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悠于 2018-5-26 07:48

☆、賣萌(2)

  當魔藥教授帶著他的學徒進入禮堂準備吃午飯的時候,受到了他所有同事的圍觀。

  「西弗勒斯,這是赫斯小姐嗎?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鄧布利多喝著甜膩膩的冰鎮南瓜汁,伸著頭用一種慈祥的目光看著黑袍蛇王懷裡的白色小毛團,「你好,赫斯小姐。」

  阿爾短促而尖利的「吱」了一聲,然後立刻把她的頭埋到了魔藥教授的手掌下,努力的用頭蹭他的手掌,妄圖獲得一些安慰。

  「看來她挺不喜歡你的。」斯內普板著臉說,輕輕在他的學徒頭上拍了兩下表示安慰。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阿爾,即使她並不太喜歡鄧布利多,但是她總能在面對他的時候保持規矩和禮貌。

  但現在——你不能指望一個頭腦簡單向孩子一樣的小狐狸顧忌場合和雙方的面子問題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鄧布利多無奈的只能放下本來還打算摸一摸這只可愛的小狐狸的手,默默的縮回了頭。

  「真是神奇!」全程圍觀的弗立維教授用他尖細的聲音讚歎著,「神奇的東方生物,你們知道,即使霍格沃茨的圖書館裡也很少有對這種東方生物的介紹,於是關於這個問題我專門去請教了我們學院擁有東方血統的秋張小姐。」

  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接著身高的便利,著迷的看著同事懷裡的神奇生物,「據說,這種叫做『九尾狐』的狐狸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呃,神獸!對就是神獸!他們甚至可以在修煉了幾百幾千年之後化作人形,從動物變成人,太神奇了!」

  「你是想告訴我我的學徒在我活著的時候都不可能變成人了嗎?」斯內普教授的臉黑得就好像剛喝了一瓶墨水,「鑒於她化作人形需要幾百幾千年?」

  「這我就不知道了……」弗立維教授不負責任的說,「為什麼不問問她媽媽家族裡的人呢?既然這種血脈來自於她的母系家族。」

  這倒是一個靠譜的建議,斯內普想著,或許可以問問赫斯莊園裡的那些畫像們,是否有阿爾母親家族的消息。

  他點頭向弗立維教授表示感謝,然後把小狐狸放在了桌子上,並且給了她一隻雞腿讓她當做午飯。

  斯萊特林長桌。

  「所以……」達芙妮看著教師席上的動靜,問德拉科,「你的寵物是被斯內普教授沒收了嗎?」

  「顯然。」佈雷斯沒心沒肺的笑著,然後做捧心狀,同一種誇張的語氣表述著德拉科的內心活動,「哦,我的阿爾,我親愛的阿爾。她本來應該坐在我的懷裡享受她的午餐,我會把她喜歡的雞腿拆成小塊一點一點的餵給她,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努力的抱著啃。」

  說完,四周的幾個人爆發出一陣笑聲。

  「佈雷斯,記住你今天的話,相信我,」德拉科平靜的說,好像剛才用叉子把自己的盤子劃得咯吱直響的的人不是他一樣,「等阿爾恢復的時候,你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佈雷斯的笑聲像是被卡在了嗓子裡一樣。

  好半天,他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過說實在的,德拉科,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阿爾的生日對吧——九月五日。」

  「對。」德拉科簡單的回答,他看起來興致不高——這是必然的。

  「那你還像之前那樣打算嗎?」佈雷斯問他。

  「為什麼不?」德拉科挑著眉反問。

  「阿爾現在,呃,你知道她現在並沒有辦法非常清晰的思考問題,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什麼也不懂,她不懂你求婚的真正含義——」佈雷斯皺起了眉,「也許當你跪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會以為你是在和她做什麼遊戲。」

  這倒是個重要的問題。

  德拉科鬱悶的想著。

  他從假期就開始準備這件事情了,根據貴族們的規矩,十四歲就相當於成年,因此家族繼承人的十四歲生日是會舉辦的很隆重的,而阿爾的生日正好在開學的時候,並且她由於假期裡的事故需要休養也導致她不能提前舉辦她的生日會。

  更何況赫斯莊園現在還處於一種半封閉狀態,除了少數幾個得到權限可以去訪問的人之外,赫斯家族的莊園是不接待訪客的。而就目前的形式而言,赫斯莊園應該繼續維持這種狀態而不是徹底開放。

  這場本應該隆重舉辦的宴會由於主人和場地兩方面的原因沒有成功,但是德拉科認為阿爾應該有這樣一場隆重的生日宴會。

  於是他策劃了一場在學校舉辦的生日宴會,並且,在他的計劃中,在這個宴會上,他是會向阿爾求婚的。

  現在,因為穆迪,一切都毀了!

  德拉科用手隔著口袋摸了摸他準備了很久的,一直帶在身上的小盒子,哪裡裝著他親自設計,親自挑選材料並且交付妖精製作的訂婚戒指。

  「至少生日宴會還是要繼續的。」最後,德拉科這樣說,「我想,阿爾應該對那個四層高的蛋糕非常感興趣。」

  「當然,說不定她會在那裡面打滾呢。」佈雷斯毫無惡意的說。

  「阿爾!」突然的,小狐狸跳上了斯萊特林的長桌,她嘴裡叼著一隻雞腿,歡快的跨越了半個長桌,來到了德拉科的面前,當然,在她跑來的一路上,碰翻了不止一個人的玻璃杯。

  斯萊特林長桌陷入了小規模的混亂。

  「阿爾,怎麼了?」潘西湊到德拉科身邊,看上去非常的想和阿爾說點什麼,即使她這種湊上來的舉動讓德拉科給了她好幾個眼刀——她就當自己沒看到。

  小狐狸把嘴裡的雞腿放到德拉科的盤子裡。

  德拉科認命的擦了擦手幫她把雞腿上的肉撕下來,喂到小狐狸的嘴邊,偶爾還將他自己盤子裡的牛排切下一點來給她吃,甚至還強迫她吃了一點小番茄和玉米沙拉。

  在德拉科將一些橙汁倒進了一個乾淨的淺口盤子裡給阿爾喝的時候,達芙妮忍不住嘖嘖的讚歎,「德拉科,你真是太寵著她了,你這樣遲早會讓她踩在你頭上的。」

  「注意,這個『遲早』其實已經來了。」佈雷斯偷笑著,「如果你注意到了,今天早上魔藥課時阿爾就是踩著他的腦袋進的教室。」

  德拉科默默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注意到德裡安圍著你忙前忙後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的覺悟。」他對達芙妮說,「還有你,佈雷斯,我突然發現阿爾有一本《如何和彆扭的男孩相處》,你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嗎?」

  ——那是在遙遠的二年級時佈雷斯送給阿爾的聖誕禮物。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找到的!佈雷斯崩潰的想。

  「假期陪阿爾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德拉科好像看出了佈雷斯在想什麼,「多虧你,本來我因為開學這兩天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已經忘了,要不是你的提醒……」

  佈雷斯迅速的放下他的刀叉和只吃了一半的牛排,站起來宣佈道:「我吃飽了。」,然後快速撤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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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女主角現在已經腦子不太清楚了,但是德拉科還是堅持除了求婚這一個環節之外,其餘都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他當初就是決定要給她一個驚喜,因此,她將阿爾交給潘西和達芙妮暫時照顧,然後回到公共休息室裡佈置斯萊特林內部舞會的現場。

  直到到了時間潘西和達芙妮帶著小狐狸阿爾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整個休息室已經變了一個樣子。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一向佈置的華貴考究,當今天他們把中間的沙發和扶手椅都撤掉以後,這個華貴考究的休息室就變得空蕩蕩的了。因為是阿爾的生日,因此德拉科在佈置的時候不只使用了斯萊特林的代表色——綠色和銀色,還巧妙的搭配了紫色——赫斯家族的標誌顏色。

  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一切都是閃閃發亮的,就連蠟燭也比平時要多點了很多,這讓這個位於湖底的屋子亮堂了一些。

  落地的玻璃窗外面是湖底的景色,不知道德拉科用了什麼辦法,他說服了人魚們加入了他們的晚會——當然,他們是在窗戶外進行的。作為一同舉辦晚會的夥伴,人魚們非常大方的承包了晚會的伴樂工作。這就意味著,這個晚會大家都講伴隨著人魚們仿若天賴的聲音跳舞,或是欣賞別人的舞蹈。

  可以說,在斯萊特林辦一場私人晚會並不麻煩,因為大家經常舉辦這個。每個人都有好幾套禮服長袍時刻準備著,這意味著他們完全可以分分鐘把自己打扮的體體面面。

  「德拉科,交給你了!」潘西和達芙妮迅速的把這只能踩在斯萊特林王子頭上的狐狸交給王子本人,然後飛快跑回各自的寢室——幸好這只是一個小規模的晚會,不然她們真的是來不及準備了。

  「阿爾,生日快樂。」鉑金王子抱著他的小狐狸,他的戀人,輕聲祝福——背後是映照著蠟燭光亮的落地玻璃窗,而窗戶外面是黑色神秘的,隱隱有著波動湖水,在那邊,人魚歡快的划水嬉戲,還唱著優美的歌謠。

  「還有……我愛你。」男孩輕輕的在小狐狸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小狐狸張大她紫色的眼睛,看著這一切。

  ——狐狸的視野並不寬廣,她眼前的男孩佔據了她的整個兒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肉麻一下……遁走


☆、到達

  一轉眼,阿爾變成狐狸已經好幾天了,而大家已經接受了他們的四年級次席——斯萊特林公主,現在是一隻狐狸的事實。甚至每天早晨在德拉科快速的吃早餐以便騰出時間來把那只挑剔的狐狸餵飽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主動請纓,躍躍欲試的想把這個活暫時接過來。

  當然,德拉科通常會拒絕——自從他看見了潘西對他的女朋友「動手動腳」了以後,他就幾乎不允許別人碰阿爾了。

  「也只有你還把它當成你的女朋友,德拉科。」佈雷斯搖著頭歎息,看著德拉科最近這種雙贏的吃早飯方式——自己吃一口,喂阿爾吃一口,「現在所有人都把它當成是寵物。」

  「是『她』不是『它』,謝謝。」德拉科微笑著將一小塊炒蛋送進小狐狸的嘴裡,「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的心智正在向平時靠攏。」

  佈雷斯放下叉子,仔細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桌子上這個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沒發現。」

  「她現在開始吃炒蛋了,而且即使沒有我逼著,她也會吃一點蔬菜——這不,從飲食習慣上來講,她已經在恢復正常了。」

  佈雷斯:「……」

  「好了,男孩們,我想我們一會兒還有黑魔法防禦課,現在可不是一個談論寵物養育的好時間。」潘西揮了揮手,女王氣場十足的招呼著兩個男孩,「我說,快點。」

  德拉科撇了撇嘴,他其實早就想罷課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阿爾好像特別喜歡往穆迪身邊湊,而且上課還一定要坐到第一排,他沒有辦法,只好每天帶著阿爾去上穆迪的課。

  「走吧……」德拉科擦了擦手,抱著阿爾站了起來,在他身後,四年級一個一個的站了起來,準備去上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課。

  希望今天穆迪不要再講不可饒恕咒語了。

  黑魔法防禦課之後是變形術的課程,麥格教授一臉嚴肅的站在講台上告訴大家由於O.W.Ls(普通巫師等級考試)考試即將臨近的關係,所以大家的作業和練習量翻倍的不幸消息。

  「可我們五年級才會考試,而且現在才四年級!」下面有學生在抱怨,「為了一個我應付得來的考試花上整整兩年的時間!」

  這話說得到不錯,當然,如果出自於格蘭芬多之口,估計麥格教授會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們閉嘴,或者是羞愧的啞口無言。可是這是斯萊特林們,大部分的小蛇都經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而剩下一小部分——以混血的身份進入斯萊特林就能夠證明他們的優秀和潛力。

  由於沒有特別恰當的例子反駁,於是麥格教授選擇以沉默來回應學生們的抱怨。

  總之,多得嚇人的作業是少不了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算是良好,至少大家在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更改以後就不會再進行無意義的抱怨,當然——阿爾除外。

  現在小狐狸幾乎是炸了毛一樣的「吱吱吱」叫喚,看上去恨不得撲到講台上和麥格教授決一死戰。

  「天哪,阿爾!」德拉科只能死命拉住她,「冷靜點,我保證你不用寫。」放在平時,阿爾會對這些所謂的作業無動於衷,她對待學習的勁頭不比她的朋友——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少,然而,現在的阿爾明顯缺乏堅韌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馬爾福先生,你不能保證。」麥格教授冷酷無情的說,「除非赫斯小姐在考試之前都變不回來,否則這份作業她一定要補回來。」

  「當然,阿尼瑪格斯除外……」麥格教授補充,「赫斯小姐,如果你能讓你自己看起來像是一隻普通狐狸——而不是一個很明顯的由於血脈覺醒而變成的魔法生物的話,我想你甚至不用寫直到高等巫師考試之前的所有作業。阿尼瑪格斯足夠讓你在變形術拿到一個高等考試的『O』等級。」

  小狐狸頹然的趴在了桌子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斯萊特林長桌上多了一隻憂鬱的狐狸。

  阿爾九條尾巴蓬蓬鬆鬆的鋪在桌子上,而她自己就趴在由自己尾巴組成的軟墊上,默默的把她的小狐狸腦袋埋到兩隻前爪當中,耳朵有以下沒一下的擺動,看起來非常的頹廢。

  甚至連德拉科用她最喜歡的雞腿引誘她,也沒能讓她將自己的頭抬起來。

  讓人鬱悶的不只這一科,無論是魔咒課還是魔藥課上的難度都有所加深,不過幸好這兩科還都是斯萊特林們能夠應付的。只有神奇生物課上那些炸尾螺讓人崩潰,不過德拉科算得上是最幸運的了,因為阿爾更在他的身邊,所以他照顧的那只炸尾螺幾乎動都不敢動,更別說從尾巴上噴火花了。

  「原來阿爾還有這種能耐……」達芙妮羨慕的說,她壓根連靠近她的那只炸尾螺都不敢,就因為它那四處亂炸的尾巴。

  晚上,大家從公告欄處看見了通知,在十月末的時候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將要到達,而那天最後一節課要提前下課。

  大家感動的快哭了,因為那天的最後一節課正好就是神奇生物保護課。

  為了迎接其它兩所學校訪客的到來,霍格沃茨進行了一場規模龐大的大掃除。全校師生都參與到了其中——為了那些上了年紀還非常討厭別人用魔法幫他們清理灰塵的老爺一般的畫像。

  費爾奇也前所未有的活躍,因為他會趾高氣昂的在走廊裡梭巡,然後對每一個試圖馬馬虎虎蹭一蹭畫像就得了的學生大吼大叫,直到他們把畫像完全清理乾淨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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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30號的下午,或者說是黃昏的時候,霍格沃茨全校的師生都聚集在了一起,等待著他們的客人的到來。

  「我不明白這麼冷的天氣我們為什麼要等在外面。」德拉科抱怨,他把阿爾藏在他的斗篷裡,因為那裡面能夠更暖和一點。

  「阿爾長了那麼厚的毛,德拉科,我覺得她不會冷的。」潘西看著從鉑金少年的斗篷縫裡漏出來的白色尾巴,羨慕的說,「你這樣反而會悶壞她。」潘西說著,還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彷彿是在認同她自己的說法,「來吧,德拉科,我幫你抱會兒——」

  「——正好幫你暖暖脖子是嗎?」德拉科面無表情的拆穿了她。

  「也可以暖暖手。」潘西笑嘻嘻的說。

  「是誰帶壞了你,潘西?」佈雷斯故作驚訝的問。

  ……

  在斯萊特林們的鬥嘴和吐槽當中,突然,一陣驚呼聲音從那邊的人群中傳來,大家指著天空大聲的喊著什麼。

  「天哪,龍——」一個一年級學生指著天邊一塊很大的陰影。

  「別胡說——那是飛屋——」

  那就是個馬車。

  德拉科冷哼一聲,覺得他們簡直丟人,就好像沒見過似的。

  ——話說回來,他們確實沒見過。就連斯萊特林也有很多人覺得這有些新奇,不過是他們表現的並不太明顯。

  「神符馬……倒是挺不容易弄來的,但從珍稀程度上來講,並不如給我們拉車的夜騏。」德拉科公正的評價道,「不過夜騏在很多人的眼中看來並不是什麼能夠帶來好運的生物。」

  十二匹神符馬拉的車就在他們的對話中落了地,那是一個巨大的、精緻的、粉藍色馬車,在馬車挺穩以後,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男孩從車子上跳了下來,並且放下了一個金色的疊梯,接著,一個身材龐大的超過大家想像的女士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哦哦……」德拉科聽見西奧多諾特的聲音,他在小聲的嘟囔著:「她看起來比那個狩獵場看守個頭兒還大。」

  是比海格個頭大,因為當那位夫人和鄧不利多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之後,海格走到了她的面前,好像是那位夫人交待他幫忙照顧她的那些神符馬,這樣近距離的一比——果然,那位夫人比海格高了一些。

  「好了,同學們,來,歡迎來自布斯巴頓的馬克西姆女士,歡迎來到霍格沃茨。」鄧布利多握著這位女士的手,來了一個幾乎沒有彎腰的吻手禮。

  「謝謝,鄧布利多。」馬克西姆夫人優雅的點頭——不可否認她長得非常的俊秀並且舉止優雅,即使那都是大一號的。「來吧,孩子們。」她向身後招呼了一下她的學生們。

  布斯巴頓一共來個十二個少男少女,他們都穿著藍色的袍子,材質看起來像是上等的絲綢——並沒有披斗篷,這在英國的這個時候可是會非常冷的。他們大部分人都用紗巾圍住了自己的臉。

  為了體貼這些穿的看著就替他們冷的少男少女們,鄧布利多請他們先到禮堂裡暖一暖,並且率領著大家繼續等待著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們的到來。

  又是一會兒以後,突然間,面前的黑湖就好像沸騰了一樣突然冒起了氣泡。

  「哦,看——」

  「湖面——」

  「是船!」

  一艘巨大的船從黑湖裡浮了出來,在它浮上來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就好像是黑湖的底下漏了一個洞似的。

  德姆斯特朗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我還是女主角嗎?整整兩章,我一句台詞都沒有。

  七:誰說沒有的,兩句呢好吧!

