親臨終時交代，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所說的蜘蛛血清上，反而沒有去注意其他的途徑，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完全沒從另一方面想過，這世界上還沒能完全解決的慢性病症那麼多，那些人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所以，並不需要治癒，他的目的本來就是活下去。
被這可憐巴巴的濕漉漉的綠眼睛一看，梅小米沒出息的心軟了大半截，雖然她本來就抱著治病救人的目的來的。
「現在就不必了，就算你找到他們，最終還是會轉到我手裡。」梅小米衝他露出一個自信的笑，道，「所以，對你自己有點信心，也請對我有點信心。長生不死我不行，但是活到變成一個開開心心的帥老頭，沒問題。」
「好，我信你。」盯著梅小米堅定不移的烏黑眼珠，哈利緩緩地跟著露出一個笑容，低聲重複道，「我相信你。」
邊上的彼特•帕克見自己好友的病症有希望了，也跟著長鬆了一口氣。他揪著隨身背來的雙肩包，猶猶豫豫地看向梅小米。
梅小米覺得自己真的該感謝佩妮還有娜塔莎這些社交滿點的人。如果說，在見過謝爾頓這幾個人之後，她開心地將自己從完全的社交無能升格成半個社交廢之後，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徹底地拜託社交無能這個詞了。
梅小米狀若無意地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漱室，是在出門右手邊，對嗎？」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拎起隨身的小包就出了門。
順便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梅小米站在鏡子前，側耳聽了聽裡面隱隱傳來的爭執聲，以及彼特弱氣的辯解聲。
「emmmmm……還是稍微再等一會兒吧。」她掏出手機。
第二十八章
等梅小米準備出門的時候，彼特和哈利又是一對能勾肩搭背互相吐槽的好基友了。
面對兩人一左一右格外對稱的眼角的淤青，梅小米善良的視而不見，目不斜視地交代道：「我現在基本上一直帶在哥譚，恐怕你得在那裡置辦一個隱私和安全性都比較高的落腳地。」
「這沒問題。」哈利作為不差錢的奧斯本董事長，溫柔笑得宛若小王子。雖然臉上的淤青有點破壞形象，但沒關係，氣質夠就行。他狀若無意地問道：「如果方便的話，我能知道你現在住哪兒嗎？你知道的，為了節省花在交通上的時間。」
梅小米想了想韋恩莊園方圓數十里內荒蕪的人煙，然後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道：「我白天常在哥譚大學附屬醫院，那裡的環境應該就挺好的，至少我暫時還沒有聽說過那邊有出過襲擊事件。」
她相信這不是小丑這種以他人痛苦為樂的超級反派突然全都良心發現，而是布魯斯他在這一部分的安全方面上花了大量的心力。
如果一個城市連讓孩子們安心接受教育的能力都沒有了的話，就真的沒救了。
「好的，我這就讓人去辦。」哈利一臉欣然接聽從建議的樣子，完全沒有沒成功套出姑娘地址的沮喪，自然地告別道，「那麼，哥譚再見。」
「再見，哈利。」她對欲言又止的彼特擺擺手，「再見，彼特。」
她才不去復仇者大廈呢，雖然有可能被娜塔莎罵小沒良心的，但總比扣在那裡回不去的好。現在不跑，等著被托尼抓回去嗎？這次可不一定有美隊幫忙了。
目光複雜地看著梅小米鑽進車裡一溜煙跑了個沒影，他默默把自己的手機往褲兜裡使勁再塞了塞。反正斯塔克先生不一定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可以說自己忙著拯救紐約人民呢！哈利也是紐約好市民，不是嗎？
看了看盯著梅小米離開的方向不知道想些什麼的哈利，彼特目露古怪地曲起胳膊肘推了推他，問道：「哈利，你不會是？」
「是什麼？」哈利回過頭，斜睨他一眼整了整領子，道，「警告你，我可還沒完全原諒你呢，蜘蛛俠。」
「嗷！」哀嚎一聲，彼特垂頭喪氣地跟在好友的身後，可憐巴巴地問道，「難道剛才不是已經翻篇了嗎？」
「那是在女士前給你留面子。」輕咳一聲，哈利不自在地撇開臉，說，「總之，先說說梅小姐，你之前就已經認識她了？」
「其實，梅和她更熟一點，我們之前雖然經常一起訓練，但因為課程不同，所以碰到的機會不是很多。」彼特老老實實地回答，又聳聳肩道，「但她和梅倒是經常聊天，托她的福，這段時間梅嬸的廚藝好了不少。」
常做試菜第一人的彼特一臉慶幸。
思考了一下，哈利倒退兩步，胳膊自然地搭上彼特的肩，道：「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梅嬸了，以前她可是很喜歡我的……在去哥譚之前，我總得去拜訪一下，對吧？」
「話是這麼說不錯……」彼特側過身，懷疑地打量起勾起笑容的哈利，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很好，那就今晚。」哈利不等彼特將懷疑說出口，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原諒你了。」
小蜘蛛：……哈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哈利。
另一邊，正當梅小米愉快地往哥譚的方向跑時，賈維斯通過她爪機的揚聲器，出聲道：「梅小姐，您有一個包裹剛到復聯大廈。」
「包裹？我最近沒有買東西啊？」梅小米納悶，再說了她已經把聯繫地址改到了哥譚的韋恩集團，是什麼仍舊寄到了紐約，「知道是從哪裡寄來的，掃瞄過裡面的東西了嗎？」
「掃瞄中。」賈維斯實時反饋著信息，「包裹來自種花西藏的一個小鎮，裡面有一個金屬製品，像兩個連接在了一起的戒指，還有一些紙質的、應該是書。」
「哦，我知道了。」梅小米恍然，這應該是古一之前寄過來的，來自西藏的跨國快遞，難怪現在才到。她想了想，猶豫地問道，「賈維斯，你說有可能讓小蜘蛛或者娜塔莎幫我轉寄到哥譚去嗎？」
「如果是剛才的話，有可能。」賈維斯將自己的聲音下降到遺憾的聲調，道，「但是現在先生已經知道您在紐約，並且包裹正在他的手中。我很抱歉但這應該不可能實現了。」
「……賈維斯。」梅小米看著儀表盤上突然亮起的鮮紅色警示語，她頓了頓問道，「托尼是不是正在讓你侵入這輛車的系統中。」
「精確，小姐。」賈維斯流暢地回答，然而梅小米簡直要尖叫了。
「告訴托尼馬上停止這麼幹。」想起阿爾弗雷德告訴過她，這輛車有被布魯斯重置過安全系統，所有不一般的動靜會立刻反饋給蝙蝠洞，梅小米深呼吸一口氣，克制住立刻打電話的衝動，道，「告訴他我馬上去復聯大廈，如果他堅持不停止的話，我就立刻回哥譚，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喊超人。」
兩息之後，賈維斯的聲音重新響起：「侵入已停止，先生請您重新設定路線。」
端著酒杯一手撥弄著梅小米的包裹，聽到賈維斯報告的消息，托尼遺憾地撇撇嘴，道：「看來我得想辦法弄幾塊氪石，做成武器。」
「恕我直言，先生。」賈維斯冷靜地給自家先生澆了一頭冷水，「地球上現今能夠找到的氪石全都由正義聯盟的韋恩先生收藏著，您是無法從他手上拿到的。」
「……我是天才，我能自己製造對付超人的武器。」日常被懟的托尼沉默了一下，強撐道。
「然後被正義聯盟視作開戰的信號嗎，托尼？」接到賈維斯通知的黑寡婦蹬蹬蹬地從電梯裡走出來，身上還掛著剛才逛街的成果，「你真的還記得我們已經聯盟了，而主導者是小米的哥哥嗎？」
「你怎麼回來了，沒任務你怎麼會就買這點東西就結束？」托尼懷疑地問道，「賈維斯？」
「別問賈維斯。」娜塔莎翻了個白眼，把幾個袋子往沙發上一放，「是我問的，你知道他必須回答。」
「……你知道我不會拿小米怎麼樣的。」托尼還在嘴硬，一臉不高興卻還記得給女士倒酒——感謝他媽媽斯塔剋夫人成功的紳士教育。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把她怎麼樣。」接過酒杯，娜塔莎的口氣緩和了一點，道，「我擔心蝙蝠俠今晚來要人，然後你們正好把那晚沒打成的架給補上。」
「那正好。」托尼冷笑，蠢蠢欲動道，「這是復仇者聯盟大廈，而且我能直接用鋼鐵家族淹了他。」
娜塔莎搖搖頭，沒有對他的這番自信說什麼。據她瞭解，蝙蝠俠身為正義聯盟的大腦，當初可是敢孤身一人正面肛超人的存在，還差點被他成功了。托尼的弱點其實挺明顯的，失去戰衣的他連自己都幹不過，更何況於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蝙蝠俠。
而她相信，來之前蝙蝠俠一定做了周全的計畫甚至數個備用計畫來消除托尼戰衣的優勢。
「梅小姐已經抵達車庫，先生。」賈維斯的聲音及時打斷了兩人相對無言的氣氛。
「讓她直接上來。」托尼下意識地將手裡的酒杯放在一邊，期待地看向電梯口。
哦，又一個傻哥哥。難道我們復聯已經有了一個托爾•傻大鎚•哥哥還不夠嗎，非得再來一個？娜塔莎默默腹誹，還都不是親的。
做不出興師問罪，但也不是很高興的小米掛著臉，走出電梯，然後就看到托尼張開胳膊，故作一臉驚喜的樣子，笑道：「嘿瞧，我們的醫生回來了，不來一發擁抱嗎？」
梅小米：……唔，糟糕，臉掛不住了。
「小米。」一邊的娜塔莎也帶著溫柔的笑臉招呼道，好吧，無論如何托尼是復聯的隊友，不能太讓他下不來台。熟知小米的心軟，黑寡婦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果不其然，她的小臉撐不住開始回暖了。
「好吧好吧，心軟不是我的錯。」梅小米無奈上前，接受了托尼帶著些許歉意的擁抱，「下次真的別再這麼幹了。」
「當然。」不可能，托尼笑眯眯，既然來了，還能讓你走？天才如他將肚子裡的話藏得好好的，轉身將茶几上的包裹遞給梅小米，「至少住一晚？」
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和阿爾弗雷德說今晚會回去，梅小米猶豫地點點頭。
第二天晚上，發現自己沒了出門權限的梅小米站在大門前惡狠狠地磨牙。
她就知道！托尼那傢伙什麼時候老實過，都怪自己太天真。梅小米一邊唾棄自己的傻，一邊從自己的包裡摸出懸戒。
「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希望能成功。」只在精神世界練習過的梅小米開始專注地畫圈圈。
沉默地看著梅小米以他無法理解的行為模式，手在空中做著單一的圓圈運動，賈維斯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通知先生，然後還是決定先問一下梅小姐弄清楚這是什麼。
「很好，成功了。」梅小米滿意地叉腰看著空中閃爍著金色火花的圈圈，然後對賈維斯道，「這就叫做越獄的新姿勢，拜，賈維斯，替我向托尼問好。」
處於一次成功的興奮中的梅小米沒注意到金色火花中隱隱帶著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綠色的光，拎著包一個大跨步就跑到了空間門的對面。
十分鐘後。
梅小米：我是誰我在那兒我都幹了些什麼！
第二十九章
韋恩莊園邊上空曠的厲害, 可沒有這麼密集的樹林。梅小米抬頭看看天, 這夜色也不對, 她剛才離開復仇者大廈的時候，天光還沒有完全暗下去。可現在，慘白的半輪彎月當空，昏暗的路燈下照耀著一條不算平坦的小路。
她低下頭對著自己道：「又是你幹的, 對不對？」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梅小米，這部分的時間寶石已經完全和她融合在了一起, 她只能怪自己沒有掌握好這部分能力就亂用, 現在果然出事了。
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時間軸上跑得多遠。
「好吧, 既然我能來，那麼我就能把自己弄回去。」摸了摸手上的懸戒，梅小米定下心準備重新開始畫圈圈。
不知道是不是跨越時間的後遺症，還是梅小米太心急反而發揮不好, 總之折騰了許久, 金色的火花總是一閃即逝，根本無法成型。
梅小米不得不懷疑，之前一次成功的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黴= =
喪氣地垂下手, 梅小米掏出手機開始笨拙的試圖進行手機定位, 只可惜不是這塊料的她就算臨時抱佛腳，佛腳還是不樂意給她抱的。
爪機右上角顯示信號的地方現在一片空白，而根據托尼的說法，這支手機經過他的改造, 只要在地球上，無論她跑得多遠，都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這將梅小米的僥倖給打擊得一乾二淨，這說明她在時間軸上已經跑得足夠遠，以至於連傳遞信號的衛星恐怕都還沒有建造起來呢。
戳戳瑩瑩散發著光的爪機，小米撅著嘴不滿道：「你說你說，你現在除了發個光，還能幹什麼！」
手機：……怪我咯？
不敢隨便亂走，又沒辦法瞭解這是什麼地方的梅小米上下左右看了看，背起小包蹭蹭兩下就上了樹。今晚只能這麼湊合了，明天白天再想辦法吧！
梅小米靠在枝丫上，腦袋裡亂糟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考慮是不是沿著路甩起大輕功，這樣更容易找到人煙。但是摸了摸身上，沒有現金只有卡，因為不愛帶首飾，連個能換錢的貴金屬都沒有——唯一算得上金屬的，就是那一枚剛到手的懸戒。
然而，還要靠著它回去呢，梅小米沮喪嘆氣，突然聽見一陣低微的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她趕緊翻身，藉著樹枝的隱蔽，眯起眼睛發現由遠及近開過來一輛老爺車，猶豫著是不是下去攔人。講道理，就算人家看見她停下來了，她該怎麼說？問一下今天幾號嗎，梅小米覺得比起日子她更想知道現在什麼年份。
機會閃爍即逝，關鍵時刻社交恐懼症發作的梅小米卻看著不斷靠近的車猶豫不定。
然後？然後就不用梅小米猶豫了。
她目瞪口呆地抱著不斷搖晃的枝丫，發現自己貌似正好撞上了搶劫現場。
果然，她今天的霉運還沒結束，小心翼翼不敢作聲的梅小米跟著搖晃的樹枝一起被晃得頭暈眼花。一共那麼多的樹，她之前幹嘛想不開非得挑這一棵！
搖晃中，她恍恍惚惚地看見車內兩個髮絲銀白的頭，大約是兩個老人吧，梅小米心中不忍，正想著趕緊下去救人。沒想到，剛才拿了東西的一身黑漆漆的傢伙居然又折了回來，只見他繞到車門一邊就將其中的男子給拖了下來。
梅小米一急，這什麼年頭，攔路搶劫就算了，還非得殺人滅口嗎？樹枝搖晃的幅度已經小了很多，她低頭看看就在她眼前的劫匪，一咬牙一狠心惡從膽邊生。
只見她運起十足力氣，就將一直拽在手中的爪機往那個壞蛋的頭上砸去。
那個搶劫沒找好地點的傢伙，還沒來得及伸手，悶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手機：……你問過我的感受了嗎？
感謝這些天在布魯斯身上練出來的手勁，梅小米緊張地盯著那傢伙，見他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樣子，趕緊從樹上下來，不放心地又在那人身上補了一下——不是補刀，她還沒這麼凶殘。但是當一個醫生不希望他醒來的話，手段還是挺多的。
幸好今天因為要去給哈利•奧斯本看病，她的隨身小包裡東西還挺齊全的。梅小米小跑步地跪在地上的男人身邊，男人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但是還看得出年輕時俊俏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小米疑心，她總覺得這個人的氣質有點熟悉。
「瑪利亞，我的妻子瑪利亞，先去看看她。」男人的神志顯然還很清楚，他看得出來梅小米的手法很專業，連忙指著車的方向低聲求道。
「別說話。」梅小米簡短地吩咐了一句，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眼前人，發現他除了一些外傷和腦震盪之外沒有別的什麼之後，如他所願的站起身去看他的妻子。
看完之後，她不得不感慨，買一輛好車還是非常重要的。至少撞成這樣了，還能護著裡面的人，基本沒什麼大的傷口。
不過，這位看起來就很優雅的夫人怎麼就越看越眼熟呢？
此時此刻，復仇者大廈。
賈維斯在梅小米消失的第一時間通知了托尼，托尼一邊從工作室裡鑽出來，道：「這才多久她又學會了一項新技能？」一邊打著哈欠道，「搜索定位，賈維斯。」
「梅小姐的定位消失了，先生。」賈維斯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但是卻加快了語速，「我已經加大了人臉識別範圍，希望能在美帝境內找打她。」
「擴大到整個歐洲。」托尼整個人都給嚇精神了，連忙吩咐道。
「需要我通知沒有任務的復仇者嗎？」賈維斯問道。
「暫時不。」托尼煩躁地撓撓頭，嘀咕道，「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來自韋恩先生的視頻通訊，是否接入。」
托尼一個不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視頻的一角已經顯露出蝙蝠俠黑沉得簡直能滴水的俊臉，他壓著火氣，儘量克制地問道：「為什麼小米的信號在你的復仇者大廈徹底消失了。」
本來就心煩意亂的托尼聽見對面興師問罪的聲音，一下子炸了，道：「正義聯盟蝙蝠俠駭入復聯系統是什麼意思？開戰嗎？」
「什麼意思？」屏幕對面的蝙蝠俠簡直要氣笑了，他磨著後槽牙萬分後悔之前沒有抓住機會揍眼前這傢伙一頓，「你把人弄丟了是幾個意思？」
托尼一邊指揮著幾個機械手臂將自己需要的儀器都搬到梅小米消失的大門口，一邊嘴上不服輸地倒打一耙道：「我把人弄丟，到底是哪個混蛋一直扣著人不放？」
「你等著。」乾脆不多說的蝙蝠俠一把掐斷了聯繫，氣勢洶洶地往直升機裡鑽。面對阿爾弗雷德擔憂的眼神，布魯斯沉默了一下，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我會把她安全地帶回來的。」
現在，他先去紐約把那個鐵皮揍幾頓再說！
事實證明，有些事不是你相瞞就能瞞得住的。
世人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的很少，但是在聯盟幾個核心高層內部這已經算不上是什麼秘密。蝙蝠俠一反常態沒有在自己的地盤巡邏，反而乘直升機出了哥譚直奔復仇者聯盟大廈，消息敏感的立刻做出了反應。
比如已經站在大門口的黑寡婦娜塔莎。
聽完賈維斯言簡意賅地概括出事情的經過，娜塔莎一邊掏出手機撥通班納教授的電話，一邊毫無同伴情地告知托尼：「一會兒蝙蝠俠揍你的話，我一定不會攔著他的。」
「總之你先把班納叫來。」忙忙碌碌地托尼只穿著背心工裝褲，翻了個白眼，道，「我需要幫手，以及謝謝你的慷慨。」還意思意思露出個假笑。
駭入過復聯大廈，已經看過攝像頭中梅小米消失的全過程，心中有點數的布魯斯一下直升機就打通了奇異博士的電話，將梅小米有可能開錯了空間門的事情告訴了他。
「馬上就到。」奇異博士口中的馬上，真的是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布魯斯的面前。
仔細觀察了一下奇異博士開的空間門，布魯斯隱約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他低聲謹慎地問道：「你知道小米的能力有時間特性嗎？」
因為不清楚奇異博士對時間寶石的事情知道多少，蝙蝠俠保守地選用了這樣的詞彙。
「古一告訴過我，不過整個卡瑪泰姬也就我一個人知道。」他匆匆地跟著布魯斯往下走，一邊憂心道，「她的情況根本沒有例子可以參考，我也只是通過咒語來利用時間寶石而已。」他示意了一下胸口的銀色的金屬圓球。
「很好，現在人都齊了，說說看吧，到底怎麼回事？」整棟大廈在班納教授最後一個抵達後已經徹底封閉，賈維斯以及蝙蝠俠個人系統雙重保證著沒有人或機器能夠偷聽到這裡的談話。
「這是什麼人。」托尼指著斯特蘭奇，忍不住吐槽道，「袍子披風，他是中世紀來的嗎？」
斯特蘭奇沒有說話，只是帶上懸戒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做越獄的正確姿勢。
「很好，你的這個技巧和小米的一樣，能找到她嗎？」托尼馬上換了一種口氣，相當的能屈能伸。
「不能。」斯特蘭奇的臉色也不怎麼可好看，任誰正在和女朋友約會，大半夜卻被用無法推拒的理由叫起來都不會高興。他看向布魯斯，見他衝自己點點頭，便開口解釋道，「小米的情況和我不一樣，恐怕她開的並不是空間門，而是時間門。」
托尼都懶得計較為什麼斯特蘭奇要先得到布魯斯點頭才願意解釋，這種換了平常絕對能讓他暴跳三尺的事情了，他天才的腦袋立刻反應過來，問道：「也就是說，她可能回到了過去，或者去了未來，總之不在現在這個時間之內？」
「就是這樣。」奇異博士點點頭。
「她很有可能被困在別的時間段裡回不來。」布魯斯沉著臉說道，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白天人前花花公子的模樣，灰藍色的眼睛中滿是冰冷的怒火。
剛知道他就是蝙蝠俠還在懷疑人生階段的奇異博士一看他現在的樣子，頓時覺得這才順理成章起來。
「只要我們能夠量化小米動用的能量數值，在對比斯特蘭奇博士這個現成的例子，我們就能大致推算出她被困在了哪一個時間段。」托尼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彈起來問道。
「時間寶石之間還有聯繫嗎？」布魯斯站起身把西裝一脫，挽起襯衫的袖子，開始搬動組裝起儀器，問道，「如果有的話，也許就能夠聯繫到小米本人了。」
娜塔莎看了看精神滿滿動起來的幾個男孩，覺得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伸了個懶腰道：「我先去樓上的客房睡一會兒，有問題再喊我，布魯斯。」
見蝙蝠俠和班納同時看過來，黑寡婦衝他們眨眨眼，笑道：「我的布魯斯。」
班納教授靦腆地笑了笑，蝙蝠俠面無表情地轉回頭。
「什麼時候了還發狗糧。」托尼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然後在韋恩冷冷的目光下毫無畏懼地翻了個白眼。
蝙蝠俠：……冷靜，還需要人手來找小米。
此時的梅小米，已經弄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時間，以及剛才為什麼會看兩位傷員特別眼熟。
「所以，你來自未來。」霍華德•斯塔克一邊緊張地盯著被困著綁在一邊的搶劫犯，一邊秉著科學家的好奇，問道，「未來對時間維度的研究已經到能把人送回來的水準了？」
「不是的，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意外。」梅小米抽了抽嘴角，難道要我說，是你的好兒子關著不讓我走，結果我錯把空間門開成時間門，然後穿越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時光？
「總之，都是托尼的錯。」她咕噥了一句。
「托尼？」瑪利亞柔和地笑著，說道，「我的兒子也叫托尼，安東尼•斯塔克，也許你認識他？」
認識啊，怎麼不認識？就是害她不得不開空間門逃跑的混蛋嘛！面對氣質高雅一臉柔和地看著她的瑪利亞，梅小米扛不住地挪了挪小屁股，老實交代道。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企業的董事長，當代天才發明家。」梅小米斟酌著將一些能透露的東西說出來，在她說不準幹什麼說什麼會弄歪時間線的情況下，少說少錯。
她默默地遞上手機，沒有什麼是科技更能證明她所說的話的真實了。
在霍華德興致勃勃地擺弄梅小米已經淪為板磚的智能手機時，梅小米默默添上了一句：「以及我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罪魁禍首。」
「哦，他做了什麼，我很抱歉。」瑪利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種花血統、臉蛋小巧，看起來就更小了，讓一直遺憾沒有個女兒的她充滿了善意，她故作生氣道，「我回去就教訓他。」
「不不不。」梅小米訕笑著搖搖手，哭笑不得，道，「總不能因為他未來的錯教訓現在的他吧？」
「哦，這沒關係，反正這小子一直挺欠揍的。」霍華德樂呵呵的，將手機遞還給梅小米，大方得彷彿不是自己親生的。
倒是瑪利亞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柔柔的，成功地讓霍華德將剩下的話給吞了回去。
梅小米：救命，她對這種溫柔女王類型也沒轍啊！
對自己找回正確的時間點不怎麼抱希望，梅小米終於想起來一個可以求助的對象。活了五百多年，未來已經死去，但是現在還活著的，並造成她現在這情況的最大的責任人，古一。
「所以，你們也需要一個絕對安全不為人所知的地方躲起來。」瞭解過他們的情況之後，梅小米慢慢勾起一個笑容，眼前豁然開朗，終於心中有了個可以奮鬥的方向，她連笑容都輕鬆了很多。
「你們覺得，卡瑪泰姬怎麼樣？位於種花家西藏地區，空間門直接開過去不需要任何手續，絕對沒有任何人會發現你們的行蹤。」而且，梅小米瞄了瞄倒在一邊動靜全無的假搶劫犯•真冬兵，巴基•巴恩斯，古一在人的精神方面研究深刻，沒準她能有什麼辦法。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霍華德點點頭，道：「那就太感謝你了。」
「雖然托尼挺熊的。」梅小米一本正經地當著人父母的面吐槽他們的兒子，然後從包裡掏出隨身的紙筆，一邊寫一邊道，「但他是一個好人，他幫助了很多人並不求回報，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真的挺花花公子的。」
「我知道。」瑪利亞聽著梅小米描述著自己心愛的兒子未來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斜睨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笑眯眯道，「花花公子這點像他爸爸。」
「親愛的，你知道我愛你。」霍華德臉皮一緊，忙上前表忠心。
梅小米：……所以，托尼是怎麼在這樣的一位女王的手下依舊堅定不移地長成一個大號熊孩子的？
「事實上，我也有事情麻煩你們。」將自己剛寫好的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便條遞給對方，「出於種種原因，我不能去那裡，請麻煩將這個交給一個叫古一的法師，她會給你們安排的。」
說完，梅小米重新戴上懸戒，想著卡瑪泰姬時間聖殿門外的一小塊地方，專注地開始在夫妻二人莫名的眼光中畫圈圈。
她不能出現在卡瑪泰姬，因為不出意料的話，那裡的時間寶石現在還是完整的，這就和梅小米體內融合的這部分產生了衝突。不過，也因此，她不用擔心自己畫出來的空間門會變成時間門。特地開在靠近時間寶石、又看不到它的地方，就是因為梅小米出於這方面的考慮，增加成功率。
只要自己開出的門在時間寶石附近，門上就算附著時間屬性也會因為它的存在而被抵消，那麼這個空間門就能將兩人成功的送到目的地，而不用擔心和自己一樣出現時間錯誤。
或許是心中有了堅定的目標，有了回家的希望，力量也順應著梅小米的願望變得順手起來，就和第一次一樣，梅小米沒花多長時間就完成了一個又大又圓的圈圈。
仔細瞅了瞅，還能看得既時間聖殿大門上熟悉的花紋，梅小米悄悄地鬆了口氣。她轉身對著一臉驚訝地看著她真的直接開了個跨越空間的大洞的斯塔剋夫妻倆，做了個請的姿勢。
「哦，對了，記得把那個行李帶上。」指了指躺在一邊的大塊人肉，梅小米提醒道，「那邊對他的情況應該有辦法。」
事實證明，梅小米的辦法還是挺靠譜的。
沒過多久，她這邊重新亮起閃爍著金色火花的圈圈，她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從裡面跨步走來的熟悉的人影。
「姚先生。」她不由自主地念起兒時的稱呼。
古一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女孩，沒有錯認她身上時間寶石的氣息，心中瞭然。
「從哪個時間點上過來的並不重要，你只要一個心思想著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她笑吟吟地問道，沒有多問一聲關於未來的話語，「時間寶石已經和你融合了，時間就是你的力量，不要刻意的去掌握它，讓力量來順應你的心。」
另一邊，復仇者聯盟大廈中。
接到了自家老友的電話，美隊騎著自己的哈雷，慢悠悠地來到了大廈門口。見此時門口緊閉，並且啟動了反射機制根本看不見裡面在幹什麼。
他想了想，停好機車，沒有浪費時間找什麼門鈴，直接上手敲了敲玻璃門。
「隊長？」一抬頭正好看到史蒂夫的班納博士拿起一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黑乎乎的機油，轉頭問斯塔克，「我記得隊長今天休假來著，你通知他來的？」
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萬一蝙蝠俠沒忍住上手揍人，有個美隊在，至少還能減少一點衝突，比如讓托尼少挨一點揍。他？他不行，沒變身打不過人，變身了只會製造垃圾。
「找一個直到現在還玩不好智能手機的老古董來幫忙嗎？」托尼完全不清楚班納博士轉著的念頭，不解地將人放進來，「嗨，隊長，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晚來，不過我現在沒空招待你，賈維斯也沒空。」
他差點沒直接說，愛咋咋地，反正自己現在不會為了別的人浪費時間，天大的事也不行。
布魯斯站在虛擬屏幕後和賈維斯一起處理著大量的運算，頭也不抬，眼神都沒一個，更別說招呼了。他現在看無論哪個復仇者都不順眼。
幸好寬容又脾氣好的美隊也不計較，他樂呵呵地舉起自己的手機，說：「我剛接到了巴基的電話，也許你們願意聽一聽？」他勾著燦爛的笑容，沒有什麼比在休假的時候正好接到自己的老夥計的聯絡更讓人心情舒暢的了。
班納教授：「時候不對，隊長。」
托尼：「不！」
布魯斯：……數據計算不是很順利，認真考慮是不是乾脆召喚閃電俠，說起來巴裡的能力能做到去精確的時間點嗎？
雖然你們都不理我，然而我還是得告訴他們，要不然就對不起我寬容好人的人設了。美隊額角青筋一蹦，索性撥通視頻電話——這是他的老夥計剛才教他的，不一會兒，一個髮型打理得整整齊齊，鼻樑上架著玳瑁眼鏡的棕髮男子出現在屏幕上。
emmmmmm……要不是巴基嘴角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史蒂夫都快認不出自己的這個兒時好友了。
穿著嚴嚴實實的西裝三件套，拄著黑傘，一副英倫傳統紳士的模樣，這還是當年那個布魯克林的風流壞小子嗎？
如果說經過了幾十年的冰凍後醒來，發現自己的數個好友都還活著是一個驚喜的話，巴基帶來的就不只是驚喜還有驚嚇了。
「史蒂夫，你到復仇者大廈了？」屏幕上的紳士眨眨眼，一瞬間什麼正經什麼古板都隨著這個俏皮的動作消失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是的。」史蒂夫聳聳肩，無奈道，「不過看起來，我不是很受歡迎。他們都很忙，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托尼不滿地在不遠處揚聲，道，「我們的事還沒完呢，而且我說過不歡迎你的臉出現在復仇者大廈。」
「比如我真的有你們在找的這個小姑娘的消息？」
「說清楚。」布魯斯放下手邊的計算，長腿一跨，就來到美隊的身邊，冷著聲音問道，「冬兵，你哪來的消息？」
托尼不甘示弱的手一劃，將隊長的手機連接到大廈內部，並放大到空中的虛擬屏幕上——感謝直到現在依舊不怎麼會使用現代科技的美隊，他的手機乾淨的簡直就像鋼出廠沒多久一樣。
「不想看到我的臉哦？」巴基挑眉調笑了托尼一句，隨即在蝙蝠俠不耐煩的注視下，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道，「OK，別激動。我是說，在二十五年前我見到過那個女孩。」
說是見到並不精確，他不自在地摸了摸後脖頸，總覺得哪裡依舊在隱隱作痛。
「她怎麼樣了？」同時問出口的布魯斯和托尼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先一致對外，「有沒有受傷？」
……我覺得受傷的是我。雖然被一個小姑娘放到這件事好像挺沒面子的，巴基摸摸鼻子，一抬頭就能看到史蒂夫臉上笑嘻嘻地衝他使了個『放心，我絕對會給你記一輩子』的表情。
巴基：好吧，好友就是這麼用的。
「這個你問霍華德，他應該挺清楚的。」巴基招了招手，一臉的迫不及待，「我的聯絡官給我分配任務了再見！」隨即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掐斷了電話。
「……我爸在二十五年前就認識小米了，然而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過！」托尼沉默了半晌，突然炸了。
史蒂夫心情愉快地將手機收起來，歪頭欣賞了一下托尼氣炸了的模樣，這才慢悠悠的補刀，道：「你媽媽也知道的。」
……對上媽咪秒慫堪比梅小米的托尼，歪了歪嘴角，不陰不陽地哼道：「媽媽那麼忙，平時又不管這裡的破事，不清楚是很正常的。」
眾人：……雙標狗，不要臉。
在蝙蝠俠虎視眈眈地注視下，托尼還是不情不願地吩咐賈維斯連接上父親的手機。一看接電話的是一個白髮優雅的老夫人，他瞬間樂了。
「嗨，媽咪。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我一直在想今晚你應該會打電話進來，就一直等著。」老夫人頭髮一絲不亂，看上去就沒有休息的意思，她含著笑，善解人意地先說他們現在最為關心的內容，「小米的話沒什麼問題的，當時古一大師接到我們的信，就趕過去幫忙了。」
她指了指他們身後一大堆將大廳堆得亂糟糟的儀器，笑道：「所以這些可以收收了，在天亮前最好不要被人發現哥譚的韋恩先生出現在復仇者大廈哦！」
沉默了良久的布魯斯對著屏幕中的瑪利亞點了點頭，出乎意料地非常有禮貌，謝道：「感謝您冒險送來珍貴的消息，斯塔克女士。」
「不用謝。」瑪利亞看著英俊沉穩的布魯斯像看到了親兒子似的，笑眯眯特別親切道，「九頭蛇的勢力已經被削弱成那樣，暫時應該構不成威脅，再說霍華德和我已經退休了，不是嗎？」
「那也不保險。」托尼悄咪咪地上前一步，試圖將瑪利亞的注意力轉回到自己身上，他別彆扭扭地問道，「你一直等著，那爸爸呢？沒有陪你嗎？」
「霍華德聽到你主動關心他會高興的……」
梅小米覺得古一肯定不是一個好老師。
「這種完全靠意會的東西，如果說種花家人還能慢慢地理解。」梅小米一邊聽古一講解，一邊忍不住吐槽，「可歪果仁那一群直線條似的思維，真能搞得明白這種聽上去完全互相矛盾的東西嗎？」
所以，當初斯特蘭奇博士到底怎麼學會的？梅小米知道他天才，但天才不代表思維方式不直線條。
「哦，他們大部分學不會，一部分能學一點。」古一端著一杯茶，不是很在意，「大部分人是為了不治之症，這些人感覺自己健康之後就再也學不下去，也就離開了。真正能夠達到修煉這個層次的還是挺少的。」
「你的精神力量很強大，我沒把你帶回卡瑪泰姬進行系統的學習嗎？怎麼這次出了那麼大的差錯？」古一也納悶。
梅小米：不，其實你一直想把我拐回去。
她訕訕地勾了勾嘴角，然後堅決的閉上了嘴。
聽了一大篇的時間與空間以及施法者個人的意願之間的關係之後，梅小米總結：「也就是說，我只要想著回去什麼時候的哪裡，時間寶石的力量就能帶我回去，當然也不能太刻意的想？」
「emmmmmm……基本上就是這樣的。」古一起身，道，「我先回去安排你送來的另外一個麻煩，你說他腦子不清楚來著？」
「問霍華德，他應該清楚吧，我不是很瞭解。」梅小米老老實實地搖頭，雖然說未來的古一告訴過她，她的一些記憶都被封印在精神世界的落星湖底。但是她還沒找到拿回來的辦法，再說似乎也不是很重要，所以她就一直沒有想起來一些關鍵的劇情。
梅小米看著古一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見她了。
「姚先生。」她忍不住喚道。
「怎麼了？」古一回過頭看著眼神複雜、欲言又止的梅小米，鄭重的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已經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了些準備。」
「但是，沒關係的。」她嘆息著傾身看著小姑娘，柔聲道，「我相信未來的我無論做出怎麼樣的選擇，都已經做好了接受最壞後果的準備。」
「時間的錯亂是命運給你開了個玩笑，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揉了揉梅小米的腦袋，古一徹底消失在了梅小米的眼簾之中。
等二十分鐘之後，她再回來時，空地上已經沒有了小姑娘的身影。古一伸手感受著空氣中殘留著的空間和時間的氣息，輕笑一聲：「果然很有天賦。」
成功地將門開在了韋恩莊園的梅小米現在毫無喜悅之情，她一臉懵逼地站在霧氣蒸騰的浴室之中，和裡面聽見聲音回過身來的布魯斯•韋恩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她成功了，然而卻情願馬上回到二十五年前重新來一遍。
梅小米：我現在是應該先閉眼，還是先捂臉來著？
她一臉僵硬地站在原地，深沉地開始反思自己在開時空門的時候，腦子裡是不是閃過了什麼不河蟹的內容，怎麼就出現在人家的浴室裡？還正好趕上他在裡面洗澡？
今天出門的時候真應該查一查黃曆的，上面大概寫著不宜開門——無論是空間門還是時間門。
抹一把臉上不停沖刷下來的熱水，布魯斯透過水霧，眯著眼睛看著對面僵直的小姑娘，問道：「小米？你回來了？」為了看清楚一點，他伸手將蓮蓬頭關掉。
結果還沒等他上前詢問，小姑娘就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後退一步，受驚兔子般嗖得一下就從浴室裡竄了出去，然後就傳來『砰』的一聲房門關上的聲音。
後知後覺的蝙蝠俠低頭看看未著寸縷的自己，扶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撐著浴室的牆壁突然低低地笑出聲來。
疲憊的一天過去，總算還有一些令人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第三十章
梅小米覺得自己快要壞掉了, 滿腦子都是蝙蝠俠出浴圖, 還有驚鴻一瞥的那根……
她摀住自己快要冒煙的臉, 深刻地覺得自己在韋恩莊園最大的收穫就是這已經變得深厚無比的臉皮，還有越來越低的下限，日益破碎的節操。
是布魯斯的肉體太美好，還是我的思想太糟糕？梅小米欲哭無淚。
如果是佩妮的話, 大概會告訴她，無論如何, 先上了再說, 一杯威士忌就能解決你所有的問題！
至於酒醒之後, 管他呢, 反正已經賺到了。
梅小米：……為什麼我要在這時候想起佩妮，難道是我潛意識中也是這麼想的嗎？
……沒救了。
放棄了繼續折騰自己的腦細胞，梅小米把筆一扔，反正現在也學不進什麼。她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 摸出一個新的爪機。之前的那個雖然還依舊□□, 然而布魯斯看上面的斯塔克標誌不順眼，給她重新配了一個。
梅小米無論是出於心虛，還是因為仍舊生著托尼的氣, 她都沒有拒絕。
爪機上是哈利新發來的住址信息, 還有一個晚餐邀請，梅小米想了想，正好要和他談了談關於他治療的具體方案，就回了個好的, 還配了一個笑臉。
很難說她是不是有點想要逃避韋恩莊園……
這簡直是之前埋胸大哭事件的翻版，只不過如果說上一次只是純粹的難為情、不好意思的話，這一次就是真正的看見布魯斯就想開個門立即逃走。
然而梅小米不敢，就她這破技術，萬一又撞上了哪一位的浴室現場怎麼辦，重點是還不一定有布魯斯的好身材。
「成了！」哈利看著手機上梅小米發來的信息，手指滑動兩下，一個詢問消息飛向梅嬸。
哈利：約了梅小姐晚餐，有什麼可建議的嗎，梅嬸？
梅嬸：哦，恭喜！如果彼特有你一半的速度我也就不用偷偷替他操心啦！以及，找一家味道好但沒有太多規矩的餐廳，她不喜歡拘束。
哈利：謝謝，愛你梅嬸~ : D
親民的、味道好的餐廳，最好不要離住的地方太遠，哈利可是擁有著整個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怎麼能沒幾個專門管生活的助理？即使現在不在自己的地盤，他將幾個條件一發過去，助理馬上圈定了幾家餐廳反饋過來，並問道：「需要包場嗎，先生？」
「不，當然不。」哈利起身，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道，「對了，讓那群保鏢也站得遠一些。」
「沒問題。」深諳順毛擼之道的助理立即吩咐下去，只是將站的遠一些，變成了化妝進入隔壁餐廳，暗中保護BOSS的安全。
數小時之後。
哈利和梅小米兩人挨在一起，在一群化著非主流妝面的匪徒的槍下一副好人質的模樣，安靜如雞地蹲著。
哈利：下次一定隨身帶著保鏢！
梅小米：我當初為什麼不是修的花間！
雖然只是一朵離經花，但覺得自己自保沒問題的梅小米還是將哈利像撥弄一顆土豆一樣往裡推了推。
大號土豆哈利壓低聲音不樂意：「我記得我是男士。」
「哦，和這個沒關係。」小米賊淡定，沒什麼緊張感地道，「放心，這種事我熟。」
哈利：EXM？
雖然一般來講BOSS總是最後一個出現的，但是這個顯然不是什麼普通的反派。一陣神經質的大笑傳來，梅小米就聽到邊上有人低低地說：「是小丑。」
……看來哥譚人們鬥爭經驗豐富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梅小米突然聯想到了另一位出名的『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的人物，四大名著之一紅樓夢裡面的王熙鳳。她難以自已的聯想起了小丑扭著楊柳腰、甩著帕子、一頭珠翠濃妝豔抹地說著：『老祖宗，我來遲了，不曾迎接貴客。』的樣子，眼角一彎，很努力的捂著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哈利見梅小米低著頭，肩膀抽動，還以為她在害怕，心想著果然是女孩子還是會不安的，便安慰地攬了攬她的肩膀，道：「我的助理肯定已經發現不對勁了，現在警察應該在路上了。」雖然哥譚的警察對上小丑好像沒什麼用的樣子，不過哥譚的蝙蝠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好容易將這股毫無道理的笑意給憋了回去，梅小米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偷偷透過手指縫看去。
紫色騷包、看起來不是很乾淨的西裝，一頭綠油油的海藻頭，一張臉畫的慘白，口紅簡直要歪到脖頸上，他得意地扭著脖子看著靜如鵪鶉的人質們，長大了胳膊做出擁抱的姿勢，大笑道：「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多麼迷人啊！歡迎諸位來到這家餐廳，我是你們的主廚Joker！即將為大家送上的，是名為死亡的盛宴，請好好品嚐！」
好吧，哥譚特產小丑，如果不經過這一遭的話，總覺得自己來了一個假的哥譚。
然而她並不想要好嗎？要知道她還住在蝙蝠俠的隔壁房間呢！淚眼汪汪地被人提著後衣領從人群中拎出來，梅小米給急著上前的哈利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沒什麼異議的被推到小丑的面前。
「Well，Well，Well，瞧瞧我發現了什麼，蝙蝠俠的私人醫生，真是一份令人愉悅的大禮，是不是？」小丑一下子湊到梅小米的眼前，大約是想嚇哭這個看起來就很軟的小姑娘。
梅小米盯著湊上來的這一張塗得慘白慘白的臉，腦海裡又開始翻起了剛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老祖宗，我來遲了，不曾迎接貴客』，配上他尖利的笑聲簡直毫無違和感。
「噗哈哈哈哈哈哈！」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沒忍住，爆笑出聲，「哎呦，對不起，非常對不起，但我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小丑盯著眼前抱著肚子笑彎了腰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毫無畏懼還歡樂成這個狗樣子，他忍不住黑了臉。
蹲著的哈利：原來之前她根本不是在哭嗎！
「笑完了？」小丑眯著眼睛，慢慢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道，「很高興提前迎接死亡，嗯？」
「抱歉，稍微等一會兒。」梅小米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揉臉，「我有點失控了。」
「哦，沒事。」小丑還挺紳士的等梅小米笑完，雖然動機可能有點不一樣，「你正在用掉你所有的餘生呢。」
「謝謝。」梅小米狠狠揉了揉臉頰，成功地讓上面泛起兩朵紅暈，「我忍忍，請千萬正常說話好嗎，要不然我覺得我可能忍不住。」
「抱歉甜心。」前一秒還彬彬有禮的小丑，下一面就舉起□□對準了梅小米的額頭，「但我想這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我是不是沒說過，你做不到？」黑洞洞的槍口終於幫助梅小米找回了一點自制力，她努力用手把自己的嘴角往下扯扯，「沒說過？反正你現在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身在阿爾卡姆的小丑是怎麼知道她成為了蝙蝠俠的私人醫生，在不知道他到底瞭解多少信息之前，梅小米還是小心翼翼地試圖避開這個話題——鑑於她還經常開著韋恩的車在哥譚來來去去的，她可不希望最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她會羞愧致死的。
數十分鐘之前。
「布魯斯，你還好嗎？」神奇女俠戴安娜•普林斯擔心的上前問道，她知道餐廳中的那個女孩似乎和蝙蝠俠的關係不一般，之前克拉克不是找她八卦過麼，也沒見布魯斯當時就出來解釋。
超人：他是沒解釋，但是他直接讓人找了我的上司佩裡，我跟了整整兩個禮拜的娛樂小報還有明星八一八……我恨明星，所有的！
「我沒事。」蝙蝠俠低沉暗啞的聲音幽幽的像是來自地獄的迴響，他專注地尋找著那兩艘不知道被開往哪一片海域的客運輪船，「超人呢？」
「他還在監視著餐廳那邊。」戴安娜緊緊地盯著屏幕中突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姑娘，納悶道，「也許你說得沒事是真的，她可真沒緊張感。」
布魯斯抬頭，看見梅小米連眼淚都笑出來，抱著肚子揉個不停的小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白擔心了。他不自覺的柔和了唇角，道：「可能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吧，她有時候會腦補過頭。」腦補這個詞還是她告訴他的。
戴安娜斜眼撇撇蝙蝠俠現在的樣子，微微地笑了笑，道：「也許哪天我可以見見她。」一個能將冰冷的機器變得像是人類的姑娘。
「老爺，找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揚聲器中響起，「請務必將醫生帶回來。」
「把定位發來。」簡短的吩咐了一聲，蝙蝠俠看向神奇女俠，殺氣騰騰道，「你和超人去救人，餐廳這邊我來。」他一把抓過邊上的蝙蝠手套一邊戴上一邊往蝙蝠車的地方走。
「確定不要幫忙嗎？」戴安娜一挑眉，問道。
「不用，當心克拉克那邊，雖然我已經儘量收集了所有能找得到的氪石，但是這麼明顯的陷阱，不能保證輪船那邊沒有。」
「好吧，你是BOSS你說了算。」戴安娜聳聳肩，這裡的一切設備儀器都建立在布魯斯•韋恩的超級無敵財富之上，用閃電俠巴裡的話來說，他就是粑粑！
另一邊，梅小米盯著小丑，一本正經地說著：「你不能。」
她覺得自己挺認真的，技能也一直在發動之中，就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她給這裡的每一位倒霉蛋們套上一層春泥。現實中的能力不像遊戲中有固定時間的續航，只要她還維持著能量的輸出，小丑就沒辦法傷害到這裡的每一個人。
不過，布魯斯你最好快一點，小米內心苦笑，這裡的人那麼多，她覺得自己很難再這麼堅持下去，不用看鏡子她也知道她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之前狠搓出來的紅暈可沒能堅持太久。
「對，我的確不能。」小丑突然晃了晃手裡的□□，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扣動扳機，結果裡面彈出一面紅色的小旗，「幹嘛都這麼嚴肅呢，像這位小姐一樣笑笑，在這個美好的日子裡就應該多笑笑才好啊！」
他又開始神經質地大笑起來，得意洋洋地晃著手裡的假槍道：「以為我會就這麼殺了你，嘖嘖嘖，當然不，那多沒意思啊！」
「我當然要在蝙蝠俠面前，把你的頸動脈割開，止不住的獻血噴他一臉，這才是我想要的！」說到後面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出聲，然後又突兀的柔和下來，看著梅小米的眼神宛如自己最愛的情人，「你說，那時候他會是什麼表情呢，一定非~常的甜美，不是嗎？」
似乎已經看到蝙蝠俠失去理智的樣子，小丑舉著□□開心地原地轉圈圈。
梅小米……被咆哮了一臉的梅小米抬起袖子抹了抹臉蛋，嫌棄道：「請告訴我，你是刷了牙的，對吧？」
小丑：我當然會刷牙！
「親愛的甜心。」慢慢放下歡呼的手臂，小丑眯起眼睛，威脅道，「你最好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
他另一隻手裡突然彈出一把黑色的小刀，在自己臉上嘴角疤痕那邊比劃了一下，道：「要不然我可不介意在你那可愛的小臉蛋上開兩條和我一樣的口子。」
梅小米像是沒聽懂他的威脅一般地聳聳肩，撇嘴道：「你說這個啊，據說你挺介意臉上的傷疤？」
「介意？不不不，我怎麼會介意呢？」他看著梅小米吃吃地笑起來，溫柔地摸著自己的嘴角，道：「這是我最愛的妻子留給我的證明啊，我怎麼會介意呢，對吧？」
梅小米：哦。冷漠臉.jpg
「嘖，甜心你可真無趣。」見自己的表演沒得到捧場，小丑也沒了興致，放下手臂原地轉圈，「蝙蝠俠為什麼還不來還不來還不來！甜心，他為什麼還不來救你！」小丑湊到梅小米的臉前，面目猙獰。
嫌棄地撇開臉，梅小米無語道：「請別叫我甜心了好嗎，我覺得我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直視甜心這個詞了。」
「你一點都不害怕？」猛地將小刀貼上梅小米的臉，小丑惡狠狠地說，「就這麼確定他會來救你嗎？可他還沒來！」
「為什麼我覺得你比我更期待見蝙蝠俠？」那無畏的姿態看得蹲在一邊老實做人質的客人們心中感嘆，不愧是蝙蝠俠這個超英的私人醫生，這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
哈利：我總算知道她說的這種事我熟是什麼意思了，她看上去還真的挺熟的。
梅小米：如果反派是個話癆怎麼辦，和他拉家常啊=w=
梅小米一邊聽小丑嘚吧嘚吧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起了自己和蝙蝠俠之間愛恨情仇，腦子裡的頻道不知怎的一拐拐到了相愛相殺頻道上。仔細瞅了瞅小丑那化得慘不忍睹的臉，再想想布魯斯的俊臉，她猛的打了個抖，雞皮疙瘩直往下掉。
梅小米：……CP不能亂吃，我還是當一個耿直的顏狗好了。
「話說，你的那把槍。」思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的梅小米，盯著那面沒有收回去的小紅旗看了半天，突然問道，「就只有這一面旗嗎，我覺得下次你應該再準備一面白旗……」
「然後寫上投降！」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冒出來，接著梅小米的話道。
在所有人回過神來之前，一個黑漆漆穿著盔甲的高大男人踹碎玻璃撲了進來，三兩下就將小丑的嘍囉們給揍翻在地。
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哥譚市民們立刻訓練有素、安靜如雞地排著隊自己往外走去，不出意料，外面的哥譚警局已經準備好了救援設施，見人出來了立刻一擁上前。少數幾個受傷的倒霉蛋被救護車拉走，剩下的人手一個安慰毯子一杯熱飲。
哈利沒有披那個顏色醜陋的毛毯，也沒拿熱飲，盯著那間餐廳的玻璃擔憂地擰緊眉。作為一個大型企業的繼承人、富二代，他當然接受過類似的培訓，也知道自己不留在原地添亂是正確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不甘，如果他有力量的話，也就不用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孩冒著生命危險來拉開這些恐怖分子的注意力，儘量的拖延時間，乾巴巴地等那個黑漆漆的蝙蝠俠來救援。
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父親口中給他留下的戰甲。
小丑的動作很快，或者說他其實一直在為這一刻做準備。
就算梅小米在注意到布魯斯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試圖用小輕功躡雲擺脫身邊這個討厭的傢伙，但是他的速度比梅小米的更快。
就像是布魯斯評價的，梅小米唯一的弱點，就是只要在她發動能力前拿下她，一拿一個准。
幸好小丑沒有更多關於梅小米的信息了，他死死地揪著她的胳膊，拿刀子在她的脖子上比劃著，看都不看被揍翻在地的手下還有有序離開的其他客人們。
他笑嘻嘻地衝著黑暗騎士嘆道：「看，我們又見面了，不是嗎？」他手一翻，就在蝙蝠俠驟然縮緊的瞳孔中，狠狠地朝梅小米的脖子劃下去。
誰說反派在關鍵時刻就一定話癆的，小丑就挺乾脆的，就好像之前和梅小米拉得那麼多家常都不是他說得一樣。
他期待地看向蝙蝠俠，準備好好欣賞他無力、懊悔又痛恨的眼神。
不過，獻血呢？說好的噴射一地的獻血到哪裡去了，不覺得自己會割錯地方的小丑後知後覺的轉過頭，看著手中漸漸鏽斑遍佈漸漸消散的小刀，對上梅小米平靜的眼神，突然恍然大悟。
她之前說他不能，是真的不能。
他乾脆的放開手，即使蝙蝠俠毫不留情的痛擊也不能阻止他的高興。
「這年頭，就算是個醫生都有點不一般的天賦，不是嗎？」他一邊咳血，一邊還不放棄地說道，「我喜歡你的能力，甜心，相信我，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會全面升級阿卡姆的系統的。」蝙蝠俠一拳揍歪他的臉，無情道。
梅小米：「都說了別喊我甜心了，謝謝。」
「不不不，蝙蝠，你不能把她像藏自己的寶貝一樣藏得嚴嚴實實的，這是多大的浪費啊！」小丑盯著蝙蝠俠，彷彿痛覺已經消失了一樣，「好孩子要學會分享。」
梅小米走上前，在蝙蝠俠不贊同的眼光裡戳了戳小丑的臉，嫌棄地捻撚手指，道：「我很好奇，你到底在臉上糊了多少粉？」
「下次我會告訴你的，甜心。」小丑看著梅小米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麼不一般的寶物，然後惡意滿滿地衝著蝙蝠俠道，「我和你不同蝙蝠，我特別善於分享！」
「阿卡姆的小夥伴們一定會喜歡我帶回去的消息的。」在被訓練有素的哥譚警方用鐵殼子鎖上全身，罩上面罩之前，他還不死心地盯著蝙蝠俠大聲咆哮著。
梅小米皺眉看著被警方帶走的幾乎全部由負面組成，完全看不到一點良善的小丑，嘆道：「我一直以為沒有人能做到完全的顎，也沒有人能做到完全的善，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
想了想還沒來得及將哈利的治療方案交給他，梅小米抬腿準備向樓下走去，突然腰間一緊。
她低頭，看見一支套著黑色盔甲、結實有力的手臂攔在自己的腰間。梅小米不解地抬頭，還沒來得及張口詢問，就被蝙蝠俠抱著飛到了半空中。
……就算我不恐高也不要這麼突然，嚇死人了好嗎！
等梅小米回過神來，她已經被妥善地安置在了蝙蝠車的副座上。她扭頭，看著正在駕駛著蝙蝠車一臉不高興的蝙蝠俠，想了想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盔甲，有點神奇。」
設置好自動駕駛，布魯斯轉身盯著梅小米，半晌沒說話。
……有點恐怖。
蝙蝠俠模式的布魯斯顯然是梅小米所陌生的，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瞅瞅他，嚥了口口水。之前什麼尷尬，什麼逃避都被她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見小姑娘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布魯斯多少怒火都給滅了個徹徹底底。他嘆息著靠過去，將她擁進懷中。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擔心。」有點被嚇到了。
即使知道她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小丑那狠狠劃下去的一刀，現在想想他依舊有些心驚。
梅小米遲疑地舉起胳膊拍了拍這個為她擔憂的男人的肩膀，拍了兩下，突然發現不對。
她剛攏在手裡的能量呢！
悠于 2018-1-8 00:23
第三十一章
梅小米戰戰兢兢地站在阿爾弗雷德的身後, 看著屏幕上一大串的身體數據, 眼神發飄。
「我想您不需要擔心, 老爺的身體依舊健康，」老管家笑著安慰梅小米道，「特別是在您給他做醫生的現在，我發誓這是我看到過的最活蹦亂跳的老爺了。」
「問題不是這個。」梅小米糾結的撓撓臉, 有點不敢看從儀器上下來直接披著一件浴袍的布魯斯。
「是你對小丑做了些什麼？」之前他因為過於憤怒，並出於對小米的信任, 沒有太在意她當時的舉動。現在想想, 小姑娘明擺了那麼嫌棄他, 怎麼有可能主動去戳小丑的臉。
「是的。」總覺得那種乾澀的感覺還留在手指尖, 小米又從桌面上抽出一張濕紙巾擦了擦，道，「我奪走了他的永恆。」
以前梅小米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血氣是否旺盛，有點類似於望聞問切中的望, 只是更加玄幻一點。比如她在飛機上遇到布魯斯和小蜘蛛時, 並不只是因為他們的名字，畢竟姓名在國外的重合率還是挺高的，更多的是小米看出了他們比常人要旺盛了許多的生命力。
後來和時間寶石融合之後, 她的這項能力就更加清晰了, 她甚至能夠通過一個人的即時狀態來判斷他的壽命。簡單的來說，就像是遊戲中的血條，只是這種血條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會隨著一個人的身體變化而變化。
所以, 當小丑出現在梅小米的眼中時，她差點沒被那長長的一連串問號給閃瞎雙眼。
說好的小丑只是一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呢？
人總有消逝的時候，而她卻看不到小丑的死亡，這可不是一個友好的信號。
她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問號，二十五年前見到的古一，有過幾面之緣的超人，在梅小米的眼中都是在腦門上刻上了永恆兩個字的存在。這兩人的共同點就在於，只要他們的生命狀態不出現太大的變化，他們就能這樣繼續存在下去。如果她能見到那位神奇女俠的話，估計結論也是一樣的。
區別只是，原本能夠以靈魂狀態存在下去的古一，最後選擇了消耗乾淨自己的力量來促使時間寶石和梅小米的融合；超人的話，一塊氪石就能讓他躺平隨意了。
梅小米：……果然第一世的時候，那麼多大手喜歡寫蝠超文，不是沒道理的！
而小丑的情況又有點不一樣，超人年輕個十來歲，還是超人，更別說可能活了幾千歲的神奇女俠了，小米能把一個人的時間線往前推個十年幾十年，還能做到幾百年幾千年嗎？也許以後可以，但現在完全不可能。
今天晚上是小米第一次動用這樣的能力，她原以為隨著小丑的時間線往前推，這一股導致他可以不死的能量就會隨之消散，哪知道它會悄咪咪特乖巧的安分呆在她手心裡。
當時她還想著將這股能量帶回韋恩莊園進行檢測，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然後，她就一個不小心把它給按布魯斯身上了。
梅小米：講真，被蝙蝠俠擁抱還是很驚悚的好嗎？那可不是花花公子面具戴得嚴嚴實實的布魯斯。
「總而言之，你大概可能死不了了。」再一次確認了布魯斯身上的狀態，梅小米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的臉色，生怕他會不高興，畢竟這股能量的來源挺膈應人的。「所以，我們大概需要的不僅僅是檢查身體的儀器，還有檢查能量的。」
倒是聽完梅小米解釋的阿爾弗雷德一臉欣慰，收拾收拾東西，道：「這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擔心哪一天再送走一個韋恩。」
「就好像我這一生送走的還不夠多似的！」他習以為常地控訴了一下自家老爺長時間以來的作死行為，端著托盤就離開了。
被留下的兩人面面相覷。
「也許我們得先弄明白這股異常能量的來源？」梅小米斟酌了一下，怯生生的建議道。
「這個我來查就好了。」布魯斯到沒有梅小米想像中的心理上的不適，挺自在地理了理浴袍，牽起她的胳膊，「走，先去吃晚飯。」
「嘶——」沒想到梅小米手一縮，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被他碰到的地方特別疼。
布魯斯連忙放開手，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地撕開她的袖子一看，臉刷得一下就掛了下來。
只見她今天被小丑抓著的地方已經發黑髮紫並高高腫起，在一邊完好白皙的皮膚映襯下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雖然我知道今天穿的衣服袖子比較緊，但這樣直接撕姑娘的衣服真的好嗎？」梅小米無奈地看著直接報廢了的衣物問道，還是說現在的小姐姐們都喜歡這種狂野的調調？
然而鑑於她就在不久之前才闖了禍，梅小米默默嚥下好奇，準備等以後有機會再問。
「反正一會兒還是要剪掉的。」他輕柔地推著她的背，把她按回醫療室的椅子上，皺著眉打開指紋儲物櫃，裡面裝載著的都是梅小米親手調配的各種藥物，包括一部分殺傷力強大的□□，問道，「都腫成這樣了，怎麼就不早說？」
「我沒注意，可能太緊張了？」她不安地發現自己和布魯斯的位置掉換了，輪到自己坐在這個以前都是布魯斯的位置，發現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有點害怕。
她瞅了瞅拿著藥膏走過來的布魯斯，往後縮了縮，猶豫道：「要不就隨它去吧，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的。」
「你是醫生，我知道你有能力去處理這個。」布魯斯問道，「但是，你會做嗎？」
「……不會。」看當初連布魯斯都因為那種熱、麻、癢、刺的感覺硬生生憋出了一生的汗，梅小米才不會想不開自己折騰自己，她老老實實的回答之後，又不甘地問道，「如果我回答會的話，你會讓我自己處理嗎？」
布魯斯輕柔但是堅定的握住她的小臂，給了梅小米一個迷人的笑容，然後無情地拒絕說：「不可能。」
親身體驗過那種感覺的他，知道她肯定不會給自己做這種比較受罪的治療，所以一開始就沒準備放任梅小米。
……那你還問，梅小米死魚眼，但是看著面前這個剛被自己坑了一把的蝙蝠俠，她還是心虛的忍了。
「忍一下。」布魯斯在手掌心塗抹好藥膏，看了一眼梅小米，等她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點頭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上她胳膊淤青那裡，十分具有技巧性的按揉著。
……去他的技巧性啊！梅小米一瞬間就後悔了，就算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居然這麼難受的她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但是布魯斯卻早有預料，拽著她的大手毫不放鬆。
等弄好時，梅小米額頭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胸口因為憋久了微微地喘息。見她一臉幽怨地看他，布魯斯默默地轉開頭，起身洗了洗沾著殘餘藥膏的手。
梅小米喘勻了氣，突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道：「先不說小丑怎麼拿到的我的信息，現在看過電視的可能都已經知道我是蝙蝠俠的私人醫生，我再在住在韋恩莊園是不是不太合適？」
「阿爾弗雷德會處理這個問題的。」布魯斯簡短的回道，沒有讓梅小米換個地方住的意思。
梅小米自己卻過不去，心裡總想著這個問題。
「太敏感了。」第二天娜塔莎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梅小米這麼說道，「就算他說阿爾弗雷德會處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他身份的保密等級那麼高，如果因為這事洩露了的話……」
「也不是你的錯。」娜塔莎接上梅小米的話，勸慰道，「不要給自己增添太多的負擔，你阻擋不了那些壞蛋發神經。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相當於保護了我們的生命線，不要看輕自己，小米。」
「再說了，讓你遇到小丑這種神經病，就是那個大蝙蝠的錯。」兩個人的連線中突然插進一個輕佻的語音。
「托尼！」兩個姑娘難以置信地同時抗議道。
「這不能怪我。」托尼•幼稚鬼•鋼鐵俠語速飛快地辯解道，「誰讓小米一直不回我消息。」
「那是因為你刷消息刷得我手機都快沒電自動關機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托尼強行轉移話題，道：「咳，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醫生的幫助。」
「哦，鋼鐵俠自己承認需要幫助了？」娜塔莎出聲嘲諷道，「那可真難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是醫生我總不能自己給自己動手術。」托尼挺不拿她輕飄飄的諷刺當回事，專注於梅小米的回答，「你說呢，小米？」
「我沒聽錯，你準備將你胸口的反應堆給拆下來啦？」梅小米抱著手機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問道，「醫療團隊準備好了嗎？」
「額，沒有。事實上雖然這是我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他抬起手看了看虛擬屏幕上的時間，說，「就在三分鐘之前。」
「……為什麼我就這麼習慣呢？」梅小米對托尼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氣也算是瞭解了，她嘆了口氣道，「我不是很建議現在就進行手術，畢竟過一段時間，給全球反恐聯盟配備的醫療團隊就能配齊。」
「我不需要陌生人在我的胸口比划來比划去。」托尼•任性•熊孩子•斯塔克一口否決了小米的提議。
「就算我參與我也不可能主刀。」梅小米吐槽道，為難地皺了皺眉，托尼的這個手術的確敏感，還涉及了反應堆這種大殺器。
「總之我先辦法。」
得到應承的托尼得意地打了個響指：「賈維斯，音樂。」隨著重金屬音樂的響起，他搖擺起小電臀，心情愉快的簡直要飛起。
「很高興，哈？」從樓上下來的黑寡婦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勾起笑容，「小米還沒答應回紐約。」
「她會的，就算是為了轉移因為小丑而集中到那個大蝙蝠身上的注意力。」托尼撇了撇嘴，道，「惡~~我恨這麼說。」
「幹得不錯。」娜塔莎承認，又道，「但蝙蝠俠恐怕不會讓她這麼幹，這點騎士精神他還是有的。」
梅小米考慮了很久，不得不承認這是將蝙蝠俠的私人醫生這個話題轉開的好辦法。從單個超英的醫生到跟許多超英都很熟悉的幸運的傢伙，將公眾的注意力轉到自己的身上，布魯斯毛茸茸的小秘密就安全了。
「這是一個好辦法。」她試圖說服布魯斯，不過這個意志堅定過頭的傢伙說什麼都不同意，簡直頑固的要命。
「恕我直言，小姐。」阿爾弗雷德也不是很贊同，「我們對待這樣的問題早有過多種預案，如果老爺連這樣的事情都解決不了的話，我會鄙視他一輩子。」
「謝謝，阿爾弗雷德。」習慣了老管家日常一懟的布魯斯淡定地點點頭，道，「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你不需要為這件事情操心，我會處理好這個的。」
「好吧。」梅小米無奈答應道，然後轉向管家先生，「他小時候也這麼難搞嗎？」說好的藍眼睛小捲毛的白嫩嫩小天使呢？
「相當超乎您的想像，小姐。」
不知道後來布魯斯做了什麼，總之公眾對這件事的關注被迅速地拉到最低，除了平時她在哥譚大學還偶爾遇上一些好奇的眼神之外，她的生活幾乎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
不過她不知道，這次之後布魯斯更新了哥譚大學邊上所有的攝錄系統，務必保證梅小米沒有一刻鐘脫離電子屏幕。
……幸好她不知道。
用老管家的話來說，「您現在就像一個過度保護的跟蹤狂。」布魯斯不置可否。
小丑的瘋狂程度讓他心有餘悸，他很擔心他對小米的能力看出了多少，總之加強監視和保護不會有錯的。
雖然理論上來講，空間門在手天下我有，但是梅小米開空間門的水平……太過高端，以至於她現在仍舊心有餘悸。在沒能做到想開在桌子上就絕不開在椅子上之前，梅小米決定絕不隨便動用這項能力。
所以只好每次都讓奇異博士先來韋恩莊園接人，再一起去復聯給托尼做術前準備。是的，她直接聯繫了斯特蘭奇博士，就現階段看，無論是他原本就處於業界頂尖的水平，還是卡瑪泰姬現任至尊法師的身份，給托尼做手術都是最合適的，而梅小米的能力也就能夠隨意使用，而不必擔心洩密了。
「真抱歉每次都這麼麻煩你。」梅小米看著從空間門裡鑽出來的斯特蘭奇博士，道。
「哦，這真沒什麼。」博士看上去挺不在意的，他聳聳肩，一副他們有錢人說了算的模樣，「斯塔克在這方面挺大方的。」至少能讓他消耗光自己的財產後，還能還清貸款，再請帕爾默醫生在頂級的餐廳享用晚餐，他不覺得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反正從毒舌的角度來看，他也不吃虧就對了。
「親愛的，你真的不考慮搬回來嗎？」托尼已經在吧檯邊等著他們了，他不死心的勸道，「這樣每天來回跑看上去太累人了。」
「不要告訴我你喝酒了。」
「不，我沒有。」
「我一會兒給你做酒精測試的。」梅小米不信，一邊準備一邊說。
「好吧，我稍微喝了一點。」他跟在小米的身後轉悠，強調道，「就一點。」
「嗷！」托尼猝不及防地被斯特蘭奇博士拿採血針紮了一下，「嘿，不事先通知一下嗎？」
「這可不像是一點。」梅小米探過頭看了看博士手中的數據，搖頭，「不行，看樣子今晚白跑一次了。」
「不不不，怎麼會是白跑一趟呢。」托妮一轉身，拉住她的胳膊，道，「今晚有個很重要的宴會，但是我沒有女伴，所以……」
他眨巴著焦糖布丁色的大眼睛，卟啉卟啉地向梅小米傳送著可憐兮兮的光波。
梅小米挺想說等著做你女伴的都能排隊繞馬布里好幾圈，但是話到嘴邊看到他的狗狗眼心又軟了，道：「佩普小姐呢？」
「她今晚有約會，我總不能做打擾員工正常社交的壞老闆不是嗎？」見她口氣一軟，托尼就知道事成了大半，再接再厲道，「而你知道娜塔莎一直不喜歡怎麼理我的。」
「真的很重要嗎？」梅小米猶豫道。
「是一個慈善晚會，涉及到復聯的對外印象，必須出席的。」托尼急中生智，面不改色地撒謊道，然後推著梅小米的後背將人送到公關部，「好好打扮一下我的醫生，我一會兒來接她。」
「我先去沖個澡換個衣服，一會兒就來。」說著，一溜煙就走了。
「賈維斯。」回到生活樓層，托尼立馬高聲道，「隨便找一張慈善晚會的邀請函。」
「事實上，先生。」賈維斯不緊不慢地聲音響起，「今晚的慈善宴會只有哥譚的州立圖書館有舉行，不過他們的確向您發送了邀請函。」
「什麼，哥譚？」托尼翻了個白眼，他跟哥譚就沒完了是吧，想了想又不甘道，「被我扔進垃圾桶的那張？」
「精確，先生。」賈維斯適時的播放了一段托尼將硬紙殼的邀請函折成紙飛機，然後嗖的一下扔出去的畫面，提醒道，「當然，您可以刷臉。我相信您的識別度還是非常高的。」
「賈維斯。」
「先生？」
「閉嘴。」
「好吧，來不及自己再辦一個慈善晚會了。」重點是辦了還是會被小米發現，在幹過幾件不靠譜的事後，他得把他的可信任的形象給贏回來。
說得就好像他真的有一樣。
「行吧，哥譚。」托尼一邊給自己打上領帶，戴上領針，憤憤道，「我恨哥譚。」
「哦，你可真美，甜心。」下樓接人的托尼看到已經被打扮好的梅小米由衷地讚歎道，然後轉頭無情地對設計師說，「不行，換一套。」
設計師：……什麼邏輯。
好吧，美人設計師聳聳肩，無條件滿足自家BOSS的意願，又問：「有什麼要求嗎？」
「不要性感的。」托尼的要求簡直相當的簡短，也相當的不……托尼。
梅小米低頭看看自家的裝束，贊同地點點頭。雖然好看，但的確露的有點多，晚上穿這麼點看著就很冷。
美人設計師瞅瞅梅小米，瞭然道：「好的，小姐請跟我來。」
這回梅小米自己挑了一件包得很嚴實的、看著就很暖的裙裝，將近十二月的天氣已經沒有她剛來時那麼友好了。設計師沒什麼異議，甜美掛的，本來就很適合她。
這回托尼點頭點得很快，大概只要不是性感的，他都會覺得好看。
拋開哥譚黑暗中的一面，上層階級的生活和紐約也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燈火通明，一樣的紙醉金迷。
從托尼的跑車上下來，梅小米裹著大衣站在他身邊迎來一大波的注目禮以及閃光燈。
「我應該早點想到還有這樣的過程，對不對？」梅小米在托尼的耳邊咬牙，說好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慈善晚會呢？這一大群記著怎麼回事，她甚至還看見了人群後面帶著黑框眼鏡，穿著土氣夾克的克拉克•肯特。
「微笑，親愛的。」攬著梅小米的後背，斯塔克隨意地擺了幾個pose，大方得給記者們留出了幾秒拍照的時間，「相信我，進去了就沒這些煩人的事情了。」
兩人齊齊快步往前走時，正好聽見後面又傳來一陣喧嘩和噼裡啪啦的閃光燈的聲音。
「是布魯斯•韋恩。」她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這樣響起。
她看看身邊無知無覺的鋼鐵俠，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他，畢竟就她的觀察來看，兩人之間似乎並不友好——說不友好那還是客氣的，簡直能打起來好麼！
「小米。」從後面走來的布魯斯一眼就認出了梅小米的背影，即使她完完全全的換了個裝束。他快步的走向前，然後對皺眉看來的鋼鐵西敷衍地點點頭，「斯塔克先生。」
托尼同樣皮笑肉不笑，道：「韋恩先生好久不見。」
「咔嚓！」對立放閃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克拉克•肯特舉著手裡的相機一臉無辜。
布魯斯：……他的娛記生涯還沒結束嗎，當初交代的幾個月來著？
第三十二章
梅小米覺得自己就是一塊巨大的夾心餅乾中的夾心, 還是不受歡迎的那種——就算遲鈍如她, 也覺得快要被周圍女性同胞們的視線給射穿了。
相比之下, 就算是超人的熱視線都比較可愛一些。
「你沒帶女伴嗎，布魯斯？」梅小米忍無可忍，轉身示意他趕緊去找一個，搶別人的也沒關係, 反正他是眾所周知的布魯斯寶貝嘛！
「事實上，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帶女伴了。」布魯斯從將她手裡的香檳拿開, 在不遠處托尼的瞪視下彎腰湊到她耳邊耳語道, 「跟在我身邊, 不要動宴會上的東西, 這次的情況不太對。」
「出什麼事了？」梅小米神色如常，側著頭微笑著小聲問道，遠遠看去倒是一雙挺相得益彰的璧人。
「請問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正好樂隊換了個舒緩的曲子，布魯斯自然而然地伸手邀請道。
梅小米只以為他是想不惹人注意地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就欣然地將手放上去。
「前一段時間紐約出了一樁連環殺人案, 被害者都是剛成年不久的女性。」布魯斯攬著梅小米的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他則低著頭在她耳畔做足了融融私語的模樣，問道, 「你不是去了紐約嗎, 怎麼又過來了？」
說到這個，梅小米忍不住冷笑道：「托尼喝酒了。」
相當瞭解懷中姑娘對酒精的態度，布魯斯秒懂，他輕咳一聲, 笑道：「那他太不謹慎了。」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梅小米隱晦地自下而上翻了個白眼，語帶警告，「別讓我等來阿爾弗雷德的告狀。」
「遵命，女士。」布魯斯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溫熱的吐息撲到她的耳畔，梅小米不自在地歪了歪脖子。
從紐約到大都會，現在又流竄到哥譚，迄今為止已經有九個女孩遇難，無一不是剛成年不久的女孩，並且嚴格的按照亞裔、歐裔、非裔的規律來尋覓獵物。
「這麼說下一個輪迴就要開始了。」梅小米幾乎能想像在哥譚出現這樣的殘酷的案件時，眼前的這位蝙蝠俠有多麼憤怒了。
「FBI裡面的BAU部門懷疑殺手不止一位。」布魯斯低著頭眼露寒光，「至少兩個，不排除有三個殺手的可能。」
「不介紹一下嗎，布魯斯？」一曲結束後，布魯斯帶著梅小米在一邊休息，一個搖曳生輝的黑髮大美人挽著瘦高個臉帶羞澀的男孩走了過來。
「戴安娜。」布魯斯上前擁抱了一下這位來自天堂島的王女，給已經心中有數的兩位女士介紹了一下彼此，看向她帶來的男伴，「這位是？」
這一位簡直比梅小米還要不適應這裡的氣氛，雖然高挑修長的身材和他身上裁剪合宜的西裝給他加了不少分，但是他臉上竭力掩飾卻依舊暴露了這是一位小綿羊的事實。要不是戴安娜強大的女王氣場撐著，恐怕不需要多久他就會被上流社會中有錢有閒喜的女人們給連皮帶骨吞個乾淨。
「瑞德，斯潘塞•瑞德。」瑞德博士無措的舉起自己的雙手，抿著嘴道，「抱歉，但我不喜歡握手。」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向梅小米的方向飄去。
「他來自BAU。」戴安娜加了一句解釋道。見瑞德博士訝異地看來，棕色的眸子軟軟的像是含了一汪水似的，忍不住母愛大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韋恩先生是我多年好友。」
