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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8-4-21 16:28

《(综英美)前任三缺一》作者：匿名希望【完結】

文案：

最近韋德接了個比較怪的案子，委託人伊莉請他幫忙找出一生的真愛，從前男友中。
是真愛就不會分手了啦，傻逼。
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真愛四個湊一桌
工商時間
本節目由，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X學院協助，肯特記者播報──

內容標籤： 超級英雄 英美劇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伊莉，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 配角：彼得•派克，瑞雯，克拉克肯特，巴里艾倫，赫敏，快銀，波西•傑克森 ┃ 其它：奧林帕斯，正義聯盟

悠于 2018-4-21 16:29

第1章 嘴炮傭兵；這不是分，手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謹慎思考後，決定把整個故事時間順序掉換，加入新的主線，重新寫過一次。主要是原先的版本前4萬字男主角戲份可能還不到4000，這太誇張了，我自己都寫不下去。

　　所以，新版本裡頭，韋德戲份多了。因為男女主角關係改變，韋德嘴炮的次數應該也會多了。至於還在說韋德不夠深情的，看完整個故事之後再來找我討論這個問題。我不玩一開始男女主角就莫名其妙愛對方愛得死去活來這一套。我是作者我都不能入戲。

　　會有一個失戀的男二，我還沒決定是誰。你們喜歡誰我就讓誰失戀……沒有啦開玩笑的。我應該會選同時期左鄰右舍其他坑正在CP的物件當男二，或者下一篇文的CP當男二，這樣你們這邊被虐了轉頭就有治癒，瞧我多貼心。

　　需要注意的是項都在文案上了。

　　祝月讀愉快。沒有錯字。

　　－

　　那天我跟韋德大清早走在路上。風有點冷，紐約街頭好髒，到處都是垃圾。我看著幾張滿是腳印、污痕、甚至尿漬的報紙給風吹起，拍在一旁電線杆上隨風抖動，嫌棄地皺起眉。

　　「我絕對要盡可能地趕快解決你的問題。」韋德又說了一次，整趟路上他不停碎碎念，「盡可能地。老天，你徹底打壞了我的日常生活。這個時間我本來該去跟蹤凡妮莎了！」

　　我只能提醒自己，伊莉，停止，你是女王了，你已經繼承海神之位，你不能當街做出翻白眼、抽嘴角這類毫無氣質的事，你得保持優雅。你代表奧林匹斯山皇室。

　　「那我還真是做對了。」我答腔，勾起一個希臘女神式的皮笑肉不笑，「我保護了一位無辜、可憐的女孩，逃離瘋狂邪惡前男友的魔掌，至少今天她不會被前男友跟蹤。」

　　「我才不是瘋狂邪惡前男友。我愛凡妮莎。你這個小女孩懂什麼。」

　　「注意，你正在對奧林匹斯的女神說話。還有，跟蹤前女友，這不是恐怖情人是什麼？拜託，你們都分手了耶。」

　　韋德停下腳步，轉過頭，瞪我。灰色棉質帽T下，他未經任何偽裝、掩飾的面容，在晨光中猙獰得駭人。

　　「我們沒有分手。」

　　我也跟著停下來，昂起臉，跟韋德對瞪。

　　「你自己要離開她，這不是分手是什麼。」

　　就在我們堵在街口、互不相讓的這時候，狀況出現了。

　　對街巷弄內的爭執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同時望向爭執處。

　　「是搶劫。」我皺起眉，想著，難怪他們吵得比我們更大聲。然後我拿出手機準備報案。

　　韋德用掌心把我的手按下去。

　　「不，等員警來太慢了。」他說，眉頭緊蹙，一臉嚴肅，「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別想在我眼前這麼做。」

　　……誒？

　　我驚愕地看著韋德，看著他一臉正氣。這是嘴炮傭兵，韋德‧溫斯頓‧威爾遜能說出的話？什麼時候他決定要做個超級英雄？

　　有那麼瞬間，我好像在韋德背後，看見克拉克、或者美國隊長的靈魂投影……

　　韋德踏著似魔鬼的步伐，扔下我，氣勢凜然地往前走。

　　我看著他往前走，走，走。

　　走進了電話亭。

　　然後開始換衣服。

　　……啊？

　　我愣住了。我偏過頭。我很傻眼。

　　對街的搶案仍在繼續。

　　我看看搶案、再看看電話亭，看看搶案、又看看電話亭。我是真的傻了，而且韋德身材太壯碩高大、狹窄的電話亭顯然無法容納他，他換個衣服也能把電話亭搞得搖搖晃晃、快要散架。我就看著玻璃倒影上、韋德脫衣服脫褲子、然後努力把自己塞進緊身衣，扶著前額搖頭，回神。

　　「認真的嗎你，韋德‧溫斯頓‧威爾遜。你在換衣服？在電話亭內換衣服？這種時候在電話亭內換衣服？」

　　「噢，謝了，請幫我下超人的經典片頭，謝謝你。不得不說DC的音樂比MARVEL更具標誌性。跟洗腦性。」

　　……我完全聽不懂韋德在講什麼。更扯的是，韋德還抽空打了通電話。

　　很多時候，韋德的碎碎念沒有任何人能聽懂。這很像某種精神疾病的症狀，所以我母親──親生的那個──一直覺得韋德怪怪的。我是覺得還好，有時候我也會自言自語，而且我有一個多動症、閱讀障礙的弟弟，韋德這點症狀還行，我能當作沒聽到。重點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能來幫我解決眼前的問題。

　　「等你換好衣服人都死了吧。」我扶額，深呼吸，決定不管韋德，直接走過去阻止搶案。

　　然而就在這一秒。砰。

　　槍聲在清晨紐約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我跟韋德同時停下動作。

　　「好。好好好。我就好了。」韋德說，用很普通的語氣，好像他只是訂個餐廳快遲到那樣。

　　我沖過馬路、右手在虛空處撈出三叉戟，直接用魔法把搶匪定在原處石化。只是，倒在地上胸口中彈的被害人讓我犯了難……

　　「噢。噢天啊。這不好。這真不好。他死透了。」

　　韋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回頭，看見韋德終於換好衣服、跑過馬路，對著屍體蹙眉，搖頭，歎氣。

　　「真的很抱歉。我浪費太多時間在電話亭了。」

　　我用深呼吸代替翻白眼。「你是在對誰做出人身攻擊嗎？韋德。」

　　韋德兩手扠腰，轉頭看我。「不中聽是吧，女王陛下。」

　　我忍著想揍人的衝動，蹲下身檢查被害人還有沒有氣。「閉嘴死侍，克拉克跟卡拉換衣服都很快的，不用三秒。他們都穿在裡面。這個人還沒死透。」

　　「嘿，對。你是神嘛。你應該有那種魔法，可以讓他起死回生之類的？」

　　我蹲在受害人旁邊打電話叫救護車報警。掛斷通話後我抬頭，盯著韋德，就盯著他。

　　「我是海神。」我說，強調語氣，「海神，你懂那是什麼意思？」

　　韋德盯著我，就盯著我。

　　「呃……代表你很會游泳？」

　　「代表我掌管大海！跟水！」我嚷道，氣得想跳腳，「我能阻止他的血液繼續留失，但我不能讓他起死回生，那不歸我管。還有，不許再嘲諷克拉克，你根本是欺負他人好。」

　　韋德攤手，聳肩。「所以我們得在這兒，待到救護車抵達為止？」他說著，慢慢地靠在被害人身上、躺下來。

　　我震驚地看著韋德拿被害人當枕頭。還隨手拿起被害人買的霜淇淋吃。

　　「……韋德，你總是能刷新我對下限這個辭的認知。」

　　「我喜歡你的稱讚。要來一口嗎？香草味，還不賴。」

　　「……………………」

　　你一定很好奇開頭為什麼是那樣。

　　我是伊文潔琳，全名伊文潔琳‧傑克森。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是美國人、我在不同州長大，因為弟弟波西多動症又閱讀障礙、從小到大轉學無數次，跳級上大學，目前就讀于紐約帝國大學工業科、前兩個月才剛從愛琴海回來，以及，我是一條人魚。

　　用條來做自己的單位量辭──這句話充滿語病──實在很怪，我知道。

　　不過，也沒什麼能比一年內接連發現自己的弟弟是半人半神混血、自己的弟弟被追殺被送去混血集中營，然後發現自己比弟弟更高端些、是希臘神系跟北歐神系的混血──別問我波塞冬怎麼跟蓋亞好上，我哪會知道，自己去問我父母或者自己去網路查資料──純種神。

　　然後在一連串我到目前為止、都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政治陰謀後，莫名其妙成為下一任海神、波塞冬的繼位者、擁有強大神力掌管全地球海域的女神。

　　……沒什麼能比這些更怪了。我是這麼想的。韋德‧溫斯頓‧威爾遜這個人不列入計算。

　　好，讓我們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在我大四、慶祝二十歲生日的那天，我突然得知波西其實是半人半神的混血，而且他爹是波塞冬。

　　這聽起來很扯。我最初的反應跟你們一樣，就是大笑，覺得波西他想整我。

　　「我才不會上當。」那時我這麼告訴波西。

　　「沒有要你上當。我是說真的！姐，你要相信我。」然後波西這麼說，雙手抱頭，感覺有點崩潰的那種，「我也很絕望啊！但我能怎麼辦！」

　　然後我見了波西的混血營老師。我才發現，不對，這是真的。

　　接著波西被追殺了一陣子，他碰到很多事，我也不能幫他，而且他去的很多地方根本沒有信號，一消失就是兩三個月、就像人間蒸發。

　　好不容易波西回來了，給我帶來某個恐怖的消息。

　　「姐，你真的是我親姐。」

　　「我當然是你親姐。我是全世界對你第二好的女人，在你的妻子出現之前。」

　　「不，我的意思是，伊莉，你也是波塞冬的女兒。」

　　然後絕望的就換成我了。

　　蓋亞比波塞冬早一步找到我。她見到我，反應好激動，抱著我又哭又笑。

　　我才知道，我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好上的，不過神話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帶著強大力量出生，因為蓋亞跟波塞冬的偏愛，一出生就被偷走。在幾千年前。

　　當時蓋亞幾乎絕望了，氣得搞出很多事，這又是另一茬，暫且不提。

　　誰想到，偷走我的人，沒有成功殺死我，中間出了差錯。我掉到時空洪流，出現在幾千年後的美國，被波西的母親撿到、撫養，碰巧成為波西的姐姐。

　　認親之後，我就給他們帶回奧林匹斯山。波塞冬說為了補償我，要讓我繼承他的位置，我拒絕不了，硬著頭皮上。

　　結果在我的繼承大典上，薩諾斯出現，要宙斯交出什麼自我寶石、否則血洗奧林匹斯山，我們跟薩諾斯打起來，波塞冬重傷昏迷，我臨危受命，在宙斯指示下、帶著自我寶石碎片偷偷跑回中庭……

　　然後，就是我為什麼得雇韋德，幫我找回前男友們的開始。


第2章 海中女神；宇宙級的，魔王追殺

　　時間回到兩個月前。

　　「伊莉，快點！」

　　我站在全身鏡前，對著鏡中的自己擠眉弄眼。身上穿的大禮服縫了太多珍珠跟花瓣，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現在我每走一步就要擔心身上的花掉下來。而且墜滿貝殼、珠寶的頭冠快把我的脖子給壓骨折了。

　　「就來啦。」我大喊，從鏡子中瞪著剛進門的弟弟，波西‧傑克森。本來我們只是收養跟被收養的家庭關係，就在上個月、意外得知原來我們同父異母。世界可真小。

　　波西帶著他的朋友、來參加我的繼承大典。十七歲的他正就讀希臘神系的半神半人混血學院，只有放假才從集中營回紐約。在學院內，他最好的朋友是羊男格洛弗、跟雅典娜的女兒安娜貝絲。我第一眼就看穿波西暗戀安娜貝絲。

　　「伊莉，你真美。」安娜貝絲讚歎著，走到我身邊，面帶微笑、欣賞我的禮服跟頭冠。

　　「以後我們也是上頭有人了。」格洛弗開玩笑道，瞪大眼、對我的頭冠搖頭驚歎，「老兄，那頂頭冠可值錢了。」

　　我調整好項鍊，小心翼翼地轉頭、問：「誰能幫我提個裙子？這身衣服重得我快走不動路。」

　　「我來。」安娜貝絲上前幫忙。

　　我跟波西對看。他攤手聳肩，我高高挑眉。

　　「我幫你提裙子那畫面很怪吧。」波西說，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自家弟弟不幫忙，反而是別人家孩子很貼心。白疼了。

　　安娜貝絲轉了圈眼珠，不以為然。

　　我們走出房間，往前殿去。繼承大典在奧林匹斯山議事廳舉行，那裡也是平常宙斯同諸神商議大事之處。

　　蓋亞在路上等我。她派人帶波西他們先前往會場，牽著我慢慢走。

　　「會緊張嗎？」蓋亞問，憐惜地看著我微笑。

　　蓋亞的慈母目光讓我感到壓力。我反射性別過眼神，遲疑片刻，點頭。

　　「這太突然了。我什麼魔法都還不會，這樣真的沒問題？」

　　「不是魔法，寶貝。是神力。」蓋亞糾正我的用詞，「你不需要學，那些都是與生俱來。你瞧你的弟弟波西，他不也是什麼都不會的進入混血營？現在他已經和夥伴組隊完成艱巨任務。你也行的。」

　　但我又不是波西；我心想。

　　蓋亞讓我抬起頭，正面對著她。「抬頭，寶貝，今天之後，你是女王了。這是我拿監護權跟波塞冬換來的條件，為了讓你享有最好的待遇，為了保護你。別讓我失望，好嗎？」

　　我只能點頭說好。

　　典禮上一切順利，唯一令我惋惜的是，我在地球──更正，是中庭，這裡的神都這麼喊地球──的朋友們，還有我媽，也就是波西的生母、傑克森女士，他們都不能出席。我只能讓波西幫我錄影。

　　事情都很不錯，然後，薩諾斯就出場了。

　　我沒想過那些看起來很厲害的希臘重神、在薩諾斯面前，也可以是不堪一擊。當薩諾斯的飛船停靠在神殿上方，蓋亞跟波塞冬做的第一個動作，都是把我往後推。

　　「他是為了寶石而來。」波塞冬低聲告訴宙斯，咬牙切齒，「我們絕對不能將寶石交給他！」

　　這場戰鬥，造成奧林匹斯山無數死傷。跟我有關係的，我的生父、波塞冬，在薩諾斯的攻擊下重傷昏迷，我的生母、蓋亞，也是泰坦神，勉強保住一部份人的性命。宙斯使詐用假的寶石誆騙薩諾斯，才替所有人爭取到逃跑時間。

　　混亂中，宙斯的元配、赫拉，將薩諾斯意圖搶奪的那顆寶石塞入我手中。

　　「帶著這個去中庭。」赫拉說，神色嚴肅地囑咐我，「保護好它，不能交給任何人，這是任務。」

　　我在驚愕惶恐中接過寶石。

　　「這是什麼？！」我問。

　　「無限寶石，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赫拉道，將我推給波西，轉頭吩咐波西三人：「保護伊莉。走！」

　　在雅典娜的護送下，我、跟波西三人，成功逃回人界。降落地點在波士頓某條位於餐廳後的巷弄中。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那個紫色的傢伙到底是誰？我從來沒見過。」格洛弗驚魂未定道。

　　「薩諾斯，泰坦神，可能是最強的一個泰坦神，」安娜貝絲開始解釋，「他一直在搜集無限寶石，用途不明，最有可能的推測是，他擁有無限手套、想統治宇宙。」

　　「或者毀滅宇宙。」波西補充，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的手臂受傷了。

　　「波西，你在流血！」安娜貝絲驚呼，趕緊撕下衣服給波西包紮。

　　「所以說，薩諾斯還會找上門，為了這玩意兒，是吧。」格洛弗瞪著我手上的無限寶石，邊說邊往後連退三大步。

　　我捧著手裡的無限寶石，宛如燙手山芋。顯然事情很嚴重，無法想像赫拉怎麼能放心的、把這顆寶石跟這整件事交給我，一個剛上任的海神，什麼魔法都還不會，用不出任何神力，跟普通女孩差不多。

　　我們四人在暗巷內，面面相覷。

　　天色昏暗。這裡唯一的光源，在我手上。

　　「我不能把它扔掉對吧。」我喃喃，抓著寶石。

　　「你瘋了嗎？」波西瞪了我一眼，「扔了也沒用，薩諾斯還是會找上門。我們現在應該要找個能保護它的地方。」

　　我盯著波西，擰眉，內心跑過一堆崩潰的亂碼。我當然知道我該找個能保護它的地方，問題是，就沒有這種地方嘛！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波西，」我說，強調，「普通的。我是能把這玩意兒放哪，銀行保險箱嗎？」

　　「好主意。」格洛弗點頭贊同。

　　波西跟安娜貝絲沉默、不悅地看著他。

　　「壞主意。」格洛弗搖頭否認。

　　安娜貝絲轉了圈眼珠，歎氣，回頭看著我。「那應該是自我寶石。我曾經在書上見過，沒想到會在奧林匹斯山。」她說，無奈地看著我，「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宇宙要變天了。」

　　「什麼傳言。」波西跟我皺起眉，「解釋一下。」

　　安娜貝絲花了點時間給我們科普；傳聞，北歐眾神持有魔方、黑暗精靈持有乙太、新星帝國持有力量、奇異博士持有時間、希臘諸神持有自我。

　　這些寶石，通稱為無限寶石，有各自的能力、性格。所有的無限寶石都從復仇女神而來，其中自我寶石代表的正是復仇女神本身，曾經被毀滅過一次，現在只剩碎片，是所有寶石中、最強大的一塊。

　　「顯然，薩諾斯想要這些寶石，不是要統治宇宙、就是要毀滅宇宙，反正絕對沒好事，他風評素來很差，唯一的弱點是死亡女神。他暗戀死亡女神，曾經為了討對方歡心毀滅半個宇宙。」最後安娜貝絲這麼說，「這件事徹底超出我們的能力，我們得找幫手。」

　　我看著波西。波西看著我。

　　「呃……不然我們回混血營？」波西提議。

　　我翻了個白眼。「傻了嗎老弟，你會害死你的同學們。」遲疑片刻，我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或許，我能找到誰，幫我們聯絡上復仇者。

　　所以，最開始，我是打算把自我寶石扔給神盾局，了事。

　　碰到壞蛋報警難道不是最普通、最正常、最正確的想法嗎？！至少我受到的教育是這麼告訴我啦。

　　我打電話給哈利‧奧斯本，奧斯本企業的准繼承人，我認識的所有有錢人中、最有錢的有錢人，我想他們家做生意，常常接觸政商名流，說不定有方法幫我聯絡上神盾局。

　　哈利接起電話時，背景音很吵。

　　『幹嘛？我以為你去愛琴海渡假。』

　　「我有急事找你哈利。你在哪？」我問，狐疑地皺起眉。

　　『宿舍啊。你要過來？』

　　我直接掛斷通話，扭頭問安娜貝絲，「瞬間移動的魔法該怎麼用？」

　　三秒後，我跟帶著波西、安娜貝絲、格洛弗，四人出現在哈利的宿舍門外。

　　身為有錢大少，哈利‧奧斯本當然有很多住處。他跟他父親感情很差，能不回家就不回家，通常住在我們學校附近、一棟高級住宅的十六樓。

　　波西跟格洛弗第一次來這種高級住宅，眼都瞪直了。我揉揉太陽穴，還處在穿越時空後的噁心耳鳴中。

　　「這裡是哪裡？」安娜貝絲問。

　　「我朋友家。這個人很有錢，他可能可以幫我們聯繫上神盾局。」我答，同時抬手，用力拍門，大喊：「哈利‧奧斯本！給你五秒鐘開門，不開門我們友盡、你也別想再讓赫敏讓彼得讓我幫你寫作業，五、四、三、二──」

　　音樂嘎然停止。有人來開門了。是哈利本人。

　　「到底怎樣啦？」哈利質問我，表情不太好看、又無奈。

　　「我被追殺了。」我直接說，語氣急促臉色嚴肅，「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我被宇宙級的魔王追殺了。」

　　哈利愣了一秒，緩緩皺起眉。

　　「散場。」他回頭，對屋內跳舞作樂的同學們招手，「現在，馬上，離開我的房子。」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時間：

　　1.書中波西進入混血營是12歲。這太小了。而且電影怎麼看那都不是12歲吧。

　　我把年紀調整成16歲進入混血營，這感覺比較不那麼虐待兒童。

　　但正確不是16歲喔。


第3章 嘴炮傭兵；新科女神，自求多福

　　我飛快瞄了眼在哈利宿舍內開派對的這群人。都是同學。我覺得我會被他們討厭，但事到如今誰管這個。

　　波西他們默默站在我背後，大概是傻眼了。沒有人敢忤逆哈利，雖然平常他很好相處、生氣起來可不是整你幾天就沒事。我看著同學們速度魚貫而出，不少人在經過我身旁時怒目瞪我，更多的是對我跟波西四人怪異打扮的側目。

　　哈利把所有無關人士趕走，讓我們四人進屋。

　　房子內滿是派對過後的淩亂。安娜貝絲對茶几上可疑的藥物皺眉瞇眼。

　　「這裡安全嗎？」波西擔憂地問。

　　我看看桌上的可疑藥物，再看看哈利，擺出準備說教的表情。

　　哈利擺擺手，「那只是大麻啦。」他說，狐疑地打量我們，「你們……看起來像是從發生災難的婚宴現場逃出來。發生什麼事？」

　　我正準備回答，忽然，一陣天旋地轉。

　　再醒來已經是半天後的事了。

　　我在奧斯本家的醫院，用著哈利的病房，去年暑假我們一夥人去加州玩、哈利跟彼得打賭玩遊戲、不小心摔斷胳膊時，我曾經來過這。哈利坐在旁邊沙發上，雙手撐著臉頰，正用一種嶄新的、深刻的、詭異的，像是看到我長出魚尾巴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吧。

　　我反射性低頭摸腿，果然，變成尾巴了。

　　場面一時很尷尬。我跟哈利在醫院電子儀器枯燥的單音中，默默對望。

　　「其實還蠻漂亮的吧。」我說，試著給自己找臺階下，「我的尾巴是漸層色耶，還有可愛的橘色小尾鰭。這是皇室的象徵喔。」

　　哈利瞪著我，放下雙手，抬高音量：「見鬼的，你就這樣突然昏過去、醒來後再告訴我，你的尾巴很漂亮？！伊文潔琳，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給哈利吼得往枕頭內縮，拉起被單擋住自己的臉。

　　「不要生氣嘛，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哈利翻了個大白眼。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

　　我很想問哈利，在我昏迷期間發生什麼事，但哈利看上去快要崩潰，我不太敢刺激他，只能默默在心裡祈禱波西或者誰快點出現，拯救我。

　　聽見我內心禱告的是安娜貝絲。

　　「波西！格洛弗！她醒了！」

　　安娜貝絲走進來，左手提著一袋看不出是什麼、但很有可能是武器的黑色防水提袋，右手拿著手機。她將提袋隨意擱在地上，快步朝我走來。

　　波西跟格洛弗跟著進房，格洛弗謹慎地關上門。我注意到哈利皺起眉，顯然不能理解格洛弗在小心翼翼個什麼勁兒。

　　「姐。」波西沖到床邊抱緊我。我困惑地看著其他人。

　　「你差點死了。」安娜貝絲解釋，「沒有心跳、沒有任何受傷跡象，我們找不出原因。」

　　波西放開我，轉頭跟哈利道謝。對於鬼門關前走一遭，我沒有實際感受。看起來我是把所有人都嚇著了。

　　「我們試著跟奧林匹斯山聯繫。」安娜貝絲繼續說，晃了晃她的手機，「沒有用。奧林匹斯山徹底失聯。」

　　「混血營呢？」我問。

　　「同樣。我想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狀況真糟。我頭疼地想，同時懷念起幾個月前的平凡人生。

　　我回頭，本來是想看窗外，卻看到哈利興師問罪地瞇眼盯著我。

　　噢，好吧，還有這茬；我都忘了要跟他解釋。

　　安娜貝絲貼心地拽走波西跟格洛弗，讓病房內剩下我跟哈利。我看著哈利，哈利看著我。我找不到開場白。

　　「你弟跟我說了些離奇的故事。」哈利揚聲，挑眉，站在沙發邊，雙臂環胸。

　　我垂下頭。「那都是真的。」

　　「我跟你同學四年了，還不知道你來頭這麼大。擁有蓋亞跟波塞冬基因的感覺是什麼？但我看你也挺頗通啊。你的眼淚會變成珍珠嗎？」

　　我蹙眉，想了想。「你問了跟我當時問的相同問題。」

　　「波塞冬長得像川頓王嗎？你們在海底會像小美人魚那樣整天唱歌？」

　　我仰頭望天，歎了口氣。「哈哈哈，不好笑。」

　　哈利走過來，掀開我的被單，開始觀察我的魚尾，滿是好奇。「為什麼是綠色？這是真的鱗片嗎？」他開始問些蠢問題，忍不住東摸摸、西摸摸，「老天，感覺冷冰冰的！你可以就這樣在陸地上沒問題？不需要我給你準備浴缸？」

　　我想我的表情扭曲了。「哈利‧奧斯本，你知道你正在摸的、其實是我的腿嗎？我要告你性騷擾。」

　　哈利悻悻收回手，兩眼還盯著我的橘色小尾鰭。

　　……夠了喔。

　　「天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有天波塞冬跟蓋亞突然變成人類造訪我們家，告訴我、其實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什麼鬼。波塞冬說我身上有一種魔法，他們稱神力，能保護我、讓我自動變成其他種族的模樣，好融入環境，所以過去幾年我看起來都像正常人……該死的，怎麼變回腿啦！」

　　我努力挪動我的魚尾，想變回腿。試了幾次不成功，怒而放棄。哈利在旁邊笑得快氣絕身亡。

　　我沉默地看著哈利。沉默地看著他。就看著他。

　　「要不要我去喊個幫手進來？」哈利說，還沒緩過來，說到一半又開始笑，「天啊，這太蠢了。我去喊誰進來幫你吧。這夠我笑一整年。」

　　我看著哈利邊笑邊走出去，幫我喊來安娜貝絲，崩潰地抱住頭。

　　親愛的宙斯、赫拉……

　　你們就這樣把無限寶石交給我？一個連把自己的魚尾變成腿都有問題的新科女神？這是想謀殺我、還是想間接毀滅世界啊？

　　在安娜貝絲的幫助下，我總算學會第二個魔法──如何讓自己的腿變成魚尾、再從魚尾變回腿。這真是個浩大的工程。穿越時空還比這簡單多了。

　　因為我在昏迷的瞬間打回原型，哈利別無他法只能將我送回他家醫院，這造成不太好的後果，就是他得費點心思威脅醫院內的員工們、不許把我的消息回傳給他父親，保護我、不被他父親抓去切成一片一片做實驗。

　　離開醫院後，我跟波西不敢回家、怕給媽媽帶來麻煩，安娜貝絲跟格洛弗也是，四個無家可歸的倒楣鬼，只好暫時住在哈利的宿舍。

　　然後哈利提議給我找個保鑣。

　　「這是常識吧？像她這種情況，就是需要保鑣。」哈利說，振振有詞，看著我們像看著笨蛋，「她還是得過正常生活，一直躲著更惹眼。」

　　安娜貝絲想了想，點頭，「有道理。」

　　「沒事幹嘛躲起來，躲起來就是有事。一般人都會這麼想。所以，你就像平常那樣上下課，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表現出無限寶石不在你這的模樣。」哈利繼續說，「我會幫你找個能在暗處保護你的保鑣。我認識很多人。」

　　其實我是覺得……哈利這個邏輯好像哪裡怪怪的……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還是先聽哈利的好了。感覺他比較有這方面的經驗。

　　於是哈利去聯繫能保護我的人，在那之前，我暫時用他的保鑣。波西他們要去找能夠處理掉無限寶石的方法，對於這種大家都想要的危險物品，我們一致認為，直接毀掉最好。

　　回到學校上課的第一天，赫敏、瑞雯跟彼得給我熱烈歡迎。

　　「愛琴海好玩嗎？」赫敏問。

　　「一場災難。」我嚴肅地回答。

　　他們三人彼此對看一眼，不太明白我發生什麼事。

　　「為什麼今天早上你跟哈利一起來學校？」彼得接著問，困惑又有點緊張地盯著我，「我還看到他讓他的保鑣保護你。發生了什麼事？」

　　「別告訴我，你們交往了。」瑞雯瞪大雙眼。

　　我仰天長歎。「不，完全沒有，我們只是……暫時因為某種不得已的原因，得要同出同入。」

　　「你們交往了？！」彼得很震驚。

　　「就說沒有啦！」我翻個白眼。

　　幸好上課鐘及時響起，拯救我於八卦中。進教室時，我感覺全體同學都用不一樣的詭異目光注視我。

　　……說得也是。連瑞雯都誤會了，何況是這些路人。

　　我想哈利大概不在意，他可是奧斯本大少爺，有誰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這堂課很無聊，教授總在自誇。我窮極無聊地玩手機，跟遠在某個犄角旮旯的波西傳短訊，他說他們正在打聽如何前往歐洛都因……那是哪裡？

　　〝一座能摧毀至尊魔戒的火山。安娜貝絲說，那裡又稱末日火山。〞

　　波西回答我的問題。但我還是不知道那是哪裡。聽起來很可怕，這地方還在地球上嗎？

　　中午我跟赫敏吃飯，瑞雯臨時有事、說要回家一趟，彼得不見蹤影。我問赫敏有沒有聽過末日火山。

　　「你從哪聽說的這個地方？」赫敏很驚訝。

　　「我去，還真有這地方？」我比赫敏更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因為我大修稿直接重來就拋棄我OTZZZ

　　本來韋德戲份不夠嘛，我這不是為了給他加戲OTZZ

　　還有各種感情線不發達的問題OTZ……

　　拜託請收藏我!!(哭

　　請收藏請收藏請收藏我，給我花給我愛!!(滿地打滾


第4章 海中女神；墜入情網，真愛之吻

　　赫敏狐疑又困惑地打量我。「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從哪裡聽說這個地名。」她瞇起眼，放下湯匙。

　　出現了，赫敏的老媽臉──哈利私底下這樣喊。每當我們即將鑄成大錯、或者疑似即將鑄成大錯，赫敏都會用這種表情看我們。

　　「……我以為那應該是小說中虛構的地名？」我遲疑道。

　　赫敏盯著我，審視我的每個表情細節。好半晌，她才答：「不，那不是。那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你永遠都不該接近那裡。」

　　我們的對話終止在這裡。哈利打電話過來，要我去學校後門。他說他幫我找好保鑣了。

　　「這麼快？你效率這麼好？」

　　『少廢話，你到後門就知道了。』

　　我掛斷通話，走到後門，左看右看，沒有看到哈利說的保鑣在哪裡。

　　直到有人橫躺在圍牆上跟我打招呼。

　　「讓奧斯本砸重金要我保護的人就是你？」

　　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反射性抬頭。

　　「嘿，女王陛下。」對方朝我揮手。模樣不僅不靠譜，還怎麼看都有點猥瑣。

　　我沉默兩秒，果斷轉頭，原路折返。

　　對方居然跟上了！還不停搭訕。我嚇得馬上拿手機出來打電話給哈利。

　　「哈利‧奧斯本！」

　　『不滿意我給你找的保鑣？』

　　哈利的笑聲在那端停不下來。我咬牙切齒又崩潰地朝話筒低吼。

　　「我只看到一個穿紅黑色緊身衣的怪人！這就是你說的保鑣？！」

　　『你別小看他，他可是宇宙懸賞金高達百億的傭兵。薩諾斯超討厭他的。』

　　「……你派一個薩諾斯超討厭的人，來保護我這個正在被薩諾斯通緝的人？謝謝你噢哈利，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不客氣。』

　　我怒掛電話，停下腳步扭頭，準備吼走那個穿緊身衣怪人，卻發現，人不見了。

　　上課鐘聲響起。我無奈地放棄尋找對方的想法，樂觀地猜測也許對方聽到我不歡迎他、就自己離開了。抵達教室時，赫敏已經板著一張臉在等我。

　　「抱歉啦。」我小聲道歉，從後門悄悄溜到位置上。

　　整堂課我都心不在焉，一邊想著那個奇怪的保鑣、一邊想著波西他們不知道順利與否安全與否，而且左手臂好癢、好癢、好癢。

　　「別再抓了。你會把自己抓得流血。」赫敏低聲制止我。

　　我痛苦地看著她，死死握住手臂。從小到大我還沒對什麼東西過敏，或許是時候讓我明白過敏的痛苦。

　　下課後，我把袖子掀起來。

　　「咦？」

　　赫敏聽到我的驚呼，轉過頭。她本來正在翻找包包內的止癢藥。

　　「你去刺青？」赫敏問。

　　「我沒有啊。」我說，跟赫敏一起盯著左手臂上的圖騰。

　　那是一朵紅玫瑰。含苞待放，栩栩如生，花瓣隨著我的動作微微搖晃……

　　不用栩栩如生了，那朵玫瑰根本就是活在我的手臂上！

　　我驚恐地倒抽一口氣，右手掌心大力拍在左手臂上。

　　「我的手臂裡有一朵花！」我看著赫敏，快哭出來，「難怪這麼癢！」

　　赫敏微微翻了個白眼。「讓我看看，你手拿開。」她把我的右手撥開，捧起我的左手臂左右端詳，「這不對勁。」

　　廢話，這當然不對勁。我腦海中飛快閃過無數可能，想起自己昨天昏迷，再想起繼承大典……該不會是混亂中，我被什麼咒語打到了？對，這很有可能。

　　「我該怎麼把這玩意兒弄掉。」我問赫敏，感覺焦慮，「我能把它摳出來嗎？雷射手術？移植？我是不是該去整容科掛號？」

　　「你先別吵，讓我看一下。」赫敏橫了我一眼，要我住嘴，閉上雙眼、手指輕輕撫過玫瑰花，嘴裡念念有詞。

　　我困惑地看著赫敏。有時候，赫敏會像現在這樣，對著某個地方、或者某樣物體念念有詞，有次我還瞄到她藏著一根木棍。超詭異的。

　　突然赫敏花容失色，睜開雙眼，抱著我，開始痛哭。

　　「……怎麼啦？」我被嚇一跳，「赫敏你別這樣，你這樣弄得我更緊張。」

　　赫敏哭得停不下來，好不容易才肯放開我。

　　「沒事，我們一定會找出方法的。」她安慰我，用前所未有的溫柔態度，摸摸我的臉拍拍我的頭，幫我收拾書包，牽起我往外走，過程中還不停抽泣。

　　赫敏這模樣活像我得了絕症。

　　我更焦慮了。

　　我決定把手上的玫瑰花拍照發給波西他們，也許聰明博學的安娜貝絲會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回到哈利的宿舍後，我又認真仔細檢查一次我的手臂。

　　沒有哪裡不對，除了手臂內開出一朵紅玫瑰。

　　其實這朵玫瑰還挺美的，是我喜歡的畫風。我胡思亂想，用手指去戳玫瑰花苞，差點戳掉一片花瓣。

　　這讓我想起某個童話故事。男主角因為脾氣太差、被女巫變成怪獸，女主角冰雪聰明貼心善良，為了解救父親、自願來到城堡跟男主角同居，某天開始他們莫名其妙墜入情網，最後靠著真愛之吻解除男主角的詛咒……好像很多童話故事都結束在一個真愛之吻。

　　難道這是某種業界不成文的規定？就像反派出來要放反派的音樂那樣？

　　我胡思亂想直到入睡，沒注意哈利幾點回來。隔天早上是瑞雯的電話叫醒我。

　　『突擊檢查。我現在站在你家樓下，你最好在三十秒內給我開門。』

　　我嚇得跳起來，穿著睡衣就匆匆跑去開門──

　　然後我才想起來，等等，不對，我不是在我家啊。

　　可惜為時已晚。瑞雯站在電梯口，盯著我，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從哈利的宿舍沖出來。

　　「我就說你們在交往。」瑞雯高高挑眉，把我往內推，直接走進宿舍內。

　　「不，真的不是。」我試圖解釋，「我真的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暫時住在這裡……」

　　更糟糕的是，就在這時，哈利被我們的動靜吵醒，同樣穿著睡衣從房內走出來。

　　……鐵證如山。

　　我看瑞雯就要開始質問我們、怎麼交往不告訴他們，趕緊找點事給瑞雯分散注意力。我想起手臂上的玫瑰花，匆匆抬手、將玫瑰花湊到瑞雯眼前，要她看。

　　「這是什麼？你去刺青？」

　　瑞雯的反應，就跟我和赫敏第一眼看到時一模一樣。我說不是，告訴瑞雯這朵花昨天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手上，又提了赫敏的反應。

　　瑞雯越聽表情越凝重。然後她做了跟赫敏差不多的事──捧起我的手臂，閉上雙眼，再睜開，仔細盯著我手臂內的玫瑰。

　　「噢天啊。天啊。」

　　接下來就是瑞雯也抱著我哭。我跟哈利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她得絕症了嗎？」哈利錯愕地問。

　　瑞雯瞪了哈利一眼，用前所未有的溫柔態度，拍拍我的頭、摸摸我的臉。

　　「一定有方法能解決的。你等我。」瑞雯說，很快離開哈利的宿舍。

　　我用右手握著左手臂，看看哈利，再看看自己的手臂。哈利用力皺起眉，看看門口，再看看我的手臂。

　　「瑞雯到底在幹嘛啊。」他嘟嚷，走過來，抓起我的手臂左看右看。

　　「我會死掉嗎？」我內心只剩下這樣的想法。

　　「我看不出來這朵玫瑰有那麼可怕。」哈利說，也許是想安慰我。他嫌棄地指著我的亂髮，「拜託你先去整理自己。整理好再出來，你會破壞我的美感。」

　　「………………」

　　總之，我還是沒能搞清楚，我的手臂發生什麼事。

　　去學校的車程上，我跟哈利討論是不是該再去醫院做一次檢查。哈利說這個情況很特殊，搞不好要聯繫神盾局。

　　「我以為我們已經聯繫過神盾局了。」我很驚訝。

　　「不，沒有。」

　　哈利抬眉，瞥了眼窗外，「要考慮的因素很多。你就肯定神盾局內沒有薩諾斯的內應？以神盾局的行事風格，除非找到美國隊長為你擔保，否則他們的做事方法就是簡單粗暴。你弟提起你們上頭的人不想將寶石的消息透露給更多人，如果你拿著寶石離開奧林匹斯、轉頭就交給地球人，這樣看上去也不太好。」

　　我佩服地看著哈利。不愧是大少爺出身，想的就是比我周到。

　　「我會持續找方法跟美國隊長做接觸。」最後，哈利這麼說，轉回頭來，對我蹙眉。

　　「……幹嘛這樣看著我。」

　　「寶貝，我突然發現你好帥。」

　　歷史性的一刻。我讓哈利‧奧斯本臉紅了！他臉紅好可愛！

　　「滾下我的車。」他冷冷瞪我，俯身過來幫我打開車門，把我踹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跟你們說個笑話。大概算是笑話吧。雖然我本人有點傷心……

　　上個月我弟跟我說，他想要某個款的褲子，我工作的地點有賣，讓我給他買。大概八百多，有員工折扣。我想我也沒買過什麼給他，就自己掏錢了。

　　我弟一直以為他要給我錢。直到前天我跟他說，不用，那褲子我送他。

　　他大驚失色。說我突然對他這麼好，他很惶恐。

　　………………我平常是對你多糟糕!!!不過就是指使你給我做飯嗎!!!!有必要這樣反應嗎!!!姐姐我好桑心……OTZ


第5章 嘴炮傭兵；死侍隊長，英雄登場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惱羞成怒。通常他會因為彼得做了什麼事惱羞成怒，或者瑞雯大尺度調戲他惱羞成怒，或者赫敏直指他的缺點惱羞成怒，卻很少因為我惱羞成怒。我真該把剛才那一幕拍下來留念。

　　如果沒有下午發生的那樁意外，我應該會就此把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拋諸腦後。

　　波西還是沒回我訊息。可能他們在哪個沒有訊號的地方，比方地底一萬哩之類的，我不確定，他們總是跑去一些不可思議、應該只存在於小說中的地點。倒是哈利，問了我好幾次要不要去看醫生，他覺得任何人體內出現一朵花都不是什麼好事。彼得持續不見蹤影。

　　下課後，我獨自前往商場，想買一些做實驗會用到的小工具。我們學校附近有一間很大的B&Q。

　　前往商場的路上沒發生什麼事，我也不覺得會發生什麼事；這是很傻逼的想法，對，後來我知道了，所以都別罵了。我這不是習慣當普通人嘛。

　　我站在螺絲區搜尋我要的尺寸。突然，我感覺氣氛哪裡不大對勁。

　　我抬頭環顧四周，拿掉耳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客人都不見了，這一區只剩下我。

　　空氣靜得一片死寂。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大事不妙……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還知道大事不妙。我放下螺絲釘往左走，發現走道左邊走來三個外星人。於是我拿起螺絲釘往右跑，發現走道右邊也有三個外星人。

　　我就差沒抬頭看，是不是天花板上也有三個外星人。

　　束手就擒不是個好選擇，問題是打贏對方更不可能。

　　我想了想，還是默默抓了一把螺絲釘充當武器。

　　「好，我想告訴你們，寶石不在我身上……」

　　我試著說點什麼來拖延時間。沒有用，這群壓根看不出是哪個種族的外星人把我架住，不由分說把我往外拖。我掙扎著不肯從命，趁機鬆開掌心、讓螺絲滾到地上。

　　散開的螺絲釘讓外星人必須分神閃避。我趁隙踩住離我最近的那個外星人的腳，在他不以為然的目光下，抬腿。

　　跨下殺！！

　　這招真好用，謝謝瑞雯。被我攻擊的那個外星人疼得彎下腰，我趕緊掙脫，把另一個外星人撞倒在地，搶走他的槍。

　　「別過來！」我舉起槍，先將槍口對準他們，接著又發現這沒用，改將槍口對準自己，「再過來我就開槍！我死了你們別想找到寶石！」

　　這招算是成功嚇阻敵人。但也只能爭取到一下子。我想使出穿越時空大法遁逃，這時候，一陣槍聲響起。

　　砰砰砰砰砰。一二三四五。五顆子彈精准地穿過這群外星人的腦袋。

　　我抬頭，在驚慌失措中，看見哈利給我顧的那個保鑣，穿紅黑色緊身衣的怪人，從貨架上跳下來。

　　「呼。難道沒人告訴你，被追殺時不要單獨行動嗎？女王陛下。」

　　對方嘲諷我，拔刀一揮，刀鋒穩穩穿過剩下那個外星人的腦門。

　　我抽了一口氣，對眼前血腥兇殘的畫面覺得頭暈……好噁心！到處都是綠色的血！綠色的！我覺得這輩子我都要對青草茶之類的飲料有陰影了。

　　對方伸手一撈，用手臂攬住我。「走了女王陛下。」他說，將我攔腰扛起擱在肩上。我來不及尖叫，給他帶往後門。一路上這人見佛殺佛通行無阻，我好像明白了他上百億的宇宙懸賞金是哪來的。

　　我被塞進一台小轎車，我猜這台車是他搶來的。

　　「其實，」我終於找到機會開口，「我會瞬間移動的魔法。」

　　對方從駕駛座上回頭，大概是看了我一眼，或者看了我們後方的追兵一眼……我趕緊往下趴，他舉槍殺死那幾個外星人追兵。

　　「那真是太好了。但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不知道。

　　整趟路上都是這個傭兵對我的單方面交談。一半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另一半的時候我根本不想回應他。

　　「你可以喊我死侍隊長。」他說。

　　我沉默兩秒，「……你是美國隊長的腦殘粉嗎？」

　　「難道你不是？你居然敢說你不是？騙人，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女生，肯定都會喜歡美國隊長的正氣凜然、跟他緊身衣下的胸肌。不過他那裡沒我大。」

　　我整張臉都扭曲了。為什麼這個人要跟我討論這個！

　　「反正你叫死侍就對了。」我決定忽略前一個話題，我沒有意思要跟任何異性討論他們的大小，「所以……我們要去哪？」

　　「安全屋。之類的。你喜歡獨角獸嗎？我喜歡獨角獸。啊，好想趕快回家看彩虹小馬，快要開播了……」

　　……我再一次於內心深處，懷疑起哈利給我找來這樣的保鑣，究竟是想間接害死我呢，還是毀滅宇宙。

　　既然我的身份曝光，顯然，我不能再回哈利的宿舍。我很擔心這給哈利帶來麻煩，更糟的是，我怎麼都打不通哈利的手機。

　　死侍把我帶回他家。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方法，總不可能永遠躲著，就提一把寶石交給神盾局。

　　韋德完全贊同我的提議。「那為什麼你們不一開始就這麼做？」

　　頓時我有點委屈。我想這麼做啊！但其他人不讓我這麼做！

　　擬定計劃後，韋德透過他的管道找上美國隊長。交貨點在市郊，半夜，避免薩諾斯追過來、我們開打誤傷民眾。這決定是對的，因為薩諾斯的手下也真的追過來了。他本人似乎沒來，我只看到他的養女涅布拉。

　　在復仇者們的努力下，薩諾斯的手下死傷無數，只有涅布拉跟幾個外星人灰溜溜地逃出大氣層──更正，或許只有涅布拉逃出大氣層，我看見超人沖出來揍飛那些外星人。

　　我把寶石交給復仇者。死侍說得對，像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好吧，應該說，至少我，實在很難不對美國隊長那種，英氣風發、正氣凜然的俊邁心動。

　　「我們會保護好寶石的。」美國隊長向我保證，溫柔地拍拍我的頭。

　　我趕緊回過神。死侍在旁搖頭咋舌。

　　「我想問……如果以後奧林匹斯山想要回這顆寶石，是可以的吧？」我問。

　　「當然可以，我們只是現階段代為保管。」美國隊長說，嚴肅憐惜地看著我，「關於奧林匹斯山的那場慘劇，我們聽說了。這幾天我們有加派人力前往奧林匹斯相助，希望這對你們能有些幫助。」

　　我想了想，又問：「那我的部分……」

　　「神盾局會加派人力保護你的安危。」美國隊長接著說，對我彎起嘴角，「放心，我們不會讓你遭遇危險。我已經找到能暗中保護你的人，他很適合這份工作、也很樂意接下這份工作。」

　　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只是想確定，把寶石交出去，這些問題應該就與我無關了吧。只是這時候，手臂上的玫瑰又開始癢，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走到比較遠的地方，拉開袖子觀察，發現那朵玫瑰花苞好像比之前綻開了些……？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弱的神。比洛基還弱。」

　　死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嚇一跳，轉過身。

　　雖然不知道死侍在講誰，我聽得出來他在諷刺我。我有點不高興，噘起嘴，念著他在B&Q救過我，沒有表現出來。

　　「既然危機解除，看來你也不需要我的保護。」死侍說，聳肩，一邊往大樓邊緣走。

　　「哈利跟你的合約是到什麼時候？」我問。

　　「不知道。他只讓我保護你到這件事結束。」

　　我看著死侍站上天臺邊，往下跳。

　　「掰啦！」

　　姑且不提，我被死侍誇張的退場方式嚇得心跳快好幾拍，看他摔在垃圾車上血肉模糊的模樣，也足夠我做三天三夜的惡夢。

　　我跪在天臺邊尖叫。黑寡婦走過來拍拍我的肩。

　　「別擔心。死侍有超強的復原力，基本死不了。」黑寡婦說，拿著裝有自我寶石的透明盒子，問我：「我注意到，寶石上頭有個紅點。這是什麼？」

　　我緩過神，看看遠去的垃圾車，再看看黑寡婦、跟她手裡的自我寶石。

　　「什麼紅點？」我問，接過透明盒子，端詳會兒。

　　黃澄澄的寶石上方，還真有個小紅點。

　　「我也不知道。」我皺起眉，感到困惑，「可能是我的血不小心染上去了吧。擦掉就好。」

　　我是這麼認為的。黑寡婦的表情看上去是不予茍同。

　　在復仇者的護送下，我回到哈利的宿舍，等波西他們回來。我把死侍的事告訴哈利，選擇性跳過死侍說我很弱。

　　「他沒有說你很弱嗎？」結果哈利這麼問我，「說真的，我沒想過神能這麼弱。」

　　「…………………」

　　可惡，我一定要學會很多很厲害的魔法！

　　作者有話要說：

　　拜託請收藏我!!(哭

　　請收藏請收藏請收藏我，給我花給我愛!!(滿地打滾

悠于 2018-4-21 16:30

第6章 海中女神；真愛就在，前男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我都熬夜拼命趕稿的份上，收藏我吧吧吧吧(滿地打滾

　　我知道很久沒更，一更新就是重開機，整個故事大洗牌完全面目全非，這掉定櫃是肯定的，因為這已經不是你們本來在等的故事了。但，青出於藍勝於藍啊!!!我不讓小蜘蛛炮灰了不好嗎!!!

　　表降子對我，我很心痛……OTZ

　　波西在第二天回來。他跟安娜貝絲都對我交出寶石頗有微辭，但，說真的，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我們應該直接毀掉寶石。」波西重複說著。

　　「但你們也還沒找到末日火山啊。」我轉了圈眼珠，「別再碎碎念了，波西。放輕鬆。現在這已經是神盾局的問題，輪不到我們煩惱。而且，宙斯也沒說我們可以直接毀掉寶石吧。」

　　波西被我說得一噎。確實，宙斯沒說我可以把寶石交給別人，可也沒說我們能摧毀它。赫拉的原話是保護好寶石。

　　「它在神盾局，會比在我們手上安全。」我試圖說服波西。

　　波西不想接受也得接受。我說的是實話。

　　日子平安無事過了幾天。我幾乎要忘記我手上還有朵玫瑰，除了洗澡時會注意到它，平常它安靜得像不存在。

　　直到那天宙斯來信。

　　那天早上，我第一個醒。我躡手躡腳地走過餐廳準備做早飯，昨夜哈利跟波西、格洛弗他們玩得太晚，現在都還沒醒。

　　我打開水龍頭，挽起衣袖，注意到，玫瑰花似乎……不用似乎，它是真的在綻放。它的花苞比起前幾天更大了些。

　　我的腦海中頓時閃過許多不妙的猜測。

　　通常童話故事裡，不是常常出現那種，當花朵凋謝時，你的生命也走到盡頭……

　　打住。我停止胡思亂想，打開爐子。

　　早餐是烤土司、培根、煎蛋跟生菜。我的廚藝普普通通，以前媽媽常要我找個會下廚的、心靈手巧的男人交往，才能保證未來我都有飯吃。

　　孩子們一一給食物香氣喚醒，夢遊似地晃到桌邊準備用餐。

　　這時門鈴響起。我去開門。

　　「你居然真的在這裡？」

　　門外的是赫敏。對於我怎麼在哈利的宿舍、穿著一身居家服、手裡還拿著鍋鏟，赫敏驚訝了下，正準備說什麼。

　　我又昏倒了。

　　這回我昏迷的時間比上次長。當我醒來時，同樣是在奧斯本家的醫院，哈利的病房。

　　短短兩周內昏倒兩次。這很有可能是絕症的前兆。

　　我盯著天花板發呆，聽見家人們朋友們通通沖進病房，每個人都在說話，我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停！」我大喊，從床上坐起來，環顧所有人。

　　波西、安娜貝絲、格洛弗，瑞雯、赫敏、彼得，還有哈利。

　　我猜波西沒有通知媽媽這件事。

　　引起我注意的是，赫敏懷中抱著一本特別厚的的書，封皮看起來、那本書很像什麼黑魔法大全之類的鬼東西。

　　「誰要先？」我看著他們，揉揉太陽穴。頭好疼。

　　「你被詛咒了。」赫敏飛快開口。用她上課搶答老師問題的速度。

　　我震驚地看著她。

　　「對，你被詛咒了。」哈利補充，拿了一份印下來的資料，放在我面前。

　　瑞雯靠過來，抱著我，開始哭。我還處在剛醒來的渾沌思緒中，懷疑自己耳朵出錯。

　　「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求證，你手上的玫瑰花是你被詛咒的證明。」安娜貝絲解釋道，忐忑地看著我，「不管從哪一邊的文獻記載，你受到的詛咒都是最黑暗、最致命的一種，是古老的黑暗魔法……」

　　我的目光在安娜貝絲的臉、赫敏手中的書、跟哈利擱在我腿上的資料間來回。

　　「所以我會怎麼樣？」我問，有些茫然，「等這朵花凋謝，我就會死嗎？」

　　「嗯……差不多。」

　　頓時所有女性斥責地瞪著哈利，用眼神責問他怎麼能說出這句話。

　　「總有人得告訴她事實吧。」哈利挑眉，看著我。

　　「而且我們總會找出解決的方法。肯定能解決的。」波西喃喃自語。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彼得蹙眉說，環顧四周，「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敲打玻璃……窗外有一隻鳥。那只鳥腿上綁著什麼？」

　　「是宙斯的回信。」波西馬上反應過來，快步走到窗邊，把那只鴿子放進病房。

　　我看著那只鴿子跳到桌上，甩掉綁在牠腿上的羊皮紙卷，逕自跳到一邊梳理羽毛，人性化的行為叫人瞠目結舌。赫敏給鴿子倒了一杯水，又從口袋掏出一些鳥類食用的小點心放在鴿子面前，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次。

　　波西把紙卷攤開。「他怎麼說？」安娜貝絲問。

　　彼得湊過去，瑞雯跟赫敏也是。

　　「信上有很多模糊的地方，」波西皺起眉，把紙卷舉起來、對著燈光，「看不清楚。」

　　「我來試試看。」安娜貝絲說，將紙卷拿過去，試了幾個魔法。沒用。

　　「我試試。」接著是赫敏。她拿送紙卷，掏出一根小木棍，同樣試了幾個魔法，還是沒用。

　　我驚異地瞪著赫敏。所有人都驚異地瞪著赫敏。

　　「幹嘛？」赫敏抬頭，不太自在地迎上我們的目光，「其實我是個女巫。」

　　「啥？」哈利抬高音量。

　　我下意識看著瑞雯。

　　「幹嘛？」瑞雯昂首，突然整個人變成藍色小精靈那樣的藍色、再變回來，「其實我是個變種人。」

　　「誒？！」波西瞪直了眼。

　　我默默握住病床邊的扶手，捂住胸口。信息量太龐大，容我緩緩。

　　「好吧。其實……我是蜘蛛人。」最後彼得補上這句。

　　我緩緩抬頭。

　　彼得尷尬窘迫地朝我咧嘴笑，抬手抓頭髮，那是他緊張時的慣性動作。

　　在一片沉默中，所有人將目光挪向還沒自爆身家的哈利……

　　「我是有錢人。」哈利冷冷道，昂首睥睨我們，「這就夠了。」

　　「…………」說得可真好。我囧。

　　回歸正題，我們還沒研究出宙斯信上寫什麼。

　　這卷羊皮紙風塵僕僕抵達我手中，過程中可能經歷了暴風雨，導致信上許多字跡斑駁，句子變得零零碎碎。

　　「親愛的伊莉，日安……我們正在整修神殿，浩克人還不錯……」

　　安娜貝絲負責念出信上內容。我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真的是宙斯的親筆信？」格洛弗嘟嚷。

　　「感覺很像一般的話家常。」瑞雯不以為然。

　　「他指的是班納博士還是浩克？」彼得的重點在這裡。

　　「這些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解除詛咒的方法。」哈利已經不耐煩。

　　安娜貝絲跳到信的後半段。「聽聞你中了詛咒，很遺憾這件事情發生……這是最古老的詛咒之一，唯有真愛方能破解……什麼？」

　　我們面面相覷。

　　「她剛才是不是說了要用真愛來破除詛咒。」彼得不太確定地重複一次，「她這麼說了，對吧。」

　　「信上真的是這麼寫。」安娜貝絲說，將信攤在我的病床上，「你們看。」

　　波西跟格洛弗湊過去。

　　「真的耶。」波西皺起臉。

　　「這裡還有些注意事項。信的下麵有好多備註。」赫敏插嘴，伸手將信抽走，「備註一。不要不相信，愛情是破除任何出現在神話、或童話故事中，最有用的方法。」

　　「拜託。認真的嗎？」哈利翻白眼。

　　「備註二。別跟真愛以外的異性接吻，同性也不行。那可能會害死你。備註三。我掐指一算，你有……四個……四個什麼？愛人在……前男友？」

　　「等等，等等。」彼得整張臉都揪起來，「掐指一算？什麼掐指一算，太隨便了吧？」

　　「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只在乎這件事，「他是說，我的真愛就在我的前男友中？」

　　我們圍著那封信研究很久，唯一合理的推測，是宙斯認為我的真愛就在我的前男友中。如果能打電話問他就好了，偏偏現在神殿正在整修，中庭往奧林匹斯山的道路又給薩諾斯摧毀，等於我們完全斷了主動聯繫奧林匹斯山的方式，只能被動地等他們寫信過來。

　　「問題是我明明沒有四個前男友。」我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是你忘了對方？」瑞雯提醒。

　　「不可能。」我用力搖頭，「嚴格來說，我真正的前男友只有兩個，初中一個，高中一個。就是把小學時過家家的男朋友算上，那也只有三個啊！」

　　「對，我記得這些事。」波西點頭，幫腔道，「以前因為我的緣故，我們不停轉學，伊莉很難跟誰進入長期戀愛關係。初中好像有過一個，我對高中時、跟你交往的那個大學部學長比較有印象。」

　　「會不會是信寫錯了？」彼得把信拿去，顛倒過來看。

　　「但可以確定，這幾個人，其中一個，可能是有能力解除詛咒的人，對吧。」瑞雯做出結論。

　　於是問題就來了。

　　我們，要怎麼，找出這些，連我都不記得長啥樣叫啥名的前男友……？！

　　第一個方法是到X學院找X教授。

　　我早聽說X教授能力很牛掰很湯姆蘇，實際見到，X教授也確實是很牛掰很湯姆蘇。他有一個機器，能搜索全地球的活人、甚至不是人。比Google Earth還可怕。

　　結果第一關就遇上障礙。

　　「我沒辦法進入她的腦袋。」X教授說，搖搖頭，困惑地看著我，「你的身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保護著。或許是你的神力。」

　　「但我不需要它這時候保護我啊。」我有點崩潰。

　　「也許你可以先去學會如何控制你的神力，再過來尋求協助。」X教授苦笑著告訴我，「我很樂意幫你，你是瑞雯的朋友。可惜目前的情況，我愛莫能助。」

　　學習控制神力要回奧林匹斯。往奧林匹斯的路被封住了。我穿越時空的能力還不足夠讓我從中庭回到奧林匹斯。

　　該死。

　　第二個方法是人肉搜索。


第7章 嘴砲傭兵；一個吻就，讓你昏倒

　　在資訊爆炸的這個年代，什麼事不能從網路查。透過奧斯本家的黑科技，跟彼得高超的網路技巧，我們找到幾個可能的名字。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下落不明，行蹤未知。」彼得拿著寫有我前男友──應該是前男友的那幾人名字的字條，費解地看著我，「伊莉，你的前男友們到底都是何方神聖？」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以前瞧著他們都挺正常啊。」

　　彼得看著我，一臉不忍直視。「你以前看我看赫敏看瑞雯，不也覺得我們挺正常？」

　　「…………」也對。我囧。

　　「唉，至少查出名字了。」彼得歎了口氣，將字條放在我桌面上。

　　我們在圖書館的小隔間內，他用電腦，我看書，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破除詛咒的方法。赫敏給我找來一大堆的黑魔法相關書籍，為了我的詛咒，她累得都有黑眼圈。難為她了。

　　我拿起字條，一一念出上頭的名字。

　　「克拉克•肯特。克拉克的名字我是不會記錯的，那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他。」

　　「巴里•艾倫……這個應該也沒錯。我記得他叫巴里，姓氏忘了。」

　　「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這我真的完全沒印象。我只記得他是雙胞胎，有個姐姐還是妹妹，兩個人都很可愛。我喊他皮特，他很喜歡惡作劇……」

　　我試著回憶更多跟我前男友們有關的細節，可惜，除了克拉克我記憶猶新外，巴里跟皮特羅，這兩個人，我都忘得差不多。我放下字條，發現彼得趴在椅背上，下巴枕著手臂，有些委屈又無奈地看著我。

　　「你好像狗狗。」我笑著揉亂彼得的頭髮。

　　「汪。」彼得對我賣萌。

　　我笑了起來，忍不住去掐彼得的臉頰。咦？手感不錯。

　　「其實我挺喜歡你。」突然，彼得說，「所以，在知道我不是你命中註定的真愛時，我有點沮喪。」

　　我停手，驚訝地看著他。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從來都沒感覺。」

　　「你有感覺就好了。」彼得扯開嘴角，笑了笑，仰頭望天花板，「本來是想等畢業典禮上跟你告白，現在看來，估計沒我什麼事了。」

　　我不知所措地皺起眉，「呃，抱歉……？」

　　「別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彼得說，拍拍我的頭，「這樣也好，至少我還能拯救你。幫你找到真命天子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我們還是好朋友。」

　　「我以為你應該會喜歡關那樣的女孩。或者MJ，你們不是挺好。」我左看右看，試著轉移話題。見鬼，彼得喜歡我！嚇死人了。我以為我們只是好朋友。

　　「放心，我沒有難過啦。」彼得笑了起來，用手指戳我的臉頰，「別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畢竟之後可能也沒機會。你不用把剛才我說的話放心上，對你，我更多的感覺還是好朋友。」

　　「……你應該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麼說吧。」我微微瞇起眼，半開玩笑。

　　「誰知道呢？」彼得笑道。

　　我看著彼得，想起以前我們度過那麼多開心的時光；一起寫報告、做論文、策劃展覽、設計機器，我們是很好的夥伴。我學設計，他學工業，我們彼此幫忙，讓對方的學期成果發表、永遠都是科系上最出色。

　　要說我對彼得完全沒感覺，那肯定是撒謊。

　　「雖然不能接吻，」我遲疑道，「臉頰吻應該是沒問題的。」

　　彼得的笑容停在臉上。他緩緩、緩緩皺起眉，忐忑又期盼地看著我。

　　我自己也很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一個告別吻？」彼得開玩笑地、試探性地問我。

　　「之類的。讓你知道一下，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我說，站起來，俯身靠近彼得，「而且搞不好，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啊。說不定宙斯搞錯了呢。」

　　「我希望他搞錯。」彼得喃喃，看著我慢慢貼近他的臉。

　　我深呼吸，抱著豁出去的心，在彼得臉頰邊，輕輕落下一吻……

　　然後我又暈倒了。

　　事實證明，人不能抱著僥倖的心。

　　我又一次在奧斯本醫院醒來，對著天花板，無言歎氣。

　　好吧，宙斯沒說錯，我不能隨便跟真命天子外的人有過分親密的接觸，彼得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的真命天子在我的幾個前男友中。認命吧。

　　其實我覺得這不公平。拜託，只是臉頰吻！這很基本吧？表達感謝、表達喜愛，難道以後我連親小孩的臉頰都會出事？這太過分了喔。

　　瑞雯跟赫敏聽說了這事，對我跟彼得無辜也無緣萌芽的戀情表達同情。哈利是沒說什麼，但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充滿鄙視，大概是在心裡罵我笨蛋。至於波西，我死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我犯了蠢。

　　「可能那個詛咒感覺到你喜歡彼得了吧。」赫敏猜測。

　　「有這種事？」我嚷嚷，不可置信，「而且我們喜歡彼此也才那一點點耶！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行，看起來這個詛咒是這樣的。」赫敏歎了口氣，把切好的蘋果放在病床邊的桌面上，「看開吧，伊莉。這就是一個守身如玉咒。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找到你的真愛。」

　　「蠢斃了。」我躺在病床上，痛苦地捂住臉，「拜託，這年頭還有人會相信真愛嗎？大家都把離婚當喝水一樣簡單吧？而且這根本不公平，我守身如玉、對方難道也會為我守身如玉？還有，如果我就是不喜歡對方呢？我們就是不來電呢？憑什麼讓看不見的命運幫我決定婚姻，我跟彼得明明好好的！」

　　「別抱怨了，抱怨不會幫你解除詛咒。」赫敏也只能這麼說，「或許你跟彼得未來會分手，這可能阻止了一場悲劇。你還沒確定對方是誰，怎麼知道你跟他不來電？換個角度想吧，你守身如玉，那是你的決定，跟對方是不是守身如玉有什麼關係？這完全是分開來的兩件事。」

　　「…………」我沉默。

　　赫敏好有道理，她說得對。只是情感上我一時無法接受。

　　「他還好嗎？」我想起彼得。我不過親一下他臉頰就昏倒，他應該有陰影了吧。

　　「他被你嚇到了，我猜好一陣子他都要跟你保持距離。」赫敏說，挑眉，歎氣，拍拍我的手臂，「如果你就是喜歡彼得，那也沒關係，我們趕快找出你的真愛，讓他吻你一下解除詛咒，你再自己拆自己CP，這樣也是個方法。」

　　「那我還得先跟對方解釋清楚、說服對方相信我的情況，是吧。」

　　「搞不好你見到對方就愛上他了呢？而且我聽彼得說，你們是打算用一個吻來結束這段感情？」

　　我縮在棉被中，很想逃避現實。等我找到真愛，搞不好彼得也找到他的真愛，那時候哪裡還有我什麼事。而且彼得已經相信他不是我的真愛，他已經決定放棄了。

　　可能我也放棄會最好。

　　我從床上坐起來，逼自己別繼續逃避。

　　「我們出院吧。再住下去我乾脆搬來好了。」

　　「你不是還要去什麼酒吧？」赫敏提醒我。

　　我想起這件事，重重歎了口氣。

　　對，我要去一個酒吧。

　　一個如何赫敏弄清楚那是哪裡，絕對不會放我去的酒吧。

　　第三種方法是請私家偵探。

　　我的狀況比較特殊，一般的私家偵探大概無法應付。在我的好損友，哈利•奧斯本的介紹下，我要去找一個叫做……韋德•溫斯頓•威爾遜的人，幫我完成任務。

　　我拿著名片來到酒吧，這裡亂糟糟的到處都是看起來很壞的壞人。我一踏進酒吧就引起全部人的關注。

　　「我要找韋德，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我馬上表明來意，高舉雙手，「奧斯本推薦的，我有事委託他。」

　　大部分的人紛紛轉回頭繼續做他們的事，音樂繼續放，沒人理我。我走到櫃檯，心裡一邊想著哈利的名字真好用，一邊想著我該怎麼找到我要找的人。

　　「來杯啤酒？」酒保問我。他有金色的長卷髮，戴著黑粗框眼鏡。

　　「呃，不用了，我只是來找人……」我尷尬地扯開嘴角，再次暴露我是新手、對這一切完全不熟悉的事實，「你認識韋德•溫斯頓•威爾遜嗎？」

　　「你找他做什麼？」酒保不答反問。

　　「委託。我要找人，聽說他有門路。」

　　「找什麼人？」

　　「呃……前男友？」

　　或許是我尷尬的神情語氣取悅了酒吧。他噗哧一笑，放下酒杯。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一個討論真愛是什麼的故事

　　附帶一提我其實正在上班

　　偷偷更新!!!!


第8章 新科女神；找到真愛，協定達成

　　我知道在陌生酒吧隨便跟著別人走，這是很蠢、很不要命的行為，但，我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

　　跟著酒保，我們走到酒吧角落。我注意到吧台後有個大黑板，上頭用粉筆寫著好多名字，看起來是一個賭局，賭誰……會先死？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媽媽我想回家。

　　我戰戰兢兢抓緊外套跟包，在酒保的領路下進入一間空房。

　　「韋德。」酒保喊，沒有敲門，「有人找你。」

　　我看見有個人坐在沙發上打電玩。

　　這個人他的頭頂有點眼熟。

　　然後這個人轉過身來。

　　「……靠？！」我罵了一句髒話。

　　韋德•溫斯頓•威爾遜就是死侍？哈利他坑我！

　　死侍兩手一攤，放下電玩。「用髒話作為重逢的招呼可真沒禮貌，女王陛下你這樣粗暴是不是有點不好？」

　　我驚訝地看著他。酒保驚訝地看著我們。

　　「你們兩個認識？」酒保問，比著我們。

　　我無法回答，滿滿腹誹。

　　「所以？什麼事讓你找上我？死侍不提供售後服務，也沒有保固。」韋德說，面罩後的眼睛似乎在打量我。

　　「哦，她說要委託你找前男友。」酒保幫我回答。

　　我連否認的機會都沒有，韋德直接在大笑之後拒絕我。

　　「不，我才不淌這種渾水。會分手肯定有分手的理由，你看起來就是缺乏冒險精神也沒有幽默感，跟你相處毫無樂趣。他們好不容易能脫離苦海，我不能殘害我的同胞。」

　　頓時我有點火。「殘害？你居然敢用這個詞？！」

　　韋德聳肩，不以為然。「不然還有更好的詞彙？霸淩？攻擊？」

　　我氣得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內打轉。這太過份了，這是對我的羞辱。我高舉雙手本來想給他一巴掌………

　　但想起我們之間差距甚大的武力值。

　　……算了。

　　揍不了對方至少我能言語反擊。憤怒中我冷冷一笑，「我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倒是刷新了我對傭兵的概念。」

　　「你肯定是絕望了才來找我。」韋德搖頭，假惺惺地歎氣，「到了適婚年齡的女性真可怕。不過很可惜，你連資源回收也算不上。你就是廚餘，給豬吃的。」

　　夠了，這真的夠了。我一度想召喚波塞冬的三叉戟往死侍身上招呼，想想他不會死、雖然會痛也不在乎，氣得轉身就走。

　　「不用說那麼過分的話吧，韋德。她是女孩子，而且挺可愛的。」

　　「拜託，我才不想碰這種麻煩事，你沒看到她被詛咒了嗎？」

　　氫鋰鈉鉀銣銫鈁鈹鎂鈣鍶鋇鐳、硼鋁鎵銦鉈碳矽鍺錫鉛……我聽見背後傳來酒保跟死侍的討論，在心裡反覆背誦化學元素週期表讓自己冷靜。

　　所以死侍只是因為我被詛咒、他嫌麻煩、就用難聽的話趕我走。

　　被詛咒又不是我樂意，這是歧視。

　　……不行我不甘心。

　　我想起，哈利說過，死侍有個最大的弱點……

　　我停下腳步，在離開酒吧前。酒吧內所有人都看著我，看我跟來時氣勢截然不同地、怒氣衝衝地折返，闖進酒吧後頭。

　　「不然這樣吧，」我說，昂首環胸、俯視沙發上的韋德，「你幫我找回我的前男友，我幫你恢復你的容貌。如何？」

　　協定達成。

　　我覺得這很公平。他想找回他的前女友，我想找回我前男友，我們互助互利。

　　雖然死侍一開始很懷疑我有沒有能力讓他恢復容貌。

　　我能行，我真的能行。哈利說，韋德的臉是因為失敗的人體改造毀容，既然不是什麼未知的遠古黑魔法，什麼宇宙來的惡毒詛咒，那肯定在我的支援範圍內嘛。

　　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還試了一下子。

　　「我祝福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我的話還沒說完，拿掉面罩的韋德已經變回他接受人體改造前的容貌——

　　「……恢復他兩年前的模樣。」

　　——然後一瞬間又變回來了。

　　雖然只有一下下，這已經足夠韋德樂了。

　　「再一次！」

　　「等你幫我找回我的前男友。在我手上的玫瑰凋謝前，我們得要找回我的真愛，不然我死了魔法也會失效，那就沒人能幫你了。」

　　感謝哈利，這真的是死侍的軟肋。死侍馬上答應我的委託，連錢也不拿了。他只想讓他的臉恢復原樣。

　　其實我死了是不是魔法也會失效，這我並不知道。但為了逼死侍幫我找人，我什麼招都願意用。再不然我只能去求救神盾局了啊！他們最好是願意理我。

　　達成協議第一天，我帶韋德回到我家。

　　「伊莉？你帶……男朋友回來？」

　　收養我的傑克森夫人，也就是我媽，在看見韋德時，微笑不可避免地僵了一下。

　　「不是他。」我說，「但某層面上這個人能幫我帶回我的男朋友。」

　　「是前男友。」韋德糾正，「嗨傑克森夫人您好，第一次見到希臘神話系青少年讀物中的人物，仔細想想有點小激動。而且還是早該領便當的那種。」

　　我們都沒聽懂韋德在說什麼。我媽看著我的表情充滿擔憂。

　　「沒事的媽，他是哈利給我找的保鏢。」我抱抱我媽，帶著韋德上樓。

　　「寶貝，你是做了什麼事需要一個保鏢？」傑克森夫人在樓下，擔心地大喊。

　　「她要死了！」韋德幫我回答，「她被詛咒！」

　　……謝天謝地，幸好我媽沒信，不然我得花多少時間跟她解釋這個。

　　我讓韋德住在我們家閣樓，這是協議的一部分——雇用期間包吃住。

　　「你絕對、絕對不能讓我媽傷心。惹毛她，告訴她真相都不在你能選擇的範圍內。」我警告韋德，在他沒換衣服就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時，「你怎麼讓我發怒都行，就是別傷害我媽，不然我跟波西要找你拼命。」

　　「我幹嘛惹她？她是個好母親。」韋德說，抱著鬆軟的棉被，喟歎，「啊……真舒服。塵蟎燒焦的味道。我喜歡。」

　　「………………」我不想回應這句話。

　　「在任務期間你可以使用這裡，但不許破壞我家或者讓我家被破壞，否則我會詛咒你。需要什麼可以報公帳，我會支付你的交通費用，但不包括搭飛機。還有，這裡是我前男友們的姓名。」

　　我把寫有前男友名字的字體貼在韋德額頭上。

　　「讓我看看。」韋德拿下字體，高高挑眉。

　　「哇喔。哇噢？哇喔！」

　　「怎樣？」我緊緊盯著韋德，心裡忐忑，「你認識他們？他們都還活著？」

　　「活的可好了。」韋德抬眼，好像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你前男友們來頭可都不小啊。」

　　「他們不難找？」

　　「或許你該擔心的是，找到他們後，如何讓他們成為你的真愛。」韋德聳肩，撇嘴，搖頭，「這難度略高。我不太看好。」

　　「反正我們先找到人。」我說，一邊順手整理閣樓的傢俱，這裡灰塵真多，「你幫我找到人，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我可以助攻。你一定會需要。」

　　「少瞧不起我。對了，你為什麼不把那個面罩拿掉？你都進屋了，這裡也沒有你前女友。」

　　「我怕拿掉會嚇到你媽。」韋德說，又在床上滾一圈。

　　「我覺得你這樣才會嚇到我媽。」我說，盯著韋德背後那兩把武士刀，跟他的紅黑色緊身衣。

　　「所以我可以穿著我的帽T嗎？就像平常那樣？」

　　「我覺得那樣會比你現在正常很多。」

　　「太好了。」韋德開心地喊，一把扯下面罩。

　　「……不要在我面前脫衣服！我不想看到這個！」

　　傑克森家距離帝國大學，大概半小時車程。其實不遠，主要是容易塞車。

　　協定達成第二天，我要上課。

　　不知道是誰這麼八卦，我雇用死侍找尋前男友的消息馬上傳遍世界——至少是超級英雄界。

　　瑞雯先跑來問我。「聽說你雇用死侍幫你找前男友？」

　　我大驚。「我正準備跟你講這件事！」

　　「所以這是真的？」

　　「呃……不好嗎？」

　　究竟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有多不好，很快我就要得出答案。

　　瑞雯之後是赫敏，赫敏之後是彼得。所有人除了哈利，都來問過我一次。赫敏甚至說要動用全世界家庭小精靈的力量來幫我。

　　「你們就是不相信韋德會完成委託吧？」我無奈。而且家庭小精靈是什麼？田螺姑娘之類的？

　　赫敏跟瑞雯一致搖頭。

　　「對，我們不相信。」

　　「放心啦，這次他會很努力。我拿住他的弱點了。」

　　「別放心得太早，伊莉，」瑞雯提醒我，「死侍不能被信任。」

　　我皺起眉，「有這麼糟？」

　　瑞雯跟赫敏交換一個眼神，雙雙歎氣。

　　「如果他不是那麼惡名昭彰，或許我會願意相信他其實挺善良。」瑞雯說，對我搖頭，「他喜怒難測，還有點精神分裂，總在自言自語。你覺得這樣的人靠譜？」

　　我回憶我跟韋德的想出過程。他是常常自言自語，但我覺得還好……

　　「你沒見過他失控的模樣。」最後瑞雯這麼說，「總之，委託他？可以，但是，儘量跟他保持點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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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嘴砲傭兵；狩獵目標，的排行榜

　　其實我覺得瑞雯跟赫敏擔心的是其他方面，但她們沒有直說，我猜不出來也不想問，反正我是雇用韋德又不是跟他交往。

　　保持距離？當然，沒問題。

　　「我們先制定計劃。」

　　協定達成第三天，韋德這麼告訴我。

　　那是晚餐時間，我們在餐桌上。我說的對，我媽反而能接受韋德沒戴面罩的樣子。我們不得不編造一個韋德經歷慘痛過去、在餐廳油鍋邊被大火燒燒的故事來取信於傑克森夫人。

　　……我感覺我好壞。我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對我媽撒謊！

　　總之我們要制定計劃。

　　「什麼計畫？」我問。

　　「你想先從誰找起？就是你的頭號狩獵目標，」韋德歪過頭，對我媽露出微笑，「謝謝你，傑克森夫人。你的燉牛肉是我吃過最棒的料理。」

　　我冷眼看韋德甜言蜜語把我媽哄得一直笑，心想，瑞雯她們真該看看這畫面。

　　「頭號狩獵目標……克拉克吧。再來皮特羅，最後巴里。」

　　「你不喜歡巴里•艾倫？」

　　「也不是，只是我更好奇小學時期的初戀情人，現在變成什麼模樣？而且，我記得當初巴里跟我交往，同時跟一個暗戀他的女孩做朋友。我超不滿這件事。」

　　「哇喔。佔有慾，出現了。當你男朋友的人可得小心。」

　　我瞪了韋德一眼，低頭拿湯匙翻攪濃湯。

　　韋德不以為意，對傑克森夫人的手藝讚不絕口。但這回，我媽可沒這麼好糊弄。

　　「寶貝，你們要找人？」

　　我跟韋德對看一眼。

　　「呃……我突然想知道以前交往過的男生都變成什麼樣了。」我委婉地說。

　　我媽笑了笑，將空盤子收進廚房再走出來，「我記得你最喜歡艾倫家的那孩子。」

　　韋德睜大雙眼，露出一個假假的表情，指著我、無聲嘲笑。

　　「我沒有！」我馬上嚴詞否認，「我應該更喜歡克拉克吧？」

　　「這我可沒聽說。」我媽挑眉，調侃我，「我只記得，你那時候因為艾倫家的孩子整天魂不守舍。不過，肯特不錯。我記得他，他很有禮貌。」

　　「岳母認證。」韋德連連點頭，「好，那就先找這個。」

　　我看著韋德跟我媽擊掌，重點是我媽還真的配合了。

　　……這是什麼世界。

　　確定目標，接著要擬定戰術。

　　晚餐後，我們坐在閣樓內，韋德給我一疊資料要我看完。

　　「這些是你前男友跟你分手後的人生經歷，大致上，跟表面上的。」

　　「什麼叫表面上？」我拿起資料，狐疑地看著韋德。

　　「你聽不懂英文？表面上，就是表面上，實際上這個人變得怎樣，你還得花時間跟他相處。」韋德說，拿起果汁灌了幾口，「我愛死傑克森夫人了。」

　　「她有兩個孩子。」

　　「那又如何？」

　　「信不信我把你變成金魚？」我瞪著韋德，咬牙切齒。

　　韋德雙手抱胸，做出假惺惺的害怕模樣。我翻個白眼，已經學會不跟這個人計較太多。

　　「好，所以……我的前男友都幹嘛去了我看看。」

　　我拿起資料。第一頁是克拉克。

　　他畢業了，成為大都會星球日報的實習生。照片上模樣有點呆，但看起來過得不錯。

　　「他還是很帥。」我看著照片，露出微笑。

　　「抱歉？」韋德把手放在耳朵上，側過頭。

　　我冷哼。「那是你沒看過克拉克拿掉眼鏡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我沒看過。」韋德挑眉。

　　「你怎麼可能看過。」

　　「他是超人，全世界都看過他拿掉眼鏡的模樣。」

　　我瞪大雙眼，看著韋德，無比震驚。

　　「噢，等等，你不知道克拉克•肯特的秘密身份。」韋德雙手捧臉，驚呼，「那你是在什麼情況下看見他拿掉眼鏡的模樣？床上嗎？」

　　「……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姑且不管韋德那句讓我惱羞成怒的調侃。克拉克是超人？我的前男友是超人？我居然現在才知道？

　　「你不看新聞嗎？」韋德問，側躺在地毯上，撐起臉頰。

　　「我不怎麼……不怎麼關心紐約外的消息，光是紐約每天出的事就夠多了。」我喃喃。實際上，我好像沒有正眼瞧過一次超人。

　　「好吧。」韋德翻過身，拿過抱枕躺在地上。

　　「你們交往時他還沒出道，而且這裡時間線超亂的，你一個希臘神話系青少年讀物的女配角、不小心亂入漫威又扯上DC，搞不清楚狀況很正常。不怪你。」

　　「…………」我完全聽不懂韋德在說什麼。

　　所以我的前男友轉職去當超人了。我覺得這才是現在的重點。

　　難怪之前韋德說我前男友不好攻略。

　　等等，這麼說來，韋德早知道克拉克是超人。

　　……不對，難道我的另外兩個前男友也不是普通人？！

　　細思恐極。我大驚失色抓起資料往後翻。

　　「克拉克是超人，那巴里呢？！」

　　「巴里•艾倫，閃電俠。」

　　「那皮特羅？！」

　　「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變種人，俗稱快銀。」

　　我在驚恐中放下資料。那幾張A4紙已經被我揉得皺巴巴。

　　「怎麼會這樣！」

　　「哪樣？」韋德側頭，看我一眼，不以為然，「至少你的前男友都是好人，沒有哪個變成萬磁王。」

　　韋德好平靜，但我好激動。搞了半天原來我身邊沒一個正常人，連我自己都不是正常人，我的人生發生什麼事！

　　「冷靜，冷靜。喝點果汁。」韋德這麼說，卻自己把果汁喝完。

　　我看了眼韋德，現在他任何欠揍的行為都沒那麼重要了。

　　一秒，兩秒。我們保持沉默。

　　突然我想到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韋德。」

　　「嗯？」

　　「你有調查他們現在的感情狀態嗎？單身？已婚？與某人精神約會？」

　　「呃……沒有？」

　　「……………………」太棒了。

　　換個角度思考。

　　前男友們長大後都變成超級英雄，我這個前女友也是挺神的。

　　我拒絕承認這種想法是自我安慰，並拒絕韋德該死的、要我親自見過前男友們後、親自問出他們是否單身的糟糕提議，在心裡，嚴肅地。

　　也就是說，我還是被韋德推出去，美其名是鼓勵我面對現實。

　　第一站，哥譚韋恩集團晚宴。聽說克拉克會出席，做為記者，前往會場採訪主辦人布魯斯•韋恩。

　　「你要做的事，就是想辦法跟克拉克巧遇。記住，是巧遇。別讓對方察覺到你是刻意去堵他，別搞砸，加油，好嗎？」韋德這麼說。在我出發前。

　　……說得可簡單。問題是我不會演戲啊！作夢都沒想到會跟克拉克再見面，還是在這種單方面尷尬的假巧合之下。

　　我對今晚的一切都不抱期望。感覺直接放棄會比較快。

　　然而不行。我的身上被裝了微型錄音器，此時此刻，韋德正在遙遠的那端、紐約的傑克森家中，監控我的一舉一動。我們能通過耳機跟麥克風遠端溝通。

　　「你真的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我壓低音量，對耳機另一端的韋德說，在我即將下車的時候，「我覺得不用三秒，克拉克就能看穿我的演技。

　　『那你就直接跟他要一個吻。一個吻，就一個，證明他是或不是。』

　　「但如果他有女朋友呢？！」

　　『搶過來啊小笨蛋。你一條人魚還怕搶不贏？』

　　我各種腹誹、內心各種反對，我是不想死，但我也不覺得、踏在別人屍體上得來的愛情夠格被稱為真愛。那樣不是全天下小王小三都有理了。我不接受這種事情。

　　我提著裙擺下車，儘量低調地混進宴會。邀請卡是哈利給我弄來的，本來我死活要哈利陪著我出席，但波西、哈利跟彼得、韋德甚至我媽，他們一致認為，如果我身邊有異性，那我跟克拉克就沒戲了。這場宴會我必須單獨去。

　　我只能靠著回憶家人朋友的笑容，來給自己加油打氣。撐住伊莉！你得勾搭上克拉克！你不能敗給這個詛咒！

　　宴會人還挺不少。我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閑晃，試圖找到克拉克。正當我想著要不要乾脆廣播算了，讓克拉克去櫃檯認領他失蹤四年的前女友……我不小心撞上一位金髮美女。

　　「抱歉。」我馬上後退一步。

　　對方友善地笑笑，「沒事。」

　　我注意到，金髮美女穿著套裝，胸前掛著身分辨識牌。她也是記者？

　　這時一個男人接近我們。我跟那位金髮美女同時轉頭。

　　「露易絲！」對方開口，靠近金髮美女，「我看見韋恩在十點鐘方向……伊莉？」

　　是克拉克！

　　我沒想過能這麼順利找到克拉克，如果這算順利的話。我跟克拉克驚訝地對望，克拉克很快露出笑容，而我還沒找到正確的重逢姿勢。

　　「伊莉，是你！」克拉克不停喊著我的名字，高興溢於言表，一度想上前擁抱我，又顧慮地看了眼那位金髮美女。

　　頓時我的內心燃起熊熊的不妙預感……！！

　　「克拉克，好久不見。」我揚起嘴角，回應克拉克，禮貌性地跟他握手，內心一度閃過應該不會連握手都昏倒吧的荒謬想法。

　　「真巧，你也來參加韋恩的晚宴？」

　　「噢，公事。我跟露易絲……我們來訪問韋恩。」

　　「嗯。」我微笑頷首，心裡想，該死，他沒說對方是同事。他喊對方的名字。

　　「伊莉。」克拉克盯著我，眼神隱含千言萬語，「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不不，我不會讓事情這麼順利。絕對不會。

　　這只是一般的小誤會。人緊張都容易犯的錯。

　　我想讓伊莉更貼近普通人。容易先入為主，感覺綁架理智。

　　這些過錯我們時常在犯，也時常後悔。這樣才能讓這個故事更像第一人稱，對吧lol

　　不然女主角那麼完美，好像太脫離人群啦~~


第10章 新科女神；不是女友，也差不多

　　我看看露易絲再看看克拉克。克拉克看看露易絲再看看我。露易絲看看我再看看克拉克。

　　場面一時是很尷尬。

　　「不如，宴會結束後，我們找天吃飯？」我試探性地問，謹慎地觀察克拉克跟金髮美女的表情，「你可以帶上你的……女性朋友？」

　　克拉克瞬間漲紅了臉。「不，不，伊莉你誤會了。露易絲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我保持微笑，內心翻個白眼。鬼才信！

　　重點是在露易絲的表情，她看上去不像對克拉克毫無化學反應，對我也不是那麼無害、反而有點莫名的戒備。答案很明顯，這兩人有鬼。

　　我隨便找個藉口開脫，溜到宴會後場給韋德他們打電話。

　　「克拉克好像有女朋友了！」我說，蹲在地上，崩潰地抱著頭。

　　『你確定？』波西很驚訝。

　　「就算不是女友也差不多了，」我哭喪著臉，對視訊畫面上的弟弟哭訴，「怎麼辦，我不想跟人撕逼！」

　　這時，韋德對彼得說了什麼，他們距離拿著手機的波西比較遠，我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

　　『不行啦，伊莉不喜歡搶人東西、也不會搶人東西，她沒有這方面的競爭力。』波西扭頭朝那兩人解釋。

　　然後彼得認同地附和，『對，這種事伊莉做不到。她不是那種女孩。』

　　『那要怎麼辦，看她去死嗎？』韋德抬高音量。

　　我聽見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等等，有人過來。我先掛了。」

　　我所在的位置是飯店樓層邊角的陽臺。當來人闖入陽臺，我剛把手機螢幕關掉。

　　我轉過身，跟闖入者面對面。雙雙皆是一愣。

　　是個穿黑西裝的年輕男性。深棕短髮，模樣俊俏。

　　「……抱歉。」對方尷尬地扯扯嘴角，「我沒想到這裡會有人。」

　　我擺擺手，禮貌地微笑，「沒事，這裡不是我房間，你沒有闖進任何女性私人領域。」

　　對方呆了一秒，笑出聲來。

　　我皺起眉。這笑容怎麼有點眼熟？

　　「你真有趣。」他說，望著我，遲疑片刻，也皺起眉。

　　「等等。你是……」

　　「艾倫？巴里•艾倫？」

　　「伊莉！」

　　我們異口同聲喊出對方名字，並且同時笑出來。

　　「我的天！你什麼時後學會化妝了？」巴里調侃我，神情間滿是驚喜，「我居然能再看見你！那時候你突然轉學、失去聯繫，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了！」

　　「噢，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巴里，」我輕輕擁抱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我以為我們早就分手了？」

　　巴里看著我。巴里睜大眼。巴里愣住了。

　　「什麼時候？」

　　「呃，就在我們那麼那麼那麼多年沒有聯絡後？」

　　我跟巴里，站在陽臺上，於夜空下，擁抱著彼此。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不是吧。

　　就在我內心閃過N個怎麼辦之後，巴里突然捂著嘴，笑出來。

　　「抱歉抱歉，開你玩笑的啦。」他說，像以前那樣，趁我不注意、在我臉頰上親一口，「我好想你，伊莉。實際上，我差點以為你死了。這些年你過得如何？我聽說你後來搬去紐約？」

　　我們在陽臺上聊了會兒，主要是交換彼此後來的生活、去哪裡念書、現在佇在哪、諸如此類。巴里巧妙地掩蓋了他成為閃電俠、被蝙蝠俠拉攏加入正義聯盟的事，只略提了自己在蠻大的企業裡打工。

　　這太謙虛了。他可以直接說他是超級英雄，我不會被嚇到。

　　當然，巴里不可能知道我是有備而來，韋德早就把他這幾年的人生經歷、像人力銀行制事化表格那樣地印出來，連他在正義聯盟沒有工資每天做白工都打在上頭，超時加班看著我都肝疼，算起來復仇者聯盟還比較好。至少神盾局在給工資上是挺大方的，該有都會有。

　　我正想著，這趟宴會還是有收穫、沒獵捕到克拉克我還有巴里啊？的時候，巴裡手機響了。

　　「噢，噢噢噢，抱歉抱歉。」巴里趕緊拿出手機。一看螢幕上的名字，他垮下臉，「好吧，我不能繼續跟你聊了，有人在找我──」

　　巨大的爆炸聲響打斷我們的對話。

　　巴里反射性將我推到後方。我們一同望向聲音來源，在市中心，距離我們不到兩個街區，可能是市政廳附近，有一個巨大的機器人、發著綠光，不停破壞任何在它破壞範圍內的事物，而且長得有點像小丑。

　　「那是什麼？外星人？」我皺起臉。

　　「不，應該是精神病患。紐約才是一堆外星人，我們在哥譚。」巴里飛快回答，轉頭，按著我的雙肩。

　　「我先帶你去安全處避難。」

　　「那你怎麼辦？」

　　我是下意識問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我也愣了一下。

　　巴里是閃電俠，他當然是前往事發地點處理事故。

　　但他不太可能才剛重逢就告訴我這件事。

　　我的問題等於是要他撒謊。

　　意識到這點後，我很後悔。巴里不是那種說了白色謊言、也能說服自己問心無愧的人，他是好人，我知道。

　　「我們先進去。」巴里這麼說，帶著我往飯店內跑。他選擇回避話題。

　　我遲疑著要不要告訴巴里、其實我知道他是閃電俠，巴里已經找到地方安頓我。所有人被哥譚警方有條不紊地疏散，從人們的反應能看出來、大家都很習慣這些事，甚至能安心地拍照打卡發推特。

　　荒謬。

　　現在，比起左手臂上的玫瑰花、我更擔心過了今晚哥譚會怎麼樣。

　　對，這可以不關我的事。我不是哥譚人，我跟蝙蝠俠不熟、對這塊土地上的人事物都沒有感情，哥譚垮了不會影響紐約經濟，頂多明早華爾街道瓊指數因為這件事有些波蕩。

　　過不了多久，全世界都會忘了這場慘劇。

　　這裡的人死了可以與我無關。死光了都可以與我無關。

　　反正他們自己都不在乎。

　　但這樣真的好嗎？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機器人仍在大肆破壞，看樣子正義聯盟拿它沒轍。綠光籠罩夜空，血腥的火花、慘叫跟哀嚎，這是今晚的哥譚。

　　而我身邊的這些人，這些有能力參加晚宴的、掌控金錢權力的人，正不疾不徐地，在員警護送下，離開他們的城市，心不在焉地、事不關己地，討論阿卡姆精神病院該不該拆除。

　　這樣不對吧？

　　我看看哥譚市中心，再看看身邊的人。許多想法在心中交錯，擾亂我的情緒。

　　如果我只是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那我是該跟著他們，撤出城市。

　　但我不是。

　　如果我的藉口能說服我自己，那我是可以跟著他們，逃離哥譚。

　　但我不能。

　　如果往後某日，有人發現，這個晚上，繼承波塞冬之名的女海神、蓋亞的女兒，她曾經在這裡，而她逃跑了，有多少人要為我的決定蒙羞？

　　蓋亞會很失望。但她跟媽媽都會安慰我，身邊的人都會安慰我。

　　所以這就是我想要得到的結局嗎？

　　再換個角度。假設今天，被攻擊的是紐約，需要幫助的是我，我會希望所有人漠視離去、還是伸出援手？

　　今晚我選擇做逃兵，改日，當我的家園被攻擊，別人袖手旁觀也只是剛而已。

　　答案很明顯了。

　　我轉身，往人群前進的反方向走。沒人在乎我的行為，只有一名年輕員警遠遠喊住我。我朝他微笑點頭，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轉進暗巷。

　　「波西，我問你。通常你都怎麼發動魔法？我記得你有一招是召喚海水。」

　　我抓著藏在胸針後的微型麥克風問。波西的聲音很快從耳機內傳出。

　　『就是感受海的力量、或者直接要老爸幫忙，但他現在昏迷了、你又還不能完全控制大海，所以這招暫時不能用……你問這個幹嘛？』

　　「只是覺得可能會用上。」我說，同時在空中劃開一個圈，用魔法抵達市中心戰場。

　　令我驚訝的是，這裡還有好多平民來不及離開，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我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走，那邊還有受傷的小朋友、需要被保護的國家幼苗，我怎麼能這麼壞這麼沒良心。

　　在戰場上，我一身Romona Keveza的寶石綠緞面薄紗刺繡魚尾禮服、特別惹眼。巴里馬上發現我，大驚失色沖過來。

　　「為什麼你在這裡！我不是讓人把你送出去！」

　　巴里抓著我質問，目光焦慮地在那群阿卡姆出來的精神病患、旁邊受傷的普通人、跟我之間來回，顯然無法排出優先次序。而且他完全忘了，他正穿著閃電俠制服、應該假裝不認識我的這回事。

　　我飛快掃了眼附近，在一個倒地不起的員警手中發現我要的東西。

　　「刀借一下。」我說，蹲下，逕自取走員警手中的小刀，把裙擺割斷撕開。

　　巴里瞪大雙眼。他傻眼了。

　　「還你。」我把刀放回員警手中，轉頭看著戰場。

　　蝙蝠俠、鋼骨、神力女超人跟水行俠正在攻擊機器人，哥譚警方在阻止阿卡姆來的精神病們進入市政廳。我看見克拉克倒在街邊，心頭一縮。

　　「是誰攻擊他？！」我抓住巴里，指著克拉克的方向問。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劇情部分來自樂高電影系列，有一次小丑跟萊克斯搞了一個超大的氪石機器人。當然事情很順利的結束了。

　　因為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簡單的劇情可以用，我就用了這個。

　　瞧我多勤奮!!還不快收藏收藏收藏我!!!(開花

悠于 2018-4-21 16:30

第11章 嘴砲傭兵；前任都是，超級英雄

　　「萊克斯，那機器人靠著氪石做動力，所以超人一下就趴了……」巴里解釋到，又覺得不太對，「你幹嘛那麼關心超人？」

　　我覺得吧，早死晚死都要死，乾脆一次死透好了。

　　所以我看著巴里，告訴他：「實際上，親愛的，在我們分手後，我跟超人交往了。」

　　巴里愣住了。

　　「……說得好像這樣就能解釋，你為什麼突然殺氣騰騰的出現在這裡、質問我是誰傷了超人一樣。」巴里說。僵著臉。

　　我轉了圈眼珠，又告訴他：「還有，就在我們分手沒連絡的這幾年中，我發現其實我是一條人魚。」

　　巴里嚇到了。

　　「……有道理。」他點點頭，看看我、再看看地上被我割下的禮服。

　　我覺得我應該安慰巴里一下。不然我的真命天子可能要被我嚇跑。

　　「別緊張。我是很正經、很正派的那種人魚，不會唱著歌把你拽入海底。」我說著，拍拍巴里的肩。

　　巴里只是看著我。就看著我。表情僵硬。

　　「等到這裡結束後，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巴里這麼說，不高興地看著我，還微微噘起嘴，「包括當年你怎麼突然轉學。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找你嗎？而且還找不到！」

　　「你要不要先去打架？」我指著旁邊的戰場，暗示巴里、他的同伴對於他突然跑來跟女孩子聊天有點不爽。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耶。我以為他沒那麼喜歡我？

　　巴里回去面對巨無霸氪石動力機器人，我則努力疏散人群、引導平民離開此處，靠著我會的唯一一個魔法。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弱嘛。雖然我只會一個魔法，打不贏我還能逃跑啊！蟲洞魔法多好用！

　　我在心裡決定，以後就把這招命名為蟲洞，我要把這招練得如火純青、能夠飛天遁地上山下海、橫越半個宇宙都沒問題。

　　在我終於將平民疏散得差不多、準備喘口氣時，我被一個孩子抓住了。她說她找不到家人。

　　「他們在哪裡？」我問，看小女孩搖頭哭泣，立刻換了個問法，「好，你從哪裡出來的？」

　　小女孩指著旁邊高樓。我抬頭，看見一對父子站在窗邊，父親正在研究如何使用垂降繩。

　　這任務看起來挺簡單。我拍拍小女孩的頭，安慰她，打開蟲洞、連接我們的所在地跟那對父子的所在地，成功將那對父子帶下樓。

　　到這裡都沒什麼事。我把這家人送到城外，看小女孩破涕為笑、和我揮手道別。

　　連環槍聲在我背後響起。

　　在事情發生的第一秒，其實我是沒反應過來的。我聽見槍聲，不知道被攻擊的目標就是自己。我看見那位父親和他兩個孩子露出驚恐的表情，不明所以中，我回過頭。

　　看見巴里面對我，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中，困惑地，緩緩低頭。

　　我的視線往下。鮮血在巴里的紅色緊身衣上蔓延，看不太出顏色間的分別。

　　巴里往我的方向倒下。我接住他，腦袋一片空白。

　　騙人的吧。這是騙人的吧？

　　剛剛他還在跟我開玩笑呢。他不是要我給他解釋的嗎？

　　血，好多血。我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巴里，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巴里流這麼多血？他不能留這麼多血。我要把這些洞堵住，我要讓這些血流回去。我不要看見他受傷，我不接受這件事。

　　我不接受！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什麼事。當我抬頭時，神力女超人跟水行俠站在我們前方，替我們擋下攻擊的同時、分神回頭，以某種驚異、不解、敬畏的目光審視我。

　　四周大樓的水塔都爆炸了，或許整個哥譚的水塔都是。那些水，集結成水柱，彷佛回應我的憤怒，環繞在我身邊、穿梭在空中。

　　閃爍金光的三叉戟，從天而降，飄浮空中，緩緩停在我眼前。

　　三叉戟後，我能看見，波塞冬面色嚴肅、卻也隱含憐愛地，對我微微頷首。

　　我從波塞冬手中接下三叉戟。

　　驚雷劃破幽暗天際。

　　海水包圍我。在風中，我感覺頭上多了重量、衣服也變得不同。

　　而這時候，我想的是巴里。

　　──別開玩笑了，這傢伙可能是我的真愛！就算不是，也他媽可能是真愛候補啊！他死了我也得死的好嗎！

　　我抓著三叉戟、落在地面上，腳踏實地後我才發現，自己剛才飛起來了。

　　巴里還倒在地上，但看起來已經沒什麼事。他坐起來看著我，後知後覺地用兩手摸自己前胸。

　　「我的天，伊莉你神了！」巴里驚歎，對我咧嘴笑。

　　我氣得拿三叉戟敲他的頭。「差點死掉，你還笑！」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讓治好巴里的槍傷，但，管他的，我現在要胖揍這群神經病。我感覺全身充滿力量可以統治天下，抬手舉起三叉戟，操縱水柱要攻擊那只機器人……

　　然後我差點把蝙蝠俠從邊上拍下來。

　　「……看來也沒那麼神？」巴里說。在我背後。

　　我惱羞成怒回過頭，「閉嘴啦！前男友！」

　　巴里兩手一攤，站起來重新加入戰局。出乎意料，是模樣特別特別兇惡的水行俠幫我說話。

　　「要讓大海聽命於你可沒那麼簡單。你得再多花時間跟他相處。」水行俠說，對我微微頷首，「很榮幸見到你，陛下。」

　　「你可以去處理炸彈。」神力女超人開口，指著市政廳，「小丑跟盧瑟要引爆一枚生化炸彈，就在市政廳內。交給你了，女海神。」

　　蝙蝠俠陪我進入市政廳，轉移那枚炸彈。今晚過後，我的蟲洞魔法、應該會成為幫我打響名號的成名技，還有那段驚天動地的、真正的繼承儀式。

　　我打開蟲洞，讓蝙蝠俠把炸彈往內推。

　　「那是哪裡？」蝙蝠俠對蟲洞另一端、疑似某艘太空船的內艙場景皺起眉。

　　「呃……薩諾斯他家後院？」我不太確定地說。

　　蝙蝠俠看看我，再看看蟲洞。看看我，又看看蟲洞。

　　「你確定？」他再問一次。

　　於是我關掉蟲洞，再重新打開。同樣的場景，證明我沒有找錯戶。

　　「嗯，我確定。」我用力點頭。

　　然後我們就把定時炸彈推過去。等它自己引爆。

　　「你知道這樣做，薩諾斯會找你報仇吧。」蝙蝠俠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反正他本來就跟我有仇，不差這點。」我回答，抹了把前額虛汗。

　　蝙蝠俠定定看著我。

　　然後他不知怎地就笑了……我戳了他笑穴？

　　戰鬥結束在韋德跟彼得的跨場助陣之下。哥譚警方再次逮捕小丑，這次還多了盧瑟。正義聯盟的人偕同警方關押罪犯，我跟韋德、彼得在旁邊休息。

　　「不錯啊小妞，我喜歡你這身衣服。」韋德走過來，對我吹口哨。

　　我不以為然。韋德根本只是喜歡看到身材好的女性穿著曝露。沒錯，我就是在自誇。我可是有D胸跟大長腿的女人！

　　……呃，更正。是人魚。

　　彼得抱了我一下，兩手按著我的肩、把我轉來轉去。

　　「伊莉，你成為真正的女神了！你好漂亮！」彼得嚷嚷，比我更興奮，「恭喜你伊莉，這真棒！我好替你感到驕傲！」

　　「對啊對啊我也是，」韋德在旁猛點頭，單手環在胸前、摸著下頷，看著我，「感覺就像閨女長大。啊，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把她嫁掉了吧。」

　　我翻白眼，不予置評。反正韋德嘴就是賤，習慣就好。

　　突然彼得停下來，望著我背後。我轉過頭，看見巴里遲疑地朝我們方向走來。

　　「看來有人有意外收穫。」韋德挑眉，調侃道。

　　我不太確定地看了眼彼得。

　　面罩遮住彼得的臉，我看不見彼得的表情。但我希望他能接受這件事，既然我們都決定放下。

　　「去吧，不用顧慮我。我永遠支持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彼得輕聲說，語帶笑意，仗著身高優勢、拍拍我的頭。

　　韋德不斷朝我打手勢做鬼臉，要我快點滾過去、跟真命天子──至少是候補真命天子說話。我瞪了韋德一眼，要韋德低調些，有些尷尬地走向巴里。

　　我跟巴里會合在路燈下。清晨，薄霧，街燈黯淡。

　　沉默片刻，巴里先開口。

　　「所以……戴安娜告訴我，你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

　　我偏過頭，忐忑地看著他，「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抱歉，嚇到你？」

　　「沒有。」巴里搖搖頭，露出燦爛微笑，「你很棒，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特別的那個女孩。」

　　我咬著下唇，因為巴里的話、臉頰微微泛紅。

　　「謝謝你的稱讚，我也沒那麼好啦。」

　　「別謙虛了，伊莉。你一直不知道，當時我作夢都沒想過，你會跟我交往。」

　　我先一愣，想起當時巴里在班上的處境。因為巴里家裡發生過的慘劇、跟他當時略自閉的性格，那時候他有點被排擠。

　　「你那時候是蠻邊緣人的。」

　　「對。你知道蝙蝠俠來找我加入正義聯盟時，我跟他說什麼嗎？我馬上答應他，他很驚訝、問我為什麼。我說，我需要朋友。」

　　我跟巴里相視而笑。事隔多年，現在的巴里已經成長得能夠跨越過去陰影。我們都能拿這些過去來打趣了。

　　「不過你應該比較喜歡超人吧。」巴里突然這麼說，別過頭、不看我，「我也覺得你們蠻登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求大家繼續愛我!!!!