  阿爾:在哪?!!!

  七:「吱。」和「吱吱」

  阿爾:……


☆、火焰杯

  從德姆斯特朗的船上下來了人——他們都穿著厚實的毛皮斗篷,並且每一個個頭都像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那樣大。

  他們的領頭人——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是一個瘦削的,有著白色短髮的人,他留著山羊鬍,並且鬍子的末梢還打著小卷。他走到了鄧布利多面前,伸出雙手看上去極為熱情和鄧不利多打招呼。

  當然,我們得忽視他那雙冷漠的,並且帶著犀利的審視目光的眼睛。

  他和鄧布利多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招呼他的一個學生到他的身邊,說是要讓他「取取暖」。

  ——威克多爾克魯姆,著名的魁地奇球星,在今年的魁地奇世界盃上還替保加利亞隊抓住了金色飛賊。

  雖然保加利亞隊還是輸了。

  「哇……」人群中產生了小小的騷動,男生們都迫不及待的抻長了脖子想要看一看那個在決賽上抓住金色飛賊英雄,就連德拉科也不禁稍稍探頭瞧了瞧。

  「他可真壯實。」潘西盯著那個找球手看了一會兒,翻了個白眼說。

  「不過長得還不錯。」達芙妮補了一句,「當然,我還是覺得德裡安最帥。」

  「我得說德裡安並沒有在這裡,達芙妮。」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說,「我恐怕你這句話說得一點意義都沒有——用不用我寫個信告訴德裡安他的未婚妻對他的高度讚譽?」

  達芙妮憤憤的「哼」了一聲。

  等到大家都回到了暖乎乎的禮堂裡坐好,並且安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鬼魂們,還有——特別是——貴賓們,」鄧布利多說,笑瞇瞇地望著那些外國學生,「我懷著極大的喜悅,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希望並且相信,你們在這裡會感到舒適愉快的。」

  一個坐在拉文克勞長桌上的裹著頭巾的布斯巴頓女生哼了一聲。

  「爭霸賽將於宴會結束時正式開始。」鄧布利多說,「我現在邀請大家盡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哦,他總算正常了一回,德拉科在心裡默默的想,畢竟校長在他當年的入學晚宴上的發言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阿爾在他懷裡不安的動了動,德拉科將她重新的抱了抱,用手慢慢的幫她順了順身上的毛,低聲安慰她:「等等,親愛的,一會兒就吃晚飯了。」

  大概是德拉科順毛的動作比較和心意,阿爾不在亂動,再次乖乖的伏在他的腿上。

  等到鄧布利多坐下來的時候,長餐桌上出現了精緻的食物——比以往都要豐盛,大概是多了許多外國菜的緣故。

  「你好。」德拉科聽見一個聲音從他的左邊傳來,是一種口音非常奇怪英語,「我是維克多爾克魯姆。」

  德拉科扭過他鉑金色的腦袋,非常淡定的對他點了點頭,就好像崇拜克魯姆並且剛剛還因此和自己朋友抬槓的人不是他一樣:「德拉科馬爾福,」他矜持的伸出了一隻手,「很高興認識你。」

  態度非常平靜且誠懇,這無疑給還有一些追星心理的小蛇們打了一個榜樣——至少不能做出類似於掏出羽毛筆瘋狂的索要簽名的事情了。

  而威克多爾似乎也很喜歡德拉科這種態度,他伸出比鉑金王子大一號的手和他握了握:「你好,德……克。」

  德拉科的臉僵硬了一瞬,但出於禮貌的並沒有糾正他的發音。

  「那是你的寵物嗎?」威克多爾看著德拉科懷裡的阿爾,「它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是的,即使是一隻狐狸,阿爾也是一隻漂亮的狐狸,她那閃閃發亮的皮毛和紫寶石一樣的眼睛還有蓬鬆的九條尾巴能讓任何一個姑娘尖叫——即使是男孩也有很多會被這樣可愛的動物迷住。

  不過,就像是德拉科能在崇拜的人面前維護住他身為斯萊特林,身為一個馬爾福的顏面和修養一樣,他同樣非常不會因為誇獎並且對自己女朋友表現出喜愛的人是他的偶像就放下戒心——哪怕他的女朋友現在是一隻狐狸。

  「她是最重要的。」最終,德拉科這樣回答,並且抱著阿爾的手緊了緊,這個動作讓威克多爾放棄了想要摸一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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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在巴結克魯姆。」在格蘭芬多長桌上,羅恩看著正在和威克多爾交談的德拉科,「我敢說克魯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個什麼貨色……我敢說克魯姆走到哪都有人在討好他、奉承他……」

  「就好像你現在想做的那樣——」赫敏打斷了他的話,她現在正在為她的「家養小精靈權益保護協會」和她的兩個朋友們鬧脾氣呢,「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立場理直氣壯的說馬爾福的不是,你們上次吵架的時候,阿爾芙妮婭被變成了一隻狐狸,並且,現在,還沒有變回來!」

  哈利的臉色有點蒼白,這也是他在最近一段時間裡繞著德拉科走的原因之一——因為他一直帶著阿爾,而哈利覺得阿爾變成了這個樣子和自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對不起,請問這盤雜魚湯你們還吃嗎?」這是,一個聲音插入進來,等到哈利他們抬頭的時候,發現是那個剛才在鄧布利多講話的時候冷哼的女生。

  她已經摘掉了自己的頭巾,這讓她一頭瀑布似的銀色頭髮披到腰間,她有一張美麗的臉蛋,湛藍的眼睛像無雲的天空,總之,很迷人。

  羅恩臉漲紅的都不會說話了。

  倒是哈利比較平靜,他把那盤雜魚湯向那邊推了推,「拿去吧。」

  那個女孩端著盤子走了,她穿過人群,回到拉文克勞的長桌上,一路上很多男孩都在探頭看她。

  「好了,回神吧,別像這輩子沒見過女孩一樣。」赫敏壞脾氣的說。

  「她一定是一個媚娃。」羅恩說,而正當赫敏要反駁他的時候,他立刻說了了下一句,「她可真不賴,霍格沃茨就沒有這樣的人物。」

  「阿爾芙妮婭就比她漂亮的多!」赫敏激烈的反駁,「而且阿爾芙妮婭性格也好得多,並且還非常的博學!」

  「你怎麼知道她性格不好。」

  「就憑阿爾芙妮婭從來沒有在鄧布利多教授說話的時候冷哼。」

  ——其實她雖然沒有冷哼過,但是她會經常性的反駁鄧布利多的話。

  「哈利,哈利?」羅恩尋求他最好的朋友的支持。

  「事實上,我也覺得阿爾芙妮婭更好些。」在哈利注定會得罪一方的情況下,他選擇實事求是的回答問題。

  「就她?」羅恩不敢置信的指向斯萊特林長桌:「就它!」

  斯萊特林長桌上,阿爾正坐在德拉科的盤子前張著嘴等待德拉科投喂,當德拉科像喂孩子一樣的把一勺魚湯吹涼了餵進她的嘴裡以後,她那毛絨絨的狐狸臉上露出了一個特殊的狐狸的笑容。

  德拉科看起來很開心,在他伸出手揉她的頭的時候,她還主動去用頭上的軟毛蹭了蹭他的手,甚至還試圖順著德拉科的胳膊攀上去蹭一蹭德拉科的臉。

  赫敏:「……」

  哈利:「……」

  希望阿爾恢復正常以後不要把所有看見過她這些黑歷史的人都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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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結束之後,鄧布利多介紹了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先生和體育司的盧多巴格曼先生。並且宣佈了這兩個魔法部的官員將和三個魔法學校校長一起組成裁判團為勇士們打分。

  接下來,大家向看戲一樣看著費爾奇在鄧布利多的吩咐下捧來了一個木匣子,並且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雕刻粗糙的木質高腳杯——當然,它也有與眾不同的地方,比如,它裡面是燃燒著的藍白色火焰。

  下面充斥著「原來這就是火焰杯」的議論聲。

  接著,鄧布利多說:「我們的比賽一共有三個項目,在這一個學年的不同時段進行。當然,我們會在比賽中全方位的考察勇士們,他們的勇氣,智慧,反應,還用魔法都在考察範圍之列。」

  「大家都知道,一共會有三個勇士參加,他們各代表一個學校,這是一項榮譽,是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它伴隨著極大的危險,在此我警告各位,名單一旦被火焰杯選中就一定要將比賽進行到底,不允許中途放棄——因此,我奉勸大家一定要格外慎重的報名。」

  「報名的時間是二十四小時,將你的名字和學校寫在羊皮紙上,投進去。在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我們將會共同揭曉勇士名單。另外,未滿十七週歲的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報名的,為了保證這個,我將會在火焰杯的周圍設下魔法屏障。」他說著,揮舞魔杖,一道藍白色的線就繞著火焰杯被印刻在了地板上。

  「看起來可真可靠。」德拉科抱著阿爾撇了撇嘴,譏諷的說。

  當然,第二天他就知道這個確實可靠了,因為這條年齡線讓四個學生長出了鬍子——一個拉文克勞,一個赫奇帕奇還有格蘭芬多遊走球一對兒。

  這真是一個萬聖節的最佳笑話,德拉科甚至為了它保持了整整一天的好心情,直到——

  ——夜晚的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送到了,小天使們麼麼噠~~~

  阿爾這幾章的作用好像只用賣萌了,大家其實可以專心的欣賞少爺的美貌啊。

  另外,關於克魯姆,原著裡描寫他並不是帥哥,不過電影裡的演員長得還挺順眼,於是,我就把他寫帥了一點。


☆、勇士

  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了,沒有!

  德拉科手腳僵硬的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邊,即便如此,他依然挺直了脊背,下巴高高的揚了起來。

  一如既往的傲慢。

  「德拉科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看著手中的羊皮紙,緊皺著眉頭。禮堂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斯萊特林長桌上,準確的說,是聚集在斯萊特林王子的身上——這位,代表霍格沃茨的,四年級的,未成年的,勇士。

  「請你先到等候的房間。」鄧布利多說。

  彷彿是按下了什麼神奇的按鈕,剛剛那個名字脫口而出時的寂靜突然離去,禮堂裡滿滿是嗡嗡嗡的交談聲,吵得人頭昏腦漲。

  德拉科恨不得現在抓起魔杖朝著天放幾個爆破咒。

  不過斯萊特林長桌上非常安靜,非常——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的王子殿下,但是每一個人敢說話。所有人都看見了他煞白的臉色,是的,所有人。

  沒有人,或者說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沒有人會相信那張紙條是鉑金王子投的,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他不缺錢,不缺地位,也不缺出風頭的機會。他有什麼理由要參加這個比賽?

  或者說,這個比賽有什麼值得馬爾福家的少爺冒著生命危險去參加的?

  完全沒有。

  德拉科抬頭看著他坐在教師席上的教父,斯內普現在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板著臉,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但是從他那空洞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心緒起伏已經到了需要運用大腦封閉術的程度了。

  「我拒絕。」德拉科站了起來,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懶洋洋的聲調說,「馬爾福家族還沒有窮到為了區區一千個加隆搭上繼承人的命的地步。」他嘲諷的扯起嘴角,露出了他很少在阿爾面前使用的,那個招牌的非常欠揍的笑容——就像一個真正的紈褲子弟,一個壞小子。

  區區一千個加隆,很好,他不知道禮堂裡有多少人想被這個數目的加隆砸中腦門哪怕砸死了也甘願。

  「就好像不是你把名字投進去似的。」德拉科聽見下面有人大聲反駁——來自格蘭芬多,羅恩韋斯萊。

  「我說過了,鼴鼠,」德拉科不耐煩的看向他——隔著半個禮堂的距離——「那些微薄的加隆根本不值得我去冒險,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願意把名額讓給你,畢竟那可是一筆你幾輩子也賺不到——你甚至想也不敢想的數目,是不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足夠你激動的幾宿不睡覺了,嗯?」

  斯萊特林長桌上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帶著嘲諷——這讓羅恩韋斯萊的臉和他的頭髮一樣紅了。

  「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皺著眉看著他,對他的話很不認同,但是他並沒有說別的什麼,而是重新把話題轉移到勇士的問題上:「你沒有把自己的名字投進去,或者是讓別人把你的名字投進去,是嗎?」

  「是的,教授。」德拉科說,「我犯不上自己找死,這個,要麼就是有人想要用這個比賽害死我,要麼,就是你們這個很多年沒用過的杯子壞了!」

  「馬爾福先生,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先——」盧多巴格曼看上去想說點什麼,突然,火焰杯有一次亮起,紅色的火花捲著一張羊皮紙從杯子裡跳了出來,而鄧布利多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接住了他。

  禮堂裡寂然無聲。

  鄧布利多展開了那張羊皮紙,他沉默著盯著那張羊皮紙很久,現在他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拿到德拉科那張羊皮紙還要僵硬。

  所用人都盯著他。

  最後,他清了清嗓子,讀出了這第四張羊皮紙上的名字——「哈利波特!」

  「很好,那東西果然壞了。」斯萊特林王子冷哼了一聲,用一種看鼻涕蟲一樣的目光看著格蘭芬多長桌邊上那個僵硬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不再爭辯的向剛剛那道鄧布利多指給他的門走去。

  「德拉科,把阿爾留下來。」潘西看著被德拉科抱在懷裡睡得正香的狐狸。

  「沒門。」德拉科說著,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斯萊特林長桌。他絕對不會再讓潘西碰阿爾一下了,就算是不提潘西對毛絨版的阿爾詭異的迷戀,單說上次拜託她給阿爾洗澡。出來的時候阿爾一臉驚恐的往他懷裡鑽的樣子他記憶猶新,當然,同樣記憶猶新的還有她那九條尾巴上被扎上的各色誇張的蝴蝶結。

  走出禮堂的大門,鉑金王子臉上那懶洋洋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和凝重,甚至還有隱隱的殺氣。

  有人在策劃什麼。

  如果說他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的話可能是誰惡作劇、玩笑一樣的把他的名字投進了火焰杯裡的話,那麼霍格沃茨擁有第四個勇士這件事就很明顯是一個陰謀。

  火焰杯不會在同一所學校裡選擇兩個人。

  除非他和波特代表的是兩個不同的學校,而從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從火焰杯中出現的先後順序上來看,那個「第四個學校」的勇士,看起來更像是波特。

  這件事情就好像是有人要至波特與死地,然後順便帶上了他。

  而和波特搭邊的事情,和黑魔王也必然搭邊。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是黑魔王的話,為什麼要帶上她?馬爾福家族,曾經也算是食死徒中的高層,黑魔王為什麼要將他這個馬爾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帶入危險當中?

  警告?

  試探?

  或者是……他知道了什麼?

  是的,馬爾福家已經不再服從黑魔王了,至少不是那個瘋子黑魔王,而由於阿爾的關係,他們和湯姆更加像是合作夥伴,而不是主僕一樣的從屬關係。

  無論如何——

  他抬頭看著前面那個小房間,輕輕的吻了一下睡夢中阿的額頭爾,大步的走了進去。

  無論如何——馬爾福家族的榮耀,父親母親教父,還有阿爾……他會為他們拼盡全力。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中,正有兩位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的客人,或者說,三位。

  馬爾福先生和夫人,還有湯姆。

  兩位馬爾福和斯萊特林院長相對而坐,而湯姆飄在一遍無所事事的對著院長辦公室的所有蛇形裝飾「嘶嘶嘶」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裡德爾先生,」盧修斯看著那個飄來飄去的魂片,頭疼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可以叫我湯姆,或者Voldy。」飄來飄去的魂片說,他用血色的眼睛看向鉑金貴族:「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本來應該是你的教父,當初阿布曾經說讓我當他未來兒子的教父,可惜直到我被分離出來的時候你還沒出生。當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後來的主魂已經忘了他在學生時代就答應的事情了。」

  鉑金貴族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簡單概括,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

  想想吧,他的Lord,竟然差點成了他的教父。

  太可怕了,幸好他忘了,感謝梅林。

  「我覺得現在不是你們攀親戚的時候……」魔藥大師瞪著面前的兩個人,「最重要的事,小龍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和救世主波特一起!」他幾乎咆哮著看著跑題的兩個人,才不管他們一個是黑魔王一個是站在魔法界純血家族頂端的那個馬爾福。

  「這很明顯,是個陰謀。」湯姆聳了聳肩說。

  「我還不知道這是個陰謀!」魔藥大師覺得自己簡直是瞎操心,瞧瞧這一個一個的樣子!