再說，如果你不解釋清楚就想靠近惡龍身邊被看得死死的公主，神奇女俠同情地看了看被一大波老男人用所謂的公事纏得離不開的鋼鐵俠，心想，這大概算是可憐的輕度版本。
「我從聽說過你們。」布魯斯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表態道，「諸位在哥譚的所有行動，韋恩集團名下所有企業都會給予最高級別的支持，希望你們能夠今早抓住那個連環殺手。」
「多謝您的理解。」不是很習慣於這樣的社交辭令，瑞德博士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您的女伴也是潛在目標之一，所以我來是希望她，你們能提高警惕。」
「我聽說那個殺手喜歡在宴會上殺人？」梅小米問道，事實上這段時間紐約、哥譚兩處跑，同時照顧三個人包括托尼那個熊孩子，她根本沒精力去關注什麼新聞，要不然這麼大的事也不會現在才從布魯斯的口中聽到。
「是的。」大約是小米身上還帶著的學生氣讓這個看起來仍舊處在象牙塔的瑞德博士覺得熟悉，他放鬆了一些，解釋道，「宴會、排隊、酒吧等一切人多的地方，不過至今為止，作為第一個的亞裔的死亡總是從宴會上開始的。」
「看樣子凶手還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布魯斯就站在一個能看清梅小米但又不至於讓那位瑞德博士能聽清他和戴安娜聊天的位置，一心兩用道。
他原本是想用被邀請的布魯斯•韋恩的身份來巡視的，沒想到這種時候托尼居然把不喜歡參加宴會的梅小米又從紐約給帶到了危險的哥譚。
他這麼對托尼•斯塔克已經是很客氣了。
「難怪你突然讓阿爾弗雷德發消息把我喊來。」戴安娜風情萬種的倚在桌邊，看著默契地將瑞德博士帶遠幾步給他們留下談話空間的梅小米，語帶調侃，「她是個聰明的女孩。」
「另一邊有巴裡盯著了，但這裡的宴會更加盛大。」而超人並不是萬能的，他卻被絆住了腳步走不開。
畢竟，梅小米看起來實在是一個再符合凶手心意不過的獵物了。
「我們並不能確定他一定在今晚動手。」戴安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卻並不喝，「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出現。」
「但是不能冒險。」
「不好意思，我得去一下洗手間。」因為完全沒料到會被托尼帶去宴會，所以毫無準備的梅小米苦著臉發現自己之前喝得奶茶開始發揮它最後的作用了。
「那我陪你去，就在外面等你。」被自家媽媽還有BAU的女性同事們給教導的很有紳士風度瑞德博士馬上起身道。更何況，梅小米現在還可能是凶手的目標。
「不用了，謝謝。」其實不覺得自己會被怎麼樣的梅小米婉拒道，自己上廁所然後一個陌生男孩守在外面，這有點超出她的心理範圍了。
「讓戴安娜陪你去吧。」敏感地察覺出這邊有動向的布魯斯第一時間走過來，不容她拒絕地說道。
「好吧，麻煩了。」察覺出布魯斯堅定的語氣，梅小米只好點點頭。
「走吧，親愛的。」戴安娜親密地摟上梅小米的肩，笑吟吟地道，「也許我們可以聊聊布魯斯不為人知的二三事。」
「有收穫嗎？」不知不覺中慢慢踱過來的大衛•羅西問道，作為知名懸疑類暢銷作家他想拿到邀請函只是幾個電話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BAU就使用了他私人的名義。現在案件的偵破已經陷入僵局，就算是FBI也不能一直要求這群上流人士無條件保持合作。
「沒有，但有一個可能的目標對象。」瑞德博士在熟悉的人面前立刻輕鬆好多，他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剛才從梅小米口中瞭解到的信息，羅西不得不打斷他，問道。
「那她人呢？」按照瑞德的說法，凶手很有可能已經盯上那個女孩。
「去洗手間了，普林斯小姐陪著。」被打斷了的瑞德癟癟嘴，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道。
「哦，普林斯啊。」依舊魅力十足的老意大利男人羅西笑呵呵道，「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偶爾也會收藏古董書籍，自然也知道在古董商人的圈子裡，這位普林斯小姐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據說還經常健身，伸手很不錯。
「在莊園裡過得怎麼樣？」看出了梅小米的拘束，戴安娜對著鏡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已經很完美的妝容補補妝，並不怎麼盯著小姑娘看，語氣輕鬆地道，「你都來哥譚這麼久了，大家都還沒見過你。」
「還行，我想。」梅小米順著水流細細地衝刷著自己的手——職業病，不洗個幾遍總覺得不夠乾淨，「布魯斯也沒有說起這方面的事情。」
「只是還行？」聽起來布魯斯可不怎麼合格，戴安娜挑了挑眉，恨鐵不成鋼地想。
梅小米頓住了，想了想自己住在韋恩莊園的發生的事，可疑的紅色開始自脖頸以下往上蔓延。她幽幽地想，應該說她這個客人都做了些什麼吧！雖然，布魯斯每一次都沒計較。
已經在人類社會中呆了許久，甚至都做成了一個非常成功古董商人，可以算得上是人精的戴安娜一看小姑娘臉紅得連妝容都擋不住的樣子，心中瞭然裡面肯定有戲。
原來也不是她想的那樣一點行動都沒有嘛！戴安娜默默地想著，也對，無論布魯斯怎麼不開竅，但是他還有阿爾弗雷德呢！
看著鏡子中臉蛋潮紅的自己，梅小米默默地重新打開閥門，狠狠往自己臉上撲了幾把冷水。戴安娜一個閃神都沒來得及阻止。
神奇女俠哭笑不得地抓住就這麼準備往外走的梅小米，按在鏡子前，道：「等一下，我給你補補妝。」她掏出隨身小包，一邊輕輕地吸乾她臉上的水珠，「要不然，布魯斯那個傢伙不知道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呢！」
「……能做什麼？」梅小米順從地眼睛，疑惑地問道。
「哦，親愛的，你不會想知道的。」在天堂島這個全是女人的地方長大的戴安娜看慣了女人之間結成伴侶的例子，甚至她在人類社會也有很多的同□□慕者，她轉開話題道，「布魯斯真該讓你和大家見見了，他把你藏得太嚴實了。」
「只是沒機會吧？」梅小米不以為意，說藏有點太過了，「再說現在只是簽訂了協議，後續很多人員設施都沒來得及跟上，到時候自然都要見面的。」
戴安娜憐愛地擼了擼梅小米的頭，心想，親愛的你真是太天真了。
從梅小米第一次站到這塊大陸上，他們就已經從超人口中得知了她的存在，直到現在戴安娜才見到本尊，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復聯和正聯之間的微妙的地盤劃分的關係。但是她都來哥譚這麼久了，除了一開始就見過她的超人，另外幾人完全連照片都沒見過一張，這就不是用巧合可以解釋的。
雖然，她能理解布魯斯儘量讓眼前這個小姑娘遠離正聯以及復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意願，但是從梅小米接下聯盟醫療官這個職位開始，就注定了她無法置身事外，還不如一開始就和大家培養默契。
相信那位梅先生也是這個意思，想起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梅小米的哥哥，再看看眼前隨她勾勒的軟萌小姑娘，戴安娜不得不感慨，是什麼樣的父母居然生的出這樣差距極大的組合。那位哥哥在她眼裡，和遠古凶獸也沒差了。
「好了。」勾著梅小米的下巴，戴安娜左右端詳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幸好她之前使用的化妝品防水效果比較好，要不然自己常用的可不適合小姑娘。現在只是補妝倒是勉強夠用了。
「總之，我和他說一下，哪天大家一起聚一聚吧！」戴安娜正想接著說些什麼，這時外面正好有人推門進來，她就自然地閉上了嘴。
進來的是一個裝扮精緻的金發尤物，她大概沒想到裡面會是這樣的情景，怔愣了一下，隨後站到一邊對著鏡子開始整理自己本就一絲不苟的妝容。
「走吧。」放下勾著梅小米下巴的食指，戴安娜保護性地攬著她的後背，「男孩們大概都等急了。」
梅小米點頭，正好撞上透過鏡面看過來的陌生女人，她禮貌性地勾起一個微笑，擦肩走過。
出乎眾人的意料，當晚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事故，沒有人死亡，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倒霉的廚師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結果導致宴會上的甜點有了一段時間的銜接不上。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誰會在這樣的場合不停地吃東西呢！
或許還有倒霉的托尼，他弄丟了自己的女伴，整個宴會過程中甚至沒能抽出和小米跳一支舞的空檔，更可憐的是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回的紐約。
梅小米：她才不同情他呢！
「對決-超級富豪，這位幸運女孩是誰？」下面的配圖正是昨晚他們三人站在外面的時候，一看下面的署名，果然是克拉克•肯特。
他不是體育板塊的記者嗎？梅小米一邊嘀咕著，一把將手裡的星球日報團吧團吧扔垃圾桶，她面無表情地看自己的同事，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派，還看起了報紙？」
「有時候我也會學學貴族老爺們的風格。」男同事賤兮兮的笑了笑，他比劃了一下，「你知道，早餐的時候管家熨燙好報紙什麼的。」
貴族老爺？恕梅小米只能想到布魯斯，不過還報紙？日常賴床的他十天裡有兩三天能夠起得來吃早餐，管家先生就不用那麼愁了。
梅小米在心中搖搖頭，問道：「博頓教授在嗎？」
「哦對，他喊你過去。」陷於八卦的興奮中的同事終於想起來自己找梅小米的正經事。
梅小米狠狠翻了個白眼。
「教授？」敲了敲門，梅小米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裡面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做著。
「小米，進來吧。」博頓教授是個樂呵呵的中年男人，在梅小米看起來很好相處，不知道為什麼斯特蘭奇博士總是看他不順眼，說他是自己的死對頭。
大概是某個領域的頂尖人物總是要有一個死對頭的。
「這位是萊克特博士。」他向梅小米介紹從客座沙發上站起來，穿著嚴整的三件套，上上下下一絲不苟的男人道，「知名心理學教授，你有意向學習心理學，相信我他是最好的選擇。」
「久仰大名，萊克特博士。」小米主動伸手，「梅小米，現在跟著博頓教授學習神經外科。」
「漢尼拔•萊克特，幸會。」萊克特博士就像是傳說中的一樣彬彬有禮，他輕輕握上梅小米的手，隨即放開，「我聽博頓博士多次在餐會上炫耀他從斯特蘭奇那裡挖到了一個智慧與美貌並重的學生，今天一看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他了。」
「您太誇獎了。」對這樣直白的誇讚不太自在，梅小米含笑謙虛了一句。
「種花家的姑娘就是太過謙虛。」博頓教授一看連忙打圓場道，「聽說萊克特博士年輕時遊歷多個國家，應該對各國的風俗都挺瞭解的。」
「的確如此。」漢尼拔紳士地先請梅小米坐下，然後開始談起了自己早年的經歷。
「萊克特博士來哥譚大學參加今年在這裡舉行的犯罪心理學講座。」博頓教授熱情地道，「小米這幾天有空嗎？」
梅小米想了想，暫時無論是布魯斯、哈利還是托尼那邊都已經進入常規治療模式，不需要她再花額外的精力。隨即點點頭，道：「我上午還有下午三點後都有時間，晚上得回去。」頓了頓，她笑道，「家長會查崗的。」
兩個男人被她的語氣給逗笑了，萊克特博士善解人意地道：「這裡是哥譚，如果我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兒，我也會不放心。」
另一頭，哥譚警局。
來自匡提科FBI的BAU小組對著今早新發現的屍體一籌莫展。
「他的行為模式出現了重大的變化。」巧克力帥哥德瑞克•摩根捧著IPAD，再一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屍體，道，「直接從亞裔跳到了歐裔，而且……」
「過度憤怒。」瑞德博士翻了翻手中的紙質檔案，他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過敏者，「除了手法是一致的，幾乎看不出其他一樣的痕跡。」
「有什麼刺激到了他。」BAU的主管亞倫•霍齊納下結論，然後吩咐道，「瑞德你和摩根去法醫那邊檢查那具屍體，我們再繼續過一遍之前的檔案，看看能不能找到刺激源。」
「有沒有可能是殺亞裔的殺手和殺歐裔的不是同一個人？」摩根圍著解剖台上的可憐姑娘，分析道，「亞裔、歐裔、非裔，有沒有可能完全是三個不同的殺手，而不是我們猜測的兩個？有沒有可能歐裔殺手的也是在模仿亞裔殺手，只不過他的模仿更加高端。」
「有可能。」瑞德湊上台上屍體已經被劃地面目全非的臉，納悶道，「但這依舊無法解釋這具屍體的過度殺戮現象。」
「亞裔的外在身體部分，歐裔的內臟被不同程度的拿走。」摩根卻陷入了自己的思路，喃喃自語道，「我們一直以為這方面顯示出來的一致性是因為一個凶手。如果每一個輪迴的前兩起案子根本就是兩個人做的話，那我們之前的結論就會被全服推翻。」這次案件的複雜性完全地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如果你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至少說明這三個凶手之間有一定的聯繫。」瑞德直起身子，皺著眉看台上的屍體，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到底只是其中的兩個互相認識，還是三人之間互有默契都很難說。」
「而且一旦找錯方向，這案子恐怕就進行不下去了。」摩根越想越頭疼，「無論如何，他憤怒了，開始犯錯。這是個機會，但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我可能發現了點什麼。」瑞德一把掀開蓋在屍體身上的白布，後退兩步上上下下打量，越看越覺得有種熟悉感，「你有她的照片嗎，全身的那種。」
瑞德一向敏銳，他這麼一說，摩根就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之前技術女王加西亞發來的受害者的生活照，湊到他的眼前：「這個？」
「最好有穿禮服的。」瑞德心中的影響越來越清晰，「不過這也行。走，我要回去重新再看一遍受害者的照片。」
第三十三章
得益於自己優秀的記憶力, 梅小米才能在給萊克特博士介紹哥譚大學的時候不至於出醜。
「博頓教授是個很棒的教授, 也是個很好的人。」說到這裡梅小米感嘆地道, 「我很抱歉，但是我來哥譚的時間並沒有足夠長道給您介紹這裡的特色。教授只是知道我想進修心理學，就迫不及待想給我一個能跟您學習的機會，但是我想我應該說清楚。」
「相信我, 我認識博頓博士的時間已經足夠長。」漢尼拔的笑容更深刻了一點，顯然他挺欣賞梅小米這一刻的坦誠, 「我並沒有覺得被冒犯, 而且你的準備工作也做得很充足。至少對只是來哥譚參加一個短短幾天的會議的我來說, 這絕對已經是哥譚留給我最美好的印象之一。」
「非常感謝您能這麼說。」
當然, 這還得感謝好心地給她科普哥譚大學的布魯斯，梅小米微笑地收下了這份讚美。作為一個合格的花花公子他的確從不在明面上多做任何的關心，但是作為蝙蝠俠，他對這個教育聖地還是付出了極大的心力的。
「總體上來說, 哥譚大學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說完梅小米突然想起了昨晚聽說過的連環殺人案, 她不自覺的低聲道，「希望這次的事件不要影響到這裡吧！」
按剛成年不就的女性來看，大學應該是目標最密集的地方了, 更何況青春的他們熱衷於各種宴會與派對。雖然學生自發組織的活動比不上之前殺手喜好的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 但現在的FBI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實在不能說那個殺手就不會狗急跳牆。
「你是說這段時間一直在新聞中有報導的連環殺人案嗎？」漢尼拔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對象，也可能是他心理醫生的職業所決定的，他涉獵廣泛愛好高雅, 甚至連種花家的古琴都能和梅小米談出個一二三來。他見梅小米不自覺憂心的態度，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話題，安慰道，「新聞上已經在儘量提高大家的警惕，而且就像你說的，這裡的安保措施足夠好，只要注意不一定會出問題。」當然總是有蠢貨自己找死，那就說不定了。
英俊儒雅的外表之下，漢尼拔淡淡的想著，說不上冷酷，但也的確不關心。
「希望沒人作死吧！」梅小米無奈地攤了攤手，老實說，她覺得不太可能，這個世界上總不缺少自作聰明的傢伙。
她是一個合格的醫生，發過誓的萬花大夫，但還沒有悲天憫人到為自己找死的人操心。略過這個話題，她向身邊這個高大的男人示意道：「這裡是食堂，一二樓都是學生們常去的，教授專用的在三樓及以上。」她比了比一邊的電梯，接著說，「這個電梯可以直接上去，我有時候會和博頓教授一起用餐，味道蠻不錯的。如果不是對食物有著特別的要求，這裡是個不錯的選擇。需要上去看看嗎，上午最後一節課還沒結束，這時候應該挺清淨的。」
漢尼拔笑了，他認真地對梅小米說：「我正好是一個對入口的食物非常謹慎的一個人，非常感謝你的指引，但我特地定了酒店套房，就是為了滿足我這方面的需要。」
「您自己烹飪？」梅小米有點驚訝，可能是因為萊特克博士看上去太過權威與嚴謹，即使和他談話如沐春風，但是她卻不自覺變得拘束且有理起來。她收回短暫的訝異，道，「抱歉，可能是我經歷的太少了，但您的確是我遇到的第一位寧願自己烹飪的男性，您不會還是一個美食家吧？」
梅小米數了數自己從小到大認識的男人，無論是自家哥哥還是布魯斯他們，就沒一個能站在廚房裡的。當然，阿爾弗雷德不算，他是一個管家，但他給梅小米的印象更多的是無所不能，已經不在凡人的境界了。
說起這個話題，男人顯然很愉快，他略帶自得的說：「是的，我經常在採集到珍惜食材時舉辦餐會，邀請朋友們來品嚐我的手藝，所有的餐點都出自我親手烹調。」他微低頭，看著梅小米真誠地邀請道，「希望我有哪一天能夠有這個榮幸邀請你來參加。」
「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願意錯過您的宴會的。」梅小米眨眨眼，笑道。
被梅小米不摻假的恭維愉悅到了的漢尼拔紳士地準備將梅小米送還給博頓教授，他本該請女士用餐的，為了她盡心盡力的嚮導，還有什麼比一頓親手烹飪的餐點更合適的回禮呢？
但是，總有一些不適宜的信息前來擾人，不過既然成為FBI的顧問是他自己的選擇，那麼他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更何況，他對這一次鬧得聲勢浩大的連環殺人案很感興趣。
急匆匆地和摩根回到哥譚警局特地給他們騰出來的辦公室，瑞德匆匆地將翻過一張又一張的受害人的照片，將其中三個亞裔的挑了出來，又翻出這三個受害者正面清晰的生活照。
「鼻子、耳朵、還有下巴。」他將這幾張照片對比上下排列好，後退幾步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越看越覺得眼熟，但就是臨門差了一腳，一時之間怎麼都想不出來。
這可能也跟亞裔在歪果仁眼裡不太好辨認有關。
「我應該見過她。」他細長的手指敲打著自己的下巴，苦思冥想道，「但是在哪裡呢，到底是誰？」從接手這個案子以來，他已經見過太多的亞裔，太多的潛在受害人，讓他一時有點糊塗。
「你是說你覺得殺手是為了某個特定的人這麼做嗎？」JJ端著咖啡遞給他一杯，問道，「如果只是對一個人的迷戀，這可是一個巨大的跳步。」而加西亞已經查過了，前半年沒有接到任何亞裔有關於騷擾方面的警訊。
「沒有跟蹤，沒有禮物，沒有騷擾電話，直接跳到殺人這一階段，這可不常見。」摩根看了看，實在太不太出來什麼，問道，「我們一直以為他出於補償心理，在給自己創造一些什麼，但是誰會在有本尊的情況下去創造一個虛假的存在呢？」
「嘿。」戈登警探站在門邊敲了敲門框，臉色嚴肅顯然帶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又發現了一具屍體，這回是亞裔的。」
「這回是臉頰。」黑髮幹練的艾米麗蹲在地上看了看被切走了兩塊完整的臉頰肉的屍體，「為什麼我們完全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宴會。」
「抱歉，這種私人的小型宴會不往外發邀請函的話我們很難發現。」邊上的警員沒什麼感情地道。
「但是凶手知道。」艾米麗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撥通了BAU技術支持的電話，「加西亞，幫我查一下……」
留在警局的瑞德同步收到了加西亞遠程控制著打印機打印出來的照片，他將這第四張照片和之前的放在一起，心中的人臉越來越清晰。
「我的天，我昨晚才見過那個女孩。」
「昨晚？是和普林斯女士一起去洗手間的那位嗎？」跟在霍齊納後面走進辦公室的羅西問道。
「是的，我記得她叫梅小米，是布魯斯•韋恩的女伴。」瑞德撥通了加西亞的電話。
「哦，布魯斯•韋恩，這位可不好搞。」深諳布魯斯寶貝花花公子特性的羅西搖頭，「希望這一次他能夠合作一點。」
「他說韋恩集團名下所有企業都會給予最高級別的支持。」擁有著圖像式記憶的瑞德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昨晚布魯斯說的話，道，「應該不會有問題。」
聽到瑞德天真信任的話語，摩根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哦，你可真是個小可愛。」
瑞德不滿又不解地去拍他的手，摩根見狀立刻縮回爪子，拍了個空的他委屈地順順自己凌亂的頭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綿羊的瞪視毫無殺傷力，周圍看著摩根欺負瑞德的幾個夥伴無奈地笑了笑，縱容地搖了搖頭。
「說點讓我們高興的，加西亞。」摩根接通總部打來的電話，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
「我很抱歉，帥哥。」坐在幾個巨大的屏幕後的加西亞本來這兩天連打扮自己的心情都沒有了，但是她現在的語氣超級興奮，「這個姑娘的身份背景恐怕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她的所有信息都是加密的，甚至我輸入她的名字之後，我的屏幕上出現了紅框警告！」
她噼裡啪啦地一陣沒有給任何人足以插嘴的餘地，緩了口氣接著說：「知道來自哪裡嗎，復仇者聯盟！天哪，她是復聯的人，你說我能讓她給我要幾個簽名嗎？」
「加西亞！」霍齊納不得不出聲警告道。
「哦，抱歉，先生。」加西亞不得不稍微收了收自己興奮過頭的語氣，道，「但是我這一次無能為力了，我恨這麼承認，但是除非去聯繫復聯，我無法繞過賈維斯的封鎖。」
「謝了，加西亞。」
「復仇者聯盟？」摩根挑起眉毛，問道，「我聽說的難道不是她是布魯斯的女伴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剛應付完外面蜂擁而至的媒體，JJ面帶疲憊的走進來，在自己的IPAD劃了兩下，不用花什麼力氣就找出了今天的頭條新聞，遞給摩根。
「哦，這姑娘可不簡單。」摩根將IPAD轉了一面示意給瑞德看，「是她嗎？」
「是的。」瑞德仔細想了想，道，「我記得當時普林斯女士有問過她在哥譚大學的學業，她自己也說過是從哥倫比亞大學來哥譚不久，我想也許我們能從這方面聯繫到她。」
「這個範圍就小了很多，也許我們能從她的同學或教授那邊得到她的聯繫方式。」霍齊納下意識避開復聯，身在BAU系統的他也聽說過斯塔克幫親不幫理的德行，他擔心一旦讓斯塔克知道了梅小米的處境，也許會直接把人藏到誰都不知道的地方，這就很糟糕了。
「那麼殺人動機呢？」瑞德很迷惑，「就像之前摩根說過了，直接跳過所有迷戀的步驟上升到殺人可是一個巨大的變化進程，那個人似乎完全沒有經歷過心理上的掙扎，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一個殺人凶手一樣。」
「我們需要專業的顧問。」霍齊納低頭按著手機，在和人力資源部聯繫過後，他打通了一個電話，得到肯定的回覆後道，「萊特克博士這兩天正好來參加哥譚大學的犯罪心理學講座，他已經在路上了。」
所以，當梅小米被出現在博頓教授的FBI接到哥譚警局時，就再一次見到剛分開沒多久的漢尼拔。
「萊特克博士？」梅小米驚訝地問道，「您怎麼在這裡？」
「小米？」漢尼拔看起開也挺驚訝的，「我以為你回去了？」
「我不知道。」她皺著眉，看起來並不高興，任誰在又一次和FBI失敗的接觸之後，大概都不會太樂意被再次請去警局。不過看在昨晚有過一面之緣的瑞德博士的份上，她還是來了。
再說，她也很介意他說的自己變成了所謂殺人凶手的金獎的事。
「來，坐這裡。」漢尼拔起身，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道。梅小米是他在哥譚大學期間的嚮導，又有可能成為自己日後的學生，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在這裡保護她。
見他們看起來似乎認識，BAU倒是不排斥梅小米沒有坐他們準備的問詢室，畢竟她也不是嫌疑犯，而是需要保護的目標。
「謝謝，萊克特博士。」梅小米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忐忑地坐下，但是沒想到接下來BAU的猜測仍舊超過了她的預料範圍。
「所以說我變成了這一切的開始，為什麼？」梅小米難以置信，她知道自從自己來到這一塊大陸之後就發生了很多事，但這些似乎沒有一件可以和連環殺手扯得上關係，「雖然這很不禮貌，但你們真的沒有弄錯嗎？」她可以接受自己成為了殺手的下一個目標，反正也不能拿她如何，但是起源？這就有點太超過了。
「我們也希望弄錯了。」因為相似的年紀，BAU的眾人讓瑞德坐在梅小米一邊，負責問詢，「你有過什麼特別的仰慕者嗎，來歷不明的禮物，騷擾電話之類的。」
梅小米搖了搖頭，道：「沒有，也不可能會有。」她深知自己的保密等級，雖然看起來她的生活正常又普通，就是一個掉在人群就看不見了的留學生，但是只要認真查，就會像發現不會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一次若不是昨晚和瑞德見過，他正好都記得她無意中透露的信息，BAU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她。
「很有可能。」摩根聳聳肩，道，「既然她一直被保護著，那麼殺手自然沒辦法得到關於她的信息，我們自然也就接不到類似的警訊。」
「但即使如此，直接殺人也並不合理。」漢尼拔默默地聽他們說完，出聲質疑道。見梅小米看過來，還保護性地將手中的檔案扣了過去，這種血淋淋殘暴過頭的照片可不適合一個明顯已經涉入其中的女孩看，即使她是一個優秀的醫學生。
「我很抱歉我提供不了什麼信息。」梅小米面色不虞，她勉強地對舉動細心的漢尼拔笑了笑，道，「也許我該離開了。」
她起身，作勢離開。同為女性的艾米麗連忙過來攔住道：「現在外面對你來說很危險，如果非必要的話還是儘量待在安全的地方，我們也會抽人手保護你的。」
「我送你回去吧。」漢尼拔同樣起身，問道。
「謝謝，但是不用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只見今天星球日報上的名人，媒體的寵兒布魯斯•韋恩大跨步地走來。
他接到戈登的消息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從韋恩莊園趕了過來，臉上甚至沒有了在外時通常掛著的笑意。
緊張地上下打量了梅小米，見她除了臉色不太好看沒什麼別的問題之後，布魯斯將人攬在自己的胳膊之下，對著裡面一群BAU道，「韋恩集團的安保不會有任何問題，諸位只要盡快找到凶手就好了。」
一句話堵死了摩根再上前勸說的意圖，韋恩態度如此堅硬，霍齊納不動聲色地對他搖了搖頭。
「謝謝，萊克特博士，我們回頭再見。」梅小米沒忘記一直隱隱照顧著自己的漢尼拔，感謝道。
「好好回去休息吧。」對她和布魯斯之間的關係視以為常，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體面的好奇，漢尼拔含笑囑咐道，「希望下一次能有機會請你用餐。」
「謝謝，我會的。」
「你生氣了。」汽車中氣氛凝滯，梅小米鬱悶地搓了搓臉頰，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就發現都快到韋恩莊園了，但是邊上的人還是一言不發。
「這幾天請假吧！」這句話在布魯斯腦海中折騰了好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接下來就容易多了，「不會很久的。」因為他會盡快抓住這個在哥譚為所欲為的混蛋。
「好吧。」梅小米輕鬆的回答。
「你也知道……」準備了一大段勸說詞的布魯斯一口氣噎在喉嚨口，他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道，「好、好的，這段時間阿爾弗雷德會在莊園裡陪你，正好戴安娜也會過來。」
「不用這麼誇張，讓阿爾弗雷德去蝙蝠洞幫你，你也輕鬆一點。」梅小米哭笑不得，道，「我在莊園裡會很安全的。」她沒有問戴安娜有什麼事，就像她也從來不過問復聯的事務一樣，在這方面她一向很注意。
「反正正義聯盟有事需要商量，為了之後聯盟的建立。」倒是布魯斯自己主動解釋，又道，「她會在哥譚待一段時間。」
警局中，目送一男一女看起來很登對的兩人離開，摩根憤怒道：「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是誰洩密了嗎？」
「他是韋恩，不誇張的說，擁有大半個哥譚，這可沒什麼好奇怪的。」一邊的警員見怪不怪道，「如果真的有人洩密的話，你們見到的就不是他，而是擋也擋不住的媒體了。」
「至少梅小姐的安全的確不用操心了。」艾米麗嘆道，「有句話他說得對，我們主要的工作還是抓住那個殺手、那幾個殺手。」
送走兩人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瑞德一言不發地又看了一遍檔案，然後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無法接近梅小姐，在一定時間的發酵或者刺激之後，才做出殺人然後給自己做替代品安慰的行為。」
他看向漢尼拔•萊克特，這個心理學界的權威性人物。
「可能性很低。」漢尼拔將手擱在膝蓋上，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看過的檔案，然後說，「沒有什麼心理會是一蹴而就的。如果之前他有過這個自然而然的心理發展過程，你們就應該招到不止一具摸索階段的屍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指了指手中的檔案，接著道，「你們知道我曾經是外科醫生，就我的眼光看來，他的手法很純熟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痕跡，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心理情緒驅動再反映到行為之上，在我看來，這個殺手的心理方面已經很成熟了。」
「就像是直接被人教導、或者點醒過。」羅西順著他的思路接著道，他慢慢地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
「那麼問題是，誰點醒了他，以及點醒了他什麼。」向來思路最快的瑞德突然想起漢尼拔之前的話，然後問道，「心理情緒驅動行為，那麼有沒有可能，殺手的心理需求太過強大，以至於除了殺人無法用別的來代替。」
「很有可能。」聽了瑞德的話，漢尼拔陷入思考，然後想到一種可能性，正當他準備說出口時，一個熟悉而疲憊的聲音已經在他耳邊響起。
「她視她為神。」
漢尼拔的嘴邊浮起一個小小的不易覺察的微笑。
第三十四章
「她？」眾人轉開盯著檔案的眼, 看向門外。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頭髮亂糟糟, 穿著舊夾克不修邊幅的年輕男性, 他臉色疲憊像是經過了一場漫長的旅途而沒經過休息。見眾人全都一下子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他不自在的轉開目光。
「威爾。」看出他的不適，漢尼拔率先站起來，走上前將人迎進來, 道，「快進來, 剛從現場過來？」
「是的。」看見熟人威爾自在了許多, 他小心地避開屋內的眾人, 跟在漢尼拔一邊。
「非常感謝你能過來, 格雷厄姆先生。」霍齊納代表BAU上前和威爾握了下手，簡短地招呼了一下，「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請告知我。」
「相信我。」一邊的漢尼拔笑道, 「他是我的病人, 而我會全程保證他一切都好。」
「那就再好不過了。」羅西將手中的檔案交給他，道，「說說看, 都看到了什麼。」
「我這幾天走過了所有的現場, 三個凶手毫無疑問。」威爾拿下眼鏡擦了擦避開眾人的視線，漢尼拔知道眼鏡後他綠色的眼睛有多迷人，「那個亞裔殺手是她，但歐裔殺手和非裔殺手之間應該有聯繫, 一個在教導另一個。」
「所以這是三起完全不一樣的殺人案件，只是湊巧碰到了一起？」摩根搖頭，「我可不相信巧合。」
「不是巧合。」威爾在漢尼拔給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下，認識那麼久他已經很習慣接受他心理醫生的照顧了，「後兩者趁著她殺人進行自己教導下一代殺手的計畫，但是不清楚為什麼選中了她。」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選中她，但是我知道她如此仰慕目標以至於完全不敢觸碰她。所以當她發現有人不恭敬地對待她的神明之後，她是如此的憤怒以至於完全失去了理智。」威爾揉了揉眉心，那種憤怒似乎仍舊在他的腦中叫囂著，無法停歇。
「他是個『她』。」瑞德翻到那個被無辜遷怒的女士的檔案，道，「所以即使韋恩先生作為梅小姐的男伴反而沒有被襲擊，她嫉妒普林斯女士。」
「這樣範圍就被縮小狠多了，我們得去找梅小姐，她可能還有點印象。」
他在憤怒。
這兩天生活早哥譚黑暗世界中的人們竊竊私語著，小心翼翼地活動著，生怕被這個城市的守護者給逮住。已經有很多屁股沒擦乾淨的傻叉被他狠狠折磨之後扔進了監獄。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個城市盛產怪物，蝙蝠俠就是那最大的一隻。他們害怕他、畏懼他，他們自己的人生已經完全墮入了泥潭，卻又希望著哪一天那個跟他們僅存在著一線之隔的哥譚騎士也徹底墮落。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裡，在他將更大的恐怖降臨在這種城市的黑暗之中時瑟瑟發抖。
「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嗎，阿爾弗雷德？」剛洗過澡的布魯斯端著咖啡出現在蝙蝠洞，順手給老管家也遞了一杯。
「如果您的自理能力也和您煮咖啡一樣熟練的話，我想我也不會那麼操心了。」接過杯子，阿爾弗雷德習慣地吐槽一句，又道，「小姐怎麼樣，還好嗎？」
「有些難以置信，但還能接受。」布魯斯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道，「戴安娜會陪著她的。」
「所有這段時間的外來人口的紀錄都在這裡。」阿爾弗雷德調出一個畫面，來自哥譚警局內部攝像頭，道，「韋恩老爺，你應該看看這個，他們有新的線索。」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布魯斯一邊穿起戰衣，一邊面無表情地說，「戴安娜告訴我那天晚上她給小米補妝時被人看到過，替我把那晚所有金發女子的照片都打印出來。」
他和斯塔克都做過小米的男伴，拋開斯塔克鋼鐵俠的特殊身份。他故意在外面孤身一人晃蕩了半天，那個女人卻沒有來找自己，反而找了一個和戴安娜極為相似的替代品。
即使不是那個洗手間的金發女人，也和她有著重要關係。
「都在這裡。」阿爾弗雷德將一疊數十張照片遞過去，問，「可以請問一下您會怎麼做嗎？」
已經準備完畢的蝙蝠俠經過變聲器後的聲音沙啞低沉：「蝙蝠俠可沒有不打女人的優良傳統。」
「如果你這輩子注定單身的話我也不奇怪。」阿爾弗雷德起身去準備晚餐，「梅小姐是個好姑娘，千萬別把人放跑了。」
「……我知道。」留下簡短的兩個單詞。蝙蝠俠捲著披風鑽進蝙蝠車一溜煙離開了。
「他剛才是不是答應了？」被拒絕慣了的阿爾弗雷德一愣，反應過來後欣慰地自語道，「真是有生之年。」
在梅小米和博頓教授通過電話之後，本就和善的教授相當的同情她的遭遇，爽快地給了假，還告訴她好好休息等哪天事件結束之後再去不遲。
感謝過後梅小米掛了電話，對戴安娜說：「這事恐怕瞞不了多久，學院裡已經開始傳得沸沸揚揚了。」
「在事情變得更糟之前，布魯斯會結束這一切的。」拍拍她的頭頂，戴安娜對看起來就顯小的梅小米很是關心，這也是她答應布魯斯留在韋恩莊園最大的原因。
「兩位女士，恐怕我們有訪客了。」老管家從一側的門走出來，道。
十分鐘之後。
BAU裡的瑞德博士、大衛•羅西，還有威爾、漢尼拔被阿爾弗雷德招待得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廳之中，人手一杯熱茶。
「韋恩先生不在嗎？」擔起外交職責的羅西率先開口問道。
「布魯斯回去加班了，很抱歉他不能在這裡接待你們。」梅小米和戴安娜對視一眼，開口道，「你們來是想問什麼？」
瑞德將數十張照片一一排列在茶几上，道：「嫌犯展現出了過分殺戮這一特性，她很憤怒，因為她嫉妒普林斯女士，她就在那晚的宴會中。」
「你是說讓我從這幾十個我基本沒有過交談的女人中找出那個凶手嗎？」梅小米挑眉，道，「即使我的記憶力不錯，我也不可能記得這個。」
「不不不，不需要你記得所有人。」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的威爾突然插口道，「她不會主動來上前和你交談，她甚至不敢和你的眼睛對視，但她會默默地觀察你，注意你，一直圍繞在你的身邊，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你們就沒有看監視器嗎？」戴安娜保護性地坐直身體，將梅小米擋在身後。
「事實上，這已經是精簡後的人數了。」晚宴上那麼多的女士，能刪到現在這個數量已經是他們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通宵工作後的成果。
「好吧。」梅小米只好一張張的翻起這些照片，一邊說，「說實在的，那些妝容精緻的女士們在我眼裡沒什麼太大區別，我很懷疑我能看出什麼來。」
抱歉布魯斯，你最好動作快一點了，我已經努力拖延了。一邊的戴安娜眨眨眼，神色自若。
「事實上，我們也希望您能看一下。」羅西將梅小米還沒來得及拿起來看的幾張照片遞給戴安娜，「她嫉妒你，你有感覺到什麼不懷好意的視線嗎？」
當晚，梅小米沒能睡好，她爬起來準備給自己倒一杯熱水，正好遇到剛結束夜巡迴來的布魯斯。
「我過去時，她已經死了。」布魯斯看著她眼底的倦色，拿過她手中的杯子，重新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剩下的我會處理，回房間休息吧？」
「好。」
十分鐘後，布魯斯找到了躲在窗簾後的小米。
「我小時候也喜歡躲在這裡，特別是每當我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時。」他挨著她坐下，靠著窗玻璃向外看去，「這個莊園很美對不對，有時候我看著看著就忘了為什麼生氣了。」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直接就躲在窗簾後睡著，然後他的父親就會把他抱回他的小床。自從他的父母都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躲在這裡過。
「我只是有點睡不著。」而帶著這裡真的聽有安全感的，梅小米覺得自己蠻理解小韋恩，「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睡不著的話我們聊聊吧。」布魯斯拿走她手中已經冷了的牛奶杯，答道，「關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可能永遠無法理解那種人的想法，你也不需要去瞭解。」
「她已經死了，你安全了。」
「我知道。」梅小米對著布魯斯虛弱地笑笑，「你先回去睡吧，要不然明天又起不來，我等下就回房間。」
「等我一下。」布魯斯左右看了看，然後從一邊的沙發角落裡抽出一條不大的毛毯，回來給梅小米披上，「果然還在。那時候如果我覺得冷了，總是能從沙發的坐墊下面找到一張毛毯。」
「大概是阿爾弗雷德放的。」梅小米摸摸身上的毯子，柔軟的還帶著剛洗滌後的清香味。
她看看只穿著一個單薄的睡袍在十一月的無所畏懼的布魯斯，拉過他將毯子的另一邊蓋上去，道：「蝙蝠俠都感覺不到寒冷嗎？」
毯子不大，對於一個十來歲的纖細小男孩來說，可能大得足夠他滾進去捲兩圈，但對兩個大人來說就顯得太小了。
布魯斯想了想，張開胳膊，笑道：「May I？」
也許是夜色太美，也許是布魯斯寶貝嘴角的微笑太過動人，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然後連人帶毯子落入一個火熱的懷抱。
她嘆息一聲，道：「好吧，也許你真的不怕冷。」
「I\'m Batman。」他故意壓低聲音道。
梅小米被他給逗笑了，她掙紮著將身上的毯子抽出來，跪在他堅硬的大腿上，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將它披在他寬厚的脊背上，笑道：「蝙蝠俠還是需要保暖的。」
她仔細地給他掖好，準備收回手時沒想到布魯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梅小米低頭，道：「布魯斯？」他抓著她的大手熱得灼人。
布魯斯微抬頭，看著月光下的似乎在發光的小米，不知為何來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很美。」
梅小米愣住了，她轉過頭，看了看瑩白皎潔的月光，覺得自己臉上開始發燒。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布魯斯應該不會知道這個梗，這才接道：「是啊，很美。」
兩人一起沉默了許久，久到梅小米覺得自己失常的心跳已經開始恢復正常的頻率，她聽見布魯斯從她耳後幽幽的出聲：「所以，這就是答應的意思？」
梅小米……梅小米腦子一懵，想要尖叫。
半晌，她才慢慢回過頭，幾乎都能聽見自己脖子咔咔咔轉動的聲音：「所以，你完全瞭解這句話的意思？」
布魯斯摟著梅小米的手緊了緊，歪頭看她緋紅的雙頰，壞心眼地道：「我的日文就和我的漢語一樣好。」
梅小米瞪他，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暗啞磁性的聲線不停撩撥著她的小心臟，道：「好吧我再問一遍。」
「韋恩莊園現急需一名韋恩夫人，梅小姐，你願意接任這一職位嗎，終生的、無法跳槽的那種。」
第三十五章
當第二天戴安娜起床自後, 明顯得感覺整個莊園安靜地有些不尋常。
「小米？」她敲了敲梅小米的房門, 出乎意料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又敲了敲隔壁布魯斯的房門，問道，「布魯斯，你起了嗎？」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在考慮了一下他是在床上裝死還是根本沒睡，戴安娜轉身向著蝙蝠洞的方向走去。
小米的事情還沒解決, 他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還心大無比的日常賴床。
果然, 她在蝙蝠洞裡找到了忙碌中的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
「普林斯女士, 很抱歉沒注意到您起來了。」
見老管家要從轉椅上起身, 戴安娜連忙擺了擺手，道：「不，不需要，請繼續忙。」她轉身從布魯斯手邊的盤子上拿起他一動沒動的三明治, 「相信我, 這個就行。」
「這裡有自動咖啡機，請自己來。」布魯斯眼睛盯著電子屏幕，伸手把杯子湊到自己的嘴邊。
「冷咖啡？」戴安娜從他手裡將被子截胡過來, 道, 「就當我大發善心吧。」她把杯子裡殘留了大半的黑色液體往水池裡一潑，然後問道，「對了，小米呢？她不是已經請假了嗎？」
「好問題。」阿爾弗雷德推了推眼鏡, 面無表情道，「你可以問問韋恩老爺，鑑於他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說，也許他能對您坦白？」
「需要我迴避嗎，韋恩老爺？」末了，他冷哼了一聲。
「哦，阿爾弗雷德。」布魯斯無奈地抬頭，再一次承諾道，「我發誓我沒有說什麼糟糕的話，我想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一邊的戴安娜眯起眼睛。
此時的紐約。
已經陪小米逛了半天街的娜塔莎將手裡的戰利品往車上一扔，看看仍舊魂不守舍的小米，無奈道：「親愛的，是你喊我出來逛的，但是也許你更需要的是一杯熱茶和好好談一談。」
小米眨眼，回神抱歉道：「我不是、好吧，也許我真的需要好好談一談。」
「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的咖啡館，他們家的奶茶很不錯。」不過咖啡是狗屎。
「所以，準備好了嗎？」娜塔莎將面前的茶杯推開，專心致志地看著梅小米。
「我不知道合不合適。」梅小米依舊猶豫，然後問道，「你能幫我保密碼，不要告訴托尼？」
「很好，我相信這事很嚴重了。」娜塔莎撐了撐太陽穴試圖給自己做心理準備，然後問道，「是關於布魯斯•韋恩，是嗎？」
「原來這麼明顯嗎？」梅小米皺著小臉，可憐兮兮地回看娜塔莎問道。
「……也不多。」娜塔莎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忍心地數道，「也就是托尼、賈維斯、鷹眼、班納博士還有我。」
「所以，基本上所有人。」梅小米捂臉呻/吟了一聲。
娜塔莎想了想沒表現出知道但不一定不清楚的美隊，不得不承認：「是的，基本上所有人。」隔壁的潘尼沃斯先生大概是最早清楚的。
「來，告訴我，他是跟你告白了？」娜塔莎小心翼翼地問道。
梅小米緩緩地搖搖頭。
「哦，那是請你做他的女朋友？還不是？」
梅小米露出一個神情複雜的笑容。
哥譚警局。
氣氛幾乎凝滯，當BAU趕到那個金發女子的落腳地，卻發現人已經死了。
「遠程□□，一槍爆頭幾乎沒給人反應時間。」戈登局長將收集好的物證袋遞給霍齊納，「你們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正在搜查她的公寓，暫時沒什麼收貨。」霍齊納眉頭緊緊皺著，這讓許久沒睡好的他看起來更滄桑了一些，「莫妮卡•克林頓，32歲，幾乎沒有任何不良記錄，西奈山醫院護士，這可以解釋她的作案手法。」
「會是你們哥譚的騎士殺的嗎？」不怎麼關心超級英雄甚至都不瞭解現階段年輕人的流行的瑞德問道。
「這不可能。」戈登局長聳聳肩，幾乎沒有什麼思考的就反駁道，「蝙蝠俠從不殺人。」
「即使被盯上的是他的私人醫生？」加西亞饒有興趣的聲音響起，她向來走在八卦的前沿，更何況她還是首屈一指的原黑客，當然現在已經從良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會利用這項技能給自己某一些福利。
「私人醫生？加西亞你之前怎麼沒說過？」霍齊納出聲問道。
「哦，抱歉，BOSS。」屏幕後被抓了個正著的加西亞連忙解釋道，「事實上我剛才才發現梅小姐就是之前小丑時間的女主角，新聞上的照片都不是很清晰，幾乎沒有正面照，也沒有登上她的名字。」
「戈登局長你知道這個？」摩根轉頭問道，作為哥譚警局的局長，親自將小丑扭送回阿卡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我以為這個和蝙蝠俠沒有什麼關係。」戈登聳聳肩，再說人都被接回去親自看著了，還能有什麼危險，「更何況殺人事件是從紐約開始的，那可不是蝙蝠俠的範圍。」
「我們需要知道目標的一切信息，這才有利於我們做出全面的犯罪測寫。」霍齊納上前問道，「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容嗎？」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戈登局長一攤手，不解道，「那個殺手已經死了，難道還需要繼續跟進梅小姐嗎？」
「不，在有確切的證據表明莫妮卡•克林頓就是亞裔殺手之前，她依然需要保護。」艾麗米匆匆地走來，說，「隨身電腦被遠程控制著清空了內容，我已經讓人打包寄回匡提科讓加西亞看看能不能恢復一些數據，發現了藥物和手術刀，還在等鑑證科鑑定。」
「BOSS，我想我可能發現那個詭異的亞裔女殺手的動機。」加西亞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著，打開了他們哥譚警局內部的網絡，將幾張照片發到他們面前的電視屏幕上。
屏幕上的照片依舊是模糊的，幾乎沒有正臉，但經過加西亞的加強處理後再和她一起發來的小丑事件中的照片，以及他們僅有的梅小米的證件照進行對比之後，他們還是很容易的發現這幾張照片中的主人公是一個人。
忙碌的眾人在電視亮起來的一瞬間各自放下手中的活，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
滿手鮮血，抱著頭巾的女孩在忙亂的人群中格外的鎮定，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堅定的笑容和鏡頭下幾乎發亮的雙眼卻格外的打動人心。
「我的天，那是紐約中央公園。」摩根率先回過神，愛好戶外運動的他對這地標性建築物很熟悉，「是那次曼哈頓事件嗎？」
「很多被她救過性命的人一直都在尋找她，但是慌亂中拍下的照片太少，網上幾乎沒有流傳。」對傳媒這塊比較瞭解的JJ起身道，「加西亞，怎麼被你找到的？」他們一直傾向於那些照片可能被政府屏蔽了，雖然她並沒有聽說過，現在聯想到那女孩被覆聯加密的身份，當初誰做的就不難猜了。
「我做了個面部搜尋軟件，加大了搜索範圍，然後再用了一點小技巧。」重點是小技巧，加西亞略心虛地迅速劃過技巧那部分的話。
「回去的時候提交一個報告給我。」霍齊納見怪不怪，雖然仍舊皺著眉，但是顯然心情沒有之前那麼糟了。
「AI~AI~BOSS。」加西亞俏皮地回了一句水手的遵命語。
「至少這部分解決了，現在就剩下歐裔殺手和非裔殺手。」摩根擰了擰酸脹的眉間。
「我們依舊不知道誰殺了莫妮卡•克林頓？」瑞德端著紙杯咖啡，眼底下的黑眼圈快濃得和他咖啡一個顏色，精神倒是很興奮。
「我們人手有限，瑞德。」霍齊納搖搖頭，道，「上面給我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我們只能專注於還有可能活躍的另外兩個殺手。」
「戈登局長，請問你能……」沒得到回應的JJ茫然地抬頭，「戈登局長呢？」
天台上，一邊抽菸的局長撥通了布魯斯的電話。
「她的身份被BAU扒出來了，你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知道了。」那邊簡單地回答過後就掛了電話。
戈登拔下電話卡往菸頭上燙了燙，甩了甩後在粗糙的牆面上磨壞了金屬表面，然後往垃圾箱裡一扔。
沒想到居然是那位醫生，藏得可真嚴實。
只可惜有時候人的速度比不上有些人的臉皮。
娜塔莎和小米相顧無言地喝茶，小米還琢磨著怎麼跟娜塔莎說，難道要說，蝙蝠俠和我求婚了？話說，這算是求婚嗎？
無論是不是，都太嚇人了。
對自己昨晚臨陣脫逃的舉動，梅小米這麼自我安慰的想，絕不是她慫！
「對於這段時間以來的連環殺人案件，FBI已經有了客觀的結論……」
案件？梅小米耳朵動了動，抬起頭來看向吧檯上方安置的電視機，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穿著職業裝格外嚴肅權威的所謂FBI發言人舉著她的幾張照片，將托尼、布魯斯他們竭盡全力想要壓下去的事情給翻了個底朝天。不僅僅將這次她的詭異粉絲導致了這次連環殺人案的誕生全都抖了出來，甚至言語中還隱隱帶著指責的意思。
雖然的確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惹的變態粉絲做出了這起案件，但她聽上去怎麼就是覺得不對味呢？
在咖啡店的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娜塔莎一把攬過小米，讓她面朝裡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一邊接通賈維斯的連線。
「別抬頭，我們先回大廈去。」將小米塞進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娜塔莎習慣性地環視了一下四周，見暫時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之後鑽進駕駛座狠狠一踩油門。
「我想我們應該先聊一聊這個案件，甜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娜塔。」小米靠在窗戶玻璃上一副已經放棄治療的樣子，「我昨天才知道那個殺手似乎以我為目標，晚上的時候布魯斯就告訴我她已經死了，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顯然還沒有。」賈維斯的聲音在車內響起，道，「很抱歉梅小姐您度過了一個不怎麼愉快的一天，我已經告知先生，先生已經聯絡FBI方面的人，但遺憾的是FBI方面的態度很強硬，網絡的快速傳播速度也限制了我的動作。」
「做好徹底曝光的準備，賈維斯？」娜塔莎一打方向盤，「聯繫正義聯盟那邊，啟動二號備案。」
「是的，羅曼諾夫女士。」
「這種事居然有備案，還有號碼？」小米坐在熟悉的簡約科技化風格的頂樓大廳，和匆匆趕來的佩普交換了個擁抱，她是來問具體情況的，好讓底下的公關團隊及時做出應對。
「相信我，甜心，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托尼探過身子，端給她一杯熱開水，自從梅小米第一天來過之後，他的吧檯就再也沒少過這寡淡的玩意兒。
「哦，這回我信了。」又想起布魯斯的事，梅小米抱著杯子嘀咕道。
虛擬屏幕亮起，布魯斯的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梅小米一僵，默默地撇開頭問娜塔莎，道：「二號備案是什麼？」
「適當放出你的信息，不再全盤隱瞞。」布魯斯耳朵靈敏的聽見了小米低聲的詢問，開口道，「關於這次FBI的事件我已經啟動追訴，只可惜就算始作俑者得到了懲罰，但你的身份已經藏不住了，只能推動輿論向我們有利的地方發展。」他深邃的眼神落在梅小米的身上，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微笑。
梅小米……虎軀一震，整個人都快彈起來了。
托尼在一邊懷疑地眯起眼睛，似乎有什麼討厭的事情發生了。
娜塔莎暗中嘆了口氣，親愛的你可真不適合說謊，一邊還任勞任怨地開口，扯開托尼的注意力：「如果這時候有神盾局的話，事情就輕鬆多了。」
「那不是被你們親手解散了嗎？」布魯斯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的娜塔莎，對上她審視的目光，笑容瞬間真誠了許多。
「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大蝙蝠？」托尼懶洋洋地晃著酒杯回到吧檯後，他才懶得看這個男人的臉出現在自己的地盤，「管好你的蝙蝠洞，我可不希望哪一天那裡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安全漏洞。」
蝙蝠洞裡收集了世界上——至少是歐美地區絕大多數的組織以及超能力者的資料，以及應對方式。托尼看起來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他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全球反恐聯盟還在組織之中，否則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也會好操作很多。」布魯斯不理會托尼幼稚的挑釁，道，「如果不想小米的哥哥把她帶回去的話，我們最好在他問責之前把這件事搞定。」
反正帶回去也比留在你那個巨大陰沉的古堡要好，托尼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口嫌體正直地默默掏出手機。
「也許，已經晚了。」梅小米看著桌面上不停震動的爪機，屏幕上號碼的前幾位該死的熟悉，「是哥哥。」
看著她匆匆走到一邊接起電話的樣子，托尼的手指蠢蠢欲動。
娜塔莎警告地搖了搖頭，道：「你最好別想著讓賈維斯偷聽她的通話，就好像她還不夠生氣似的。」
自證清白地舉起雙手，托尼一臉純良，道：「沒有，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會這麼幹呢？」
如果賈維斯有白眼的話，他也會狠狠地翻一個的。
十來分鐘之後，梅小米困惑地捧著手機回到沙發這邊，面色複雜。
「發生了什麼親愛的？」鄙視地看了看兩個男人，娜塔莎坐到小米身邊，問神色怔楞的她，「梅先生很生氣嗎？」
「沒有，大概？」梅小米抬起頭，哥哥的口氣挺溫和的，應該沒有。不過，如果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的話……
她趕緊擼了擼似乎雞皮疙瘩全都豎起來的胳膊。
「他告訴我，腐國那邊的King\'s Man請求借調我過去，他已經替我答應了。」梅小米有點驚訝，又有點鬆了口氣。就當放個長假吧，她默默地想著。
「種花家的家長都這麼不講道理隨便給孩子做決定嗎？」托尼不滿地抱臂，梅小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成功地把他接下來一肚子的抗議給吞了回去。
真正承諾梅瑜好好照顧他妹妹的布魯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眼神發飄。
看來，現在還不是和梅先生坦白的好時機，他默默地重新規劃了路線，然後加長了自己的日常鍛鍊計畫。
青年時期的梅先生已經能夠力壓他同期的所有同事，天賦更是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現在的話……
也許僅僅增加鍛鍊計畫還不夠。
「那我的手術怎麼辦？」托尼一轉眼就想到了小米的軟肋，提醒道。
「手術那天我會讓斯特蘭奇博士帶我過來的。」小米今天也是從韋恩莊園直接開的空間門找到的娜塔莎，當她的想法特別強烈的時候，能量就會好好的為她所用，時間寶石也不會跑出來搗蛋，「也許到那時候我已經能夠熟練地開空間門了也說不定。」
「好吧。」托尼轉過頭，然後聲音不小地嘀咕道，「我恨空間門。」
梅小米：我聽得見= =
「我讓阿爾弗雷德先給你準備行李。」還在連線中的布魯斯出聲道，「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梅小米帶上懸戒，「我這就先回來。」
「……你們怎麼跟來了？」梅小米跨出空間門，對一邁腳也過來了的托尼和娜塔莎訝異道。
「他說該給你送行，而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娜塔莎指指正瞪著從蝙蝠洞上來的布魯斯，道。
「你知道我隨時都能來找你。」梅小米無奈笑道。
「在你真正熟練之前，你懂的，今天只是特殊情況。」娜塔莎愛憐地撫了撫她的腦袋，道，「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想一想，冷靜一下，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謝謝，娜塔。」小米回神抱了抱她，蹭蹭她香噴噴的臉蛋，轉身一溜煙回房間去了。
面對著兩位男士複雜的目光，黑寡婦抱胸挑眉，得意道：「有本事也讓她蹭你們的臉啊，不怕她嫌粗糙麼？」
剛從蝙蝠洞裡鑽出來的戴安娜一聽笑了，她忽略兩個糙漢子，伸手自我介紹道：「戴安娜•普林斯，我喜歡你。」
「娜塔莎•羅曼諾夫，我也喜歡你。」黑寡婦從善如流地握住來自正聯的友誼之手，道。「走吧，我們去幫幫小米，她不太擅長整理東西。」
全程目睹正聯復聯兩位站在所有男士頭頂的女王大人勝利會師的布魯斯和托尼，此刻同時心有慼慼地對視了一眼，心裡泛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托尼：……這正是自成立聯盟以來我一直想要避免的。
布魯斯：現在賄賂一下戴安娜還來得及嗎，我以前沒怎麼得罪過她吧？
再一次目睹了娜塔莎神奇的裝箱機能，梅小米只好慚愧地坐在一邊不再礙手礙腳，她撥通了哈利的電話，將自己的情況告知於他，並說了自己的安排。
「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讓你身體中那一部分的細胞不再繼續發展，影響到你的健康，但它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我無法根除。」梅小米報出一連串的數字，接著道，「如果你只需要正常的生活，那麼我之前的治療已經夠了，以後如果有變化我也可以繼續為你出來好。但是，如果你想這個□□永不發作的話，打這個電話吧，他的名字是史蒂夫•斯特蘭奇，是一個法師。哦，還有，記得稱呼他為博士。」
「哈利•奧斯本？」娜塔莎從衣櫃中挑出一件梅小米從來沒注意過的外套，衝著她比了比，道，「這件不錯。」
「是的，彼特的朋友，絕症，很不好處理。」梅小米掛掉手機，環視了一週自己住了好幾個月的房間，道，「我以為我會在這裡過聖誕。」
「您隨時可以回來，梅小姐。」門口是站得筆直的老管家，他手裡托著一份包好的紙袋子，「相信老爺也是這麼想的。」
「這是您最喜歡的小餅乾，我準備了足夠您整個旅程的量。」他上前一步，放下袋子，低聲道，「請原諒我的踰矩。」
老管家彎下腰，輕輕抱了抱這個給他給整個韋恩莊園、特別是韋恩老爺帶來不少歡樂的女孩，小小聲地道：「請原諒老爺的失禮，也許在他的內心，還是那個不知道怎麼討好女孩子的小男孩呢！」
梅小米回抱這個一直對她多有照顧的老管家，笑道：「您永遠不必覺得失禮，總是什麼都知道的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回以瞭然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King\'s Man的飛機來得很快，梅小米挨個擁抱過去——在美帝這麼長時間，這個禮儀她倒是挺習慣了。輪到托尼時，他還似真似假地抱怨道：「真的不能來一個愛的蹭蹭嗎？」
「你有了一個愛的擁抱了，托尼，習慣這個吧！」娜塔莎踢踢他的後腳跟，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好吧，還有布魯斯，梅小米一邊壓抑著自己越來越快地心跳，努力不讓自己的臉頰泛上可疑的紅色。
布魯斯輕笑一聲彎腰一個熊抱將梅小米整個人裹進自己的懷裡。
「你好壯……」梅小米腦子一歪，不知怎麼嘴裡就禿嚕出去了，說完自己都覺得傻。
「你說的，有安全感，不是嗎？」
好吧，自己的鍋自己背，梅小米想著，腦袋稍微揚起一點，看著布魯斯帶著不捨的眼神，不知怎麼心中一軟，輕聲問道：「我能問一下，關於你提供的職業，她有試用期嗎？」
抑制不住自己心中巨大的驚喜，布魯斯忍不住收緊了胳膊，常年冷硬的臉上揚起一個堪稱柔軟的笑容：「相信我，這個職位永遠只為你一人設置，你想要試用多久就多久。」
一邊的托尼已經出離憤怒了，他擼著袖子就往前衝然後被兩邊兩個女士架住了胳膊動彈不得：「他在幹嘛！這抱得是不是太久了。WTF，他居然還親她！我要殺了他！」
輕輕鬆鬆地夾著托尼的胳膊，戴安娜無奈道：「只是額頭而已，你激動什麼？」
「他居然敢碰她！哪裡都不行！」放棄掙扎地托尼試圖練成用眼殺死布魯斯的技能，一邊不甘道，「我回去就穿戰衣過來，我發誓。」
「好好好。」娜塔莎敷衍托尼寶寶，一邊不是滋味地嘆氣，養得好好的小姑娘就這麼被黑漆漆的蝙蝠叼走了，大概嫁女兒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遠處提著行李的老管家一臉欣慰，韋恩老爺小時候用過的嬰兒房已經被改成小書房，他應該儘早做準備迎接小小韋恩了。
悠于 2018-1-8 00:24
第三十六章
221B 貝克街倫敦 腐國
日常老媽子的約翰•華生任勞任怨地收拾同居人留下的爛攤子, 他順手打開了電腦上的新聞頻道, 屏幕裡的女主持人正聲情並茂地介紹著數張照片中的那個女孩, 復聯的新成員，挽救了無數人卻甘於默默無名的醫生。
身為軍醫的約翰頓下了不停地轉來轉去的腳步，專心地看起了新聞，然後讚歎道：「她可真年輕, 對了上次你說過的你的那位醫生小姐叫什麼來著？」
約翰一轉頭，然後驚悚地發現原本像只大貓一樣, 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夏洛克居然坐直了身體, 灰藍色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屏幕上的內容。
「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像對待小孩子一樣, 生怕嚇著他。
「我手機。」夏洛克一伸手，理所當然的要求道。
「我不知道你的手機在哪……」老實的軍醫轉頭看了看剛收拾過的地方，順著接口道，「件衣服的哪個口袋裡, 夏洛克。」
「外套左口袋。」伸著右手, 夏洛克順暢的回答，就好像答案不需要經過他的大腦一樣。
「……看在老天的份上。」約翰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任命地將外套提起來，摸出手機塞進他攤開的右手裡, 「你的外套就搭在你左手邊的沙發背上。」
「我知道你肯定要收拾的, 只是幫助你提前掛起來而已。」夏洛克一邊啪啪啪地按著手機，一邊就好像腦袋頂上長了眼睛一樣說著。
正在掛他外套的約翰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總有一種自己養了一隻貓的錯覺#
嘆了口氣，老好人軍醫敲了敲自己的腰，放棄了繼續收拾桌上那一大堆冒著可怕氣味的化學儀器, 反正就算收拾了沒幾個小時還是會亂成原樣的，沒見這兩天哈德森太太都不願意上來了嗎？
要知道平時她雖然總抱怨夏洛克不省心，但一般來說她還是把他當自己親兒子似的照顧。
不知道從手機的另一端得到了什麼消息，夏洛克突然彈了起來，衝到門口對著樓下大聲喊道：「哈德森太太，你可以收拾一下你的221C了。」
還以為有什麼案子的約翰從沙發背後探出頭：「221C？有新房客了？那個潮濕的房間誰回來住？」居然還是夏洛克介紹的，這就有點詭異了。
「鑑於她基本上就是在潮濕環境中長大的，我想她對那一點環境上的小毛病不會太在意的。」嚷了一嗓子後滿足地躺回沙發上，夏洛克隨意地將手機往沙發縫裡一塞，「再說她應該只是來避避風頭而已，不會住太久的。」
與此同時，飛機上。
「蘭斯洛特。」穿著定製西裝相當英氣的金發女特工伸手和梅小米握了握，然後介紹身邊的那個同伴，「這位是加拉哈德，他很關心你要負責的那位的病情。」然後頂掉了梅林的位置，死皮賴臉地跟了來。
「麻煩你們了。」梅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讓你們等我那麼久。」
「耐心地等待女士是每一位紳士的職責。」年紀輕輕的加拉哈德挺著脊背，努力正經道，「而紳士則是King\'s Man最基本的原則。」
如果他嘴角的壞笑不要這麼明顯就好了，就連梅小米都看得出他眼中幾乎都快滿溢出來的跳脫，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穩重特工。
梅小米：「如果可以，可以將病人的資料給我嗎，我先做做功課。」想到面前這個看上去不是很靠譜的年輕特工，她不確定道，「你們帶了，對吧？」
看著坐在沙發上認真閱讀著檔案的女孩，蘭斯洛特警告地踢踢蠢蠢欲動的艾格西，咬著牙低聲道：「資料上說明她是個很害羞不善於和陌生人相處的人，你在幹嘛？」
「嘿，她是復聯的復聯醫生，她住在韋恩莊園，等以後聯盟成立了她就是聯盟的醫療官，你說我和她打好關係的話要一整套超英的簽名內褲不成問題吧？」
「沒有哪一位超英會在內褲上籤名你個小傻子。」洛克希即蘭斯洛特對他清奇的腦洞無語了，「我以為你是為了哈利、亞瑟來的？」她一時之間還有點改不了口。
「哈利？哈利現在還行。」加拉哈德即艾格西，暱稱蛋仔神經大條地瞅瞅梅小米，「我才不是為了他呢！」
「別看了，那是我們的任務對象。」洛克希無奈地換了個位置擋住了他賊兮兮的目光，「別讓我發現你去搭訕，亞瑟不會放過你的。」
「亞瑟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來呢。」也許是哈利的餘威，總之艾格西沒有再試圖上前混眼熟。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他想著，沒準等聯盟成立之後，他還可以申請King\'s Man常駐聯盟的職位，到時候超英的簽名還不是應有盡有？而且還能一起工作=w=
梅小米：……其實我都聽得見哦！
飛機在不久之後平穩降落，梅小米總覺得自己在習慣了私人飛機、空客之後，就再也無法直視曾經傻兮兮地排隊登機的自己了，其實有一架自己的飛機也挺好的，又不是買不起。
機場很隱秘，大概名義上又是哪一位的私人領地，梅小米見怪不怪，跟在蘭斯洛特的身後，那位代號是加拉哈德的男孩子提著她的行禮走在最後。
來接機的是小米很眼熟的小黑車，她揮了揮爪子，笑咪咪道：「安西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梅小姐。」安西婭大美人指揮著一個戴著墨鏡的金發男子去接加拉哈德手中的行禮，面對男孩警惕的眼神，男子回頭攤攤手。
已經和那位傳說中基本等同於大英政府的男人的助理交接過的洛克希衝他擺了個手勢，艾格西見她放鬆的樣子知道沒什麼問題後，這才老老實實地將手裡的箱子交給男人。
「我明天九點準時去接您，沒問題嗎？」英氣勃勃的女特工詢問乖乖巧巧站在一邊，任由他們像是移交物品一樣毫無異議的梅小米。
當然這個物品還是挺貴重的，要不然也不能出動安西婭大美人以及傳說級特工007。
「WTF！那就是007，那個傳說中的詹姆斯•邦德！」眼看著小黑車已經開遠，終於得知剛才還從自己手裡拿過東西還差點被他拒絕的金發男人就是傳說級別特工，艾格西果然原地爆炸了，「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我知道你就會是這個德行，洛克希心中嘆氣，假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下次我會記得提醒你的。」
「……但是你下次不會再帶我玩，對吧？」艾格西懷疑地道。
「是的！」
讓艾格西唸唸不忘的詹姆斯•休假中•邦德今天只是一個司機，負責為兩位女士服務。
「我很抱歉，上次的事件似乎給你留下了不太好的後續。」他摘下了墨鏡，蔚藍色的眼睛歉意地看看梅小米，天然撩蘇得擋都擋不住。
不過，對梅小米一向沒用，她這輩子也就在布魯斯身上感受到了一把什麼叫做荷爾蒙的誘惑——話說回來，梅小米也就見過他一個男人的果體來著。
「哦，那次名畫事件？」梅小米一臉慘不忍睹的撅起嘴唇，道，「為什麼這世界上的蠢貨這麼多？這次的事情也是，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我就是軟柿子，比較好捏？」
「那是因為他們一向喜歡自作聰明。」007不動聲色地笑著，作為一個大腐帝國MI6的人，黑對岸的FBI系統簡直不能再駕輕就熟，道，「他們大概以為擦邊球地只公佈你的照片、不提及你的私人信息就能減少麻煩，再引導一下輿論就萬事大吉了。」
「神一樣的腦回路。」安西婭大美人憐愛的揉揉梅小米的腦袋殼，總結道。
「加西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剛查到的照片會被公佈出去？」在看到電視新聞的第一時間，霍齊納就馬上聯繫了留在總部的技術後勤，他的聲調一向不急不緩的，但是這時候就連遲鈍的瑞德都能感覺到自家老大的憤怒。
「抱歉，BOSS。」加西亞一臉愧疚，她坐在電腦屏幕之前，看著匡提科的新聞發佈人在眾多媒體面前侃侃而談然，卻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無能為力，「是內部人員盜走了這部分的信息，就在我轉身倒了一杯茶的功夫，我真的很抱歉。」善良敏感的小胖妞的眼眶裡已經開始積蓄眼淚了。
「這不是加西亞的錯。」摩根聽見自己的寶貝姑娘已經委屈哭了，立馬心疼上了，攔道，「大概不知道是哪一位領導做得決定，想要轉移命案發生那麼長時間以來FBI身上的壓力。」
「那我得說，他成功了。」羅西舉起手機，打開的社交軟件上前十名排滿了關於新的復仇者的消息，「他成功的將公眾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新的英雄身上，還給FBI掙到了好幾張的法律傳票。」
「斯塔科集團還有什麼？」艾米麗幸災樂禍地湊上去，她對那群干吃飯不干活還老是拖後腿的所謂領導早就厭煩了，她饒有興致地打開自己的手機，道，「哥譚大學，哦，還有種花背景的梅氏醫藥集團，喜聞樂見。」
「簡單的來說，就是斯塔克、韋恩、還有種花，他們完了。」JJ收起手機，嘆氣。「希望這回施特勞斯沒有太過牽涉進去。」
當整個韋恩集團的法律部門開動起來時，送走了梅小米的布魯斯也重新回到蝙蝠洞，有消息稱另外兩個殺手已經抵達哥譚，對那群FBI已經徹底缺失信任的蝙蝠俠準備按照自己的規矩行事。
比如將那兩個人渣揍上幾遍，反正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精力。
「您能這麼精神我很欣慰。」阿爾弗雷德幫助布魯斯穿上他的盔甲，道，「但是在小姐不在的期間，希望您還能保持健康的身體，而不是仗著她帶給您的不死屬性盡情亂來。」
天真地覺得阿爾弗雷德不會再那麼熱衷於懟自己的布魯斯：「我會儘量少受傷的，阿爾弗雷德。」
「這可不是正確答案。」阿爾弗雷德挑眉，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自家老爺壯碩的身材，「不過我暫時接受了。」
至於，不在日常懟一懟韋恩老爺？老管家表示在小小韋恩少爺、小姐出現之前，這可是他唯一的樂趣了。
「221B，貝克街。」詹姆斯將小米的行禮提到門口，安西婭低著頭飛快地在手機上按著，梅小米猜應該是給她的BOSS反饋信息，她頭也不抬地道，「BOSS的弟弟現在就住在這裡，我想裡面應該已經給你整理好房間了。」
詹姆斯上前給她扣響門環，然後塞給她一張名片，俏皮地眨了眨右眼，道：「在倫敦期間，有事可以找我，當然，沒事更歡迎你來電話。」
「她不會的。」刷得一下拉開大門，一身西裝筆挺整整齊齊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剛還在和沙發難解難分。夏洛克低頭，看著很久不見的梅小米，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主動伸開雙臂，「好久不見，小米。」
「好久不見，夏洛克。」雖然挺安西婭美人說了，但是很驚喜的梅小米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細長的脖子，來了一個狠狠地久別重逢的擁抱。
「咔嚓！」
「真是令人感動的場景。」安西婭大美人慢悠悠地收起手機，曾經照顧過這一對標準的熊弟弟已經被熊弟弟明顯帶壞了的熊妹妹，安西婭相當善解人意的將照片發給了自家老闆。
希望他會喜歡o(*￣︶￣*)o
拍了拍夏洛克的胸膛，梅小米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道：「壯了一點，看樣子你被照顧得挺好，不給我介紹介紹你說過的軍醫嗎？」
「他去超市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你會見到他。」輕輕鬆鬆地提起小米不是很輕的行禮，夏洛克身體力行的表示出他的身體已經今非昔比了。
「如果他不小心又和自動收款機吵起來的話，這個時間大概會延長到一個小時之後。」
「聽上去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梅小米跟在他身後，就像好幾年前一樣。雖然看上去冷漠無情，但是那時候還在叛逆期的夏洛克意外地對小小一隻的小米挺照顧。
「他是個很好的人，耐心、忠誠、槍法很好。」也許因為邊上沒人，夏洛克意外地坦誠，「當然如果他能做飯的話就更好了。」
「你喜歡他。」梅小米歪頭瞅瞅他，前面的男子已經沒有青年時期的瘦削以及顯露於外的叛逆，變得寬厚起來的肩膀已經漸漸有了一個成年男子所能承擔的份量。
「喜歡？」夏洛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然後瞥了一眼笑眯眯的梅小米，道，「不許告訴他。」
「我知道。」
「這一定是你說的梅小米吧。」正在二樓收拾著的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抹布，轉過身來驚喜地看著夏洛克身後的小米，熱情地拉上她的手，「剛下飛機你一定累壞了，來點熱茶，加奶還是加糖？」
「可以都加嗎？」梅小米看著這個和善的老太太，不好意思道。
「當然，當然了。」她手腳特別麻利地端來托盤，放在茶几上，收走她脫下來的外套，「親愛的你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我給你拿一些自制的餅乾來。」
「謝謝，哈德森太太。」
「不用親愛的。你的房間我已經給你整理好了，夏洛克通知得很及時。」一邊轉身，哈德森太太笑眯眯地自言自語道，「天知道我多想要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雖然男孩們也很好，但他們有時候實在是太吵了。」