第12章 新科女神；真愛候補，一號上陣

　　我的心裡馬上拉警報。「……沒有。我沒有這麼說。」

　　巴里笑了笑，「但你的表情就是那麼說。」然後往克拉克的方向看去。

　　克拉克已經醒了，恢復精神、站在蝙蝠俠旁，兩人跟神力女超人在討論某些事。氪石的攻擊沒有在他身上造成傷痕，但我知道，克拉克是會受傷的。

　　察覺我們的視線，克拉克抬頭，往我的方向看來。

　　我挪開目光，盯著巴里，狐疑地挑眉。

　　「你知道以克拉克的聽力，我們在這裡對話，他都能聽到的，對吧。」

　　「我知道啊。」

　　「那你還問？」我朝天轉了圈眼珠。

　　巴里壞心眼地笑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識破嘛。」

　　「不安好心耶你。」我往巴里肩上推了一下，打鬧性質的那種，「現在是怎樣，你想從我的什麼前男友排行榜中脫穎而出嗎？比較這種事有意義？」

　　霎時巴里紅了臉，窘迫地別過頭。

　　眼前的畫面讓我想起小時候。跟巴里交往時，我們身高差不多，有一陣子我還高他幾公分，那時候我特別喜歡欺負他，很愛玩他的頭髮、或者偷親他，每次我得逞，巴里總會像現在這樣，滿臉通紅又拿我沒轍。

　　或許巴里是我的真愛也說不定。我這樣想著，沒有再去看克拉克。

　　「你的手機在身上嗎？」我問。

　　「不在。」巴里轉回頭，困惑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是想……」我說著，刻意放慢語速，看著路旁的精品鋪，微微上揚嘴角，「或許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偶爾吃個飯、出去玩、之類的……」

　　「真的？」

　　巴里驚喜地望著我，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我忍不住微笑，對他點頭。

　　「那太棒了！」

　　可以看出，巴里對我的回應真的很開心，他甚至抱著我跳。如果說，巴里對我的愛惡作劇沒轍，那我就是對他的幼稚沒轍。他有時候真的很像小朋友。

　　「我會打給你。我一定會打給你。我回去就打給你。」巴里問了我的手機號，再三保證他絕對、絕對、絕對會聯繫我，迫不及待、就差沒馬上沖回家拿手機再過來。

　　「也不用那麼急啦。」我有點傻眼，蹙眉看著他，「讓我睡一下。你敢吵醒我，我會生氣喔。」

　　「啊，也是。」巴里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又想抱住我。

　　「閃電！」克拉克在對街大喊巴里的名字。

　　我們對看一眼。巴里依依不捨，我直想翻白眼。

　　「去啊。他們在等你。」我推了他一把。

　　「好吧……」巴里垂下頭，似乎頗沮喪。

　　接著他在電光火石間親了一下我臉頰。

　　「我走啦！」巴里離開我身旁，留下他燦爛笑容的殘影。

　　我轉過身，對上韋德跟彼得驚愕的反應，後知後覺意識到，等等，不對。

　　剛才巴里親了我，但我沒有昏過去……？

　　這件事有點懸疑。

　　平平都是親臉頰。我親彼得，我暈倒了；巴里親我，我沒暈。

　　怪了。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因為巴里是我的候補真愛？

　　「這是唯一的解釋，但，詛咒也沒因此解除啊。」

　　「或許下次你們嘴對嘴接吻，玫瑰就消失了？」

　　回家後，我們幾人討論這件事。沒人想得出答案，事情特詭異了。

　　「所以這個詛咒到底是以什麼基準在做判斷的，」哈利狐疑地盯著我的左手，「我覺得搞不好這鬼玩意兒有漏洞。」

　　「我也覺得可能有。」赫敏贊同。

　　「但它還是一個超強的黑魔法詛咒。」瑞雯挑眉，提醒我們。

　　「說得也是。我們別想鑽漏洞吧，到時候得不償失。」彼得搖頭。

　　我盯著左手上的玫瑰，心情有點差。這兩個月中，玫瑰從含苞待放到盛放，接下來就要開始凋謝，我的生命要終止在最後一片花瓣掉落時。

　　媽的，到底是誰給我下這個詛咒。被我抓出來我要把他切成魚片，裝在行李箱內投入大海喂魚。

　　下詛咒的顯然不會是薩諾斯，他不需要做這麼無聊的事，以我們的實力差距，他隨手一掐就能掐死那時候的我。也不太可能是涅布拉，或者他們手下的軍團，那些外星人都拿槍，不走巫毒詛咒這套。

　　顯然，在混亂中，有某個〝自己人〞對我痛下毒手。

　　我相信蓋亞跟波塞冬也能猜出來。波塞冬昏迷了，蓋亞可不會放任傷害她女兒的兇手逍遙自在。我要做的事，是趕緊想辦法解除詛咒。

　　「我們就先假定巴里•艾倫有能力解除詛咒吧。」最後，韋德下結論，「不管他是不是，我們先試試。睡覺時間到了孩子們，快點離開我的房間，快點走。」

　　我們紛紛起身，今晚朋友們要借宿在我家。

　　「我是不是應該讓巴里知道我的狀況。」我低聲問瑞雯跟赫敏，在我們走出房門的時候，「我覺得我該告訴他，不然這有點感情詐欺的嫌疑。但我又不想給他壓力。」

　　「你是該告訴他。」赫敏義正詞嚴。

　　「晚一點再說吧。」瑞雯皺起眉，「八字都還沒一撇，差不多搞定他再說出來也不遲。」

　　「好吧……」我歎氣。我也覺得現在就說太早了，但不說我又覺得有事卡在那裡良心很不安。兩難。

　　當晚我翻來覆去睡不好，幾乎吵醒同房的瑞雯。赫敏倒是好睡，可能巫師警覺性沒那麼高。

　　「你去外面跑兩圈就累了。」瑞雯說。給我翻身的聲音弄得有些煩躁了。

　　我只好乖乖起身，真的要去跑兩圈。我覺得可能是巴里中槍的畫面嚇到我了，現在我閉上眼就是槍林彈雨跟鮮血。

　　我穿上運動服走出家門，繞著街區跑兩圈，發現還是不累，想著怎麼辦，站在路燈附近發呆，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引起這一區流氓們的注意。

　　「你在幹什麼？」

　　韋德嚇我一大跳。我回頭，看見抱著一紙袋啤酒的韋德，也看見街道後方的地痞們。

　　韋德自然而然搭上我的肩，背後兩把武士.刀無聲警告著所有不懷好意的人。

　　「謝謝。」我低聲對韋德說。

　　「夜遊有趣嗎？女王陛下。」韋德瞥了我一眼，轉頭朝那群遊走在街頭的小混混揮手，「抱歉啦，她是我家的。」

　　我們才剛離開那個區域，韋德馬上用冷嘲熱諷把我訓了一頓。我很驚訝這個人居然還有「未成年少女大半夜別外出鬼混、你媽媽沒教你路上很多壞人嗎」的概念，我以為這個傭兵三觀沒一個正。

　　「我成年了。」我回答他。

　　韋德直接從我頭頂拍下去。「少頂嘴，像你這種叛逆期的未成年少女就跟停經婦女一樣麻煩。」

　　其實韋德這種態度已經算不錯了，比他之前酸言酸語、欠揍的行為舉止更正常。我決定將其視為一種雙向關係上的進步。

　　我們閒聊著回到家，韋德告訴我他還要出去。我們站在家門口，他給我一罐啤酒，要我當場喝完。

　　「但我不喜歡啤酒。」我皺起眉。

　　韋德把啤酒瓶貼在我臉上。

　　「喝，掉。」

　　「好啦好啦……」

　　我被迫喝掉三瓶啤酒。倒最後我頭已經有點暈。

　　「哦，你已經站不穩了。天啊，你酒量真差。但你最好留點精神走回房間，因為我是不會像個騎士那樣把你抱到床上。」

　　韋德的碎碎念環繞在耳畔。我終於明白這傢伙是要把我灌醉好讓我入睡。

　　「……好爛的方法。」我好像說了這句話。

　　「好爛的酒量。才三瓶啤酒！」

　　我摸著家俱往樓上走。

　　最後的最後，我好像聽到韋德說……

　　「我以為你會逃走，但你沒有。做的不錯，小人魚。」

　　其實我也以為我會逃走，在小丑跟盧瑟率領阿卡姆精神病院大批神經病進攻哥譚的時候。

　　畢竟在感情上我還蠻容易當逃兵的。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面對無法解決或者不想面對的問題，難道大家都是勇往直前？有時候果斷也是一種逃避。都說早死早超生，光是這句話，就足夠說明人想從苦難過程逃避的決心。

　　寧可死也不想撐過去。這是一種人類本性。

　　回歸正題。巴里真的很乖，他等了足足一天才敢打給我，就怕不小心打擾我睡眠。

　　我相信這是因為他對我的起床氣記憶猶新。初中時，我們會一塊上學，每天早上他來我家等我。對於那時候的他而言，在早晨靠近我的床邊、喊我起床，絕對是種酷刑……

　　天啊，仔細想想我對我的前男友好壞。

　　作者有話要說：

　　請請請請收藏我!!!

　　我要來賣我弟。

　　我弟手藝很好，我覺得快趕上我爹了……實際上我更喜歡吃他做的菜。只要他下廚我就會吃完的程度。就算是我不喜歡的食物。

　　前幾天早上他做了便當，他自己的便當。我沒準備早餐我好餓，他就問我要不要帶一些，我說好，然後分走一半。

　　當場我弟表情就是白眼。

　　然後我就裝可愛看著他，喵∼∼∼

　　Lol，我就是這麼對他的…………

　　難怪他會覺得我對他不好orzz

　　然後這個章節韋德跟伊莉感情有稍微好一些些了。他們一開始真的感情超差的。就是那種典型歡喜冤家電影會出現的橋段…………


第13章 嘴砲傭兵；你喜歡很，快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解決失戀的方法來自某網路影片。有個神奇的老師要他失戀的學生喝掉一整桶綠茶……

　　快快快收藏我這個努力更新的作者!!你們愛我，我也會愛你們的!!麼麼噠!!

　　重新跟前男友聯繫上，這件事，在我跟巴里之間沒有造成尷尬。他會在下課後來找我，我們一起去吃飯、看電影、賞夜景。

　　天氣好的假日，我們會在海灣玩耍。我練習魔法、操控海水，他當我的對手，四處亂竄讓我怎麼也打不著。

　　有次他注意到我左手臂上的玫瑰。

　　「你刺青？」巴里困惑地問。

　　我趕緊拉下衣袖，但來不及了。前幾個月天氣都很冷，我穿著長袖、巴里就沒有注意，現在春夏交替，我有時候會挽起袖子，巴里當然會發現那朵顯眼的玫瑰。

　　「這是什麼。」巴里抓住我的手，蹙眉仔細端詳，「以前沒有這個。它看起來不太對勁。」

　　「呃……」我支吾其詞，不知道怎麼開口又不想撒謊。

　　巴里轉過頭，眯起眼，盯著我。

　　「發生什麼事，伊莉。你別想糊弄我。我認得你準備隨口亂說的那個表情。」

　　「什麼表情？」

　　「就是你現在擺在臉上的這個表情。」

　　我深呼吸，歎了口氣。

　　「好吧，我告訴你，但你不能有太大的反應。」

　　巴里拉著我走到旁邊花圃。我們正在帝國大學的圖書館外，下課後有許多學生在這裡走動。

　　我看著巴里，閉上眼，心一橫。

　　「我被詛咒了。」

　　巴里皺起臉，不可置信。

　　「因為某些意外，確切來說我也不清楚事情怎麼發生，」我說，緊張地盯著他，「這就是那個詛咒。」

　　巴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周遭學生們的嘻笑，距離我們很遠。沒人注意我們，在紐約四月的夕陽下。

　　巴里伸手，抱住我。

　　我感覺他靠在我肩膀上，呼吸微微顫抖。

　　「不會立刻死掉啦。」我只能這樣安慰他，拍拍他的背。

　　「期限呢？」巴里問，放開我，雙手按住我的肩，「解除詛咒的期限有多久？」

　　我很驚訝他馬上就能想到這。「大概……幾個月？在玫瑰凋謝之前。」

　　巴里馬上抓起我的手，再看一次那朵玫瑰。

　　「它的花苞看起來快要全開了。」巴里喃喃。

　　「全開之後也不會馬上凋謝啦。玫瑰只要好好照顧，活久一些是沒問題的。」我試著安慰他。

　　巴里難過地看著我，並沒有因為我的玩笑話感到輕鬆。

　　「我不想失去你。」巴里重複著這句話，再次將我擁入懷中。他用手指梳理我的長髮，親吻我的臉頰。

　　「我會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他鄭重地向我保證。

　　我看著他，欲言又止。

　　巴里捧起我的臉，遲疑片刻，親吻我的唇。這是我們重逢後第一次接吻。

　　「我們一定能解除詛咒。」巴里說著，再次親吻我，凝視我的眼神堅定，充滿對我的珍惜。

　　我沉默，抬手看著毫無變化的玫瑰，心直往下沈。

　　「不用怕。」巴里抱著我，輕聲地哄，「你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

　　或許巴里是在說服他自己。

　　巴里什麼都不知道。

　　如何解除詛咒，我始終說不出口。

　　我腳步沉重地回到家，打開門發現韋德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配爆米花，時不時指著螢幕碎嘴幾句。

　　他看起來真開心。

　　我只希望誰都別來煩我，就讓我一個人關房間哭幾下。所以我無視餐桌邊困惑的波西，逕自走上樓，關房門。

　　這個詛咒的惹人厭之處，在我跟巴里相處兩個月後，真正浮現了。

　　問題不在於我會死。是個人都會死，差在早死晚死。問題在於這個詛咒會赤裸裸地、直白地告訴你，錯了，這傢伙不是你的真愛，他不是會陪你一輩子的那個人。

　　我知道這個做什麼！讓我跟喜歡的人交往是有沒有這麼困難！就算我們可能分手，我也可以把他追回來呀！不是都說愛能克服一切困難嗎！

　　連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怎麼知道行不行！

　　我在房間裡頭哭得死去活來昏天暗地，直到韋德闖進來。

　　「噢，我的天。」韋德皺起眉，對我滿臉眼淚鼻涕的慘況連連搖頭。

　　「出去啦！」我拿蹭過鼻涕的面紙團扔他，「讓我一個人！」

　　韋德側身，閃過那些紙團。

　　「接吻了？」他問。

　　我用更崩潰的反應證實他的猜測。

　　「好吧，我想也是。」韋德聳肩，關上門離開。

　　我盯著房門，逐漸停止哭泣，頭腦一片空白。

　　突然房門又被打開。

　　「我想想還是應該看著你，以防你哭到理智斷線做出傻事。」韋德說，在我費解的目光中，抱了一堆啤酒進來，放在我面前。

　　「不，我不要喝。」我馬上拒絕。

　　韋德看了我一下，面罩底下的表情疑似在翻白眼，「我是那麼好心、喜歡分享的人？不，那些都是我的。我要一邊享用我最愛的墨西哥捲餅、配著啤酒，一邊聽你聲淚俱下地講述你的悲慘命運。」

　　我沉默地看著韋德。這一刻我居然有那麼點喜歡他的嘴賤，讓我無言以對得暫時忘記自己在傷心什麼……

　　接著韋德拿出一個汽油桶。

　　「……那是什麼？」

　　「茶。剛才去附近買的，你家前面街口有個餐廳，他們泡的紅茶有夠難喝。」

　　「那你還跟他們買這一大桶？」

　　「喝掉。」韋德說，把那一整桶茶推到我面前。

　　我睜大雙眼。

　　「我……我不要。」我搖頭，往後退。開什麼玩笑，這有五公升吧？！

　　「喝掉。」韋德才不管我，硬是把我拽起來，要我喝完那整桶紅茶。

　　我抵抗不成只能屈服，不想被強灌只能自己乖乖喝。才第一口我就差點吐出來，這個紅茶真的爆、苦、爆、澀、的！好難喝！

　　我哭喪著臉看韋德。

　　韋德拔刀，把刀插在我面前。

　　於是我只能默默喝茶…………

　　喝到大概四分之一，我就有點想吐了。再到三分之一，我真的沖進廁所去吐。

　　韋德慢悠悠跟過來，雙臂環胸、靠在門框邊，看我吐。

　　「現在想哭嗎？」韋德問。

　　我邊吐邊點頭。吐成這樣誰不想哭！

　　「痛苦嗎？」韋德又問。

　　我邊吐邊用紅通通的眼睛瞪他。廢話，吐成這樣當然痛苦！

　　「那這個跟失戀比起來，哪個痛苦？」

　　我一愣，吐都忘記了。

　　咦？對耶。好像喝了一堆難喝紅茶、抱著馬桶狂吐，這個也挺痛苦。

　　「為什麼你的歪理能這麼有道理？」我望著韋德，感覺自己此刻的表情應該充滿欽佩。

　　韋德拿濕毛巾蓋住我的臉。

　　「去把自己弄乾淨，你現在聞起來像放了三個月的優酪乳，噁心。」

　　我在韋德的嫌棄下，打起精神去洗澡。洗澡過程中我嚴肅的思索，到底為什麼韋德的歪理能這麼有道理，而且這麼有效。

　　痛苦跟快樂都是比較出來的。

　　我學到這件事。

　　洗過澡後我回到房間。韋德已經開到第三罐啤酒，用我的電腦放A.片，還把腳跨在我最喜歡的坐墊上。

　　……看在他剛才安慰我的份上……

　　等等。他的本意真的是要安慰我嗎？！

　　這麼說來我還學到另一件事——不要發怒。跟韋德•溫斯頓•威爾遜相處，脾氣暴躁都能被磨成沒脾氣，因為生氣根本沒有用，死侍超不要臉超能賴皮。跟他生氣只能證明你缺乏智商還低情商，不能改變任何現實。

　　於是我抬腳，踹韋德。

　　「坐過去一點。」

　　「幹嘛，你也要看？」

　　我翻白眼，「不看我就不能坐這？你還記得你是在我家、我房間吧？」

　　韋德稍微挪動臀部，給我讓出位置。我們就肩並肩，在密閉空間，他看A.V，我滑手機，各做各的事，相安太平。

　　……這畫風略詭異。

　　韋德真的是個怪人。可能我也是。這是我第一次跟異性單獨相處、在放著A.V的情況下，兩人互不打擾，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要看到幾點？我等等要睡喔。」我說，拿掉臉上的面膜。

　　「再給我半小時。」

　　「你就不能快轉嗎？很久了耶。」

　　「難道你希望我很快？噢，我都忘了，你喜歡很快的男人。」

　　我放下手機，對韋德翻白眼。

　　「真的假的？你要在這種時候跟我開黃腔？」

　　韋德聳肩，偏過頭。

　　「我以為今晚是兄弟之夜。跟兄弟開玩笑不算性騷擾吧。等等，剛才我那句話算性別歧視嗎？」

　　我扭曲著眉頭，定定瞪著韋德。

　　「你現在看起來好老。」韋德撇嘴，連連搖頭。

　　「去死啦！」我痛揍韋德。

　　然後不知為何就演變為枕頭大戰。整個房間被我們玩得亂七八糟。

　　「睡前運動其實還蠻紓壓的。」我喘口氣，放下抱枕，跪在地毯上高舉雙手，「停，我投降。最後整理也是我，我不想再自找麻煩了。」

　　韋德從我的床上跳下來，揉揉我的頭髮。

　　「兄弟之夜。不錯吧。」他說，朝我咧嘴笑。

　　儘管韋德的臉在人體改造失敗後、變得佈滿傷痕猙獰恐怖，但我喜歡他這個笑容，和他雙眼中、罕見的溫柔。

　　「你跟凡妮莎……是怎麼相遇的？」忽然，我很想知道這件事。


第14章 新科女神；這是逼我，不停戀愛

　　韋德望著我，神色漸漸趨於平靜。他靠著我的書桌，側過頭，開始回想。

　　「我們在一間叫瑪格莉特修女的書店相遇。她是書店店員，我去買地圖，我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我告訴她、我正在進行一場公路旅行，她馬上決定辭掉工作加入我。旅行的過程中我們相愛，最後在加拿大的某個小地方定居，耶誕節來臨前我向她求婚，她答應我。」

　　故事到此，嘎然停止。

　　我認真又困惑地看著韋德。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韋德說，側過頭、注視我掛在牆上的樂團海報。

　　我看著韋德，看著他那張臉；那張因為實驗失敗、血肉模糊五官扭曲的臉。

　　他肯定比我更傷心。我想。

　　因為愛情，是冷酷、破碎的信仰。

　　我突然站起來，清嗓。

　　「我只在喝醉後打給你∼∼」

　　韋德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

　　「你幹嘛突然唱歌？你在拍印度片嗎？」

　　我不管他，假裝手上有麥克風，跳到矮桌上，盡情投入的大聲唱。

　　「所以接電話、快接電話，寶貝，我只在喝醉後打給你∼∼」

　　韋德盯著我看了幾秒，嗤笑出聲。我轉過頭，兩手食指比著他，「輪你了，下一句！」

　　韋德立馬正色。「接電話、接電話∼∼」

　　我接下去，「接電話，快接電話、寶貝∼∼」

　　「把我們的通話轉入免提模式，我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夠了夠了，我喝醉了才打給你。我中了你的計，我失去控制，夠了夠了。我當然知道最好別打給你，所以快接電話∼∼」

　　最後一句我們合聲。

　　「我只在喝醉後打給你∼∼！」

　　唱完這段，韋德走過來，我跳下桌，在往下跳的過程中、跟韋德擊掌。

　　「耶！」我開心得扭來扭去，「你也會這首歌！」

　　「我以為你應該是喜歡像Halsey那樣的歌手。」韋德挑眉，上下打量我，「另眼相看了啊，女王陛下。」

　　「為什麼？我又沒把頭髮染成藍綠色。」

　　「大概因為她的歌最近很流行？」

　　我想了想，稍微回憶起來一段。「最近她給電影配的那首曲子我會唱。」我說，兩手食指梳理落在頰邊的紅棕色長卷髮，把髮絲順到耳後。

　　「真的？那首歌音很高喔。」

　　「別小看我，我可是海神的女兒。」我說，昂起臉，想了想歌詞，開口。

　　「我再也不膽怯，佇立在風暴中央，你最好永遠記住此刻、看著我的裙子滑落地面，蠕動在我肌膚下的、甜言蜜語是帶罪的，我懇求你帶我離去……然後我就忘記歌詞了。」

　　其實我好像有唱錯，不管了。被人盯著唱歌有點恥。我的本意只是要轉移韋德的注意力，不是要整個晚上唱不停。

　　韋德又靠回我的書桌邊，兩手放在背後、撐在桌面上。他微微撇嘴，頗驚訝地頷首。

　　「現在我相信你是海神的女兒了。你有一副好歌喉。」

　　我得意地撥頭髮，正準備說點什麼自誇的話，一轉頭，卻發現自己哭了。

　　韋德整張臉都皺起來──雖然以他那張臉的狀態來說，皺不皺也沒差別了。顯然他被我嚇一大跳，手忙腳亂給我找面紙。

　　「發生什麼事！突然又哭！」

　　我雙手捂臉，抽噎著道：「我、我不想跟巴里分手……但我得跟他分手的，對吧？可惡，該死，我恨這個詛咒，它這是，這是在逼我不停談戀愛！」

　　「好啦好啦你別哭了，我最怕未成年少女的眼淚……」韋德把面紙整包塞到我懷中，高舉雙手往後退、小心翼翼跟我保持距離，「你先冷靜行不行。我們可以想辦法的，嗯？」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塞讓我呼吸困難。喉嚨卡了好多痰。

　　「我想冰敷眼睛。」我說，用力蹭鼻涕。這沒什麼用，反而更鼻塞。

　　「好……」韋德應聲，謹慎地觀察我。

　　「明天我不能見人了。」我說，用手指關節去按摩眼周，「討厭，眼睛腫起來會很難看。我不想這樣去見巴里。」

　　「呃……好？」

　　我走到床上，坐下來，閉起雙眼，聽見韋德的腳步往外挪動。他打開房門，走下樓，大聲詢問波西冰袋在哪裡。

　　我躺下來，把自己塞進被窩中，抬手擋住眼部。

　　韋德的腳步聲回來了。不一會兒，包著布的冰袋放在我額頭上。

　　「其實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的眼淚不會變成珍珠。」韋德說，在我的床上坐下，「如果你的眼淚能變成珍珠，今晚我們發了。」

　　「我哪知道。」我把冰袋挪到眼睛上，感覺韋德的重量讓床往他的方向陷。他身上有種混合血、煙硝、威士卡、跟檞寄生的味道。有點奇怪，但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

　　我想起巴里身上的味道。他的衣服總有種香味，以前我以為、那是他衣櫃內的味道，聞起來像某種線香，不是廉價的那種，有點像麝香。後來我才發現，那是巴里自己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很奇妙。

　　「你真的是人魚嗎？」

　　「你想看我的尾巴？」

　　「有點想。但不是今天，不用現在讓我看。對了，會不會是因為你不夠傷心，眼淚才沒變成珍珠？我覺得這有可能。」

　　我拿抱枕揍韋德。「你還想要我多傷心！」

　　韋德挪動身體，在我旁邊躺下。

　　「好吧。讓我用我青春的肉.體稍微安慰你，也不是不行啦。看在我們有點交情的份上。」

　　「媽的，你給我閉嘴。」我罵髒話了。

　　韋德笑了起來，笑得床都微微抖動。

　　半晌，韋德停住笑，緩緩開口。

　　「你很喜歡他，對吧。」

　　我深呼吸。這個問題讓我又想哭了。

　　「廢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喜歡巴里大過任何一任前男友。」

　　「因為他奪走你的第一次？」

　　「不是啦！那是跟……噢閉嘴。為什麼你總能把話題導向奇怪的地方？就不能好好聊一次天嗎？」

　　「你繼續說，我保持安靜，就像一把椅子那樣安靜。」

　　我仍是有些氣不過，在棉被下、踹了韋德一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跟他交往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吧。」我說，回想著初中時、每天跟巴里膩在一起。

　　「巴里很宅。很宅、很宅、非常宅。他不是很有情趣的那種男生，至少初中時的他不是，就有點呆，也不太懂得反抗惡勢力。」

　　我能聽到，我的聲音充滿鼻音。這是一段有點蠢的青春愛情故事，很久很久、我沒跟任何人提起。

　　「我是轉學生，因為波西……波西有閱讀障礙跟多動，每當一個學校的老師受夠他，我們就得轉學。到班上的第一天，我一眼就注意到窗邊的巴里。他看起來超邊緣人的，坐在角落，自己吃飯、自己換教室、自己收書包回家。」

　　「班上很多人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團體，但我就喜歡巴里。他給我安全感，我能確定他不會傷害我、他會是個善良溫柔的人，這讓我安心。」

　　「你喜歡這個類型？」韋德插嘴。

　　我認真想了一下，「好像是？」因為克拉克在這方面跟巴里有些相似。

　　「沒事，好奇。你繼續說，我不打斷。」

　　「總之我就黏著他。一開始，巴里特煩我、特無奈了，後來他就漸漸習慣我蹭著他，開始帶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他的秘密基地。我發現他比我認識的任何同齡人都聰明，可以做出很厲害的機器……對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修電路板！我的很多電子儀器概念都是他給我啟蒙。巴里真的很厲害。」

　　「我們一直處得很好。我很習慣他的世界只有我一個女性，所以，當艾莉絲出現、跟巴里成為朋友時，我非常不能接受。我覺得她會搶走我男朋友。」

　　「哇喔。」韋德感歎，「真複雜。小鬼們的愛恨情仇。」

　　「我本來都想好怎麼跟情敵大戰三百回合，突然，波西就被退學。我們又得換學校搬家。然後就沒然後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我拿掉冰袋。雙眼被壓迫太久，視線一片模糊。日光燈讓我不舒服。我轉過身，縮進被窩，用手指戳韋德。

　　「你去關燈好不好。要回來喔。」

　　「為什麼是我……」韋德碎碎念，還是起身，關燈回來後，驀然換上超興奮的語氣，「噢所以你要答應我剛才的提議了嗎？」

　　「就說不是了！」我怒，差點召喚三叉戟，「我是覺得你很像我哥！」

　　氣氛靜了一秒。我能想像韋德皺眉的表情。

　　「抱歉？」

　　我尷尬地縮起來，把自己當成個小毛球團。

　　「……我想要有哥哥嘛。你不懂，這是每個長女的願望。」

　　韋德沉默好久。就在我都開始忐忑，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時，他隱隱約約地，歎了口氣。

　　「不同物種怎麼可能是兄妹。」他說，揉亂我的頭髮，在我身側躺下，「算你贏。我害怕失戀的未成年少女。」

　　我蜷曲在被窩中，細數巴里對我的好，越想就越氣，覺得不公平。

　　「這個詛咒到底意義在哪？讓我活在不停失戀的痛苦中嗎？」我抱怨到。

　　韋德不予置評。「剛才我到是想到一種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時間：

　　1.文內出現的歌曲列表。

　　Rixton – Speakerphone , let the road , 2015

　　是真的有這首一直叫人接電話的歌。而且還蠻抒情的。

　　有一陣子我的手機鈴聲是這個。

　　Halsey - Not Afraid Anymore , 2017 , 格雷黑配樂

　　我喜歡旋律。Halsey的歌聲蠻魔性的。

　　歌詞我喜歡她上一次的Castle。


第15章 嘴砲傭兵；一不小心，就求婚了

　　「這個詛咒到底意義在哪？讓我活在不停失戀的痛苦中嗎？」我抱怨到。

　　韋德不予置評。「剛才我到是想到一種可能。」

　　「什麼？」

　　「會不會解除詛咒的條件不只真愛之吻？」

　　韋德此話一出，我愣住。

　　「這很有可能，對吧？」韋德繼續說，雙手枕在腦後，側頭看著我，「目前我們所知的解除詛咒方法都很朦朧，沒有任何過往實際案例、沒有任何參考目標，搞不好解除詛咒需要的不只是真愛之吻。」

　　我翻過身，坐起來，抱著抱枕。「對耶。有可能是這樣。」

　　「對吧。」韋德挑眉，抽出手拍拍我的腿，「所以別緊張，你就先跟小閃電交往下去，多接吻幾次，說不準就沒事了。」

　　我猶豫著，想了想，躺回位置上。

　　「之前赫敏也說過這個方法，就是讓我無視詛咒。」我說，下意識□□懷裡的兔子抱枕，把它雙手打結、雙耳也打結，「果然只能這麼做了吧。」

　　「別擔心，我會找出你剩下的前男友，說服他們來吻你。你很美，你的前男友也看起來都對你餘情未了，我相信他們會樂意幫這個小忙。」

　　「但我不能讓巴里知道這件事……」

　　「哦，你當然不能。這太直白了，你不能讓他知道，你只是要跟他玩玩，他不是你的真愛。」

　　我怒揍韋德。「才不是！我很認真！我喜歡巴里！不然我幹嘛在這裡傷心欲絕、苦思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好吧、好吧，那就是你很認真要把小三扶正讓小王上位，不管上帝本來為你準備好的配偶是誰，你就要跟巴里結婚。你的真愛對你來說，存在意義只是幫你解除詛咒。」

　　「對，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肯定地說，頓了頓，遲疑地撲上一句，「……但現在結婚有點早啦。」

　　「任何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在對小閃電耍流氓。」

　　「我沒有！好，那不然我明天就去跟他求婚！」

　　「你說的。我等著。」

　　「好，你等著！」

　　事實証明那只是情緒崩潰後莫名浮現的雄心壯志，隔天早晨起床我就後悔了。

　　去跟巴里求婚？我在說什麼鬼……

　　但事實是，我還真跟巴里提了這事。

　　「寶貝。」

　　「什麼？」

　　「我們挑個良辰即時結婚你覺得如何。」

　　巴里嚇得被飲料嗆著，咖啡灑了滿身。

　　「什麼？！」

　　我趕緊掏出紙巾，但對於現在的巴里來說，咖啡有多燙根本不重要。他抓住我的手，震驚地瞪大眼。

　　「你剛才是在跟我求婚嗎伊莉。」

　　「呃……算是吧。」

　　「你怎麼能跟我求婚！」

　　巴里抬高音量。整個書店的人都往我們的方向看來。

　　我尷尬地僵著臉，「巴里，我們在書店。」

　　巴里漲紅著臉，拽著我快步走出書店。

　　我覺得我可能說錯話了。巴里現在就像一隻炸毛的小奶貓，感覺隨時可能暴沖做出超乎我預料的事。

　　我們停在街轉角。巴里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再看我一眼，又轉過頭，來回踱步。我兩手空空背著包，在路人好奇地注視下無比尷尬。

　　「你別再轉了，看你尷尬我也尷尬。」我說。

　　巴里走到我面前，想抱住我，想起自己身上還染著咖啡，即時收手。

　　「好。」巴里說，咬著唇，雙眼閃閃發亮。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好？好什麼？

　　巴里笑了，別過頭後轉回來看著我，「我說錯了。我是要問你，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我驚訝地看著巴里。

　　那一刻，巴里的笑容，在紐約春天午後陽光下、閃閃發亮。這個笑容像電影海報，貼在我心上，不會褪色，不會換檔。

　　「好。」我點頭，心跳如雷，忽略腦海中閃過的許多不安，「我說好。」

　　不顧我們人在街頭，巴里高聲歡呼，抱起我轉圈。路人感染了我們的喜悅，有些人猜出我們是求婚成功，在經過時向我們道賀。

　　「其實有點早吧。」我說，遲疑地看著巴里，靠在他胸膛前，雙手勾住他的後頸，「我們甚至沒畢業。」

　　巴里睜大雙眼，好像現在才想到這點。

　　「你想畢業再結婚嗎？」他問我，視線停在我臉上，「我都可以。我說真的，我有儲蓄。但如果你想畢業再結婚那就照你想的……不，我們馬上結婚。」

　　「馬上？」我嚇一跳。

　　「對，馬上。」巴里肯定地看著我。

　　「你的馬上意思是……」我皺起眉，感到困惑。

　　「擇期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去看婚紗吧。」

　　「什麼？」

　　輪到我震驚了。而巴里已經低頭掏手機出來發群短訊，通知他的親朋好友這個消息，並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資金、預約教堂、打聽婚紗價格跟餐點，諸如此類。

　　我不明白是什麼事讓巴里突然下定決心、而且當場就決定婚期，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整條人魚都懵逼，失去思考跟反抗的能力。等我回過神時，巴里已經送我回到家，開始跟我媽解釋我們為什麼結婚、哪時候結婚、在哪裡結婚了。

　　而對於我石破天驚、六月雪般的婚訊，我的朋友們，他們的反應，是這樣的。

　　〝什麼鬼！！！！！〞這是彼得。用了五個驚嘆號，來表達他有多震驚，以及多詞窮。

　　〝你確定這樣能解除詛咒？你最好確定這樣能解除詛咒。〞這是瑞雯。從用字遣詞能隱約感覺出她在威脅我，以及質疑我的智商。

　　〝你的詛咒解除了？你跟艾倫談過了？我不知道這樣能解除詛咒。等我下課我就幻影移形過去找你，不准落跑。〞這是赫敏。感覺會是一場興師問罪。

　　〝有了？〞這是哈利。言簡意賅。

　　我媽是沒反對，只是被嚇著了。廢話，當然被嚇著了，我自己都回不過神呢。波西從頭到尾、表情都有點扭曲，最後抓著我到角落竊竊私語。

　　「姐，你們在幹嘛，他是為了幫你解除詛咒？！」

　　「呃……不是。」我謹慎地回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客廳內、和我們的媽媽討論婚禮事宜的巴里，「但我懷疑這是不是那種……肥皂劇中、因為女友得了絕症、所以決定立馬結婚的狀況。」

　　波西深呼吸，扶額，踱步。

　　「好。你就告訴我，結婚是誰提的。」

　　我只能看著波西。就看著他。

　　波西雙手捂臉，靠在牆上、用前額不停撞瓷磚。

　　「自作孽不可活。」最後波西這麼說，「你自己想辦法跟艾倫解釋清楚。我看他是來真的。」

　　我看了眼客廳內的巴里。心有靈犀，他抬頭，趁著我媽不注意，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

　　真可愛。他是我的小閃電。

　　我彎起嘴角，挪回目光。

　　「他當然是來真的，因為我也是來真的。」我說，平靜地看著波西，「不，我不會對他解釋任何跟詛咒有關的細節。他不需要知道。」

　　波西緩緩皺起眉。

　　「什麼意思……？」

　　我垂下眼，放低音量。「韋德會繼續幫我找到剩下兩個人，不是皮特羅、就是克拉克，最不幸是第四個，而我只需要他的一個吻。就讓這件事在海底進行，巴里永遠都不用知道他不是我命中註定的真愛。我會讓他成為我命中註定的真愛。」

　　波西愕然地注視我。

　　「你要瞞著他？」他問，不自覺也放輕聲音，悄悄瞥了眼客廳，「你要改變命運？」

　　「為什麼不？」我反問。

　　波西看著我，片刻後，露出微笑。

　　「我們不愧是姐弟。」他說，輕輕擁抱我，「伊莉，我會支持你的決定。」

　　我並不是因為幻想著跟巴里的未來、腦海中計畫著要跟他生幾個小孩，才技術性地提議結婚。實際上，那可以歸咎於我的不經大腦，一種宿醉隔天再隔天、隔了好幾天後，突發性的衝動。

　　所以我就不懂了。巴里怎麼會答應我，還這麼快就下婚期？

　　不管怎麼說，巴里用我無法想像的速度搞定一切。就連本來笑著看戲的韋德都被嚇到了。

　　拍婚紗的當天早上，我提早起床敷臉。韋德在我頂著厚厚一層保濕面膜、在家裡走來走去時出現，看樣子是徹夜未歸。

　　「又去跟蹤前女友？」我跟韋德打招呼。

　　「沒，是幫你跟蹤你前男友。」韋德說，一進屋趕快換掉鞋子，喟歎的表情有種獨特的下流。

　　「謝啦。」我將左手食指併攏中指，放在嘴唇前、做出飛吻的手勢，一邊將牛奶從冰箱拿出來，倒了兩杯。

　　「不加熱，謝謝。」韋德說。

　　「你就知道我是要倒給你喝的。」

　　「這是我應得的。」

　　韋德走過來，拿起牛奶，一飲而盡。我蹙眉盯著他的緊身衣，「為什麼會有血？」

　　「啊？喔。在路上碰到以前的仇人。」他聳肩，不以為意。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稍微修了前一章最後幾個字，我重貼那一小段避免有人銜接不上。

　　沒錯，我就是這麼敢。

　　你們要對我有點信心。玩這麼大我肯定能圓回來。不能圓回來我就不敢玩了……

　　這麼戲劇化後面才感人啊!!!!我都想好那些畫面了!!讓我寫!!!(打滾

　　然後我說，我不滿地打滾你們就不收藏我、不留言了。我注意到了喔，有些人只會在我哭鬧(?)才出現。你們不能這樣!!!這是逼我整天一哭二鬧三上吊!!!

悠于 2018-4-21 16:30

第16章 新科女神；是拿性命，在談戀愛

　　我狐疑地打量韋德，猜他幹了什麼事。面膜讓我不能有任何表情。

　　「所以，婚禮進度如何？」韋德問，把空杯子放在桌上。

　　「我們今天要去試婚紗。」我回答，把自己的牛奶放進微波爐加熱，順手洗掉韋德的杯子。

　　「難怪你在敷面膜。」韋德點點頭，若有所思。他拉開餐桌邊的椅子坐下，翹起腿，擺個很痞的坐姿盯著我。

　　「看上誰家婚紗？」

　　「Annasul Y. 跟Calla Blanche，不是什麼大牌子，哈利找了一整張單子的知名設計師讓我挑，但我比較想支持新銳設計師……」我說著，心想我應該去把面膜洗掉，「你會對婚紗照有興趣？」

　　「沒。完全沒興趣。我只是假裝自己對這件事很關心。」

　　「我想也是。」

　　「但你應該知道，你沒得回頭了，對吧。」

　　叮。微波爐發出清脆刺耳的提示音，提醒我，牛奶加熱完畢。我拿出杯子，也在餐桌邊坐下。

　　「知道啊。我沒有要回頭。」

　　韋德看著我，高高挑眉。那個面罩居然能傳達出這個表情，真神奇。

　　「你是為了對抗命運，還是突然明白愛的真諦就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

　　我看著韋德，有點不高興——心事被說中的那種不高興。

　　「如果我不愛他，」我反問韋德，「真正愛他的人，又能比我更喜歡他嗎？」

　　韋德撇嘴，攤手聳肩。「幹嘛對我生氣？我只是假裝自己對這件事很關心。」

　　我盯著他，噘起嘴，決定去把面膜洗掉。

　　我起身走到廁所，韋德跟過來、站在門邊靠著門框雙臂環胸。我從鏡子裡可以看見他盯著我。

　　「這個角度還不錯。」他說。

　　我很確定他的眼神停在我的臀部。

　　「我會揍你，」我翻了個大白眼，直接喊出三叉戟、橫在韋德脖子上，「我說真的，我會揍你。」

　　韋德高舉雙手表示投降，轉開目光。「好吧。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沒打算讓小閃電知道某些事，那你最好小心點……有人告訴我最近蝙蝠俠在打聽一些比較離奇、跟魔法有關的事，而顯然蝙蝠俠這個人、不是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類型。」

　　我拿毛巾擦乾臉上的水，一邊思考韋德的話。

　　蝙蝠俠在調查我。這可能是蝙蝠俠在懷疑我，他看起來疑心病就很重，又活在哥譚那種到處都是神經病的地方，沒有變成神經病真的很了不起。而且換成我，我閨蜜兄弟突然跟我說要結婚，我肯定也要把那個對象揪出來好好調查。

　　我把毛巾擱在邊上，對著鏡子裡的韋德皺起臉。

　　「果然還是趕快結婚比較好。」

　　「哇喔。控制狂女友的綁婚發言出現了。你還沒到三十吧？等等，剛才我那句話是性別歧視嗎？」

　　我轉了圈眼珠，開始抹保養品。

　　「我可以確定未來我不會因為意見不合、跟巴里吵架，就後悔跟他結婚。」我說，一邊按摩臉頰，盯著鏡中的韋德，「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為了破除詛咒才跟他交往結婚。他真的不需要知道這件事。」

　　韋德看著我，偏過頭。「你是怕他知道真相後離開你？像小蜘蛛那樣？」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這人就不能不踩別人痛腳嗎？！

　　「你真的很喜歡他耶。」韋德咂舌，連連搖頭，「這比你只是玩玩還糟糕。」

　　我不想回話。

　　「離開你是因為愛你，不離開你也是因為愛你，離開你會讓你心碎，不離開你會把你害死。到底怎麼做才是愛你？搞得我好亂啊。」韋德繼續碎碎念。

　　重點就在於，破除詛咒的關鍵，叫真愛之吻。真愛之吻當然得是真愛給的吻，問題是我連我真愛是誰都不知道，這算哪門子真愛，還讓我擺著眼前彼此相愛的男朋友。神經病啊。誰要照做。

　　我沒有繼續跟韋德聊。巴里來接我去拍婚紗。赫敏跟哈利過來圍觀，哈利說婚紗他送，當作結婚禮物。這件事的代價是，在我選婚紗時，將有個大少爺在我旁邊不停嘲諷我的眼光。

　　但今天，我覺得在哈利批評我的審美之前，他會先跟赫敏吵起來，然後他們就沒空管我在幹嘛，這就是我找他們兩個的原因。

　　試衣服時巴里有點害羞。我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麼。大概是想到要這麼早結婚吧。

　　我拽著裙擺走出試衣間，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巴里。他正靠在窗邊、背對室內打電話，我突然接近他，把他嚇一跳。

　　「我等下再打給你。」巴里馬上掛斷電話，轉過來，對我露出微笑。

　　我眯起眼審視他。「跟誰講電話？男生女生？」

　　巴里失笑。「你要跟戴安娜吃醋？」

　　哦，是神力女超人，大概是公事。我低下頭，想了想，還是決定鬧一下彆扭。

　　「親我。」我說，踮起腳尖、把臉湊上去，「快點快點。」

　　巴里無奈地笑了，摟著我、溫柔地親吻我，讓我能像貓那樣，賴在他身上撒嬌。

　　「以後正義聯盟會有更多女性加入……」巴里輕聲說，在親吻我的同時，「你會酸掉。」

　　「那你給我加糖嘛。」我歪著頭，使勁對巴里撒嬌，「那是你的責任。」

　　巴里盯著我，突然褪去笑意。

　　「寶貝？」我望著巴里，表情困惑，心裡有不妙的猜測。他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笑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接著巴里彎起嘴角。

　　「沒事。突然想到工作。」他說，將我擁入懷中，「蜜月你想去哪？花都？海島？」

　　我靠在巴里肩上，輕輕摩擦他的臉頰，雙手環在他肩上。從這個角度，我能看見左手臂上、那朵栩栩如生的紅玫瑰。

　　一日比一日盛放。

　　不安。我當然不安。我是拿性命在談戀愛。我太貪心了，我想活下去，又想擁有巴里的愛。這很危險，可是我不想放棄。

　　他問我要去哪裡渡蜜月……

　　「我們先決定拍婚紗照的地點吧。」我說，不承認這是技巧性的轉移話題，對我的初戀男友露出最甜美的笑靨，「回我們初中好不好？那是有意義的地點。」

　　快門聲跟閃光同時出現。我跟巴里轉過頭，發現我們的攝影師拿著相機，對準我們。

　　巴里笑了起來。我微微挑眉。攝影師拍下第二張照片。

　　「她還沒上妝呢。」

　　「嘿，你是在說我得化妝才上相？」

　　我跟巴里打鬧。攝影師放下相機，對我們笑了笑，「抱歉，職業病。」攝影師說，掏出手機、高舉在我們面前晃了晃，「你們氣氛很好，我忍不住紀錄下來。這兩張照片不會算在計價範圍，代價是讓我參加比賽。我會傳一份給你們。」

　　「好啊，謝謝。」巴里應了下來，拿出手機走到攝影師旁、連上藍芽。我沒跟過去，走到窗邊、好奇地觀察窗外。

　　又是快門聲跟閃光。

　　我轉頭。巴里對我笑得好燦爛。

　　「你真美。」他說，放下手機，「我要把剛才那張照片設為待機畫面。」

　　我定定望著巴里，揚起嘴角。

　　我希望巴里能永遠都這麼愛我。

　　永遠都因為我在他身邊，而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和快樂。

　　巴里當然不會拒絕我。自從知道我被詛咒，他對我幾乎百依百順。

　　所以我合理猜測，他之所以堅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決定舉行婚禮，就像我說的，是肥皂劇內、因為女友重病命不久矣，男主角驚恐悲痛中，決定給女友一場盛大的婚禮。

　　好吧。如果韋德沒能找到皮特羅、跟傳說中的第四位前男友，那我確實八成活不過明年情人節。

　　每天早晨起床，我都要花很多時間、去忘記自己的恐懼，這樣我才能用開朗的態度面對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赫敏寄放在我家的貓。我得試著別太認真去思考我的死線──真正意義上的死線，來逃避我還沒能、可能也不打算解除詛咒的事實。

　　然而，身邊人擔憂的目光，總會提醒我這些事。

　　「你知道你得醒來的，對吧。」

　　星期三的下午，我跟哈利上語文課。這是年級必修，不管哪個科系，我們兩個剛好分在一班。他在快下課的時候對我說這句話。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所以我不想理他。

　　過了會兒，哈利又說。

　　「伊文潔琳，逃避不會讓你活到二十八歲。」

　　這時差不多要下課。我等著鐘聲，心想等下要怎麼逃跑。我可不想給哈利逮著碎碎念。哈利奧斯本不是個喜歡碎碎念的人，但他碎念起來不是人……

　　果然。下課鐘聲剛響起，哈利就揪住我，往教室外走。

　　「你有本事結婚就有本事解除詛咒。」哈利拽著我，邊走邊說，咬牙切齒。我被他抓到樓梯角落，這裡比較沒有學生經過。

　　「很痛誒！」我生氣地瞪著哈利。

　　哈利睜大雙眼，冷笑起來。「你想發脾氣？我才想發脾氣。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伊文潔琳。你在浪費你的生命！在一個路人身上！」

　　這句話徹底激怒我。我把包包往牆邊扔，氣得指著旁邊、沒有人站的地方，對哈利低吼：「巴里才不是路人！他是我未婚夫！」

　　「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名字。」哈利冷笑著抬高音量，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他從未對我展露出的崩潰和憤怒。他昂起臉，俯視我，雙手攥緊、放在腿邊，對我喊道：「他不是你生命中的主角！他只是注腳！」

　　作者有話要說：

　　注腳，或註腳，同個意思。這裡取用前者，是為了文字上的押韻。

　　啊看著我都覺得小閃電好可憐

　　給他一個番外好了。比較長的那種。

　　我都想好了喔喔喔!!光這個番外我可以再寫2萬字!!甚至5萬!!!


第17章 嘴砲傭兵；努力讓你，成為真愛

　　哈利吼完那句話，他自己也愣住了。我們對望，沒人說話。

　　路過的同學都在看我們，竊竊私語。

　　「……你押韻誒。」半晌，我說。

　　「那是現在的重點？」哈利用手指將頭髮往後梳，有點抓狂，「開什麼玩笑，這麼多年我連罵你一句也捨不得，突然之間你被詛咒還準備害死自己，還不如我這就掐死你。」

　　我覺得現在哈利的心態有點像，妹妹突然談戀愛、雙眼被愛情蒙蔽行為同自殺無異，身為監護人哥哥好崩潰——大概是這種腦內小劇場吧。哈利有超多腦內小劇場，不跟他熟不會發現，他對每件事都有自己的邏輯，他認定的事別人怎麼講他都不會聽。

　　哈利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是瑞雯打斷這場爭執跟我們的沉默。

　　「你們在幹嘛？」瑞雯從上層樓走下來，古怪地打量我們，「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架。真稀奇你們會吵架。」

　　「她蠢。」哈利憤憤地罵，表情就是真的很想動手揍醒我，「瑞雯你不說說她？！」

　　「說什麼？」瑞雯看著我。

　　我挪開目光，「沒什麼。沒事。」

　　於是哈利又來氣了。「瞧？就是她這個態度，一點也不積極。她應該馬上去找出她的前男友跟他們接吻確認誰才是真愛，要不要交往是一回事，會死人是另一回事！」

　　「但我就不想跟我根本就不喜歡的男生接吻啊！」我不高興的反駁回去，「而且我有男朋友！」

　　哈利再度抬高音量。「如果他不能接受你因為這件事得跟別人接吻，那這男人不要也罷。這不是出軌，你只是要活下去！」

　　「但真愛之吻不就是真愛給的吻嗎？換成你、你能接受你未婚妻的真愛不是你？我不是指政治聯姻，這也不是普通的吻，你真的愛一個人你能對這種事心無芥蒂？！」

　　「所以你就不要活了？」

　　「我不是！我有在努力了！我這不是努力讓巴里成為我的真愛嗎！」

　　吼完這句話，我跟哈利對望。他愣住，我哭了。

　　瑞雯歎了口氣。「行了行了。」她瞥了眼巴里，把我摟進懷裡安慰，「好了，哭吧哭吧，反正哭不哭事情都這麼慘，你就照你想做的去做就好。」

　　我抽噎著，翻找口袋但沒有面紙。哈利大概被我哭傻了，尷尬看著我下不了臺。

　　「我討厭剛才那句話，」我邊哭邊說，用袖子蹭眼淚，「為什麼嘛，我不明白，真愛難道不是相愛的兩個人自己決定嗎，為什麼是別人幫我決定我的真愛是誰？」

　　「這就是命運，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沒辦法回答你。」瑞雯拍拍我的背，語氣無奈至極，「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艾倫也接受這件事，讓他相信雖然你的真愛另有其人、但你只愛他一個。」

　　我的袖子都濕了。哈利默默遞上面紙，表情僵硬想裝出嫌棄的樣子、但忐忑愧疚的眼神出賣了他。

　　「這話說出來你信？你能接受漢克這樣對你？」我邊蹭鼻涕邊問。

　　「當然不能。」瑞雯秒答，不假思索，「分。肯定分。」

　　那不就結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死都不想告訴巴里。不是我不信任他……好吧，某層面上這是一種不信任，問題是這種事說出來就是凶多吉少，而且我要怎麼開口？

　　嘿巴里寶貝兒，我是你未婚妻依文潔琳，我今天要告訴你其實我的真愛不是你，而我準備跟另一個我也不太熟的陌生人接吻、因為他是我真愛，你要平常心看待，這只是為了破除詛咒，我只愛你一個，你是我的唯一。

　　……如果巴里敢對我說這種話……

　　嗯，他肯定不敢。

　　用正常人的思考邏輯假設，我不認為有誰能接受這種事情。包括我自己。

　　但我還是得活下去。

　　真正讓我不能接受、不想面對的原因，應該是我愛的人、其實並不是我的真愛這一點。

　　並且連我自己都漸漸開始相信這件事。

　　哭了一陣子，我終於緩下來。

　　「能說話了？」瑞雯問。

　　我點點頭，視線一片模糊。

　　「我又不是沒有在行動。」我哽咽地說，滿滿的鼻音，「韋德在找了，還沒找到，我不想現在就去問克拉克，那很尷尬。」

　　「那是挺尷尬。」瑞雯點頭，「他們都是正義聯盟，你就要跟艾倫結婚……而且他好像也有女朋友。」

　　哈利不予置評。

　　「我會去嘗試的，給我一點時間。」輕聲道，疲憊地低下頭，「至於第四個前男友，我發誓真的沒有這個人。」

　　這也是讓我不知所措、彷徨無助的原因，而去是主要願意——要是不幸地，真愛不是巴里、克拉克、也不是皮特羅，是這位可能未來才出現的仁兄呢？我該怎麼辦？

　　因為我一直哭，哈利拿我沒轍，瑞雯也不罵我，這件事不了了之。

　　基本上瑞雯對我被詛咒這件事，一直傾向於找到其他破除方法。她不勉強我非得找到所謂的真愛，她對真愛天註定嗤之以鼻。她也不相信這件事只有一種解決方法，同樣地，她更懷疑破除詛咒不只需要吻。

　　畢竟宙斯那封信根本不清不楚，書上講的又超級籠統。

　　瑞雯支持我跟巴里繼續交往，但我還是得讓巴里明白我們現在的狀況。發洩壓力後我也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反正不給巴里任何悔婚機會就是了。

　　「你到底喜歡他哪裡啊。」

　　韋德的這個問題出現在我選完戒指的那個下午。他坐在我家門口階梯上，看我開心地跟巴里吻別，走進庭園。

　　我還在依依不捨的跟巴里揮手。他笑起來真的好可愛噢。

　　韋德翻了個大白眼。雖然他戴著面罩，我能肯定剛才他就是翻了白眼。

　　「你真要問我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說，轉過身、掏出鑰匙，走上階梯，「但是為了他的笑容，我可以做任何事。」

　　我在開門，韋德盯著我。就看著我。

　　「幹嘛？」

　　「這真不妙。」韋德搖頭，「你真的不該愛上閃電俠。現在我對你能不能解除詛咒毫無信心。」

　　我走進家門，將鑰匙擱在玄關、被小時候的波西貼滿貼紙的木櫃上。「是噢。我以為你是我身邊唯一一個對我的生死毫不關心他人，那也是為什麼我能毫無保留的把我的焦慮、恐慌告訴你的原因。」

　　韋德站起來，跟著我進屋。「才不是！我超在乎你的生死，」他說，誇張地用很少女的方式捧住臉頰，「你是唯一能讓我恢復帥氣模樣的女神，是我的超級英雄！」

　　「不，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不小心喜歡上前男友，以至於不知該如何告訴對方、我必須跟另一個——確切來說不只一個——異性接吻，的……呃，技術性出軌准新娘？

　　說到這個。我轉過身，嚴肅的看著韋德，「傭兵，我需要你陪我練一下臺詞。」

　　「什麼臺詞？噢，你準備跟我求婚嗎？」

　　「不是！」我怒瞪他，實在拿韋德沒辦法，「我要告訴巴里這個詛咒的事，但我還沒想好怎麼說。你陪我練習下，聽聽我的說法好不好。」

　　「好啊。」

　　韋德出乎意料的乾脆答應。沒有嘴砲，沒有嘲諷，就是認真聽我排演。我們花了大概整個晚上在這件事上，直到我媽來我的房間喊我們吃飯。

　　「你們不能單獨共處。」我媽正經地提醒我們，「韋德，伊莉要結婚了，你們要避嫌。她還小不懂事，你要教她。」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們會開著門。」

　　我看韋德認真的回應我媽，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大驚失色。等我媽走了以後我馬上拿枕頭揍韋德。

　　「你是誰！你不是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韋德接住抱枕，轉了圈眼珠。「幹嘛？我不惹辛苦的家庭主婦發怒。」

　　我瞪大雙眼看著他。

　　「看不出來你人還蠻好的耶。」

　　「對，我是個壞人，花整個晚上聽你說詞反覆、找不到門路跟你未婚夫解釋一件簡單的小事。」

　　「但看你裝得那麼乖真的會嚇到我。走吧，我們去吃飯。」

　　我放下枕頭，用腳輕輕踹韋德的腿，要他從坐墊上起來。

　　韋德回應我的方式，是掐我的小腿。「手感還不錯。」他說，跳起來，在我揍他前、跑出房間。

　　「你就別逃！」

　　我在走廊上追打韋德，這是我們互動的其中一種模式。有時候我挺喜歡跟韋德相處，雖然他總自言自語、嘴巴又賤、整個人都怪怪的，換個角度想，韋德這個人很有趣。

　　而且其實他蠻善良的，我知道這樣說很怪，但，在某些特別的時候、奇怪的細節上，可以隱約看出他本來應該不是現在這樣──他甚至會扶老太太過馬路？！當然，這是看他心情。

　　我們一路玩鬧到餐廳。波西對我的幼稚習以為常、視而不見。

　　「你的笑聲在屋子外都能聽見。」我媽對我搖頭，遞給我們碗盤，「自己裝，我不幫你們，都長大了。」

　　我跟韋德還在玩推來推去的遊戲。波西的表情像是在不著痕跡的翻白眼。韋德慣例恭維我媽媽的廚藝，我不以為然地撇嘴。

　　「虛偽。」

　　「謝謝。」

　　「對韋德好一些。」傑克森夫人說話了，「伊莉，他可沒有義務保護你。」

　　我震驚地看著我媽，她怎能偏袒外人！

　　更可惡的是，韋德在我媽看不見的角度，用超賤的表情、無聲嘲笑我。

　　作者有話要說：

　　痛經。痛到想燒掉銀河系。

　　如果我是滅霸我可能真的會這樣跑去毀滅宇宙(？

　　而且我這幾天還要去其他點支援………………


第18章 新科女神；因為愛你，白色謊言

　　這讓我到吃完飯前都很想踩韋德的腳。可惜踩不到，還被踩了。波西一直在隱忍我跟韋德學齡前的互動，用最快的速度用餐完畢離開餐桌。最後看在韋德幫忙洗碗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他。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決定幫我？」

　　我問韋德，在他洗碗盤時，靠在流理台旁，側過身、盯著水槽內的一堆泡泡，懷疑韋德是為了玩泡泡才幫忙洗碗。

　　「嗯……因為你能拯救我的爛臉？」韋德答，比著他的臉，「我的臉爛到像被搞過的失敗婚宴蛋糕，上面抹了一大堆打成泥的水果，婚禮上沒有一個人、會在看過這顆蛋糕後來一發。」

　　我沉默地看著韋德。本來是想吐槽他，又醞釀不出詞彙，後面就是真的在觀察他的臉了。

　　其實我想告訴韋德，如果你前女友只因為你的臉變成這樣、就不愛你，那我覺得你們分手也許是好事。

　　因為就算你的臉沒爛得像被霸天虎轟過的月球表面，你也還是會老啊。

　　但顯然韋德不想聽到這些，也不會聽進去。

　　我默默把話吞回去。

　　「你是被我跟巴里的愛情故事感動了？」我調侃道，自我嘲諷。

　　「差不多。」韋德聳肩，「你們像結合安徒生童話、美女與野獸版本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相愛但不能在一起，其中一方註定為此喪命。這可以是個偉大的世紀愛情故事。」

　　我囧。韋德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別擔心。」韋德拍拍我的頭，用他滿是洗潔劑泡泡的手，「我會幫你。傭兵韋德，顧客至上，使命必達。」

　　「………………」

　　我的計畫是，在週末、巴里帶我去加州玩的那幾天，找個良辰吉時、風水寶地，對他坦白關於我被詛咒的這件事情。

　　但其實在前幾天，我就隱約感覺事情不大對。巴里的笑容變少了，面對我偶爾目光閃爍。不，這絕對不可能是他出軌。我瞭解巴里艾倫，他不是會隨便移情別戀的渾蛋。

　　這讓我決定加快計畫腳步，儘管我對巴里到底能不能接受毫無把握。我花了三個晚上跟韋德練習，還寫了一篇講稿。這簡直比入學式上讓我上臺演說更可怕。

　　奇怪就在於，到了週末，巴里對我的態度又恢復正常，好像前幾天都是我的錯覺、是我太敏感。我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又不敢問，自己糾結了半天。

　　有巴里在，去哪裡都好玩。瑞雯說我現在是熱戀期，就算巴里帶著我跑帝國大學三十圈，我也能開心得要命。

　　我完全無法反駁瑞雯的任何一個字。她說得太對了。

　　但我喜歡巴里不是因為他很開朗、他會逗我笑、陪我玩、教我很多我不懂的事，也不是因為他會保護我、在第一時間考慮我、是個超級英雄，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就是他。他的開朗樂觀和信念，是我願意為之犧牲的曠世巨作。

　　就像我說的，我願意為他的笑容付出一切，從我十四歲那年、第一眼見到他時開始。即便那年的我還不明白這點。

　　最後一天的清晨，我們登山觀賞金門大橋的日出。雲海中的金門大橋很美，讓我想起奧林匹斯山的仙橋。

　　我們在山頂玩耍，我差點摔下去，幸好巴里及時抓住我。兩秒後我們才想起來，其實我根本不用怕，因為我會飛啊。

　　我們笑起來。這時巴裡手機響了。

　　「這裡能有訊號？」我無比驚奇。

　　巴里掏出手機看著螢幕。「噢，布魯斯。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事。」他說著，垮下臉，小聲祈禱，「拜託不要現在叫我去拯救世界……我去接個電話。」

　　「去吧。」我笑著推開他，讓巴里到旁邊找個訊號更穩定的角落。

　　雲海無際。在天的那端，淡淡的玫瑰色是晨曦，柔軟的藍色雲海像寶寶房牆上的彩繪，隱約能見金門大橋的燈光閃爍其中。

　　我突然想給巴里做點什麼，喊出三叉戟，試著操控雲海。

　　這有點像在捏黏土。我想起初中時的美術課，有一回老師分配美術黏土給我們，讓我們捏出造型裝飾自己的木牌。我做了一個給巴里，上頭寫著他的名字，黑色黃色相間，角落有一隻皮卡丘。

　　當下課後，我把門牌交給巴里，那一刻他的表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他笑著把他的作品拿出來──那塊紅色綠色相間的門牌上，寫著我的名字，角落裝飾貝殼，跟小小的、有點歪七扭八的美人魚。

　　那是我第一次吻他。

　　我完成雲海創作，興奮地轉過頭，朝巴里大喊：「寶貝，你快看！」

　　巴里轉回身，表情不太對。他看著雲海上飄浮的、金光閃爍的字，怔住。

　　我抬手，揮舞三叉戟，讓字體排列在空中，然後蹦蹦跳跳地跑向巴里，抱住他。「你看，我在跟你告白！」我說，雙手勾住他的肩，笑容燦爛，「我愛你。」

　　巴里看著那排字很久，一直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像是要哭了一樣。

　　我漸漸感到不妙，小心翼翼地放下手。

　　「……巴里？」

　　「沒事。」巴里搖頭，看著我，神色痛苦、晦暗。

　　我從來沒看過巴里露出這種表情，這嚇到我了。接著他使勁抱緊我，力道大得讓我很痛。

　　「天啊。」巴里顫抖著，重複這句話，「天啊……」

　　我不知所措，只能忍著給他抱。

　　突然巴里推開我。「不能再拖了。」他說，望著我，咬緊下唇，努力保持鎮定，「伊莉，我們必須分手。」

　　我愣住了。

　　這一刻來得毫無預警，我卻絲毫不感意外。手上的三叉戟不知何時消失，我也不太在意。

　　「我不是你的真愛。」巴里繼續說著，搖頭、後退，「我不是，也沒辦法是。我們……我們不該繼續在一起。伊莉，我們結束了。」

　　我發現我出乎意料的冷靜。

　　「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我開始質問，盯著巴里，試圖搶主導權。

　　「不！」巴里飛快否定，別過頭，深呼吸，「沒人跟我說任何事。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對。」

　　「那怎樣才對？」我抬高音量，走到巴里面前，很想用力搖晃他，「什麼叫做這樣不對。怎樣才對，你說啊？！」

　　巴里仍是不看我，雙手握拳、垂放在身側，神色痛苦不定。

　　我知道他正在醞釀勇氣，而我不想給他機會醞釀勇氣。我試著做點什麼，牽起他的手、擁抱他，讓巴里改變主意，可是這一回，巴里比我知道的哪個時候都更堅定。

　　「夠了，伊莉。」巴里說，輕輕掙脫我的手，他的聲音低沉，「實際上……我是因為你被詛咒了才答應和你結婚。」

　　「什麼？」我覺得我聽錯了。

　　「我是因為你被詛咒了，才決定跟你結婚。」巴里重複一次，這次他的語氣堅定多了，「我並沒有那麼愛你，我只是想……滿足你最後的願望。」

　　這個理由太爛了。

　　我沉下臉，面無表情。

　　他居然有膽這麼說。這麼虛偽的理由，他居然敢用？我望著巴里，不可置信。

　　巴里始終沒有抬頭。

　　我緩緩後退一步。

　　巴里的呼吸正在顫抖，當我後退時，他的眼底閃過掙扎，雙手卻堅定地握著拳。有剎那我想從這個山頂跳下去，證明我們的愛，證明他在撒謊。但我沒有。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同情我、可憐我，才跟我結婚？」

　　巴里沉默了至少三秒，才咬著牙回答：「對。」

　　忽然我很想笑。我也真的笑了。

　　「你知道……最爛的地方就在於，你甚至沒辦法講完你的藉口。」我說，咬著嘴唇、試圖轉開目光避免自己哭出來，「這是你自己掰出來的？還是別人幫你想的？為什麼你就不能再多努力一下？」

　　巴里沒有回答。他低著頭，佇在那兒，像是千年石像。

　　我猜他大概做出決定了吧。

　　儘管我一直那麼努力。

　　腦海中閃過這句話之後，我的淚水終於滑落。我不想說出那句話，我不想承認、其實我也相信巴里艾倫不是我此生的真愛。因為我竟然要這麼努力、而且勉強對方陪著我努力，好讓彼此成為真愛。

　　我從山頂上逃走，直接回家。我把房門上鎖，關掉手機，隔絕和外界一切聯繫，不想讓任何人在這時候接近。

　　出乎意料，我沒有崩潰。心都碎了，眼淚也沒掉幾滴。

　　我並不意外是這樣的結局。理所當然，是這樣的結局。

　　心裡的痛苦讓我不想做任何事，也不想吃東西。我努力入睡，大概就這樣過了兩三天。直到韋德從我的視窗爬進來。

　　我正躺在床上發呆，把音樂開到最大。發現韋德闖入，沒有動作，只是轉頭看著他，皺起眉。

　　「我的老天。」韋德一踏進來就連連咋舌搖頭，環顧我房間內、散亂一地的零食垃圾、滿出桶子的面紙團，跟螢幕上高唱Let it go的Elsa。

　　「標準的失戀。你看起來像愛德華離開後的貝拉。」

　　我沒有理韋德。

　　「現在的叛逆期少女都喜歡住在垃圾堆？你也掃一下你房間好不好。我踩到什麼，咬兩口的麵包？真噁心。」

　　我還是沒理韋德。

　　韋德踹開垃圾，給他自己清出一塊地方坐下。我毫無反應。

　　韋德脫掉緊身衣，在我房內換衣服。我依然毫無反應。

　　韋德躺上我的床，手開始不規矩。我就是毫無反應。

　　韋德終於停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收收收收收藏我!!!(痛哭打滾

　　三不五時愛要即時，你們的收藏留言定時收看，將影響這個作品的長短胖瘦更新速度。說真的這年頭像我這麼逗比又勤勞的作者可不多了，上能自黑下能賣萌，好作者你們不收藏嗎??


第19章 嘴砲傭兵；吃幹抹淨，至少不虧

　　「我對屍體沒興趣。」他說，坐起來，語氣竟是那麼無奈。

　　我緩緩瞥了眼韋德。

　　「你來幹嘛？」

　　「什麼？有誰說話了嗎？我以為這裡只有我一個。」韋德嘲諷道，看著我、恨鐵不成鋼，「因為某人的朋友們說，只有我能在這時候接近她、看在我是她身邊唯一一個不在乎她死活的人份上。所以，你到底還想挺屍多久？」

　　我慢吞吞地坐起來。頭髮散亂，衣服三天沒換，當然也沒洗澡。

　　韋德別過頭，扶額，歎氣。

　　「好吧，先從讓你脫離行屍走肉狀態開始。」他說，使勁把我從床上拽起來，「為什麼我要當保母？這也包括在我們的合作條款中？你得多付我看護費。而且你知道嗎？看到你這副模樣，我會認為小閃跟你分手是正確的決定。是我也不想跟屍體結婚。」

　　韋德讓我打起精神的方法很簡單。

　　逼我運動。

　　這裡的運動不是指繞著我家跑三圈那種──不，當然沒那麼簡單。他是把我抓到拳擊場，問我一句話。

　　「揍我或被揍，選一個。」

　　一開始我覺得韋德在發神經。

　　……然後我就被揍了。

　　顯然，韋德是想透過訓練我的能力，達到轉移我注意力的目標……大概吧，我希望是這樣。他是一個可怕的老師，揍我都沒有在憐香惜玉。

　　這招出奇地有效。一周後，鼻青臉腫的我已經沒太多心思去思念我無緣的前未婚夫、哀悼我們不被上天祝福的愛情，因為每天早上起床我都渾身酸痛、乳酸堆積……

　　韋德再一次用事實證明給我，痛苦都是比較出來的。

　　瞧，我現在更痛苦了。

　　然後，韋德給我帶來好消息。這應該算好消息，儘管現在的我沒有戀愛的心情。但，韋德找到皮特羅了！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很廣。韋德找到皮特羅的同時也揭露了雙胞胎的驚人身世──媽呀，我前男友居然是邪惡的萬磁王的親兒子！這有點恐怖。幸好皮特羅跟他父親一點也不像，旺達也還是我記憶中可愛的模樣。

　　X學院主動接收了皮特羅跟旺達，我在韋德的安排下跟他們見面。瑞雯的表情始終有點怪，感覺不太能接受這件事。

　　「我寧願你跟閃電俠交往。」瑞雯抱怨道，「萬磁王的兒子？開什麼玩笑。」

　　「父母又不能自己選擇。」赫敏幫雙胞胎說話。

　　彼得跟哈利不停對瑞雯擠眉弄眼。「別說出那個名字！」

　　我無言地看著我的朋友們。自從我失戀大崩潰之後，他們就對巴里的名字特別敏感，每次提到都用「那個人」或者「那件事」來代稱，有次我還聽到赫敏用伏地魔來稱呼巴里…………

　　你們不如喊他霾算了。

　　總之，我跟皮特羅的再次見面有點搞笑。我們約在餐廳，一開始很像是準備相親，我直白的說了我被詛咒需要一個吻，皮特羅親我一下。

　　啥事也沒發生。

　　「我不是真愛。」皮特羅攤手，「下一個。」

　　「等等，讓我看一下。」旺達把我的手抓過去，仔細研究那朵玫瑰花，「嗯……我覺得這個詛咒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所有人立刻來勁了，包括躲在前後左右位置上的瑞雯、赫敏、哈利、彼得，甚至韋德。

　　「什麼意思！」

　　我看著我的朋友們。無語。

　　「它還有附加條件吧？」旺達說，指著我手上的玫瑰，「不是一個吻就足夠。而且它有意識……」

　　「什麼？！」我大驚失色，猛力摳左手臂，「它是活的？！」

　　「不是啦！」旺達轉了圈眼珠，「我是說，它能憑判接吻的當下你們是不是真的相愛。所以你們既要符合行為條件，又要達到它對真愛的定義標準。這很嚴格，有點難度。」

　　瑞雯跟赫敏馬上扭頭，異口同聲問我：「伊莉你回想一下，跟艾倫交往期間你們還有什麼沒做？」

　　這一刻我有點感動。至少我的閨蜜們認同我跟巴里是真愛！

　　但問題是，「呃……基本上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嗯。」

　　頓時，餐桌旁眾人表情微妙。彼得是窘迫，哈利是意味深長，瑞雯高高挑眉，赫敏一臉驚訝。皮特羅不太在乎，旺達狐疑地看著其他人。而韋德對我豎起拇指。

　　「幹得好，伊莉。」韋德說，滿意地點頭，「吃幹抹淨，至少不虧。這才是我家的小人魚。」

　　「噢……我懂了。」旺達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

　　我雙手捂臉，尷尬得想把自己埋到桌子裡。

　　「回歸正題。這樣就更難辦了。」彼得清嗓，為我開脫，「這樣我們要怎麼知道哪個行為能破除詛咒？」

　　「呃，解鎖更多姿勢？」韋德答。

　　我的三叉戟、跟彼得的蜘蛛絲，同時招呼韋德的臉。

　　「……你們平常就是這樣相處？」旺達用力皺起眉。

　　「還蠻有趣的耶。我喜歡。真酷。」皮特羅倒是笑得開心。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就變成大家一起去我家、幫我整理房間，丟掉所有跟巴里有關的東西，執行了一個感覺很像邪教儀式的愛情告別式，在院子裡生火燒照片。

　　「這個也要燒掉嗎？」皮特羅問我，拿著我的婚紗。

　　「呃不要。」我想起婚紗的價格，而且那是哈利送我的禮物，「留著吧，衣服是無辜的。」

　　皮特羅把婚紗放回去。韋德在幫我刪除手機內的照片，我沒盯著他。

　　「威爾遜，你在幹嘛？」

　　「幫伊莉備份。等未來哪天她沒事了，還能回頭翻翻。我真好心。」

　　「但你為什麼要把伊莉的照片傳到你的手機？我覺得你怪怪的。刪掉。」

　　瑞雯跟韋德開始搶我的手機。我無奈地歎口氣，決定不管他們。

　　「別把我的手機摔了！」我朝他們大喊，走下樓，跟皮特羅一起到院子裡。

　　我們站在庭院內，盯著那堆燃燒的照片、信紙等，沉默了會兒。

　　皮特羅先開口。

　　「如果我沒辦法幫你破除詛咒……」

　　「那不是你的錯，皮特。我們都很清楚，我們不來電。」

　　皮特羅尷尬又沮喪地看著我。「抱歉啦，雖然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你真的不是我的類型。我甚至不知道我們那樣算交往過。」

　　我只能望天歎氣。「我也不認為我們那樣算交往過。」我記得我跟皮特羅認識是七歲？八歲？七八歲時的手牽手過家家、真的不能算交往。

　　「不然我們還是試試看吧。」皮特羅提議，小心地觀察我的表情，「你覺得呢？我不想看你死掉。」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吧，我們試試看。但我剛失戀，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失戀，我們成功率不高。」

　　皮特羅轉過身面對我。我抬頭看他，發現皮特羅好像比巴里再高一些。

　　「感覺好怪。」皮特羅笑了起來，拍拍我的頭，「我第一次因為這種理由得跟人談戀愛。而且你跟我記憶中好不一樣，你以前比較可愛，現在變得太漂亮，我差點沒認出來。」

　　我想了想，確實很怪，不自覺笑了。

　　「你也跟我記憶中不一樣啊。你變得好高。」我說，抬手比劃我們之間的身高差。

　　皮特羅擠眉弄眼，對我做怪表情。我笑著，感覺輕鬆了些。

　　「謝謝你願意幫助我。」我看著皮特羅，認真道謝，「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最好別……」

　　「喜歡上你？」皮特羅介面，不以為意地聳肩，「不會啦，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反正我們只是試試看，我覺得我們最好趕快忘記這件事，不然成功率要更低了。你別擔心我，我很好，我才擔心你。你要快點振作起來。」

　　我垮下肩，苦笑。「說得也是。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最壞不過就是變成天上的星座。

　　事到如今，我覺得我該做思想建設。往好處想，我是波塞冬跟蓋亞的女兒，宙斯不可能讓我隨便死掉，至少也會變成星星──希臘神話中，哪個死掉的不是變成星星了。這是家族規矩。

　　而且，可以跟冥神談條件啊！海帝斯也不是真的那麼壞，雖然他是挺陰沉的。事情總有轉機嘛。

　　我跟皮特羅的計畫是，試著約會一陣子，嘗試在各種情況下接吻，觀察玫瑰的變化。它差不多盛開到極限了，我們都覺得接下來它要開始凋謝。這讓我身邊的人都特別緊張，除了我媽，她還被蒙在鼓裡。

　　皮特羅就像以前那樣有趣。確切地說，他變得更愛惡作劇。很多時候我只能看他用超快的速度整人，裝作沒事，等對方離開後抓著我大笑。

　　我好無奈。巴里就不會這樣。

　　……停，我不能繼續想念巴里。

　　我們最常約會的地點是海灣。皮特羅喜歡帶著我、用超快的速度，到很多其實我們根本不該進去也進不去的地方玩。他是一個很棒的朋友，我這麼認為，而顯然，皮特羅也這麼看我。

　　真糟糕。

　　有時候談戀愛就是會這樣。我很好，皮特羅也很好，我們不是不喜歡對方，但事情就是行不通。我們不是對方的菜。

　　作者有話要說：

　　皮特羅一章出局。

　　他們真的不來電……而且伊莉剛失戀啊!!!

　　其實重點在伊莉跟韋德的互動。他們正在慢慢變得要好……

　　請收收收收收藏我!!!(痛哭打滾

　　三不五時愛要即時，你們的收藏留言定時收看，將影響這個作品的長短胖瘦更新速度。說真的這年頭像我這麼逗比又勤勞的作者可不多了，上能自黑下能賣萌，好作者你們不收藏嗎??