  「如果這事兒是主魂做的,那麼一定不會是針對德拉科的。」湯姆肯定的說,「他現在沒有力量,能夠用的估計也沒幾個人,怎麼可能有心思對付馬爾福家!更何況他沒道理對馬爾福家下手。」

  「這件事最主要的針對的事救世主。」他說,「估計是想和我們做一樣的事情——復活。」

  「復活需要救世主……「盧修斯皺眉沉思片刻,「仇人的血?」

  「沒錯。」湯姆打了個響指——當然,那只是一個動作,並不能發出聲音來。「告訴德拉科,只要專心應付比賽就行,保護好自己。」

  「我當然會這樣做。」斯內普說。

  「給他點額外的訓練,需要我嗎?」湯姆問。

  「如果你敢長時間的待在霍格沃茨並且能夠保證不被鄧布利多發現。」魔藥大師冷笑著說。

  「那還是算了,那隻老蜜蜂真是讓人心煩。」湯姆說。

  「另外……」鉑金貴族開口,「還有一件事情,關於阿爾。」他看向自己的妻子,納西莎從手包裡拿出了一封信:「來自阿爾母親那邊的。」

  一個白色的信封,上面用華麗的字體寫這寄信人的名字,背後是印著薔薇花的火漆封口。

  魔藥大師打開了信,一目十行的閱讀著這封信。

  「怎麼樣,信上說什麼?」納西莎問。

  盧修斯皺著眉,他記得信封上的寄信人姓名——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那個姓氏……

  「來自阿爾母親的血族朋友……」魔藥大師說,「他說阿爾的這種情況如果想靠自己恢復需要很多年,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但是,有一種東西能夠縮短這個時間,而這種東西,他已經在阿爾二年級的送給她作為聖誕禮物了。」

  「什麼東西?」納西莎著急的問,她可不能看著自己兒子守著一隻狐狸過幾十年。

  「裝在一個煉金盒子中,」斯內普說,「也許,我們可以問問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覺得湯姆也很萌,還有終於進行到劇情裡了……淚目


☆、解圍

  說實在的,當勇士的日子可不好過,這種不好過尤其指哈利波特。

  比起斯萊特林們的冷靜理智,格蘭芬多們就顯得不是那麼平靜,他們每天圍著他打轉,不停的詢問他到底是如何通過年齡線將自己的名字投進去的,這種情況甚至在德拉科和他的距離稍微近些的時候更加明顯。因為他們會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就好像是在給德拉科聽一樣。

  他們說不定還天真的以為德拉科聽見以後會得意洋洋的主動說給他們聽呢。

  而且不同於德拉科的是,哈利真正要好的朋友並不相信他,就比如羅恩韋斯萊,他正在為了哈利成為了勇士而和他發脾氣,因為他認為他的好朋友有了這樣一個出風頭的機會而該死的不告訴他。

  「哈利,告訴我們吧,反正你已經成為勇士了……」一群格蘭芬多圍著他們的救世主,詢問的,起哄的,看熱鬧的,把路堵的水洩不通。

  「勞駕,讓讓。」一個冷漠的,略帶懶洋洋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德拉科,帶領著四年級正要通過這條走廊。

  「哦,馬爾福。」一個高年級格蘭芬多說,「我們霍格沃茨的另一個勇士!」

  格蘭芬多們大笑起來,彷彿很看不起德拉科的小身板似的。

  說實在的,德拉科雖然一直很瘦,但是他的個子長高了不少,至少他看起來比哈利的塊頭要大些。

  「我不知道你們在得意洋洋些什麼。」德拉科抱著手臂,懶懶的靠在了牆上,這個姿勢讓他顯得特別的瀟灑帥氣,他身後的斯萊特林四年級們都用一種欣賞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四年以來的首席,排場跟皇帝出遊似的。

  「你們以為他,和我——我們,用了什麼不規矩的手段跨過了鄧布利多的年齡線。」德拉科冷哼著,「恕我直言,火焰杯本來挑選的就是最有能力的人,如果我們真的是用了什麼辦法自己突破了年齡線,那就至少證明——我們,比你們其它的年齡沒達到標準的人要強。」

  阿爾在他的肩膀上跳來跳去,他不得不伸出一隻手安撫她讓她安靜下來。

  「而且就算是名字投進去了,你以為火焰杯就會選擇嗎?」德拉科譏諷的說,「我剛才說了,它選擇最有能力的人,也就是說,那只杯子承認了在所用有把名字投進去的人裡面,我,是最有能力的。」

  這次倒是沒說「我們」。

  格蘭芬多這時倒是沒有什麼人說話了。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邪術!」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不出意料的——羅恩韋斯萊。

  「就如我說的,能穿過年齡線是本事,能迷惑火焰杯一樣是本事。」德拉科嫌惡的皺眉,「不要對你不知道的事情妄下判斷,紅毛鼴鼠。」他說完,目不斜視的直接帶領著斯萊特林們從格蘭芬多中間傳過去。

  而格蘭芬多們好像被斯萊特裡四年級領袖的氣勢震住了,下意識的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過去。

  只用哈利還呆呆的站在路中間沒動。

  鉑金王子快速但是不失優雅的踩在了走廊上,直到哈利身邊,他停了下來。

  哈利有點迷茫的看著他,其實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停在這說這麼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以他往日的做派,難道不是直接帶著斯萊特林們掏出魔杖和他們打起來嗎?

  「我都有點可憐你了,波特。」鉑金王子帶著假笑用誇張的詠歎調說這話,每個尾音都拉長到足夠傲慢,「瞧瞧,不被朋友信任,被這些『崇拜著』們堵在牆角,這滋味不錯吧,嗯?」最後一個音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帶著十足的嘲諷。

  鉑金王子氣勢十足的看著面前的格蘭芬多救世主,直到他覺得肩膀一痛——阿爾的爪子透過袍子抓到他的肉了。

  小狐狸高高的坐在他的肩膀上,她收回爪子用肉墊拍了拍鉑金王子的肩膀,然後探出身去,看上去是想伸出爪子摸摸哈利的頭髮。

  「哦,阿爾芙妮婭。」哈利抓住阿爾伸過來的爪子,「你還好嗎?」

  小狐狸點了點頭,但是仍然不屈不撓的想要抓他的頭髮。

  哈利有點不知所措,他不太明白阿爾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想問問你,」鉑金王子看上去有點不情願的說,「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哈利頓了頓,接著說,「我,還挺好的。」

  小狐狸看起來並不太滿意,她是腦袋有點不太清楚,但是並不是瞎了。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還有這鐵青的臉色,尤其是動物本身對待周圍人心情的感覺尤其敏銳。

  「他說他還挺好的,阿爾。」德拉科從哈利的手中抽出那只爪子,「你聽見了,用不著擔心他——好了,疤頭,祝你能在第一個項目裡活下來。」他又恢復了惡劣的語氣,帶著阿爾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走出很遠,哈利依稀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阿爾,我說你就是瞎操心……」

  「好吧,但我沒阻止你不是?」

  「聽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讓他我一下你的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好吧,聲音只來自於一個人。哈利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和一個只會「吱吱」叫的狐狸做到完全沒有障礙的交流的。

  不過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羨慕他,他居然在羨慕一個馬爾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教父。」德拉科走進了斯萊特林蛇王的辦公室,「您找我。」

  「是的。」他停下手中的羽毛筆,事實上,在此之前,他也只不過是在格蘭芬多的作業上畫「P」或是「D」。

  他將羽毛筆放下,十指交叉的擺在桌子上,目光從他的教子身上滑到教子肩膀上的他的學徒身上。

  「阿爾過來。」他對著他的學徒招呼,而小狐狸就熟門熟路的從德拉科的肩膀上跳下來,接著跳上他的桌子,在不碰翻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跳到了他的腿上。「你記得德美格林斯特送給你的聖誕禮物嗎?」

  小狐狸歪著頭,好像在思考,但是,思考這種事情對一隻狐狸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斯內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向他的教子,「那麼,德拉科,你知道嗎?據說一個精緻的煉金盒子。」

  德拉科皺起了眉,他假期的時候和阿爾整理了一回東西,煉金盒子——「一個金色的盒子,大概半個巴掌大,鑲著紅寶石?」

  「應該是那個。」斯內普坐直了身子,「你知道在哪?」

  「在赫斯莊園,阿爾的臥室裡。」德拉科說,「她書桌的抽屜裡,那裡還有她針對盒子上的魔法陣的初步解法,不過我們只研究了個開頭,那是個挺複雜的法陣。」

  斯內普點了點頭,然後從桌面上拿了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寫了些什麼,然後將它和一把粉末一同扔進了旁邊的壁爐裡。

  做完了這一切,他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現在,德拉科,我們來談談你。」他說,「我和盧修斯還有納西莎已經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一切以你的安全為先,記住,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夠了,其它的交給我們。」

  德拉科慎重的點頭,「教父,我知道,我不會冒進的。」

  「很好,我們也不希望你一時的熱血上湧,產生一些不合適宜的好勝心。」他頓了一頓,低聲而快速的說,「另外,你知道,最喜歡的東西有可能會帶來極大的危險。」

  德拉科有些疑惑,但是斯內普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是你父親讓我轉告你的,那麼,」他意有所指的說,「第一個項目小心。」看著德拉科好像明白了什麼的表情,他將腿上的小狐狸放到桌子上,「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狐狸離開了。」

  「是的,教父。」

  走廊裡,鉑金少年抱著阿爾,他的手無意識的在小狐狸的皮毛裡穿梭,「我喜歡的……和第一個項目有關……」他低頭瞅了一眼小狐狸,搖頭失笑——總不可能阿爾是第一個關卡吧。

  我喜歡的,我喜歡的。

  我喜歡……等等!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腳——準確的說是腳上穿著的那雙龍皮靴子。

  「梅林啊!」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居然已經寫到一百章了,感謝三個月以來一直陪伴著我的小天使們,你們給了我寫下去的動力。

  今天雙更,第二更是正常的晚上九點~~群麼一個~~~

悠于 2018-5-26 07:49

☆、比賽

  下午上魔藥課的時候,格蘭芬多的科林克裡維來叫兩位勇士去檢測魔杖,順便拍照,斯內普對他的課堂上一下少了兩個重要角色表示不滿,但也只能黑著臉放他們走。

  於是,魔藥課的課堂上少了一個扣分專業戶和一個加分專業戶。

  三個人一路無話的走到了檢測魔杖的地點,期間,克裡維似乎想和哈利說點什麼,但是馬爾福的強烈氣場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其實在大部分非斯萊特林的低年級中,德拉科還是一個挺可怕的存在。

  當然,在被美色迷昏了頭腦的姑娘們那除外。

  在門口的時候,德拉科狠狠地皺了一下眉——為了房間裡的一個穿著紅色洋裝的女人——麗塔斯基特——一個滿嘴跑火車從來就沒有一句實話的特別會煽動人心的記者。

  「哦哦,看哪,我們霍格沃茨的兩位小勇士來了。」盧多巴格曼搓著手,熱情的說,「哈利,到這來……馬爾福先生,請過來。」那個男人可能是鑒於平時所見的大馬爾福的表現,並沒有敢直接稱呼德拉科的教名,就那麼大咧咧的套近乎。

  接著,很快,哈利就被那個麗塔拐到了別處進行單獨採訪去了,德拉科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希望他明天看見《預言家日報》的時候不會太崩潰。

  不過知道鄧布利多把他帶回來進行魔杖檢測的時候,他的臉已經鐵青了。

  在英國,鑒定魔杖的人只能是奧利凡德。

  檢測魔杖的過程其實並不長,但是足夠無聊,德拉科打了個哈欠,心不在焉的想著,不知道阿爾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沒有在身邊會是什麼反應,哦,其實剛才應該把她一起抱來的,而不是交給教父照看。

  「馬爾福先生。」奧利凡德叫到了他的名字。

  他將自己的魔杖遞給了這位魔杖匠人。

  奧利凡德接過德拉科的魔杖,他看起來有點激動:「這是我製作的,對吧?」他雖然這樣說,但是卻是一副完全篤定的語氣,看起來並不需要回答:「山楂木,獨角獸毛,十英吋——彈性不錯。」他輕輕揮了揮,「奇特的,自相矛盾的魔杖,它總是對複雜而迷人的人產生共鳴,擅長治癒有擅長詛咒,無疑,適合有天賦的巫師——獨角獸毛,純潔,難以適應黑魔法……」

  也許是因為碰到了自己製作的魔杖,奧利凡德有一種喋喋不休的趨勢,他恨不得把木材和杖芯的特性重頭到尾的數一遍。

  「先生——」德拉科實在是不能聽他繼續說下去了,尤其是當他說道「獨角獸毛杖芯純潔並且不適合黑魔法」那段的時候,波特看他的目光近乎看一頭巨怪。

  「哦哦,好的……」奧利凡德揮了揮魔杖,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魔杖中飛出:「工作狀況良好,看來你經常保養它。」

  德拉科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後用眼角掃了一眼波特手裡拿個充滿了指印的魔杖,挑起了一遍的嘴角。

  「那麼,最後,波特先生。」奧利凡德說,哈利跨步上前。

  ……

  這一天最後以德拉科回到已經下課的地窖,然後看著他的教父和他的阿爾「父慈女孝」「其樂融融」為結束。因為當他回到地窖的時候,他看見了他的教父正用一隻雞腿逗得阿爾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

  德拉科:「……」

  但幸好斯內普教授還記得在自己的教子面前保持威嚴,於是他想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的把雞腿塞到了阿爾的懷裡,並且招呼德拉科把她帶走。

  德拉科:「……」

  不過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很好的娛樂了他,雖然那上面幾乎沒有關於他的內容——唯一能體現出麗塔斯基特對馬爾福家族的地方僅僅是她沒有像對待另外兩名勇士一樣拼錯了名字,反而給了他三行還算正面的介紹。

  真正倒霉的是救世主。

  「我認為是我的父母給了我力量。我知道,如果他們現在能夠看見我,一

  定會為我感到非常驕傲。……是的,夜裡有的時候,我仍然會為他們哭泣,我覺得承認這一點並不丟臉。……我知道比賽中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我,因為,他們在冥冥中守護著我…… 」德拉科在收到報紙之後隨手將報紙遞給了身邊的格雷戈裡,並且要求他聲情並茂的朗讀出來。

  哈利的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變得通紅通紅。

  「哈利終於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戀。他的親密好友科林克裡維說,哈利與一位名叫赫敏格蘭傑的女生形影不離,格蘭傑小姐美貌驚人,出生於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樣,也是學校的尖子生之一。」

  「美貌驚人?」潘西一遍修著自己的指甲,一遍斜著眼睛往格蘭芬多那邊瞟,「是她瞎了還是我瞎了?」

  「不能這麼說,潘西。」佈雷斯吹了個口哨,「你需要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那位格蘭傑小姐還是可以挽救的。」

  「所以她和救世主在一起了,這明顯屬於拯救世界的範疇——」達芙妮皺著眉看著佈雷斯:「順便說一句,佈雷斯,你長得再帥也不能掩蓋你吹口哨的時候就像一個流氓的事實。」

  斯萊特林長桌上爆發出一陣大笑。

  但是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尤其是對德拉科來說,別的斯萊特林們尚可以通過找救世主麻煩的方式打發時光,但是他,就必須扎進書堆裡,或者是握著魔杖不停的聯繫咒語,為了對抗,那些他喜歡的,他心愛的——龍!