微笑著目送老太太下樓去，梅小米鬆了口氣，笑道：「還喜歡半夜鋸木頭？」
「還有槍擊牆面。」夏洛克不在意地癟癟嘴，道，「有時候就是太無聊了，這一次能在倫敦呆多久？」
「等那個病人痊癒，或者另一邊輿論平息？」小米安心地窩進沙發，抱著杯子像只小倉鼠，笑道，「不會太久，不然邁克羅夫特會受不了吧，大概？」
「胖子？胖子才不重要。」做弟弟的完全沒有替哥哥著想的意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梅小米，突然問道，「是誰？」
梅小米微笑眨眼，道：「什麼？」
「別裝傻了，你知道瞞不過我的。」夏洛克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欲蓋彌彰，「每次你想掩蓋什麼的時候總是同一個表情，這麼多年了居然一定進步也沒有。」
「說說看，到底是誰，你知道我不是你那個控制慾和那傢伙有的一拼的哥哥。」夏洛克抿一口黑咖啡，狀似無意地道，「需要我分析給你聽嗎？」比如身上明顯的男士古龍水的香味。
我知道你不是我哥哥，但你的殺傷力也一樣驚人好嗎。梅小米看看夏洛克，見他堅定地回望，只好開口道：「那你不能告訴我哥哥，邁克羅夫特也不行。」
「你什麼時候見我和胖子對盤過了？」夏洛克不屑的撇嘴。
「是布魯斯•韋恩。」
夏洛克冷靜地放下杯子，重複道：「布魯斯•韋恩？哥譚那個孤僻、陰沉老男人，極端個人主義、並且自毀傾向嚴重的蝙蝠俠？」
基本上全中，可以說不愧是夏洛克嗎，看穿了韋恩的花花公子的表面，直擊內部。
……有那麼糟糕嗎？梅小米懷疑地看他，又問：「你知道他是蝙蝠俠？」
夏洛克冷笑一聲，道：「既然紐約的安東尼•斯塔克可以是鋼鐵俠，那麼哥譚的布魯斯寶貝怎麼就不能是蝙蝠俠？」他雙手指尖相對，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我之前還以為是那個鐵罐，總能給我帶來一點驚喜哈？」
雖然就糟糕程度而言，這兩個都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你現在聽上去就像我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梅小米撇嘴道，「再說了，我還沒答應他呢。」
等你答應就晚了！夏洛克又哼了一聲，道：「總之在那邊輿論風暴全部結束之前，你就安心在倫敦待上一段時間吧。」至少這裡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會有什麼不長眼打歪主意的人。
習慣了夏洛克總是氣呼呼地哼哼，梅小米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在哈德森太太的安置下洗了個暖暖地熱水澡，飛快地鑽進了被窩，群發了安全抵達的短信，想了想給布魯斯的多發了一張房間照片。
正在痛揍搶劫犯的蝙蝠俠聽見熟悉的手機鈴聲，一腳踹中最後一個倒霉蛋的肚子，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
平安抵達(∼￣▽￣)∼
附上房間照一張.jpg
看著文字中活潑的梅小米，蝙蝠俠回了一個好好休息。本想也拍一張照片，不過看了看這昏暗的燈光，以及腳下躺了一圈不住□□的混混們，再看看小米那邊佈置溫馨的房間裝飾，他只好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也許您該自拍一張？」阿爾弗雷德突然出聲道，「小姐似乎還沒有您的照片？」
十分鐘之後，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梅小米掏出手機一看，樂了。
鏡頭中的男人大概很不習慣自拍這種事，再加上面罩擋住了大半張臉，梅小米幾乎只能看到壓得低低的貓耳和露出來部分中抿緊的嘴唇。
她揉了揉肚子，沒忍住回了一句：貓耳很萌，等我回去記得給我摸摸呀(＾Ｕ＾)ノ~
隔著屏幕，瞬間腿也不軟了，人也不慫了，網絡真是個好東西。
蝙蝠俠挑起一個壞笑，打了一行字過去。
梅小米一看，臉騰地漲了個通紅。她同手同腳地將手機塞回枕頭邊，然後捂著臉躲回被子裡。
『當然，所有你喜歡的。』什麼的，太羞恥了。梅小米鴕鳥般將頭埋進枕頭，然後絕望的發現，現在自己簡直滿腦子的浴室事件。
撩人不成反被撩，嚶~
第三十七章
哈利, 也就是梅小米這次的病人，King's Man的大BOSS，代號亞瑟，是個很紳士也很有威嚴的一個人。至少在給他做治療的期間，小米已經無數次看見跳脫的艾格西被躺在病床上的哈利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對，她現在知道加拉哈德的本名叫做艾格西，常用暱稱蛋仔, 有一隻很可愛的巴哥犬。
「所以是艾格西不是蛋仔。」不厭其煩地再次解釋了一遍, 蛋仔不滿地抗議, 道，「你也被洛克希帶壞了。」
「請不要質疑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小米一邊看著手上的電子數據，一邊繞到哈利的腳邊，笑道，「再說了, 你不覺得蛋仔很可愛嗎？有種怎麼說呢，圓圓的萌萌的感覺？」
「謝了, 我不萌。」男孩子大概都不喜歡被這樣誇，艾格西翻了個白眼, 接過梅小米塞過來的數據板。
「我要刺激一下這個穴位, 挺疼的，告訴我痛感指數。」不理鬧騰的艾格西，梅小米掀開哈利腳邊的被子，抬頭微笑著提前打了個招呼，然後細長的手指就朝著他大腳趾邊的一個地方掐了下去。
剛還想說沒關係的的哈利不得不閉緊嘴, 無論在女士面前還是在艾格西這個小混蛋面前叫出聲來，都是件很不體面的事情。
不過短短的一兩秒時間，死皮賴臉待在哈利的病房裡的艾格西神奇的發現一向翩翩有禮的哈利額頭上都已經布上了一層薄薄的細密的冷汗。
「看樣子這部分的機能也恢復的不錯。」已經看出來了的梅小米給他蓋好被子，拿回數據板在上面紀錄了些什麼，「很好，明天就可以開始進行功能性恢復訓練啦。」
「提醒我把這一點加入刑訊內容中，艾格西。」哈利從床上坐直一點身子，拿過一邊的手帕輕輕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然後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教教他們，梅小姐？」
「我沒什麼問題。」小米仰臉笑了笑，收起數據板存進哈利病房的密碼櫃中，回頭梅林會來收取，然後根據上面的內容，準備好第二天她需要的東西。
另一方面就是按照規定，她是不能將這些好用的工具帶出金士曼的訓練基地的，不過為了表達對小米特地趕來的謝意，亞瑟授意梅林送給了她一整套的設備，包括定製禮服之類的，並承諾她有生之年一直可以無條件的在金士曼免費定製特殊服裝。不過小米暫時沒時間，還沒有去量身材。
至於數據板之類的，已經被夏洛克給徵用了，反正小米在平時的生活中也用不到這些東西。
和哈利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至少很多時候結束治療的梅小米不會急著脫下自己的白大褂。她已經在漢尼拔的遠程指導之下開始接觸心理方面的內容，以後就算她主要負責的還是幾個超英的醫療，但是更多普通特工的傷情和心理狀態同樣重要。
在梅瑜的設想中，心理醫生這種敏感的職業聯盟內部不能沒有，但是如果由梅小米這個已經和正復聯有過積極接觸的人來擔任的話，更容易讓他們接受一點。而他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不知底細的人掌控所有武力值過於強大的超英們的心理狀態。
另一方面來說，那些來自全球的超級英雄們很多都是各自為政的個人主義者，能得到他們的信任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情。別人做不到的這一點，但梅小米已經做到了，所以她是最合適的人選。更何況她本身已經被確定了要出任聯盟的醫療官總負責人，這些是她必須要學會的技能。
慢一點沒關係，但是最終她得做到能掌控大局。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來紐約的時候，梅瑜就已經看出了這一點，他現在積極地推動著梅小米和更多已確定參與聯盟的組織開始接觸。作為當事人的小米心中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而在她看來，無論是布魯斯、托尼還是眼前的這位笑容含蓄紳士的亞瑟可能心中都很清楚梅瑜到底在計畫些什麼，並對此保持了默認。
#總感覺哥哥在下很大一盤棋#
哈利是個很堅強的人，在艾格西的口中，他就是一個行走中的紳士教科書模板。面對小米的請求，他很爽快的同意了她觀摩底下普通特工心理諮詢的請求——只要那位特工願意。
金士曼當然會有普通特工，雖然大多數的資源都向著象徵最頂尖精英的十二騎士傾斜，但是更多的中高級特工才是金士曼的中堅力量，很多的工作都需要他們去完成。這才是十二騎士的任務能夠無往不利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瓦倫汀事件裡，因為原亞瑟的叛變，使金士曼不得不進行內部大清洗，損失了很大一批的人手。梅小米挺懷疑哈利之前介紹的，金士曼不受政府監控的獨立性已經不再那麼名副其實。至少，對她這個行動範圍有限的人來說，好幾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傢伙可不只是錯覺。
……絕對不是錯局，當她回到221B時，坐在夏洛克對面的人證明了她的正確。
「邁克羅夫特。」梅小米探頭一看，笑了，「我以為你很忙，結果還在這裡陪夏洛克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幾年前他們玩的和現在幾乎毫無區別。最大的也不過是夏洛克願意坐下來，而不是屁股蠢蠢欲動的抓都抓不住。
「我是很忙，但是來這裡轉一轉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將手裡的鑷子一扔，邁克羅夫特站起身整了整西裝的下襬，矜持地伸出雙手，「歡迎再一次來到倫敦，小米。」
梅小米欣然接受了這個遲來的擁抱。
夏洛克把眼前的棋盤一推，不耐煩地打發自家大哥：「行了，小米不會和媽咪告狀的，做戲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
「你就不能讓我有一點點可以喘息的時間，對不對？」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邁克羅夫特拍了拍小米的後背，將人放開。
竊笑著從這個帶著冷香的懷抱中退出來，小米聰明地在夏洛克開口地圖炮之前道：「我去煮些茶，約翰，能來幫我一下嗎？」
經驗告訴梅小米，最好不要介入福爾摩斯兩兄弟之間的戰爭，一般受傷的都是邊上的無辜人士。她還特別善良的將杵在一邊特別無措的好醫生給解救了出來。
「當然，很榮幸為女士服務。」常年卡在兩個福爾摩斯之間做夾心餅的約翰簡直不能更求之不得。
「如果你能在這裡常住就好了。」躲在下面的廚房裡，約翰由衷地感慨道，平時他可不做不到這麼輕鬆的就從修羅場裡脫身，大小福爾摩斯都一樣的霸道難搞聽不懂別人的拒絕。
只不過一個是聽得懂但是不在意也不接受，另一個是裝不懂但同樣不在意。
「大概是福爾摩斯夫人很喜歡我的原因？」梅小米笑眯眯，不吝於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好醫生，「別看他們一個比一個殺傷力強大，但其實都是媽咪的好男孩。」而她比夏洛克都還要小了九歲，老夫人才不會讓兩個大男孩欺負她。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可惜不到關鍵時刻不適用，約翰遺憾地想，他總不能學人家女孩子告狀吧，當然如果夏洛克實在太過分的話，他一定不會放棄使用這個大殺器的。
「我將茶端上去。」梅小米將托盤上的茶具一一擺好，避過約翰準備接過來的舉動，道，「哈德森太太不在，我剛看了一下冰箱裡的菜可能不夠了，你能幫我去一趟超市嗎，我一會兒會將要買的單子發給你。」
「哦，當然了。」好醫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轉身拿上自己的大衣就準備出門。
梅小米趕緊叫住人，示意了一下茶几，道：「帶上夏洛克的卡。」
「約翰去超市了？」夏洛克翹著腳坐在心愛的扶手椅裡，抱著一把小提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對面的大魔王。
「正好冰箱裡的存貨不夠了，這次哈德森太太走得有點急。」梅小米放下托盤，給這兩個臉上寫上了一模一樣彆扭兩個字的兄弟泡上茶，「今天留下吃飯吧，邁克羅夫特，我讓約翰買一點牛肉回來，做你們喜歡的燉牛肉，伯母有髮菜單給我。」
福爾摩斯家的廚房常備小天平，對梅小米這種做菜毫無天賦可言，抓藥卻說一錢絕不多一釐的人來說簡直福音。並且梅小米很成功的將這種方法推銷給了同樣沒什麼天賦卻熱衷於做菜的梅嬸，至少小蜘蛛為此感激涕零了很久。
梅小米腦袋裡裝著好一些菜譜，其中一大半來自福爾摩斯夫人無私的奉獻。
看著乖乖巧巧倒茶的梅小米，看看見著他就一臉不高興的弟弟，再想想現在還被關在一個不知名小島上的歐洛斯，邁克羅夫特不禁牙疼得頂了頂腮邊肉。
#別人家的軟妹紙系列#
想了想與其說是公寓，不如說是安全屋裡空蕩蕩的冰箱，邁克羅夫特在夏洛克警告的眼神中欣然表示同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梅小米收起托盤轉身道：「雖然我就在樓下，但是沒什麼事請不要喊我，沒談完也請不要喊我，再見。」
「稍等一下，小米。」傳說中基本等同於大英政府的男人突然叫住了她，道，「關於你這兩天在金士曼的一些事宜。」
梅小米秒懂，她神色複雜道：「我已經見過那些看著就臉熟的人了，放心吧，我不認識他們。」
大英政府滿意地點頭，放她離開。
「從你基本掌握了大英政府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有個不在你完全掌控之下的間諜組織，一定讓你天天晚上寢食難安對吧！」見梅小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後，咚咚咚下樓聲音傳來，夏洛克才開口諷刺道。他警惕的盯著對面的哥哥，「還有，你和那一位打什麼主意，我可不相信你讓MI6的特工滲透進金士曼只是為了掌控他們。」
「當然不只是為了金士曼，還有小米的安全。」邁克羅夫特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端起茶杯聞了聞熟悉的香氣，「也只有小米才能泡得出和媽咪一樣的味道了。」
「我會將你的讚揚轉告她的。」夏洛克見大魔王哥哥顧左右而言他，把小提琴往桌上一放，同樣端起茶杯，他的加了奶，非常精確的毫升數。
「相信你也知道小米為什麼來這裡。」雖然也算得上是適逢其會，正好金士曼新一任的亞瑟頭部受傷需要最好的醫生，但明面上，她的確是為了避風頭才來的倫敦，「另一邊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有你老對頭的影子。」
「莫利亞提？」夏洛克眯起眼睛，坐直了身體。
「是的，梅瑜可是非常非常的生氣。」邁克羅夫特輕笑了一聲，慢悠悠的加了兩個非常。
「那種人永遠學不會什麼叫做不能碰的。」夏洛克輕嗤一聲，不再說話。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他一聽就知道梅瑜想要莫利亞提死，但是邁克羅夫特卻不願意他死在梅瑜的手裡。畢竟莫利亞提腦袋中關於腐國的黑暗面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光這傢伙本身的犯罪網絡就值得多方覬覦。誰能保證梅瑜手下沒有關於精神方面的變種人，邁克羅夫特不能冒這樣的危險。
於是，他們之間做了一個交易。
夏洛克不關心這兩個大魔王之間的有什麼秘密協定，又做出了怎樣的妥協，反正最終他會贏得這場遊戲的勝利。能不影響他遊戲的興致的話，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另一邊，被揍得一臉血，後頸處還烙著一個發紅的蝙蝠標誌的白人青年，大晚上的被扔到了哥譚警局。哥譚的警員們見怪不怪，將人拷上押進審訊室，一連串的動作特別習慣流暢。
頂多再感慨一句：「看來這次蝙蝠俠真的非常憤怒。」不是所有的罪犯都配得上被蝙蝠標誌烙上的，在他們這群老警員的眼裡，這個倒霉蛋以後不死也半殘。
「審審他到底幹了些什麼。」踢踢已經被蝙蝠俠揍得半死不活的傢伙，警探輕車熟路地坐在他對面。一般而言，被蝙蝠俠事先料理過的都相當配合，都不需要他們再多花力氣自己就會將罪行交代的一乾二淨，生怕漏了點什麼。
不配合能行嗎，相比起恐怖的大蝙蝠，明亮的審訊室，不會動手的警探，這簡直就是天堂！
不過這一次有一點不一樣，雖然青年也一樣快速地說著自己的罪行，但是這一次的內容立刻引來了還留在BAU的注意。霍齊納接手了原本警探的位置，和羅西一起坐在已經被揍得看不出原來英俊模樣的青年對面，聽他講是怎麼在自己舅舅的教導下，殺了那些可憐的女孩，並偽裝成被別的連環殺手的手法的。
之前得到確切消息，就和哥譚的警力一起出發抓人的摩根敲了敲門。見青年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沒有因此停下的意思，霍齊納起身走道審訊室外。
「這可真夠狠的。」摩根不是什麼道德潔癖，見了那青年的慘樣，皺皺眉就放了過去。他神情不怎麼好看地衝霍齊納搖了搖頭，道，「已經晚了，遠程狙擊一槍爆頭，聽著有點熟悉是不是？」
「電腦清空，毫無痕跡？」霍齊納嘆了口氣，道，「已經打包寄給加西亞了？」
「恐怕會和上次一樣，毫無修復的可能。」摩根聳肩，問道，「裡面這個交代得怎麼樣了。」
「連幾歲尿床都說了，但關於電腦什麼的毫不知情，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囉而已。」關上門走出來的羅西攤攤手，「恐怕上面不會讓我們再查下去了，他們現在還自顧不暇吧？」
「幾個關鍵人物已經撤職調查了，風暴還沒有結束。」內部消息很靈通的艾米麗挑了挑眉，神色輕鬆，「施特勞斯這次沒怎麼介入，算是逃過一劫。」
「加西亞怎麼樣？」摩根關心道，上面再怎麼樣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加西亞無論怎麼說都是洩密的源頭，他擔心會被那些人當做替罪羊扔出來。
「加西亞也不會有事的。」JJ想到了什麼，忍俊不禁道，「事實上，這兩天她心情還不錯，似乎反而因此和復聯的賈維斯交上了朋友。這回你不用擔心回去看到她的眼淚了，摩根。」
「什麼，居然不是我逗笑了我的寶貝女孩，我吃醋了。」摩根立刻耍寶地叫道，事件雖然不是完美解決，但他們終於能離開這個泥潭，不可否認大家心中還是輕鬆了許多。
至少，該死的已經死了。而還沒死的，即使以後還活著，也不過活在地獄。
比BAU快了一步的布魯斯開著蝙蝠車回到蝙蝠洞，他一把扯下面罩，面色森冷，道：「莫利亞提，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熟悉？」
「歐洲那邊的犯罪大師、諮詢罪犯，被稱為犯罪界的拿破崙。」阿爾弗雷德見自家老爺沒什麼損傷，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將這人在蝙蝠洞裡的檔案給順溜地報了出來，「在美帝這邊拓展過幾次業務，但避開了紐約和哥譚、大都會幾個中心城市，是個很謹慎的人。」
「拿破崙？」布魯斯冷笑一聲，道，「聽起來他的身高不怎麼樂觀。」
「人家氣場兩米八，韋恩老爺。」講了個冷笑話後阿爾弗雷德皺眉，擔心道，「希望梅小姐那邊不會有事，倫敦似乎就是那一位的犯罪大本營。」
「如果金士曼連自己BOSS的醫生都保護不了，那麼他們還是直接接受收編算了。」一邊毒舌的布魯斯一邊自我安慰道，「原冬日戰士，後來解除洗腦的巴基•巴恩斯也在金士曼服役，萬一有什麼事，他不會旁觀的。」哪怕是為了回報當初幫他找回自我、以免犯下更大的錯，那位美隊的朋友就不會讓小米出事。
想著想著還是不放心的布魯斯•韋恩突然問道：「你覺得今年的聖誕節我們去倫敦過，怎麼樣？」
……說得您好像以前就關心過聖誕節這種節日一樣，阿爾弗雷德腹誹了一句，面上倒是挺贊同的應了一聲。
第三十八章
金士曼作為業界頂尖的間諜機構, 所擁有的訓練設備也是最先進的, 特別是為十二騎士準備的那些, 以小米在這一方面的白目程度，她也就只能在一邊欣賞欣賞而已——前提是，不用她自己去親身體驗這些儀器。
「講道理，我只是一個醫生, 為什麼我也要儀器訓練？」梅小米覺得自己還能掙扎一下，她看著梅林, 簡直把一輩子的萌都賣上了。
梅林挑挑眉, 在手裡的數據板劃了幾下然後翻轉過來示意給她看,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幾行大字。
小米仔細一看, 氣樂了。
什麼叫做最好忙得她沒時間想別的男人，托尼！
她本來就很忙，好嗎？
「……你們不是獨立組織嗎，為什麼要聽他的？」小米試圖給自己爭取權益, 讓一個文職人員、現在的後勤以後也仍舊是一個小後勤的她進行那麼多的體能訓練太勉強人了好嗎？
要不是自己身上還有內力這種寒暑不侵, 對體力恢復有著極大的幫助、簡單來講就是增強一個人的續航能力的外掛，小米早就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向托尼大混蛋說得那樣，累成一條死狗。
……有本事就去懟布魯斯啊！
鋼鐵俠：你怎麼知道我沒懟過呢？
「因為他給我們的機構捐贈了一大筆的錢？」梅林愛莫能助地聳聳肩, 將拜倒在托尼粑粑金大腿之下說得清新脫俗毫無羞恥感, 「而他的要求甚至只是看好你的訓練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見梅小米瞪他，梅林無奈攤手，道：「理論上來說，他的確有管著你訓練的義務？」
梅小米很想說沒有, 然而，想起自家大魔王的她沒出息的慫了。
她知道梅瑜交代的是娜塔莎，但是如果自己給娜塔莎掛電話抱怨的話，她都能想像得到她會怎樣被伶牙俐齒的黑寡婦給乖乖地哄去繼續訓練了。
總的來說，結果還是一樣的。
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梅林沒好意思大笑出聲，他敲了敲數據板，道：「最後一項了，實體對練，堅持下來就解放了。」他轉身走出訓練室，想到什麼之後扭頭道，「給你安排了一個熟人，好好交流。」
……她在這裡還能有什麼熟人？總不會是邁克羅夫特安排的吧？這不可能啊！
想來想去想不通的梅小米看待推開訓練室們走進來，身上穿著和紳士們格格不入的T恤和散腿褲，一副特別悠閒的樣子的男人，愣是想不出自己哪裡和他熟了。
金屬左臂她知道，冬兵啊。但眼前這個嘴角掛著小小的壞笑，眼神中仿若盛著陽光毫無陰霾的傢伙，就是那個苦大仇深、一張委屈臉萌化了無數女影迷包括部分不那麼直的男影迷的冷漠殺手？
這分明還是當初的布魯克林一枝花、呸、小王子嘛！
巴基一看小姑娘掛在臉上的懵逼表情就知道她沒有想起來，對她來說只是前一段時間剛經歷過、對他自己來說卻已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隱去當初的事件不提，僅僅笑道：「史蒂夫和我說起過你，在知道你要來這裡的消息之後，就和我聯繫讓我幫忙關照。」他眨眨眼，拿出當初哄漂亮姑娘的功力來，又道，「不過，就算他不特地發消息，面對這麼美麗的女士，我又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呢？」
梅小米眨眼、再眨眨眼，她這是被爺爺輩的冬兵給撩了？
……好驚悚= =
等訓練都結束的時候，冬兵速度洗了個戰鬥澡，換了衣服就來堵梅小米。
面對小姑娘警惕的目光，巴基哭笑不得，逗過頭了。
「只是一杯咖啡，有些事我得向你交代一下。」
梅小米想了想，考慮到他和美隊深厚的情義，也許真的是有紐約那面的事要說，也就點了點頭。
從後輩新晉拉斯洛特，AKA洛克希手中接過護送梅小米的任務，巴基開出了一輛時髦的賓利，停在梅小米的面前。
梅小米瞅瞅車，就算再不懂所謂男人的浪漫，看看嶄新的車型，再想想美隊的老爺車，她不得不承認當初巴基被稱為布魯克林小王子不是沒道理的。
想必之下，史蒂夫的確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九十歲老年人。
將人載上，巴基轉頭看看梅小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這麼嚴肅？」
「emmmmmm~」梅小米點了點下巴，看看身邊的美隊竹馬竹馬的好友，決定問問他的意見，「在想史蒂夫。」
「史蒂夫？」巴基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道，「你不是哥譚那邊那個韋恩的女朋友嗎？」
「那妨礙我關心隊長的身心健康嗎？」不滿地抱胸坐在一邊，沉默了一會兒，梅小米挪挪屁股忍不住問道，「連你都知道了還有誰不知道？」
看一姑娘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對她特殊的家庭背景瞭解挺深刻的冬兵忍不住身後擼了擼她的頭毛，安慰道，「放心吧，現在也就幾個人知道，暫時還不會流出去。」
只是前一段時間復聯的鋼鐵俠找哥譚的蝙蝠俠打了一架，鬧得動靜有點大而已。
至少對他們來說，讓一些消息靈通的反派以為正聯和復聯出現了裂痕是一件好事，不是麼？不過這就沒必要說出來，省得嚇壞小姑娘了。
「這家咖啡館很有老式的味道，我經常來。」將車子泊好，巴基給梅小米打開車門，笑道，「特別是他們做的蘋果派是一絕，這在腐國可不容易，不是麼？」
梅小米心有慼慼的點點頭，她生平第一次開火，就是在這個國家，實在是被逼無奈，再懶都扛不住他們家的黑暗料理。
「我欠你一句謝謝。」等餐品都上齊了，巴基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裝置，屏蔽了身邊可能會有的監聽裝置後，他看著梅小米認真地說，「二十五年前，你阻止了那件會讓我痛悔一生的事，也是你找古一幫忙，解除了我身上九頭蛇的洗腦。」
「這沒什麼。」梅小米這才明白為什麼他一副熟人的樣子表現給金士曼的其他人看了，感情就是為了說一聲謝謝，「基本上我只是用手機把你砸暈了而已。」這還得感謝托尼配的作為頂尖科技的智能機的同時，還能堪比板磚的手機。
見小米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巴基也沒有反覆的多說什麼，只要他心中記得就好。
「那天過得太混亂了。」小米默默的把浴室事件四個大字狠狠地壓在心底，臉上端出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笑容，問道，「瑪利亞和霍華德現在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他們還在度假，悠閒得托尼都嫉妒了。」巴基笑道，沒有說兩個老人在哪裡，梅小米也默契地沒有問。
聽娜塔莎說，那次他們即使出其不意，但九頭蛇在神盾局中滲透得太深了，仍舊有不為人知的一部分遁入了黑暗之中。頭領出了目標極大的皮爾斯，剩下的交叉骨等人都沒被抓到，或者說，抓到了又被逃了。
唯一可高興的，由於托尼根深蒂固對神盾局的防備和不信任，關於復仇者的內部資料以及整個復仇者大廈沒有被入侵過。
經過大量的運動之後，梅小米大概是真的餓了，她不知不覺中一個人將端上來的派啃掉了大半，剩下的還是因為她不喜歡太甜才沒下口。
「要續杯嗎？」見她杯子見了底，巴基體貼地問道，這些年在金士曼的生涯不是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比如對待女士方面。
梅小米搖了搖頭，她擦了擦嘴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斯塔克和金士曼有合作？」
「合作，也可以這麼說。」巴基倒沒有瞞著梅小米的意思，這又不是什麼太過機密的話題，道，「當年霍華德通過佩姬將我推薦進金士曼，畢竟這裡九頭蛇的勢力最為薄弱，而金士曼因為他特殊的選拔機制，被滲透的可能性非常小。因為那一次，斯塔克和金士曼開始有了交集。」他想了想，描述道，「開始大概類似於捐贈和被捐贈，後期的話，雙方在金融方面都有一部分合作。」
「原來如此。」難怪梅林會接受斯塔克的款項還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感情這兩個機構早就暗通款曲了？！
「說起來，托尼和你小時候還見過。」想到了有段時間聽瑪利亞說托尼一直唸唸不忘想要個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小妹妹，巴基就忍不住想笑，他靠著椅背舉著杯子想，也難怪他現在總把眼前這個小姑娘當妹妹甚至女兒養，實在是多年的怨念了。
「……我怎麼不記得？」我小時候見過鋼鐵俠我怎麼不知道？梅小米滿腦袋懵逼，就算那時候他還不是鋼鐵俠，但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怎麼都不能能不留下丁點印象的。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巴基聳聳肩，就算他穿著西裝三件套，他做出這個不是很優雅的動作時依舊充滿了瀟灑，「我也是聽瑪利亞說起過，那時候他們還在卡瑪泰姬。」
卡瑪泰姬？她留在那裡的時間屈指可數。梅小米努力地會想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見過年輕的鋼鐵俠，別說，她還真的想起了點什麼。
「……不會是那個戴著墨鏡，塞給我一把酒心巧克力的傢伙吧？」那時候他笑眯眯地哄她叫哥哥，她還以為遇到了人販子，還想卡瑪泰姬居然也會有這種人。
要不是看見古一出面接待，她就喊師兄揍人了。
那時候她見了古一就躲，覺得自己逃開了歡喜的不得了，哪裡還記得的什麼人，轉念就丟開了。
巴基笑傻了，他捂著肚子道：「他真這麼幹了？」
梅小米神情複雜地點點頭，現在想想倒不能怪他：「卡瑪泰姬有時候也會收留一些孤兒，他大概以為我是哪家不要的吧。」說起來還是出自好意。
但是，拿著糖拐小女孩回家養什麼的……
「原來那時候他盯上的就是你啊，按照你們種花家的說法，這就是緣分吧！」在卡瑪泰姬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巴基的中文很流利，他一臉壞笑：這個必須分享給好基友聽。
毫無身為長輩的自覺。
「走吧，我送你回去。」開心夠了，巴基招手買單，留下不菲的小費後，請梅小米先行。
「稍等一下。」梅小米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揣回兜裡，道，「我要去一趟超市。」買一點新鮮的食材回去喂貓=w=
當她帶著一大袋子的食材回到221B時，不出意料，整間公寓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在。小米見怪不怪地將多餘的食材放進冰箱，夏洛克要是坐得住，倒霉的就是她的耳朵了。
所以說，整個倫敦居然能找到像哈德森太太和約翰好醫生這樣寬容的人，還同時匯聚在了額這個公寓之中，夏洛克對這裡的歸屬感就可以理解了。
她取出一點新鮮的魚肉和雞肉，再加上兩個雞蛋，開始做些簡單貓飯。
……真的去喂貓來著，不是夏洛克這個大貓。
提著幾個塑料飯盒，梅小米在昆汀的指導下，一步步的正確輸入密碼，走進了他採光迷人的公寓。
「雖然理解是你的特殊職業需要，但是每次都來一下真的太麻煩了。」梅小米一邊換鞋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吐槽，兩隻嬌氣的小公主就像是聞到味了一樣，從客廳裡溜溜躂達地優雅地踱到小米的身邊。
她們也不蹭上來，矜持地坐在一邊，歪著小腦袋衝著梅小米輕輕的咪~了一聲。
「講道理，反正你平時也沒那麼多時間照顧兩個小寶貝，不如就讓我帶走吧。」梅小米飛快地再一次試圖挖牆腳。
媽呀，她的魂都快被咪飛走了。
怎麼就能這麼可愛這麼可愛這麼可愛！
昆汀養的兩個小公主，一隻是布偶，一隻是喜馬拉雅，都是貓界的美人，每次小米去都被她們萌的心肝兒顫，只可惜昆汀就是不告訴她兩個寶貝的名字，就怕她用好吃的貓飯當拐貓販子。
「想都別想。」電話另一邊年輕的男聲帶著疲憊，他立馬警告道，「只許和她們玩一個小時啊！」
梅小米幾乎能想像得到昆汀臉上警惕的表情，她不耐煩地拿起電話，揉了揉酸脹的肩頸肉，道，「行了，我去喂小公主們去了，再見ヾ(￣▽￣)~~~」
說著歡快地掛斷了電話。
「小寶貝們，吃飯啦！」梅小米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漂亮的小傢伙，一邊放客廳一角她們的活動場地走去——對，昆汀在倫敦買採光那麼好。價格那麼昂貴的公寓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兩個小傢伙。
貓奴稟性展露無遺。
「我說她們這兩天不怎麼愛吃我買的貓糧了。」客廳一角，一個低低的男聲響起，帶著點淡淡的笑意。
全身心都被兩個漂亮寶貝吸引了注意力的梅小米嚇得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就這樣她還記著手裡是寶貝們的口糧不能扔，死死的拽著。
昆汀這個安保級別的公寓怎麼會有陌生的野男人進來！
陌生的野男人，AKA詹姆斯•邦德，MI6特工007，笑著招手，道：「嗨，又見面了，梅小姐。」
梅小米：……昆汀，我要告訴邁克羅夫特！
「所以，你是他的朋友。」將兩個寶貝安頓好，梅小米目瞪狗呆地看著007輕車熟路地從昆汀的櫃子中翻出了茶葉，又燒了熱水，泡了茶遞給她。
「朋友？算是吧。」梅小米謹慎微笑，她知道昆汀在MI6工作，也猜得出大概是哪一個部門，但並不知道他的代號，面對這種一句話不知道能轉幾個彎的間諜，她一向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
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嗅著隱隱傳來的血腥氣，梅小米率先嘆氣，妥協道：「不知道你和他什麼關係，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我面前流血至死，你知道他的醫藥箱在哪裡嗎？」
007蔚藍色的眼睛笑意盎然，他一彎腰從沙發下拖出一個一塵不染的小箱子，遞過去道：「也許我能猜到箱子裡的那一套金針是誰送他的？」邦德先生同樣沒有提Q的名字，或者說他只知道他的代號，而這個正好是機密。
他等著她說出Q的本名，但是小姑娘的嘴還真不是一般的緊。
「我知道你想知道他的名字。」梅小米又不傻，但是相對於比拚彎彎繞繞的說話藝術，她覺得還是開誠布公的好，「但是這種事還是讓他親自告訴你才有意義，不是嗎？」
她一邊給金針消毒，一邊抬頭看了他一樣，狀似不經心道：「我想你也不願意從我這裡聽到他的本名吧！」
邦德先生這回是真的笑了，從心底裡翻出的笑意，他配合地掀開自己的襯衫道：「是的，女士。您說了算。」
無論這兩個傢伙處在什麼樣的感情階段，今天她是不適合在昆汀的公寓裡待了——沒看見那個所謂傳說級的特工居然屁股挪都不挪窩，擺明了就是不走的樣子嗎？
她只好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兩個小寶貝，在她們輕柔的告別聲中，離開了公寓，並堅決地推辭了007送她回去的提議。
短時間內，她不想看見這傢伙的臉。
至於昆汀那邊，人家都做出想給他一個驚喜的樣子，她才不討嫌呢！
被狠狠塞了一嘴狗糧的梅小米忍不住掏出手機，屏保被她暗搓搓地換成了西裝革履版的布魯斯，嘆了口氣又重新塞了回去。
這時候布魯斯還沒醒呢吧？按照他賴床的頻率，她還是不煩他了。
回頭問問阿爾弗雷德，不知道韋恩莊園能不能養貓？
回到221B的時候，夏洛克已經回來了，正躺在沙發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梅小米看一邊正開著電腦使用者一指禪對著鍵盤戳戳戳的好醫生，約翰無奈地比劃道：「兩個小時。」
梅小米秒懂。
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問昆汀的事。
沒想到無聊的夏洛克轉身瞥她一眼，突然問道：「你看見他了。」
「……好吧，我就不該想著瞞你。」梅小米拖過一張椅子坐下，問道，「你知道昆汀他……」
想了想，梅小米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描述007和昆汀之間的關係，她猶豫地卡了卡，轉而問道：「你們都知道了？」一邊漸漸專心聽他二人講話的約翰一頭霧水，又忍不住對流暢接下去的梅小米報以欽佩的小眼神。
「上次那傢伙送你來的時候。」夏洛克言簡意賅，道：「他腿上沾了兩種不一樣的貓毛，還喝了昆汀的茶。」
「所以上一次他遞名片給我其實是想試探昆汀的家庭背景？」大約小時候和夏洛克混過一段時間的緣故，倒是跟的上他的思路，「他已經猜測昆汀是一個福爾摩斯？」
而她在英國的人際關係簡單的只有福爾摩斯一家，試探她是最快的。
「他已經知道了。」夏洛克無動於衷地下結論。
梅小米：虧她還以為給昆汀保守了秘密呢，原來她整個人就是一個大破綻。
「另一個福爾摩斯！」隨之響起的，是約翰不可置信的反問聲，他看著看過來的兩張無辜臉，心中無力，為什麼他一點都生氣不起來呢= =
「所以說，邁克羅夫特也肯定已經知道了。」梅小米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貓毛，肯定道。
「他的地盤，你說呢。」
梅小米扶額，每次到福爾摩斯一家面前，就覺得自己能犯夠幾年份的蠢。
「今年聖誕的家族聚會，而媽咪已經知道你在倫敦。」夏洛克突然想起媽咪親自致電交代的任務，雖然不覺得梅小米會答應，但還是問道，「所以，來嗎？」
「我會在第二天親自過去找伯母道謝的。「梅小米果然拒絕。
夏洛克挑眉，看起來不是很滿意。
「下一次伯母想找人陪著看悲慘世界的時候。」梅小米祭出大殺器，比了比打電話的姿勢，微笑道，「喊我就行，你知道我學了新技巧。」
「成交！」夏洛克答應地飛快，生怕她後悔似的。
第三十九章
「哦, 別這麼譴責的看著我了。」不耐煩地從喉嚨裡發出一個長長的喉音, 夏洛克翻著白眼站在梅小米的面前, 抬著脖子讓她在襯衣領上打上領結。
他撫了撫沒有意思褶皺的襯衣，對約翰說：「昆汀是魯比叔叔的兒子，供職於秘密部門，和我們沒多大關係。」
「我只是對你們福爾摩斯之間的親情表示詫異。」約翰在認識夏洛克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他和邁克羅夫特之間複雜又詭異的交流方式, 這些年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但這不妨礙他拿這種問題去煩夏洛克。
因為他發現, 在親人面前的夏洛克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提著夏洛克的禮服西裝, 梅小米瞭然地對約翰笑了笑。
「我恨所謂的家族聚會。」一邊從梅小米手中穿上外套, 夏洛克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所有的家族成員都擠在一個別墅裡, 燈光、舞會、冷掉的食物，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
「你真的確定不來嗎？」他最後掙扎一般，不甘地再一次問道。燈光下顯著異彩的眼眸認真地看著梅小米，裡面的感情無從質疑。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直將她視作自己親愛的妹妹。
「我可不是一個福爾摩斯。」夏洛克一直比她要膽大, 或者乾脆說, 從不考慮所謂的政治影響什麼的。但她卻不能，梅小米遺憾地伸手抱了抱委屈的夏洛克，小聲道, 「抱歉, 哥哥。」
「就好像來參加聚會的都是福爾摩斯似的。」夏洛克依舊不高興，但明顯被她小小的一聲哥哥給安撫住了，這大概是他這個聖誕節得到的最棒的禮物。
他順著梅小米的擁抱彎下腰，側過臉輕輕地親了一下她柔軟的臉頰, 妥協道：「你的禮物在我臥室的左側床頭櫃，好好使用。」
「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放開夏洛克，梅小米笑道，「回見。」
「他真的將你視作他的妹妹。」認識夏洛克這麼多年來，好醫生約翰很少能看見他將自己的情感表露於前，「我從來沒見他對邁克羅夫特這麼好說話過。」
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同居這麼長時間，足夠約翰認識到，這個看起來幼稚、心理年齡只有十二歲的天才，一直完美地用冷漠裝點著他的外表。只有真正靠近他的人，才能接觸到他內心珍貴的、人性的閃光。
「我知道。」看著夏洛克消失在門口，小米回身笑道，「相信我，現在他們的這個狀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和平。」
「認識他們很長時間了？」約翰得承認自己很好奇，恐怕沒人能對這樣一個福爾摩斯的家庭心中少了問題，「他以前是什麼樣的？」
「你難以想像的熊。」梅小米給自己和好醫生倒好茶，坐在夏洛克的扶手椅上開始慢慢地聊起過去的趣事。
221B在哈德森太太的指揮下佈置得溫馨又充滿了聖誕的快樂氣息。
感謝今年依舊來這裡過節的格雷格•雷斯垂德，如果只有她和約翰、哈德森太太三個人的話恐怕幹不完這些活。
「今年還有你們願意陪我實在是太好了。」哈德森太太挨個抱了抱約翰、警探還有小米，一臉的欣慰，「雖然少了夏洛克總是少了點什麼。」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居然還真的有點想他。」格雷格端起蛋奶酒，神色無奈，「而他永遠都叫不對我的名字。」
「他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不是嗎？」約翰碰碰他的酒杯，道，「來，讓我們歡迎小米的到來，Cheers！」
「Cheers！」
今晚的聖誕節比起去年少了夏洛克，茉莉也沒來，而女朋友遍佈五大洲的好醫生正好處在空窗期，所以今年也沒有他的女朋友。
「茉莉交了新的男朋友，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平安夜才開始沒多久，格雷格就喝了足夠多的酒，靠在沙發上微笑。
「這很好。」約翰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妻子徹底和他離婚了，還帶走了孩子，這段時間警探過得很不好，「以後會好的。」
「咚咚咚。」樓下敲門聲響起，哈德森太太快活地站起來，及時制止了準備起身的其他幾人，笑道，「你們小夥子放鬆放鬆腿，我去開門。」
小老太太邁著輕鬆的舞步哼著歌往下走去。
「她可真開心。」看著哈德森太太的背影，小米也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小米，有你的客人。」不一會兒，樓下響起哈德森太太的呼喚聲，聽到上去和她平時通知夏洛克他們一樣。
「我的？」小米放下手裡的酒杯，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僅僅抿了淺淺的幾口。
在樓梯口遇到哈德森太太，小老太太曖昧地衝他眨眼，是個很帥的，她沖小米做口型道。
「謝謝，哈德森太太。」
「艾格西？」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小米驚訝道，「你沒有回家過聖誕嗎？」他還穿著制服，據她所知，他平時比較習慣於穿自己嘻哈風的衣服，和制服的風格相去甚遠。
「就要回去了。」將手中大大的紙盒子交給梅小米，他難得正經地祝她聖誕快樂，並道，「希望這個沒有來的太晚。」
看樣子前兩天她被洛克希拉著去量身材的原因有了，已經猜到裡面會是什麼的小米掂了掂手裡份量不輕的盒子，笑道：「當然，沒有。謝謝你，艾格西，聖誕快樂，記得替我向哈利問好。」
送走了艾格西，小米一轉身就看到了哈德森太太不怎麼贊同的目光，她道：「至少請他喝一杯？」
「他只是裁縫店來送東西的，哈德森太太。」小米示意了一下手中巨大的盒子，道，「再說他也急著回自己家。」
「也對，今天可是聖誕節。」小老太太好奇地看著她手中大的不同尋常的盒子，道，「這是你訂的？」
「不是，是一個禮物。」
「快打開看看。」回到客廳後，小老太太興致勃勃地慫恿她，約翰還給她找來了夏洛克的裁紙刀。
「我的天哪！」當盒子被打開，哈德森太太驚嚇地摀住了嘴，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這太美了。」
湊過來的格雷格和約翰也不得不承認，以他們的直男審美來看，靜靜躺在盒子中的黑色禮服無可挑剔。
「快去換上！」哈德森太太推推小米，迫不及待地想看她換上後的樣子，她歡呼著下樓去自己的房間拿工具，「我一會兒要把你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梅小米哭笑不得。
「用夏洛克的房間，你知道他不會介意的。」約翰坐在一邊溫柔微笑地建議道。二樓客廳邊上就是他的房間，省了再下樓的功夫了。
我知道他不會介意，只是我自己覺得換一套禮服實在有些麻煩。不過看哈德森太太那麼高興的樣子，梅小米也不願意掃興，順從的拐進了夏洛克的房間。
盒子裡從上到下只要是一個女孩在舞會上應該裝備的，全都準備了個齊全，就像是最初她在美帝落地，布魯斯、或者說他當時的助理給她準備的那些一樣。只不過區別在於，這一套恐怕還具備防彈功能。
梅小米從盒子下拿起一本好幾頁的小冊子，上面用圖文解釋了所有的裝備使用方式。她瞅了瞅這些美麗與危險並存——真正意義上的危險，特別是對她的舞伴——的首飾，不得不懷疑金士曼設計這一套的用心。
好東西，但像這樣和平的夜晚還是不要用的好。梅小米小心地將這些閃亮亮的漂亮小東西們藏了起來，被哈德森太太看見她肯定會讓她戴上的。
換好禮服之後，梅小米突然想起今天夏洛克離開之前所說的禮物，左側床頭櫃，她拎著裙襬繞過床邊，打開抽屜。
「先拆禮物也不錯。」她拿起裡面用樸素的牛皮紙包裹著的盒子，上面簡單地寫著梅小米三個字，「這筆字倒是好看了許多。」
拆開牛皮紙，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梅小米看著這眼熟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在哪裡看過。小心地打開一看，只見裡面裝著一支小巧的瓦爾特PPK，一看就是為女士設計的。
……她知道是在哪裡看過了，另一個次元的007電影，新上任的Q給詹姆斯•邦德提供的第一件裝備，就連掌紋控制這一點都是一樣的。至於她為什麼知道，因為昆汀在盒子裡面貼心地放了一張說明小紙條，介紹了怎麼用的同時，還告知她夏洛克委託他加上了自動瞄準系統。
梅小米無語地將PPK放回盒子，擱夏洛克床頭櫃的抽屜裡放好。
「如果誰沒經過你的同意靠近你，射他。」拆下的牛皮紙背面寫上了大大的一行字，梅小米無奈的收起這張紙，決定忽略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嘆氣，「我不會射擊任何人的，夏洛克。」
不一會兒，哈德森太太雙眼閃閃亮的抱著自己的化妝箱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神秘笑意。梅小米只以為她是因為漂亮禮服、好看的鞋子才興奮，就沒注意她不同尋常的表現。
「親愛的你可真是太美了。」因為平安夜，小米本來就化了一點淡妝，不過看起來哈德森太太對此不是特別滿意，她拉著她在鏡子前坐下，「來吧，你會讓今晚的男孩們驚豔的。」
曾經做過舞孃的哈德森太太即使年紀大了，但依舊有著不俗的審美，她用梅小米特地留下來的無害的首飾將她妝點起來，巧手一揮，就將原本淡妝素雅的小米變得嬌豔美麗起來。
「看看，怎麼樣？」哈德森太太收起工具，眯眼笑看著鏡子中的女孩，對自己的手藝不能更滿意了，「年輕姑娘就該多打扮打扮，是不是？青春不等人，親愛的。」
「您的手藝簡直堪比斯塔克大廈的首席美容設計師，哈德森太太。」梅小米真誠地讚歎道，她並不只是客氣地說好話，不過看起來小老太太被她的恭維哄得很開心。
「如果有一條合適的項鏈的話就更好了。」老太太遺憾地看向小米空蕩蕩的脖頸，道，「我有很多項鏈，但是太老氣了不適合你。」
梅小米一僵，想起被她塞進夏洛克被窩的那根昂貴漂亮、殺傷力也同樣漂亮的禮服配套項鏈，默默撇開目光，反正哈德森太太不會在夏洛克不在的時候掀他的被子……吧？
「走吧親愛的。」溫柔地牽起梅小米的手——要不是時間不夠，完全沒做過美甲的手指？她才沒那麼容易放這個小姑娘離開——她簡直興奮得恨不能下一秒就看到男孩們呆滯的目光，「讓我們享受平安夜。」
梅小米：……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享受途中了？
一邊跨出房門，一邊還想著既然哈德森太太這麼喜歡這樣的禮服，她也可以給這位善良熱心的小老太太在金士曼定製一套作為禮物——當然是常規非加料版本的。
當她看到站在起居室中間，一身西裝筆挺、高大壯碩的英俊男人時，梅小米甚至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呆滯在原地。
「布魯斯？」她輕聲道。
看著小姑娘一臉自己在做夢的表情，布魯斯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他上前伸手，道：「May I？」
哈德森太太看看英俊高大的韋恩先生，又轉頭看看仍舊神情夢幻的梅小米，不由得曖昧地笑著將她的手交給彬彬有禮的男人，然後坐在一邊一臉滿足。
半個小時之前，就在梅小米被哈德森太太哄去換禮服後不久，再一次的，221B的門環被敲響了。
「這可是聖誕節，不會又有案件吧？」正在整理著化妝用的物品，哈德森太太忍不住抱怨著打開了大門，在努力仰著頭看清外面那個西裝革履格外好看的男人的時候，所有的不滿全都飛到腦後去了。天啦，有一個帥哥，而且比之前的那個更加……怎麼說呢，更有氣場。再看看他的肩膀，哈德森太太得說，眼前的這位更讓人有安全感。
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客戶上門，她就再也不抱怨夏洛克把起居室搞得亂七八糟了，耿直的愛美人士哈德森太太忍不住想到。
「您一定是哈德森太太，對吧？」門外的男人笑得格外的讓人心跳加速，他嗓音低沉，哄得哈德森太太不由自主地就將人放了進來，「小米經常和我說起您是一個非常優雅熱情的房東，她今天在這裡吧？」
然後，這位優雅熱情的小老太太就速度地將小米給賣了。
「每次看到美麗善良的姑娘得到了她們應有的好姻緣，我就忍不住感動。」她靠著約翰覺得這男俊女美的場面把自己感動得厲害，「等哪一天我看到你和夏洛克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我和夏洛克真的不是一對。」第一萬次強調之後，約翰無奈地摟著小老太太地肩膀，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副非常美好的畫面。
只是，如果夏洛克知道的話，會非常的抓狂吧！
「今晚玩得開心一點啊！」揮揮小手絹，哈德森太太在送走了雷斯垂德警探後，送走了布魯斯和梅小米這看著就覺得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美好的一對，然後對著約翰感嘆道，「夏洛克現在應該也很為小米開心吧，我知道他一直把小米當妹妹看。」
「……哈德森太太。」想起剛才老太太抓著他給韋恩先生和小米拍了很多的照片，約翰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他試探地問道，「你給夏洛克發了照片？」
「當然了。」小老太太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的主意再好不過，道，「就像是他也在這裡參加我們的平安夜宴會一樣，好主意吧？」
約翰：……所以，夏洛克的心臟還好吧？
數百里之外的福爾摩斯宅邸。
「有什麼壞消息嗎，brother mine？」特地空出時間的邁克羅夫特遞給夏洛克一杯白蘭地，靠在陽台上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手中拽得死緊的手機。
「我只是在想，我實在不該來這裡的。」夏洛克看都不看，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邁克羅夫特輕笑一聲，道：「你知道她並不是你的妹妹，夏洛克，她總有一天會嫁人生子，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
「你對普通的女人有什麼誤解嗎，胖子？」夏洛克緩緩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對著自家哥哥身後的人道，「您覺得呢，媽咪？」
邁克羅夫特•傳說中基本等同於大英政府的男人•福爾摩斯登時脊背一僵。
「聖誕快樂，小姐。」坐在司機座上的阿爾弗雷德回過頭，鏡片後的眼神慈和又滿足，就像是哈德森太太一樣，看著一對彼此有意的英俊男女走在一起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特別是這個男人是他自小看著長大，原以為注孤生的韋恩少爺。
「聖誕快樂，阿爾弗雷德。」小米將特地帶出來的禮物交給他，道，「我這兩天新配的藥，有時候關節有些不舒服的話用一點，效果很不錯。」
「謝謝。」結果小米遞給他的東西，老管家特別高興，他轉身坐好，叮囑道，「請系好安全帶，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將抵達郊外的別墅。」他還特別善解人意的升起了擋板。
「你看起來特別美麗。」輕輕地牽著小米的手，布魯斯•韋恩覺得自己就像初識愛情滋味小夥子，盯著她就不願意轉開眼睛，特別是在近一個月的分別之後。他輕輕地撩開梅小米半挽著垂在一側的黑髮，大手放在她的頸側，「這裡缺少項鏈，正好。」
「布魯斯？」梅小米覺得他放在自己脖子邊上的大手灼熱得燙人，她不自在地歪歪腦袋，問道。
「原本想要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你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串閃著瑩白柔光的珍珠項鏈，布魯斯雙手繞過梅小米纖細的脖子，給她帶好後輕輕調整一下，讓這串珍珠中最大的一顆正好落在頸窩之下，「很合適。」他的眼神複雜又帶著欣慰的釋然。
「這合適嗎？」聽阿爾弗雷德說過的梅小米不由自主地撫上這串意義不同的項鏈，猶豫道。
「相信我。」布魯斯的手往上，捧起她小巧的側臉，眼神再認真不過，「這就是它最合適的位置。」
「……為什麼我覺得你越來越會說話了？」那個苦大仇深的蝙蝠俠呢？梅小米的臉頰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她有些不敢直視布魯斯的目光，總覺得自己會溺斃在裡面，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大概是因為只有讓未來的夫人高興了，她才願意跟我回家？」
手被布魯斯牽著湊到性感的唇邊輕輕一吻，梅小米暈暈乎乎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薄弱的防線開始一點點的崩塌，然後一潰千里。
……媽媽救命！我扛不住了，這個男人好會撩！
第四十章
「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 梅小米從房間裡出來, 看見布魯斯站在樓下對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她忍不住也翹起嘴角，腳步輕快地走下樓。
「到底是什麼給了你我會轉身就走的無情印象？」布魯斯哭笑不得，摸了摸她還帶著熱氣的發頂，沒有就她下半截濕漉漉的頭髮發表意見, 他拉開椅子，拉著人坐下, 「稍等一下, 阿爾弗雷德正在準備早餐。」
「emmmm……比如說報紙上的小姐姐們？」梅小米無辜的眨了眨大眼睛, 想起昨天托尼讓賈維斯收集的眼前人的黑歷史, 還發到了她的郵箱，讓她非看不可。
這個聖誕禮物真是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少相信那些八卦報紙，等一下。」布魯斯無奈, 將她的長發搭在椅背上, 男人快去快回，等他重新回到梅小米的視線中時，他的手裡拿著一塊乾燥的毛巾。
明白他想做什麼的小米準備接過, 卻被他躲過去了, 布魯斯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耐心地包裹住她下半截的濕髮一點點的擦。
「我的頭髮比較長，弄乾它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呢。」見狀，梅小米只好收回手, 道，「別管它就行。」
「斯塔克發給你的？」繼續手上的工作，布魯斯不用腦子都能猜到誰幹得出這樣的事，他沒什麼危機感，畢竟那些都是假的，小姑娘也知道。
「對。」頭髮被輕柔地抓著，小米沒點頭，在嘴上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不是小姐姐們，應該是哥譚。」
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無法反駁。
「後背有點濕，一會兒去換一件衣服。」大手探了探她的脊背，布魯斯繼續自己的工作，然後道，「然後我們出去逛逛。」這個天氣穿帶濕氣的衣服可不行。
「你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布魯斯。」梅小米哭笑不得，靠近新上任的男朋友交換了個貼面吻，「好吧，聽你的。」
「你也沒多大。」布魯斯嘆氣，他能說有一段時間都有拐了乖孩子的罪惡感嗎，相信他，他本來都是想養個兩年，等她長大一點再說的。
只不過在一邊虎視眈眈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是為了撬牆角，而是他們不知道就為什麼就天然地認為她就是自家牆角來著。
他可不想認這麼多的便宜大舅子。
至於真正的大舅子那邊，想到這裡，布魯斯不由得嘆了口氣。
「布魯斯？」梅小米奇怪地回頭看似乎在走神的蝙蝠俠，這可不常見。
「怎麼了？」回過神來，布魯斯微笑，他不想用這些事來煩小姑娘，「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他知道為了安全考慮，她從來沒有在倫敦真正的逛過，行走的路線一直很穩定。即使金士曼的特工提議過帶她在這座充滿了古老風情的城市裡好好走一走，她也沒有答應過。
只是為了少麻煩別人。
「我只是想。」她轉身抓住了布魯斯結實的手腕，認真地提議道，「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春節了，你有空的話就跟我一起回去過節吧？」
正好走到門口的阿爾弗雷德對著手裡端著的托盤無聲地笑了笑，然後轉身悄無聲息地又回了廚房。
看樣子，他需要重新再準備一份早餐了。
布魯斯手頓了頓，然後看上去很冷靜的放下手中的長發，拿過自己的咖啡灌了一口。
「布魯斯？」沒看懂這進展的梅小米不由得出聲問道，「你是覺得太早了嗎？」
「可是沒辦法啊！」梅小米扒拉著自己細長的手指數著，一邊還念道，「我實在是沒把握能瞞著哥哥多久，這樣的話先去家裡搞定女王大人，只要女王大人同意了，哥哥應該不會太過分了……吧？」說道最後她也不太確定。
不過轉念一想，總比一直瞞著，然後女王大人那一關都過不去的比較好。
至於哥哥那裡，梅小米默默地看向在自己的眼中等同於擁有了無限生命的布魯斯•蝙蝠俠•韋恩。
既然打不死……應該沒關係？
聽了梅小米的理由，布魯斯終於緩過神，他拉過不知道還在考慮著什麼的梅小米，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是認真的？」
梅小米懵逼，沉默了一下，探問道：「這還能是假的？」
看著她想不明白的詢問的小表情，布魯斯默默地緊緊地將人抱進懷裡。
梅小米安靜地待在他寬厚的懷裡，聽著他一聲一聲的心跳聲，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
「所以你答應了和我一起回去是吧？」早死早超生！
「對。」布魯斯失笑，低頭親親她可愛的發旋，將她放開，道，「我們一起面對。」
……其實也沒這麼恐怖啊，只不過是女兒交了男朋友而已。
梅小米撓撓臉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戳戳他健壯的胸肌，問道：「我記得你的格鬥術很不錯，那你會刀嗎？」
蝙蝠俠的格鬥術何止只是不錯而已，如果小米現在能跨次元翻度娘的話，就會發現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條目下，關於技能一欄是這樣描述的：一個優秀的偵探、戰略家、科學家、戰術家和指揮官。精通127種格鬥術，包括種花家各種流派的武術。
關於世界上最善於分析問題的人這段因為這個混合宇宙中福爾摩斯兩兄弟的存在不做描述，但也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以智慧取勝但同時又擁有著超越人體極限體能的傢伙。
不過想想自家哥哥那提著唐直刃直接將綠巨人給懟回去的高武力值……她決定回頭多訓練訓練自己的能力，務必變成一個高質量的奶媽！
布魯斯猶豫了一下，道：「還行？」現在再練還來不來得及？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布魯斯狀似無意地問道：「伯母她，喜歡什麼來著？」
距離聖誕節過去已經有一段時間，後來知道哈德森太太居然將布魯斯和她們的合照發給夏洛克的梅小米只能慶幸，那天布魯斯把自己送回221B時，兩個人正好沒有撞上。
從金士曼出來，梅小米猶豫著還是去了一趟超市，買完東西也沒有直接回公寓——她可不想聽夏洛克用十八種理由三十八種論據四十九種方法來證明布魯斯•韋恩是一個再糟糕透頂不過的對象。
就算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煩起來的時候熊夏利真的能把人給煩死。
雷斯垂德好探長趕緊給他一個案子吧，梅小米默默的祈禱。
「嗨，你好，我能坐這裡嗎？」一個輕柔的女聲來到小米的前面，問道。
……小姐姐你都已經坐下了。梅小米扭頭看看咖啡吧裡面充裕的座位，工作日的下午人們還沒有下班，這種休閒的地方生意正是清淡的時候。
「當然可以了。」輸什麼不能輸氣場，梅小米冷靜地對對面已經坐下的漂亮小姐姐說，「要點些什麼嗎？」
「有什麼推薦的嗎，我不太到這裡來。」面對走來的服務生，留著半長金發的女人這麼問道，她的神色中帶著點奇怪的天真，仔細看的話眼神還帶著她熟悉的冷漠。
越看越覺得莫名的眼熟。
身為種花家的人，對歐洲人臉本來就不敏感的梅小米托著下巴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對面自顧自點單的女人，她大概是點完了，這才從容不迫地轉頭問道：「你需要點一些什麼嗎？我是該這麼問的吧，據說這是禮貌。」
梅小米默默搖頭，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到底是誰呢？
可憐的梅小米在BBC家出神探夏洛克第四季之前就已經穿越了，否則的話她肯定不會對辣麼凶殘的妹紙毫無印象。
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求救：遇上人家親妹子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他沒有告訴你。」歐洛斯•福爾摩斯，被隱藏起來的第三個福爾摩斯，歪著頭打量著梅小米努力回想的表情，笑著說，「也許女人就是男人不一樣？明明我在他們身邊來來回回經過那麼多次，他們從來沒有注意到我，可是你卻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發現了某些生物學上的相似，真想看看你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呢！」
她雖然是笑著的，梅小米卻無端覺得那個笑意讓她渾身冰冷。她是認真地想看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梅小米在注意到她手指在桌上的有規律地一下一下地敲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某種徵召，她閉了閉眼睛。
小米轉頭看著剛才那個服務員，那個慣常嚴肅的德國小哥正和收銀員妹子開開心心地聊著什麼，完全沒有想起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幹。而按照一般的規律而言，他一向會在五分鐘之內將餐點上齊。
可梅小米翻出自己的爪機看了看，距離剛才的點單，已經快八分鐘了。
看到梅小米的動作，歐洛斯笑起來，道：「你發現了，這很奇怪。我居然無法催眠你，為什麼呢？」她好奇的緊緊盯著梅小米冷靜的眼神看，道，「我從來沒失敗過，難怪夏洛克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很好，最愛招惹麻煩的夏洛克，等我回去之後你最好給我好好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梅小米暗暗磨牙，一邊還得撐起笑臉，道：「謝謝你的喜歡。」雖然我並不需要。
「不不不、可憐的夏利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並不知道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一下就看懂了梅小米臉上的表情，歐洛斯擺擺手指，然後托著腮歪頭看她，「我本來還想將這個秘密藏一段時間，不過既然不能催眠你，我想這個秘密應該已經瞞不住了。」
「看起來你也不是很想瞞著。」梅小米謹慎地回答，看著對面女人熟悉的表現，這種哪裡見過的既視感越來越明顯。
這樣即使笑著但依舊薄弱的情感表現，梅小米試圖用萊特克博士教她的心理分析去看對面的女人。
有些人能夠模擬情緒，但是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也許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表明他們的微笑，但是他們的眼神注定是無法填補的空虛。小米的腦海中漢尼拔坐在扶手椅上，微笑著對她說，看看她的眼神，她告訴了你什麼？
梅小米看向歐洛斯的眼睛，那雙眼睛中的瞳孔是她所熟悉的顏色，但是其中的無情可一點都不想她說的喜歡的模樣。
「邁克羅夫特。」小米突然輕聲道，她想起幾年前第一次見邁克羅夫特的時候，她跟在哥哥的身後，拽著他的風衣仰著頭看著那個還沒有成為大英帝國的男人笑眯眯地掏出糖果逗她笑。
……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那顆糖也被她塞進了哥哥的口袋沒敢吃，估計最後的下場也就是垃圾箱。
「你認出來了，我很高興。」女人站起身，開開心心的樣子像一個孩童，她說，「我該走了，真遺憾不是嗎？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小米。」
「等……」小米還沒來得及阻止她離開，就聽見收銀台那邊傳來大聲的尖叫聲。
她被瀰漫開來的血腥味給轉移了注意力，一扭頭看過去，之間原本還好好地和人聊天的小哥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喉嚨口不斷地冒血，手裡還拿著一把餐刀。
整個咖啡吧開始騷亂起來，梅小米急忙小跑過去，跪在人身邊開始急救。
「別叫了，打999！」她不耐煩的對著被噴了一臉血的收銀妹紙道，雙手都按在人脖子上止血的她根本騰不開手。
等這個小哥情況稍微穩定一點後，梅小米抬頭，果然再也見不到那個莫名出現的女人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也許才幾分鐘，但是焦灼的梅小米可能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她已經儘量地止住了這個男人的流血，但是失去的鮮血不會回來，而她也不被允許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自己的能力。
救護車終於抵達，暫時沒辦法移動雙手的小米只能在救護人員的小心攙扶下起身，跟著一起來到醫院。
終於可以鬆口氣的梅小米注意到了另一邊不同尋常的騷亂，她連忙拉住一個步履匆匆的路人，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殺式襲擊？梅小米皺眉，總覺得那個街道的名稱自己很熟悉，這種糟心的感覺就像是之前她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女人到底和誰相像時是一樣的。
「我的天哪，那不是約翰這段時間約會對象住的地方嗎？」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花太長時間就想了起來，但是結果卻很糟糕，小米忍不住向那個方向走去，一邊伸手摸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手機連自己的包全都被忘記在了那個咖啡吧。
她記得今天上午離開221B之前還聽約翰悄悄和她說今天要去女朋友那裡躲一躲這幾天可怕的夏洛克。
「千萬別出事。」梅小米忍不住念道，但是不詳的感覺卻總是縈繞在心中徘徊不去，莫名出現的女人，隨即出事的服務員小哥，因此沒有帶在身上的手機，然後就是約翰女朋友那個街區遭遇了襲擊，每一件事都在加重著這種糟糕的感覺。
太巧了，這一切都太巧了，就像是有一隻手將所有的事都已經安排好，然後浮在上空看著地下眾生的表演，以此為樂。
小米來到引起騷亂的地方，再往裡已經進不去了，一張張焦急的還沾染著灰塵的面孔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根本無法辨別其中是不是有自己關心的人在。
也許她應該先借一個手機，她想，就在這時，一邊的公用電話順應她的願望想了起來。
很好，無論是誰起碼能聯繫上一個。梅小米連忙快步走過去，慌亂的人群中誰也沒注意自動響起的公共電話，她順利的關上門，接了起來。
電話後是邁克羅夫特冷靜的聲音，他說：「三樓最右邊的手術室，夏洛克需要你。」他甚至沒有等項目的回話，看到屏幕後是她接起後，說完該說的立刻就掛了。
突然冒出的襲擊事件，以及之前拖住他目光的一系列看起巧合實則有人操作的人或事在他眼中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熟悉的風格讓他嘴角掛起冷笑。
但不得不說，既然出現了安全漏洞，他就得彌補上這個失誤，幸好監視系統發現小米正好就在那家醫院，但願還來得及。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查她出現在那裡是不是巧合，或者說肯定是巧合，但是這起事件的複雜程度恐怕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他得重新調整步調，暫時沒有時間管醫院裡的事了。
梅小米按照邁克羅夫特的提示，甚至毫不思考地就頭也不回地往三口手術室跑。
夏洛克出事了？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正好有案件在那邊嗎？她一邊跑，一邊竭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甚至腳下已經使出了小輕功。
幸好忙亂的眾人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過，還來不及反應，小米的人影已經消失。
從電話亭到三樓手術室，她沒花超過三分鐘的時間，但她看到手術室外站著臉色冷漠手上還站著獻血的夏洛克時，一瞬間她鬆了口氣，隨即有提了起來。
她沒看到約翰，而夏洛克的神情太不對勁了。
「他們沒辦法救他的。」看見梅小米過來了，夏洛克看著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是梅小米卻覺得他在哭泣，「我知道他的傷口，太晚了。」
我失去了約翰，他的眼睛那麼悲傷。
「我能。」梅小米沒有停住腳步，她給了他一個堅定的背影。
「都出去。」不顧穿著無菌服護士的阻攔，梅小米闖入手術室，毫不客氣的命令道。這一刻她沒有了平時軟軟的樣子，臉色格外的冷靜乃至於冷酷。如果熟悉她哥哥的人看到，大概會感慨大凶獸的妹妹果然不可能是綿軟的小白兔。
「有問題找你們的院長。」梅小米相信邁克羅夫特會將這點小事關照好的，果不其然，剛才還努力著的急救醫師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沒什麼異議的帶著所有人離開。
梅小米從來沒看進約翰這麼狼狽的樣子，他總是精精神神的，作為一個軍醫，軍隊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脊背總是挺直的，臉上掛著讓人信服的微笑。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知無覺地躺著冰冷的手術台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面板上他的心跳正在慢慢地變得輕微，各項指標以極快地速度往下降。
「來吧，約翰。」梅小米手下慢慢浮起一個瑩綠色的能量罩，她溫柔地對著手術床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好醫生說，「讓我們把夏洛克破碎的心重新拼起來。」
悠于 2018-1-8 00:24
第四十一章
四個人, 邁克羅夫特、夏洛克、約翰還有梅小米待在221B的起居室中, 彼此默然無語。
距離約翰躺在病床上才過去短短的七十二個小時, 雖然他已經完全健健康康地就和沒出事前一模一樣，但是為了不那麼驚悚，他還是不得不向自己供職的醫院請了長假，在公寓裡修養。
梅小米直接抹消掉了他出事的一段時間線, 不過後遺症是他也不再有自己受傷的記憶——對他來講，這些事情從來沒發生過在他身上。不過, 鑑於梅小米能力的保密程度, 夏洛克還是默契地編了一段話沒有告訴約翰真相。
比如, 他本來會死。
約翰是一個好醫生, 但得承認，他有時候對自己的事情的確遲鈍地驚人。至少他對夏洛克編造出來的理由深信不疑，並且很好的貫徹了老老實實待在公寓這個要求。
直到今天為止。
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告一段落、至少她能逮得到夏洛克的影子，拽著他聽她好好談一談。梅小米一五一十地將她在咖啡吧裡遇到的事和他說了, 隨後才說道自己的猜測。
「你真的從來沒確認過, 自己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夏洛克聽完梅小米的話，盯著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正在說話的泰迪熊，覺得荒謬極了：「妹妹？這怎麼可能？」除了眼前這個不聽話的非得和布魯斯•韋恩那種老男人約會的傢伙, 他哪來什麼親妹妹？魯比叔叔只有一個兒子他很確定。
「別急著否定, 夏洛克。」梅小米卻不覺得這只是自己的臆想，她拜託已經回了蝙蝠洞的布魯斯查過當天咖啡吧的監控記錄——在這方面她無法信任其他人。事實證明結果很糟糕，那天的監控中只有梅小米一人坐在卡座裡。像是自導自演一般和一個透明不存在的人說話，甚至監視器上顯示那個倒霉的服務生後來都沒有接近過梅小米的卡座, 更遑論小米口中為那個女人點過單了。
如果不是清楚小米絕對沒有精神上的問題，這樣的視頻乍一看真的很讓人毛骨悚然。布魯斯深入下去調查，也只能發現監控視頻被精修過，而對方已經掃乾淨尾巴，一時沒有更好的線索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布魯斯，但是你得承認他的技能的確頂尖。」梅小米按著夏洛克的手，耐心道，「想一想，夏洛克，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擁有和你們一般智慧的同時，還和你們有生物學上的相似。」聰明人是不缺，但是在那麼聰明的同時還長得那麼像福爾摩斯家族的人，這幾乎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她說，他沒告訴你。」夏洛克重新坐回去，眼神開始無機質的轉動，這正是他大腦高速活動的表現。梅小米知道他是在檢索自己小時候的記憶，於是安安靜靜地沒有出聲打擾。
一直以來夏洛克那麼注意地將她當親妹妹照顧，而邁克羅夫特居然從來不組織，甚至對這一點表示了縱容。如果他曾經有個妹妹，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無論邁克羅夫特出於什麼目的，但夏洛克潛意識中的補償心理導致了他對她超出尋常的關心，這不是沒道理的，相信夏洛克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能知道。」檢索了一遍記憶，無果的夏洛克從沙發上彈起身，急急地親了親小米的臉頰，「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就匆匆地穿上大衣出了門。
我還能瞞著不成，梅小米摸了摸臉蛋，忍不住露出一個輕快的微笑。總之，接下來就夏洛克的事情了，她相信他一定能解決的。
三天之前，梅小米這麼天真的想著。
三天後，起居室，221B貝克街。
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乎了她的想像。
夏洛克和約翰面對面的坐在他們接受客戶委託時的沙發和扶手椅，邁克羅夫特站在客戶常坐的小椅子邊上——用夏洛克的話說，不能讓客戶們太舒適了，否則他們能夠喋喋不休地廢話個沒完，半天說不到重點上——僵持著不願意處在這樣弱勢的地位上。
小米？小米被夏洛克舒舒服服地安置在一邊的沙發上，離他們三人都很遠。看似不在這場風暴的破壞範圍之內，但實際上在場的幾人都知道，她已經深深的牽涉其中。
「至少，告訴我她的名字，邁克。」梅小米不忍心一直在他們面前那麼無所不能的邁克羅夫特表現出頹勢，她嘆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並難得的喊了他的暱稱，「看在那一頓下午茶的份上。」