第20章 新科女神；構不構成，真愛定義

　　試到第三周，皮特羅真的很沮喪。

　　「我覺得你還是別再跟我浪費時間了。」皮特羅難過地說，「我不想你死掉，但我又救不了你。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不！別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我趕緊安慰皮特羅，「別放在心上，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勉強。我真的很感謝你願意冒這個險、來淌我這個混水，你盡力了，你做的很好。」

　　皮特羅看著我，垂著頭，表情比我更失望。

　　「我真的很想救你，但我……」皮特羅說不下去，他轉移話題，「你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我想讓氣氛輕鬆些，刻意擺出正經的表情。

　　「絕對會。死掉之後變成星座，是我們家族千百年來不變的規矩。以後你會在天文教科書上看到我。」

　　皮特羅被我逗笑了。

　　「……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真愛。」笑著笑著，皮特羅歎了口氣。他摸摸我的頭，彎起嘴角，「你是個好女孩。雖然你很普通。」

　　「我就把這當成是稱讚啦。」我說。

　　我們在X學院內散步了會兒，當作告別。當然，我跟皮特羅還是好朋友。我們本來也就只是好朋友。

　　「旺達應該會蠻失望的。她有點期待你成為我們的家人。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找到第四個人選了嗎？」

　　「還是沒有。韋德已經把我從小到大、所有曾經認識的男性都過濾一遍，沒有任何可能物件。我懷疑宙斯根本算錯了。」

　　「所以……你打算先去找你高中的前男友？那個克拉克肯特？」

　　「也沒別的辦法了吧。」

　　雖然，去找克拉克真的很尷尬，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其實皮特羅不是什麼也沒做到。他跟旺達用陪伴讓我打起精神，讓我重新找回面對詛咒的勇氣，光是這點就足夠。

　　皮特羅送我回家。我又看到韋德坐在我們家門口的階梯上。

　　「我不是給了你鑰匙？」我奇道，幫韋德開門，「別告訴我你把鑰匙搞丟了。」

　　「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韋德說，跟著我進屋。

　　我想也是。韋德跟忍者一樣，都喜歡走窗戶，或者第四道牆──我還是沒搞懂這是什麼玩意兒，就是一扇長在韋德房間內的怪門。本來我們家閣樓沒有那扇門，那扇門是在韋德住進來後才出現的，最開始我很在意，直到韋德跟我保證、那扇門就跟著他，等他搬走，那扇門也會自動消失。

　　我們走上樓，到我房內聊天。波西還沒下課，傑克森夫人還沒下班，今天就我最早回來。

　　「畢業後我打算去哈利的公司工作。他已經給我安排好職位，」我說著，一邊整理包包內的雜物，「等他接管公司，他需要能信任的人在他左右。」

　　「奧斯本企業。綠魔。」韋德嘟嚷，把自己拋上我的床，「好吧，希望這裡別像其他世界那樣。看起來是不會，我是這麼想啦，畢竟有小人魚嘛，她應該能治好那個病……只要她能活下去。我會讓她活下去的。」

　　我狐疑地瞥了眼韋德。「你在講什麼？」

　　「沒事。所以？」

　　「所以最近我會很有空。我已經把畢業論文、展覽、考試，通通都搞定了，」我主修設計副修管理，本來是怕念設計會餓死，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我覺得我該去找克拉克，但……」

　　「你擔心碰上巴里艾倫會尷尬？」韋德介面。

　　我放下手機，驚奇地看著韋德。

　　「你說出了他的名字！你沒有喊他伏地魔！」

　　「哦，因為我是你身邊唯一一個不在乎你死活的人？」

　　韋德拿我之前說過的話開嘲諷。我不以為意，走到桌邊坐下，跟韋德面對面。

　　「謝謝你，沒有把我看成脆弱的玻璃。」我說，對韋德微笑。

　　韋德在床上側身，雙手枕在腦後。他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盯著天花板。

　　「你總要好起來的。我們沒有時間。」他聳肩。

　　我沉默，低頭看著手上的玫瑰。還沒開始凋零，或許很快就要開始凋零。

　　好一會兒，我們沒有說話。直到韋德開口。

　　「你理想中的真愛是怎樣的？」

　　我正沉浸在對生死茫茫的感慨、跟怎麼告知克拉克──或許不用告知，他八成已經從巴里那裡聽說了──的腦內劇場，聽到韋德說話，恍然回神。

　　「不知道耶。」

　　「想一下。這個假設有助於我們推展案情。你可不能死在這裡，你還有拯救世界的偉大使命。」

　　我皺起眉，認真思索。「嗯……顯然，我喜歡陽光型的，你看巴里、克拉克，還有皮特羅。」

　　「你喜歡小天使。」

　　「……呃。」韋德這個說辭讓我囧了一下，但不可否認，皮特羅、巴里、克拉克，他們都有像天使的一面，「大概算是。我喜歡正直、善良，嗯，大概也要溫柔、或者細心……？」

　　「有道理。」韋德撇嘴，頷首，「還要高大帥氣，是吧？基本上女性都喜歡這款。」

　　我又想了想，覺得不太對。「但我認識巴里時，他還蠻挫的。非常自閉，坐在角落，不怎麼跟別人說話，因為家庭發生事故被班上其他同學排擠。可是我一眼就喜歡他。」

　　「嗯哼。那大超？」

　　「克拉克……算是學長。我的高中在他的大學隔壁，我們差很多歲。我轉學過去的那天，在校園後門迷路，他幫了我，然後因為我們高中比較小，會跟他們大學借體育館，某天我們突然就在一起了。他告的白。」

　　「真普通。那快銀？」

　　「皮特羅根本不能算！我們就是小學同桌，啊，那時候旺達好可愛好可愛。我很喜歡旺達，但旺達說她不能拋下她哥哥，所以我們就說好、讓皮特羅跟我結婚，這樣我們就能永遠一起，隔天全班都知道這事了。你說這能算數？」

　　韋德大笑。

　　我忍不住也笑了。這確實有點好笑。只要我沒被詛咒。

　　笑著笑著，韋德停下來。他坐在床上，背後是我房間、漆成天藍色的牆面，上頭掛著我跟家人朋友們的合照，還有彼得給我拍過的照片。

　　「那你呢？」我問，盯著韋德，「你跟凡妮莎還好嗎？」

　　韋德沉默下來。他看起來是對著我後方的樂團海報放空。

　　「還在跟蹤她？」我半開玩笑。

　　韋德扯動嘴角。「對啊，還在跟蹤她。」語氣中卻沒太多笑意。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其實韋德人真的不錯。好，我知道這樣講，很多人不會相信我，但，他是我朋友。

　　……就算他是個會跟蹤前女友、嘴裡老嘟嚷別人聽不懂的東西的怪人。

　　「瑪格利特修女酒吧。」突然，韋德說出這句話。

　　我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噢，我知道啊。」他是在說他跟凡妮莎認識的地方。

　　「你知道什麼？你不知道。」

　　韋德變得有些暴躁。我不知道他想起什麼，遲疑片刻，走到他身邊坐下。

　　「其實我可以讓你回到本來的樣子。」我說，謹慎地看著韋德，「但你還是得幫我破除詛咒，因為這個詛咒會影響我的魔法效力。不知道為什麼，要讓魔法在你身上維持很困難。」

　　「那是因為……」韋德想解釋，開口後又停下來。

　　我們對望了一會兒。

　　「我們已經到家了。」我說，小心翼翼地伸手，取下韋德的面罩。

　　韋德沒有反對。

　　我注視韋德的臉。猙獰也不足以形容。他的臉真的就是一場人間慘劇。我能想起系上老師對爛作品的所有批評。

　　但是，韋德的眼睛。韋德的眼睛還是很好看，承載他的恐懼、忐忑、憤怒、遲疑。

　　房間裡靜得只剩下時鐘走動聲。

　　「我是想說……」我低頭，拉扯韋德的面罩，「真愛可能不是努力相愛。有時候還需要運氣。」

　　韋德盯著我，微微挑眉。

　　「你是想說我運氣不好？」

　　「我覺得我們運氣都不太好。」

　　我抬頭。韋德仍看著我。

　　半晌，他露出微笑。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去釣克拉克肯特？」

　　「大概直接沖到他面前，跟他要一個吻吧。」我回答，把面罩還給韋德，往後躺到床上，「如果不是就算啦，我也不能怎麼辦。」

　　「你有想死的願望？這真對不起你身邊愛你的人。」韋德嘲諷。

　　「不，我沒有。」我看了眼韋德，微微蹙眉，「但我真的不知道能怎麼辦。解除詛咒需要真愛之吻，但愛情不是算數學，套公式下去我們就能得到答案。或許在你們眼中，我的態度很不積極，感覺像是連棺材都買好了。」

　　「但我只是想相信愛情而已。」

　　有一剎那，韋德看我的表情很奇怪。

　　我沒有多注意。我專注在組織詞彙，表達我的想法。

　　「我還是相信巴里。」我說著，雙眼注視天花板，很認真、很嚴肅，「我相信我們的愛情，不管這份愛情構不構成真愛的定義。我相信每對愛人都用別人無法理解的方式相愛著。可能剛好我跟巴里的定義，跟別人不太一樣而已。」

　　頓了頓，我微笑，偏過頭去看韋德，「當然，我也接受巴里跟我已經分開的事實。不管他還愛不愛我，他選擇分開，不管我們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這是結局。我決定接受這件事，因為我尊重巴里的想法，我愛他，我希望他能夠開心。」

　　「如果這能讓她開心。」韋德輕聲道，若有所思，陷入回憶。

　　我猜韋德是想起凡妮莎。可能吧。

　　作者有話要說：

　　請請請收藏我otz

　　其實這個故事探討的問題好嚴肅。我也是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

悠于 2018-4-21 16:30

第21章 嘴砲傭兵；最錯誤的，錯誤決定

　　「我跟皮特羅也是真的行不通，這很明顯。至於克拉克，如果他真的有女友或者心上人，我不會跟他多做一分一秒的糾纏。」我繼續說，「實際上，我很絕望。從一開始就很絕望。因為這個詛咒顯然不能單靠我個人力量解除。真愛必須建立在我愛對方，對方也愛我的前提上，但又有誰的愛情是能被控制的呢？」

　　韋德再次低下頭，匪夷所思地望著我。

　　「這就是這個詛咒最困難、最致命，最惹人厭之處了。它跟愛情一樣，都不是我能自己決定的事情。」我笑了笑，閉上雙眼休息。

　　然後韋德在我身邊躺下。

　　「我們很像。」他說，若有所思地。

　　我睜開雙眼轉過頭去。

　　「是嗎？」

　　「嗯。我猜這就是我想對你說實話的原因。」

　　韋德轉過頭，看著我。我們橫躺在床上對望，莫名地感到安心。

　　「啊，我要讓你看我的成果。」突然我想起這件事。我跳下床，把燈關掉、窗簾拉上，讓是房內陷入黑暗。

　　天花板上，螢光劑畫出來的四季星空，正緩緩轉動。

　　「哇喔。這不錯耶。你用魔法？」

　　「一點點，為了讓它轉。你看，我把自己畫上去了，在角落，天馬附近。」

　　「我看到了。一隻很小的人魚。你手上那是什麼？貝殼？比你的胸還大，我的天。」

　　「才不是！是豎琴！」

　　我們笑了起來。我半開玩笑地捶打韋德。

　　「你要說什麼？」我問。

　　然後韋德做出讓我非常吃驚，也可以說是決定性的一件事情。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摟住我，不帶任何暗示意味地，讓我靠在他懷裡。

　　「有個偉大的人說過，世界上有兩件事沒有極限。一個是宇宙，一個是人類的愚蠢。每個人一生中總會做出幾個錯誤的決定，其中有一兩個是最錯誤的錯誤決定。」

　　他說著，像哥哥那樣，在我頭頂親一下。「別後悔。」

　　我沒聽懂韋德在說什麼。實際上，我也不認為他在對我說話。我覺得他是看著我，在對過去的自己道歉。

　　之類的。

　　我有點在意韋德跟凡妮莎的進度，但自從我跟皮特羅雙雙公開宣佈棄撩——沒有錯字——之後，我就沒再聽韋德提起凡妮莎。他還是常常消失，但時間點變得不太一樣。

　　可能他跟凡妮莎複合了。

　　或者他找到新的目標？

　　反正韋德是沒有義務要向我報備，我們不過是雇傭關係。我不會因為韋德幾次對我特別溫柔，就天真的把他當成知心好友，雖然在我的感覺上我們真的是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數日後，克拉克出現在我家門口。

　　那天我跟波西去採購糧食，回家路上撿到韋德。這個傭兵不知道又跑上哪，把自己弄得血淋淋，儘管他說那些不是他的血，我還是覺得很可怕。對此他本人的說法是拍片過程遭遇意外，他說他只是去隔壁宇宙串個場。

　　「金鋼狼完結篇真的超可怕。不，我不是指敵人可怕，我是指這件事對所有人幼小心靈造成的強烈打擊。我決定殺了編劇，但他躲了起來。對了，你知道我的獨立電影可能要延後上映嗎？這真糟糕，這可能會影響我在同人圈的熱度。」

　　整趟路上韋德都在對我喋喋不休這類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這幾個月下來，我漸漸抓到韋德碎碎念的幾個重點。

　　一，他覺得我們在漫畫或電影中，是虛構人物。

　　二，他覺得第一點沒什麼，也不認為自己純屬虛構。

　　三，基於第一點，他時常出現在其他平行時空串場，尤其是當某處發生編劇無法挽回的收視率意外時……

　　四，但我們所在的位置似乎比較特別，編劇管不著。

　　某層面上我覺得，韋德可能沒瘋，他說的是真的。但這種想法大概會被瑞雯或赫敏判定為科幻小說看太多，所以我三緘其口。

　　「我覺得殺了編劇不會解決問題，你怎麼知道下一個編劇會怎麼做？」我回答韋德。

　　「說的也是。好吧。」韋德點點頭。

　　副駕駛座上，波西對我投以不可思議的古怪目光，用姐弟間專屬的心電感應，問我怎麼聽得懂韋德在說什麼……

　　我專心開車，不想分神，雖然自覺不是爛駕駛，還是很怕出車禍。但當我在轉進車庫前，看見克拉克在我們家門口，我差點撞上盆栽。

　　「那是超人嗎！？」波西一眼認出，一臉震驚。

　　「對，他是，他還是你老姐的前男友。」韋德幫我回答，從後座伸手拍拍我的頭，「去啊，等什麼，再等下去他都痿了。」

　　「韋德！」我扭頭瞪了眼韋德，尷尬到不行。克拉克正看著我們，看著我差點撞到我家盆栽。

　　這太尷尬了。

　　看上去克拉克有備而來。他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烈陽在他頭頂照出一圈光暈，當他轉過身、望著我，露出久違的微笑，我相信有人會認為他是天使。

　　不知道為什麼，我回頭看了韋德一眼。

　　韋德也看著我，面罩遮住他的臉。「去去去。」他催促我，不停擺手，「別回頭。」

　　我下車，緩緩走向克拉克。

　　我們家附近有小公園，那裡很多樹。每到夏季，蟬鳴惱人。前幾年還碰上週期，好多十七年蟬飛出來，那是挺可怕的回憶。

　　「呃……好久不見。」我先跟克拉克打招呼。

　　克拉克注視我。逆光下，我無法辨清他的表情。

　　「好久不見。」克拉克說，笑了笑，「你帶波西去購物？」

　　我回頭，看了眼車子。「嗯。

　　「我幫你們把東西提進去吧。」

　　我覺得……克拉克•肯特這個人最厲害的地方，不是他有超能力，在於他總能讓別人難以拒絕他的提議。

　　克拉克就這麼踏進我家大門，波西跟韋德刻意跟我們保持距離，氣氛有點微妙有點奇異。

　　我媽還沒下班，家裡只有我們，我一邊給克拉克倒水，一邊祈禱拜託等下波西跟韋德不要拋棄我，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面對克拉克。

　　一想到我前後兩任男友都在正義聯盟，不久前我還跟其中一位論及婚嫁……

　　抱歉，克拉克，我讓你跟巴里做了表兄弟。

　　這時候我完全猜不到克拉克的目的，內心只怕他提起巴里。分手一個月後，儘管這場悲劇遺留的副作用已逐漸消退，陰影依然存在。

　　「放輕鬆，」克拉克對我說，微笑著凝視我，「沒事，伊莉。如果我讓你感到壓力，我這就走。」

　　「不，不……」我趕忙否認，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假，「好吧，是有點緊張。不要跟我討論巴里，我不想討論這件事。」

　　克拉克失笑。「不，我不是來找你討論……討論艾倫。」他說，謹慎地看著我，「我只是來找妳。」

　　我尷尬地望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抱歉，最近我有點精神緊繃。要知道，巴里的名字在我的朋友間，差不多等於伏地魔。」

　　克拉克一愣，笑了。他在我旁邊坐下，跟我保持距離。

　　「巴里沒怎麼提這些事，但聯盟內的人大多略知一二。」克拉克說，用友善的語氣，告訴我打擊性的事實。

　　「……哈哈。」我乾笑，雙手捂臉。人不八卦，天誅地滅，古人誠不欺我。

　　「所以你是來給我送一個吻？」我乾脆直接攤牌。

　　「不是。」克拉克看著我，雙眼澄澈，「我想試試看，我能不能成為你的真愛。」

　　克拉克說，他想試試看，能不能成為我的真愛。

　　當場我就愣住了。

　　「呃……抱歉？」我不確定地看著他。

　　於是克拉克又說：「伊莉，我跟露易絲什麼也沒有，我們只是同事。我還愛你，我一直是愛著你。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試試？」

　　一秒，兩秒，三秒。我看著克拉克，克拉克看著我。我完全呆了，克拉克有點害羞。

　　「你在跟我求婚？」我脫口問。

　　「……可以這麼說。」克拉克尷尬地笑了，「以成為真愛為前提交往。」

　　我皺起眉，內心閃過無數吐槽。沒有人以成為真愛為前提在交往的！這個本末倒置了！還有怎麼會有人跟前女友重逢就求婚！

　　「等等，等等。」我扶額，稍微往後退，想跟克拉克再拉開一些距離，「讓我搞清楚。你說你跟露易絲？」

　　「只是同事。」克拉克飛快答。

　　我不用看克拉克就知道他沒撒謊。克拉克不會對我撒謊。

　　「所以我一直都誤會了？！」意識到這件事，我有點崩潰，用雙手捂住臉，「天啊天啊天啊…………」

　　克拉克靜靜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也不敢去看、去假設，因為我知道、更相信克拉克也知道，這個誤會對我們，對整件事，對所有被迫參與破除我的真愛詛咒計畫、的人而言，意義重大。

　　「那時候……其實我是追上去的。只是給露易絲耽擱了會，為了訪問的事。」克拉克繼續說，聲音很輕，「找到你時，我看見巴里親了你，你很開心。我猜你們彼此相戀……你們也確實訂婚。」

　　作者有話要說：

　　三號選手上場

　　究竟三號選手肯特他能不能成為真愛？！

　　當然不能，他又不是男主角。

　　跟你們說今天我超不舒服，想吐又頭疼，整個早上都像X教授那樣扶著我的太陽穴………orz

　　對我就是來討拍。還有討留言跟收藏。

　　拜託收藏我!!(哭)拜託把我看完!!!我是指我的整個故事!!!

　　我超認真在規劃這個故事的……orz請讓我懷才有遇??


第22章 新科女神；給你一個，真愛之吻

　　「天啊…………」我抱著頭，已經不想說任何一個字。來表達我對整件事的感受。

　　如果。如果那時候我多等一會兒，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因為焦慮、恐懼、跟看見克拉克有新戀人的尷尬，就誤會他。

　　如果那時候克拉克提早追上了，如果我不是去陽臺，如果巴里沒有上陽臺逃避宴會。

　　如果巴里沒有親我，如果克拉克沒有看到。

　　所有的事情都會不同。

　　那一瞬間我竟感到後悔。不，不是那樣的，我不是後悔和巴里再度相遇。我只是想，如果災難可以避免……

　　我不想讓巴里傷心。

　　「伊莉？」

　　克拉克的呼喚讓我回神。我抬起頭，看著克拉克。

　　「不。」我搖頭，難過地看著他。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第一，克拉克跟巴里是隊友。就算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圈內人都知道啊，我才跟巴里交往、訂婚、到分手，過程短暫急促、簡直是為了符合他閃電俠的身份，這就跟克拉克戀愛，別人會怎麼想巴里跟克拉克？

　　巴里的臉閃過我的腦海。我的內心再次浮現些許痛苦。

　　第二，克拉克是那麼好的人。我已經讓巴里傷心過一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轍。而且克拉克沮喪起來很可怕。沒有在開玩笑，我看過一次，他會黑化。

　　不管克拉克是出於什麼理由這麼做、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新的戀情、不管那個露易絲是何方神聖，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讓另一個男人，為了救我而心碎。

　　這太不公平。

　　「克拉克，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吻。」我說，表情嚴肅。希望他能理解。

　　「別推開我，伊莉。」克拉克卻這麼說，看起來比我更難過，「我不想……我不想讓這個世界失去你。」

　　我皺起眉。雖然這麼說是自黑，但，事實就是，「克拉克，你冷靜點，世界失去我不會有任何改變。太陽照樣升起，大海照樣退潮。沒差的。」

　　「對於愛你的人而言，有差。」克拉克認真地回答我。

　　我別過頭，感到尷尬。他這句話像在指責我的自私，但我仍舊不認為世界少了我能有多少差別。或許我身邊的人會傷心，但，時間推移，他們會好起來。這就是世界前進的方式。我們不可能原地不動。

　　「如果我們以破除詛咒為目的在戀愛，是不可能成為真愛的。」我換個方式給克拉克解釋，「沒有人在戀愛的時候整天想著這個。」

　　「我知道。」

　　克拉克平靜地看著我，語氣肯定。老實說我覺得他還是不明白。

　　「克拉克，我知道你想救我，但這不是你的責任，這不是誰的責任。」我說，感覺頭疼，「這就是……人生中難免有些意外是無可避免又沒人能解決……這是幾率的問題，就像平均每三個人會有一個罹癌，我只是剛好比較倒楣。」

　　「不，不是的……」克拉克皺起眉，苦惱又不知所措，「我說了，我想成為……」

　　克拉克說著，遲疑片刻，歎了口氣。

　　「如果你是顧慮巴里，那麼，我要告訴你，我們談過了。」

　　我睜大雙眼盯著克拉克，屏息。

　　「……什麼意思？」

　　「我們討論過了，伊莉。」克拉克重複一次，望著我，很猶豫，又有些難過和委屈。

　　「在巴里告訴我一切之前，聯盟內所有人都瞞著我。布魯斯認為有必要你自然會來找我。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突然聽說你們訂婚又分手……老實說，我本來對巴里有些憤怒。」

　　克拉克說著，盯著我的神情透露出忐忑。

　　我愣愣望著克拉克，差點脫口問他，為什麼憤怒。

　　「直到他告訴我一切。」克拉克說完，低下頭。客廳垂掛的燈泡散發出暖黃光線，在克拉克近乎完美的面容上打出陰影。

　　「……所以你都知道了？」我問。聲音乾澀。

　　「是。」克拉克答，抬起頭，看著我，「讓我陪你，伊莉。我想這麼做。是我想這麼做。」

　　看到克拉克這個表情，我就明白，別想要他改變主意。那沒可能。

　　我扶著額頭，歎氣。

　　「克拉克……你真的明白我發生什麼事嗎？我被詛咒了，克拉克。有很高的幾率，你會對結果失望。」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克拉克輕聲道，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我，從頭髮，到肩膀，「我只是……這次，我想陪著你。」

　　我定定望著克拉克的手。掌心厚實。

　　那一刻我想起我們交往的經過。

　　跟克拉克第一次見面，是在我第二所高中的後門。入學第一天就迷路，還迷到隔壁大學部去。克拉克在球場打球，發現我不停來回兜轉，明顯不是大學生明顯是迷路。他來幫我，我覺得他好帥，他帶我回教室，我死活要到他的電話。

　　後來因為我們體育課總得跟克拉克他們大學借球場，我就有更多機會去找他。

　　像我這種引人側目的行為，一開始當然引來許多流言蜚語，但我不管，我就要去找克拉克。面對目標，我素來纏功一流。

　　我找藉口問克拉克要圖書證，讓他帶我進他們大學圖書館看書。他們學校藏書也是真的比較豐富。再後來我又找藉口問他作業，問他下課後一起吃飯。

　　然後某天突然他就跟我告白了。

　　我記得當時對話大概是這樣的。

　　「伊莉。」

　　「嗯？」

　　「我想帶我女朋友出席畢業舞會。」

　　「……你有女朋友？！」

　　「嗯。這個問題的答案，取決於你是不是要拒絕我。」

　　然後我們就交往了。

　　我們交往直到他畢業一年後。分手主因是他想去大都會工作，但我准備考帝國大學。

　　對於遠距離戀愛，我很沒信心，老想著他先工作了、身邊一堆漂亮女同事，變得很有壓力不太開心，重點是那時候他開始常常遲到，或者鬧失蹤……現在想來八成都是在拯救地球。

　　但當時的我哪裡知道克拉克是超人。我以為他對我厭倦，而且明顯有所隱瞞，一氣之下乾脆分手，然後果斷上了帝國大學，舉家搬往紐約。

　　我沒有想過克拉克對我還有感情。

　　「伊莉？」

　　克拉克他呼喚讓我回神。我抬頭，看著他，心裡做出決定。

　　「如果失敗了……」

　　「我們還沒嘗試。」

　　「但巴里那邊……」

　　「他希望你活下去。伊莉，那是他對你唯一的願望。」

　　我怔愣，望著克拉克，難以言語。

　　「……我並不想說出來。」克拉克別過頭。

　　我當然明白克拉克為何不願說出這句話。他不希望我再將過多注意力放在巴里身上。換成我也是。

　　我們沉默片刻。克拉克輕輕牽起我的手，指尖撫過我左手臂前端。

　　「……還剩多少時間？」克拉克喃喃，目光停駐在我左手臂上的紅玫瑰。

　　「不知道。」我回答，和克拉克一起，看著玫瑰掉落第一片花瓣。

　　克拉克抬頭，用難以承受的複雜目光凝視我。

　　「就照你說的做吧。」我低語。

　　送走克拉克，我回到樓上。波西一進家門就躲在房間，他跟韋德這兩個拋棄我的傢伙……我一邊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一邊懷疑自己能不能找回對克拉克的愛。

　　畢竟我才剛跟巴里分手一個月。

　　如果我先碰上克拉克……我真的該貫徹始終，照著計畫優先去找克拉克的。

　　世界沒有後悔藥。我覺得自己壞了所有計劃，這種感覺很糟。

　　我踏上樓梯。

　　「他沒有給你一個真愛之吻？」

　　韋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頭，看見韋德站在二樓，靠著欄杆，低頭望著我。

　　「沒有。」我噘起嘴，笑了笑，往上走。

　　我感覺韋德一直盯著我，大概是關心我跟克拉克的進度吧，雖然他看起來毫不在乎我的死活。

　　「你知道……我給妳列了一張表。就在剛剛。」

　　「什麼表？」

　　「上頭有你認識過的所有異性。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你該不會連我小學校長都列進去了吧。」

　　「我連哈利•奧斯本都列進去了。」

　　我笑了。在打開房門後轉過身，側頭對韋德挑眉，「你要不乾脆也把你自己列上去算了。聽到你把他跟一個老頭相提並論，哈利會生氣的。」

　　韋德打了個響指，從不知道哪裡撈出一個皺巴巴的紙捲。「對，我來看看……我沒有把我自己的名字放上去！我是說，這場舞會歡迎全國的女孩參加，對嗎？我應該也有競爭的權益。我要把我的名字放上去。」

　　韋德拿著筆，邊在紙上塗塗寫寫、邊跟著我進房間。我走到桌前，正準備給手機充電，突然想到。

　　對耶。為什麼我沒懷疑過這個可能？

　　我猛然轉身，應該是用蠻詭異的表情盯著韋德，把他看得退兩步。

　　「幹嘛？你要幹嘛？」

　　「別跑。」我抬手、用魔法把門關上，定定看著韋德，猶豫該如何開口。

　　「我覺得我們應該接吻。」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請請請請收藏我(哭

　　給跪了大爺們，收藏我吧給留言吧讓我別那麼寂寞……

　　我想跟你們討論劇情啊!!!我想看你們討論劇情啊!!!!

　　順便跟你們說一個有點可怕的事。前幾天我頭爆炸痛然後很想土，那天回到家後我發現我有流鼻血但我完全沒感覺，血都乾了。我有安排體檢，下個月。所以最近儘量別催我，我怕我身體爆炸，因為這些狀況感覺蠻可怕的………


第23章 嘴砲傭兵；閉上雙眼，直接吻我

　　韋德看上去是被嚇到了。被我嚇到了。

　　「抱歉。什麼？」

　　「我們接吻。」我重複一次，快步走上前，扯掉韋德的頭套，「我覺得……你幹嘛在下面又貼一張面具？」

　　「以防萬一。最近你太喜歡突然扯掉我的頭套。」韋德說，沒有阻止我把紙面具也拿掉。

　　我不以為然地蹙眉拔掉那張紙，隱約覺得那張紙上的臉有點眼熟。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韋德我跟你說。剛才我想到一件事。」

　　「什麼？」韋德直視我的雙眼，似乎有點緊張。

　　「如果我們搞錯了呢？」我飛快說，感覺焦慮，「你記得……啊，不對，那時候你不在場。」

　　宙斯的信是模糊的。如果我們搞錯了呢？會不會其實我的真命天子第四位候選根本不在前男友之列——我就真的沒有那麼多前男友嘛——，是別人？

　　我猜韋德和我想到同一個方向，否則他不會出現這種古怪微妙的表情。

　　「對啦，那是有可能。」韋德說，語氣輕鬆，雙眼卻緊盯著我，透露出他的緊張，「所以你要找我做實驗？」

　　「值得一試？」我深呼吸，同樣忐忑地看著他。

　　沒有哪次接吻，我是比現在更緊張的。在一片沉靜的氣氛中，我和韋德面面相覷。

　　「你吻我還是我吻你？」韋德問。

　　「我不知道。這有差嗎？」

　　「問你啊，又不是我被詛咒。」韋德翻了個白眼，低頭盯著我的唇，「好吧，你確定要這麼做？」

　　我用力點頭。就當做實驗。

　　「暈倒可不關我的事。」韋德小聲抱怨，伸手扣住我的後腦，低頭直接吻下來。

　　這個吻，一開始就只是普通的嘴唇相貼。我們瞪大雙眼近距離對望，我沒心思去注意韋德臉上猙獰的血管跟脫皮，一心焦慮著自己會不會暈倒。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鐘過去。

　　韋德謹慎地放開我。

　　「沒有暈倒。」他喃喃。

　　「對。」

　　我盯著他。我們對望。我緊張得胃痛。

　　韋德用狐疑、古怪的複雜目光審視我。

　　「會不會是……它反應比較慢？」我說，聲音乾澀，咬字也卡卡的，「就是……可能有什麼誤會？」

　　「對，」韋德恍然回神，點點頭，「可能有什麼誤會。」

　　「那不然，再試一次？」

　　韋德回應我的方式，是直接吻住我的唇、不讓我有機會再說話。「閉上雙眼。」他喃喃，抬手遮住我的視線，吻我的方式認真而深入。

　　這傢伙絕對是調.情.高手。

　　這個吻結束在我快喘不過氣之前。韋德鬆手、我才發現，我整個人是靠著他的。幾乎腿軟。

　　有那麼幾秒，我們說一個字，只是靜靜望著彼此。

　　韋德出神地凝視我，輕輕撫摸我的髮絲。

　　驀然他用力推開我。

　　我被推得莫名其妙，差點撞上矮桌。是有點生氣，但看到韋德近乎崩潰的表情，我就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韋德碎碎念，抱著頭，在我房間門附近來回踱步，「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是我。這不可能。」

　　我覺得韋德現在有點怪怪的，很想要他冷靜點又不知道怎麼打斷他。

　　「呃……你還好嗎？」

　　韋德停下來，瞪著我。我被他略兇狠的表情嚇著了。

　　「這不可能。」他說，皺眉，看著我的表情近乎驚恐，「我是愛著凡妮莎的。」

　　然後他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從我眼前落荒而逃。留下我一個人，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鬼？！

　　好。讓我們重新思考一次。

　　我跟韋德接吻，兩次。沒有暈倒，沒有送醫。詛咒還在，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但韋德跟我真的沒有交往過。

　　我沒有失憶也沒有記憶混亂，我們真的能確定，我們沒有交往過。

　　也就是說，當初我們對於宙斯的信，解讀方式，很有可能出了錯。

　　一想到這裡我簡直要瘋。別告訴我從頭到尾都搞錯了，這種打擊我承受不住。

　　有種實驗方式，是我再找個人吻一次。而最好的實驗物件，叫做哈利•奧斯本。

　　「哈利，吻我。」

　　「什麼？！」

　　當我沖到哈利住處，對他提出這個要求，那一瞬間他的表情我永生難忘。結合驚恐錯愕懷疑跟害羞，太神奇了，原來一個人臉上能同時表現出這麼多情緒。

　　震驚過後，哈利很快回神。他讓我進屋，雙臂環胸昂首俯視我。

　　「你終於失心瘋？」

　　「我沒有在開玩笑，哈利。我懷疑我們解讀錯誤，想做實驗，你幫我一個忙。」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哈利臉上少了點嘲弄。他猶豫了幾秒，慢吞吞蹭到我旁邊，從他通紅的耳根不難看出他有多尷尬。

　　「這太詭異了，有朝一日我居然得吻你。」哈利嘟嚷，不甚滿意地打量我的臉，「你還不過來點。」

　　我趕緊自覺地湊上去，在哈利•傲嬌小王子•奧斯本惱羞成怒前，親他。

　　「好痛！」

　　我才剛把嘴唇湊上去，左手臂玫瑰那處就出現灼燒般的疼。我痛得捂住手臂蹲下，哈利緊張地扶著我。

　　「怎麼回事？」

　　「我的手臂。這裡，玫瑰這裡，好痛好痛。」

　　那差不多是被火烤的疼痛感。我疼得哭出來，哈利手忙腳亂，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慌。

　　最後我又被送進奧斯本家的醫院。我覺得我最近的進出院紀錄多得可疑。

　　哈利被我嚇死了，他跟彼得有同樣的反應——開始不怎麼敢接近我，又對我緊張得要命。我覺得他們大概有什麼誤解，比方再碰到我一根寒毛就會把我害死之類的。

　　雖然沒有暈倒，疼成這樣顯然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實驗失敗。

　　瑞雯跟赫敏都覺得我肯定是絕望到極點了，才會把哈利列入考慮。對於這樣的說法，哈利超不爽，偏偏事實結果讓他無法反駁，只能生悶氣。

　　唯獨彼得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

　　「伊莉……為什麼你突然想找哈利做實驗？」

　　彼得問我，在我們離開病房前。赫敏跟瑞雯都不在，哈利在外面跟醫生說話。

　　我想了想，決定把韋德能吻我的怪事告訴彼得。他絕對不會說出去。

　　但在我組織好詞彙之前，哈利進來了。

　　我總感覺如果我讓哈利知道、我跟韋德發生的事……哈利會生氣，他絕對絕對會很生氣。想到哈利的冷言冷語，我只能默默把秘密吞回去。憋得好痛苦。

　　離開醫院後我們去餐廳吃飯。皮特羅跟旺達也來了。附帶一提在選座位時發生的小事。旺達看到我就很開心，想坐我旁邊，但平常我旁邊是赫敏跟瑞雯，或者哈利。旺達一坐下去，哈利跟瑞雯就皺起眉。

　　赫敏默默挑了對面的位置，對我們共通朋友們的幼稚不以為然……

　　有鑒於哈利才剛讓我入院，最後瑞雯坐在我另一邊。

　　皮特羅把菜單地給我。我習慣性卷起袖管，避免袖子碰到桌面。旺達盯著我的手臂，表情不太好看。

　　「它開始凋謝了。」

　　我才剛翻開菜單，抬頭，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我得了絕症、不久于人世的凝重表情看著我。雖然差不多就是這樣。

　　「嗯……克拉克來找我了。」我趕快轉移話題。

　　可以明顯感覺到，在我說出這句話後，大家稍微松了口氣。

　　「我們先點餐吧，」我接著說，「我想吃油炸物……」

　　好不容易轉移話題，但整頓飯彼得都用有點微妙的眼神看著我。

　　我覺得他肯定猜到什麼，但他保持沉默。

　　隨著玫瑰掉落第一片花瓣，我身邊所有人都進入最高警戒。

　　哈利跟彼得在搗鼓科學方法，試圖用愛因斯坦的角度來解決詛咒。赫敏從她未婚夫那裡拿來一堆可怕的魔藥，聽說她未婚夫的教父是魔藥大師。波西跟他的夥伴們滿世界的跑，努力找出除了真愛之外的解除詛咒方式。我同母異父的哥哥索爾、在不知道身世的情況下跑來關心我，說是阿斯嘉德願意提供協助。

　　就連神盾局都想把我抓去研究，在他們對魔法詛咒這塊未知領域上，增加一筆有效紀錄。

　　有點可怕。我感覺壓力甚大。

　　以及，我們還是瞞著我媽。

　　關於我的真命天子候補。

　　名額說是有四位，但，顯然，在我身邊的所有人、對這件事的感覺都是，克拉克是挽救一切的最後機會。

　　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的驚人發現──我跟韋德能夠接吻，而我不會暈倒、也不會哪裡疼痛！這根本沒道理。我怕這只是一場誤會，因為這怎麼看都有可能是一場誤會，不管是我們誤會宙斯的信、或者我跟韋德之間的小小意外……我怕說了之後讓大家空歡喜。或者造成更多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請請請請收藏我(翻滾

　　看在我都讓他們接吻了的份上!!你們不留言嗎∼∼∼∼


第24章 新科女神；不在我的，前任之列

　　所有人都專注著讓我跟克拉克談戀愛。包括我自己。這導致，等我意識到、韋德正躲著我時，已經是一周後。

　　而且還是波西提醒我的。

　　「姐。你跟韋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好像離家出走了。」

　　波西問我這句話，在我們結束晚餐、我上樓準備給克拉克打電話時。那是週五，克拉克在前兩天詢問我、是否願意陪他出席週末在星球日報舉辦的小型派對，他們部門主管生日。他想帶我認識他的同事，和工作環境。

　　我站在樓梯上，轉過身，驚訝地看著波西。

　　「離家出走？」我重複一次。

　　「對。」波西點頭，認真地看著我，「他就像是消失了。你們吵架？」

　　我驚訝的不是韋德整整兩周沒出現──傭兵韋德本來就神出鬼沒。重點是，波西的用詞。他形容韋德消失是「離家出走」。

　　什麼時候我家變成韋德家了？

　　不，應該說，什麼時候波西把韋德當成家人了？

　　「我們沒有吵架，他應該是去辦事。」我解釋道，不太確定地看著波西，「合約上沒有規定他要每天回來。可能就像你跟安娜貝絲、格洛弗一樣？」

　　我的意思是指，韋德可能像波西他們、最近正忙著滿世界跑，幫我找尋其他破除詛咒的方式，以防我無法順利愛上克拉克、或者倒楣地，克拉克也不是我的真愛。

　　「好吧。」波西勉強接受我的說法。

　　從波西的表情，我能看出，他不是很相信我。我想了想，決定說出秘密。

　　「波西，過來。」

　　我對波西招手。波西走上樓，高高挑眉，一臉狐疑。

　　「你到底做了什麼？」

　　「喂，講的好像我很有問題一樣。我可是你姐耶。」

　　波西轉了圈眼珠。「就是因為你是我姐。」他說，撇嘴，頗嫌棄地看著我，「我最瞭解你會幹出什麼好事。肯定是你做了什麼。」

　　面對波西的指控，我憂傷地發現，我無法反駁。

　　「好吧。」我深呼吸，歎氣，說：「我們接吻了。他大概被嚇到了吧。」

　　「啥？！」

　　那一刻波西的表情很扭曲，很像看到外星人──不，搞不好看到外星人都還沒這麼驚訝，至少他看見克拉克時反應沒這麼大。

　　「等等等等等。等等。你們接吻了？你跟韋德？」

　　「噓！小聲點啦，媽會聽見！」

　　我捂住波西的嘴，緊張得要命，盯著樓下書房的門，確定我們老媽沒有注意到她女兒跟她兒子在討論什麼鬼東西後，才松了口氣，轉回頭。

　　「我以為你該關注的地方應該是，為什麼我親了韋德卻沒事。」

　　波西後知後覺的瞪大雙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不是吧。」波西喃喃，不可置信，「所以你才去找哈利做實驗……」

　　「對。」我點頭。相信波西已經猜出來龍去脈。

　　波西捧著腦袋，連連搖頭。

　　「這怎麼可能。這沒道理啊。」

　　「我也覺得很奇怪。波西，我懷疑我們誤會那封信了。」

　　「有可能。」波西點頭，臉色越來越不妙，「噢，糟糕。如果是這樣……」

　　波西抬頭，和我對望，面面相覷。

　　「我們需要再研究一次那封信。」波西說。

　　「信現在在安娜貝絲那裡？」

　　「對，我馬上去通知安娜貝絲這件事……我們應該帶著信，想辦法去奧林帕斯、找到宙斯，問清楚那封信的意思。」

　　波西很快做出決定。「姐，別怕，一切都會沒事的。」他說，輕輕抱住我，拍拍我的背，安慰我、像他小時候我安慰他那樣，「我們會搞清楚。我們會搞定這個問題。」

　　我知道這時候才發現，波西長大了，這有點遲。但我真的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從小我保護著的、多動又有閱讀障礙的弟弟，不知不覺已經長得比我更高。

　　波西小我近十歲，在我們彼此的生命中，我一直擔當著照顧波西、替他做主的角色，等著波西在雷雨天跑到我房間裡，要我保護他。

　　現在我需要波西的説明。承認這件事真讓我不甘心。

　　注意到我的不高興，波西翻了個白眼。「拜託，示弱不會讓你失去姐姐的威嚴。」他說，滿臉的不以為然，「你可是我姐。我才不會讓你死掉。」

　　「你現在的表情就足夠證明我失去了姐姐的威嚴。」

　　波西果斷決定別繼續跟我探討這件事。他拋下我回房間，留我一個人在走廊上，嚴肅地思考我的感情問題。

　　我覺得，整件事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我們可能從頭到尾就誤解了奧林帕斯的來信，而是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是我的真命天子。

　　──候補。

　　韋德不愛我。根本不愛。他愛凡妮莎，他的前女友，某個他在酒吧內認識的性感女郎。在哈利顧傭韋德來保護我之前，我們沒有見過面。我跟韋德沒有誰早年失智，連自己上過床的物件都能忘──至少我絕對會記得。

　　韋德不在我的前任之列。

　　好，這可能是我們把宙斯的信解讀錯誤的證據。但，要怎麼解釋韋德另有愛人的這部分？

　　根本就沒道理。這比我跟彼得不能接吻、比皮特羅跟我能擦出火花都更離譜。

　　儘管我很懷疑，我左手臂上那朵玫瑰代表的詛咒，是怎麼在定義真愛，這件事沒機會困擾我太久。我在週六下午陪克拉克出席他公司的聚會。當克拉克牽著我走進派對現場時，我感覺眾人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

　　「肯特！」克拉克的同事走上前來，和我們打招呼，好奇的偷偷打量我，「你沒說過你有妹妹。」

　　妹妹。我為這個辭皺起眉。

　　「她是我的女朋友。」克拉克平靜地告訴對方，摟過我的腰。

　　「她看起來還沒畢業。」

　　我不高興了，決定反擊，搶在克拉克開口前，說。

　　「我們學生時期交往過。」

　　對方了然地點頭，大概以為我是克拉克的學妹。我才不管他們要誤會到哪個冥王星上去。我最討厭被別人當成克拉克的妹妹。

　　克拉克絕對記得這點。早在我們交往時，這就是我最大的雷點。他不可能忘記當初他班上有個同學拿這件事開低級玩笑，我氣得直接沖上去揍對方。重點是我打贏了。後果是克拉克念了我整整三天，說我的行為有多危險多不應該。

　　哼，爽過不後悔。

　　整場派對克拉克放了太多注意力在我身上。就算我跟他保證，我真的沒有生悶氣、也不會向三年前那樣，一個不爽就沖上去暴揍對方，他還是用有點擔憂的表情看著我。

　　「不然這樣吧。」我跟克拉克打商量，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趴在他胸膛上，仰頭望著他，「我們提早開溜，你陪我去倫敦找赫敏，她說好要帶我去活米村玩。或許我們可以在充滿魔法氣息的小村莊約會……」

　　克拉克低下頭，凝視我，目光含笑。

　　「不錯的主意。那我們該如何在日落前抵達倫敦？」

　　「這個嘛。」我刻意頓了頓，墊起腳尖，靠在克拉克耳畔輕聲說：「別忘記，你女朋友現在可厲害啦。我會魔法喔。」

　　克拉克被我逗笑了，摟著我、親吻我的額頭跟臉頰。

　　我們在派對會場的角落，我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但露易絲的出現證明我想太多。她過來提醒克拉克要去跟上司打招呼，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兩秒。

　　克拉克輕輕一歎。「好吧，看來我還是逃不過……」他小聲嘟嚷，離開我之前，又親了我一下，「你先跟露易絲聊會兒。我等不及要去倫敦了。」

　　我笑著送走克拉克，看他硬著頭皮去跟他的上司們打招呼。克拉克一直不擅長這些，比較複雜的職場生態之類的。但他性格很好，正直、善良、忠誠，我相信任何和克拉克長期相處的人，都會欣賞他的為人。

　　然後我轉過頭，看著露易絲。

　　場面一時是很尷尬。我看著露易絲，露易絲看著我，兩個人同時微笑，卻找不到一句話來說。

　　有時候我真想把克拉克的腦袋打開來瞧瞧，裡頭到底什麼構造。是什麼事情讓他誤以為我跟某個暗戀他的女同事能有話聊？聊他有多溫柔體貼、多帥多讓人合不攏腿嗎？不懂。

　　「你好。」露易絲朝我點點頭。

　　「你好。」我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這樣不行。我們得找點話題。我想，難道真的要聊克拉克的帥氣度？跟男友力？這是在傷害對方還是在傷害自己？

　　「所以……你跟克拉克是大學同學？」露易絲開口。

　　「他大學時，我們交往。」我技巧性地回答這個問題。相信以露易絲的記者經驗，不難推測出我語帶保留的地方。

　　露易絲微微一笑，放下香檳杯。我們中間隔著兩張椅子，靠在點心桌邊。

　　「他沒跟我提過你。」露易絲說，用閒聊的語氣，「克拉克不怎麼提過去的事，我們只知道他過去曾經有個女友。」

　　「對啊。」我也微笑，瞥了眼露易絲，將目光放在遠處克拉克的身上，「他很聰明，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生活、跟他愛的人。克拉克是個很棒的男人。」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露易絲想要的回答。我們沉默了大概有五秒。

　　「你是那個世界的人？」突然，露易絲低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可怕的事永遠都一起發生(吶喊臉

　　今天我的電腦一個晚上當機3次…………!!!

　　上次出大事是我要送印套書的時候。大概幾年前。害我得延期半年，因為檔案都不見(吶喊臉

　　我好驚恐OTZZZZZZZ雖然我有備份了但還是很害怕OTZZZZZ拜託不要現在給我玩這招…………


第25章 嘴砲傭兵；一個傭兵，一個惡棍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時間：

　　根據原作設定，韋德超級超級喜歡小貓咪。超級喜歡。

　　我需要一點尖叫跟掌聲。

　　我超喜歡最後那邊的LOL!!!

　　我詫異地看了眼露易絲。

　　「不然我是哪個世界的人？」我反問，「我們不是住在同一顆地球上嗎？」

　　露易絲一愣，繼而笑了。

　　「好吧，你很有趣。」她說，神情放鬆了些，「聽到克拉克有女友我真的很驚訝，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不像是準備跟任何人交往。」

　　我微微挑眉，心想；哦，聽起來好像是我的錯。

　　「你們是怎麼認識？」我轉移話題。

　　「我調查冰原的一起研究，那裡的科學家找到疑似外星飛船的物體，然後……」

　　我懂了。接下來就是去年發生的那起事件，一群氪星人來地球、想找克拉克的麻煩，結果被復仇者跟正義聯盟、X學院揍回去，全地球的人都在看他們笑話。

　　「公司很大。在那之前，我跟克拉克很陌生。」露易絲說著，看了我一眼，「他特別關注紐約的新聞，尤其是帝國大學。」

　　「嗯。」我決定保留意見。這個話題怪怪的。

　　「你們……」

　　幸好克拉克回來了，在露易絲有機會再說什麼之前。我必須坦承、我松了口氣，根據女人的直覺，我很確定露易絲喜歡克拉克。

　　我迫不及待拽著克拉克離開會場。赫敏已經在王十字火車站等我們。我對克拉克展示我最擅長的時空魔法，抵達倫敦後，赫敏又向我介紹她的未婚夫、跟她在霍格華茲的朋友們。

　　赫敏的朋友們都很有趣。救世主哈利波特、紅頭髮衛斯理兄弟，夢幻的露娜、跟聽說小時候很挫但現在很帥的奈威。赫敏的未婚夫是魔法界貴族，鉑金色頭髮、不可一世的氣勢，乍看跟哈利居然有點像。

　　他們帶我跟克拉克去斜角巷、活米村玩，一切都很完美，直到克拉克突然接到──或者，應該說聽到──通知，拋下我去拯救世界。

　　好，這又是另一個總能讓我憤怒的雷點。

　　過去交往，我不知道克拉克是超人，那時候他就有約會遲到、中途消失、把我留在某個商場電影院遊樂園。印象最深刻，是我們去某個遊樂園區，我本來就為了他遲到又找爛理由的事在生氣，好不容易決定原諒他，回頭卻發現克拉克不見人影，留我一個人站在旋轉木馬前，被工作人員問我要不要排隊。

　　他的解釋直到一小時後才傳來。手機短訊。

　　我說服自己，克拉克是超人，他要保護地球，他有責任。

　　但，當我轉過身，回過頭，看見赫敏、跟她的朋友們……

　　我相信我的表情很糟糕。不然赫敏不會那麼擔憂地看著我。

　　「那傢伙剛才突然飛上天。」衛斯理雙胞胎幫我解釋，「留下你朋友。他是什麼超能力者嗎？」

　　「他是超人。」我淡淡說出克拉克的身份。我知道他們會保密。

　　赫敏的朋友們驚訝地看著我，面面相覷。

　　「好酷！」雙胞胎彼此擊掌，興奮地嚷嚷，「第一次看到外星人！」

　　「小聲點。」赫敏的未婚夫皺起眉，「我可不認為，讓整斜角巷的人知道，我們認識超人，那是什麼聰明的主意。」

　　赫敏歎了口氣，抱住我，沒說什麼。

　　我看見後方露娜溫柔地對我微笑。

　　「至少他有給我一個告別吻。」我說，放開赫敏，做出類似翻白眼的表情。

　　「呃……不如我們去弗雷、喬治的店裡？」波特提議，「那裡有很多有趣的小道具。伊莉，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欣然接受波特的提議。我需要一點事轉移注意力。

　　衛斯理雙胞胎的店真的很有趣。我跟他們買了好多小玩具、小糖果，要帶回紐約惡整親朋好友。

　　嗯，當然包括克拉克。我要報仇，誰讓他在約會途中拋下我。

　　最後我吞了一顆能讓人暫時變成小動物的糖……在其他人的爆笑中，變成超小只的布偶貓。

　　「為什麼是布偶貓！」我很震驚，「我明明是人魚！」

　　赫敏笑著抱起我。「別喵了，現在我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說，用溺愛的眼神注視我，還抱著我猛蹭，「啊，好可愛噢。」

　　「…………」我閉嘴，感覺赫敏大概忘了，她手上的這只貓不是真的貓，是她閨蜜。

　　赫敏抱著我、跟其他人拍了張照，群發給好多人。我可以確定，明天開始──或者不用等到明天，這件事會成為哈利嘲笑我的話柄。布偶貓，為什麼是布偶貓！

　　因為變成貓，回紐約的時候，是赫敏抱著我走壁爐。她把我送回家。

　　「大概還要……至少半小時，你才能恢復原樣。」赫敏交代我，在她離開前，「你家現在沒人嗎？」

　　「沒人。」我喵了一聲，坐在地上搖頭。變成貓視野好低感覺好怪噢。

　　赫敏看著我，皺起眉。

　　「我猜你的意思是沒人。」

　　我抬起爪子趕走赫敏，要她別擔心。不過就是再等半小時，是能出什麼事。她好不容易跟未婚夫約會，我不想耽擱赫敏的時間。

　　「好吧，那我先離開了……我把你放在床上，你乖乖睡個半小時，很快就能恢復的。」

　　赫敏把我放在我的床上後，又擔心地幫我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在我的堅持下離開。

　　我體驗著當貓的感覺，蜷曲在床上打哈欠。

　　突然，有人回來了。

　　我坐起來，謹慎地跳下床，以為大概是波西。這個時間我媽還沒下班。

　　但我錯了。回來的是韋德。

　　「呼……安全上壘。沒人。」

　　韋德還是那個模樣，回來後第一件事是換拖鞋。他長長籲了口氣，一邊碎碎念、一邊走上樓。

　　我就站在樓梯口盯著他，確定這傢伙原來不是離家出走，是在躲我。

　　韋德舒展身體，往樓梯方向走。他抬頭，看見樓梯上的我。

　　我們安靜地對看。

　　然後韋德誇張地捧起臉。

　　「小貓咪！！！」

　　伴隨著驚呼，韋德沖上來，一把抱起我，揣在懷中猛蹭猛親。我嚇死了，差點沒拿爪子撓他。這傢伙居然這麼喜歡小貓咪！我驚呆了好嗎！

　　「什麼時候我們家有只布偶貓？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天沒回來嗎？」韋德自言自語，小心翼翼地捧起我，面罩底下的臉絕對在微笑，「哈囉，小可愛。你長得可真漂亮。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布偶貓。」

　　我尷尬得連喵都不想喵……喵的咧，韋德你這樣對一隻貓說情話合適嗎？！

　　重點是我居然有點害羞。太可怕了，這肯定是變成貓的副作用。

　　韋德捧著我，端詳一會兒，又把我抱回懷中。

　　「是誰帶你回來的？波西？伊莉？感覺都有可能。」他叨念著，帶著我、轉身下樓，「我來給你準備食物。你喜歡牛奶？餅乾？小魚？」

　　我盯著韋德、看他從廚櫃中拿出一包薯片，忍不住吐槽。

　　「你確定貓能吃薯片？！」我想翻白眼，說出來的話當然還是喵喵跟喵喵，「幸好我不是真貓。但我還是不想吃薯片，火氣大冒痘痘。」

　　韋德把薯片放在我面前。我嫌棄地推開。

　　「那牛奶？墨西哥卷？」

　　嗯……這兩個我接受。

　　情況莫名就變成，我端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吃著韋德給我準備的牛奶、跟墨西哥卷餅，心裡想著等二十分鐘後，我變回人，韋德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韋德趴在餐桌上欣賞我吃飯。這太怪異了。我從沒想過他這麼、這麼、這麼喜愛小貓咪。如果要說什麼能殺死韋德、或者讓韋德願意被殺死，我猜肯定是小貓咪。

　　這是什麼反差萌的設定……

　　「你真的很漂亮。」韋德說著，伸手撫摸我背上的毛。

　　我不適應地掙扎兩下，亮出爪子威脅韋德把手拿開。

　　「而且不給摸。」韋德歎了口氣，「好吧，我們還不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像你這樣的淑女，不太可能會看上我這樣的傭兵……」

　　我皺起眉──唔，貓咪好像沒有眉毛──，狐疑地打量韋德。

　　嗯？感覺這傢伙話中有話喔。

　　韋德單手撐在桌上，支起腦袋，面對貓咪型態的我，忽然滔滔不絕。

　　「你能想像嗎？我有可能是某個希臘女神的真愛。不，這不可能成真。像她那樣完美的好女孩，適合站在某個超級英雄身邊，而不是我。我不是超級英雄，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永遠也不會是。我不是那種類型，我沒有紅披風、沒有超能力，我不會拯救世界也不想拯救世界。」

　　韋德說著，聲音越來越輕。

　　「她的真愛應該是某個正直、善良、溫柔、英俊的男人，像超人，像小閃電。不是我，一個傭兵，一個惡棍。」

　　然後韋德側過頭，語帶笑意。

　　「而我會幫她找到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

悠于 2018-4-21 16:30

第26章 新科女神；見過我的，女王陛下

　　我盯著韋德，屏息, 全神灌注在不要露餡這點之上。靠, 韋德突然說出超感人的真心話！這種時候被抓包我不是貓是本人就太尷尬了。我緊張地想, 不自覺順著韋德的視線望去。

　　他看著的牆面, 掛著我的照片。

　　我果斷轉回頭, 努力讓自己像一隻正常、普通的貓咪。天啊天啊天啊，剛才那是怎樣？這到底是怎樣？我聽到了什麼？這是幾個意思！

　　不行冷靜，伊莉你要冷靜。我告訴自己。先裝成一隻普通的、誤闖民宅的貓, 然後謹慎的、小心的從韋德的視線範圍溜開, 變回人之後, 再若無其事的回來……

　　太難了。我做不到啦！

　　當下我簡直要哭出來, 早知道就別放赫敏走。赫敏我需要你！誰都好快來救我！我現在喊克拉克的名字他也聽不到, 我說出來的話都自動變成一串喵……救命。要完。

　　幸好，上帝垂聽了我的禱告。就在我焦慮到胃痛的時候, 韋德自己站起來。

　　「好啦，我差不多該溜了。」他說, 摸摸我的頭, 又撓我下巴，「你摸起來真舒服, 我喜歡這個手感。希望下次回來還能見到你, 我不能繼續留在這。」

　　我瞇起眼, 咬住韋德的手套。「渾蛋，你別想躲起來！躲什麼躲有什麼好躲！」

　　可惜，我說出口的話, 就只是喵喵跟喵喵。韋德沒聽懂。

　　「乖乖，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面。」韋德安撫性地給我順毛，抱起我、又親了兩下，「再不走要來不及，女王陛下差不多要約會回來……哦，你見過我的女王陛下沒？她是最可愛的那條人魚，你可別咬她尾巴。」

　　我只能喵，什麼都講不出來，氣得直跺腳。我幹嘛咬我自己的尾巴，又不是有病。而且韋德又要逃跑了，這傢伙到底在躲我躲幾點的啦。

　　韋德把我留在沙發上，用超快的速度離開我家。我一邊僥倖地想、幸好他離開了，不然我超尷尬，一邊又很氣憤，氣他為什麼要躲我、氣他說話不說清楚。簡直莫名其妙。

　　我沖回樓上，擔心變身過程被看到。沒過多久，克拉克就出現在我的窗戶外。我還是一隻貓。

　　克拉克打開窗，看到我，馬上笑出來。

　　我亮出爪子表達我的不滿。

　　「抱歉，親愛的。」克拉克說，走過來，憋著笑，「但你好可愛。」

　　我任由克拉克抱起我，撫摸我的背、給我順毛，玩我的耳朵。

　　「你不覺得這樣很怪嗎。你女友變成貓，你還玩得這麼開心？」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克拉克。就算知道說出來只有一串喵，我還是想講一下。

　　「嗯？」克拉克偏過頭，表情困惑，「你說什麼？」

　　我低頭，垮下肩，放棄溝通。

　　兩、三分鐘後，我在克拉克的注視下、變回人。嗯……全.裸。

　　我看著克拉克，克拉克看著我。這一刻，我們之間的氣氛很寧靜。

　　然後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頂著我。

　　於是我緩緩低下頭。

　　「……克拉克？」

　　「伊莉，抱歉，但……」克拉克試圖辯解，尷尬地紅了臉，「我整整三年過著沒有你的生活，我……」

　　「你？」

　　「……不要那樣看著我。這是自然反應。」

　　我還是看著克拉克。看著他，就看著他。看他越來越尷尬、臉越來越紅、整個人越來越緊張，嗯，但這似乎都不影響他對我的遐想。

　　於是我彎腰……別誤會，只是拿起棉被遮住自己，然後指著窗外，說。

　　「出去冷靜冷靜。沒有冷靜不許進來。」

　　克拉克尷尬又沮喪地飄出去。我拉上窗簾穿衣服。

　　誰讓克拉克要把我拋在斜角巷。活該。

　　在用怪味豆整過克拉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有種病癒的神清氣爽。

　　於是我決定，未來不管克拉克做了什麼惹毛我的事，我都要用這招懲罰他。看他苦著臉吞下耳屎怪味豆的感覺真好，他委屈巴巴的表情真可愛。

　　……這麼想的我是不是有點壞？

　　嗯，這也能證明我確實是波塞冬的女兒嘛。

　　這陣子，克拉克留宿在我家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覺得，嗯，媽肯定起疑了。有時候她看著我的表情就是在問──你這孩子跟波西又在瞞著我什麼？給你最後機會，最好馬上招供，坦白從寬。

　　我當然不可能更不能對說出真相。用魔法掩蓋手臂上的詛咒痕跡成為日常。這曾經造成克拉克的誤會；我忘了他能看透萬物的雙眼，也會被魔法矇騙。有次他以為我的詛咒解了。

　　當我委婉地告訴他，不，我只是用魔法暫時藏起左手臂上的詛咒痕跡，霎那間，克拉克的表情有多失望，我永生難忘。

　　我不想傷克拉克的心。我不想傷我身邊每個人的心。

　　很多時候，我很想大喊──我也很絕望啊！但我又能怎麼辦呢？

　　除了努力開心、盡興地過每一天，我又能怎麼辦呢？

　　玫瑰花瓣已經落了四、五片。以相同速度進行下去，推測我還有五個月左右的時間吧。最多半年。

　　十月初是我的生日。剛好今年哥倫布日碰上週末，我們有連續假期。

　　「我要辦派對。」哈利提議。

　　當哈利說出這句話時，我們一夥人正在餐廳聚會。自從畢業後，我們儘量排定每個月聚餐。當然，這聽上去是很困難，畢竟我們這群人分散世界各地、又被工作捆綁。

　　赫敏回倫敦、擔任英國魔法部官員，瑞雯回X學院、擔任年輕X戰警導師，彼得成為報社記者、成為克拉克的同行。我進了奧斯本企業、成為哈利的員工。

　　我們在哈利包下的餐廳內用餐。克拉克特別抽了時間陪我來。

　　我愛死了這種能跟朋友們、在餐廳的沙發區閒聊，分享彼此餐點的美好時光。

　　「什麼時候？」瑞雯問，目光沒從手機離開。她好像正在跟她男友說話。

　　「她生日的時候。」哈利答，不假思索，瞥了我一眼。

　　我本來正窩在克拉克懷中，跟赫敏討論魔法，聽到哈利這句話，興奮地坐直身子。

　　「你要幫我辦生日派對！」

　　「我才沒有要幫你辦生日派對。」哈利馬上否認。但，在彼得調侃的目光中、跟瑞雯挑著眉的注視下，他垂下頭，莫可奈何地說。

　　「……好吧。是要幫你辦生日派對沒錯。」

　　我興奮得跳到桌上，要去抱哈利。哈利嫌棄地皺起眉，拼命拍開我，從他飽含笑意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喜歡這樣跟我玩。

　　「夠了，下去。」瑞雯揮手，把我從桌上趕下去。她瞪了克拉克一眼，「外星人，管好你女朋友。」

　　「這個我可做不到。」克拉克笑著說，「我比你們更拿她沒轍。」

　　我靠著武力逮到哈利，用力摟了他一下表達感謝、才開心地回到克拉克身旁。一時不察，我脫口說出不該說的玩笑話：「親愛的，是因為這可能是我最後一個生日，所以你想為我特別慶祝嗎？」

　　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我錯了。所有人的臉色都刷白，歡樂氣氛頓時消散。

　　我愧疚地退回克拉克懷中。

　　「……我只是……」我試著挽回場面。

　　「少在那裡亂說話。」哈利飛快打斷我，表情近乎憤怒，「你不會死，懂嗎？未來每一年、你生日，我都會給你辦派對，還有你的婚禮。你要讓我做孩子的教父。」

　　我驚訝地看著哈利。第一次，我這麼徹底地感覺到，對於我身邊的人而言，我的存在多麼重要。

　　「那你可能得先跟彼得打一架才行。」瑞雯說。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我驚訝地看著哈利。第一次，我這麼徹底地感覺到，對於我身邊的人而言，我的存在多麼重要。

　　「那你可能得先跟彼得打一架才行。」瑞雯說。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對。」赫敏接著說，朝我使眼色，要我別再亂說話，「還有，你就確定肯特對這件事沒意見嗎？」

　　哈利還是不滿意，死死瞪著我，恨鐵不成鋼、又不知所措。

　　這時克拉克接到短訊。

　　「抱歉，我需要先走一步，聯盟內有事。」克拉克說，抱歉地看著我們，在我唇邊留下一個吻，「玩得盡興。如果能提早結束，我會來接你。」

　　其他人和我一同目送克拉克離去。

　　我轉回頭，發現大家都盯著我。

　　確切地說，是盯著我的左手。

　　「事情進展得不錯，我覺得有希望。」我說，聳肩，盡可能緩和朋友們的情緒。儘管我們都很清楚，事實就是，對於破除詛咒，我們毫無進展。

　　「會有更合適的。」突然，彼得說出這句話，「……我是說如果……算了，當我沒說。」

　　這句話很快被赫敏、瑞雯刻意翻出來的新話題蓋過去，大家都沒怎麼去注意，但我很難不多想。

　　彼得指的是韋德，第四個能和我接吻的人。不管彼得有沒有猜出那個人是韋德，他卻覺得對方有可能比克拉克，更接近我命中註定的真愛。

　　為什麼？

　　我儘量不去思考這件事，我相信只要幾天的連續工作就能忘記這個怪異的念頭。我應該專注精神跟克拉克培養感情，這關係到我的命，我不能讓身邊的人失望，我不想讓身邊的人失望。

　　我不想再看見哈利憤怒、絕望的眼神，不想看見赫敏哭、不想看見瑞雯崩潰，不想看見彼得難過。不想看見波西堅強地安慰我們的母親。

　　更不想看見克拉克受傷害的失望。


第27章 嘴砲傭兵；化成灰我，都能認得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場生日派對能有多糟糕。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給我辦生日派對。他很疼我, 如同手足, 全世界都能看得出來, 我是他全世界最重視的朋友, 可能更甚彼得。同樣地我也很重視他, 我願意為他赴湯蹈火。而這份情誼無關男女之間的情愛。那是很純粹的，我們都不容許任何人對這份友誼提出質疑。

　　我不是沒想過，有一天, 會產生某個情況, 來考驗我們對彼此的堅定。

　　但我沒想過這份考驗會以這種形式出現。

　　接到惡耗的那天, 是在派對前晚, 我跟克拉克都在加班。深夜十點, 我從華爾街打車趕到奧斯本大宅去。

　　我讓司機把車停在大宅門口，踏著高跟鞋、匆匆跑過花園。管家跟警衛都認得我, 沒多說就放我進去。我左手拎著筆電跟簡報數據、右手提著西裝外套，跑過哈利家富麗堂皇的長廊。

　　赫敏、瑞雯跟彼得都在這裡。我看見他們佇在長廊彼端, 某間房外, 神色凝重焦慮，低聲討論事情。

　　「我來了。」我跑向他們, 還有點喘。

　　彼得順勢接過我提著的東西。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以為你會用時空魔法。」

　　我一愣, 扶額，歎氣。對，我還有時空魔法。我居然忘了這回事。

　　「他在裡面發脾氣。」赫敏告訴我, 神情擔憂，「伊莉，這可能會有點危險……」

　　「他摔了大概兩打的花瓶。」瑞雯補充，「彼得被砸了。」

　　我驚訝地看向彼得。

　　「這不能怪我。」彼得扁嘴，垮下肩，「他威脅我，讓我把血液分給他。」

　　我困惑地皺起眉。

　　「為了研究他的遺傳疾病。」赫敏解釋，「他認為，只要跟彼得一樣，被蜘蛛咬了，他就沒事了。」

　　「他瘋了。」瑞雯翻白眼，「那是找死。彼得能撐過去又不代表他能！而且這根本是兩碼子事！」

　　「沒事，我應付得來。」我扯開微笑，拍拍赫敏的肩，重新整理衣服，深呼吸，謹慎地、小心地，推開門。

　　「滾！」

　　某樣物品立馬砸上門板。我差點沒閃過。低頭一看，是玻璃獎盃。前年我們一起參加辯論比賽贏來的獎品。

　　哇喔。

　　這下我能肯定，哈利現在很危險、也很崩潰。

　　我謹慎地繞開玻璃、瓷器等各種物品碎片，走進房內。哈利頹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掩面，沒有看我。

　　「是我，哈利。」我放輕音量，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哈利不為所動。

　　我緩緩接近沙發。確定哈利沒有繼續發動攻擊的意圖後，在他身旁坐下。

　　哈利發出一聲類似小動物受傷的哀鳴。

　　「沒事，沒事。」我輕聲安慰道，用我所能的、最溫柔的方式，將哈利拉向自己。

　　哈利沒有掙扎。他讓我把他按在肩上，安靜但不平靜地靠著我，呼吸急促、充滿憤怒跟不知所措的惶恐。

　　「沒事了。沒事。」我繼續安慰著，輕輕拍哈利的背，直到他終於繃不住，靠著我哭出來。

　　我知道，在一天內，同時遭遇父親去世、得知自己有恐怖家族遺傳疾病兩項消息，那真的很難承受。哈利表面強硬，實則心思纖細。他需要我們。不管他多用力的把我們推開。

　　哈利的啜泣讓我明白他有多痛苦。我只能不停安撫他，沒事了，我們都在。

　　「事情肯定不會只有一種解決方法。」我試著說服哈利，用我所能的、最接近他所能接受的方式，「情況不一樣的，哈利。你有我們，你犯不著非得把自己也變成超級英雄……除非你其實蠻想拯救世界的。」

　　哈利終於停下哭泣，抬頭，皺起眉瞪我。

　　但我能看出來，這是哈利態度軟化的表現，儘管他仍舉棋不定。

　　「我們真的還有很多方法的。」我真誠地說，「你瞧，還有赫敏啊、瑞雯啊，瑞雯的哥哥X教授他是研究基因的，說不準他會幫你。而且赫敏，她未婚夫的教父是魔藥大師，我們還能走魔法的途徑嘛。等愛琴海雲橋修好，我就回奧林帕斯幫你找方法。一定有什麼咒語之類的。」

　　「那有什麼用？」哈利冷笑，「不也都不能破除你的詛咒。」

　　「詛咒跟遺傳疾病又不一樣。」我轉了圈眼珠，「哈利，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幫你。你不是一個人。」

　　哈利蠕動嘴唇，欲言又止。我不管他想說什麼，伸手抱住他。

　　「我們一定會幫你。我們是你朋友。」我說，忍不住偷偷摸兩把他後腦的頭髮，嗯，手感不錯，「距離你病發還有很長的時間，有好幾年，你不要想不開去幹些傻事，把自己整成半調子的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我會揍你喔。」

　　這回哈利真笑了。「那也得你打得贏我才行。」

　　我放開哈利，瞇起眼。「居然懷疑我？我可是希臘女神，我很強的。」

　　好不容易哄完哈利，我要他換個房間早點休息，這裡滿地狼藉，都是碎玻璃碎瓷器有夠危險。

　　走出房間時，赫敏他們三人都用看英雄的眼神看著我。

　　「幹嘛？」

　　「只有你能搞定他，」彼得連連搖頭，「真了不起。」

　　我想了想，「應該是我比較沒有殺傷力……吧，我不確定。」

　　「因為他把你當成妹妹。」瑞雯若有所思。

　　「那不是現在的重點。」我歎了口氣，抓著瑞雯跟赫敏往外走、點頭要彼得跟上來，「他那個遺傳疾病是怎麼回事？」

　　赫敏精簡向我解釋了哈利的情況。

　　「我已經取了些樣本，今晚就帶回倫敦。」赫敏說，煩躁地揉著太陽穴，「噢天，我已經能想像斯內普教授的表情。我還得先聯繫德拉科……我的工作……」

　　瑞雯同情地看著赫敏。「赫敏，這事我先來吧。我把樣本拿給查理斯，查理斯應該有方法。我們分工，你負責伊莉，我負責哈利。」

　　我才想到，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先後發生我被詛咒、哈利家變兩件大事。要是沒有瑞雯、赫敏、彼得的彼此支持，我跟哈利該如何撐過去？

　　「不然……」

　　「別想。」赫敏打斷我的話，用力瞪我一眼，「就照瑞雯說的。我們分頭進行。你的詛咒該用魔法解決，那就是我負責，哈利的遺傳疾病該走科學治療，那就瑞雯去想辦法。你們一樣重要，別想讓我們做出取捨。」

　　「不是。」我搖頭，「我是突然想起來，赫敏，上次你不是借了本書？裡頭有很多古老咒語的那本？書皮很厚、古銅色，帶金銀邊，你說是你未婚夫他們家莊園內私藏的禁書，失傳已久的那本？」

　　赫敏一愣。眼神透露出她在腦海中飛快搜尋我形容的書。

　　「你是說，上古神魔咒大全。」

　　「對，就是那本。」我點頭，「你能再幫我借出來一次嗎？或許裡頭有咒語是能派上用場的。」

　　「哦。我想，如果我說出你的身份，」赫敏微微笑了，「別說借，瑪律福夫婦絕對該把書歸還與你，而德拉科會嚇一大跳。」

　　赫敏答應這件事，施展幻影移形、回美國魔法部，找壁爐回到倫敦。瑞雯拿著哈利的基因樣本回X學院，彼得送我回家。

　　「這幾個月事情可真多。」彼得歎道。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很是無奈，決定轉移話題。「最近工作如何？」

　　「不錯。說到工作，前幾天我在採訪現場碰見克拉克。他確定要只戴著那副黑框眼鏡來掩飾身份嗎？我覺得誰都能一眼認出他是超人。」

　　我忍不住笑了。「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克拉克。」跟彼得聊天總是如此輕鬆，他永遠能逗笑我。

　　彼得陪我走了一段路，就是我家前面那段街區。這回我記得我有時空魔法了。我們散步純粹只是想放鬆心情，聊聊天。

　　「雖然我不想這麼緊迫盯人……伊莉，我想問，你跟克拉克……？」

　　就在要到我家門口時，彼得問了。他還是沒忍住。

　　我們停下來，在我家門前的花圃邊。矮樹叢不超過我們的肩膀，經過修剪的枝枒整齊乾淨。

　　「我們很好。」

　　「說實話，伊莉。」

　　彼得盯著我，高高挑眉。

　　「……好吧。」我妥協了，「不算很好……但也不是不好……彼得你不要逼我。」

　　「那我換個問題。你吻了死侍？」

　　我倒抽一口氣，低下頭、閉上雙眼，抿唇。果然，這該死的問題來了。

　　「呃。」

　　「好，你吻了。」

　　我緊張地抬頭，很怕從彼得臉上看到任何負面情緒。

　　幸好彼得感覺蠻平靜的。

　　「不要緊張，我之前就有猜測。」彼得說，無奈地撇嘴，歎氣，「老天，我不能想像。你們交往過？你怎麼可能都不記得？像他那種……那種……特別的人，你應該要有點印象吧。」

　　「不，彼得，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我扶額，另一手放在腰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跟韋德沒有交往過。我們沒有交往過。就像你說的，像韋德那種特別的人，如果我們交往過，別說他毀容，化成灰我都能認得。」

　　彼得用力皺起眉，像是沒聽懂我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場戀愛越來越充滿壓力

　　以及，我猶豫著哪時候再把紫色腦袋放出來……

　　入V啦，麼麼噠，還是要愛我喲，我會持續更新噠~~~

　　快收藏我吧~~這麼乖巧又逗逼的作者，不來一份嗎??


第28章 新科女神；瘋狂的吻，鋪天蓋地

　　「沒錯。」我點頭，定定望著彼得, 「韋德不是我前男友, 我跟韋德接吻沒事。附帶一提, 我們吻了兩次。」

　　彼得深呼吸, 開始揉臉。

　　「噢……嗯。」彼得的表情怪透了。「我不想這麼說但……伊莉, 你知道你的說法聽起來就像是，沒錯，死侍就是你一生的真愛。」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暴躁地別過頭, 盯著矮樹叢, 很想把枝枒通通扯下來, 「或許詛咒哪裡出錯, 我不知道, 反正事情就是發生了。」重點是韋德還他媽在躲我。

　　彼得趕忙安撫我。「好好好，你先別生氣。你看起來像是要把這邊的樹都淹了。」他說, 小心翼翼地把我帶到我家玄關處，「你就先……先別理這部分吧。至少現在嗯……我們可以不用繼續去找其他可能是你前男友的人？」

　　我煩躁地搖頭, 沒有回答, 內心裡覺得還是得找。

　　今天看到哈利那種狀況，我哪敢死。萬一我死後, 哈利中二了、自黑了、暴走了, 誰來鎮住他？顯然赫敏瑞雯彼得根本拿他沒轍。我知道哈利不是我的責任, 哈利也不會希望我把他當成我的責任，但他是我朋友，我沒辦法不這麼做。

　　哈利一直那麼照顧我, 對我很好。他把我當成妹妹。我是唯一一個在他崩潰抓狂時，能接近他的人。

　　越想就越煩。

　　克拉克在半夜左右過來。我本來已經睡著了。感覺有人的重量壓在床上，我睜開雙眼，看見克拉克在我身邊躺下。已經沖過澡，換過衣服。

　　「你下班了……？」我輕聲問。

　　「抱歉，吵醒你。」克拉克對我微笑，拍拍我的背，將我攬到懷中。

　　我靠在克拉克胸前，拿臉頰蹭了蹭他，意識朦朧。

　　「今天我們去看哈利……」我勉強打起精神，想跟克拉克說點話。

　　「我聽說了。很難過奧斯本先生發生這樣的事。」

　　克拉克語氣低沉，手掌貼在我背後，安撫我、安慰我。

　　「先睡吧。」克拉克低聲道，「我會陪著你。我會支持你。我願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幫助。」

　　「謝謝。」我喃喃，意識漸漸沉入夢鄉。

　　狀況突發，說好的派對自然是不了了之。租下來的場地還是使用了，只是我們都沒有過去。沒心情狂歡。

　　赫敏的電話在隔天下午打來。

　　「找到咒語了？」我劈頭就問。

　　『是找到了，但……』赫敏告訴我，電話那端的聲音略帶遲疑。

　　「怎麼了？很不妙嗎？」

　　『不是，不能這麼說。我找到咒語，也確認過咒語的正確和安全性，只是……我認為現在的你可能不適合施展這項咒語。我把書快遞過去給你。你看到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兩天后，我在公司收到書。不顧周圍同事詫異的古怪目光，我直接拆開包裹，照著赫敏的字條、翻到指定頁。

　　好，我想我明白為何赫敏那麼說。

　　這項咒語是分享壽命，不是醫治疾病。需要能力強大、具備神血統者，方能施展此咒語。

　　我當然不介意分幾十年壽命給哈利。理論上，我的命會長得我不想活下去。扣除特殊狀況，擁有蓋亞、和波塞冬血脈的我，是不會滅亡的。

　　問題是，我被詛咒啦？

　　如果解不開詛咒，我自己都沒剩幾個月能活，是有幾條命能分給哈利。

　　所以我得解開詛咒。

　　我一定得解開詛咒。

　　為了哈利。

　　接下來好幾天，我被工作跟各樣的事情轟炸。上班，下班，加班。手臂上逐漸凋零的玫瑰不停提醒我時間流逝，花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壓力讓我惡夢失眠，時常在半夜驚醒，克拉克怎麼安撫我都沒用。

　　當韋德再次坐在我家門口階梯上，等著我們誰給他開門時，我才意識到，一周過去了。

　　而我看到韋德的剎那，又是多麼地松了口氣。

　　為什麼我看到韋德、會感到如此放心？這個問題只在我腦海中閃過一秒。我快步走過去，不顧韋德正捧著手機、專注在電玩上，推開他的手，我撲到他懷中、使勁摟住他的脖子。他的手機掉了，摔在階梯旁的草堆中。

　　「嘿！」韋德大喊，不太高興，「你做什麼？」

　　我不管他，就要抱著。

　　韋德很快察覺到不對勁。

　　「……女王陛下？小人魚？」

　　「讓我休息一下。」我喃喃，很驚訝自己的聲音帶著哽咽，「我好累。」

　　韋德的身體有瞬間僵硬，接著，緩緩放鬆。

　　「沒事了。」他說，輕輕拍我的背，像抱小孩那樣、把我抱起來，感覺有那麼點無奈，「有我在。」

　　我拿臉在韋德頸窩處蹭了蹭，沒有自己走路的打算。韋德抱著我上樓，帶我回我房間，把我放在床上，自己走到旁邊，換下那身傭兵裝扮。

　　「好，讓我猜猜發生什麼事。是哈利奧斯本？」

　　「既然你已經知道，就不用問我嘛。」

　　與其說是我在抱怨，那更接近撒嬌。我屈膝坐在床上，把自己縮成一團，感覺韋德在我身旁坐下。他身上有種淡淡的鐵銹、威士卡、煙硝跟男性赫爾蒙的氣息，不是很好聞，但能夠讓人心安。

　　「然後？你們沒搞定小綠魔？」

　　「什麼小綠魔？」我聽不懂，從雙臂中抬頭，看著韋德，覺得莫名其妙，「哈利現在繼承了他父親的所有財產，大概下個月要把我調去秘書室。最近我們在處理交接，工作好多讓我壓力好大。」

　　韋德挑眉，斜睨我。

　　「不只這些吧。」

　　「嗯，是不只。」我閉上雙眼，深呼吸，把那本書上、那條咒語，告訴韋德。

　　韋德聽完沒有太大反應，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中。

　　「波西他們現在進行到哪？我上次聽說他們找到另一條路能通往奧林帕斯？」

　　「我不確定，好幾天沒消息了，應該是安全的，我們有個能夠確認彼此安危的項鍊……等等，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生氣地拍了韋德一下。韋德沒有閃躲，反而笑了。他看著我的目光好溫柔。

　　「我說真的，我現在壓力很大很煩很煩，」我說，焦躁地抓頭髮，「本來我覺得沒什麼，因為放棄真的比較快，但我現在非得破除詛咒不可。我要救哈利，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天啊，真的不行我乾脆去把我認識過的男人都睡過一次算了。總有一個能解除詛咒吧？！」

　　韋德的表情隨著我說的每一句話越來越扭曲。我沒當一回事，只想逞著憤怒情緒、說些氣話發洩壓力。那真的只是氣話，氣得抓狂的口不擇言不能當真；雖然在快被逼得瘋了的時候，我有考慮過把所有認識的異性都吻過一輪這項提議。

　　等我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我已經被韋德按倒在床上，雙手困在身側，被他壓著吻。

　　我驚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我……對不起我沒進入狀況？

　　直覺告訴我，繼續下去事情會有點危險。我開始掙扎，被韋德制住。直到我嚇得快哭出來，韋德才停下這個吻。

　　我努力把自己往後縮、縮進床墊枕頭被單中，近距離和韋德對望。

　　「媽的，你真的惹毛我。」韋德咒駡，怒目瞪我，「剛才你他媽是認真的？」

　　我被嚇傻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咬著下唇，決定哭給韋德看。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韋德一開始還是很生氣，但我繼續哭，他就沒轍了。他放開我，連同那些鋪天蓋地席捲我的、瘋狂的吻，跟來自傭兵韋德的男性赫爾蒙，一同起身。

　　我趕緊抓著枕頭縮到牆角，怯怯地觀察韋德。

　　「你生氣了……？」這是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

　　「廢話！」韋德轉過頭，用力瞪我。

　　令我害怕的，不是韋德猙獰扭曲的臉，是他眼神中的憤怒跟沮喪。

　　我很困惑，但我實在沒有勇氣問他為什麼……

　　韋德抹了把臉，坐在我的床邊，跟我保持距離。他低聲又咒駡幾句，才恢復情緒，轉過頭來看著我。

　　「好吧，我們不討論這件事。」他說。面無表情。

　　我謹慎地點點頭。「好……？」雖然我根本不確定他在說什麼。

　　韋德站起來，走向我的房門。我憂慮地盯著他的背影，很想喊住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事情看起來像是我做錯了什麼，問題是我到底做錯什麼？我要道歉嗎？我該不該攔住他？應該要攔住他，我們已經一、兩個月沒能好好說話。

　　「韋德──」我試著開口，準備站起身。

　　正在開門的韋德停下動作，在我反應過來前，猛地轉身折返，再度將我壓在床上狂吻。我整個人都喘不過氣，恍惚中，我似乎聽見韋德說了幾句話。

　　「該死。」韋德喃喃，喘著氣，「我真的不該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申v後發生了一點後臺技術問題，所以延遲到現在才跳出更新。

　　入V啦，麼麼噠，還是要愛我喲，我會持續更新噠~~~

　　快收藏我吧~~這麼乖巧又逗逼的作者，不來一份嗎??