  不過也幸好他對這種生物情有獨鍾,因此他並不缺乏對它們的瞭解,儘管這些瞭解的僅止在——龍皮的高級抗魔性能夠抵抗十個年富力強的巫師同時施放「昏昏倒地」魔咒。

  有些令人絕望。

  沒人能指望把他一個當成十個用——當然,如果他能夠順利的活到鄧布利多那個歲數就可以另當別論了。

  德拉科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發現他其實還是需要有個人來依賴的,一直以來他和阿爾配合的非常默契,哪怕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擋在阿爾身前,但是正是因為身後有一個人的存在,才能給予他特別的勇氣。

  更何況阿爾可不單單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多數時候,她彪悍的讓人甘拜下風。

  比如現在,如果阿爾還像平常一樣的話,一定會為他出謀劃策,即使是在繁多的書籍材料中尋找著資料,她時不時的幾句話也會讓他不會覺得乏味。

  但其實她一直都在陪著他,他看了看蜷在自己懷裡的小狐狸,繼續尋找著方法。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第一個項目比賽的那一天。

  「德拉科,加油!」在走出寢室的時候,他的朋友們,同學們等在那裡,給予他真誠的——至少有一部分是非常真誠的祝福。

  德拉科點了點頭,他今天穿著一身非常方便活動的袍子——通過龍,他必須跑快點。

  「那麼,只有一會兒,潘西」德拉科說著,把懷裡的阿爾遞給潘西。

  然而阿爾拒絕了,她死命的抓住德拉科的袍子不鬆手,甚至當德拉科強行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的時候,她嘶聲的尖叫著,完全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

  「聽著,阿爾——」德拉科試圖和她講道理:「這只是一個比賽,完全沒有,呃,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和潘西在看台上等我一會兒就行……勞駕,鬆開!」

  小狐狸張著她那紫色的大眼睛望著他,眼睛裡透露出了——你騙鬼啊,我知道你要面對的是龍,等等想法。

  「比賽是不能退出的,從我被選中開始這就不能改變了。」德拉科歎了口氣,「我不能,也不被允許帶著你上場——答應我,跟著潘西,在看台上等我,相信我,我有把握。」

  小狐狸叼著他的衣角搖頭。

  「德拉科……」潘西遲疑的說,「或許,你可以把它一起帶去,上場的時候放下她。」

  德拉科低頭看了她一會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那麼,潘西的話你同意嗎?如果你願意在我上場的時候乖乖下來,我現在就帶著你。」

  她點了點頭。

  「好吧。」德拉科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這是你答應了的。」德拉科在斯萊特林們的簇擁下走出了公共休息室,向比賽地點大步走去。

  德拉科在禮堂外面見到了麥格教授,她看上去神情不太好,她注視著霍格沃茨的兩個勇士——都不是成年的學生,聲音有點顫抖:「具體步驟巴格曼先生會告訴你們。」她說,「那麼,祝你們好運。」她複雜的目光從哈利的臉上移到了德拉科的臉上,最後,她甚至轉開臉不看他們,就好像再看一眼她就會大哭出來似的。

  她將他們帶領到緊鄰邊緣的一個帳篷外,然後就離開了。

  帳篷裡,布斯巴頓的芙蓉和德姆斯特朗的克魯姆已經等在裡面了,克魯姆完全的面無表情,他看見德拉科之後稍稍的點頭致意,就不再有其它的動作。而芙蓉一直端正的坐在一張木質矮桌邊上,看起來非常的鎮定,然而她不自覺緊握的手和慘白的臉色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好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了!」巴格曼看著四位選手,興高采烈地說,「觀眾聚齊以後,我要把這只布袋輪流遞到你們每個個面前,」——他舉起一隻紫色的綢布袋,對著他們搖了搖——「你們從裡面挑出各自將要面對的那個東西的小模型!它們有不同的——嗯——種類。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啊,對了……你們的任務是拾取金蛋!」

  從一個孵化期的母龍那拾取金蛋,真是棒極了!

  即使那蛋不是真正的龍蛋(顯而易見因為龍蛋不是金色的),但是僅僅是靠近龍蛋的動作就會激怒這些護崽仔的龍了。

  他們真的不是想要謀殺嗎?

  四個勇士的臉都白的可怕,就連德拉科懷裡的阿爾都緊張的炸起了毛。

  「哦,德拉科先生——那是什麼,寵物嗎?」巴格曼看著炸毛的狐狸,「還是你要用它來轉移龍的注意力,掩護自己,我不知道你之前就有準備——」

  「巴格曼先生!」德拉科冷冰冰的打斷他的話,「她是我的——」戀人這個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現在的阿爾會讓人有點誤會,「她對我非常重要,請不要用『轉移注意力』這樣的詞來形容她。」德拉科真正憤怒的是這一點,即使他不知道,即使他只是說說,他也受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上場之前我會放下她!」最後,他這樣說。

  威克多爾克魯姆看了他一眼,他記得上次在禮堂裡用餐的時候,德拉科就一直對著這隻狐狸說話,而且從頭至尾,他提到那隻狐狸的時候使用的都是「她」。

  「這樣……」巴格曼說,他很明顯發現了自己激怒了鉑金貴族,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話能讓他這麼氣憤,他只能接著說下去:「女士優先——德拉庫爾小姐。」

  芙蓉將手伸進了袋子裡,當她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她的手心裡躺著一隻威爾士綠龍的模型。

  接著是克魯姆,他拿到了中國火球龍,並且使第三個出場。

  當哈利把匈牙利樹鋒拿到手的時候,不可不說,德拉科長舒了一口氣——波特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匈牙利樹鋒在龍當中可算是最不好對付的幾種之一了。

  而他——當他將手從袋子中拿出來的時候——一隻藍色的,精緻玲瓏的龍模型躺在他的手心裡——瑞典短鼻龍,並且,他是第一個出場的。

  「我的運氣還不賴是不是,」德拉科低頭對阿爾說,他環顧了一圈,無視了伸手想要幫他照顧寵物的巴格曼,最終走到了哈利的面前,「那麼,你是第四個,幫我照看阿爾一會兒。」

  他看了阿爾一眼,轉身向帳篷外走去。

  外面,是歡呼的人人群,和等待他的——龍!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四千加,我今天咋這麼勤奮呢哈哈哈哈~~~~

  別潛水了小天使們冒個泡給我瞅瞅唄


☆、意外

  「他們瘋了,瘋了!」在斯萊特林的看台上,潘西幾乎放棄了她的淑女形象對著她身邊的佈雷斯大喊大叫:「讓德拉科——讓勇士們、一個人、對付——龍!」

  佈雷斯難得的臉色非常凝重,他的視線在場中梭巡,看到了在主席台上的另一抹鉑金色——那是大鉑金貴族,馬爾福家的現任家主,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

  是的,這位魔法部的官員,新調任的國際合作司的副司長,勇士之一的父親,霍格沃茨的校董,他坐在這裡倒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時,這位一貫高傲並且處變不驚的馬爾福家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最高的主席台上,他的身邊是本次比賽的五位裁判,他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銀色的閃著光的蛇頭杖,嘴唇抿著,看起來非常的嚴肅。

  「盧修斯,別太緊張,要我說,小馬爾福先生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鄧布利多笑著說。

  「能得到您這樣高的評價是他的榮幸,鄧布利多教授。」盧修斯冷冷的說,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中可沒有看出來什麼「榮幸」之類的想法,「但我想,如果不是那完全搞不懂原因的錯誤,他本來是不用面對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不是嗎?」

  鄧布利多溫和的笑了笑,就好像沒聽見鉑金貴族的質問嘲諷一樣。

  當德拉科走到場中的那一刻,他覺得周圍的喧囂吵鬧已經離他遠去了,他面前只有這個,高大的他必須把頭仰到不能再仰的地步才能看見頭部的龍。

  這是一隻挺嬌小的龍——僅僅在「龍」裡,算是這樣。它有著銀藍色的燦爛厚皮,當然,它那長尾巴更加偏向於銀色。與匈牙利樹鋒不同的是,它的尾巴上沒有倒刺,這倒是讓它看起來溫和許多——當然,也僅限於「龍」這個種類裡。

  他喜歡龍,這他承認,但是在身邊沒有十個八個的馴龍師還這麼近距離的看龍他真的是頭一遭。

  他緊張並且害怕,這他也得承認。

  「那麼——第一位勇士,來自霍格沃茨的年僅十四歲的德拉科馬爾福,他的對手是瑞典短鼻龍,讓我們看看他是怎麼對付這只龍的!」在主席台上,盧多巴格曼大聲的進行著現場點評加解說。

  德拉科對面的龍粗粗的喘著氣,並且時不時的從鼻孔裡噴出藍色的火星。

  好了,德拉科,快點結束這一切,阿爾還等著你呢。德拉科在心底給自己打氣,然後他調轉魔杖指著自己:「Disillusionment Charm(幻身咒)」,隨著一種從頭至腳的寒冷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把一桶冰水從頭上澆下來了一樣——他知道自己的咒語成功了。

  果然——「看那,我們的勇士使用了一個幻身咒!」盧多巴格曼盡職盡責的解說著:「現在,哦,我們不得不費很大的力氣才能看見他,這是個非常棒的,非常成功的幻身咒!我得說馬爾福先生在魔咒上的水平已經完全不遜色於擁有普通巫師等級證書的學生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馬爾福家族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這麼可勁兒的吹捧,當然,馬爾福家族的權勢財富也足夠很多人主動貼上來獻慇勤了。

  不過,單從這句話來講,他到是沒說錯。

  「不過——」不得不說盧多巴格曼是一個很好的解說員,他能夠抓住觀眾們的情緒:「即使龍看不見他,但是,如果它一直守在蛋前面,我們的小勇士也沒法靠近——哦,看看!」

  場地中,德拉科使用了第二個咒語,這是一個高級的變形咒,他把身邊的一塊石頭變成了一隻大黑狗(很難說他不是在影射誰),而這個由石頭變化來的大黑狗立刻活蹦亂跳起來,對著巨龍亂叫並且撒歡似的滿場跑。

  這個明顯過分活躍的顯眼的生物吸引了巨龍的注意,但是,它僅僅也只是注意了一下——它微微抬起了身子,長脖子跟著那只黑狗轉了轉,看起來並沒有移開步子離開龍蛋的打算。

  「一個很棒的變形咒,但是看起來做用不大,龍並沒有被引開。」——來自巴格曼的解說。

  「Avis(飛鳥群群)」,一大群麻雀從德拉科的魔杖中衝了出來,飛向了巨龍,這下,巨龍看起來被惹惱了——它站了起來,並且憤怒的噴起了火,亮藍色的火焰從巨龍的口裡噴出來,轉眼間地上就是一群燒焦的飛鳥。

  「去。」德拉科悄悄的用魔杖指了指那隻大黑狗,於是狗也衝到了巨龍的腳邊亂竄,並且亂叫。

  巨龍終於被這兩撥逗弄激怒了,它追著黑狗,看起來恨不得一腳踩死它。

  「看那,它離開了巢穴,機會!」在巴格曼激動的聲音和看台上學生們的一片歡呼中,德拉科迅速的衝向了暫時失去了看守的龍巢,並且成功的拿到了她的目標——金蛋。

  此時距離他開始只過了十分鐘的時間。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為他歡呼,這個時候大家終於拋棄了學院偏見,不管是斯萊特林,還是赫奇帕奇,拉文克勞,格蘭芬多,他們都在為德拉科——霍格沃茨的勇士歡呼!

  德拉科解除了幻身咒,他再次出現在人們眼前,高舉著金蛋,宣告自己的勝利。而背景音樂,就是震天的歡呼聲和巴格曼激動的叫喊著「他成功了!」的聲音。

  他成功了!

  德拉科一向蒼白的臉上此時也泛起了紅色,當然,是激動的,他就站在這,享受著所有人的歡呼——不止來自與斯萊特林學院,那是魁地奇比賽過後他總能享受到的待遇——這歡呼來自於整個霍格沃茨!

  他想和誰分享這個,他很快就在觀眾席的最高處看見了他的父親,他的教父。前者站起了身,像所有站起來歡呼的學生們一樣,不過他並沒有歡呼或者是鼓掌,他只是雙手穩穩地扶在了自己的蛇頭手杖上,凝視著他。

  而後者,他的教父,倒是沒有站起來,他僅僅是隨著大流漫不經心的拍了拍巴掌,不過從他緊皺的眉和抿緊的唇可以看出他剛剛的緊張。

  馴龍師們快步走了上來,幾位馴龍師施展魔咒綁住它,當然他們綁不住,這樣做只能暫時控制一下它的行動罷了。

  另外幾位馴龍師大聲喊著口號,要將那只終於發現自己被耍了的狂躁的龍放倒。

  「數三聲,放倒它!」

  德拉科從龍巢上跳了下來,他現在終於可以轉回頭去那邊的帳篷裡休息休息了,還有阿爾,如果不是實在沒人他才不會將阿爾交給波特暫時看管。

  「三!」

  「二!」

  「哦,不!」時間就好像定格了一樣,但接著迎來的就是更加可怕的混亂。

  那龍瘋狂的掙脫了,它開始發瘋似的亂跑,噴火,馴龍師們不得不趕快躲避它的行動以避免被這個龐然大物踩在腳底。

  尖叫聲此起彼伏,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德拉科!」盧修斯焦急的對著場中的兒子大吼,他此時恨極了自己為什麼坐了這麼一個視野好的位子。因為它足夠高,所以這讓他通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生們來到自己的兒子身邊幾乎成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幻影顯形?別逗了,這裡是霍格沃茨,這一套根本就不頂用,如果可以,他倒是恨不得從檯子上跳下去——只要這種方法能夠讓他在下一秒就到達他的兒子身邊。

  德拉科也在那一瞬間被嚇壞了。

  說實在的,如果是在他比賽一開始出現了這種狀況,他不是不能接受。可一切偏偏發生在他已經完全放鬆了的比賽後!

  梅林啊,真是見鬼!

  一片混亂中,那頭瑞典短鼻龍好盯上了德拉科懷裡的金蛋,直直朝他衝了過來!德拉科在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有那麼多的真的龍蛋你不去,偏偏盯上這個假的做什麼?

  就憑它足夠閃亮?

  「快跑……這是什麼……誒喲!」混亂中,德拉科聽見一個馴龍師衝他大喊,一個紅頭髮的馴龍師。

  說的到輕巧,面對一個一腳就能踩死自己的龐然大物,誰還不發呆個幾秒,而這幾秒,恰恰就足夠那個龐然大物跑到自己的身邊並且用它的腳給他來那麼一下了。

  陰影籠罩在了他的頭上,德拉科只來得及用自己一直沒有收回去的魔杖對準龍,下意識中念出的一個抽空了他身上全部魔力的咒語試圖自救——或者說,垂死掙扎。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一切彷彿靜止了。

  一個白色的毛糰子迅速的躥到了他的身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一種淒厲的、高昂的、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鋒銳聲音尖叫著。

  龍的動作突然遲緩了下來——

  就好像在畏懼著什麼,或者是突然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一樣。

  它畏懼著,遲疑著,甚至微微的向後退了一點。

  混亂的人群在巨龍停止動作和鄧不利多魔杖頂端發出的巨大爆破聲中喚回神志,並且逐漸安靜下來。

  這就顯得正在場地中央狐狸的尖叫更加尖銳明顯。

  但是就好像大家看到的那樣,巨龍居然在一個還沒有它一隻腳趾大的狐狸面前退卻了,帶著一種類似於畏懼的感覺退卻了。

  馴龍師們終於趕到了,他們合力將巨龍放倒了。

  伴隨著「轟隆」的巨龍倒地的聲音,鉑金貴族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是他仍然站穩了,接著,他就不顧一切的衝下觀眾席奔向他的兒子。

  去他的理智冷靜謹慎,那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這是馬爾福家主腦海裡唯一的念頭。

  而剛剛一直在他身旁的魔藥大師此刻彷彿脫力了一樣以一種從來沒有顯於人前的疲憊姿態癱坐在座位上。

  終於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冒泡,真是冒的我心生歡喜啊——

  感謝歲月靜好小天使的地雷,鞠躬~~~~


☆、舞會前夕

  也許是為了讓大家冷靜冷靜因為第一位勇士帶來的精彩表演帶來的過分興奮的情緒,並且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比賽的危險性,所以才來了這麼一場亂子。

  德拉科此刻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在他的不遠處,準確的說是龍的斜後方,是他剛才那個抽盡了全身魔力但由於阿爾的突然衝出不幸打偏的咒語痕跡——一個深深的,完全是被魔咒腐蝕出來大坑。

  不過這時候沒人在意這些了,就連德拉科也沒有關注那個剛才他情急之下使出來的咒語的效果——只除了穆迪。

  德拉科現在坐在場中,懷裡緊緊抱著他的阿爾,他剛才真的是嚇壞了,甚至他已經不清楚他到底是為自己害怕多一點還是為阿爾害怕多一點。

  「阿爾,阿爾……」他現在的嗓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小狐狸被他緊緊的摟著,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予他再多一點的勇氣。

  阿爾靜靜的任他摟著,如果換做平時,她肯定因為他過分的力道早就撲騰著跳出他的懷抱了,而現在——她就靜靜的待在他的懷裡。

  德拉科甚至覺得他聽見了阿爾用她一貫的,帶著笑意的冷靜嗓音低低的叫他德拉科。是的,如果她現在能說話的話,她會這麼叫他。

  他們會緊緊的依靠在一起,在對方的耳邊低聲的說著話,互相安慰著,互相扶持著,互相從對方身上汲取力量。

  但即使阿爾是一隻狐狸也沒什麼了不起,她依舊會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毫不畏縮的與他共同面對,會在德拉科脆弱的時候與他相依相偎。

  只要她是阿爾——

  他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自行離開這兒,馴龍師們還在忙忙碌碌的把龍抬走,但怎麼就沒個人想著把他也抬走!

  雖然他並沒有受什麼傷!但就沒有個什麼人有點眼色,難道非得要他大聲嚷嚷出來自己嚇得腿軟了才會有個人來攙扶他一把嗎?