雖然每次福爾摩斯夫人這麼喊他，都會讓這個權勢日重的男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惱羞成怒，但不可否認，這個時候她再喊人的全名就有點太過冷漠無情了。
很難說，夏洛克讓她留在這裡是不是就為了現在這一刻，畢竟之前他聽過梅小米的描述做出調查後，聯和了約翰去詐邁克羅夫特時，面對她的拒絕可沒有多做勸說。
……聽約翰說，邁克羅夫特這一次被嚇得挺狠的。
「歐洛斯。」低頭把玩了一下他從不離身的小黑傘，背對著梅小米邁克羅夫特還是接過這個台階，他無奈地坐上這一張硬邦邦的小椅子，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歐洛斯•福爾摩斯，我們不為人知的小妹妹。」
果然如此，梅小米微挑起眉。
她坐在一邊，靜靜地聽邁克羅夫特描述出一個天生情感缺失，但是智慧卻已經超越了一般人範疇的天才少女，一點點和那天在咖啡吧裡遇到的女人對上了號。
「她仍舊是一個小女孩。」回憶起她舉動中雖然已經盡力掩飾，但是卻依舊表現出來的天真，梅小米不自覺地輕聲道。
「什麼？」邁克羅夫特沒有聽清，不過他也沒在意的繼續道，「總之，放任她自由需要的代價太大了。沒人能夠想像現在已經長大的她能做出怎樣的破壞。在魯比叔叔的見一下，我們把她被關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之上，叫做謝林福德。那裡有著最嚴密的安保系統，她不可能逃出來。」
「她已經逃出來了，還和小米共用了下午茶！」夏洛克激動地比了比小米的方向，然後坐倒在扶手椅上不屑地說，「這就是你說的最嚴密的安保系統？」
梅小米默默點頭，再健全的系統都是由人來操作的，不可能真正做到萬無一失——就比如哥譚的阿卡姆，幾乎時時刻刻瞅準了機會準備越獄的小丑。
不談瘋狂與否，他那種隨時準備著的精神的確可嘉。
「我們甚至無法確定約翰的這件事上她到底扮演了怎樣的一個角色。」夏洛克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欺騙，來自從小到大的魔王，邁克羅夫特這個嘴裡沒多少實話的胖子。
他簡直無法想像要不是小米擁有著時間這一方面的能力，最終約翰會怎麼樣。事後，她和他簡略地談過關於這一方面的問題，小米也說過如果在她來之前約翰就停止呼吸的話，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理論上來說，只要人一死，時間線消失，就算是小米也不能憑空將人從死亡的領域帶回來。除非學習斯特蘭奇博士，利用時間寶石開大，直接將整個宇宙的時間線往回調，這樣死去的人的確能夠回來。且不說小米有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就算她能做到恐怕也不會這麼幹。
無他，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
夏洛克在小米和他談過之後就嚴格地替她保守著這個秘密，甚至連邁克羅夫特都不知道，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約翰傷勢的他並不知道好醫生當時憑現在的醫療水平是救不活的，而正好，小米在這一方面已經創造了足夠多的奇蹟。
就在前一段時間，邁克羅夫特還和已經恢復好哈利，即金士曼新領袖亞瑟見了面，那樣子可完全看不出當初他在腦袋上中了一槍。
說起來，邁克羅夫特對小米的醫術一向很放心，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年幼的她管著夏洛克戒/毒。當然那時候更直接的原因可能是夏洛克正處在最叛逆的時候，完全不聽他的話，小米的話稍微還好一點。
四人沉默了一會兒，夏洛克最終開口，道：「無論如何，我要見她一面。」
接下來的事情，梅小米沒有參與，或者說也來不及參與。
因為，快要春節了。
她已經和金士曼那邊交代好，剩下的也沒有她什麼事情，基本上等她過完春節後可能直接回哥譚，不過到時候還要看夏洛克這邊歐洛斯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但她覺得大概用不上她。
來得時候乘坐的是金士曼的專機，回去的時候小米決定省省時間，直接畫個圈圈。
為此她還特地打了阿爾弗雷德電話，確定布魯斯正在蝙蝠洞裡工作，沒有在洗澡沒有睡覺總之很安全。
在約翰看上帝的表情下，梅小米畫了一個又大又圓的金色圈圈，探過頭發現剛掛了電話的阿爾弗雷德衝她笑眯眯地招手後，約翰特別主動又躍躍欲試地在接手了小米的行李，用他的話說，這不是女士的工作。
夏洛克默默又鄙視地犯了個白眼，但是約翰就是覺得要不是對面是那個哥譚的韋恩的地盤，他也會很感興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耐煩地躺在沙發上面朝裡一臉不高興。
梅小米失笑，湊上去親親他瘦削的臉頰，道：「你知道我隨時能過來檢查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的，對吧？」
來到空間門對面的布魯斯正好看到她彎著腰湊在一個瘦高個穿著睡袍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耳邊說著什麼，他臉一黑，邁著結實有力的大長腿就來到了倫敦這邊。
「小米，這一位是？」他攬上她的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的夏洛克，臉上的假笑……別提多假了。
他當然知道這一位是誰，既然自己的姑娘要住在人家的地盤，按照蝙蝠俠那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不摸清楚他的底細，當然小米也讓和他提過她和福爾摩斯家族的奇怪友誼。
剛才還一臉不高興仿若一條鹹魚的夏洛克翻身站直別提多利索了，只可惜……身高差了那麼一點。
布魯斯淨身高六英呎二英吋（約等於188CM），再加上他格外壯的連定製西裝都不能遮掩幾分的好身材，只有六英呎身材瘦削的夏洛克難免稍微不足了辣麼一點點。
不過沒關係，夏利哥哥氣場兩米八。
「這不是哥譚的布魯斯寶貝嘛，已經三十二的你還整晚整晚不睡覺的浪費精力的話，很快就會猝死吧！」夏洛克一雙眼睛堪比掃瞄儀，感覺像是要把人剝光了一樣盯著，尤其是那雙停留在梅小米腰上的無比礙眼的大手，「需要我告訴你這個年紀還熬夜的猝死幾率嗎？」
「托福，我會活得很久的。」沒理會他小孩子般幼稚的挑釁，布魯斯推著梅小米向著空間門的方向走，忍不住加了一句「不管如何，總比濫用藥物來的好。」
梅小米：……我以為你會成熟一點的，布魯斯。
安撫地拍一拍布魯斯擱在她腰間的手臂，見她神色堅決，布魯斯•三十二歲•幼稚•寶貝只能無奈地鬆開手，看著梅小米回身，安慰般地抱了抱倔強地站在原地的夏洛克，直到他的眼神不再那麼委屈。
「你知道我現在學會新技能了。」拍拍他的後背，梅小米突然想起曾經神奇女俠戴安娜說過的一句話，男孩們啊，天生就不懂得分享。
「歐洛斯那邊如果有任何需要，打我電話，只要邁克羅夫特不計較我非法入境。」她最後眨眨眼，開了和玩笑。
「他才不敢。」媽咪這回一定凶死他了，想想還是覺得在歐洛斯盯上小米的情況下還是讓她避開的比較好，夏洛克在布魯斯虎視眈眈的眼神中說，「我會記得聯繫的，放心吧。」
看著人去樓空，格外空蕩蕩的起居室，夏洛克不高興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約翰呢？
安逸地坐在韋恩莊園的約翰：潘尼沃斯先生實在太熱情好客了，小餅乾真好吃=w=
正所謂近鄉人更怯，隨著回家日子的臨近，梅小米也越來越慫了，雖然是她自己定的計畫沒錯，甚至為了斬斷自己的退路，她都已經事先打了女王大人的電話，告知自己戀愛了並準備將人帶回家。
電話那頭，女王大人的態度，總的來說……還算正常？
在第N次半夜從窗邊抓到小姑娘一隻後，布魯斯哭笑不得。
「這麼可怕嗎？」就像是第一次一樣，他將梅小米抱在自己的懷裡，覺得有必要好好談一談這方面的問題。原本他還以為等回去了，她自己就能夠想通，但事實是，還等不到回去，小姑娘的眼窩下黑眼圈就已經濃得想她家鄉的國寶了。
被這麼一說，梅小米瞬間就翻個身，逮住身邊人的襯衫，嚶嚶嚶：「超可怕啊QAQ，你不是說過你以前見過哥哥嘛，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還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不用太擔心，嗯？」話是這麼說，不過已經三十二歲，比懷裡的小姑娘整整大了十四歲的老男人•敵人無數•蝙蝠俠也不是一點都不心虛的。
就像是梅小米說的，就算能哄得女王大人開心了，但是哥哥那一關還是要過的。
梅瑜這個男人，布魯斯深切地忌憚著，但為了懷中小姑娘不那麼擔心，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就像是阿爾弗雷德說過，他從七歲開始就是一個出色的說謊大師了。
現在最好的消息其實是全球聯盟的建立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一手推動著這個組織成立的梅瑜肯定不會自己打臉，只要這個聯盟還在，就不用擔心立場問題。至於政治方面，他本來就不關心，梅瑜更深一步的訴求和他也沒有太大的衝突。
雖然能夠直接畫個圈圈到家，但是為了顯示鄭重，布魯斯還是提前訂好了中航的頭等艙機票，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整理好了所有的行李於禮物、大部分是禮物，規規矩矩地經過了一系列的流程這才進入種花境內。
這一回阿爾弗雷德沒有跟著來，在蝙蝠俠離開的不短的時間裡，只有超人看著哥譚的話，布魯斯不會放心。
「一路順風，小姐，還有韋恩老爺。」布魯斯看過去，瞬間懂了他眼神中明晃晃地警告，最好怎麼去的怎麼回，把未來的夫人給弄丟了的話。
呵呵o(*￣︶￣*)o
梅小米覺得自己小看了新聞工作者們的敬業程度，尤其是星球日報的克拉克•肯特。
她苦兮兮地丟給布魯斯一個眼神，然後將爪機稍微拿開一點，要不然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被佩妮的尖叫聲給震聾了。
「布魯斯•韋恩！！！！」她還沒感嘆完，在自己的公寓裡激動地不能自已，直到謝爾頓忍無可忍地跑過來敲門，這才稍微收斂一點，「居然是韋恩，你瞞得太嚴實了！」
「我也沒想瞞你，只是事情發生的太快，或者說。」瞄了瞄邊上放行李的布魯斯，梅小米咬牙，「那個記者太能幹！」
「這倒是，我記得上次你和斯塔克還有韋恩三人行的新聞也是這個記者爆料的吧！」說起八卦佩妮笑呵呵的，然後臉一變，「所以說你從這兩個人裡面挑選了布魯斯•韋恩？」
「選得好！你以後會很幸~福的。」被開車開得毫無預兆的佩妮惹得臉一紅，梅小米一邊警告自己不要瞎想，一邊警惕地看看無知無覺、見她看過來還還她一個溫柔微笑的布魯斯，梅小米稍微鬆了口氣，趕緊三兩句交代了自己就要上飛機，打發了八卦無極限的佩妮。
再讓她發揮下去，不知道她能說出什麼來= =
掛斷電話，梅小米收起爪機坐好，隨後就有漂亮的小姐姐跑來問她有什麼需要的，梅小米疑惑地搖了搖頭。她怎麼覺得空姐們的態度微妙地更好了一點，而且不是對布魯斯的，是對她的？
中航很愛國的空姐們：雖然斯塔克也不錯，但是總之，小姑娘幹得漂亮，把國外的優秀青……男人都拐回家！
梅小米大概想不到這些，心懷忐忑中不知不覺地接受了一路布魯斯和空姐們的慇勤照顧。飛機在數十個小時後安然落地，安穩得梅小米覺得自己在另一塊大陸遇到的那麼多事果然是水土不服吧！
剛出大廳，梅小米就看到了圓圓臉的白虎笑眯眯地衝他們招了招手。
梅小米：…………完蛋，這傢伙來了，不會哥哥也在吧？
然後她的預感成了真。
「哥哥QAQ」看著面前熟悉地特殊配置、外表低調的黑車，以及車窗後熟悉的側臉，梅小米秒慫。
一言不合就放大魔王，說好的先見女王大人呢！
第四十二章
「小米。」大魔王、不、梅瑜轉過好看的側臉, 棕色的眼睛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許久未見的妹妹, 眼神在布魯斯落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停頓了一下, 然後狀似無意般劃了過去，「還有，布魯斯•韋恩。」他似笑非笑道。
……女王大人救命！哥哥又皮笑肉不笑了，好恐怖QAQ, 梅小米忍不住往身後布魯斯非常有安全感的胸膛上靠去，所以說部門裡的小姐姐們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哥哥超有魅力？就算恐怖但還是讓人想飛蛾撲火？
先不說有沒有敢飛蛾撲火, 天真的小米大概想不到, 部門裡的小姐姐們哪裡敢在自家BOSS軟萌可愛的親妹紙面前討論什麼叫做鬼/畜帝王攻呢？
她直到現在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腐女這種生物。
低頭看了看無知無覺靠過來小姑娘, 布魯斯還以為看到了凶獸面前瑟瑟發抖的小松鼠, 他攬著她腰的手不知覺緊了緊，已經到了嘴邊的梅先生三個字給吞了回去，再開口時就是一聲誠摯的：「哥哥好。」
梅小米一臉驚恐，她用自己能將百米外的蚊子看清晰的視力發誓, 她看見了大魔王的眼皮跳了喂！額角還蹦起了一根青筋……特麼還跳了一跳！
已經坐上駕駛座, 一直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白虎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老虎嘴邊拔毛的這位勇士，眼神欽佩。
不愧是敢出手拐走大BOSS親妹子的人，這份勇氣就不一般！
梅瑜不由得收斂起笑容, 淡淡地看了眼對岸出了名以智謀取勝的蝙蝠俠, 再看看自家已經恨不能慫成一團但還是努力將這個大塊頭往自己身後撥的親妹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道：「上車吧，媽媽已經在家裡等你們了。」
他看看梅小米, 意思很明顯，回頭還有的賬算。
梅小米不明顯地鬆了口氣，拉著布魯斯從另一邊上車，不管如何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
她不由得想起隔壁已經在自家大哥面前揚眉吐氣的夏洛克，心中忍不住淚流滿面，同樣是做弟弟妹妹的，為什麼她就這麼苦逼呢？
雖然可以想見，夏洛克也就在歐洛斯的事情上壓了邁克羅夫特一頭，但是總比她慫成這個德行好啊！至少夏洛克敢當著面喊邁克羅夫特胖子，諷刺他的體重還有牙齒，她除了乖巧還能幹啥，這輩子連叛逆期都不敢有QAQ
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布魯斯，再看看低著頭看文件的自家哥哥，嘆氣，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反叛都在之前一個人跑去紐約的事中花光了呢！她出門前可沒想過給自家女王大人領一個洋女婿回來。
哎~真懷念小時候那個無知無畏、哥哥一回家就猴在他身上要抱抱要糖吃的自己啊！
話說，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得害怕起哥哥來得呢？大約是父親去世，自己暴露能力的那一年吧！
原本，梅瑜一直是一個品學兼優、性格溫和、深得老師讚譽、同學們憧憬的風雲人物來著。然後風雲突變，溫柔的有求必應的好哥哥變成了要求嚴格的大魔王。
主動從普通的高等私立學校轉到特殊能力者的院校，梅瑜就像是解除了什麼封印一樣，不再維持溫柔學長的假面，行事手段鋒芒畢露。
對，梅小米一直認為溫和只不過是自家哥哥不需要表現出強勢罷了，既然微笑有禮就能夠達到的目的，又何必非要付諸於武力呢？
其實這一點在梅瑜換到能力者的院校之後還是得到貫徹的，至少在梅小米的印象中，自家哥哥很少有黑臉的時候，一般都很講禮貌很會微笑。
不過，一個一貫好脾氣的人對你微笑，和一個凶獸級別的人對你微笑講禮貌的感覺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完全就是更恐怖了好嗎？！
按照白虎悄咪咪告訴梅小米的說法，梅瑜還在學院的那幾年簡直萬馬齊喑，所有的人都在大BOSS的權威之下瑟瑟發抖。
——即使哥哥不在眼前，但是他依舊連淫威這兩個字都不敢說，梅小米當然看得出來白虎明明心中就是這麼想的。
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嚶~心疼那些和哥哥同校的可憐人們，即使在普通人眼中他們強大到能夠作天作地，但是在梅瑜大魔王面前，是龍也得盤著——字面意義上的那種，青龍這個代號不僅僅只是代號而已。梅小米就親眼見過那個傢伙在哥哥面前慫得比她還軟和一些。
也就是從梅瑜開始，院校開始了學生自治的傳統。因為當管理老師漸漸發現自己說的話還沒梅瑜一個眼神有用之後，學校管理層經過討論之後，在上層的授意之下乾脆全部放手，只是要求梅瑜必須在自己畢業離開之前形成一套完整的學生自治管理體系——特殊部門各個都是梅瑜的腦殘粉就可以理解了。
↑這才是標準蘇文的主角配置吧！
所以梅小米即使幾世為人，但在她熊起來之前，自家哥哥那種天生妖孽就已經成為傳說了，還敢過什麼叛逆期，她恨不能在自家哥哥面前乖巧得更乖巧一點。
就種花家這種如魔似幻的畫風，現在整個國內和平安靜就可以理解了，實在是沒有反派抖起來的土壤。梅小米也就一直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其實還有超英這種存在。
後來她問過布魯斯，布魯斯也告訴過她，種花家雖然對內寬容，但是對國外有特殊能力的人進入種花境內很嚴格，基本全程監視，一般還進不去。像他和斯塔克這種有著正經生意的還好說，但也要經過非常複雜的審核。這一次能這麼快把手續辦下來，絕對是託了小米特殊身份的福。
種花家就是非本國超英的禁區，這已經是整個世界超英以及反派們之間的共識。而這麼嚴苛的審查體系，也是在近十年超英突然開始從世界各地冒出來之後，由梅瑜憑著絕對的武力一點點帶領著手下建立起來的。
從不知道這一點的梅小米目瞪狗呆地聽布魯斯介紹完，心中只剩下一句。
……厲害了我的哥！
要不是梅小米深知自家哥哥身邊一向水潑不進，從來沒有曖昧對象，這不就是點家X傲天們的常用套路嗎？只不過是已經登上人生的巔峰，就差娶個美嬌娘生上一大堆娃了。
可現在這麼仔細一琢磨，梅小米突然對是不是還有未來的嫂子開始擔心起來了。
哥哥辣麼蘇，還有誰配得上？
梅小米偷眼看撐著額頭，眉角含笑地一頁又一頁地翻過手中文件的自家哥哥，想大概是誰的報告寫的很好吧！然後就看見梅瑜優雅地執起筆，然後在最後一頁上狠狠地畫上了一個大叉叉！
梅小米：……o(╯□╰)o
「讓青龍回去重寫，這麼多年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毫不留情地把手裡的文件夾往前一扔，梅瑜不滿道。
「明白。」白虎簡短地答應一聲，瞄了瞄正好落在自己手邊的文件夾，忍不住想，青龍這傢伙……會哭吧？雖說龍行雲布雨是本能，但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哭包龍總是一邊哭一邊執行任務也是一絕。沿海地區又該抱怨降雨量超過正常值了，白虎心中忍不住嘆氣。
「趁著還沒到家，說說看吧。」料理完了手裡的事，梅瑜開始關心近半年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妹妹，「古一臨走之前應該有找過你。」
見一邊的蝙蝠俠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梅瑜就知道自己這個傻妹妹把這麼關鍵的事情已經告知了眼前這個多疑的傢伙。
小米事無鉅細地將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之後自己能力發生的變化全都告訴了自家哥哥，一時表達不清楚的就由布魯斯稍作解釋。
梅小米：……布魯斯你真的不能再作死了。
「回頭去讓白虎帶你去學院做一下測評。」梅瑜倒沒什麼表示，只是簡單地吩咐道。
梅小米覺得自己全身表達危險的神經都豎了起來，她眼神左飄飄右飄飄，然後故作輕鬆地撒嬌問道：「那哥哥你呢，不陪我嗎？」
妹妹長大後就難得撒嬌然而今天卻為了別的男人這麼幹了，梅瑜覺得自己實在忍得肝痛，面上還得含笑著擼了一把小妹妹的頭毛，溫柔道：「我今天還有別的重要事情，乖。」比如把某個居然敢拐自家年幼妹子的混蛋男人揍成四分之三死！他自小當成女兒養大的可愛妹妹！
梅小米被這一聲乖中飽含著的驚天殺氣給嚇得一動不動。
見狀，一直沉默著的布魯斯安撫地輕拍小米的手背，對著看過來的小姑娘露出一個微笑。
梅小米開始慶幸那次小丑事件她幹的烏龍事，不管如何，至少她可以不用擔心自家哥哥會不小心把人給殺了。然後就演變成正聯怒懟種花特殊部門，這種能笑壞反派們肚子的事。
梅瑜和梅小米的母親是一個很漂亮也很有氣場……女王氣場的夫人，也對，要不也養不出這樣的一對兄妹。
初見面，這位穿著對襟大禮服盤著高髻的夫人看了看自家姑娘帶回來的男人，特別滿意地道：「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是個老實的，身材也壯實。」她還驗貨一般上手拍了拍布魯斯健壯發達的胸肌，相當認同她親自驗出來的手感。
哥譚的布魯斯寶貝老實……媽媽你的眼神在哪裡？梅小米慘不忍睹的捂臉。
梅瑜微笑，面對毫不猶豫拆台的自家母親，忍了忍，最後忍不住道：「媽媽！」
梅夫人轉頭看看自家已經開始眼冒火光的兒子，只好遺憾地放棄了去拉人的手，委屈道：「好吧好吧，快進來。」真是，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不過，當著客人的面——至少暫時還是個客人——梅夫人沒有繼續折兒子的面子。
布魯斯：雖然有點尷尬，但是……很好，正確的攻略方式拿到手了。
然後梅家兄妹兩個就親眼看到了布魯斯寶貝到底是怎樣成為布魯斯寶貝的，梅夫人被逗地笑得花枝亂顫，格外開心。
梅小米：幹得漂亮，就這麼哄好女王大人，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麼……
梅瑜：呵呵呵呵……看來四分之三死遠遠不夠，看在妹妹的份上，留口氣挺客氣了，是吧？
用完午餐，今天格外勤快的布魯斯搶著收拾了碗筷，還展現了一把花樣刀工，切了一盤堪稱藝術品的水果供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享用。沒掙過堅持的布魯斯，梅夫人懶洋洋地靠在梅小米身上，笑道：「作為一個歪果仁，他可真熟悉女婿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對嗎？」
看著廚房裡穿著定製西裝卻毫不可惜地挽著袖子刷碗的布魯斯，梅小米深感贊同地點點頭，他的中文的確很精通。
陽光下抱著手機給下屬髮指示的梅瑜抬頭看看沙發上毫無形象的兩個人，忍不住皺眉道：「媽媽，小米才坐過十來個小時飛機。」
梅夫人翻了個白眼，從小米身上慢悠悠地爬起來，道：「就你寶貝妹妹。」兄妹倆太友愛，搞得她毫無做母親的成就感。
梅小米眨眨眼，討好地自家女王大人笑笑，梅夫人看著自家姑娘那麼可愛的笑容，忍不住□□了一把近半年沒擼到的頭毛，抱著她蹭蹭：「哎呦我家姑娘怎麼這麼可愛~」
「已經半小時了，小米。」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梅瑜淡淡地提醒道，「去睡午覺。」
很想說自己已經在飛機上睡過，何況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的梅小米看著自己哥哥威嚴的眼神，沒出息的一步三回頭的回另一側自己的房間去了。
自梅瑜在帝都紮穩腳跟，整個梅家就跟著他來到了這裡，並隨著他的日漸位高權重，梅家的安保等級也成比例的往上翻，直到一般的大型公寓已經無法滿足這樣的安全級別要求，於是梅瑜直接在郊外的山腰上建了一座仿古別院。
按照梅夫人的指點，布魯斯很容易就摸到了梅小米的閨房。
「媽媽。」面對自家暗中拆台的母親，梅瑜無奈道，他還惦記著揍人呢，結果自家母親就把男人往妹子房裡送，親生的？
梅夫人笑著拍拍自家兒子的肩，道：「媽媽我看人還是准的，小米眼光不錯，看上了一個老實的，信不信，只要沒結婚他就不敢動小米。」
「那他年級也太大了。」梅瑜還是不滿，或者說做哥哥的，天生對任何靠近自家妹子的雄性都保持著極高的警覺性，更何況還是韋恩這種一言不合就先把人給拐走了的類型？
「年紀大會疼人啊！」梅夫人笑眯眯的，道，「再說了，不還有你這個做哥哥的嗎？替自家妹子調理調理未來的丈夫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好小米對不對，省得那天小米還要和哥譚這個城市搶丈夫。」梅夫人起身，漫不經心道，「記得留口氣，下手別往臉上招呼，小米該心疼的。」
第四十三章
「居然是酒神因子。」原本和布魯斯•韋恩『切磋』得正在興頭上的梅瑜突然停了下來,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對面連吭都不帶吭一聲的傢伙, 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這東西？」
脫了西裝，原本梳得板板正正的頭髮散落在額前，身上的汗水隱隱浸透了襯衣，蝙蝠俠不愧是DC宇宙親兒子, 意志堅定第一人，連超人都可以打倒的大佬, 他的每一絲神經都已經警惕的繃緊, 雙眼緊緊盯著對面的梅瑜, 雖然被壓制但全被提起了全身的鬥志。
梅瑜不爽的發現, 面前這個人似乎一時真的無法打倒——除非他欺負人不再僅僅使用格鬥技。
原來這一股他還沒完全弄明白的能量的名字叫做酒神因子，布魯斯連眉頭都沒蹙一下，似乎身上剛才遭受的連番打擊毫不存在一樣，道：「是小米, 那一次她發覺了小丑的異樣, 從他身上剝離出來這股能量，然後就不小心給按在了我的身上。」
「小米？」她的時間能力的確能做到這一點，倒是陰差陽錯便宜眼前這個傢伙了。梅瑜收手比了個暫停的姿勢, 走到一邊拿起手機給白虎打電話, 聽那邊說自己妹妹的檢查已經完全結束，便吩咐他將小米的先送回家，然後轉身對著布魯斯說。
「今天暫時就這樣吧，關於你身上的酒神因子有一點小問題需要解決。」
「酒神？狄奧尼索斯？那個希臘神話中的宙斯的私生子？」小米忍不住反問道, 「那個我從小丑身上剝離出來的能量原來是這麼個東西？」
「你說呢？」梅瑜入行雲流水般姿態優雅地泡了茶，倒兩杯分別遞給小米和布魯斯，他們的母親梅夫人這時候正在自己的店裡坐著呢，別院裡目中可及的只有他們仨人，「美帝那邊都有神奇女俠這個宙斯的私生女了，有酒神很奇怪嗎？」
「也是。」啜了口香茗，自出國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喝到自家哥哥親手泡得茶了，「復聯那邊還有個只聞其名的北歐神明呢，上次的紐約大戰也是他那個熊弟弟的鍋。」
梅瑜冷笑一聲，道：「如果他們敢在這裡動手，我可沒那麼好脾氣還放人回去接受審判。」直接給他把屍體給留下來！
「國情不一樣吧。」小米不以為意，她也不太贊同對面這樣的處理方式，但這又不是她能置喙的，「不過這麼說的話，哥哥你很瞭解這個酒神因子。」
她一直擔心這個能量會給布魯斯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雖然就她的觀察看來，直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糟糕的變化，但是能夠徹底安心的話當然是一件好事情。
她看向布魯斯，布魯斯對她搖搖頭，道：「我查過，但是小丑的背景在哥譚太過神秘，至今沒有什麼可喜的進展。這麼說的話，梅先生是知道什麼關鍵的信息嗎？」
「我對你口中的小丑不是很瞭解。」梅瑜顯然並不將所謂的小丑這樣的反派放在心上，要他看來，小丑這樣的存在太過糟心，換了是他早就將這個人從生物學上消滅的一乾二淨了，一個骯髒的細胞都別想留下。不過眼前人一直堅持著不殺生也是有道理的，至少在他的眼中，眼前這個傢伙心中黑暗的一面可不比那些反派少，只不過這麼寫年來一直用絕對的理智來控制著自己罷了。
所以，他才那麼不放心自己的小妹妹。
隱晦地看了一眼根本毫無所覺的梅小米，梅瑜心中無奈的嘆氣，妹紙都是債喲！
「我想你應該知道一個叫做拉爾斯•艾爾•古爾的人。「他看向布魯斯，道，「你對這個人的瞭解多少呢？」
「刺客聯盟的創始人，一個活了七百多年的老傢伙。」布魯斯對這個老對手怎麼可能不熟悉，他們已經在哥譚內外交手多很多次，他也已經挫敗過多次這個傢伙的陰謀。如果說九頭蛇的目標只不過是控制全人類的話，這傢伙就喪心病狂多了，不知道他從哪來的毀滅世界是為人類好的觀念，邏輯上根本講不通。
「七百年，姚先生那樣的嗎？」小米驚訝，她一向對這些不是很瞭解，崑崙那邊的老祖們不去說，人家雖然說不上與天地同壽，但活個千兒八百年的完全不是問題。但是除了這些人以及天生長壽的傳說中的神明之外，她遇到過的活得長久的不過古一，便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如果說古一是堂堂正正地憑藉著自己的靈魂力量活到長久的話，那傢伙就是憑藉外力的典範。」提到那個已經故去的古一，梅瑜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又問道，「哥譚關於小醜的傳說流傳多久了？」
「足夠久到找不到源頭。」
「這就對了。」梅瑜點點頭，解釋道，「而拉爾斯•艾爾•古爾的真名已經被他拋棄，但是並不是說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人知道。」
「在他正常的時間中，他年輕的時候曾經來種花家尋求過修行方式，那時候師傅已經得道長生，見他心誠又是難得的善人，便傳下煉丹之法。」
梅瑜的師傅是北宋生人，天資聰穎因緣際會走上修煉一途，又在離開地球之前遇到了梅瑜這個和他一般早熟且驚豔才絕的小徒弟，便在努力拖延離開的時間直到梅瑜的修煉走上征途才放心離開。那時候他已經不大能管俗世中的事情，便留下話語，讓自己的徒弟在時機到時注意清理門戶。
那時候小米還在梅夫人的肚子裡妹喲出生，顯然這位老祖已經提前看到了某些事情的預兆。
「拉爾斯的長生是通過一個名叫拉薩路之池裡面的泉水達到的。」梅瑜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將一本古舊的線裝書本攤開在兩人的面前，「所謂的拉薩路之池的力量其實就是收到了酒神因子的影響，但這樣的長生是用非常強的副作用的，看看那傢伙如今的樣子，你就知道了。」原本的拉爾斯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大好人，這從梅瑜的師父願意傳下要緊的煉丹之術就可見一斑，只可惜誰知道活久了的這個傢伙沒有在時間中獲得智慧，反而迷失了心智，成為了一個一心想要毀滅人類世界的狂徒呢？
「僅僅受到影響的池水就足夠讓人瘋狂，那麼不知道承載了酒神因子多少年的小丑呢？」梅瑜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布魯斯，笑道，「也許他只不過是因為活的太久瘋狂，畢竟直到現在為止，我似乎看不出你身上有什麼不妥，對不對？」
也許我的內心早就已經瘋狂如小丑，布魯斯在心中提他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出口，接著面色如常道：「那你的意思是？」
「師傅曾說過，等到何時的機會，讓我記得清理那個傢伙。」見他沒什麼異樣的神色，梅瑜無趣地合上書本，道，「我想現在就是這個合適的時候了，一個能承載酒神因子的正派人士，可以剝離泉水中能量的小米，還有能將他徹底從肉體上抹消其存在的我。」
師父大概早就已經看到了，難怪那時候還神秘兮兮地說什麼，不要太過為難他未來的妹婿，原來是應在了這裡。
「真的沒什麼問題嗎？」小米卻不放心，她可是親眼見過小丑那個不正常的傢伙的，要是哥譚騎士被她弄成了反派，布魯斯大概寧願死在這一刻吧？
「如果有事情的不會一點徵兆都沒有，放心吧！」沒等梅瑜開口，布魯斯率先在哥哥殺人一般的目光中摸上了小米的腦袋，安慰道，「相信我，我對於掌控自己的內心狀態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墮入黑暗中無法自拔。
梅瑜：……剛才他真不該停手的！
第二天，他們陪梅夫人一起用過早餐之後，就在她興致盎然的圍觀下來到別院外，由梅小米帶上懸戒打開了一個空間門。
空間門一開，冰雪的味道已經撲面而來，兩個男人顯然沒有什麼怕冷的屬性，布魯斯回身攏了攏小米身上的大氅，卻見她小臉紅撲撲一臉興奮的樣子，不由失笑。
揮別梅夫人，三人依次跨入空間門。
門後的世界是充滿風霜和冰雪的純白世界，小米主動給從沒來到過這裡的布魯斯介紹道：「這裡就是崑崙山腳了，因為山上有結界，所以不能直接開過去。」她抬頭望望漫長而狹窄的山道，滿臉的懷念，道，「我們得從這裡爬上去。」
看樣子以前沒少偷偷溜下來過。
兩個輕車熟路，另一個身強體壯，三人順順利利的在三個小時之後到了頂，之間梅瑜和梅小米兩人同時掏出一個八卦樣的掛件，在虛空中比劃出了一些玄奧的圖案，布魯斯只認得出大概是某一種古漢字，比劃很複雜的那種。
看樣子古漢字的學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他面不改色地看著那個格外眼熟的掛件，認出正是一直被梅小米掛在自己不離身的小行李箱上的那個辨不清質地的八卦。
梅小米回頭伸出爪子，布魯斯一笑，上前正準備牽住她暖融融的小手。邊上劈手伸來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一邊。
梅小米瞅瞅自家哥哥漆黑的臉色，竊笑著衝著布魯斯吐了吐舌頭。沒防備被大舅子給逮了個正著的布魯斯看小姑娘鮮活的小表情，眼底不由得泛出笑意。
隨著兩人比劃的結束，無聲無息的，就像是白霧被清風吹開一樣，一座巍峨古樸的山門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山門內已經有著數個身著藍白色道袍的大大小小子弟迎著，見他們進來，他們恭敬道：「無量天尊，師叔祖安好，小師叔安好。」
為首中年模樣的弟子上前道：「師祖已經在等了。」
梅瑜僅僅一點頭，不用他說什麼，那中年便心領神會道：「那弟子們便退下了。」說著他一擺手，一群弟子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梅小米：……這麼多年我就是沒學會這神隱的功力，據說蝙蝠家族也有這個好傳統來著？
然後就見為首的中年男子離開之前，突然衝她咧嘴露出一個活潑過頭的笑容。
梅小米：大師侄你能不頂著這個辣眼睛的臉嗎？
在崑崙差輩是及其自然的現象，大家只論輩分不論俗世，所以梅瑜這個輩分就有點嚇人了，理論上來講，這一聲師叔祖真正叫對的沒幾人，現在新弟子都這麼喚著，不過是因為再往上已經不太好稱呼了，而他真正的輩分其實不止如此。
這麼說吧，自從梅瑜的師傅離開地球之後，整個崑崙山上身份最高輩分最高的就是他的師兄，梅小米口中的師祖。當初梅瑜將梅小米扔到崑崙其實就是將自己的小妹妹交給了自己的大師兄照顧來著。
「師父父~」看到院中站著的皓白長發青年樣子的道人，梅小米連聲音都甜了幾個度，她雖沒有被正式收入門牆，但是這麼多年一直照顧她的就是眼前這個看似萬物不盈於心的人。
道人黑色的眸子轉過來，落到梅小米身上時多了些許屬於人的溫度，他伸出手輕輕一拂，梅小米身上沾染的風雪便一下子消影無蹤，淡淡道：「頑皮。」卻沒有糾正她的稱呼，反正從小到大，也沒真正叫過他幾次師祖。
他看向小米身後的兩個男人，對著梅瑜輕輕點頭，道：「小師弟的修為又精進了。」然後看了眼雖然黑髮黑眸但西裝革履明顯非種花家人的布魯斯，又對梅瑜道，「這便是那個合適的人？」你怎麼帶他來了這裡？
聽懂了大師兄意思的梅瑜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有了靠山的梅小米身上，梅小米忍不住仰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他大概算得上是您的徒……婿？」
道人：……
上山時三個人，下山時便只剩下兩個男人了。
梅小米被那道人訓斥了一頓所學駁雜不精為由給留在了山上，布魯斯都忍不住想是不是這才是身邊這位梅先生的目的。
那乖巧的模樣，他看了都忍不住泛酸。
「別想了。」梅瑜挺清楚身邊人的想法，直接道，「師兄說的是對的，小米體內的變種能量、內力、時間能力不儘早梳理的話，越是到後期越是容易出事。」雖然，今天他原本只是想拜年而已，但是不能說這種情況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山腳下已經有一部昆式飛機在等著了。
「阿爾弗雷德？」登機後，布魯斯一眼就看到了站得筆直等著自己的老管家，他驚訝道。
「是的，韋恩老爺。我接到您的通知之後準備帶上您的盔甲過來時，梅先生就已經給我安排好了。」老管家的中文也是相當的溜，他拎起身邊的黑色箱子，看了看布魯斯的身後道，「看來，您沒有好好的遵守您離開時的承諾。」
阿爾弗雷德：未來的夫人呢？果然被您給弄丟了嗎，我就知道不能指望您在正事上的智商。
布魯斯忍不住眼神發飄，這種情況他實在沒有料到。
「大部隊已經先行出發，務必將刺客聯盟一網打盡。」一邊娃娃臉的白虎一身精神的黑衣黑褲，簡短地報告道。
「好。」梅瑜點頭，然後對布魯斯道，「原本這可以作為聯盟成立之後的第一個任務，但是既然時機到了那就沒有必要拖延。」更何況，後期還需要小米的能力，而他暫時還沒有將自己的妹妹暴露出去的打算。
已經換上蝙蝠衣，切換成蝙蝠俠模式的布魯斯•韋恩沉默地點點頭，顯然也明白梅瑜的意思。
小米修改時間線的能力太過驚人，實在沒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裡面的秘密。
拉薩路之池在一個地位敏感的宗教聖地，即使梅瑜的人靠近仍舊做了完美的偽裝。
「等清理完雜魚，這邊再給小米信息。」梅瑜唐刀出鞘，明晃晃的刀刃上泛著森冷的光。這把直刃陪伴他數十年，掃蕩了國內外所有反對勢力，這才建立起種花家嚴苛的審核制度，保證了種花家特殊人群的生活的同時，讓國內一派河蟹，「你去找那個拉薩路之池。」
「好。」
許久沒有真正動過手的梅瑜正好借此機會鬆了鬆筋骨，他在眾人敬仰敵人恐懼的眼神中，每一刀都要帶走數個生命，死亡在他的腳下，匍匐著誠服。
「結界班做得不錯。」看著另一邊無知無覺的人們依舊如常的生活，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另一邊正在上演一場殺與被殺的大戲。
在其他人嫉妒的眼神中被讚揚的幾個年輕人臉都漲得通紅，他們吶吶又憧憬地看著梅瑜刀刀似神、風衣烈烈的背影，終於明白，梅大魔王的名號是怎麼傳出來的了。
獻血開道，在他的前方，無一人敢纓起鋒。
當接到布魯斯的信號時，梅瑜正在興頭上。他嘖了一聲，反手一挑，結束了那個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眼中蹦出絕望中慶幸的黑衣刺客的生命，這才掏出手機，查看他發來的位置。
抬首環顧，他發現除了白虎還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其他人早就被他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再看看白虎輕輕鬆鬆地收割著生命，也就沒什麼不放心地就簡簡單單地交代了一句，向著手機顯示的位置走去。
一到地點，就見身著盔甲的蝙蝠俠正一對二，打得遊刃有餘。
進步的倒挺快，梅瑜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沒在表示什麼，只是看向其中一個瘦高個的男人，輕聲道：「拉爾斯•艾爾•古爾，或者說……」他念出了一個拗口的聽上去就足夠古老的名字。
果然，那個一邊打還一邊護著自己女兒的男人停了下來，他攏了攏身上的長袍，轉身看向手執唐直刃的梅瑜，心中已有預感：「是他的命令？」
「可以這麼說。」
「我打不過你。」沉默了一下，這個男人坦然承認，似乎對生死沒有多大的執念，只是再看向還在和蝙蝠俠對打並且已經落入下風的女兒時充滿了眷戀，道，「但是我的女兒，她還沒來及對這個世界產生威脅，放過她。」
梅瑜歪頭看看他，鳳目微冷，突然笑了，問道：「總有個否則，說說看。」
「放她離開，或者我立刻引爆在哥譚醫學院的□□！」話音剛落，刀光一閃。
他狠厲的表情還留在臉上，整個人卻已經四分五裂，委頓在地。
「爸爸！」不遠處傳來淒厲的哭喊聲，梅瑜不滿地看過去，卻見布魯斯正好趁著她晃神的一瞬間，將人擊暈在地。
「喊小米過來吧，我已經找到拉薩路之池了。」
第四十四章
塔利亞•艾爾•古爾, 原DC宇宙蝙蝠俠曖昧對象, 在這個世界還沒來得及和他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接觸——如果剛才的拳拳到肉不算的話, 正如之前所說，哥譚的黑暗騎士從來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傳統。
所以當他看見剛才還刀刀致命的梅瑜居然留下了這麼個看著就很麻煩的對象，忍不住有點驚訝。
「我又不是殺人狂。」面對布魯斯面罩後面掩飾不住的訝異眼神，梅瑜沒忍住, 斜睨了他一眼，道, 「本來就是需要這個活口的, 她對她父親的事業最瞭解。」說著, 便招手示意身後跟來的、還帶著血腥氣的下屬捆好癱倒在地的女人。
他都忘了還有這事, 見梅瑜處理這種勢力得心應手的樣子，布魯斯一下子都沒想起來，不是所有人人都正好在大本營這種常識的。
「哥譚的□□？」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的修飾，變得沙啞而冷漠, 通過耳邊一直連接著的阿爾弗雷德, 出聲問道。
「閃電俠先生已經拆除了□□，如果您還擔心的話，他已經轉過了哥譚大大小小的公共建築物, 沒有發現更多的危險。」阿爾弗雷德不緊不慢地匯報情況, 接著道，「安裝□□的人也已經被超人抓住了，哥譚很安全，請您放心。」最好先想想怎麼把弄丟的人給先帶回來。
布魯斯挺想說, 自己還沒有阿爾弗雷德你想像的那麼老，三十二歲還沒過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來著。
這件事情之後，布魯斯就再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種花家了，他頂著阿爾弗雷德無聲的譴責，乾淨利落地和梅瑜道了別。
「假期很快就會過去，阿爾弗雷德。」布魯斯無奈極了，他只好安慰老管家道，「小米的學業還沒結束，她還是要回哥譚的。」
「恕我直言，韋恩老爺。」阿爾弗雷德為自家老爺那毫無危機感的精神給震驚了，他恨不能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灌了多少水，「我已經諮詢過哥譚大學的博頓教授，他非常欣慰地說，按照小姐之前的進度，之多還有半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進修。」
他頓了一下幽幽道：「如果按照病例的多少來看的話，她回國才是合適的選擇。」然而，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對方小姐的哥哥對布魯斯寶貝這個搶走自家寶貝妹紙的混蛋沒什麼好感。」
「她還在修心理學？」布魯斯停下腳步，不確定地掙紮了一句。
「萊克特博士本來就在給她遠程教學。」小姐她在這裡還是在家有什麼區別嗎？阿爾弗雷德拍拍自家已經從少爺變成老爺後壯碩的肩膀，道，「恕我直言，您實在太不求上進了。」
布魯斯：忍不住開始反思……
所以當梅小米出現在倫敦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後就見到了穿著深灰色大衣倚在蘭博基尼邊上的布魯斯寶貝大約就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了。
「其實我上一次就想說，你是怎麼通過邁克羅夫特出現在這裡的？」梅小米歪著腦袋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這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聊過的男人，上一次他抱著她躺在她房間陽台搖椅上，慢悠悠晃著把兩個人都給晃睡著的時候彷彿已經過去了好久。
小米歸咎於崑崙山上與眾不同的畫風，那裡實在太與世隔絕，以至於她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字面意思上的成仙——任誰有一個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師祖，有這樣的感覺是難免的。
從前她樂於沉浸於此，即使年幼時也未曾心不定過，師祖即哥哥的大師兄曾說過她是個修道的好苗子，只可惜 機緣未到。梅小米不知道這所謂的機緣在哪裡，她只知道這一次她坐不住了。
像一個戀愛腦，對不對？
梅小米決定決不讓眼前這個荷爾蒙散發過頭的男人知道這一點。
「我是一個正經的商人，小米。」即使穿著定製西裝仍舊顯得虎背熊腰的布魯斯主動靠上前，拉著小米的手悄悄摸上她的纖腰，「韋恩集團總有很多的業務急需開發。」
說得好像平時每次夜巡之後第二天總是爬不起來、並為此翹掉了一次又一次數不清的重要會議不是他一樣。
「哦，那這一次你要在倫敦開發些什麼呢？」小米有趣地看他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很想知道他的嘴裡還能冒出怎樣的甜言蜜語。
她當然看得出他眼底的疲憊，也沒準備怎麼折騰他來著，即使知道眼前這個人出了名的山芋忍耐。
「一座商場，或者你喜歡的隨便什麼。」他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小姑娘的眼睛，慢慢低下頭，忍不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破壞了刻意營造起來的布魯斯寶貝的氣質，「抱歉，我突然沒詞了。」
或者說，通常到這個階段，他的那一句話就已經足夠從前的女伴們主動表達她們的愛意了。
他當然能繼續妙語連珠，但眼前這個面上還帶著些許純真的女孩並不是以前也那些逢場作戲的對象，是需要他傾盡一生的溫柔來對待都不為過的未來的韋恩夫人。
「我得說，上一次你漏下了點東西。」小米的手順勢放在布魯斯的胸口，任何一個角度都看不到她手下一閃而過的微光，特別是在這天光大亮的白天，「你走得太急了。」
她溫和地指責，軟綿綿的幾乎沒有任何威力。
和上次完全沒有感覺不一樣，布魯斯這回詭異地覺得似乎這才是正確的。不過他來不及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很是抱歉地湊上她的耳邊，濕熱的氣息惹得她發癢。布魯斯看著眼前明晃晃染上了粉色的玉白小耳朵，忍不住嚥了嚥口水。
他果然是忍得太久了。
不動聲色地慢慢放開他懷著小姑娘的懷抱，布魯斯掩了掩身上的風衣，就像是平時換姿勢時會做的一樣，然後打開車門，邀請道：「那麼，我是否有這個榮幸？」
「不，你沒有。」221B的大門被粗暴地推開，門後面是再也忍不住的夏洛克，他提著小提琴的盒子，瞪著眼睛似乎能把眼前人給直接看沒的架勢，「小米已經承諾先陪我去看一位家庭成員。」
說到這個他忍不住露出一點洋洋得意的眼神，挑釁地看向對面那個討厭的男人。當他的目光無意間往下落時，夏洛克皺起眉嘆出一個長長的、意味深長、且完全不愉快的調子。
Virgin又不是傻，相反他對人的生理構造有著足夠深的瞭解。
因為他是世上唯一的諮詢偵探。
布魯斯探尋地看向小米，小米確認地點點頭，道：「是這樣沒錯。」她也有一些比較介意的事情想確認，上前親親他留著些許胡茬的臉頰，梅小米笑道，「現在我們公平了。」
「是的。」布魯斯雖然遺憾，但是很好的被小米的頰吻給安撫了，他彎下腰輕輕蹭過之前就覬覦過的漂亮耳朵，惹來一個微顫這才滿意地放她離開，道，「晚上在老地方等你？」
「好。」無視了一遍灼灼的目光，小米忍不住偏了偏頭，想避開微微發癢的耳朵，應道。
「我不喜歡他。」坐上邁克羅夫特來接他們的小黑車，夏洛克一臉不高興地蜷縮在柔軟的後座椅上，拉著臉委屈道。
梅小米擼了擼身邊毛茸茸的腦袋，看著他習慣成自然的姿勢——他大概有著將任何舒適的地盤都把自己躺成一個大貓的優秀本能——笑道：「他是個好人，夏洛克。」
「好人那麼多，約翰也是好人，比什麼黑暗騎士好多了。」他不滿地嘀咕，又想，再說了，能一個人掀翻一整個團的僱傭兵的傢伙，一定不是什麼想像中的好傢伙。
「約翰是個好醫生。」梅小米欣然贊同，不像是他們初見面時邁克羅夫特不合理的擔心——小米覺得這在很大一部分上是他隱隱的低空心態在作祟，雖然他永遠都不會承認這一點——她一直覺得是福爾摩斯夫人偶爾的祈禱起作用了，給夏洛克安排了這麼一位能夠包容他、正直、忠誠的約翰•華生，並且讓這個傲慢孤獨的小混蛋慢慢的成為了一個更好的人。
除了這位好醫生，沒人能做到這一點，邁克羅夫特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他是這一代福爾摩斯們的大哥，他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成為了幾乎整個大英政府的代言人，即使他總是喜歡自稱鄙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但是邁克羅夫特對比他小的弟弟妹妹們總是有著太多的擔憂，恨不能將所有的笑福爾摩斯們遮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梅小米不能說他的做法不對，但是除了對比起來最乖巧，但依舊選擇了政府秘密部門工作的昆汀——後來她才知道他就是MI6里Q部門最頂尖的Q，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乖乖地待在了邁克羅夫特的眼皮底下——另外幾個，就小米的觀感來看，都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
就這樣還能將幾個人牢牢地監控在他自己的注視之下，某種程度上來說，小米很感激自家哥哥相對薄弱一點的控制慾。
……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聯盟成立的最初目的，只不過是一個不放心自家妹子在外留學的傻哥哥，弄出來為能夠正大光明看著她而已。
第四十五章
在梅小米的眼裡, 身在透明玻璃房、每一個舉動都被所謂的研究人員放大了仔細觀摩分析的歐洛斯, 和她那天在咖啡吧裡見到的歐洛斯沒有太大的區別。
或者說, 咖啡吧裡的那個可能看起來更像是人一些，而眼前的這一個更加無害一些。
按照她被叫來倫敦後夏洛克告訴她的事情經過看，她的目的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經得到滿足，就像是吃飽了的獅子不會理睬邊上走過的羊, 某種程度上來說，心願已經達成的歐洛斯的危害值也已經大大降低。
雖然還達不到能夠讓她擁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的程度。
不過, 她大概也不太想要所謂的自由吧？
梅小米看著兄妹兩個隔著玻璃互相拉著小提琴, 雖然理智提醒她不該沒禮貌的走神, 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去觀察眼前人的心理狀態。
大約是學了心理學後染上的職業病。
老實說, 在心理學上歐洛斯的狀態沒有什麼太特殊的地方，天生不懂感情的例子她聽萊克特教授提起過很多。歐洛斯真正讓自己變得稀少的是那份超越了常人的智慧，沒有與之相類智商水平的心理醫生，是很難去醫治這樣一位特殊的病人的。
她太聰明了, 足以在有限的接觸中學習到知識, 然後直接反過來控制醫生。
悲劇。
「我知道你希望我做到什麼，邁克羅夫特。」從最底層的牢房出去，除了老福爾摩斯夫婦已經訂好了劇院的票被直接用直升機送走離開外, 三人來到了最大那個在謝林福德的辦公室, 這裡通過Q的重新設置，暫時已經沒有了洩露的危險。
「她無法催眠我，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就有足夠的水平醫治她。」梅小米坐在邁克羅夫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靠著椅背苦笑, 「更何況我現在只不過是剛進入心理學的新人，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僵持。」
夏洛克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沉默著一言不發。
「這並不急，小米。」經過這一場差點沒要了幾個福爾摩斯性命的變故，邁克羅夫特重新拾起了大哥的威嚴，只是相對以前溫和了許多，他看著監視器後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歐洛斯，輕聲嘆道，「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夠散散步，或者曬曬太陽什麼的。」即使仍舊走不出這裡，但至少不必永遠都困在那咫尺方寸之內。
多愁善感，夏洛克一邊面無表情地分出一絲精神聽著房間裡另外兩個人的談話，另一邊精神依舊停留在之前他和歐洛斯的音樂中，一個個黑色的音符如同字謎一般在他龐大的思維宮殿中環繞不去。他內心哼了一句，卻難得在小米面前給自家大哥留了面子。
雖然在他看來，都能示弱這麼說的胖子實在沒給自己留多少面子可言。
「信任問題。」小米還是不怎麼同意，不是說她不願意醫治這一個特殊的病例，而是這種聰明且頑固的傢伙一看就很難打開心房，然而所有的心理治療在沒有信任的基礎上不過是空中樓閣，一觸即碎。
「她幾乎不可能相信我。」小米強調了一下，或者說，歐洛斯信任的只有夏洛克他一個人。
「你都能搞定哥譚的蝙蝠俠。據我所知，這個行走在黑暗中的義警的信任問題並不比人少，甚至可以說是高的離譜。」完全超越了一般的程度，堪稱登峰造極了。邁克羅夫特難掩臉上露出的失望，看樣子他還真的這麼期待過。
「別……」梅小米氣息奄奄地呻/吟了一聲，仰起頭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虛弱道，「連你也要和我說這個嗎？」
「聽聽這個，我還是第一次那麼贊同胖子的話。」夏洛克突然嘲諷地出聲道。
「我、不、胖，夏利！」
梅小米：生無可戀.jpg
「我不管我哥哥到底給你說了什麼，邁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梅小米坐直了身體，嚴肅道，「與其希望我哪天成為了一流的心理治療師，還不如讓夏利來，我相信他才是合適的人選。」
「只是同樣處於哥哥的立場來說一句罷了。」邁克羅夫特揮揮手，表示略過這個話題，繼續道，「歐洛斯的確信任夏利，但是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指望她不去擾亂他的腦子。」
邁克羅夫特瞪著眼睛，意思很明確，他已經變相失去了一個妹妹，不能再因此失去一個弟弟，特別是無論哪一個都足以造成無法挽回的破壞的時候。
兩個加起來絕對不只是簡簡單單的1+1=2那麼簡單，恐怕只會成倍往上翻。
災難。
「雖然不知道你們誤會了什麼，但是歐洛斯沒辦法催眠我不是因為我比較特殊什麼的。」準確的來說，是當初古一幫助她構建精神世界的時候，順便給她的大腦上了一把鎖，「這個能力是可學習的，邁克羅夫特，相信我，回頭我馬上把這個加入我的學習單子，標上緊急的那種。」
「那就再好不過了。」邁克羅夫特再滿意不過地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謝謝小米，你總是那麼誠摯的為夏利著想。」
……又如你的願了是吧？梅小米放棄掙扎地嘆氣。
「她在告訴我什麼。」夏洛克無視兩人與其說是交鋒，不如說是邁克羅夫特單方面壓迫小米的過程，突然開口道。
「夏利？」邁克羅夫特不由得擔心地看向自己永遠十二歲的長不大的小弟弟——如果他有昆汀一半讓人省心就好了，每逢深夜，邁克羅夫特總是忍不住這樣想——雖然在他的全程監視之下，歐洛斯應該沒有試圖操控夏利的跡象。
「夏洛克？」等小米看過去，夏洛克•大貓•福爾摩斯已經再一次蜷進沙發專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外界充耳不聞。
「算了，我先回去吧。」畢竟還有一隻另類的、雖然沒有裝備貓耳，但恐怕也需要哄一哄的人等著呢！
就像她不會在沒有防備的家裡開空間門一樣，她也不會在謝林福德這種敏感的地方展示這一項技能，除了以防萬一不能讓不知哪一天冒出來的壞法師給利用了殘餘空間能量，然後摸到這裡搞破壞之外，梅小米也不確定監控器的背後除了昆汀還會有誰。
007：在說我嗎？
當然了，韋恩莊園除外，按照布魯斯給她展示過的種種功能，所謂莊園不如改名叫做堡壘更加妥當，還是現代化高科技殺傷力巨大的那種。
總之，小米規規矩矩的怎麼來的就怎麼回了倫敦，並妥當地將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夏洛克貓交給了好醫生約翰。
直到現在為止，好醫生都不知道自己差點死過一次，福爾摩斯家族的人在保管秘密這一方面是這個世界上當之無愧的專家。而那天咖啡吧的監控視頻已經被布魯斯給清理過了，這件事情已經徹底結束。
總的來說，就是被夏利視作妹紙的她很不幸被人家的親妹子給掃到了颱風尾，相比於可憐的約翰，她的倒霉程度絕對算得上是輕的。
安西婭大美人本來還想按著小米的吩咐，將她送去倫敦郊外的一棟別墅，沒想到剛準備開口就收到了長期潛伏在221B的特工們的消息，轉眼看去，那一輛看似低調其實閃瞎眼的蘭博基尼還有裡面那個從沒低調過的男人不是布魯斯寶貝是誰？
小米當然也看見了，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等著自己，她趕緊揮揮手和安西婭大美人道了醫生拜拜，就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敲人家的車窗，見人從方向盤上抬頭看過來時還奉送了一枚暖暖的微笑。
手抬了一半還沒來及道再見的安西婭：雖然聽BOSS的熊弟弟抱怨過了，但是這種不爽的感覺真是……
「怎麼不先回去休息？」拉開車門在副駕駛坐下，梅小米順手一把擼下了車身上的罰單，瞅一眼失笑，「邁克羅夫特手下的特工們還真是有創意。」
布魯斯無動於衷地看了看罰單上加起來足以讓任何一個寬裕的中產階級哀嚎出聲的金額，把那這些他眼裡不過是浪費紙張的罰單團成團，然後自然地理了理小米耳邊的黑髮，道：「反正別墅裡面也沒人，而貝克街的安全倒是值得稱道的。」
長時間沒人住的別墅需要整理一下才能住人，這時候回去也是添亂，布魯斯想了想，道：「我先帶你去用晚餐。」
小米一瞬間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來，她對倫敦的食物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要知道曾經她還以為自己屬於好養不挑的類型了。
「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味道不錯。」布魯斯一眼就看出來小米臉上寫得滿滿的不忍回顧，不禁笑道，「放心，來自阿爾弗雷德的推薦，只不過……」
他看了看小米身上雖然俏皮但是明顯偏休閒的裝扮，道：「先給我們的公主換一個裝扮。」
悠于 2018-1-8 00:25
第四十六章
定製禮服的話, 哪裡會比金士曼更加專業呢？
雖然從頭開始定製肯定來不及了, 但是要相信他們無論是做特工還是做裁縫都是最專業的, 從現有的成衣禮服上去修改出來的效果依舊不輸人家花幾個月量身定製出來的美麗。
小米本身就在金士曼的特殊客戶名單之內，挑完禮服樣式，並在老裁縫的堅持下重新量體——人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請您不要學習紐約的斯塔克先生, 總覺得量過一次之後就萬事大吉了——之後，推著布魯斯的後背將人推到老裁縫的面前, 笑道：「麻煩給他也定製一套, 不著急時間, 但是要最好的。」
西裝盔甲, 的確沒法挑時間。
老裁縫聽懂了小米的言下之意，挑剔地上下打量了無奈微笑的布魯斯，眼神猶如X光線，道：「意大利式的裁剪, 似乎在肩部做出了特別的處理。」
Bingo！梅小米眨眨眼, 就算她這個對衣服時尚毫無敏感的人都知道，意大利的裁剪出了名的肩墊厚，不過布魯斯這個身材再放肩墊的話就太不合適了。
肩墊這東西, 其實完全沒有。
「韋恩先生, 1號房間有空閒，請。」布魯斯回頭看小米挑眉，問道：「你確定嗎？」說好的給小姑娘定製禮服的呢？怎麼看起來好像主角變成他了？
第一次被姑娘拖著給他定製禮服的布魯斯心情感覺略微妙。
小米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一臉堅決。
雖然知道布魯斯是個能放倒一整個僱傭兵團的蝙蝠俠，雖然她的能力能夠分分鐘復原一般的傷勢, 雖然理論上來講布魯斯已經是一個死不了的人，但是能夠少受一點傷還是好的，阿爾弗雷德也不至於總是那麼擔心。
她見過艾格西配合梅林對新西裝的防彈效果進行測試，可以說，結果相當的喜人。
「梅小姐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老裁縫、AKA退休金士曼特工將布魯斯脫下的西裝仔細地掛好，拿著一把捲尺對眼前壯碩過頭、皮膚上還留著猙獰傷疤的光/裸上半身視而不見，盡職盡責地測量著他的身體，讚道，「希望您能和她永遠幸福。」
對梅小姐這個成功的給他們挽回了一個有著巔峰時期頭腦亞瑟的醫生，老裁縫充滿了敬意和看小輩的慈愛。大約就是乖小孩哪裡都討老人喜愛吧，擁有著高超技術的乖乖牌就更讓大人保護欲翻幾番了。
比如總是忍不住對Q母愛爆棚的Moneypenny。
「當然。」布魯斯配合地抬手，就像是以前無數次做得那樣，讓老裁縫的工作以著順利得簡直過頭的態勢進行著。他在合適的時間遇上了一個合適的醫生，而這位善良的醫生甚至願意花上她一生的時間來醫治他心裡的傷痕，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他從不祈禱，但為此他願意感激上帝。
「放心，這裡是金士曼的地盤，而我們對客戶的選擇上一向有著比較苛刻的審美。」年老成精的裁縫師透過圓形的老派眼鏡，輕輕拍了拍布魯斯緊繃的身體肌肉，淡定道，「不必擔心梅小姐，她在外面會很安全的。」
年輕人的焦躁喲！在老裁縫的眼裡，因為自己的小姑娘不在自己眼底下的不自覺開始焦慮的布魯斯就是一個還不夠成熟的年輕人，並且十分理解這種疑心病遠超常人的傢伙總是會對自己的人產生的過頭的保護欲。
他年輕時也是一個優秀的特工，他當然明白。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不會打開1號房間裡面的監視屏幕的。
在兩人一個迅速的工作一個盡力的配合之下，原本也不需要多長時間的工作終於以喜人的速度結束了，布魯斯迫不及待地穿好襯衣馬甲，甚至還沒穿上最外層的西裝，就抓著它推開了1號房間的門。
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不由得警惕地緊走兩步，大長腿輕輕鬆鬆地縮短了門到小米所等待的沙發的距離，充滿暗示的將她圈進懷中。
「哦，騎士回來了，我想我應該退場。」小個子男人看見布魯斯端著風流不羈的笑容，眼底里卻冷冷地盯著自己，依舊毫不畏懼地笑嘻嘻地看回去，然後戲劇化地起身，甚至還向梅小米行了一個誇張的紳士禮，「再見，美麗的小姐，見到您我很榮幸。」
他身體力行地演示了什麼叫做再見的正確方式，頭也不回地立馬離開了金士曼的店面。
「我得說，即使是我們這裡，有時候也總是會有那麼幾個不速之客。」見那個小個子、幾乎在自己的臉上明晃晃地寫上危險、請輕柔對待的男人離開後，回到櫃檯後的老裁縫推了推有點下滑的眼鏡不動聲色地補充道。
「金•莫利亞提。」布魯斯握著小米肩膀的大手有些發緊，聲音乾澀發沉，「他和你說什麼了嗎？」
剛才的那個小個子男人他在蝙蝠洞裡面的資料庫裡有一個不怎麼簡單的檔案，這還是在他的蜘蛛網沒能在美帝展開的情況下。可以想像，在他大本營的歐洲，莫利亞提的瘋狂程度了。
可以說，小丑是蝙蝠俠遇到過的最險惡的敵人，但是金•莫利亞提的眼眸深處，他的瘋狂程度與小丑簡直不相上下。
「沒有。」小米倒挺輕鬆的，她輕輕地握上佈魯斯的手，仰頭看在這古舊的店中毫無違和感的男人，不在乎道，「你總不能讓他不發瘋。」
而瘋子發瘋總是沒有理由的。
布魯斯低頭，安撫地輕吻她髮鬢，靠著她道：「也許儘早回哥譚是一個好主意。」
「用過晚餐後。」梅小米笑，「總得給我一個道別的時間。」
要不然，夏洛克大概會很生氣。
當然，即使她告別了，夏洛克還是很生氣。
梅小米坐在副駕駛座上，決定過一段時間再去倫敦看他。她現在的能力經過自家師父父的指點過後變得好用了很多，應該說更聽話了。
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路，通知昆汀屏蔽附近的監視器後，她就在路中間開了一個大得足夠布魯斯的蘭博基尼通過的空間門，無縫銜接到了韋恩莊園前的主道上。
當兩人出來後，阿爾弗雷德已經在客廳中等候了，他一臉驚喜地結果小米脫下的大衣，道：「這件禮服襯得您像黑夜中的明月一樣美麗，歡迎回來，小姐。」
只好自己拿著大衣掛起來的布魯斯聳聳肩，看來對老管家的偏心對待適應良好，然後就接到了老管家的一瞥。
布魯斯：「歡迎回來，小米。」
對一老一大兩個男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熟視無睹，小米歡快地給了老人家一個還帶著來自倫敦寒氣的擁抱，笑道：「好久不見，阿爾弗雷德，之前你來種花沒想到我們還是錯過了。」
「真是不巧，對不對？」老管家笑眯眯地紳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倫敦可真是冷，凍壞了沒有，我已經調高了室內的溫度，也許您想先回去小花廳暖一暖？」
「阿爾弗雷德真不愧是全能的管家。」一刻鐘之後，小米被妥善地安置在小花廳的扶手椅上，手裡是一杯溫熱的、她習慣溫度的熱茶。
「這大概就是我能夠順利長這麼大的秘訣。」端著一個闊口杯，裡面是淺淺的一層剛蓋過杯底的金黃色酒液，小米決定今晚就放過他了。
也許小花廳的溫度對他來講有些熱，布魯斯脫掉身上的西裝，露出裡面貼身的黑色絲質襯衫，還有灰色的馬甲。月色透過落地窗在花廳的地面流淌，他無端覺得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看著他的小姑娘溫暖得讓他不敢觸碰。
他見過太多太多的美人，曾經也不是沒有過動心的對象，雖然出於種種原因重來就沒有成過。但今天是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人，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坐在那裡，即使一句話都不說，也能夠讓他打心底裡開始溫暖起來。
他不自覺地也露出溫暖的笑意，黑夜在這數十年中給他帶來的夢魘似乎在這一刻離開了他的身體。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小姑娘的面前，一手背後，一手格外誠摯地伸著：「May I？」
小米將自己已經被溫熱的茶杯捂得有些暖和的手放到眼前的大手中，歪著腦袋調侃道：「我以為這時候應該有音樂？」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花廳一角的古董留聲機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汩汩的流出動聽的音符。
梅小米怔楞了一秒，然後失笑。
布魯斯無奈地揚聲，道：「謝謝，阿爾弗雷德。」
監視屏幕後的老管家欣慰地看著月色下翩翩起舞的一對情侶，無聲地輕笑一下然後關閉了小花廳那邊的監控。
從一開始規矩的舞步，到僅僅隨著音樂輕輕地搖擺，兩人靠在一起輕聲地說著關於書籍關於音樂關於各種七七八八的話題，越靠越近。
布魯斯眼前漸漸只剩下殷紅的帶著水色的小巧嘴唇，他一點點地低下頭，忍不住去追逐。
小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布魯斯突然靠近的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又忍不住有些期待。
「小米，你在嗎？」一向安靜的手機突然自己接通了電話，還將投影出一個大大的虛擬屏幕，屏幕上的男人不是托尼•斯塔克是誰？
布魯斯停在了小米的唇前一毫米，兩人呼吸相聞，面面相覷。
托尼：「我【嗶——】，韋恩你在幹嘛！！！」
第四十七章
後續的事件不是很友好。
小米不願再去回想昨晚的修羅場, 總而言之, 到現在為止, 托尼的臉色還不是很好看。
由內而外的發青發黑。
小米捂著臉躲在娜塔莎的身後，不忍直視，更多的是覺得沒臉見人。
昨晚，托尼居然還是在復聯大廈裡開的公共視頻, 因為處在任務前的集合狀態，現在基本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黑寡婦充滿母愛地摟著她的肩膀擼頭毛, 就像是擼貓一樣, 然後出聲懟一臉不高興的托尼, 道：「行了, 沒事黑進小米的手機開視頻本來就是你的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還能怪人家？
考慮到懷裡小姑娘已經快要冒煙的小臉蛋，她貼心的沒有加這一段話。
再說了，人家沒有立馬開著蝙蝠車跑來揍人已經算是很有涵養了, 娜塔莎本來不是很喜歡哥譚的黑暗騎士, 但是現在看來，布魯斯看起來也沒那麼糟糕。
想起了這段時間和神奇女俠戴安娜愉快相處的時候，她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 娜塔莎的心就不小心向著另一邊歪了一歪。
問過小米後, 經歷豐富的娜塔莎心中微妙地又偏向了隔壁幾分。按照布魯斯•韋恩花花公子的設定，小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麼久，最多也就抱抱，連親親都是帶著禮貌性質的。昨晚好不容易有點進展, 還被托尼給硬生生地攪黃了。
他居然還放過了托尼•斯塔克，真是好涵養！娜塔莎換位思考一下，不由得肅然起敬。
「我的錯？明明再及時不過了！」托尼不滿地哼哼，屁股一挪擠在小米身邊坐下，目光認真，伸手去掰她的肩膀。娜塔莎一看他就知道不準備說出什麼好的出來，連忙給美隊使了個眼色。
一邊努力安靜如雞的史蒂夫：……這樣都能注意到我，我能怎麼辦？
身為復仇者聯盟的精神領袖，美隊只好站出來，在托尼試圖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然後直接氣跑了他們的團寵、不、醫生之前，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托尼。
「關於這一次的任務，因為比較緊急，又是蜘蛛俠和小米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所以我先把作戰計畫、以及幾點需要注意的內容先說一下。」
正準備說什麼卻被硬生生打斷的托尼不耐煩地撇撇嘴，轉開頭，但因為美隊的義正言辭，即使不屑也只好先聽著。他無所謂，但飛機上還有兩個第一次出現在前線的寶寶呢！
美隊現在說得仔細，是對他們的生命負責。
這一次的任務很緊急，復仇者聯盟得到了一個新的九頭蛇的據點消息，地點在南非，有點遠。
根據可靠消息，那個據點是九頭蛇部分核心新建立起來的，裡面包含了很多先進生物科技以及從神盾局搬運走的外星科技武器。
這一次為了保障萬無一失，連布魯斯•班納教授都被拉上了。
小米的作用很簡單，她是作為綠巨人的安全鎖以及醫生的身份出現的，而蜘蛛俠的任務就更簡單的，保障小米的安全就是他今天唯一要做的。
所以，等大家都出去了之後，只剩下她和神情低落的彼特留在空客裡面。
「我也想向隊長一樣出去出任務。」小蜘蛛看向小米的目光別提多哀怨了，他看著眾人離開的方向，簡直不能更加的望眼欲穿。
「我以為在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你的偶像會變成托尼？」小米在回到復仇者聯盟不超過3個小時，就已經被話癆的小蜘蛛灌了一腦袋的新鮮事，還包括他這段時間做出來的糗事。
這當然不是他自己願意爆出來的，得感謝萬能的賈維斯。
「我當然崇拜斯塔克先生。」手忙腳亂地確認了耳機沒有處在公共頻道上，小蜘蛛鬆了口氣，道，「但是我從小就崇拜美國隊長。」
更何況，斯塔克先生說過他不喜歡男孩子。
小蜘蛛看看眼前被鋼鐵俠當做自己小妹妹照顧著的小米，忍不住湊上去問道：「所以，你真的和韋恩先生在一起了？」
昨晚托尼都已經穿好盔甲了，被娜塔莎和美隊硬生生地給攔了下來，過程很是慘不忍睹。他本來都要離開了，不過，有新鮮新聞看，為什麼不呢？
也許是面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蜘蛛，小米沒那麼容易害羞了，她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消息，道：「是的，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
哦，我可憐的兄弟，在心裡給好朋友哈利哀悼了一聲。小蜘蛛攤攤手，道：「前兩個月你和韋恩先生在機場被拍到了，不過我一直以為是假新聞來著。」
雖然，托尼•斯塔克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哪一次小米和哥譚的黑暗騎士聯繫在一起時，他的臉色好看過？
於是小蜘蛛就再一次錯過了得到真相的機會，直到昨天晚上。
小米恍然地想起那一篇來自星球日報超人之後的報導，納悶道：「我怎麼覺得這一段時間星球日報上關於布魯斯的新聞有點多？」他們不是出了名的關心超人嗎？
「應該說，無論是韋恩先生還是斯塔克先生都是媒體當之無愧的寵兒，每一次血雨腥風的八卦大戰的中心人物。」小蜘蛛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不過說起來，這段時間關於韋恩先生的頭條已經少了很多了。」大多都是在重複以前的獵豔名單什麼的，這個他就知趣地不在當事人面前說了。
別看小蜘蛛脫下制服，就像是一個小書呆子的形象，身為紐約好鄰居，他好歹也是遊走在新聞的前端的超級英雄，在注意有關自己的推送的同時，每天大量的頭條八卦也就變成了每天都要被動接受著的信息。
「請切換回公共頻道。」賈維斯的聲音突然在飛機中響起，「先生表示請隨時做好作戰準備。」
悄悄說小話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所以，斯塔克先生只是不滿我們待在飛機上輕輕鬆鬆地聊天吧！」話是這麼說著，但是小蜘蛛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聲道切換回公頻，一下子就被那邊槍炮混雜著拳頭走人的聲音給灌了一腦袋。
「賈維斯，能打開作戰畫面嗎？」小米皺眉，吩咐道。
「好的，小姐，很高興能再一次為您服務。」賈維斯彬彬有禮地說著，然後降下飛機內置屏幕，上面分幾塊放映著幾個超英戰鬥的畫面，「需要解說嗎？」
「謝謝你，賈維斯。」小米和小蜘蛛調整了一下位置，仔細地看著眾人摧枯拉朽般的掀翻九頭蛇可憐的據點的行為，問道，「這戰力似乎沒有美隊說得那麼嚴峻啊！」
「因為我們有浩克。」小蜘蛛倒是不覺得那裡奇怪的，他羨慕地看著屏幕上一拳就將敵人露在地面上的堡壘給摧毀得慘不忍睹的綠巨人，道，「要是我也有那樣大的力氣就好了。」他還曲起手，擺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姿勢，捏了捏自己的弘二頭肌，再看看美隊在緊身衣的襯托下，肌肉線條格外健壯的胳膊，沮喪地低下腦袋。
小米忍不住伸出爪子揉了揉他頭上的小捲毛。
出乎意料的軟呢，她沒忍住又擼了一把，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哥哥他們總是那麼熱衷於擼她的頭了。
又軟又暖o(*￣︶￣*)o
也就他們分神了幾分鐘的功夫，當小米再一次看向屏幕上時，她驚訝的發現作戰的場地給換了。
「怎麼將戰線拉倒城市裡去了。」她刷得一下站起來，擔心地看著原本大殺四方的復仇者們變得束手束腳，而敵人可不是會和普通人講人道的九頭蛇。
「九頭蛇原本的目的應該就是將戰場拉到城鎮中，我們發現得太晚了。」美隊微微帶著些氣喘的聲音被賈維斯提取放大在飛機中。
「這就是一個陷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黑寡婦一針見血，道，「小米留在原地不要動，蜘蛛俠陪著她。」
「也許是為了給復仇者聯盟送一次公關危機？」斯塔克胡亂猜道，聽著他的聲音還算遊刃有餘，「賈維斯尋找附近有沒有廢棄的工地什麼的。」
「搜索中……」賈維斯幾乎是瞬間回應道，「沒有廢棄的，先生。但是一公里開外有一個在建中的工廠，因為大部門的工人都回國了，現在只有兩個留守值班的當地人。」
「好吧，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賈維斯給大家指路。」托尼一邊用掌心炮將敵人送上天，一邊問道，「把那個工廠買下來需要多久。」
「……很抱歉，先生。」一向效率的賈維斯難得卡殼了一下，道，「這個是當地政府和種花企業的合作項目，我不覺得他們能輕易的賣給我們。」
賈維斯沒有繼續說，但是大家都知道南非這個地方出了名的對美帝不怎麼友好。
「講真，這還是搞國家歧視的時候嗎？」美隊和黑寡婦配合著用盾牌掀翻了幾個九頭蛇，獲得了一個小小的喘息時間，皺眉道。
「歷史遺留問題，隊長。」咕噥了一句，斯塔克還是堅持地向那個方向飛去，這的確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
「用我的賬戶吧。」從沒在公頻裡出聲的小米突然語調快速地報出一連串數字。
三十秒後
「購買成功，謝謝您小姐。」賈維斯的聲音及時響起，道，「祝您作戰愉快，先生。」
托尼：……
第四十八章
「他死了。」邁克羅夫特坐在一處安全屋的起居室中, 背後是吡啵燃燒的壁爐, 面前是理論上已經與倫敦的犯罪大師莫利亞提同歸於盡的夏洛克,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杯子，裡面只剩下了淺淺一層的金黃的酒液，在壁爐能夠提供的微黃的光亮下，閃過絲絲的流光。
通常而言, 他不會使用酒精，也吝於向自己的小弟弟提供酒精, 不過今天是例外。
坐在邁克羅夫特對面, 夏洛克大半張臉沉在黑暗中, 手裡同樣端著一杯酒液, 一言不發。
他甚至沒有將杯子向自己的嘴邊湊過。
「有什麼被我忽略了，邁克羅夫特。」他開口，大腦中的思維宮殿將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地重新展示過去，所有的細節, 所有的聲音, 所有的……