第29章 嘴砲傭兵；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我茫然地注視韋德，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出於某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我知道他不會真的傷害我。所以我就只是看著他, 看他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然後韋德就真的慢慢冷靜下來了。

　　他還是抓著我的手, 讓我沒辦法反抗, 壓在我身上的姿勢, 跟克拉克或巴里都不太一樣。我可以感覺到韋德有濃濃的不安。

　　「別氣了啦。」我說，皺起眉，嘗試著掙扎兩下, 「我們有話好好說。」

　　韋德看了我一眼, 鬆開我的手, 倒在我旁邊, 摟住我。這個動作很像我做惡夢後在床上找抱枕。

　　「別再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了。」韋德輕聲說, 前額靠在我肩上，「也別再提什麼把名單睡過一輪。你信不信我會在你睡他們之前把你睡過好幾輪。」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些。

　　「剛才那是氣話, 你怎麼會相信。」

　　「你居然是為了救奧斯本才想努力活下去。說實話，我有點吃醋。難道幫我拯救我的臉就不重要？不足夠成為讓你活下去的理由？」

　　「哦……」我認真想了想, 坦白說, 「哈利比較重要。」

　　韋德馬上抬起頭瞪我。我在他的注視下笑出來。

　　「好啦，別比較。」我拍拍韋德, 坐起來, 稍微拉開一些距離, 「放心，你們兩個都像我哥哥……」

　　「我才不是。」韋德馬上反駁，「哈利-奧斯本那樣是不是我不知道, 但我絕對不是。」

　　我不理他，整理好衣服後站起身，跨過韋德的腰跳下床，繼續說。

　　「我會搞定你的臉，也會搞定哈利的遺傳病。我會活下去，不會去把名單睡過一輪。還有，下次能請你換個方式表達你的憤怒嗎？你需要學會其他溝通方式來傳遞你的憤怒，否則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韋德大笑。「你最好那麼想。」

　　我找到拖鞋，轉頭對韋德翻白眼。「夠了喔。你是要不要吃晚餐？要就趕快下樓。」

　　我覺得，韋德就是因為行為怪怪的，才會被別人當成腦子有毛病──好吧，我沒辦法否認，很多時候韋德做的事，怎麼看就是腦子有毛病。比方他的自言自語，他的奇怪穿越能力，還有他表達憤怒的方式。

　　我是不會把韋德吻我往其他方面聯想。雖然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嗯，就代表我正在阻止自己往奇怪的方向聯想。好吧，我承認這件事。這不能全怪我，韋德的態度真的很怪。但是我很清楚，面對韋德，認真就輸了。絕對不能認真，尤其我明知他心系前女友，而我有克拉克，跟詛咒。

　　對，詛咒。

　　現在沒時間給我三心二意胡思亂想。我要專注在克拉克身上。我愛克拉克，克拉克愛我。沒有哪裡有問題。

　　沒錯。沒有哪裡有問題。

　　我一想到自己現在還背負著哈利的未來，就特別的有使命感。我還沒告訴哈利這件事，但至少赫敏跟瑞雯知道。

　　那天晚餐還蠻熱鬧的。我媽跟克拉克差不多時間回來，在路上巧遇。他們開門時，我正站在鑽板旁，看韋德大秀刀技，不停鼓掌。

　　「我們回來了……你們在煮什麼？」

　　聽到開門聲，我跟韋德同時轉過頭。傑克森夫人走進玄關，克拉克提著公事包在後頭，望著我跟韋德，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愣。

　　我不假思索放下洗到一半的萵苣，跑過去玄關迎接我媽跟克拉克。

　　「歡迎回來！」

　　我給他們各一個擁抱。克拉克的目光在和我對望時，變得溫柔。我把他的外套掛在玄關旁的衣帽架上。他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們在煮咖哩，印度式的。」我說，拉著克拉克到餐桌旁，一邊說：「韋德好厲害，他什麼都會耶。他可以把香料切得超級碎，而且拋馬鈴薯的動作超帥的！」

　　克拉克皺起眉，失笑。「拋馬鈴薯？」

　　「對啊，就是像雜耍的那種……」我比劃了下動作。

　　「雜耍團可沒有我帥。」韋德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來。

　　我跟克拉克對望一眼，笑了起來。

　　「我剛下班，我可不想煮菜。」我媽說，走上樓，「我先洗澡，你們可以先開飯。」

　　「聽到了，我們會等你，傑克森夫人！」韋德大聲回應。

　　克拉克微微挑眉，看了我一眼。「死侍跟你母親的關係可真不錯。」

　　我馬上舉起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別，別暗示我往奇怪的方向思考。我希望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媽把韋德當成第二個兒子。」頓了頓，我又補充，「嗯，我還蠻想要一個哥哥的。」

　　這時韋德從廚房走出來，把圍裙脫了扔給我們。克拉克伸手接住，反射動作。

　　「我只做到這。剩下的你們自己搞定。」韋德說，揚眉看著我跟克拉克，從餐桌另一邊走向沙發。他把自己摔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我跟克拉克面面相覷。

　　「不，不能放你進廚房。」克拉克馬上搖頭。

　　我氣得跺腳。「我的廚藝有進步了！」

　　「我知道，你已經脫離炸廚房的那種年紀，」克拉克調侃道，把圍裙套上身，「你現在差不多進入味覺失調時期。」

　　「看在你穿圍裙很好看的份上。」我冷哼，不予置評，其實是無法反駁。我的廚藝確實爛到愛琴海……我做出來的法國菜，可以比英國還英國。

　　所以之前媽跟波西都說，以後我結婚，肯定要找個廚藝好的、會打掃的，最好懂縫紉，不然我這種生活智障活不下去。我記得那時候我是說，沒事，我還有波西，波西結婚了我還有哈利彼得赫敏瑞雯呢。

　　從這點看，克拉克應該是我的真愛沒跑。他廚藝很好。

　　我在克拉克旁邊看他下廚。聊了一些他工作跟我工作的事。

　　「說到這，今天我遇上瑞雯。她讓我問你下周有沒有安排。」克拉克說。

　　「目前沒有。怎麼了？」

　　「不太確定，大概是找你玩。」

　　「那我打給她好了。」我說，轉身要離開廚房，不經意和沙發上的韋德四目交接。

　　韋德皺眉轉過頭。

　　我覺得他表情有點怪。很像又生氣了。

　　韋德常常表情很怪，我想我應該要習慣，所以我決定忽略他，去旁邊給瑞雯打電話。瑞雯說，下周她跟她哥、還有學院裡的一些人，要去家族旅行，問我有沒有空，她想我會喜歡西雅圖。

　　『你可以帶上克拉克。孩子們都還蠻想看見超人的。』瑞雯告訴我。

　　「其實你是想讓我帶克拉克過去給大家圍觀吧？」我半開玩笑，答應瑞雯這件事，轉身回到廚房詢問克拉克的意願。

　　克拉克當然說好。但我覺得，嗯，很有可能這又會是一場我需要克拉克肯特，同時地球需要超人，於是克拉克中途拋下我變身超人的約會。事到如今我也習慣了，我更在乎詛咒哪時候能破除。

　　至於跟克拉克這樣約會，我開不開心？有沒有辦法長期發展？那不是重點。

　　就像我說的。哈利比較重要。

　　這是我第一次跟變種人集體出遊。

　　週末的西雅圖之約很快到來。我見識到X學院雄厚的財力……確切地說，是瑞雯她哥雄厚的財力。難怪以前到現在沒看瑞雯為錢煩惱過，愛買什麼就買什麼。我覺得這也是為什麼我跟彼得比較要好。五個人裡頭，就我倆窮。

　　意外的是，當我跟克拉克走上飛機，發現韋德也在。

　　「咦？」

　　我驚訝地睜大眼。克拉克在我身邊，也停下腳步。

　　「嗨。」韋德朝我們招手，翹腿坐在機艙尾端靠窗的位置上，傭兵裝扮，可以想像他面罩底下的表情多囂張。

　　其他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跟克拉克挪到位置上，仍站著，避免擋著其他人的路。儘管瑞雯還沒給我們做介紹，從X學院孩子們的竊竊私語、和興奮的神態中，我感覺他們已經知道我跟克拉克的身份。

　　「好久不見，伊莉。」

　　這個聲音很耳熟。我轉過頭，看見瑞雯的男朋友漢克，推著X教授的輪椅上飛機。

　　我跟克拉克朝X教授微笑頷首。

　　查理斯推著輪椅靠近我們，和克拉克握手寒暄，溫和地微笑，拍拍我的手臂。

　　「好久不見，教授。」我對查理斯點點頭。

　　「韋德也算X戰警的一份子。」查理斯解釋到，看了眼我的左手臂。

　　「噢……他跟我有合約。」我覺得我也該解釋一下，雖然查理斯應該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麼，「對，就是那個詛咒的事。他幫我尋人。還差一個沒有找到。」八成也找不到。因為根本就沒那個人。

　　查理斯微微一笑，「我知道。瑞雯都有告訴我。」說著，頓了頓，查理斯的目光轉向克拉克，「很高興認識你，凱艾爾。」

　　然後查理斯就跟克拉克交流起來了。

　　我感覺他們男人需要空間，就走到韋德旁邊坐下。學院裡的孩子多半跟韋德保持距離，除了一個金屬模樣的變種人，跟一個剃平頭的少女。那女孩一直對韋德翻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坦白說這篇文我好幾度寫不下去。不只是因為慘澹的收藏點閱，還有改了又改之類的。最主要是他第一人稱，而我沒辦法很投入在韋德身上。我一直很擔心隔壁克拉克……otz

　　我真的需要一點動力撐下去，把這篇文章寫完。天啊otz。


第30章 新科女神；一份名單，一次冷戰

　　漢克走過來關心我，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 伊莉。詛咒的情況還好嗎？」

　　我扁嘴, 朝漢克伸出手。

　　手臂上, 玫瑰花瓣剩下一半, 凋零的花瓣在下方堆積著。

　　「噢……」漢克皺起臉, 同情又擔憂地望著我。

　　「還有時間啦。」我聳肩，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真的不在乎。

　　一旁韋德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肩，對漢克說：「放心, 我在。一切都在掌控中。傭兵韋德, 使命必達。」

　　那一刻, 我見證了──連漢克這種好脾氣的男人, 都會被韋德氣得翻白眼！

　　「你最好保證這件事。」漢克半嘲諷半威脅地告訴韋德, 「伊莉是我──」

　　「是你最愛的女人、的閨蜜，我知道。」韋德揮揮手, 把漢克趕走。

　　「你這樣態度不行啦。」我轉頭，對韋德挑眉, 「他們是你同事, 你要對他們好一點，要和平相處。」

　　韋德撇嘴, 不予置評。

　　克拉克還在跟查理斯聊天。我瞧他們還挺有話題的。他們聊得那麼開心, 我也不好打斷, 就留在韋德旁邊的座位上。

　　飛機這時起飛。

　　韋德還摟著我。他打開窗，像個少女那樣，造作地指著外頭藍天白雲不停嚷嚷好美好美。

　　我被韋德逗笑了。「不過就是雲, 你喜歡看，等雲橋修好我帶你去看。」

　　韋德馬上轉回頭，雙手捧著臉。「真的？」

　　「當然。我們家雲橋可漂亮了。」

　　「我覺得雲橋就該有獨角獸。」

　　「這個我們有。」

　　「那小天馬？」

　　「這個我們也有。」

　　「那真是太棒了！」

　　韋德看起來很興奮很期待。我覺得他的反應好有趣。

　　「所以你之前到底為什麼要躲著我？」

　　這句話問出來，我跟韋德都一愣。韋德看著我，面罩底下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騙鬼。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我挑眉，盯著韋德，試圖看穿他藏在面罩底下、歡快的表情語氣背後的真心。這個人最近有點可疑，我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然我沒辦法安心。

　　「呃……嗯，你是說……前陣子我……」

　　「你明明有回家。」我直接戳破，不給韋德更多撒謊的機會。

　　「什麼？你怎麼知道？你在門口裝監視器？我沒發現。」

　　「別給我打馬虎。我知道你都挑沒人的時候回來。」

　　我抱著決心要問到底。大概是看出我的堅決，韋德終於說了。

　　「好吧。」韋德歎了口氣，「我去了一趟未來，在星際大戰中拯救其他超級英雄，看著X戰警滅亡。那是一段很哀傷的故事。」

　　「哦。」我高高揚眉，心想，嗯，你就掰吧。

　　「我還去了平行時空，看到未來的你跟某個男人結婚，很幸福美滿，有三個孩子，住在溫哥華，胖了二十斤……」

　　「哦？」我眉毛揚得更高了。再掰啊，他就繼續掰嘛。

　　我看著韋德。韋德也看著我。

　　一片沉默。

　　顯然有人終於掰不下去。我盯著他，推測過後認為剛才他那一整段話，沒有一句能信。

　　「故事說完了嗎？」我問。

　　韋德尷尬地垂下頭。「好吧。好吧……我只是去確認某些事。」

　　嗯，這裡開始出現實話了。我心想，繼續追問。

　　「你去了平行時空確認我的未來？」

　　韋德抬頭，語氣差異，「噢我的天。你相信？」

　　「為什麼不？」我反問，定定望著韋德，「這很有可能，而且這也是確認我該如何破除詛咒的最快方式，不是嗎？」

　　韋德沒回話，他盯著我，感覺還是挺不可置信。我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臉頰。

　　「我相信你。」我說。真誠地。

　　不知道這句話踩到韋德的什麼開關，他猛然把我推開。我還覺得莫名其妙，看他嚇得都要跳起來，趕緊把他按住。

　　「韋德！我們在飛機上！」

　　韋德這才鎮定一些。「哦，對，我們在搭飛機。」

　　我翻白眼，暫時不想跟這傢伙說話。韋德到底怎麼回事？反應就不能正常些？我不明白剛才我說了什麼嚇人的話。

　　「所以你到底查到什麼？」我決定把話題帶回去。

　　「很多。」韋德說，開始滔滔不絕，「有個時空的你跟巴里結婚了，幸福美滿前途一片光明，成功阻止巴里為國捐軀。另一個時空你準備成為肯特夫人，但顯然不太開心，因為你的未婚夫就像愛地球那樣愛你。在肯特先生還沒等牧師唸完婚約誓言就離開教堂後，有人終於抓狂了，最後你成為奧斯本夫人，躋身曼哈頓上流貴婦之列……噢，糟了。我在劇透。」

　　姑且不管韋德最後那句裝模作樣的道歉也多麼不真誠，我是有點被韋德說的內容驚呆了。

　　「……還有沒有別的？」我問。

　　「當然有。比方你成為一代女海神的、比方你加入復仇者跟小蜘蛛約會的，還有加入正義聯盟差點給天堂島掰彎的，應有盡有，喜歡哪種？」

　　我呆呆望著韋德，好半晌，轉回頭，抱著腦門，在椅子上縮成一團。

　　「哈囉？還好嗎？還在嗎？需不需要救護車？」韋德抬手在我面前晃。

　　我沒理他。當然不好。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好，冷靜，我要冷靜。我深呼吸，吐氣，說服自己理清思緒。首先，韋德說的話通常半真半假，全信我就輸了。而且，掰彎那算什麼？

　　我抬頭，瞪著韋德。

　　「所以你有沒有確定誰能幫我破除詛咒？」

　　韋德遲疑了。「呃……這個問題比較複雜……」

　　我轉了圈眼珠。嗯，他沒有確認誰能幫我破除詛咒。

　　「那你至少有問到我該怎麼做能破除詛咒吧？」我又問。

　　韋德別開目光。「噢，這個，嗯。我幫妳找了一份名單……」

　　我看著韋德從衣服內不知道哪裡，撈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突然就有點生氣。

　　「不，我不要名單。」我直接拒絕韋德，把那張紙推開，「我在問你，你有沒有問到我該如何破除詛咒？」

　　韋德抓著那張紙，答不上話。

　　我失望地看著他。

　　「你沒有問。」我說，搖頭，深呼吸，「也是啦。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嘛。」

　　韋德看起來像是想反駁。但他說出口的話卻是，「對，當然。我是你身邊唯一不在乎你死活的人，你忘了嗎？」

　　那一刻我胸口燃起憤怒，感覺渾身血液冰冷、逆流。但我很快壓下這份感覺。我不要讓自己因為韋德的態度表現出脆弱。

　　「你可以看一眼這份名單——」

　　韋德還想把紙塞進我手裡。我拍開他的手，起身走到瑞雯旁邊坐下。

　　「怎麼了？」瑞雯問。

　　我搖搖頭，靠在瑞雯肩頭，閉上雙眼。

　　這不只是我的死活。這還關係到哈利，關係到我重要的朋友。韋德明明知道這件事。

　　我真的不想再跟韋德講話了。

　　那幾天我都無視韋德，不管他做什麼，惹人非議或引人發笑，我都冷眼旁觀，不予置評。

　　克拉克有試著問我發生什麼事，但我不想解釋。

　　現在開始我要靠自己。韋德不會幫我，我要自己想辦法解開詛咒。

　　我跟赫敏的未婚夫表明身分，請求他們家族的幫助。瑪律福家族在魔法界歷史悠久，能獲得他們的援手，事情會方便許多。我想找到其他類似案例，世界這麼大，不可能只有我中這個詛咒。

　　一個月又過去。紐約迎來冬季，我們迎來感恩節。哈利恢復精神不再頹廢，彼得正式加入復仇者，赫敏跟德拉科即將舉行婚禮，瑞雯還沒答應漢克的求婚。

　　我們都受邀出席赫敏的婚禮。做為女方親友，我跟瑞雯當然是伴娘。有趣的是，德拉科邀請了哈利•波特做伴郎，聽說在校期間他們是死對頭，一直不合，主要原因是哈利跟赫敏太要好，又拒絕跟德拉科做朋友。

　　看他們在婚禮上，彼此看不爽又異常有默契的互動真的很寶。我很確定赫敏在偷笑。

　　賓客們多半不清楚我、瑞雯、彼得的身份，只當我們是新娘在麻瓜世界的朋友。倒是有人認出哈利跟克拉克，因為報章雜誌上的金融或社會版頭條。

　　「其實還挺好玩的。」

　　瑞雯這麼說，在婚禮開始之前。我們在新娘休息室外聊天，拿著一些餅乾跟點心，彼得跟波特、韋斯萊兄弟在附近也是閒聊。我們在等婚禮開始。

　　我正在觀察窗外、不遠處的花棚。婚禮舉行地點，是一座溫室，在瑪律福莊園後方，很大，給魔法裝飾得高貴奢華。

　　等下赫敏就要穿著她那身復古的、因為魔法效果閃閃發亮的白紗，在她父親的帶領下，走過溫室前的紅毯，經過那座美麗的、由紅白玫瑰和薔薇搭造的花廊，長長的裙擺上點綴著鮮花和珍珠。

　　她會是我心目中最美的新娘。喔，如果瑞雯不結婚的話。

　　我轉回頭，問：「你是說婚禮好玩，還是這群人好玩？」

　　瑞雯揚眉，似笑非笑。「都有。」

　　我順著瑞雯的目光望過去。她在看樓下，一群巫師界的貴婦，正在竊竊私語，假假的微笑跟趾高氣昂，每個動作都在昭告他們的血統高貴跟背景非凡。在她們的目光觸及我時，不可免俗地隱隱透露出嫌棄。

　　我拉回視線，看出瑞雯笑容中的冷冽。

　　「你怕赫敏跟巫師純血貴族會被欺負？」我問。

　　「噢。」瑞雯彎起嘴角，「這就要看我們在婚禮上的表現了，親愛的。」

　　我當然不希望赫敏被看低，但我也怕我們不小心就毀了她的婚禮。

　　「不然這樣好了。」我想了想，招呼出三叉戟。

　　瑞雯驚訝的看著我。

　　「你的身份會曝光。」瑞雯皺起眉，馬上把我的三叉戟往後藏，「這裡還是有記者。」

　　「你是說彼得跟克拉克嗎？」我開玩笑，被瑞雯瞪了之後才收斂，「好啦，我不鬧。」

　　這時哈利走過來。「你們在這裡吃東西？婚禮就要開始了。」

　　瑞雯才不理他，繼續吃。她沒有補妝的困擾，但我有。我趕緊把餅乾都吞下去，期間差點給噎著。哈利翻了個白眼，給我找來香檳。

　　「別讓人看笑話。」哈利嚴厲地提醒我。

　　我還沒緩過來，拼命拍胸口，淚眼汪汪看著他。感覺餅乾屑掉氣管裡了……

　　哈利今天穿了燕尾服，彼得跟克拉克也是。他們三個都好帥氣，站出去就是一排男模，可以登上GQ封面的那種。

　　瑞雯的禮服上有好多金屬，布料是很深的那種寶藍色，隨著燈光閃耀光澤，她把頭髮都盤起來，戴上珍珠項鍊，點綴她露出一大片肌膚的胸口。

　　相較之下，我就有些普通。同樣是藍色的小禮服，比瑞雯那件淺一些，平口抹胸束腰大圓擺，腰間別著貝殼跟珍珠、紅藍寶石做的花團別針，只有前額點綴的小皇冠，低調地說明了我的身份。

　　哈利看著我的眼神有那麼點恨鐵不成鋼。我覺得委屈，餓了吃幾塊餅乾這人之常情嘛。瞪我有什麼用。

　　「你跟瑪律福家的生意談成了？」瑞雯問哈利。

　　「成了。還不錯。」哈利微笑，朝瑞雯舉杯敬酒，「我們都想擴大彼此的家族或商業版圖，以及更多的財富。」

　　瑞雯勾起嘴角。「真貪心。」

　　「謝謝誇獎。」

　　我的朋友們在我旁邊，進行那種商業界菁英的可怕對話，而我還在吃餅乾配香檳，跟三歲小孩一樣。這一刻我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伊莉！瑞雯！」赫敏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來。

　　「我進去看就好。」瑞雯說，拍拍我的頭，「你吃慢點，不差這幾分鐘時間。」

　　通常在這種時候，我會突然想起來，其實我比大家都小幾歲，儘管我不覺得這很重要，但——尤其瑞雯跟哈利，特別容易把我當成小朋友。

　　哈利靠上窗臺，我們站在樓梯側邊，瑪律福家有那種、我們會在公主卡通裡看到的城堡樓梯，我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樓下大廳聊天的人們。

　　「你跟肯特？」哈利問，挑眉看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是這陣子我比較沮喪，因為各種不順，很多事情都被拖延又無法解決實在煩躁。我超級討厭那種，非得我戳你一下你才動一下的情況。

　　謝謝大家的鼓勵orz。這文不會坑，我這人很有原則，v了不坑，要坑不v。

　　所以你們瞧，我沒v的都坑了……

　　只是有點沮喪感覺連兩個文都是冷cp。大超算冷的，韋德更冷，瞧大家都不怎麼寫他們就知道冷不冷。(眼神死

　　另外。因為這周不小心上了八仙，編編說我日更一萬有肉，三萬有編編(但是三萬!!!)，我會努力更新多一些……

　　請大家多多愛我多多灌溉我，麼麼噠∼

悠于 2018-4-21 16:31

第31章 嘴砲傭兵；愛情需要，設停損點

　　我遲疑地望著哈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很難用好或不好來界定。而且, 哈利的語氣給我某種挑釁的感覺。

　　「就那樣啊。」我別過目光, 不想討論這件事。

　　哈利盯著我, 抿唇, 端起香檳啜一口。他的表情緊繃, 臉色不冷不熱。

　　半晌，哈利說：「需要我給你期限嗎？」

　　我皺起眉和他對望。

　　現在哈利看上去，就像繃到最緊的弦。這種表情實在不適合出現在好朋友, 尤其是女性好友的婚禮之前。一點都沒有祝福新人的意味。

　　「哈利, 」我歎氣, 走過去, 試圖軟化哈利的態度, 「我——」

　　哈利卻直接打斷我。「你要沒時間了。」他說，抓起我的左手, 「要不要數數你還剩幾片花瓣？你現在是準備先去天堂等我是吧。」

　　在那麼一瞬間，我很想吐槽哈利哪來的把握確定他能上天堂。但看看哈利的臉色, 我覺得我還是什麼都別說比較好……

　　「哈利, 很疼。」我扁嘴，一臉委屈。

　　「這招沒用。」哈利怒瞪我, 不買帳, 「伊莉, 依文潔琳小妹妹，要不要我提醒你，這個詛咒是會死人的。你應該給自己設個停損點, 不是肯特不想分手你就真陪著他耗下去。他有的是時間，但你青春有限！」

　　我以為只有在接近三十、無法脫單，被迫參加相親時才會聽到這種話。實在有些荒謬。

　　「我有在想辦法了。」我辯解道，掙不開哈利的桎梏，「你不覺得可能不是物件問題？搞不好是哪個環節我們沒有搞對——」

　　忽然哈利眯起眼。我馬上噤聲，轉過頭，果然看見克拉克朝我們走來。

　　我動了動手腕，提醒哈利放開我。哈利瞥了我一眼，沒有馬上鬆手，表情仍是滿滿不悅。

　　基於安全考慮，我認為，如果在這時候讓哈利與克拉克做接觸，哈利八成會忍不住出言挑釁。克拉克是脾氣好，但，哈利嘲諷人技能點到不能更高。我相信我有必要把他們兩個儘量分開分開。

　　閨蜜結婚當天，我卻得處理男朋友、跟最要好男性友人之間的衝突？拜託，饒了我吧。

　　克拉克的反應像是他沒聽到哈利跟我的對話。才怪。他絕對什麼都聽到了。想到這點我就有些坐立不安。

　　但克拉克就只是像平常那樣，哄我開心、對我微笑，細心溫柔地對待我。

　　婚禮開始前幾分鐘，我有點緊張。這是我第一次當伴娘。我很怕出錯。

　　「別緊張。」克拉克在我身旁安慰我，輕輕摟著我的肩，聲音低沉、溫柔，目光專注、含笑。

　　「克拉克，我怕我毀了赫敏的婚禮。這裡好多貴族！」我緊緊抓著克拉克的手，焦慮停不下來。

　　「他們只是貴族。你是希臘女神。」

　　「但他們不知道啊！」

　　我有點崩潰。我知道現在才緊張是反應遲緩，也知道我只是陪赫敏走個紅毯、幫忙提個裙擺拿個捧花什麼的，根本不需要害怕。但我就是緊張了。沒有為什麼。

　　克拉克笑著歎了口氣，用雙手捧起我的臉。

　　「看著我。」他說。

　　我下意識照著克拉克的話做。

　　克拉克低下頭，吻住我的唇。

　　我逐漸轉移注意力，情緒跟著穩定許多。克拉克吻我的方式一直很溫柔，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紳士、把我視作珍寶。

　　「你不會搞砸這場婚禮。」克拉克輕聲告訴我，在放開我之後，「因為我的女朋友超厲害，會魔法，是女神。」

　　我盯著克拉克，突然有點哽咽。

　　「我突然發現……我不是緊張。」我說，委屈地皺起鼻子，「我捨不得赫敏結婚。」

　　克拉克笑著抱住我。「我知道。」

　　「我真的捨不得她結婚。」我抹掉眼淚，將前額靠在克拉克肩上，「等她結婚，她就不只是我的閨蜜了。她會變成別人的妻子，以後還會有孩子！赫敏是那麼棒，她很熱情、聰明、勇敢、正直，我好高興能做她的朋友，我好高興她在那堂課上來找我說話。我好捨不得……」

　　克拉克摟著我的腰，另一手輕拍我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靠著克拉克緩了會兒，終於感覺好一些。我站直身子，看著克拉克，噘嘴。

　　「現在我算是知道，當時我突然說要結婚，大家是什麼感覺了。」

　　克拉克聽到我的嘟嚷，無奈地彎起嘴角。

　　「你還想再穿上婚紗嗎？」突然，克拉克問。

　　我抬頭，有些怔愣，不太確定克拉克是哪種意思。

　　克拉克認真地凝視我，神情帶著嚴肅和忐忑。我不太確定地皺眉，思考這時候該怎麼回應。

　　片刻，克拉克別過頭。

　　「抱歉。」克拉克笑了笑，望著我的目光、仍是溫柔和寵愛，「我……只是有點不安。」

　　我擰眉，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安？」

　　剛好這時候，波特過來喊我去集合做準備。我吻別克拉克，離開前暗示彼得，絕對、絕對要在婚禮全程把克拉克跟哈利分開，這個重責大任就交給他了。

　　賓客多數聚集在溫室內，有一部分的人還在挪動腳步，剩下一些留在莊園宅邸前廳。

　　我匆匆跑到集合點。瑞雯盯著我片刻，伸手扶正我頭上的垂墜式皇冠裝飾。

　　「你哭了？」瑞雯調侃我。

　　「有這麼明顯？！」我大驚失色，趕緊用魔法、把妝容調整到最佳狀態。

　　開場前我都在思考克拉克說的那句話。奇怪的是，當婚禮開始，我沒有在賓客席上看見克拉克。彼得另一邊的位置是空的。

　　「肯特呢？」瑞雯低聲問我。在赫敏走過紅毯的時候。

　　「不知道。」我答，壓低音量，「我們先走完這段路比較重要。」

　　這導致我無法專心聽完赫敏跟德拉科的誓言，一心想著等這段結束、我要拿出手機看新聞。半小時後，BBC即時新聞告訴我答案。墜機意外。機上還他媽有露易絲蓮恩。

　　我有點火。

　　不行，不能生氣。今天是赫敏的婚禮。

　　所以說就是沒有其他人能去處理那台飛機。超人女孩呢？綠燈俠呢？哦，我懂了，反正就是沒有別人就對了。

　　我說服自己不要生氣，然後微笑著站在赫敏旁邊拍團體照。照片出來後，赫敏指著照片上前一秒眉頭深鎖、後一秒笑顏逐開的我，轉過頭來，盯著我，眯起眼。

　　「哈。」哈利在我旁邊冷笑，「我跟你說過了。」

　　我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閉嘴啦。」瑞雯直接給哈利一個白眼。

　　「我覺得我們都……都冷靜一點，」彼得努力打圓場，「今天是赫敏的婚禮。我們應該開心些。」

　　「我沒有不開心。」我開不開心也不是重點。我馬上回答，幾乎連後面那句話一起說出口。幸好瑪律福夫人即時出場，靠近我們所在的這個涼亭，跟我們打招呼。

　　瑪律福夫人過來主要是找我討論關於我詛咒的事。我不期望斯萊特林會有無私奉獻的精神，對於瑪律福夫人要求的回報，我給予承諾——未來，當瑪律福家遇上麻煩，我會出手相助。

　　我本來就會這麼做。赫敏是我閨蜜。

　　不過，對於能夠獲得希臘神的支持，於瑪律福家族而言，似乎還有其他殊榮和意義。我沒有深究，接下瑪律福夫人交給我的羊皮紙卷，跟古籍。那上頭記載著他們能夠查到的、跟這個詛咒有關的實際案例。

　　當我回到涼亭時，涼亭內只剩彼得，在跟波特、衛斯理雙胞胎聊天。彼得似乎與韋斯萊雙胞胎特別有話聊。

　　我走到彼得身邊。彼得正準備結束跟雙胞胎、還有波特的談話。

　　「伊莉。」彼得關心地看著我，在雙胞胎跟波特都離開涼亭後。他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仔細端詳我的表情。

　　「你還好嗎？」

　　「我看起來不好嗎？」

　　我反問彼得。話一出口，我們就知道，嗯，我不好。

　　彼得蹙眉，牽著我到花園角落休息。

　　我們呆坐在石椅上，望著婚宴會場，不發一語。

　　我能感覺的出來，彼得想安慰我，但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跟哈利是……？」

　　「吵架。」我回答，盯著婚宴上交談、跳舞的人們，目光放空，「他說我該設個停損點，不要繼續在克拉克身上浪費青春。我反駁他，他不開心。就這樣。」

　　「……噢。」然後彼得就沉默了。

　　「其實你也贊同哈利的話對吧。」

　　我轉過頭，看著彼得，無法掩飾語氣裡的尖銳。不行，我要發脾氣了。我應該閉嘴。

　　彼得靜靜看著我，有些憂傷，和擔憂。

　　「伊莉，我知道妳不想聽。」他說，望著我，語氣盡可能地溫柔，「但是，我們不想失去你。」

　　我從來沒因為彼得發脾氣過。但這一刻我幾乎要跳起來發怒了。

　　彼得贊同哈利。他居然贊同哈利。

　　我還以為他會理解我。

　　這不只是否定我跟克拉克的努力、否定我對巴里的用心，也否定了最初，我對彼得的感情。

　　我真的以為彼得會理解我。

　　「所以我該怎麼做？」我反問，呼吸逐漸加快，「全世界的男人一個個去試？」

　　彼得的眼底閃過受傷。我深呼吸，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可我攔不住。

　　我知道，我當然都知道。大家都不希望我死，我也知道我不能死。

　　不要再來提醒我這件事了。

　　詛咒就是解不開，我喜歡的人偏偏永遠都不是我的真愛，這是要我怎麼辦！

　　「我要離開這裡。」我站起身，往別的方向走。

　　「伊莉！」

　　彼得跟在我後頭，我們在其他賓客的好奇打量下，走過半個花園。我只想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拜託，讓我一個人。我想要一個人。我的腦子現在一團亂，根本說不出好話來。

　　今天是赫敏的婚禮。我提醒自己。

　　但克拉克又不見了。失事的飛機上有露易絲蓮恩。

　　哈利的命，他的命。我要救哈利。我該設個停損點。哈利說得對，我沒有時間。花瓣剩下十片。

　　但我要怎麼做？

　　該死，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不，不會有其他人比克拉克更接近我的真愛，除了巴里。巴里已經放棄我了。巴里離開了，他不會再回來。我應該專注在克拉克身上……但他真的是我的真愛嗎？

　　克拉克真的是我的真愛嗎？

　　當這個念頭從腳趾席捲我全身，我感覺世界變得好冰冷。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在幹嘛。沒錯，其實我根本不知他我自己在幹嘛。

　　回想過去這幾個月，我就像牽線木偶。因為我該跟某人談戀愛，所以我這麼做。這根本就不是戀愛，這當然不會成為真愛。

　　當愛情充滿壓力，怎麼還能奢求順利？

　　我在玫瑰花叢前停下來。這裡沒有人了。

　　緩緩地，我蹲下身，雙手掩面。

　　不行，我不能哭。今天是赫敏的婚禮……我應該開心，我不能影響其他人的情緒。對，想點開心的事。快啊，我能做到的。加油。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抬頭，看見瑞雯越過花叢。

　　「你在這裡。」她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皺眉打量我。

　　「我沒事。」我說，盡可能平心靜氣。


第32章 新科女神；分手擂臺，兩敗俱傷

　　「你可以先離開。」瑞雯說，「我會幫你跟赫敏解釋。」

　　「不行,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我搖頭, 揉揉臉, 揚起微笑, 「好, 我可以撐到今天結束。」只要別再來任何人問我跟克拉克或者詛咒有關的事。

　　我神遊似地撐完婚宴，最後用魔法給赫敏灑了滿天的花瓣雨，極盡所能讓赫敏的婚禮盛大又華麗。好不容易到扔捧花的段落, 所有年輕女孩擠在一塊兒。我被瑞雯推進去, 說是讓我沾點好運。

　　赫敏拋出捧花。我們在草坪上。瑪律福莊園的前院。赫敏站在山坡上, 微風吹起她的婚紗。她真的好美。

　　然後, 事情就那麼發生了。

　　捧花給風吹得好高。我仰頭, 猶豫著該不該伸手。

　　直到花束砸在露易絲•蓮恩懷中。

　　所有人，應該說, 所有巫師都因為第一次親眼目睹超人驚呆了。我看著克拉克抱著露易絲降落，感覺頭暈目眩。

　　瑞雯在第一時間抓住我。

　　「冷靜, 伊莉。」瑞雯警告我, 「冷靜。」

　　我不能冷靜，我無法冷靜。露易絲的出現就是壓垮我所有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今天是赫敏的婚禮。

　　我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露易絲不是巫師沒有特殊身份, 她還是個記者。參與這場婚宴的巫師絕大部分是貴族, 而且都是瑪律福邀請來的。依美國魔法部的規矩, 莫魔，也就是沒有魔法的普通人，英國通稱麻瓜, 不能知道巫師界的事，如果哪個巫師不小心曝露身份、將被開罰，那位見證魔法的莫魔也會被洗去記憶。

　　我不知道英國魔法界是不是這樣。從現場其他人的態度、不歡迎的竊竊私語來看，應該差不多。

　　我飛快環顧全場。小部分巫師對露易絲的闖入式出場沒有意見，還挺歡迎；另一小部分沒有反應，看不出歡不歡迎。絕大數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赫敏。

　　赫敏藏不住情緒。她驚訝的表情，明顯傳達出她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出現在她的婚禮。

　　克拉克放下露易絲。露易絲揚起微笑，走到瑪律福夫婦面前。

　　媽的。我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這女人是不會看人臉色嗎？她感覺不到現場奇怪的氣氛嗎？她是想要毀了這一切嗎？！

　　不，不行。我不會讓任何人搞砸這件事。這是赫敏的婚禮，她來搶什麼鋒頭！

　　「您好，瑪律福先生、瑪律福女生，日安——」

　　「她是我朋友。」

　　在露易絲說完她的自我介紹前，我走上前，左手拿著三叉戟。隨著我的每一步，我身上的裝束逐漸改變；銀藍鎧甲、珍珠頭冠，飛揚的紅髮和所經之路留下的花瓣，我用一目暸然的方式，說明了我的身份。

　　頓時現場一片安靜。

　　我看著瑪律福夫人。這對有著英國古老巫師純正血統的夫婦看起來很鎮定，對於一個希臘神大駕光臨沒有突出反應，相較之下其他人的震驚就正常多了。

　　「抱歉。」我輕聲對瑪律福夫婦說，「本來我想低調些。」

　　瑪律福夫人微微彎起嘴角，那大概算是一個微笑。我轉身，揮舞三叉戟，讓天際灑落星屑、金芒、花瓣，和彩虹。

　　所有沐浴在星屑下的巫師，都出現短暫的迷茫表情。

　　我聽見背後，老瑪律福、也就是德拉科的父親，微微吸一口氣。

　　「這是……範圍性的魔法。」老瑪律福輕聲呢喃，「如此華麗、強大、完美……或許只有，不，或許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能使出來。」

　　我讓所有人忘了露易絲跟克拉克曾出現在婚禮上，讓他們忘記這段插曲，除了我的朋友們、赫敏的朋友們，跟瑪律福夫婦。對於那些驚異在巫師婚禮上、看見一位希臘神的巫師們，我說我是新娘的朋友，並且未來也是瑪律福家族的朋友。

　　從其他貴族巫師豔羨敬畏的目光、和瑪律福夫婦的些許得意中，我第一次明白自己身份的價值，和瑪律福家願意幫助我的原因。

　　儘管德拉科跟他父母一樣，都有一點被我嚇到——奇怪，不就是放個範圍技，區域性洗腦又不是我的專利——，赫敏對於這場她婚禮尾聲的小插曲並不以為意。

　　「拜託，親愛的，這場意外又不是你的錯，」赫敏安慰我，在她離開前，「你沒有毀了我的婚禮。但是，答應我，好好跟克拉克談一談，你們之間有太多問題。」

　　「我知道。」我這麼說。

　　接下來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瑞雯跟彼得處理了大部分的事情了。瑪律福夫婦客氣地把露易絲•蓮恩請回去，禮貌地威脅對方不許透漏任何跟巫師有關的一個字，否則他們將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予任何手下留情。

　　當然，規矩嚴格的美國魔法部更不會。

　　蓮恩有沒有聽進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管，我已經為了保護她在這群巫師面前公開身份，未來如果惹上麻煩我也只能認了。

　　彼得陪著蓮恩回去，看得出來我的朋友們正在挽救一切，儘量把克拉克跟蓮恩分開是第一步。

　　哈利勉強收起他的尖牙俐齒。不管他的表情是不是說著，哦，我賭你們今天會分手。

　　基於對未知強大力量的本能畏懼，瑪律福夫婦在這件事上明智地選擇與我站同一邊，溫柔地詢問我是要在莊園留下來休息或者離開。我當然選擇離開，和克拉克一塊兒，還有哈利。用時空魔法時我瞥見德拉科的教父一臉嘲諷。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紐約。

　　一整日的壓力在我跟克拉克踏進他住處時，蓄勢待發。

　　我走到沙發邊，站在那裡，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鎧甲，肩上的小翅膀非常希臘風格。

　　克拉克試著開口。

　　「……我很抱歉。」

　　我抬眼，面無表情。

　　「蓮恩有受傷嗎？」我問。

　　克拉克遲疑了秒。「……沒有。」

　　「她有迷路嗎？」

　　「……沒有。」

　　「她很需要幫助，不能從墜機現場自己回紐約，而你也不能先把她送到某個地方，非得把她帶過來？」

　　到了第三句，我已經忍不住火氣，腎上腺素飆增，迫不及待想找克拉克吵架。

　　來吧。分手擂臺。我準備好了。

　　克拉克吸了口氣，低下頭，沒有講話。

　　沒關係，我也沒打算讓他說話，我要繼續激怒他。這麼想著，我昂起臉，挑釁地盯著克拉克。

　　「不反駁一下？沒有話好講？認為我無理取鬧？突然變成啞巴？」

　　克拉克抬起頭，凝視我，微微抿唇。

　　「是我的錯。」他說，「伊莉，是我的錯。但我真的受不了了。」

　　克拉克的表情竟是那麼受傷，語氣溢滿痛苦。我被他的神情刺痛，理智斷線，口不擇言。

　　「是嗎？你受不了？受不了我的小心眼？受不了我的幼稚？受不了我被詛咒？」

　　「不是！」

　　克拉克抬高音量，用力否認。他走過來，想觸碰我又收回手，在原地來回踱步，猶如困獸。

　　「天，我該怎麼告訴你，」克拉克喃喃，用手指粗魯地扒頭髮，呼吸急促，「伊莉，我愛妳，我真的愛你。我可以理解一開始你對我不冷不熱，因為你才跟巴里分手，我可以忽略這點，我可以等你，我願意等你，對。」

　　「但我受不了你跟死侍那麼親密。我受不了你看重奧斯本更甚你自己的性命。對不起，我真的受不了。」

　　我沒想到會聽見克拉克說出這些話。我愣住了。

　　「什麼？」我皺起眉，睜大雙眼，「我跟哈利只是朋友！」

　　「對，我知道！」克拉克放下雙手，崩潰地看著我，「我知道，但你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如果奧斯本能夠吻你，你會不會直接選擇他？！」

　　「當然不會！」

　　我高聲回答，不假思索。但緊接著，我腦海中浮現疑問。

　　真的不會嗎？

　　我想起韋德說過，在某個平行時空，克拉克在婚禮上遲到失蹤，最後我成為奧斯本夫人。

　　……如果我可以選擇哈利，我真的不會選擇他嗎？

　　不，不會，至少現在不會。我在內心堅定了這份想法，直視克拉克。

　　「而且你跟死侍，」克拉克吸了口氣，閉上雙眼，繼續說，「他更像你家的一份子。當我們同時在你家，我就是客人，我是客人！」

　　「伊莉，我需要你理解我的感受。我不會放棄，我不會離開你，但這些事真的讓我好痛苦。每當你讓死侍自然地碰你，你跟奧斯本開玩笑時無人能介入的氣氛，這些都快把我逼上懸崖。我需要你，伊莉。我需要你真的與我在一起。」

　　面對克拉克的控訴，面對他的痛苦，糟糕且悲哀的是，我無法反駁。

　　對，我看重我的朋友更甚克拉克。我跟韋德的互動沒有拉開適當距離。在一開始我還想著巴里。

　　我喜歡克拉克，卻對他不公平。

　　我們沉默許久，凝視彼此。

　　「……但這跟你今天在婚禮上離開我、還帶著蓮恩回來，是兩回事。」我說，語氣有些哽咽，「你是利用蓮恩氣我？」

　　「不是，」克拉克飛快否認，定定望著我，「我不是想利用她，也不想讓你生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在和你相處的中途離開，但我有任務。」

　　我皺起眉，心底隱約浮現想法。

　　「那你為什麼要帶上蓮恩？你知道這會引來多少麻煩嗎？為了她，我不得不曝光身份，讓婚禮上的巫師忘記她的出現。我為了她洗腦一整群人，克拉克。」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巫師界有這些規矩。」克拉克說，痛苦地扶著額頭，「蓮恩說她想採訪，我告訴她這可能不方便，但她很堅持，她不讓我走。」

　　「然後你就答應她了。」我平靜地說。

　　克拉克放下手，再次深呼吸。「對。」

　　所以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

　　克拉克忠誠，正直，勇敢，溫柔。他的善良督促他保護世界。

　　我喜歡他的這些優點，但這也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正如同我無法因為今天克拉克的抗議，就與哈利拉開距離一樣；克拉克不會為我拒絕弱者。

　　「你誠實告訴我，」我盯著克拉克，又一次詢問，「你真的、真的，不是用蓮恩氣我？」

　　「不是，」克拉克再度否認，但漸漸地，他露出困惑、懊悔的神色，「我並沒有……並沒有刻意那麼做。」

　　「你知道我討厭你身旁出現其他異性。」我提醒道。

　　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是巴里或克拉克，我總是特別在乎他們跟異性的友誼——我知道這有點病態了，而且他們都是百分之兩百忠誠的男人，懷疑他們就是在傷他們的心。但我就是無法克服這點。赫敏瑞雯都說過要我學習，可我就是做不到。不管原因到底是童年時期父親始終缺席還是什麼鬼。我的佔有慾有時候近乎病態。

　　克拉克躊躇不定地看著我。

　　「對，我知道，」終於，克拉克鬆口，「我知道你可能發怒，但我……」

　　「你就是那麼做了。」

　　「……而且我害怕著你不因此發怒。」

　　當克拉克說出這句話，我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瞧，這就是問題的結果。我們開始彼此傷害，互不退讓，用怒氣試探對方的愛。我居然讓克拉克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做出這種事，這是我的錯。這真的是我的錯。

　　我怎麼能把克拉克變成這樣的人？

　　克拉克可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他的呼吸在顫抖，我猜，在心裡，他也是哭著。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善良，」我說，踮起腳尖、用掌心撫摸克拉克的臉頰，凝視他的雙眼，「我好驕傲你是超人，是地球的超級英雄，但我更需要你陪著我，不拋下我。」

　　克拉克沒辦法說話，嘴唇微微顫抖。他欲言又止，神情那麼焦慮，讓我心疼。

　　我好懷念他大學、我高中的那時候，我們交往，沒有顧慮。他還不是超人，只是力氣比較大。我愛他，因為他對世界充滿熱情、因為他有理想抱負，他樂於助人、盡心做事，對我毫無隱瞞。

　　我好懷念那時候。

　　我輕輕推開克拉克，不敢去看他絕望的表情。事到如今必須有人做出決定。

　　「我覺得……」

　　「不！」

　　克拉克用吻阻止我說下去。第一次我發現克拉克能這麼狂野……好吧，不是第一次，在多年前我跟他提分手的那時候，他就曾經表演過超人黑化給我看。

　　酗酒、頹廢、自暴自棄，一點都不正義，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沒有責任感，冷嘲熱諷亂發脾氣，就差沒去幫其他外星人毀滅地球。

　　……老天，不又要來一次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很擔心這裡把克拉克的劇情安排成這樣，你們就不去看隔壁的頭號冤家了orz

　　請不要因此就不去看頭號那篇文…………(哭

　　我跟你們保證頭號冤家裡面的克拉克看起來不是這樣(大哭

　　我覺得這跟物件是誰有絕對性的關係。說白了就是伊莉跟克拉克不合適。但克拉克對奧德莉的時候就不是這種態度。在頭號裡面，讓克拉克選奧德莉跟別的事物，克拉克絕對選奧德莉。

　　然後我看到有人說不會留著克拉克過年

　　Lol留著過年是什麼鬼，我聯想到年年有餘……


第33章 嘴砲傭兵；你跟肯特，還沒分手

　　作者有話要說：

　　啊，看了下留言，我需要解釋一下。

　　這裡的蓮恩不是克拉克前女友喔!!因為伊莉的關係，克拉克從來沒跟蓮恩交往過，連喜歡欣賞都沒有，反而是蓮恩注意到克拉克。

　　所以前面的情況，大致上可以算是，克拉克終於因為伊莉好像(也不用好像了，這是事實)沒那麼喜歡他，被逼得要瘋了。克拉克當然也在乎伊莉的詛咒，對他來說這段感情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私人立場上他希望伊莉愛他，更多部分他很怕解不開伊莉的詛咒。在各種前提下，他們壓力都很大。

　　然後克拉克就腦子短路幹了傻事……他把異性友人帶到赫敏的婚禮上。

　　如果仔細推敲克拉克跟伊莉爭吵過程的對話，就會發現他們有非常多的問題。很多部分其實我前面都有暗示，只是因為這是第一人稱文，我不能讓暗示太明顯，那樣就會讓伊莉性格崩壞，還會出現上帝視角，很怪。

　　後面會更仔細的說到伊莉跟克拉克之間的問題。這邊先提一下，在我的立場上來看，克拉克跟伊莉都有錯，也都沒有錯。

　　克拉克先做出錯誤的急躁決定。他太早來找伊莉，又拿著詛咒的事跟巴里的部分來講。早在那段談話時，克拉克就有點委屈。他已經意識到，伊莉不能忘記巴里，但他還是用了點小手段(我覺得那算是感情勒索了……伊莉一直在被身邊的人感情勒索)，讓伊莉答應跟他交往。

　　然後，伊莉太過在意克拉克身邊的普通異性友人。這是伊莉談戀愛的癥結點，她在回憶跟巴里交往的時候就有提到，她只要看到巴里身邊出現女生，就想跳起來抓花對方的臉。這樣其實很不對，等於是不信任對方。

　　但，巴里跟克拉克都是忠誠型的男人啊!!懷疑他們等於是傷他們的心。

　　克拉克太急了。伊莉又在這件事上缺乏主見，不知道該怎麼辦，容易被說動。交往以後就沒辦法對克拉克投入，可以看見她很多時後在抱怨，甜蜜的時候又很甜蜜。這也影響到克拉克的情緒，克拉克又看到韋德(比他這個正牌男友更像伊莉的丈夫)跟哈利(……不解釋)，加上以前分手的陰影仍在，就爆炸了。

　　然後……留著過年的哏我還真不知道，我好少好少逛什麼論壇之類的，我的休閒非常古老。我滑手機只看FB，因為我在上頭追國際新聞跟財經趨勢。我不怎麼用社交軟體，有點自閉。我喜歡自己去看電影，最好電影院沒什麼人。放假我就是休息寫稿看書上教會逛書店，偶爾跟朋友聚餐(因為大家都分散在很遠的地方)，其他興趣是手工，有時間會烹飪。一個月採購一次生活用品。

　　緊身衣的笑話很好笑。謝謝LOL。

　　然後想到那個留著過年我還是會笑出來。感覺像是什麼用品還是食物之類的……那是男朋友啊LOL

　　然後我先發個比較短的，晚上醒了的話(對我想睡整天)再發個比較長的……ZZZ這幾天都上12小時的班，還擠七八千字，我不行了。請放我先去睡飽再來更新……

　　最後我幾乎是逃回家的，衣衫不整。

　　好, 現在我想問哈利, 他要我早點跟克拉克斷舍離對吧？讓他來看！克拉克這態度我是能怎麼分手！這傢伙才不會放我走！

　　氪星男性的專情基因在克拉克身上獲得百分之兩百的發揮。問題是我們就是不適合, 我們之間的障礙都沒有辦法解決。我不想跟男性朋友都保持距離、雖然我希望克拉克跟他女性朋友都保持距離, 正如同克拉克想隨時隨地拯救世界、但他不想我老把他擱在一邊。

　　我們是一樣的。

　　克拉克明智的沒有追過來——或者他發現他追不過來, 我用魔法開了遮罩。我居然得對男朋友開魔法遮罩。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還好克拉克是個沒藍的，零抗魔………

　　我鬱悶了兩個晚上，想不出該怎麼辦。好吧, 我得跟克拉克分手。嗯, 我也承認我沒像克拉克愛我那樣、愛克拉克。哦還有, 我不會因為克拉克改變我的決定, 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沒有為什麼, 就是不。

　　至於詛咒，見鬼去吧。

　　我想了一套方案；好, 假設，不, 顯然克拉克不是我的真愛, 我們不會成為對方靈魂的另一半，那我死定了。既然如此乾脆放棄, 我受夠了, 我要棄撩。

　　我就直接死！然後讓波西用金羊毛把我復活！這招很多人都用過很有用！我幹嘛怕死, 我可是希臘女神，我不用怕我對死亡無所畏懼！

　　我甚至都已經傳短訊給波西，要他幫我找那個金羊毛。他還沒回, 不知道作何感想。

　　其實就看我現在沒有跟巴里分手時，那樣傷心，就知道，我對克拉克真的不公平。我跟克拉克交往時間還比較長。或許就是因為比較長才出問題。

　　仔細想來，我跟克拉克之間有很多問題。一直以來，沒有改變。

　　三年前，我跟克拉克分手。

　　早在我第一次提分手前幾個月，我們開始容易爭執。主要就是我說過的，克拉克時常失聯，約會約到一半失蹤，半個小時後才給我一堆爛理由，用簡訊。

　　當然，現在我知道他是為了拯救世界。但那時候我不知道。

　　所以那時候，才高中的我，感覺非常糟糕。

　　第一聯想當然是克拉克出軌，雖然這實在很荒謬。但他吞吞吐吐有所隱瞞是不爭的事實。

　　再來就是他先步入社會工作賺錢，而我還在念書。職場上總有加班聚會，他身邊總會出現漂亮的女同事。儘管克拉克再三保證他不會變心，但，信心已經動搖的我又怎麼能在獲得承諾後安然入睡。

　　這兩個是主要原因。其他還有很多次要的，比方我的佔有慾，克拉克是不會發脾氣，但他會在我鬧脾氣時、露出有點困擾的表情，這點會讓我更不開心，讓我覺得我很壞、很任性，我幾次強迫自己別這樣，都只得到反效果。到最後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處理，就想到分手上去。

　　克拉克的方面，他對於我想唸帝國大學也是不太滿意。他認為我們不適合遠距離，這點我們倒是有共識。所以他就希望我去大都會念書，這樣他也能接近照顧我。

　　問題是我就想去紐約啊！我喜歡紐約！

　　那時候克拉克好不容易在星球日報穩定下來，要他換工作就跟讓我不去紐約一樣困難。我們僵持不下，克拉克覺得紐約危險，我覺得大都會無聊。反正就是談不攏。

　　另外還有些其他亂七八糟的；克拉克偶爾會像兄長父親那樣說教，這真的很煩，我不需要他一直提醒我他比我大五、六歲。

　　克拉克不喜歡我衣服穿得比較少。當惡名昭彰的情聖接近我，克拉克會緊張，同理，口碑優良的帥氣學霸或者熱情大方的運動員試圖跟我搭話，在克拉克的感覺上也是不太舒服的。

　　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克拉克認為他該早點穩定工作，有足夠的積蓄和我結婚，以示負責。他也承認，早在第一眼，他就喜歡我，可是我只有十五歲，他已經滿二十，他覺得自己根本是在誘拐未成年少女，導致我們曖昧了很久。

　　有些事情想起來，還是挺甜蜜的。我很驚訝自己在想著跟克拉克的過去時，還能夠笑著。

　　但好像我們也只剩下回憶了。

　　韋德出現在第三個晚上。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克拉克提分手。從前我不明白可我現在明白了，這件事關係到地球安危世界和平，我要小心謹慎。

　　我躺在床上，面對天花板發呆，聽到窗戶被拉開。

　　「嘿，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嘛。」

　　是韋德。果然是韋德。我不用回頭、不用聽腳步聲，都能猜到是他。

　　會走我房間窗戶的，也只有他跟克拉克。現在克拉克被我遮罩，選項只有一個。

　　「我還沒原諒你，上次在飛機上惹我生氣。」我說，閉著雙眼、敷眼膜，試圖挽救下最近因為壓力大失眠造成的黑眼圈。

　　房間裡出現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我不太確定韋德在幹嘛，也不想理他。過了會兒，我感覺有人在我身旁躺下。

　　「過去一點，讓個位置。」

　　我皺起眉，「你換過衣服沒有？」但還是給他讓了位置。

　　「裸的。」

　　「……給我滾下去。」

　　韋德其實有穿衣服，在我踹他時，我踢到他的褲管。

　　「你的死侍抱枕回來了，你不開心？」

　　我看不見韋德的表情，可以想像他笑得有點欠揍。

　　「一般般吧。」我是真的沒什麼特別感覺。

　　韋德轉過身，「好吧。」他說，開始和我攀談，「我聽說了赫敏婚禮上的慘劇。哦……那肯定讓人不好受。你覺得丟臉吧，男友居然帶著曖昧物件出現在閨蜜的婚禮上。」

　　「克拉克沒有跟蓮恩曖昧。」我澄清，「我也不是覺得丟臉，是覺得很麻煩。」

　　「那你腦袋挺清醒啊。既然知道超人沒有跟露易絲蓮恩曖昧，你在吃什麼醋？」

　　韋德這句話，可問到了點上。我沉默許久。

　　「不知道。」我回答，連自己都很困惑的，「我就是……我就是沒辦法接受。沒辦法接受克拉克身邊有女性朋友。」

　　韋德連連咋舌。我能想像他搖頭時的一臉不贊同。

　　「寶貝，你這佔有欲是病，得治。」

　　我當然知道得治。這是病態了。我這不是治不好嘛。

　　「你是不信任克拉克肯特，還是不信任自己？」韋德問。

　　我很認真地想了想，仍然閉著雙眼。「可能……都有？」

　　「專家說心理病症通常源于兒時不愉快的回憶。你的童年到底多悲慘？說來給我聽聽。」

　　我沒有回答，陷入沉思。

　　其實我的童年並不悲慘。傑克森夫人很愛我，接著波西出生。波西很可愛，在他四歲前，我最喜歡抱著他到處走動，向別人炫耀我可愛的小弟。

　　直到波西開始上學，總遭老師抱怨。我們帶波西去做檢查，發現波西有多動症、跟閱讀障礙。

　　這導致波西在成長過程中，十分容易被欺負。我花了很多心思在保護他，更多時候連我自己也被他氣得直跳腳、想撞牆自殺。幸運的是，這不妨礙我跟波西的感情。

　　看起來這些都跟我的佔有欲沒有關聯。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部分。

　　「搞不好是遺傳基因問題。」我瞎胡扯，「你想一下希臘神話。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搞不好是這樣耶。」韋德笑著附和，「那你有沒有打算找其他能讓你的顯性基因、變回隱性基因的人，來試試？」

　　第一時間，我是想吐槽韋德，嗯，顯性基因不會在出生後變回隱性基因，存在的東西就是存在、無法被掩蓋。

　　但接著，我恍然意識到；啊，這就是克拉克受不了的原因。

　　我沒有跟韋德拉開適當距離。我任由韋德抱我、吻我，縱容他，當作那是死侍的特有感情表現。

　　我是用朋友的角度在理解韋德。但是克拉克呢？他會怎麼想？

　　第一次接吻，是為了實驗。第二次接吻，是因為韋德憤怒失控。

　　那現在，我就真的不該讓韋德太靠近我了。

　　我謹慎地推開韋德。「我們保持下距離吧，我不是你女朋友。」

　　韋德似乎愣了一下。「你跟肯特……還沒分手？」


第34章 新科女神；愛情需要，順其自然

　　雖然我閉著眼敷眼膜，這不妨礙我翻白眼。

　　「傭兵, 你的邏輯有問題。」

　　「哪裡？」

　　「我跟克拉克的分手, 和我跟你能不能躺在一張床上, 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情。」我說, 拿掉眼膜, 想睜開眼、又被光線刺痛馬上閉回去，「以及對，我還沒跟克拉克分手, 謝謝關心。」

　　韋德沉默了會兒, 噢了一聲, 意味不明的那種回應。我看他沒有挪動的意思, 就坐起來, 勉強睜開雙眼、適應光線，模糊地看見韋德躺在床的邊緣, 雙手枕在腦後，大概是看著我。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進入超正確的異性友人相處模式。」韋德說, 語帶嘲諷, 「挺不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要保持距離。」

　　我皺起眉。老實說, 我是有點不高興。因為韋德的語氣。

　　奇怪了, 他有什麼好不滿？真正有資格不滿的人是克拉克吧。

　　而且我說的又沒錯。我的重點在於我不是韋德他的女朋友, 結果韋德反問我居然還沒跟克拉克分手，這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文不對題。

　　就算我跟克拉克分手了，也不代表我能隨便跟韋德躺在一張床上啊！這又不是團體出遊的特殊情況, 我們也不是在演什麼、六人行還是女孩駕到之類的情境戀愛喜劇。

　　在我皺著眉頭的注視下，韋德坐起來，慢吞吞挪動到旁邊的椅子上。

　　「這總行了吧？」他說，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語氣，「那你是不是也該端正坐好，正面對著我說話，才算有禮貌？」

　　我決定忽略韋德的態度。我想起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嗯，我要跟你說，你還在幫我查誰能幫我破除詛咒嗎？」

　　當我問出這句話，韋德詭異地變了下表情。

　　「噢，這個。你終於想要那張名單了嗎？」

　　「不是。」我蹙眉，偏過頭，認真地看著韋德，「我不需要名單了，不需要任何可能幫我破除詛咒的可以約會物件。我不要再約會了。」

　　那一刻韋德的表情，就像聽到耶誕節再也沒有聖誕禮物的五歲孩子那樣，非常扭曲。

　　「什麼？！」

　　「我說我不想再約會了。」我再解釋一次，保持耐心，「我覺得，受夠了。既然我就是沒辦法從陰影中走出來，我不想再勉強自己繼續掙扎，顯然這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傷害別人的感覺很不好。」

　　韋德用力擰起眉，抬起雙手。「等，等等等等等。什麼陰影？」

　　「很多。」我扳著手指，數給他聽，「跟巴里分手、我奇怪的病態的佔有欲、對朋友太好導致男友不平衡……諸如此類。太麻煩了。我不想戀愛了。」

　　韋德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

　　「好，讓我搞清楚一件事。伊文潔琳，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準備去自殺？是這個意思？」

　　我仰頭看著韋德。這是他第一次喊我完整的名字。「不是啊，我只是要死一次。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

　　「好，我就靜靜的看你要怎麼解釋。」韋德說，雙臂環胸，略帶怒意。

　　「你記得希臘神話中，有個東西叫做金羊毛？」我說，用手比劃金羊毛的形狀，「那是一塊毯子，波西知道在哪裡。金羊毛有起死回生的功能，曾經被用來復活克羅諾斯。」

　　韋德怔愣片刻，漸漸明白了。

　　「所以……你是打算讓波西用金羊毛復活你。」

　　「對。但是這東西不太好找，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我會很高興。」

　　這是一個方法，對吧？我的意思是，既然無法用真愛解除詛咒、已成既定的事實，那不如我們都別浪費時間，直接想備案得了。我覺得我這想法還挺實際的。

　　韋德沉默了很久。我看著他，感到不解。這應該不是什麼很難懂的事吧。

　　「好。」半晌，韋德點點頭，緩緩在房間中來回走動，「好……好吧。」

　　我微微挑眉。

　　韋德停下來，轉頭，看著我。

　　「既然如此，你就不需要什麼名單了，對吧。」他說。

　　「對？」我盯著他，心想，剛才我說得夠清楚吧？

　　韋德吸氣，露出一個有點假的歡快微笑。

　　「那就好。」他說，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有點眼熟的紙，「那我現在就把這份名單撕得碎碎的。你應該不介意？」

　　我想了想，內心產生愧疚。「嗯……抱歉，讓你花了這麼多時間。但我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愛別人了。太累了，反復的受傷、反復的傷害別人，試探、爭吵、做沒意義的努力，我連自己都搞不定，要怎麼去搞定另一個人？」

　　韋德微微抿唇，拿著紙張的手沒有動作。

　　「那哈利奧斯本？你不打算救他了？」

　　「這不影響啊。我只是死一次，復活後，我還是能把我的永生分一部分給哈利。這兩件事不衝突。」

　　韋德點點頭，再次露出歡快的假笑。

　　「噢，那就好。」他說，走到垃圾桶旁，開始把紙撕碎，「那我現在要把這份名單扔進垃圾桶……」

　　我看韋德的動作，本來大概是要把紙揉成團扔進去，但最後他還是選擇把紙撕碎，而且是真的很碎的那種碎，比碎紙機還專業。

　　當戀愛充滿壓力，當然不會順利。就算我跟克拉克都想盡力。

　　愛情還是需要順其自然的。

　　我看著韋德撕紙，腦袋放空。突然房間內有一陣魔法波動。

　　接著赫敏幻影移形出現在我的房間內。

　　我跟韋德都嚇一跳。

　　「喝下這個！」赫敏大喊，朝我撲來，手裡拿著個水晶瓶子，造型精緻、可裡頭的液體顏色詭異叫人不敢恭維。

　　「什麼？」我搞不清楚狀況。

　　「喝下去，快，馬上。」赫敏重複這句話，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激動，跪坐在我的床邊、抓起我的左手臂。

　　剛好。玫瑰準備落下一片花瓣。

　　赫敏倒抽一口氣，慌忙打開水晶瓶的蓋子。我瞧她的陣仗就是要強灌我魔藥，趕緊就範、乖乖自己拿過瓶子喝掉。

　　那味道，真的，不是我要說。

　　超、惡、超、難、喝！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在小時候，好奇吃過耳屎、或者咬過草，總之，那玩意兒味道差不多是那樣，而且是兩者結合過後。我差點吐出來，喝到哭了。

　　赫敏用手捂住我的下顎，緊張的表情、透露出如果我敢吐出來，她可能會拿魔杖用什麼咒語阻止我的架式。

　　我勉強壓抑下反胃，淚眼汪汪地看著赫敏。

　　「感覺怎麼樣？」赫敏問，同時抓起我的左手。

　　奇妙的事發生了。

　　凋謝的花瓣停在空中！

　　剛才那瓶噁心的魔藥起效了！

　　驚異中，我跟赫敏對望。

　　赫敏臉上綻放出希望、驚喜的笑容，用力把我抱住。我看見韋德也湊過來，睜大眼端詳我的手臂。

　　「居然停住了？」韋德說。

　　赫敏這才發現，房內還有一個人。她轉過頭，被韋德的面貌嚇得尖叫。

　　「冷靜冷靜，沒事，他是韋德。」我告訴赫敏，拍拍她的背、安撫她，阻止她用魔杖對著韋德。

　　赫敏看看我再看看韋德。韋德高舉雙手作投降貌。

　　「但他的臉……」赫敏遲疑道，緩緩放下魔杖。

　　這是赫敏第一次看見韋德面罩下的模樣。也是我的朋友中，目前唯一一個見過韋德真面目的人──大概是第一個，我有點不確定彼得有沒有看過。彼得跟韋德好像有點私交。

　　我覺得赫敏驚嚇的反應會傷到韋德的自尊心。這種時候我應該要做點什麼。

　　「不奇怪啊。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人模人樣，」我說，聳肩，瞥了眼韋德的臉，再看著赫敏，「只是一般的受傷。其實我覺得他眼睛還挺好看的。」

　　赫敏愣了愣，很快恢復平靜。她瞇起眼，仔細端詳了下韋德。

　　我馬上意識到，赫敏是在判斷，韋德的傷能不能用魔藥醫治。於是我也跟著端詳起韋德。

　　「你們在看什麼？」韋德警覺地後退兩步，連連搖頭，雙手舉在胸前打叉，「不，別想讓我喝剛才伊莉喝的那種鬼玩意兒。那一看就知道是屎的味道。」

　　赫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說話放尊重點，那可是斯內普教授嘔心瀝血的研究成果。要不是看著德拉科的面子，他可不會幫我這個忙。」

　　韋德不太確定地看著我們，果斷決定轉移話題。

　　「所以……剛才那是什麼？你就那麼沖進來、甚至沒有按門鈴，剛出場就灌了我們家小人魚一瓶詭異的藥劑。站在監護人的立場，我有必要問清楚，女王陛下被你喂了什麼鬼玩意兒。」

　　「伊莉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人魚。」赫敏皺起眉，對韋德的用詞明顯不滿，「我都說了，是魔藥，能稍微延緩詛咒的魔藥。目前還沒研究出能解除詛咒的版本。」

　　我低下頭，看著手臂。確實，那片要凋謝掉落的玫瑰花瓣、停在半空中，整朵玫瑰花像是暫時被靜止。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我睡了幾乎一整天。醒來都要晚上，好可怕。

　　有人居然找到任務道具!!!我好驚訝我真的好驚訝。

　　然而這個任務道具馬上被扔到垃圾桶……


第35章 嘴砲傭兵；說好要做，彼此翅膀

　　「這能維持多久？」我問。

　　「半個月，到一個月。」赫敏答, 「這是第一批的成功藥劑, 我們還不能確定它的實際效果。」

　　半個月。那也挺多了。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像罕見疾病末期病患, 得靠怪異的藥物一點一點延續生命。

　　……等等, 該不會我後半輩子就得每天喝這玩意兒了吧。

　　我相信赫敏跟韋德都和我想到同一件事上面去。我皺著一張臉, 痛苦地看著赫敏。

　　「別緊張，我們肯定能研究出破除詛咒的魔藥。」赫敏試著安撫我，但表情其實也不是那麼有信心。

　　「或者, 就用她提議的爛方法。」韋德說, 轉了圈眼珠。

　　赫敏朝我投來詢問目光。

　　「金羊毛。」我說出關鍵字, 「抱歉, 赫敏。但我不想再談戀愛了。好累, 我無法繼續負荷失戀、或者害別人失戀後，伴隨而來的精神代價。我覺得再繼續下去, 可能我精神崩潰的速度，會比詛咒生效的日子更快。」

　　赫敏秒懂。

　　「嗯……好吧。」赫敏勉強點頭, 皺緊眉頭, 「但這個方法很有風險，我不是那麼贊同……」

　　「等個一秒。」韋德插嘴, 「不是那麼贊同。什麼叫不是那麼贊同？意思是, 某層面上, 你還是贊同？沒搞錯吧，你確定？你閨蜜可是準備去死一次耶，你不是該阻止一下？」

　　赫敏和我交換眼神, 同時望向韋德。

　　「下下策嘛，致之死地而後生。」我說，「現在看來，顯然找到真愛這招行不同？」

　　韋德表情僵硬。

　　「事情總有變通方法。」赫敏說，「不過，這不代表我真的贊同這種自殺式行為。那只是真的沒方法時才能採用的方法。」

　　韋德翻了個白眼。他張口，反駁。

　　「你們就沒想過，如果金羊毛不能去除詛咒──」

　　韋德的後半句話，聲音淹沒在外頭傳來的怪異聲響中。那很像是某種巨大引擎、或者排氣管造成的噪音，隨之而來的、還有路人們的尖叫，跟玻璃碎裂、東西被掃到路上的可怕聲響。

　　赫敏縮起肩膀，顯然受到驚嚇。我反射性地把赫敏往房間安全的角落推，往前走到窗邊。

　　「等等。」韋德按住我的手，阻止我拉開窗簾，「我來。」

　　我驚訝地看著韋德的側臉。他毫不遲疑，將我護在身後，要我蹲在書桌下。

　　韋德戴上頭套，謹慎地掀開窗簾一小角。

　　「噢，該死。」韋德咒駡一聲，「是涅布拉。快走！」

　　我還來不及反應，樓下已經傳來有人破門而入的腳步聲跟槍響。韋德用我前所未見的超高速換好他的服裝，拿著□□就沖出去，留下我跟赫敏面面相覷。

　　「誰是涅布拉？」赫敏問，滿臉驚恐，「伊莉，你惹上什麼麻煩了嗎？！」

　　老天，這說來話長。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跟赫敏解釋自我寶石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前因後果，還得做出決定。

　　「外星人，很可怕的那種。」我隨便解釋，站起來，抓住赫敏的手。

　　赫敏瞪大雙眼，神色惶惶。

　　「赫敏，去找幫手。」我說，嚴肅地看著赫敏，「不管誰都好，馬上去找幫手。」

　　赫敏掏出魔杖要使用幻影移形。「那你怎麼辦？」

　　「我得留下來。」我想起我媽──她差不多會在半小時後回來，但偶爾，她也會提早到家。

　　想也知道韋德一個人打不贏他們全部。既然涅布拉是沖著我來，我不能給她機會、傷害我身邊的人。而且，如果滅霸來了，那不管我逃到哪都沒有用。

　　赫敏應該有想到我的顧慮，她咬牙點頭，用幻影移形離開我房間。我召喚出三叉戟，在沖出房間的同時換裝。

　　一道雷劈裂紐約夜空。

　　我跳下樓梯，落在韋德身旁，面對涅布拉、和她帶來的外星士兵。

　　「媽的。」韋德罵了句髒話，「我不是要你快走？！」

　　我將三叉戟重重往地上一插，以我們為中心、迅速擴散出一圈圈水波紋般的漣漪，將我們所有人帶進鏡世界──也就是現實以外的空間。

　　就連涅布拉也露出些許驚訝神色。

　　「這是香格里拉的魔法。你怎麼會？」涅布拉說，注視我，瞇起眼。

　　「為什麼會？因為我會用google。」我故意這麼回答，順道側頭瞥了眼憤怒的韋德，「以及，沒錯，你是要我快走，但我覺得留下來跟你一起戰鬥還蠻浪漫的。」

　　韋德面罩下的臉，絕對是翻了白眼。特大的白眼。

　　「我不需要你在這種時候耍浪漫。你怎麼不乾脆直接去死？」韋德怒道，動作上還是粗魯又溫柔地把我往他背後推。

　　沒有時間讓我們繼續閒聊。

　　涅布拉試圖用最短的時間掌控局勢。我當然不會讓她得逞，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同時，韋德也讓我終於明白，他的高額宇宙懸賞金是哪裡來。這傢伙絕對是我見過最危險、最血腥兇殘、沒有人性，但又最荒謬逗趣、甚至有點浪漫的超級英雄。

　　死亡與他絕緣。傭兵死侍不畏懼槍林彈雨。

　　我跟韋德展現出超乎尋常的默契，就連我自己都幾乎要以為、我們搭檔超過十幾年。一切都挺順利，直到我們發現，涅布拉挾持了哈利。

　　我們被迫投降。

　　「我要你跟我走。」涅布拉對我說，用槍指著我。

　　那應該是槍吧。外星武器，我看不是很懂。

　　我看著哈利。哈利被兩個外星人架住，槍就抵在他腦門邊，他看起來很害怕。

　　「我會跟你走。你先放開他。」我說，緩緩高舉雙手。

　　涅布拉才不理我。她拿槍比了比，她的手下走過來，把我銬住。

　　「等等。」

　　韋德突然開口，擋在我身前，「你們不順便一起帶我走？」

　　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韋德。把他當成智障。

　　「不，我們不會把你一起帶走。」涅布拉看著韋德，平靜地回答，「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覺得……那一瞬間，韋德的自尊心被涅布拉打擊了不只兩下，否則接下來他不會抽風似地說出那些話。

　　「我覺得我還是挺有用的，站在我們性別不同的立場上，我可以讓你很爽，你懂我是什麼意思。」韋德這麼說。

　　涅布拉沉默地拿起槍，往韋德前胸連開三下。

　　「別這樣！」我被嚇到，憤怒地阻止，「我會跟你們走，你們別再傷害我朋友！」

　　涅布拉不以為然地揚眉，盯著我在韋德身上弄的那層魔法屏障。「你的實力倒是大有長進嘛。」

　　我甩開左右兩邊試圖箝制我的外星士兵，轉過身緊張地看著韋德。

　　「我沒事，寶貝，別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韋德低聲安慰我，語氣特別溫柔。接著他抱住我，轉頭面對旁邊的外星士兵。

　　「你還有另一副手銬嗎？」韋德問。

　　外星士兵沒有回答。我覺得他們的表情比較接近傻眼之類的那種面面相覷。然後我就看著韋德從對方腰上搶了一副，自己給自己銬上。

　　「你在幹什麼！」我無比震驚。

　　「投降啊。」韋德說，語氣坦然。他對涅布拉說：「這下你可以帶走我了吧。我投降了。告訴你，你是不能分開我們的，我們已經成為……已經成為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們說好要做彼此的翅膀，我們擁有對方一半的靈魂。你懂我的意思嗎？你有沒有談過戀愛？有？沒有？」

　　「……韋德。」我抽了抽嘴角，低聲喊了韋德的名字，要他別再瘋了。再這樣下去是會被送精神病院的。

　　涅布拉盯著韋德，微微皺眉，眼神是不屑中帶著費解。哈利的表情更古怪，看著我跟韋德的互動、他好像連腦門旁的槍都忘了，眼睛越睜越大、眉毛越來越扭曲。

　　「還是不行嗎？你們都不給點反應？」韋德繼續說，環顧四周。他歎了口氣，側過頭，面對我。

　　那一刻我不知道哪來的不妙預感。

　　然後，韋德稍微掀起面罩，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所有外星人的面，頭一側，吻我。

　　所有人跟外星人都被韋德莫名其妙上演的這幕弄傻了。包括我。

　　「瞧？這樣可以證明我們是對方身體的一部分了吧。」韋德說，在放開我之後。

　　涅布拉嫌棄地別過頭，對她的士兵們下令：「把他們兩個都帶上飛船。」

　　我怒瞪韋德，氣他明明沒事還硬要把自己搞進監獄。對於我的怒火，韋德完全沒在怕，嘻皮笑臉又親了一下我的臉頰。我只能翻著白眼轉過頭……

　　然後在哈利的質問表情中，隱約明白了，秋後算帳是什麼意思。

　　噢。

　　我都差點忘了，我沒有告訴我的朋友們，韋德也是能吻我的。

　　這導致我的整趟飛船旅程緊張又荒唐，有種好萊塢式的黑色幽默。

　　我、哈利、韋德，三個人質被放在一間房。房門才剛關上，哈利就憋不住了。

　　「靠！」哈利爆粗口，瞪著我，用下巴指我旁邊的韋德，「你跟他好上了？！這傢伙是你的真愛？！」

　　「對，我們好上了。」韋德秒答。還想抱我。

　　我用力踩了韋德一腳，果斷否認，「不，並沒有，完全沒有。別聽他亂講話、哈利，你要相信我，看我真誠的表情。」

　　哈利翻了個白眼。

　　好吧，顯然我不被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沒錯，就在輪到韋德(應該說，韋德以為輪到他的時候)，伊莉果斷滅燈了。

　　韋德超傻眼lol，感覺就是萬聖節討了糖果，結果糖果都被父母吃了lol

　　不過沒關係，新進度看起來，事情是有轉機的，對吧LOL??

悠于 2018-4-21 16:31

第36章 新科女神；千錯萬錯，不是我錯

　　作者有話要說：

　　跟你們說這周我要連續上班8天。啊，比1周7天還多呢。

　　所以我會很累很累……

　　我會儘量維持更新。鼓勵我的訣竅就是不要催，多哄多來點甜言蜜語就對了。

　　我查了很久資料，最後決定不要自己翻譯薩諾斯手下的名字，不然到時候電影出來官方翻譯不是這樣就尷尬了。雖然是有個大概，畢竟意思很簡單，網路上也有蠻統一的野生翻譯，為了避免被打臉，我決定先用英文。

　　我被打臉的機率已經夠高了，我不希望一年後無限之戰上映，我回頭看這段，臉腫得比手塚的手還腫

　　科普時間：

　　薩諾斯將在無限之戰中獲得五個強大部下，號稱五將軍。

　　至於到時候會不會被復仇者秒數………這就不得而知了lol

　　因為目前出來的資訊都很少，也不確定的時候電影怎麼演，如果一年後我們發現事情不是這樣……你們就自動腦補一下那個落差吧。先寫就是會發生這種事otz

　　BLACK DWARF，聽說體型超級大，比薩諾斯還大，力量型角色，基本沒有在動腦(可能也沒有那種東西)，目前的資訊是他是單純暴力款，我覺得這個應該比較好對付。

　　「我們真的沒有交往啦！」我用力澄清。

　　但哈利並沒有聽進去。他只是焦慮地來回踱步。「天，早知道你會跟這傢伙交往, 我就不該讓你們認識。」他說, 接近碎碎念的那種, 「你還不如選擇克拉克！」

　　「嗯…………」我沉默, 覺得哈利一次罵了兩個人。

　　「而且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這艘不曉得要開去哪裡的飛船，」哈利繼續碎碎念，整個人散發出非常焦慮的氣息, 「你們不打算做點什麼？幫助我們逃出去？」

　　「我真的非有跟韋德交往。」我覺得我該為自己正名, 但, 在這種情況下告訴哈利, 我打算先死一次再用金羊毛復活, 會不會太刺激他了？

　　「這是什麼鬼金屬？」哈利不理我，敲打牆壁在研究材質。

　　「宇宙金屬之類的吧……反正地球上不會有。你可以死心了, 奧斯本。」韋德說。

　　我跟哈利瞪了他一眼。

　　「你閉嘴。」哈利冷冷回應。

　　哦，哈利生氣了, 哈利果然生氣了。我心虛尷尬又懊惱, 各種情緒下——韋德居然還想蹭過來？！不，我當然不會讓他抱我。我使勁往他腳上踩。

　　「還來！都是你！讓哈利誤會了啦！」我咬牙切齒。

　　韋德攤手, 很是無辜, 「拜託？你們要現在提這個？我們被關起來了耶！」

　　我跟哈利再次瞪他。就他沒資格說這句話！

　　突然飛船一陣震盪。天搖地動中, 我沒站穩，韋德馬上摟住我、避免我跌倒，我也慣性的抓住他的肩。

　　然後我注意到哈利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們真的沒有交往。」我解釋到都快哭了。

　　「對, 真的還沒有，」韋德說，「我只是展現了身為男性該有的紳士風度。我們不要小題大作。」

　　我跟哈利又一次瞪著韋德。那個〝還〞沒有交往的〝還〞字是怎麼回事？

　　飛船停止晃動。我推開韋德站穩。

　　船艙響起警報。

　　「哦，哦哦哦！有救兵！是救兵！」我開心得要跳起來，「救兵來了！」

　　「你怎麼知道？」韋德潑我冷水，「搞不好只是撞上月球觸礁。你知道的，這是一艘船。」

　　「不管援兵還是觸礁，這都是我們的機會，」哈利說，橫了我們一眼，「我可不想被載到外太空。」

　　我召喚出三叉戟，先破壞韋德的手銬，然後是哈利的，最後才是我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艘船上我不能使用我的時空魔法，總會通往奇怪的地方。

　　我們一路往船尾狂奔，所經之處外星人屍橫遍野，直到我們碰上薩諾斯的恐怖手下——五將軍之一的Black Dwarf。

　　這傢伙力量跟長相都超可怕，而且長得超級大。我不確定浩克有沒有比他大只，唯一能確定的是，之所以Black Dwarf在這塊空地堵我們，是因為他太高、沒辦法去飛船的其他地方。

　　「掉頭！」韋德高喊。但我們後面的路早就被Black Dwarf的部下們堵住了。

　　我跟韋德同時看了眼哈利。唯一沒有戰鬥力還十分容易陣亡或變成人質的奧斯本少爺。

　　「好吧。」我點點頭，超哈利舉起三叉戟。

　　「你要幹嘛？！」哈利猛然後退。憑著我們多年的交情，哈利對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我偏了偏頭，聳肩，「我要做一些你絕對不會喜歡耶不會高興的事情。」

　　在哈利有任何機會發怒之前，我果斷把哈利變成小水草、放進頭髮裡。完事後我轉過頭，對上韋德有點微妙的眼神。

　　「我以為，」韋德頓了頓，大概是在找尋恰當措辭，「你會把他放在胸前，溝那個位置。」

　　我翻白眼，舉起三叉戟、把這裡所有人拽入鏡世界。

　　這次事情可不順利。我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單靠蠻力、脫離鏡世界回到現實的。這讓我打從心底產生恐懼，尤其是看到韋德即將承接Black Dwarf重拳時。

　　「不！」

　　我幾乎要瘋了，在Black Dwarf拳頭落下的時候。當我回過神時，我已經擋在韋德前面，用三叉戟、頂住Black Dwarf的拳頭。

　　世界突然變得很緩慢。一切就像二十倍速慢的影格。我能清楚看見Black Dwarf臉上露出驚訝、懷疑、接著是憤怒。

　　Black Dwarf抬起另一隻手。

　　我回頭看了眼韋德。不知道他面罩下是什麼表情。

　　然後我看見空氣中的微小水珠。

　　最開始，我很驚訝我能看見這些水珠，我以為我們已經離開大氣層了。接住，我突然意識到，這群外星人，似乎也是留著血的。

　　我能控制大海江河。我能控制水和血液。

　　水分。血液。

　　我抬起頭，看著Black Dwarf。

　　三叉戟就要擋不住Black Dwarf的重拳。

　　打破這一切、讓我眼中慢動作畫面如同玻璃般碎裂，的那個人，是克拉克。毫無預警，克拉克闖入我的世界，他穿過船艙壁，降落在我身旁，用驚人的力量，與Black Dwarf抗衡。

　　世界恢復正常速度。Black Dwarf另一拳頭落下，克拉克一樣抵擋。

　　我知道刻不容緩。

　　「撐住，克拉克。」我說，蹲下身、使勁一躍，跳上Black Dwarf手臂，用三叉戟重重一戳。

　　這只是個皮肉傷。我相信Black Dwarf此時的不以為然會成為他的致命傷。

　　「就這樣？」Black Dwarf大笑。

　　Black Dwarf的士兵們也笑了。只有克拉克抬頭，對我露出信任、堅定、不容質疑他微笑。

　　我同樣彎起嘴角，用魔法，操控Black Dwarf體內的水分，慢慢離開他的傷口。

　　儘管Black Dwarf基本是個單有肌肉智商欠費、腦子裡可能連兩根草都沒有的純輸出，此時此刻，也不可能還沒發現事情不太秒。他皺起眉，歪過頭，跟我一起盯著飄離他手臂的那些水分和血液。

　　我笑了笑，揚起三叉戟。

　　暗色的液體，霎那間、從Black Dwarf手臂上那微小的傷口處，如火山噴發般泉湧而出，爭先恐後。Black Dwarf憤怒地瞪大雙眼，甩開克拉克、轉而攻擊我，連同他的手下們、一起攻擊我。

　　我跳下Black Dwarf的手臂。克拉克為我接下Black Dwarf憤怒的攻擊。

　　我揮舞三叉戟、操控從Black Dwarf體內抽出的水分子。韋德幫我攔截Black Dwarf的士兵。

　　Black Dwarf體內的水分子越來越少。他就像被風乾的木乃伊，力量減弱、逐漸乾癟，模樣恐怖、如同中了黑魔法詛咒。隨著他體內的水分子被我抽出，克拉克要擊敗他、也越發輕易，Black Dwarf現在又硬又脆，克拉克稍微使勁、就能敲下他的一角。

　　在克拉克最後一擊之下，Black Dwarf化為粉塵，如同大樓傾覆般，轟然垮落。

　　我回頭，看著Black Dwarf的士兵們。他們開始後退。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一癱噁心的東西？」韋德問，指著我們頭頂、我從Black Dwarf體內抽出的水分子。也不確定是血液或者什麼，顏色是詭異的黑紫色，混著奇怪的紅色光球在裡頭，我自己都不知道光球是怎麼跑進去的。

　　我想了想，偏過頭，盯著Black Dwarf的士兵們。

　　「送他們吧。」我說。

　　隨著我的目光挪移，黑紫色、混吊詭紅色光球的液體飛快撲向Black Dwarf的士兵們。他們來不及逃，在液體的襲擊下，被灼傷、侵蝕，最終只剩殘肢體和模糊難辨的機械器官留在地上。

　　過程不過十幾秒。

　　我當然傻眼了，我們都傻眼了，而且我很嚴重地、被自己的破壞力給嚇到。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喃喃，有些恐懼地，抓著三叉戟後退。

　　韋德回過頭，馬上安慰我。「別害怕、甜心，這絕對不是你的問題。肯定是Black Dwarf的血有毒，瞧見了嗎？那個血顏色多可怕，哪有人的血是黑紫色還帶紅色光球，那絕對是輻射跟重金屬污染的警訊。」

　　對於韋德這番千錯萬錯、絕對不是我錯的態度，我不予置評，忐忑地將目光挪向克拉克，很怕他對我的殺戮行為有意見，儘管這完全是意外。

　　而且說實在的，我心底的感覺是──拜託老兄，你沒看那個叫Black Dwarf的大個兒多兇殘、多暴虐？！現在不一鼓作氣滅掉他，難道你還準備放他活著、讓他幫著薩諾斯來攻打地球？到時候可就不是屍山血海生靈塗炭能形容的了。

　　幸好克拉克沒有放太多注意力在這件事上。「伊莉，薩諾斯奪走了自我寶石。」他說，雙眼急切地盯著我，語氣隱含擔憂，「我們得把寶石拿回來。」

　　我一愣，接著想到，「不對啊。他都搶到自我寶石了，還抓我做什麼？」

　　「因為現在只有你，才能控制自我寶石的力量。」克拉克解釋，微微側頭、垂眸凝視我，伸手觸碰我藏在頭髮中的小水草，「伊莉，這是什麼？這株水草看起來有點古怪。」

　　我感覺到水草開始掙扎，倒抽一口氣，趕緊閃避克拉克的手。

　　「呃，這個我晚點再跟你解釋，總之不是很重要……」我扯開笑容，轉移話題，「為什麼只有我才能控制自我寶石的力量？」

　　「根據神盾局的說法，因為某些不明原因，自我寶石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認你為主人。」克拉克說，還是盯著我頭上的哈利小水草。

　　我覺得我得做點什麼來再次轉移克拉克的注意力，而且我相信，等我們回到地表、我把哈利變回原樣後，我死定了。

　　我們掉頭往其他人的方向前進。克拉克說，不只復仇者們，X戰警、正義聯盟，甚至巫師界都派來了高手。他說很多人是看著我的面子，但我覺得應該是赫敏用智慧請動這些人。


第37章 復仇女神；死侍拯救，整個宇宙

　　抵達戰場的時候，薩諾斯正在攻擊幻視。我特別觀察了下薩諾斯手上、無限手套的模樣, 是金屬材質, 上頭可以鑲嵌六顆寶石, 藍、橙、紅、綠、紫、黃, 除了幻視身上的黃色心靈寶石、跟奇異博士持有的綠色時間寶石, 可以看見薩諾斯已經獲得空間寶石魔方、現實寶石乙太、跟靈魂寶石，力量寶石不知所蹤。

　　我看見彼得、也看見瑞雯，還有尚且不知我們同母異父的哥哥索爾, 甚至是其他來自各大界的眾神, 包括宙斯。眼看飛船上升的高度、差不多要脫離地球重力範圍, 大部分的人類超級英雄都有點呼吸困難。我覺得我們不能繼續讓飛船上升, 又不敢把戰場帶回地球。

　　那唯一的方法, 就是把所有人，傳送到現實以外的鏡世界了。

　　我和斯特蘭奇隔空四目交接。

　　斯特蘭奇讀懂了我的表情, 所以他狠狠皺起了眉。費盡千辛萬苦，我好不容易在戰火中、挪動到斯特蘭奇隔壁, 明明只是短短十公尺、不到二十步, 我卻走得好像拔山涉水困難度堪比橫越撒哈拉。

　　我跟斯特蘭奇同時抬起手。

　　當斯特蘭奇完成結印的剎那，我跟他、合力把戰場上、所有人, 敵我不分, 通通拽進鏡世界。

　　成功的那一秒我並沒有想太多, 對我來說、這只是一次特別耗力又危險重重的時空魔法，直到接觸到斯特蘭奇驚詫的目光，我才隱約意識到, 他其實並不以為我們能成功。

　　我沒時間仔細思考更多事。薩諾斯的力量太強大，儘管他只有三顆無限寶石，已經讓現場超過半數的超級英雄陸續死傷。再加上他手下的五將軍，死了三個，還剩兩個，跟涅布拉。不過轉眼，我方人數只剩十分鐘前的三分之一。

　　宙斯很早就倒下了。蓋亞灰飛湮滅前最後一眼是看著我。我不敢去找彼得或瑞雯，更不敢想像巴里或克拉克在戰場的哪個角落。神力女超人還活著，拿著雷神之錘、用盡力量擊敗最後一位五將軍，然後被薩諾斯的攻擊貫穿身體。

　　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能活著。

　　或許是因為，沒了我，薩諾斯得不到自我寶石中的力量。

　　我沒辦法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實際上，我覺得我失去所有感覺。那是好事，因為我不想有任何感受。對，我知道我不能退縮，我知道我不能軟弱。這不是我能害怕遲疑的時候。道理我都明白我都懂。

　　可是瑞雯不見了。瑞雯跟彼得都不見了。

　　事情發生得好快。沒人告訴我該怎麼辦。

　　我下意識想找尋克拉克的身影。

　　克拉克，我需要克拉克。他會指引我，他會很有耐心的教會我，讓我明白我該如何處理每一次危機、如何面對每一個困難。我在炮火中、找尋克拉克的身影，懷中抱緊三叉戟。

　　彷佛聽到我充滿恐慌的呼救，克拉克不惜放下戰鬥，回到我身旁，抱住我。

　　「沒時間了。」克拉克說，親吻我、一邊貪婪地注視我，「我愛你，伊莉。我愛你。」

　　我喘不過氣，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淚痕。

　　克拉克把我往後推。我被某個人接住，是韋德。克拉克給了韋德一個眼神，我知道那是要韋德帶我走、保護我的涵義。

　　然後，克拉克轉身，離開我，和巴里一同消失在薩諾斯的攻擊光芒中。

　　我被韋德拽著離開那片區域，僥倖逃過，在他懷中放聲尖叫。

　　永生永世我都不會忘記這份感受；我像是被人用利刃剖開胸腹，拿出我的五臟六腑，瘋狂搗碎後予以冷凍。強烈的悲傷讓我失去理智，直到韋德使勁甩了我一巴掌。

　　我捂著臉，顫抖著嘴唇，望著韋德。

　　為什麼韋德能這麼冷靜？大家都死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不然呢？」韋德反問，看穿我的想法，語氣是我從未從他身上得到過的冷血殘酷，「歇斯底里就能對事情有幫助？」

　　在韋德的目光中，我隱約找回理智。

　　對。歇斯底里對事情沒有幫助。

　　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能帶領我，會帶領我的人都消失了。消失在宇宙塵埃中。

　　「冷靜，伊莉，冷靜。」韋德接著說，語氣緩緩放柔。他將雙手按在我的肩上，拉掉面罩，面對我，「事情仍有轉機。時間寶石還在斯特蘭奇身上，斯特蘭奇被薩諾斯傳送到遠古。只要我們想辦法找到他們，一切都有救。」

　　我呆呆望著韋德，內心閃過想法。

　　我想把時間回到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對，我要把時間回到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如果說，害怕失去重視對象的恐懼、能成為一種動力，那此刻，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擋住我。突然我就不在乎薩諾斯還要傷害誰，因為我會殺了他、我會把所有人復活。

　　韋德微微皺起眉，目光挪向我的頭髮，遲疑地後退半步。我還沒意識到自己發生什麼事，抬頭看見許多金黃光芒、從宇宙四面八方飛快攏聚，朝我直沖而來。

　　當下我不假思索把韋德推開，我以為是薩諾斯的攻擊，推開韋德是我的反射動作。

　　但這不是。

　　那是一股力量；前所未有、讓我飄飄然的強大力量。無邊無際的星海中，有個女人用虛無飄渺的聲音呼喚我。

　　那道聲音說；我的子民，我的女兒，將你的身體交給我……

　　我本來想說，好啊！但又想了想，發現不對。

　　我幹嘛把身體給這傢伙，是這傢伙要把她的力量送給我。不管是誰，閉嘴別吵，少在那邊妨礙我！

　　一股由衷的憤怒讓我醒過來。我睜開雙眼，先看見薩諾斯，才發現視角怎麼不大對。咦？薩諾斯變小了。

　　低下頭，我更疑惑；不知何時，我的左手握有力量寶石，右手是心靈寶石。

　　「真令我驚訝。」薩諾斯說，瞇起眼、冷笑著觀察我，神情竟帶著叫人髮指的玩味，和喜悅，「你壓制住復仇女神的意識。你是泰坦神的直系後代，追究起來，我們搞不好還有點血緣關係。」

　　「噁心。」我皺起眉，懶得繼續跟薩諾斯廢話，發動力量寶石攻擊薩諾斯。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的意思是，對，雖然正在跟薩諾斯打架的人是我，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我只是想讓薩諾斯礙眼的紫色腦袋、跟叫人作嘔的笑容，從宇宙中永遠消失。

　　然後身體就自己動起來了。像是有人帶著我，完成所有動作。

　　我也管不了這算好事壞事。總之先打贏打死薩諾斯再說。

　　這場戰鬥似乎很短暫，又好像打了很久。我甚至不確定，我們有沒有在戰鬥過程中、不小心毀了地球。直到我一拳拍在薩諾斯胸口，薩諾斯往後飛出去，摔在他的飄浮寶座下。

　　我看見，一隻手，從寶座旁伸出來。

　　然後那傢伙用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偷走薩諾斯的無限手套！

　　別說薩諾斯，我都傻住了。

　　而這是我有意識的最後一個畫面。

　　──那是韋德！是韋德的手！

　　我從床上坐起來，腦袋裡只有雲一片空白。我是誰我在哪？今天幾月幾號、現在幾分幾秒幾點鐘？

　　這裡確實是我房間沒有錯。我先找手機，然後找時鐘。

　　韋德就在這時候，打開窗戶、闖進我的房間。

　　「嘿、小人魚，在找我？」

　　我愣了秒，回過頭，看見韋德、看見韋德懷裡的無限手套，記憶慢慢回籠。

　　我跟克拉克吵架、我被涅布拉抓走，韋德跟著我過去、我把哈利變成水草，我打敗一個五將軍、克拉克過來幫我，我們全部人去打薩諾斯、大家都死掉然後……

　　「冷靜，冷靜。」韋德忽然抱住我。與其說抱，不如說是制止我的行動，「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我們回到二十四小時之前，薩諾斯還在遙遠的宇宙那端，無限手套在我們這。沒事了，都沒事了。」

　　我緩緩松了口氣，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剛才頭髮全部飄起來、而且莫名變成黑色。本來我的頭髮是棕色偏紅、類似檀木的色調，女海神型態下、會變成紅色，感覺還在合理範圍內，黑色我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韋德安撫著我，讓我坐回床上。我端坐著，乖巧地看著他。

　　「你還記得嗎？」韋德提醒我，站在我面前、拉掉頭套，目光不敢離開我一秒。

　　「什麼？」我偏過頭，睜大雙眼。

　　「你召喚了自我寶石。」韋德說，謹慎地盯著我，「你從宇宙中、召喚出自我寶石的所有碎片，吞噬了自我寶石的力量、大概也吞噬了復仇女神的意志。現在自我寶石埋藏在你體內，我猜這是你憤怒激動、頭髮會變黑的原因。」

　　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但我想起那時候胖揍薩諾斯的感覺。

　　「你偷走了無限手套！」我指著韋德高喊。

　　「對，快點稱讚我吧、寶貝。」韋德說，微微揚眉，笑容很痞很欠揍。

　　我跳起來，撲到韋德身上、用雙手勾住他的後頸，果斷給他一個吻。

　　「太棒了！你真聰明！」我嚷著，實在控制不了音量，「你是怎麼想到的這招？我本來以為我要跟薩諾斯同歸於盡！」

　　韋德仍挑著眉，注視我的目光由驚訝轉為溫柔。

　　「沒什麼，就是瞧你們打得不可開交，估計他也忘了我的存在……」韋德聳肩，用手托住我的臀部、將我抱起，「然後，我找到被傳送到遠古的斯特蘭奇，讓他把時間調回二十四小時之前。」

　　「我愛你。」我真誠地說。真的，假如有誰現在問我要不要嫁給韋德，我會馬上答應。我愛死這個拯救全宇宙的男人了。他拯救了我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時間：

　　根據神話，雷神索爾母親是大地女神蓋亞，不是弗麗嘉。

　　漫威設定也是如此。奧丁的配偶欄上有蓋亞跟弗麗嘉。

　　因為還不知道電影會怎麼演，所以我先參考漫畫的部分

　　漫畫中無限戰結局大致上有兩個版本。一個是涅布拉偷走手套，把時間回歸24小時前，但大家還是在搶手套，最後手套被一個電影沒出現的人拿走，不用解釋他是誰，因為八成沒幾個人知道

　　另一個版本，偷走手套的是彼得，彼得跟驚奇4合作，把手套偷走

　　今天同事再一次找我討論她想離職。

　　…………好不容易來一個新同事，我們玩得來了，結果她也跟我說她想走!!!!!(崩潰

　　本來就確定8月會有一個關係好的同事要走，現在這個也想走，天啊……(抱頭

　　再走一個我真的撐不住。不行了這是要怎麼玩。今年的耶誕節大檔期我不想新人搭班。我一個人帶三個新人，還不算臨時來支持的三個時工，殺了我吧。我的計畫本來是等到明年過年，這是在逼我啊!!!

　　我還沒想好我接下來要去哪，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我不想去澳州，我真的不想去澳州，我沒有那麼喜歡那裡，不要問我原因。但如果在明年之前離職，我很可能就只能去澳州了啊!!!!

　　可惡……otz

　　我已經崩潰得連非洲都在考慮了。澳州對我唯一的吸引力，只有他們的牛肉比較沒那麼腥…………(哭

　　而且下個月我們家族要聚餐，我們全家會團聚，到時候我爹一定又要又要又要問我們去哪個國家的事，不知道被誰洗腦的(可惡，一定是他的保險員)一直要我們去澳州。我弟本來投反對票，現在他沒意見了。上次我們視訊到吵架，我一想到就有點崩潰。我好討厭吃牛肉，在國外很多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吃什麼，很想乾脆把自己餓死，問題是也沒有變瘦。如果我要去的國家跟我弟想去的國家不一樣，那就沒人餵食我，我活不下去啊!!!!