  直到一雙手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攙起來。

  他抬頭望過去——對上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灰色眼眸。

  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爸爸如此的焦急緊張——哪怕他現在已經面無表情了,但是他額頭的細汗、由於從人群中奮力擠出而稍顯凌亂的衣服和不太平順的呼吸聲都暴露了他的心緒。

  「走吧,德拉科。」這位成年的鉑金貴族低聲說,然後帶著他的兒子向龐弗雷夫人建立的臨時醫療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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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簡直不敢相信,看看他們把什麼帶進了學校,龍,龍!」在緊急處理傷口的帳篷裡,龐弗雷夫人氣勢洶洶的發著脾氣——而她面前的病床,整整四個,本屆三強杯的四名選手在一小時之後勝利會師——在校醫院!

  只能說感謝梅林他們都看起來不錯,至少沒受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雖然他們看起來都很狼狽。

  值得一提的是,德拉科在第一輪比賽中獲得了最高分,四十六分,除了盧多巴格曼給了他滿分以外,剩下的四位評委都給了他九分。哈利在比賽的時候巧妙的應用了一個飛來咒,召喚來了他的火弩箭然後再天上和他那頭樹蜂龍溜了一大圈,最後成功的拿到了金蛋。

  威克多爾則看上去粗暴很多,他直接施展了一個眼疾咒並且擊中了龍的眼睛,非常有效。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龍在痛苦扭動的過程中踩壞了一半的蛋,那麼他的得分說不定會超過哈利,而現在,他只能和哈利以四十分的成績並列第二。

  芙蓉表現也不錯,只不過她的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她的強力昏睡咒成功的讓龍睡了過去,但在她經過龍的時候,龍鼻子裡噴出的火焰點燃了她的裙擺,然後她使用清泉咒的時候不幸把龍吵醒了。

  可以說,這個不幸的姑娘是傷勢最嚴重的了,不過也只是有點燒傷罷了,龐弗雷很快就能把她治好。

  當然,除了這四個人,這個臨時的校醫院裡還有別的客人——那些馴龍師。他們在德拉科比賽結束之後的那個小麻煩裡可是受傷了不少,而其中最嚴重的又屬韋斯萊家的查理韋斯萊。

  德拉科這時才慢悠悠的反應過來他就是當時在場上衝他喊著「快跑」的那個馴龍師。

  他受傷的地方是手,事實上,從他那紫紅的腫的已經看不出指頭來的手,大家都認為他是被龍咬傷了。

  「不是龍!」他躺在病床上對龐弗雷夫人強調:「龍那麼大個兒,它咬不到我的手,除非它把我整個兒吞下去!」他試圖用手比劃出一個形狀,但是被龐弗雷夫人嚴厲喝止了。「那是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它的速度太快了,我只不是稍稍攔了它一下它就咬了我一口。

  阿爾:「吱吱。」

  查理韋斯萊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同樣在病床上的鉑金少年,和他床頭的那只寵物——白色的,毛絨絨的。

  查理:「……」

  查理:「……好吧,就是它!」

  德拉科伸手摸著小狐狸的耳朵,並且壓低聲音:「阿爾,咬的好,那也是一個紅毛家的。」

  查理:「……」對不起,我全聽見了。

  「我不知道她的牙還有毒!」龐弗雷夫人驚訝的說,她轉向了剛剛走進來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你知道這事兒嗎?」

  「完全不知道。」魔藥大師對著他的學徒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我以前不知道她還有——藥用價值?」

  他好像突然瞭解了什麼以前從來不知道的東西一樣,眼睛發亮,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學徒——一種神奇的,東方生物!他怎麼以前就沒有想到!而且據說這種生物已經滅絕很久了……

  德拉科驚悚的發現他的教父盯著阿爾的目光就好像他曾經見過的他盯著蛇怪屍體的目光那樣。

  「過來,阿爾。」斯內普放低了聲調,而這無疑放大了他那大提琴板低沉的,如東方絲綢一樣絲滑的聲音的優點。德拉科突然覺得,即使他的教父永遠像現在這樣黑乎乎、油膩膩並且說話刻薄臉色陰沉不招人待見,但是只要他願意永遠用這樣的語氣對人說話,那麼,至少,他不用為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教母」的問題發愁了。

  幸好動物的天性讓阿爾即使察覺到了危險,她沒有被蠱惑得自投羅網,而是一下子扎進了德拉科的懷裡。

  「過來,阿爾。」魔藥大師靠近過來,他眼中閃爍著的光芒讓德拉科不忍直視。

  德拉科:「……」教父,您還記得那是你的學徒嗎?是你教子的未婚妻嗎?你要對她做什麼!

  當然,最後,魔藥大師心滿意足的帶著小狐狸的一把毛,一點血液和一些唾液心滿意足的走了。並且由於他的好心情,他還同意帶上了查理韋斯萊的一點血樣作為研究樣本,有了結果就為他熬製解毒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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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第一個項目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甚至由於德拉科的出色表現,讓德拉科在霍格沃茨內部的受歡迎程度又飆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畢竟他使用的強大咒語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他是完成時間最短的勇士。並且在巨龍發狂的時候表現也尚算鎮定。

  更何況馬爾福家族代代遺傳的好相貌一直以來就讓他獲得了不少姑娘們的芳心。這樣,當大家得到聖誕舞會即將到來,並且勇士們必須帶舞伴跳開場舞的消息之後,就非常積極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斯萊特林王子殿下面前亂晃了。

  「所以,德拉科,你到底是怎麼決定的?」佈雷斯在公共休息室問起了德拉科這個問題,公共休息室裡所有的姑娘們都在偷偷豎起耳朵偷聽來著。

  「我的舞伴當然只會是阿爾。」德拉科說。

  「誰都知道阿爾來不了,而你總要有一個舞伴。」佈雷斯說。現在的阿爾連趾高氣昂的站到德拉科的肩膀上都做不到。那天的比賽之後,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阿爾的尖叫能嚇退那頭巨龍,但看起來,那不是全部代價的。

  阿爾已經沉睡大半個月了。

  德拉科皺起了眉。

  阿爾在那天比賽過後其實還挺好,但是很快,他們都發現阿爾的皮毛顏色越來越暗淡,並且總是掉毛,還經常無精打采的一直睡著。經過大家的研究和推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阿爾神奇的血脈可能等級非常高,會對其它魔法生物產生壓制,但是由於阿爾本身的力量並不成熟,所以當時壓制住巨龍的力量是在特殊時期爆發,或者是透支了一些身體力量而做到的。

  這就是導致阿爾無精打采的原因。

  而湯姆倒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個由阿爾的血族友人贈送的煉金盒子終於打開了,裡面是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石。而拿來的玉石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阿爾吞了下去,並且從此陷入了沉睡。

  大家有點被她嚇到了,匆匆向血族那邊取信詢問,得到了德美格林斯特的回復:沒有問題,正常現象,等阿爾把力量消化完畢就可以醒過來並且重新變回去了。

  這是個好消息,德拉科想著,現在阿爾已經被帶回馬爾福莊園了,那裡有人可以一直照看著她。

  「德拉科,德拉科!」佈雷斯喊了他幾聲,讓他回神:「想什麼呢?」

  「沒什麼。」德拉科淡淡的說。

  「你的舞伴,舞伴——」佈雷斯再次把話題轉回去。

  「大概——」德拉科不確定的說,「我可以邀請一位教授——以為女性長輩?」

  「嗯?」佈雷斯驚訝的看著他,「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想想吧,佈雷斯!」德拉科說,「如果阿爾能在聖誕節舞會之前甦醒過來,那麼我哪還需要找別人做舞伴。」他頓了頓,眼睛裡浮現出一點笑意,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如果她沒醒——你敢想像嗎?在她昏睡的時候我帶了一個漂亮的舞伴去歡度聖誕,她以後會殺了我的!」

  佈雷斯沉默了一會兒:「好吧,我得說,德拉科,你沒救了。」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笑著,翻開了他手邊的一本書,安靜的讀了起來。

  我的榮耀與你共享——這可是一個馬爾福的承諾。勇士的舞伴——幾乎所有霍格沃茨的姑娘都在期待這個,然而就是在這種場合,德拉科才更加不能邀請其它的姑娘——哪怕那不具備任何意義。

  德拉科認為,他身邊的位置,那份屬於他的榮耀,能夠同他分享的只有阿爾一個人。為此,他寧願獨自一個人去參加舞會,或者是邀請一位只能夠獲得尊重而不會引起大家哪怕一絲遐想的教授。

  ——這就是,獨屬於馬爾福的浪漫和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20397989的地雷,鞠躬~~~


☆、聖誕舞會(1)

  聖誕節轉眼就到了,學校裡,按照斯內普教授的話來說,就是「到處都是只會傻乎乎笑著的腦袋裡塞滿了芨芨草的小巨怪們」。

  不過德拉科得說,他的教父的話不假。

  不過他必須承認,過去在有阿爾陪伴的聖誕節裡,他也是那群傻笑著的人中的一員。

  之前教父來找過他,並且堅持他應該找一個「適合」的舞伴,德拉科沮喪的想,一定是龐弗雷夫人對他的教父說了什麼。

  「我以為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勇士先生。」魔藥教授譏諷的說,即使對著他的教子,他也不會好好的、溫和的說話,「為了霍格沃茨的顏面,嗯?」

  「我覺得霍格沃茨並不缺一個跳開場舞的勇士。」德拉科說。

  「但是缺一個能夠不要像手腳是後組裝上的勇士。」斯內普教授說。

  「哦,那倒是。」德拉科贊同道。

  教父子兩個人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背地裡說別人的壞話有什麼不妥。

  「所以——」

  「我的舞伴只會是阿爾。」德拉科在他的教父開口之前就這樣說。

  「一個開場舞而已,並不代表什麼。」斯內普教授冷著臉說,「別像和一個別的女孩跳支舞就讓你失去了貞潔似的。」

  「所以我去邀請了龐弗雷夫人——」

  「沒人會覺得那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斯內普教授看著他的教子,陰陽怪氣的說,「我都要為了阿爾感動了,為了我的學徒找了這麼一個癡情的男朋友。」

  德拉科抬起了頭。

  「注意,德拉科,我沒有在表揚你。」

  當然,最後的時候,年長的黑髮男人只能對著他的教子歎氣:「好吧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父母,金光閃閃的馬爾福夫婦將會在聖誕節的時候來到霍格沃茨——因為克勞奇司長病了,所以你爸爸會代替他參加這個晚會。」他說著,看著他的教子,他已經把話帶到了。

  「那真是太好了。」德拉科點頭,然後笑著告別了他的教父,準備回到寢室給他的父親寫信——希望他能同意自己借用母親一會兒,就陪他跳個開場舞。

  這是他在霍格沃茨參加的第一場聖誕舞會,霍格沃茨很少辦這樣的舞會,在學校的時候也只有斯萊特林們關起門來會辦這麼幾場。

  當然,以前的聖誕節他也會參加舞會——只不過地點是自己的家——馬爾福莊園。

  說實在的,同樣是舞會,他更喜歡馬爾福莊園的,至少在那裡他不會遇到一些不想看見的人,比如韋斯萊家的紅毛,比如那個總在考試中壓他一頭的格蘭傑,再比如,那個疤頭救世主——哈利波特。

  當哈利挽著帕瓦蒂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吃驚於他真的能夠找到一個舞伴。

  然而最後沒有舞伴的人是他自己,真是諷刺。

  哈利驚訝的發現人氣最近高到不行的「斯萊特林王子殿下」居然會一個人參加舞會。即使他的身後站著一群斯萊特林,但是也不能否認他沒有舞伴這個事實。

  他可不認為馬爾福會找不到一個姑娘和他跳舞,因為即使是在和斯萊特林一向不太對付的格蘭芬多,他也總是能聽見公共休息室裡有一些傻乎乎的姑娘談論他「鉑金色的頭髮和銀灰色的眼睛是多麼多麼的帥氣」。

  「勇士們到這兒來。」這時,麥格教授說。

  德拉科整了整他高級黑天鵝絨面料的禮服長袍,抬起下巴就好像他平時那樣驕傲有傲慢的走向麥格教授。

  很快,四位勇士都到了。哈利挽著帕瓦蒂——那是格蘭芬多四年級最漂亮的姑娘了;芙蓉帶著的事拉文克勞的魁地奇球隊隊長羅傑戴維斯,那個高年級拉文克勞彷彿不能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似的一直無法把自己的眼睛從芙蓉身上撕下來。

  而芙蓉看起來好像非常享受他的目光。

  芙蓉今天穿了一條銀灰色的禮服,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但是德拉科也只是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倒是威克多爾身邊的舞伴讓他大吃一驚,他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敢確定那是赫敏格蘭傑——那姑娘果然像佈雷斯說的那樣,還是能拯救拯救的,而且拯救之後的效果還非常的棒。

  所以說佈雷斯身為斯萊特林頭一號風流公子的眼光還是值得肯定的。

  「馬爾福先生,您的舞伴呢?」麥格教授略顯嚴厲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會在我們跳開場舞的時候到我身邊來。」他簡單的說,馬爾福夫人當然會和馬爾福先生一同出席,當然,她確實答應了幫助她的兒子度過這一支開場舞。

  「那麼,好吧。」麥格教授目光裡還有著懷疑,但是他總不能和德拉科在這裡僵持著,「那麼,就這樣吧。」

  禮堂的門打開了,學生們都走了進去,並且在座位上坐好。而勇士們則是在麥格教授身後,挽著他們的舞伴排好隊跟著她進去。

  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帶著舞伴走進大廳的勇士,德拉科走進來的時候下面有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今天霍格沃茨的禮堂和以往裝飾有著非常大的不同,牆壁上亮晶晶的銀霜就好像是冰雪砌成的,他們在燭火的映襯下閃閃發亮。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是不滿繁星的夜空。槲寄生小枝和常春籐編成的花環掛得整個禮堂都是,足足有幾百個。

  學生們坐在小桌子上,每桌大概有十個人左右,並且上面點著小燈籠。

  在主賓席上,幾位校長和即為裁判正坐在那,並且,他們笑吟吟的看著勇士們的靠近。當然,把「笑吟吟」這個詞用在鉑金貴族身上不太合適,即使在這個輕鬆的節日裡,他也是不苟言笑的傲慢的太高了他的下巴。

  哈利突然發現,那兩父子下巴抬起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巴蒂克勞奇先生沒來,反而是他到這來了。

  馬爾福夫人坐在了馬爾福先生的身邊,她現在到時沒有用眼角看人,哈利看到,在那位美麗高貴的夫人面對她的兒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堪稱慈愛溫柔。

  他們坐了下來,鉑金貴族看著自己的兒子坐在了妻子的身邊,稍有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德拉科,我以為你至少會邀請一個舞伴。」很明顯,他對自己妻子的時間被佔用表示不滿,即使那個佔用妻子時間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德拉科沒有說話,不過納西莎倒是笑得非常歡快,她眉目間都是喜氣洋洋的神色,就好像有什麼天大的喜事降臨了:「我倒是非常想做一位霍格沃茨勇士的舞伴——」她說,然後嗔怪的看了她的丈夫一眼。

  盧修斯挑起眉,他的妻子是在抱怨他沒能給她這份榮耀嗎?不過,如果他們上學的時候有這個比賽的話,他到是很有自信能夠參與其中——只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

  「不過,」納西莎接著說,「我恐怕不得不錯失這個機會了——」

  德拉科不解的看著他的母親。

  「嘎茲——」大廳的門,又一次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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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是一場漫長的夢境,又好像是有什麼人把遮著自己眼睛上的布條抽離,阿爾在安寧的睡眠中醒過來,發現時間已經從盛夏到了冬天。透過窗戶看著聖誕節清晨的大雪中的花園,就好像是置身在童話世界當中。

  等她終於認出這是在馬爾福莊園,而窗子外面是馬爾福莊園的花園以後,納西莎已經在家養小精靈的提醒下來到了她的床前。

  「阿爾,你總算是醒了。」納西莎的眼中依稀有淚光閃爍,她看著床上坐著的女孩,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昨天睡在這床上的還是一隻小狐狸,而今天早晨就變成了一個漂亮女孩的感覺,有點奇怪。

  「西茜媽媽?」阿爾揉了揉頭,她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霍格沃茨的校服,夏天款式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問:「西茜媽媽,我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馬爾福夫人鬆開了摟著女孩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

  「我記得,我記得——」阿爾努力的回憶——德拉科和哈利的衝突、穆迪的突然出現、那一道白光、疼痛、然後……

  「哦,不!」阿爾突然哀嚎一聲,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到被子裡——她之前都做了什麼!每天得意洋洋的甩著自己的九條尾巴招搖過市,毫無形象的抱著雞腿啃,為了小事和德拉科發脾氣——而發脾氣的方式通常是幼稚的別過臉不理他或者是跳到他的頭上拉扯他的頭髮。

  還蠢得沒邊的用頭蹭德拉科或者是教父的手,滿臉的求撫摸求抱抱。

  而且這一切都是在大庭廣眾下進行的。

  這人真是丟大發了。阿爾現在已經開始懷念自己的狐狸臉了,至少那身白色皮毛能夠掩蓋住她漲的通紅的臉。

  馬爾福夫人看著小姑娘變白變綠邊紫有變紅的臉已經在捂著嘴笑了。

  「西茜媽媽!」阿爾覺得沒臉見人了。

  「別在意,阿爾。」納西莎憋著笑說,「挺可愛的,這是實話,我們都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你知道的,你那副樣子的時候,連西弗勒斯都願意多抱抱你。」