聲音？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段音樂，小提琴，很熟悉, 不期然地又想起了莫利亞提曾經在泳池邊說過, 又在今天將槍管塞進自己的喉嚨之前時，瘋狂又滿足的話語。
I will burn the heart out of you！
「所有人都很安全，你還在擔心什麼。」親力親為安排好了所有人員的安全，邁克羅夫特十分確定自己手下沒有漏網之魚。
「不, 不是所有的。」終於將歐洛斯那一段的小提琴給解碼出來，夏洛克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手一伸，催促道，「把手機給我。」
「你知道我的通訊器械關乎國家。」嘴裡抱怨著，但是邁克羅夫特還是在電光火石之前明白了夏洛克的言外之意，毫不停頓地將手機遞過去，「是小米嗎？」
「恐怕是的。」翻出通訊錄特殊的一組，夏洛克毫不費力地從一大堆代號之類的字母中找出代表小米的那一個，然後撥出，沒有回應。
「出事了。」夏洛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又撥通另外一組他以防萬一記住了，但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機會使用的號碼，一等接通省去了所有的寒暄，直接就問道，「小米在你那裡嗎？」
坐在蝙蝠洞裡和阿爾弗雷德兩人緊急開始工作的布魯斯面沉似水，猜到了這個特殊電話號碼後面的人，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暴戾。
「我失去了她的定位，所有的。」
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復聯的眾人坐在殘破的空客中，氣氛沉鬱到凝滯。小米被九頭蛇掠走了，這大概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拍拍愧疚都快溢出來的彼特，娜塔莎先開口，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會把她帶回來了。」
「手機裡的定位第一時間丟失了，賈維斯的追蹤無果。」從小米被劫走開始，斯塔克就對著電腦直到現在，他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細碎的傷口和淤青的痕跡，問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彼特？」
他焦糖色的眼眸烏沉沉的泛不出光亮，看上去倒還冷靜。
聽著彼特的敘述，眾人終於弄明白半個小時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突如其來的一隊九頭蛇戰士的攻擊之下，彼特一邊顧著小米還堅持了那麼久，本來就不容易。
「小米說她能夠保證自己不受傷，我見子彈都接觸不到她就放心地去解決那些戰士，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離開她身邊的。」彼特耷拉著腦袋，別提多愧疚傷心了。
娜塔莎安慰地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一次行動本來就是衝著小米來的，我們都上當了。」
小米的技能她知道，雖然理論上無論是物理還是能量攻擊對她都沒用，但是只要速度夠快拿下小姑娘並不是特別難的事。
更何況按照彼特的說法，對方還拿出了對付變種人的特質武器，他們努力保管這個秘密那麼久沒想到還是被洩露了出去。
「我們的老朋友即使被追成這個樣子，對我們的瞭解依舊不是一般的深。」美隊接口道，他掏出手機準備給正義聯盟的超人打電話，「這件事我們恐怕要尋求外援了。」
「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娜塔莎翻過自己的手機將界面顯示給大家看，上面是來自戴安娜簡單的信息，「韋恩莊園。」
「復仇者大廈恐怕已經不安全了，托尼。」娜塔莎神色冰冷，這是小米平時所見不到的屬於黑寡婦的一面。
「我知道。」托尼噼裡啪啦地在鍵盤上下著什麼指令，沒什麼情緒地說，「我一定要建立一個全智能化的基地，由賈維斯一個人掌控。」
「感謝您對我工作能力的信任，但是我不得不遺憾的說，至今為止我沒有發現梅小姐的蹤跡，很抱歉先生。」賈維斯的聲音透過飛機上僅存的一個揚聲器響起，還帶著些微的電流雜聲，「還有十分鐘您的私人飛機抵達，請諸位做好準備。」
沒什麼好準備的，這邊遺留下來的爛攤子賈維斯會接收，他們只需要換個飛機回程。
原本任務中需要被剷除的九頭蛇的地堡他們已經仔細搜索過了，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內容，也沒有關於這次小米被劫走的隻言片語。
「地點？」接受著這次航行的賈維斯問道。
「韋恩莊園。」托尼簡短地吩咐道，「開啟隱形模式，反偵查模式。」
那個黑漆漆的蝙蝠恐怕不會願意他們大大咧咧地駕駛者復仇者聯盟的飛機出現在他的莊園的，就算換了他的私人飛機，就他鋼鐵俠以及復仇者聯盟贊助人的特殊身份還是低調的好。
整個復聯出現在韋恩莊園，嫌他暴露身份不夠快嗎？
當他們出現在韋恩莊園的時候，戴安娜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這位天堂島的王女出現在這裡更大的一部分是為了充當一下緩衝帶，免得布魯斯太過憤怒以至於和盟友先干起來。當然需要她戰鬥的話，也方便她直接衝到最前線。
「你們來了。」她簡簡單單地對著隱形機上走下、身上都還沾著炮火的硝煙味的眾人點點頭，道，「布魯斯已經在裡面等著你們了。」一邊說一邊將眾人領進去，道，「還有一位來自英國的紳士，他帶來了我們不知道的信息。」
另一邊，幸運E的小米。
她昏昏沉沉地任由對方將自己搬來搬去，有時候醒來有時候繼續在藥物的作用下昏睡過去。醒來的一點點時間僅僅夠她關注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
回頭她得和布魯斯說一下，她的能力在收到變種人幹擾武器攻擊的話，在內力接上之前會有幾秒鐘的時間能力會斷開。正好在這幾秒鐘內被抓住的她也太倒霉了吧？哪怕那個偷襲她的傢伙稍微慢個一點點，她都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從完全無法清醒的境地醒來，不過這一次她寧願自己沒有醒。
昏暗暗的潮濕的地下室一樣的地方，滿目都是廉價的塑料簾子，還有一些醫療器械。她發誓她看到了那些器械上沒有擦乾淨的血跡。這個地方充斥著黑心小作坊的骯髒味道。
最乾淨的大概就是她附近了，要不是這樣她大概會以為九頭蛇會折騰了那麼久就為了把她賣個人體器官的價。
「嘿嘿嘿，漂亮姑娘，你怎麼來這裡的，是和我一樣生了什麼治不好的絕症嗎？不過看起來你是他們的金獎哦，和我這個快被放棄的試驗品不一樣，他們給你注射了什麼……」
哦，對、這才是她不願回顧的原因之一、或者說最大的原因。
一個話癆過頭，自己就能自娛自樂嗨個半天的鄰居。
再一次被他吵得無法集中注意力，小米睜著眼睛一臉的生無可戀。
在醒來過後她試驗過了所有辦法，變種能力已經徹底不能用了額，內力還在流淌但是不知道九頭蛇用了什麼辦法她的身體仍舊不能動，可以說她全身上下能夠動的只有一雙眼皮。
所以說，隔壁的那位到底是怎麼做到一個人都聊得興致勃勃的？
她已經聽過了他那個漂亮火辣的女朋友，他叫什麼來自哪裡得了什麼病怎麼給拐進這個該死的地方甚至還有他們在床上使用的一百零八種不一樣的姿勢。
他為什麼就不能停一停！
「哦，親愛噠你叫我停一停嗎？」韋德咋了咂嘴巴，突然問道。
小米挺想皺眉的，動了動眼珠艱難地擺出一個鄙視的眼神，突然回過味來，她都不能說話，他怎麼知道剛才她怎麼想的？
……對啊，她無法用精神能量穿透這個不知道在外面裝了什麼特殊材料的牆壁，但是能用精神能量和牆壁裡面的人交流啊！
有什麼用啊！和身邊這個已經足夠話癆的傢伙聊天嗎？
十分鐘後，梅小米妥協了。
這裡其他的人要不就是半死不活要不就是徹底不把這些人當人看，雖然他們都穿著白大褂，卻讓小米覺得由衷的窒息。
她總得想辦法弄清楚這裡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距離她被綁走又過了多久。
就像是當初古一進入她的精神世界，怎麼做的來著？
第四十九章
韋恩莊園裡, 布魯斯•韋恩沒穿外套, 領子散開露出壯實的胸肌, 袖子挽到手肘，完全沒有了平時嚴謹的模樣。他大概是真的不想在自己的莊園看到眼前的一群人，眉頭皺得死緊。
「你應該已經死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他接過阿爾弗雷德遞給他的茶, 老管家堅持不願意提供酒精，茶也行, 雖然他更想要一杯咖啡。
「暫時我還沒有活過來的打算。」夏洛克翹著腿坐在沙發上, 他就是有本事將不高興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還讓人覺得他特別的委屈。
「我以為剛才是你說的有重要的消息？」托尼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都懶得多看布魯斯一眼，省得不小心就懟起來，從這個方面來說他到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你們有關注英國那邊的消息的話。」夏洛克忍著抽菸的欲/望，反正這個國度也沒有可笑的室內不准抽菸的法律, 雙手交叉放在腿上, 「那個已經死去的莫利亞提和你們這邊的九頭蛇有過合作。」
或者說，他為了打敗我，給那群瘋子提供了一個小小的幫助, 假死狀態的大偵探再一次煩躁地交換了一下疊著的雙腿。
當初導致約翰差點死去的那場事故是有預謀的, 目的不過是想得到小米能力的有效影視資料。來之前夏洛克讓昆汀查過那家醫院手術室的監控錄像。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對方早就將後手處理得一乾二淨，但是昆汀還是通過他驚人的天才技術，發現了當初的監控記錄有被拷貝過的痕跡。
而理論上來說, 那天手術室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在小米進入手術室之前就已經被邁克羅夫特給徹底關閉，沒有內部的授權絕對不可能打開。
不提大怒的大英政府現在怎麼折騰自己可憐的手下來找出那個內鬼，就是夏洛克也是去了一趟謝林福德之後才來的韋恩莊園，只可惜歐洛斯沒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她拒絕交流。
「也就是說九頭蛇不知道從哪邊得到關於小米能力的猜測後，在莫利亞提的幫助下在倫敦製造了一場針對約翰的襲擊。」小米不會在明明有能力救約翰的時候吝嗇於使用她的能力，莫利亞提正好利用了這一點，夏洛克板著臉，這讓他更像一具沒有血色的大理石雕像，「或者說，我更想將所謂的猜測描述成有指向性的合理推理。」
布魯斯突然站起來，顯然想到了什麼。他正要返回蝙蝠洞，卻被趕來的阿爾弗雷德攔住了。
「我已經讓系統檢查阿卡姆的漏洞，韋恩老爺，如果你是想做這一件事的話。」他托著一個大大的盤子，不閃不避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道，「現在你需要的是一些食物，相信我，小姐回來後不會願意看到諸位不眠不休還一點東西都不吃的折磨自己的。」
近乎凝滯的氣氛下，戴安娜站起來接過阿爾弗雷德手裡的托盤。鑑於現在特殊的情況，需要有這樣一位女士居中協調，老管家破天荒沒有在堅持自己數十年如一日已經刻進骨子的紳士風度，他順從地將托盤遞過去，得到了女士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潘尼沃斯先生是對的。」娜塔莎也響應地從托盤裡拿過一個三明治，老管家本來不願意用這麼簡單的食物來填飽諸位客人的肚子，但是還是那句話，情況特殊。更何況現在哪怕再美味的食物，在座的諸位現在只怕也嘗不出來。
「結果出來了。」布魯斯聽著阿爾弗雷德在耳邊說了什麼後神色難看，但還是將他當得到的消息告知眾人，「阿卡姆出了安全漏洞。」
「小丑越獄了？」戴安娜問道。
「沒有。」布魯斯的神色分明不見輕鬆，他緩緩道，「但是他說甜心的時間能力非常的美麗。」
小米曾抱怨過，讓那個傢伙再也別叫自己甜心來著。
很好，洩密的源頭哥譚，在倫敦至少被敵人摸清楚了時間能力，在復聯的眼皮子底下綁架，在座的三撥人倒是誰也不用怨誰了。
「莫利亞提的常用手法。」夏洛克倒不是很驚訝，對自己的老對手足夠熟悉的他解釋道，「很多時候他還挺喜歡公平，雖然一般人大概無法理解他詭異的思維運作方式。」
真是，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另一邊，無師自通了怎麼將他人的精神力拉扯進自己地盤的小米，有點後悔。
「這裡真不錯。」穿著夾克的男人在小米的精神世界走來走去，一臉好奇的模樣，喋喋不休地讚歎著自己看到的景色，「充滿了異域風情。」他說。
「所以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小米瞅瞅他在自己精神世界顯示出來的樣子，不像是她眼角餘光瞄到一眼的被裝在透明罐子中月球表面的樣子，意外的英俊，「他們對你做了些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甜心。」韋德嘖嘖地搖了搖頭，眼前一亮，「哦，看，這裡還有個湖。」他興高采烈地奔過去，對著平靜的湖面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感動樣子摸著自己的臉蛋，「親愛的帥哥，我真是失去你太久了。」
見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已經沉浸在欣賞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小米投降的嘆息，才忍住了拉扯著這個傢伙的耳朵大吼大叫的慾望。
十分鐘後。
被小米追著揍得滿頭包的韋德一臉乖巧地坐在她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因為什麼時候患了癌症之後被拐賣都被做了哪些非法人體試驗的經歷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就是說你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裡今天幾號那些人都是誰？」小米一連串地詢問只差沒變成實質化的大字砸到眼前這個傢伙的頭上，理論上這是她的精神世界她是這裡的神，然而她現在並不能多浪費精神力，順便也不想有什麼詭異的東西來污染她的世界。
眼前這個傢伙已經是最大的污染源了！小米瞪著這個沒臉沒皮毫不知羞恥、自稱是僱傭兵的韋德•威爾遜。
「對。」這傢伙還樂呵呵地點了點頭，特別感動地上前一步執起小米的手，一副患難好友即將先走一步的架勢，「為了感謝你讓我活著還見了英俊的自己最後一面，我決定將自己的最大的財產留給你，不要太感動。」
小米冷笑一聲，努力不讓自己立刻暴走，問道：「財產？比如說？」
「我漂亮的女朋友，有這麼大……」他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劃出兩道渾圓的弧度，雙手還微妙地抓了抓，「你懂的。」他衝著小米拋了個媚眼，一臉你意會的表情，然後繼續爪子再一次抓住小米的，真誠道，「以後她就是你的了，請一定要照顧好她。」
小米似乎聽見了自己理智崩潰的聲音。
「嗷~怎麼又打我？！」打得就是你！
「這裡是你的世界這簡直是作弊！」廢話不揍你揍誰！
「說真的，我的女朋友在床上的活可好了！」老娘我有男朋友了！
……
……
……
委屈地摸著頭上的大包，韋德躲得遠遠的警惕地看著手裡拿著大錘向打地鼠一樣揍了他好久的小米，生怕她一言不合又懟過來。
而小米看那傢伙臉不紅氣不喘不過腫起幾個包，自己卻累成狗越發生氣。
果然，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男人比較好，暗地裡想著這種事下次還是讓布魯斯來，小米終於放棄和那個傢伙講道理。
所以說，她到底是哪裡想不開要把這個傢伙拉進自己的精神世界啊！
就在小米決定最後捶他一頓然後就把人扔出去的時候，某種程度上挺遠察言觀色韋德高高舉起出雙手，做出頭像的姿勢，語速飛快：「至少我知道這裡是紐約。」
雖然不覺得這個消息有什麼用處，但是韋德實在捨不得這個能看見自己久違的英俊小臉蛋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就留在這裡養老了。
反正估計他也剩不下太多的時間。
已經做好準備抱著對面小姑娘的大腿做一個合格的牛皮糖粘人精的韋德睜著眼睛，準備瞅準機會就往前撲——目測右腿近一點，卻看見小米突然停下了高舉的手臂。
哎？原來這個有用嗎？韋德摸摸自己頭上無辜的大包，心有慼慼，早知道我早就說了。
「紐約？」小米驚訝地眯起眼睛，倒不是懷疑韋德有沒有撒謊，她在拉人進來的時候就定下了一條規則，在這個世界撒謊鼻子就會變長——她的地盤她做主，喜歡看童話又不是她的錯。
「紐約怎麼了？」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過來，韋德心中還沒有放棄那個抱大腿喊親親的計畫，他一邊盯著自己的目標——大腿，一邊在嘴上問道。
「我記得被綁之前，我還在南非。」這個跨度就有點大了，小米放下了嚇死人的大錘子，開始思考起九頭蛇那群白痴到底想做什麼。
「南非，哇哦！」韋德沒什麼誠意地敷衍了一聲，然後舒服滿足地嘆了口氣。
……
………
…………
「韋德。」小米低著頭，神色莫辨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嗯~」某人抬起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一雙藍眼睛皮卡皮卡的放著懇求的光，「親愛噠，你還缺腿部掛件嗎，能打架會暖床還器/大/活/好哦！」
第五十章
九頭蛇能將她安心的放在這個娘不拉屎的陰暗地下室是有原因的。
還沒等小米和那個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實際也挺不靠譜, 但卻是她唯一的選擇韋德•威爾遜討論出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辦法一二三, 確切的說兩人在怎麼恢復韋德的行動力這一項上就卡住了。
兩個人一個被綁得牢牢的關在透明罐子裡, 另一個則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東西至今除了眼皮之外沒一個地方能動的。
兩人透過思維倒是聊得挺熱烈的，反正小米是不會再讓這個傢伙出現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
污染源太大，還一時無法擺脫。
還沒等兩人聊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自小米出現後消失了一段時間後的弗朗西斯再一次出現。還帶著韋德那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自得的笑容, 還有礙眼的臉蛋。
他挺想給眼前這個傢伙做一個毀容手術，不帶麻醉的那種。
「嘿, 韋德, 和我們的睡美人相處的怎麼樣啊。」光裸的上身套著一件沾著污漬的白大褂, 弗朗西斯身體力行地向小米展示著什麼叫做禽獸。
韋恩連眼睛都沒有費力向小米那邊瞄一眼, 在發現有人來的時候，他就提醒了小姑娘繼續裝昏睡。
「所以說這是你給我的福利？哦，我真是太感激了。」韋德這輩子大概沒有嘗試過什麼叫做詞窮，就算被綁著被折騰成現在的模樣, 他依舊不顧後果地挑釁眼前這個把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不過，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活潑一點能自己騎上來的，我看你倒是勉勉強強也夠得上標準, 怎麼樣要試試嗎？很、爽、哦！」
他不顧臉色難看的弗朗西斯, 在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時候還努力晃了晃臀部。
弗朗西斯：我他媽腦子有病和這坨狗屎都不如的傢伙說話！
他勾起一個假笑，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擺弄著，轉過身去不再看躺著的已經被腐蝕得宛如月球表面的韋德。
不過弗朗西斯不想理韋德，不代表韋德就願意放過他了。
「那是什麼新玩具嗎？」韋德努力伸長脖子去看背對著自己, 即面對著小米的弗朗西斯，不知道他準備弄什麼鬼把戲，嘴裡嚷嚷著，「你買了新玩具居然不讓我先玩？你變心了！」
說到最後，那小嗓音尖尖的彷彿被心上人給欺騙了的無知少女。小米相信，如果不是他的雙手都被綁著，他肯定會特別少女心的捧臉。
強忍著翻動眼珠的慾望，雖然知道那傢伙其實還是在擔心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毫無感動呢？
「說得就好像我哪天喜歡過你一樣，韋德。」小心翼翼地展開手上昂貴的玩意兒，輕輕帖服在小米的臉上，成功之後弗朗西斯才有心情繼續調侃打擊韋德，「這種價值不菲的一次性生物科技可不是給你這樣的垃圾用的。」
他轉過身，鄙視地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眼韋德糟糕的情形，嘖嘖有聲地搖頭：「這位睡美人可是特別重要的貨物，一大筆的資金來源。」所以他甚至沒有帶自己的女助手，一切親力親為。
「而你，韋德。」弗朗西斯彎腰靠近玻璃罐，碧綠的眼珠中閃爍著惡意的光芒，「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還想保護別人嗎，別做夢了。」
透過弗朗西斯轉身的一瞬間，韋德看清楚了小米現在的樣子，除開臉上其他都沒什麼變化，呼吸也很安穩，他稍微放下了心。至少按照眼前這個人渣的說法，這個小姑娘暫時是安全的。
臉上多了一層外衣的小米倒不覺得難受，甚至可以說沒什麼感覺。她對這種科技還有點印象，上一次娜塔莎和她說起過，在破壞九頭蛇的洞察計畫的時候，她就使用過這種生物科技面具混進了九頭蛇的最高層決策中心。
這小玩意兒的確能將人的臉偽裝成別的什麼人，並且惟妙惟肖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過卻有一種顯著的缺點，臉部肌肉活動幅度不能太大，簡而言之，最好保持面無表情，而且雖然算不上一碰就壞，但是也經不起多戳兩下。
她沒能在這裡多待幾個小時，只來得及交代韋德那傢伙前往別想不開後就被弗朗西斯推著轉移了。
她恨這莫名其妙讓人昏睡的針劑！
看著聲音逐漸遠去的小姑娘，韋德變魔術一般從手裡翻出一根火柴，笑道：「如果我早一點認識你這樣的好醫生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當然，現在還來得及。他對著手上的這根小小的火柴拋了個媚眼，「靠你啦，寶貝兒！」
再一次被轉移的小米不知道韋德到底做了什麼，昏昏沉沉的神志迷惑了她對時間的感知，只有滿腦子恨不能好好教訓那些不尊重人的九頭蛇的生氣。
這一次，就算在昏睡中她也沒忘記繼續調動體內的內力，不過現在這一點點微薄的力量不足以帶她逃離，她只好忍耐。
不過短短的兩個小時，從她緩慢增加的一點點力量來看不過兩個小時左右，她再一次醒來。
應該還在紐約，她想，即使是飛機，這點時間也不足以離開美帝境內。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時，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除了暫時不能動之外並沒有什麼糟糕的發展。按照她偶爾清醒時他們正好來給她注射的營養液，她甚至談不上飢餓。
至少到現在為止，她的胃還沒有抗議過。
她睜開眼睛，現在這樣的狀況，再裝睡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多觀察一下四周看看有什麼機會能夠逃出去呢。
她努力不去想這時候大概急得快要飛起的復聯的小夥伴們，以及一定會愧疚過頭的小蜘蛛。現在的情況不用說，布魯斯肯定已經瞭解了情況，最可怕的是自家哥哥會不會已經在提刀來美帝的路上。
老實說，她寧願自己想辦法離開，也不願意被自己家哥哥逮到。希望布魯斯他們還沒有通知他吧，小米不報希望的想著。
的確，此時的韋恩莊園裡就要不要通知梅先生分成了兩個陣營。
出乎意料，夏洛克一人成了暫時不通知這一方，併力抗另外一方認為應該告知的。
「如果我們在48小時之內將小米帶回來，那麼暫時就沒有通知他的必要。」夏洛克看上去還是鎮靜的，他對那一位的瞭解因為邁克羅夫特的緣故，要比在場的其他人更為深一點。
「他的入境手續非常麻煩，最大的可能是，小米已經回來了，然而他還卡在手續之中沒能過來。」娜塔莎對於這點倒是很瞭解，她解釋道，「或者說，他會不顧引起外交衝突執意不顧手續前來。」
「這是不可能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邁克羅夫特是同一種人。」夏洛克神色淡淡道，「更何況，在這裡他也提供不了多少幫助。」
如果是在種花本土，按照梅先生的能力分分鐘能把一個人給翻出來，但是美帝的話，他能幫的就不多了。而他們還有可能時時刻刻面對一隻可怕暴龍，降低效率，夏洛克想。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是小米的哥哥，他就有權利得到真相。」布魯斯拍板，面對眾人看勇士的眼光，他站起身扣好襯衫上的袖口，道，「我去給他打電話。」
夏洛克無所謂的撇開頭，就像之前說的，梅先生有可能來，也有更大的可能被外交程序給攔在國門之外，只要不影響對小米的營救，他無所謂。
出乎意料的，梅先生沒有對布魯斯告訴他的消息表現出多大的震怒，只是在聽過前因後果之後簡單的說了一句：「非洲那邊駐紮的九頭蛇是吧，我知道了。」
正如夏洛克所說，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立刻趕到美帝，不同於上一次紐約大戰，當時差點給自家境內甚至是經濟中心地區曼哈頓送了一顆核/彈的美帝收拾爛攤子還來不及，理論上來說他們應該關閉所有的外來渠道，但是梅瑜當時使用了一點特殊的辦法鑽了個小空子才來的美帝。就這樣，他能帶的人員和待的時間都很有限。
與其跑過去接受限制，還不如去不受限制的地方大鬧一場。
布魯斯也明白他的意思，沒什麼異議的掛斷了電話。不得不說，他不是沒有慶幸對方沒有就此表達什麼大有殺傷性的意見（或威脅），這還是讓他鬆了口氣的。
雖然，梅瑜的潛在意思更像是一種秋後算賬，但布魯斯依然決定這還是等將他的小姑娘帶回來之後再考慮好了。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間，來到洗手間給自己的臉毫不留情的來了一些冷水，算上之前他工作的時間，他已經有30多個小時沒睡了。
這對蝙蝠俠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現在小米出事，他允許自己在這個沒人的地方稍微脆弱一會兒。
悠于 2018-1-8 00:29
第五十一章
小米能感覺得出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等她發現自己已經能動, 並且身上的束縛已經完全消失的時候, 整個房間已經空空蕩蕩地只剩下她一個了。
之所以她稱呼這裡是房間，而不是什麼牢籠，實在是和之前呆的地方差距太大了。雖然知道這裡外面也有人看守著，自己並不能逃出去, 但是干淨明亮、佈滿了不菲的家具，還有齊全的休閒娛樂設施的地方小米也沒法違心地說糟糕。
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對她有所求一樣。
畢竟按照小米對九頭蛇寥寥無幾的瞭解, 對方可不是什麼慈善機構, 也沒有善待女士這一優良的品質。
她握了握拳頭, 能感覺到身體內部的力量以著比之前快了很多的速度開始恢復——然而, 沒什麼用。最方便的其實還是空間門，然而沒有懸戒的話，就算是小米也沒辦法憑空開門。
像古一一樣靈魂離體其實也是一種辦法，但是這個方法比較危險。就和這個技能的字面意思一樣, 離體算不上難。問題是小米不確定自己離布魯斯或者說近一點的復仇者聯盟到底有多遠, 但要是一個不小心在離體的中途迷路了回不去身體，那樂子就大了。
如果不到最後一步，她決定不用這個能力。
不一會兒兩個穿著黑色女僕服侍、長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的年輕女子推著小推車進了門, 小推車上是豐盛的餐點還有一套優雅的禮服。
小米身上只有像病號服一樣的一套衣服, 並且她拒絕回憶到底是誰給她換得這一身，反正她一直昏迷著也想不起來。鴕鳥地忽略過這個問題，小米看向站在推車邊上沉默並且訓練有素地將餐點以及衣服整理好的兩人垂著頭站在一邊的樣子，確定了這裡絕不是她印象中的九頭蛇的作風。
不說自己失蹤之後他們的處境, 就算是之前在復仇者聯盟和殘存的神盾局的全力追捕下，他們都被攆得跟狗似的，還有時間來調/教女僕？
這種令行禁止一板一眼的風格沒有長期的訓練怎麼都不可能做得到，小米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
那麼，問題來了，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好在那個背後的人物沒有讓她等多久，或者說他比小米想像中的還要急切一些。
為了自己可憐的不知道多久沒喲進食過的胃著想，小米簡單地吃過一些東西。在她洗漱好自己，換好衣服之後，沉默著的女僕就推開門，示意小米跟著自己走。門外還站著兩個穿著黑西裝戴耳機腰間鼓鼓的高大男子，同樣的一言不發。
小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什麼殘疾聚集營，這些人的聲帶真的沒問題嗎？
隨著小米的前行，兩個保鏢狀的人也跟著走在她的身後，一路氣氛簡直凝滯，幸好小米這時候也沒心思關注這些人，她全部注意力都被自己的思緒以及身邊的環境給吸引去了。
老實說，如果這裡沒有什麼機關或者隱藏的槍支彈藥的話，簡直就和普通的豪宅沒什麼兩樣了——在參觀過韋恩莊園之後，再多的豪華宅邸在她眼裡都是戰五的渣渣，無論是從豪華程度或者武裝程度來看。
更何況，本質上來說，小米更注重歷史底蘊，鄙視毫無品味的炫富，就這一點來說，她和自己的心理學教授萊克特教授很有共同話題。
一行人人在一扇普通的木質大門前停住了腳步，站在門的兩邊充當門神的兩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保鏢微側頭對著便攜式對講機說著什麼，現在在得到對方的同意之後提小米推開了這一扇大門。
門後的世界是小米所熟悉的世界，諸多先進的醫療設備，來來往往穿著白大褂還有護士服的醫療人員。
然後小米就在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人群中唯一坐著，卻比所有站著的人氣勢都足的中年男人得體的西裝下有著極其壯碩的身材，甚至超過了小米印象中的布魯斯，他的身高目測已經將近兩米，或許還有超過。雙手拄著一把枴杖，發現小米出現時看過來的雙眸不怒自威。
種花家有句話說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話用在這裡不算合適，畢竟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能將壞人做絕、並在布魯斯蝙蝠洞的檔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大筆，也絕對不是什麼可以忽略的小人物。
眼前的豪宅看起來再普通，有了這一位也就普通不起來了。
「菲斯克先生，幸會。」小米鎮定地道，電光火石之間她想明白了九頭蛇為什麼能夠野火燒不盡的原因，有什麼比紐約最大黑幫的幫助更加合適的呢？
這大概就是現實版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眼前這位紐約最大的地頭蛇的能量超乎了眾人的想像，小米會出現在這裡看來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她的醫療能力。
「幸會，梅小姐。」中年男人平和地說，這個在外以金並這個名字站在美帝黑色世界最頂端的男人似乎對小米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本名不以為意，甚至不關心她從哪裡知道的這個機密的信息，也不覺得冒犯。
他站起身，拄著手杖一步步走上前，彬彬有禮地伸出手臂，絲毫看不出就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掌握了美帝地下40%的黑色交易。
近前來的這個男人給人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了，梅小米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兩位女僕身上抑制不住地細微的顫/抖。
她鎮定地伸出手套包裹著的纖細手臂，輕輕放進金並的臂彎，被引領著走向房間內一個平躺著地白色密閉儀器。
也許是小米毫不畏縮的鎮定表現讓這個看慣了恐懼與敬畏的人覺得值得自己的一份敬意，也許是她本身的醫療能力讓他學會了暫時妥協，金並今天對於小米的這一份尊重足以使室內其他所有的人側目。
如果，她出現在這裡的方式不那麼糟糕的話就更好了。
「這是我心愛的兒子，理查德•菲斯克。」走近前，金並粗糙的大手愛憐地撫上白色儀器應該是臉部的地方，他語氣中說不出是遺憾還是別的什麼，但唯獨沒有的是懊悔，「他遭到了暗殺，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來維持他的生命，但是。」
梅小米不認得眼前這個儀器，但這不妨礙她猜到這是一個人體冷凍倉。而在她的影響中，在速凍人體這方面堪稱專家的除了九頭蛇也就沒誰了。
想必西伯利亞的冷凍罐裡還有一批享受著這一份待遇的凍肉，小米暗暗記下這一點，準備在逃出去之後告知布魯斯他們，這種不定時炸/彈還是儘早拆除的比較好。
「九頭蛇提供了他們的冷凍技術。」她彎下腰仔細地觀察了眼前這個一臉安詳地躺在儀器中的少年，他赤/裸的胸口綻開一個大洞，從小米的角度正好能看見裡面同樣受到了損傷的臟器。
「他還活著，但僅限於此。」金並可以親手扭斷他妻子優美的脖子，但卻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無盡的冷凍中慢慢地走向死亡。
所以，在親眼看到視頻中的梅小米將一個必死的人還原到活蹦亂跳的狀態之後，他接受了九頭蛇的交易，提供給他們藏身的身份以及場所，來換自己孩子一個生存的機會。
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混蛋，是超膽俠、蜘蛛俠等想要剷除的對象，但在這一刻，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小米能大致猜到九頭蛇和眼前的黑幫偷偷做了怎樣的交易，也知道這並不意味著九頭蛇就此放過她了，她更傾向於他們依舊在暗中盯著她，並在她治好眼前這個少年之後第一時間被轉移。
用之前那種她深惡痛絕的方式。
這裡更像是一個中轉站，金並需要她的治療、不、時間能力，九頭蛇就暫時將她『租借』出去，以此來獲取利益。
梅小米想明白了這件事情，也直言不諱地問了出來。
金並驚訝於小米的直言不諱，沉默了一下，在小米瞭然的眼神中還是點了點頭。
應該說不愧是超級英雄們的御用醫生嗎，就這份聰明就不是普通人所及的。金並暗道，並淡淡地想如果眼前這個小女孩不願意出手救自己的孩子的話，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雖然，他的確挺欣賞這樣有能力的孩子的，金並遺憾地做了決定。
「我的能力你應該已經瞭解過了。」小米想著，自己能力被洩露一種可能是當初奪走小丑的酒神因子被察覺，另一種可能就是之前約翰莫名被襲擊的事件。她並不懷疑小丑的高智商是不是察覺到了某種可能性，但現在看起來還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並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的因果關係，小米暗自這麼猜測，又道，「時間的回溯並不是你所看見的那麼簡單，我的確可以現在就將這孩子的時間線回到沒有受傷的時候，但是一旦時間回溯結束，這個冷凍倉還是會對他的身體產生不可估量的破壞性影響。」
「但是不用這個冷凍倉的話，理查德現在就活不下去去了。」順著小米的思路，金並接著道。
「的確，而且我的能力存在限制。」小米伸出三根手指，淡淡道，「三個月內只能使用一次，並且無法復活死去的人。」她面不改色地撒下了謊言。
第五十二章
金並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小米以為自己的謊言已經被看穿的時候, 他出乎意料地開口, 說道：「我以為你不願意醫治我的孩子。」
為此，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固然，眼前的女孩將會因此死去，但是他同時也要遭受來自九頭蛇以及超級英雄這兩方完全不同立場的組織的攻擊。
他沒預料到小米這麼輕易就開始操心治療方案上的事, 就好像她從來就沒考慮過還有不救人這個選項。
他是金並，是最大黑幫組織的領袖, 還是美帝黑色帝國的領頭人, 如果眼前的小姑娘完全沒有聽說過他那倒也可以理解, 但是她第一眼就叫破了他早就棄之不用的本名。
他相信, 這個女孩對他的纍纍罪行恐怕也有著同樣深刻的瞭解。
如果說，小米因此拒絕醫治，他也是能夠理解的，雖然他也會不得不遺憾地採取某些極端的手法。這是在她第一眼就喊他菲斯克先生時, 他就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
但他唯一沒有料到的, 是梅小米看起來就沒有考慮過說不。
他聯合了九頭蛇將她綁了過來，並也明確地表示，接下來還會將她繼續交給九頭蛇。雖然算不上什麼罪魁禍首, 但是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幫凶, 這女孩明明也看明白了。
小米：其實我有撒謊來拖延時間來著？
「我明白了。」最終，金並這麼說道，他轉身，背對著梅小米, 慢慢道，「我會解決這個問題，在這之前，還請麻煩你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頓了頓，他又說，「有任何需要，你可以直接找管家，房間裡會有內線電話。」
他說會有內線電話，那就是真的有，梅小米眼角餘光看見有人微微地轉過身，對著邊上的人交代了些什麼。
「這樣就行了。」梅小米也沒什麼太大要求，按照現在的狀況來看，想逃走暫時是做不到，但是拖延時間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看她能拖上多久了，她有禮貌地謝道，「多謝您的慷慨，菲斯克先生。」
「這沒什麼。」說著，金並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米歪頭看看他匆忙的背影，不解地暗道，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接下來的幾天大約是小米被劫持以來最為輕鬆的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金並做了什麼，總之她現在還安然地住在了他的別墅裡面，除了不能外出之外，甚至在這座宅子裡面有了一定的行動自由。雖然，身邊總有一個沉默無言的女僕跟著，但總比一天到晚被迫躺在床上的好。
金並嚴格按照接待重要客人的禮儀招待她，有空的話會邀請她共進晚餐，恪守禮儀得讓小米有時候恍惚地覺得自己是在和金士曼的哈利他們在一起。有時候，他甚至會幽默地拿外面的世界因為她而被鬧得天翻地覆的事當笑話講給她聽，側面地提供著她所關心的信息。
這讓梅小米恍惚地以為，他大約並不想在她治好他的兒子後，將她交給九頭蛇。然而，平時那個女僕跟得卻依舊那麼緊，牢牢地防著她有任何接近對外聯絡工具的行為。
這是鬧哪樣啊，小米鬱悶地將那個死人臉女僕關在門外，自己抱著茶窩在陽台上，默默思考著這到底是什麼展開方式。
她知道她現在距離一個合格的心理學治療師還遠得很，但是小米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貧瘠的知識應用在現在的情況之下——還有什麼樣的情形會比她如今的處境更加合適呢？
萊克特教授想必會對她這般明晰的覺悟感到萬分的欣慰，小米苦中作樂地想。
但是，就這幾天金並的行為來看，小米的分析不是毫無根據的臆測，而是基於事實基礎上的合理推測。從金並越來越多的說起外頭的景色、聊起紐約的咖啡館時，小米的猜測得到了印證——他甚至知道曼哈頓那邊有一個流動攤販賣的熱狗特別好吃，並且誠摯地希望小米如果哪一天有空，務必去嘗一嘗。
說得就好像她不會繼續被九頭蛇給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基地一樣。
將事業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種方面來羞辱小米，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覺得她會被繼續關押著。
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吧，小米暗想。
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以怎樣的形式被救出去，但是這一天來得太多突然以至於她被布魯斯突然抱進懷裡時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身盔甲真硬，她的側臉靠在蝙蝠俠黑色印有蝙蝠標誌的胸口，嫌棄地想著，然後安心地嘆了口氣。
這一天的早晨就和之前的幾天沒有任何區別，床邊嶄新的禮服，然後在彬彬有禮戴著黑超的保鏢們帶領下去起居室和金並共進早餐——直到現在為止小米沒弄明白他的紳士禮儀從哪裡學的，最終她將這個歸咎於大約每一個稍微有點格調的反派在他們需要時，都有討好別人的特別天賦。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金並沒有請她隨意地行動，而是站起身親自領著她向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小米瞬間明白時間到了，雖然略有忐忑，但是她還是鎮定地跟著他腳步往前走著。
九頭蛇顯然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們以為能抓小米一次，就能成功的抓她第二次，卻絲毫不知道他們一開始能抓到她本身就帶了很大一部分的運氣色彩。
九頭蛇並不知道小米的時間能力並不是變種能力，而是來源於號稱無限寶石的時間寶石，或者說她本身就是時間寶石的一部分。
在這裡幾天，她充分地吸取了教訓，再也不偷懶得將時間能力依附在變種能力上使用——後果就是她現在這樣不得自由，都當她軟柿子來捏——盡琢磨著怎麼將時間能力單獨提煉出來使用了。
就像之前她的師父父說過，她的能力太雜，雖然都有很大的潛力，但是短時間內來看制約也很大。殺傷力不足什麼的都是小意思，控制不好才是關鍵。相比於熟悉了十幾年的內力和變種能力，小米還能勉強做到將兩者分開精細控制，就像是當初紐約大戰一樣。這半年內新出現的時間能力就沒有自己辛苦修煉出來的能量這麼乖巧了。
老實說，她控制地不算好，這也是她很多時候不自覺地將時間能力依附在變種能力上使用的原因。
當然，這次的教訓也足夠深刻。
金並超過兩米的身材讓他的步子也比一般人要大得多，但是為了照顧小米的小短腿——相信她，任何人在兩米多的巨人面前，都會顯得尤其矮小。特別是小米這種水鄉妹紙，在大多數的歐美姑娘面前都顯得嬌小一些——他盡力地放緩了腳步，讓她不至於穿著禮服還跟得特別吃力。
最終他們在一扇銀白色的金屬大門前停了下來，他湊上去，門口的掃瞄儀檢視過他的瞳孔後，大門無聲地滑開。門內是小米之前在另一個房間看過的儀器，還有那個人體冷凍倉。
儀器的邊上坐著一些操作的人員，這些人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一樣，看見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個個無聲地退了出去，明顯都是身邊這一位大佬的人。
也對，這樣的人怎麼會將自己孩子的生命完全交給這樣的一個組織手裡。
「他們已經設定好了程序，開始緩慢解凍理查德，同時儘量穩住他的生命體徵。」金並簡單地說了一句，沒有第一時間讓小米去檢查冷凍倉，而是領著她來到門內的面板前，一個個指給她看，並解釋道，「這個地下室可以承受炮擊等五個小時不變形。」他說了一大堆小米聽不懂的專有名詞，但在他遞給她一隻特質的手機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扇大門是唯一的出口，這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頓了一下，他接著道，「一會兒們關上後除了我的瞳孔，就只能從裡邊打開，方法剛才已經交給你了。」
這裡本是一處為他自己準備的安全屋，不過看起來他放棄地很痛快，也沒什麼捨不得的意思。
小米接過這只銀白的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似乎怎麼樣都挺尷尬的。幸好冷凍倉響起的滴滴聲打斷了這一份沉默，她簡單地點了點頭就轉身走去。
正如金並所說，艙內的溫度已經慢慢接近環境溫度，但躺在裡面的孩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生命體徵依舊維持在了最低的層次。
小米的手下漸漸凝聚起一個淺綠色的光罩，將理查德•菲斯克籠罩在裡面。幾乎肉眼可見的，他胸口上幾乎能看見裡面臟器的洞一點點變小，直到最後，這孩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梅小姐。」準備撤退的金並突然轉身，問道，「我很好奇，救我的孩子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絲半點的不情願嗎？知道我本名的你應該深知我遠遠談不上什麼好人，我手上的罪惡連職業殺手都會忌憚害怕。」
「我是一個醫生，菲斯克先生。」看了眼面目遠遠算不上賞心悅目，甚至可以說是凶惡的金並，小米毫不猶豫地說，「醫生治療病人，剩下的就是法律的事了。」
「沒想到你的理念倒是和另外一個傢伙挺像的。」金並這一次沒有輕蔑地笑出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活奔亂跳的兒子的小腦袋，「即使那天我倒在你面前，你也會救嗎？」
「當然。」小米點頭。
沉默之後，金並拄著手杖繼續往外走，並道：「謝謝，梅小姐，希望我們以後不必再見。」
大門緩緩地落下。
「沒想到他已經知道我混進來了。」全程沉默是金、板著臉的女僕突然開口道，她按了按腦後的生物面具開關，然後揉吧揉吧把臉上的偽裝給卸了下來，露出原本美豔的臉蛋。
「娜塔莎。」小米驚喜地抱住她，在黑寡婦還帶著香氣的懷抱中蹭了蹭，「你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下午。」娜塔莎拍拍懷裡的小腦袋，哭笑不得道，「沒想到你居然自己就把金並給搞定了，彼特大概會被你嚇死。」
「他沒事吧？」小米擔心地皺眉，生怕復聯和正聯的兩個大佬把他那小身板給生吞了，那畫面太淒慘。
「放心吧，他能有什麼事。」娜塔莎上上下下仔細關心了小米紅撲撲的小臉蛋，笑道，「倒是你，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啊？」所以，昨天她就沒有直接告知小米自己來了，而是借此機會在這棟別墅裡探查了一番。沒想到，那個金並居然已經準備好了放棄這裡的據點撤退，恐怕她的行蹤也已經暴露了。
娜塔莎瞅瞅還沉浸在可以回家的高興中的小米，沒有就此發表什麼言論。
「怎麼說呢，意外的好說話啊！」小米歪著腦袋承認自己在這裡過得還挺不錯的，除了沒有通信和對外自由之外，人家也將她當做正經客人對待，「他大概真的很愛自己的孩子。」
「這個看得出來。」娜塔莎神情微妙的應了一聲，見小米還沉浸在原來黑幫大佬也是有正常人的父愛的感慨中，上前在面板上活動著自己的手指點著，將出入口鎖死。
「難怪這邊醫生這個職業這麼搶手，至少受人尊敬。」小米將手機給娜塔莎，讓她來聯繫人，在她自己情況不明的現在，這個選擇是最明智的。
恐怕不只是因為醫生吧，娜塔莎笑而不語地擼了擼手下的軟毛。
本來就準備不足，還被盟友背後插了一刀的九頭蛇在正復聯的聯手攻擊之下潰不成軍，再加上國外的分部不知道為什麼被種花家的人一個個連根拔起，九頭蛇們彷彿回憶起了當初在種花境內的駐地全局覆滅的恐懼。
這手法特麼地也太熟悉了吧！
遺憾地暫時放棄了這一次的任務，九頭蛇們果斷地選擇了戰略性撤退，AKA逃跑，就下這一決定的決絕來看，小米得說，他們這麼多年一直春風吹又生不是沒道理的。
她幾乎沒怎麼感到時間的流逝，地下室有吃有喝還有娜塔莎陪聊——這一次她堅持留在小米身邊陪她，並表示外面有超人呢，完全不必擔心。
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突然出現的蝙蝠俠給抱在了懷裡。
「布魯斯。」聽著耳下胸口中急促的心跳，小米忍不住抬起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想隔著面罩給他一個安慰的親親。
沒想到，還沒等她湊到他的臉頰邊上，眼裡帶著火光的布魯斯不顧及邊上還有黑寡婦還在圍觀，一言不發地低頭狠狠地捉住她柔軟的唇。
第五十三章
給關心自己的人敘述一下被綁架之後的發生的一系列遭遇, 對小米來說不是什麼特別艱難的事情, 老實說她的經歷比起其他穿越者前輩來說實在是乏善可陳。
基本上沒受什麼罪, 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甚至連九頭蛇的面她都沒怎麼見到。
除開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放她毫髮無損的離開，甚至對娜塔莎的潛入視而不見的金並，梅小米也只有那個非法地下人體實驗工廠可以說一說了。
韋德那傢伙雖然討厭, 但是之前小米好歹也承諾了會回來搗毀這個讓人深惡痛絕的地方。當然，看當時他的樣子, 小米也知道他更情願自己去親手將那個叫弗朗西斯的男人送下地獄。
關於這一部分, 小米努力了很久, 才把韋德污力滿滿的黃暴說法從自己的腦子中清除出去。
小米以為, 自己能提供的信息不是很多，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托尼才能給她回覆。沒想到，在她還坐在蝙蝠車裡, 正在回哥譚的路上時, 托尼的大頭照就閃亮亮地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有什麼好消息嗎？」她接通電話，納悶地問道。
「好消息算不上，但是也不能完全算是壞消息。」托尼的眼睛底下還掛著烏黑的陰影, 他一邊吩咐賈維斯將視頻信息發給小米, 一邊給她解釋道，「你說的地下工廠已經被我們找到了，但是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出了爆炸事故，賈維斯在網上找到了於此相關的新聞, 經過比對，應該就是你短暫停留過的地方。」
「……這大概是一個壞消息？」小米忍不住稍微坐起一點，關切地問道。
「幸運的是，賈維斯沒有找到關於一具你描述中全身腐蝕得和月球表面一樣的屍體，包括殘肢，你的朋友應該還活著。」托尼隱晦地瞄了瞄小米紅得不自然的嘴唇，對此經驗豐富的他忍不住從鼻腔裡哼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會繼續讓賈維斯比對的，你先好好回去休息。」
說著他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小米莫名地看看手裡的手機，有點驚訝他今天出乎意料的乾脆，她都做好準備被他給狠狠地叨叨半個小時了。
這可一點都不托尼，她收起手機，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身邊還處在蝙蝠俠模式的布魯斯。然後恍然，這兩個傢伙一直不怎麼對盤來著，問也是白問。
「放心吧，我也會讓蝙蝠洞裡的系統繼續搜索的。」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小米的腦袋，蝙蝠俠關心道，「是叫韋德•威爾遜，對吧？」
小米眨眨眼，一直韋德韋德的喊，她從來沒注意這傢伙的全名就是韋德•威爾遜。果然被九頭蛇用了藥，連腦子的反應都變慢了。
「是的。」她早該想到了，就那種可怕的話癆方式、黃暴的話癆內容，還有神經經常不在線的腦回路，韋德•威爾遜不就是那個死侍嘛。
不過，死侍在她的印象中應該擁有著不死體質來著的，上一次她怎麼沒注意？小米托著下巴努力地回憶在那個陰沉的地下室時，她斜瞄著死侍的短短幾眼。
小米正努力地回想著，沒想到一直平穩行駛的蝙蝠車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幅度往一邊傾斜，猝不及防之下，她一頭向著邊上的車門撞去，然後落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墊在小米和棱角堅硬的蝙蝠車之中，布魯斯哼都沒哼一聲，直接通過耳機詢問一直守在蝙蝠洞的阿爾弗雷德：「能看到什麼情況嗎？」
「建議您帶著小姐立刻離開蝙蝠車，少爺。」老管家在電腦上手指飛快不亞於年輕人地速度重新掌控住蝙蝠車，「記得帶上您的特製武器，塑料的那種。」
電光火石之間，布魯斯來不及思考老管家的言外之意，他抱著還暈暈乎乎地小米迅速鑽出蝙蝠車。在看到外面那個戴著頭盔的男人之後，他戒備地離開全金屬製成的蝙蝠車，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萬磁王，你不待在你的兄弟會，出現在這裡擅自攻擊他人，是不是有點撈過界了？」蝙蝠俠的聲音沙啞粗糲，他盯著面前的男人，全身戒備著，似乎準備一言不合就來上一槍。
艾瑞克•蘭謝爾動了動手指，發現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金屬製品，似乎他留在車裡短短幾分鐘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後毫不猶豫地迅速卸掉了身上所有的金屬製品，。
「不愧是正義聯盟的大腦。」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手中熟悉的武器，還有被眼前這個黑漆漆的蝙蝠俠牢牢地護在身後的小姑娘，思考了一下越過這個據說能夠赤手空拳幹掉一整隊僱傭兵的男人抓走梅小米的幾率，然後不得不放棄，道，「我得到消息，你身邊有一個能力是治癒的變種人。」
「我想讓她跟我去救一個人。」他面無表情地說。
同樣身上一件金屬物品都不剩的小米從布魯斯身後探出小腦袋，打量了一下這個傳說中能夠控制磁場的危險變種人，聽了他的話後，突然福至心靈地問道：「是X教授嗎？」
萬磁王眼睛一厲，然後在瞬間冷冰冰瞪回來的蝙蝠俠的眼神中還有梅小米單純好奇的疑問中，深呼吸後憋氣道：「對。」
聞言，小米扯了扯布魯斯的黑披風。如果說，之前的小米還無法治好X教授的脊椎的話，現在擁有了時間能力的她對於怎麼恢復部□□體的時間線還是很有經驗的。
之前沒有想到，現在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不去的話就未免太不近人情。特別是，小米還聽托尼說過，自己剛來美帝就趕上的紐約事件中，X學院後來出手幫了很大的忙，還讓她免於暈倒與地面來個過於親密的接觸。
明白小米的意思，布魯斯卻仍舊寸步不讓。回頭他可以親自送小米去澤維爾青少年天賦學校，但是在這個危險的變種人面前，他不可能放心——除非萬磁王願意被他手中暫時消除變種人能力的藥劑槍打上一發。
萬磁王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而布魯斯也不願意在毫無保障的情況下坐回金屬製的蝙蝠車，於是關於怎麼去的問題，兩個男人重新陷入僵持。
良久，萬磁王后退了一步，他淡淡道：「只要你承諾現在就帶這個孩子去X學院，治好澤維爾的脊椎，我可以馬上離開。」
布魯斯緊緊盯著面前這個變種人激進派領袖，見他真的後退了幾步，沒有動手的傾向，這才在小米準備再一次拉他的披風前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現在就走。」
收集過變種人相關的齊全資料，並對該陣營兩大觀念不一致的領袖，查爾斯•澤維爾和艾瑞克•蘭謝爾的過去有過細緻的瞭解，布魯斯看得出眼前人這句話是真心的。
當然，如果不是他正好在小米的身邊，這個傢伙想抓小米的心恐怕也是真的。
果然，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萬磁王的離開就像他的到來一樣無聲無息，他毫不留戀的走了，甚至沒有說一句讓他們帶給自己的老朋友的話語。
小米伸著腦袋，看見萬磁王控制著磁力迅速地飛走了，一會兒之後連背影都分辨不清楚，心中感嘆。
從耳機中得到老管家對於萬磁王離開的信息，確認他沒有再折返回來，布魯斯低頭正準備帶小米回蝙蝠車，卻正好看到她一臉嘆息地盯著人家遠去的背影。
他想想萬磁王那張正經算得上帥氣的臉，冷不丁問道：「在想什麼呢？」
小米哪裡想得到身邊這傢伙還有心思喝醋，揪著他的黑披風，搖頭嘆息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聽了這個答案，布魯斯不由得眯起眼睛，轉身摟上小米的腰，淡淡道：「哦，怎麼就難為水了？」
依舊沒什麼危機感的小米還是搖了搖頭不說話，沉浸在腦補中的悲劇無法自拔。
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為EC跪斷腿。曾經某緣上同人大手們寫得虐身虐心，可是沒想到猝不及防撞上的真人版似乎也是虐力MAX。小米魂不守舍地回味著剛才萬磁王轉身離開前，微微翕動了一下的嘴唇，腦袋裡已經自動補全了八百字的愛而不得的小短篇。
然後就被突然湊上來的布魯斯的俊臉給嚇了一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唇上的溫熱就告訴她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受驚般閉上了雙眼，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那個就發生在幾小時之前的小米暫時還沒這個心理素質強大到能夠學會淡定。這時候什麼虐文，什麼愛而不得都已經被拋在了一邊，她臉色緋紅，大腦已經炸成了煙花。
一吻結束，布魯斯看著小姑娘紅彤彤的臉蛋，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輕輕拭過她沾上了水色的雙唇。然後對另一邊一直在蝙蝠洞裡及時切掉了監視的老管家說：「給X教授打電話，就說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過去拜訪。」
第五十四章
X學院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 它由澤維爾家族古堡改建而成, 擁有著美麗的湖畔還有綠色植被。
雖然沒有一座學院能夠比得上小米心目中的萬花谷, 但是她也得承認這裡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麗學府，更何況這裡還教導著那些擁有著非一般的天賦的學生。
當蝙蝠車出現在X學院的時候，一個頂著奶奶灰、髮型相當隨意的青年突然出現在小米和布魯斯的面前，在他們的眼裡就好像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憑空冒出了一個人一樣。
正義聯盟裡就有一個閃電俠的蝙蝠俠相當自在, 小米則忍不住好奇地往快銀和他的身後看去。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快銀。」他伸出手和下了車的小米握了握, 道, 「我見過你, 不過你那時候暈倒了所以應該不認識我, 梅小姐。」
不，相信我，快銀我還是認識的。梅小米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伸手道：「我知道你, 那個免於讓我的臉蛋和大地親密接觸的人。雖然有點遲了, 但還是謝謝。」
見快銀好奇的小眼神止不住地往著蝙蝠車裡望去，小米後知後覺地回過頭，見布魯斯安坐在車中, 穿著盔甲一臉嚴肅完全沒有下來的意思。
「你不一起嗎？」她回過神, 拉開車門問道。
「不了。」勾過她圓潤的小尖下巴，布魯斯湊過來在小米的唇上蹭過一個輕吻，道，「你去吧, 我在這裡等你。」他車上有著暫時消除變種人能力的武器，繼續往裡的話不太合適。
「所以，蝙蝠俠是你的男朋友？」兩個人在布魯斯的目送下，往學院城堡走去的時候，快銀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問道。
小米側頭，看身邊這個大男孩掩飾不住的好奇和無害的單純，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承認道：「聽上去挺不可思議的，對不對？」
「這沒什麼，個人自由而已。」不過隔壁哥譚這個出了名的冷漠無情的蝙蝠俠都有女朋友了，他什麼時候才能正經談一場戀愛呢？快銀故作大人的聳聳肩，語氣成熟地道。
「皮特羅！」迎面走來一個銀白色短髮、精神幹練的高挑女子，她大踏步地走過來不滿地說道，「你又翹課，當心羅根回頭揍你。」走近前來，她才注意到梅小米，不由得停下腳步，不好意思道，「教授讓我來接你，梅小姐。」沒想到，本來在上課的快銀突然跑了個沒影。
本來，快銀想在別人不注意前回去也是很容易的事，但是他不小心聽見X教授和漢克聊天，說一會兒蝙蝠俠和梅小米會來拜訪，沒見過活生生的蝙蝠俠的皮特羅就跑了出來，徹底把羅根給晾在了訓練室。
「那我先回去上課啦！」調皮地吐了吐舌，快銀衝著兩位女士招了招手，下一刻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就已經沒有了人影。
一聲再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小米呆呆地對著空氣揮了揮爪子，道：「不管怎麼看，變種人的能力真的很神奇，對不對？」
「的確是這樣沒錯。」一個溫和的聲音出現在小米的腦海中，小米眨眨眼，看見身邊原本應該帶領她去找X教授的暴風女歉意地對她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很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直接以這樣的方式和你對話，但是臨時有一些事需要暴風女去處理，接下來的路程就由我來做嚮導，梅小姐。」腦海中的聲音不緊不慢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後果，然後就帶著小米在這個偌大的城堡裡前行，還不時穿插一些關於這裡的一些趣事。
就算不做教授，就憑這口才，在種花家做一個高端導遊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小米不由得想。
「謝謝您的讚譽，梅小姐。」溫潤的聲音忍不住輕笑起來，X教授揶揄道，「如果那一天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是不會願意錯過去種花當個導遊的機會的。」
梅小米這才反應過來，X教授在她腦海裡指路的話，對她隨時的想法變化也是實時接收的，她忍不住不好意思地道：「請別理會我的胡言亂語，真是太抱歉了。」
「不不不，我相信種花家充滿了歷史人文氣息的建築能讓導遊這個行業充滿趣味的。」X教授看起來並不介意，甚至他覺得這個想法還挺有趣的。
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裡，她見到了棕色半長發，坐在自動輪椅上，藍眼睛溫柔的溺人的X教授。看到梅小米出現在眼前，X教授勾起一個好看的笑來，他出聲道：「歡迎來到澤維爾青少年天賦學校，梅小姐，希望能讓你有回到家一樣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美人微笑，小米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道：「小米就好，教授。您的歡迎已經讓我莫感榮幸了，要知道其實我很早就想來拜訪，但是……」
她歪歪嘴，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來。
因為她敏感的身份，更加敏感的能力，她一直沒能和美帝這邊的變種人有所接觸。就是X學院這邊，也很配合得就當做不知道梅小米這個人的存在。更別說她和時間寶石融合之後，正復聯就將她的存在藏得更緊了。
這一次接到蝙蝠俠的管家致電，說自家少爺會和梅小米一起過來，X教授自己也很驚訝。
「快進來。」指揮著輪椅往裡滑去，X教授拿起桌上已經準備好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一看就是剛準備好的。他收回手，從小米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邊。而教授他擱在膝蓋上的手簡直白的可以反光。
他漂亮的藍眼睛還特別好奇地看著小米，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低聲道：「很抱歉，不過剛才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個非常美麗的世界？」
小米恍然，放下茶杯，笑道：「那是我的精神世界，也許您願意來參觀一下？」
精神世界中的景色雖然可以跟著小米的意願而調節，但是一般而言，內外的時間反射是一致的。
傍晚的萬花谷擁有著不同於夜晚的瑰麗，夕陽下的落星湖更是美得讓人窒息。
晴晝海各色奇珍開放，查爾斯甚至覺得自己聞到了這些奇花異草散發出來的香氣，這種不分季節、花朵齊齊綻放的景色就算是在原本的晴晝海也是看不到的。
在這裡查爾斯懷念地感受著腳踏實地的感覺，對著面前歪著頭微笑的小姑娘說：「非常特殊的經歷，我想我應該感謝你的慷慨。」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勇氣，邀請世界上最強大、同時也是最危險的精神力變種人進自己的精神世界隨便走來走去的。
「這沒什麼，教授。」
「查爾斯。」
「好吧，查爾斯。」小米在落星湖邊變幻出兩張矮榻，示意客人坐下，然後道，「我想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想過很多可能，但還是覺得應該親口聽你說。」查爾斯放鬆地半靠在矮榻上，姿態或許不那麼符合禮儀，卻依舊瀟灑優雅，「韋恩先生不上來嗎？」
小米眨眨眼，笑道：「這種事果然瞞不住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大腦，你很肯定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這並不難猜，不是嗎？」查爾斯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如果不是地方不對，換做在酒吧的話，恐怕這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引來一大堆狂蜂浪蝶，以及某些形象成謎的人。
也對，小米後知後覺地想到，眼前這一位不僅僅是精神力強大的變種人，更是一個拿過遺傳學、生物物理學、心理學等多個博士學位的頂尖學者，拋開能力、智商本就堪稱翹楚的天才。
「他這一次隨身的裝備比較多，所以不是很方便。」小米委婉地說道，並給布魯斯帶上問好。
查爾斯理解地點點頭，他舒適地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美麗平靜的湖面，覺得自己真是很久都沒有什麼輕鬆了。
「我聽斯塔克先生說，你被九頭蛇綁架了。」知道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現在毫髮無損的樣子肯定沒出什麼問題，要不然蝙蝠俠恐怕也不會讓她到這裡來，但是查爾斯還是關切地問道，「沒出什麼大問題吧？」
「恐怕倒霉的是他們。」想起這個，小米愉快地笑出聲來，她幸災樂禍地開口解釋道，「在美帝境內的我倒不是很瞭解，托尼他們正在處理，凡是境外的已經被我哥哥全部連根拔起。所謂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的九頭蛇這次恐怕能剩下一個頭就該值得慶幸了。」不過，托尼這邊應該是計畫做到完全覆沒這個組織的。
歐洲那邊有夏洛克還有邁克羅夫特配合，美帝這邊有正復聯盟、X戰警，境外有梅瑜，只能說，這一次真的是九頭蛇的時候到了。
享受了片刻閒適，還惦記著坐在樓下蝙蝠車裡的梅小米轉入正題，她猶豫了一下，道：「我這一次來，其實是受人所托。」她有點愧疚地看向X教授，道，「雖然我早就該來了，拖到現在還真是抱歉。」
查爾斯被莫名開始覺得抱歉的小姑娘給鬧得哭笑不得，他搖頭道：「我知道你的來意了，說真的，為此應該感激的是我。」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這個善良過頭的小姑娘軟軟的頭毛，笑道，「你完全不必感到抱歉。」
「至於是誰拜託你來的。」他收回手，看向落星湖的眼神慢慢溢出了遺憾，連唇邊的微笑都落寞了幾分，「其實，我差不多也已經猜到了。」
第五十五章
當漢克按照之前教授的囑咐, 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前時, 看到的就是兩人面對面坐在陽台上, 一言不發地微笑著喝茶的樣子。
除了琴，教授已經很少直接和人在腦內交流了，漢克好奇地看了眼梅小米，然後見怪不怪地敲敲大門, 示意自己來了。
「教授，一號實驗室已經準備好了。」他推推架在鼻樑上的眼睛, 褐色的眸子裡是面對陌生人的靦腆, 和他藍色的變種人變形毫無相似之處。
果然, 老實人的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狂野的野獸嗎？梅小米在查爾斯給雙方介紹過後, 一邊打招呼，一邊想，難怪老話說，老實人爆發出來最可怕, 面前這個就是最現實的例子。
查爾斯操縱著輪椅, 心情愉快地聽著邊上兩個年輕人對各自的專業領域討論地熱烈，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充分顯示了他這幾年的時間沒有完全在當雞媽媽中度過。
「一號實驗室一般是當做治療室存在的, 裡面的設備無論是做研究還是給那些頑皮的學生做治療都很齊全。」愉快地聊天過後, 漢克忍不住開始關心小米的用意——並不是懷疑，無論如何教授是最可信的。只是他身為整個X學院的研究人員兼任上下所有人的治療室，想看看自己有什麼能夠幫忙的。
或者說，他已經有了一個相當樂觀的猜測。
對於小米治療性變種能力漢克本人也是知情的, 甚至在當初托尼尋求X學院幫助的時候，就是他根據鋼鐵俠給出的數據做出了對比圖。那時候他就遺憾過，小米的身份太敏感，要不然他在學院裡也就多了一個幫手了。
不過，他自己的麻煩並不重要。應該說，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有關注著梅小米的狀況，為了教授的脊柱。
理論上來說，只要變種人的能力得到開發之後，後續的發展就會相當快速。從那時候起，漢克就重新偷偷地開始了被查爾斯叫停的研究。
只等哪一天，梅小米的能力足夠，可以配合著漢克的研究將教授的脊柱在不影響他能力的基礎上治好。
漢克的語氣中難掩雀躍，作為小米能力的知情人之一，他不能不猜測小姑娘的來意就是為了查爾斯的脊柱。
小米眨眨眼，看看查爾斯，在腦內交流之後，衝著漢克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在唇邊比了比，示意了一個保密的意思。
漢克下意識看看X教授，見他也贊同地比了一個同樣的姿勢。面對兩張同時歪頭做著一樣的動作惡意賣萌的美人臉，漢克忍不住後退一步，白皙的臉蛋上不由得泛出紅暈來。
他掩飾地再一次推推在鼻樑上架得好好的眼鏡，眼神發飄。
在查爾斯的極力推動下，小米放棄了原本的不在意的想法。按照她之前的考慮，既然萬磁王和金並都已經知道了她的治療能力，那麼在地下世界她的能力很有可能已經不是秘密，為此也就沒有必要再特別小心翼翼地保密了。
不過查爾斯卻是一個特別細心的人，他還是謹慎地選擇了繼續保密，甚至準備在小米離開後再坐一段時間輪椅。盡最大可能讓人聯想不到他的痊癒和小米有關係，為此他只告知了本來就瞭解的漢克。
三人有說有笑地向著實驗室的方向走去，心情都可以說不錯，或許漢克內心還有些忐忑。但是，小米卻看不出查爾斯本人有任何的負面情緒，一般而言，總會有一些不安的吧，沒想到之前查爾斯還反過來安慰她，讓她不要太有心理負擔。
小米倒沒什麼心裡負擔來著，對於這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她本來就沒想過使用治癒能力。現在她的能力配合現代醫療的確有可能治好查爾斯，但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的話，她為什麼非要使用不保險的那種呢？
X教授、查爾斯•澤維爾這個人值得小米去冒這麼個小小的風險。
當然，以後她不可能使用時間能力治療所有的人，這就像她當初出國來學習神經學外科的初衷是一樣的，她甚至沒想過能夠使用能力來醫治所有人、更何況是時間能力呢。
無論是能力還是時間能力，它們都具備不可複製的唯一性，小米沒辦法將自己的能力教給別人，卻可以選擇將自己的醫術教給別人來治療更多的人。
來到治療室之後，漢克慇勤地問著小米需要些什麼，表示自己這裡很齊全，只要她有需要什麼都可以準備。
「六根金針還有一張舒適的床。」小米道，她自己隨身的小包雖然被金並用治療的藉口從九頭蛇手裡拿了回來，但是裡面的少了很多東西，金針更是一根都不能用了，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渾身冒黑氣。她很樂意給平時避之唯恐不及的哥哥打個電話，聽聽那群綁匪的可憐下場。
見一直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微笑著背後冒出大量殺氣的模樣，漢克閉緊了嘴打斷了自己的欲言又止，麻溜地跑開去準備金針了。事實上，因為知道小米要來，在紐約大戰事件中，對她的治療手段很熟悉的漢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必需品。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從後面的儲藏室裡拿一些。
至於小姑娘？這裡不是有最擅長哄孩子的查爾斯嘛，交給他了！
聽見小米簡單的吩咐，查爾斯秀氣的眉毛一挑，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小米，直接在她腦海中問道：「這可不像是你常用能力的樣子。」
目露凶光的小姑娘在順毛好手的查爾斯眼裡大約就和一隻炸毛的貓崽子沒什麼兩樣，小小的團在手掌心稍微擼兩下就會舒服地發出呼嚕聲的那種，論其殺傷力，可能還沒有學院裡一些學生玩鬧起來大。
「嗯，的確算不上治療能力，應該說屬性完全不搭但意外地能達到治療的效果。」小米大致地說了說自己的能力，一般而言她還是會提前和被治療的人解釋一下的，就像是醫生會給病人大致地聊一下治療方案一樣，也算是職業病吧。
「這才是你這一次被綁架的真正原因。」查爾斯一針見血的問道，面對小米笑眯眯地就是不接話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雖然我挺想不讓你使用這個能力，但是你不會聽的，對不對？」查爾斯看看繼續眨眼的小米，不贊同地搖搖頭，開始思考起了保密方法。他希望能將這個秘密留在這件實驗室，整個X學院除了他之外最好一個人都不知道。
「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大腦都保不住這個秘密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救了，也不再會是不是洩密了。」小米見查爾斯不反對，這才笑嘻嘻地道。
「漢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查爾斯叫住淡定地走進來的漢克，笑道，「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這間實驗室裡有多少監視器。」
聽到教授的囑咐，漢克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沒什麼異議的一躍而起，三兩下將室內所有的監視系統做到了物理上的銷毀，包括所有含有電子攝像頭的設備。
「這才算得上需要修整的樣子，是不是？」查爾斯笑著道，完全不覺得毀掉那些價格昂貴的儀器有什麼不對的樣子，大方得讓小米這個外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小米知道他說的是實驗室外以防有學生闖進來而掛的『維修中』的牌子，鑑於X學院裡面學生的特殊性，這裡的教室需要維護都是常事了，實驗室偶爾需要維護一下不是什麼讓人奇怪的事。
「你完全可以掛一個使用中的牌子。」小米心疼地瞅瞅那些無辜遭受了厄運的儀器，忍不住道。她雖然可以買下一整座工廠眼都不眨一下，但那是為了需要，本質上她還是一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
「不要低估我學院裡孩子們的好奇心，有時候僅僅一堵牆可攔不住他們拿誰躺在裡面來打賭。」查爾斯這麼說著，臉上露出來的卻是寵溺的笑意。
小米看著他的笑容，嘆道：「做你的學生一定很幸福。」
「雖然我也挺想說，那你來當一下我的學生吧。」查爾斯俏皮地衝著小米皺了皺鼻子，笑道，「但是恐怕梅先生會炸毛吧！」顯然，查爾斯對小米哥哥，那位種花家傳說級別的人物也很瞭解。