　　我煩躁得自己拿剪刀把頭髮剪了十幾公分。好不容易留長又被我剪掉了。


第38章 嘴砲傭兵；不讓你失，戀的對象

　　「但──」韋德話鋒一轉，「回到二十四小時之前的代價, 是只有我們記住這件事。」

　　我微微皺起眉。「什麼意思？」

　　「那場戰役等於從未存在過。」韋德說, 將我放在書桌上, 雙手撐在我身體左右兩側, 讓我們視線平齊, 「記得這件事的，大概只有你、我、斯特蘭奇，或許再算上薩諾斯, 可能還有宇宙神……如果電影會演到宇宙神的話。」

　　我沒有聽很懂韋德在說什麼。沒關係, 我早習慣這事、也覺得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 「那怎麼辦？薩諾斯還沒死, 他還會再來搶手套吧？！」

　　「當然他還會再來。」韋德說，不以為然, 「但不會是最近。」

　　我想了想，沮喪地捂住臉。「噢不, 我們還要再打一次五將軍。」

　　一想到還要再打一次五將軍跟薩諾斯, 我就有一點崩潰。我不想再打一次外星人。而且還是那麼可怕的外星人。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不用面對把哈利變成水草的後果——某層面上這比讓我去跟薩諾斯戰三天三夜還恐怖。而且大家都復活了, 我有什麼好抱怨。

　　歷劫歸來, 我只想馬上見到我所有親人朋友。大家都被我嚇一跳。我媽正在上班, 抱了我一下馬上把我趕出去。波西剛聽說我不想再戀愛了、想直接用金羊毛，看到我第一反應是發怒。

　　「姐！你又把我當南瓜耍！我已經不是三歲了好嗎！」

　　面對波西歷歷在目的控訴，我感到十分震驚。我這麼愛我弟, 怎麼可能會在他小時候對他那麼壞！明明我每天上哪都揣著他！

　　總之波西是很生氣，他覺得我要棄撩不如一開始就這麼做。我也很絕望啊我能怎麼辦，誰知道撩誰都不能破詛咒。

　　瑞雯是覺得我怪怪的，然後注意我的頭髮，問我為什麼發尾變成黑色。我只好說我去挑染，接下來每個人都問了我這個問題。

　　哈利正在開會，我去的時候他在對其他人發脾氣，看到我才神色緩和些。赫敏在蜜月，發現這件事讓我對德拉科略感心虛，這意味著在十幾個鐘頭後、赫敏將會突然拋下她的新婚丈夫沖過來灌我魔藥。

　　彼得的反應最可愛。我在時報廣場上找到他，他正在給街貓拍照。我用力抱住他，他愣了一下之後笑得好開心也好害羞。

　　「為什麼你的頭髮尾端變了顏色？」彼得好奇地問。

　　我想了想，決定老實回答他，「因為我吃了自我寶石。」

　　彼得先大笑，笑著笑著慢慢發現不對，表情僵掉。

　　「……不是吧。」

　　「是真的。不信你問韋德。」

　　彼得抱著頭，有點小崩潰。

　　「伊莉！你吃那玩意兒做什麼！還有那東西不是在神盾局嗎！你把它偷出來了？！」

　　我一臉深沉地拍拍彼得的肩，「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反正我是吃了自我寶石，而且現在力量寶石也在我這裡。

　　……但這些話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彼得已經被我嚇到了。

　　我想起巴里。他葬身於薩諾斯攻擊中的畫面仍在我眼前，我迫切地想要、不，是需要見到他。不管他是不是願意見到我。

　　如果不再見巴里一面，他和克拉克死亡的畫面會變成我一輩子的惡夢。

　　這個時間點，巴里大概在回家的路上，可能準備去餐廳買晚餐。我在他家樓下徘徊，莫名有種近鄉情怯的忐忑。

　　很好。分手後第一次相見，是因為一場只有我記得的宇宙大戰。

　　……天啊，巴里肯定會覺得我很奇怪。

　　就在我幾乎要打道回府時，巴里出現了。

　　巴里從街道對面走過來，正準備過馬路。他還沒發現我。但我看到他身旁有個古銅膚色的美女。我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誰。

　　是艾莉絲！

　　我能想像他們聊天的內容。艾莉絲笑得很開心，她當然笑得很開心，巴里總能讓他身邊的人心情變好。我都不知道他們還有聯絡。

　　我仔細盯著巴里，辨認他的表情，想分辨出其中是否有所不同。他會用看著我的眼神看其他人嗎？他會比愛我更愛另一個人嗎？

　　他跟艾莉絲應該還只是朋友。我能感覺出他的笑容，沒有曖昧……

　　不。我在做什麼？

　　松了口氣的同時，我意識到自己很愚蠢，而且這份感情毫無意義。發現這點之後我突然非常傷心，因為巴里往前走了，但我沒有。

　　原來我一直都留在原地，沒有往前走。

　　算算分手也要半年了。就算巴里跟艾莉絲、或者哪個我不認識的女生交往，我都沒有立場發怒。

　　這真愚蠢，而且可笑。我在心裡嘲笑自己，在穿過時空魔法前，又捨不得地再看巴里一眼。

　　燈號變換。巴里笑著抬頭，和我四目交接。

　　「伊莉……？！」

　　我沒有回頭。我不敢回頭。沮喪地回到家後，我想起來，對了，我還得找克拉克談分手。

　　至少別叫我今天做這件事。我把自己拋進被窩中，第一次真的感覺自己的心碎成好幾瓣。

　　我趴在床上，努力放空腦袋，不知不覺睡過去。醒來時是半夜，我感覺有人坐在我的床邊，用手指梳理我的髮絲。

　　我沒有開口。

　　「你媽喊你下樓吃飯。」韋德說。

　　我勉強撐起上半身，從枕頭下撈出手機，一看時間。

　　「騙人。現在是半夜兩點。」

　　「別告訴我你順路去看了你的前男友。」

　　我僵了一下，扭頭，看著韋德。

　　「……有這麼明顯？」

　　韋德轉了圈眼珠。「妞，你就差沒在臉上寫三度失戀這幾個字了。」頓了頓，又補充，「還是四度？自從我們認識，你一直在戀愛跟失戀。我已經數不清次數。」

　　我坐起來，歎氣。「所以說這就是我不想再戀愛的原因。」短時間內一直熱戀又失戀，對我來說，可以要命。

　　韋德看了我一眼。他現在穿著居家服，沒有面罩，就是連帽上衣跟運動褲，灰色那件，他很常穿，胸前有個假的耐克白勾勾，勾勾造型大小曲線流暢度都和正版耐克一模一樣，差別在那個白勾上、躺了一個死侍，下面的字是Just fxxk off，髒話部分特別做了馬賽克處理。

　　……我可不覺得耐克總公司會專門給韋德量身打造這件衣服。他們更不可能在衣服上印粗話。就算有馬賽克也一樣。

　　話說回來，韋德是怎麼把他自己的相片給合成上去的？

　　「你不考慮找個不會讓你失戀的對象？」韋德問。

　　「哈哈。」我翻白眼，覺得韋德這話問得很智障。

　　重點就是，這種事一開始誰知道？跟巴里交往時，我有想過要分手嗎？沒有。跟克拉克交往前，我是想著要分手嗎？不是。

　　「真命天子或對的女孩不會在臉上寫你的名字。」我說，比著自己的臉，振振有詞、感覺可以說出一整串兩三千字的愛情大道理。

　　韋德攤手聳肩，「好吧。你說的。」

　　我還在盯著韋德的衣服，思考他是怎麼把胸前的圖案印出來。看起來需要經過電腦繪畫、修圖、布料印刷等多重手續。這件衣服確定是韋德自己做的？

　　「你在看我的胸肌？」韋德說，轉過身正面對著我，「謝謝稱讚。我也覺得自己身材很贊。」

　　「……並沒有在看你的身材。」我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湊上去，戳著韋德胸前的圖案。「你這個到底是怎麼印上去的。洗了不會掉耶。」嗯？而且他胸肌挺扎實耶。手感不錯喔，難怪這麼有自信。

　　「你想有一件嗎？」

　　「有點想。我要連衣裙版。」

　　我垮下肩，往後倒回床上。

　　待辦清單：處理無限手套，聯繫神盾局告知對方、寶石回到我身上、避免引來意外災難，跟克拉克分手，找到金羊毛。

　　該死，明天我還要上班。

　　「我不吃飯了。」我說，卷起棉被把自己裹住，「出去出去，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為什麼拯救世界沒有補休？政府應該給超級英雄特休假。我才剛保護了一個宇宙，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

　　這個晚上我做了很多惡夢。

　　夢境中，有薩諾斯，理所當然，還有千萬外星大軍、半毀的地球、跟屍山血海。我一直在追著某個人，中途得到一隻黑豹。黑豹把我送去長城，我站在城牆上，跟下麵好多小怪物打群架。

　　醒來時我滿身大汗，睡過頭整整半小時，省時間我用魔法打扮自己、用魔法抵達公司，精神不濟只好拼命喝咖啡，結果還是一直很想睡。好不容易撐到下班，發現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其中五通都是克拉克。我一通都沒接到。

　　好吧，這就算了。我以為惡夢只有一天，事實證明我太天真。接下來整整一周我都被差不多的惡夢糾纏，夢境逼真得我有一次是因為被三叉戟打到醒來。

　　我才發現我在夢中召喚出武器，還把天花板開了個洞。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不想這麼說，但，事實顯然，現階段的我，不能獨自入睡。

　　唉。

　　作者有話要說：

　　請請請請收藏我!!!請愛我請溫柔地給我順毛喵∼∼∼(打滾

　　瞧，我還是可以賣萌的(挺胸)。我做得到!!!

　　科普時間：

　　是真的有那件衣服，在teecosi.上。JUST FUK OFF，還特別做了消音處理，媽的我超想買來穿著當上班制服，碰到智障客人就指著身上的字要他滾出去。後來還出了手機殼跟馬克杯，還有連衣裙。我猜是賣得太好。今天我發現連Leggings都有了…………


第39章 復仇女神；沒人破除，我的詛咒

　　理論上，這種情況, 我應該去找心理醫生。奧斯本企業有提供員工福利, 包含健身中心、醫療團隊、甚至是午睡小房間。

　　以我跟哈利的交情——我不想講得這麼走後門靠關係, 但事實就是我有走後門靠關係, 所以我得在工作上加倍努力——, 就算我想請一周病假每天上班都午休兩小時，也沒人敢說我一個字。

　　我可以去找公司的心理醫師，或者讓哈利給我介紹。

　　好, 問題來了。我要怎麼解釋我的惡夢？說因為我跟宇宙大魔王打了一架, 搶了對方的寶藏現在壓力很大？再說, 一般的心理醫師能瞭解我的情況嗎？

　　或者, 我可以考慮別獨自睡。

　　那新的問題來了。我能找誰？赫敏已經結婚, 瑞雯有男朋友，我媽只是普通人。波西在混血營, 至於哈利跟彼得？呃，不好吧。我怕睡出事。

　　其實我應該跟克拉克同居。之前他就提議過, 不管是三年前、我準備選擇大學之際, 或者數周前、我們還很好的時候。我知道他早就做好準備和我結婚，問題是我沒有。

　　我們之間的差異由此可見一斑。

　　就在我N次夜裡對樓上鄰居發動潛意識攻擊後, 我的鄰居終於忍不住來找我促膝長談了。

　　我跟韋德吵架那天, 我是去神盾局、處理自我寶石的事情。彼得陪同, 他的態度像是很怕神盾局的人把我吃了。

　　事實證明，彼得的擔憂很正確。神盾局的科研人員恨不得把我拆開來分解，切成一片片、放在顯微鏡下研究。我有點被嚇到。

　　我沒有告訴他們無限手套的事, 不想節外生枝。有了前一次經驗，我想神盾局不是個存放無限寶石的好地方，還不如我自己找個安全的犄角旮旯藏進去。

　　離開神盾局大樓的時候，我很意外地、在大樓外看見韋德。

　　「金羊毛找到了。」韋德說。

　　「真的？！」我驚喜地和彼得擊掌，然後沖過去抱住韋德。

　　「哇喔。」彼得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些驚訝、和困惑，「什麼時候你們感情這麼好？」

　　「吃醋了嗎？小蜘蛛。」韋德抱著我，給彼得送了一個飛吻。

　　彼得嫌惡地別過頭，揮手趕走韋德的飛吻。我心情正好，就差沒再韋德臉上親一下。現在待辦事項只剩下處理無限手套跟分手了！非常好。

　　「你們說什麼金羊毛？」彼得問。

　　我才想起來，彼得還不知道我的打算。

　　自從經歷跟薩諾斯的星際大戰，我的時間感就一直有點混亂。而且自我寶石帶來的復仇女神意識、讓我晚上老睡不好做惡夢，清醒的時候都不清醒，常常搞不清楚今天幾月幾號現在幾點幾分，總擔心自己不小心說出〝對其他人而言不曾發生過〞的事。

　　「就是金羊毛，希臘神話中出現過的金羊毛。」我解釋，放開韋德，轉頭過去看著彼得，「我要跟克拉克分手了，彼得。我需要金羊毛來復活我。」

　　本來我們三個正往停車場走。我跟彼得是開車來。聽到這句話，彼得停下腳步，愣住。

　　「……抱歉？」彼得歪過頭。

　　我能想像彼得面罩下的表情。肯定是睜大雙眼，非常震驚。

　　「以防萬一。」我說，「看起來沒人能破除我的詛咒。」

　　韋德轉過頭，看著車道。我們的附近沒有人，聲音在這一帶回蕩。

　　「什麼？！」彼得抬高音量，雙手抓著後腦，「但是……但是……你跟肯特不是挺好的嗎？你們都交往半年了……難道是因為上次赫敏婚禮的事？」

　　我不太想再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跟韋德解釋為什麼我想跟克拉克分手，而且韋德在旁邊聽著，這裡又不是只有我跟彼得。「不單是那件事，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很多問題。」我說，儘量簡潔，「而且，顯然，他也沒辦法幫我破除詛咒。」

　　「但你又不是因為肯特能幫你破除詛咒，才跟他交往。」彼得說，大概是蹙眉看著我，「你不是這樣，對吧，伊莉？」

　　我遲疑了。

　　「伊莉？」

　　我別過頭，盯著旁邊的車輪胎，心情開始浮躁。「現在問題的重點已經不是詛咒。」我說，轉回來、看著彼得，「我跟克拉克之間，就是有很多問題無法被解決，勉強繼續事情也不會好轉。克拉克很好，我知道，他沒有哪裡做錯，但有些事……有些事它就是行不通。」

　　彼得沉默了幾秒，用有些沉重的語氣，問我：「伊莉。你不是因為要破除詛咒，才跟克拉克交往的，對吧？」

　　「那不就是你們要我做的事嗎？！」

　　脫口而出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我睜大雙眼，和彼得面面相覷，心裡充滿懊悔，又不知道怎麼道歉。我不該把錯往彼得身上推，不該遷怒，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

　　「抱歉。」彼得說。幾乎是反射性。

　　「不，你不要道歉。」我輕輕跺腳，焦躁地用手指把瀏海往後梳，「這不是誰的錯，只是……只是事情就是變成這樣了。總之我不想再管什麼真愛不真愛，我不想談戀愛，也不想再跟誰在一起。事情就是行不通，沒有為什麼。不要再問了。」

　　彼得欲言又止。猶豫片刻，拍拍我的肩。

　　「我真的很抱歉。」彼得說，語氣充滿歉意，「我不該把我的意願強加在你身上。我只是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知道。」我勉強扯開嘴角，逼自己露出微笑，「大家都這麼希望。我懂。」

　　「伊莉，我……」

　　「放心吧。不是還有赫敏的魔藥嗎？金羊毛是最壞的打算。我不會隨便讓自己死掉的。」

　　彼得仍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模樣。直到韋德打斷我們的對話，提醒我們、這裡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最後我跟韋德開車回去，彼得還有工作。

　　回程路上我悶悶不樂，因為剛才跟彼得的對話，變得心情很差。

　　韋德開車。在我們經過第三個紅綠燈時，他開口了。

　　「我本來還打算建議你跟克拉克同居，不過現在看來……」

　　我側頭看著韋德。韋德聳肩。

　　「幹嘛？現在連你也要來發表對我的戀愛有多少意見嗎？」

　　「嘿，冷靜點，叛逆期少女。我可沒說我是要來批評你。我只是想確定，你沒有被薩諾斯或復仇女神控制，畢竟你每天晚上的行為，都像是要在睡夢中謀殺地球。」

　　我扭頭，盯著窗外來車。「好啊，這下事情變得更複雜了。我身上同時有個需要真愛才能破解的詛咒、跟復仇女神的意識，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讓我消失在世界上。而且我很確定，今天之後，神盾局會派人監視我。」

　　韋德沒有被我激怒。「你需要一個人在你睡著之後，阻止你毀滅世界。」他說，一邊觀察路況，「我想不出還有誰比超人更適合這份工作。他是超人，他有鋼鐵之軀跟超級反應神經，他可以三天三夜都不睡，一天時間是一般人的好幾倍。他不會被你掐死。」

　　我轉了圈眼珠，沒有被逗笑，「哈哈。」

　　如果克拉克沒有變成我的另一個壓力來源的話，對，我是該找克拉克，幫忙解決我眼前面臨的問題。不說神盾局懷疑我會不會被復仇女神的意識控制，我自己有時都挺懷疑這件事。

　　又碰到紅綠燈。韋德踩下煞車，瞥了眼我放在腿上的筆電，和左手腕上、克拉克送我的銀手煉。

　　「你是那種會把男朋友送你的禮物，隨時戴在身上的類型？」

　　我看了眼手環，狐疑地挑眉，「為什麼不戴？」我反問，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提起這個。

　　韋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還在思考他面罩底下是什麼表情、那表情又代表幾個意思，忽然，韋德伸手過來，毫無預警地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扯斷那條手煉，反手扔出車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喂！」我嚇一大跳，第二個反應是憤怒，爬過去、趴在他身上，把手探出窗外，想撈回那條手煉。

　　燈號轉換。韋德不顧我的攔阻妨礙，踩下油門。

　　「你做什麼！」我氣得大叫。

　　「坐好。」韋德才不理我，把我推回位置上。

　　我氣得要跳腳，轉身毅然決然打開車門、跳下車。

　　我們在十字路口上。這個行為非常危險，可以造成連環車禍、登上報紙頭條，但當下我徹底失去理智，只想找回那條手煉。

　　車輛從我身旁竄過，喇叭聲不絕於耳。我抬手用魔法阻隔車輛，跑回剛才等號誌燈的位置找手煉。

　　「你在發什麼瘋！」韋德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我聽到他摔上車門，「你是想殺死別人、還是殺死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失去克拉克送我的手煉這件事如此難受，以致於當我發現，那條手煉躺在路上，給車輛壓碎、只剩無法拼接成串的殘骸時，我傷心得哭出來。

　　我捧起手煉，抹掉眼淚，恍然意識到，其實我跟克拉克的關係也就像這條手煉。不可能再拼湊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工作耽誤了時間，現在才更換章節

　　4/2~4/4又來那個更新一萬字的活動…………otzzzz

　　我覺得在我盤點之前，同事又要回總公司開會，每天都要加班，一直工作超過11小時的這種時候，辦這麼多活動真的很不道德(?


第40章 嘴砲傭兵；我要找的，是男朋友

　　「有病的人是你！」我站起來，扭頭朝韋德大吼, 「那是我的手鏈！」

　　韋德擺出一個造作的吃驚表情。「噢, 天啊, 那是你男朋友送你的手鏈！」他說, 兩手捧在臉頰旁, 語氣很假惺惺，「瞧瞧我做了什麼！我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因為一條手鏈，跟她深愛的男朋友分手！」

　　我深呼吸。

　　這太超過了。

　　「如何？覺得我是壞人？」韋德繼續說, 兩手一攤、不以為然, 「承認吧, 小妞。你就是為了破除詛咒才跟克拉克肯特交往, 你根本就沒那麼喜歡那傢伙。而且你超級軟弱, 連分手都說不出口。」

　　我冷冷看了眼韋德，不想再跟他講一個字, 也不想管自己是不是站在大馬路上，直接放魔法、掉頭回家。顯然我低估了韋德有多煩人, 以及他對這件事──不管是我的感情狀態、還是惹毛我, 這兩個部分──的感興趣程度。

　　我把自己鎖在房間，用魔法隔絕、不讓韋德或克拉克、或者任何一個我現在不想見到的人, 有任何機會找到我。我拿起手機, 想打給赫敏或瑞雯抱怨, 但在我要按下通話前，我突然冷靜下來。

　　其實韋德說得沒錯。

　　對，我是為了破除詛咒才跟克拉克交往。是, 我喜歡但我不愛克拉克。問題出在我身上，是我的錯。

　　不能再拖了。是我太軟弱。

　　我想起彼得遲疑語氣中的不認同。想起韋德嘲諷話語背後的質疑。

　　然後我拿起手機，下定決心。

　　「克拉克？嗯，我們需要談談。」

　　三天后，我在我們家附近的速食店看見韋德。

　　當下我是有點猶豫。畢竟前一次，我們可以說是不歡而散。但想想，我還是決定進去。至少要告訴韋德，我跟克拉克的結局。

　　我走進速食店。韋德裝作沒看見我。我直接拉開椅子，在韋德對面坐下，把包包放在桌邊。

　　「剛下班？」韋德問。

　　「對。」我回答，直視韋德，「我跟克拉克分手了。」

　　「噢。」韋德微微挑眉，沒有放下手裡的餐具。

　　「前天的事。你說得對，我是為了破除詛咒才跟克拉克交往。」我繼續說。

　　「嗯哼？」韋德抬頭，看著我。

　　「所以？你是來跟我報告你的分手進度？不，我不需要知道這些，謝謝你，你真好心。」

　　「我是來跟你合好。」我盯著韋德，心裡有點忐忑，「我知道你在生氣。可能因為我的行為真的蠻讓人失望的。我很努力補救了。」

　　韋德沉默，面無表情。好一會兒，他才放下湯匙，眉頭攏起，歎氣。

　　「好吧。我能拿你怎麼辦？」他說，抹了把臉，搖搖頭後、對我扯動嘴角，「那肯特怎麼說？他就這樣讓你走？」

　　「嗯。」我點頭，回想當時分手的對話，「出乎意料，對吧。他反應非常平靜，我猜他也早就猜著我們冷戰過後的結局。而且，他還道歉了。」

　　「哦？」

　　「哦？」

　　「他說，是他耍了小手段，讓我跟他在一起。」

　　韋德緩緩揚眉。

　　「他這麼說？」韋德勾起嘴角，「很好，我有興趣了。繼續講，我要聽你的八卦。」

　　我對韋德的反應感到無奈，但還是笑了。「他說，那時候他明知道我沒準備好，可是怕我急著去找下一個人破解詛咒，就變著方法讓我答應他。我說我完全沒發現這點。」

　　「然後？」

　　「然後……我很認真、嚴肅地告訴他，我們真的不會走下去。不是不適合，也不是誰需要改變，就是不會走下去。不管誰才是我的真愛，不管詛咒，就算這些事都沒發生，我們分手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他說他能理解。他一開始就想過可能會這樣，只是還想賭一次真心。」

　　我說著，聳肩，輕輕歎氣。「他看起來是在壓抑情緒，我也很難受，但不是因為要離開他而難受，是因為看到他傷心、所以難過。」

　　「哦……」韋德點點頭，「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對吧。」

　　「對啊。」我頷首。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離開克拉克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心碎，是克拉克心碎的表情、絆住我的腳步。

　　「我還是希望他能快樂。」我說，轉頭去看窗外行人，「我希望他趕快好起來。我是真的喜歡他，喜歡他的善良、正直、勇敢，他的體貼、憐憫、無私，跟他的笑容，他的智慧。但我喜歡的也就是這些而已。」

　　韋德微微蹙眉，拿起飲料玩吸管。

　　「他是超級英雄嘛。」他說，語帶嘲諷。

　　「但我不需要超級英雄啊。」我笑了起來，視線轉回韋德臉上。今天韋德是便服打扮，沒有面罩，刻意用棉質連帽寬鬆上衣、稍微遮住他的臉。我是覺得他沒必要這麼做啦，又沒有那麼難看。

　　「我不需要一個超級英雄，有著拯救世界的人生目標、和無私無畏的胸襟，來拯救我。」我說，側過身、斜靠在椅背上，偏頭望著韋德，「我自己就能做超級英雄，我不需要我的男朋友也是超級英雄。我不是在找那種偉大的男人，有著天賜的運氣和上帝祝福的能力。我要找的是一個愛我的男人，能陪著我、讓我依靠的男人，不會拋下我。」

　　「我要找的是男朋友，不是救世主。」

　　有一瞬間，韋德的表情變了變。那可能只是我的錯覺。

　　「我以為有人到死都不打算再談戀愛了？」韋德道。半譏諷半開玩笑。

　　我轉了圈眼珠，笑了。「怎麼可能。還是會談戀愛的啦，前提是找到真正喜歡的人嘛。反正現在詛咒不是壓力啦，我還覺得薩諾斯的問題比較嚴重呢。你不覺得他很可能比詛咒更早找到方法弄死我嗎？」

　　韋德不予置評。我抬手，對韋德亮了亮左手臂上的玫瑰。現在玫瑰就是靜止狀態，沒有任何動作。看來詛咒是被我們喊了暫停，用魔藥。

　　「也是啦，你連怎麼復活都想好了嘛。」韋德說，轉頭盯著櫃檯。

　　我以為他是想要去結帳。「你吃完了？」

　　「不。」韋德否認，目光回到我臉上，眼神有些閃爍，「我是想告訴你，那時候，我只是想說……你可以不用獨自面對這些事。如果你不想分手，那就不要分手，我會陪著你，不管你要做的事是多糟糕。我是想說這些話。」

　　我愣了愣，才意識到，韋德指的，是那次我們在馬路上爭吵。

　　「你說出來的話、跟你內心想表達的意思，也差太多了吧！」

　　韋德撇撇嘴，「我們有點溝通障礙。」

　　我可不覺得這算溝通障礙，明明就是韋德表達能力有問題。不過既然他不想承認，那就跳過這話題。

　　「說到薩諾斯。你覺得那個手套……？」

　　「現階段，我認為，給你保管比較妥當。」

　　韋德說，把剩下的薯條吃掉，「要找到能控制寶石力量、又不會誤入歧途的人可不容易。放心，我會看著你，只要你一有被復仇女神奪舍的苗頭，我第一個痛下殺手。」

　　「……連奪舍都出來了。」我抽了抽嘴角，無言，「好吧。但那玩意兒讓我壓力很大。你知道歐洛都因嗎？」

　　韋德馬上皺起眉。「你想像摧毀至尊魔戒那樣摧毀手套？不，這行不通。我們根本不在同一部作品內。」

　　我也皺起眉，「不行嗎？但我覺得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

　　「不，不行。」韋德搖頭，「這是漫威宇宙設定，你沒辦法把設定抹銷。但我們可以做點什麼，防範未然。」

　　我狐疑地看著韋德。

　　韋德緩緩勾起嘴角。

　　「有充足的實力，就不用害怕敵人了，對吧。」

　　嗯，韋德是說得沒錯。有充足的實力就不用害怕敵人了，對。

　　……但我沒想到他的意思是把我抓去做殺人特訓啊！渾蛋！

　　每天晨跑的惡夢再度開始。韋德給我找了個拳擊場練習，規定我不能使用任何魔法。任何。

　　我簡直要哭出來。魔法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當我早上睡過頭要遲到，都是魔法拯救我啊！我不能沒有魔法，不能！

　　然而韋德在這點上，非常嚴格。

　　「這是為了你好，甜心。既然你不想要超級英雄男朋友來拯救你，你就得有足夠的能力拯救你自己。」他說。

　　我試圖爭辯，「但我又不是要一個人去打薩諾斯！」

　　「你覺得等對上薩諾斯，除了你跟我，還有誰能活到最後？」

　　「…………」好吧，韋德說得對。他有道理。

　　就這樣，韋德成為我的教官。只要踏進訓練場，他馬上翻臉六親不認、可以把我揍得連我媽都認不出我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手下留情，讓我每天鼻青臉腫筋骨酸痛的去上班，同事都以為我是不是被男朋友家暴…………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憋了很久，是該吵架了

　　天涼了，讓克拉克跟伊莉分手吧(?

　　這是很死侍的方式，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方法殘忍，但是有用。

　　如果說，第一夫人是在討論愛和尊重，不同族群之間的平等，不要放棄希望，和溫柔。那前任就是在討論愛的模樣。

　　沒有什麼真愛一開始就是真愛。愛情裡，就是會有自私，殘忍，爭執，糾紛，跟無法解決的困難。但同時也會有期盼，美好，承諾，堅定不移的專注。

　　這就是愛情。

　　如果今天有空檔我還會更新，因為那個1萬字活動。

　　我覺得一天應該有48小時，事情永遠做不玩……

悠于 2018-4-21 16:31

第41章 復仇女神；掉在地上，而且硬了

　　然而痛苦特訓的代價是甜美的。就在兩周後，我當街給一個高我兩倍壯我三倍的硬漢過肩摔。

　　起因是我去幫哈利買咖啡, 路上碰到不長眼的人撞我。我被潑一身咖啡就夠不高興了, 對方居然還要我付醫藥費, 擺明是要坑我, 還坑得一點手段都沒有。我生氣了, 決定用實力讓對方明白他犯下多大的錯誤。

　　公司就在對面，整棟奧斯本大樓，大概有一半的員工目睹他們的總裁最高秘書玩街頭摔角的畫面。等我重新買過咖啡回到辦公室, 這件事已經傳得奇形怪狀面目全非。

　　哈利接過咖啡, 用非常詭異的目光打量我。

　　「幹嘛？」

　　「那可是一個兩百公分兩百磅的男人, 伊莉。」

　　「所以？姐有練過, 謝謝。」

　　哈利翻了個白眼。「你是在對誰自稱姐？去把你的投影片做完, 去。」

　　其實我覺得，哈利一直要我這個主修設計的畢業生, 做一堆金融相關的工作，真的是很不道德。雖然哈利都會很有耐心的教我, 而且也只會對我有耐心。整個辦公室都偷傳我是奧斯本家的私生女, 之前以為我是哈利的女朋友，誤會一天比一天深。

　　總之, 自從過肩摔事件, 我在公司內獲得了新的流言。這儼然成為公司內部的一個玩笑, 總裁秘書穿著筆管裙細高跟摔了一個體積是她四倍大的男人。現在只要有人在公司內起衝突，就會有人說出，嘿！不然你想怎樣, 把我過肩摔嗎？這樣的玩笑話。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禮拜三的晚上，我們全家一起外出吃飯。波西剛好放假回來。

　　「今年我們家族旅旅遊，你們想去哪裡？」

　　傑克森家的最高長官，我們的母親，傑克森夫人，在餐桌上發話了。

　　我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我心裡想，家庭旅行？包括韋德？

　　「家庭旅行？」韋德問。

　　「對，家庭旅行。」我媽說，感覺挺興奮，「我想去義大利，你們呢？伊莉，你記得邀請克拉克。」

　　「呃，媽，」波西開口，瞥了我一眼，「他們分手了。」

　　「噢……」媽皺起眉，看著我，露出長輩會露出的那種，好女婿變成前女婿的惋惜表情。

　　「我沒事。」我飛快道，補上一句，「克拉克也沒事。我們還是朋友，一切都很好。」

　　「或許我們可以邀請朋友。」波西接著說，目光在我、我們的母親跟韋德之間來回。

　　「你可以邀請安娜貝絲。我喜歡她。」

　　「還有瑞雯跟赫敏？」

　　波西跟我一搭一唱，把分手的事趕快揭過。韋德看著我們，加入討論。

　　「義大利好啊，義大利不錯。義大利很浪漫。」

　　「但是那裡聽說治安不好。」媽又皺起眉，「韋德，你會跟我們一塊兒去嗎？」

　　我跟波西停下來。我定定望著韋德。

　　「噢，好啊，當然會。」韋德說，目光掃過我的臉，「當然，我與你們同在。而且現在你女兒已經能徒手撂倒兩百磅的壯漢了，夫人。」

　　我媽笑了起來，擺明沒有信。波西默默看了我一眼，不予置評。

　　我繼續盯著韋德。他看起來有點尷尬，對我們家理所當然的好意感到不適應，跟彆扭。我再看看我媽跟波西，他們都沒什麼反應，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表情。

　　……現在是怎樣，韋德變成我們家第三個孩子了？

　　我內心不停跑過很多微妙的腹誹，感覺事情哪裡怪怪的。我想韋德也是，他看上去超級不知所措。但我們同樣地選擇保持沉默。

　　吃完飯後，我們步行回家。我跟韋德走在後面。

　　「兩百磅。」我瞥了眼韋德，「這件事徹底傳開了，是吧。」

　　韋德彎身，痞痞地行了個不標準的皇室禮。「你是街頭傳奇，女王陛下。」

　　我趁機跳到他背上，假裝用手勒住他的脖子。這是我們最近常玩的遊戲，突襲練習。永遠以我的失敗告終，但我樂此不疲沒有要放棄的意思。「攻擊！」

　　韋德本來要把我摔出去。剛好我媽這時候回頭。

　　「你們在幹嘛？」

　　韋德馬上改變動作，把我背起來。

　　「沒事，沒事。她說她穿高跟鞋腳疼！」韋德大聲回答。

　　我媽就看了眼我的平底鞋，意味深長，但笑不語。我趴在韋德背上，已笑抽。

　　「別以為我不會把你甩出去。」韋德咬牙切齒，兩手把我往上托，避免我掉下去。

　　「你是那種怕媽媽的孩子是吧，傭兵。」我靠在他耳邊說。

　　「哦，我喜歡你喊我傭兵的語氣，好性感。」韋德說。

　　我才想起來，韋德好象是孤兒。而且還沒有兒時記憶。

　　「你可以做我的哥哥。韋德•溫斯頓•威爾遜•傑克森？」我說，偏過頭，趴在韋德肩上，讓他背著我、慢慢跟上波西還有媽媽的腳步。

　　「不。不要。」韋德否決。

　　「為什麼？名字太長？」

　　「不好唸。像N年前的種馬湯姆蘇。現在已經不流行把名字取得長到讀者記不住。」

　　我又聽不懂韋德在說什麼了……

　　「邀請彼得吧。我喜歡小蜘蛛，他超可愛。」韋德岔開話題。

　　我馬上起了警覺。「你要對彼得做什麼？不許帶壞他。」

　　韋德大笑。「拜託，帶壞？哦甜心，你把你們家小蜘蛛想得太甜了。他才沒有那麼單純。」

　　我皺起眉，往韋德手臂上掐。「彼得很乖的，跟你這種汙妖王不一樣。你別想對他做任何事。」

　　韋德不以為然。「他才不是下面那個。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很攻，非常攻。他只是在你面前裝可愛，這是蜘蛛的誘捕技巧。懂嗎？就象蜘蛛網。你這蠢蝴蝶上當了。」

　　「…………閉嘴！」我拒絕把韋德的潛臺詞聽懂。

　　最後我還是邀了彼得，也邀了哈利跟赫敏、瑞雯，除了赫敏因為還在蜜月——也蜜太久，是蜜去火星嗎？——沒有來之外，其他人都欣然同意。

　　其實義大利治安沒有大家謠傳的那麼糟，髒亂是有一些，但紐約不也髒亂嘛。基本上不要去危險區域就沒事，不過我們這隊人馬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媽還說想去夜店感受一下義大利男人在夜晚的熱情。我的感覺不是很好有點微妙…………

　　第一天我們就在地鐵碰到扒手。扒的還是瑞雯。我就不懂這個扒手在想什麼，是誰給他的靈感、讓他們以為能從魔形女身上得手。當然這傢伙倒楣了，我們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給這個扒手組織一點社會教育。

　　然後，第二天開始，各種麻煩都上門了。

　　先是那個扒手組織，它的上層，某個黑手黨，跑來找我們算帳。於是我們被扯入一場黑手黨鬥毆，還參與了他們的街頭械鬥。最後黑手黨A跟黑手黨B才發現，我們不屬於他們任何一派。嗯，有人誤會了。

　　然後黑手黨B一改態度，對我們超好，各種禮遇。我覺得他們這樣怪怪的，敬而遠之。但韋德跟彼得倒是能跟他們打交道，哈利還談了一筆醫療器材的生意。

　　最後黑手黨B招待我們去西西里島玩。

　　然後我們就在島上了。

　　西西里日夜溫差大。我們到的那天風很狂，小飛機給吹得我差點用魔法讓飛機降落。一踏上地，我們就給風吹得睜不開眼。

　　「平常我們這裡不是這樣的。」招待我們的黑手黨公關告訴我們，拼命解釋，「今年氣候特別怪。」

　　突然所有人都看著我。

　　「蓋亞。」波西說，盯著我，用一種我應該要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眼神。

　　我問號臉。

　　「她心情不好。」安娜貝絲解釋，「因為……嗯，她女兒被詛咒了又接連失戀，還不能回家。」

　　我聽懂了。

　　「這裡算你的地盤吧。」瑞雯揚眉，「做點什麼啊，我們想渡假。」

　　說的也是。於是我拿出三叉戟，眾目睽睽之下一道晴天霹靂。

　　「不行嗎？」彼得歪過頭。

　　「好像不行耶。」

　　「你再試一下。試試嘛。」

　　我再揮一次三叉戟。

　　雷聲更大了。狂風微雨中，我雷霆萬鈞的氣勢簡直比比索爾更索爾。

　　哈利慢慢低頭，看著身上逐漸濕透的外套。

　　「方向錯了吧，她是海神，又不是管天氣的。」

　　「可她是蓋亞的女兒啊。不然你跟蓋亞溝通看看？」

　　我舉著三叉戟拼命搗鼓，家人朋友們在旁邊七嘴八舌。最後是波西提議我跟蓋亞溝通一下，就是朝天空大喊之類的，他說那會有效。我照做了，割地賠款似的承諾等雲橋修好回奧林帕斯住一個月，有男友就帶男友。

　　天空立馬放晴。真的是立馬。用不了一秒鐘。

　　「搞定啦。」我回頭，發現所有黑手黨的表情都很扭曲。大約是從大驚失色到恍然大悟、到驚疑不定到畢恭畢敬，這樣的轉折。

　　這一秒開始，所有黑手黨最最敬重我，每個人都喊我女神。

　　我有點得意。

　　總之我們是在西西里島開始渡假。前因後果我們獲得貴賓待遇。彼得跟韋德好認真在研究黑手黨的奇怪武器，哈利嫌人家床不夠軟讓管家快遞他的床墊來。我媽成功得到她想要的義大利式豔遇，非常開心。瑞雯征服整片沙灘。波西跟安娜貝絲跑去研究什麼跟奧林帕斯有關的古籍，形同約會。

　　我一個人抱著筆電，坐在沙灘邊，沒有任何人來搭訕。

　　……什麼世界。

　　好吧，我也不稀罕。我有巧克力跟特調熱帶果汁就足夠了哼。

　　「寶貝，你需要曬太陽。」

　　瑞雯走過來，想哄我去陪她衝浪。她在我旁邊的躺椅上坐下，拿起冰鎮過的調酒一飲而盡。

　　「不。」

　　「為什麼不？你是海神耶，這裡是你的主場。」

　　我蓋上筆電，結束工作。

　　瑞雯終於發現我剛才在工作。她睜大雙眼，「拜託你，伊莉。我們在渡假！」

　　「對啊，我們在渡假。」我說，轉了圈眼珠，「扣除到底為什麼沒人跟我搭訕這點，我覺得一切都很完美。」

　　「所以我就叫你下去玩水嘛。你不活動怎麼會有人來跟你搭訕。」瑞雯翻白眼。

　　我屈膝坐著，感覺有人接近，轉頭看見我媽跟她的假日男友手牽手走過來。

　　「寶貝，怎麼不去玩？亞諾的朋友想認識你。」

　　我興致缺缺。

　　「她剛才在工作。」瑞雯告狀，「她這個叛徒！」

　　我媽瞪大眼。瞪我，就瞪著我。

　　「瑞雯！」幹嘛講出來啦！

　　「好，我要沒收你的電腦。馬上給我下水，依文潔琳，我要你聽話。」

　　在我媽的一聲令下，我被瑞雯拽去曬太陽。

　　「你幹嘛還拿著毛巾包住自己？」瑞雯問。

　　我抓緊毛巾，警覺地後退。

　　瑞雯眯起雙眼。

　　「啊哈，我明白了。」瑞雯勾起嘴角，打了個響指，「你不是不想下水，你是不敢讓我們看你穿泳衣！」

　　沒錯，就是這樣。我很意外瑞雯到現在才發現，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只穿泳衣出現過。我們去過海報，辦過泳池派對，每次我都全副武裝，在外面罩深色T跟短褲。

　　但是這次，我沒料到我們會來海邊。

　　黑手黨們給我準備了泳衣。三點式，黑色，布料超級超級少，幾乎不能遮住我的身體，下半身的部分後面可以說是只有一條線。

　　……這是讓我怎麼見人！

　　這輩子我穿過最少布料的衣服，也就是我的戰袍，那套衣服長得跟戴安娜的戰服有點相似，差別在顏色、皇冠、多了袖子、跟我的肩上有小翅膀造型的裝飾。我可以接受低胸但我不想露出我的腿。沒有為什麼。

　　然而瑞雯才不管。她就要把我的毛巾剝掉。我們開始在沙灘上追逐，我逃她追，百合翩翩。遠看還挺浪漫的。

　　「脫掉毛巾。你又不是身材不好！」

　　「不要！就不要！」

　　我跑得沒有瑞雯快，都想用魔法了。瑞雯一個虎撲，把我按在沙灘上。我死命掙扎，毛巾被瑞雯搶走。

　　「還給我！」我尖叫，大笑。

　　「哇喔。」瑞雯一臉吃驚，手直接抓上來，抓就算了她還揉！

　　「E？F？比我的軟耶。我看一下，媽的，你居然是粉紅色！」

　　「不要玩了瑞雯，我……」

　　幾道陰影打在我們前方。

　　我跟瑞雯同時仰頭。

　　只見哈利、彼得跟韋德，三人站在我們正前方，目瞪口呆。

　　瑞雯默默放開手。

　　我慌忙抓回毛巾圍住自己的身體。

　　哈利緩緩拿掉墨鏡。

　　韋德的霜淇淋掉在地上，而且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個前輩生日。我們叫了大餐。

　　非常開心，吃得太撐(捂臉

　　這幾天跟閨蜜討論新哏。我想好了一個隊長的故事，不是隔壁芮莉那個。是新的。走歡樂風，閨蜜的出場費是給她配貝蝠CP。女主角走一個比較特殊的節奏，據說是跟我本人比較像。尤其是耍賴跟腦殘的部分。足夠氣死一整窩的蝙蝠。

　　我閨蜜真的很棒。就算是我累的要命不能說人話，只剩下喵喵喵跟貼圖來跟她溝通，她也能聽懂我的意思!!!


第42章 嘴砲傭兵；輕輕舔過，他的嘴唇

　　我在心裡放聲尖叫。

　　「……你們在幹嘛？」彼得問，非常遲疑、非常不確定的那種語氣。

　　瑞雯趕緊起身, 不忘把我拉起來。

　　「噢, 我們沒事, 我們只是……嘿！死侍！你在看哪裡！」

　　「你們是？我想的？那種關係？」

　　「不, 不是, 彼得你別開玩笑了……噢去你的韋德•溫斯頓•威爾遜，你居然對伊莉勃.起！」

　　我手忙腳亂，忙著包住自己。瑞雯準備跟韋德打架, 為了對方的生理反應。彼得努力阻止, 然而這場災難註定發生。哈利面無表情, 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我, 兒根紅得非常可疑。

　　……夠了。這可以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一件事情。

　　事實證明我前面堅持不下水很正確, 雖然最後我不僅下水了、還跟一票當地孩子堆砂堡玩得好開心，直到晚餐。

　　招待我們的黑手黨們, 在西西里島有一座城堡。

　　水晶吊燈，酒紅地毯；紅木長桌, 古老鎧甲。我們在宛如中世紀畫作的餐廳用餐, 兩旁牆上滿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

　　我的隔壁是波西跟瑞雯，對桌是韋德。自從下午的毛巾意外, 哈利死都不能正眼看我, 根據瑞雯的觀察, 有時候他還會對著我的後腦露出超級糾結的表情。

　　……我並不想瞭解哈利的內心活動。我只想用範圍技讓大家遺忘下午發生過什麼事情……

　　飯後，我們在廣場上放煙花。整棟城堡的黑手黨都出來和我們一塊兒玩。這裡的老大給我們搭了個跳舞的檯子，放著騷莎的音樂, 音量大得整座島都不用睡覺。

　　我換了白色的裙裝，裡頭有同色的打底褲。當我走下樓時，我媽正在檯子上跟她的假日男友跳舞跳得心花怒放。從樓梯間的窗戶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我推開木門，走到場邊，倚著石柱，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我沒看過媽露出這種笑容。」

　　我轉頭，看見波西靠近我。安娜貝絲在不遠處拿點心。

　　「嗯。」我用鼻音應聲，盯著我們的母親，「她很開心。」

　　波西跟我都沒有再說話。一會兒後，波西回去陪安娜貝絲──確切地說，是趕走那些意圖騷擾安娜貝絲的義大利帥哥。我繼續站在柱子旁，躲在陰影下，感受西西里島和紐約截然不同的氛圍。

　　我發呆了幾分鐘，慢慢感到疲倦。就在我猶豫著這時候偷溜上床睡覺會不會給別人掃興時，韋德現身在對面的石柱旁。

　　同樣的位置，同樣在陰影下。我們隔著星空、營火、舞臺、晚風，沉默對望。

　　我看著韋德，看著他緩緩走來，突然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太一樣。

　　韋德越過人群，走到我面前。他還是穿得很隨性，就是帽T、牛仔褲，遮掩他身上的傷疤。

　　我靜靜等著他，等他停在我面前。

　　「……為什麼你在微笑？」他問。低頭定定望著我。

　　「我有嗎？」我反問。

　　韋德沒回答。我們沉默地對望了至少五、六秒。

　　我墊起腳尖，伸手去碰他的兜帽。

　　「不。」韋德阻止我，握住我的手。我停下動作，仰頭凝視他。

　　「什麼時候，」我問，仔細觀察韋德眼底的每一分情緒，「你才願意拿掉面具？」

　　韋德盯著我，片刻，才答：「等我的臉不再像被搞過的洋梨後。」

　　我抽回手，往後退一步。看來韋德的心病就是他的容貌，我當然能讓他恢復原樣，只需一彈指，但我不認為這就能解決問題。

　　「該兌現承諾了吧。」韋德繼續說，「伊莉，你已經不需要我幫你找前男友。我們的合約結束了。」

　　我微微皺起眉。

　　當下我沒辦法很明確的說出，韋德那句話裡，是哪個部分讓我下意識排斥。反正我就是不太喜歡他這句話。不用為什麼。

　　「伊莉。」韋德喊了我的名字，放低聲音，「我真的需要你做這件事。你能明白嗎？」

　　我別過頭，心裡就是不想幫韋德恢復他的容貌。

　　可是他都求我了。

　　他都這樣求我了。

　　「好啦……」

　　我轉回頭，吸了口氣，無奈又勉強，還有點煩躁，「你要在這裡？」

　　韋德定定盯著我，雙眼筆直望進我的眼底。

　　我低下頭，莫名有些心虛。

　　「伊莉。」

　　「好啦。我又沒說不幫你弄。」我抬頭，橫了眼韋德，煩躁地跺了跺腳根。

　　韋德微微勾起嘴角。我認為那是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近乎賭氣地，我把他拽到沒人注意的角落，一把將他推到牆上。

　　「哇喔？」韋德揚眉，饒有興致地打量我，「你喜歡這樣？」

　　「我還喜歡這樣。」我說，使勁拽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臉往下拉，在即將吻上他的前一秒，以掌心覆蓋他的雙眼。

　　韋德的氣息拍打在我的面頰上。我再一次聞到他身上那種，特有的、屬於傭兵韋德的赫爾蒙，混著鐵銹和煙硝，跟些許我們家的洗衣粉味。

　　淡金色的光芒輕輕環繞我們。細碎星子灑在韋德身上。

　　我從來沒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過韋德……從來沒有。

　　他的臉……不是很精緻的那種，和我身旁的每個男性都不同。他笑起來是那種……那種雅痞，我不會形容。就是有點壞，但同時又性感、冷酷、充滿吸引力，和一點可能是錯覺的溫柔。

　　而我最喜歡的，是他的眼睛。可哥色，會有各種情緒，用惡劣來掩飾真誠的那雙眼睛。

　　三叉戟消失在我身旁。我左手拽著韋德的衣領，右手仍蓋在他眼睛上，在他靜靜等候的這時候，鬼使神差地，輕輕舔過他的嘴唇。

　　韋德本來就不太穩的氣息，在我做出這件事後，變得更急促。

　　「……伊莉？」

　　他用低啞的聲音輕喚我。

　　我放開韋德的衣領，挪開掌心。

　　韋德緩緩睜開雙眼，不確定地盯著我。

　　「去看鏡子吧。」我說，扯開微笑，「你很完美。」

　　韋德緩緩睜大雙眼。他先用雙手摸著自己的臉，確定觸感後，再摸著自己的肩膀、兩臂、胸膛，最後不可置信地對我綻開欣喜笑容。

　　「你真棒！」他大喊，沖過來，使勁抱了我一下，用力親吻我，接著把我推開，瘋了一樣地到處找鏡子。

　　其實鏡子就在他背後。我看他對著鏡子歡天喜地，笑著搖搖頭，在他發現之前，掉頭走回樓上。

　　我不想要他去找凡妮莎。我心想，腳步跟著情緒，隨著我上樓的每一步，越來越沉重。

　　對，我不想要韋德去找凡妮莎。如果他去找凡妮莎，肯定就不會回來了。

　　這裡本來就不是他家。他又沒有把我家當他家。記得他在聽說我們把他列入家庭旅遊時的表情嗎？意外，對，就是意外，跟不知道怎麼辦。

　　他會再次跟凡妮莎求婚，就像他本來該做的那樣。有三個孩子，住在溫哥華。

　　我停下腳步。

　　該死。我咬牙，抹掉眼淚。該死，真的該死。

　　我喜歡韋德。

　　我居然喜歡他！而且現在才發現我喜歡他！

　　這項發現令我大驚失色，下一個念頭是我應該把這個想法毀屍滅跡。如果這時候讓我碰上瑞雯或彼得，我肯定會憋不住說出我的秘密。並且我已經能想像哈利得知後，抓狂的反應。

　　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樓，想回到自己房間內。倒楣的是，我迷路了。這是這個晚上，不，這一整天中，我最大的敗筆。是讓一切不可收拾的關鍵原因。

　　我在找到房間的那一秒，被韋德給逮到。他從我背後抓住我的肩，將我按在門板上。我的後腦撞上木門，疼得流眼淚。

　　「你想去哪？」韋德質問，語氣隱含危險，「你哪都別想去。」

　　我還疼著，想抽手揉後腦勺，可左手給韋德抓著，右手我要橫在我們之間、阻止韋德繼續貼上來。

　　「我只是想回房間！」我不滿地抗議，「疼死了，放開我。」

　　韋德根本不理我。他撥開我的右手，整個人貼上來，一手撐在我頭頂上方某個位置，用腳卡住門。

　　「騙鬼。特工訓練逃跑第一課，逃的時候不要跑，用走的。」

　　我終於有辦法騰出手去揉後腦，可這樣就會讓我跟韋德距離更近。我已經夠想把自己埋進門板內了。

　　「為什麼吻我？」韋德繼續質問。雙眼直視我，仔細審視我。

　　我別過頭，感覺頭髮擦過韋德的嘴唇。

　　「我沒有吻你。」我想大聲反駁，卻聽到自己語氣低沉、充滿心虛。

　　這樣不行。我決定找回主場，反問他：「你是不是要去找凡妮莎？」

　　韋德微微睜大眼。「我沒有要去找凡妮莎。為什麼你這麼問？」

　　「這重要嗎？」

　　「好問題。同樣一句話奉送你，這重要嗎？」

　　我扭頭，瞪著韋德。

　　糟糕的是，我感覺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放開我。」我實在沒辦法忍受了，聲音都是哽咽的，「我──」

　　韋德低頭，用吻封住我的唇。他把我整個人抱起來，讓我貼在門板上、跨坐在他腰上，不給我氧氣讓我有力氣思考更多事。

　　「為什麼吻我？」韋德問，喘著氣，雙唇短暫離開，從我的臉頰、耳後，快速、細碎地下移，「為什麼對我微笑？為什麼流淚？」

　　我摟著韋德的肩，無法回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韋德停下來，深深注視我。他的手在遊移。

　　我們都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你不阻止我？」韋德問，緊緊盯著我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後臺一直給我跑圈圈。就是給我跑圈圈，死都不讓我打開頁面||||

　　最近它一直各種狀況。我超害怕的，不要給我連假來這招，我不想打越洋電話找客服啊!!!


第43章 復仇女神；不讓你陪，我下地獄

　　其實我沒辦法思考。我很熱，可手腳冰冷。我感覺到他想要, 迫切的想要, 而我也是。我需要他狠狠地滿足我, 讓我只剩下哭泣跟呻.吟。我還要他整晚抱住我不放, 對我說些下.流、死蠢、害我笑個不停無法專注的情話。

　　我要韋德好好地看著我, 看他是怎麼把我搞成這樣。我是如此渴求他，近乎喘不過氣。

　　我想要他。

　　我想要這個男人；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這樣不對。理智的我大聲喊。這樣太快，也太危險。他是死侍, 他是傭兵, 他不會對你付出真感情。這只是沙灘毛巾事件的後遺症, 深深陷進去的只有你。

　　我仰著臉, 呼吸急促, 感受著韋德的溫度。他抱著我，雙手將我托住, 兩眼緊盯我不放，像獵豹盯上他的羚羊。他的氣息打在我的頸窩, 冰涼的舌尖在叫我發瘋的地方遊走。

　　「說實話, 甜心。」韋德呢喃，咬住我的耳垂, 掌心覆蓋在今天下午、瑞雯碰過的地方, 碰我的方式讓我的赫爾蒙尖叫、哭求, 要更多，「別給我拙劣的謊言。我要你的真心。」

　　我沒辦法說話。韋德的動作太干擾我了。他在吞噬我的理智。我愛死了他摸我的方式。

　　情感的我想縱容自己一次。一次，就一次。過了這個晚上, 我也別無所求。這像是在偷東西，我不想讓錯誤更加地錯誤下去，所以我得物歸原位，我得把不屬於我的物品放回去。

　　不管凡妮莎。不管詛咒。不管任何事。不管我跟韋德是不是彼此的真愛。

　　一下下就好了。我會還回去的，我發誓。

　　我閉上雙眼，抱住韋德的脖子，將前額靠在他頭頂，讓他的臉能貼著我的鎖骨。

　　「我真的沒吻你。」我說。音量很輕。

　　「……這時候你還在跟我爭這個？」

　　我笑了起來，換個姿勢，用雙手捧起韋德的臉，凝視他，望進他的雙眼。

　　那一刻，我想起每個韋德陪伴過我的時光；陪我追愛，看我失戀，幫我走出陰影，和我交換過去。

　　如果我跨出這條線，我們的關係將不復以往。

　　甚至不復存在。

　　我垂下眼，輕聲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沒吻，我是舔。還有，我並不想阻止你。」

　　我想豪賭。

　　有一剎那，韋德屏息。

　　「那你想要什麼？」韋德問我，聲音暗啞，掌心貼著我裙裝下的皮膚，厚繭摩蹭，引起我的顫慄。

　　我忍不住將頭向後仰，像是等候德古拉占.有的新娘。

　　「說出來，伊莉。你說的，我都會滿足你。」

　　我扯掉後頸處的緞帶蝴蝶結。那是這件衣服的關鍵。

　　韋德盯著我，蓄勢待發。

　　「我想要你貫.穿我。」我說，靠在韋德耳畔，學著他的方式，咬他的耳垂，「弄哭我，韋德。盡全力愛我，機會只有一次，不要出錯。」

　　本來我以為，韋德會直接開始。但他聽到我這麼說，先停頓幾秒，接著讓我面對他，嚴肅、認真地和我四目相對。

　　「我會毀了你。」韋德說，語氣冷靜，「我不會讓你陪我下地獄。」

　　比喻。

　　假如克拉克是參天巨木，韋德就是歪脖子樹。

　　沒錯。我已經準備好要吊死在這棵樹上。

　　當所有人在樓下廣場派對狂歡飲酒跳舞，而我跟韋德在房間內狂做、從門板到浴缸、從鏡子到地毯、忙得都忘記該回到床上時，我完全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聽說我媽她房間就在我隔壁吧。

　　大戰三百回合很爽也很累。最後一次結束後我根本不想動。韋德也不想動，左手拉被單右手抱我。我們就維持這個姿勢。

　　直到隔天早上……

　　直到隔天早上我媽來喊我起床！

　　我是被拍門聲吵醒的。睜開雙眼我先看到韋德，他睡著的側臉真可愛。然後我覺得外面的人很吵。

　　「我不要起床啦！」我大喊，接著才想到，嗯？不對。

　　這裡不是我房間。我人不在紐約。韋德睡我旁邊。昨晚我們做了至少八次，整個房間都有我們歡愛的痕跡。

　　然後，外頭拍我門板的人，聽說叫做我媽……

　　……救命！！！

　　想想我媽看到我跟韋德躺在床上會有什麼反應。嗯，應該不會很開心。再想想她看到我跟韋德不只躺在床上，明顯做過就算了，還做得整個房間亂七八糟。

　　傑克森夫人不太能接受這種事。身為我的家長，一位母親，她會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再想想，如果她咆哮，或者尖叫……！

　　天啊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我不想被圍觀，不想被逼問，不想被三方會審。腦袋中飛快閃過可能發生的恐怖後果，我立馬坐起來，搖醒韋德。

　　「幹嘛？」韋德也不想醒。我懂他的感覺，但是不行，他得馬上給我滾出房間。

　　「我媽在外面！」我說，聲音充滿崩潰，「快點！躲起來還是什麼的！」

　　韋德從意識朦朧到徹底清醒。他不太甘願地坐起來。

　　「伊莉？」我媽在外頭大喊，抬高音量，「依文潔琳，你該起床了。今天我們要去羅馬，記得嗎？」

　　「記得！給我三十秒！」我喊回去，其實就是敷衍我媽，低頭忙著把韋德推下床，「該死。快點！找個衣櫃什麼的……我媽等下一定會進來，你想讓她發現我們這種情況？！」

　　「我們什麼情況？不過就是上床。」

　　「在交往之前？不，我媽不會開心聽到這種事，除非你準備馬上跟我結婚。被嚇到了嗎？很好。所以現在馬上立刻把你自己藏到衣櫃去，否則今天等著我們的不是羅馬競技場，是婚紗試穿。」

　　我手忙腳亂兵荒馬亂，好不容易把韋德趕到衣櫃關上門，我媽已經準備進來。

　　「三十秒了，女孩。別賴床，我要進房了。」

　　一秒。

　　我媽轉動門把。我拿出三叉戟讓房間煥然一新。

　　二秒。

　　我媽準備開門。我撲回床上把自己裹住。

　　三秒。

　　「伊莉，昨晚你怎麼沒鎖門？」我媽質問，站在門口，「我告訴過你，我們現在不是在家裡。你應該鎖門。」

　　「噢……」我在床上翻身，裝出懶洋洋想賴床的模樣，「沒人敢來找死啦，媽。」

　　昨晚我們真的該鎖門的，這樣至少可以幫我多爭取三秒鐘。我心想，內心忐忑非常驚恐，深怕我媽發現什麼。

　　走進我的房間後，傑克森夫人開始環顧打量。她先眯起眼，盯著窗簾，再更用力眯起眼，盯著地毯。

　　最後她嚴肅地看著我。

　　「為什麼你睡得滿身大汗？」傑克森夫人質問，狐疑地審視我，「看起來像昨晚被人狠狠幹過一樣。」

　　我差點被口水嗆著。

　　「媽！」我用尷尬掩飾心虛跟惱羞成怒。老天，我媽好可怕的直覺。果真知女莫若母。

　　傑克森夫人擺擺手，「行了別尷尬，你現在這年紀自然會有生理需求，我不反對你自己解決，我的最低要求是別給我訂婚前坦誠相見。」

　　「嗯…………」我用委婉的鼻音保持緘默。

　　傑克森夫人走到床邊，拉開窗簾。

　　「快點起床，我給你二十分鐘。」她說，皺眉端詳窗臺上的盆栽，「這薄荷葉怎麼回事，看起來被人壓過。」

　　「錯覺。」我面不改色地說，「它一直都長那樣。」

　　才怪。那是因為昨晚韋德把我放在窗臺上玩。那是一盆可憐的薄荷葉。葉子都要被我們拔光了。

　　我媽在房內繞了一圈後走出去，幸好她沒有檢查衣櫥。我一看她離開馬上跳下床，沖到衣櫃前把門打開。

　　韋德站在衣櫃中間，靠著衣櫃背板，雙臂環胸，擺出男朋友等女朋友試鞋等太久之後，不耐煩的臉。

　　我是抓著被單跑過去的。還沒穿衣服，只能用被單裹住身體。

　　在四目交接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大事不妙。韋德上下打量我，微微挑眉，在我能逃跑以前，一把將我拽入衣櫃。

　　「韋德！」

　　我低聲驚呼，下一秒他已經開始了。昨晚給他搞成那樣我現在敏感得要命，裡面濕的亂七八糟，他一碰我根本受不了。

　　「你沒跟克拉克做過？」韋德低聲問，舌尖在我耳殼惡劣地遊走，「小撒謊精，你媽以為你還是處。」

　　「我沒有撒謊，我只是……沒說出事實，」我解釋，喘著氣，努力把自己更貼近韋德一些，「我們不能……不能現在……他們在等，韋德，停下來……」

　　「你確定？但你現在顯然就是在撒謊。你把我吸得好裡面，甜心。這裡緊得像是沒人進來過。你是不是又撒謊了？」

　　「就說了沒人像你，花招這樣多……」可惡，他這樣講我怎麼會沒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我跟閨蜜一致認同應該要開車，必須要開車，然而不能開，限速10。我就很悲憤的告訴閨蜜，這連三輪車都不給開，我只能開嬰兒學步車，實在沒人性，想當年我的專長之一，就是床戲很搞笑，或者很嚴肅都是劇情。

　　然而不給開。就不給開。

　　於是我們只能用嬰兒車秀技巧……!!!

　　友情提醒大家，記得趕快下載。不然到時候連嬰兒車都不給開，我就只能乖乖改。大家記得啊~~趕快下載~~~我是不會私下傳文檔的~~~~~


第44章 嘴砲傭兵；親了哈利，睡了死侍

　　現在我只想給韋德兩個選擇——閉嘴專心做，或專心做閉嘴。

　　雖然大家都在等我們, 稍微偷個十五分鐘應該……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伊莉？你到底好了沒？」

　　我才剛想著稍微遲到十五分鐘, 應該應該應該沒問題？就聽到瑞雯在走廊上喊我。我嚇死了, 韋德跟著倒抽一口氣。

　　「甜心, 通常我不這麼說, 但，別夾太緊。」

　　「閉嘴！」我緊張得要哭出來，聽著瑞雯腳步聲逼近, 進退不得卡在那裡。

　　韋德摟住我的腰, 垂眸瞥了我一眼。「別慌。」他說, 遊刃有餘, 腿一伸、勾住衣櫃門, 把我們關在衣櫃內，也把我困在衣櫃角落。

　　我覺得我死定了。韋德完全沒有放我走的意思。等下我媽發現我不見肯定會生氣。

　　重點是我要怎麼找理由。要說我在城堡的衣櫃內發現小徑, 通往納尼亞傳奇嗎？！

　　「放輕鬆。」韋德輕聲哄我，溫熱的氣息貼在我耳畔, 「別擔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某層面上，他說得對。至少我的反應是在他的掌控裡。

　　而且該死的, 光是他這麼做, 就足夠讓我泄出來。

　　說起來這傢伙花招真的太多, 而且變.態。我不太懂他讓我泄他手上是哪門子情.趣。克拉克跟巴里就正常多了。就韋德一個各種亂來。

　　瑞雯走進來。我靠在韋德身上，屏住呼吸。

　　「不在裡面的樣子。她會不會下樓了？」瑞雯說。

　　「這裡怎麼這麼亂。」這是哈利的聲音，「被單不見了。她是睡到地毯上？」

　　韋德居然笑出來。他還敢笑！他還有臉笑！

　　我氣得想揍人, 又怕被發現。拜託誰都不要接近衣櫃，不然這會成為我們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

　　更可惡的是，韋德開始動了。不是很緩慢的那種，有一點速度。我氣得雙手十指摳進他的皮膚，恨不得把他的耳朵咬下來，偏偏他又把速度掌握得剛好，讓我無法挑剔。

　　「你覺得他們看見會有什麼反應？」韋德輕聲問。

　　「……我只知道我會掐死你。」我咬牙切齒答。

　　韋德悶聲猛笑，停不下來。我一邊擔憂被抓包，一邊感受韋德帶來的愉.悅，整個人都要瘋掉。好不容易聽到瑞雯跟哈利的腳步聲往外頭挪，我還不敢鬆懈。

　　「放輕鬆，甜心。別逼我。」韋德呢喃。

　　我要抓狂了。到底誰在逼誰啊！混蛋！

　　就在這一刻，大概也就這一刻，我深深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吊死在韋德歪脖子樹上，這棵樹脖子實在有點太歪了。但很快我就忘記這件事，被韋德帶上去。

　　結束之後，我趕快推開韋德，用三十秒打理好自己然後沖下樓。

　　「你剛才跑去哪裡？」瑞雯問，一臉怪表情，「死侍呢？」

　　「我哪知道。」我翻白眼，還在生氣，「別問我啦。」

　　這成功讓我躲過其他人的質詢，大家以為我是跟韋德吵架。

　　……都好啦。我現在已經開始懊悔自己昨晚的衝動了。

　　今天的行程是逛羅馬。我媽跟瑞雯想買東西，彼得想拍照，哈利沒意見，波西跟安娜貝絲要約會。

　　我沒看見韋德，不知道他是去哪裡。雖然上過床的隔天，狩獵目標馬上不見蹤影，這種感覺挺討人厭，可仔細想想，現在他出現我也只是尷尬，還可能因為態度奇怪被其他人察覺。

　　嗯，韋德還是別出現得好。

　　我跟著大家去購物，哈利本來是自己逛，最後也過來了。我媽在范倫鐵諾逛到失心瘋，我真的很想告訴她，媽，你女兒賺的沒那麼多。

　　「你要透支薪水嗎？」哈利嘲笑我。

　　「為什麼我的眼淚不能變成珍珠！」我有點悲憤。

　　最後店經理認出哈利，給我們折扣，我才能把我媽看上的衣服全買下，內心淌血。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說，拿起購物袋，決定這輩子別再讓我媽往有昂貴精品的國家跑。

　　「等等。」瑞雯喊住我，「那是你的衣服。」

　　我轉過頭，順著瑞雯的視線看去。

　　那件長裙是挺可愛的。明亮活潑的島嶼天堂藍，顏色令人想起熱帶魚成群的清澈海岸。輕薄細膩的紗裙，印花點綴出大膽，剪裁卻是優雅飄逸的宮廷風格。

　　「那是我的衣服。」我點點頭，微微挑眉。

　　瑞雯馬上看了眼價格，用唇語給我報價。

　　「……不，那不是我的衣服。」貴死了！貴死貴死了！！

　　這時候瑞雯看著哈利。我急著把我媽拽出去，沒有注意他們後面在商量什麼。

　　十分鐘後，我們回到車上。

　　哈利把紙袋往我懷裡塞。

　　「穿去上班。」他只說了這句。

　　我不用看就知道裡頭是我剛才看上的長裙。

　　「哈利！」我激動得抱住哈利，得意忘形，直往他臉頰上親下去，「我愛你！」

　　瑞雯從後照鏡目睹這一幕，大驚失色，哈利也是。「等等伊莉——」

　　來不及了。我已經親完哈利。

　　車內靜了幾秒。

　　「……咦？」

　　我偏過頭，後知後覺意識到哪裡不大對。等等，我剛才是……親了哈利？

　　萬籟無聲中，我、跟哈利、跟瑞雯，三個人面面相覷。

　　瑞雯第一反應是從後座爬過來，抓起我的手臂。

　　沒解。詛咒沒解，玫瑰毫無反應。

　　「他媽見鬼了！」瑞雯驚呼，不可置信，「這怎麼回事？！你們再吻一次。」

　　我媽從前座轉過頭。「你們在討論什麼？伊莉，你哪時候給我去刺了個青在左手臂？！」

　　「那不是——唔。」

　　我想解釋，但哈利把我抓過去，手指扣著我的臉，嘴對嘴接吻。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哈利放開我。

　　「……沒事？」我遲疑地擰眉。

　　「怎麼可能？！不行，再來一次。」哈利崩潰地抓了把頭髮，不信邪，又試一次。

　　這回我們嘴唇接觸時間比較長，哈利甚至把舌頭探過來。沒事就是沒事。

　　我們三個的感覺都是六月雪，活見鬼。

　　「為什麼會這樣！好奇怪！」我嚷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這不合理。」瑞雯百思不得其解。

　　「我？！」哈利指著自己，表情扭曲，「我？！」

　　「我才想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媽插嘴道，「哈利，你跟伊莉交往了嗎？什麼時候開始？我不會反對你們，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們三個同時轉過頭去，看著我媽，表情都很僵硬。

　　「呃…………」這下尷尬了。

　　這裡很難解釋為什麼我要跟哈利接吻——嗯，我覺得正確來說，應該是哈利幹嘛吻我那麼多次——，更難解釋，為什麼我們三個是那麼震驚的反應。最後只能推說，我們自己有個賭局。

　　我媽當然不怎麼信，而且她堅持我左手臂上有個刺青，不管我怎麼用魔法掩飾，試圖把一切糊弄過去都沒有用。我覺得我們惹上麻煩了。

　　我們一路爭論，直到回到城堡。瑞雯通知亞諾，就是我媽的那個臨時情人，過來帶走她，好讓我們幾個能有時間，坐下來仔細討論，眼前發生的離奇事情。

　　彼得一接到哈利的電話，就趕回來。我們在我房間內會合，在床上坐成一圈。感覺就像回到大學時代，可惜赫敏不在。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彼得一進門就問。

　　哈利用力翻白眼。「鬼知道！她的詛咒越來越詭異。」

　　彼得皺起眉，放下包，關上門，快步走到我身旁。我仰頭看彼得，無辜又委屈。

　　「我的提議是，你們也試試。」瑞雯說，目光在我跟彼得間來回，「剛才我親她是沒事啦。」

　　我很確定，彼得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所以連你們也親了，是吧。」彼得深呼吸，扶額。

　　「不然怎麼測試？總要有個對照物吧。」

　　彼得的表情、就是在說，我們太胡來，他一點也不贊同。我不知道彼得什麼時候越來越正經靠譜、像個隊長了，可能是從他加入復仇者之後開始。哈利仍是有點小崩潰，每每看著我、眉頭都擰在一起。

　　接著波西跟安娜貝絲也趕回來。對於我的情況，安娜貝絲毫無頭緒。

　　在毫無辦法之下，彼得和我嘗試著接吻。這就是個很死板的吻，甚至不能說是吻，充其量也就是嘴唇貼上去。

　　「……沒事？」哈利的表情堪稱顏藝。

　　「嗯，果然沒事。」瑞雯瞇起眼。

　　彼得和我輕輕分開，面面相覷。這種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娜？」波西轉頭，看著他的女朋友。

　　安娜貝絲一臉茫然。很難得能在雅典娜之女的臉上，看到這種情緒。

　　「我……我不知道，這太邪門了。伊莉，你這幾天有沒有做了什麼比較特別的事？」

　　有。

　　我睡了死侍。

　　這句話誰講得出口。我雙手抱頭，裝作回憶實則苦惱萬分。靠，難道真的是因為我跟韋德睡了？這算什麼原因？韋德又不是萬靈丹！

　　就在我們全都苦思無解、無語凝噎的這時，有人從視窗跳進來。

　　「甜心！我回來了……噢。」

　　是韋德。他作死侍打扮，身上有點血跡，肯定不是他的血，不知道去幹嘛了。

　　我看見瑞雯馬上皺起眉。

　　韋德環顧我們，最後目光停在我身上。「哇，這是要開派對？」他說，看著我，「你們是在慶祝什麼？我要加入。」

　　「我們沒有在慶祝，韋德。」彼得開口，揉著眉心，語氣略顯疲憊，「伊莉的詛咒又有新的變化了。現在她吻誰都沒問題。」

　　韋德歪過頭。「那很好啊？」

　　「哪裡好？」哈利冷哼，抓起我的左手，「她的詛咒沒有任何動靜。這代表什麼？代表我們更難破除詛咒。過去的方法都不准了。」

　　我深呼吸，開始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等下要吵架。韋德走過來，看著哈利。哈利坐在我身旁，和我距離極近。

　　「你走開。」韋德說，直接把哈利撥開，背對著其他人、側身挨著我坐下。

　　我實在沒辦法對大家解釋韋德擱在我腰上的手……

　　所有人都盯著韋德，盯著我們的互動。

　　「昨晚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瑞雯又問一次，仔細審視我，「伊莉。」

　　安娜貝絲看左看右，馬上站起來。「我還有事。我先離開。」

　　這真是個明智的決定。更好的是，安娜貝絲順手把波西也帶走。不愧是雅典娜的女兒，夠聰明。我喜歡這個弟媳。

　　瑞雯盯著我。哈利盯著我。彼得也盯著我。

　　我倍感壓力，內心想法雜亂無章。我該怎麼說？我該從哪說？直接說我喜歡韋德？昨晚我跟他做了至少八次，可以的話未來會繼續這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你們說，你們最好趕快馬上把你們前面他留言洗下去，不然等下我就要修改章節，我會生氣喔(？

　　不要那麼高調啦!!而且明明只是嬰兒車!!什麼描寫都沒上，到時候我只能放一堆口口上去，你們又沒有下載的習慣，我看你們上哪哭去……


第45章 復仇女神；我們什麼，都沒生

　　「等個一秒，」韋德歪過頭, 「你們怎麼知道她現在吻誰都行？」

　　「當然是實驗過, 蠢貨。」哈利的表情很不友善, 不悅地瞪著韋德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 「你有什麼意見？」

　　哈利正在用行為和語氣暗示我, 最好馬上遠離韋德，或者韋德自覺放開我，不然他要發脾氣。然而韋德顯然沒有理他的意思, 嗯, 老實說, 我也沒有。

　　「我覺得我們要偏離主題了。」彼得謹慎地打圓場。他看看韋德又看看我, 再看看韋德又看看我, 終究沒忍住，問了一句。

　　「伊莉……你跟韋德呢？還是能接吻嗎？」

　　這句話立竿見影, 立刻獲得它該獲得的戲劇性效果。

　　「什麼？？！」

　　瑞雯跟哈利異口同聲，兩個人的反應都是錯愕又不滿。我有點崩潰地看著彼得, 很想告訴他、這只是把我害得更慘。

　　「還是能？還是？」瑞雯重複一次彼得的話中關鍵, 瞪著我，整張臉都有點扭曲, 「解釋！」

　　我深呼吸, 正要開口, 韋德突然挪動到我前方，稍微擋住其他人的責問目光。

　　「冷靜點，夥伴們。好吧, 事情是這樣的。」韋德說，抬起手、做投降動作，「實際上，你們的實驗，我們之前就嘗試過……」

　　哈利猛然睜大雙眼，恍然大悟。「難怪之前──！」

　　「然後我們昨晚又接吻了一次。」韋德接著說。

　　「只有一次？」瑞雯冷笑。

　　「好吧，幾次。」韋德歪過頭，聳肩。

　　突然，哈利在床上站起來，撲到韋德身上，對著韋德的臉、就是一拳。

　　「哈利！」彼得大叫，趕緊把哈利架開。我們所有人都嚇到了。我也在反應過來後的第一時間、擋在韋德跟哈利之間，避免他們再起衝突。

　　「好吧，雖然不痛，但這有點惹毛我。」韋德說，摸著被揍的地方。

　　「不許被惹毛。」我扭頭，用力瞪了韋德一眼，接著、面對哈利，不知所措、盡可能放軟姿態，「抱歉哈利，我應該早點說……」

　　「不！你先閃開，」哈利說，咬牙切齒，用著一切都和我無關的態度、要把我趕走。他對著韋德怒吼：「我付你錢、不是讓你違約的！渾蛋！」

　　這句話引起我的注意。「……付錢？什麼意思？」我問，微微瞇起眼。

　　「哈利付錢要死侍保護你。」瑞雯冷冷介面，看著我們、像在看一出鬧劇，「貼身的那種。期間死侍得完成你的所有要求。包括讓你心情好，總之把你當公主捧就對了。我記得合約是這樣的。」

　　我錯愕地睜大眼，側過身，偏著頭，目光在哈利跟韋德之間來回。

　　哈利正在壓抑憤怒。他沒有否認。

　　彼得逃避我的眼神，看上去有些不安。

　　「哈利沒有告訴你。我們認為你會在意。」瑞雯接著說，語氣平淡。

　　我看著我的朋友們，內心不平靜，掀起風浪。

　　「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我皺起眉。

　　「你又不需要知道。」哈利冷哼，甩開彼得，仍是不滿，「你負責被保護。不知道有差嗎？」

　　好。現在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來思考所有事。

　　哈利說得對。一般情況下，我知不知道是沒有太大差別，反正我只負責被保護。問題就出在，我不小心喜歡上韋德。現在才聽說這件事，我的感覺就是，開始懷疑這段日子、韋德對我好，只是因為他跟哈利的顧傭關係。

　　我深呼吸，盡可能用平靜的口吻，問：「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直。」哈利答，轉了圈眼珠，「在我派他過去保護你之前。大概從你惹上希臘神話小麻煩的時候開始。」

　　那就是非常、非常、非常早以前了。

　　我轉而去看韋德。盯著他，隔著那該死的頭套。我真想問問這男人，昨晚的一夜八次，是不是也在他的貼身保護契約上。或者，這只是簽約附贈的小禮物。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韋德澄清。模樣像是有些慌了。

　　「我懷疑很久了。」瑞雯打岔，用銳利的眼神審視我跟韋德，「你們做了？你們做了，對吧？」

　　我吸了口氣，就知道瑞雯會猜著。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韋德就幫我回答。

　　「對，我們做了。」韋德看了我一眼，「感覺很棒。她很可愛。」

　　這回連彼得都要生氣了。「韋德！你答應過我不碰伊莉！」

　　「噢拜託，你相信他的這種承諾？」瑞雯翻白眼，抄起水杯、往韋德的方向砸過去，「你完蛋了，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我說過如果你對伊莉出手，我會翻臉。她不是你平常在外頭隨便玩玩的一次性商品！」

　　「那句話有點過分了。」韋德說。

　　「哈，沒什麼好狡辯的。你外面那麼多炮.友，找上伊莉做什麼？！」

　　一團混亂中，我看著眼前、朋友們的激烈爭吵，有些頭暈目眩。

　　「看來你們也有很多事沒告訴我。」我喃喃，聲音被掩蓋在爭執之下。

　　不管是哈利的顧傭，彼得跟韋德的私下協商，跟瑞雯的爆料，這些都讓我備受打擊。儘管我早就知道，韋德不是……不是什麼完美男友人選，他的生理需求很大，有很多欲望需要被滿足。但這種知道方式讓我一時實在難以接受。

　　「別告訴我你們真的做了。」哈利轉而質問我，指著韋德，滿臉不可置信，「你讓這傢伙上你？認真的？」

　　「我……」我張口，遲疑片刻，「……不，我沒有。」

　　哈利狐疑地瞇起眼。

　　「我沒有。」我換了個更堅定的語氣，重複一次，「我們沒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房內緩緩靜下來。哈利、瑞雯、彼得、韋德，四人看著我，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我是吻了他。」我說，避開韋德的眼神，「之前吻過一次，那時候我有告訴彼得這件事。後來……發生很多問題，我就忘了提。昨天我們又接吻幾次，是因為……」

　　說到這，我詞窮，一時找不到什麼好理由。

　　出乎意料的是，韋德開口了。

　　「為了我的這張臉。」韋德說，一把扯下頭套，露出底下、已然恢復如初的雅痞面孔，「姑且算是慶祝。」

　　我轉過去盯著韋德。他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挪開眼。

　　瑞雯、哈利、彼得，三人緩緩皺起眉。他們露出差不多的表情。

　　「噢。」彼得歪過頭。

　　「……你長這樣？」瑞雯很懷疑。

　　「還挺人模人樣的，是吧。」韋德聳肩。

　　很難描述此刻我心裡的感受。我想找點其他事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抬頭，看見安娜貝絲佇在房門口，心裡松了口氣。

　　「安娜？怎麼了？」

　　「波西在你們家餐桌上發現這個。」安娜說，拿起一卷羊皮紙，小心翼翼地環顧我們，走進來、把羊皮紙卷交給我，「剛才他突然想起這回事。上頭有瑪律福家族的家徽，看起來挺重要。我們只是……覺得這應該要交給你。它差點被傑克森夫人扔了。」

　　安娜是這麼說，但我覺得，實際上應該是她發現我們這裡情況不對，抓個機會進來拯救我的託辭。不管事實如何，我接過那卷羊皮紙，恍然想起這是我在赫敏婚禮上、拿到的任務道具。

　　「我先離開了。」安娜貝絲說，謹慎地逃離現場。

　　「那是？」

　　其他人看著我。我把紙卷拆開。

　　「我請瑪律福家幫我查資料。就是歷史上，其他遭受類似詛咒、或者相同詛咒的案例。他們好像真的找到了幾個。」我解釋，一邊將羊皮紙攤開，「赫敏婚禮後，接連發生太多事，我一時之間就忘記……嗯？」

　　我的三個朋友們，都湊過來，看羊皮紙上的字。獨獨韋德坐在外圈，相隔幾個人的距離，沉默地望著我。

　　我看回去，不甘示弱，內心五味雜陳，甚至有些憤怒。

　　就算其他人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韋德不說？他至少該告訴我，他觀察了我有夠久。還有，很多炮.友算怎麼回事？！我以為他每天晚上出去混，就是跟蹤凡妮莎。我才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他睡過幾個女人，我憤怒的重點在於，他該不會也拿他對其他女人的那套花招、來捉弄我吧？！

　　難怪他技巧好。難怪他招數多。

　　「伊莉，你過來看。」瑞雯把我喊過去，語氣有些不妙。實際上，接下來她說出的話，也確實是不太妙。

　　我低下頭，逼自己無視韋德一閃而逝的忐忑和焦慮。我是真的很生氣。

　　「這上面的案例共有三起。」彼得說，用手指著重點，「第一起案例，被詛咒者本身已有彼此心儀的物件，經歷一番波折後，順利破除詛咒。」

　　「第二起案例，被詛咒者是在身邊的朋友中，找到真愛。第三起案例也差不多。而根據他們流傳下的筆記……」

　　「真愛並非難尋。」

　　瑞雯念出那行字，瞥了我一眼，「第二起案例的倒楣鬼在筆記上寫道，愛情確實會使男人需要女人，而且是特定的某一位。男人將以某種神秘、不容揶揄的方式，渴望他所愛的女人，而非對方所能帶來的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本來想拼那個3天每天1萬字的活動，結果昨晚差3千多字……

　　好氣。雖然真的極限了，我一天上班12小時，客人又特別多，根本沒時間寫稿。但還是好氣。

　　早知道不會成，我前天干嘛熬夜!!!可惡!!!