  不,我一點也不像回憶。阿爾在心中抓狂,她已經回想起了被自己的導師用一隻雞腿逗弄得追著尾巴轉圈圈的蠢事。

  「好了,阿爾。」納西莎說,「來吧,吃點早飯——雖然現在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盧修斯剛剛去魔法部了,晚上我們要到霍格沃茨去參加聖誕節的舞會。」納西莎俏皮的眨眨眼,「你還記得德拉科是勇士吧。」

  阿爾默默的點頭,當然記得,她還記得如果不是她衝到賽場中,她的戀人就要被巨龍踩死的事情呢。

  「聖誕舞會需要勇士跳開場舞——」納西莎說,「德拉科邀請我作為他跳開場舞的舞伴。你知道他,他寧願自己去也不願意邀請別的姑娘,他說——」納西莎用調侃的眼神看著他兒子的戀人「他不希望讓除了你以外的姑娘享受到這份由他帶來的榮譽。」

  阿爾的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比剛才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的時候更甚。

  「所以,」納西莎說,「我們給他一個驚喜怎麼樣?」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女。

  不,準確的說,整個禮堂的人都在發愣的盯著正站在門口的少女。

  阿爾被整個兒禮堂裡的人注視著,心中幾乎生出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不過,她還是堅持的挺直了脊背,邁步走進了禮堂。

  銀紫色的禮服精緻但不繁複,當她走進禮堂的時候,彷彿漫天的星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既有著西方人立體的五官,有糅合了東方人特有的精緻,白瓷一樣的皮膚在燭火通明的夜晚中彷彿盈盈的發著光。紫色的眼睛深遂又迷人,她的銀色長髮被盤了起來,紫色的寶石髮梳斜斜的插在髮鬢邊。她的額邊留了一縷直垂到胸口,眸光流轉間帶上了一絲嫵媚。

  她無論是禮服還是配飾都非常的簡單,但是沒有人覺得這不好——她已經足夠美麗,不需要多餘的修飾了。

  連平時經常看見她的同學們都驚艷了一把,更別說那些遠道而來的布斯巴頓們和德姆斯特朗們,他們在一陣震驚過後都在竊竊私語,問問身邊相熟的霍格沃茨學生她是誰。

  而德拉科的眼睛裡滿滿都是阿爾,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德拉科。」直到少女叫出了德拉科的名字,他才如夢初醒般的猛地站了起來,走向他的戀人——他甦醒了的戀人。

  「阿爾!」斯萊特林王子拋棄了他的貴族儀態,幾乎是一陣風似的奔向了他的戀人,下一秒,就來到了阿爾的面前,把她狠狠的抱在了懷裡。「阿爾。」他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尾音有著不太明顯的顫抖。他的收緊手臂,就好像要把少女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和她分開。

  「德拉科。」少年已經高出她不少了,她只能踮起腳尖才能讓自己的胳膊從他的肩膀上環過,「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女主角掛機離人十章以後終於上線了。原諒我吧,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高鐵上好不容易下了高鐵立馬就滾來更新了,晚了一會兒,不過4000+希望大家能夠滿意。

  再次抱歉,鞠躬~~~


☆、聖誕舞會(2)

  聖誕節的晚宴開始了。

  阿爾低頭吃著自己的牛排,一直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怪。

  當然很怪。自從她走進禮堂開始,氣氛就變的莫名詭異,被很多人用眼角偷瞄的感覺當然不會好。有些男孩看她——當然,這很正常,雖然阿爾並不需要,但這無疑能夠給一個漂亮姑娘詭異的滿足感。有些男孩的舞伴會在她的同伴看著阿爾的時候惡狠狠的盯著阿爾,但總也有不少和她們的舞伴一起看——目光灼灼的。

  這讓阿爾非常不自在。

  同桌的人盯著她看的也不少,羅傑戴維斯的目光在芙蓉和阿爾的臉上來回轉,就好像是在猶豫到底看誰比較好似的;芙蓉看向阿爾的目光帶了一些不善,倒是威克多爾能夠好上一點,他只看了兩眼,就把他的注意力一心一意的放在他的女伴身上了。

  而哈利和赫敏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們恢復了正常的朋友聊上幾句,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小鉑金貴族和阿爾坐在一起他們總是沒有辦法開口。

  「德拉科,沒必要——我自己完全可以切開牛排……」阿爾小聲的說,偷偷抬頭瞄了一眼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表情,並且偷偷地在餐桌下踩了德拉科一腳。

  德拉科淡定的將阿爾的刀叉塞回到她的手裡:「對不起,我忘了。」

  阿爾低下頭,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阿爾,你好了……呃,我是說,恭喜。」哈利看著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話。

  「是的,哈利。」阿爾笑著說——她還像以前一樣笑著:「謝謝你。」

  「不,我是想說對不起,要不是我和馬爾福……」

  「該道歉的可不應該是你,哈利。」阿爾打斷了他的話,她可不想勾起德拉科的自責情緒,要知道,她剛剛變成狐狸那兩天,德拉科只要看著她就總是在不停的念叨著自己的錯誤——魯莽的和波特吵架,沒有足夠的警覺性,不夠強大之類的。

  只給了穆迪警告和扣工資處分的鄧布利多當作沒聽見。

  「好了,同學們——」當大家都吃完了以後,鄧布利多站起來大聲宣佈:「讓我們開始我們的舞會吧。」他讓學生們全體起立,然後手一揮,桌子立即回到牆壁邊上整齊的擺放著,地板也乾乾淨淨的,光可鑒人。舞台邊升起來了一個檯子,上面有著許多樂器。

  在學生們的歡呼中,古怪姐妹走到了台上——她們穿了一身毛絨絨的,撕裂風的黑色禮服。原來放在桌子上的燈都滅了,禮堂裡比剛才更暗了一些,但是顯得天花板上的星光和瑩瑩的燭火更加美麗。

  德拉科微笑著,輕輕的彎下腰,伸出手對著他的戀人邀舞:「我有這個榮幸能和美麗的小姐共舞一曲嗎?」

  「當然。」阿爾用手提起裙擺,膝蓋微彎,優雅的行了一個屈膝禮,然後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德拉科伸出來的那隻手上。

  音樂響起了。

  古怪姐妹的歌聲倒是沒有像她們的服裝一樣走撕裂風,她們的第一支曲子非常的舒緩悠揚,在她們的歌聲中,四位勇士帶著他們的舞伴翩翩起舞。

  德拉科的一隻手扶在阿爾的腰上,阿爾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們的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優雅和諧的在樂曲聲中跨步旋轉。

  德拉科落在阿爾腰間的手透過衣料傳來了一絲絲的熱度,他扶的很緊,這讓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距離,阿爾幾乎是靠在他的肩頭和他跳到這支舞。

  阿爾在極近的距離裡抬頭,她的睫毛幾乎能夠觸到德拉科的下巴,而她幾乎在那一瞬間才發現,德拉科一直低著頭看著他——溫柔的、深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德拉科……」阿爾在他癡迷的目光中叫出他的名字——她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他的名字,但在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間,她叫了出來。

  德拉科停下來,依然溫柔的看著她,就好像是在等著她說完接下來的話。

  阿爾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前所未有的歡快跳動著,她幾次張開嘴試圖說話,然而她喉嚨乾渴又發緊,完全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第一支曲子結束了。

  一時間大廳裡陷入詭異的沉默,大家注意到了這對相貌格外出眾的勇士搭檔在歌曲結束之間就停止了跳舞並且陷入到了深情的相互對望中。少年將少女緊緊的圈在懷裡,黑色的袍角和銀色的裙裾相互襯托又交相輝映般的交融在一起。

  鉑金色和銀色相對站立,紫色和灰色在空中交接——一切都和諧又完美。

  「阿爾,」德拉科突然鬆開了環住阿爾的手,退後了一步,「在今天以前,我一直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阿爾不明所以的看著德拉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甦醒還給他帶不幸了是怎麼著?

  「你瞧,我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爸爸媽媽一直對我寵愛有加,關懷備至,我有很多朋友,我也能輕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當然,我還有你。」

  阿爾聽見羅恩在底下哼哼,不過沒人管他,此刻,大廳裡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個英俊的少年吸引了。

  「財富、地位、親情、友情、愛情我一樣的不缺,我真的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但在你這段沉睡日子裡,我突然覺得我之前狹隘的要命。」德拉科注視著阿爾的眼睛,「我突然覺得每天早上能和你說一聲早安,早餐的時候能幫你倒一杯熱牛奶,上課自習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我發現我離不開它們。」

  「我想和你一同迎來未來的每一個清晨,共度每一個黃昏,我想我的生活中每個角落裡都有你,你生活中每個片段裡都有我。我們可以一起讀書,一起散步,一起走遍你想去的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我們會一起畢業,一起為家族奮鬥,一起面對生活中的各種挑戰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份甜蜜,當然,我們會為馬爾福家族和赫斯家族添兩個小繼承人,我們會牽著手一起慢慢變老。」

  阿爾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她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從未有過的尷尬緊張讓她都不知道手腳放在哪。

  圍觀的人群裡傳來小聲的竊竊私語和壓抑著的尖叫聲——很顯然,有很多姑娘被英俊又深情的鉑金王子的一番告白深深感動。

  德拉科突然單膝跪地,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並將它打開——那是他本來為了在阿爾的生日舞會上求婚用的戒指——從那以後,他一直帶在身上。當然,他也無比慶幸他一直帶在了身上。

  「嫁給我吧,阿爾。」他看著他深愛的少女,緩緩的說,「這是一枚訂婚戒指,三年以後,等我們畢業以後,我會用一枚婚戒換下它——再親手為你戴上它。」

  阿爾看著眼前的少年,一陣恍惚。

  一轉眼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他們在對角巷的初遇彷彿還在昨日。當年的鉑金小貴族蒼白又瘦削,傲慢的像是一個小混蛋,在剛剛入學的時候,他們還幼稚的鬧著彆扭。

  她想起了那個漆黑的掃帚間,在那裡他們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她想起了一年級萬聖節時,她在巨怪面前強作鎮定,而德拉科不顧危險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想起了在黑湖邊,她第一次想男孩吐露心聲——那從她幼年期就一直夢魘般如影隨形的過往。

  她想起了德拉科在經歷了禁林禁閉之後,在校醫院那晚隱含淚光的雙眼。

  她想起了二年級首席賽上面對砸下來的吊頂,男孩毫不遲疑的將她護在身下的樣子。

  三年級的火車上為了保護她而成型的守護神,突如其來的告白,當著所有人遞到她手中的金色飛賊……

  那麼多的畫面一幀幀的閃過,她才突然認識到,原來四年裡,他們已經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

  男孩還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在他的手中,戒指安安靜靜的躺在黑色的襯布上,一個並不寬的指環,上面點綴著閃耀的細小鑽石,最中央是一顆稍大一點的紫紅色鑽石——那顏色與她白皙的手指該死的相稱。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著阿爾的回答,當然,其實沒有人會認為阿爾會拒絕他。

  在眾人的注視下,女孩點了點頭,她說:「好。」

  德拉科知道阿爾不會拒絕他,是的,她不會。他們深愛彼此,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在此時此刻,德拉科的心依舊提到了嗓子眼兒,知道他面前的,他摯愛的姑娘點頭的那一剎那,他還是覺得好像被誰迎頭打了一棒,頭暈目眩的幸福感覺幾乎讓他窒息。

  他幾乎是從地上蹦了起來,繃著最後一點理智保持優雅,不讓自己露出太過愚蠢的傻笑。他牽過少女的手,將戒指戴在了女孩右手的中指上,並且長時間的親吻著少女的指尖。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阿爾甚至覺得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期待著在你的無名指上戴上戒指的那一天。」他說著,慢慢靠近了少女。

  「我也一樣。」少女低低的回應消失在了兩個人相交的鼻息和相觸的唇瓣間。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下章繼續甜。德拉科都向阿爾求婚了,你們還忍心只看不評論嗎?能嗎小天使們!!!

悠于 2018-5-26 07:49

☆、承諾

  聖誕節舞會依舊熱熱鬧鬧的進行著,不過比起對跳舞的興趣,大家的注意力明顯的轉到了剛剛在眾人面前訂下婚約的兩個斯萊特林身上。

  「哦,盧克。」納西莎用手輕輕擋住上挑的嘴角,小聲的對她的丈夫說:「我得說德拉科比你年輕的時候浪漫得多。」

  「我倒是很欣賞他有著和我一樣好的眼光。」盧修斯對他的妻子笑著說。

  納西莎明顯被這不夠直接但是足夠份量的恭維取悅了,這位在外人面前一向高傲的夫人今天倒是毫不吝嗇露出她的笑容。

  「我真是沒想到——」舞池裡,潘西和佈雷斯在一起優雅的共舞,「阿爾甦醒了,而且德拉科還能抓住這麼美妙的機會求婚。」他拉著潘西,讓潘西在他的牽引下輕盈的轉了個圈,「這下他會成為一個優秀浪漫的男友範本,並且在霍格沃茨永久流傳的。」

  「別發牢騷了,佈雷斯,你要祝福他們。」潘西說,這個暗戀德拉科多年的姑娘終於徹底放下了,「你得承認德拉科雖然不向你一樣到處獵艷,但是說情話的功夫比起你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話可就傷了我的心,」佈雷斯誇張的說,「你在質疑我的魅力。」

  「完全沒這個意思。」潘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一直都是靠你的臉蒙騙那些傻乎乎的姑娘們,我知道的。情話什麼的都只是輔助工具,你還並不怎麼需要它。」

  佈雷斯看起來終於滿意了一些。

  潘西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群,落到了那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身上:「他們一直是最般配的,瞧瞧,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血緣都能長出兩個相似的下巴尖代表了什麼?十足的夫妻相。」

  「潘西,你是一個淑女,請在跳舞的時候看著你的舞伴——我。」佈雷斯裝作不滿的說。他知道潘西從小就很喜歡德拉科,雖然這幾年看著德拉科和阿爾親親密密的她早就放下了,但是事到如今心中多少會有些惆悵吧。

  「真是抱歉,我的紳士。」潘西收回目光,繼續和佈雷斯一邊跳舞,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今夜注定是一個熱鬧美好的不眠之夜。

  當然,今天失戀的人應該有不少——畢竟無論是德拉科還是阿爾都有著不小的一批傾慕者。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德拉科已經悄悄的拉著他的未婚妻離開了,他們離開了禮堂,去享受很久沒有享受過的情人間獨處的時光。

  外面有點冷,但燦爛的星空和它下面的玫瑰花叢讓這夜景變得生動又美麗,連道路上的積雪在一對戀人眼中都有著別樣的情調。

  「外面有點冷,阿爾。」德拉科說著,將魔杖抽了出來小心的給阿爾用了幾個「溫暖咒」,這讓阿爾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別忘了你自己。」阿爾說,她今天並沒有隨身帶著魔杖,她那剛剛戴上訂婚戒指的手被德拉科緊緊的拉著,他們十指相扣,動作中有著說不出的親近與甜蜜。

  「我一直很羨慕爸爸。」他們牽著手沉默走在玫瑰花從中,突然的,德拉科冒出了這麼一句。

  「嗯?」阿爾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德拉科。

  「我爸爸,我從小就很崇拜他。」德拉科說,「在我眼中,爸爸強大、優雅又俊美,他萬能的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住他——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我爸爸就是我未來的目標,我一直以成為他那樣的人而努力。」

  「當然,德拉科,你快達成你的目標了。」阿爾抿唇笑著,「說起來,我還記得你當年張口閉口都把盧克爸爸掛在嘴邊。」

  「是的,有點幼稚。」鉑金少年漸漸停下了腳步,「我還記得你當初說我是——一個只會說『我爸爸』的傲慢自大的小鬼?」

  阿爾莫名的看著突然停下的德拉科,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來德拉科說的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笑嘻嘻的說:「怎麼啦?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的?」

  「永遠忘不了——」德拉科拖長了語調。

  「哦,都是我的錯,我當時被西蒂斯提嚇得總是有點魂不守舍,隨口發了幾句脾氣。」阿爾看著自己的戀人難得的類似於撒嬌的抱怨——這可真新奇。「好啦,是我錯了,我道歉行不行?」

  「不行。」德拉科突然靠近了過來,「怎麼能隨便道個歉就算了。」

  「那你還要怎麼樣?」阿爾看著德拉科不停靠近的臉,氣勢不自覺的弱了下來,頭也不自在的向後仰了一下。

  「補償——」鉑金少年帶著壞壞的笑容說出了這個單詞,然後在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突然湊上去,同時他另一隻沒有和少女相握的手快速的扶上了她的後腦固定住,不讓她再向後躲。

  「唔……」還沒等她掙扎一下,一個柔軟又溫熱的觸感從唇上傳來,這讓她微微愣了一下。

  阿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在星光下,這個少年的表情格外的柔和,他低著頭,溫柔的吸允著她的唇瓣,一舉一動都蘊藏著無限的溫柔與愛意。可能是感覺到了少女的走神,他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不疼,癢癢的,麻麻的。

  阿爾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得陷在他的溫柔裡再也爬不出來了。

  當少年繼續深入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就接受了他。這個時候的少年,就好像是一個耐心十足的狩獵者,他用足夠的耐心迷惑了他的獵物,讓她完全接受他。然後,用靈活的唇舌讓暈乎乎的少女完全服從他的安排,在他的引導——或者說是引誘下,和他唇舌勾纏。

  呼吸越來越急促,溫度也在急劇上升,阿爾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個吻就讓她暈暈乎乎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當然,這個吻是比以前激烈了一點。

  鉑金少年緊緊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最初的溫柔都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攻城略地的緊張和激烈。少女香甜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端,讓他不忍心結束這個甜蜜的吻。

  直到德拉科放鬆對他的鉗制的時候,她還以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

  他看著眼前微微氣喘的少女,一向白皙的臉上爬上了紅暈,艷紅的唇色也讓她看上去更加的迷人,一時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吻。

  阿爾深呼吸了幾下,推開他,狠狠的瞪著這個偷笑的混蛋——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突然提起來就為了這個,嗯?補償?