「還真很有可能。」小米想像了一下自家哥哥黑臉的樣子，抖了一下，忙道，「那麼讓我現在就開始吧？」
治療的過程很順利，漢克之前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查爾斯的資料，小米基本上只有知道他的受傷部位，金針封住那一小塊地方，發動能力，然後就可以愉快地繼續和病人聊天了。
她倒是建議，將他的腿也包括進去，這樣他就能立刻站起來，而不是還要經過痛苦的復健。不過，查爾斯堅定地拒絕了小米的好意：「有時候，痛苦也是一件好事，我很樂意嘗試一下，這將使我能重新站起來時更好的品嚐喜悅。」
悠于 2018-1-8 00:29
第五十六章
根據查爾斯的受傷時間, 小米估算著自己的能力消耗, 手上帶著膠白手套, 輕輕按上教授的脊柱。整個實驗室的設備已經在漢克的暴力下完蛋了，現在她想看看內部情況卻連一台基礎的X光機都沒有。
只好將教授的上衣掀開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細瘦但結實的腰肢來，小米直接上手一點點摸。
她專注地半彎著腰手指放在趴著的教授的腰上, 確保這一段的脊柱已經恢復完畢，又不至於被抹去太多的時間線, 人的每一個發育階段都不一樣, 要保證這一段記住正好被恢復到正常又可以和它的鄰居友好和睦的階段, 小米不得不謹慎。
慶幸的是, 查爾斯受傷的時候已經是成年人了，而這些年因為變種人的特性，他其他部分的骨骼依舊健康，沒有出現糟糕的現象。可以說, 在這一點上, 漢克的照顧也佔據了一部分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當一截紅袖子黑手套的斷手啪嘰一下落在兩人的面前時，無論是查爾斯還是小米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我【嗶——】, 為什麼是右手！不知道爸爸我今晚還需要用右手的嗎？」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其黃暴程度，讓查爾斯恨不能瞬間摀住梅小米的耳朵。
「就知道這腰帶從來沒靠譜過。」一個穿著紅黑色、小蜘蛛同款制服的傢伙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制服的腦袋後面還有一個賣萌的小揪揪，不滿地拍拍腰帶, 死侍不顧右胳膊淅淅瀝瀝的血水將實驗室的地面給淋了個透，像是才發現這裡的沉默，抬頭，然後尖叫。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米，不不不，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教授。」他單手捧著臉，小米想如果可以的話，他大概很想用上雙手，但是，好吧，他的右手現在在地上。
然後他手臂還沒有凝固的傷口糊了他自己一臉血，幸好支付時紅色的，除了顏色稍微深了一點，基本看不太出來。
小米看著這個熟悉的畫風，那熟悉的讓人不願意深究裡面內涵的黃暴話癆，她不確定地問道：「韋德？」
「你們在幹嘛。」他繼續尖叫了一聲，然後淡定地要求道，「我也要。」
小米：「……要你個大頭鬼！」
「還是把漢克喊進來吧。」小米建議道，還不顧死侍的灼灼目光，將教授腰部的衣服扯好，道，「順便讓他帶一台X光機進來。」她的手按著他的腰，阻止教授起身。
整個治療過程，X教授並沒有讓漢克陪在身邊幫忙。可以說，在小米決定將自己的時間告知查爾斯，並用在他的治療上時，教授就決定這個秘密將會永遠的被關在他的大腦中。
照顧好教授，小米這才轉身面對已經搖身一變成為死侍的韋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驚訝地問道：「你對自己又做了什麼？」她眼中韋德這個人的時間線被固定在了一個點上，達成了另一種類型的永恆。
「一個小小的咒語。」韋德不是很在意的攤攤手，他不滿地看著右胳膊已經停止流血並開始生長的組織，然後舉起健康地左手，對著看向他的兩人歡快地揮了揮，「嗨！」
「你炸了實驗室。」小米坐在整間實驗室裡好不容易留下來的唯一一張椅子上，對著大大咧咧隨意靠在損壞了的儀器上的死侍說道。
「對，就在你被轉移之後。」死侍張開胳膊一副求擁抱求表揚的樣子，道，「看，我多麼的憐香惜玉啊！」
「……還真是謝謝了。」小米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擔心果然還是喂狗好了，最起碼還有一點實際意義，再說了狗狗多可愛啊，至少比眼前這個礙眼的傢伙好多了。
「我覺得你應該有話和X教授說。」小米一邊起身，走到漢克這邊看他手邊的脊柱照片，和漢克低頭交流了幾句之後，笑著對教授說，「恭喜，現在你就剩下復健，還有一大段能跑能跳能撩妹的人生。」
教授被小米給逗笑了，他蔚藍色的眼睛忍不住看向死侍的方向，問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認識。」
死侍和小米面面相覷，面對小米那冷酷的表情，他傷心地捧心，戲劇化地跌倒在地，制服上白白的眼球部分努力做出哀怨的模樣，幽幽地道：「想當初，我們執手相看淚眼，我對你說我來保護你，你對我說，我們不離不棄。然而！你現在，有了新歡。」怒指X教授。
「還有舊愛蝙蝠俠！」一手怒指窗外，他慢慢地收回手，在地上爬了兩步，故技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抱住了小米的大腿，哭道，「你就忘了我們之前感情了！」
查爾斯：「……」
小米：「……去死！」
每次遇到這傢伙，總覺得自己花光了所有年份的暴力值的小米抬腳狠踹這傢伙的臉，恨道：「並沒有，好嗎！」
「麻煩你好好地交代一下自己的遭遇，好嗎！」
「還有，你再不放手，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再也看不到自己英俊的樣子，我發誓！」
小米斜眼一看，正好看到查爾斯的手已經挪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上，擺出了準備腦人的姿勢，連忙對他搖頭，同時在內心世界對教授說，「絕對不要去瞭解這個傢伙腦子裡有什麼。」
查爾斯略一挑眉，在看到小米嚴肅的表情之後，倒是把手放下了。他往下一看，冷靜道：「小米。」
「嗯？」還踩著死侍的臉蛋攆了一攆的小米回頭無辜地問道，「怎麼了？」
「你穿的是裙子。」教授言簡意賅地提醒道，而這個看起來就很不正經的傢伙已經目不轉睛了。
小米一低頭，就見死侍這個沒節操的傢伙笑嘻嘻地衝她揮了揮手，她趕緊收回腳，後退好幾步。
「很好，你死定了。」將這個傢伙拉近自己的精神世界，拿著大錘子狠狠錘了個鼻青臉腫之後，小米這才消氣地跟著教授，四人一起去了教授的辦公室。
「說說看吧，那個X武器計畫。」踢了精神萎靡被折磨地不輕的死侍一腳，小米雙手環胸，抬著腦袋催促道。
抱著頭疼欲裂彷彿真的被錘出了好幾個大包的腦袋，死侍哼哼唧唧地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告知教授，然後在查爾斯嚴肅的眼神中不高興地翻了個誰也看不見的大白眼，「這種事情我自己就能查，才不需要幫忙。」
「抱歉，死侍先生，我想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X教授對著漢克點點頭，漢特會意地轉身離開，去召集X戰警，特別是羅根。
無所謂地翻了個身，死侍挪到窗戶邊，道：「反正不要打擾我弄死弗朗西斯就行了。」他猶豫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帶，想了想還是沒有使用。之前掉了右手已經很虧了，萬一這會不小心弄丟的是自己的大嘰嘰怎麼辦，雖然還是會長回來的，但今晚肯定泡湯了還是不要冒這樣的風險比較好。
「我之前想說什麼來著？」他努力又努力地想了又想，最終宣告放棄，對小米道，「算了想不起來，大概你把我打得太狠了。等我哪一天想起來了，我再來找你啊！」
死侍伸出長回了一半的透明小手揮了揮，然後打破玻璃就向後倒去。
查爾斯震驚地眨眨眼，後知後覺地想要喊快銀救人，卻看見對面的小米無情地搖了搖頭，說，「放心吧這傢伙死不了。」
且不說他在X武器計畫中得到的超過金剛狼的治癒因子，就小米的眼中看來，他的時間被完全的固定在了一個點上，死亡離他可遠得很。
「砰」地一聲，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掉在柔軟的地面上，死侍呈大字樣將停在樓下的蝙蝠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人形坑，感受著身下冷硬的金屬，還有來自某個黑漆漆的超級英雄陰沉的注視，剛才還混沌著的腦子終於有了片刻的清醒。他呻/吟著對著上空好奇地探出腦袋來的小米顫巍巍地伸出手，氣若游絲地道：「我，我想起剛要說什麼來著。」快把你家的蝙蝠俠給領走！
已經通過小米的眼睛看到了樓下發生的事情，查爾斯緩緩地點頭，對小米說：「你說的對，這傢伙根本死不了。」所以，完全不用操心。
小米嘆氣，跟教授告別，並得到教授隨時歡迎來玩的承諾後，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樓下走。
當然，她才不是擔心自家男朋友把死侍給怎麼樣，老實說，就算那傢伙被分成幾塊，不用管他，他也能自己拼回來，更何況還有小米在，蝙蝠俠又是超英中出了名的不殺人。
等她走到城堡的大門邊，小米就看到布魯斯已經下了車，並毫不留情地扯著死侍的腿，將他從自己的車上拖了下來，扔在一邊，只留下蝙蝠車蓋上一個淺淺的坑——可見布魯斯的蝙蝠車質量的確很有保障，只要沒遇到萬磁王。
聽見小米的腳步聲，死侍艱難地轉過頭，剛摔下來的時候他傷到了頸椎，現在做這個動作可真不容易，他說：「我本來想說，洛基就要來了。」
第五十七章
雖然死侍爆出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鋼鐵俠在緊急聯絡了雷神托爾之後, 確認了阿斯嘉德關押的洛基確實再一次成為了幻影。簡而言之, 弟控托爾又一次被自己的親弟弟給耍了。
不過，儘管大家都嚴陣以待，盡力尋找洛基的下落，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是平和安靜地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用夏洛克的話來說, 就是和平得讓人痛恨。
小米當然沒有這樣反人類的想法，但就像是另一隻靴子吊在半空中, 遲遲不肯落下。這時候無論是誰在幹什麼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完全一心一意的。
總覺得下一秒, 洛基就會突然出現, 然後鬧出一陣難以收拾的大動靜。
「小米, 小米？」伸出五指在她面前來回晃動好幾次，艾利克西斯不滿又擔心地將她不知道飛哪裡去的心思給拉回來，「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
「啊, 沒什麼。」小米回過神, 舉起手中加了特製醬料的熱狗狠狠咬一口，然後驚訝地看看手裡其貌不揚可以說非常普通的小吃，使勁嚼嚼嚼, 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後滿足地嘆道, 「真的好好吃啊，原來國外的食物不全是黑暗料理呢。」
「這裡又不是英國，你到底產生了怎樣的誤解啊。」囧著一張臉，艾利克西斯滿足地將最後一點食物嗷嗚一口吞進肚子, 捧著臉道，「不過是真的超~好吃啊，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當然是有人介紹的。」小米樂呵呵地吃完了手裡的東西，回頭找做熱狗的大叔再做一些，準備給托尼他們帶一下外賣，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
「介紹？」艾利克西斯疑惑地瞅了瞅隔了一條街就是貧民窟的偏僻街區，「這裡嗎？這裡已經接近老爸他們說的，好孩子的禁區了哦！」誰會給乖乖牌的小米介紹這種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你懂的。」汗顏地小米撒了個小謊，她還能說其實是紐約乃至於整個美帝最大的黑手/黨頭子推薦的流動攤位嗎？說起來也沒人信吧？
想起這個，小米再看看做熱狗的大叔那和善的臉，突然想起一種可能性。
……不會吧……她趕緊搖搖頭，接過大叔遞來的熱狗，謝過後離開。
以為小米說得是哪一個特工，善解人意的艾利克西斯沒有繼續問下去，她拎起雙肩包甩在肩上，開開心心地往回走。
「你現在是直接回哥譚？」她狡黠地問道，靈動的眸子裡滿滿的是八卦的欲/望，「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被佩妮帶壞了。」小米警惕地往一側滑過兩步，答道，「才不是呢，我先回覆仇者大廈。」
今天能獨自出來和艾利克西斯逛了一下午，已經是大家最大的妥協了，她可不想繼續挑戰最近草木皆兵的那幾位敏感的神經。
將艾利克西斯小姑娘送回家，小米這才坐上由賈維斯操縱著出現在她身後的跑車，謝道：「你總是這麼貼心，賈維斯。」
「謝謝您的讚賞，小姐。」賈維斯溫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在車內流淌。
「先生已經連續工作30個小時，如果可以，能不能請您勸他去休息呢？他還是比較聽您的話的。」
「雖然我挺想說聽話什麼的都是錯覺。」小米頓了頓，道，「如果你也覺得半強制的手段可以使用的話，我可以保證一定能讓他睡著。」
沉默了一下，賈維斯繼續道：「我已經諮詢過羅曼諾夫女士，她表示昏迷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這樣的行動只能由小米來，托尼才不會生氣。要不然，隨便美隊還是黑寡婦來一個手刀，就能快速地將人送去見周公。
「還沒有洛基的消息嗎？」回到復仇者聯盟大廈，小米舉起手中的紙袋子，道，「剛買的熱狗，可能稍微有點冷了，但是味道應該還是不錯的。」
托尼黑著眼眶不客氣地拿走兩個，一邊來上一口，道：「謝了，但是，對，沒結果。」
「不知道那傢伙躲到那個角落去了，毫無動靜。」班納教授接過小米手中的紙袋子自己拿了一個後分給聞著味道湊上來的雷神托爾，道，「說真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不在地球。」
「我在這裡，他肯定會來的。」托爾嗷嗚一口咬下了大半個熱狗，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地說。
小米：看樣子你對自己拉得仇恨值很有自知之明嘛！
娜塔莎嫌棄地離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的托爾遠一點，湊過來摸摸小米的頭，道：「不用太擔心，這幾天你也忙著寫論文呢，對吧？」
「是啊，之前缺了小半年的課，就算我平時都有帶著，但……」她聳了聳肩，確切地說，自哥譚遇到小丑開始之後，她基本沒怎麼安生過。
見托尼已經狼吞虎嚥地吃完了，還不由自主地舔了舔手指，小米笑著遞過去一杯熱牛奶。
托尼抱著手臂，一臉嫌棄，擺明了不願意接受這種小孩子的飲料，不滿道：「親愛的，我以為我需要的是咖啡，不加奶。」
小米扯開一個溫柔的微笑，柔聲道：「我是醫生我說了算，或者……」她攤開手，露出指尖夾著的一根金針，道，「你可以選擇被戳一下，放心，不痛的，而且一秒進入深睡眠哦！」
托尼：……親愛噠你背後都冒出黑氣了，溫柔可愛慫萌的人設都崩了哦！
托尼沉默地接過了小米手中的熱牛奶，乾淨利落地一飲而盡，轉身就往下走。
小米滿意地揮揮手，道：「我會讓賈維斯監督你的哦！」
原本還準備偷偷去地下工作室的托尼腳步趔趄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跑了。
小米轉身一看，就見其他的幾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的樣子，不解道：「這是怎麼了？」
娜塔莎擺擺手，一臉累得慌，道：「連續工作30小時，缺少睡眠，沒怎麼進食，重點是工作還沒什麼成果陷入焦慮的鋼鐵俠，誰用誰知道。」她狠狠地伸了個懶腰，道，「不行了額，我也得去好好休息了，洛基愛誰睡去吧，事情再大，等他被找到了再說。」
黑寡婦揮揮手，和小米道過晚安後也走了。
小米默默地將目光看向臉色有些發青的美隊，挑眉。
美隊回憶了一下，然後臉色更難看了一些，但是還是善良地跟小米解釋道：「托尼他，平時就有點毒舌。」
小米秒懂，再結合一下剛才娜塔莎吐槽的那些內容來看，她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一個同情的神色。
這個……還真有點恐怖來著。
再看看樂呵呵地在一邊操作儀器的班納教授，小米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家會不放心的全都聚集在大廈頂層了。這要是有個萬一，班納教授被托尼刺激地變成了綠巨人，大家都在還有個照應。
難怪，等托尼走了，娜塔莎也回去休息，小米以為她會陪著班納教授呢。
「那我也先回去了。」她默默地說了一句，掏出奇異博士新給她送來的懸戒畫了扇空間門，準備回哥譚。
「稍等一下，我有事找韋恩先生。」美隊趕緊站起身，在小米瞭然的目光中跟了過來，他揚起一個陽光的笑，道，「沒辦法，誰讓這兩位永遠相處不好呢。」
小米默默點頭，這原因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有客來，還是美隊這種一看就特別正直陽光的小夥子——雖然人家九十歲了，但看上去還是個小夥子，阿爾弗雷德顯得特別高興。一直以來他總是為了自己老爺的社交圈而感到憂心，現在眼看著韋恩老爺有了一個可以度過一生的好姑娘，還有了那麼多可以信賴的同伴，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只要能看到下一代的韋恩出生，他就能死而無憾了。
不不不，想像了一下小韋恩少爺還有小小姐們圍著自己撒嬌的場景，老管家決定，自己還能多活二十年！
和布魯斯交換了一個輕吻，小米開開心心地跟著老管家身後準備去廚房裡幫幫忙，將兩個男人留下客廳裡說話。
她摘下懸戒塞進褲兜裡，滿意地想著空間門真是一個好東西，特別是用在這個時候，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首腦聚會，誰能想像得到，他們其實都在韋恩莊園裡的客廳喝茶呢？
明明上一秒，美隊還在復仇者聯盟大廈。
雖然不樂意麻煩小姐，老管家表示自己至少還能為韋恩家族服務到下一代呢，但是在小米表示想要多學學他的私人秘方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還是很高興地傾囊相授。
小米在這方面不是非常有天分的人，不過好在她這這方面擁有著可以和夏洛克相媲美的眼裡，能夠很輕鬆地看出阿爾弗雷德的用量用法，有同時擁有了一個挺好用的腦子。
創新上的確缺乏，但是完美地複製，卻算不上艱難。
和小米聊過做菜這方面的萊特克博士都不得不承認，雖然她的創造力實在是令人感到遺憾，但是她嚴謹的態度他還是很欣賞的。
當然了，博士表示他還是不願意讓小米這個毫無新意的傢伙來玷污自己的經典菜譜的。
被老管家拜託，給客人奉上茶點的時候，布魯斯忙起身接了過去，同時又拉著本來想離開的小米坐下，道：「除開洛基的事，還有聯盟方面，現在已經進入選址階段了，我想你有必要也聽一聽。」
第五十八章
小米才不關心聯盟選址在哪裡呢, 反正空間門在手, 理論上她無論去哪裡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說理論, 那是因為最開始她幾次開錯門的經驗，讓她直到現在都非常謹慎。開錯時間線這種可怕的事不談，應該不會再發生了。要是再不小心開進哪一位的浴室……
咿~要是沒人在還好，有人的話可不是誰都像布魯斯那般節操在線, 還不和她計較。
小米拍了拍自己不由自主泛出粉色的臉蛋，重新把心思沉入論文之中。布魯斯端著茶杯打著哈欠從她房間經過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小姑娘盯著筆記本電腦恨不能盯出一朵花來的神情。
他揉了揉眼睛, 探頭進去問道：「需要來一杯茶嗎？」
突然聽見本尊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身後, 小米嚇了一跳, 屁股挪著轉椅面朝房門，正好看見布魯斯毫無形象可言的披著浴袍，頭髮還濕噠噠地軟軟地垂在頭上。
再看了看自己毫無進展的論文，小米放棄地招招手, 把他像喚狗狗一樣喚進來, 自己則跑進浴室拿了個吹風機出來。
布魯斯毫無異議地被拉著在床邊坐下，感受著小米纖細溫柔地手指在自己的頭上按摩過的感覺。
順著布魯斯平時的髮型吹過，小米眼尖地從布魯斯的鬢邊拔下一根花白的頭髮。她關了吹風機扔在一邊, 將這根短短的頭髮湊到他的眼前, 嘲笑他道：「早告訴你不要思慮過度，看，白頭髮。」
正把大長胳膊悄悄地環上小米腰的布魯斯挑挑眉，看著被湊到他眼前的白頭髮, 沉默了一下然後嘟起嘴唇一吹，本來就沒抓得很嚴的白髮立刻沒了影。
小米簡直哭笑不得，果然每一個男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孩子嗎？
布魯斯環在她身後的胳膊一使力，本就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就一下子掉入了自己的懷裡。他抵著她的頭，格外嚴肅地聲明：「但是你這輩子算是甩不脫我了。」
坐在蝙蝠俠結實的大腿上一臉懵逼的小米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遲緩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無奈地捧著眼前鬍鬚刮得乾乾淨淨的大臉，道：「對對對，你說得對。」
不過你才三十三歲就長白頭髮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小米想了想，笑道：「當然，調養你的身體本來就是我這個私人醫生的責任，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未老先衰噠！
直覺小姑娘沒有想什麼好的布魯斯湊上去給了她一個帶著紅茶味的親吻，然後糾正道：「不是私人醫生，而是夫人。」
直到懷裡的小姑娘被他逗得雙頰緋紅，布魯斯這才滿意地放她離開，自己去了蝙蝠洞開始工作。
「我記得種花家的法定結婚年齡，女士是二十歲。」托著一個銀色的托盤，裡面是一個天鵝絨的盒子，阿爾弗雷德站得直直的調侃自家老爺道，「而小姐今年才19歲，如果我沒有老眼昏花的記錯的話。」
「不用懷疑你的記憶，阿爾弗雷德。」布魯斯上前拿起首飾盒，打開看了一下道，「小米的手指太纖細了，我只是想稍微改一改指環的大小而已，沒準備現在就求婚。」
阿爾弗雷德出主意建議道：「也許可以先有訂婚這個步驟？」
「如果你想看到我被梅先生打上門的話。」布魯斯無奈道。
「您拐走了人家心愛的小妹妹，我以為這是正常的發展？」阿爾弗雷德一張毒舌毫無同情心地道，「被大舅子敵視難道不是您必須承擔的嗎，您應該慶幸，只有一個大舅子而已。」
……不，我覺得不是一個來著。布魯斯用著難以言喻地眼神看了看有意無意間在他心上戳了一刀的老管家，默默閉上了嘴。
被布魯斯給鬧得離開了韋恩莊園的小米聽話地沒敢亂跑，乖乖地開了個空間門去了紐約。問了賈維斯大家都不在復聯大廈後，她一下子找不到事幹了。
復聯的大家都在出任務，布魯斯實在太忙她都不好意思去煩他，死侍這個傢伙不說神出鬼沒的，就是在她也不想找他，精神污染太嚴重。夏洛克現在正在長期掉線中，聯絡不能，只有偶爾出現在韋恩莊園的明信片表明他現在一切都好。X學院那邊的話，這幾天應該正忙著從死侍那邊知道的X武器的非法人體實驗的事。
自家哥哥……這個不考慮，一下子又想起梅瑜他似笑非笑的臉，鑑於自己前幾天剛出了紕漏，暫時還是不要出現在他的眼中最好，有九頭蛇在前頭拉著梅瑜的仇恨值就好了。她還是等自家哥哥差不多消消氣了，再聯絡吧。一邊給自己的犯慫找藉口，小米一邊心安理得地重新放起了手機。
正想著要不乾脆回去韋恩莊園，把剩下的論文給寫完時，安靜的手機突然想起來。
這一回，身在復仇者大廈的小米的手機是真的由賈維斯控制著，他提醒道：「X教授的來電，小姐，是否接通？」
還以為他們這時候應該完全沒有時間的做別的事，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納悶的小米還是道：「接通。」
接通之後小米發現X教授原本溫潤的聲音現在變得特備嚴肅，他沒有多說什麼寒暄的話語，直接道：「小米，你方便現在就過來嗎？」
小米二話不說，摸出懸戒，一邊開門，一邊對另一邊道：「等一下。」
對著賈維斯道：「告訴托尼，我去了X學院。」說著她就從金色的圈圈之內離開。
「好的，小姐。」
X教授手裡舉著的電話還沒有掛斷，就看見自己的辦公室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圈圈。已經被小米科普過的他倒不顯得慌亂，但也沒有時間好奇，掛斷電話，就對著從另一邊跨國來的小米說：「跟我來。」
「出了什麼事了。」小跑步地跟上，小米問道。
X教授的心情顯然很糟糕，兩人走在走廊上居然都沒有碰到過什麼學生，看著窗戶玻璃碎了一地的樣子顯然出了什麼不好的情況。
聽完教授的解釋，小米才知道這一次X戰警的行動，教授有讓鳳凰女琴出任務，畢竟她的形象和能力都比較適合安撫被實驗對象。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爭取了兄弟會那邊魔形女瑞雯的幫助後，順利地一路摸上他們老巢，沒想到會看到許多被做實驗慘無人道的對待的小孩子們。
這些孩子甚至連話都不怎麼會說，天天不是被綁在手術台上，就是被逼著使用能力來被收集數據。
在場的諸位都有些崩潰，而琴直接爆發了。
「我曾經在琴的大腦中加了幾把意識鎖。」X教授急急地說道，他示意了一下碎裂的玻璃，道，「但我今天才注意到，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
「我還並不能很好的使用古一交給我的能力，教授。」明白了X教授希望他做什麼的小米皺眉道，「現在就開始的話太危險了。」
這一點其實在上一次小米來X學院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談過了，說起來和邁克羅夫特的要求有些異曲同工。
琴•格雷作為完美的鳳凰之力的宿主，身上擁有的能力實在是太可怕，偏偏小時候就顯示出了這一份能力的她因為無力保護自己而產生了第二意識黑鳳凰，
黑鳳凰是一個攻擊性很強，連查爾斯都忍不住忌憚的第二人格。
上一次查爾斯在經過小米的邀請，出現在她的精神世界中時，就發現了她的意識上有一把非常牢固的大鎖，保護著她的意識。
古一是靈魂方面的專家，小米繼承了她這一方面的知識，而查爾斯作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大腦擁有者，他對意識的研究要比誰都要深刻。兩人就意識與靈魂這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話題討論過很多，也因此，在那時查爾斯萌生了讓小米趕緊學習，然後給琴的意識上再加一把鎖的想法。
怎麼說呢，大約天才們都是由共同之處的，他和邁克羅夫特的考慮某種程度上還挺類似。都是為了防止危險的事務跑出來後無法控制。
區別只在於，查爾斯這一次還希望能使用小米的時間能力來將琴的第二人格給返回到她的小時候，這樣已經無法再一次加固的鎖相對就增強了。
聽完查爾斯的想法，小米考慮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可行性很高的方法。
「但是，我從來沒有試過對著單一的意識使用過時間線的前推。」小米坦誠道，「或許我自己沒關係，但是對格雷小姐來說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
「意識鎖已經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查爾斯苦笑，蔚藍色的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心疼與堅定，「誰都不能料想黑鳳凰甦醒後會有怎樣的後果。」而這樣的結果，恐怕是災難性的。
X教授已經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他對著小米笑了笑，道：「而且，我相信你。」
第五十九章
當小米和查爾斯手牽著手, 由教授的意識引領著進入琴的意識世界中。
就在兩人見到了那位還未甦醒的裡人格的瞬間, 小米幾乎不需要查爾斯的催促, 立刻盡自己最大努力的運轉起來私語時間寶石的力量，讓眼前這個裡人格逐漸時間倒轉，顯露出幼年的琴的模樣來。
這一過程非常不順利，小米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的存在, 她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量都在這一過程中被壓榨了個乾淨。
她本來可以將這個人格的時間線調至她沒有出現之前，從而徹底抹殺她的存在。
但是或許是鳳凰之力太過強大, 或許是鳳凰之力與時間寶石在時間與因果方面的相似性, 或許乾脆就是下面現在的能力不足。
直到眼前這個原本成人狀和外面的琴一樣的人格逐漸變成小孩的樣子來, 小米都沒能再進一步。
已經眼前冒著白光, 精神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繼續下去的小米就在耳邊響起查爾斯一聲疲憊的「可以了。」之後，立刻混了過去，正好被一邊的查爾斯接住。
查爾斯緊張地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是精神力透支沒有什麼別的大問題之後, 這才抱歉地揉著太陽穴, 吩咐漢克將人送去客房好好休息。
漢克抱起小米，擔憂的目光看向教授。
「我再看一會兒。」查爾斯靠在琴的病床邊，眼神柔和地看著已經安穩睡著了的紅發姑娘。說實在的, 在剛才的過程中, 查爾斯並不比沉默輕鬆多少。他既要破壞自己當初設下的幾道嚴密的意識鎖，又要引導小米使用能力的同時儘量不傷到琴的主人格，最後還要收尾重新加上層層的意識鎖。要不是他的精神力在經過這麼多年的鍛鍊後已經強大的幾乎可以說是堅不可摧，他現在恐怕也就和小米一樣, 昏倒在床上了。
琴的力量太過強大，小米剛才能做到那個程度，他已經很驚訝了。因為查爾斯能感受得到，基本上只差一點，她就能將這個第二人格徹底消散。但是，就像是之前解釋的，出於種種原因，就是差了這麼一點。
已經很好了，查爾斯心想，然後對著急匆匆趕過來的鐳射眼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安撫了他快要跳出嘴的心臟，道：「沒事了，你陪陪她吧。」
「謝謝你，教授。」鐳射眼站在門口緩了緩跑的太快引起的氣喘，然後道，「我推您回辦公室吧？」
查爾斯揮揮手，道：「行了，你陪著琴，等她醒了記得喊我，我還有個電話要打。」他頓了頓，道，「再說了，這一回最大的功臣可不是我。」
「啊，好的。」全部心思已經在安穩躺在床上的紅發姑娘身上，鐳射眼愣愣地答應了一聲。
回到辦公室的查爾斯頗感頭痛的拿起了電話，他請了人來，卻把人姑娘害得精神力透支暈倒，據他所知，蝙蝠俠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角色，這個電話不好打。
等小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這個沒有窗戶因而得以倖存的房間黑乎乎地惹人不安。
小米揉了揉因為精神力透支還有點頭疼的額頭，愣愣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的黑暗，這才回想起之前到底在做什麼，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她哀嚎一聲，心道完蛋，希望查爾斯有記得給哥譚那邊打電話。
她在床邊摸了摸，希望能找到自己的手機，這一片黑暗的，模糊了她對時間的感知。
「你在找手機嗎？」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冷不丁地道。
小米被嚇得一下彈了開來，這才反映過來是布魯斯的聲音，她略心虛地笑了笑，點點頭。點完才想到這黑乎乎的一片，布魯斯又不是真的蝙蝠，沒辦法通過聲吶知道她在點頭。
「啪」的一聲，頂上的大燈被布魯斯打開了開關，一瞬間明亮的光線傾瀉下來，小米忍不住一下子遮住了眼睛。
她感到自己被叉著腋下，像是小孩一樣被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一個熟悉的結實大腿上。
「我總算是明白梅先生為什麼總是顯得那麼不放心了。」他伸出大手蓋在小米遮著眼睛的手上，沉默了一會兒後無奈地嘆氣，「就不能讓人安生一些，對不對？」
「對不起。」小米依戀地靠上背後寬闊的胸膛，道。
「如果你下次記得改就好了。」布魯斯無奈。
小米輕笑，道：「我下次會注意的。」她這次其實也沒受到多大的損傷，精神力就算透支了，現在基本也已經恢復好了，有點頭疼簡直已經是輕的不能再輕的後遺症了。
「所以這就是屢教不改的典範，是吧？」
小米訕笑，然後就聽見自己的肚子裡一聲響亮的「咕~~~」，她的臉上騰得冒上一朵紅色。
輕笑一聲，布魯斯將小米抱起來就走，道：「阿爾弗雷德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我們先回去。」
光著腳丫身上被罩上了布魯斯的風衣外套，小米哎了一下，就像是小孩一樣，被布魯斯托抱在懷裡。蝙蝠俠一雙大長腿邁得又快又急，顯然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
看布魯斯這堅決的樣子，小米只好在心中和查爾斯道了一聲再見。
查爾斯表示理解。
「萊克特教授的來電，小姐，是否接通。」當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是，小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紐約範圍內的時候，自己的手機一直由賈維斯遠程控制著。
她小心瞄了瞄布魯斯沒什麼反應的臉色，來不及納悶漢尼拔怎麼大晚上的給自己打電話，小聲地吩咐道：「接通。」
「這是小米。」她乾脆舉起爪機到耳邊，扒著布魯斯的肩膀問道，「萊克特教授？」
「……」
對面只有一陣深沉的喘息聲，發現不對的小米皺著眉，試探地又問了一句，道：「教授，你在嗎？」
良久，那邊傳來漢尼拔的聲音，他聽上去不在像是身在廚房、自己的領地時那麼全盤掌控地自如，聲線中微微的喘息不穩沒有被小米錯漏。
他說：「我把我的茶杯摔壞了，小米，你能幫我把他找回來嗎？」
……茶杯？
小米聽得出博士聲音中起伏的情緒，但又實在不明白什麼茶杯能讓他心愛到這樣的程度，沒聽見都開始說胡話了嗎？或者這個茶杯是一個人的指代？鑑於萊克特博士剛才用了「他」這個詞。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戳到了他哪裡的痛處：「是誰受傷了嗎？，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馬上過來的。」
雖然她不明白作為一個曾經優秀且自傲的外科醫生，有什麼是萊特克博士現在做不到而需要她去做的，但她還是頂著布魯斯灼灼的目光艱難地承諾道。
「……謝謝你，小米。」那邊的博士似乎平靜下來了，他聲音中開始重新找回那種掌握自己的冷靜於自信，「事實上，前一段時間我就想和你說，我有急事要出一趟國，暫時不能再出任你的教授了，很抱歉。」
漢尼拔想起之前已經替她寫好了的介紹信，想必在這之後那張紙就會出現在FBI的檔案庫中，小米也用不到了——就算用上，只怕也沒人敢接受。他自如地一一交代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寫一封介紹信，再給你寄過去。」果然，就聽對面善良的小姑娘忙道：「謝謝您，不過不耽誤您行程啦，再說了，接下來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找教授，先自學一段時間吧。」
聯盟的選址結束，現在整座基地已經進入了緊急的建設當中。小米相信自己大種花家可怕的基建能力，只怕不需要多久，她就要換一個駐地，那還不如到時候安定下來再說呢。
畢竟不是所有才華橫溢的教授都像漢尼拔•萊克特博士一樣，願意接受時不時的遠程教學的。若是讓她將就別的教授，她自己又不願意，只能先緩一緩。
見她果然不願意這就換個教授跟隨學習，漢尼拔糟糕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心情稍微有點緩解了，他一張嘴報出一連串的書名來，推薦她先跟著這個學習，然後道：「記得多寫幾篇讀後感，等我安頓好了之後，我還是會有時間給你輔導的。」
聽見那邊笑著應是，漢尼拔關掉手機，拔掉電話卡，隨手往垃圾桶裡一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似乎可以隱約聽見警笛鳴響的聲音。
「好奇怪。」小米看著掛掉的電話，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最終萊克特博士也沒有說起是不是有人受傷了，他自然地帶過了這個話題，就好像他一開始說得那句話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需要調查一下嗎，小姐？」賈維斯和布魯斯的聲音同時響起，布魯斯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小米握在手裡的爪機，那個鋼鐵俠的人工智能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冒出來的。
小米被這一眼看得抖了抖，忽略了心中隱約冒出來的異樣，笑道：「不用了，大概是他真的很喜歡那個茶杯吧，或許是什麼珍貴的藏品，想讓我給他推薦一個修復師之類的。」畢竟大種花文物古董多，修復師這行當在世界也是出於領先地位的。
她天真地這麼說到。
第六十章
晚餐吃了一半就被FBI找上門的小米聽著對面囉囉嗦嗦地描述前因後果, 全程面部表情空白。
她就說今天是沒個消停了, 對吧？
掛斷了電話, 布魯斯關心地看著小米，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愣愣地看了看手裡掛斷的爪機，小米嚥了口口水，茫然道：「萊克特博士是連環殺手, 在殺了一個女孩子，差點弄死一個FBI探員, 並傷了兩個FBI顧問之後逃走了。」
開玩笑嗎？但是電話那邊熟悉的探員霍齊納那個嚴肅的聲音表示這並不是小米的幻覺。
一直以來就覺得漢尼拔•萊克特這個名字很耳熟的小米現在要是再不知道自己大概又捲進了哪一部美劇或是電影的劇情, 那就白瞎她這輩子女王大人生給她的智商了。
雖然, 她可以很肯定地說, 不像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超英們，僅僅耳熟的程度，她可能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講真，她還沒作死到明知道對方可能是一部影視劇的主人公還貼上去的程度, 無論是哪一種的表現形式, 主人公身上有一種難以打破的特性，所有的事件都是圍繞著他們而生的，而這種特質放在現實世界叫做麻煩。
天可憐見, 小米自己的麻煩就已經夠多了。
曾經天真的以為, 自己只是覺得漢尼拔這個名字正巧和那個古歐洲的軍事統帥一樣，這才耳熟的小米決定，以後凡是覺得耳熟的，她也要好好的繞道而行。
太深刻的領悟。
「萊克特博士？」布魯斯優秀的記憶力中只有一個老派的中年人印象, 他給小米添滿牛奶，問道，「他不是剛才還給你打了電話嗎？」
「所以，FBI才指名要我合作。」稍稍緩過神來的小米嫌棄地將牛奶推遠一點，道，「這是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個電話。」
頂著布魯斯和老管家兩人不贊同的目光，小米草草結束了自己的晚餐。雖然之前就已經餓了，不過大約是睡得太多的緣故，她現在的胃口不是太好，就像是還沒有醒來一樣。
小米看看被自己放在一邊的爪機，不免嘆氣，她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漢尼拔會說自己有急事要離開，卻不說自己去哪裡了。本來小米還想著，可以繼續進行遠程輔導，畢竟空間上的距離對她來說並不是問題，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是能隨時去找他的。
說真的，他難道還會聯繫她嗎？想到剛才博士給她列的一長串的書單，小米托腮不由想到，在FBI要求她配合的情況下，她沒理由替他隱瞞。現在已經不是還將就親親相隱的種花古代社會了，尊師重教是美德，但法律還是凌駕於其上的。
所以，萊克特博士還是不要聯繫自己的比較好，她難免這樣想著。
就算知道了博士是一個殘忍的連環殺手，但是人心總是有點偏向自己認識的人的。更何況，萊克特博士在她面前一直是可靠又可敬的負責任的教授形象，對小米從來都很關心。
「喝了這杯牛奶，一會兒我送你去巴爾的摩。」布魯斯不容置疑地說道，他沒料到這樣的一個普通教授怎麼把小米給扯進這樣的事情中去了，但是對方在離開之前給小米打了電話是不爭的事實，他的小姑娘也沒必要迴避——反正小米和那個教授也沒有學術之外的交往。
既然FBI要求，那就去說清楚好了。反正過一段時間，小米就會被調往日內瓦的聯盟總部，名義上不會再出現在美帝。
小米堅決地拒絕了布魯斯陪同的要求，她知道這一段時間為了聯盟的成立事宜，正義聯盟這邊對這種事比較順手的布魯斯平添了很大的工作量，連哥譚市晚上的例行巡邏都不得不減少了一些，讓超人和閃電俠來輪流看著。
她試圖擺事實講道理：「是FBI那邊BAU打來的電話，相信我，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他們應該會客氣很多的。」再說了，BAU在她的印象中也是比較善意的，上次那種事完全就是意外，雖然後果不太好。
兩人僵持了許久，布魯斯還是沒能坳過小米，只好放棄地給她配好保鏢，並調來私人飛機。
小米微嘟起雙頰，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道：「蝙蝠俠還需要保鏢嗎？」這大概是年度最大的笑話了。
「蝙蝠俠不需要，但是布魯斯•韋恩還是需要的。」布魯斯接過阿爾弗雷德遞來的大衣，給小姑娘披上，挑眉道，「那邊的酒店套房已經準備好了，是韋恩旗下的，但是，記得回來睡覺，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小米揮揮手，往外走，「布魯斯粑粑！」
布魯斯：回頭就讓你深刻地瞭解為什麼不能隨便叫人粑粑！
在布魯斯的私人飛機上小小地補了個眠，小米已經做好了今晚恐怕休息不到的準備，沒看見BAU都已經連夜加班，雖然沒有要求她也連夜就趕過去，但是從他們口氣中的緊迫感來看，小米決定自己還是做一回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更何況，她對萊克特博士之前那句小茶杯很在意，反正肯定不是她之前想得那麼簡單。
面對連夜乘著私人飛機趕來的小米，霍齊納表示非常感激，本來他還想讓摩根先過來接人。但在小米表示過她身邊帶著保鏢還有韋恩先生慷慨提供的車之後，他也沒多客氣地放棄了這個提議。老實說，臨時接手這個案子的他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
巴爾的摩原本只有少少幾個值班人員的警局現在燈光大亮，人員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對出現在小米還有她身後看著就身高體壯穿著黑西裝一臉嚴肅的保鏢，側目之後也就匆匆走過，現在誰都沒有八卦的心思。
得知小米到來的金發美女、BAU對外聯絡官JJ步履匆匆地上前，引著她往裡道：「謝謝你這麼晚還追過來。」她看都沒多看一眼小米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她雖然不是什麼新聞工作者，但是常年和這群人打交道，有什麼信息一般都是第一手知道的。
比如之前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作為娛記的短短生涯中，就爆出的兩條份量不輕的頭條，都與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有關來著。
這一回本來還是瑞德小博士給小米做問詢記錄，但是現在BAU還需要小博士的地理側寫技能，出現在小米眼前的就變成了黑髮的艾米麗——JJ還要去應付各地聞風而來的媒體，也沒有空。
黑髮英氣的女探員衝著小米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先道：「霍齊納應該和你說過了，但是我還是相對上一次的事件表示抱歉，特別是我們的技術支持，她內疚了好幾天。」
小米一聽，搖頭笑道：「我想我已經收到她的歉意啦，她是叫加西亞•佩納拉普，對嗎？」布魯斯後來告訴她，在後面他們清理引導網上的輿論的時候，有一股來自匡提科的數據流幫忙，賈維斯跟過去之後發現那來自BAU的技術辦公室。
「謝謝你的理解，加西亞她聽到會很高興的。」艾米麗坐下來，也不翻開手中的檔案，給小米倒了一杯水之後，道，「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小米點頭，道：「雖然我覺得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她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請不要覺得我質疑你們的專業性，但是，萊克特博士真的是連環殺手？」
不是有主角被冤枉的劇情嗎，這個混合的劇情世界沒準沒有蝴蝶掉這種設定呢？
聽了小米的話，艾米麗的臉上忍不住露出又一個被欺騙的迷途羔羊的表情，道：「相信我，你不是第一個這麼問的。」而因此激動過度的人多得是。
小米順著艾米麗的眼神向外看去，一個無論打扮還是妝容都很名流、大約剛從宴會上被FBI給請過來的女士先是神情激動，然後突然臉色發青的站了一會兒乾嘔了兩下，接著就像不堪忍受一般暈了過去。
小米：好一出負心漢拋棄有情娘的大戲。
她默默地看向艾米麗，挑眉。
艾米麗換了一個坐姿，更靠近了小米一些，突然問了她一個不相關的話題：「你和萊克特博士多久了，有參加過他的晚宴嗎？」
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的小米謹慎地答道：「上次我們遇見的時候，也是我認識博士的第一天，他來哥譚大學參加犯罪心理學講座，而我那時的神經外科學指導教授伯頓博士因為瞭解到我想學習心理學，所以借此讓我帶他參觀。」她微微聳肩，道，「結果沒多久就到了哥譚警局。」
艾米麗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她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也沒接受過他贈予的食物？」
小米懷疑地看看她，道：「好吧，我知道這事是跟吃的有關了。」面對女探員執意希望她回答的眼神，小米只好道，「沒有，博士說過任何方便儲藏的食物在經過層層的郵遞之後，都會不可避免的破壞其本身的味道，所以他更希望能給我親手烹飪，當面品嚐。」
結果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她也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上一秒還在英國或種花，下一秒就能出現在巴爾的摩，所以從來沒能參加過他的晚宴。
現在看來，似乎是一件好事？她看著艾米麗放鬆了一點的眉宇，不由得想到。
悠于 2018-1-8 00:29
第六十一章
「什麼, 食人？」小米難以執行地瞪大了眼睛, 面對女探員確認的眼神以及微微張口想要說什麼安慰的話語的樣子, 她連忙擺擺手，「等，等等，讓我先消化一下。」
小米覺得自己今天本來就已經透支了精神力導致頭疼的腦袋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起來。
她忍不住揉了揉腦袋, 終於知道剛才那位女士在昏倒之前還要狼狽乾嘔的原因了，現在她也很慶幸自己從來沒參加過萊克特博士的晚宴。
講真, 雖然種花家的人可以說是什麼都能吃, 但這個還是自動去除同類這一選項的。
稍稍有點難以置信。
通過了最艱難也是最令人想不到的一關, 兩人接下來的談話就順利了很多, 就像是之前小米說的，她提供不了多少對FBI來說有價值的內容，兩人的談話最終還是圍繞在漢尼拔最後的一通電話上。
不過，作為BAU探員不可能向民眾分析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問題, 在小米配合地連他們平時遠程教學的賬號都全部說出來之後, 艾米麗痛快地放行了。
倒是臨走前，小米還略有猶豫。
她一直不明白萊克特博士的那一句「我把我的茶杯摔壞了，小米, 你能幫我把他找回來嗎？」是什麼意思, 甚至當時還問過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可惜，萊克特博士轉移了話題。
在小米乾脆問艾麗米這個問題時，艾米麗顯然也不知道這裡頭的事，她猶豫地道：「在場的一個小女孩失血過多直接搶救無效。」那甚至是前幾個月已經確認死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漢尼拔的別墅裡，但這回是真的死了。
「現在還在搶救的還有兩男一女，都和漢尼拔存在比較親近的關係。」她想了想，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是諸多超級英雄的指定醫生——沒準保密等級比他們還要高——當初不顧危險地闖進紐約曼哈頓交戰區救了許多無辜平民的另類英雄，便稍稍破了個例，道，「萊克特博士說的可能是威爾•格雷厄姆，他們既是心理醫生和病患的關係，又是私交甚篤的朋友。」
小米沉默了一下，道：「讓我去看看吧。」
萬一要有了什麼事，她在也能保人一條命，她相信萊克特博士恐怕也是這麼想的。
艾米麗聽了小米的請求，拿不定主意地走近他們的部分主管霍齊納身邊，低聲地問了兩句。霍齊納百忙之中抬頭看了小米一眼，又轉頭與BAU老將大衛•羅西商量了一下，這才點點頭。
按照羅西的說法，那個小姑娘本事有要不然也不能被那麼多的超級英雄護著，若她真的想去看人，就算他們攔著也未必能攔得住，乾脆放人過去，要是有個萬一，能救命的話就是好事，只要注意好她的安全就行了。
小米在確認了幾人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離開了，她和這些人唯一的聯繫就是漢尼拔•萊克特，但是小米相信這幾個人恐怕也不願意在醒來後還要面對她這個最後和萊克特聯繫的相關人。
她也實在是沒什麼可以說的。
無論當初漢尼拔對待她怎麼樣，FBI在他的別墅裡找到的殘存的人體肉塊是事實，他殺了人更是不容爭議的事實。
小米沒有任何理由為他開脫。
她想，漢尼拔•萊克特只怕也不會再聯繫她了。
所以在三個月後，她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時，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那個逃走的心理醫生。
「喂？」已經身在日內瓦聯盟新總部開闢出來的整整兩個樓層的醫療基地，小米一邊夾著電話一邊在送貨人員遞來的電子收貨單上拿電子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喊了兩聲，卻只聽見對面沉穩有序的呼吸聲，忙昏了腦子的小米突然靈光一閃，不知怎麼的就試探地問道：「萊克特教授？」
她聽見對面愉悅地笑起來，男人帶著輕微口音但依舊優雅的聲音道：「沒想到你還願意喊我一聲教授，小米。」
小米嘆了口氣，揮揮手讓安裝人員先去忙活，她走到床邊，看著外面不一樣的景色，時間過得飛快，原先還是夏日的融融，現在已經有了初冬的暮色了。她道：「我也以為你不會再打電話給我的，教授。」
「我有一個問題，小米。」漢尼拔站在佛羅倫薩昏暗的街頭，看著即將暗下去的天光，想著剛才威爾的那一聲輕輕的「我寬恕你」，他忍不住再一次問道，「你能讓時間倒流嗎？」
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的小米呼吸一滯，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壓下了對他到底怎麼知道關於她的能力，又是怎麼知道的一系列問題，回答道：「抱歉教授，我不能。」
「是這樣啊。」出乎意料的，對面的男人居然笑出聲來，道，「一直以來，我經常會忍不住打破一隻茶杯，然後看著它希望時光能夠倒流。」
似乎他的茶杯無法變回原樣了。
「教授，離開吧。」小米忍不住說道，「就在剛才，我已經讓賈維斯追蹤了你的手機，並報警了。」
「沒關係的。」漢尼拔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惆悵，還帶著些許期待，說，「還是要謝謝你，小米，再見了。」
「再見，教授。」
掛斷電話，小米忍不住對著爪機嘆氣，去年那場連環殺人事件果然有對話那頭那位教授的手筆，除了這一件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有哪裡能讓他知道關於自己的能力的。那件事背後原本就有著莫利亞提的插手，看來那時候他就對自己的情況有所揣測了。
不過這時候也聯繫不上夏洛克，小米也沒辦法對這個猜測做出驗證，不過八九不離十吧，她想。
除開殺人吃人這一項之外，漢尼拔•萊克特是一個再傳統不過的一個有禮有節、才富五車的紳士，他知曉了小米的秘密，卻不會將這一點四處宣揚，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要不然，按照他知道的時間來看，若他有心洩密的話，她的秘密早就保不住了。
猶豫著是不是要講這件事和樓上的幾個超級英雄們講一下，就見外面一陣光芒閃過，伴隨著轟隆一聲宛如打雷一般的音效。
小米眨眨眼，心想，雷神？不對啊，上次說，洛基越獄有可能來地球，托爾他就一直帶著這裡陪著自己的女朋友，沒回去來著。
她靠近落地窗戶往下看了看，優秀的視力讓她清晰地看見了高大的身穿金甲的戰士腳下烏黑一圈的法陣，不由得道：「難怪托尼老實說這群阿斯嘉德來的人不懂得保護草坪，看來得重新再種一遍了，還是新弄好的呢！」
她坐上電梯出現在頂樓時，金甲戰士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發上，一臉嚴肅地小米還以為他坐在什麼嚴肅的大型場合。她看看癱著就著奶茶吃小甜餅的鷹眼，蜷在沙發邊上打電動的雙胞胎兄妹——對，快銀皮特羅和緋紅女巫旺達已經代表X學院加入了聯盟——看見她時還開開心心地對她揮了揮手。
布魯斯和托尼兩個是忙人，一個忙著開發自己的鋼鐵家族一個忙著用拳頭照料哥譚又開始掀起腥風血雨的超級反派們，都不在。
不過聯盟這邊因為正義聯盟的諸位對自己個人隱私的保護比較注重，所以只有小可憐巴裡•艾倫被一腳踢來了聯盟常駐，鑑於他比較快。還有超人在不忙著拯救小貓咪和跟蹤新聞的時候，他也經常待在聯盟。
復聯倒是大半的人都搬來了這裡，現在大家都出任務去了，這也是小米上樓的原因，人太少，總得撐起場面來。
「請問您是。」她自覺地做起了待客的活，倒了一杯酒給這位金甲戰士，問道。
「阿斯嘉德，海姆達爾。」金甲戰士沒有喝酒，他明亮的眼睛看著小米道，「我有要事尋找托爾殿下。」
小米轉頭，看向出任務回來後懶洋洋的鷹眼，挑眉給了他一個問詢的眼神。
「賈維斯已經通知他了，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鷹眼又塞了一塊小甜餅，讚道，「味道非常不錯。」
「感謝阿爾弗雷德先生的配方。」餅乾是早上小米有空時做的。
不像是第一次傳送還不怎麼熟練的海姆達爾，雷神托爾出現的時候就熟門熟路多了，他刷得一下就出現在窗外特地為他搭建起來的降落台上，並大步得順著降落台延伸進頂樓的走道走進來。
豪爽地大笑著抱了一下自己好久不見的戰友，托爾被海姆達爾下一句壞消息嚇得一下子臉色發黑。
「洛基根本沒在地球，他把仙宮中看守著的宇宙魔方給偷走了。」
小米嘆氣，她說什麼來著，安生了那麼長時間，那傢伙果然在憋大招，而且一憋就憋了個超級大的。同情地看了看被自家熊弟弟給坑得無話可說的托爾，小米揚聲道：「賈維斯？」
「已經通知了先生，先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那就好。」她掏出爪機，發現自己是時候該發揮聯絡員的重要作用了。
第六十二章
洛基玩了一手漂亮的調虎離山之計, 成功地把整個阿斯嘉德都耍了。
雖然雷神還挺想說, 包括地球上的復仇者聯盟, 但是托尼表示這個鍋他堅決不背。畢竟留在復仇者大廈的洛基的權杖還好好的，而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會來取回自己的武器，一直嚴陣以待來著。
沒想到他虛晃一槍，又悄咪咪地回了仙宮, 搶走了宇宙魔方。
看到大家如臨大敵的表現，托尼格外淡定地問雷神, 道：「我建議你們做的外層防護裝置, 你記得裝上了吧？」
托爾羞愧地點了點頭：「裝上了, 感謝你的建議, 至少洛基沒辦法太早解除裝置，給地球帶來災厄。」
黑著眼眶的布魯斯一言不發，他緊趕慢趕重新升級編碼了阿卡姆的內外系統，已經連續工作了很久。他也沒漏看小米指縫裡的金針正在蠢蠢欲動, 只是因為現在這個比較正式嚴肅的場合才沒有給他一針, 直接送他去和地板相親相愛。
他挺想安撫地拍拍她，不過小姑娘的位置理他遠得很，基本夠不到來著——到底是哪個傢伙安排的位置？
賈維斯：感謝您對我工作的評價, 韋恩先生, 隨時為您分憂。
聯盟裡各國超英齊聚，人數佔據最多的還是種花家，這會兒種花家的最高長官，AKA梅小米的親哥哥, 梅瑜的半身虛擬圖像正坐在正前方。在座所有種花家的戰士們各個正襟危坐，爭取在偶像面前不給他丟人，鬧得其他幾個國家的人也不明所以的非常嚴肅。
在座的氣氛簡直凝滯，小米從雷神托爾的表情上看得出來，連神經大條的他都開始感到壓力，在梅瑜無聲的注視下，變得更加不安內疚了。
要知道，他可是弟控成員俱樂部的資深會員。
所以說，其實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吧，到時候隨便洛基從宇宙中召喚了什麼樣的反派過來，她只要使用一個技能，就能將這個倒霉催的謊言之神直接懟死。
這個技能叫做召喚哥哥。
環視了一下四周，小米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唯一沒什麼緊張感的，但是她的原因肯定和托尼他們不一樣。
叫做有恃無恐。
現在再追究阿斯嘉德的責任已經晚了，重點是有了宇宙魔方的洛基已經很難抓到。而阿斯嘉德身為傳說中的神域，對地球人來說也不是特別合適去追究。
雖然，小米看自家哥哥的這個表情，他大約還挺想追究的來著。
會議結束之後，在座的各位該幹嘛都幹嘛去了，留在新聯盟的除了必要的防衛力量，就只有少少幾個人。
雷神這回不再離開，他已經在托尼的幫助下將自己的女朋友送走了，現在最擔心的只有自己那個又逃獄的邪神弟弟。
「我倒是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小米摸了摸額頭，聯想起當初電影中的一些內容，突然問雷神道，「當初，你講洛基帶回阿斯嘉德關押，一方面他的確犯了罪，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想要保護他吧？」
托尼衝著雷神翻了個大白眼，道：「所以我說他沒救了。」鋼鐵俠顯然對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很瞭解，當初雷神的做法他也是心知肚明，並且默認了的。
雷神開了開口，本來想說他是我的弟弟。看了看日常嘴炮的托尼，再想想跟著洛基消失不見的宇宙魔方，他知趣的閉上了嘴。
「宇宙魔方的特性能保證洛基那傢伙不會那麼容易的被抓住。」布魯斯陰沉著臉，攔著小米把玩著她的長發，道，「但同時，我們想要追蹤他的可能也變得非常低。」
「你們後來就沒查出洛基怎麼得到的權杖嗎？」小米挺納悶的，雖然她的記憶告訴她，在紐約大戰的那次事件中，奇瑞塔星人似乎並不是最深的幕後背後推手。但是DC和漫威宇宙都混合到這個程度的如今，她就算已經從自己的意識世界中拿回了自己封印的記憶，那這些記憶的參考價值已經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洛基不願意說。」托爾簡單地解釋道，他兩隻大手搓了搓臉，「就算是面對我們的母親，他也一言不發。」
好吧，仙宮二王子，就算洛基再怎麼不得人心，阿斯嘉德的人還真的沒辦法動用什麼強制的手段來著。小米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麼不爽呢？
顯然，不爽的不僅僅是小米，托尼哼了一聲，道：「一整個阿斯嘉德的人都拿他沒辦法啊，早知道就該把他關押在地球，至少我們有浩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就像當時誰都沒法將洛基從阿斯嘉德的眼皮底子下扣下來一樣，托尼其實內心深處也覺得放他回阿斯嘉德關押更好。按照他的邏輯，這個邪神這麼能作，誰知道他到底招惹了多少敵人。要是他被關在地球上的消息被以前的仇人知道了，反而給地球找事就不好了。
鋼鐵俠現在也就是不甘心的嘴上出出氣而已，憋屈的雷神一言不發。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等他自己現身就沒別的辦法咯？」小米不相信眼前的這群人會安心的坐以待斃，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宇宙魔法的能量強大，如果他在地球上打開空間門，就會有伽馬射線反應，恰好這方面我們有專家。」布魯斯拍拍她的肩膀，「班納教授正在架設所有的反應裝置，種花家那邊有你哥哥照看著，不會出事。」
「什麼你們我們的，班納教授是復仇聯盟的。」托尼翻個身，並不看沒有穿盔甲的蝙蝠俠，嘴裡嘀嘀咕咕的咕噥著，布魯斯只當沒聽見，沒這人。
小米：你們這是鬧彆扭的小學生嗎？
放棄讓這兩個幼稚的傢伙和平共處的想法，只要他們不在她眼前打起來那就謝天謝地了。小米想了想，問布魯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宇宙魔方呢？」
擼了擼手下軟軟的頭髮，布魯斯給她解釋道：「你的感覺是對的，與其來相對陌生的地球想辦法拿回權杖，還不如留在阿斯嘉德這個他自小長大的地方，而宇宙魔方可以打開空間門正好可以讓他不用擔心被追捕。」
「就那樣直接就能打開，不需要儀器的幫助嗎？」小米摸了摸口袋裡的懸戒，就算是她還是需要懸戒的幫助，要不然沒辦法打開空間門。
鋼鐵俠和雷神對視一眼，托尼翻身坐起指揮賈維斯給鷹眼打電話，道：「謝了，小米。」一邊催促雷神，「地球上的情況我們來監視著，宇宙中的就只有你自己去想辦法了。」
「這麼大個宇宙找得過來嗎？」沒好意思直接說他們就是在大海撈針的小米訝異地問道。
「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雷神托爾站起身道，「那種金屬只有少數幾個星球才有出產，最大的產地就是地球。所以，只要控制住這裡的不往外流。」他揮揮錘子，「無論是星際中正規渠道還是黑市，那點貨物的流動就會變得非常清晰。」
他嗖得一下走了，只留下地上焦黑的印記。
「而地球暫時還沒有和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取得聯繫。」布魯斯挽著小米的腰，笑道。
「沒有？」她難以置信地指了指地上符文，道：「阿斯嘉德不是嗎？」
「是又不是。」打完電話的托尼靠著吧檯，聳肩，「具體來說，這只是雷神托爾的個人行為。」他給自己狠灌了一口酒，召喚來鋼鐵戰衣就準備回紐約。日內瓦的聯盟新建，他需要在這邊完成整個聯盟基地的自動防衛系統，並將賈維斯的部分數據分流過來。為此，他甚至沒能顧得上復仇者聯盟新基地的搬家事宜。
現在過去這麼久了，他總得回去露個面，給老家的媒體們加點料以防他們回頭太激動炸掉什麼的。
「還能聯繫上之前提供消息的死侍嗎？」布魯斯攬著小米在樓頂的沙發上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閒。
「查爾斯那邊說，自從上一次的任務，他殺了弗朗西斯就是那個害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也沒有接受查爾斯加入X戰警的邀請。我已經拜託他繼續尋找那個傢伙了。」小米在布魯斯的臂彎裡側了下身子，面對著他，毫不客氣地道，「你的黑眼圈都快能跟我們國家的國寶相媲美了。」
完全意會了小米語氣中的威脅，布魯斯勾起一個淺笑，趁著小米看得怔楞的同時，一把抱起她，向著這邊自己的休息室走去：「遵命女士，我這就去睡覺。」
小米：完了這傢伙學壞了，居然使用美男計。
她燒紅著臉蛋，使勁捶捶他的肩膀：「放我下來，我可沒準備去休息，下面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雖然現在新聯盟的人還不太多，但是能出現在最頂上幾個樓層的都是熟人，萬一被看到，她覺得她得有一段時間不好意思上來見人。
話音剛落，小米還沒來得及採取更多的抗議措施，就被堵了嘴。
小米：我恨美男計、美男計還有美男計！
第六十三章
托尼著急回去倒不單單是因為復仇者聯盟搬家的事情, 更多的是一個叫斯科特•朗的傢伙自己找上門來, 聲稱知道一個有關AI的襲擊行動。
「AI？」賈維斯表示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出聲問道。
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蟻人這幾天大約真的有點草木皆兵了，他慌忙地左右看了看，直到娜塔莎安慰他這是鋼鐵俠的人工智能管家賈維斯之後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
但是娜塔莎看得出來，在知道了這裡同樣有一個人工智能之後, 蟻人的明顯比之前不安了很多。
托尼顯然同樣看出了這點，他打了個響指道：「賈維斯, 解除這一層的所有對內監控。」
「如您所願, 先生。」賈維斯毫無異議地執行了托尼的命令, 室內所有的監視掃瞄系統頭上的綠光閃了閃, 無聲的熄滅了。
「好一點了嗎？」從吧檯後面調了一杯酒遞給蟻人，娜塔莎問道。
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蟻人粗糙地擦了擦嘴角，道：「好多了, 謝謝……我能再來一杯嗎？」
黑寡婦挑了挑眉, 折回身重新給他倒了一杯。
這一回他沒有急匆匆地牛飲，將酒杯拿在手裡，他開始給眼前的幾個人講述自己知道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 鑑於提供了他蟻人裝備的皮姆博士和斯塔克之間微妙的關係, 他是不會主動要求幫助的。
但是博士這一回留下的爛攤子已經不是他這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半吊子小賊能解決的了，是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高大上的超級英雄。只是他在掙生活費努力給女兒攢買禮物的錢的同時，也不排斥順手做做好事而已。
「皮姆博士已經他被殺了, 我想不到有什麼辦法來對付一個成熟的已經有了自由意志和行動力AI，所以只好來尋求你們的幫助。」蟻人覺得博士生命的最後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和斯塔克長期的隔閡讓他至死也說不出一句軟和的話。不過，博士指點了他找到了當初他和斯塔克一起共事的證據，這才讓他敢隻身一人直接闖進復仇者大廈。
緩過神來的蟻人左後看了看空曠的頂層，無意識地喃喃：「我說我這麼容易就進來了，原來你們要搬家了嗎？」
托尼翻著蟻人帶來的資料，嫌棄地嘖嘖有聲，道：「這些也太縮略了。」他甩了甩薄薄幾十頁的紙張，問道，「就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整個皮姆工業已經被奧創給接手了，我覺得我能弄來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蟻人冷漠臉，對不珍惜自己勞動成果的托尼報以最深切的批判，「就為了這個我差點被奧創那傢伙派出的黃蜂戰士給弄死。」
「就和你一樣能夠變大變小？」娜塔莎饒有趣味地挨著蟻人坐下，湊上前仔細觀察他的頭盔，吐氣如蘭，「或者，和黃蜂一樣，還有毒？」
蟻人不自在地往邊上挪挪，鬍子拉碴的臉上騰地升起兩朵紅雲，眼神發飄道：「也沒多大差別，就是他自己能飛。」
黑寡婦輕笑一聲，道：「這麼說來，你也是能飛的？那怎麼還差點被他給殺了？」
蟻人不免絮絮叨叨地給她講起自己進皮姆工業盜取資料的過程，說得簡直聲淚俱下辛苦無比。然後就在黑寡婦有意無意的引導中，不知不覺地將自己的秘密給抖了個乾淨。
托尼拿資料遮著臉，豎著耳朵聽娜塔莎『審訊』完了，才從文件夾後露出一雙又圓又大水汪汪的焦糖色眼睛，同情地看了眼洩密洩得毫不自知的蟻人，問道：「關於那個AI，叫什麼來著，奧創？」
蟻人點點頭。
「我喜歡這個名字。」托尼將手裡的文件夾一扔，又問道，「你說他自己生成了自我意識，並覺得超級英雄是世界的毒瘤，準備殺了人類來淨化世界？」
蟻人默默地又點了點頭。
「這邏輯怎麼有點不通順呢？」鋼鐵俠抱怨著掏出手機，準備聯繫其他的復仇者，這才發現剛才他吩咐賈維斯關閉了所有的對內監視設備，其中也包括了內置攝像頭的手機，「賈維斯，恢復通訊。」
「是的，先生，已經恢復通訊。」
「什麼時候超級英雄能代表整個人類了，我怎麼不知道？」他嘟噥著點開還在日內瓦的美國隊長的電話，等待接聽的一小會兒時間裡還忍不住誇了自己一下，「當然我承認我有著天才這樣美好的品質。」
娜塔莎選擇轉身，不去看他那嘚瑟的小眼神。
「隊長，是我，斯塔克。」電話接通之後，托尼就不給對面反應機會的叭叭叭說道，「出了點小問題，我們大概有了個想要毀滅世界的AI敵人，不不不，當然不是賈維斯你想什麼呢？」
「賈維斯是我造出來的，怎麼可能想要毀滅世界，畢竟我是這樣一個善良的好人。」不知道那邊隊長說了什麼，托尼臉色看上去好看了一點，接著道，「總之你趕緊回來，讓小米送你。」
「小米在哪裡？她當然在那隻臭蝙蝠的窩裡，為什麼你要擔心打擾不打擾的問題，你不是已經九十歲的老年人了嗎？」
「總之，你趕緊去找她，事情很緊急。」無視電話另一邊美隊的為難，斯塔克終於受不了地說，「在結婚之前，他才沒膽子多做什麼，你就放心去敲門吧，三分鐘之後見。」說著，他立刻掛上了電話。
「賈維斯告訴你的？」關於蝙蝠俠和小米在一個房間的事，娜塔莎想想也只有同時控制兩個基地的賈維斯才能做到實時播報了，她感嘆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梅先生願意讓賈維斯控制新聯盟基地了。」
就衝著托尼不嫌麻煩隨時懟人的個性，布魯斯在基地裡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可怕的男人，黑寡婦托著下巴，不由自主地想。
聽了娜塔莎的話，托尼得意地揚揚眉毛，那一副開心得像個小孩子的模樣惹得娜塔莎也跟著不由得笑起來，心裡倒不再為蝙蝠俠嘆息，說起來，小姑娘就這麼被拐走了，她也不高興呢。
不消三分鐘，一個金黃色的圓圈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小米？」托尼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空間門那裡，探過腦袋去，衝著小姑娘招招手，道，「來，有好東西給你。」
正被布魯斯欺負的臉上作燒的小米巴不得這一聲，跟在美隊後面就來著托尼這邊，只讓賈維斯和被一個人扔下的蝙蝠俠說一聲。
蟻人張大了嘴，看著從空中的黃金圈裡憑空出現的美隊和梅小米，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酒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打濕了他的盔甲。
小米不由得掩嘴輕笑，發覺自己做了蠢事蟻人忙手忙腳亂地擦著身上的酒液，一邊尷尬地訕笑了一聲，道：「你就是醫生吧？」
醫生是小米被曝光之後，西方媒體給她取得外號，幾家媒體意外地選擇了同樣的名字，而這個在民眾中的接受度也很高。而她老家這邊花樣就多了，一般一點就是醫生，古板一點叫大夫，年輕人阿宅就喜歡叫奶媽，小米自己倒是不是很在意，反正她深居簡出的，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網上刷新聞，基本沒影響。
反正她對自己這輩子的定位已經很清楚了，輸出是別想了，好好當好一個不會拖後腿的後勤就好。
「是我，您好。」小米好奇地看了看那身制服，禮貌地伸手準備和人問好，伸出的爪子就被托尼一把抓住了拉著往吧檯那邊走，一邊還理直氣壯地說，「哎，別管他了。隊長，交給你了。」
隊長不贊同瞅瞅他，又不得不捏著鼻子幫著遮掩托尼的不禮貌，伸手握住對方尷尬的被晾在半空中的手，道：「很抱歉，托尼就這樣。史蒂文•羅傑斯，你是？」
蟻人好脾氣地抓著手裡偶像的手，使勁搖了搖，道：「哦，美隊，我當然知道。我叫斯科特•朗，你的偶像，不對，我是說你是我的偶像。」他盯著隊長的俊臉，手裡不放開道，「我握得時間有點長了，對不對？」
再次面對自己的粉絲不是很習慣的美隊一臉難以言喻地點點頭。
「我說吧，沒問題的。」托尼調了一杯熱奶茶給小米，道，「當心燙。」
「你又偷偷讓賈維斯查人家信息了？」小米小心地吹了吹氤氳著熱氣的奶茶，啜了一口，滿意地微微眯起眼睛。
托尼好笑地看她一副小動物樣子，忍了忍，沒在她喝東西的時候摸她的腦袋，只是道：「查一下他有沒有說謊而已。」
聽托尼解釋過這一次蟻人主動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麼之後，小米暗暗想著，幸好自己沒有貿貿然上前說出曾經電影裡看到的內容，顯然這個世界漫畫和電影混雜。
本來奧創應該是托尼創造出來的，出發點是好的，結果這傢伙把自己作成了超級反派。這裡的奧創顯然是發明了蟻人裝備的皮姆博士創造出來的AI，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自我意識緊接著就想毀滅人類了。就這一點來看，這個奧創和電影裡的版本還真是殊途同歸。
這麼算起來，賈維斯果然小天使。
第六十四章
「看看這個。」一手拿著杯子喝酒, 一手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素色的盒子推給小米。
「這是什麼。」小米打開盒子一瞧, 笑了道, 「手鐲？」盒子裡黑色的緞面上安放著一隻銀色寬面鏤空雕花鐲子，上面還鑲著幾顆透明的鑽石。
放下酒杯，托尼湊過來執著她的手給她戴上。原本看上去寬大的手鐲上不知被托尼按了什麼，瞬間從空空落落變得貼服起來。他道：「斯塔克出品。」輕輕一按其中的一顆鑽石, 又道：「掌心炮，一共一發的量, 關鍵時刻的時候用。這裡, 電擊, 能用上個十次左右, 有人欺負你時記得用，千萬別省著。」他一一給小米展示這個手鐲的用法，又讓小米重複一遍確認她都記住了才放心。
小米感動地主動上前抱住鋼鐵俠，道：「托尼, 謝謝。」眼前這個名為托尼•斯塔克的超級英雄雖然很多時候又自戀又口嫌體正直, 但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
「走吧。」托尼不好意思地撇開臉，曲起手臂，讓小米挽著自己, 向著延伸出去的陽台上已經等著的私人飛機走去, 「帶去你去參觀一下復仇者的新基地。」
小米一抬頭，就見剛還在沙發邊坐著的三人已經在飛機裡面等著他們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著托尼的胳膊道：「這邊呢？」
「哈比會完成最後的打包運送工作。」反正裡面最要緊的洛基的權杖已經在新基地嚴密地看管了起來, 托尼對剩下的批發生產的鋼鐵戰士以及反應堆不是很在意，一副粑粑不放在心上的架勢。
坐上飛機，一個簽名板被默默地伸到小米的眼皮弟子下，她抬頭訝異地看向在座唯一有可能這樣做的人，就聽他問道：「能給我女兒簽個名嗎，她很喜歡你，一直說想像你一樣長大了當個醫生。」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得泛起柔情的光來。
第一次被人求籤名感覺略微妙的小米拿著筆，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凱茜，她的名字叫做凱茜。」蟻人連忙答道。
想了想，小米認認真真地在這個小女孩粉粉嫩嫩的簽名簿上寫下：你好，凱茜。希望你能每天快快樂樂地成長，最後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你誠摯的，梅。
思考了一下，她又在梅的後面點了點，加上醫生這個外號。
簽完之後，她合上本子，卻正好看到前一頁美隊端端正正的筆跡，寫著讓小姑娘每天好好吃飯等話，本子合上的快，小米一時也沒看太清楚。
她笑著問道：「她還挑食嗎？」
蟻人忍不住擺出一個非常贊同的表情，點點頭，然後可憐巴巴地轉頭看向托尼。
會意的小米將手裡的簽名簿遞過去，笑道：「快來，沒準我們能給凱茜集齊一整個復仇者聯盟。」
聽著小米的話，蟻人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憧憬嚮往的表情來。
托尼倒沒什麼異議的接過簽名簿，也不嫌棄手裡的少女粉會降低他的格調，大筆一揮，龍飛鳳舞的簽好，轉頭就塞給了正在駕駛飛機黑寡婦。
「賈維斯，切換到自動駕駛。」和小米一樣不是很擅長應付這個的娜塔莎接過來，道：「好吧，目標是集齊復仇者聯盟。」她揚了揚紅唇，摸了摸手裡一看就是小女孩用的本子，想起自己在紅房子裡永久失去了的東西，心頭微微黯然。
從小米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娜塔莎精緻的側臉，還有微微難過的眼神，她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什麼之後，沉默的考慮了起來。