　　然後我跟你們說。最近我老不能順利登後臺，登了也是各種卡，比客人更能讓我發火。有時候看到文章出現重複的地方，不用懷疑，不用緊張，就是我在卡的過程中出錯了(他會一直一直跳掉，我通常是在外面用爪機碼字，碼一段貼一段)。你們發現了就報錯，我看到就會努力登進去修改。

　　希望連假過後後臺可以好起來……

　　我已經快被後臺弄到跟著崩潰了=_=

悠于 2018-4-21 16:31

第46章 嘴砲傭兵；在躲前任，修女酒吧

　　「儘管第一眼，我並不能看出她應該成為我的妻子。實際上, 我是有些不以為然、且深信自己心系他人。我不確定是不是她選擇了我。在我的內心中, 對妻子, 我的愛大致有三種層次；需求, 給予, 和感恩。」

　　瑞雯念完羊皮紙卷上的記載，抬頭，看著我們。

　　「你們有明白他的意思嗎？」瑞雯問, 微微擰眉。

　　哈利轉頭看彼得。彼得若有所思。

　　我下意識想知道韋德的想法, 卻發現韋德不見了。

　　「真愛並非難尋。真愛並非難尋……」哈利重複這句話至少三次, 仔細思索字句涵義, 「那到底是要不要尋？難道呆坐著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搞不好喔。」彼得說。

　　羊皮紙卷被攤在床中央。我們四個圍著羊皮紙, 我的對面是哈利。瑞雯跟哈利盯著彼得，瑞雯的眼神透露出她有預感彼得要說出什麼她不喜歡聽的話, 就是一種攻擊性，屬於魔型女的狠戾氣勢。以前在學校, 有人敢找我們麻煩, 瑞雯靠她的這種眼神搞定很多事。

　　但彼得不為所動。「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們需要做的，就只是順其自然？愛不是能被勉強的, 不是嗎？」

　　彼得說著, 目光輕輕朝我的方向瞥來, 在我的詫異中，他緩緩露出微笑。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事；瞧，我還是能為你做點什麼的, 在曾經犯下錯誤之後。彼得用眼神告訴我。

　　霎那，我明白了。

　　「彼得？」哈利瞇起眼，喊著彼得的名字，狐疑地審視彼得。

　　「我們太過在乎這件事。」彼得繼續說，將眼神從我身上挪開。

　　「因為伊莉是我們重要的朋友。最重要的那一個。我明白伊莉對你們來說有多重要，因為對我而言，事情是相同的。沒有伊莉，我們不會成為朋友。赫敏太聰明、太多事在她眼中理所當然，她容易忽略別人感受。瑞雯個性剛烈、果斷強勢，不在乎是不是傷害到別人。哈利敏感易怒、冷眼旁觀，不對任何人抱持信任。」

　　「就算是我，很多時候顧著出風頭，想要獲得肯定。我們都容易和別人產生摩擦，意見相左。只有伊莉能把我們聚集起來，她不是毫無主見，但她能有方式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改正它。」

　　「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伊莉。她真的很重要，我懂。所以我們更應該尊重她的想法，對不對？不管她喜歡的是誰，不管她想跟誰交往、或者不想跟任何人交往，我們能做的，就是愛她，支援她，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彼得說到這，稍微停頓。瑞雯跟哈利都沒有打斷他。他們看上去是很驚訝。

　　然後，彼得轉過頭，看著我說：「我很抱歉，剛才因為你跟韋德的事發脾氣。伊莉，我之前警告過韋德，要他千萬不能對你出手，那是出於我對韋德情史的認知、產生的不信任。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所有事。」

　　瑞雯跟哈利也轉過頭來看我。他們錯愕地發現，我在哭。

　　「噢我的天。」瑞雯低呼，馬上過來抱住我，「好吧、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了，這樣可以吧。」

　　我從彼得手裡接過面紙，邊掉眼淚、邊用力擦鼻涕。「不是，我不是說你們不能發表意見，但我真的很喜歡……真的很喜歡韋德啊。我知道這樣很傻，而且我一直在哭、這樣真的很煩人……」

　　「還好啦。」哈利吐出一個字。用一臉勉強來掩飾他的不知所措。

　　我繼續擦鼻涕，深呼吸，哭得有點喘不過氣。「對不起，剛才我撒謊，」我說，哽咽地，「我跟韋德上床了，昨天晚上。而且我覺得他大概知道我喜歡他。」

　　「噢。」瑞雯皺起眉，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

　　「別道歉啦。」彼得說，摸摸我的頭，「我們也有錯。對吧？哈利？」

　　彼得用手肘推推哈利。哈利看左看右，好不容易把目光挪向我。

　　「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哈利小聲嘟嚷，側頭看著角落，「如果他欺負你，我會很生氣。」

　　「我知道。」我把衛生紙推到旁邊，用力抱住哈利跟彼得、還有瑞雯。

　　接下來好一陣子，我們都沒再說話。

　　我輕輕放開他們，感覺還是鼻塞。哈利看著我好半晌，長長歎氣。

　　「我真不想承認這件事。」哈利說，暴躁地用手指扒了把頭髮，「好吧，其實剛才我發火是因為，我發現，韋德可能是那個有辦法破除詛咒的傢伙。」

　　我驚訝地看著他。

　　「真巧，我也是。」瑞雯道，面無表情。

　　「呃？」這下連彼得都很意外。

　　瑞雯抿唇，伸手過來、捏了把我的臉頰。「事實看來就是這樣，不是嗎？要接受這件事真困難，我以為你的真愛至少該是超人那種好男人，或者艾倫那種善良的人。我猜上帝跟我們開了個大玩笑。」

　　我反應不過來，跟彼得面面相覷。

　　「所以……我們不會繼續吵架了？內戰結束了，對吧？」我問，有點忐忑。

　　他們三個同時笑了。

　　「不會。」哈利說，挑眉看著我，「但你別忘了，赫敏還不知道呢。」

　　「而且你也沒搞定韋德。」瑞雯補充，聳肩。

　　我茫然地看著彼得，用眼神傳達我的無助。

　　「我會幫你的。我是你友善的紐約好鄰居。」彼得馬上這麼說。一種使命必達的可靠。

　　「彼得！」哈利怒瞪，「別幫她！」

　　「幹嘛？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放手讓伊莉去飛去愛……之類的？」

　　然後，我們都笑了。

　　事情結束在哈利跟瑞雯的坦白之上。有時候，朋友之間只是需要把話說開。說開就沒事了。

　　然而我跟韋德的情況，似乎不能以此類推。

　　回到紐約之前，韋德都沒有再出現。我媽對此深感困惑，我們只好告訴她、韋德還有事要做，比方去整容之類的。

　　「為什麼要整容？他又不醜。」我媽不能理解。

　　「很多想整容的人其實都不醜。」瑞雯敷衍我媽，轉過頭，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無聲唇語道：「認真的嗎？你們家的審美基因出了什麼事？傑克森家的時尚我不懂。不是說你，波西。你是正常的。」

　　波西在旁邊很不厚道地笑了。

　　我只能默默翻白眼。我看的是心靈美！

　　回紐約後就是正常生活。我在房間發現無限手套，嚇一大跳，非常想掐死韋德，想罵他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就走、同時更怕他真的給我就這麼走。

　　赫敏持續送魔藥來。詛咒呈現靜止狀態。

　　神盾局派人來問我要不要加入復仇者。我說讓我考慮幾下。

　　有時候我還是會做惡夢。

　　我覺得我該去找韋德。我想去找他。但躲起來的死侍幾乎是不能被找到的。

　　唯一的線索是我曾經去過的瑪格利特修女酒吧。

　　所以，計畫是這樣的。

　　大概在蹲點的第八天，我終於逮到韋德。他穿著格子襯衫跟皮夾克，提了一個特大的提袋、走進酒吧，背上的武士刀沾著點血。我合理懷疑那只提帶內裝著某人的屍體。

　　第一時間韋德沒有發現我。但整間酒吧瞬間閃過的怪異氣氛，可不是能被忽略的。他狐疑地審視所有人，瞇起眼，緩緩將手放到腰後、他的槍上。

　　那時候我正在唱Bebe Rexha 的I Got You。

　　「放心，很早以前開始、就沒有人傻到再賭你死了。」酒保說，「歡迎回來。有什麼收穫？」

　　韋德走到吧台前，點了一杯我看不出來是什麼酒的酒。他跟酒保聊天。我得很努力才能從吵雜的人聲中，聽到他們的對話。

　　「幾具屍體。說真的，薩諾斯就不能派有點水準的人過來嗎？我真替他感到羞恥。

　　「幾具屍體。說真的，薩諾斯就不能派有點水準的人過來嗎？我真替他感到羞恥。話說回來，我們這兒哪時候開始請人駐唱？」

　　「就在你不在的這幾天。」酒保回答。

　　「是嗎？那你能不能勸她兩句？來自死侍的金玉良言──妞，在這裡駐唱，別穿得像女巫一樣。看起來會很像是在躲前男友。」

　　酒保悄悄瞥了我一眼。

　　「我覺得你可以自己去告訴她。」酒保說，明智地在我站起來前、放下手邊的工作，不著痕跡往旁邊退，「還有……韋德，很像是在躲前任的人，可能是你。」

　　這時候韋德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哪裡不對，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我站起身，脫掉罩在外頭的黑長袍，隨手把麥克風掛在舞臺邊，踏著高跟鞋走下臺。

　　所有人都自覺地給我讓路。

　　韋德呆在原地，酒杯都拿不穩了。他抹了把臉，開始左顧右盼規劃逃生路徑。

　　我朝其他人橫了一眼。所有人自覺地幫我堵住每一條路。

　　韋德發現這件事，不可思議地擰眉、瞪眼，看我步步逼近。

　　我停在韋德面前，仰頭，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往下扯。

　　韋德屏息，沒有抗拒，熱情、瘋狂地吻我，從善如流。

　　一會兒後，我們才分開。「……你是怎麼做到的？」韋德問。

　　我仍眷戀著韋德的溫度，用指尖撫摸他的嘴角。「什麼？」

　　「我換個問法。你是怎麼讓整間酒吧的惡棍都聽你的話？」

　　我勾起微笑，偏過頭。頭上的水鑽發飾隨著我的動作晃動。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來的第一天稍微給他們下了個馬威。」

　　酒保插嘴。「她進門，一抬手就讓所有人繳械。沒人能攻擊到她。」頓了頓，韋德的這位酒保朋友補充了句，「韋德，你的新女友有點可怕。」

　　我跟韋德側過頭去看酒保。我得意地笑了，雙手勾住韋德的後頸，仰著臉注視韋德。嗯，我喜歡酒保的最後那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這章開始那段話，就是瑞雯的那整段臺詞，不是我掰的。

　　這實際上是兩段話，都出自C.S.Lewis的作品。C.S.Lewis先後任教於英國牛津和劍橋大學，他的作品一直都是許多大師級作者熱愛引用的。C.S.Lewis最出名的作品有納尼亞傳奇，我小學時看過的第一本最讓我熱愛、印象深刻的童書，直到畢業前我不斷跑圖書館，借閱此書可能超過10次。

　　C.S.Lewis的作品某層面上影響我深遠，啟發了我對穿越的概念，讓我喜歡上科幻，儘管他並不是一本科幻小說。它讓我愛上文學。同時也是我和同學們格格不入的孩提時代，最強而有力的心靈支柱。

　　文內引用的概念來自C.S.Lewis的作品，四種愛。分別于第二章和第五章。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找原書。

　　愛情確實會使男人需要女人，而且是特定的某一位。男人將以某種神秘、不容揶揄的方式，渴望他所愛的女人，而非對方所能帶來的快樂──這邊整段話，前文提及，當一個男人徘徊街頭欲/念難耐，通常，大家會說，他需要一個女人(來解決他的欲/望)。但嚴格來說，這個人要的是快/感，不是女人。只是剛好女人能給他製造他想要的快/感。

　　所以放在這裡的概念是。韋德需要分清楚，他愛的是伊莉，而不(只)是伊莉能給他帶來的快樂(不管是生理或心理上)。就像我們愛著某個人(家人，朋友)，不全然是因為他們總能讓我們開心，很多時候我們彼此吵架，但我們仍愛對方。

　　至於三層次的愛，比較關鍵的在於感恩。這個辭放在這裡，大家可能會覺得有些抽象。它的解釋是，感恩──即使失去對方，也不會完全收回自己的愛，寧可忍受失去對方的痛苦，也不願從未認識過。


第47章 復仇女神；我不要你，為我而死

　　韋德撇撇嘴，低頭對我做了個怪表情。

　　「我是不會因為這件事稱讚你的。太壞了, 伊莉。壞女孩, 壞人魚。」韋德說, 連連搖頭, 又附在我耳畔輕聲道：「做得好, 甜心。你是我的女王。想要我在床上怎麼獎勵你？」

　　「上我。」我嚴肅地看著韋德，一本正經，「很用力、很賣力的那種。」

　　韋德似乎受到了驚嚇。

　　「爸爸沒有教你這樣講話！」韋德說, 驚恐地, 「是誰帶壞你了我的小甜心, 我要殺了他！」

　　還會有誰？不就是你！

　　浪漫氣氛一秒歪掉。我翻白眼, 根本不想吐槽。根據我的經驗、根據我對韋德這個人的認知, 我很清楚，像這種時候, 只要我不做點什麼，韋德就會繼續逃避, 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告訴我事情真相。

　　所以我決定開門見山。

　　「為什麼逃跑？」我質問, 墊著腳尖、瞇起眼，兩手揪著韋德的領子, 擺出最兇狠的表情──嗯, 我希望是如此, 「為什麼躲我？還有手套是怎麼回事？那是能隨便扔在我書桌上的東西？！你把我扔在西西里！」

　　「哇哦、哇喔、哇噢！」

　　韋德高舉雙手，身體微微往後傾。「冷靜點，陛下。我可沒把你扔在西西里, 你又不是一個人。」

　　「噢，所以你不否認你在躲我。」

　　「我可沒這麼說……」

　　「解釋清楚，韋德溫斯頓威爾遜，你躲我不是第一次了。到底在躲幾點的啦！」

　　面對我咄咄逼人、忿忿不平的追根究底，韋德採取的對策很原始。他就是吻我，吻我，跟吻我。吻得我都要生氣了，偏偏又捨不得放開他。這招太下流了。

　　韋德一路用各種方法、阻止我把話說完，乾脆跟他朋友借了酒吧的房間。我完全能感受到、他想用精湛的技巧來搞定我的決心。然而我並不準備給他就這樣哄過去。

　　……享受歸享受，逼供歸逼供。這是兩碼子事，對吧？

　　一開始韋德就是在哄我，想讓我閉嘴，各種花式炫技巧。到中間，我們都來勁兒，他變得有點急。最後他突然對我很好，那大概算是在服侍我吧，我不是故意比較，但就連克拉克跟巴里也很少這麼做。

　　「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裡休息……」結束之前，我抱著韋德這麼說。那時候我已經快撐不住了。

　　韋德抬頭，盯著我，輕輕一笑。

　　「好。」他說。

　　結束之後，我幾乎是立刻睡過去。我知道自己要睡著了，可我抵抗不了睡意，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抱緊韋德。怕他逃跑。

　　再醒來時，我在全然陌生的環境。

　　有人以指尖摩挲我的手臂。我抬起頭，目光在韋德面容上逐漸聚焦。

　　「我在哪裡？」

　　「算是我的住處。」韋德答，垂眸凝視我，嘴角微微上揚，「你想回家，我知道，但我猜，你也會想知道，其他時候我住在哪裡。所以我帶你回來這裡。」

　　我拿前額在韋德胸口蹭了蹭，才轉過身，環顧房內。這裡是個地下室，牆壁最上方有小小的窗口。我聽見雨聲。灰塵混著黴味，讓我想打噴嚏。

　　「你有沒有曬被子啊？」我問，拉起棉被嗅了嗅。馬上打噴嚏。

　　韋德笑了起來。「我很久沒回來了。自從開始保護你之後。」他說，把我的手壓下去，不讓我再繼續殘害自己，「通常我是住你家，或者不住任何地方。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以前我生活的地方。」

　　我仰起臉，儘量不讓自己流露出詫異。

　　或者過多的欣喜。

　　「要四處看看嗎？」韋德問。

　　當然要。

　　我在房內四處轉，全身只套著韋德的上衣，在貼滿照片的那面牆上花了很多時間。韋德去給我倒熱牛奶。他回到房間時，我正在研究他的追殺計畫。

　　韋德從我身後抱住我。我接過熱牛奶，感覺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黴味跟灰塵，還有韋德那只破壞氣氛到處亂摸的手。

　　「你真的會做出拿小刀當飛鏢、射穿牆上的照片，代表目標死亡，這種戲劇化的事噢？」我開玩笑道，側過頭、望著韋德。

　　「那是我的小小樂趣。」韋德說，低頭、舔掉我嘴唇上的牛奶。

　　我本來正覺得韋德這個動作很浪漫，結果下一秒，他的手指又進去了。

　　「就不能好好說個話嗎？」我好無奈……

　　韋德的回應是，直接幫我拿走牛奶、把馬克杯往桌上隨便一放，然後抱起我，往床上扔。

　　「哇！」我嚇一跳，接著笑了。自由落體的感覺還挺有趣的耶。

　　韋德單膝跪到床上，解開褲頭，俯身困住我。

　　「你想聽我說什麼話？」他問，聲音暗啞，盯著我的嘴唇。

　　我本來想直接一點，告訴韋德，我想聽他說，他也喜歡我。

　　但轉念一想，這樣逼他有什麼意思。他會說就是會說。如果他沒那麼喜歡我，我這不是把人嚇跑了。不好。

　　「就只是想跟你說說話。」我告訴他，偏過頭，用雙腿扣住他的腰，把他往我的方向拽過來，「你這幾天殺了幾個人？我這幾天開了很多會。」

　　把這兩件事情相提並論很奇怪。但是，從韋德的反應看來，我覺得我說對話了。

　　韋德摟著我，在我身側躺下。

　　「不算多。應該比你開的會再少一些。」

　　「這樣啊。我想也是。你知道，大企業每天要開的會真夠多的。」

　　我們開始討論生活。韋德關心了我的家人。

　　「你母親跟那個黑手黨進行得如何？我瞧他們挺不錯。」

　　「我也覺得挺不錯。可是，黑手黨。我媽只是普通人。」

　　我側過頭去看著韋德。其實我有點想要了。不知道為什麼，跟韋德在一起就很容易想做。

　　但我又覺得我們應該花多一點時間在瞭解彼此之上。不然這樣的感情太空虛了。

　　「波西呢？」韋德接著問，摟住我的腰，把玩我的頭髮。

　　「他很好啊。」

　　「他跟安娜貝絲睡了沒？」

　　「……韋德！」

　　韋德笑著放開手。我轉過身，怒瞪。

　　「波西是乖孩子。」我說，非常堅持，「他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這可難說喔，甜心。」韋德挑眉，不以為然，「你確定？」

　　「我……」等等，我確定嗎？算算波西年紀也是到了，究竟他跟安娜貝絲睡了沒睡，我還真沒個底…………

　　姐姐的焦慮出現了。我驚恐地盯著韋德。

　　韋德放聲大笑。

　　「這一點也不好笑。」我很氣，跨坐到韋德身上，使勁戳他的胸膛報復。

　　韋德止住笑，雙手放在我的腰上。這一刻，他看著我的神情好柔軟。

　　「那你呢？」我輕聲問，「這幾天你去了哪？」

　　韋德定定望著我許久。

　　「我很想你。」他說，近乎呢喃地，抬起手、用掌心描繪我的輪廓，「每天每夜，我都很想你。伊莉，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把你扯進來。」

　　雨聲讓房內陷入寧靜。桌上的牛奶溫度隨著時間流逝，畫面如同靜止。

　　「我們……能不能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韋德低聲問。

　　我低頭，盯著韋德，不滿、憤慨、又心碎。

　　空氣中的寂靜快要把我們的靈魂也凍結了。

　　「不行。」我說，俯身親吻韋德的喉結，「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知道你也想留在我身邊。我們會好好的。」

　　頓了頓，我抬頭，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我愛你。」

　　韋德靜靜凝視我，看上去沒有絲毫意外。就像我說的，他果然早就看穿我的心思。

　　「這像是世界上所有的問題，最終都回到，愛我或者不愛我，這麼簡單。」韋德喃喃，看著我、自言自語，「我不想讓她傷心。」

　　我猜韋德不是在對我說話。他一直都會這樣。照他之前的說法，他現在應該是在跟……那些我看不到的讀者說話。類似念出旁白之類的。

　　重點是，韋德明顯動搖了。我當然要趁勝追擊。

　　「交給我吧，韋德。把你擔心的事都交給我。」我不理會韋德瞪大雙眼的表情，逕自說完我的真心話，「讓我進入你的世界，放下你的防衛心。我會在你身旁，做你的朋友。我願意為你越界，為你擋子彈，甚至為你撒謊。我願意為你而死。這就是我會為你做的事。」

　　「我不要你為我而死。不，我不要這種事。」韋德飛快駁斥我，帶著些許憤怒，「永遠都不要為我這麼做。永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要讓你快樂，包括當我們在床上，或者其他任何地方。別讓我對世界再一次絕望。」

　　我望著韋德，很難不讓熱淚盈眶。

　　這差不多就是告白了吧，我想；於是我用力抱住韋德，用不帶任何情./欲的動作，讓他明白，我有多需要他。

　　「那就不要走。」我說，在他進入的時候，「不要讓你的目光離開我，一秒都不要。傭兵，做你該做的事，完成你的任務……你的任務是保護我，你拿了報酬。」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提到韋德是不是還沒想清楚。跟詛咒為什麼還沒解除。

　　是這樣的。想清楚跟下定決心是兩回事。很多時候我們也想清楚某件事就是怎樣怎樣，然而執行的過程還是會動搖。

　　而且不是只有韋德需要確定啊LOL，你們就沒想過可能是伊莉還沒那麼愛人家嗎LOL


第48章 嘴砲傭兵；男友親手，作的娃娃

　　韋德挺進。讓我倒抽一口氣。

　　「我只是不想毀了你。你本來不該跟我這種人在一起。」韋德道，用低啞的聲音, 靠在我的耳畔吐氣, 「現在, 你最好告訴我, 剛才那些都是謊話。」

　　我不明所以地皺起眉, 拉回些許神志。

　　韋德轉過頭來和我對望。「否則我不敢保證，當你哪天改變心意，我會做出多少喪心病狂的事。」

　　他愛我；我心想。韋德愛我。

　　這樣很好。不管詛咒能不能解除, 他不會離開我, 不會放棄。

　　對, 我就是要這樣。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這些話。」我告訴他, 對他更多地敞開自己, 「然後用同樣的規格套在你自己身上。」

　　意外的是，韋德停下來。儘管非常短暫。

　　「我會做到。」他說, 低頭親吻我，「再給我一些時間……」

　　等一下。

　　什麼叫做「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吧。可能韋德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我懂, 讓我們再給他幾天──或者幾十天的時間猶豫。我不想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思考，但這句話真的蠻讓人焦慮的。

　　一點時間。好啊, 我可以給。問題是, 他拿這點時間去是要幹嘛？

　　比方……跟他的炮//友一一斷絕聯絡？

　　我是有點懷疑這句話背後的涵義, 但韋德看起來也不像要再逃跑的樣子。至少他搬回我家了。事情都回到本來的樣子，韋德一周大概有一天會出現在我們家的晚餐餐桌邊，把我媽逗得開心大笑。這樣很好, 我喜歡。

　　更多的時候，韋德會偷偷摸摸溜進我房間，在半夜，用他韋德式的花式性//愛讓我爽得哭出來，還不敢叫出聲。有一次超可怕，他把我放在書桌上從後面進入，這個角度我每次都忍不住，桌子晃動的聲音跟我的哭喊成功吵醒我媽……

　　我只好說我在放片子。年紀到了有需要很正常。

　　……騙鬼。最好放片子桌子會跟著晃啦。又不是4D立體環繞。

　　我覺得我媽大概知道我跟韋德在交往。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我也不敢在韋德有所表示前，自己出去昭告天下。我不想這麼說，事情看起來就是我革命尚未成功。

　　往好處想；韋德是對我很好啦。足夠讓我放心的程度。

　　他就是那種活寶型的男人。雖然他的笑點大部分都比較邪惡，偏向三觀不正。但我喜歡他在我一天工作結束後、故意出門，假裝比我更晚到家，用非常歡樂的語氣在樓下大喊「人魚公主，我回到家囉」的行為。那很可愛。

　　週六的下午，瑞雯提議我們去酒館聚餐。難得赫敏來紐約，我們是該好好團聚。我預約了我們大學時期、常去的那間小酒吧，準備趁這機會告訴赫敏，我跟韋德的事。

　　彼得最早到。再來是我跟哈利。

　　「真意外你這回能準時。」哈利調侃彼得。

　　「唉。我只希望等會兒沒有什麼事把我臨時抓走。」

　　彼得苦笑，拿下眼鏡，把相機擱在桌上。我們這桌在角落，整間酒館最隱密、最能保有隱私又能環顧全場的地方。酒保認識我們，給我們送了老闆他們家自製的小麵包跟小餅乾來，說是熟客的特別招待。

　　我把彼得的相機往內推，怕等下上酒跟餐點、會把相機撞掉。臺上的歌手在唱很經典的那首Kiss，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唱的是Wasted Years。

　　這時候侍者突然送了我們沒點的調酒過來。

　　「那邊那位先生指名要給你。」侍者說，對我眨了下眼。

　　我不明所以，順著侍者說的方向望過去。

　　黑髮，五官深邃，是個帥哥，但完全不認識。

　　我用不算驚喜的表情，跟彼得面面相覷。

　　哈利惡劣地笑了起來，但緊接著，他皺起眉，露出不滿。

　　「等等。那傢伙想搭訕你？當著我跟彼得的面？！」

　　彼得轉回頭，抓起水杯。「可能他覺得我們是家庭聚餐？」

　　我轉了圈眼珠。哈利露出那種假假的微笑。

　　「可能他覺得你們是我表兄。」我說。

　　彼得差點把水噴出來。

　　「長得像嗎？」哈利冷哼，把那杯酒推到旁邊，「點來這種酒，不安好心。」

　　我想起來大學時候也常發生這種事；我們去派對或者酒吧，哈利會死死把我帶在身邊，保護我像保護十六歲的妹妹。事實證明他這麼做很正確，很多派對並不是那麼安全。我看過很多可怕的意外。

　　「哈利，我的桃花就是都給你掐死的。」我開玩笑道。

　　哈利不以為然。「告訴他，抱歉，已死會，活標也輪不到他。叫他滾蛋。」

　　彼得笑了起來。「抱歉。」他抿掉嘴唇上的水，笑得沒辦法看我們，「我只是覺得……你們真可愛。」

　　哈利冷冷地瞪著彼得。

　　我低頭看手機。「瑞雯跟赫敏要到了。大概再八分鐘。」

　　「嗯。」哈利點頭，有意無意地問：「你跟那傢伙最近怎樣？」

　　我想了一下才確定，哈利問的，是我跟韋德的狀況。

　　「還不錯吧。他很可愛。」

　　哈利別過頭，那表情大概是在翻白眼。

　　「那他是把他好的那一面都留給你了。」彼得說了句公道話，「最近他應該是花了不少時間在陪你，我都沒什麼在街上遇到他。」

　　「我是說真的，他很可愛。」我對哈利強調，「如果我在家打開筆電、想工作，他就會跑到我旁邊跳猛男脫衣舞。這很可愛啊。」

　　「拜託，我不想知道這種事。」哈利擺出想吐的表情。

　　難得看到哈利如此崩潰，彼得笑得好開心。瑞雯跟赫敏這時候走進來，我站起來朝她們招手。

　　「好久不見！」

　　我們彼此擁抱。赫敏看上去臉圓了點。

　　「你不會懷孕了吧。」哈利狐疑地瞇起眼。

　　「我不能喝有酒精的飲料。」赫敏巧妙回答。

　　我瞪大眼，和瑞雯交換欣喜的表情，興奮得尖叫。彼得站起來鼓掌，哈利也露出罕見的溫柔笑容。

　　「恭喜你！」我抱住赫敏，小心地看著她的腹部，「天啊，什麼時候知道的事？」

　　「不過前幾天。我們也很意外，應該是蜜月的時候懷上……」赫敏解釋，臉上滿是新婚燕爾的夢幻，左手輕輕擱在腹部上，「我們都很期待。」

　　「接下來你可要為了教母跟教父的人選頭疼了。」瑞雯調侃，帶著赫敏坐下來。彼得招來侍者點餐。

　　我們為了這件事慶祝，在酒館玩到很晚。德拉科特別過來接赫敏，哈利為此嘲笑德拉科是過保護丈夫。

　　「那你呢？」德拉科回敬，「過保護，還不是丈夫？」

　　彼得差點把酒噴出來。這句話太毒了，德拉科真敢講。

　　我就不描述哈利的表情了……身為當事人，我很無辜。

　　回到家時，差不多要清晨。謝天謝地隔天放假。我躡手躡腳的關車門，當哈利的司機準備把車駛離時，我也看見韋德坐在我們家玄關前的階梯上。

　　屋簷下，小燈昏黃。韋德坐在第二格階梯上，右手支著臉頰打瞌睡。夜色灑落在我們家門前的小徑上，冰冷晚風吹落木棉。

　　我放輕腳步走過去，俯身拾起韋德肩上、乾枯的花葉。

　　韋德睜開眼，抬頭，對我微笑。

　　「嘿。」我也彎起嘴角，沒有多說什麼，蹲下來摟住韋德的後頸，給他一個吻。

　　這個吻沒有一發不可收拾。我們牽著手進屋，不敢開燈，怕吵醒家人。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我儘量壓低笑聲。

　　「今天開心嗎？」韋德問。

　　「很棒。赫敏懷孕了，我們都很替她高興。德拉科懟了哈利。」

　　「很好，我決定開始喜歡跩哥。」

　　「……什麼跩哥？」

　　「翻譯問題。這是個很有趣的哏。然後呢？有沒有人跟你搭訕？」

　　我們邊聊天邊往樓上移動。韋德抱著我、還是可以打開我房間的門。直到進房我們才開燈。韋德把我往床上拋，我笑得打滾。

　　「你真的很喜歡這招，對吧。」韋德微微挑眉，關門，脫掉上衣。

　　我在床上欣賞韋德脫衣服的模樣。「對啊，很有趣。前提是床夠軟……嗯？」

　　我愣了一下，因為摸到被單下似乎有什麼東西。

　　韋德神秘地笑了。「拆禮物時間到。猜猜是什麼？」

　　我驚訝地睜大眼，馬上坐起來，急忙翻開棉被。

　　「是娃娃！」

　　床單下的禮物，是死侍娃娃。穿著死侍套裝的娃娃抱枕，幾乎有我半個人那麼高。模樣特可愛了。

　　我抱著娃娃，愛不釋手。這個布料觸感是我最喜歡的那種。有點毛絨絨，又不會太毛絨絨。我注意到娃娃有些手工縫線的痕跡。

　　「我的天。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我不確定地看著韋德。

　　韋德攤手，敞開雙臂。「還不快撲到我懷裡，甜心。我很確定你會更愛我。」

　　當然。這太貼心了。我不是很喜歡娃娃的那種女生，但，男友親手製作的娃娃，還這麼可愛，這誰能有抵抗力？

　　我撲進韋德懷中，抱著他猛親。「謝謝！天啊，我愛你，這個禮物好棒！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今天不是什麼節日，但我準備讓你明年的這個時候能過母親節。」

　　「………………」這傢伙就要這樣破壞氣氛就對了！


第49章 復仇女神；讓我證明，我能做到

　　韋德的死侍式浪漫不只這一樁。後來他讓我那件寫著Just Fuk off的T拿走，我們很開心地把好端端的衣服簡成無袖洋裝。這讓我確定了韋德真的會縫紉。這太扯了。為什麼韋德會這種連我都不會的家庭主婦技能？！他不是傭兵嗎！

　　波西回家的那天, 蓋亞也派人送信來通知我、雲橋修好的事。信上寫著波塞冬醒來了, 他們很想見到我, 跟我的……嗯, 新男友。說來糟糕, 我不確定他們指的是不是韋德。

　　如果他們以為我還在跟克拉克交往，那就尷尬了。

　　因為我是打算帶韋德回去的。

　　那是個禮拜天。韋德被迫陪我上教堂做禮拜，他不斷抱怨自己感覺被牧師的真理由裡道外用去污粉刷過一遍。

　　「你不要吵。」我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讓他安份些, 「專心聽。」

　　韋德瞪大雙眼, 用表情告訴我, 他開始質疑我對他的愛。

　　然並卵, 這招我已經免疫了。他哪天不誇張的。

　　散場的時候我發現韋德聽到睡著，拿帽子蓋在臉上, 整個人往後仰倒。我戳了戳他的肩膀，看到他驚醒的剎那, 心裡有種謎之感動。

　　其實他也挺能被折騰的嘛；我想。我承認我就是故意把他帶來教會的。

　　「去吃飯？」韋德問, 轉了轉脖子，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

　　「好啊。」我跟上韋德的步伐, 趁他起身時, 湊到他臉頰邊、親了他一下。

　　有一剎那, 韋德眼底閃過驚訝。我不明所以，但感覺韋德很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這讓我小小驕傲了一下, 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我們一路玩鬧，以致于完全沒發現、波西跟安娜貝絲就在馬路對邊，目睹我們打情罵俏。這有點尷尬，像學生時期在校園跟學長接吻被教官抓到，或者不小心撞見波西在打手.槍。幸好波西跟安娜貝絲都沒什麼反應。

　　既然碰上了，我們就一起吃飯。回到家剛好接到信使送來通知，告訴我蓋亞希望我下個月回澳林帕斯小住。

　　「兌現承諾的時候到了。」波西說。

　　「它上頭特別交代……要帶上男朋友。」安娜貝絲補充。

　　我打發掉信使，轉頭看著韋德。我們都看著韋德。就看著。

　　韋德好像根本不在狀況內。他指著自己，「我？」

　　我馬上瞪大雙眼。「不然你覺得還有誰？克拉克嗎？」我反問，有點憤怒。他最好不要現在告訴我，其實一切都是誤會一場。我會掐死他。馬上掐死他。

　　韋德高舉雙手投降。「好啦、好啦，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嘛。」他說，偷偷給波西使眼色，還以為我沒看見，「我只是不確定這麼早就見家長好不好……你覺得蓋亞會喜歡我嗎？」

　　「他們沒有反對的餘地。」我果斷地說。對，我就要這樣做。

　　韋德撇撇嘴，明智地沒有繼續說。波西救了他未來的大舅子，提議我們玩場桌遊、然後準備做晚飯。我們選了個特別弱智的遊戲，類似蓋房子，要不斷把下層的木頭柱子往上擺，中間隔著層板，誰讓層板垮掉誰就輸了。為什麼玩這個是因為安娜貝絲沒玩過，她好奇，結果玩到最後根本變成魔法大賽……

　　「你們作弊！」韋德抗議。

　　「你可以叫伊莉幫你啊。」波西這麼說。

　　「我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我微微一笑，把柱子抽走，擺的角度明顯在陷害下家，「來吧，親愛的。我愛你。」

　　韋德被我們聯手欺負，掩面假哭。安娜貝絲笑得好開心，我也是。

　　準備做飯前，我先回了趟樓上。韋德跟過來，在我關上房門後，把我困在門板上，左手撐在我臉頰邊，低頭湊過來。

　　我愣了一秒，接著笑翻了。

　　「這是女孩子被璧咚的正常反應？我只是想浪漫點。」韋德轉了圈眼珠，乾脆放棄，照以往的模式、把我抱著親。

　　親著親著就有點要做起來的意思。但是不行，波西跟安娜貝絲在樓下呢，我廚藝爛可以不下去，但韋德不行。他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大廚了。很難想像死侍這樣一個傭兵，可以成為從縫紉到廚藝都零死角的新好男人。這個人設太奇怪了。

　　韋德把我放開，下樓前很壞心地在我胸部上掐一下。

　　「快點滾啦。」我笑著把他趕走。

　　韋德下樓後，我突然想起自己大概兩、三個月沒有倒字紙簍。想著趁現在打掃一下，清理時發現一堆碎碎的紙屑。

　　這好像不是我寫過的紙。我狐疑地皺起眉，開始回想。

　　啊，對了。那是韋德的名單。

　　我想起幾個月前，我跟韋德跟X學院出遊，我們在飛機上吵架。那時候韋德堅持給我看一個名單。中間我跟克拉克分手，他又拿出來一次。當時我不感興趣，現在卻有點好奇。

　　我用魔法把碎紙拼湊起來，攤平。

　　這張紙真的很皺，角落還染了幾滴血。有個人用蠟筆畫了很醜的圖案，紅衣服的、怪怪的超級英雄單膝跪下，手裡捧著一束黃色藍色的花，旁邊用黑筆寫了歪七扭八的一行字。

　　──〝讓我證明，我能做到。〞

　　而這份名單出現至少是六個月前。

　　我不想用惡俗的方式來描述，但我就是哭了。我猜韋德自己也挺尷尬的，寫出這麼浪漫的東西，結果沒能派上用場。或許我裝作沒發現會比較好。

　　我紅著眼眶下樓，一整個晚上都對韋德特別好，把韋德搞得有點惶恐。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做出這些舉動。

　　睡前，我把衣服拿到樓下陽臺，想著明早再洗。一轉身，看見我媽。

　　「嚇我一跳。」我半開玩笑。

　　「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嚇一跳。」傑克森夫人挑眉，盯了我一眼，走到陽臺整理髒衣服。

　　我隱約感覺等下我媽要說什麼讓我很難回答的東西。然而逃跑是來不及了。

　　「跟韋德交往了？」

　　果然。

　　我頓住腳步，苦笑著回頭，垂頭喪氣。

　　事到如今也沒有躲躲藏藏的意義。我坦承道：「嗯，大概算是吧。」

　　我媽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幹嘛？還沒搞清楚他是把你當炮/友、或者女友？」

　　我嘴角一抽，有點囧。「媽，可以別這麼直接嗎？」

　　「會嗎？我以為你們年輕人比較吃這套。」

　　「……呃。」相比之下，我真想說，媽，很多時候，你比我奔放多了。

　　我看著傑克森夫人把髒衣物歸類、放入洗衣套，微弱的昏黃燈光灑落在陽臺地面。歲月在這個女人臉上刻劃痕跡，但她依然如此美麗。

　　這是養大我的女人。偉大的母親。撿到我時，她才二十歲出頭。

　　我心底軟了一片，湊過去，抱住她。

　　「想撒嬌了？」傑克森夫人笑了笑，拍拍我的背，「乖。」

　　我沒有吭聲，把頭靠在我媽的肩膀上，心想，不管怎樣，我要破除詛咒。不然我媽會傷心。

　　這時韋德從樓上喊我。我媽把我推開，往樓梯的方向點點頭。

　　「去搞定那男人。」她說，俏皮地眨了眨眼，推了我一把，「別擔心，我不會真的反對。頂多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他。」

　　我們笑了起來。我往樓上走。

　　韋德剛洗好，穿著浴袍，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我。我一抬頭就看見他的鳥……

　　呃。囧？

　　「……親愛的，你要不要把你的衣服拉一下。」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他，用非常尷尬又無奈的表情，「你應該記得，現在這棟房子內，不只住著我們，還有我媽、波西、跟波西的女朋友安娜貝絲吧。」

　　「愛的小鳥早就去屋頂看星星啦。」韋德聳肩道，絲毫不以為意，「這是我給女王陛下的特別福利。你不覺得剛才那個角度欣賞起來，特別威武嗎？」

　　我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這是你選的男朋友。跪著也要愛到底。

　　我扶著前額走上樓，各種腹誹跑馬燈般快速閃過。最後我想到一個方法。

　　「……甜心？你在幹嘛？」

　　「回敬你啊。」我說，扯開浴袍，露出我的胸，「喜歡嗎？」

　　韋德盯著我，跟我的胸。盯著。就盯著。

　　「嗯。」他點點頭，笑容開始出現其他涵義，「很喜歡。」

　　韋德伸手過來。我自動貼上去。兩人難分難舍開始接吻。

　　「進去房間！」然後我媽在樓下大喊。

　　我們停下動作，一愣，繼而放聲大笑。

　　「遵命，夫人！」韋德回答，把我抱起來，進房間裡。

　　其實我覺得，傑克森夫人應該要稍微反對一下我跟韋德交往這件事。瞧瞧，我被韋德帶得多崩壞。

　　以前我跟巴里、跟克拉克交往，才不會這樣！

　　按照和蓋亞的約定，我得在澳林帕斯至少住整個月。六月上澳林帕斯山是不錯的主意，那裡氣溫可比紐約宜人得多。

　　當我牽著韋德出現在雲橋盡頭、和波塞冬會面時，我很確定，波塞冬的臉扭曲了不只一秒。

　　「父親，日安。」我拉著裙擺行禮，表現得乖巧有禮貌，「這是我的男朋友，死侍。」

　　波塞冬面無表情。韋德毫無反應。

　　我偷偷用手肘推了推韋德。

　　「您好。」韋德點點頭，像是這才回過神，「你們家真大。挺漂亮啊，這裡。」

　　波塞冬的臉開始變黑。

　　我差點笑出來，又想翻白眼。這什麼開場白啦！

　　這導致整趟路程，直到進入神殿，和其他人碰面之後，波塞冬都是便秘臉。我有點心虛，但又覺得這不是我的錯。不好意思，我喜歡的人就是這模樣。你們不能接受也不能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應觀眾要求

　　我讓日常多一點，糖多一點，刀子儘量慢一點……


第50章 嘴砲傭兵；在臉上寫，你的名字

　　在奧林帕斯住整整一個月，說實話, 我無法想像。首先, 誰來幫我完成我的工作？再來, 這裡除了蓋亞、波塞冬跟宙斯, 其他人我都不熟, 甚至不認識。最重要的是，沒有Wi-fi！

　　第一天我先被波塞冬帶去巡演。說是給我介紹人，我覺得比較像被圍觀, 韋德是合理懷疑波塞冬在給我安排相親。

　　對此我不予置評。

　　第二天下午, 他們給我辦洗塵宴。光是打扮就花了整個早晨, 我覺得那幾個侍女至少在我身上倒了兩公斤的古銅粉。

　　快要完妝之前, 蓋亞走進來, 對我露出滿意的微笑。

　　「你是我的寶貝。」蓋亞說，親吻我的前額。

　　並無不敬, 但，有時候蓋亞給我感覺怪怪的。就是那種掌控欲望比較強的母親, 隨時準備給兒女包辦工作婚姻。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挺准的。

　　我的乖順維持到蓋亞牽著我, 準備進入晚會大廳時。她說了一句話讓我整個有點憤怒。

　　「你覺得阿波羅怎麼樣。」

　　不，不是這句。當蓋亞問我這句話時, 我感覺還好, 就只是提高警覺, 不算意外。

　　我們站在大廳後方的迴旋階梯上，觀察樓下觥籌交錯、歌舞昇平。

　　我看了眼俊美的太陽神，和他身邊那一票森林仙女, 撇嘴。

　　「他有點花心。」

　　蓋亞點點頭，「說的也是。那赫拉克勒斯？」

　　我看了眼舉杯慶祝的大力神，他也是復仇者，「是個好人。」

　　蓋亞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誰都不滿意？」

　　「我有男朋友了。」我回答，儘量保持平靜，「韋德和我很好。」

　　「那為什麼你還沒破除詛咒？」

　　……我哪知道！

　　蓋亞問的問題我也想問。重點是這件事已經成為謎團，沒人能講出所以然。

　　可能我們解鎖的姿勢還不夠多？我真想這樣回答蓋亞，當然不行。所以我忍住了，沒有懟她也沒有鬧脾氣。

　　「可能事情就是跟我們想的不一樣。」我說，表情中規中矩，「我們正在找尋其他破除詛咒的途徑。」

　　蓋亞沒什麼表示，但顯然她對於我的戀情不太滿意。我真想把韋德拽到她面前接吻，心裡又清楚這種偏激的行為對事情毫無幫助。

　　而身為宴會的主角，我不能一直站在場外。很快就有眾多男神——嗯，字面上的意思——來邀請我，我一邊拒絕一邊在人群中找尋我家的傭兵。

　　韋德站在舞池的對面。我們距離很遠。我盯著他，想這麼遠的距離韋德是能不能看到我威脅的眼神、跟威脅眼神背後的求救訊號。更不巧的是，音樂在這時候揚起，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紛紛滑入舞池，我要橫越過去就更困難了。

　　我努力甩開所有上前搭訕的男神，或者精靈之類的，轉頭卻發現看不到韋德，這讓我有點慌。

　　然後我看見舞池中的人群緩緩分開。

　　香檳色的燈光，玫瑰色的星芒；雲霧環繞的舞池，和悠揚古典的弦樂。

　　韋德朝我走來，沒有任何遲疑，他穿著和宴會現場格格不入的死侍裝，拿掉頭套，帶著只遮住眼部的黑面具，我很懷疑守衛怎麼沒要他繳械、沒收他背後那兩把武士.刀。

　　他朝我伸出手。我揚起笑容。

　　我讓韋德牽起我，眾人的注視之下，韋德將我使勁把一拽，攬入懷中。

　　「我們跳舞？」我低聲問，靠在韋德懷中。

　　「我們可以跳舞。」韋德說，靠在我耳畔，「但我不會跳舞。」

　　我抬頭，傻眼地看著他。

　　「真的假的。那怎麼辦？」

　　「呃……不然我們牽著手就好？」韋德提議，一本正經透露出他的心虛。

　　「……認真？」我差點就給韋德翻白眼。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奧林帕斯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海神，在自己的洗塵宴上、站在舞池中央，只跟男友手牽手不跳舞，這像話？！

　　我轉了圈眼珠，對韋德笑得很甜。我相信他充分感受到我的威脅。所以他給赫拉克勒斯使了個眼色，讓對方也帶著舞伴進入舞池。

　　哦，我懂了。韋德打算依樣畫葫蘆。

　　樂團演奏的音樂，是四拍中二重拍。這首歌適合跳阿根廷探戈，它有明確的重音和節拍。這是好事，因為阿根廷探戈是能即興的。

　　隨著音樂節拍，韋德領著我，轉圈，擁抱，踏出舞步。我讓他摟著我、在舞池內旋轉，沙金色的緞面裙擺在蕾絲、薄紗的交迭襯托下，帶出如同玫瑰花瓣邊緣的弧度。

　　我朝他微微挑眉。

　　「是誰說不會跳舞？」我問，調侃，在韋德將我拉近時。

　　韋德扯開嘴角，牽著我的手、讓我在原地轉了一圈半。我順勢往後仰，讓他以手臂承住我的腰。

　　「忘了告訴你，其實早上赫拉克勒斯特別教過我。」韋德回答，垂眸凝視我，「今天不是四月一號？」

　　我挺直背，放開韋德的手後退。

　　韋德跟上來，再次抓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他懷中。

　　「對，今天不是四月一號。」我說，彎起嘴角，「我真的很驚訝你會跳舞。」

　　「好吧。老實說，是某個只睡過一晚的前女友教會我……」

　　我瞪大雙眼。

　　「別踩我的腳。」韋德馬上補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甜心，那只是個玩笑！」

　　然後我們都笑了起來。

　　在最後一個舞步結束時，韋德沒有立刻牽著我離開舞池。他拿下面具，用左側的臉面對我。

　　「幫我拿著這個。」韋德說，把面具放到我手上。

　　我不明所以，看了看面具、又抬頭。

　　韋德在這時轉過正面來。

　　他的右臉寫著我的名字。

　　第一秒我並沒有反應過來。我愣住了。

　　「真命天子或對的女孩不會在臉上寫你的名字。」韋德說，注視我，微微勾起一邊嘴角，「你是這麼說的。」

　　我想起來了。

　　對，我是說過這句話，在我跟克拉克分手、氣憤得再也不想談戀愛的時候。

　　但我沒想過韋德會把這句話記得這麼久，這麼清楚。

　　那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當著奧林帕斯眾神的面，直接抱住他親吻了。

　　我墊起腳尖、摟著韋德的後頸，韋德馬上明白我的意圖、托起我、讓我能和他平齊。我們才不管這裡是哪裡，奧林帕斯又如何？我是波塞冬和蓋亞之女，我是海神。

　　就算我不是海神，我依舊有權利追求我想要的愛。

　　不是因為想愛戀愛而戀愛。是因為我想要愛這個人，所以，我們戀愛。

　　「你怎麼想到這招？」我問，在韋德終於鬆開我的唇、讓我得以喘氣時。我很確定我是笑著的，就算我知道蓋亞在樓上看著我們、滿臉不贊同，波塞冬在旁邊、臉色都黑了。

　　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是沒辦法拆散我跟韋德的。

　　「這個嘛。」韋德微微挑眉，他右邊面頰、用黑色簽字筆寫下的，我的名字，隨著他的笑容，也跟著上揚了，「我只是試著浪漫點。」

　　我失笑，抱著他，在他嘴上重重親一下。

　　「我愛死了。」我說，永遠都不會忘記此刻韋德眼底的欣喜，「真的。」

　　從那天之後，蓋亞或波塞冬都沒有再對我跟韋德交往一事，發表任何一個字。

　　我決定相信，這是因為我們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感動了整個奧林帕斯，儘管詛咒依舊毫無動靜。說真的我是有點看開了，我覺得問題不在我跟韋德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哪個環節沒有滿足條件吧。

　　事情顯然就是這樣。

　　奧林帕斯小住一個月，大概第二周、我就迫不及待想回家了。沒有Wi-fi的環境還是給人待的嗎。我沒辦法打開信箱、看工作信件，整個人特別焦慮。反而韋德到處玩得好開心，還跟阿波羅變成朋友。

　　我真佩服他的交友手段……

　　說起來韋德的交友圈真的很神奇。我發現他跟超多人都認識、都是朋友。之前赫拉克勒斯開我們玩笑，說等我們結婚、可能要包下一個體育場，才足夠邀請所有朋友。我可不覺得人緣這麼好的人是我。

　　然而就在我們要回紐約前，蓋亞對我說了一段讓我大為震驚的話。

　　那天我們幾個人，就是我、韋德、阿波羅、赫拉克勒斯跟幾個精靈和女神，跑去雲橋那邊玩。阿波羅賭我們不敢跳雲橋，韋德本來要直接跳下去、證明給阿波羅看，被我拉住。

　　「別人要你跳你就跳？」我有點生氣。

　　韋德一看我的表情，馬上乖了。「不，我不跳。我對這場賭局完全不感興趣。」

　　阿波羅笑了起來。我橫了他一眼，心知這傢伙八成等下就要嘲笑我們。

　　於是我說：「不，韋德不跳，我跳。」

　　這下其他人都傻了。

　　阿波羅露出遲疑。「伊莉，我們的打賭物件不是你。」

　　「你是指，不是我，還是不能是我？」我反問，語帶挑釁，「有本事你也跟著一起跳。我們都跳。反正下面就是愛琴海，死不了。」

　　這下阿波羅可吃癟了。「你是海神你當然這麼說！你有聽過太陽泡海的？」

　　「那這局就算你輸囉。」我聳肩，轉頭對韋德露出得意的微笑。瞧，我贏了。

　　韋德比我還高興。「甜心，我以你為傲。」他說，摟住我往旁走，靠在我耳畔低聲道，「但我其實還挺想跳一次。人的一生能有幾次跳雲橋的經驗？」

　　我不能理解地看著韋德的側臉。「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千真萬確。你跳我跳。通通都跳。」

　　想當然爾，結果是我拗不過韋德想跳水玩兒的衝動──我稱之為中二發作，帶著他跳了。有我在，跳個愛琴海自然不是問題。不過我看摔入海面的瞬間，他還挺後悔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同事一個5~6月要辭職。另一個8月要辭職。公司今年開始連收兩個點，下一個不知道是誰。

　　我覺得我是該換工作了。

　　我媽開始在幫我安排相親。說是認識了福建的教會。

　　Otz…………

悠于 2018-4-21 16:31

第51章 復仇女神；六十億人，只愛上你

　　「那只是開玩笑！」韋德大喊，在我們的墜落過程, 「我不是認真的想跳海！」

　　「別緊張！」我跟著大喊, 在我們即將落入水面之前, 「這就像跳入泳池一樣簡單！」

　　才怪。沒入水面的瞬間, 連我都給嗆著了。我讓水托起我們兩個, 發現韋德渾身濕透、一直咳嗽。

　　雖然有點惡劣，但我笑了，並且笑得很開心。

　　韋德抹掉臉上的水, 憤憤脫掉上衣。

　　「就像跳入泳池一樣簡單, 是吧。」他說, 翻白眼, 然後自己也笑了, 把我拽過去吻。

　　「難道不是嗎？」我憋不住笑意，「整個愛琴海都是我的游泳池。」

　　韋德盯著我兩秒, 手指一勾，扯開我比基尼的繩子。

　　「壞人魚。壞壞。我要懲罰你。」

　　「韋德！」我大喊, 「你才壞吧！這裡是海上耶！」

　　「我還有更壞的。要來感受一下嗎？」

　　我們在愛琴海玩了一下午, 快晚餐才回奧林帕斯。對於我們怎麼失蹤一個下午，所有同行的人識趣地隻字未提。

　　晚餐過後, 蓋亞把我找去逛花園。這就是個很無聊的活動, 一群德高望重的奧林帕斯女神在花園內吹晚風聊是非。從頭到尾我心不在焉, 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回房間、韋德在等我。

　　突然話題就到我身上了。

　　「我還是不懂阿狄莉絲雅為何選擇死侍做她的固定伴侶。」阿耳忒彌斯說，眼神有點不屑。

　　阿狄莉絲雅是我在奧林帕斯山上的名字，也就是蓋亞生下我時、給我起的名字。我回過神, 看向阿耳忒彌斯，心想我哪裡得罪她了。

　　蓋亞馬上皺起眉。

　　「我倒是可以理解。」阿佛洛狄忒說，笑容曖昧，「那位凡人是不錯的床伴。」

　　我沉下臉，心想如果在這裡、這時候甩出無限手套給這群三姑六婆一個馬威會怎樣，但想想這群人搞不好會把我有手套的事洩漏出去，只能作罷。她們連我吞噬了自我寶石都不應該知曉。

　　「忠貞不二其實沒那麼難做到。」我回答，輕描淡寫，「如果你們是彼此的真愛。不過奧林帕斯似乎不盛行真心相愛？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

　　拉完仇恨我若無其事，橫豎我又不住奧林帕斯、不會整天跟這群女人見面。有些人表情是不太好看，有些反應平淡。

　　「我女兒可以選擇任何人。」蓋亞說，冷冷掃了眼其他女神，「這沒什麼好討論。」

　　「我相信阿狄莉絲雅從六十億凡人中，選擇死侍，必然有其原因。」德墨爾忒打圓場，「這是她選擇出來、為她破除詛咒的愛人。我們應當歌頌這份真正的愛。」

　　當下我沒說什麼，仍有點火，因為剛才不愉快的對話。直到我跟蓋亞走回房間，我才想到，等等，好像哪裡不大對。

　　「什麼叫作……我從六十億凡人中，選出韋德，做為為我破除詛咒的愛人？」

　　「你是從六十億的凡人之中，選出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成為你的真愛不錯。」蓋亞說，看了我一眼，「我本來以為你會跟氪星的那位皇族成為真愛。」

　　聽起來變種人跟超能力者蓋亞都看不上眼，不過這不是現在的重點。我敏感地從蓋亞話中察覺出某個可能存在已久的誤會。

　　「我以為……我的真愛是這個詛咒在幫我選。」我遲疑地道。

　　蓋亞微微睜大眼，流露出詫異。

　　「當然不是。怎麼會這樣想？這太荒謬了。難道宙斯沒有在信上解釋？」

　　「信上的字跡遇水暈開了。」我坦承道，「所以我們一直是自己找資訊破除詛咒。一開始我委託韋德幫我找回我的前男友，現在是喝魔藥。」

　　「前男友？喝魔藥？為什麼？」蓋亞很疑惑。

　　「信上不是說，我的真愛在四個前男友中？」我比蓋亞更困惑。

　　蓋亞用力皺起眉。「不，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說，語氣變得嚴肅，「你會有四個愛人，其中三個是你的前男友，這之中有一個能幫你破除詛咒——這才是原話。」

　　我恍然大悟。

　　事到如今事已至此，告訴我這些真相又有什麼用！還有，四個愛人？四個？！不，謝謝，我不需要這麼多。

　　還想想該如何讓克拉克跟巴里和平共處、共侍一妻……我突然有點慶倖信上字跡是模糊的，否則沒准為了破除詛咒，我們會瘋狂到真的這麼做。

　　我一臉震驚地回到房間，看到韋德趴在床上拗出一個性感女郎的海報姿勢，又囧又好笑。

　　「怎麼？」韋德問，關切地看著我，「你一臉剛剛聽說自己活在實境秀中的表情。」

　　某層面上，我的感覺差不多就是如此；這場誤會也太愚蠢了。

　　我在床邊坐下來，看著韋德，若有所思。

　　「蓋亞剛剛告訴我，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應該有四個愛人，其中三個是我前男友，一個能幫我破除詛咒。」我說。

　　韋德露出假假的驚訝表情。「哇，我都不知道這些事！」

　　我抬眉，了然。「你果然知道。」

　　韋德收起假表情，聳肩，沒有否認。「我早就告訴過你。」他說，翻了個身，正面對著我，「很早很早以前。」

　　我仔細回想。「嗯……是在飛機上？那時候？你說你去了其他平行世界？」

　　「嗯哼。」

　　「所以……那時候你說的幾個未來，在其他平行時空，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韋德不置可否。我又想了想，遲疑地問。

　　「那你呢？你說了我跟巴里、跟克拉克甚至哈利，但你沒有提到自己。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有點危險；情侶或夫妻之間，對於共同未來的規劃，最容易導致分手或離婚。但我還是想問。

　　「不，沒有。」韋德回答。

　　韋德回答得太快，語氣也太平靜果斷。我對他的答案保持懷疑，沒有追問。我相信他其實有看到，只是……也許不太好。所有他不肯說。

　　「沒關係。」我告訴韋德，親了他一下，「我們會創造出我們的世界。沒問題的。」

　　那時候韋德表情沒什麼異樣。我也沒放在心上，覺得這事就這樣，過去就可以不管它。

　　反正我都決定跟韋德交往，也找到其他方式處理詛咒，一時半刻死不了，死了也能夠復活。有差嗎？

　　然後，事情發生在我們從奧林帕斯回來後，第二周的某個下午。

　　那天我比較早下班，回到家，發現韋德不在。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我心血來潮想玩玩看無限手套。

　　這行為有點蠢，我知道，但那時候我就是把手套拿出來玩了。手套上只有力量寶石，我記得乙太跟魔方在阿斯嘉德，心靈寶石在幻視頭上，時間寶石在斯特蘭奇手中。

　　我拿出手套戴上，想模仿一下薩諾斯、體驗體驗君臨天下的威風。然而一戴上去我就感覺，事情哪裡不大對。

　　這個寶石不是真的無限寶石。

　　……這個手套是假的？！

　　不會吧。怎麼可能。我完全慌了也傻了，沒人告訴過我、把無限手套弄丟會怎麼樣，這個發現太驚悚，我被嚇得腦袋空白。

　　問人。對，我應該問人。慌亂中我想起韋德，打他的手機卻發現他把手機忘在我房間。

　　……現在我該怎麼辦？

　　還有誰知道無限手套在我這裡……啊，對了，斯特蘭奇！

　　我想到哈利，哈利或許會有斯特蘭奇的電話，他認識很多人。我又想到神盾局，這麼嚴重的事好像應該告訴復仇者，可我又不想加入超級英雄。或者我可以去X學院……

　　才想到這裡，我就感覺到一波魔法氣息，馬上進入戒備。

　　牆上開了道時空門，斯特蘭奇和他的披風走進我的房間來。

　　「該死，洛基弄的複製品在你這。」

　　這是斯特蘭奇的第一句話。也只需要這句話，就足夠讓我驚嚇。

　　我激動地站起來，「洛基偷走手套？！」

　　「更正，是洛基以為他偷走手套。」斯特蘭奇說，臉色難看，「這是怎麼回事？！」

　　我才想問這是怎麼回事。我難以接受地用質問的眼神盯著斯特蘭奇。

　　「好。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斯特蘭奇深呼吸，露出頭的表情，「是死侍。他耍了我們所有人。」

　　我沉下臉。「講清楚。」

　　斯特蘭奇看著我，面無表情。「他告知復仇者，洛基偷走無限手套。我們抵達現場，發現洛基確實偷走無限手套，以此為籌碼和薩諾斯進行交易。」

　　「然後，洛基告訴我們，無限手套是死侍給他的。」

　　「這不可能。」我果斷否認，「韋德幹嘛把手套給洛基？」

　　斯特蘭奇微微抬起眼皮。「重點是，薩諾斯立刻發現，洛基給他的手套是假貨。而死侍跟真正的手套一塊兒失蹤了。」

　　我的表情變得扭曲。「抱歉？」

　　這不是真的。至少，這不是事實。韋德不會帶著手套離開我，除非…………

　　我罵了句髒話，「我覺得我知道他想幹嘛了。帶我去你們交戰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你們上個章節都不怎麼留言，我有點傷心，所以我決定下面開發便當領取

　　開玩笑啦哈哈∼

　　……或者我是認真的……??

　　然後我不是沒有考慮離職，是卡在可能要搬家，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跟文章更新。如果換工作，下一份工作我可能不能保證更新。但目前卡了兩篇文……


第52章 嘴砲傭兵；你沒辦法，甩開我的

　　我以為韋德不喜歡做超級英雄。

　　因為韋德是這麼說的，信誓旦旦, 口口聲聲。他的行為, 在一般情況下, 也確實很不超級英雄。我不想用惡棍來稱呼我的男朋友, 但, 人得說實話。

　　所以我完全沒料到這件事會發生。

　　這太荒謬了。韋德在想什麼！

　　也許我該慶倖，至少韋德不是一個人跑去跟薩諾斯玩家單挑，至少他找了隊友, 一群被他坑過去的隊友。連洛基都被他給當南瓜耍, 這也是挺神。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為什麼我會相信他！

　　我就該猜到, 他最近如此乖巧安份浪漫貼心, 那絕對是有鬼, 絕對。問題是，他到底怎麼想的, 用一個假手套騙過我，再用另一個假手套騙過洛基！我不該稱讚他對吧。還有, 讓薩諾斯拿到假手套到底是哪招, 他是不是不要命！

　　我相信，任何一個深愛丈夫、或者深愛男友的女性, 在聽說另一伴拿著只有+1的神器就要去單挑地獄副本的最終魔王, 發怒會是我們的正常反應。

　　所以我是火大的, 在我抵達戰場、試圖在一團混亂的戰火紛飛烽火連天中、找出韋德的時候，我更憤怒了。這份怒氣明顯表現在我對敵人的毫不留情之上。為了避免造成像上回和薩諾斯對戰、造成的傷亡慘重，我特別給所有我方戰鬥人員上了任何一個我會的輔助型咒語。

　　實在不想再因為死太多人, 被迫回到二十四小時之前，不停重打薩諾斯了。好累好煩噢。

　　薩諾斯佔據了一顆星球。我不知道這裡本來的居民還好不好，總之我看來這裡是面目全非。

　　我在星球地下部分、類似機房的位置，找到韋德。這裡應該是這顆機械星球的中控室，許多怪模樣的醜陋外星人拿著看不懂的武器來回巡邏。

　　我小心翼翼避開他們的耳目，從側邊接近韋德。

　　結果韋德馬上拔刀。還好我常常跟他玩突襲遊戲，不然我的頭八成已經在地上了。

　　「老天！上帝！」韋德低呼，把刀收回去，不分場合不合時宜地使勁抱著我吻了一下，「甜心，你要嚇死我，別一聲不吭靠近，我差點不小心傻了你！為什麼你在這裏？」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你在這裡。」我把同樣一句話奉送回去，心裡的不滿並未因為韋德的吻而減少，「斯特蘭奇說你拿著手套鬧失蹤，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你在幹什麼？」

　　韋德可疑地飄開目光。

　　我眯起眼，「親愛的？韋德？」

　　韋德轉回目光，深呼吸，「呃，是這樣的，伊莉，甜心，我的女王，你要聽我解釋。」

　　我抬眉，完全不打算相信韋德的任何一個字。

　　「好啊，你講。」

　　韋德張口，語塞。

　　我就等他怎麼掰。

　　「好吧。」韋德歎了口氣，「實際上，親愛的，我接受了一個秘密組織的任務，需要打擊犯罪。我跟旁白打了賭。」

　　我轉了圈眼珠。連旁白都出來了，也是挺能掰的。然後我注意到他手上纂著無限手套跟力量寶石。

　　對於逼問韋德，我有一招。

　　「你拿著這些東西到底要做什麼大事？」我問，另一手直抓他要害——對，就是那個要害。

　　韋德驚呆了，倒抽一口氣。

　　「不，這招是沒辦法讓我投降的。」他說，意圖後退。

　　我早看准了他背後就是牆，一手撐在他身旁、把他困在我跟牆壁之間，右手開始不輕不重地搓揉。

　　「不……這樣不會成功。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韋德嘴硬。

　　他的聲音已經有點不堅定，可以說是從牙縫蹦出來。我甜甜地微笑，手裡一個使勁。

　　「別——我說！我說我說我說！別掐那裡，親愛的，那裡關係到你以後的幸福。」

　　「你又不會用手套跟寶石。」我微微眯起眼，狐疑地盯著韋德，「你拿著它們到底想幹嘛，當火藥引爆嗎？」

　　韋德遲疑了兩秒，眼底閃過震驚。

　　……他有什麼好震驚的，我才是被他嚇到吧！

　　「不是把，你認真的？！」

　　「……不，我怎麼可能這麼做。這太傻了，你說是不是。」

　　我才不相信韋德的否認。「你也知道傻！」我低嚷，氣得咬牙切齒，好想把韋德掐死，「你在想什麼！是誰給你的靈感讓你覺得自己可以這麼做！」

　　韋德趕緊捂住我的嘴，避免我太大的音量引來敵人注意，「甜心你別激動，冷靜點。我們在敵人的大本營！」

　　「我不能冷靜，我最怎麼能冷靜，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可怕的笑話。這很危險！你可能殺死你自己！」

　　我有點歇斯底里，而且充滿恐懼。這是因為我很清楚，如果韋德把力量寶石當炸藥引爆，可能不會殺死薩諾斯，但八成能殺死他自己。

　　韋德想哄我。但我不理他，很生氣。我們的爭執終於引來一群敵兵。

　　「煩死了，沒看到我們在吵架/說話嗎！」

　　我跟韋德異口同聲，同時發動攻擊、讓他們秒躺在地。

　　然後我們對望。

　　韋德他看上去很懊悔也有點沮喪，我知道他並不想惹我發怒，他甚至不希望我來到戰場，否則他也不會特別再弄一個偽品欺騙我的眼睛。

　　韋德把我拽過去，親吻我。

　　「甜心，我應該跟你討論這件事。」他說，撥開我落在前額的髮絲，前額抵在我的頭頂，「我知道妳很不滿，但我不會改變計畫。我必須殺死薩諾斯。」

　　我抬頭，扯開韋德的頭套，望進他可哥色的眼睛，隱約明白了他不願意告訴我的那些事情。

　　「是因為我？」我問，近乎呢喃的語氣，「你看到我們的未來了，對嗎？」

　　韋德沒有作聲，不置可否。

　　我在韋德的沉默中恍然大悟。

　　「天啊，你一開始就準備好這個自殺式攻擊。」我不可置信，「別告訴我、你還考慮過把我推給別人。你確實有這樣想過，對吧。」

　　韋德抿唇，遲疑片刻，抱住我。

　　「確切地說，我是打算甩了你……」

　　我憤怒地、重重踩他的腳。

　　「想都別想。」我說，死死瞪著韋德，並緊扣住韋德的手臂，「你永遠別想拋下我去沒有我的地方，也別想把我甩去沒有你的地方。永遠別想。」

　　韋德吃疼，喊了一聲，「好吧，我應得的。」他說，雙手捧起我的臉。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韋德如此正經嚴肅。

　　「對不起，一直沒有說出來。但是我愛你，伊莉。唯一能和我的瘋狂匹配的，是你自己也做些瘋狂的事情。謝謝你。」韋德說著，深呼吸，鄭重地親吻我的唇。

　　「我愛你。」

　　那就是詛咒解開的刹那——沒有華麗的音效，沒有花瓣灑落、煙花滿天，但我們都知道，詛咒解除了。

　　韋德放開我。我抬起手臂，上頭再也沒有玫瑰。

　　「……就這樣？」韋德仍有些懷疑。

　　「看起來是就這樣。」我說，蹙眉盯著自己的手。奇怪的是，此刻我感覺力量湧現，比之前更強大。

　　「或許是因為我們終於明白，在一起不是一加一等於二，是零點五加零點五等於一。」我挽起韋德的手臂，「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你沒辦法甩開我的，放棄吧。」

　　韋德定定望著我，歎氣。

　　「好吧。我們先離開這裡。」

　　有了我的干預，顯然韋德的自殺式攻擊不會成立。我沒有守寡的意願，想必他也不準備讓我改嫁。雖然我們還沒結婚。

　　我不建議在眾多我方人馬都還在星球上時，引爆這顆星球，但韋德說，這是他們的計畫，因為這裡的外星人都靠中控室提供能量，只有癱瘓中控室，才能有效清理那些小兵。

　　我們碰到了一個五將軍，是上次跟戴安娜對戰的那一個。韋德把手套給我，我很快打贏對方，用壓倒性的力量。

　　看來不是我的錯覺；破除詛咒後，我是比之前更強了。

　　我們破壞星球動力源，癱瘓掉整個星球的輸送系統。然後我們回到外頭，加入其他超級英雄對薩諾斯的戰局。

　　幸運地，目前為之沒有太嚴重的傷亡。我的咒語奏效，超級英雄們傷重但不至死，一旦傷到某種程度就會被傳回地球。

　　一切都很順利，幾乎是不可思議。雖然收藏家把乙太給了薩諾斯，但這也不算太意外，至少我們保住其他寶石。索爾把魔方給我，我憑著魔方的力量、跟薩諾斯抗衡。

　　除了無限寶石擁有的超級英雄——像幻視，或者擁有不死、鋼鐵之軀、神力的超級英雄——比方克拉克、韋德、索爾，跟旺達那種等級的變種人，其他人都被送離戰場。這次戰鬥比上一次我們打薩諾斯更混亂，洛基還不斷搗蛋，東補一刀西戳兩下，看不出來是在幫誰。

　　我承接薩諾斯大部分的攻擊，直到戰鬥尾聲。斯特蘭奇的計畫是，將薩諾斯封印至無限寶石內，以魔方的力量把他傳進去，畢竟根據我們的經驗，就算宇宙大爆炸，薩諾斯都未必會死。

　　這時候，我覺得我贏定了。薩諾斯沒有戰勝我的可能。我能完美地操控自我寶石、無限手套、力量寶石跟魔方。空間、力量、和一切的咒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就要讓薩諾斯上勾。

　　但我的胸前，突然出現兩把刺穿我心臟的小刀。

　　我低下頭，拔掉小刀，皺起眉。這攻擊對我其實不痛不癢，沒有流血，沒有任何傷害。我抬頭，無言地瞪著洛基。

　　而任何一場戰鬥中，都是不該分神的。

　　洛基勾起嘴角，吊詭地笑。我意識到大事不妙，薩諾斯比我更快出招。我甚至沒看清楚薩諾斯是怎麼攻擊我，就給他甩到很遠的後方去，剛好讓洛基有機會搶走手套。

　　我死活摳了魔方下來，可是沒什麼用，力量寶石跟手套都被搶去，現在乙太跟力量、兩顆最具攻擊性的寶石都到薩諾斯手上。我感覺自己撞在某個東西上，大概是宇宙中漂浮的太空船殘骸。克拉克接住我，也替我擋下洛基補尾刀的攻擊。

　　「伊莉！」

　　韋德的聲音很遠。

　　「不、不，不……你不會死的，我們有金羊毛……」

　　嗯，可能沒用。我應該沒搞錯，薩諾斯的攻擊帶著魔力，金羊毛無法讓我復活喔。我比較需要韋德幫忙搶回手套。

　　意識快速淡去。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我覺得好疼，但也好想睡。如果不那麼疼，我想要韋德在我睡前抱抱我……

　　「伊莉？別走，看著我，你快看著我！」

　　我看著呢，韋德。只是有些看不清。為什麼視線這麼模糊？我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我在做什麼？

　　而我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個想法。

　　──甚至來不及說最後一次我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快結局了喔，應該下一章就是

　　結局之後就是很多的番外。我不想死拖著湊字數，不如乖乖寫番外實際。

　　可能會出現的有，巴里跟伊莉，預計不會短。還有之前偏頭痛要用的韋德性轉哏，現在偏頭痛鎖了(淨網又來了違規是不行的)乾脆拿來寫。

　　其餘一切未知，想到什麼寫什麼。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再寫韋德了……………………

　　這很有可能(基本上應該就是了)我唯一一篇韋德文。

　　你們就珍惜著看到最後吧Lol


第53章 復仇女神；想對你，達我的愛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是賭注。

　　瞧。賭，這件事, 這個行為, 是這樣的。如果擺下去的賭注不大, 你根本就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重要。

　　直到賭注大得嚇人, 直到你發現你不是拿著幾枚銅板在下注, 而是用你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的一切、你所能有的任何美好的事，甚至你的愛，在下注, 你才會發現這件事有多重大。

　　我是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基於這個故事的主角, 我的女朋友、我的女王陛下、我的小人魚, 我最愛的女人, 她暫時離開了，就讓我來告訴你們, 接下來的故事。

　　有些浪漫的愛情故事從謀殺開始。這是一個愛情故事，也確實從謀殺開始。

　　曾經有人告誡過我, 我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重大的事, 最重要的，是別魯莽。

　　顯然這麼多年過去, 我就是我？

　　好吧。讓我明白點地說這件事。有天我決定殺死薩諾斯, 我相信這是個不錯的決定。我的意思是, 這傢伙是宇宙大壞蛋耶？殺了他對大家都好吧？頂多就是有幾部電影幾個漫畫少了反派演不下去？

　　那有什麼差，我們還有其他宇宙大壞蛋啊！

　　所以，我做了點功課。從平行世界偷走洛基偽造的無限手套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我一次耍了好多人。這是個有趣的經驗，我要寫在我的履歷表上，拿去應徵復仇者。

　　……如果，在也被我耍了之後，神盾局還沒追殺我的話。

　　拜託，我只是想找幾個打手！我喜歡美國隊長，怎麼能有人不喜歡美國隊長。我絕對不是有意要害死哪個超級英雄。相信我，看我真誠的眼睛。

　　我的計畫不算順利，但也沒有太多阻礙。我沒想過我會搞砸這件事，直到伊莉閉上雙眼，在我懷中停止呼吸，緩緩化為塵埃。

　　不，不。這不是我的計畫，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我這麼努力試著殺死薩諾斯、一個貫穿漫威各系列漫畫的大魔王，不是為了讓我心愛的女人死去。

　　我是為了伊莉。

　　正確來說，應該是，我以為我是為了伊莉；我以為這麼做能讓她安全，我以為這麼做能避免她傷心，因為在那個未來、我們有三個孩子，有天薩諾斯突然地出現了，殺了我們的孩子、讓伊莉幾乎發瘋，最後她在為了保護我的情況下死去。

　　我只是……我只是為了避免給她帶來那樣的未來。

　　我只是想讓她快樂。

　　我錯了嗎？

　　我搶回手套，殺了薩諾斯。但伊莉不會回來。那我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我要她在我身邊。那才是我做這一切的原因。

　　這時候，我唯一的方法，顯然只有一個。

　　關鍵在我們從奧林帕斯回到紐約的那天。

　　我是在這天跟洛基提出交易。如果我不赴約，洛基會惱怒，但他也不能拿我如何，死侍惡名昭彰，相信我是他的錯。

　　只要我不赴約，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輩子，我不需要兩個極端傻逼的決定來把我送上絕路。

　　我從斯特蘭奇手中搶了時間寶石，把時間扭轉回到這天。現在，我在床邊，看著伊莉。我知道再過三分鐘，伊莉會醒來，因為我已經走過這天一次。她會告訴我，她做了個關於遲到的惡夢。凝視著伊莉沉睡中、寧靜的表情，我感覺腦中的瘋狂逐漸被理智取代。

　　房間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走出去，看見斯特蘭奇。

　　「你來了啊。」我聳肩，將時間寶石交還給斯特蘭奇，連帶無限手套一起，毫不猶豫。

　　斯特蘭奇顯然對我的爽快感到訝異，他懷疑地審視我，謹慎地檢查手套。

　　「放心，是真貨。」

　　「……你就只是為了復活她，對吧。」

　　斯特蘭奇神色流露出了然。我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拿了就快走。我不想再看見這個大麻煩。」我用動作驅趕斯特蘭奇。這傢伙要把屋子裡其他人都吵醒了。

　　斯特蘭奇微微挑眉。「既然後悔，何必當初？」

　　「那是因為我沒想過我會後悔。」我回答，答案脫口而出的速度、遠比大腦思考的速度要快，「我只是想為她做點事。」

　　斯特蘭奇面無表情。

　　我也跟著面無表情──我希望是那樣，儘管我隱約感覺臉頰肌肉在抽動。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斯特蘭奇突然問，「她復活了，薩諾斯也是。」

　　我遲疑兩秒，「我知道。」

　　斯特蘭奇抬高眉毛。

　　「我比你想像中要清醒些。」我說，右手食指比著自己的太陽穴，「沒有那麼瘋，謝謝。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斯特蘭奇沒再說一個字，拿著手套跟時空寶石離去。我佇在幽暗的走廊上，陷入沉思。

　　斯特蘭奇說的沒錯。為了復活伊莉，我讓時間回到兩周前。伊莉活了，想必薩諾斯亦同。或許短期內我可以不用再擔憂關於宇宙魔王薩諾斯的事，可是未來某一天，這傢伙可能就是會到我家來，進行一場血洗威爾遜家、泯滅天良的兇殺案。

　　那時候我該怎麼辦？

　　我隔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房間。伊莉醒來了，在床上滾一圈，眉頭皺得好緊。

　　「我正在思考，你廁所去得太久是怎麼回事。」伊莉用有點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勉強扯開微笑。

　　「而且你怎麼穿著工作服……？」

　　我低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戰鬥的服裝，默默脫掉才回到床上。

　　伊莉朝我的胸膛靠攏。我摟住她，心裡仍是充滿不安。

　　「怎麼了……？你感覺怪怪的。」伊莉問。

　　我真喜歡她現在的語氣。好軟，好可愛。

　　「抱歉，甜心。」我喃喃，抱緊伊莉，感受她的溫度、心跳、和呼吸，「我做了個跟喬什布洛林有關的惡夢，我拿了他的手套，他超火的。」

　　伊莉嘟嚷了聲，用臉蹭了蹭我的胸口，抱住我，繼續睡。

　　我低下頭，瞥見伊莉左手臂上的玫瑰，這才想起來，對了，回到過去，那伊莉的詛咒也是要重新破解。

　　「我愛你。」我說，低頭親吻伊莉。

　　伊莉大概沒聽見我說什麼。不然她才不會毫無反應。

　　重點是，她手臂上的玫瑰居然也毫無反應。

　　……怎麼會這樣？

　　這太詭異了。我應該是能給她解開詛咒的，對吧。你們也都看到了，對嗎？

　　怎麼回到兩周前，這招就行不通了？

　　難道是時間點不對？這兩周中我們有經過什麼？明明也沒什麼特別的？還是做.愛次數不夠多？

　　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多親幾次。

　　終於伊莉徹底醒了。

　　「韋德，你在幹麻啦？別這時候發.情，我明天要上班。」

　　伊莉聽起來很不耐煩。

　　「好吧。也對。」我只好放棄，「那詛咒明天再解好了。」

　　伊莉本來睡意朦朧、略帶憤怒的表情，變得困惑。

　　嗯，我家美人魚這個表情也很可愛。讓我好想把她抱上桌，分開她的腿，狠狠進入，聽她在高.潮之前呻.吟，在高.潮之後呢喃我的名字。

　　對啊。所以說，為什麼是我？我可是那個第一眼看到她、就滿腦子想著要上她的壞男人，為什麼要選擇我來成為她的真命天子？

　　「你在說什麼鬼。」伊莉皺眉，微微側身、趴在我胸膛上，看著我。

　　「我想幫你破除詛咒。」我解釋，希望自己的表情是很正經嚴肅，「之前我成功過一次，不知為何這次就失敗了。」

　　伊莉還是一臉問號。她的表情大概是在罵髒話。

　　「你到底怎麼了？」伊莉問，瞇起眼，「韋德，你怪怪的。」

　　──哦，她要開始追根究底了。我轉了圈眼珠，別過目光，思考這回該如何蒙混過關。

　　「我是想對你表達我的愛。」我說，態度十分自然，「你知道，在半夜，有時候男人會有些衝動。」

　　伊莉翻了個大白眼。

　　「只要再放點音樂就會很浪漫。」我繼續說，轉身要去找手機，「你覺得Rixton的Hotel Ceiling怎樣？還是Speakerphone？那是我們的歌。」

　　伊莉把我拽回去。

　　「親愛的，冷靜些。」她說，奇異地看穿了我的不安，掌心貼在我的胸前，讓我感到安全，「我在這呢，沒事。」

　　我發現自己松了口氣。

　　這讓我想更用力的抱住伊莉，最好能把她揉進身體裡。我看著她，像第一次看到她那樣，特別是這個角度。我們認識的那天並不是伊莉以為的那天。早在她接到消息、要去奧林帕斯弄什麼繼承典禮前，我們就見過。那時候闊少哈利奧斯本讓我私下保護他的某個重要女性朋友。我以為是女朋友，見到伊莉時還失望了一下──因為她是某人的了。而我暫時不想因為搶了奧斯本少爺的女友，失去能賺大把鈔票的長期機會。

　　我還記得那天她穿著短裙，露出超長的腿，害我整趟跟蹤都心神不寧。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結局比我想的要遠一些……

　　這一章還不是結局LOL

　　我覺得可能是韋德還想再多談一陣子戀愛吧(?

　　不給我結束之類的

　　科普時間:

　　1.韋德是隊長腦殘粉。隊長是韋德唯一願意信服的超級英雄。

　　我覺得假使韋德可以選擇，他應該會想成為史蒂夫這樣的人。

　　2. 喬什?布洛林

　　薩諾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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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幾乎要發誓我不會再寫韋德了OTZ

　　說一下近況。健康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但醫生已經說我熬夜太多有心律不齊，讓我多注意。其他的還不知道。我是覺得我肥了。

　　再來……接下來我要寫頭號，同時準備開前途無亮。頭號(就是克拉克那篇)因為有訂制，我網路會發得比較慢，入V剛開始會跟榜，接下來就看情況。等前途超過3萬字，我應該會去跟前途的榜。

　　更後面的計畫是，一篇隊長，女主角很逗，算是雙CP，我跟閨蜜自己是討論得很開心，我覺得你們也會喜歡這個劇情。是很歡樂的那種。

　　一篇小蜘蛛，說好的朵莉。

　　目前計畫到這，更後面看情況，我有可能會嫖個索爾……雖然我很喜歡珍，漫畫中的珍很棒，是新的女雷神，但電影3的畫風也變得太不一樣了吧囧。或者托尼，我還沒想好。或者繼續小蜘蛛。或者繼續隊長??

　　仔細算算好像也沒有誰可以給我寫了……


第54章 嘴砲傭兵；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我又不會消失不見什麼的……」伊莉喃喃，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露出微笑, 「我也愛你。我真的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然後我想起來她說過的很多話。

　　她不需要超級英雄。她自己就可以是超級英雄。

　　相愛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是零點五加零點五等於一。

　　她願意把所有時間花在我身上, 她願意為我跨越底線, 她願意為我撒謊。

　　而我也是。

　　她讓我想要做到我本來認為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比方，為她成為一個超級英雄，為她放棄所有計劃和結果, 接受可能失去她的事實, 並仍因此感激自己曾經擁有過她。

　　這是我從來不會有過的想法。這太詭異了。我怎麼會這樣想？

　　我思考著, 端起伊莉的下顎, 吻了一下, 準備哄她入睡。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伊莉倏然睜大雙眼。

　　她抬起手臂，我們都看著原本該有玫瑰的那個位置。

　　「……詛咒呢？」伊莉問。

　　「……解除了？」我不太確定。

　　在一段沉默中, 我們面面相覷。

　　「為什麼會這樣！剛剛那不就是個普通的吻嗎！」伊莉驚呼。

　　「呃……或許是我們接吻的次數終於夠多了？」

　　伊莉一臉狐疑，不太相信。說真的, 是我也不相信。

　　「好吧。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慶祝一下？」伊莉問, 語帶遲疑，來回檢查自己的手臂, 「這應該不會復發吧。」

　　我看著她, 脫口說出：「我們可以去拉斯維加斯結婚。」

　　伊莉飛快抬起頭, 瞪大雙眼盯著我。

　　一片沉默。

　　我看著伊莉，伊莉看著我。我很緊張，伊莉看起來被嚇到了,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

　　伊莉深呼吸，微微抿唇。然後，她說：

　　「好吧。我們現在去？」

　　…………END？

　　——伊莉。一年後。——

　　好。事情是這樣的。

　　我被求婚了，在一個非常奇怪的時間點。

　　沒有戒指沒有花沒有下跪。我覺得韋德只是心血來潮。

　　重點是，我居然也就這樣答應？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期待浪漫求婚豪華婚禮，但也不能這麼隨便吧？！他真的是要跟我結婚嗎？

　　唉，總之我是答應了，那天開始我就是已婚。幸好我把之前沒穿到的婚紗留著，不然這場婚禮是否曾經發生過，我真的會產生懷疑。

　　我沒有把我們結婚的事說出去，韋德也沒有。我們就這樣繼續一般的交往，對，一般。

　　事情沒有什麼變化。日子就是那麼普通。我的詛咒解除了，哈利給大家加薪了，韋德變成X戰警了，波西快要畢業了，有天夜裡我還聽到瑞雯說、薩諾斯跟涅布拉被封印到無限寶石裡頭去。一切都很好。

　　我跟韋德結婚的來年春天，我們前往瑪律福莊園，參加赫敏女兒的滿月派對。最後我成為寶寶的教母，聽說是德拉科父母的注意，顯然他們是努力把跟我這位希臘女神的關係延續下去。

　　塞西莉亞躺在搖籃內，整個人白白的，鉑金色頭髮好軟好軟，小小的好可愛。

　　「她好軟。」

　　我小心地抱起我的教女，轉頭跟其他朋友們炫耀，「瞧，她好乖巧，對我笑。她知道我是她的神仙教母。」

　　「你確定她真的在笑？」哈利不以為然。

　　「這麼小的孩子他們笑起來其實沒有什麼特別意義。」瑞雯也這麼說。

　　「她也不會知道什麼神仙教母。」彼得笑了起來。

　　我扁嘴，把小女孩還給赫敏，依依不捨地摸著她的手指玩。韋德這時走進來，發出一聲戲劇化的低呼。

　　「瞧瞧，這是誰家的小寶貝。西西莉亞！」

　　「是塞西莉亞。」赫敏糾正，警戒地盯著韋德，「不，離遠點，我不會讓你碰我女兒。」

　　韋德垮下肩。赫敏的貓經過他腳邊，拿身子蹭了蹭韋德的小腿，還用尾巴卷著韋德的腿撒嬌。

　　赫敏盯著那只貓，用眼神質問她養大的叛徒。我們其他人笑了起來，陸陸續續離開房間，讓寶寶能繼續休息。

　　「所以？你跟韋德還好嗎？」

　　在我跟赫敏走出房間時，她壓低音量問。所有朋友中，就赫敏知道我跟韋德交往時，反應最平靜。她是有點懷疑韋德會不會對我好、好又能好多久，但她從來沒有反對。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她完全支持我。

　　「不錯吧。」我想了想，露出微笑，「現在我們搬出來了，在我的公司附近租公寓。我們會在週末一起下廚……」

　　「天啊。你們怎麼還能住在那裡？噢，對了，我想起來。你是海神。但我們不能直接拿水去滅鍋子的火，你知道嗎？所以到底為什麼你們還能住在那？」

　　「……謝謝你稱讚我的廚藝。赫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走我們前面的哈利跟彼得肩膀抖動，發出陣陣悶笑聲。

　　我希望他們在下樓梯時跌倒。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壞？

　　基於對赫敏的愛，我相信，赫敏變得毒舌，完全是因為她跟一個純血史萊哲林結婚。瞧，我現在也能分辨霍格華茲的學院特色，在我的閨蜜被她丈夫徹底帶壞之後……

　　從另一個角度思考，赫敏應該也覺得我被韋德帶壞了。現在我能白日/宣/淫/面不改色，最刺激的一次做愛是在人滿為患的地鐵上。相信這絕對不是赫敏想看到的成長方向。

　　最讓我傷心的是，赫敏沒有跟我開玩笑。她是真的懷疑我跟韋德怎麼還能繼續住在那棟公寓，在我下廚之後。

　　這成為我們午餐的話題。

　　「她有進步啦。」韋德幫我說話。他坐在我旁邊，吃相是整張餐桌上、最不拘小節的一位。瑪律福夫婦看著他的眼神，就是在隱忍著、不把韋德鞭數十驅之別院。看在我的面子上，之類的。

　　「怎麼個進步法？」哈利不以為然。

　　韋德看著我，不說話。

　　「夠了喔。」我擺出惱羞成怒的表情，阻止他們繼續拿我的廚藝做文章，「我有韋德，他會煮飯，我不用學會這件事。」

　　「天啊。」哈利捂住眼睛，一臉受不了。彼得忍不住笑了，差點給嗆著。我們這群美國人吃飯邊說話的習慣、大概讓老瑪律福夫婦快崩潰，他們提早離開餐桌。但實際上，德拉科已經有點被我們帶壞。瑪律福夫婦一離席，他就憋不住笑容。

　　「所以她的廚藝到底有多糟？」德拉科問。

　　「問赫敏。」韋德推卸責任。

　　德拉科看著赫敏。赫敏連連搖頭，「我記得有次，我們露營……」

　　我馬上用哀嚎打斷赫敏。「不，別提那次！」

　　其他人大笑。德拉科高高揚眉。

　　「她嘗試煎魚，同時放了橄欖油和動物油，油的燃點不同，加上魚肉帶水。」赫敏解釋，聳了聳肩，「大火引起民眾報警，我們上了地方電視臺。」

　　我雙手捂臉，不想承認自己做過那麼丟臉的事。

　　「她會做燒焦的食物。那是她最擅長的一道菜。」瑞雯接著補充。

　　「那是焦糖化。」韋德說，摟著我的肩，「對嗎？甜心？」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回到家洗好澡後，我在餐桌上發現一盤剛烤好、溫熱的布朗尼，一杯冰牛奶，跟一張畫著死侍笑容的小卡，旁邊畫了好多愛心。

　　看來有人知道今天說錯話惹毛我，趕快來道歉。

　　我拍了張照上傳IG，感覺韋德走過來，從後方抱住我。

　　「先讓我吃完嘛。」我有點無奈，但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停下來。

　　韋德太懂我這種欲拒還迎。他的手不停往下，在我耳畔吐氣。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這是讓我怎麼吃啦！」

　　一年半前的我一定聽不懂韋德在講什麼。現在，我已經能反過來用手邊的食物增加情趣。人墮落的速度真的很快呢。

　　後來韋德還是放我去吃蛋糕了，再把我逮回床上。我們笑得好開心，在他講模仿澳洲口音、講一些奇怪的、下流的話時。我幾乎要笑出眼淚。

　　「甜心。」突然，韋德問我，「你想要孩子嗎？」

　　我愣了愣，低頭望著趴在我胸前抬頭的韋德。

　　「還可以吧？」我不太確定地回答，反問：「為什麼突然提這個？是因為我們今天去看塞西莉亞？」

　　韋德稍微挪開目光。「差不多是那樣吧。所以你想要嗎？」

　　我遲疑了幾秒。

　　先想一下，我的工作。我還很年輕，不太想懷孕，懷孕會影響工作，但我不想被影響工作。再來，我知道這麼說會讓韋德傷心，但，對，我有點質疑韋德做父親的能力……跟我做母親的能力。

　　「可能之後吧。」我給出一個中庸的答案，「我還沒準備好。」

　　韋德露出微妙的表情。我有點猜不出他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說得對。」他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幹，「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不能有三個孩子，絕對不能。」

　　到底為什麼是三個孩子，這點讓我困惑很久。

　　是誰給韋德〝我們會有三個孩子〞這樣的靈感？不，想都別想，我不想生那麼多個。一個可以有，兩個勉強接受，三個突破上限。絕對不要。

　　然而就在半個月後，我發現，我可能要收回那些話。

　　沒錯。

　　我懷孕了。

　　事情顯然發生在我們去英國探望赫敏之前。這真恐怖，我怎麼能懷孕？我怎麼會懷孕？韋德做了避孕措施，我也乖乖吃避孕藥，沒有哪天漏掉，這也能懷孕？！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結束在韋德視角很奇怪，所以後面切回來，但其實後邊都可以算是番外了

　　後面這段就是他們正式結婚(大概會有)跟伊莉懷孕+大家崩潰的故事。我是覺得要把這段看完才能算看完這個故事，不然卡在那裡真的蠻奇怪。至於為什麼中間要打上END，只是因為我覺得停在那一幕很帥。

　　而且後面都有個問號了嘛LOL


第55章 女神有喜；全天下都，結婚懷孕

　　事情發生了，而我不知道怎麼辦。第一次懷孕——當然是第一次, 我毫無經驗毫無準備毫無想法, 我只覺得這不可能也不應該要發生。

　　理論上, 我應該要告訴韋德, 我應該第一個告訴韋德, 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但我沒有這麼做。

　　我先打電話給我媽。

　　「我懷孕了。」

　　傑克森夫人的反應非常平靜，『很好。告訴韋德了沒？』

　　「不，我不覺得好。」我試圖讓我媽理解, 這件事對我而言就是個驚嚇, 「我才22歲！」

　　『我養你的時候也差不多這個歲數。這沒什麼不好, 你很快就會習慣生命中的各種變化。記得告訴韋德, 我會找一天去看你們。我還有工作, 先掛了。』

　　嘟，通話結束。我不敢相信我媽就是這麼對我。她都不多關心我一下嗎？！我很害怕耶！

　　於是我決定打給其他朋友們, 可是赫敏跟瑞雯都沒有接電話。看來我只能找彼得或哈利討論。嗯，哈利不是首選, 彼得會嚇一跳但不會有負面反應。好, 就找彼得。

　　我告訴哈利今天我要準時下班，因為我跟彼得約了吃飯。

　　哈利從辦公桌後抬頭, 狐疑地眯起眼。

　　「我聞到秘密的味道。」

　　「喔, 拜託, 哈利，」我轉了圈眼珠，攤手, 「不要這麼八卦。你慢一點知道又不會怎樣。」是小學女生嗎？！我差點這麼說。

　　哈利挑眉，半開玩笑半譏諷道：「什麼？你懷孕了嗎？」

　　……接殺！

　　我嚇一大跳一時心虛，沒有馬上否認。哈利捕捉到我一閃而過的尷尬，開始瞇起雙眼。

　　「伊文潔琳？」

　　「不，我沒有。」

　　哈利盯著我，就盯著我，嚴肅又冷酷地盯著我。像個總裁那樣地盯著我。

　　我冷汗涔涔但不想放棄掙扎……我覺得我還能挽救一下。

　　「你知道，大概三、四個月後，你的小腹隆起，開始請安胎假，我還是會發現這件事。」哈利說，冷笑著抬高眉毛，「撒謊罪加一等。」

　　好吧。「對，我懷孕了。」我坦承，用很快的語訴說。

　　哈利的眉毛立刻打成死結。瑞雯總戲稱哈利這個表情是〝嚴格的監護人得知十六歲少女徹夜未歸〞，根據他們的長年觀察，這個表情專屬於我。

　　「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哈利質問，語帶憤怒，「難道你以為死侍會對你跟孩子負責？！」

　　「呃……」我遲疑又嚴肅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說出，「哈利，事實是，我跟韋德結婚了，大概在一年之前。」

　　如果說，這段談話從哪句話開始讓事情變得超級嚴重，絕對是此時此刻。

　　哈利詭異地面無表情。整層總裁辦公室都陷入極端恐怖的窒息沉默。

　　我覺得……我覺得我應該開始找逃生路徑。對了，孕婦是不是不該穿高跟鞋奔跑？

　　「你再說一次？」哈利揚聲，語氣平靜。

　　我努力堆出最可愛的微笑，心裡對哈利即將幹出什麼事毫無主意。我那位像親哥哥般的要好異性朋友、此刻看起來就是世界末日，除了沉默我最好別再多說一個字。在法庭上被告有權保持緘默。

　　就這樣，哈利跟我對望了約莫三秒。

　　然後他說了一句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伊文潔琳傑克森，恭喜，你被開除了。」

　　……什麼鬼？！

　　我維持著這樣的感覺，直到失業後的第三天，始終不敢相信哈利真的就因為我懷孕開除我。這是私人恩怨，這是挾怨報復。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可是個孕婦！

　　我不是說懷孕多偉大，應該被當成老大，但，這很過份耶。這是職場/霸淩，這是性別/歧視。更扯的是他還叫大樓保全擋下我，現在是怎樣，要吵架嗎？來啊！來互相傷害！

　　儘管我真的想用魔法做點什麼，管他奧斯本企業，我一樣能讓他垮臺；理智告訴我，還是讓哈利冷靜幾下吧，他應該是崩潰了。一直以來哈利就對我有點過保護，這件事能追溯到大一時期、我因為跟他的友誼被其他女生欺負，坦白說，他是充滿掌控欲的那種朋友，我們都知道有些人對朋友會這樣，而這點在我把一部分壽命分給他、並保證他的健康後，就更具體了。

　　哈利用冷戰把這件事鬧得很大。馬上，我身邊親朋好友，上至高堂下至他們家新養的小狼，都聽說了我跟死侍秘密結婚並且順利懷孕。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好多人來關心我、就算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更多人擔心我生出一個小死侍。

　　……韋德，你的人緣可能不太好。

　　剛好韋德這幾天出遠門，說是去平行世界討伐魔王，我也不太確定實際上他去了哪裡，總之他會平安回來、並且上繳所有收入。他在我失業第三天晚上回到家，進門時大喊的語氣特別歡脫。

　　「伊莉，我回家啦！」

　　韋德打開家門。我坐在沙發上，抱著死侍抱枕，沮喪地看著他。

　　「甜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韋德立刻察覺我的情緒不對。

　　他走過來。我開始反胃。

　　「停！」

　　我高舉左手，做出手勢、要韋德千萬別繼續前進，右手捂著嘴，轉頭抱住垃圾桶。

　　韋德一腳停在空中，拉掉頭套，困惑地歪著頭，看我抱著垃圾桶狂吐。

　　「甜心，你宿醉？」

　　我搖頭，還在吐，沒有力氣回答。韋德身上的血腥味、煙硝味、雜七雜八味跟汗味讓我好崩潰，我需要他離我更遠一點。

　　「不是？那是生病？腸胃發炎？吃得太撐？」

　　我要被韋德氣死。吃太撐才不是這樣吐，沒看我都在幹嘔！

　　「……立馬給我去洗澡。」我好不容易緩口氣，從牙縫中擠出兩句話，「不許有任何味道。」

　　韋德滿腹霧水地去沖澡了。我抱著小垃圾桶喘氣，暈呼呼地摸進浴室刷牙。

　　我打開門，熱騰騰的蒸氣撲面而來。我差點又給刺激得反胃，我已經吐得只剩膽汁。韋德沒有拉上浴缸前的門簾，他邊沖洗身體、邊費解地觀察我刷牙。

　　「甜心，你看起來病得很重。我要帶你去醫院。」

　　我抬頭，從鏡子內看著韋德，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韋德造成、就沒好氣。

　　「不用。我今天才從醫院回來，」我說，雙手扶著洗面盆的白磁邊緣，轉了圈眼珠，「大新聞，親愛的。三件事讓你知道，我失業了、全天下都知道我懷孕了、同時他們也知道我們結婚了，你最喜歡哪一條？」

　　韋德愣住，手裡的花灑掉下去。熱水往我這裡噴。

　　「韋德！」

　　「抱歉抱歉。」

　　我下意識操控水別噴上我。韋德馬上回神，關掉熱水，朝我撲過來、又臨時停步。

　　「我的天，我的上帝，」韋德小心翼翼地碰了我一下，不知所措地放開我，在浴室內蹦蹦跳跳，笑容佔據他整張臉，興奮溢於言表，「天啊！我們的孩子！朵莉絲！是女兒！」

　　老實說，韋德的反應讓我意外。很難想像韋德是這樣期待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甚至都假定這個是老大、是女兒，名字都起好了。他還沉浸在我們會有三個孩子的想像無法自拔嗎？不，我沒打算生三個喔。

　　這讓我有點難把其他想法說出口，因為韋德是如此喜悅。

　　「……我是不介意她叫朵莉絲啦，」如果真的是女孩的話。我心想，微微扯開笑容，對韋德敞開雙臂，「你還是可以抱我，但，不許有任何味道。現在我的嗅覺比氪星來的警犬更敏銳。」

　　韋德謹慎、溫柔地摟住我，撫摸我的頭髮，捧起我的臉輕輕親吻。

　　「我愛你。」他說，整個人洋溢著喜悅，「我的小人魚。你覺得我們的女兒會有尾巴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遲疑了兩秒。「理論上，她會有。」

　　韋德笑意更盛，前額抵著我的頭頂。

　　「我要好好照顧你。」韋德自言自語，「我是不是該排掉一些工作？聽說養小孩要很多錢。只要不生到三個，應該就沒事？」

　　我已經習慣韋德的碎碎念了。「親愛的，比起那些，我更需要你先洗好澡，放我離開這。」

　　其實我對寶寶的報到很遲疑，可以說有壓力，而且那麼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跟哈利的關係，哈利生氣後引發的一連串災難，會不會有仇家趁著我懷孕找上門。儘管我做為海神不需要履行太多管理義務，波塞冬的團隊幫我處理了很多事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事情。

　　而且……我真的能做一個好母親？

　　天知道韋德會怎麼照顧孩子。網路上流傳那麼多孩子被父親惡整的影片，我深信韋德能做出的事比他們都更誇張，我更不想養出第二個死侍。我的意思是，我愛韋德，當然，只不過有些東西一個就夠，真的不用多……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閨蜜說，看我的文章(她一開始是我的讀者，從很多年前)有一個特點(她喜歡)，就是人物到最後都會成長。這樣很棒。

　　我說，那當然了，我他媽花這麼多時間精神字數寫這個故事，如果角色毫無長進，我幹嘛啊我。

　　這個故事中心思想應該不用再解釋了，我覺得不能更直白。

　　之後我也想嘗試其他類型的故事。

　　--------------

　　盤點快要結束。發現少了很多東西。不知道怎麼回事 orz

　　唉也只能這樣了。我預計年底之前會離職，下一個工作還沒想好。到時候有空我會先多存稿，然後會再挑一本我喜歡的故事做訂制。價格應該在200上下(含郵資非快遞)，你們自己先想一下。

　　根據我的nc粉屬性，我會優先考慮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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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結局我每天寫每天都發現比我想的更遠……囧???