  「別瞪我,阿爾。」偷笑的混蛋說,「你看,我們現在已經訂婚了,我覺得我的要求完全合理而且也在你的接受範圍內。」

  阿爾對著他翻白眼。

  「剛才在大廳裡我就想這麼幹了,」德拉科完全沒有因為阿爾的白眼感到不自在什麼的,「當然,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在那麼多人面前和我進行什麼深吻……」

  阿爾羞的滿臉通紅,扭頭就要離那個突然間像是變成了流氓的鉑金少年遠點,然而那個鉑金色的帥氣流氓就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在她轉頭的一剎那就將她鎖回了自己的懷裡,從背後牢牢的抱住她。

  他微微俯身,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的耳垂紅的幾乎滴血。

  「我保證我以後會像爸爸一樣,強大的足以讓人依靠。」少年輕柔的嗓音響在她的耳畔:「足以讓你依靠。」

  「混蛋,流氓!」阿爾臉紅著小聲嘀咕著。

  鉑金少年小聲的哼笑著,他們緊緊相貼的身體讓他笑著時胸腔輕輕的震動傳遞到她的身上。「我其實最羨慕我爸爸的,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之外,最重要的——」

  他說:「——最重要的,他有媽媽。爸爸和媽媽是靈魂伴侶,他們將對彼此的感情鐫刻在靈魂裡直至死亡——是的,簽訂靈魂伴侶契約的兩個人同生共死,梅林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阿爾,我期待這樣一份感情。」

  很久,靜靜的玫瑰花從中才傳來聲響,少女將手覆在了環著她的少年的手上。

  「當然,你也會得到它。」

  她輕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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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好像一晃就過了,當然,這個短暫的假期也發生了一些可圈可點的事情。

  比如格蘭芬多鐵三角似乎出了什麼問題,羅恩和赫敏幾乎不說話了。對此,阿爾倒是表示非常的支持——她一直覺得赫敏和韋斯萊靠的太近會影響她好朋友的智商。

  比如達芙妮和德裡安舉行了訂婚宴,相當盛大,比德拉科那個彷彿隨手就掏出了戒指跪地求婚正式了不知一點點,但是就感染人和浪漫的程度來講,德拉科要更勝一籌。德拉科和阿爾都對他們好朋友達芙妮表示了祝賀——他們真心為朋友的得償所願而開心。

  比如,德拉科和阿爾在霍格沃茨訂婚的事情經過了預言家日報的報道變得無人不知,甚至還有很多無所事事的圍觀群眾被浪漫的鉑金貴族感動紛紛寄信來祝福他們。

  馬爾福莊園和赫斯莊園在聖誕節期間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只有魔藥大師與著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

  ——一臉的女兒被搶走的鬱悶。

  然而,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最應該感到鬱悶的那個人現在正日夜不停的穿過高山海洋,朝著他最掛心的女兒那進發。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就醬。

  秀完這一大撥恩愛以後我們又可以歡快的走劇情了。


☆、對錯

  「大人……」這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黃昏時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輕輕的灑在了窗邊的人身上,血色的殘陽染紅了窗邊人的一頭金髮。

  那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人——單從長相上來看。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讓任何人迷惑於他的相貌然後從此任其差遣。但是來回報消息的人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可怕,至少曾經經歷過那場動亂的人,沒有一個提起他來的時候不變了臉色。

  「什麼事?」窗邊的人懶懶的說,長髮散落間依稀可以看見他右耳上那枚紅寶石耳釘在閃閃發亮。

  「剛才阿茲卡班的攝魂怪來匯報——那個人,跑了。」來人戰戰兢兢的說。那個可是大人特意「關照」的……那些阿茲卡班的蠢貨,低等的生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出乎意料的,那個男人表情依舊漫不經心——就好像他剛才手下來回稟的事情並不是有關於「他特意扔進阿茲卡班給攝魂怪折磨的人丟了」這個事實。

  「跑了?呵……」很久,他才輕笑一聲:「和我猜的差不多,七年——」他冷笑,「我本來還以為需要更長的時間。」

  「據攝魂怪們說——是巫師的阿尼瑪格斯。」來人小心翼翼的回報。

  「哦,是的,是的。」他拿起手邊的高腳杯,漫不驚心的啜飲了一口裡面的紅酒——是紅酒,作為一個血族,來人很容易就能辨別出空氣中是否有血液的味道。「巫師們那個小救世主教父的越獄看起來給他很大的啟發。我得承認,作為一個巫師,他非常的優秀,並且強大。」

  來人垂著頭站在門口,並不敢接話。

  「但是……」他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無論如何,他也配不上阿綰——我以為他應該明白,幾個佩爾蒂西斯家的小鬼就能讓他如此的狼狽不堪!」猛然爆發的氣勢讓他手中的高腳杯突然炸裂開來——紅色的酒掖和他手上傷口中的血液一起流了下來,獨屬於力量強大的血族的血液味道溢滿了整個房間。

  對任何一個血族、或是吸血鬼來說,這是無上的美味,和力量的誘惑。但是他的手下只能在門口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哪裡敢動什麼不該有的念頭——覬覦眼前之人的相貌和血液的人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上一個有了什麼不該有的想法的人是這位大人的親姐姐,然後,德美格林斯特家族的大小姐再也沒有出現過——永遠消失在了世間。

  炸裂的杯子讓他再度平靜了下來,他懶懶的舔了舔手上紅色的液體——紅酒和自己的血液——傷口早就不存在了,畢竟血族的復原能力強大到變態。

  「那麼,他去哪了?」

  「東方,中國。他從阿茲卡班越獄後經過我們的追蹤應該是去了那,但是到了東方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了——可能是發現赫斯家族現在的狀況不對隱藏起來了。」

  「他可不會待在中國和他那個弟弟爭權奪利的,」他冷笑,「他得急著去找他的寶貝女兒。」

  「那我們……」

  「不用管他了,我可不能讓阿綰知道我曾經對她的丈夫做過什麼。」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在一片黑暗中,他轉過頭,一對血一樣的瞳眸在暗室裡熠熠閃光。

  = = = = = = = = = = = = = = = = = = = = =

  「瞧瞧你的樣子,希爾赫斯。」他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那個渾身浴血狼狽的倒在地上的男人——那個男人剛剛為了給自己的妻子擋住敵人,發動了一個對自身損耗非常大的魔法,此時正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

  「德美格林……」男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卻失敗了。

  「真想讓阿綰看看她選的丈夫現在狼狽又卑微的樣子。」他說著,抬腳踩上了男人背上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虛弱無力的男人不自覺的顫抖,但是他卻緊咬牙關,哪怕一聲悶哼也不想讓那個人聽見。

  「你會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無能,多麼的配不上她的。」在男人暈倒前,他看見那個血族紅的發亮的眼睛和冰冷的笑容。

  又是這個夢……

  高高的樹尖上,一直棕褐色的蒼鷹抖了抖自己的翅膀,朝著遠方長鳴一聲。

  當年他和阿綰出行到英國的時候遭到了佩爾蒂西斯家族數個血族的圍堵——他們被引到了之前被幾個血族布下陷阱的地方,很明顯,血族對他們夫妻兩人非常瞭解,因為佈置的陷阱是一個極大範圍的隔離元素法陣——他們知道他和阿綰哪個更具有威脅性,這個法陣是對著阿綰來的。

  東方的法術更加講究的是從天地自然中汲取力量施展法術,而西方的魔法更加注重的是巫師本身魔力的積累。他們的做法讓阿綰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當然,即使是單論近身搏鬥,阿綰也非常的擅長——可是她不可能比得過以速度和力量見長的血族——當然,如果她真的是純血的九尾狐的話就可以另當別論了。

  在那種情況下,他幾乎是孤注一擲的用魔力激活了身上唯一一張傳送符將阿綰送走——在反幻影顯形,反門鑰匙,反東方傳送符幾乎一樣不落的佈置下,他手中這張經過改造的可以用魔力激活的傳送符已經是唯一的指望了。

  幸好他成功了,阿綰在一束白光中消失——而他不敢面對她最後露出的不敢置信的,幾乎絕望的目光。

  她好像在質問他——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走?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對不起,阿綰。我不能這樣做——我們還有阿爾,我們的阿爾還需要爸爸媽媽,即使我回不去了,但至少她還有你……你,也還有她。

  在阿綰離開以後,他發動了一個禁術——以血液為代價,誅殺可見範圍內的所有敵人。

  搏命的法術,有可能在敵人死光以前自己就會將全身的血液耗乾——但幸好,剩下的四個血族全部倒下以後,他還留了一口氣。

  在他倒下以後,他好像聽見了輕微的「啪」的聲音,有人來了。

  他不知道來的是誰,他藉著倒地的時候將阿綰以前給他的一顆保命用的丹藥塞進了嘴裡,也幸好他這麼做了,因為出現的是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那個愛慕阿綰的血族。

  接下來,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被丟進了英國的巫師監獄——阿茲卡班,秘密關押,他成為了一個英國魔法部記錄之外的編外囚犯。

  七年。

  在重傷並且每天經受攝魂怪的精神影響下,他用了七年的時間,終於從那個地方逃脫。

  他急匆匆的趕回了中國,卻發現阿綰並沒有回來,而阿爾也不知所蹤。赫斯家族被他的弟弟奧格斯把持,五大長老裡最有威望的奧德利早已過世。在被打壓被架空的列文長老口中,他得知了真相。

  出賣他的是他當初頂著極大壓力帶回家族真心愛護的弟弟。

  他的女兒在八歲那年就被獨自送到英國,身邊只有一個家養小精靈。

  「阿爾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十一歲的時候被霍格沃茨錄取,我們才得到她的消息。」列文長老說,「據我所知,她已經找到了老莊園,並且得到了正式的家主權力,至少在英國的家族產業現在是在她的手中。」

  「她還是個孩子……」希爾幾乎不敢想像他和阿綰曾經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小公主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她現在才十四歲。」

  「是的。」列文長老的眼中流露出哀傷,「我很抱歉,我沒有辦法保護阿爾。」事實上,他本人現在也在奧格斯的監視下,他曾經在家族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實權人物,但現在他連任意活動都沒有辦法做到。

  「你要去找阿爾嗎?」他問這個憔悴不堪的男人,很難想像到他曾經也是一個俊美優雅,實力非凡,位高權重的青年。

  他其實更想他留下來整合赫斯家族——這些年家族內鬥不斷,奧格斯比起他來還是差很多——說起來,奧格斯這麼做復仇的因素大於想要族長之位的因素。更何況他的出身本來就不正,作為先代家主的私生子,又是以不正當手段謀得的家主之位,他也非常的艱難。

  當時被他拉攏的另外三位長老現在各懷心思,旁支覬覦主家之位,希爾的死忠也算是一股勢力,現在的赫斯家族可算是風雨飄搖,危在旦夕。

  作為長老,列文更希望希爾先重振家族。

  但是,他也知道,阿爾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使她現在生活的尚算不錯,但是他不能阻止一個思念、擔憂女兒的父親去找他的孩子。

  「是的,我要去。」希爾說,他當然知道列文的想法,他從十四歲開始一肩擔負家族,而現在暫時放下家族,去尋找自己的女兒已經是他僅有的自私了。

  「我會盡力聯繫林他們。」列文說,他畢竟曾經是大長老之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他現在被奧格斯處處掣肘,也不至於什麼也辦不了。之前只不過是因為不到和他魚死網破的時候罷了。

  「謝謝。」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盡快回來的,帶著阿爾和阿綰一起。」

  「唉,」他長歎了一聲,「希爾,去吧。」

  眼前憔悴的男人彷彿和當年的男孩重合在一起。他的堂哥——希爾的父親當年一心都在他的那個情人身上,幾乎從來沒有重視過這個他正統的繼承人,甚至在那個女人死了以後發瘋一樣的懷疑自己的妻子。當年這個乖巧的男孩努力的學習一切知識,盡自己所能負擔起由於他父親無心家族所帶來的後果,安慰他日日垂淚的母親。

  在那個女人死了以後,他的父親很快鬱鬱而亡,他的母親也隨之逝世,在重重壓力和打擊以下,他以十四歲的年紀成為了家主,並且迅速的穩定了家族,在三年以內讓一切回歸正軌。

  甚至他的父親彌留之際拜託給他的那個他本應該恨著的弟弟,他也妥善的照顧好了。

  但當時沒人知道那個孩子心中也充滿了恨意。

  在奧格斯的眼中,他父親和母親不能在一起的緣故就是希爾和他的媽媽,並且在他的眼中,他媽媽的死亡就是希爾的媽媽暗害的結果。

  誰也不知道當年他媽媽暴斃的真相是什麼。

  而他們的父親,當年按照家族的安排娶了希爾的媽媽,本來他雖然不愛他的妻子但是他們的日子堪稱平淡幸福,然而意外遇見了奧格斯的媽媽讓他陷入了瘋狂的愛情中。

  短暫的甜蜜和瘋狂過後,只剩下了在痛苦中苦苦掙扎的三個人,沒有了家庭的平淡溫馨,也沒有了愛情的動人心魄。

  事到如今,對與錯已經無從辨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奧格斯因為他自己眼中的仇恨想要害死希爾。但是同樣希爾對他也有恩,所以他對阿爾確實一直是手下留情的,不然他沒必要把阿爾送走,而不是就地解決。

  ……突然變成家庭倫理劇和豪門恩怨劇是怎麼回事?


☆、信使

  聖誕節過去以後,一切好像又回歸了平靜,除了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把他那個金蛋打開,導致當時所有在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狠狠的被刺激了一下之外,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災難。」潘西對此這樣評價,不過德拉科完全沒有理會她的不滿——她一直在抱怨德拉科把那個金蛋在公共休息室打開,但事實上,他打開金蛋是因為當時在公共休息室裡的所有人都在鼓動他這樣做。而這其中也包括潘西。

  「別太小心眼兒,我至少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德拉科滿不在乎的說,他慇勤的將熱牛奶幫阿爾倒好,然後推到她的手邊,這得到了阿爾的一個帶著感謝性質的早安吻。

  「我快瞎了。」達芙妮硬邦邦的說——同樣是剛訂了婚,她和德裡安卻很久才能見一面,而在她的對面,卻有兩個沒皮沒臉的傢伙整天都在秀恩愛。

  阿爾非常善解人意的將德拉科湊過來想要回吻的臉推到了一遍,她決定不再刺激達芙妮了。

  「快點,德拉科。」阿爾毫不客氣的說,「第一節是魔藥課,我簡直想死我的坩堝了,天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熬上一鍋魔藥了。」

  說起魔藥,德拉科下意識的向教師席的位置望了一眼——他的教父正在惡狠狠的瞪著他——充滿惡意的。

  他頭一次如此憎恨斯萊特林等級分明的制度,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此刻就可以躲到長桌的末尾,而不是在一個他和他的教父互相可以看得清楚彼此的醒目位置。

  禮堂的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到了信使送信的時間,一大批貓頭鷹拍打著翅膀一窩蜂的飛了進來,阿爾在這堆貓頭鷹中發現了一隻醒目的白色貓頭鷹——那是哈利的海德薇小姐,她可能給哈利帶來了他教父的來信。

  德拉科的金雕也是一個顯眼的存在,它驕傲的拍打著翅膀,劃過斯萊特林的長桌,非常準確的停在了德拉科的面前,並且給他送來了一個大包裹。德拉科把它打開,那裡面是納西莎給他和阿爾的糖果和其它零食,還有問候的家信。

  一隻黑色的小貓頭鷹為阿爾帶來了一堆雜誌,那是她之前訂了卻沒有領的《魔藥週刊》,那只給她送貨的小貓頭鷹看起來傲嬌的不喜歡讓別人接下她的郵件,因此之前的都被積攢了下來。

  「哦,阿爾,你的論文——」佈雷斯眼尖的瞧見了有一本的封面上的字,他讀到:「魔藥協會年紀最小的會員——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關於靈魂魔藥的最新研究——」他頓了頓,「靈魂魔藥——那可是一個高深的領域,你怎麼研究這個?」

  「哦,因為有趣。」阿爾一臉真誠的說。

  實際上是為了家裡的某位前黑魔王大人——那傢伙想要融合總要有點輔助措施,為此阿爾開始了研究靈魂魔藥領域。

  當然,黑魔王大人並不太領情,雖然他乾巴巴的表示了感謝,但是他更清楚,能夠吸引一個赫斯研究下去的只會是她們的興趣和好奇心——專門為了他什麼的他才不會信。

  其實說的也沒錯。

  「咦,這是什麼?」德拉科看見剛剛又有一隻貓頭鷹給阿爾扔下來了一封信,好奇的拿了起來。

  質感考究的信封,墨綠色的墨水,華麗而頗具氣勢的筆跡,寄信人明晃晃的三個字母——TMR

  他皺了皺眉頭,疑惑的把心拿給正在粗粗翻閱著魔藥雜誌尋找自己喜歡內容的阿爾:「他給你寄信幹什麼?」

  「誰?」阿爾好不容易把黏在論文上的目光撕下來,掃了一眼信封,微微有些詫異,飛快的放下了她的雜誌把信封接了過來。

  她把信封打開,展開了裡面的信。

  阿爾:

  非常感謝你的聖誕禮物。

  TMR

  就一句話,但是湯姆會這麼鄭重的寄來一封信表示感謝就已經非常的令人驚訝了。

  「你送了他什麼?」德拉科有點驚訝,其實他想問的是——你這個聖誕節的禮物是怎麼送出去的?明明早就變成小狐狸了,連他的禮物都沒有準備。

  「哦,這個……」阿爾知道在長桌上有些話不能明說,「我送給他的是他的寵物——你知道的。」

  湯姆的寵物——納吉尼?