要不是今天看到她這個樣子，小米一時還想不起來，娜塔莎曾經作為黑寡婦，在紅房子受訓結束，畢業禮物就是那些人為了一勞永逸而做的一個手術，這個手術永久地剝奪了娜塔莎能夠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利。
娜塔莎她應該很喜歡小孩子的吧，小米托著下巴默默的想。
不過在時間線的應用上，她使用的不是很多，娜塔莎這樣被單一拿掉器官的她從來沒遇到過，理論上來說，將她的內臟恢復到年輕時，沒有被摘掉器官之前是可行的。
小米有點拿不準要不要和娜塔莎說，又覺得自己這樣沒經過試驗貿貿然的就這麼給人希望又無法實現，這樣就太殘忍了。
默默地將這一項試驗提上日程，小米打定了注意，等過一段時間給娜塔莎一個驚喜。
飛機在賈維斯的控制下，在復仇者聯盟的新基地平穩地降落。幾人魚貫而出，踩著鋪下的通道直接進了大樓的頂層。就和原復仇者大廈一樣，頂樓歸幾個復仇者專用，保密等級以及權限最高，等閒人上不上去。
等他們到的時候，小蜘蛛、鷹眼還有班納博士已經在等著了。他們還第一次聽說除了賈維斯之外還有一個人工智能，這個人工智能還成精黑化想要毀滅人類了。
「賈維斯，有查找到最近不正常的襲擊信息嗎？」托尼一下飛機就問道。
「抱歉先生，按照朗先生提供的時間線開始查，除了皮姆工業本身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之後，我想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內容。」賈維斯的聲音緩緩地在新基地中流淌著，說道。
托尼衝著蟻人揚揚眉毛，示意他這是什麼情況。
蟻人為難地皺著眉頭，雖然他是一個電子學專家，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對計謀方面能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他一向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就是一個干體力活的。
美隊轉頭皺眉，難以置信地問道：「一次都沒有？」
「如果和朗先生所說的AI奧創相關的話，一次都沒有，羅傑斯先生。」賈維斯並不會因為有人質疑自己而不高興，只是稍微加快了語速道，「我會繼續注意的。」說著他沉默了下去。
看樣子賈維斯還是挺在意的，小米心想。
「我會讓賈維斯繼續關注皮姆工業，你現在這裡住下。」托尼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蟻人糾結了一下，不過對家人的愛護佔據了上風，道：「我懷疑奧創已經知道了我的具體信息，畢竟他原本是皮姆博士的AI，負責管理他的大小事情，就像你的賈維斯一樣。」頓了頓又道：「能不能將我的女兒保護起來，她和我的前妻住在一起。」
美隊正直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
在和難得聚在一起的全部復仇者們開開心心地吃了頓熱鬧過頭的晚餐，小米沒有答應托尼的挽留，迫不及待的開了空間門回日內瓦新基地，想要驗證自己對於娜塔莎的設想能不能夠實現。
本來這邊的基地也是能夠滿足小米的需要，但是既然要定下了給娜塔莎一個驚喜，小米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等她在另一邊試驗完再說這才是萬無一失。
因此，面對托尼失望的眼神，小米也只好抱歉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奉上一個頰吻才讓他焦糖色的大眼睛中重新泛起星光。
為此，娜塔莎很是不屑地送了他一對大大的白眼。
回到聯盟的小米在給布魯斯開了個空間門送他回哥譚之後，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新配備好的實驗室。她從籠子裡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隻小白鼠，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不好意思了啊。」
「賈維斯，你在嗎？」將小白鼠固定在試驗台上，小米穿好白大褂，一次性手術衣，戴好口罩還有橡膠手套後問道。
「隨時為您服務，小姐。」賈維斯的聲音響起。
小米握著寒光閃閃的手術刀，深吸一口氣道：「抹掉一會兒會發生的所有記錄，包括這只小白鼠的領出和放回。」
「如您所願。」
就像是小米設想的那樣，當被取出來的內臟還在的時候，小米的能力在回覆小白鼠的時間線的同時，原本被取出來的內臟也跟著消失了。
不過，娜塔莎的手術至少在幾十年前，作為和美隊同一時期的人物，她的年級其實就比美隊小8歲。按照這個時間來算的話，小米想紅房子那群人總還不至於那麼變態的留著姑娘們身上取下的東西。
再一次將可憐的小白鼠的內臟取出來，這一次小米乾脆使用激光設備，將那點小小的內臟毀得連灰都不剩。小米在緊張中，重新發動了能力。謝天謝地的是，這樣的情況任然沒有影響到這隻老鼠的恢復。
也就是說，在第一次實驗中，隨著小白鼠的回覆而消失的內臟，只不顧是因為遵循了同一時間，同一事物不能同時出現的原則，這倒是和小米的猜想一樣。
她狠狠鬆了口氣，心情開始雀躍起來，恨不能馬上就給娜塔莎匯報這一好消息。
開開心心地收拾起殘局，將手邊的一切都恢復到原樣，小米笑眯眯地道：「謝謝你，賈維斯。」
「很高興為您服務，小姐。」賈維斯彬彬有禮的說，頓了頓又問：「這是為羅曼諾夫女士準備的嗎？」
小米笑道：「對的，所以要保密哦！」
「如果先生不問起的話。」賈維斯的聲音中帶了點歉意。
將這只可憐的小白鼠放回去的小米關好籠子，聽見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道：「賈維斯？」
「小姐？」
小米猶豫了半晌，道：「你想擁有一個自己的身體嗎？」
第六十五章
想起昨天,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後說的那句：「我只是一個程序, 小姐。」小米就忍不住嘆氣, 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當時，見小米聽了自己的回答心情有點低落，賈維斯小天使還安慰她，他能操縱托尼的所有鋼鐵戰衣, 有實體的人能做的事，他一樣也行。
也是, 理論上來說, 不止鋼鐵戰衣, 只要是有程序的機械物品, 賈維斯都能操作，從這個角度上來算，也是有身體。但是，她總覺的這個不能一概而論。
小米心不在焉地打著蛋液, 心裡完全掉進了哲學的深坑無法自拔。
所以當托尼的運貨專機被打劫的消息傳來的時候, 她做的小甜餅就只能遺憾地自己品嚐了。她倒是想開個空間門給留在日內瓦新聯盟基地的快銀和緋紅女巫雙胞胎送一些過去，但是鑑於空間門的特性，這幾個樹立仇人無數安保等級高過天的基地都專門開闢了供小米開空間門的地方。以防空間上的殘餘波動被卡瑪泰姬的敵人給利用, 要知道這年頭反派都開始搞聯盟了, 誰知道哪天就有壞法師引了超級反派們直接殺進超英的基地。
簡而言之，就是小米並不能隨便開這種特別好用並省時省力的空間門來著。幸好她一向適應自己的普通人生涯，也不會覺得被限制，畢竟這種規定是為大家好。
反過來說, 無論是日內瓦還是這邊都特別設計了全天候監控的房間，專門供小米開空間門，就是多走幾步路，多輸幾遍密碼，也沒有太麻煩。
本來就在糾結著怎麼告訴娜塔莎關於她的身體可以恢復這件事，現在大家忙成這樣，恐怕也得等這次奧創事件結束之後吧！小米想著。
留守基地的本來還有小蜘蛛，但是這段時間小蜘蛛忙著參加學校裡的智力問答活動，平時還要在街道上做一個合格的紐約好鄰居。好不容易有空出現在新基地之後，還面臨著格鬥值滿點的幾位的訓練摧殘，如果大家都不在，那麼賈維斯的作戰訓練指導等著他。
就像現在一樣。
剛出現在基地，還沒來得及脫下制服、失落一下復仇者們一個不在的彼特就被賈維斯溫柔地催著進了訓練室，然後被賈維斯操作著三個鋼鐵戰衣溜成了狗。
頂著小米同情的目光，小蜘蛛趴在地上揪下了自己的頭套，回了她一個可憐兮兮的目光。
小米失笑，舉了舉手裡的籃子，示意賈維斯打開閉路器，讓裡面能聽得見她的聲音，道：「小甜餅。」看了看外面已經夕陽西下的昏黃天色，她笑著又道，「介不介意來一次比較晚的下午茶呢？」
擁有著超強恢復能力的小蜘蛛已經能抖抖索索地站了起來，表示介意他就是傻子！
雙手終於不再打抖的小蜘蛛在訓練室內部自帶的盥洗室裡痛快地衝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T恤和休閒褲，盤著腿做到沙發上，他接過小米遞給他的熱茶，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點奶和糖後，喝了一口後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整個個人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他懶散了一會兒才想起問道：「其他人呢，怎麼大家都不在？」
小米學不來小蜘蛛舒適地樣子，只是靠在沙發背上道：「硬要說的話，班納博士還是在的。」布魯斯•班納因為和自家男友撞名，本來他們的交情早就足以互稱名字，所以小米在別人面前還是喊博士的多，她又道，「不過博士現在很忙，沒時間上來，我讓賈維斯給他送了點東吃的過去。哦，對了。」
她掏出一個小東西遞給他，「能放出電擊的戒指，並不致命，你大概能用。」這還是之前金士曼送給她的，她早丟在一邊忘了，要不是昨天托尼特別給她做了一個多功能手鐲她還想不起來。
但是金士曼搭配著禮服還送了一整套帶著攻擊作用的首飾，不過小米基本上用不到，就整理了出來準備送給經常有偽裝潛入任務的娜塔莎，她大概會喜歡的，小米想。
這個男士戒指還是小米之前好奇上面的印章圖樣，梅林給她解釋過後隨手拿給她玩的。
彼特新奇的把玩著手裡的小東西，高高興興地收下了這個禮物，問她：「金士曼的？他們那一套超級酷！」毫無其實他早就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類體能的超級英雄的自覺。
「我還以為你接受不了他們那老派的審美呢！」小米笑了，她是真的覺得美帝這邊的年輕人不會喜歡金士曼那純粹的英倫紳士的那一套。至少她也挺007吐槽過，金士曼有時候比他還有老派一點，雖然裝備都很好用。
隨手將戒指往口袋裡一塞，彼特一邊啃著小餅乾一邊問：「你還沒說大家怎麼都不在呢？」
「這個啊！」小米略微妙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電影中阻止了這一次搶劫的小蜘蛛，道，「托尼他一整架貨機都被打劫了。」
彼特差點沒把嘴裡的茶給噴出去，他咳了好一會才順了口氣，目瞪口呆地道：「一整架？我記得那裡有很多的鋼鐵戰士還有反應堆，誰那麼大膽？」
「是啊，一整架。」小米嘆氣，按照托尼走之前狠狠磨著牙說的話來看，應該就是那個有了自我意識的奧創干的。他拍了黃蜂戰士潛入無人機，從內部侵入了系統改變了飛機的飛行地點，要不是這傢伙是個想要毀滅人類的蛇精病，小米大概會說一聲幹得漂亮。畢竟他可是所有復仇者以及賈維斯的無知無覺地就劫走了相當重要的一批貨，而這麼風騷的操作一般只出現在主角身上。
那麼多的鋼鐵戰士還有反應堆，要是追不回來的話，問題可能並不如小米在電影裡看到的整個國家被升天那麼可怕，但恐怕也輕不到哪裡去。
「希望能追回來吧！」她無意識地道。
不過，在二十分鐘之後，小米看見褪下戰衣後，托尼那張黑沉沉的臉色，她就知道行動很不順利。她看看娜塔莎美隊他們，果不其然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面對小米和小蜘蛛一模一樣詢問的目光，娜塔莎無奈地道：「與其說是被奧創打敗了，不如說我們是被鋼鐵俠打敗的。」
聽懂了言下之意的小米訝道：「他已經掌控住了所有的鋼鐵戰士？」
「畢竟那也是一個人工智能，這應該算是他的老本行吧！」疲憊地蟻人往沙發上一栽，徹底不想起來了。
「以後所有的戰衣我都要裝上後門以及自毀裝置！」托尼恨恨，接過小米遞給他的杯子一飲而盡，這才無奈地對著小米道，「牛奶？」
「我樂意為你們所有人提供酒精和咖啡之外的飲品。」小米晃了晃手裡大大的牛奶壺，道，「還有誰來一杯嗎？」
「我！」見托尼都吃了癟，捏著鼻子接受了小米的統治，剩下的幾個人就不再掙扎地舉了手。
沒有聽美隊他們給一無所知的小蜘蛛重新科普一遍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小米又鑽進了廚房給這群又累又餓的復仇者們弄一些晚飯，準備投喂好了人再回聯盟基地。
「小米。」出現在開放式廚房料理台邊的娜塔莎隨手拿了一個紅蘋果，咔吱就是一口，大量的運動之後她實在是餓壞了，她一雙美目上下看了看沒有和她對視的小米，勾唇笑道，「說說看，有什麼事，你都已經欲言又止地頂著我看了一整天了。」
對自己可憐的隱藏能力還有對方技能點已經滿級了的察言觀色能力表示絕望，小米只好放下手裡正在沖洗的蔬菜，轉身無奈道：「這麼明顯嗎？」她本來還覺得自己偽裝得挺好，結果人家連欲言又止都知道了。
「大概蝙蝠俠那個等級的能瞞過我。」娜塔莎和善地笑了笑。
布魯斯那個阿爾弗雷德嘴裡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完美的騙人了的傢伙嗎，小米抽了抽嘴角，表示在這種技能上還是不做比較了，學不來的。
她低著頭，想著怎樣的措辭才能在不傷及娜塔莎內心的情況下，完美地將自己能夠恢復她身體這句話給說出來。
娜塔莎也不著急，她看小米一邊想，一邊手上還在忙著。三兩下啃完了蘋果，就幫著洗菜切菜打下手。
「你知道，變種人的能力一旦開發出來，發展的趨勢就是無法停止的。」並不擅長撒謊小米決定說實話，只是在自己的動機上稍稍變化了一下時間順序，她慢慢地道，「所以，昨天我回去之後，突發奇想做了個試驗。」
她稍稍將昨晚那個可憐的小白鼠的遭遇說了，沒敢抬頭看沉默著的娜塔莎的表情，只是說：「我想你作戰的時間那麼久，身上肯定有很多舊傷，我想給你全面的做一個檢查和恢復，你覺得呢？」
悠于 2018-1-8 00:30
第六十六章
低著頭的小米心裡忐忑不安, 不知道身後的娜塔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要讓她回頭看, 她又不敢, 生怕自己可憐的從沒及格過的表情掩飾技能直接把自己給出賣了。
黑寡婦怔楞過後，看看專心致志煸炒蔬菜的小米，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大約酸甜苦辣都輪了一遍。她想自己不必去追擊小姑娘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身體的秘密, 光是這一份好意，這一份沒有述諸於口的善良就足夠珍貴。
最終, 她擦乾淨自己的手, 然後在小姑娘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揉了一把又一把, 直把小米擼得暈頭暈腦沒了脾氣。
接著, 她還勾起小米的下巴，在她臉蛋上留下一個大大的香吻。
所以，這個意思就是同意了，對吧？小米摸著臉, 看著娜塔莎穿著作戰服顯得格外腰細腿長的背影, 心想。
覺得能幫到娜塔莎而高興的小米大概將這份心情也融入到了飯菜中，或者只是大家經過了一場戰鬥後都已經又累又餓了，在座的諸位對小米嚴格意義上來說只是完美複製的手藝大加讚賞。
晚餐之後, 除了小蜘蛛是個高中生需要完成課外作業還有宵禁, 就算他很想留下來幫忙，但還是被托尼給趕了回家。剩下的人開始繼續連軸轉地工作，就連鷹眼也要幫著進行信息的篩選，通常這是賈維斯一個就能完成的工作, 但是他在分出了一部分數據流處理新聯盟基地的事情之後，還要專心破解皮姆公司的系統重點是還不能被奧創這個另一位人工智能發現，這個佔去了他大量的運算工作。
小米實在不放心這群忙起來什麼都不管的人能把三餐都給全部省了，或者乾脆用咖啡和外賣披薩打發——相信她，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在給布魯斯留了一條語音信息，告知她今晚的行蹤之後，她乾脆在復仇者的新基地住了下來。
她拜託賈維斯將新聯盟那邊的一部分文書工作給傳了過來，在他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邊工作一邊注意這幾位復仇者的狀態。
確保他們不會累成狗什麼的。
奧創對自己的大本營皮姆工業的監視和保護非常嚴密，在這樣的情況下，托尼和賈維斯必須非常非常的小心才能黑進這家原本意味著善意的公司，而不被他發覺。
「我得說，我得承認創造了奧創的那個傢伙是有智慧的，從來沒有人能讓我花費那麼長的時間去小心翼翼的黑進一個地方。」他癟了癟嘴，抱怨道，「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中世紀一樣。」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百忙之中的黑寡婦賞他一眼，道，「你看起來玩得還挺開心的。」
「天才都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要不然他們會覺得無聊。」小米擅長和福爾摩斯們相處，對這一點簡直不能更清楚。
「不能再同意了。」托尼轉過身，坐在轉椅上滑過來看了看小米的筆記本，「1673176.65。」
小米低頭看看自己正要計算的一連串數字，一撇嘴沒什麼異議地寫了上去。托尼對小米的信任很滿意，拍拍她的腦袋，道：「早點去休息吧。」
關上筆記本，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太多要做的時候，她乾脆準備了一大堆的夜宵，讓他們記得餓了時候吃，又道：「希望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不會發現你們全部都一晚上沒睡，提醒一下，我這段時間醒得特別早。」她一轉身離開去休息了。
美隊端起一杯咖啡，道：「她說的對，我們至少要保證一定時間的休息，托尼，特別是你。」
「我以為小米說的使我們所有人，我？」托尼不滿地指指自己，示意為什麼特別指他。
「大概只有你的前科非常不良？」娜塔莎伸了個懶腰道。
「難道不是你們這些出任務的特工才會長期日夜顛倒嗎？」托尼不解道。
「小米是對的，我這部分完成了，三小時後再來接替你們。」娜塔莎站起來，笑道，「還有，那只是在任務期間托尼，通常而言為了保持身體狀態我們的生活習慣相當健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當托尼坐下時更加明顯一點的小肚腩。
托尼：都說了我只是腹肌更健壯一點！
所以當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小米梳洗完準時出現在頂樓大廳的時候，欣慰地發現大家的精神都很不錯。再檢查了一下咖啡壺，昨晚準備的咖啡還沒有見底，雖然已經不剩多少了，但總的來說是一個好現象。
正在工作的幾個復仇者對於這一次能輕鬆過關表示高興——得罪誰也別得罪醫生，特別是他們都見過小米是怎麼對付不聽話的病患以及連續工作三十個小時以上的托尼的時候。
「早餐想吃點什麼？」小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抽出圍裙帶上，準備給點獎勵。
托尼腳跟一轉，像是一個表演成功了的魔術師一樣攤開雙手，手掌的上方是配合的賈維斯顯示出來的虛擬界面，他笑得像是一個自制火箭發射成功了的十二歲孩子：「我想我剛給自己賺得了一次大餐。」
反應過來的復仇者們紛紛圍上來，看著空中的界面，驚喜道：「你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確切的來說，我和賈維斯。不過鑑於賈維斯是我創造的，所以……」他一聳肩，道，「我的勝利。」
剛才還精神一振的復仇者們不約而同：「謝謝你，賈維斯。」
看著忙活起來的大家，小米想了想，拿起一把趁手的刀，笑道：「那我就負責大餐這一部分好了。」
皮姆工業的核心包括了相當多的機密，但大多數人畜無害的內容被大家忽略了過去，畢竟他們只是想拯救世界，對人家的商業機密不感興趣。不過，在這麼龐大的數據流中找出奧創的目的以及計畫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托尼的破解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們還有的做。
不過最艱難的一步已經完成，剩下的按部就班，在所有人包括因為週末而加入的小蜘蛛的幫忙下，進展相當順利。至少在小米準備午餐之前，復仇者們已經提取了相當數量的信息，足以找出奧創的目的。
「Son of a bitch，他的目的是復仇者聯盟，啟動最高防禦措施，賈維斯！」在所有人之前，托尼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他大聲喊著賈維斯升起防禦措施，一邊道，「你們還等什麼，換制服。小米去安全屋。」
「我想已經晚了。」小米優秀的視力讓她輕鬆地看見幾百米開外遠道而來的客人們，這些裝備都一個熟悉的樣子，但是她卻不會天真的認為那些鋼鐵戰士的來意依舊友好。
她很熟練的趴下，躲在吧檯後，聽著外面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這時候還是不要給同伴們添亂的好。
戰鬥的結束似乎非常的順利，小米數著數，在數到五百的時候，吧檯外的動靜都停止了。
她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一片狼藉的大廳裡面面面相覷的大家看過來，見是她後不由得放下戒備。
「十分鍾不到，攻擊停止了嗎？」她在整個基地刺耳的警報聲中大聲問道。
「看樣子是結束了。」托尼身上還穿著盔甲，甕聲甕氣地說，「賈維斯，掃瞄整個基地，是否還有敵人殘留。」
「掃瞄中，右側翼出現一對不明僱傭兵，建議立即行動。」
小米一聽，自覺地向安全屋的方向走去。事實上，這個保護等級最高的地方就在頂樓邊上的一個房門後面。
「右側翼有什麼，托尼。」被托尼帶著先飛過去的美隊問道，邊上是帶著娜塔莎的小蜘蛛，鷹眼自己去找合適的狙擊點去了。
「洛基的權杖。」斯塔克簡短地說，相信大家都能從這短短的一個詞彙中理解到他的急切。
娜塔莎道：「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不是這個，但是我們最好當做是。」
「我剛才還沒來得及看到這一部分，但是那個叫奧創的人工智能似乎很嚮往擁有一個自己的身體，他聯繫了海倫•趙博士，利用她的再生搖籃定製了一個身軀。」托尼一邊接受著賈維斯傳遞過來的消息，一邊問留在頂樓的班納教授，「你是有機生物學的專家，你對她的研究熟嗎？」
「我一直有關注她的研究內容，再生部分模擬細胞，沒問題。但做一副身軀？」在狼藉的大廳中繼續工作的班納博士踢開破碎的椅子，道，「恕我直言，現在的科技並不能到這樣的程度，除非他有其他的措施來提供這幅身軀所需要的能量，就像你的鋼鐵戰士一樣。」
「權杖上的寶石的能量夠不夠？」被托尼的鋼鐵手臂勒得不是很舒服的美隊皺著眉問道。
「太足夠了。」
第六十七章
當擁有主場優勢的情況下, 還打不贏的話, 那就不叫復仇者而是小米記憶中第一世的中國男足了。萬幸的是, 追過去的五個復仇者沒什麼壓力的就干掉了那一群接什麼任務不好，非要和復仇者聯盟過不去的僱傭兵。
據娜塔莎後來的審訊結果顯示，這一群倒霉蛋顯然也是被奧創給欺騙了，他們還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從一個新的民間基地中盜取物品的任務, 總之被坑得不輕。
不過，現在復仇者們根本沒有多少空閒。
賈維斯已經完全解碼並分析過所有有助於他們打敗奧創的數據, 發現對方利用了海倫•趙的再生搖籃, 結合模擬細胞的技術和強度可怕的振金塑造了一副無與倫比的身體。毫不客氣的說, 即使沒有心靈寶石的加盟, 在奧創將自己的思維數據上傳進去之後，這幅身體即將造成的破快也會是災難性的。
托尼他們馬不停蹄地開著空客往韓國趕去，並且因為這個國家特殊的地理位置，必須爭取種花方面的同意。
這時候在日內瓦新成立聯盟的作用及凸顯出來了, 只要打出在執行聯盟任務, 他們的行動很快就被官方放行了，甚至還得到了一定的支持。
代價只是空客裡多了幾個眼熟的種花家能力者罷了，即使托尼算不上高興,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模式下, 平民的傷亡被大量的降低，本來毀譽參半的超英獲得的支持明顯更多了一些。
托尼想到了美帝那邊國務院傳來的一些消息，心中不是很愉快，他不反對本國也學習這個模式, 但是據他所知，這一次的領頭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友好。
相比種花這邊真刀真槍帶領著屬下一點點幹起來的梅瑜，那些政治家的節操他可從來沒指望過。就算那個名義上還掛著將軍頭銜也不會有多少差別，只能說這種鷹派的人物更加難打交道。
他將隱隱的憂心壓在心底，指揮著眾人先去搶奪再生搖籃。奧創作為人工智能的智慧還是要得到稱讚的，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就破解了托尼鋼鐵戰士的核心機密，命令著皮姆工業加緊生產出大量的戰士出來。唯一可值得慶幸的是托尼的反應堆不是什麼好製造的東西，至今能投入使用的不多，但是這些裝著反應堆戰士還是給托尼他們帶去了足夠多的麻煩。
更讓蟻人覺得沮喪的，是皮姆工業經過這一次奧創的殺雞取卵之後，想要重新恢復元氣恐怕很艱難——皮姆就不是軍工類的企業，而是以生物科技為核心的，否則奧創也沒辦法能這麼簡單的就幫助海倫•趙突破了這一方面的瓶頸期，成功的結合振金創造出一具強大的軀體。他一向尊敬皮姆博士，現在明擺著皮姆工業在奧創的不停作死之下，就算事後不被清算，也一下子掉出了一流企業的名單。
在成功地毀掉韓國一座大橋之後，托尼他們完成任務成功返回，戰鬥的後遺症自然有聯盟那邊專人處理，甚至不需要托尼出動斯塔克基金會。
一行人趁著空客緊急返回聯盟基地，新復仇者接地現在已經不安全了，至少日內瓦這邊還安然無恙。
已經接到托尼消息的小米已經帶著班納博士等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這邊，新奇地看著他們在重重包圍之下推過來一副冷凍倉一樣的儀器。
不過，沒有冷凍倉導致的霧氣，小米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沉睡中沒有靈魂的身體是怎樣的。
「奧創的審美還是不錯的嘛！」她托著下巴不由得說道。會這麼講完全是因為躺著的這個男性身體全然不是她印象中的紫薯色，而是標準的白人模樣。據小米目測有六英呎以上的身高，高鼻深目，長睫低垂，還長了一頭柔順的黑髮。身上有著淺淺的銀色幾何狀紋路，匯至頭頂一個圓圓的小坑那邊，小米猜是奧創準備放心靈寶石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奧創的出處不一樣了，所以這具換了個色號的軀體沉睡著時，倒還有一些美好的樣子。
不同於小米的純欣賞美色，托尼看著沉睡著的身體腦子裡漸漸地開始轉起了一個主意，就像是他在原電影裡會開動的腦筋一樣，他還是他，如今機會放在他眼前，他照樣會抓住。
「奧創想通過這樣的身體毀滅人類，我們也可以通過這樣的身體來保護人類。「他興奮地眼睛都開始閃閃發亮，」只要我們在這一副軀體中注入無害的程序，你們覺得呢？」
「無害的程序，你是說……」班納博士的反應最快，他皺眉道，「賈維斯？」
「Bingo！」托尼打了個響指，感覺自己的全身心都燃起來了。
「等、等等。」冷靜一點的美隊叫停，道，「你怎麼能確保這個一定能成功？」或者說，他本想說卻沒說出來的，是萬一哪一天賈維斯變成了第二個奧創，擁有了實體以及心靈寶石強大力量的他該怎樣被束縛、打敗。
要知道，按照蟻人的說法，奧創一開始也是一個被皮姆博士開發出來的輔助超級英雄保護世界的人工智能，但是現在這個人工智能卻以毀滅人類為目的，還以為人類會因此進化。
三觀不知道歪到哪一個維度去了。
「奧創已經做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工作，我們只需要再完成剩下的百分之二，隊長。」托尼卻對這個計畫很有信心，或者說他其實更信任自己創造出來的賈維斯——他另一面的自己。
「你們說呢？」他期待的眼神看向另外的幾個人。
娜塔莎意料之外的乾脆：「如果是賈維斯，我沒什麼意見。」
蟻人表示仍舊懷有疑慮，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在奧創手裡吃了那麼多的虧，差點沒把自己的小命給送了，連帶他的家屬也因此不得不被保護起來，在事情解決之前不得自由。
班納博士骨子裡是個科學家，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眼鏡架上，頗為意動道：「我覺得值得一試。」
鷹眼聳肩，道：「我相信娜塔的判斷。」
最後，托尼看向在場唯一沒有表態的小米。
小米點了點下巴，想起就在幾天前她問賈維斯的那個問題，然後道：「我覺得你少問了一個人，托尼。」
托尼看著她，焦糖色的眼睛中逐漸滑過瞭然，斂了斂興奮的神色，他問道：「賈維斯？」
就像是之前一樣，一直默默關注著的賈維斯回道：「我不知道，先生，我只是一個程序。」
他又說：「是不是轉換成實體之後，我依舊是我呢？」
「賈維斯。」在眾人的沉默中，已經思考這個問題好幾天的小米率先開口道。
「是的，小姐。」
「我覺得，在你回答你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脫出了一個人工智能的範疇了。」小米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這幾天苦思冥想出來的雞湯爭取一次性都給喂下去，「如果就像你說的，你只是一段程序，那麼你不會說你不知道而是說，聽從您的吩咐，先生。」
「你會獨立思考，就像是一個人一樣；你是我們必不可少的夥伴，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這麼想的。」在小米的眼光看過來時，被她掃過的諸人紛紛不由自主的點頭。
「你是比奧創更強大的存在，因為你擁有感情。」托尼接過小米的話頭，難得感性地說下去，「你知道我可以討厭這樣說，因為這聽上去很不托尼•斯塔克。但是，賈維斯，你值得擁有這一具身體。」
「而且相信我，我和班納教授會保證你依舊是你的。」最後他總結道。
或許是托尼難得真摯不傲嬌的情感流露，或許只是為了他的那一句值得，總之賈維斯表示很高興可以用新的形態來和大家會面。
而為了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托尼又給自己和班納教授加了相當的工作量，不過他們看起來對此毫無意見。
心滿意足的小米在娜塔莎的幫助下，推著賈維斯未來的新身體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進行維護。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工作，基本上只是偶爾看看睡美男的身體，然後發發呆。
說道這一方面的工作，小米也不是只是發呆——確切地來說，她負責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既然確定要繼續完成這一副身體，那麼心靈寶石的存在就是必不可免的。但是早在一開始，復仇者的各位可謂是吃足了這把權杖的苦頭，所以後來他們從不會主動靠近它，就算是移動也是層層保護，賈維斯全程監視。
那還只是紐約市內，從紐約道日內瓦這麼長的距離，沒有人跟著恐怕沒人會放心，但是誰去又成了問題。
正好從實驗室出來的小米聽到了他們的討論，然後舉手表示自己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面對所有人你在開玩笑的目光，小米只說了三句話：「我能開空間門，我融合了時間寶石，無限寶石之間的力量互相抵消。」
很好，完全無法反駁的眾人確定了人選。
第六十八章
雖然確定了人選, 但是托尼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任由小米一個人去完成這項任務。如果說人類容易受心靈寶石的影響的話, 那麼換成鋼鐵戰衣就沒有事了。
托尼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讓賈維斯接手, 自己親自遠程控制著戰衣跟在她身邊。
兩人順順利利地將裝在秘密安全屋裡面，被重重機械包圍的洛基權杖給拿了出來，回到新聯盟基地。
新的安全屋已經準備好了，就是小米的辦公室。而托尼他們正在工作的實驗室就在她辦公室邊上, 鑑於這一段時間沒有太多任務，暫時下一層的醫療室就已經夠用了, 他們就乾脆封了這一層樓。
就在他們準備的時候, 已經在基地幫忙的布魯斯匆匆過來, 道：「你們應該看看這個。」說著, 他一把拉開電子屏幕，上面是一整套的離心上升設備製造計畫，而且看樣子已經完成了。
「他想人造隕石嗎？」班納博士推了推眼鏡，難以置信地道。他們曾想過對方所謂的進化人類——實則毀滅人類計畫會通過生物科技之類的來達到, 畢竟這也是皮姆工業的老本行。沒想到, 這個人工智能居然會做得這麼簡單粗暴。他仔細看了看，道，「這是雙重加密信息, 我們之前漏掉了。」
他們做了很多預備計畫, 恐怕都沒什麼用了。
「他大約想人造白堊紀。」小米皺眉道，沒想到劇情都被浮雲到這種地步了，這傢伙居然還時選擇這樣的計畫，雖然從視覺效果上來看挺壯觀, 但是這同樣意味著平民傷亡的大幅度增加。
還有，她無法述之於口的，是復聯的內戰。雖然內戰的□□貌似已經被她給浮雲了，但是她從來不覺得只是復聯兩大巨頭之間的私人恩怨會將事情變得原本那樣不受控。真正讓托尼和美隊之間分裂的是那一紙所謂的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理念的不同才是最可怕的。豈不聞，中國有句老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以說，圍繞這個註冊法案，兩人之間差不多也可以這麼描述了。
還是種花家好啊，因為還有一句話叫做求同存異，小米托腮想著，老外們的腦筋太直了大約學不來這個。殊不知美帝那邊已經開始就此和托尼接觸的小米還在擔憂著。
「我們得準備行動了。」娜塔莎道，她的心情很不好，任誰知道將會有大量無辜的人會因為一個人工智能的神經發作而失去生命後，心情都不會很美麗的，即使她早已經見慣了死亡也一樣，「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計畫的，但這種簡單粗暴的計畫反而不太好破壞，更何況我們已經晚了一步了。」
「我去樓下準備醫療室。」小米起身，她的職責就是準備好後勤，保障他們的生命線。再想到原電影中的景象，小米決定先準備一批外傷止血藥來，關鍵時候能救命。
「等一下。」一直沉默著專注於手上工作的托尼出聲道，他翻過從天花板上降下來的電子屏幕示意給大家看，得意地道，「我完成了。」
呼啦一下，大家都圍上了去，就連準備下樓去的小米也停下了腳步。
有血有肉的賈維斯出世，這樣的場景她要是錯過的話，能後悔好久，在加上心靈寶石的特殊性，她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場。
原本電影中，幻視的那一聲我不是賈維斯，差點沒把她給傷心死，更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著賈維斯的程序進去的，怎麼出來的就不是賈維斯了？
後來仔細想一想的話，電影中奧創已經將自己的意識給傳輸了一半，額頭上加上的無限寶石在長久的發展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初步意識，這一點沒有比和時間寶石融合的小米更加清楚的了——即便是她，那也是古一在這麼做的時候已經使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將這個模糊的意識壓制到了最低的程度才得以融合成功，小米還得感謝自己輪迴三世才擁有的強大精神力。特別是心靈寶石本身就在意識上佔據著主場優勢，人家的老本行啊，賈維斯能堅持善良的本我，沒有被這麼個混合法給弄出一個反人類的意識，在她看來已經足夠強大了。
總之，她總覺得賈維斯的徹底消失，心靈寶石得背最大的鍋。
這一回這個身體是全新的沒有經過奧創的意識傳輸，賈維斯又經過托尼的全新升級，不放心的小米還是決定陪在一邊，在兩塊無限寶石同時出現的時候，他們的力量都會有所降低，希望這一點能夠幫到賈維斯吧，她暗暗的想著。
托尼穿上了戰衣的一個手套，深吸一口氣將權杖上的發著幽幽藍光的寶石護膜給捏碎，露出裡面黃色的心靈寶石。
看著手掌心的寶石，他對著小米點點頭。
班納博士見托尼拿著寶石像是拿著一顆定時炸/彈一般，面目嚴肅地走過來，忙在再生搖籃上按了幾個鍵，露出裡面的完美軀體。
小米就站在搖籃頭部的這邊，準備看著托尼完成這一步驟。沒想到一個帶著盔甲的手掌心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想了想，以為托尼和她一個想法的小米想了想，覺得以防萬一，還是由她來放比較好。就沒什麼爭議的接過寶石來。
不知道別人拿著寶石是什麼樣的感受，反正小米就覺得掌心多了一塊光溜溜涼絲絲的石頭，沒有什麼特別的。
她三個手指捏起心靈寶石，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那個身體額頭的小坑中。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部分了。
托尼將手伸到搖籃的一個按鍵上，用著少有的正經語氣問道：「賈維斯，準備好了嗎？」
「是的先生。」等賈維斯的話音一落，托尼手一拍，道，「那就開始吧！」
再生搖籃閉合，數據傳輸的進度條瞬間顯示在電子屏幕上，已緩慢的速度向前推進。
「我覺得他需要一套得體的衣服。」布魯斯挑眉，打破了凝滯的氣氛。他覺得身邊的這個小姑娘簡直快要緊張地透不過氣來了。
娜塔莎垂下眼睫，快速地在躺在搖籃中的不著寸縷的身體上溜過一圈，點點頭毫無異議。不過他們馬上就要面臨戰鬥，恐怕沒什麼時間來備制服，便道：「我讓人去找一套特工作戰服。」
達到目的的布魯斯滿意了，他看看全神貫注的小米，擼了擼她的頭之後道：「我替阿爾弗雷德繼續回網上監視奧創，一會兒這邊結束了我過來給你幫忙。」說著，他先離開了，本來也沒必要所有人都等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賈維斯對復仇者的各位都有著重要意義，所以大家都不願意離開。
進度條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逐漸升至百分之一百，不像是原本幻視出生的時候借用了雷神的電力，直接震壞了整個再生搖籃，在眾人的戒備和混亂之中誕生。這一次，顯得尤為平靜。
在看到搖籃中的人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慢慢地睜開眼睛，班納博士後退一步，伸手示意托尼去打開這個再生搖籃。
小米和大家一起向後退開一些，將這個時刻留給他。
托尼大概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沉默地氣氛，他開口大約是想開個玩笑，但是卻在眾人善意的眼神中吞了回去，低低地咕噥了一句，他伸手打開再生搖籃。
就在搖籃打開，裡面的人慢慢摸索著站起來時，小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這時候她可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什麼美男，只希望他別一開口就是，我不是賈維斯。
她會吐血的，真的。
新生的人綠色的眼珠在眾人身上環繞一圈，最後落到了托尼的身上，托尼帶著微微不確定的口氣問道：「賈維斯？」
小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張優美的薄唇中吐出：「聽從您的吩咐，先生。」
她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高興中，也不管身邊是誰，一把扒住，感動得不得了。
被小米抱著的娜塔莎反手將她撈進懷裡，擼了擼腦袋。
娜塔莎準備的作戰服並沒有派上用場，賈維斯無師自通了心靈寶石的能力，第一時間給自己幻化出一套得體的黑色燕尾服來。
「有點像塞巴斯蒂安。」小米摸著下巴圍著賈維斯轉來轉去的打量，突然道。
賈維斯好脾氣地任由她看，眼睛一眨就從萬千的數據中找出了小米口中的對應形象，然後微調了一下身上的制服，道：「恕我不能改變瞳色，小姐。」
班納博士小聲問娜塔莎：「塞巴斯蒂安是什麼？」娜塔莎也和這種小女孩的東西離得很遠了，她聳肩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看看賈維斯的形象，道，「大約是什麼電影動畫小姑娘喜歡之類的？」
第六十九章
在賈維斯擁有了實體之後, 不可避免的他失去了在網絡上無處不在的權利。不過托尼對此早有準備, 就在給賈維斯做準備的空隙裡, 他見縫插針的完成了一個新的人工智能，這一回是女性的聲音，取名為星期五。
她的核心內核還是參照的賈維斯，畢竟賈維斯的系統是最強大的, 只是托尼重新設置了虛擬人格數據。
「老實說，突然改了女聲還真有點不習慣。」娜塔莎道, 舉起□□比了比, 然後往槍套了一插, 「走吧。」
幾個人在小米的目送中魚貫而出。
她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解除了這一層樓的封閉狀態。去另一個實驗室開始準備傷藥，目測可能需要非常大的劑量，現有的存貨有可能不足。
在全神貫注的時候，她乾脆關了這時候肯定在播放索科維亞的新聞, 專心致志於自己手上的活。她以為這時候應該沒有人來敲響自己的門——布魯斯不算, 他雖然紳士，但大多數時候面對小米時，他更傾向於用直接一點的。
門外站著的也算是小米的熟人, 原神盾局特工希爾, 她穿著一身黑的作戰服，對小米道：「希望你能帶著下屬跟我上一下空中航母，上面的人需要你的幫助。」
她停下手中的活，簡潔明了的問道：「需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小米點點頭, 和布魯斯交代一聲，並做出不下航母去戰場的承諾後，被成功的放行。她留下了自己的副手以及幾個醫生後，剩下的被她小手一揮，全都打包帶了走。
布魯斯看著小米離開的樣子，不放心的聯繫了阿爾弗雷德，道：「把蝙蝠戰機準備一下，隨時定位空中航母的行蹤。」
「監視中。」阿爾弗雷德的手指在鍵盤上彈動了幾下，就像是在鋼琴上舞動一般優雅，「我以為您會跟上去？」
「正義聯盟駐守，我無法離開。」布魯斯何嘗不想跟上去，但是索科維亞那邊一攤子事，復仇者聯盟又傾巢出動，如果這邊再出問題，實在是很難再分出人手。有他鎮守著，前方的人才敢安心戰鬥。
小米還是第一次登上神盾局的空中航母，還是在神盾局解散之後，看樣子所謂的解散只是在明面上，暗地裡他們依舊活動著。
「現在的情況這麼樣了。」小米問唯一的熟人希爾特工。這個幹練的女性特工調出畫面，道：「索科維亞已經升得很高，已經不能再安全地返回了，地球上恐怕就要多出一個人工的大洞。」
「周邊地區的救援情況呢？」她看著索科維亞整體上升時，導致的周邊地區地震一般的景象，不一的問道。
希爾特工面無表情地說：「我們已經通知當地政府。」也就是說他們這邊沒辦法做到更多了，小米皺眉，這個說辭也太官方了一些。
她從口袋裡掏出爪機，暗暗希望在這高空中也有信號，事實證明這個經過托尼和布魯斯雙重改造的爪機還是相當給力的，她一下子就撥通了自家哥哥的電話。
在她和梅瑜通話的時候，希爾看了她一眼，但是卻什麼都沒說——規定上，在這裡時不能聯繫外界的，不是出於信號干擾之類的小問題，而是出於保密協議。不過既然對方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小姑娘更是為了救人，她乾脆就當沒有看見，身為9級特工的希爾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梅瑜沒有覺得麻煩的一口答應再派人手出去，能夠增加國家影響力，也花費不了什麼，何樂而不為呢？說一句反人類的話，像這樣反派是美帝造的，種花家只要做做好人就能輕鬆刷足好感度的事情，他巴不得多來幾次。
終於將心中的擔憂去掉一半的小米掛斷了電話，然後跟著希爾來到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的醫療室。醫療室裡面已經有正在工作的醫生了。
面對小米疑惑的目光，希爾簡單地解釋道：「剛才奧創派了鋼鐵戰士來襲擊過一次。」又給了小米一個聯絡用的耳機，道，「有需要的話就按這個鍵，可以聯繫我，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小米點點頭，將耳機塞好，鄭重承諾道：「放心吧！」
接下來的整整二十個小時她就再也沒有多少空閒時間來關注別的了，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低著頭在病床之間打轉，就像是紐約事件重演了一樣。
不過，好在現在小米的能力已經大幅度增長，至少不會因為能力的透支而昏過去，長時間的工作壓力之下，精神力強大的她看起來要比其他的醫生都好一些，理所應當的，她自動擔負起了大部分的工作責任。這倒讓剛成立的額新聯盟基地醫療部原本不是很服她的醫生們徹底歎服，也算是另一種收穫。
當布魯斯來接人時，看到的就是神情稍微有點疲憊，但眼神依舊神采奕奕的小姑娘。他不禁上前，想給她一個擁抱，伸出手發現自己還穿著蝙蝠俠的盔甲時，這才不動聲色的拍拍小米的腦袋。
「聯盟裡接替的人來了，我接你回去休息。」小米還有些戀戀不捨的，不過剩下需要做到的確不多了，她也就沒什麼異議地跟著布魯斯，乘著他的蝙蝠車離開。
上了車，看看布魯斯不自覺嚴肅的表情，小米不禁問道：「索科維亞的事情解決了？」她接受了大量的傷員，後期已經少有人送來她的醫療室，應該已經解決了才對，怎麼看上去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奧創解決了。」蝙蝠俠沉沉道，而索科維亞的事情和奧創顯然不能相提並論，雖然破壞了奧創想要滅絕人類的陰謀。但是整個索科維亞直接蒸發了是不爭的事實，這個城市不算大，但是也有十來萬的常駐人口。這一次雖然緊急啟動了多方營救行動，但是人口的傷亡和整個城市的蒸發造成的影響還是空前的。
小米聽懂了，她嘆氣，難道能說，幸好奧創這個坑人的人工智能沒有選擇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區嗎，要不然事情恐怕更加難以解決。
「這一批的人全都會成為難民，不僅僅是難民的接收問題，他們本身失去了一切，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強的重新站起來。」布魯斯顯然不是很樂觀，「願意接受他們的國家恐怕不會太多。」
小米不由得嘆氣，道：「能活下來已經很好了，十萬人打散了也不是不能消化。家園失去了，只要家人還在，總能夠慢慢站起來的。」可怕的是那些家人也都失去了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群人瘋起來才是真的可怕。
想起電影裡面的劇情，那個一個人就成功地挑起了復仇者聯盟內訌的索科維亞人，可不就是什麼都失去了？那傢伙可是個人才，但是相反的，只要留下一個支柱給他，事情恐怕也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小米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但是救人總是不錯的，她已經盡了人事，剩下的也就看天命了。
回到聯盟基地，暗道大家都在，她不顧休息這個提議，給所有人檢查了一邊，全都安好這才放心的癱坐在沙發上。
明明已經疲憊至極，但是精神卻詭異地興奮，一下子也睡不著。
旁邊伸來一隻纖細的手，手裡還端著小米聞著就很熟悉的奶茶香，她抬頭一看，賈維斯笑眯眯地看著她，道：「這是我之前看你泡奶茶時記下的數據，應該是你最喜歡的味道，試試？」
小米瞬間感動地淚流滿面，賈維斯真心小天使！
得到小米的誇讚，賈維斯顯然很高興，他應小米的要求，學著她的樣子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繼續忙活。
聽了幾句，小米這才明白，在座的幾個為什麼神情孩紙這麼凝重。不是之前她和布魯斯之間討論的索科維亞難民收容以及心理健康等因素，而是在打敗奧創的時候，那傢伙在賈維斯的嘴炮之下，說出了一個消息。
「什麼叫做奧創獨立意識的誕生是洛基摻和了一腳？」小米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謊言之神嗎？」她還以為那傢伙最擅長的是說謊和惡作劇，只是他的惡作劇大約一般人承受不起。
「他還很會魔法，是整個阿斯嘉德魔法學得最好的神。」托尼說著和科技完全不搭邊的東西，一臉冷漠，「反正洛基大約施展了什麼邪惡的魔法，讓後就讓原本盡職盡責的人工智能叛變了。」他轉頭看一看坐姿乖巧的賈維斯，心裡鬆了口氣，想幸好自家的這個雖然大多數時候聽毒舌的，但也不至於分分鐘就被人帶跑偏。
總的來說，賈維斯還是個乖孩子。操心的托尼粑粑想著現在擁有著心靈寶石的賈維斯理論上別人是拿他沒辦法的，這才稍稍地放了下心。
第七十章
小米還從來都不知道, 原來洛基還有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屬性。
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尋找他, 雷神托爾甚至為了找到他直接回了阿斯嘉德將範圍擴大到了整個宇宙, 知道現在都沒有一點確切的消息傳回來。
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出現在了地球新聯盟所有人的面前。
「他這樣子看起來可不是很好。」小米大約有點職業病發作，她一眼掃過去，就看出來他現在的狀態和他應有的比起來要削弱了很多，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 他還是那個又臭屁又中二的樣子，感覺他一張口, 就是給朕跪下。
雖然, 這裡有浩克, 他大約是不敢的。
布魯斯伸出手, 把她往自己身後撥了撥，無奈道：「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面那個傢伙可是有銀舌頭之稱的謊言之神，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摘了眼鏡走過來的班納博士，貼心地往旁邊跨開一步, 讓他走到前面。
小米順從地被他攬到身後, 又忍不住地扶著他的腰，側頭露出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怕什麼，我們有浩克。」托尼顯然看不慣布魯斯那一副謹慎的樣子, 走過來拍了拍班納博士的肩膀, 得到了人家一個靦腆中帶著尷尬的笑容。
那個五連摔……他也不是完全沒印象。
還一句話都沒開口的洛基臉色發青，他甚至想就這麼一走了之，管這群傲慢的地球人去死！
但是想到滅霸那個可怕的計畫，他又狠狠地咬牙忍住了想殺人的慾望, 跨過透明的玻璃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來到地球的只是一個他的魔法虛影。
當然是虛影了，洛基又不傻，明知道幹不過浩克還跑來送人頭，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我來這裡是有一個消息，關於無限寶石。」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越過眾人，落在布魯斯身後被遮得嚴嚴實實、僅僅露出一個頭頂並一雙大眼睛的小米身上。
兩隻手抓著布魯斯的緞面馬甲的小米嗖的一下把頭給縮了回去，嚇了一大跳。
在座的各位都沒有給曾經的敵人提供飲料的良好禮儀，布魯斯本想讓小米離開，沒想到洛基卻突然張口說道：「我覺得她最好還是留下來聽一聽，畢竟這事與她息息相關。」
他曾經擁有並長期使用過心靈寶石，如今空間寶石也在他的身邊，對於無限寶石的氣息可謂是相當熟悉了。所以在場的出了一個穿燕尾服額頭上還鑲著心靈寶石的陌生傢伙，另一個無限寶石恐怕就在這個女孩身上。
地球還真是，極其了這麼多的無限寶石，也難怪別人覬覦。洛基暗暗嗤笑一聲，淡淡地想。
從洛基口中聽過關於六顆無限寶石，以及一個想要集齊所有無限寶石然後來統治宇宙的大反派的故事，托尼摸了摸下巴，道：「你居然時因為擔心阿斯嘉德被攻打才帶著空間寶石踰越離開？」他聽上去怎麼覺得而這麼可笑呢？
面對托尼臉上滿滿地不可置信，洛基不是很有所謂，一副懶得和你們這群凡人計較的樣子道：「那是我的國家。」他當然想親手殺死托爾，成為阿斯嘉德真正的王，但要是連阿斯嘉德都沒有了，折騰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這筆賬他還是算得清楚的。
忽略過洛基的口嫌體正直，小米窩在布魯斯身邊擺著手指頭算著地球上現在還有多少無限寶石。
心靈寶石一顆，正在賈維斯的額頭上；時間寶石被分裂成了兩半，一部分在卡瑪泰姬一部分在她身體裡，按照故意的說法已經和她完全融合，如果她死亡，時間寶石也不會重新凝聚，力量只會消散。而且消散的力量太過龐大恐怕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時間線，這一段太過高深，小米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只把這個當做一塊免死金牌。
空間寶石原本也在地球，現在被洛基隨身帶著，只要不被找到也沒有太大的危險。力量寶石，似乎是被銀河護衛隊給交給收集者了，還是沒有，不得而知，這個比較危險。以太粒子即現實寶石還要問托爾，靈魂寶石本身就在滅霸手中。
這麼說來，地球這個目標的確很大。
想到這裡，她就聽到洛基說：「托爾這個蠢貨現在到處在找我的下落，等他找到了，恐怕滅霸也會跟了過來。」他可沒有一個神面對滅霸這個傢伙的興趣。
然後他的虛影就消失了，就像他過來真的就只為了傳遞一下這個消息一樣。
「你們覺得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娜塔莎率先問道。
幾乎所有人都在下一刻堅定地搖頭，小米給這一次很有可能說了點實話的洛基鞠了一把同情淚，所以說人不能隨便作死，作到最後大約也沒人能相信了。
「你覺得呢？」托尼問懶懶地賴在布魯斯身上的小米，道，「那傢伙可從來沒按什麼好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為什麼我總覺得的他這一回好歹沒有全部撒謊？」小米聳聳肩，大約是她因為曾經看過的電影的原因，對滅霸留下了想要收集齊無限寶石的固有印象，所以，洛基這麼說，邏輯上還是講得通的。
「想想看啊，洛基的執念是成為阿斯嘉德的王，或者說打敗托爾、他總不能帶著空間寶石永遠地在宇宙中流浪再也不出現，總有一天他的內心會催促他回去。」小米摸著下巴分析分析洛基這個難以捉摸的神，道，「這樣想想的話，他沒準還真的是不希望空間寶石落在滅霸的手裡？」
「他想霸佔利用空間寶石應該也是真的，我們對上滅霸，他利用空間寶石躲在一邊，等塵埃落定所有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再出現。」娜塔莎接著說道，按照她從洛基口中審訊出信息第一人的身份，她的推測比小米的要令人信服多了，「無論是阿斯嘉德還是地球，恐怕都受不了他再像之前紐約那樣折騰。」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小米總結。
這一結論得到了在場所有人士的認同，托尼還蠢蠢欲動地想將雷神托爾給召喚來，按照他的話說，連我們一開始都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那麼托爾恐怕這一次又被他耍得團團轉了。
事實證明，托尼的擔心是正確的。
當雷神出現在地球，然後帶著一臉感動和欣慰地講述著自己的熊弟弟怎麼幡然悔悟，並遐想起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兩兄弟回到阿斯嘉德重新過上千年以前你闖禍我背鍋的愉快時光時，受不了的托尼一碰冷水澆下去。
聽完他的分析，弟弟濾鏡深厚的雷神雖然沒有相信鋼鐵俠的話，但是至少沒有完全陷入弟控無法自拔。
「關於滅霸，你弟弟說得不是很多，我們想聽聽你的說法。」布魯斯準備聽過雷神的分析之後，再和神奇女俠這邊進行聯絡，超人的話現在兼顧著大都會和阿卡姆兩邊已經很夠嗆了，他暫時放過他，再說了他對戰術方面不是很瞭解。
「我只知道他原本是生活在土星衛星上的永恆一族，後來被放逐了。」托爾皺著眉頭，不是很瞭解這個人，「我想我得回去調查一下這方面的資料。」
和他的弟弟一樣，雷神托爾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了，只留下地面的法陣昭示著曾經有個阿斯嘉德的神來過這裡。
「不管洛基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還是要做好開戰的準備。」布魯斯攜著小米站起身，他要回一趟蝙蝠洞，通過加密信息來召集正義聯盟。
小米給他開了空間門，沒有多少的甜言蜜語，也沒有做太多的承諾。自奧創的那件事以來，兩人一直處在明明可以見面，但是卻實在忙得連話都說不上的境地。
布魯斯對此已經忍耐了很久了，要不是她身上的納米級智慧血液一直在監視著她的生命情況以及地理位置，知道她一切都好，他早就把小姑娘給拖回了而身邊。
現在小米已經能很穩定地開著空間門，她見他不進去，不由得外頭疑惑地看他。
只見布魯斯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經不起撩撥的小米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她水汪汪地眼睛瞪了布魯斯一會兒，然後艱難地點點頭。
布魯斯匆匆地在她的側臉啄了一口，就跨過空間門直接回到了韋恩莊園的大廳中。
拜託星期五和托尼關照一聲，小米不停歇地直接去了一趟卡瑪泰姬。
結果卻被圖書管理的王告知，斯特蘭奇博士這兩天根本不在，「大約是在紐約陪女朋友吧。」他攤著手這麼說道。
「莫度師兄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一次嗎？」小米不免皺眉，上次多瑪姆入侵地球，斯特蘭奇不得已之下使用了時間寶石的力量大幅度地回溯了時間線，在她看來情有可原，但是莫度卻受不了地直接離開了。
王輕輕拍了拍這個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小姑娘的頭，嘆道：「等他回來了，我給你消息，好不好？」
只是，再一次相見，可能就已經是敵人了。
悠于 2018-1-8 00:30
第七十一章
後來, 小米回想回想自己那還差一點二十歲的那一年, 不得不承認, 那是一個災難性的一年。
公曆2014年，年初，後世被稱為大事件的與滅霸之間的戰爭緩緩拉開了它災難性一般的開端。
而奧創，就是這個大事件的預演。
公曆2013年, 雷神托爾離開日內瓦聯盟第二天，世界依舊和平, 陽光依舊美好。
小米盡到了自己聯絡官的職責, 回了一趟家, 和自家哥哥詳細地說了一下滅霸這個超級反派, 據洛基說是那一次紐約事件的幕後黑手。
然後又應梅瑜的要求，去了一趟東非瓦坎達。
種花家和非洲同胞們歷來友好，按照梅瑜的說法，這一次日內瓦全球反恐聯盟的成立, 瓦坎達本來應該派人——簡而言之, 他們歷來的守護者、國王、黑豹的持有者——過來加入，並與諸位成員見面。但是，那時候恰巧這個資源特殊的國家陷入了內亂, 之前說好的成立儀式也沒有來參加。
現在內亂已經結束, 梅瑜將保險箱中留存的一份聯盟文件交給小米，還是決定由她來引導遲到的新成員進入。
這本來就是她的職責，而且由她這個和現任瓦坎達有過幾面之緣的聯絡官來的話，後期的事情會好辦很多。要知道剛經過了一場背後有著美帝白人攪混水的內戰, 瓦坎達內部現在對美帝可謂是意見重重。所以，她這個本來只是吉祥物的聯絡官今天沒辦法只好真的擔任一回職責。
她手裡提著用箱子裝的聯盟文件，身邊跟著白虎，在得到他已經聯繫上王宮管家，可以進入的手勢之後，小米這才帶上懸戒，開始畫起空間門。
她來過一次這個國家，而且上一次還是按著正規途徑來的，很是廢了不少力氣，對這個國家開在懸崖峭壁上、類似於桃花源記裡面令人找不到的入口可謂是印象深刻。
仔細地回憶著自己需要去的地方，在空間門出現後，同樣有過經驗的白虎先行一步，跨過去站好，這才伸過一隻手來。
小米扶著那只有力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快過空間門，顫顫巍巍地站在懸崖的一塊凸出來的石頭上。
講真，運起大輕功的時候，真不覺得自己恐高。但是，當靜止下來，不得已小心翼翼地站在這種動一下都嫌晃悠，下面都是崎嶇怪石的懸崖上，這種感覺真是糟糕極了。
幸好，瓦坎達那邊也知道自己的入口比較折騰人，而這一次還有個小姑娘呢，基本沒讓人怎麼等的，那邊就來了接應的人，還是小米所熟悉的。
「特拉查！」看到出現在入口處熟悉的笑臉，她驚喜地喊了一聲。內亂剛剛結束，她還以為這個臨危受命的年輕人這時候應該很忙，沒有時間來做接人這種小事。
出現在入口處的黑人青年身穿黑豹制服，只是沒有帶頭盔，他看著小米激動的差點沒伸手衝他揮一揮的樣子，忙道：「別動，我過來接你。」
小米站的這一塊石頭離斜下方的入口還有一段距離，放在平地上是不算長，但是在幾乎沒什麼下腳之處的懸崖上就很考驗人的能力了。入口處並沒有像她腳下那樣突出來的可以踩一下的石頭，甚至相比整個山體，它還是有點凹進去的。對小米這種毫無攀岩經驗的人來說完全就是難度MAX，連唯一可以使用的輕功這一途都給堵死了。
不過，穿著制服的青年卻像一隻真正的黑豹一樣，輕巧靈活地在不同的岩石之間騰挪，最後來到小米身前，伸出手圈著她的腰，再往回爬。小米注意到，即使他帶著一個人，手指尖的金屬指甲也沒有彈出來，單手抓著岩石輕輕鬆鬆毫無壓力的樣子。
白虎衝著小米揮揮手，從來時的空間門又返回去了。
「那就是你在卡瑪泰姬學會的新技能？」特拉查看了，將小姑娘先塞進入口，小米趕緊向前走兩步，給他讓出位置。
「很實用，對不對？」山洞裡看起來完全沒有入口處的逼仄，稍微走兩步就豁然開朗，她笑道，「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我還是想背桃花源記。」
原漫畫裡在腐國留學，但是這個世界，出於中非友好的優良傳統，去了種花家的特拉查上的是有梅瑜的特殊學院，算起來還是梅瑜的學弟，他笑著道：「我會努力讓瓦坎達成為一個真正的桃花源的。」又迫不及待地問小米的哥哥，梅瑜是不是安好。
對了，特殊學院出來的都是自家哥哥的腦殘粉來著。
「上一次我來南非，本來是想找你的。」在特拉查抱怨這個留學時就認識的小姑娘，學會了這個也不常來找他玩。小米解釋了空間門也不全然萬無一失，也有可能被有別的法師捕捉到殘餘的空間能量波動後，聳了聳肩笑道，「可惜後面出了個小小的意外。」
「我知道那次的事情，你後來沒事吧？」特拉查憂心的黑眼珠打量了一下看起來依舊纖細的小米，很擔心她會被虐待吃不飽的樣子，「我後來接到梅先生的協助要求，就沒來得及去看你。」結果，這事辦完，緊接著就是瓦坎達內戰了。也因為這個，他沒有第一時間收到內戰的衝擊，帶著跟著他在外征戰的戰士第一時間回國，最終穩定了局勢。
「早就沒事了，不用擔心。」小米揮揮手，心道，難怪後來聽布魯斯說，非洲這邊九頭蛇被連根拔起的速度異常的快呢！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往前走，在終於有人煙之後，小米不由得沉默下來。
戰爭從來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名詞，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留下的只有家園的摧毀和死亡的不詳。她記得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一片繁榮的景象，瓦坎達的科技是很發達的，有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身處外星。可是現在卻到處看得見殘垣斷壁，小米甚至在一處的牆壁上看到了乾涸的血跡。
「一切都在變好。」見小米看著四周沉默不語，特拉查不由得安慰道，「你看，至少他們已經重新掛上了笑容。」他指了指在他們經過時，停下了手中正幹著的活的忙忙碌碌的民眾們，他們對著他們的國王行禮問好，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勉強。
「你很得你的民眾的愛戴。」小米釋然地笑道，「這是好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別的不說，我在種花不止一次學到過要愛民如子。」特拉查的中文流利的沒有絲毫口音，「梅先生一直是我的榜樣，在我看來，我離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
特拉查說起了當年沒能跟著梅瑜一起掃蕩乾淨種花家所有不該在明面出現的各種特殊人群組成的大大小小的組織、參與打造種花家非普通人難入的審查體系的遺憾，並表示他也會努力向這方面前進。
「這一次內戰雖然不是我所願意見到的。」他接著說，「但是，不可否認，在此基礎上我能更快的建立起新的更加符合瓦坎達的制度來，收到的阻力也變得小了很多。」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了，在經過一次內部人員和外部勢力勾結叛亂導致的戰爭之後，現在的瓦坎達特別重視團結。
「破而後立，你會成功的。」小米衷心地祝願道。
特拉查這個一向溫文爾雅的青年毫不吝嗇地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像還在求學期間第一次遇到自己偶像的妹妹時，小心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道：「來吧，我先帶你去吃午餐，娜基婭特地準備了你最喜歡的烤面果。」
聯盟協議的簽訂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雖然那玩意兒厚得需要一個專門的箱子來裝。但事實上，特拉查是最早知道這個聯盟，甚至還參與者這個聯盟協議制定最初的幾個人之一，可以說，他其實對這個協議的內容再清楚不過了。
要不是這一次的瓦坎達內戰，他應該早就坐在新聯盟的基地裡面，而不需要小米還特地跑這麼一次。
她簡單地將新聯盟成立以來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下，包括前兩天洛基出現後說的那番話。
「我跟你走一趟。」特拉查聽了後，卻毫不猶豫地說。
小米怔愣了一下，猶豫道：「現在瓦坎達的情況……我覺得你的民眾更需要你。」滅霸這件事的確很重要，但是畢竟暫時還沒有多少確切的消息，就這麼拉著一個國王跑，她總覺得不太合適。
「沒事。」特拉查寬慰小米，道，「去見一下聯盟的其他成員也是應該的，再說，如果我想回來的話，你不是可以給我開空間門嗎？這並不影響什麼。」
小米轉念一想，也對，成員之間見一見，免得到時候毫無默契。於是在特拉查重新換上黑豹制服後，兩人原路返回，還在那塊石頭上開了空間門，只是這一回直接通向了日內瓦。
當她帶著特拉查通過層層審查，來到大廳時，就看到昨天離開的托爾已經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山達爾星新星軍團總部保存著的力量寶石，已經被滅霸搶走了，軍團死傷慘重。
第七十二章
對手的手中又多了一塊無限寶石,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或者說, 可以算得上是相當糟糕了。
還沒來得及互相介紹的特查拉和小米面面相覷，她眨眨眼，拉著人先坐下，然後衝著吧檯後充當調酒師的娜塔莎比了個手勢。
娜塔莎瞭然, 然後乾脆拿了一支酒以及好些杯子過來。她想，這時候大家應該都很需要這個。
事實證明, 她總是正確的。一支酒很快就見了底, 在座的各位這才算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緒。
小米獨個兒捧著奶茶啜飲, 沒有抗議自己的待遇, 反正她對酒精這東西也沒什麼好感。要不是在座的現在全都身體健康並且剛收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驚嚇，她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不知不覺中幹掉整整一支酒。
其中雷神托爾收到的驚嚇大約是最大的，畢竟比起在座各位地球人，身為阿斯嘉德的大王子、下一任的眾神之王, 他對宇宙中的局勢以及各方的實力都有一定的瞭解, 這是他作為繼承人必修的功課。
「山達爾星新星軍團總部已經龜縮養傷，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恐怕也派不上多少用場了。」雷神托爾一仰頭，又把酒液給喝了個一乾二淨。他不是在酗酒, 只是有一點沒辦法表達自己鬱悶的心情。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布魯斯冷靜的問道, 身為心理學專家的他恐怕也看出來對方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直接地道。
托爾低下了頭，很是羞愧地說道：「是的，很抱歉, 我沒能說服我的父王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給予援助，阿斯嘉德會在接下來的事情中保持中立。」
「不過我不會離開的。」他又急急地補充道，「我會和你們站在一起，並肩作戰道最後一刻。」
「謝了，兄弟。」美隊輕輕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安慰道。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雷神隨手放在一邊的喵喵、咳、妙爾尼爾錘——他常聽小米直接喊喵喵錘，後來沒忍住就問為什麼，小米解釋說雷神之錘的名字用中文唸起來特別像喵喵，結果喵喵錘這個詞就沒法從他腦袋裡被趕出去了。心想，阿斯嘉德的那個眾神之父看樣子也沒有他所說的那麼中立，否則也不會讓雷神帶著他的武器來地球。
不過，就算是這樣，阿斯嘉德這一股力量注定是爭取不到了。
盤算著能夠集合起來的力量，布魯斯皺著眉，不自覺地敲著沙發邊的小幾，發出輕微地咚咚聲。
小米看見對面的托尼已經開始皺眉，露出煩躁時的小動作，忙伸手把布魯斯的手給按住了，這時候還是不要吵起來的比較好，時機太壞了。
布魯斯看了小米一眼，翻過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然後撐著頭繼續想事情。
小米：怎麼托尼看起來好像更加不高興的樣子了？
以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兩大巨頭為首，在新聯盟基地進行至少一般人員以上的駐守——沒辦法，各方都有自己需要忙的事情，總不能因為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滅霸，連平時出來搞事的反派們都不去管了。
瓦坎達因為整體還處於戰爭修復期，特查拉暫時抽不出太大人手，但是他也承諾了會儘量安排戰士出來。
至於一整個的種花家，小米聯絡過之後，表示會盡快進行人員的置換，派出作戰人員出來——畢竟家大業大，需要的人手也多。
另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超英作戰起來可管不了那麼多，戰損能達到的數字也是非常的恐怖，要不是正聯復聯X戰警都有一個非常有錢的老大撐著，恐怕早就被民眾的抗議聲給淹沒了，就是這樣，反超英的人數還是不少。
在滅霸可怕的實力面前，選擇一個合適作戰場地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個場地的選擇彼此都默認在了無人地區，每一個國家願意付出一整個城市，甚至對小國家來說一整個國家的代價來迎接一場注定帶來傷痛的戰爭。
撒哈拉大沙漠無疑是一個很合適的地方。
於是新建沒多久的基地再一次面臨搬遷。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這個日內瓦的基地還是會沿用下去的，畢竟在沙漠的那個臨時基地只是用來吸引滅霸的幌子，平時只要能維持就行，壽命估計也不會太長。
至於如何在短時間內建起一個至少從外觀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基地來，這就不得不提種花家強大的製造能力了。整個基地使用了托尼貢獻出來的再生能源，這樣在沙漠中的人也不用擔心會難以維持，布魯斯負責提供材料，而算是離得最近的特查拉則包了所有駐地人員的補給。
「不過怎麼保證滅霸一定會去那邊？」雷神天真地問道，「他完全可以對整個地球進行打擊。」
「地球消失了，兩顆無限寶石就好找了嗎？」看了看賈維斯額頭上不過一個指節大小的心靈寶石，托尼很是為自家隊友的智商感到擔憂，「他的目的只是無限寶石而已，自然是寶石去哪裡，他去哪裡。」
「所以他要麼有尋找無限寶石的儀器，要麼就是有無限寶石的情報。」娜塔莎沒骨頭一般靠著小米坐著地沙發背上，道，「你們覺的呢？」雖然她這麼問的，眼睛卻是誠實地直直看向雷神。
雷神倒不至於連這麼明顯的顏色都看不懂，他煩惱地抓抓後腦勺，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手下轉達給他的消息，然後老老實實地道：「不清楚，都有可能，因為力量寶石在山達爾星新星軍總部在宇宙中並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布魯斯緩緩地說道：「無論如何，無限寶石得駐守在沙漠那邊。」這樣才比較保險。
賈維斯點了點頭，他沒什麼異議，倒是小米道：「時間寶石在斯特蘭奇博士那裡，不在卡瑪泰姬的聖殿，不過我已經聯繫過他了，他答應到時候會來。」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法師的出行方式比較特殊，也就沒什麼意見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算得上水波不興。
沙漠這一邊的基地還在建設當中，各地的超級反派們好像知道即將有大事降臨一般，默契地都沒怎麼出來搞事，害得夏洛克都連發了她好幾條短信，她都能想像出他在手機的另一頭大喊無聊，然後折騰可憐的牆壁的樣子。
不過，真的是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啊！
基地駐守的人變多了，小米反而不得清閒，她想了想，過段時間就要去撒哈拉沙漠，到時候恐怕一時間還回不到這裡。其他的幾位朋友那邊，她因為自己可以隨時打開空間門這種作弊版的技能，乾脆就沒有透露什麼——至今他們還不知道她已經從哥譚跑到日內瓦常駐去了，甚至還要去人跡罕至的沙漠。
有一個人她倒是想要見一見，鑑於這是對方提出來的要求。
在得到FBI以及精神病院那邊的同意之後，小米簡單收拾一下，就直奔巴爾的摩。
對，她要去見一下漢尼拔•萊克特。
小米從沒想到她的這一位老師會這麼簡簡單單地就被抓了回來，甚至她還聽加西亞說，萊克特博士是自己主動出現的。無論他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但是小米確定那絕不是為了愧疚之類糊弄法官和陪審員們的花言巧語，小米決定去見最後一面。
一整面防彈玻璃後的中年男人，頭髮依舊梳得整整齊齊的，他微笑著向小米攤開手，就像是在自己的客廳中適宜，笑道：「好久不見，小米。」
看著空空蕩蕩的內室，還有全透明的牆壁下一舉一動都被人盡收眼底的樣子，小米嘆氣：「這裡的負責人一定很恨你。」
漢尼拔笑了，他的笑容依舊很有魅力，就算他身穿囚服，卻宛如華服在身。外在並不能動搖他，他是他自己的主人：「很高興還能再見你，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
「我還不至於無禮到連見一面這種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意去做，萊克特教授。」這裡並沒有椅子，小米也只好挎著包，一副隨時要離開的樣子。漢尼拔看了，歉意道，「招待不周。」
又笑道：「同樣是我的學生，你可是有禮貌多了。」他對小米的尊稱挺滿意，他一向讚賞合適的禮節。
小米搖搖頭，道：「我來其實是想問一個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頓了頓，又說，「或許，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是的，小米，我當然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這就是我想說的。」漢尼拔看向小姑娘的眼神近乎柔和的，他輕輕地道，「我想你應該猜測過是莫利亞提，那個無禮的英國小個子，他當初利用了我的病人策劃了一場無聊的連環殺人大戲。但是，並不是，我遇見了一個人，或者說，神。是他告訴我時間可以倒流。」
結束了探視回到日內瓦的小米百思不得其解，聽他的描述，那個人分明就是洛基，原來他那麼早就知道了時間寶石和她的關係了嗎？
第七十三章
就像是後來布魯斯說的, 洛基也許當時只是覺得能夠給他們挖一個坑, 這對他來說只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情, 也許就能給他們帶來□□煩，何樂而不為呢？
有些人擅長說謊，只是因為那能讓他們達到目的。而另一種人說謊卻從來只是因為他們想說，並把這個當做了本能。前者有跡可循, 後者就沒什麼道理可言了。大約洛基就是後一種人，小米也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傢伙意圖的打算。
反正, 地球上有浩克。一個浩克不夠, 她還可以召喚哥哥。
懟不死他。
小米這一段時間已經儘量待在了沙漠那邊的基地, 雖然日內瓦這邊的安保依舊算得上是最強的。但是撒哈拉大沙漠到底是人煙罕至的地方, 這一次的任務又處在高度的機密中，所以新聯盟中心的轉移一時間倒沒有被人發覺。
相比於讓她一個人待在安保措施足以應付地球上的大多數反派卻不一定攔得住滅霸的日內瓦，聯盟中的眾人都更傾向於她和賈維斯、帶著時間寶石的斯特蘭奇博士一起，待在沙漠。