悠于 2018-4-21 16:32

第56章 嘴砲傭兵；我永遠是，你的傭兵

　　我忘了告訴韋德，明天所有人──我的意思是, 對, 就是所有人, 都會來我們家探望我, 因為我幾乎吐了整個晚上, 到睡前都很不舒服。真想問問蓋亞跟波塞冬，他們給我的這是什麼體質，誰有聽說過女神孕吐？！我還他媽是泰坦神, 跟薩諾斯同一族的！

　　這導致隔天早晨, 韋德從床上爬起來去應門時、受到了驚嚇。想必他的裸體也把門外的人都嚇著了。實際上, 他應該從前一晚就飽受驚嚇, 因為我變得超難搞、也超難入睡, 但他依舊保持前所未有的耐心跟愛心在對待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懷孕這件事給他帶來太多的喜悅。希望如此。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懷孕初期就能這麼慘。我不敢想像懷孕中後期, 我的人生要變成什麼模樣。這時候哈利開除我反而是明智的決定了，我這個模樣怎麼上班？我需要長假, 但也需要薪水。

　　隔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按門鈴。我沒有醒, 也不想醒。半夢半醒中，我聽到外面有赫敏的尖叫, 跟彼得的大喊, 還有瑞雯的咒駡。接著是一群人走進我們家的腳步聲, 在某人的提醒下，他們把音量放輕。我翻了個身決定繼續睡。

　　差不多中午我才清醒。睜眼時，我媽在廚房做菜, 赫敏幫忙她，彼得跟韋德正在鑽研嬰兒床的構造。

　　我安靜地坐起身，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平行時空。歲月靜好，一切都得讓人沒有真實感。

　　剛好我媽轉過身，看見我坐在床上發呆。「有人睡到中午才醒。」她說，其他人看過來。韋德馬上起身走到我們的床邊。

　　「甜心，還好嗎？」

　　我點點頭。韋德抱住我，親了我一下。

　　「嘿，午安。」赫敏笑著跟我打招呼。

　　「午安。抱歉我沒有迎接你們，昨晚一直在吐。」

　　「沒事啦，你需要多休息。」彼得說，仔細觀察我的臉色，「韋德有告訴我們昨晚如何慘烈。為什麼你會吐得這麼慘？當初赫敏懷孕可是一切正常。」

　　韋德給我倒水。我接過，邊喝水、邊轉了圈眼珠。

　　「她那個應該是對腥味過敏。」赫敏解釋，看了我一眼，「當初我也是，特別討厭海鮮。只是我沒吐，我是頭痛。」

　　「這個世界上，孕婦分兩種。從來都不吐的，跟從頭吐到尾的。」我自嘲，「顯然我是屬於後者。瑞雯呢？」

　　「她跟波西、安娜貝絲他們去採購了。我們給你準備了很多東西，起來看看吧。」

　　不得不說，身旁有兩個具備生產經驗的媽媽真的幫了我很多。我媽就不用說了，赫敏才剛生產完、對許多事都記憶猶新，唯一不好的是她給我帶了一堆魔藥要我喝完，光看那些藥的顏色我就倒彈。

　　就只有哈利沒來探望我。

　　「他還在生氣？」

　　我私下找彼得討論這件事，在我們吃完飯後。我跟韋德的租屋處不大，空間全打通，只用廚櫃、衣櫃、書櫃做隔間，典型的曼哈頓中價位套房。基於談話私密性，我把彼得抓到陽臺跟書櫃之間的那個小空間，韋德在那裡放了兩張沙發。

　　彼得看著我，垮下肩，苦笑道：「你也清楚，哈利能氣上好一陣子。你真的讓他很傷心。」

　　我皺起眉，雙臂環胸。「為什麼？朋友中，我第一個告訴他這件事耶。」

　　彼得歪過頭，抓著頭髮，思考。「呃，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哈利，對於你的事，我們通常也有很不一樣的想法……」

　　「是因為太突然了嗎？我自己也被嚇到了啊。」

　　「應該不是吧？」

　　「那是什麼？」

　　我皺緊眉頭，往後靠上玻璃落地窗。「我不懂。這是我的人生，他為什麼要意見這麼多。我懷孕結婚哪裡惹著他了。」

　　彼得乾笑，偏著頭，想了想後，說：「應該是因為……這些事的發生，跟他希望的方式，太不一樣了吧。」

　　我不解地盯著彼得。

　　「他希望你有很好的歸宿。」彼得解釋，比手畫腳，強調語氣，「我是說，真的很好的那種。他對重視的人會有一點掌控欲。」

　　「你確定是一點？」我挑眉。

　　「哈哈……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了嘛。」

　　「但他不反對我跟你？我們彼此喜歡的那時候，他不挺開心挺贊同的。」

　　彼得聳肩，攤手。「所以我就說，事情跟他希望的進行方式不同嘛。你不是他的朋友，你就像他的妹妹。」頓了頓後，他撇撇嘴說，「雖然我覺得，他只是怕你結婚懷孕有孩子之後，就慢慢淡出我們這個圈子，進入家庭生活，友誼漸行漸遠。你直接進入他無法馬上進入、甚至也不想進入的人生下一個階段，他當然會害怕囉。」

　　彼得說完，回到客廳跟廚房。他們正在玩桌遊，瑞雯贏了，拿著香檳站再桌上跳舞。波西把這一幕拍下來，安娜貝絲跟赫敏笑成一團。韋德輸了很崩潰，我媽站在廚房、扶著流理台邊緣連連搖頭。

　　如果這是平行世界，那我永遠都不要回去。我喜歡這個世界。

　　赫敏說得對。我是對腥味過敏，特別是血腥味。

　　只要血的味道出現，我就能吐得昏天暗地；沒有任何血腥味，那麼很好，天下太平世界和平。

　　從此我們家只有熟食，肉類僅限白肉。嚴禁韋德帶血帶傷回家。不管是誰的血都一樣。

　　繼我的家人朋友後，各界陸陸續續送來禮物。時代在變，希臘神話中的古老神仙們也在變，好多人在地球經營第二事業，做快遞的、開跨國企業的、賣化妝品的，通通都有。送到我們家的禮物品項很廣，從嬰兒推車、寶寶鞋，到孕婦專用姙娠霜都有。東西多得我們家快要放不下。

　　韋德戲稱這是番邦進貢。我頗贊同。

　　「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房子？」

　　那天晚上，我問韋德。懷孕步入第三個月，我的小腹稍微隆起，不算明顯，但已足夠提醒我，我是孕婦。

　　我坐在床上看雜誌，突然起了有個家的主意，揚聲問浴室裡沖澡的韋德。

　　「房子？好啊，什麼時候去看？」

　　韋德的聲音從浴室內傳出來。感覺他正在忙什麼。

　　「我安排一下吧。」我心想。換房子就是要考慮經濟，自從我失業，家裡的支出都靠著韋德的收入。這時候我才發現，韋德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收入。幫人辦事只是基本，前陣子他開始打地下拳擊，從來沒輸。

　　也不知道哈利哪時候才願意原諒我。這樣我很難請他做孩子的教父，如果他都不肯接我電話、也不肯見我，我要怎麼告訴他這個消息？

　　我翻動雜誌，心不在焉。聽到韋德走出來但沒抬頭，眼角餘光瞄到韋德往音響的方向走。

　　「不要太吵的音樂。」我提醒他，「那會讓我跟寶寶都心情暴躁。」

　　「天底下的孕婦可以分兩種──喜悅平靜的，跟孕期抑鬱的。」韋德調侃道，模仿我的方式造句。

　　我橫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沒穿褲子，屁股很翹。嗯…………

　　一股噁心感湧上來。我摸摸腹部，歎了口氣，好吧，有人在提醒我別輕舉妄動。我知道了啦。

　　韋德打開音響。電臺正在播放Maroon 5的Suger。韋德一邊扭動好笑的舞步朝我走來、一邊哼著歌，我看了忍不住大笑。

　　韋德歪過頭，表演了一個很怪的滑步，停在我身旁，擺動身體。

　　「……甜心，我要你，你願不願意到我身邊、並給我愛情？我想要紅絲絨蛋糕*、我想要那糖霜甜心，不讓任何人去碰它、除非那個人是我，我要成為你的男人，這件事無可商議。」

　　唱到這裡，韋德停住。我仍笑著看他，看著他在電臺主持人的旁白中，緩緩單膝跪下。

　　我困惑地皺起眉，不太確定即將發生什麼事。

　　電臺主播用歌曲做背景，語帶笑意道。

　　『……我們今天有個特殊的點播要求。這位來自加拿大的死侍先生，他想跟他最愛的女人求婚。我的助理告訴我，他拿著槍跟刀沖進來，要求我們一切照辦……我得說，這嚇死人了。嘿，死侍先生，我不確定你成功了沒、但我得說，對於這麼有趣的事，我很樂意參與。老兄，你根本不需要威脅我們！』

　　我詫異地睜大雙眼。

　　韋德在我的注視中，拿出一枚銀戒。

　　「我還沒有做這件事。」韋德說，竟有些緊張，「我的意思是，我們結婚了，但我跳過求婚的步驟。」

　　我拿起戒指，沒有心思端詳。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結婚就那樣了。」我喃喃，感動又想笑，「你還去威脅電臺主播？讓他們配合你？」

　　「那只是個建議。」韋德正色，澄清，「是他們自己怕得要命。」

　　我笑了起來。「親愛的，你拿著刀跟槍進去，他們當然怕得要命。」頓了頓，我好奇地問，「但……為什麼你突然想到這麼做？」

　　「嗯，是這樣的。」韋德點頭，「我想找一個能昭告天下的放閃方法，讓所有人弄清楚，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他說，露出戲劇化的表情，「於是我請教了一些前輩，比方鋼鐵俠，比方美國隊長……」

　　噢……我好像明白這復古又特高調的方式是怎麼來的了。說真的，這年頭還有誰會用廣播求婚告白。太老派了。

　　「我想做這些事。我想看到你開心。」韋德繼續說，凝視我，表情逐漸柔和，「我想保護你，想永遠跟隨你，上天下地刀山油鍋水裡來火裡去。你讓我成為我自己，你讓我瘋狂也讓我冷靜。而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愛你，跟我們未出世的孩子，我會保護你們直到永遠，直到漫威滅亡的那一天。我不是個喜歡承諾未來的人，這是我唯一能對你保證的事。」

　　我看著韋德，心裡漲滿柔情，思緒千回百轉。

　　「你知道嗎？親愛的。」我把韋德拉過來，抱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本來我很害怕。」

　　韋德有點愣了。他的表情停在臉上。

　　「什麼？」

　　「不是害怕結婚，是害怕懷孕。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每天我都得提醒自己，我正在懷孕，不然我會做出很多忘記我懷孕了的事情。我連照顧自己可能都有問題，我不會做飯，習慣身旁有人，還有很多毛病，不懂教育，對現代社會毫無信心，也不知道地球的未來在哪裡，這個孩子更可能引發政治問題。」

　　我說著，伸手撫摸韋德的臉，「是你讓我有了信心。」

　　奇怪的是，一開始我還在懷疑韋德做父親的能力。

　　韋德定定望著我。他在我身旁坐下，拿起戒指。我攤開手掌，讓他將指環套在我無名指上。這只是個普通的銀戒，但我很喜歡。

　　「我也很害怕。」韋德說，語氣不能算是平靜，有點過份開朗，「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懷孕，我怕你死掉。」

　　我皺起眉，笑了。「這年頭應該比較沒有難產而死的事情了吧。」

　　韋德沒有解釋。他扶著我的後腦，吻我、前額靠著我的額頭。

　　「但我依舊期待我們的大女兒出生。因為那是我們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嗯。現在我也是。」

　　我們十指交扣，閉上雙眼。

　　「你只要記得，不管未來發生多少事，我不會離開你。」

　　「女王陛下，我屬於你。我永遠是你的傭兵。」

　　──伊莉。之後。──

　　其實故事到這裡差不多是結束了。至少，我跟韋德這裡是如此。

　　這不代表我們不會繼續生活下去。只是，那是我們自己的故事，對吧？

　　噢，要提到兩件事。我跟哈利合好了，在我生產前。那天晚上我跟哈利聊了很多，關於未來，關於過去。我沒有提過我跟哈利如何成為朋友的故事，對吧？

　　沒關係，那些現在也不太重要。就像彼得說的，哈利把我當成家人，可能因為我是他高中到大學這段時期中、唯一一個始終坦承、忠誠、單純的異性朋友。

　　……對於這部分，我個人的解釋是，哈利內心的六歲哈利把我當成形影不離的玩具小熊。

　　對於我結婚，哈利的感覺就是，他重要的某個東西被搶走了──瞧，我就說，他把我當成小熊。他思考了很久，決定跟我合好。我也試著讓他明白，婚姻跟孩子不會改變我跟他的友情，並邀請他做我大女兒的教父。

　　另一件事。韋德說得不錯，真的是女兒！我們照他的希望命名孩子為朵莉絲。她是個可愛的寶寶，有棕色的卷髮和可哥色的大眼睛，比較像她爸爸。

　　我們補辦了婚禮，美國隊長幫忙證婚。聽說本來隊長拒絕了韋德，因為韋德先去邀請奇異博士。不知為何後來隊長改變心意。我喜歡這樣的結果。

　　目前第二個孩子尚未報到。韋德堅持，如果我們家必須有朵莉絲外的另一個孩子，那得是雙數，二或者四，總之不能出現三這種數字。我是不太懂他的堅持啦……但我有說我要給他再生一個嗎？他想太多了喔。

　　我成為奧斯本企業西岸分部執行長的那天，公司舉行了剪綵儀式。韋德在場，難得看他穿西裝。這真希奇。

　　我在感謝名單上提到我丈夫。沒有說他是死侍。但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的配偶就是死侍。這已經不是秘密。

　　宴會結束後，韋德帶我回家。進門前我們接吻。

　　突然我嘗到一點血腥味。熟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我瞇起眼，馬上推開韋德。

　　「伊莉？怎麼了？」

　　我盯著韋德，「為什麼會有血的味道？」

　　韋德摸著他自己的嘴唇，「前幾天我去揍金剛狼，被他反過來揍了幾拳，在臉上……伊莉？」

　　我沒有聽他把話說完，捂著嘴跑到門前階梯邊的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韋德緊張地跟過來。「伊莉，甜心，你怎麼了？！」

　　我扶著欄杆邊緣，內心飛快閃過許多想法。

　　空腹喝酒？不，我沒有。腸胃失調？不，我也沒有。食物過敏？不，這也沒有。吃得太撐？不，當然沒有。

　　關鍵在於那個血腥味。

　　我拿紙巾抹嘴，扭頭，瞪大雙眼，跟韋德面面相覷。

　　──不，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負責翻譯時間：

　　這首歌已經被翻出N多個版本，其中我挑的這段剛好也可以有N多個解釋。比較容易有問題的應該是red velvet這邊。red velvet是紅絲絨，有種蛋糕叫紅絲絨，最常見的是杯子蛋糕款。去杯子蛋糕店基本會有這一款。BTW我自己最喜歡這一款。

　　為什麼介紹這些，是因為，有時候，不管是書中或者電影或者日常生活，會有某些男性用小蛋糕來昵稱女性……嗯，跟女性的某些身體部位。這個稱呼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很冒犯，因為他帶了一點點暗示。

　　照著Maroon 5過往歌詞的慣性，我合理懷疑這邊的red velvet應該是指蛋糕，用這個蛋糕在形容他喜歡的女生這樣。

　　red velvet真的很好吃。(離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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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收尾所以花了比較多時間，現在才更新

　　接下來就是巴里了。不確定會不會有其他東西的番外。看心情。


第57章 閃電小俠；閃點悖論，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幾顆彩蛋讓你的小閃番外更好看：

　　1.稍微參考閃點悖論的劇情，但大方向跟結局都會不一樣。有沒有看漫畫都沒問題。沒看影集也沒問題。

　　2.這個番外中提到的任何關於蝙蝠俠的部分，都跟新的故事有關。沒錯，之後我會開一篇有老爺CP的隊長文，女二的CP是老爺，會有很重的戲份。

　　確切地說，前任三缺一的小閃番外這條時間線，影響了我後面後面(不是前途無亮)隊長文(尚未命名)的時間線，導致後面有兩個倒楣的女生碰到了許多倒楣的事情……LOL

　　換句話說，之後我們應該還有機會再看到伊莉跟小閃。在另一個故事內。

　　科普時間：

　　1. 索菲?金塞拉，購物狂的作者，著有一系列節奏輕快的愛情小說。其中一本Remember Me？大玩失憶哏。其他的相關八卦我就不多說了。

　　我是巴里艾倫，世界上、活著的、最快的男人, 我是閃電俠。

　　而且我覺得我穿越了。

　　嘿！不要笑, 我認真的！我穿越了, 這很可怕耶！我的意思是, 你能想像這種情況嗎？一覺醒來多了整整五歲？不, 我沒有要演消失的那五年。這不是Sophie Kinsella(索菲金塞拉)的都市愛情喜劇，我以為我的生活應該是超級英雄電影。

　　還是沒搞懂？好吧，我這麼說。

　　我是巴薩羅繆亨利巴里艾倫, 居住在中城, 是個員警、警局證物技術專家, 秘密身分是正義聯盟的閃電俠。已婚。

　　然而, 直到今早我醒來前, 我還是個大學生，在中城大學就讀三年級, 剛剛被蝙蝠俠邀請加入正義聯盟，每天都會闖禍。

　　這太驚悚了。誰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 我失憶。二, 我穿越到某個平行時空。失憶不太可能，穿越機率最高。一種合理的解釋是, 我又闖禍了, 把自己坑得很大很大。我不想這麼說自己但是, 對，身為超能力者，在還不是很能控制自己超能力的初期, 出錯都是剛好而已。

　　讓時間回到今天早晨我醒來的那一刻。

　　「……呃……」

　　我是被頭痛痛醒的。渾身酸得像昨晚有大象在我背後跳舞。我睜開雙眼，看見雙人床、另一顆枕頭、跟水藍色格紋的被單。

　　這時候我先愣了一秒。

　　等等。這不是我的被單顏色。

　　這也不是我的床會有的味道。

　　……嗯？

　　我花了好幾秒，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開始有點慌。陌生的空間陌生的情況，空氣中飄來烤培根的香氣，我猛然轉個身，坐起來。

　　我在哪我是誰。

　　不對，冷靜，慌沒有用。這八成是像上回遇到卡拉那樣，不小心就穿越時空了。

　　這麼想著，我感覺好多了。我抬頭看著床對面的牆，那裡掛著兩幅畫。不太像是我的品味，也就是說，這個屋子裡住著別人。更準確地說，那應該是名女性，我們正在交往同居。

　　交往？這個詞讓我感到陌生又古怪。自從初中跟伊莉分手，我再也沒有跟任何女□□往，最好的異性友人是艾瑞斯。真的要說，大概有點欣賞團隊內的黑金絲雀。很難想像這個平行時空的我，正在跟別人交往……

　　直到房外傳來有點熟悉的聲音。

　　「巴里？親愛的，你是不是該起床了？」

　　果然，〝我〞有女朋友。我想著，五味雜陳地下床，正猶豫著該怎麼跟對方解釋，仔細想想又感覺哪裡不大對。

　　那個聲音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腦海中被勾起的回憶讓我迅速將聲音的主人對上號。我開始緊張，心跳如擂鼓，也不管身上穿什麼就沖出房間，差點撞上人。

　　「親愛的。」她抱住我，似乎感到無奈又好笑，「不用這麼急，你還沒遲到。」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對，是伊莉。成熟的、長大版的伊莉，身高比我矮一些，差不多到我肩膀，變得非常漂亮，紅棕色短卷髮跟灰綠色的眼珠，笑容帶點散漫悠閒的感覺，氣勢上確十分自信堅定，套裝打扮讓她像事業女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脫口而出。

　　伊莉默默翻了個白眼。「認真的嗎？是你差點撞到我耶。我會當你的無禮是因為你睡昏頭。快點回去洗漱，快快快。」

　　我在伊莉的拍打下回到臥房，連看仔細自己住的地方有多大都來不及。她大概有點生氣，但我無暇顧及。一切都太令我困惑，這跟我上回穿越認識卡拉的情況完全不同。

　　不行、巴里，你要冷靜。我告訴自己，用冷水拍打臉。也許這個世界的我跟伊莉複合了，或者根本沒分手過，這很平常，我只是……我只是需要去面對我的前女友。

　　這真的很詭異，我跟伊莉至少五、六年沒有見過面，突然就看到長大版的她，還跟她成為情侶，像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哪個男人都會受到驚嚇。實在很難確定我到底在怎樣的一個狀態中，想了很久我決定先裝沒事，晚點再去瞭望塔問問其他人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會碰上麻煩，但我相信問題可以被解決。

　　當我出去時，伊莉正在滑手機。看來我的態度真的惹她不高興。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慌啊。拜託，我是說，現在伊莉對我就只是分手多年沒有見任何一面、音訊前無的前女友，要我怎麼突然跟她進入熱戀模式？很怪耶。

　　「我要出門了喔。」伊莉說，站起身，昂著臉、由上往下盯著我。

　　「好。」我點點頭，埋頭裝作認真吃早餐，假裝沒聽懂伊莉想要一個早安吻的意思。

　　伊莉噘起嘴，滿臉不高興地出門了。我在確定她徹底離開公寓後才松了口氣，頭疼地扶額。

　　好吧，其實我是有點想吻她的。真不敢相信這麼多年過去、我居然仍對伊莉有感覺，尤其她現在變得好美、就像我初中時，想像過的、伊莉未來會有的模樣。

　　但是，但是，我不能碰她。

　　因為她是〝我〞的女友！

　　老天，這會是折磨。

　　我先在屋內晃了一圈才出門。這套公寓還挺大的。三房兩廳雙衛浴，廚房設備豪華但欠缺使用，還有一個特大的更衣間。

　　嗯，或許N年後的我變成富豪了。

　　但很有錢好象不是我的超能力……

　　出門之後我才發現這裡是西岸，我在洛杉磯。抵達瞭望塔傳送點時還被擋下，要不是剛好碰到戴安娜我根本上不去。

　　「巴里？你發生什麼事？」

　　「很嚴重的事。戴安娜，我需要你的説明。我發現我穿越了。」

　　戴安娜看著我。沉默地看著我。目光憐憫，像在看一個傻逼。

　　「我是認真的！」我用力強調，有點痛心，我的隊友不僅不信任我，還不信任我的智商，這個發現讓我瞬間懷疑起我們的友誼。

　　「好，你穿越了。這又不稀奇，難道你這回穿越到侏羅紀？」

　　……戴安娜原來是這樣說話的人嗎？呃，好吧，以為戴安娜不會嘲諷人是我識人不清。

　　「我的意思是，\"我\"穿越了，」我說，關鍵字強調語氣，「我是巴里•艾倫，二十歲，大學生，剛剛加入正義聯盟。」

　　頓了頓，我亮出外套內側口袋的警徽，「我不確定我什麼時後成為員警了。」

　　戴安娜的表情迅速改變。

　　「你從哪裡來？」

　　「中城。呃，如果你問的是這個？」

　　戴安娜的表情變得更凝重。她向前一步，追問：「你最後的記憶是哪天？」

　　我報出日期。戴安娜皺緊眉頭。

　　「這不對勁。」戴安娜喃喃，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過來。我們需要討論這件事。」

　　就在我穿越的這天，世界發生至少三件大事。

　　首先，我穿越了。然後，克拉克沒有死過。而且，布魯斯也穿越了。

　　關於第二點，我的意思是——克拉克復活了，就像他從來沒有死過，除了他本人知道他死過之外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本來該是死的，而且他的時間感也不太對。他死在未來，卻復活於現在。換句話說，他也像是穿越了。

　　……什麼鬼？！

　　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呃，看起來是我。這些情況還只是我們能得知的部分，有沒有影響到其他更多人都是未知數。

　　於是，戴安娜、克拉克、奧利佛跟我，四個人坐在瞭望塔的小會議廳內，面面相覷。

　　氣氛嚴肅。我很忐忑。

　　「最合理的解釋是，有人穿越過去改變未來。」奧利佛說，沒有看我，「不一定是巴里。變種人中也有不少人具備這方面的能力。」

　　「然後就引發了這一連串效應。」戴安娜點點頭，「這很嚴重。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修改了。」

　　「我聽說過……」克拉克開口，微微蹙眉，遲疑道，「金鋼狼，X戰警成員。他多次穿越時空試圖改變某些事，結果只造成更多平行時空。」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我喃喃。

　　所有人看向我。

　　「我不可能回去了，對吧。」我感到沮喪。

　　戴安娜和克拉克交換一個眼神。

　　「理論上，是的。」奧利佛看著我，「就算你回去，也只是回到一樣的另一個平行世界。這就是穿越時空的代價。」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戴安娜說，「你有過許多次穿越時空的經驗，你總能找到正確位置。」

　　「只是需要練習。」克拉克補充。

　　然而奧利佛持反對意見。「事情可不會這麼單純。」他搖頭，不以為然，「以往他穿越時空，就只是穿越時空，我們都很清楚改變過去的風險，而現在顯然就是過去被改變後的結果。」

　　「如果這是巴里造成的平行時空，這很糟。如果不是，那更糟。比起這些，我認為更重要的應該是他失去的這五年記憶。」

　　奧利佛語畢，看著我們。戴安娜的目光從奧利佛挪向克拉克。


第58章 閃電小俠；要我履行，夫妻義務

　　「他說得對。」戴安娜頷首，「無論如何, 我們要先找回他的記憶, 才能找出被改變的時間點。」

　　「但如果問題不在他身上……」克拉克神色嚴肅。

　　「我們一樣得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戴安娜搖頭, 「先從找回記憶開始。這件事我們低調進行, 我跟克拉克負責尋找布魯斯的下落, 奧利佛，你幫助巴里。保持聯繫。」

　　其實，我是覺得這件事問題八成跟我脫不了干係。而且就象奧利佛說的……如果不是我造成, 那才真的可怕了。

　　散會之後我才想起來, 家裡還有個前女友。這種事情說真的我不知道該問誰, 布魯斯最有經驗, 但他被蟲洞吞了。我不確定〝我〞有沒有把私事告訴隊伍裡的其他人不過……最好的商量物件, 肯定是奧利佛。

　　早在加入正義聯盟前，我們就有私交。假如我真的把我的私事告訴隊伍裡的誰, 那個人最有可能是奧利佛。而且他的異性交往經驗僅次布魯斯。

　　我跑去找奧利佛，他正在整理裝備。

　　「兄弟, 我有事想問你。」

　　奧利佛沒有抬頭。「怎麼, 是八卦嗎？」

　　我真不想承認，但他猜對了。「對, 是八卦, 我的八卦。」我說, 垮下雙肩，「我搞不懂。誰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同居人會是我分手多年的前女友？！」

　　然後我看見奧利佛抬頭, 露出微妙的表情，放下手裡所有工具，看著我，就看著我。

　　氣氛凝滯。

　　接著奧利佛開始大笑。

　　「不，當我沒問。」

　　「我的天！你都忘了！」

　　奧利佛笑得有夠誇張，眼淚都要流出來。我面無表情看著他不想說話、也不想讓他講話，對於奧利佛可能會說的任何一個字都產生不妙的預感。

　　「你知道嗎？其實……」

　　「不，我不想聽。」

　　「其實……」

　　「不，我真的不想聽。」

　　「其實……」

　　「我不聽不聽不聽。」

　　「讓我說完啦！其實你可以去問克拉克！」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問了一個我覺得其實我不該問的問題。

　　「為什麼？」

　　奧利佛揚起惡劣的、計謀得逞的壞笑。

　　「克拉克是伊莉的前男友。」奧利佛說，用充滿期待、想看好戲的表情，「附帶一提，雖然你們結婚了，但我覺得那個大傢伙還喜歡伊莉。」

　　……什麼？！！！

　　我真想問問伊莉在想什麼。

　　嗯，當初伊莉跟克拉克交往時，肯定沒想過我會成為閃電俠、沒想過克拉克會成為超人、沒想過會有正義聯盟，更沒想過我跟克拉克都會加入正義聯盟。

　　就象當初我跟伊莉交往時，也沒想過她有天會突然轉學，莫名其妙被分手…………

　　說起這件事，我真的很受傷。伊莉是我的初戀，我第一個喜歡——好吧，嚴格來說，是第二個喜歡上的女孩。

　　在伊莉出現之前，我有點喜歡艾瑞斯，因為我們家住得近，小時候玩在一起過。

　　但是，伊莉一出現，我的世界就被她佔據了。

　　伊莉出現的那天，我過得很糟。她是那很糟的一天中，唯一美好的事。我們相愛得理所當然，直到她突然搬家轉學，我才發現故事不是每次都有幸福快樂的結局。

　　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不確定我該不該愛上伊莉。

　　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她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一想到〝我〞已經跟伊莉結婚快五年，我就頭暈目眩。而且我還不能讓她發現我不是〝我〞。

　　……如果她哪天心血來潮要我履行夫妻義務怎麼辦！！

　　我一路胡思亂想心思紊亂高潮迭起，想到最後都快決定逃家了。可是不行我要裝得很正常才不會讓別人起疑，我穿越的這件事越低調越好、因為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幕後黑手在看著我們——這是奧利佛的提醒。

　　差不多傍晚我才發現，這一整天，〝我〞的手機都沒開機。我試著用我覺得我會設定的密碼開機，沒成，失敗三次後，我氣得直接駭進我的手機修改密碼。

　　馬上一堆短訊、未接來電跳出來，我的上司同事都在找我，朋友們問我是不是碰到麻煩。有幾個我認識，但有幾個名字很陌生。可怕的是，伊莉打了至少八通電話，我一通都沒接到。

　　完全能想像她的怒火呢……

　　根據我對伊莉的認知，我很確定今晚我死定了。逃跑不會讓事情比較好，所以我乖乖在家等待死期。一部分也是我真的很沮喪，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很不知所措。

　　八點半，伊莉回到家。她打開燈，我坐在沙發上抬頭。

　　「伊莉。」我深呼吸，開口，心裡驚訝我能如此自然第喊出她的名字，「我有事要告訴你。」

　　伊莉沒有太多表情改變，她看上去對我會說出可怕的話是心裡有數。

　　「好。你吃過晚餐了嗎？」伊莉頷首，放下外套跟公事包，左手扶著玄關牆面上釘著的壁櫃、脫高跟鞋。

　　我盯著伊莉，思緒偏了幾秒；我不是故意盯著伊莉猛看，但這個角度視野很好……她的套裝上衣領口很松……而且她脫高跟鞋的動作真性感。

　　「我相信你還沒吃晚餐。」伊莉繼續說，邊往餐廳走，「我記得冰箱裡有昨天剩下的外賣……」

　　我盯著伊莉的背影，欣賞她彎腰開冰箱的模樣，開始覺得〝我〞跟伊莉結婚是很明智的決定。

　　「你要吃什麼？」伊莉問，轉頭看著我，高舉手裡的紙餐盒，「川菜？香港食物？巴里？」

　　我猛然回神，為著剛才閃過的想法耳根發熱。

　　「呃，都好。」我胡亂答應，看著伊莉準備把紙餐盒的東西倒出來，突然想到，「等等，伊莉。你現在會微波了？」

　　下意識脫口而出後，我才驚覺不對。糟糕，我不小心……

　　伊莉停下動作。她瞇起眼，蹙眉，盯著我，緩緩放下手中的餐盒。

　　暴風雨前的寧靜。伊莉看著我。我看著伊莉。

　　我緊張得掌心出汗，彷佛回到初中時期，上課傳字條被老師點名。

　　彷佛半個世紀後，伊莉吸氣，平靜地開口。

　　「好。」她說，「首先，我想告訴你，自從我們結婚後，至少我學會烤培根麵包、跟使用微波爐。」

　　「然後……親愛的，你來自哪裡？」

　　才剛說要低調，馬上被伊莉抓包。

　　不過，也是；身為枕邊人，伊莉能給我瞞著，那才真是希奇。

　　換個角度想。其實我該讓伊莉知道這些事。她能幫助我，也能減輕我的壓力。我應該告訴她真相，避免未來發生更多誤會。

　　吃過晚餐後，我嚴肅地告訴伊莉，我不是她的丈夫，我是巴里艾倫，但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

　　「我穿越了。」

　　伊莉盯著我，不說話，擺明沒信。

　　「認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感到急切，這種不被信任的沮喪、比早上戴安娜調侃我時更甚，恨不得把我的遭遇像投影片那樣放給伊莉看，「我不會對你撒謊，也不想瞞著你這件事。我不能……我不能讓你出軌。」

　　說到最後一句話，我自己都感覺彆扭。伊莉瞪大眼扭曲眉毛，表情是想笑又覺得不該笑。

　　「抱歉。出軌？你在想什麼？」

　　「呃……就是，比方，像今天早上，你想要我給你早安吻那樣……？」

　　我開始飄移目光。這些事真夠尷尬。伊莉盯著我，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拜託，你想太多了。我沒有出軌，你就是我丈夫。」

　　我皺起眉，「不，伊莉，你沒聽懂。我不是他，你明白嗎？」

　　伊莉撇嘴，挑眉，「我有聽懂，你不要懷疑我的智商。我知道你認為你不是成為我丈夫的那個巴里艾倫，但我比你更確定你就是我愛的那個巴里艾倫。你就是你，沒有他。」

　　我歎氣，揉著太陽穴。「伊莉……我不是。我沒有我們相愛的記憶，我對你的最後印象是你突然搬家轉學，附帶一提，我對那件事非常不高興。」

　　伊莉突然往旁邊看。「幹嘛？現在才興師問罪太慢了喔。我早就說過啦，又不是我自願轉學。波西有多動症跟閱讀障礙，我們搬家是為了他。」

　　「說得好像這就能解釋你一聲不吭離開我。」我盯著她，才不信這種鬼話，「回到正題。我不是你丈夫，但我會盡力幫你找回他。可能是掉到其他時空的某個角落……他也可能自己回來。會沒事的。我相信他愛你。」

　　伊莉聽著，微微蹙眉，轉回頭、正面對我。

　　「巴里，沒有搞懂狀況的人是你。」她說，語氣溫柔而嚴肅，「相信我，我不會連結婚五年的丈夫都認不出。你就是〝你〞，從來沒變。你只是忘記了而已。」

　　我側過頭，不解地望著伊莉，隱約分辨出伊莉話中有話。

　　「這一天總會發生。」伊莉歎道，扶著桌面站起來，朝我伸手。

　　「來吧。我會陪你找回你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後半部已經替換囉

　　我跟你們說，這個番外真的大概會有六萬字。我內心充滿悲憤，然而入v太晚字數不夠只好狂寫番外……


第59章 閃電小俠；打亂我的，所有節奏

　　呃，其實我沒有很確定伊莉是準備做什麼。

　　而且謎底解開得突如其來又快速。在我計畫好下一步該怎麼做之前, 就在夜裡起床上廁所時、遇上來自未來的〝我〞。

　　我嚇得差點閃尿。

　　「我來得太早了嗎？」未來的〝我〞自言自語, 在時空隧道中奔跑。

　　「……不, 我覺得你來得太晚。」我回答。半夜兩點, 這真的很晚。

　　未來的〝我〞好像噎了一下。我相信他有聽懂我的意思。但很快他又開始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好吧, 我好像真的來得太晚。你來這裡是有原因的！不要放棄！不要改變決定！」

　　然後他就消失了。我的感覺像是滿身大汗在午夜驚醒。

　　什麼鬼？！這個訊息一點都不清楚！說得好像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我突然出現在這裡、畢業有工作有家庭。我還是什麼都沒搞懂啊！給我回來！

　　浴室的門被打開。我回頭，看見伊莉揉著眼睛、迷迷糊糊走進來，對光線不適應地皺起臉。

　　「好亮噢。」她喃喃, 往我的方向摸索過來, 抱住我、在我身上蹭兩下, 「寶貝, 你還好嗎？我聽到奇怪的聲音……」

　　我猜伊莉她睡昏頭了, 忘記現在的我不是她的丈夫。我真的很想提醒她，親愛的伊莉, 大半夜穿吊帶絲綢低領睡衣短裙、出現在一個密閉空間內，跟一個不是丈夫或男友的異性單獨相處, 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糟糕的一件事情, 更別說她還猛往我胸口蹭。

　　不行，冷靜。我告訴自己。巴里艾倫, 馬上找回你的自製力！

　　「呃, 伊莉。」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伊莉推開, 無法顧慮這是否會傷到她的心。

　　伊莉果然不太高興。我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住、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我是二十歲的那個巴里。」我告訴她，儘量委婉、內心充滿自責、內疚、懊悔的歉意。

　　伊莉狠狠皺起。「我正在抱年輕時的我的丈夫。所以？點在哪裡？」

　　我才不要跟伊莉爭論這件事。她已經夠不高興了, 這麼做不明智。

　　「剛才我碰到未來的我。」我決定轉移話題。

　　伊莉微微鬆開眉頭，又皺起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聽不懂。」我老實告訴她，心裡比誰都無奈，「但我想，我們可以先排除大部分的可能性，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兇手顯然就是我自己。是〝我〞讓我來到這裡，完成某件事情。」

　　伊莉點點頭，「喔…………」然後就走出浴室，回去睡覺。

　　我是不知道這個解釋伊莉接受了幾成，她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嘿，這是她該有的反應嗎？這件事關係到她的丈夫能不能回來吧？！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不管怎樣，看起來我是得在這裡繼續待上一段時間。我得找出讓我來到這裡、必須完成的那件事情是什麼，跟那個我不該改變的決定。

　　抱持著線索就在日常生活中的觀念，我決定先研究〝我〞的生活圈。或許能從〝我〞的朋友身上得到答案也說不定。

　　尋找答案第一步；去上班。

　　〝我〞的工作地點，在中城最大的那個警局裡。身為證物技術人員，請假一天不僅耽誤破案，還可能害人丟掉性命。所以，我得回去工作。

　　「沒問題嗎？」伊莉問我，在我們出門前，「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工作進度吧？」

　　「奧立佛會幫助我。」我說，發現伊莉已經不會在出門前要求擁抱或親吻。

　　看來她適應得很快嘛。我才不會說我有點失望。

　　伊莉點點頭，到門口等我。「我送你去上班。」她說，從手提包內拿出口紅、對著玄關處牆上掛的鏡子塗抹，「下班打給我，我會去接你。我會帶你走幾次，讓你熟悉路線。上班時候有幾個路口最好避開……」

　　「我知道。我是中城人。」我打斷伊莉的話，雙眼直盯著她塗抹口紅的動作。那支樹莓色的口紅擦在她嘴唇上特別美，很能襯托她的膚色。

　　伊莉從鏡子內瞥了我一眼，發現我在看她塗口紅，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我尷尬地挪開目光。

　　「你知道嗎？」她問，放慢語氣。

　　「什麼？」

　　「你從以前就很喜歡看我塗口紅的模樣，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在門口擺一面鏡子。」伊莉說，轉回頭，一邊把口紅扔回包裡，拿出車鑰匙，「走吧、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再不走，你就要遲到了。」

　　……抱歉。剛才伊莉她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弦外之音？

　　我覺得，比起十四歲的伊莉，二十六歲的她更難應付了。她總能打亂我的所有節奏。而我根本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來到，或者該說，〝回〞到職場的感覺很奇妙。我要裝作認識大家那樣地打招呼，一整天都在擔心自己有沒有哪裡很奇怪。同事們感覺人不錯，他們很自動地幫我找臺階，認為我的失常是因為昨天感冒發燒。

　　差不多要下班前，我接到一通電話。來電者是彼得派克。

　　呃，不認識。

　　我遲疑地接通來電。對方聲音活潑輕鬆，音量很有朝氣。

　　『嘿！小閃，我聽伊莉說了你的事。那今晚我們的聚會照舊嗎？』

　　我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好啊。我沒問題，只是可能慢點到。工作。」

　　『沒問題，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是被車撞還是被門夾到？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真的失憶。』

　　「都沒有。」……我覺得我大概明白為什麼我會跟這個人成為朋友了。

　　幸好〝我〞有良好的工作習慣，每天工作結束後、都會寫完整的交接日誌。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完成這些工作。離開警局時，年長的前輩開我玩笑，說我用一天完成兩天份的工作，果然天生就吃這行的飯。

　　嗯，我也這麼認為。

　　聚餐地點在紐約，帝國大學附近的一間小酒館。我推門進入，詢問酒保位置。對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指著角落的那張桌子。

　　「你們不是每次都坐那嗎？」酒保反問我，用古怪的笑容，「其他人已經先到了，他們在等你。」

　　我點點頭，尷尬地走過去，假裝不在意酒保正盯著我的背影。

　　那張方桌邊，總共坐著六個人；三男三女。遠遠地，他們看到我，其中一個棕發、身材偏瘦、戴著眼鏡的男生看到我，站起來，帶著愉快的笑容、和我打招呼。

　　「這裡！」

　　我走到他們面前，微微頷首，「嗨。」

　　在他們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打量他們。

　　三位男性；棕發的是彼得派克，我認得他的聲音，他帶著相機跟眼鏡，胸前掛了記者的身份辨識牌。金髮男子面色蒼白，表情高傲不屑、感覺很難相處。銀髮男子穿著皮夾克、戴護目鏡，笑容中帶點孩子氣，正好奇地盯著我。

　　三位女性；棕色大卷髮的女性有著書卷氣，套裝、嚴謹，望著我的目光滿是關切。金色卷髮的女性冷傲，看起來是個堅強的女戰士，皮衣皮褲，蹙眉瞇起眼審視我。最後棕紅色長髮的女性跟銀髮男子坐得很近，身旁飄著……那是什麼鬼？！

　　「他完全忘了。」那位棕紅色長髮的女性開口，環顧其他人。她有很重的口音。「我看過他的腦袋。他的記憶不太對。」

　　「什麼？！」我皺起臉。慢著，剛才她是不是說了她〝看過我的腦袋〞？

　　「先坐下吧，不要站著。」金色卷髮的女子沉聲道，用腳從旁邊桌勾了一把椅子過來，踢給我。

　　我只能坐下，內心開始懷疑今晚赴約究竟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他們看著我坐下。金髮女子先開口。

　　「好。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伊莉告訴我們你失去記憶。艾倫，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我抬頭，盯著她，歎了口氣。

　　「你不覺得……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們的自我介紹嗎？」

　　他們對看一眼。

　　「我先開始。」彼得友善地笑了笑，朝我伸出手，「彼得派克，二十六歲，號角日報記者。我是蜘蛛俠。」

　　我瞪大雙眼，神遊般地跟彼得握手。

　　「我們是朋友？」我的天，我跟蜘蛛俠是朋友？

　　彼得笑了起來。「對，我們是朋友。你不記得了嗎？入學第一天是你先找我說話，我們討論那時候上映的一部電影。」

　　我皺起眉眼，偏過頭，「入學？」我跟蜘蛛俠是大學同學？

　　金髮女子橫了我們一眼。「現在我相信你是從平行時空來的了。」她冷冷地調侃，似乎沒有對我放下戒備，「瑞雯賽維爾，二十七歲。我是X學院的教師，同時也是X戰警。我是魔型女。」

　　我瞪大雙眼。剛才彼得派克是蜘蛛俠，現在瑞雯賽維爾是魔型女。那麼剛才說看了我腦袋的那位她是……

　　「旺達。」棕紅色長髮的女性開口，盯著我時，眼裡的警戒緩緩淡去，「喊我旺達。」

　　她身邊的銀髮男性接著說。

　　「皮特羅。我是快銀，她是緋紅女巫。我是X戰警，她是復仇者。我們是雙胞胎。」

　　棕卷髮的女性微笑著點點頭。「赫敏格蘭傑，」她說，是英國口音，「我在英國魔法部工作。」

　　最後是金髮的那位男性。「哈利奧斯本。」然後就沒了。

　　……然後就沒了？光一個名字就要讓別人知道你是誰？我腹誹，說得好像這樣就能解釋你像個少爺似的坐在角落。你以為你是布魯斯韋恩？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麼晚更新，因為昨天開始來姨媽。

　　這次沒有很疼但是超級累，可能也是昨天碰到大進貨，來了一堆一堆的衣服，又只有我一個人上班，還碰到濫客人，一堆事情加起來，我回家後昏睡到今天下午5點多，中間只醒來一次回了一個人訊息……


第60章 閃電小俠；炎炎夏日，乾柴烈火

　　其他人對哈利如此表現見怪不怪。我猜這代表哈利奧斯本就是這樣的人。或者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總之，我們討論了關於我的來歷。

　　我從小就住在中城, 從沒離開過。但, 我跟這群人是大學同學。顯然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我〞跟我之間最大的差異。帝國大學從來不是我的前三志願,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會跑去那裡念書。

　　「要知道你為什麼來帝國大學念書, 應該去問伊莉。」赫敏說。

　　「為什麼？」

　　「因為你們是約好一起考帝國大學的。」赫敏盯著我的雙眼, 兩秒後，搖頭歎氣，「我還是覺得你們是同一個人。」

　　聚會結束在十一點。赫敏最早離開, 她的丈夫不辭千里從倫敦來接她, 看得出來他們十分相愛, 幻影移形感覺很有趣。旺達話比較少, 皮特羅跟彼得能說個不停, 瑞雯常翻白眼，哈利奧斯本不只一次對我冷笑。我想瞭解一件事。我跟奧斯本確定真的是朋友嗎？

　　走出大門, 我跟他們告別。瑞雯走向她的車，旺達和皮特羅跟著她。我跟彼得站在酒館門口。

　　「別把哈利的態度放在心上。」彼得說, 拍拍我的肩, 「他不是討厭你，他只是比較針對你。」

　　「……那還不叫討厭我？」我想翻白眼。

　　彼得大笑。「這不能怪他。他一直很喜歡伊莉, 但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妻子。這是我們這個圈子的規則。」

　　我轉了圈眼珠, 「真是夠了。克拉克肯特喜歡伊莉, 哈利奧斯本喜歡伊莉，你該不會也喜歡過伊莉吧。」

　　「不，沒有。」彼得挑眉, 盯著我，「噢，我忘了。你不知道這件事。我有女朋友，多莉，我們從高中開始交往，那時候發生很多事……說到這，我差不多該去接多莉了，她為神盾局工作。順便告訴你，伊莉也是復仇者。這就是今晚她沒有來的原因。」

　　我看著彼得轉身跑進巷子角落，不一會兒、蜘蛛俠從我們上方跑過。哈利奧斯本這時才從酒館內走出來，目光冷冷掃過我。

　　「呃……嗨。」我試著跟他打招呼。

　　哈利奧斯本狠狠皺起眉。「別碰她，你不是她丈夫。」他說，有點咬牙切齒。

　　「我知道。我沒有。」

　　奧斯本冷笑。我覺得他根本不相信我。其實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你最好記得一件事。」奧斯本說，經過我身旁時，笑得別有深意，「我是伊莉的頂頭上司。我可以把我的秘書調往任何一個城市，去火星都沒問題。」

　　「奧斯本企業也在火星進行產業開發了？」我脫口而出。

　　「你聽不懂比喻嗎？蠢貨。」奧斯本翻了個大白眼。

　　我抱著滿腔疑惑回到家。

　　客廳燈火通明。

　　伊莉坐在沙發上，穿著無袖背心和短褲。我注意到她腹部側邊怪怪的，仔細一看，那裡似乎有傷口。

　　「是誰？」

　　在我意識到之前，我的話已經說出口。伊莉轉過來看著我，露出微笑。

　　「歡迎回來。」

　　我走過去，想掀起她的上衣看看那個傷口。這個行為很魯莽，所以我沒那麼做。我只是用略帶憤怒和焦慮的擔憂目光注視她。

　　「魔法造成的傷害，你不會想看的。」伊莉說，舉起雙手、又放下，「天啊，我得在你前額貼個條子提醒自己。不然我每次都忍不住想抱你。」

　　我被她的形容逗笑，但沒有被她轉移話題。「什麼魔法造成的傷害？你今晚去了哪裡？」

　　「我跟斯特蘭奇在處理某些……一般超級英雄無法處理的問題。」伊莉回答，偏過頭，望著我，「忘了告訴你，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是海神，地球上所有的水分子、或者地球外所有的水分子都要聽我號令。」

　　「我知道。你是希臘女神。彼得有告訴我，你加入了復仇者。」我頓了頓，視線逐漸從伊莉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往下飄，「這真奇怪。為什麼我的朋友們都加入復仇者或X戰警，只有我跑去正義聯盟？這不合理。你們沒有問過我跳槽的事情嗎？」

　　伊莉笑了起來。「有啊！你明明知道神盾局給的工資更高，但你就是堅持加入正義聯盟，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很喜歡正義聯盟內的人，而且你的朋友，那個綠箭俠，也是正義聯盟的人。我猜這就是你對正義聯盟忠心耿耿的原因吧。」

　　「這就像，明明旺達跟皮特羅是雙胞胎，為什麼一個成為復仇者，另一個選擇X戰警。」我調侃道，努力從伊莉身上挪開目光。

　　該死，她真美。炎炎夏日的夜晚，跟自己仍會心動的、超辣的前女友單獨共處一室，這真不是個好主意。她為什麼要穿那麼低領的背心？難道她不知道這對我有多大的殺傷力？

　　伊莉暫時止住笑，用溫柔的眼神望著我。「今晚聚會如何？我真想念大家。抱歉，我把你的狀況告訴他們了，我想他們應該知道這件事。」

　　「沒事啦。」我聳肩，內心閃過許多想法。我想觸碰伊莉的臉，想鬆開她的頭髮，想親吻她的嘴唇……不行，打住。

　　「其實戴安娜是希望我們低調，奧立佛擔心這件事是敵人的計謀，之類的。不過經過昨晚我想，這些猜測都能被排除。所以，沒問題。我感覺大家都是好人，可以信任。」

　　伊莉綻開笑容。這抹笑容在廳堂經過設計師巧手營造的色溫下，彷佛比混著莓果的手工巧克力更吸引人。

　　我還是盯著她。這回我注意到，連伊莉也挪開目光了。

　　「當然大家都是好人。」伊莉說，看著旁邊的液晶電視螢幕，「而且都是圈內人。這是好事，你不用花太多時間在解釋狀況上，大家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理解你發生了什麼。」

　　「對啊。」我回答，發現自己就是無法克制看著伊莉的欲望，乾脆放棄了，「我很高興。〝我〞的朋友有蜘蛛俠、有魔型女，有變種人雙胞胎，有大富豪，還有女巫。這真有趣。」

　　伊莉笑著挑眉。我們兩人好幾秒都沒說話。

　　好。對。我知道。像這種時候，我應該有點動作，比方湊過去吻她之類的。

　　「我覺得我們該睡了。」我起身，決定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我也這麼認為。」伊莉同時起身。

　　我們都太急著離開，一不小心，伊莉絆到桌角。我下意識伸手接住她。

　　伊莉倒抽一口氣。我趕緊放開手。

　　「我碰到你的傷口了？」

　　伊莉抿著嘴唇點頭。

　　我皺起眉，決定不管怎樣，「我要看你的傷口。過來。」

　　伊莉微微睜大雙眼，好像有點愣住。

　　伊莉微微睜大雙眼，好像有點愣住。

　　我挑眉看著她。「對，你聽到我說的話了。」

　　伊莉微微偏過頭，神色遲疑。

　　我在沙發扶手上坐下，朝伊莉招手。伊莉走過來，站到我的雙腿間，側過身，掀起背心一角，露出底下的繃帶。

　　「貼起來是因為被碰到很疼。」她解釋，一邊小心撕開繃帶。

　　猙獰醜陋的黑色焦痕攀爬在伊莉白皙的皮膚上。這道疤痕面積至少有五乘十二公分那麼大，甚至泛著詭異的綠光。

　　我的內心再次升起憤怒，和痛苦。

　　「我的天……」是誰傷了她？那個人怎麼捨得這麼做？我應該在她身邊保護她才對。但我沒有這麼做。

　　「不能碰喔。」伊莉提醒我，「這個上面有黑魔法。我自己是不會受影響，可是別人就說不準了。」

　　「我不會碰。碰了你會疼。」我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略顯嘶啞。

　　伊莉張口，微微扯開笑容。「以前你好奇摸過一次。」她說，「當然，那次沒有這麼嚴重……」

　　我知道她在扯開話題，想讓我好過一些。終於，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手抱她。

　　「你確定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問。

　　「嗯……」伊莉猶豫幾秒，靠著我的肩膀，輕輕搖頭，「不用擔心，這件事我跟斯特蘭奇能解決。放心吧，明天我就會回奧林帕斯找到咒語搞定這個傷口，其實它真的不能影響我，只是有些疼。」

　　「嗯。」我應聲，心裡很沮喪。如果，如果我是那個跟伊莉一同考上帝國大學、交往多年後成婚的〝我〞，肯定能讓伊莉託付信任、能讓伊莉倚靠。伊莉相信我，但不信任我的能力。她不信任我。

　　我放開伊莉。她往後站，近距離盯著我的雙眼。

　　「我不是不信任你。」她試著解釋。

　　我扯開嘴角，「我沒那麼說。」

　　「但你就是那麼想……好吧，我是不信任你，但這跟你的能力無關。」伊莉歎了口氣，低頭扶著前額，「這麼說吧。我不想再給你壓力，你才剛〝穿越〞，這種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對手都是怎樣的人，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你已經說出來了。」我挑眉。

　　伊莉放下雙手，抬頭。她噘起嘴，生了兩秒鐘的悶氣。

　　「我看得出來你在生悶氣喔。」我決定好心提醒她，「你生悶氣的表情跟你十四歲時一模一樣。」

　　伊莉抿唇，憋了一下，沒有成功憋住微笑。

　　「那你說還有什麼一樣？」她反問，笑著靠過來，摟住我的脖子。

　　「這個歪著頭看我的表情也一樣。」我沒有推開她。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那麼做。

　　伊莉凝視我，目光在我的嘴唇上停留。

　　我知道她要做什麼。我應該阻止她。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能明顯發現很多事情不一樣

　　小閃跟伊莉是約好一起念帝國大學，也就是說，從高中開始，他們就恢復聯繫。這連帶改變了後面所有事情。旺達跟皮特羅變成他們的同學，彼得沒有喜歡過伊莉，伊莉沒有跳級提早考上大學，反而是哈利喜歡過伊莉，我覺得這段話好饒舌……

　　彼得跟他的失憶女友多莉在第一夫人曾經出現過，但這兩個時空並不完全重迭。等於是說，因為小閃的行為，創造了相似的平行時空。然後這個相似的平行時空，會接著影響到其他平行時空(彼得跟多莉的故事，還有另一個新坑，我還沒有發出來)

　　真的要說比較有關聯，大概是多蘿希跟葛瑞絲，她們的故事。這個不是莉系列，預計是我的慶生文，應該在6~7月會開文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悠于 2018-4-21 16:32

第61章 閃電小俠；不是巧合，你就是你

　　「那這個呢？」她繼續問。吻我的方式如同羽毛掃過。

　　「……不太一樣。」我深呼吸，猶豫要不要把手放到她身上。

　　伊莉皺起眉, 一臉困惑。

　　「變得更能撩到我。」我坦白告訴她, 但還是沒有把手放到她身上。再不煞車我要出車禍了。

　　伊莉笑著退開。「好啦, 我知道了。」她說, 順手掐了一下我的臉, 「等你哪天終於想開、決定不睡客房，我們再來討論撩不撩的問題。我想我們還有很多事能交流呢，我的小閃電。」

　　我盯著伊莉走進主臥房的背影, 右手捂著被掐過的臉頰。

　　……小閃電？

　　好吧, 被這麼喊的感覺還不賴嘛。

　　我很快迎來我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假日。

　　〝我〞的工作沒有什麼所謂週末。罪犯們可不會單挑工作日下手。我的假期都是排休跟輪休。

　　要不是前一天下班時, 我的同事提醒我, 隔天我休假, 我恐怕要一大早傻傻地出現在辦公室內。

　　「今天你打算做什麼？」

　　一大早，我看見伊莉在梳妝打扮, 一身套裝。她站在落地鏡前問我，看著鏡子中的我, 正忙著把自己套進那件超緊、超窄、超小的粉膚色裙子裡。

　　我不自在地挪開目光。

　　「我是不是該提醒你……」

　　「得了吧。你又不是沒看過。」伊莉轉了圈眼珠, 不以為然，「記得嗎？八年級的時候, 聖誕舞會, 結束後我們去你家, 本來打算做，結果你喬突然回來……」

　　我扶額，不想回憶這件事。「別提了, 我記得。等等。這個世界的我也跟你發生了同樣的事？」

　　伊莉正在調整拉鍊。她的表情像是不太想回答我的問題。

　　「我早就說過，你就是你。」她說，微微抿唇，「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準備做什麼？你有兩天假期。」

　　我偏過頭，想了想，「大概……在〝我〞的電腦內翻箱倒櫃？找尋任何可能的線索？」

　　伊莉拉好衣擺，轉過身來，面對我。

　　「或者，你可以選擇，在我下班後，陪我去參加彼得的攝影展。裡頭有幾張照片跟我們有關，說不定這能有什麼幫助。」

　　我盯著伊莉，心裡想的是跟現在完全無關的事情。這麼說來，這個世界的〝我〞也沒有在八年級成功破.處？不是，我的重點不是在這句話唯一的動詞上。我的意思是，也許我該更瞭解〝我〞在這個世界的生活。有比較才有差異，有差異才能找到問題的根源。

　　「好啊。我去接你下班。」

　　伊莉露出微笑，走過我的身旁，習慣性地親吻我的臉頰做告別。我發現我已經放棄提醒她這件事，可能也根本就習慣了。

　　一整天我在〝我〞的所有具備紀錄功能的高科技產品內找尋線索，沒什麼收穫，顯然〝我〞並沒有料到，有天這件事會突然發生。

　　我真的該養成寫日記的習慣。失策。

　　伊莉預計六點下班。五點五十分，我站在奧斯本企業大樓底下等候。出乎意料，站在櫃檯後、負責接待的年輕女士一眼認出我。

　　「艾倫先生。」接待小姐微笑，一手已經拿起電話，「您今天也是來接您夫人下班嗎？麻煩請在貴賓室稍作等候，我這就通知她。」

　　「不，不不。」我幾乎是反射性阻止對方，「不用了，她知道我會在這裡等。不用麻煩了。」

　　接待小姐保持微笑，放下話筒。「那如果有任何我能為您服務的地方，都請告訴我。」

　　我點點頭，退到大廳角落。說真的，我不習慣奧斯本企業這種大財團的氣氛。這比我去布魯斯的韋恩企業更讓我不自在。不管是燈啊，那些後現代的裝置藝術啦，甚至大廳中央的鮮花噴水池……為什麼噴泉上要有花圃啊？這是某種仿希臘式的設計嗎？

　　……嗯？等等。仿希臘式？

　　噢。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導致伊莉下樓、出現在大廳時，我根本沒發現她。我很專注地審視奧斯本企業大樓廳堂的每一個設計環節，非常確定這裡有著那麼點希臘神話的影子。比方角落的白色石柱，比方窗邊的波塞冬大理石像，比方旋轉門正上方、那幅特大了的希臘眾神油畫。

　　「你在看什麼？」

　　伊莉走過來，問我，同時挽起我的手。

　　我側頭，目光飛快瞥過她，指著油畫中間、站在巨大蚌殼、泡泡、珊瑚和魚群中，手握金色三叉戟、仰首望前，神情英勇嚴肅、嘴角微微上彎的女神。

　　「那是你？」我問，瞇起眼。

　　「噢。」伊莉眨眨雙眼，「對啊。那是我，太不像了，對吧。」

　　我瞇起眼，就瞇著眼，眼神定在伊莉臉上。

　　伊莉看著我的雙眼，笑出來。「幹嘛啦？你要糾結這件事幾次？我真的不知道哈利會讓畫家把我畫上去。而且那根本不像我。我才不會擺出那種便秘臉。」

　　「不會啊。」我覺得還蠻像的。而且那也不是便秘臉，有時候伊莉真的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當她突然決定做出某件在其他人眼中、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情時。她通常很柔弱，但那只是通常。

　　「你怎麼會穿這套衣服？」伊莉換話題。她打量我，帶著笑容。

　　「什麼？」我不明所以，「我就是在衣櫃內，找到這件法蘭絨上衣跟牛仔褲……這套衣服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伊莉盯著我，微微抬高眉角。

　　「你跟我求婚時，就是穿著這身衣服。」她說，伸手整理我的衣領，「同樣的淺色牛仔褲、格紋法蘭絨襯衫，那時候是冬天，所以你套了毛衣跟外套。」

　　大廳內的氣氛忽然出現微妙的改變。我聽到腳步聲，跟伊莉同時轉過頭。哈利奧斯本走出電梯，往我們的方向來，面無表情，用右手扯松領帶。

　　我敢打賭這個動作他練了很久。

　　「我們一起過去吧。」伊莉說，對哈利微笑，「走吧。開幕儀式要開始了。」

　　哈利瞥了我一眼，「這個傢伙也要去？」

　　我撇嘴。「真沒禮貌。」我才想問他為什麼也要跟去咧。今晚不是應該只有我跟伊莉嗎？

　　「哈利。」伊莉抬眉，那是一個略帶警告的表情。「我們三個會一起出現在彼得的攝影展上，這是他第一次舉辦展覽，你們不許搞砸。告訴你們，多莉也會出席。彼得很有可能今晚跟多莉求婚。」

　　「如果他沒有讓什麼意外吃了他的勇氣。」哈利冷冷嘲諷，對我皺起眉，「這傢伙又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巴里艾倫。」

　　我希望我的表情沒有因為這句話、變得太難看。一針見血，這句話戳進我的心窩。

　　但伊莉更用力地挽住我的手臂。「他就是。」她說，語氣堅定，「現在，停止爭吵，我們準備上車。」

　　我發現，成年後的伊莉……怎麼說？變得強勢了。以前她大部分的時候缺乏主見，容易被身邊的人牽著走。不曉得是什麼事情讓她改變。

　　展覽會場是一艘小型郵輪。據說是鋼鐵俠出資贊助場地，船身經典的金紅配色讓人難以忽略。因著這條小道消息，來看展的人變得很多。大家都想瞭解一下，究竟是怎樣的攝影家，讓托尼史塔克提供資助。

　　郵輪停靠在哈德遜河邊，接近皇后區。從郵輪上可以清楚看到皇后大橋在夜裡的美麗剪影。

　　我見到了彼得的女友，多莉。之前聚餐看到的朋友們都到場了。當女孩子們聚在一塊兒，討論某些她們自己的話題時，我盯著皇后大橋發呆。

　　夜晚河面上的風挺冷。我想起伊莉只穿著單薄的套裝，她可能會覺得冷。

　　這麼想的同時，我轉頭，發現伊莉拿著兩杯香檳走過來。

　　當我發現時，我已經脫下法蘭絨襯衫、當作外套蓋在伊莉身上了。

　　「你穿得太少。」我解釋。這句話真夠多餘的。

　　「我知道啊。」她朝我眨眼，「我就是等著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

　　……這是什麼惡趣味。我無言，卻笑了。

　　伊莉挨過來，靠在我的肩膀上，「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皇后大橋。你還記得七年級的時候，我們做了那件超瘋狂的蠢事嗎？」我說，忍不住笑了，「就是那個下午……」

　　「噢！我記得！」伊莉喊出來，站直身子、瞪大雙眼、有些憤慨地看著我，「那天我們考完試！大家想去城裡玩，我們跟他們走散，我跟你說我們方向好像不太對，但你覺得你沒走錯，結果最後──」

　　「我們只好從曼哈頓走回中城！」

　　最後一句，我們異口同聲說出來，接著，我們都笑了。

　　「所以這裡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我問，瞇起雙眼，「真巧。」

　　伊莉盯著我，表情有點奇怪。「不是巧合。我說過了，你就是你。」

　　我決定別繼續跟伊莉討論這件事；我們都看出來了，她在這點上異常堅持。我不想跟她爭論。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問，「彼得準備求婚了嗎？」

　　伊莉豎起手指放在嘴唇前。「還沒。你小聲點，這應該要是秘密。」

　　我笑了起來，啜飲香檳。

　　「這也是史塔克贊助的？」

　　「我猜是吧。史塔克很器重彼得，幾乎是把彼得當兒子在教育。」

　　我們聊了會兒，進入船艙內欣賞照片。

　　彼得的攝影範圍很廣。從路邊的小貓，到帝國大廈向下俯瞰的紐約夜景。在署名“愛”的系列中，我看到我跟伊莉坐在方桌邊，準備進行腕力比賽。旁邊有幾個人在圍觀，或站或坐，姿勢各異。

　　我盯著這張照片。詭異的是，這副畫面給我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繼續看這個番外的人很少……

　　但你們的留言也不要這樣越來越少吧OTZZZZZ我會感覺更沮喪啊!!!!

　　就已經夠想趕快寫完這個了OTZZZ我很少寫一個故事能把自己搞成這樣OTZZ

　　重複貼的內容修改好了，昨晚貼的時候神智不清多貼一段。

　　多莉跟彼得的故事詳參“真愛掉線中”(暫時命名)，預計7月上映。Btw，我看完速度激情8，中間覺得有點虐。


第62章 閃電小俠；她是我的，超級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想說奇怪今天怎麼沒有留言，原來是我設定錯日期時間……

　　前一章我因為神智不清重複貼了一小段，有修改過來了，大家記得去看尾巴。

　　晉江以後申榜變成後臺電腦看資料。我覺得我死定了lol。應該就上不了榜了吧……哈哈哈哈

　　克拉克那篇收藏超級低的啊Lol!!!

　　請大家愛用收藏作者功能，救救作者的榜單，雖然不一定能上榜(到底我有多慘啊)，但至少有努力(可能就不會那麼慘？)。也請諸位移駕隔壁大超隊長的坑，點個作品收藏，占你們一個小小的空間，卻可能讓作者我稍微能勾得找那個榜單的邊……(痛哭

　　我會感謝你們愛你們的，v了絕對不坑，不v99.9%坑。剩下那0.01%可能是短篇或者有什麼特殊意義讓我不坑之類的。請讓我有v的信心，謝謝，我愛你們。

　　彼得的鏡頭捕捉到很妙的一幕畫面；我跟伊莉對視，伊莉自信滿滿、挽起衣袖, 笑容顯然勝券在握。我微微挑眉, 轉頭對著鏡頭外的某個人燦笑, 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 看得出來我是刻意不讓伊莉看見我的笑容、以免她發現我準備對她放水。

　　環繞我們的那群人, 我有一點不確定他們是誰，但站在伊莉正後方的那個女生肯定是旺達，那個黑色的指甲油跟戒指很好認。另一個雙臂環胸的女人大概是瑞雯……金色長頭髮垂在胸前。

　　同樣有臉入鏡的, 只有坐在斜後方的哈利, 不經意瞥向鏡頭、露出甜蜜笑靨的多莉。哈利看著伊莉, 一手支著下頜, 似乎在思考伊莉要如何勝過我, 又似乎在想著其他不相干的事。

　　我跟伊莉看著照片，左方走來另一對情侶。

　　「這張照片的焦點好象是在那個女生身上耶。」女方說, 指著多莉。

　　「那是攝影師的女友。」男方回答，「這張照片的氣氛真奇妙。」

　　我跟伊莉暗自交換眼神。

　　「彼得知道他的鏡頭焦點偏掉了嗎？」我用很輕、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 詢問伊莉。

　　「應該是故意的吧？」伊莉用同樣的音量回答我。

　　隔壁的情侶繼續討論。

　　「真的很奇妙。為什麼那個在後面的男人要盯著準備比腕力的女人看？或許他們才是情侶？」女方問男方。

　　我用力皺起眉。哈利跟伊莉？！別鬧了。是沒看到我嗎？

　　「搞不好其實他只是盯著那個女人發呆。」男方回答。

　　對, 就是這樣。

　　「是嗎？可是那個金髮男人看著這個女孩的眼神不太對。我會認為他在盤算某些事。」

　　哪些事？給我說清楚。

　　「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夠了喔。

　　伊莉憋笑憋得渾身顫抖，把臉埋在我的臂彎中。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發生, 無奈地等待這對情侶發現、他們討論的照片主角就在他們身旁。

　　終於, 那對旁若無人的情侶轉過頭, 發現我，跟靠在我身上的伊莉。

　　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嗨。」我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微笑。

　　「……嗨。」那對情侶只好也笑著回應。感覺有點勉強。

　　「你們也來看展？真巧。」我笑著對他們說。

　　路人情侶檔飛快離場。我挑眉, 側頭瞥了眼伊莉。

　　「你把他們嚇跑了。」伊莉指稱。

　　「幹嘛？」我聳肩，「我只是試著跟他們聊天。他們討論我們那麼久，難道不想跟我們本人說說話？」

　　伊莉笑著搖頭，牽緊我的手。我回過頭，看見哈利端著高腳杯，站在出入口旁，跟某個鉑金髮色、看上去同樣高傲難相處的男人談話。

　　我轉回頭，問伊莉：「所以哈利知不知道他被拍入這一幕？」

　　「他知道啊。他不介意做彼得的模特，想當年我們幾乎每天都被彼得拍。」伊莉頓了頓，「但他應該沒想過會被人這樣八卦……」

　　嗯，我想也是。

　　伊莉牽著我，往其他照片走去。「剛才那張照片，你有什麼印象？」

　　「沒有。」我回答，決定忽略內心那一點遲疑。

　　伊莉似乎絲毫不受打擊。「我想也是。」她點點頭，「你覺得最後我有贏你嗎？」

　　「呃……」我想回答有。照片裡我的眼神怎麼看都是打定主意要給伊莉放水。但這樣直接說出來，會不會讓我放水燈的這件事露餡啊？

　　伊莉微笑。「我知道你讓我。但那次我可也是拼盡全力的。」

　　我推敲著伊莉話中的含意。「我猜……你沒有贏？」

　　「不，我贏了。」伊莉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等著她的下文。這個表情非常熟悉。我認得伊莉的這個表情。

　　「因為為告訴你，我早上去驗孕……」伊莉接著說，忍俊不住，「你怎麼能為難你懷孕的妻子呢？這樣太壞心了。」

　　「我就知道。」我歎了口氣，完全能想像那個當下，“我”那種好氣又好笑的心情，「伊莉……你不用使詐也能贏我，幹嘛這麼做？」

　　「因為我想贏，但又不想你放水，那就只好耍詐囉。」

　　講得還真有道理。我能怎麼辦？我就是拿伊莉沒轍。

　　「幹嘛。」伊莉笑著湊過來，親吻我的臉頰，「你看起來像是正在懷念小時候的我。」

　　「我是正在懷念小時候的你沒錯。」我深呼吸，無奈地扯開笑容，心裡驚訝自己越來越習慣伊莉的肢體接觸、不僅不排斥甚至是喜愛，「是誰帶壞你！你以前才不會這樣！」

　　伊莉笑著挑眉，「那你得掐死你自己才行了，親愛的。我還能跟誰學，我的身邊只有你。」

　　某種我無法解釋、可能也畏於深入思考的原因，我的心頭因著這句話，浮現欣喜。

　　當下我只能忽略這份感受。我不敢去思考，更害怕思考過後隨之而來顯而易見的結論。

　　「我絕對沒教你這招。」我嚴正否認，故意肅著臉，「那才不是我。」

　　結果那天晚上彼得還是沒求婚，而且還跟多莉鬧得有些不愉快。身為朋友我們不敢插手，怕讓事情更糟糕。

　　回家路上，伊莉情緒低落。我很努力想讓她開心。

　　「所以……今天你最喜歡哪張照片？」

　　我問伊莉，在驅車經過大橋時。她轉過頭，目光從窗外挪向我。

　　「多莉站在大教堂拱頂下的那張。」她笑了笑，「彼得把多莉拍得很美。」

　　燈號變換，我讓車子停下來，跟前方車輛保持適當距離。

　　我側頭，望著伊莉。車窗外，紐約夜景、燈火通明，點點光影散落在伊莉的面容上，映著她灰綠色的眼眸。

　　突然我很想知道。

　　「“我”是怎麼跟你求婚的？」我問。脫口而出。

　　伊莉盯著我，沒有馬上回答。

　　「那天我在準備畢業論文。」她說，微微彎起嘴角，「你走進來，從後面抱住我。我轉過身，看見你單膝下跪，手裡拿著戒指盒。」

　　「我直接就說了好。我想嫁給你，從我們一起上大學那時候開始。那個人一直是你。」

　　那一刻，我竟沒有半分欣喜、也不是毫無感受，我的心用一陣陣鈍痛提醒我，我嫉妒那男人。

　　我嫉妒我自己。

　　我再也無法否認，我仍愛著伊莉。為什麼我仍愛著她？這根本沒道理。當初她就那樣離開我，我以為我早就忘記她。然而並不。

　　後面的車朝我們按喇叭。

　　我回過神，努力若無其事。伊莉繼續看著窗外，我心亂如麻思緒千回百轉。

　　我需要說點別的什麼。什麼都好。否則我會忍不住。

　　「我突然想起來……你還記得七年級的那堂繪畫課嗎？」

　　「哪一堂？」伊莉問，「我們在美術課上做過太多事。」

　　「呃……」也是。「就是有次我們畫素描，我把你畫得很畢卡索……」

　　「哦，你是說那次。我記得老師表揚了你的作品，那是你唯一一次美術課被表揚。」

　　伊莉記得的部分，跟我記得的部分，完全不一樣。對，她說的是有發生，只是她忘記了在那之後，我的作品被人撕毀、貼在佈告欄上。那群人撕碎我的素描，拼成殺人犯兒子幾個大字。

　　他們才不管他們知不知道真相。他們也不在乎死的人是我的母親。

　　我記得那天伊莉為我拿下那些碎紙，拼湊回完整的一張圖，然後找上那些男孩，因為打群架被勒令停學整整兩周。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誰，在我認為沒有希望時，用行動讓我明白，不要放棄。

　　是伊莉讓我確定，我深信不疑的事，從來就沒有錯。她堅定了我找找尋兒時悲劇真相的決心。她讓我走上超級英雄這條路。她是我的超級英雄。

　　我把車停在路邊，低下頭。

　　「巴里？」

　　發現我們停止前進，就這樣毫無理由停靠路邊，伊莉側頭看著我，充滿困惑。

　　我垂下右手，低頭盯著方向盤上的標誌，終究沒忍住。

　　「為什麼那時候你要離開我？」

　　我問，猛然抬頭，定定望著伊莉，看她在我眼前露出脆弱的表情。

　　「……對不起。」她輕聲道，垂下雙眼，將情緒都藏在眼瞼後，「我知道我傷了你，而且我是故意那麼做。我很對不起。」

　　我皺起臉，不能理解、更無法相信，「什麼？」

　　伊莉終於直視我。「我想讓你記住我。」她說，抿緊雙唇，「所以我故意那麼做。不告訴你、我要搬家，不讓你知道我即將轉學。我很害怕，巴里，那時候我非常害怕，我認為一旦我們分隔兩地，很快，我就會失去你，因為你是那麼好，善良、正直、開朗又認真，那時候已經很多女生注意到你，男孩們也開始跟你玩。失去你是遲早的事。」

　　我搖搖頭，不可置信。

　　「等等。這麼說來，你是因為怕我們分手，才故意不告而別。你是這個意思對吧，伊莉。」

　　伊莉的目光飄開了。「你好凶噢，巴里。你嚇到我了。」

　　我本來還沒生氣，她這樣我就真的想生氣了。

　　「少來，別給我玩撒嬌這套，告訴你，今天，至少這個現在，我不吃你這套。」我轉過身，正面對著伊莉，「講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麼！伊文潔琳，你不告而別我們不也是分手了嗎！」

　　伊莉飛快轉回頭。「但你至少記住我了啊！」她大聲回答，甚至有些委屈，「我要求又不多，我只要你一直記得我！」


第63章 閃電小俠；被你逮捕，到床上去

　　我重重歎了口氣，扶額, 無奈。

　　「我真的要被你給氣死。你不夠信任我, 你應該要信任我的。那樣我們就會從來沒有分手過。」

　　伊莉再度飄開目光。「我那時候又不知道。」

　　我挑眉, 看著伊莉。就看著她。

　　伊莉看左看右看上看下, 沒地方可以看了, 才不甘願地轉回來看我。

　　「你為什麼要凶我！」她指著我，擰眉控訴。

　　……聽聽，說的這什麼話。我凶她？我哪裡凶她了, 我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講！

　　我轉了圈眼珠, 拿伊莉沒轍。這時候能怎麼辦？認命哄她了。

　　「過來。」我朝伊莉敞開雙臂, 讓她靠在我的懷中, 撫摸她的長髮。

　　伊莉將臉貼在我的肩頭, 噘起嘴，一臉不高興。

　　我抱著她, 心裡想；嗯，還好最後我求婚了。接著又想, 不對, 求婚的是這個世界的我。這麼說來，等我回去本來的時空, 我得馬上把伊莉給找回來。不能繼續放她鑽牛角尖, 我也不想再等下去。

　　「你應該知道, 你該抱的人不是我。你還記得這點，對吧。」我輕聲問。

　　「閉嘴。」

　　我忍不住笑了。儘管沒看伊莉的表情，我也能想像她在翻白眼。

　　「其實我還想知道……到底是誰教你帶兩根鐵棍去揍人？上帝, 那可是橄欖球隊長耶。你都沒有考慮過輸了會發生什麼事？」

　　伊莉推開我的胸膛，坐直身子。

　　「有啊，所以我在出發前報警了嘛。」她聳肩，「本來我是想設陷阱給他們留案底，沒想到最後卻變成逮住我們打群架。仔細想想，那時候附近的水管全部暴開、地震又颳風，路樹還倒下來砸他們，這肯定是蓋亞跟波塞冬在偷偷幫忙。我根本就會贏嘛，早知道就不叫員警。」

　　「……這個女流氓是誰？」我扯了扯嘴角，別過頭，「我不認識你。我要報警。」

　　伊莉笑得好開心。「你自己就是員警！你要帶走我嗎？我很期待喔。你是我見過最性感的員警沒有之一，你是全中城女性的夢中情人，我們都想被你逮捕到床上去，但是只有我有這個殊榮。」

　　我感到耳根發熱，「伊莉！」

　　「今晚還打算睡客房嗎？親愛的。」

　　「伊莉！！」

　　……睡。當然睡。開什麼玩笑，肯定得睡！

　　我想說……年齡還是有差的。二十六歲的伊莉讓我徹底招架不住。

　　我是有點懷念十四歲的伊莉，畢竟那時候的她不會說出像女流氓的話，是全校最甜美的女孩，直到她拎了兩根鐵管隻身殺進敵營，跑去單挑橄欖球隊隊長。

　　從這點看，我相信，她確實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

　　對自己承認我仍愛著伊莉讓許多事情變得簡單又複雜。我決心解決問題，那樣伊莉真正的丈夫——這個世界的“我”，才會回來，然後，我會回到我本來的時空，找回伊莉，努力讓她再次接受我。

　　我是這麼打算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奧利佛，換來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幹嘛？」

　　「我只是好奇，事情能這麼順利？」

　　這句話真討厭。

　　「別那樣看著我。」奧利佛說，「附帶一提，我要告訴你，我們找到你能回去本來時空的時間點了。下個月第二周的禮拜三，下午四點，來瞭望塔。」

　　這個消息太突然。我愣住了，話脫口而出。

　　「這麼快？」

　　奧利佛看著我的眼神更加別有深意。

　　「你不是一直想回去？」

　　「但……我還沒弄清楚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還沒……還沒……」

　　「還沒什麼？巴里，這個世界還有很多超級英雄，我們也沒有面臨什麼生死存亡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非得解決，你就要在這一個月內完成，否則你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你本來的世界。」

　　我愣愣看著奧利佛。我的朋友比我記憶中的他要更不留情了。

　　「那如果……」我很不想做這個假設，但，「如果……我沒成功，那這個世界的我……？」

　　奧利佛盯著我，表情高深莫測。

　　「我想這就是你該解決的那個問題。」他說。

　　我現在才發現，這件事其實很不對勁。

　　一個時空內，理論上，是不會同時存在兩個我。我是這麼想的，所以忽略了當我出現在這裡之後，本來這個世界的“我“會到哪去。

　　有沒有可能他跟我交換，取代我在我本來那個時空的位置？

　　如果我離開，他會回來嗎？

　　本來我沒有思考的那些問題霎時浮上水面。如果我離開了，本來在這個時空的那個“我”，會不會回來？而伊莉，伊莉她要怎麼辦？

　　我要為伊莉帶回她的丈夫。我想這麼做，我該這麼做。

　　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令人出乎意外的是，艾瑞斯來找我。

　　那是我跟奧利佛談完的第一個小週末。我即將放假，想趁著假期找伊莉正式討論整件事。突然艾瑞斯出現在警局大廳，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來找我。

　　「艾瑞斯？你怎麼會過來——」

　　「巴里，好久不見！」

　　艾瑞斯給我一個擁抱，在我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她端詳我，有點困惑，「你忘了我們約好今天吃飯？還有，你怎麼看上去……好像變年輕了？」

　　這是我到這裡之後，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這麼說。

　　戴安娜沒有反應是因為，她看到我時，我穿著戰服、戴著頭盔，然後她就知道我是穿越到了。

　　同事鄰居們沒有反應，可能是他們每天見我，也沒有仔細正眼看過，而且我看照片，這幾年我的模樣沒有太多變化。

　　朋友們知道我是穿越的。他們不會意外。

　　但，為什麼，那天早上，伊莉對我的變化毫無反應……？！

　　這太重要了，我竟然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點。

　　「謝謝你艾瑞斯。」我將雙手按在艾瑞斯肩上，鄭重向她道謝，「謝謝。我該走了。」

　　「什麼？」艾瑞斯擰眉，不可置信，「等等，巴里。我來找你，你要這樣就走？」

　　我已經跑到門外，頭也不回地大喊：「你想吃飯的那個對象不是也不該是我，艾瑞斯！」

　　我要找伊莉談，我要找她問清楚，現在就要。跑過時報廣場時，我心裡想著，瞥見疾馳而過的公車帶起廣場邊那群灰色鴿子。

　　鳥群振翅高飛。

　　我抓住停在我眼前的羽毛。

　　伊莉知道我為什麼穿越。她知道我是穿越的，她一直都知道。所以那天早上她才毫不意外。

　　但她沒有告訴我。

　　為什麼？！

　　我跑過大廳。櫃檯接待跟保全想攔住我。我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他們沒有成功。我直接上樓，當我出現在伊莉的辦公室內時，她也差不多跟克拉克越過走廊。

　　我轉過身。伊莉打開門。我看見她跟克拉克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伊莉發現我，露出驚訝的表情。

　　於是我更確定自己有多愛伊莉。

　　「我有話要問你。」我說。

　　克拉克的目光在我跟伊莉之間來回，遲疑兩秒。

　　「伊莉，我先……到外面等你？」克拉克問。

　　我盯著克拉克，知道自己表情很不友善，但，說真的，他為什麼還在這裡？快點滾啦。而我相信克拉克也接收到我透過眼神傳遞的字句，他苦笑地走出去。

　　「你有事的話就別等我，我晚點在聯繫你。今天先這樣吧。」伊莉告訴克拉克，在對方離開辦公室後，鎖上門。

　　我們彼此凝視。直到我開口。

　　「你什麼都沒告訴我。」

　　伊莉微微蹙眉，不太確定地問：「如果你是指克拉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不是！」

　　突然我就有點憤怒。「你知道我為什麼穿越，對吧？你知道所有事，但你選擇什麼也不說。為什麼？！」

　　伊莉定定望著我，沉默半晌。

　　我走向她，忍不住用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我覺得自己像個笨蛋，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明明早就知道答案──」

　　「但我又不能說！」

　　伊莉打斷我，同樣抬高音量。她直視我，眼裡有太多我不明白的情緒。

　　「我什麼都不能說，你已為我就很好過？！」她大喊，把我推開，隨手指著牆面，「你不明白我每天都害怕自己哪裡做錯！我們早就商量過這件事，也討論過所有可能的結果，你以為我就不擔憂？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但我什麼也不能做！」

　　嚷到最後，伊莉甚至有點喘。我看著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傷了她的心。

　　敲門聲打斷我們的爭吵。伊莉回頭，瞪了我一眼，板著臉去開門。

　　門外是她的同事。有些緊張地看著她，說：「傑克森女士，剛才有人闖入大樓，我們追查到、入侵者往你的辦公室來……」

　　從後方，我能看見伊莉深呼吸。

　　「沒事。是我認識的人。」她說，語氣沒有起伏，「回去工作，沒有問題。」

　　把來者打發掉，伊莉轉回身，盯著我。

　　一時半刻，我們都沒有開口。

　　「我……」

　　我想說點什麼，卻只能低著頭，心裡排演的每一句話都顯得笨拙。

　　伊莉輕輕歎了口氣。

　　「我還要工作，巴里。」她說。

　　我垮下雙肩。

　　「那我……先離開了。」


第64章 閃電小俠；我不想被，當成替身

　　伊莉沉默地看著我離去。

　　想當然，她不會拉住我的手, 要我別走。是我搞砸了一切。

　　我不想回家, 那個家到處充滿伊莉的身影；也不想回警局, 或實驗室, 或瞭望塔, 我只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伊莉找到我的時候，我在皇后大橋下坐著發呆。這裡根本沒有東西好看，我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清淨清淨而已。

　　我聽見高跟鞋敲擊石磚表面的腳步聲, 回過頭, 看見伊莉站在階梯下仰頭, 懷中抱著平板電腦跟套裝外套, 馬尾被風吹亂。

　　我看著她, 無法掩飾自己感覺多沮喪。

　　「對不起。」我垮下雙肩，「真的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河堤的風帶著腥鹹味。伊莉按著頭髮, 微微眯起眼。

　　「拉我上去。」她說，踢掉跟鞋, 抱住平板想爬上來。

　　我朝她伸出手, 將伊莉帶到堤防上。她靠著我的肩，將平板往旁放, 在我身旁坐下。

　　「其實你根本是吃醋吧。」她說, 瞥了我一眼, 「克拉克過來只是因為工作。他要寫一篇奧斯本企業的相關報導，我是哈利的秘書，當然要負責接洽。」

　　我無法否認, 自己的怒氣在看見克拉克跟伊莉同時出現時、變得無法控制。

　　對，一部分的我是在吃醋；但不是因為克拉克。

　　我是在嫉妒我自己。

　　「我覺得自己像白癡。」我低聲道，垂著頭，「你不愛我，你愛的人不是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他、知道這一切發生是為什麼，卻什麼也不說。」

　　伊莉看著我，皺起眉，沒有說話。

　　我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這不代表我不想……不想幫你找回你的丈夫。」我說，深呼吸，知道自己語無倫次、但堅持說完，「我只是……只是……我不想被當成某人的替身。」

　　「我也喜歡你啊，伊莉。這不公平。」

　　伊莉看著我。就看著我。

　　我忐忑地等後，對於伊莉即將要說的任何一個字毫無想法。

　　……結果她笑了？她居然笑了！

　　「我看不出來這哪裡好笑。」我冷冷地說。

　　伊莉笑著搖頭，愉快地抱住我。「這樣很好啊，你喜歡我。這是好事。」

　　我的眉頭可以擰成結。「伊莉！這哪裡好？我都說了我不是──」

　　「跟我結婚的那個巴里艾倫？」伊莉挑眉，雙手摟住我的肩，「哦，這只是你的錯覺，親愛的。我不是智障，不會認錯我的丈夫。」

　　我轉了圈眼珠，心裡仍在猶豫要不要推開伊莉。

　　「伊莉，你真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嗎？」

　　「沒搞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巴里。你說你喜歡我、你會帶回我的丈夫，那就意味著我會再次和你相遇。」

　　我很認真地思考了伊莉的話。

　　「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我在哪裡？」

　　伊莉凝視我，別有深意，「你一直在我眼前，親愛的。」

　　我皺著眉，輕輕推開伊莉。伊莉鬆開掛在我肩頭的手，靜靜等我想清楚。

　　好，所以事情應該是這樣。

　　我回去，〝我〞回來，就像大風吹位置對調；雖然我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在哪，照伊莉的說法，當我們交換回來，事情都會回到常軌。

　　我可以在我的世界，跟伊莉複合。我當然會這麼做。

　　這樣很好。這是好事。

　　我壓抑下內心那點怪異感，決定愉快地接受這件事。

　　「我就是我。」伊莉說，抬起手，掌心輕輕擦過我的面容，「你只要照你想做的去做。」

　　我蹙眉，望著伊莉，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聽懂她的話。

　　然而伊莉馬上改變話題。她收回手，認真地看著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我想起我該告訴她的那件事。

　　「戴安娜他們幫我找到回去的方法。」我說，忐忑地盯著伊莉的雙眼，「就在下個月第二周的禮拜三。我要在下午四點前抵達瞭望塔。」

　　伊莉定定望著我，沉默片刻，面無表情。

　　接著她揚起笑容。

　　「嗯。很好。」她說，語氣毫無破綻，「我相信你會把他帶回來。巴里，我相信你。」

　　我沒辦法從伊莉的話語和口吻中，推敲出任何可能的答案。

　　其實我也知道，伊莉不說，代表她不能說。時空有它自己的運行規則，一旦破壞，造成的結果將是世界末日，巨大的黑洞將吞吃我們，毀滅的可不是只有一兩條時間線。黑洞會將周邊其他相關的平行時空也吞入，為了修改穿越者造成的異常。

　　根據我正義聯盟夥伴們的推測，這個時空的〝我〞、應該是跟我對調位置了沒錯。等我離開，他就能回來了。但我仍惦記著未來的〝我〞，特別穿越時間回來、對我說的那些話。或許有些事是我忽略的，而我還未察覺那是什麼。

　　我儘量跟伊莉保持朋友的關係，既然我們都明白，遲早我是要離開。每當伊莉擁抱我，我內心總有微妙的欣喜、混雜著罪惡感。

　　這真的不是出軌吧？呃，我的意思是，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巴里艾倫，但我也還是巴里艾倫沒錯……？

　　「技術性出軌。」奧利佛說，看著我，「我會這麼稱呼你們的行為。」

　　「才沒有。」我反駁他，難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伊莉喜歡的是跟她結婚的那個巴里艾倫。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

　　奧利佛挑眉。「你確定？」

　　「我確定。」

　　「但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樣，巴里。你喜歡她。」

　　用喜歡這個詞還真是夠仁慈了，我心想；奧利佛還不如直接說，他覺得我想上她。這才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我頹然坐回椅子上。我們在酒館，選擇吧台邊的座位。從酒保微妙的笑容，我很確定剛才我們的對話都被他聽到了。

　　「好吧。對，我喜歡伊莉。」我說，雙手抱著頭，「這又怎樣？很多人都還喜歡著他們的前女友，你有什麼資格講我。」

　　奧利佛扯了扯嘴角，似乎噎了一下。

　　「總之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在幹嘛。」

　　「我很清楚。」我側頭，橫了眼奧利佛，「我知道下個月我就要回去了，而我回去後，我會發現我的前女友可能還在跟克拉克交往。之類的。」

　　奧利佛聳肩，端起酒杯。「你知道就好。」

　　對於如何挽回伊莉，我毫無頭緒。可以能確定的只有，如果她是單身，我要直接進攻。

　　酒館的門被推開。我和奧利佛同時往門口望去。是伊莉，背著光走進來，一眼就發現我們。她揚起燦爛的微笑。

　　「哦，她來了。」奧利佛挑眉，對伊莉舉杯，算是個招呼。

　　「奧利佛，好久不見。」她朝奧利佛揮手打招呼，順手摟住我、在我臉頰上親一下，「我來接我家的閃電回去。」

　　奧利佛看了我一眼，才作出回應。

　　「好久不見，海的女王。」

　　我給伊莉攬著，背脊僵直，不敢有任何動作。不用轉頭都能想像奧利佛看著我的眼神多麼嘲諷。

　　奧利佛微微頷首。「那麼我猜，這個兄弟之夜就這麼到此結束。」他說，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譏諷，「玩得愉快，兄弟。」

　　……好吧，我猜是譏諷的成分比較多。給伊莉牽著離開酒館時，我無奈地想。幸好很快就要回去了，不然這件事足夠奧利佛嘲笑我一輩子。

　　伊莉剛下班，還穿著套裝。她把車停在酒館門口，我從後方打量她的小腿。那雙高跟鞋的跟怎麼能這麼細、又這麼高？！至少十二公分吧，不會斷？

　　伊莉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我推進去。我很驚訝她今天沒有讓我開車。

　　接著我發現，後座有兩個行李箱。

　　……等等。我們要去哪？

　　伊莉上車，愉快地哼著歌。我警覺地瞇起眼，露出不確定的笑容。

　　「伊莉？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後面的行李？」

　　伊莉發動車子，還在哼歌。

　　「我們要去旅行。」她說，語氣十分肯定。

　　「……顯然是不給我拒絕的空間，對吧。」

　　伊莉轉頭，對我燦笑。「當然不。」

　　我歎了口氣，搖頭苦笑。「我真好奇他是怎麼忍耐你……」說著，我瞥了眼車窗外。晚間七點，大部分的店是準備打烊了，有些早已熄燈。剩下餐館、酒館、酒吧、夜店等仍閃著霓虹燈。街上行人腳步匆匆。這是紐約街頭。

　　「實際上，你沒有忍耐我。」伊莉說，打方向盤，動作熟練，「我覺得你還挺樂在其中。就像現在。」

　　「我有樂在其中？」

　　「你沒有嗎？」伊莉看了我一眼，「搞不好這才是你跟我結婚的理由。充滿驚喜的生活。」

　　搞不好真的是這樣。我想，只要她的驚喜不是驚嚇，我會覺得這種生活很有趣。

　　然而，一個小時後，我就不太確定這件事了。

　　「……親愛的，你要不要解釋下，我們到底準備上哪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真的超累，10點左右才吃午餐跟晚餐，回到家忍不住直接睡覺，完全沒有存稿所以現在才發


第65章 閃電小俠；去吹冷風，洗冷水澡

　　這個車會不會開得太郊外了一點。望著車窗外，我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太對。

　　「沒有迷路啦。」伊莉很堅持, 但一直在看導航, 「我們就要到了。」

　　我盯著伊莉, 忍不住用挑眉的表情盯著她。這句話真耳熟。

　　「我真的沒有迷路啦。」伊莉再度強調, 將車轉進一個停車場。

　　「……愛情.賓館？認真的？」

　　「我累了啊。」伊莉說得理直氣壯, 「我才不要開整夜的車。」

　　其實我想說，伊莉她真的可以告訴我目的地，我來開車。但顯然她就是不想這麼做, 除了順著她, 我好像也沒別的方法了, 對吧。

　　這是美國公路上、很典型的那種旅館；一層樓, 四方設計, 門都朝外，隨便一個人都能闖進房間。我把行李扛下車, 從後方看著伊莉的背影。她把套裝外套跟襯衫都脫了，露出底下的背心, 右手拎著高跟鞋, 邊跑邊轉過頭來、朝我招手。

　　「巴里！你快過來！」

　　我看著伊莉，她的長髮在晚風中飛揚, 笑容在月色下, 似乎都不真實了。

　　這讓我不自禁揚起微笑。

　　那一刻, 我想起很多事；我想起中學時期，我們會在下課後去買霜淇淋。伊莉喜歡的口味常常賣完，我會提早溜去幫她買, 卻故意不告訴她、我已經買好霜淇淋了。當老闆告訴她，她喜歡的口味完售時，她會沮喪地低下頭，這時候我會請老闆拿出我預定的冰，看見笑容在伊莉面頰上瞬間綻放。

　　我們會交換口味，但其實我只喜歡舔她嘴唇上的糖漿。

　　當我把行李提進房間時，伊莉已經倒在床上。她擺出性.感.誘.人的動作，朝我勾手指。

　　「不。」我堅決拒絕，「我不吃你這套。」

　　「騙人。」伊莉笑著翻滾，將頭髮撥往同一側，「你明明愛死了。」

　　對，我愛死了，但我才不會中計。我覺得我已經看穿伊莉的計謀……她這是在引誘我犯錯！什麼公路旅行，我看綁架還差不多。

　　「就算是綁架，你也是心甘情願。」彷佛看穿我的想法，伊莉說，趴在床上看我，「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聽過沒？」

　　「我們要吃什麼？」我果斷轉移話題。

　　附近有加油站，站內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我們去買了些飲料和薯片，回到房間內玩牌。兩個人能玩的遊戲並不多，我們只是在打發時間。

　　「你還記得八年級有一次，我們從中城騎車到港口嗎？」伊莉說，提起了某個我幾乎要忘了的話題，「就是在我要轉學之前。」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對……有這回事。但我不太記得那時候我們做了什麼……怎麼了？」

　　伊莉盯著手上的牌，盤腿坐在我對面，心不在焉。

　　「那天我本來打算告訴你，我要轉學的事。」她說，打出Q，「加二十。你要爆了，親愛的。快點認輸。」

　　我盯著牌面數字，腦內飛快計算。「不，我才不會輸。」我說，得意又抱歉地笑了，望著伊莉、打出K，「九十九。但你最後沒有說，為什麼？」

　　「不！」伊莉大喊，憤怒地摔牌，「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兩手一攤，大笑。「寶貝，這是規矩。輸的人脫一件，你自己訂的規矩。」

　　伊莉瞪我，氣得磨牙。

　　「你會後悔的。」她說，不甘願地脫掉背心下的內衣。

　　我忍不住盯著她脫衣服的動作，想挪開眼神、可是做不到。心裡是什麼感覺就不要逼我解釋了。

　　伊莉昂起臉，挑眉，右手拎著肩帶，將黑色蕾絲內衣往旁扔。那件內衣很薄，幾乎沒有襯墊。

　　我尷尬地側過臉，不自在地乾咳。

　　「我就說你會後悔的。」

　　「……我見過你用這招。以前你常常隔著衣服脫裡頭的衣服。」我轉移話題，用洗牌的動作掩飾害羞，「所以，為什麼你沒說？」

　　「就我之前說過的理由嘛。」伊莉聳肩。

　　我不小心看見，她的胸部隨著動作晃動。那兩點很挺。老天。

　　「我只是在想，假如那時，我告訴你、我要轉學，後來我們會不會分手？」伊莉繼續說，換了個姿勢，雙腿交迭側坐。

　　我沒辦法從伊莉身上挪開目光。她好美。而且我愛她。這個晚上我會很痛苦。

　　「或者我們會提早結婚？」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伊莉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著我，「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影響未來。如果我們提早結婚，會有多少事隨之改變？」

　　我覺得伊莉這句話……應該有其他意思，但現在的我……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我想碰她，我所有的力氣都花費在克制自己別觸碰她之上。

　　「你還要繼續玩？」我問。直覺告訴我，最好就此打住。

　　「當然玩。怎麼，你身上衣服那麼多件，還怕脫？」伊莉說。

　　說得也是。只要接下來都是我輸，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十五分鐘後，伊莉用狡詐的牌術，證明我有多天真……

　　「啊，我又輸了。」伊莉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攤開手中的牌。

　　我轉頭，看著已經被她推往一旁的內衣和套裝窄裙。就算我的數學拿零分，都能數出來、伊莉身上就只剩背心跟底.褲，兩件衣服。

　　逃跑或者不逃跑，這是個問題。

　　「我們不玩了吧。」我覺得逃跑比較好。

　　回應我的是一件黑色蕾絲底.褲。而且這女人還直接把褲子往我臉上拋！

　　「嘿！」我接住衣物，下意識往伊莉的方向看……然後馬上轉過頭。

　　「你不能故意輸給我！」

　　「我哪有？」伊莉冷哼，「前面是誰說願賭服輸。我提這個賭注時也沒見你反對。放心吧，我的背心夠長，你什麼也看不到。」

　　這太……這太刺激了。我沒辦法找到其他形容詞，腦袋一片空白。

　　「你還要抓著我的小.褲多久？」

　　我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仍抓著那塊布料。黑色綢緞蕾絲，薄得像水，好像也真的有點水沾在上頭。我馬上扔掉這燙手山芋。

　　「我們不要玩了。」這回我很堅持。絕對不能繼續玩。我可沒那麼強的自製力，也不想整個晚上都在煎熬痛苦。現在我該做的事情只有兩件；一，離開房間去吹冷風，二，洗冷水澡。

　　但伊莉成功阻止我站起身、往外走。她爬過來，從側邊貼住我的手臂。她的香水味包圍我，氣息拍打在我的頸部，溫熱的濕氣引起我渾身顫慄。

　　「巴里，別試圖挑戰我。」她說，用嘴唇摩蹭我的耳殼，「我比你更清楚你哪裡最敏感。」

　　「……我相信這句話。」因為我已經有反.應了……

　　伊莉笑了。她很開心，我有點崩潰。這一點也不有趣。這是惡魔的試煉。

　　「別玩了。」我咬牙，用著最後的意志力，「伊莉，我不想用能力推開你，你不要逼我……」

　　「但你還是沒有這麼做，不是嗎？」伊莉反問，挪動身子、到我前方，正面對著我、在我大腿上坐下。

　　我能感受到，伊莉的膝蓋摩蹭著我的肋骨兩側。

　　不能往下看。絕對不能往下看。

　　濕意滲透我的牛仔褲布料。

　　她真的好濕……

　　其實在剛才我就發現了，在我抓住她的底.褲時。

　　但我沒想到她……這麼大膽，而且，這麼想要。

　　我側過頭，雙手緊緊握拳，開口後才發現聲音沙啞。「下去，伊莉。我對你的自製力很糟，你不要這樣。我會忍不住。」

　　伊莉親吻我的耳垂。「放輕鬆。」她說，舌尖舔過我的動脈，右手開始在我那裡，不輕不重地搓揉。

　　這是誰發明的酷刑？！這太不人道了。法官，我要上訴！

　　「伊莉……」我幾乎在哀嚎，「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是……我不是他，你冷靜點……」

　　這句話成功換來更狠的一下。我聽到牛仔褲扣子彈飛出去的聲音，感覺她坐在我的上頭，正對著我。

　　「相信我。」她說，雙手捧起我的臉，逼我直視她，「我比誰都清楚我在幹什麼。你只需要相信我。」

　　我實在不想望進伊莉的雙眼。因為我知道，我肯定會動搖。

　　而伊莉那對灰綠色的眼眸總是那麼美，儘管此刻變得深沉、充滿濃烈的情感，和我無法理解的堅定、跟些許焦慮、憂傷……

　　「別那樣……看著我。」我喃喃。

　　她是那樣地看著我。

　　我知道這樣不太對。但我……無法不回.應她的吻。

　　第一次發生在這種情況下，以我的立場來看，其實有點尷尬。

　　因為伊莉經驗豐富，比我更清楚、哪裡能讓我受不了、怎麼做能讓我高.潮，但我什麼都不知道！八年級那次，因為喬突然回家，我們沒做到底，在那之後我沒有交女朋友，自然不可能有經驗……

　　更慘的是，我懷疑，這次之後，我大概再也沒辦法跟伊莉外的人做了。

　　我就是只要她。只要她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嬰兒車。你們懂。低調。

　　……反正看的人這麼少應該不會被抓到吧OTZ???