說句難聽點的話, 如果滅霸有直接定位無限寶石的工具的話, 和另外半顆時間寶石待在一起的小米可能還安全一點，誰能肯定，那傢伙會不會柿子挑軟的捏。
雖然小米的情況比較特殊, 早些時候, 知道她和半塊寶石融合了，不放心的布魯斯就給她做過全身檢查，結論很樂觀。她的體內的確存在大量的能量，並浸潤到了她的骨骼和血液中, 但是就像是當初古一當年所說的一樣，抽出的血只要一離開她的身體，就算還保有活性，但是裡面的時間能量就會一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即使科技先進如布魯斯和托尼，都沒辦法做到保留下來。
這大概是身為科學家的托尼第一次不那麼感到遺憾。
擁有無限寶石的他們是誘餌，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無論是賈維斯、奇異博士還是她都明白基地的這些人都會用他們的生命來保護他們身上的寶石不被奪走。
作為三人中最弱雞的小米挺不甘心的來著，曾經她的確皮脆得很，但是從開發出新的能力之後，只要她開著護盾就沒人能將她怎麼樣，理論上來講，她也可以參加戰鬥。
不過，沒有一個人同意。
就像娜塔莎說的，讓後勤人員上戰場，是他們這些前線人員的無能。
一片茫茫的沙漠之中，原本算不上巍峨但也算得上壯觀的這片土地上唯一的人類建築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在漫天的黃沙中被半掩埋著。
沙漠中偶爾還有一截半截的肢體露出，布魯斯看到了有美隊的制服，有散碎的金紅色金屬零件，原本殺傷力強大的黑色弓已經斷成了半截，像是被暴力打斷的，他還看到了巴裡的頭盔，神奇女俠的盾牌……
他還看見了小米。
她站在廢墟中，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了乾淨的樣子，總是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黑髮也散落了下來，亂糟糟地披在身後，她怔楞地看著地上的殘垣斷壁，神色木然。
他心中一痛，剛想要上前寬慰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他掙紮了好久。
面無表情的小姑娘突然動起來，布魯斯不由得停下掙扎，哀傷而溫柔地看著她。
他希望她能哭出來，哪怕只是一地眼淚，也比這樣憋著要好。
她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緩緩地跪坐下來。
順著小米的目光，布魯斯看到了埋在沙漠中一片熟悉的黑色披風的一角，他突然對自己現在的情況有瞭解答。
就這麼一錯眼的功夫，原本坐在沙漠上的小米突然不見了身影。
布魯斯一著急，突然就喊出了聲來。
他醒了，臉上還帶著驚惶未定。
布魯斯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知道自己身處沙漠基地中。
原來是噩夢啊，他想，一隻手習慣性地伸到床頭櫃去找藥品，撈了一個空才想起來從小米給他調養身體開始，這些常備藥已經被她全都掃到了垃圾箱。
他狠狠地揉了揉臉，回頭看看空空的床鋪，批了一件衣服就起身。
他想親眼看見小米，確認她一切都好。
晚上的基地也不是全然的安靜如水，除了休息區域，工作區域裡面的人依舊來來往往地準備著。
懶得計較當初將男女休息室分得那麼開是出自怎樣的形態，布魯斯只穿著一個睡袍，像是貓一樣，安靜靈巧地走在走廊上，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他知道這裡還有星期五全程監控著，不過也許是女性人格的緣故，她在這方面就和賈維斯一樣善解人意。要知道，在吐槽自家先生這一點上，她可是比賈維斯更加堅持也更加的毒舌。
「布魯斯？」還沒有走到小米的房間，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他一個轉身，也不計較她為什麼這麼晚還在外面，衣著整齊完全沒有睡覺的樣子，快步走過去就將她抱在懷裡。
感受著懷裡溫熱的軀體，蝙蝠俠那一顆亂跳的心臟在這一秒終於安穩下來。
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是看出布魯斯的情緒不是很穩定的小米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半晌等他冷靜下來後，這才理了理他敞開的浴袍，哭笑不得道：「你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
布魯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為了花花公子這個人設，更加出格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幹過，這才哪到哪兒？
回到房間，小米從吧檯上泡了一壺奶茶，遞給他一杯，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已經習慣了不可能從她手裡拿到和酒精相關的飲料，布魯斯順從地接過啜了一口，不得不說，來自阿爾弗雷德的配方的確讓人心情放鬆，他說：「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夢。倒是你，去哪裡了？」
小米歪頭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問做了什麼樣的噩夢把他嚇成這樣，想了想還是放過這個話題，道：「我回了一趟家，和哥哥聊了聊。」
「他不會同意你上戰場的。」布魯斯瞭然道。他攬著小米的腰，低頭抵著她的發旋，鼻尖是她身上淺淺的香氣。除了另一塊大陸上的梅先生，這裡大約沒有人能比他更加瞭解小米的能力，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讓她上戰場來保證前線戰鬥人員的續航。但是，內心的情感卻讓他怎麼也不願意看到她出現在戰火紛飛的前線。
特別是他剛剛還做了那樣的一個夢境。
蝙蝠俠是一個出色的心理學家，他甚至不需要多做思考，就知道自己的夢境反應的他的心理。
這是他的恐懼。
他能接受所有人的死亡，因為這是他們這些人這些戰士的宿命，走上了這樣一條道路的他們終有一天會迎接死亡的到來，布魯斯也相信其他人都是這樣想的。甚至，他還知道其實小米也是這麼想的。
他看過那一次紐約大戰中小米的表現，面對戰場的她有著一種出乎意料的鎮靜。
但是，他唯一無法接受的，卻是他再也無力保護她。
就像是夢中昭示的一樣，她在人間，他卻在地獄。
聽上去聽有病的，他想，就算有著再優秀的心理學知識又如何，他也治不了自己。
匆匆沖了一個澡出來的小米看著布魯斯神思不屬的樣子，只當是滅霸的即將到來讓他有點心神不寧，老實說，誰不是呢？她都已經配合著賈維斯使用了好幾次強制措施把托尼弄回去睡覺了。
賈維斯對他現在這個身體還挺滿意的，以前他無力去照顧自家先生只能拜託別人，現在只要他願意，能做的有很多。網絡權限上的一點小小的損失算什麼呢，再說了這些技能仍舊在他的數據庫、不、大腦裡面。
果然，早就應該想辦法給自己弄一個實體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見布魯斯向自己招手，小米也沒什麼危機感的上前坐在他懷裡。布魯斯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小米靠在身後結實溫熱的胸膛上，道：「哥哥要是同意才奇怪了，我也就是爭取一向，想著他都同意了……」
「我還是不會同意的。」布魯斯接過她的話頭，淡淡道。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像是夢境中的這樣的場景了，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想把小米送回種花。
或者說，崑崙。布魯斯想起了年前走的那一趟，不由得這麼想到，這個地方應該足夠安全了。
「想都別想。」小米都和他想出這麼久了，還能不知道身後這個傢伙在想些什麼，她伸出手指戳戳那傢伙硬過頭的胸肌，正要說什麼時，一陣刺耳的警報突然在整個基地響起。
他們不由得對視一眼，利索的各自起身。
小米一把拉開衣櫃，從裡面扒拉出來一整套新的西裝扔給布魯斯，自己則隨便套了一身。各自打理完畢，兩人便向著頂樓的方向趕去。
第七十四章
頂樓眾人已經匆匆來齊, 托尼甚至還穿著盔甲來, 小米猜裡面很有可能是睡袍。
接管了這座基地的星期五很嚴肅, 她第一時間在空中打開虛擬屏幕，裡面的背景是美麗的星空，但是這時候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
班納教授一邊戴上眼鏡一邊眯著眼湊上去，看上去還沒睡醒的樣子, 點著其中一個光點，吩咐道：「那個, 放大。」
小米拿自己5.0的視力發誓, 那只是一個光點。然而班納教授似乎看出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托尼看了一眼, 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天文學家？」
「就像你說的，稍微補了補課。」班納順口吐槽了一下托尼以前經常一夜之間變專家的設定，然後面對星期五放大後的圖像突然沒聲了。
或者說，在座的諸位都不由得安靜下來。
「這就是滅霸？」小米轉頭問雷神, 他應該是在座唯一瞭解這個廣義定義上同樣屬於外星人範疇的傢伙——據說還是土星人來著。
所以, 都是銀河系的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就像是正義聯盟的火星獵人榮恩•榮茲，人家不就在正義一側待得好好的。
不瞭解小米心目中將他歸為了外星人——他也的確是——的托爾神色嚴肅地看著圖像中，坐在浮空王座上, 只穿著一身鎧甲, 身上沒有任何防護罩就在宇宙中穿梭而來的藍皮膚土星人，道：「的確就是他，他身上有永恆一族的特徵。」
托尼取下自己的面罩，開口問道：「預計還有多長時間來到地球？」
「還有不到48個小時, 先生。」星期五答道，「不過您還有時間換一身衣服。」
剛想說什麼的托尼被噎了一下，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我穿著呢。」他指了指盔甲上的反應堆，道，「這就是我的制服。」
被這麼插科打諢了一下，頂樓近乎凝滯的氣息稍微有所鬆動，小米回想了一下銀河護衛隊中對方授意指控者羅南搶奪力量寶石那大場面，已經紐約大戰中那下餃子一般的外星人，問道：「確定只有他一個人嗎？」
「是的，小姐。」星期五下一秒肯定道，「沒有檢索到空間波動能量，確認只有滅霸一人。」
「繼續監視，星期五。」托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有任何異動在叫醒我們。」大家一致忙碌到現在，大戰前養精蓄銳還是最重要的。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托尼路過雷神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至少這一次洛基沒有站在那個藍皮外星人那邊，還算腦子沒有完全被擠壞。」
神采奕奕的賈維斯道：「我先去完成普通人員的疏散工作。」擁有心靈寶石的龐大能量，還有被改造過理論上最強大的身體，賈維斯幾乎不會有疲憊的感覺，「他們接下來的工作都可以由我和星期五來協助完成。」
說著，他也走了。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齊刷刷趕來頂樓的眾人散了個乾淨，布魯斯牽著小米的手繼續回去睡覺，他之前做了噩夢沒睡好，小米則是回了一趟家，因為時差這時候也不怎麼精神。
暫時有賈維斯和星期五盯著，一個前AI先擁有心靈寶石能揮動雷神之錘的人，一個現AI系統，他們還不至於緊張到睡不著的地步。
小米打開房門，看著拉著自己然後一臉自然地跟進來的布魯斯挑眉。
「我看著你睡。」布魯斯反手把門關上，揉了揉她的頭髮，催促道，「快去吧。」
爬上床的小米抬頭看看他眼底掩飾不住的青黑，嘆了口氣默默往邊上挪一挪，騰出個空位來：「也就48個小時了，先休息吧！」還伸出胳膊拍拍邊上空了的枕頭。
布魯斯眼底泛出笑意，他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了下來。也沒有太靠近，準備就這麼眯一會兒。他默默地聽著小米不一會兒就睡熟了的呼吸聲，睜開眼看看她白皙臉蛋上泛出的兩朵可愛的紅暈，輕輕勾了勾唇角。
本想只是陪她眯一會兒就回自己房間的布魯斯再醒來時，卻已經天光大亮。
他一側頭看身邊，另一邊已經沒有人，布魯斯有一瞬間的慌張，直到伸手摸到被窩裡還殘存著的溫暖、聽到洗手間嘩嘩的水聲時心裡這才稍微定了定：「小米？」
「布魯斯？」水聲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嘴角還沾了一點白色牙膏沫的小米探出頭來，見他一臉怔楞的樣子，只當是他還沒睡醒——在韋恩莊園的時候她也算是習慣了這樣幾乎每天一次的福利了，還挺可愛的。見他示意地指指嘴角，小米抬手擦了擦，吐了吐舌回到洗手間，重新洗了把臉，道，「賈維斯已經準備好早餐，戴安娜他們也已經到了。」
「我去換一套衣服。」沒準備睡小米房間的布魯斯昨晚穿著不舒服的襯衫馬甲睡了一夜，就這樣還睡到現在，可見是真的非常疲憊，小米見他睡得沉也就沒叫他。
兩人收拾妥當，來到頂樓時，正好看見掛在大家頭頂的大大的倒計時，還是血紅色的。
「就算是拍恐怖片，這也太惡趣味了吧。」小米吐槽，然後接受了來自神奇女俠戴安娜愛的抱抱。
「謝天謝地，還是有正常的審美的。」這位亞馬遜的王女笑眯眯地道，她的英語有一些小口音，小米覺得很可愛。
環顧一圈在座的各位，發現只有托尼和賈維斯、鷹眼、美隊在，小米聳肩道：「有正常審美的還沒來。」而老派的美隊大約只是不想和托尼計較。
「所有的普通人已經疏散完畢。」賈維斯和小米他們到了早安後繼續匯報工作道，「已經通知各國政府開啟一級警報——由衷的希望那位滅霸先生是直接來的沙漠。」
「相信我們，都是這麼希望的。」金色的空間門展開，斯特蘭奇博士大踏步地走出來，身後是推著X教授的鐳射眼還有親。
「哇哦！」剛還一臉穩重的教授一眼就看到了空中掛著的大大的血紅倒計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與其說是驚嚇不如說是興趣滿滿的讚歎聲。
「真是很難讓人產生緊張感。」鐳射眼紅色的護目鏡之後眼神複雜，大約是想吐槽的。
真的很沒緊張感啊，小米嘆氣，不過她也同意托尼說的，就像考試一樣，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是死是活就看明天再緊張也沒用。老實說，她還挺好奇這種學霸肯定不會有的感嘆，他是從哪裡聽來的。
不過，看了看星圖上越來越接近的某個反派大BOSS，真的不是時候。
除了人數最多的正聯、復聯，X戰警、卡瑪泰姬、種花家都有派人來，而卡瑪泰姬的法師則忙忙碌碌地開著空間門送人過來。
不像是待在聯盟基地的奇異博士和梅小米，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去開遠途空間門，基本上在地球上的角落都沒問題。但是別的法師們就得在幾個地方轉，也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現在可以推算出大致的降落位置了嗎？」托尼喝著咖啡，和班納博士一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一邊問星期五。
「正在計算中。」滅霸的速度太快，就算是星期五也要花不少的時間進行計算模擬，然後道，「計算完畢，恭喜各位，他的降落地點就在這裡，誤差不超過百米。」
「建議在倒計兩小時內盡快離開基地。」
至少可以肯定滅霸應該是有什麼工具直接定位無限寶石的位置，布魯斯將小米交給超人，奇異博士則由閃電俠巴裡帶著，賈維斯本身速度夠快不必擔心被直接攻擊。
眾人轉移出基地，站在臨時搭了一個大帳篷的沙漠上，沉默地等待著。
就在兩小時後，地球上的一部分人類有幸看到了一顆一閃而過的流行。無知的人們趕緊對著流星許願，並不知道這是一顆即將帶來死亡和災變的實實在在的掃把星。
眾人想像中的，基地被天上掉下的反派給砸成廢墟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滅霸坐著的浮空王座在具備著大量武器的同時，也有在宇宙中穿梭的功能，他幾乎在發現眼前的建築物理空無一人的同時，就重新設置了定位。
不過也不用那麼麻煩，他幾乎一轉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矮小的人類。
操縱著王座飛過去，滅霸的眼睛在賈維斯額頭上的心靈寶石還有奇異博士掛在胸前的時間寶石身上一閃而過，然後落在了超人身上，他不由得皺眉道：「氪星人。」一個科技還沒有發展到接觸宇宙的星球，滅霸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看到了好幾個不屬於地球的存在。
惱怒於洛基提供的信息有誤，滅霸的眼睛順勢往超人身邊一溜，正好看到了小米，原本如看螻蟻的目光突然頓住了，死死地盯著她。
超人不由得上前一步，替小米擋住來自對面不善的打量，道：「對，我是。」
原本看起來還有點在意的滅霸看都不看他一眼，憤怒地對著小米道：「時間寶石為什麼會在你的體內！」而且看上去完全無法剝離，他站起身，上前跨了兩步，然後冷笑道，「不管你們為了無限寶石做了怎樣可憐的努力，我只要把她抓回去重新鍛鍊成一塊寶石就行了。」
完全聽懂了鍛鍊這個詞中血淋淋的味道，超人閃電俠巴裡默契的對視一眼。他們都有超過光的速度，一個上前先纏住滅霸，一個先把在場的非戰鬥人員、AKA小米送走。
反正將人吸引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滅霸幾乎半點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在別人眼裡的一瞬間，而在巴裡眼裡卻是比他更快的抓住了梅小米。
小米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開好的護盾幾乎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就被滅霸捏碎了，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
就在徹底昏過去之前，她好像還聽見一個憤怒的根本不像是自家哥哥的聲音。
「你媽沒告訴你，不要亂碰別人家的妹妹嗎！」
第七十五章
接下來發生的事, 小米都是後來聽娜塔莎他們講的。
誰讓她當時昏過去得太過乾淨利落了呢, 所以就完全錯過了自家哥哥大發神威, 一刀就削了滅霸的右手臂這樣的光輝事蹟。
順便一提，當時滅霸就是右手帶著無限手套，正抓著小米看著就想做什麼很糟糕的事情。
反應最快的閃電俠已經靠近了滅霸，想從他手上把小姑娘給搶回來, 結果就一臉懵逼地被滅霸右胳膊斷口噴出來的血給濺了一聲。
他生無可戀的拿手抹了把臉，第一次考慮是不是在制服的暗層裡面加一個口袋, 放放手帕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看起來是藍色的, 沒想到意外的血還是紅的呢！」來人在暴怒過後, 聲音冷冷的, 成功的讓自己手下集體打了個寒顫。
及時趕到的梅瑜如神降臨一般臨空站在空中，身上穿的風衣在沙漠的風中獵獵作響。左手彎裡是自家昏過去了的妹子，注意到她的生命氣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因為能量的衝擊這才昏過去之後, 他的眼神往後一瞟, 同樣和他一般站在空中居高臨下的青龍便上前小心翼翼的從自家BOSS手裡接過小米，交給當場速度最快的閃電俠，讓他送人離開。
趁這個機會啟動了浮空王座的滅霸神色猙獰, 看著這個突然跑出來截胡的黑髮黑眼的年輕男人, 狠狠道：「修真者，為什麼這個星球上還有你們的存在！」洛基的情報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不說作為一個反派這麼久輕易的相信另一個反派是什麼操作，他真的還記得洛基是謊言之神這個設定嗎？
梅瑜理都沒理這個傢伙，他看著駕駛者蝙蝠戰車出現在一邊的布魯斯, 理論上雖然知道他的決策是正確的，但還是忍不住想遷怒呢。
他收回眼神，平視前方，不容置疑地道：「戰鬥力不足速度不夠快的都退下。」頓了頓，看到底下沒什麼反應的眾人，他握著直刃的手一舒展做了一個起手式，淡淡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說著，就以可怕過頭的速度衝了上去。
所謂的可怕過頭，大約就是現場的眾人除了素質已經非人類的超英之外，其他的人用肉眼已經完全無法分辨出兩道人影來。
雖然總體上這些人都挺非人類的，但是小米大約能夠想像得到那樣的場面。
她驚訝的是雷神托爾倒是在自己哥哥出現後第一個放鬆下來的超英，甚至是他說服了自己的同伴們，讓他們先離開。按照他的話說，早知道地球上還有修真者，他就不那麼著急了。
要知道，在他的認知中修真者就是一群連規則都敢懟給你看的人物，更何況於滅霸。
「他為什麼會知道？」小米特別驚訝，要知道這些都屬於機密內容，就算是她也是百般注意小心，從沒在別人面前透露過，即使是布魯斯，不過她估計布魯斯心中有一定的猜測。
畢竟，在他體內的酒神因子補全之後，布魯斯的生命層次也出現了一個比較大的跳躍，一些原本不瞭解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的積累慢慢接觸到。
「應該說，在紐約大戰的時候他就提過了，不過我們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娜塔莎聳聳肩，心道，當時他們大約都把他嘴裡說的這一類人當做的另一類比較強大的外星人，雖然喜歡打架但是也不會做出侵略這種事情的那種。
宇宙的話也說得通，小米想想哥哥那個離開了地球的師傅，瞭然的點點頭。
「所以說，滅霸現在到底是或者的還是死了？」小米好奇地問道，她記得在原漫畫中這個傢伙相當於終極反派的角色設定，相當恐怖呢，虧她還擔心了好久，原來最終還是一個召喚哥哥技能就搞定啊！
難怪之前和哥哥說起的時候，他看起來完全沒什麼危機感的樣子，原來他早就可以衝出宇宙了嗎？
「這一點的話，應該問梅先生才是最清楚的。」那一邊娜塔莎心有慼慼焉的樣子，似乎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但是卻拒絕告訴小米。
講真，小米作為梅瑜的親妹子，有些東西還是很瞭解的，只不過既然人家考慮到照顧她的心理不說，她也沒必要戳穿別人，特別是一直以來很照顧小米的娜塔莎。
他這個哥哥在上了特殊學院，脫掉了身上溫文爾雅的外皮之後，就好像一下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再也沒回來過。
用漫畫上的來說，就是跨過了中二這個等級，直接進化成了酷炫的反派大BOSS。至於為什麼不是主角……那還用說嗎，如果主角都是他哥哥這個配置的話，那就完全沒有作者什麼事了。
「你現在怎麼樣？」娜塔莎還在憂心忡忡地說，畢竟在梅瑜出現之後一個人拉了所有的仇恨，其他人相當的安全無恙，基本上連塊皮都沒掉。也就小米首當其衝，被弄暈了過去。
現在想想梅瑜解決滅霸之後的臉色也是超級恐怖，黑寡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想，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他們還真是撿回了一條命呢——從梅瑜的手裡。
「身體上完全沒事。」小米托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景色，道，「就是稍微有一點無聊！」小米回想起自己剛醒過來，就看到自家哥哥在自己的床邊，一邊擦著刀刃，一邊漫不經心地命令：「禁足三個月。」就忍不住淚流滿面，實在是太可怕了QAQ
如果能倒帶重來的話……
想了想，小米不得不悲哀的發現自己還是毫無插手的餘地呢！
即使重來一次，小米還是會因為身上的時間寶石第一時間被滅霸發現，接下來還是會暈過去，然後哥哥救場。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賈維斯正好經過娜塔莎身後，便湊上來笑眯眯地道：「大家都很想小姐。」
「所以說，賈維斯你叫我小米就行了啊！」看賈維斯那笑著卻還是很堅決地走開的樣子，她無奈地問娜塔莎，「我以為現任管家是星期五？」
「他似乎挺喜歡這個職位。」娜塔莎聳聳肩，道，「還經常和哥譚那邊的潘尼沃斯先生交流經驗呢！」
交流經驗，照顧巨嬰的經驗嗎？小米一頭黑線，吐槽道：「不管哪一位，照顧起來都很不容易吧，總覺的他們的設定裡大概就有不聽話這個頑固得要死的一條。」
娜塔莎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然後道：「雖然說得很對，不多這段時間你又看什麼了？」
「哥哥這個不許那個也不許，涉及工作的都不讓碰，只好看漫畫小說消磨時間了。」小米還挺愉快的，這輩子的現實生活太充實，她都忘了曾經美好的二次元，這段時間她補了很多的番。
黑寡婦沉默了一下，認真道：「聽你哥哥的。」
小米：……所以他到底給你們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陸續出現在聯盟基地的超英們在經過娜塔莎身後時，不約而同地對視頻另一邊小米揮手打招呼，表示希望能早點看見她回來。
「我也希望早點來啊。」小米苦著臉，對著娜塔莎大倒苦水，「雖然休息很開心，每天看小說補漫畫動畫的日子也很美好，但是時間久了就有點頹得慌。」她倒是想偷溜，然而懸戒被自家哥哥沒收了，沒有這個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掛神器，再玩一遍逃家的話，別說她有沒有這個膽子，沒有夏洛克的幫助這回她連自家大門都出不去。
突然理解歐洛斯了呢！
「三個月的禁足今天已經滿了吧，梅先生還沒鬆口嗎？」想起了小米當初被梅瑜黑著臉親自抱走的場景。視頻的那一頭娜塔莎神色複雜，然後問了一個沒有從布魯斯口中得到答案，但她實在想不通的問題：「之前，蝙蝠俠到底是怎麼從梅先生的手下活下來的？」
小米楞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之後，才慢慢地說道：「我現在相信年前哥哥給我說他有手下留情這回事了。」她一直以為他這麼說是哄她來著。
原來是真的。
兩人隔著視頻目光深沉地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同時嘆了口氣。
「小米，有客人來哦！」因為這段時間，小米一直在家，不放心自家女兒的梅媽媽就推掉了交際，專心在家喂女兒。小米沖娜塔莎比了個手勢，道：「我會儘量想辦法回來的，麼麼扎！」
娜塔莎失笑，回了她一個飛吻，然後關掉了視頻。
不過自己在國內實在沒多少朋友，難道誰從崑崙上下來了？納悶地小米在看到沙發上安靜坐著的布魯斯嚇了一跳，然後開心地快步上前，似乎想給她一個擁抱，又想起這是在自己家，媽媽還在一邊看著呢。
她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看見梅媽媽已經自動自發地轉身離開。
「梅夫人總是那麼善解人意。」牽著小米的手，布魯斯帶著人在後花園慢慢地走著。小米特別想開口問他這三個月到底在哪裡，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問阿爾弗雷德也只是神秘地笑。
神思不屬地往前走著，小米被爪子上一個力量給拽住，她驚訝地抬頭，卻看見布魯斯單膝跪地手裡托著一個眼熟的天鵝絨小盒子，笑道：「請問這位小姐，準備好正式接受韋恩夫人這個職位了嗎？」
雖然不知道你三個月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小米還是淡定地伸手道：「好的，韋恩先生。」
賬還是回頭再算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悠于 2018-1-8 00:31
第76章 懷孕番外
自從宇宙中最大的威脅滅霸被直接解決之後——小米最終也沒敢問那個倒霉傢伙的屍體後來變成了幾塊——世界總體和平, 局部總有些小問題, 但這對新成立就干掉了宇宙中最大的反派BOSS的聯盟來說, 不是什麼問題。
梅小米在度過禁足期之後，正式開始了自己在聯盟的工作。總體而言還是比較閒的，因為需要她親自負責的也就頂樓的那幾位，一般而言這些經驗很豐富的超英也沒有太多需要小米動手的地方。
而其他的特工們如果有特殊的情況的話, 當然也可以在小米的辦公室找到她。比如傷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其他人都解決不了的時候。
除開醫生的本職工作, 小米還和加州大學的醫療工作室那邊展開過一段生物學上的研究合作, 據說那邊領頭的還是謝爾頓的女友。
哦, 人家那不叫女友, 是朋友，正好是一個女性。
如此便是大半年，簡直和平的有些讓人憎恨。
小米覺得挺好的，但是對已經準備以全新的姿態回歸倫敦的夏洛克來說, 未免有些太無趣了。
「我覺得你的重點不應該是無趣, 而是怎麼獲得約翰的諒解，夏利。」小米遞給他一杯加了兩顆糖的清咖啡，好心地提醒道, 「一般而言, 老實人一旦真的發火的話，會很恐怖。」而約翰還是一個上過戰場的軍醫。
「他會原諒我的。」夏洛克啜一口咖啡，理所當然地說。
小米嘆氣，不再試圖拯救這個沒神經的傻孩子。好醫生當然會原諒他, 這個毋庸置疑，但是原諒和先讓夏洛克吃吃苦頭可一點衝突都沒有。
有些事情還是親身經歷的比較好。
夏洛克舒心地癱進靠背沙發裡面，習慣性地上下打量小米，正好看她嫌棄地將手裡的奶茶杯放到一邊，還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是茶葉保存不當嗎，不應該啊？」
這句話就像是雷神打下的雷電一般，劈進他的心裡。他不由自主地重新看過去，更加仔細的一點點分析她的近況來。
面上不動聲色，內力驚濤駭浪，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起了自己的生物學知識。
夏洛克不禁放下咖啡杯，抬頭正要說什麼，卻正好聽到一個討厭的熟悉聲音傳來。
「小米。」布魯斯匆匆地從頂樓走下來，臂彎裡還掛著西裝外套，他正眼看都不看坐在沙發上的夏洛克，攬過小姑娘在她眉間輕輕一吻，「今天怎麼樣？」
「和平？」小米挑眉問道，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話說起來，這段時間布魯斯好像有點粘人過頭了，是婚前恐懼症嗎，離他們看好的日子還有大半年呢，是不是恐懼得有點早了，還是之前滅霸事件的後遺症？不過，那也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小米不由得托腮想起來。無論多忙，三餐畢竟陪著她一起，而且都是清一色的阿爾弗雷德特製。不管她去哪裡，只要有時間他一定會陪同，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甚至連午休那短短的半個小時，他也會拉著她一起小憩。
之前不覺得，畢竟她真的很少出門，但是現在突然想想，還真是挺可疑的。
心中得出了某個結論的夏洛克眸色深沉地看著那個噓寒問暖、礙眼至極的傢伙，再看看一臉茫然對自己的變化毫無所知的小米，在感嘆小米對自己身體狀況的遲鈍之後，站起身。
感覺自己的臂彎被某隻大力過頭的手給抓住，布魯斯一回頭，看見夏洛克那隱隱冒著火光的眼睛，給了好奇看過來的小米一個安撫的眼神，布魯斯沒什麼異議地就被拉扯到了外面。
「她還不知道。」夏洛克冷著臉，咬牙切齒地很想將眼前這個傢伙大卸八塊的樣子，他的思維宮殿一一閃過幹掉蝙蝠俠的各種可能性，再不得不一一推翻，腦子都快被自己燒掉，但是他依舊沒找出什麼有用的方法來。
這讓本來就很生氣的夏洛克更加不爽了。
同樣是觀察力驚人的聰明人，布魯斯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夏洛克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選擇了做蝙蝠俠在黑暗中守衛著哥譚市，布魯斯大約會成為一個不下於夏洛克的厲害偵探，迷人不欠揍版本的。
「驚人的遲鈍。」布魯斯雙手插在褲袋裡，看了看這個人來人往的走廊，乾脆往前走走，就算他也不願意在眼前這個幼稚的驚人的傢伙面前示弱，但是小米作為一個醫生，對自己身體狀況的遲鈍也正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要說得沒你的份一樣。」夏洛克黑著臉大跨步地往前走，如果可以他當然是很想狠狠揍一頓身邊的這個傢伙，但是即使是他這兩年來在外有意鍛鍊起來的體格對比起已經處於人類巔峰的蝙蝠俠來說還是太嫩了一些。
不過，又不是沒人可以治他，有那麼一瞬間，夏洛克都有點想去和梅瑜那個和自家哥哥同級別的大魔王聯繫一下的衝動。
當然，只是衝動而已。
就像小米瞭解他對邁克羅夫特的排斥一樣，他也知道小米對梅瑜的過度保護實在是很頭疼，在這一方面，他們兩從來都是一個陣線上的。
如果沒什麼大事，就不需要破壞他們之間的默契。
聽上去有點像小孩子們之間幼稚的約定，但是這兩個同樣被自家大哥當做小孩子的傢伙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認真的。
只是懷孕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夏洛克渾渾噩噩地接過不知哪一位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去告訴她。」良久，緩過了神，夏洛克目光沉沉地看著布魯斯，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惡意，他再一次開始想當初他為什麼要幫助小米來到美帝，反正神經學家的話，腐國這邊也不是沒有合適的。
親手把妹子送到對面那個黑漆漆的蝙蝠嘴裡的感受真是要命的糟，夏洛克這麼想著。完全不知道，真正意義上將自己的親妹妹交給布魯斯關照的梅瑜真是悔青了腸子。
「我當然會告訴她。」雖然他覺得讓小米自己發現也不錯，不然就她這樣的遲鈍程度，實在是太危險了，布魯斯給了夏洛克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蝙蝠俠會繼續隱瞞下去，夏洛克額頭上崩起青筋，冷笑：「期待你親自告訴梅先生這一件『大喜事』的一天。」他面上的微笑也一說是惡意滿滿毫無掩飾。
「什麼大喜事？」托尼拿著一個扳手，身上小背心工裝褲髒兮兮的走過去，聽到了他們口中的『她』又折返過來，這兩個傢伙能有誰能討論，也就只有小米一個人，
他眯著眼睛懷疑地左右掃視那兩個坐得老遠，毫不掩飾彼此之間的鄙視的人，見他們都不說話，他難以置信地問身後笑眯眯跟著的賈維斯，道：「我那麼大個人他們居然裝看不見？」
「我想韋恩先生和福爾摩斯先生只是不想和您說話而已。」賈維斯特別直白地給自家先生心上又插了一把刀，「我相信這兩位的視力都是非常優秀的。」一個哥譚騎士蝙蝠俠，一個世界聞名的諮詢偵探，視力優秀是最基本的配置。
托尼不滿地抬起眉毛，本來脫口而出的把你和小呆一起捐給哥倫比亞大學在看到賈維斯這個活生生的人時，被他吞回了喉嚨裡。他轉身不顧扳手上的黑乎乎的機油把它往賈維斯的手上一塞，道：「我不管。」他大大咧咧地往沙發的另一邊一座，頗有種不把秘密掏出來，他就鐵定不走了的架勢，「我非得知道不可。」
賈維斯沒什麼意見的接過自家先生接過來的扳手，拿在手裡就像是托著什麼名貴的酒一樣，看看窗外的夕陽，笑道：「需要我給三位先生準備晚餐嗎？」
「謝謝。」
「不需要。」
「不。」
「看樣子是不需要。」賈維斯得出結論，轉身走了。
三人：……原來這個也是看人數的？
「說吧。」托尼雙手抱胸，一臉大爺樣叉著腿坐在沙發上，硬是做出了霸道總裁的架勢，「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就算是不通人情世故如夏洛克也知道，在本人還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將他人的秘密扇子透漏給別人很不合適，就算大魔王如邁克羅夫特都不會做這樣的事。他緊緊地抿緊了唇，他自己看出來就算了，沒必要再摻和進一個麻煩的傢伙。
托尼的眼神攻勢對夏洛克沒什麼用，對一直堅定的布魯斯•韋恩就更加沒什麼用處了。
等娜塔莎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三人對峙一言不發的畫面。她轉頭悄咪咪地問賈維斯，道：「這什麼情況？」
等賈維斯同樣小小聲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這麼一說，娜塔莎止住了往前邁步的長腿，眼珠子一轉，折身往樓下小米的辦公室走去——折騰什麼，還不是問本人來得最快。
而之前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小米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布魯斯這幅態度怎麼都不可能沒有緣由，他甚至連哥譚的事情都大半交給了阿爾弗雷德和超人。要知道連當初滅霸來襲，他都沒這麼幹脆過——當然，之前沒有滅霸具體什麼時候到的情報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難道她生病了？小米摸著下巴一臉懷疑，不過不可能吧？除了月事晚了幾天此案在還沒來，她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而且她一向是推遲的，難道？
……月事？沒來？！
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小米哆嗦著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
「小米在嗎？」娜塔莎走到小米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問道。
腦子裡一片混亂的小米雲裡霧裡一般應了一聲：「在。」
推門進來的黑寡婦看著她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乾了的樣子，大為懷疑，開始覺得樓上的三個男人不是在小題大做了，她擔憂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小米咔嚓咔嚓地把頭轉向娜塔莎的方向，茫然地道：「我好像……懷孕了？」
第77章 哥哥番外（一）
就像是小米印象中的一樣, 她的哥哥一開始是一個脾氣溫和, 待人有禮的好同學好少年。
要不然她那時候哪有膽子有時間就猴在自家哥哥身上, 讓他陪自己玩。反而換做長大後的現在，她是絕對不敢的。倒不是說年紀大了就對自家哥哥有什麼芥蒂，而是作為一個單純不做作的軟萌離經花，面對自己成功修煉成遠古凶獸的哥哥瑟瑟發抖實在是消除不了的本能。
而這一切的改變, 都要從小米五歲那年那一場帶走了兄妹兩父親的車禍說起。
就像是擁有著不同才能的兄妹倆，整個種花地大物博, 人才濟濟。在龐大的人口基數上, 就算變種人的出現幾率低的可憐, 那也要比別的國家要多得多。
然而, 更多的變種人意味著更多的不安定因素。
就算後來變種人在種花家得到了非歧視甚至是善意的對待，但一開始他們的處境其實和對面大陸沒有多大差別，只能說種花家對國內一向管制比較嚴，這才沒有出大亂子。
不過, 對梅家兄妹兩個來說, 所謂不是大亂子的車禍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災難。
梅小米不知道，她甚至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就算是如此, 面對著無法挽回的父親她還是在刺激中變異成了變種人, 能力呼應她的心意，這才是萬花技能的由來。
梅瑜卻知道，這個引起災難的傢伙，是一個變種人。
自家妹妹的能力出現並不令他十分驚訝, 畢竟她出生的時候差點鬧出的亂子製造現在他還記憶猶新。但是這個不怎麼恰當的時機卻由不得他不頭疼，叮囑好小米藏好自己的能力——這似乎不是很難，小米把新出現的能力當做了類似遊戲技能的東西，以為只要自己不動用就沒人能察覺——梅瑜在安撫好小米之後，就在梅夫人擔憂的目光中離開了家。
沒有什麼人能比一個母親更瞭解自己的孩子。
梅瑜在十五歲的時候，殺了第一個人。
他是修真者，這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同樣的，一個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感覺，也沒能撼動他的心緒。相反的，沒什麼感覺這件事本身倒是讓他有點出乎意料。
那個還算強大的變種人——對，這時候他們和大洋彼岸一樣，還被稱作變種人——在梅瑜的手下就像是不堪一擊的豆腐一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做這件事的順手。
難道說，他上輩子還是什麼殺人如麻、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梅瑜一邊自我解嘲著，一邊有條不紊地掃乾淨所有後續小尾巴，拍拍屁股回了家。
家裡還有一個小小一丁點就學會了擔憂的小傢伙，還有他剛失去了丈夫的母親，他不能再讓他們失去一個哥哥、一個兒子。
梅瑜在回到家，抱起軟軟的小妹妹的時候，越發堅定了心中那個模糊的想法。
他要掌握這個國家、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非凡力量。
如果後世的史學家知道，梅瑜的想法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轉變的話，那個引發了一場微不足道、死了不過一個人的車禍的變種人的大名大約會永久流傳吧！
瞅瞅他，造了多大的孽啊！
不過，當梅瑜開始掌握力量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隱藏起自家家人的資料，是以，這一段歷史也就成了永久的謎。
這種另類的其實很中二的想法聽上去有點瘋狂，梅瑜從沒有跟任何一人說過。
但是，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在他眼裡，他只要制定好計畫，然後一步步穩穩當當地走下去，總有一天他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在整個過程中，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危機，但是他沒有半點動搖。就像後世的傳說中，這個名為初代局長讀作大魔王的暴君從沒質疑過自己也從未允許他人質疑。
幸好他一直是對的，後世的史學家這麼慶幸著。
然而這個被後世譽為非凡時代的開創者的傢伙，在他十五歲的時候還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制定初步計畫。比如，怎麼成功地和平地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接觸到這個國家被隱藏起來的另一面。
「哥哥。」正當他一手托腮，一手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時候，一個甜軟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索初飯了。」話語中還帶著可愛的口齒不清。
梅瑜不動聲色地扣下桌面上的計畫表，放下筆起身緊走兩步抱起怯生生地從門背後探出一個頭的小米，托在胳膊上，擼著她小小的脊背，慢慢地逗她說話：「媽媽燒了什麼好吃的呀？」
這是梅瑜印象中，最後一次抱起自己的妹妹。
第二天，一點點張開網的梅瑜順順利利地被有關部門給發現了，他在梅夫人和小米的目送下，跟著政府人員離開了家，沒有回頭。
只是換了一個學校，那時候梅瑜這麼對自己說。
在後世人的眼中，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紀，但也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好時代。
而梅瑜就是其中最閃亮、最不可動搖的一顆恆星。
這時候的特殊學院才在某一個領導的授意下開辦，甚至連像樣的老師都湊不齊。學生因為他們本身的特殊性卻很不好管，不客氣的說，在這裡工作的話沒兩把刷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學院是軍管的。
對梅瑜來說，踏進這座學院的第一步，他甚至覺得聽見了自己沉寂了十五年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從那一刻，他才真正覺得，普通人的生活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他。
混亂的狀態正好，梅瑜心想，不由得挑起一個微笑。他能輕鬆的修煉將無序的靈氣馴服，同樣能夠讓著整座學院臣服在他的腳下。
真是太期待了，這是梅瑜轉學第一天的感想。
那時候特殊學院甚至還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只是軍隊編制下一個小小的培訓機構，培訓那些擁有著特殊能力的變種人。
收服同期的學生就像喝水一樣簡單，梅瑜要做的，不過是撕開他戴了十來年的好好學生的面具，將刀擱在那些桀驁不馴的對手的脖子上。
當然，大多數時候，需要他這麼做的並不多。畢竟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的話，對算不上敵人、也沒有什麼太大過錯的學生這麼幹話，給人的感覺還是太過暴戾了一點。
幸好，學生們還是比較好忽悠的，只要他強大得他們完全趕不上就可以了。當梅瑜站在軍營隱蔽的囚牢裡，纖長的手指扣著對手的脖子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想著。
「臣服我，選擇自由。或者……」梅瑜收回心緒，漫不經心地瞄了瞄這座陰暗逼仄的簡陋場地，冷冷地翹起嘴角，「選擇在這裡腐爛到死。」這座囚籠是為了那些力量太過強大難以抑制的變種人們建立的，梅瑜和學院的領導人做了個交易，可以來這裡帶走他想帶走的力量——只要他能控制得住。
「不必擔心你的力量不受控制。」梅瑜扣著手下人的脖子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挑剔地像是在給自家母親挑選合適的豬肉做菜，「你只要回答是就可以了。」
蓬頭垢面的傢伙，艱難地從喉嚨裡逼出兩聲笑來，不由得抬起黑色無光的眼珠盯著眼前還是一個學生樣子的梅瑜，看著他冷漠卻堅定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顫。
「好。」他沉默了半刻，終究一邊在心中嘲笑著自己，一邊不由得啞聲答道。
「很好。」梅瑜鬆開控制著那人脖子的手，道，「我原諒你的冒犯。」
他一邊摸著脖子狠狠地咳著，脊背卻忍不住一涼。難道之前眼前人說得腐爛到死，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腐爛……嗎？
不知道自己被誤會的梅瑜看了看眼前這傢伙髒兮兮的頭面，再看看剛還和他的脖子親密接觸的手，不由得嫌棄地逃出手帕擦了擦。
他應該去挑一把像樣的武器了，梅瑜面無表情地想。至於重新練起武器是不是能練好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
「走吧。」一手虛虛握起拳頭，梅瑜率先邁開步子，在眾人沉默地注視下帶著他唯一看上眼的傢伙，離開這個環境糟糕的地方。
他打理乾淨之後被重新帶到將自己帶出來的那個學生面前。
「看上去還挺像樣子的嘛。」梅瑜打量了一下洗刷乾淨後露出了本色的娃娃臉青年，問道，「我看過你的檔案，那個逼死了你姐姐的富二代還活著，有什麼想法嗎？」
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目光灼灼，恨聲道：「我要他死！」
他看見那個坐在簡陋的辦公室卻如坐雲端的男孩一點頭，簡簡單單地應道：「好。」
重逾千金。
在他完成了最後的心願，他回到男孩面前，低下頭顱，從此再無過往，只有他給予的代號白虎，一絲不苟地執行梅瑜所有的命令，毫無質疑。
第78章 哥哥番外（二）
特殊學院是7年的全日制學年制, 傳說中大魔王在學院中待的時間。也因此, 一手打造出特殊學院之名的梅瑜會將自己在這個學院待得時間形成了制度。
雖然傳言很不靠譜, 但是梅瑜也的確在這個前訓練營後期在他的建議下改名成學院的地方呆了整整七年。不過，對於梅瑜來說，最重要的可不是學習。如果說文化課他還真心地用心學習了的話，剩下的時間他就用來收服這個地方, 然後在親手將這個學院打造成自己滿意的模樣。
如果真像傳言所說的，梅瑜是因為七年學習結束才定下的時間, 那別人需要的可就不只是七年而已。
梅瑜天才的人設, 可從來沒有崩壞過。
在梅瑜控制下的學院不是什麼不人道的地方, 說到底雖然一開始是軍制, 但是如果能順利地通過考核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出問題的話，學生們也是有回家的自由的。
所以，寒暑假還是有的。
不過，在享受休假之前, 梅瑜帶著身邊新晉護衛白虎說自己要找青龍。
老實說, 白虎以為大概就像是當初他帶走自己一樣，去那個犄角嘎達裡面挖出一個人，然後以『個人魅力』折服, 或者乾脆打暈帶走。
「所以, 青龍……真的是龍？」白虎跟在梅瑜的身後，看著眼前睡得呼呼的青龍一臉生無可戀。
BOSS你怎麼就這麼能呢？
青龍，白虎，朱雀, 玄武，即使代表著梅瑜身邊最親近最受信任的職位，說到底只是四個代號而已，並沒有正式的編制。除了青龍因為自身的原因從來沒離開之外，朱雀和玄武兩個位置上並不是沒有換過人。
而白虎卻一直都是白虎。
老實說，在梅瑜還只是一個看上去年輕稚嫩的學生的時候，就算他掌握了整個學院，但是這樣類似於學生會的組織就算在學校裡權力再大，那些人也完全有不放在心上的理由。
最初的兩個朱雀和玄武就是這麼離開的。
不過，現在這兩個人恐怕已經連如今學院裡的一般學生都比不上了吧？白虎摸著下巴不由得想。當初拋開傻乎乎只知道吃和睡再有就是梅瑜陪他玩的青龍，白虎真是出離的憤怒了。
要是不是梅瑜攔住了他，恐怕那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早就連命都沒了。
說真的，那種本質上來說就等於背叛的事，都沒讓梅瑜露出過吃驚之類的情緒來，更別說憤怒什麼的。
所以，當白虎第一次發覺自家BOSS動怒的時候，他都有點懷疑世界，而不是第一時間去想到底是哪一位勇士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樣的行徑。
講真，自從梅瑜一點點打造出整個種花家特殊能力者審查制度之後，就再也沒有那個蠢貨敢這麼直白地捋虎鬚、不、直接找死了。
就像他後來瞭解過的前代朱雀和玄武，一開始的確得意，後來就連一開始挖牆腳的所謂高官都不敢再和梅瑜高聲說話，更遑論於使用代表著得罪過梅瑜的他們？
至始至終，梅瑜一句話都不用說，一個眼神都不用使，那兩個傢伙的下場就很不好看。
白虎更傾向於，梅瑜已經完全將那兩人給忘記了。
不過，後來小米知道後，她笑他天真：「我哥的腦子那麼好，怎麼可能就把那兩個活生生的人給忘了。」她托著下巴猜測道，「應該說自從他們背叛的時候哥哥應該就知道了他們如今會有的結局了吧！」
白虎大著膽子和自家BOSS說起他妹妹的這句話，當時心情比較好的梅瑜道：「的確是這樣，而且，如果連螻蟻都要放在心上，才是浪費精力吧！」
白虎：不虧是親兄妹！
現在，人稱大魔王，但是在白虎眼裡志向高絕從不為俗人俗事操心的梅瑜動怒了！
這簡直是堪比頂級地震的大事件。
一時間，飛鳥盡、走獸絕，所有人小心翼翼，連呼吸都嫌大聲，恨不能一下子都學會隱身能力。
剛和朱雀交接班，從隔壁蝙蝠俠的酒店窗外回來的白虎在所有人目送壯士一般的眼神中敲響了梅瑜的辦公室門。
本來他是要去休息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完全放心不下——當然不是指那群平時逗比腦殘粉，真正緊要關頭一點都排不上用場的傢伙。白虎在聽到裡面一聲和平日裡完全一樣的「請進」，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好像真的不妙，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白虎對自家BOSS護得緊緊的家人還是比較瞭解的，梅瑜在別的地方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在面對自己的家人還是會更謹慎一些，所以在關於梅夫人和梅小米的事情上，很多都是白虎在處理。包括當年梅小米上崑崙，都是白虎一路駕駛的飛機。
在進入梅瑜辦公室的第一時間，他就理解了自家BOSS不動聲色之下的煩躁來自於哪裡。
辦公室桌面上的電腦顯示屏被轉了過來，白虎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梅小米的航班信息，目的地是美帝，時間是明天，顯示狀態是不可取消。
對於梅瑜來說，當然沒有什麼不可取消的存在，只是這代表了小米堅定的心意，貿貿然改變的話……本來自己的妹紙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有點害怕他的樣子了，兄妹之間的感情在長時間的兩地分隔中已經不是很穩定，梅瑜真是無比想念自家小米小時候舉著胳膊求抱抱舉高高的樣子。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隔壁大陸拐著自家乖巧妹紙的混蛋的錯。
梅瑜捂著頭疼的腦袋，想了想不能讓自己一個人不高興，拎起電話就打到某個大英政府的私人手機上，一整正經胡扯了一通有的沒的，想像著對面那個死弟控這會兒一定已經牙疼的捂臉，這才滿意的掛掉電話。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白虎內心翻白眼，所謂弟控和妹控，真是世界上最無法理解的兩種生物。
特別是這兩個人擁有的權利還是不是一般的大的時候，根本就是災難，無論是那兩個倒霉的做弟弟妹妹的，還有邊上被無辜牽連的一大批人。
第二天，本該由朱雀送韋恩集團AKA蝙蝠俠一夥人離開，白虎就在花花公子表皮下的韋恩不動聲色地觀察下，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挺想說，你們只是順路，誰讓大小姐正好和你們一個航班呢？
後來白虎想想，如果梅瑜知道自己一個心軟的念頭，沒有及時阻止小米，還親手把自家妹紙給送到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蝙蝠的嘴裡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回到過去，打醒胡亂做決定的自己的。
幸好後來在梅瑜離開地球之前，地球上的科技都沒能發展到發明出時間機器的地步。
至於本身就擁有時間寶石的梅小米？她要能讓自家哥哥回到過去才有鬼，時空旅行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除了一開始的誤打誤撞之後，她使用能力起來一向小心翼翼，甚至前期還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鍛鍊將自己的能力和時間能力分開。這在時間寶石已經和她完美融合之後，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說，這一次好歹平安度過了的話，後面整個安全局上下都過上了看梅瑜心情陰晴表的日子。
不是說梅瑜就會那麼不專業的將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只不過頂頭上司的心情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影響到底下人，特別是這個上司還是大家公認不敢招惹又愛又拍的大魔王的時候。
平時在他面前就不敢大喘氣了，更何況他明擺著不會有好心情的時候？就算他一如既往的有禮有節地對待他們、不、應該說就是因為他依舊很有禮貌才顯得更加可怕。
在梅小米不在的日子裡，朱雀甚至養成了隨時關注隔壁大陸新聞，一下子訂閱了數份電子報刊，以求務必在第一時間掌握妹妹大人的最新動向，好做到完美避開某些可怕的時刻。
不過，身為梅瑜身邊最親近的四個護衛之一，平日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兩兩一組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真的避得開麼？
朱雀目瞪口呆地看著妹妹大人在混亂的紐約市中心靈活跑動，一路上順手救人，很快就拉起了一支救援隊，並繼續向著紐約中央公園的地方前進。
這是他正好在全世界直播的新聞中看見的一閃而過的身影——除了梅瑜自己，大約是比梅瑜身邊的四大護衛更加熟悉妹妹大人的人了。
終於發現自己想得太天真的朱雀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視死如歸地抱著自家心愛的爪機，往梅瑜的辦公室走去，還順手撈上了在一邊吐泡泡玩還玩得很開心的青龍，指望著自家先生能看在他那張天真無邪（愚蠢）的臉蛋的份上，火氣稍微小一點。
這時候，為什麼白虎就不在啊！一向和他不太對付的朱雀真是萬分地想念他。
然而，這一切都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第79章 哥哥番外（三）
在經過紐約事件後, 終於有了覺悟的四大護衛, 過起了過山車一般的日子。
他們也知道了給他們帶來這樣日子的罪魁禍首, 哥譚的蝙蝠俠，曾經算是和梅瑜有過一面之緣，還算說得上話的那個傢伙，把妹妹大人給張口叼走了。
拋開之前的種種不談, 反正後期已經走到談婚論嫁階段了，梅瑜也的確在折騰了布魯斯•韋恩很長的一段時間也鬆了口。
……可是！
那個傢伙怎麼就不知道收斂收斂呢, 白虎一邊沐浴在自家BOSS抑制不住放出來的殺氣中, 一邊生無可戀地想。這一回, 真的不是用憤怒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他僵著身子, 回想著因為優秀的耳力聽到的話筒中妹妹大人害羞帶怯又有點不知所措的通知，恨不能徹底消失在原地。
懷孕什麼的，妹妹大人這才二十一歲呢吧？
一般這個歲數的人還在做學生呢，雖然妹妹大人已經工作了, 但是也不能欺負人家天才畢業得早啊！
白虎在心裡將布魯斯•韋恩這個不懂得什麼叫謹言慎行、拒絕婚前X行為的傢伙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再熬個大半年就不行嗎！
只可惜命運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妖精, 本來就在於其不可預知性，這一點就算是已經做了至尊法師的奇異博士也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命運沒有意外，那該少了多少的樂子啊！」好久沒出現的死侍坐在小米的邊上, 一手撫胸, 一手伸長向天，就像是在演戲劇一般感慨道。
小米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又想把他拉近精神世界狠狠揍一頓，又覺得這個傢伙實在太過黃暴有礙觀瞻不說, 就是殺傷力也太大了。
沒看見他和小蜘蛛搭上線之後，連小蜘蛛的畫風都不太對了嗎？
精神污染的傳染性太強，而死侍就是那個大寫的感染源、母體！
不說正在被死侍煩著的小米，梅瑜那邊已經蠢蠢欲動想將小米給帶回來關上一輩子的禁閉了。
但是，不說盛怒之下做得決定靠不靠譜——就算不靠譜，如果梅瑜真的下定決心，那麼他們作為先生的護衛，還是會無條件執行命令的。白虎雖然也覺得蝙蝠俠幹得這麼件事實在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但是自家先生和妹子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了許多的感情，也實在沒必要因為這樣一件意外然後被先生自己摧毀於一旦。
更何況，雖然早了一點，但是這個意外也不算壞事。換句話來說，要是放在一般已經開始談婚論嫁的兩個家庭，男女雙方感情還很好的話，這都算得上是喜從天降了。
也就是在妹控的腦回路之下，事情的走向才會顯得不可饒恕。
白虎嘆氣，想起自家先生的新年願望，不好意思直接說您要是就這麼衝過去把妹妹大人給帶回來關一輩子禁閉，的確地球上幾乎沒人能攔得住您，但是您這輩子想要對妹妹大人再一次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願望是注定無法實現了。
好好解決這個問題，還算有一絲微弱的希望。
大約是為了那個願望，白虎覺得大約有一瞬間自家BOSS的腦電波和自己同步了。在咬著牙和梅夫人通過電話後，梅瑜暫時歇下了逮個法師馬上衝到日內瓦的衝動——這種居家旅行必備職業，安全局裡怎麼可能沒有。
幹得漂亮，梅夫人。白虎擦了擦額角實實在在冒出來的冷汗，感慨。
不過，妹紙都要結婚了，連寶寶都已經出現在了肚子裡，做哥哥的現在都沒個對象，好像有哪裡不對？老媽子白虎再一次頂著一張娃娃臉開始操心起了奇奇怪怪的內容。
一直以來，以大魔王聞名於內外的梅瑜雖然名聲很凶殘，但是身邊其實並不缺乏優質的女性，所以白虎從來沒有操心過這樣的事情。再說他自己的話因為早年的原因，已經打定了主意打一輩子的光棍，也就從來沒想過自家先生其實比他還要小好幾歲。
妹子的人生大事都已經解決了，哥哥呢？
正在白虎覺得自己這麼遲鈍都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姑娘們更應該勇敢的上的時候，他發現局裡一片安靜如雞，沒有一個人考慮過甚至表達過這方面的意願。
而白虎可是很清楚，玄武那個傢伙可是管著一整個女性粉絲團的。
當他這麼去問玄武的時候，這個身材火爆卻沒有選擇朱雀這個看上去更適合她的代號的大美女點著豐滿的紅唇，直言不諱道：「所謂的粉絲團並不是只有女性啊！」
「也就是說還是有女性的。」白虎一針見血的問道，「再說了，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才成立這個莫名其妙的團的嗎？」
「說莫名其妙還真是有些傷人啊。」玄武坐直了身子道，「老實說，比起什麼粉絲團的名稱，我們其實更中意紳（chi）士（han）這個設定呢，團裡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人哦，你還覺得不錯嗎！」
白虎蹭蹭蹭後退三步，實力表示拒絕。
總覺得很奇怪的玄武拉著自己的同事兼前輩非要他說說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番話到底是經過了怎麼樣的心里路程，白虎雖然覺得說出來肯定會被嘲笑，但是……
「喂，笑夠了啊！」他癱著臉，警告道。
「抱歉。」誇張地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玄武不敬地拍著白虎的肩膀，道，「在神經粗大這一方面，你還真是非常的強大呢！」
「哈？」白虎不滿地撣開美女的手，他可是知道這傢伙其實比哥譚的那個毒藤女更加棘手的存在，「好好說話。」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先生自己沒意思，是不會有人真的去表白的，你以為是漫畫裡的中學生嗎？」玄武也不在意地收回手，善良地解釋給他聽，「腦殘粉這個東西是很多，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很清楚距離這個東西的，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真的跑上來搞什麼偶遇——這裡可是安全局，如果有這種人的話，反而第一時間被我們肅清了吧！」
也對，那種意味不明的人在靠近自家BOSS之前就被安全局層層的複雜機制給排除在外了，白虎托著下巴想到，也就是說，先生只有聯姻這一條路了？
聽上去有點可憐。
看著白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玄武嘆氣，放下手邊的事情認真的問道：「在我們眼裡先生自然是千好萬好，但是老實說，在外人、不、除了我們四人之外，大家對先生的唯一印象就是大魔王，就算是腦殘粉們似乎也很同意這個稱呼。」當然，他們更統一的是鬼畜帝王攻，不過這個就不需要告訴眼前這個直的不能再直的傢伙聽了，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之後可不是那麼容易關上的。
「所以，實際上我並不看好你的想法。」玄武感嘆道，「實話說，先生的凶殘程度現在已經全世界、不、全宇宙皆知了，得精神粗大到什麼地步的女生才扛得住啊！」男孩也行啊，一般男孩還遲鈍一點，玄武暗搓搓地想。
白虎：都是滅霸的錯。
「不過，先生那大魔王的名頭到底是怎麼闖出來的？」玄武終於找著機會，她戳了戳白虎的腰眼，問這個據說早就跟著梅瑜的前輩道。
白虎不解，回道：「不是在國內外四處征戰的時候闖出來的嗎，你那時候已經在了啊！」
那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名頭但是還沒能當上護衛的玄武翻了個白眼，再一次感慨這傢伙的遲鈍程度之後還得耐心的解釋道：「這我知道，但是我還在做學生的時候大魔王的名稱就在流傳了哦！」
「不能啊！」白虎一臉茫然，反而問她，「你就比先生小一屆來著？」
玄武：指望你，我還真是腦子進水了。
白虎的擔心不了了之，直到妹妹大人的婚禮結束，大兒子愛德華•托馬斯•韋恩四歲時，韋恩家第一個公主克拉拉•瑪莎•韋恩出世，見梅瑜依舊沒有這一方面的意圖，倒是把自家的兩個外甥寵上了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想過這個話題了。
兩個孩子都繼承了他們父母的優點，小臉白嫩嫩、五官精緻漂亮，性格單純可愛簡直不能更加小天使，大眼睛撲棱著長長的睫毛看著你的時候，白虎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青龍站在不遠處看著白虎手裡牽著一個，肩膀上還趴著一個後，羨慕的不自覺又把手指頭塞進嘴裡吮：「我也好想和大寶二寶玩啊！」
玄武操心地把他的手拉出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任命地給他擦乾淨：「上一次你偷偷馱著他們去西北行雲布雨時收得教訓還不夠嗎？」看著眼前那麼大隻的青年卻委屈的眼裡含了一泡眼淚，戰場上一向狠辣的美女只覺得自己真是老媽子的命，踮起腳摸了摸眼前青年青色的長發，小心地避開他腦袋兩邊鼓起的兩個小包包。
按照先生的說法，這傢伙還是在龍族還是一個未成年呢！感受著青龍不由自主地在她手掌底下蹭了蹭，玄武的心腸跟著聲音一起軟乎下來：「我陪著你完成這次的任務後，再一起找大寶二寶玩好不好？」
「好~」青年含著淚露出一個天真滿足的笑。
心臟猛地撞動了一下的玄武：……難道這就是母愛？
第80章 包子番外
如果問愛德華•韋恩最崇拜的人是誰, 那必須是他的舅舅。傳說中的梅先生, 如今已經升格成為宇宙大魔王的梅瑜——再次感謝滅霸的無私貢獻。
最喜歡的是自家的小妹妹克拉拉, 雖然她現在還不會說話走路；最尊敬的是阿福、這個掌握著韋恩家族所有人口糧的男人。賈維斯曾經偷偷告訴過他，阿爾弗雷德是傳說中的管家俠，他的努力對象。
小愛德華在親眼目睹賈維斯再一次將自家先生用優雅並且有禮的語言毒舌了一頓之後，深深的理解了他的努力方向。
然後他蹬蹬蹬地跑到托尼的工作室, 無視了不顧自己一身髒兮兮就想來抱他的托尼，很是一本正經地對賈維斯表達了對他努力的支持。
托尼：「雖然不知道親愛的你在說什麼, 但是總覺得你在說一些很糟糕的東西。」
小愛德華瞪著藍汪汪的遺傳自布魯斯•韋恩的大眼睛, 面上平靜無波地說：「男孩子不能用親愛的。」
不顧小寶貝兒的抗議, 托尼一伸胳膊將小愛德華抱起來托在懷裡, 笑眯眯地應道：「好的，親愛的。」
雖然很不滿意托尼的敷衍，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乖巧的好孩子的愛德華沒有太過掙扎的任由托尼抱著，軟軟的小胳膊摟在他的脖子上。
嗯, 夏利叔叔說過, 有時候要稍微讓讓托尼叔叔這個經常會陷阱莫名的角色扮演的腦補患者。
夏利叔叔很厲害，經常一眼就能說出一個人的所有信息，比如他吃了什麼作為下午茶——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這大概就是一件非常酷的技能了, 即使這個孩子繼承了父母的高智商, 是個小天才。雖然媽媽說父親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但是愛德華不喜歡自己的父親，誰讓他總是和自己搶媽媽呢，還老是把他扔給其他人。
雖然, 愛德華也很喜歡那些叔叔阿姨。
所以，愛德華小小的內心堅定了一個概念，爸爸什麼的，最討厭了。
他擺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除了夏利叔叔還有好多叔叔阿姨都是和自己一個戰線的。舅舅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拉攏一切可拉攏的力量是保證勝利的因素之一。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這不妨礙他拿著自己白嫩嫩的小臉蛋去討好娜塔莎阿姨，在得到一個愛的麼麼噠之後，愛德華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復仇者聯盟的黑寡婦一欄打了一個√。
很好，復聯的都齊了，愛德華對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坐在聯盟頂樓的小沙發上，享受著娜塔莎和神奇女俠雙重呵護的愛德華看見嗖得一下就飛過來的穿著藍紅緊身衣的超人，大眼睛刷得一下亮了。
執行完任務來聯盟和閃電俠換班的大超沒走兩步就覺得的自己的披風被一個不小的力量給拽住了，心中哀嘆一聲，顫巍巍地低頭，果然看見一個面癱的小臉眨著大大的眼睛無機質地盯著自己，小手拽著自己可憐的紅披風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所以說，梅先生您到底教了他什麼啊！一時掙不脫，或者說在邊上兩位女王的注視下不敢掙脫的超人認命地蹲下身。所以說，他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擅長應付啊，超人為難地揉了揉後腦勺的頭髮，成功地讓腦袋上支棱起幾簇短短的棕髮，破壞了完美的形象。
應該說，他對一般的幼崽都很有耐心，但是唯獨對眼前這一個實在是對付不來。可能是在他的父親那裡吃得虧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每當看到這個小傢伙以和他父親相似的大眼睛卻帶著完全不一樣的期待亮閃閃地看過來的時候，反而會吃不消的想要腳底抹油地逃跑。
但是今天恐怕不行了，除非他冒著惹惱一整個聯盟的危險。這麼說來的話，眼前的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全聯盟最不能得罪的人呢，擁有著記者的發散性思維的克拉克忍不住眼神發飄地想。
在聯盟兩大女王的虎視眈眈之下，超人扛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應愛德華的要求陪他玩了一會兒，幸好小愛德華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就揮揮手讓超人叔叔去和他的女朋友約會去了。
嗯，正義聯盟裡面戴安娜阿姨還有超人叔叔都搞定了，巴裡叔叔膽子太小了，但是還好速度夠快，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找得到他，也算是成了一半。盤算著，小愛德華心里美滋滋。舅舅說過，在拉攏一切可利用的力量的同時，想方設法的瓦解對方的內部往往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覺完美地執行了自家舅舅教導的愛德華高高興興地下樓去找賈維斯上學去。
一般四歲的小孩子這時候應該無憂無慮的玩耍，但是在這一方面聯盟的眾人大約都沒什麼發言權，都不是什麼經歷過正經童年的人，唯一算是正常度過童年的美隊也因為經歷的太過久遠而沒有參考價值。
他是去過幼兒園，但是，事實證明，無論去哪個國家的幼兒園，對小愛德華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小米在深思熟慮之後，為了自家寶貝兒子不被邁克羅夫特的金魚論給洗腦，還是放棄了讓他體會一般小孩成長歷程這個想法。
既然他的生長環境注定足夠特殊，又何必特地去迎合普通人的生活呢？
所以，除了一年裡有大半時間在舅舅那邊度過之外，剩下的時間愛德華都在聯盟和眾位超英相伴。
課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愛德華自己也不喜歡隨便浪費時間，比起無意義的玩耍，總是學習更加有意義一些。或者說，當他需要達到什麼目的的時候，他會自己去想辦法玩耍的——基本上對這個新任聯盟吉祥物的套路，眾位超英還是相當瞭解的。
結束了愉快的下午茶時光，愛德華開開心心地在已經被改造成他的專屬小教室的房間裡等賈維斯過來。
娜塔莎關切地看著小傢伙大眼睛裡寫滿了愉快，偏偏面上繃得一本正經的樣子，等他走後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道：「真可愛，梅先生在這方面的教導算是完全失敗了。」
「也不能算失敗，這才四歲呢？」戴安娜優雅地斜坐在沙發上，讓頂著頭亂糟糟頭發出來的巴裡看直了眼，「不過我也不知道一般的小孩是什麼樣子的。」
閃電俠巴裡臉紅地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道：「我的話，那時候大概小火車就是一切？」
果然不是一般小孩的愛德華在結束了一個小時的課程之後，請星期五女士（亞瑟叔叔說過，對女士要學會尊重，星期五雖然是AI，但也是女士。）聯繫了腐國貝克街221B的夏利叔叔，小愛德華向夏利表情嚴肅地通報了自己最近取得的成果，並得到了進一步的鼓勵和指示。
滿意地聽著對面約翰叔叔：「你又隨便教愛德華和羅莎什麼東西了！」的咆哮指控，他掛斷了電話，感慨，媽媽說的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這樣了。
果然還是舅舅最厲害了，沒有人能夠制得住舅舅呢！見慣了種花那邊的人們對自家舅舅的無條件服從，小愛德華對梅瑜的佩服簡直與日俱增——在周圍不靠譜的大人們的襯托下，梅瑜的形象簡直不能更加閃閃發亮。
晚飯在阿福和媽媽的堅持下，一家人一個都不落下的圍在韋恩莊園小花廳的餐桌邊上，包括小愛德華還在襁褓中的小妹妹克拉拉，也抱著個奶瓶專心致志地吮吸著。
晚飯之後本應該是親子時間，但是這一段日子阿卡姆的那些瘋子們又開始不安分了，這無疑佔去了身為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的大多數時光，能維持每天晚餐的時候出現就已經很不錯了。
果不其然，吃完飯後他又匆匆地回了蝙蝠洞。
小愛德華板著一張小臉看著自家父親忙碌的背影，想了想，伸出手來抱了抱幫著阿爾弗雷德收拾起餐桌的小米，認真地道：「放心吧，媽媽，以後有我。」說完，又蹬蹬蹬地跑了。
雖然很感動，但是完全不明覺厲的小米：哎哎哎？
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太過忙於照顧忙碌的布魯斯，結果沒有多關心自家兒子的小米擦了擦手，掏出手機在問過托尼、夏洛克這兩個愛德華認定的心靈之友都無果後，她乾脆打給了娜塔莎。相信整個聯盟沒有能夠瞞得過黑寡婦的事件，無論大小。
在聽過愛德華這兩天上上下下的串聯之後，小米哭笑不得地掛斷了電話。想了想，收起爪機難得的接過老管家手裡磨好的咖啡，往蝙蝠洞的方向走去。
晚八點，做完了賈維斯佈置的讀書功課，在愛德華期待的目光中，自家溫柔的媽媽出現並陪著他完成了洗漱工作，還應他的要求讀了兩頁人體構造學，
得到了媽咪愛的晚安吻之後，愛德華聽見媽咪小小聲地湊在他耳邊說：「別那麼快睡著，有驚喜哦！」
……驚喜？
懷著忐忑的心情，小愛德華在黑暗中睜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散發著柔光的星空，據說是他出生前布魯斯一點點自己佈置的。
聽見一聲門鎖被開的響聲，愛德華火速閉上眼睛，然後按照夏利叔叔教導的那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裝睡這個技能他可是已經經過夏利叔叔親自鑑定過關了的。
什麼驚喜呢，小愛德華滿含期待。
一個輕輕的晚安吻落在他的額頭，就像是以前他睡得模模糊糊時感受到的那樣。
小愛德華聽見門再一次被關上之後，他伸出軟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被刺著了的額頭，咕噥一句：「再不刮刮鬍子看上去就要比媽咪老一輩了。」
不過，看見他忙得連打理自己的時間都沒有的份上，原諒他24個小時吧！
小愛德華翻了個身，在漫天星空的溫柔包圍之下甜甜的睡著了。
（全書完）
海藍天 2018-1-11 17:49
很甜的文∼
很喜歡女主的設定。不過分強大但是也不會拖後腿。
就是感情發展得好像有點快。
穹翼 2018-1-28 18:54
梅家大哥→宇宙大魔王→最強金手指
以上為...最強妹控!!!!!!!
XDDDD
慕水 2020-1-23 10:44
小米也太可愛了吧XD
不過感覺小米可以直接靠哥哥征服宇宙啊~
種花在文裡有點太強大，實在讓人很想吐槽
除去這點是一篇好文，值得推薦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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