悠于 2018-4-21 16:32

第66章 閃電小俠；二話不說，突然吻我

　　我們做到清晨。中間我才想起來我們沒用套，但那時候我都射兩次了, 我不太確定伊莉有意無意阻止我去拿套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當我把伊莉抱進浴室時,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突然笑了。

　　「嗯, 感覺好多了。」

　　我把伊莉放在浴缸邊緣, 彎腰調整水溫，「如果你的意思是，你終於吃飽喝足了、不會亂發脾氣了的話……」

　　「我哪有亂發脾氣！」伊莉輕輕踹我的小腿, 瞇著眼、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大笑, 拿水往伊莉方向潑。伊莉撲過來, 我們在浴室內玩鬧。

　　「就像那些舊時光。」我說, 一把將伊莉拉到懷中。

　　「對啊, 就像那些舊時光。」伊莉笑著挑眉，操控那些水、讓水珠在空中跳舞, 「但以前的我可不會這招。」

　　當然不會；要是我回到過去、告訴八年級的我，其實我的女朋友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是條美人魚, 未來會成為海神, 我覺得八年級的我會相信自己在長大之後瘋掉了、或者人生太無聊決定回到過去惡作劇。這種事誰信啊，拜託。

　　伊莉跨進浴缸, 把我也拽進去。濺起的水花打在我們臉上, 伊莉沒事, 我反射性閉起雙眼。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做完之後，你跟我說了什麼鬼話嗎？」伊莉說，一邊笑著, 幫我擦去臉頰上的水珠，「你居然跟我講，那不是你的第一次！」

　　我愣了愣，擰眉，不確定地瞇起眼，偏過頭。

　　「抱歉？這怎麼可能。」

　　伊莉高高揚眉。「對，你就是這麼說的。」她用雙手掐我的臉頰，帶點洩憤的意味，「我介意了超∼∼級久。現在我感覺好多了。」

　　所以……這就是伊莉堅持今晚跟我做的原因？雖然這好像是很充足的理由，我總感覺哪裡還是怪怪的。

　　「你第一次是跟我？」我隨口問。

　　「我第一次當然是跟你。」伊莉回答，雙眼盯著我，似乎這個答案對我們來而言、事關重大，「你要記住這件事。我的第一次應該必須是要跟你。你一定要記住。」

　　當下我並不明白伊莉真正的意思。

　　我記住了，心裡存疑。為什麼伊莉特別要我記住這件事？這會帶來什麼影響？

　　我發現伊莉正在提醒我，用不著痕跡的方式。而我必須記住這些細節，才能完成我的任務。

　　希望我沒有漏掉任何一個提示。

　　旅行最後一站在邁阿密。伊莉想參加當地舉辦的一個DJ音樂節，就為了某個她特別喜歡的瑞典DJ。我對這個年代的音樂一無所知，其實不太能理解五年後的未來、為什麼大家都在聽電子音樂。

　　炙熱的溫度、能把人烤焦的陽光，參加音樂節的人們行走在青草地上，頂著草帽或洋傘，不畏高溫，聚集在舞臺前狂歡。

　　說真的，我沒有特別喜歡這種活動；熱，又擁擠，完全無法在這種不得動彈的空間下使用我的能力。

　　人群中，我牽緊伊莉的手。

　　「等下他要放我最喜歡的那首歌！」伊莉湊過來，在我耳畔、抬高音量。

　　我看著伊莉，她的臉完全被曬紅了，棕紅色的髮絲貼在臉頰旁，而她斯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形象。隨著音樂，我將目光挪向舞臺上的DJ。這首歌的節奏很輕快，讓人想起西部鄉村。

　　──生活是所有人的遊戲，愛情是獎品。所以等到一切都結束再喚醒我吧，等我更睿智成熟時，讓我多花些時間在找尋自我。

　　歌詞如此唱著。

　　我不自覺握緊伊莉的手。無法形容也無法解釋，為何此刻，我的胸口升起即將失去她的恐懼感。

　　伊莉徹底沉浸在音樂中，沒有注意到我的感受。我靠近她，告訴她：「我覺得我更喜歡他現在的這首歌！」

　　伊莉看了我一眼。「Broken Arrows？」

　　「那是歌名嗎？」Broken Arrows？我愣了一下。這不是陸軍在危急情況請求空軍全力支援的代號？這個代號現在已經很少用了。

　　「那是歌名！」伊莉大聲回答我。

　　然後她就沒再理我了。這讓我有點不高興，決定做點什麼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低下頭。伊莉睜大雙眼。我在她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親吻她。

　　並且惡劣地掐了一下她的臀部。

　　伊莉驚呼，想拍打我，手被我抓住。

　　「巴里！」伊莉笑了起來，回應我的吻，字句混在其中，變得模糊不清。

　　「我愛你。」我說，垂眸凝視伊莉眼底的喜悅。

　　或許未來的我會喜歡電子音樂。

　　但現在，我只想要伊莉多看著我。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想回去本來的時空。

　　好吧。奧立佛猜對了。事情最糟糕不過如此。我不想離開伊莉，想要為了她放棄所有堅持跟責任。

　　這樣很不好。這樣很不對。我知道。我當然都知道。

　　我只是……需要再一些時間猶豫。

　　越接近回去的日子，我心裡的忐忑焦慮就越能控制我的行為。除了工作以外，我的每一丁點時間都只想花在伊莉身上，我不想浪費一分一秒，每一天我腦海裡的時鐘都在幫我倒數計時。

　　我相信伊莉也有相同的感受。

　　因為她請了整整一周的假來陪我。

　　七天內至少有四天我們沒有離開床。我們都理智地避開不該說的話，行為卻背道而馳。

　　預定離開的前一天，我們前往超市購物。

　　這很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用丈夫的身份，陪伊莉上超市──假設不幸地，當我回去後，發現五年前的伊莉正在和某人交往，並且有長遠計畫的話。

　　這樣的想法令我焦慮。

　　我抬頭，看見伊莉站在貨架的那端，一臉嚴肅地思考著某件事。當我走近，她飛快拿下幾樣商品，混在提籃內。

　　我狐疑地蹙眉。「你在藏什麼？」

　　「沒有啊？」伊莉無辜地看著我，牽著我離開那區貨架，「差不多了嗎？我們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下起小雨。烏雲蔽日，雷鳴陣陣。

　　「糟了。」伊莉皺起臉，抬頭盯著天空，「我們不是開車出來。」

　　說著，她轉身要回到超市內。我攔住她。

　　「你要去哪？」

　　「買傘。」

　　我看了看天空，再看看伊莉，勾起嘴角。

　　伊莉微微睜大雙眼。「不。」她拒絕，卻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提了一堆東西耶？」

　　我惦了惦手裡的購物袋。「也不是很多。」

　　伊莉擰眉，「認真的？」

　　「百分百認真。」我說，牽著伊莉到角落，讓伊莉抱著購物袋，我擇打橫抱起她。

　　伊莉用手勾住我的脖子。「我們其實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她說。語帶笑意。

　　「我知道，但這麼做很有趣，你不覺得嗎？」我挑眉，順勢親了下她的臉龐，「準備好了嗎？」

　　我抱著伊莉，用能力回到我們的公寓──我們的公寓。現在我說這個詞是如此順口。我停下來的時候，伊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她完全愣住了。

　　「……我們剛才真的有移動嗎？！」伊莉問。睜大雙眼。

　　「有啊。」我忍不住笑了，將她放下，撥開她散落頰邊的髮絲，「瞧。你的頭髮都亂掉了。」

　　伊莉有些茫然地看著我，蹙眉走進玄關。這讓我有些驚訝。

　　「以前我沒帶你這樣玩過？」

　　「有啊。」伊莉回答，心不在焉。

　　我正想著伊莉怎麼了。她轉過身，二話不說，突然吻我。我被她半拽著往臥房，心裡不知道該哀嚎還是該興奮，感覺是痛並著快樂。

　　「伊莉，伊莉……等等。我們還沒吃飯！」

　　「你可以吃我。」

　　「……那不一樣！伊莉，至少把那些食物先冰──」

　　一道金色魔光閃過。我的眼角餘光瞥見，那兩大袋購物袋、被伊莉用魔法冰凍起來。

　　「問題解決？」伊莉露出好可愛的笑容。但她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可愛。

　　「……問題不是這麼解決的。」我只能無奈地看著那些購物袋被棟成冰塊，「還有，別……好，你已經撕開我的衣服了。」

　　我知道我不想離開她，但我不明白、伊莉和我一樣焦慮是為什麼。

　　照理來說，當我離開，另一個我不是應該會回來嗎？我以為焦慮的應該只有我，畢竟回去我可是無法保證伊莉肯定會跟我複合。我根本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我〞是怎麼追回伊莉的。

　　我覺得伊莉怪怪的。

　　「伊莉……？」我試著喚她的名字，想要她暫時停下來。我們需要談談。

　　但伊莉不理我，用腿纏住我的腰。她的嘴唇貼住我的喉結，手指在我背上攀爬，柔軟的肌膚在我身上摩擦。

　　「伊莉，我們……」

　　伊莉用吻阻止我繼續往下說。

　　「其實我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她喃喃。字句非常破碎。

　　「什麼？」我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正確內容。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點憂傷。難道只有車才能讓你們跳出來打卡嗎LOL

　　昨天在處理稿費還沒下來的事情。我有點困惑，難道它說10個工作天，其實是二十個??我不懂晉江處理稿費的速度……不能因為我這篇文購買率超低撲街了不是紅就不理我吧LOL，其他人好像都沒有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能問誰。問了編輯編輯沒回，站短了沒人理我，又沒辦法打電話(那支電話國際不能打)，我覺得自己像邊緣人啊……


第67章 閃電小俠；你得回去，救回我們

　　「不要放開我。」伊莉抬眼，直視我、望進我的眼底, 眼眶似乎微微泛紅。許多複雜的情緒透過她微微哽咽的聲音傳達給我, 那些痛苦、拉扯、和絕望、跟不顧一切的追隨。

　　這太詭異了。我決定不管她怎麼折騰, 現在都要暫停。伊莉看上去太不對勁。

　　「我不會放開你。」我用最堅定的語氣回應她, 停下動作、梳理她的髮絲, 「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伊莉眨動雙眼，淚水隨之滑落。

　　「你保證？」

　　「我保證。」頓了頓，我遲疑地補上一句, 「但……你要不要告訴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那是能夠告訴我的事……？」

　　伊莉別過頭, 痛苦地咬緊下唇。

　　「不能告訴我？」我想也是。

　　伊莉搖頭, 「我不能……不能破壞規則。」她說, 字句宛若歎息，呼吸急促, 「我真的很想什麼都告訴你，巴里。不管回去之後, 你要面對什麼情況……記住, 我愛你。你總能夠讓我愛你。」

　　我皺起眉，盯著她, 感覺接下來她還有話要說。

　　伊莉凝視我, 揚起嘴角。

　　「我們愛你。」她說。用的是複數。

　　我蹙眉, 瞇眼，打量伊莉，心裡閃過無數個猜測……

　　「不是吧。」我瞪大雙眼, 飛快從她身上撤開，「你懷孕了？！」

　　伊莉笑得好開心。「我猜是一個月前，就是我們第一次做的那時候。」她說，含笑注視我，「你很厲害喔，閃電俠。一發就中。」

　　我很高興，同時更崩潰，坐在床上把伊莉扶起來，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的天，我要當父親了……」但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我見不到我的孩子，「而且這整個月內我們還做了那麼多次！剛才你還引誘我！」

　　「不會掉啦。」伊莉說得信誓旦旦，「我用魔法保護著呢。」

　　話才不是這麼說。我瞪著伊莉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將掌心貼上去。

　　「你可以給孩子起名。」伊莉說，將手掌貼在我的手背上，「你是父親。」

　　我沉默地抱住伊莉，靠在她的肩上，很不想哭，但還是哭了。

　　「我不走了。」我幾乎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想走。」

　　伊莉推開我，讓我正視她。「不行。你得回去，你得救回我們。」

　　我勉強忍著眼淚，「那就是我過來的原因？」我問，「這就是我過來的原因？」

　　伊莉欲言又止，沒有承認也不否認。「懷孕是意外的驚喜。」她說，「這不在意料之內。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我覺得我就要接近真相了。偏偏就差最後一個環節，最後一個環節我找不到解答。

　　「我會回來。」我喃喃，攬著伊莉的肩，掌心仍貼在她的腹部，「我一定會回來。我不會離開你。」

　　「我相信你。」而伊莉這麼說。

　　那時候我突然想起兩個故事。

　　伊莉挺喜歡看書。她能考上帝國大學深厚實力由此可見一斑。有次她從圖書館借了兩本書回來，我還記得那是精裝版，深紅的封皮，燙金字。

　　兩本書都在講述時空旅人和他愛人的故事。

　　第一個故事，男主角發現他有回到過去的能力。他開始改變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比方他錯過了跟女主角的初次相遇、比方他花了無數次研究女主角的喜好、比方他幫助朋友獲得工作。他發現他的父親也有相同的能力。一切都挺順利，順利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妹妹出了車禍。因為宿醉，因為失戀。

　　男主角決定回到過去，改變他妹妹的人生。他以為他成功了，他唯一的妹妹走出被渣男傷害的陰霾，然後他卻發現，他的孩子變了。

　　不僅是從女兒變成兒子那麼簡單；那意味著，過去他陪他女兒的那些時光，全部都被抹殺。眼前的這個寶寶，他根本不認識。

　　意識到這點後的男主角試著用另一種方式，解決他妹妹的問題。但，面對父親的死亡，他依舊束手無策。

　　儘管擁有改變過去的能力，這男人的人生依舊不是完美的。

　　當他學會面對這些不完美，他的人生反而完美了。

　　第二個故事，男主角發現他有回到過去的能力。他因此和女主角相遇，利用這點做了些投機取巧的事。經歷許多磨合後，他和女主角結婚，卻發現他們不能擁有孩子。

　　女主角和過去的他上床。在男主角的反對下，女主角堅持生下他們唯一的女兒。也就在這時候，男主角得知他未來必然死亡。

　　直到男主角死後的某日，他們的女兒在草原上、見到父親。女主角跑過半個草原，只為了和男主角短暫相擁。

　　他們的愛在孩子身上延續。

　　看完兩個故事後，伊莉很難過。她問我比較喜歡哪一個。

　　我說我都不喜歡；這不合理。明明有能力改變過去，為什麼結果仍是悲劇？

　　現在想想，這簡直是最不詳的預兆。

　　我跟伊莉約定好，她不要來瞭望塔送我。我們一致認同，那會讓我們的離別變得更難。

　　奇怪的是，我沒有在回程遇到另一個我。

　　……或許我們走了不同路？

　　時空隧道也有不同路這回事嗎……？

　　回到原來的生活，我感到不適應。我都要習慣做警官了，突然讓我做回學生，這真的很怪。

　　大概在第二天，布魯斯就發來通知，讓我準備參加哥譚的一場晚宴。根據他的推測，小丑和盧瑟等人應該會在那天對哥譚發動攻擊。身為正義聯盟成員，我們應當團結起來、對抗邪惡──呃，我是這麼解釋的啦。

　　想也知道，這場宴會，超人也要出席。我看見克拉克帶了個陌生女人過來，大概是同事。開場沒多久，我就無聊得到處亂晃。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一切都給我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包括克拉克帶來的女伴。

　　我隨便找了個陽臺休息，意外再打開門時，發現伊莉。

　　四目交接的剎那，我們都愣住了。

　　多年未見，我依舊能一眼認出伊莉；因為我三天前才與她分別。棕紅色的長髮、盤成性感的髮髻，寶石綠色的緞面、刺繡、薄紗魚尾禮服把她的胸束得很挺。我很難不想起分別前的那幾個晚上，當我觸碰她的肌膚，她那些誘人的反應。

　　「抱歉。」我笑了起來，「我沒想到這裡有人。」

　　伊莉擺擺手，「沒事，這裡不是我房間，你沒有闖入任何女性的私人領域。」

　　她沒有立刻認出我。我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幾秒。

　　幸好，接著伊莉就喊出我的名字。「巴里！」

　　「對，是我。」我挑眉，沒有拒絕伊莉的擁抱，「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在你……毫無預警轉學離開之後。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了。」

　　伊莉頓了頓，尷尬地看著我，「呃，我以為我們早就分手了？」

　　我看著伊莉。我微微睜大眼。我不喜歡這句話。

　　「有嗎？」

　　「……沒有嗎？在我們那麼久沒連絡之後？」

　　伊莉盯著我，表情越來越窘迫。我不忍心繼續逗弄她，就說：「開玩笑啦。」其實不是玩笑，只是伊莉不會知道，「我好想你，伊莉。」這是實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真的超想她，「這幾年你過得如何？你現在住紐約？」

　　伊莉露出懷疑的笑容，「你怎麼知道？」

　　「猜的。」才怪。我趕快轉移話題，「我現在在中城大學念書，你呢？」

　　「我在帝國大學……」

　　伊莉根本沒發現，我在套她的情報。聽起來她過著某個版本──〝如果伊文潔琳傑克森二十歲後的人生沒有巴里艾倫〞的人生；一樣就讀帝國大學，朋友是蜘蛛俠、魔型女、倫敦來的女巫跟奧斯本家大少爺。她來這場宴會似乎有其目的，我正準備深入追問，戴安娜就把我抓去戰場。

　　我只能先把伊莉帶去避難，儘管我很清楚、她根本不需要避難。她可是人魚公主。我家的。我只是想保護她而已。

　　而她也不出我預料地，毫無預警、現身在戰場上。這時候的她好像還不會使用太多魔法，我注意到她用時空魔法送走許多民眾。該不會這是她唯一的一招吧……

　　我的問題是，她太關注克拉克。這讓我特別不高興，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

　　意外發生在戰鬥快要結束前。我幫伊莉擋下一波攻擊。伊莉因此覺醒。她治癒了我，我原地復活，我們交換聯繫方式，各回各家，皆大歡喜。

　　但，事後，我跟正義聯盟的夥伴們，回到瞭望塔上，我們才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當時，以我的速度，其實是能抱著伊莉、包括她背後的平民，離開子彈攻擊範圍。

　　但我沒有做到。

　　不是我沒想到。是我做不到。

　　那一瞬間，我被卡住了。我的速度驟然減弱，讓一切發生得像命中註定。

　　「你有什麼想法嗎？」戴安娜問我，嚴肅的表情中、帶著關切，「艾倫，這不是正常現象。」

　　這當然不是正常現象。我自己也知道。擁有能力到現在，我從沒碰過這種情況。

　　「或許只是延遲了？」我不確定地回答，「網頁緩存……之類的？」

　　布魯斯那一瞬間的表情簡直就是在翻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故事分別是Rachel Anne McAdams演過的兩部時空愛情電影。Btw，她也是前途無亮的女主原形。

　　這個時候請你們回去翻10~11章。

　　有沒有發現了什麼!!!lol


第68章 閃電小俠；這是約會，你來不來

　　我的瞎猜明明就很有道理。也找不出其他更可能的因素了不是嗎？

　　事後，我沒把這件事告訴伊莉, 不想引起她的恐慌。戴安娜告訴我、當我在伊莉面前中彈倒下時, 伊莉整個人都崩潰了, 能力徹底失控。我希望自己能夠做到、讓伊莉別再經歷這種感受。

　　我們之間的熟悉感回來得非常自然, 就像我們從來沒分開過。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那個週末我約伊莉去看球賽, 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我居然有點緊張。

　　「嘿。」

　　『嘿，巴里。怎麼了？』

　　「呃……我是想說, 我買了兩張門票, 籃網隊尼克斯, 在麥迪森花園。你答應的話, 這個週末我可以帶你去。」

　　天啊, 我在說什麼？我〝可以〞帶你去？如果我是女孩，我都想拒絕我自己。

　　伊莉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好啊。』她說, 語帶笑意，『這是約會嗎？』

　　「噢。嗯。」我感到窘迫, 看來伊莉喜歡調侃我的習慣在這時候──不, 或許更早之前就養成了，「對, 這是。所以你來不來？」

　　那場球賽打得算是精采, 中場休息的表演、是迪士尼出身的一位女歌手, 中學時期我跟伊莉很愛她的歌。我幾乎沒在注意比分，前半場伊莉因為她支持的球隊稍微落後感到焦躁，被我餵食了兩串棉花糖才稍微冷靜些。

　　「我不敢相信你還記得我喜歡的球隊。」伊莉說, 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場內很吵，我們得靠著彼此、靠得很近，才能聽清楚對方說話。

　　我瞥了她一眼。我當然記得，「因為你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中，唯一喜歡籃網的人。」才怪，那是因為前兩個月、我被迫看了好多場籃網對其他隊的球賽。

　　後面的觀眾一直拿著加油道具製造超大的噓聲，看樣子他們對於賽況進展很不滿意。

　　伊莉露出懷疑的表情。「怎麼可能。我的球隊那麼棒！」

　　我笑了笑。正好鏡頭這時對準我們，球場中央上方的大螢幕出現我們的臉。

　　「咦？」伊莉愣了愣，尷尬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實在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伊莉反射性捂住臉，瞪大雙眼、但是完全沒有殺傷力。旁邊的觀眾也發現我們上鏡頭，目睹此舉，他們開始起哄。

　　「巴里！」伊莉喊出我的名字，雙手掩面，耳根通紅。我笑著把她抱住，讓她能靠在我的肩膀上躲避鏡頭。但這好像反而引起攝影師的興趣，甚至解說員都注意到我們，調侃道：『為什麼只親臉頰？太害羞了，這對大學生情侶。』

　　「他為什麼知道我們只是大學生？！」伊莉驚訝地問，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處。

　　「對啊，為什麼只親臉頰？」我故意反問伊莉。心想她的關注點也太奇怪了吧。

　　伊莉用一個肘擊回應我。不怎麼痛，但我相信全球場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而且他們都在笑！拜託，這不好笑！

　　我會在伊莉下課後、前往帝國大學找她，我們共進晚餐，在橋下玩耍、在海灘練習魔法，最後，送她回家。我們都比較節儉，通常去那種便宜的任點餐館。一切都很順利，我也再次見到他們──伊莉的在帝國大學認識的朋友們，彼得、赫敏、瑞雯、奧斯本。我很高興能再和彼得做朋友。

　　奇怪的是，那個總在伊莉身旁、或者附近、暗處亂晃的紅色緊身衣怪人，到底是誰……？

　　我觀察了一個禮拜，終於忍不住問伊莉。他們看起來像是認識，好幾次我有點想沖上去揪住對方質問為何要跟蹤伊莉。

　　「紅色緊身衣？哦，那是韋德啦。」伊莉說。

　　我瞇起眼，不確定地看著她，「韋德？韋德溫斯頓威爾遜？死侍？那個傭兵？」

　　伊莉點點頭，喝掉她的草莓牛奶。「對啊，他應該是……在保護我，之類的吧。我雇用他，因為某些事。」

　　我皺起眉。用力地。

　　「發生什麼事了？」

　　說實話，我感覺自尊受傷。但現在自尊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伊莉有了麻煩，但她選擇告訴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路人、一個道上聲名狼藉的傭兵。我就在她身邊，但她不認為我能保護她。她還需要另一個保鑣。

　　就算我不是真的二十四小時在她身旁──我是說，伊莉真的會需要某個男人，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嗎？拜託，她自己就是海神耶。她可是蓋亞跟波塞冬的女兒，她是希臘女神。

　　伊莉別過頭，回避我的目光。

　　我們正在餐館吃飯，坐吧台。我轉過身，正面對著她，不給她機會、假裝盯著她的蘋果派，好像對派皮上的燒焦部分很感興趣。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伊莉開始玩吸管。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我。

　　我蹙眉瞇眼，有些受傷地看著她。她還是不想告訴我。難道就因為我們分手過？我是前男友？

　　「……好吧。」我深呼吸，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委屈、不滿、質疑跟痛苦，「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也不是那樣。」伊莉飛快打斷我，抬頭看了我一眼，表情複雜，「我只是……唉。讓我想一下我該怎麼說。」

　　我盯著伊莉。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說，〝天啊，我該怎麼解釋？〞。很小的時候，我曾經希望自己有讀心術，那樣我就能看穿每個人對我的想法。此時此刻，我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仍希望擁有這份能力。我可能不會想知道伊莉真正的想法。

　　伊莉終於停止玩吸管。她轉過身，同樣正面對著我，深呼吸。

　　我等著她告訴我、她的秘密。

　　「好。是這樣的。」伊莉開口，壓低音量，很快地掃視我們周遭，確認有沒有人在偷偷注意我們，「我被詛咒了。」

　　「什麼？」

　　伊莉抿唇，重複一次，「我被詛咒了。」她說，掀起左手臂的衣袖，露出上頭的玫瑰刺青。

　　等等。「這不是刺青？」

　　我詫異地睜大雙眼，握住她的手腕，不解地審視那朵玫瑰圖騰。「它看起來栩栩如生……」

　　「因為它就是真的。」伊莉加重音強調，沒有抽回手，就讓我觀察她的詛咒標記。

　　所以，這是詛咒。伊莉被詛咒了。她被某個人盯上，隨時都可能被攻擊。

　　這個認知讓我心慌。「是誰對你做這件事？」我抬頭，雙眼直視伊莉。

　　伊莉眨眨雙眼，扯開嘴角。「別擔心，蓋亞已經處理掉對我下咒的蠢貨了。」

　　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但這個詛咒……它會造成什麼後果？」

　　伊莉緊緊抿唇，神情窘迫。「噢，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她說，目光短暫飄開，「我希望你不要誤會……這麼說吧。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我會出現在宴會上嗎？」

　　我不確定地擰眉，搖搖頭，「你出現在宴會上，跟你被詛咒，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因為我要去找你。」伊莉說，提氣，用超快的語速，「正確來說我本來是要去找克拉克。這個詛咒必須要真愛之吻才能破解，宙斯告訴我、我的真愛在我的三個前男友之中。」

　　好。這超出我的預料了。

　　我希望自己別用看到外星人的表情、看著伊莉，雖然從她的反應來看、我就是是擺出了這種表情。

　　「等等。什麼？真愛之吻？認真嗎？」

　　「對，真愛之吻。你沒有聽錯。」伊莉強調，轉了圈眼珠，「而且，現在我不能親吻我的真愛候補以外的物件，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

　　我覺得我需要花更多時間來消化這個訊息。而且我注意到另一件事。

　　「你該不會已經實驗過了吧。」我扯開狐疑的微笑，心裡祈禱伊莉的回答不要跟我猜想的相同。

　　伊莉挪開目光了。

　　「這就是我不想說的原因。」她小聲抱怨，瞥了我一眼，「在我們剛發現這個詛咒時，我親過彼得，只是臉頰，然後我就昏過去。對，我做過實驗。還有，我承認，我是為了破除詛咒才千方百計想接近克拉克。」

　　我擰眉注視伊莉，對於事情的發展毫無想法。

　　好奇怪。本來該發生這件事嗎？

　　我沒聽未來的伊莉提過她被詛咒……其他人也沒有。這應該不是……不能告訴我、所以沒人告訴我的事情吧，我可以認為這件事本來不該發生嗎？

　　伊莉憂慮地看著我。「我應該要早點告訴你。」她懊悔地說，語氣帶著愧疚跟無奈，「但我不想你認為，我答應和你約會，是因為我想破除詛咒。雖然有一部分確實是那樣沒錯，但……」

　　「沒事。我明白。」我儘量揚起微笑，想減輕伊莉的罪惡感。

　　「不！這樣一點都不好。」伊莉痛苦地抱住頭，歎了口氣，「對，某部分的我是為了破除詛咒，想試試看，你是不是我的真愛。但我不想傷害你。」

　　我再度警覺地瞇起眼，心裡開始拉警報。

　　「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在大退貨，把秋冬商品都退掉退掉，我一個都不要。同時又在進貨跟轉調，又只有我一個人上班，然後隔壁新來的同事真的真的很討人厭，昨天下班前我被她氣到發抖(是真的發抖了)，她講了超過份的話又都不做事，比之前那個很混的時工還糟。簡直是MAX版=_=。

　　所以回到家我就真的什麼都不想做，只想休息。我真的差點被氣哭……好久沒人能讓我這麼生氣了囧。我完全想不起來上一次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去年年底有個亞裔客人用中文當眾對我大吼咆哮，回頭又用英文跟她的白人丈夫告狀(媽的當我聽不懂英文?_?)，而且完全扭曲事實。

　　我超討厭會扭曲事實的人!!!這次也是這種狀況!!!!

　　總之我睡了半天之後今天終於有辦法好好寫稿了……昨天的情緒真的超級糟糕的|||，很累很忙做了兩天的事情，搬貨搬到腰有點拉傷，還碰到這種糟心事。

　　然後人魚大概月底完結。接著我要回頭更新頭號了，克拉克的故事，就在隔壁。大家可以過去啦~~先重溫一下劇情追個進度吧LOL，剛好可以銜接上我的更新~~


第69章 閃電小俠；真愛不是，不對就換

　　伊莉咬著下唇，開始遲疑。她正在猶豫。

　　突然, 我感到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給我吊詭的既視感。像是曾經在哪、用某種形式發生過。這使我胸口一陣抽痛。

　　「不。」我脫口而出, 然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 你別想這麼做。伊莉, 這次我不會離開你。」

　　伊莉放下雙手，猶豫的情緒被暫時抽離。她不解地看著我。

　　「什麼？」

　　我回過神。暈眩感退去。「……剛才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這次不會離開我。」伊莉重複我的話，表情再度變得忐忑不安。她在圓形高腳椅上坐立不安, 焦躁一覽無遺。

　　我握住伊莉的雙手, 試圖讓她平靜些。「伊莉, 聽我說。不要把我推開。你有什麼理由必須這麼做？」

　　「因為我不想你認為我在利用你。」伊莉解釋, 深深吸氣、然後重重歎氣, 「但是，我的天啊,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正在利用你。我想破除詛咒，所以我找人戀愛, 這根本不對。我一直在傷害你, 以前是，現在也是。」

　　「你指的是……？」

　　「我故意不告訴你、我要轉學。」伊莉說, 別過目光、不敢看我, 「當時我有無數個機會能告訴你這件事, 但我沒有。這兩周我提心吊膽，不停想著你哪時候會問我這個問題。我……我做了很糟糕的事。」

　　我微微扯開嘴角。啊，她是在講這個。「我知道。你只是想讓我記住你。」

　　霎那, 伊莉睜大雙眼。她望著我，灰綠色的眼眸中、飽含淚水和愧疚。

　　「對不起。」她說，盡力把眼淚逼回去，「對不起，巴里。當時我太害怕，忘了我應該要好好愛你。其實我想過留下，隨便找個地方住什麼的……但波西，我不能放著他，他那麼小、需要人照顧，我媽要工作賺錢，我不能、不想做任性不懂事的養女……」

　　我將伊莉攬到懷中。「我都明白。」我說，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

　　「現在我感覺更糟糕了。」伊莉喃喃，前額靠著我的左肩，「我對你總是有好多理由跟藉口。我不喜歡自己這樣。我應該要做得更好。」

　　我皺起眉，想要把她抱得更緊，又怕反而讓伊莉畏懼。

　　「我不需要你做得更好。所有我需要你做的事，只有你做你自己。」

　　伊莉陷入沉默。

　　我低下頭，心不在焉地把玩那些棕紅色的髮絲。這個角度，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很難猜測此刻伊莉心中的想法。

　　突然我想到非常嚴重的問題。

　　我放開伊莉，雙手抓住她的肩，逼她和我四目相對。

　　「等等，等等。伊莉，你不會是準備做傻事吧。」

　　伊莉一臉無辜。「什麼傻事？」

　　我希望自己沒有抽動嘴角、露出任何類似翻白眼的表情，「你絕對是準備那麼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準備推開我，去找克拉克、或者你的什麼……我不知道你哪時候交過的前男友，幫你破除詛咒！而你甚至根本沒嘗試過吻我！」

　　伊莉的目光有一秒飄開了。她不敢看我。

　　……我就知道！

　　我感到受傷，而且有點憤怒。

　　「認真的嗎？伊文潔琳，你在想什麼？」

　　「不然我要怎麼辦！我都想直接去死了。這題根本無解。我要怎麼在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成為我的真愛？」

　　伊莉不自覺抬高音量。這惹來鄰近座位的顧客朝我們投來怪異目光。

　　「我也討厭失戀啊！但，不一個個去嘗試，我怎麼知道誰才是真愛！我該努力破除詛咒、我該努力尋找真愛，我身邊所有人都那麼認真、盡心盡力的幫助我，我不想成為大家的累贅，這個詛咒還見鬼的有時間限制……」

　　講到後面，伊莉語氣變得急促。我想她太激動了，需要被安撫。

　　「伊莉，看著我。」

　　我捧著伊莉的臉。但她挪開目光。

　　「看著我，伊莉。」我重複一次，強調，「你不是任何人的累贅。從來都不是。」

　　我想起伊莉大概在七年級得知她是養女，也就是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那陣子伊莉情緒總在低潮，偶有自暴自棄。我告訴她、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因為我也是養子。她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而我的母親在我面前被殺害、我的父親被汙陷入獄，我的情況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

　　或許那就是我們相知相惜的開始。

　　「記得嗎？我會忠誠於你。」我說，放輕語氣，「從我們決定交往的那一天開始。我永遠是你的朋友，最忠實的朋友。我會對你說實話，而實話就是……」

　　那一瞬間，我差點告訴伊莉──實話就是，在未來，我們會結婚，有一個寶寶，她會讓我給寶寶起名字。

　　我想起我們在中城的公寓，想起早晨伊莉永遠只會烤培根，想起公路旅行和電音季，想起沒來得及見面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假如我說出這些，會嚇到伊莉。

　　「實話就是，真愛不是不對就換。」我臨時改口，「總在換物件是不可能找到真愛的，你只會找到更多對愛的不信任跟不滿。」

　　伊莉緩緩轉回目光。她終於肯看著我了。

　　我相信，在伊莉內心深處，她認同我的話。我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這點。

　　「但我該怎麼做？」伊莉皺起眉，聲音透露出迷惘和茫然。

　　「你可以相信我。」我回答她，嚴肅地直視她的雙眼，「你覺得我會讓你隨便死掉嗎？不，當然不可能。你欠我的可多著了，還清債務之前我會死死追著你，事情沒那麼簡單。」

　　幸好伊莉笑了。我還怕這個笑話太冷，不好笑。這種情況下要我想笑話是不太容易。但我願意傾盡一切，換取伊莉的笑容。

　　「我講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放鬆表情，卻更認真地再次告訴伊莉，「肯定有其他方法能解決你的詛咒。我一定會找到方法。」

　　伊莉微微抿唇。她的眼神透露出她有多感動。

　　「我還是覺得，」伊莉說，目光閃爍，「我們應該現在接吻，證明你不能對我的詛咒做什麼，然後我們別再見面，你用最快的速度、離我這個麻煩越遠越好。」

　　「這些話你只會對我說。」我無奈地扯開嘴角，「好啊，我們來接吻。但這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不管接吻後發生什麼事。而且，我要提醒你，你真的不該在心有所屬的情況下、嘗試跟別的任何人約會。真的。那不會成功。」

　　伊莉狐疑地看著我。

　　「別假裝你不知道。」我挑眉，可能露出促俠的表情，「你愛我。」

　　伊莉瞬間漲紅臉。她張口，想反駁又無從反駁。

　　「我可能沒那麼愛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知道我說得對。否則你要如何解釋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有你所有反應？」

　　伊莉洩氣地垮下肩。她瞪著我，雙頰泛紅，尷尬窘迫。

　　「這才是你不敢跟我接吻的原因吧。」我歎了口氣，用雙手拇指摩挲伊莉的臉頰，「你怕我不能破除你的詛咒。」

　　儘管，在我的感覺上，這個詛咒不可能靠一個吻就解決，我很確信自己就是伊莉命中註定的另一半；在伊莉的感覺上，這卻可能代表我不是她的真愛，她應該馬上遠離我，避免未來我們彼此受到更多傷害，我會因為她的詛咒受挫、認為是我害死她，而她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最終我們仍是走向毀滅的結局。

　　伊莉用力抱住我。她把臉埋進我的頸窩，什麼也不說。

　　我抱著她，這一刻我感覺、內心多年來缺失的拼圖找到了。這和我在未來、和伊莉親吻相擁的感受不同，這個擁抱更能讓我平靜，讓我感覺自己找到歸屬。

　　其實我才是那個更需要對方的人。

　　「如果……」我想了想，勉強開口，「如果，你還是決定去找，嗯，你的其他前男友嘗試看看，我也會……嗯，陪著你，以朋友的身份。你只要相信，我不會放棄你、離開你，我會找到方法救你。」

　　伊莉抬頭望著我。

　　「你不是讓我別在心有所屬的前提下去跟別人約會？」她抬高眉毛，「你的自信呢，到哪裡去了，大英雄。剛才信誓旦旦說我愛他的人是誰？」

　　「是我。」我咧嘴笑，伸手將她的髮絲撥到臉頰後。

　　伊莉凝視我，眼神洩漏出她複雜的情緒。有時候，通常是面對熟人的時候，伊莉的臉、就像一本攤開的書。

　　「我決定相信你。」伊莉說，語氣很輕、口吻堅定。

　　我看著她，心裡湧現出期待。

　　「你準備怎麼做？」

　　「不跟任何人交往。」伊莉回答，自嘲地笑，「聽起來像是我要去自殺。你最好開始思考如何陪著我、跟其他人解釋這件事，我能想像所有人都會很憤怒。」

　　我回憶了一下伊莉的親友團……驀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已更新

　　我討厭死被更新追著跑的日子OTZ

　　我想放假……


第70章 閃電小俠；把前男友，逐個試過

　　哈利-奧斯本是從哪時候開始喜歡伊莉的？

　　仔細想想，整件事都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對吧。

　　我所知的那個未來, 是建立在〝伊莉和我共讀帝國大學〞的前提上。我不知道在這過程中, 我們發生多少事, 甚至不知道我跟伊莉是哪時候開始恢復聯繫。

　　天啊。我怎麼能信誓旦旦保證自己能替伊莉破除詛咒？

　　但, 哈利-奧斯本的存在確實提醒了我另一種可能。

　　如果，我回到更早之前的過去，提醒高中時的自己、去和伊莉聯繫, 事情會不會有可能、就照著我所知的那個未來進行？

　　這是好方法吧？或許還能避免伊莉被詛咒？

　　回去之後我想了很久。我在猶豫, 是不是該這麼做。歷史造就現在的我們, 改變過去就能改變未來, 這點全世界都知道。可是……這種事會不會有副作用？想想蝴蝶效應吧。

　　或許事情也不會那麼糟。我不用自己嚇自己。

　　無論如何, 至少現階段，我成功阻止伊莉做出〝不停尋找籃板球男友〞的傻事。

　　那樣真的很不好, 但我不會責怪伊莉過於軟弱。人在絕望中會不顧一切、沒有下限，而伊莉需要的, 只是一個能陪她下定決心的人。我們的決定看起來有點像自殺, 而一般人──就連我，站在某個自私、陰暗的角度, 我也希望伊莉去把前男友逐個試過一遍, 儘管那會讓我多麼痛苦, 至少她能活下去。

　　伊莉是那種比較容易順從旁人意願、看起來很隨和，但其實心裡有自己的堅持，只是通常沒有足夠的勇氣、讓她堅定地表達出來的類型。這算是缺點吧, 也可能是優點，我知道這些，而我依然愛著她。

　　因為我清楚，在內心深處，她是善良、真誠的。

　　所以她才會為著接近我、為著我對她的感情，深感痛苦。

　　但是，為了戀愛而戀愛、甚至根本不想戀愛，只是為了破除詛咒而戀愛，這是本末倒置，怎麼可能有好結果。

　　我決定先把我的想法跟戴安娜或奧立佛討論。她是最好的人選。布魯斯疑心病太重，克拉克……呃，算了吧。我在瞭望塔找到戴安娜，趁著布魯斯不注意，把她喊到角落。

　　「艾倫。你做了什麼好事？」戴安娜狐疑地打量我。

　　「嘿，我像那種人嗎？」我替自己辯駁，「我什麼都還沒做！」

　　戴安娜挑眉，了然。「懂了。你還沒做。所以，你做了什麼？」

　　到底我在隊友們心目中是什麼形象啊？我真想做個意見調查。

　　「是這樣的……」我大致上把伊莉目前的狀況告訴戴安娜，省略我曾經穿越到未來的部分。直覺告訴我，最好別講。

　　戴安娜聽著，眉頭緊蹙。

　　「我有聽說她被詛咒的事。沒想到是這種詛咒。你們接吻過了沒？」

　　「還沒。我猜她還沒勇氣。」

　　「你也還沒鼓足勇氣吧。」戴安娜半調侃道。

　　我攤手，深感無奈，「拜託，你要我強吻她？這樣不好，我才不要。我是想到另一種方法，或許能解決這個詛咒。」

　　「比方穿越到過去、提醒過去的伊莉，她會被詛咒？」

　　不愧是戴安娜，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

　　「這樣不好？」我忐忑地看著戴安娜。

　　戴安娜看上去是很想翻白眼。「艾倫，你在想什麼？當然不好。你有聽說過蝴蝶效應吧？你根本不能確定，自己的一個小行為，能夠改變多少事。」

　　我皺起眉。這個說法讓我有點受傷。「說得好像伊莉註定要被詛咒一樣。」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註定要被詛咒？」戴安娜反問，不贊同地看著我，「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艾倫。我的意思不是伊文潔琳-傑克森生來就該承受這些事，只是，改變過去，影響的不會只有你們的未來。我能明白你急著想免去降臨到她身上的苦難，但，我們應該走正常的途徑。」

　　「我就是走正常的途徑啊。」我說，「打錯字按下刪除鍵，這哪裡不正常？」

　　戴安娜嚴肅地盯著我，不說話。我心裡有點虛。

　　「好……我知道我用錯比喻了。」我只能道歉，緊張地掃視周圍，「拜託，答應我，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布魯斯。」

　　戴安娜蹙眉，勉強答應，「我可以不告訴他們。可是你也得承諾我，不要貿然行事。至少先去問問未來的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戴安娜表情一變，我馬上轉過身去打直背脊。

　　是布魯斯。蝙蝠俠狀態。噢，不妙。

　　「你們在討論什麼？」布魯斯問。變過聲的嗓音嘶啞低沉。

　　戴安娜橫了我一眼。

　　「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我尷尬地看著布魯斯，腦海中飛快轉動各種理由，「呃……實際上，我剛聽說未來你會穿越。」

　　布魯斯看著我。就看著我。

　　「要是當初我知道你是這種腦子不清醒的蠢貨，我不會問你要不要加入正義聯盟。」

　　「是真的！」我喊冤，「不信我再去幫你確認一次，未來的你真的穿越了，每個人都這樣告訴我！」

　　「你果然去過一趟未來。」戴安娜說，目光挪向布魯斯，「他知道了一些未來的事，我們剛才正在討論這部分。」

　　我松了口氣。沒想到戴安娜會掩護我。所有人中我最怕布魯斯了，雖然是他來邀請我。布魯斯太深不可測，而且揍人都超大力的。

　　戴安娜把布魯斯帶開。我幾乎是逃的離開瞭望塔，就怕布魯斯一個回頭開始逼問我。回到地球，我決定先去找伊莉。我要告訴她這個消息。

　　伊莉還在上課。她不像我，老早把課程學分都修完，至於為什麼沒有提早畢業，只是我想保持低調、裝成正常大學生。

　　我在帝國大學內亂晃，等伊莉下課。打算著去參觀這裡的圖書館，意外被人叫住。

　　「巴里-艾倫？」

　　我停下腳步回頭。是魔型女，瑞雯-賽維爾，伊莉的好閨蜜之一。

　　「你好，賽維爾。」我禮貌性地微笑、點頭。

　　瑞雯微微瞇起眼，盯著我。

　　「你看起來像是問我什麼。」我保持謹慎。

　　「對。你跟我過來。」瑞雯說，把我拽到走廊旁邊。

　　這女人力氣可真大。我心裡暗暗吃驚，看來魔型女武力值高不是傳聞。

　　瑞雯把我擺在走廊往樓梯的死角。我注意到她還刻意避開監視器。然後她雙臂環胸、三七步，昂起下顎，露出標準的審問姿態。

　　「你做了什麼？」

　　呃，這句話可真省略。我忍不住轉了圈眼珠。

　　「你要不要問得更清楚一些？這樣我很難回答你。」

　　瑞雯瞪著我。「你自己很清楚我在問哪件事。」她說，「今早伊莉告訴我，她不想為了找尋真愛而找尋真愛。她讓死侍離開，說她現在不需要對方的説明。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吧？」

　　「這樣哪裡不好嗎？」我反問，「找到真愛不是在家裡，找某個掉到床下的香水蓋，本來就不該為了找尋真愛、而找尋真愛，那樣你找到的不會是真愛，是失望。至於死侍，那是伊莉的決定。」

　　瑞雯看上去有點焦躁。她抿唇，盯著我。

　　「實際上，死侍待在伊莉身邊，是為了保護她。」

　　我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我以為死侍是伊莉雇來的？幫她找到她的前男友。」

　　「不是。」瑞雯撇嘴，轉動眼珠，「在那之前哈利跟死侍已經有過合約，死侍要無條件全天候近距離保護伊莉，避免她因為自我寶石……等等，你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

　　「伊莉從宙斯那裡拿到自我寶石。無限寶石之一。復仇女神的元神。她因為這鬼玩意兒被薩諾斯盯上。你不知道？」

　　我震驚地看著瑞雯。對，我不知道，我跟伊莉花太多時間在她的詛咒之上。

　　「看來你不知道。」瑞雯抬眉，不以為然，「我不知道她是忘了告訴你還是怎樣。目前寶石被復仇者保護，但我們都覺得事情不會太簡單。」

　　我盯著瑞雯，仍在驚愕的情緒中，腦海閃過許多想法；好，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解決，一是伊莉的詛咒，二是自我寶石跟薩諾斯。

　　我果然應該穿越回去，提醒過去的自己，避免這場悲劇。

　　剛好這時，下課鐘聲響起。我的手機在震動，是伊莉。

　　「等等。我還沒說你可以走。」

　　我抬頭，看著瑞雯，相信我的表情流露出會惹毛對方的訝異。

　　「我以為我們談完了？還有，你們是不是該把偷偷雇人保護伊莉的事告訴她。她不太喜歡被跟蹤耶。」

　　「有誰喜歡被跟蹤？」瑞雯翻了個白眼，「那是哈利跟她之間的問題，我不想插手。現在我是在問你……」

　　「放心，我不是要伊莉放棄治療。我有方法。而且我覺得我是對的，你們別再慫恿她跟她其實沒那麼喜歡的人談戀愛了。」我忍不住截斷瑞雯的話，抬手揚了揚手機，「伊莉在找我。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瑞雯聽完我的話有什麼感受。她最後一個表情帶著不可思議，大概沒想到我會說出那些話。但我不覺得我有哪裡說錯。

　　伊莉在噴泉前等我。當她轉過身，看見我，臉霎那亮了起來。

　　「巴里！」她跑過來，撲進我懷中，「我好想你。你一定要聽聽我今天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小術語，籃板球

　　草率開始的關係。就像籃板球，前一球沒有進，後一球趕快接著投。但就只是想趕快投而已，有點碰運氣。

　　這種籃板球球人也不一定就是不好，但戀愛果然還是想清楚再開始吧，為了戀愛而戀愛是本末倒置喔。

　　結果昨晚我寫到一半就睡著了!!(吶喊臉

　　對不起囧拖到現在才更新囧

　　今天我一定會提早先寫好□□Q，碰上年中檔期整個人好忙OTZ

悠于 2018-4-21 16:33

第71章 閃電小俠；很快回來，一定救你

　　我接住她，露出微笑, 「你做了什麼？」

　　「我把韋德開除了, 」伊莉說, 偏過頭, 「克拉克跟皮特羅出局。你開心嗎？」

　　我挑眉, 笑容夾雜著促俠，「為什麼我要開心？」

　　伊莉勾著我的後頸，偏著頭, 愣住了。顯然有人沒料到, 我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我忍俊不住。「抱歉。」我笑著說, 準備迎接伊莉接下來的肘擊、或者拳頭, 「我只是覺得這很有趣……」

　　伊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巴里！」她大喊我的名字, 果然拍了我一下、在肩上，「這不好笑。你嚇到我了, 我以為、我以為……」

　　我放開她，笑著閃躲她的攻擊。「你以為什麼？」

　　伊莉語塞, 雙頰泛紅, 有點說不下去。

　　「嘿。現在是我想太多嗎？」

　　「沒有啊。」我聳肩，盯著伊莉, 心裡想的是吻她、或者至少觸碰她的臉頰, 「我們是互相喜歡沒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但就算是這樣，你還是打算去找另一個真愛，幫你破除詛咒。」

　　伊莉的表情僵在臉上。我猜我說錯話。

　　「……抱歉。」我尷尬地扯動嘴角, 「我不是……那個意思。」

　　伊莉別過頭，盯著旁邊的噴泉。她定定望著漂浮在水面上的樹葉，兩秒後，轉回頭來，朝我揚起微笑。

　　「你沒有生氣？」我不確定地望著伊莉，心裡忐忑。

　　「我沒有生氣。」她說，看著我，「我的脾氣比以前好多了，真的。」

　　我松了口氣，抱住她。伊莉靠在我的肩上，若有所思。

　　「你說得有道理。」伊莉輕聲道，在我們相擁時，「真愛不是不對就換。老換對象不會找到真愛，我不想在馬不停蹄的戀愛中、消磨掉對愛情的信任。」

　　伊莉放開我，直視我的雙眼。「謝謝你。」她說，微笑淡如薄雲，眼裡只有我的倒影，掌心貼在我的臉頰上。

　　我低下頭，慢慢和她貼近。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很清楚。

　　「你準備好了嗎？」我問。

　　伊莉微微抿唇，「我不確定。但我覺得……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我停下動作。

　　「什麼意思？」她還是不相信，我能破除她的詛咒？

　　伊莉目光閃爍。「我們可以嘗試。」她說，聲音隱含顫抖，「至少我現在，我覺得……我能接受失敗的結果。」

　　我深呼吸。好，伊莉還是不相信。我放開她，往後退。

　　「那我們還是別這麼做吧。」我說，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微笑，「等你認為我們可以的時候，我們再做這件事。」

　　伊莉望著我，充滿歉意。她靠過來，用力抱住我。

　　「這太快了。我沒辦法那麼快確認自己是不是愛一個人。」她喃喃，「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找到方法拯救我。」

　　「我當然會。」我輕聲回答她。

　　如果伊莉不相信我有能力破除她的詛咒，等於她不相信我是她此生的真愛；那樣真愛之吻還能成立，我才不信。我猜可能伊莉甚至不確定我們是否相愛吧。就像三個月前的我一樣。

　　我不怪她。真的。要不是我從未來、看到我跟伊莉的結局，我不會相信我們是註定。假如我不相信我們是註定，當我得知伊莉迫切尋求真愛之吻以破除詛咒，那時候，我會有什麼反應？

　　很高的機率我會放棄。原因很簡單。

　　我怎麼可能讓伊莉為了愛我，不顧性命？

　　我本來打算在晚餐後、送伊莉回家的路上，告訴她，我可以回到過去、警告過去的我們。但突發狀況讓我失去說出口的機會。神盾局遭到攻擊，薩諾斯搶走自我寶石。

　　重點是，出於某種我們都不明白的離奇原因，自我寶石不受薩諾斯控制。

　　寶石自動回到伊莉身邊。

　　確切地說，是回到她的身上。

　　承受不住寶石的力量，伊莉陷入昏迷。我不能將她送去神盾局，神盾局已經淪陷了；X學院也不安全，那是薩諾斯下一個攻擊地點。我只能把伊莉帶回瞭望塔。在未經布魯斯的允許下。

　　瞭望塔上也是一團亂。所有人進入備戰。我抱著伊莉沖進去，大家都嚇一跳。

　　「伊莉？」克拉克先開口。

　　「巴里！」奧立佛喊出我的名字，「什麼情況？！」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大概很驚恐慌亂吧。

　　「伊莉，自我寶石，」我說得斷斷續續，抱著伊莉沖向醫護室，「自我寶石在伊莉身上！」

　　其他人跟著我。為首是克拉克。

　　「說清楚。」布魯斯問，「你女朋友拿到自我寶石？」

　　克拉克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們跟布魯斯。

　　「自我寶石在她體內。」克拉克說，在我身旁、協助我將伊莉放入醫療設備內，「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看著醫療儀器掃描伊莉，雙手抱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去吃飯、準備回家，很多外星人出現在天空上，我們發現紐約被攻擊，我讓伊莉去躲起來、但她想跟著我，有人通知我們、薩諾斯搶走自我寶石，我們本來要跟著復仇者去追薩諾斯，突然自我寶石飛過來、沖進伊莉胸口……」

　　「她召喚了自我寶石？」哈爾問。

　　「我不知道。」我彷徨地看著夥伴們，「我真的不知道。」

　　戴安娜走過來，拍拍我的肩。「沒事。我們會救她，眼前的問題是薩諾斯。」

　　對，薩諾斯。我猛然回神。

　　「大概多久薩諾斯會找到這？」

　　克拉克的目光轉過來。「我想，他已經到了。」

　　克拉克跟哈爾、鋼骨沖出去。布魯斯蹙眉看了我最後一眼，也離開醫療室。

　　「你要留在這嗎？」戴安娜問我，「留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她也好。以防萬一。」

　　我盯著玻璃罩內的伊莉，內心想法飛快轉動。

　　醫療設備顯示，伊莉的生命跡象微弱。

　　「不。」我說，抬起頭，「我要回到過去。」

　　戴安娜驚訝地看著我。

　　「我要回到過去阻止這件事。」我重複一次，「不要阻止我。這是唯一的方法。」

　　這回戴安娜沒說什麼，儘管她仍是滿臉不贊同。

　　「我很快就回來。」我告訴戴安娜，最後看了眼伊莉。她的面容蒼白，躺在玻璃罩下，冷光映著她紅棕色的長髮，我幾乎要以為她陷入長眠。

　　「我一定會救你。」我說，手指眷戀地摸過玻璃表層。

　　然後我進入時空隧道。

　　我想直接回到高中時期。

　　如果那時候的我，主動和伊莉聯繫，說不定能避開後面的所有事；沒有詛咒、沒有自我寶石，甚至可能伊莉不會跟克拉克交往。

　　我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回到十七歲，告訴那時候的我，聯絡伊莉、保護她，別讓她被詛咒。時間很短暫，我沒辦法逗留太久。十七歲的我看起來被嚇傻了，整個人都很呆，我真擔心他有沒有聽進去。

　　然後我回到現在，回到瞭望塔，驚異地發現，所有人都好端端的，而且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我。

　　「……怎麼了？」我後退一步，心裡隱隱有不對的預感。

　　「你怎麼會在這裡？」哈爾問，滿臉詫異，「我以為今天你應該……」

　　戴安娜瞇起眼，審視我。布魯斯也是。

　　我心中不妙的預感越發強烈。

　　「我今天應該？」

　　「通常，每年的這天，你跟克拉克都會到墓園。」戴安娜說，語氣平靜，「自從前年伊莉在戰鬥中喪生後。」

　　我懷疑我聽錯了。戴安娜在說什麼？

　　「你做了什麼？」布魯斯直接問。

　　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瞭望塔，不給任何人攔阻的機會。

　　他們在說什麼？伊莉死了？不，這不對。這不可能。

　　我回到過去、就是為了拯救伊莉，這件事怎麼還會發生？

　　我在伊莉的墓碑前找到克拉克。我需要知道整件事的過程。而我根本不懂自己是怎麼憑著直覺、找到伊莉的墓園。

　　這裡種了太多玫瑰，大理石的天使雕像面容祥和，沒有感情地注視來往的人。我采過一堆枯葉和修剪過的草皮，從楓紅發現已是深秋。

　　騙人。我跟伊莉開始約會的那天，才不過三月。

　　這一切都不對。

　　天際是熏衣草灰。我看見克拉克站在兩塊墓碑之間，跟伊莉的大理石雕像保持約莫五步。一束垂掛式、流星般的捧花，我認得那是蝴蝶蘭、綠珊瑚，跟伯利恒之星。

　　伊莉喜歡伯利恒之星。也不是不愛玫瑰，只是她更喜歡淺綠色的花瓣。她的墓碑上刻著名字、年份、跟一句話。

　　──〝你不是我生命中的注腳。你是主角。〞

　　克拉克沒有回頭。「你來了。」

　　我在他斜後方停下腳步。

　　「我需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我開口，仍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這怎麼可能？

　　克拉克側頭，瞥了我一眼，平靜的目光中帶著哀戚。

　　「已經三年了。」克拉克說，語氣淡然，「我一直在等你。」

　　我微微瞇起眼。

　　「你在等〝我〞？」

　　克拉克看著我，「沒錯，我知道你竄改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幸好明天比較晚上班。啊，已經是今天了……

　　我還要趕快存今天要發的稿子OTZZZZ


第72章 閃電小俠；暗夜之中，唯一的光

　　我盯著克拉克，屏息, 靜待他要說的話。

　　「我一直在想, 你什麼時候會出現。」克拉克接著說, 目光挪向墓碑上的雕像, 「你遲到了, 巴里。」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強調，「拜託。讓我搞懂。」

　　克拉克盯著墓碑，沉默片刻。

　　「我也不知道。」他說。

　　這個答案讓我有點崩潰。我非常努力克制自己抓狂的情緒。

　　「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一直都在的吧？！」

　　「我是！」克拉克回答我, 音量罕見地抬高, 「直到你們婚禮前一天, 我才知道你曾經回到過去、竄改某些事。你沒有說得很仔細, 那天你喝醉了, 在告別單身派對上。我很高興伊莉能找到幸福，也相信你會保護好她, 隔天事情就發生了。」

　　「那本來只是場普通的戰鬥。我們在保護某個寶箱，敵人是群機械外星人。突然, 自我寶石從伊莉胸前消失, 她的能力大幅減弱、加上暈眩，一時不察, 被炮彈擊中, 當場……死亡。」

　　克拉克說, 當場死亡。

　　我的目光不自覺飄向一旁的垂掛捧花。

　　未完成的婚禮。想必，那就是格格不入的新娘捧花、出現在墓園的原因了。

　　「怎麼會……」我喃喃，猛搖頭, 「不，我改變過去不是為了這種蠢事。怎麼可能？為什麼自我寶石會在她身上？」

　　克拉克盯著我，蹙眉，「自我寶石一直都在她身上。那使她身負詛咒，仍能存活。」

　　我立刻瞪大雙眼。

　　「她還是被詛咒了？！」

　　克拉克狐疑地審視我。「她在繼承大典上遭人詛咒。立即性，致命。為了挽救她的性命，宙斯和蓋亞不得不將自我寶石放入伊莉體內，延續她的性命。」

　　我深呼吸，扶額，感到暈眩。

　　好。這下事情都說得通了。

　　如果我竄改過去，伊莉會因為遭受另一種詛咒、必須靠自我寶石延續性命；而我竄改過去的行為，會讓伊莉體內的自我寶石消失，間接導致她……

　　不。我不能繼續想下去。我感覺情緒要崩潰了。

　　我在墓碑旁來回踱步，雙手抱頭。「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不，我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我得做點什麼……」

　　「你又要改變過去？」克拉克問。

　　我猛然抬頭。

　　「伊莉跟你交往過？」

　　克拉克遲疑兩秒，點頭，「在我大學時。你也知道這件事。」

　　看來這部分沒變。我繼續追問：「我跟伊莉都念了帝國大學？」

　　克拉克搖頭，「沒有，你念中城，她念帝國。你們是遠距離戀愛。」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心想，要讓事情回到我知道的結局，必須在這部分完全相同。

　　「我覺得我該讓你知道另一件事。」克拉克補充道，「派對上，你告訴我，這次總算成功熬過死線了。」

　　我懷疑地瞇起眼。「我是這麼告訴你？」

　　克拉克點頭。「對。」

　　我道別克拉克，轉身離開墓園。

　　這次，微妙的用詞。

　　或許我需要再去一次未來，搞清楚這中間發生什麼事……

　　重新回到未來，這樣的行為是有高度風險。我明白，但我決定這麼做。我可能跑到平行時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可是我必須這麼做。

　　我想留住伊莉。

　　我要留住伊莉。

　　幸運地，我找到我跟伊莉在中城的公寓。整層樓沒有開燈，玻璃窗昏暗、覆蓋塵埃，窗臺上的植物幾近枯萎。

　　我打開燈，無法驅散空氣中的死寂。暖黃色的燈光照著細小的、漂浮在空中的塵土，所有傢俱被覆蓋上塑膠套。

　　……這裡怎麼了？

　　我的掌心爬滿冷汗，心臟瘋狂跳動。不，不會這樣。我沒有來錯時間點……

　　有人打開門。我猛地轉身，在光影兩立之中，對方緩緩走進屋內。

　　是未來的我。

　　長髮，胡渣未刮乾淨。穿著舊夾克，牛仔褲上的泥水顯示那條褲子許久未洗。

　　我不想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未來的我〞淡淡撇了我一眼。我們對望，冷硬的沉默在屋內迅速膨脹。

　　「……放棄吧。」他說，聲音低沉、像是胸口梗著沉重的石塊，「你救不了她。」

　　「為什麼？！」我不懂，也不相信，「事情不該是這樣，上次我來的時候──」

　　「上次你來的時候？」〝未來的我〞重複一次，像是冷笑，「你來了幾次？恐怕你都記不清了吧。」

　　我瞇起眼，擰眉，「……什麼意思？」

　　「我們一直在做相同的事。」〝未來的我〞說，目光飄向落地窗，「改變過去、確認未來，再改變過去、確認未來……次數多得沒有哪個時空能承受。中城出現黑洞，如果我們不停止，黑洞將吞噬所有人──」

　　「這就是為什麼，你沒有最初的記憶。」

　　「巴里-艾倫，你跟伊莉註定不能在一起。」

　　我看著〝未來的我〞，感到不可置信。那一瞬間，我的胸口升起無比荒謬的情緒。

　　「不。」我搖頭，往前一步，「我不接受這種事。」

　　〝未來的我〞只是冷冷地看著我。沉默。

　　「我要知道我失去記憶的部分。」我接著說，幾乎想沖上去、抓住〝未來的我〞猛搖，「告訴我。只要找到那個時間點、我就能把事情做對，或者學會接受這份痛苦什麼的──」

　　「最開始，我們從未分手。」〝未來的我〞開口，打斷我。他側過頭，開始回憶，「她搬家，這不重要。我找到她，讓她明白我不會因為距離改變對她的感情。我們一路戀愛，大學畢業後步入禮堂。事情很順利，直到蓋亞和波塞冬找上門，在她的繼承大典上，薩諾斯出現，搶奪自我寶石。伊莉犧牲性命。」

　　我在腦海中飛快計算；好，這是第一次的版本。我們沒有分手過，繼承大典延遲，沒有詛咒，還不擅長魔法的伊莉成為寶石爭奪戰的犧牲品。

　　「為了救回她的性命，我選擇回到過去……但不管重來幾次，我都無法阻止她的死亡，反而引起薩諾斯的注意。」

　　後面的話，〝未來的我〞說不下去。他的聲音漸漸哽咽。

　　「她死在我面前。她根本不是薩諾斯的對手。」

　　我望著未來的自己，無法想像那樣的景況，可是我能理解那樣的心痛。

　　突然我意識到；〝未來的我〞仍願意告訴我這些，代表他也還是對這整件事懷抱希望，對吧？

　　事情並不是真的無解。

　　「我懂了。」我喃喃，想起伊莉剛轉學的時候，「難怪那時候我找不到她……」

　　「我做了點小動作。」〝未來的我〞說，側過身去，「我想，跟她保持距離是最好的決定。但我沒料到後面會有這麼多事。」

　　我定定望著〝未來的我〞。「那就代表，我們跟伊莉註定不該那樣分離，不是嗎？」我說，語氣隨之堅定，「關鍵點到底在哪一天？！告訴我，我會成功的。我能夠做到。」

　　然而，〝未來的我〞只是背過身去。

　　「學會放她走。」他說，語氣帶著凝固的哀戚，「珍惜每一天和她相處的時光，然後，學會放她走。那樣對所有人都好。」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大喊。

　　「我給不了你要的答案。」他回答我，「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看著未來的自己離開。沮喪和絕望襲卷我。我撥開塑膠套，在沙發上坐下。

　　不。我不相信。伊莉需要我。如果我離開她，她會怎麼樣？

　　現在我只能靠自己。

　　如果我回到過去……

　　不，不能再改變更多事。時空崩潰的悲劇不能重演。

　　那如果我就只是順著事情發展，讓伊莉離開呢？

　　這不是個好決定，卻是我能想到的、能夠嘗試的決定。至少我得試試看。

　　我重新進入時空隧道，找到宴會上的那個時間點，猶豫著該不該選擇這個時候。

　　然後，我選擇跳過。

　　時光繼續回溯。我看見我們報考不同大學、看到我們進入高中；那時候伊莉是真的很愛克拉克，我跟艾瑞斯關係曖昧。我看見伊莉和克拉克爭吵，看見自己婉拒艾瑞斯、讓失望的艾瑞斯選擇其他男生。

　　時光向前回溯。我回到八年級，看到伊莉轉學，看到我帶伊莉參加舞會。

　　那天她好美。全場所有人，我只能看見她。她站在昏暗的舞池中，像是夜空中唯一的光。

　　如果她穿上婚紗，肯定會更美的吧。

　　時間不停往前，來到我和伊莉相遇的前一天。我在這裡停下。

　　好。就從這裡開始。

　　我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七年級的我正在打電動，我突然出現，他嚇得扔掉手裏的搖杆。

　　「哇！」

　　「別！」我趕緊阻止七年級的自己亂喊，「噓！我是未來的你，別把喬喊上來。」

　　七年級的我仍是一臉震驚，但已經恢復吐槽的能力，「說的好象這樣就能解釋你突然出現在我房間、還讓我的遊戲人物死掉一樣。」

　　我抽了抽嘴角。

　　「我沒有在開玩笑，你最好聽仔細。幾天後你會遇上一個女孩，有點古怪但非常可愛。這輩子你要保護她不讓她傷心，而且你會愛上她。」

　　七年級的我聽到這些話，反應非常好笑。他整張臉都皺成一團。

　　「什麼鬼？！」

　　「對，你沒有聽錯，你會愛上她。你會非常珍惜她、而且你最好把時間都花在她身上，不要浪費任何一秒，否則未來你會後悔。因為有一天，你得離開她，並且欣然接受你們的離別。」

　　七年級的我滿頭霧水。實際上，我也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也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我只是……我只能賭一把。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幾天後、我會遇到我此生的真愛？！」七年級的我問，直接翻了個白眼，「不，我才不相信這種鬼話。」

　　「雖然你長得跟我很像，差不多也是我概念上、未來我會成為的模樣，但是，很抱歉，我認為你在鬼扯。」

　　「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沒有在唬你。」我看著他，面不改色，「等著吧。你唯一能做的，不是不停回到過去、嘗試改變一切，是把握能跟她相處的每一段時光，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

　　「這就是你能做的。來自未來的忠告。」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是下一章完結。

　　我終於可以專心去寫克拉克了有點感動……

　　沒有後記。沒什麼好說的。這陣子我超累，隔壁的同

　　新同事真討人厭。

　　請支持我的新坑(比心


第73章 閃電小俠；不用著急，你沒遲到

　　我回到時空隧道，等著醒來。

　　報應在這時候出現了。

　　……我沒辦法離開時空隧道？！

　　前所未有的狀況。我被卡住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最開始我花了至少三、四天的時間在慌亂──如果這種情況下, 我的時間還能用時間單位來計算的話。姑且稱之為體感時間吧。我不想講得那麼誇張, 但我真的感覺過去了一世紀。

　　慌著慌著, 我意識到、再怎麼嘗試都沒有用, 並且我完全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之後……我就有點放棄了。也不是真的放棄, 就是不想繼續浪費力氣。

　　我需要冷靜下來思考。

　　停下來之後，我才注意到，我不是單純被困在時空隧道內。

　　我能看到〝我〞──七年級的那個我, 的一言一行, 日常生活, 就像在電影拍攝現場、站在演員中間, 近距離觀看。差別在於, 對於這群實境秀演員而言，我是隱形人。

　　禮拜三, 伊莉轉學到我們班上。

　　七年級的我正在偷偷看漫畫，用課本擋住。我站在教室最後面, 盯著伊莉, 覺得好小好可愛。我都忘了這個時期她很愛綁雙馬尾。

　　老師讓伊莉自我介紹。我正在觀察伊莉的表情，發現她其實沒那麼鎮定。

　　然後, 七年級的我終於離開漫畫世界。他抬起頭, 和伊莉四目交接。

　　我敢打賭, 就在這秒，七年級的我心臟中箭。

　　看起來伊莉也是。她馬上決定坐在我旁邊。跟我記憶中完全一樣，她試著和我攀談, 可惜那時候的我似乎有點害羞……

　　〝你叫什麼名字？〞伊莉扔了張字條給七年級的我。

　　──幹得好，伊莉。我就等著看七年級的我要怎麼回。

　　七年級的我拿起字條，盯著。

　　一秒，兩秒，三秒。

　　他居然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擺到旁邊？！

　　該死，以前我是這樣對伊莉的？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畫面快轉。幾天後，美術課。

　　我對這段沒印象。這天有發生什麼事嗎？不記得了。

　　同樣，我站在教室最後方，除了伊莉，跟七年級的自己，對其他人不感興趣。

　　伊莉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堂課需要分組。教室內的人早都有自己的組別，來找她的都是一些怪怪的同學。她很想拒絕，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目光時不時往旁飄。

　　我轉過去，看著七年級的自己。

　　快點，做點什麼啊，巴里艾倫。

　　七年級的我站在畫架旁，跟艾瑞斯說話。他肯定也注意到伊莉的窘況。

　　他在猶豫。他很遲疑。

　　他慢了一拍。

　　伊莉裝作不舒服，選擇一個女同學陪她去醫護室。老師要伊莉自己去。伊莉離開教室，我趕緊跟上，看著她沮喪、難過、焦慮的表情，心裡恨自己不能做任何事。

　　畫面接著快轉。

　　可能又過了幾天。伊莉已經能跟班上同學交流了。我松了口氣，站在她身旁，抬手，掌心穿過她的臉頰。

　　嗯，我想也是。

　　上課鐘響，伊莉回到座位上。

　　老師走進教室。哦，這個老師我記得。她特別嚴厲。

　　點名過後，開始上課。我注意到，伊莉旁邊的女同學們在傳字條。

　　然後她們把字條推到伊莉腳邊。

　　伊莉沒有注意到。她很認真在上課。

　　老師走過來，發現字條，認為字條的主人是伊莉。

　　伊莉百口莫辯。

　　這時，七年級的我站起來。

　　「是我做的。」他說。

　　伊莉轉過頭，睜大雙眼，望著七年級的我。

　　我相信，我在她的眼底看見感動。

　　畫面繼續快轉。

　　七年級的我和伊莉在樹下用餐。艾瑞斯走過來，想要加入。伊莉不太高興。

　　她當然不高興。我想起來伊莉當時近乎偏執的佔有欲，莫名想笑。

　　然而七年級的我情商負數。他答應讓艾瑞斯坐下，接著艾瑞斯還喊來她的其他朋友。伊莉勉強微笑，儘量融入艾瑞斯的圈子、跟大家的話題，我只能坐在她旁邊，替她歎氣。

　　──對不起啊，親愛的。過去的我似乎很糟糕呢。為什麼你還會喜歡這樣的我呢？

　　畫面再度快轉。

　　七年級的聖誕舞會。看來當時我想邀請艾瑞斯，但她已經有伴了。

　　事情走向和我的記憶截然不同。記憶中的我，七年級聖誕舞會，我毫不猶豫就邀請了伊莉。

　　舞會上，我站在伊莉面前，假想自己能陪伴她、帶她跳舞。

　　她端著雞尾酒，顯得悶悶不樂。

　　七年級的我到哪裡去了？

　　「伊莉！」

　　我跟伊莉同時回頭。七年級的我走過來，朝伊莉伸出手。

　　「抱歉，我遲到了。你等很久了嗎？」

　　伊莉搖搖頭。「我們進去吧。」

　　──我開始思考，是不是因為我多餘的提醒，讓過去的我、決定和伊莉保持距離，只做朋友？

　　聖誕舞會之後，是情人節。

　　那年中城到二月還在下雪。這點我有印象了。沒錯，那年超級冷。

　　我、伊莉、跟艾瑞斯還有其他朋友們，在校園後方打雪仗。

　　七年級的我跟伊莉不在一隊。但他幫伊莉擋了很多雪球。

　　伊莉開心地向他到謝。看起來現在伊莉沒那麼喜歡我了。那個笑容是給朋友的笑容。

　　七年級的我乍看也是挺開心的。只是在伊莉轉身後，有一瞬間，他露出莫可奈何的沮喪表情。

　　我開始覺得，七年級的我，其實是喜歡伊莉的。

　　八年級了。

　　美術課。伊莉用黏土做了個超級精緻的禮物給我，是可以掛在門上的名字掛牌。我也是。只是我做的超級醜。

　　這我記得。這塊牌子到現在我都掛在門上。

　　「我以為你會送給艾瑞斯。」伊莉說，抱著我送她的禮物，愛不釋手，「謝謝你，巴里。我一定會珍惜的。」

　　八年級的我微微抿唇，露出藏著心事的微笑。

　　「我也是。我會好好珍惜的。」

　　畫面跳到暗巷。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幾個要走這條路。伊莉因為幾隻竄過的蟑螂放聲尖叫，艾瑞斯跟八年級的我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別緊張。那只是蟑螂。」艾瑞斯安慰她。

　　「蟑螂很可怕！」伊莉崩潰地搖頭，「很噁心！」

　　「忍耐一下吧，這條路回去最快……」八年級的我這麼說。

　　然後，那群高年級學長出現在巷子盡頭。

　　在我的記憶中，這件事不是這樣發生；我記得是班上有人想給我教訓，請了高年級來揍我。但那時候我身旁明明沒有別人。

　　艾瑞斯嚇呆了，傻傻站著。伊莉也是。

　　我下意識將伊莉護在身後，卻發現，八年級的我，也是這麼做。

　　事情的轉折十分戲劇化，即使我已猜到大概，仍對伊莉的反應充滿驚訝。在八年級的我被那群高年級生胖揍時，伊莉不知從哪找來的勇氣，掄著一根鐵條沖上去。她瘋狂的模樣成功嚇退那群高年級生，讓胖揍我的學長們、邊咒駡著伊莉是瘋女人、邊快速離開現場。

　　那群人一走，伊莉就扔掉鐵條、跪坐在地上，驚恐地放聲大哭。

　　八年級的我撐著身體，爬過去，抱住伊莉，安慰她。

　　艾瑞斯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走近。

　　我決定當作沒看到，巷子外，有奇怪的水柱、跟奇怪的樹枝，用各種不合理的方式，折騰欺負我們的那群高年級學生。

　　──看啊，巴里艾倫，這個女孩，儘管她會因為蟑螂嚇得尖叫、會因為傷害了人放聲大哭，但她願意為你不顧一切。

　　你是多麼幸運。

　　畫面持續轉動。

　　八年級的聖誕舞會；我和伊莉出席，帶著她在舞池內跳舞，送她回家，在她家門口聊了好久。

　　八年級的元旦；伊莉到我家來，我們坐在床上，玩電動跨年。

　　伊莉轉學之前；她留下位址、通訊資料，要我務必給她寫信。

　　我們持續通信。隨著科技進步，我們通信的方式，從郵寄、電郵、到手機。她會大半夜戳我好幾下，把我吵醒，沒有任何目的。我喜歡隨手拍照，第一個發給伊莉，和她分享任何我所見的、有趣新奇的事物。

　　高中畢業前，艾瑞斯和我告白了。

　　我看見，即將進入大學的我，用隱含困擾和遺憾的表情，告訴艾瑞斯。

　　「抱歉……但是，艾瑞斯，我……和伊莉約好，一起去紐約念帝國大學。」

　　艾瑞斯沉默很久。

　　「我知道。」艾瑞斯說，笑容苦澀，「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伊莉。我只是想告訴你，然後忘記你。」

　　眼前的畫面用更快的速度翻頁。

　　我們進入帝國大學。我認識彼得，伊莉認識赫敏跟哈利，接著又認識瑞雯。我們成為非常好的朋友。接著我意外獲得能力，朋友們幫助我很多，尤其是伊莉，陪我度過最初那些不知所錯的時光。

　　「你有沒有想過轉學去X學院？」伊莉問我，在某一天，「我覺得那裡不錯。」

　　「但你怎麼辦？」當時的我這樣回答，毫不猶豫，「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伊莉睜大雙眼，望著我的表情，像是在說，她愛我。

　　「我會好好的。」伊莉說，露出微笑，「我會為了你堅強。」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跟伊莉沒有交往，或許，就因為我賭一把、說出的那些話。

　　獲得能力之後的〝我〞，行事意外謹慎。當實驗室的人告訴他，可以用能力回到過去、改變某些事時，他的回答是。

　　「不行。我永遠不會使用這個能力。我答應過未來的自己，要把每一天當成最後一天活著，不要後悔。雖然我做的還不夠好。」

　　我驚訝地看著自己。看著這個不一樣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真的改變了許多。

　　畫面飛快翻過。

　　伊莉的身世曝光；繼承大典上的詛咒；我替伊莉擋下詛咒，需要真愛之吻的人……變成我。

　　──幹得好，巴里艾倫。我怎麼沒想過還有這招？

　　我看見自己毫不遲疑地親吻伊莉。

　　詛咒消退。伊莉望著〝我〞，熱淚盈眶。

　　「我本來打算等畢業後再求婚。」他這麼告訴伊莉。我這麼告訴伊莉。帶著些許無奈、和喜悅。

　　伊莉用力點頭。拼命點頭。

　　「你不介意我們跳過交往的部分？」〝我〞問她。

　　伊莉破涕為笑。

　　「怎麼會介意？」她說，用力擁抱〝我〞，「我們已經交往了好幾個輪回。每一次，我都決定嫁給你。」

　　最後一幕畫面停留在這之上。

　　時空隧道中，我逐漸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是某個清晨。

　　我是被頭痛痛醒的。渾身酸得像昨晚有大象在我背後跳舞。我睜開雙眼，看見雙人床、另一顆枕頭、跟水藍色格紋的被單。

　　這時候，我先愣了一秒。

　　顯然，這不是我的被單顏色。

　　……等等，一切似乎有點眼熟。

　　我花了好幾秒，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陌生的空間陌生的情況，空氣中飄來烤培根的香氣，我猛然轉個身，坐起來，聽見房外傳來我想念許久的聲音。

　　「巴里？你該起床了。」

　　我倒抽一口氣。

　　左手無名指上、婚戒冰冷的觸感提醒我，這不是夢。我萬分檢真，心如擂鼓，不管身上穿著什麼、沖出房間，果然撞上人。

　　「親愛的。」伊莉抱住我，無奈又好笑，「不用這麼急，你還沒遲到。」

　　我難以冷靜自持，雙手按住伊莉的肩、觀察她；對，是伊莉，是我的伊莉。約莫二十六、七歲，成熟美麗，紅棕色短卷髮跟灰綠色的眼珠，穿著套裝，笑容輕鬆。

　　「我沒有遲到嗎？」我喃喃，用掌心摩挲伊莉的臉頰，確認她是否真實存在。

　　伊莉定定望著我。

　　「不。」她說，揚起微笑，「你沒有。」

　　我別過頭，這才發現眼淚即將滑落。

　　「薩諾斯呢？」

　　「被封印了，斯特蘭奇的功勞。」

　　「你的工作？」

　　「老樣子，在哈利手下，每天負責扯他後腿。」

　　我失笑。

　　「最後一個問題。」我說，珍惜地、用雙手捧起伊莉的臉。

　　「伊莉，你懷孕沒？」

　　───完()───

　　最後附上一個惡搞版的小劇場。

　　「最後一個問題。」我說，珍惜地、用雙手捧起伊莉的臉。

　　「伊莉，布魯斯穿越沒？」

　　「……你就非得要在我們接吻時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嗎，巴里艾倫。」

　　「不是啊，我真的很好奇。難道你不好奇嗎？誒誒，穿越的可是那個布魯斯韋恩，那個蝙蝠俠耶！」

　　「停止置入性行銷，親愛的，觀眾會搞混。現在，我們接吻。」

　　「──卡！」

　　後續，以及番外：

　　#01-

　　關於伊莉懷孕。

　　對，她懷孕了。同一個寶寶。

　　巴里還沒想好名字。

　　#02-

　　穿越的布魯斯。

　　對，他穿越了。跟史蒂夫一起。在之後會出現的某個故事。

　　並且他會碰上這輩子的天敵……那應該算天敵吧？某個會在他斷背後的複建中，拿著嬰兒玩具在他面前晃、發出彈舌音，要他快點左腳右腳一步兩步往前走的女人。

　　都是巴里的鍋。

　　#03-

　　至於韋德？

　　你們以為，這個像旁白對話的後記，是誰在跟你們互動的？

　　死侍愛你們。比心。

　　作者有話要說：

　　沒意外的話這個故事就到這裡

　　意外就是我其實沒有把字數抓得很准……

　　好，基本上，故事全劇終。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沒什麼好說，接下來我要回歸克拉克跟史蒂夫的大胸。

　　愛你們。也請愛我。比心!!

Annalise 2018-8-25 20:48

這篇超英文好看！

男主是死侍，但我卻看得下去，很有趣！裡面內容、劇情設定的很好，我很喜歡，不覺得有違和感，這作者有很多超英文都很不錯！推薦給大家！

summeren 2018-8-29 17:47

超級好看
超愛這部的韋德:kiss:
有甜有冒險
雖然有幾段為他們感到很心疼
但更顯感情的深刻
女主的血統又很特別  
故事很有趣
番外又圓了支線  感覺圓滿了
這作者的文都好好看  感情描寫很棒

[[i] 本帖最後由 summeren 於 2018-8-29 17:53 編輯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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