  看著德拉科略帶驚恐的眼神,她知道德拉科理解了她的意思。

  之前假期西蒂斯提來拜訪她的時候,提到過他是因為意外的抓住了納吉尼,才發現了蛇怪的蹤跡,因此阿爾就請西蒂斯提將那條蛇送給她,而西蒂斯提也答應了。

  她對那條蛇的瞭解不多,只是因為知道了那是湯姆的寵物,並且還是一個後天培養成的劇毒魔法蛇,非常有研究價值(……)才要回來的。

  但實際上,那條小蛇陪著湯姆度過了他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日子——在孤兒院的,在霍格沃茨的,在湯姆眼中,任何人可能都不能比那條小蛇——那個叫納吉尼的姑娘更重要了。

  阿爾誤打誤撞的將湯姆最重要的朋友送還給了他,怪不得黑魔王大人特意來信表示感謝了。

  早上的信件非常多——尤其是阿爾——畢竟她身為一個代理家主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管事,而且在聖誕節的時候她才剛醒,又和德拉科一起過了渡了個假,在聖誕節過去後的日子,她忙一點也是非常理所應當的。

  「好了,快點走吧。」德拉科把源源不斷的關於家族事務的信件都縮小幫阿爾裝起來,「一會兒上課該遲到了,反正這些事情已經拖了三個月,不差這一會兒。」

  說起來,要緊的事情都被盧修斯和湯姆處理過了,她現在手裡的最多只是一些例行匯報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阿爾點了點頭,匆匆的站了起來,拎起書包準備和大家一起去上魔藥課。

  禮堂門口又飛進來了一個信使。

  那是一隻棕黃色的鷹,它的個頭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張開翅膀的它足有一張課桌大。它的每根羽毛都被彷彿被它的主人精心梳理過了,矯健又流暢的身形讓它看起來格外的與眾不同。

  甚至有一些學生抻長了脖子想要仔細看看——「看哪,它比馬爾福家的那隻金雕還漂亮!」有些學生在下面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那隻大鷹從飛進來開始就衝著阿爾飛了過來,那凶狠的樣子讓德拉科差點以為它是要攻擊阿爾,不過那隻大鷹一直飛到阿爾面前,突然飛了上去,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著。

  「它看起來是給你送信的。」佈雷斯說,在剛剛那只鷹靠近的時候,他眼尖的看見了那只鷹的腿上綁了一張羊皮紙。

  「它剛剛就好像是要撲進你懷裡給你一個擁抱似的。」達芙妮說,「它真是太漂亮了,這樣棒的鷹可不好找。」

  「我看倒是有點兇猛的過了頭。」德拉科說,他不知怎麼,一點也不喜歡那只鷹。

  「養了一隻雕的人沒資格說這個。」潘西反駁。

  「我倒是挺喜歡的。」阿爾從那只鷹飛進來開始,就一直盯著它看。

  德拉科看了阿爾兩眼,妥協的抬起手臂,並且打了一個呼哨,用這種大而兇猛的飛禽作為信使的話,那麼它們一定是受過訓練的,德拉科家的金雕就是這樣。聽到這個呼哨,並且看見抬起的手臂,並且它要送信的人也在這兒的話,它是應該降落的。

  那鷹稍微飛低了一點,但是圍繞著它們始終不肯落下來,它甚至故意拍打著翅膀從德拉科的頭頂劃過。

  「你有沒有覺得你鷹有點看不上你?」佈雷斯突然說。

  德拉科:「……」

  「那麼,你是來給我送信的嗎?」阿爾看著低低盤旋著的鷹,輕輕的說,她伸出一隻手臂,「讓我看看那封信。」

  那鷹落了下來。

  它小心的收起翅膀,落在了阿爾的手臂上。阿爾只覺得手臂上一沉,那只鷹就落了下來——倒是一點也不疼,那鷹看起來非常的善解人意並且訓練有素,並沒有讓它尖利的爪子抓疼它。

  她甚至覺得它落下來的時候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溫柔。

  它低著頭,用頭頂親暱的蹭了蹭阿爾的臉,小心的不讓自己微微有些彎曲的尖利的喙劃傷阿爾。

  阿爾另一隻手在鷹的背上撫摸了兩下,然後解下了鷹腿上的羊皮紙。

  阿爾:

  我一切都好,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保證我們會很快見面。很抱歉讓你等了我這麼久,寶貝,我永遠愛你。

  羊皮紙上沒有落款,只有一個紅色的花紋。即使時隔多年她對這個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那個末尾的花紋她永遠也不會忘。

  一個交叉雙劍——代表了守護。

  天平——魔藥。

  桔梗花——矢志不渝的愛。

  荊棘——堅定與不屈的信念。

  這是赫斯家族的家徽,而這個鮮紅的顏色是由於它是由鮮血形成的,這是一種魔法紋章,用於最重要的文件上的署名——只有真正的家主能使用它。

  現在的家族中能夠使用它的,只有希爾赫斯!

  只有她爸爸!

  那一瞬間,阿爾的大腦整個兒的陷入了一片空白——完全空白。她來不及開心,來不及驚訝,來不及思考前因後果。她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呆立當場。

  「阿爾?」德拉科看著表情奇怪的阿爾,湊了過去,由於那只高大的鷹擋住了,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把那只鷹從阿爾的胳膊上趕開。

  它長鳴一聲,看起來很不開心似的不甘不願的從阿爾的胳膊上飛了起來,並且飛起來的時候還不忘了用翅膀扇了鉑金王子的頭一下。

  德拉科立刻拔出魔杖,要給那只不知好歹的鷹一個教訓。可是手臂剛剛抬起,就被阿爾一把抱住。

  鉑金少年感到脖頸間一陣濕熱。銀髮的少女——他的未婚妻正摟著他的脖子哭泣。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被她嚇了一跳,趕快摟住她安慰。

  天上盤旋鷹猛地衝了下來,一時間鷹鳴、鉑金少年的咒罵、少女放大的哭聲和漫天亂飛的鷹毛混在一起。

  一片混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希爾:你敢抱我女兒,你不想活了嗎!

  德拉科:是阿爾先抱過來的

  希爾:你還敢頂嘴!

  鷹飛高跳……


☆、回歸

  魔藥課不可避免的遲到了。

  等德拉科和阿爾手忙腳亂的來到地窖的時候,斯內普正站在講台上死死的盯著門口。

  「斯內普教授……」德拉科拉著阿爾站在地窖門口,他們兩個現在都足夠狼狽——德拉科的臉上、手上、脖子上都有很淺的血痕,那是剛才那只吸引了整個禮堂目光的矯健的漂亮的鷹留下的。

  而阿爾臉上掛了兩個紅眼圈。

  「進來,坐下,動作快點。」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說。

  「這不公平!他沒給他們扣分。」羅恩韋斯萊在下面小聲的說:「偏心的老蝙蝠!」

  「韋斯萊擾亂課堂秩序,格蘭芬多扣十分!」

  羅恩韋斯萊看上去恨不得衝上去和斯內普教授決鬥,要不是哈利死命的攔著他,說不定他真的就這麼幹了。

  斯內普教授捲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假笑,眼睛裡寫滿了「我就是偏心。」

  德拉科很不開心。

  即使是韋斯萊被扣分了也不能讓他開心起來。

  剛剛在禮堂,當阿爾抱住他以後,那只鷹像瘋了一樣攻擊他,而他想要反擊的時候,卻被阿爾牢牢的按下了。

  「那是我爸爸的鷹!別傷害它!」

  那是他爸爸的鷹?

  他還能說什麼?他還能做什麼!

  甚至最後他連去校醫院把被那只鷹弄傷的地方處理一下都來不及,只能拉著平靜下來的阿爾飛快的跑到地窖去上課。

  而阿爾還非常開心!

  「看啊,德拉科!」阿爾壓低了聲音,把她剛剛收到的羊皮紙給德拉科看,「是我爸爸的消息,他說他現在很安全,他說他很快就會回來了!」阿爾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夜空中的星子。

  他真心的為阿爾高興。

  他知道她因為總是自己父母的事情寢食難安,那是一直壓在她心頭的最沉甸甸的事情。她努力學習,努力讓自己變得忙碌,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就是為了找回他的爸爸媽媽。

  現在,他們都有消息了,都是好消息,很快,他們一家就能團聚。

  德拉科從小生活在盧修斯和納西莎的寵愛縱容下,驕縱霸道又傲慢。他永遠記得第一次在對角巷見到阿爾時候的樣子——那個可愛精緻的小姑娘沉靜大方,行為舉止進退有度,卻沒有他平時接觸的其他貴族少爺小姐們的驕矜傲氣。

  認識的時間越久,越瞭解她,他就越能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同,或者說是差距。

  他得承認,他和阿爾之間存在著差距。

  失去父母寵愛的阿爾堅定勇敢卻不失圓滑謹慎,如果說德拉科是靠著馬爾福家的繼承人的身份獲得了斯萊特林們的尊重,那麼失去家族庇護的阿爾靠得是她自己的優秀和誰都看得出來的更加巨大的潛力。

  如果沒有認識阿爾,德拉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至少,他不會如此快的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並且努力成長,他可能會按部就班的在盧修斯的訓練培養下慢慢成長,最後接過馬爾福家的榮耀。

  如果說阿爾的經歷逼迫了她的迅速成長,那麼,德拉科的進步動力就是阿爾。

  他愛上了一個堅強睿智的姑娘,他想保護她,所以他要變得更加強大。

  但其實想想,德拉科更加希望阿爾能夠像潘西、達芙妮她們一樣,每天悠閒的研究研究化妝服飾,舞會珠寶,這樣的話,也許她會過得更加幸福。

  他相信自己能夠給阿爾幸福,但是那幸福注定缺了一角,無法完滿。

  現在,能夠給她另一種幸福的人回來了。

  = = = = = = == = == = = = = == = = = = == =

  魔藥教授一直在講台上盯著他的教子和學徒——禮堂裡的事情他目睹了全過程,但是他並沒有出手解救自己的教子。

  那混小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阿爾動手動腳(教授真的是阿爾先撲過去的!),給他點教訓也好——而且,他不相信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連一個動物都打不過。

  他當時只不過是看了兩眼,就離開禮堂來到地窖準備第一堂課了。

  不過從現在的情勢上看,那個臭小子可能真的沒有打過那只鷹——他退化了嗎?能闖過巨龍的馬爾福繼承人打不過一隻鷹?!

  他看見自己的學徒早上還為了一封信哭鼻子,這會兒就在熬製魔藥的時候傻笑!不過幸好她的腦子還沒丟,至少她配置魔藥的手法還沒有退步,這才半節課不到,她的那瓶藥水就要配置成功了。

  「教授……」阿爾將坩堝從火上移開,裝瓶,把魔藥遞給他。

  斯內普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O」

  其實不是O 才不正常,畢竟她是一個中級魔藥師,而課堂的程度只是普通的四年級水平。

  「你還要做什麼?」斯內普看著她再次將坩堝架了起來,並且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理魔藥材料,「創傷藥劑?」

  阿爾默默的點頭,並且看了看德拉科身上那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斯內普:「馬爾福,為了你的無能,禁閉一周,今晚開始。」

  德拉科:「……」我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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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高的貓頭鷹棚屋裡,一個男人悄然出現在這裡。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墨綠色巫師袍,棕色的長髮被一條銀色的髮帶束成一縷,額前有一些稍長的散發微微的遮住了眼睛,但當他伸出手撥開額前的散發時,可以看見他紫色的眸子深遂又迷人。

  他有著深刻的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很高,但是並不足夠結實。說實在的,他已經很瘦了,甚至有些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幾個月沒有好好吃飯了。他的臉因為曾經過度的身體損耗和營養不良而顯得有點發黃,有點大病初癒的感覺。

  他就是從阿茲卡班越獄成功的阿爾的爸爸——希爾赫斯。

  幾個月前,他從阿茲卡班逃出來,就立即趕向千里之外的中國——由於一直覺得有什麼人好像在跟蹤他,因此他不斷變換著趕路的方式,幻影顯形,坐麻瓜的交通工具,偶爾使用公用壁爐,還會變成阿尼瑪格斯形態飛一飛,就這樣回到了中國。

  而到了中國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女兒七年以前就離開了家,去了英國。

  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殺掉奧格斯的想法——即使知道自己和妻子的事故是因為他的出賣時他都沒有這麼氣憤。

  和列文長老一番懇談以後,他決定先到英國去找到女兒。至於阿綰——他知道阿綰多半在德美格林斯特那,而且說不定受了什麼傷——因為如果阿綰能夠自由行動的話,她不可能不回來找阿爾。

  而如果她出事了的話,德美格林斯特不可能留他活到今天——他早就毫無顧忌的殺掉他了。

  希爾知道德美格林斯特打的是什麼主意。阿綰身為半妖,她的壽命是自己的幾倍,也正是因為此,他沒有和阿綰簽訂靈魂契約。因為他不知道簽訂之後的後果是什麼。

  兩個人壽命平分是最好的情況,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阿綰因為他的緣故只能向普通巫師一樣活兩百年左右就和他一起死去怎麼辦?對於九尾狐來說,那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

  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結果,那就是當他的壽命耗盡,而阿綰活還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阿綰將會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失去了靈魂伴侶的人就好像是缺失了靈魂,漫長的壽命只能像是無止盡的折磨一樣帶給她痛苦。

  德美格林斯特就是看準了他們沒有靈魂伴侶的契約,才敢對他下手——這樣阿綰不會有什麼感應。

  而他也不會殺了他,只會折磨他。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將他殺了,那麼阿綰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而他在折磨他之後,阿綰不會知道。

  因為希爾不會說。

  為了一個男人的尊嚴,他不可能向他的妻子哭訴。

  被他關起來折磨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你是如此的無能。如果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就是把自己的尊嚴完全的扔到地上任人踐踏。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所以,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

  昨天,他終於來到了英國,但是,瞧見他看見了什麼!

  預言家日報上那個和馬爾福家繼承人訂婚的姑娘是誰?怎麼那麼像他的女兒!

  阿爾芙妮婭赫斯——名字也一樣!

  他愣了一會兒……什麼像,那就是!那就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和馬爾福家的小子訂婚了!他卻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他回憶起了曾經拜訪過的馬爾福家——當時他還給那個鉑金色的大孔雀很高的評價——他怎麼和阿綰說的來著?

  「馬爾福家的那位是個聰明人,還很狡猾。說實在的,我很欣賞他,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一個傳承千年的大家族繼續走向輝煌。」

  呵,那個聰明的、狡猾的傢伙竟然帶著他家的小崽子一起把他的女兒給騙走了,他曾經怎麼會見鬼的欣賞那樣的人!!!

  他改變了計劃,匆匆的寫了一張報平安的紙條,在前往赫斯莊園的路上拐了個彎兒,變回了自己阿尼瑪格斯的形象飛往霍格沃茨。

  他不能忍受見了阿爾一面之後就要繼續等待。

  哪怕變成一隻鷹,他也得回到阿爾身邊一直陪著她,守著她。

  更主要的是——

  讓那個馬爾福家的混小子離她遠點!

作者有話要說:

  希爾爸爸很抓狂,小龍,你保重……


☆、腮囊草

  說實在的,德拉科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

  與他成鮮明對比的是阿爾,她每天春風滿面,德拉科甚至覺得,和他訂婚她都沒有如此的整天興高采烈。

  「你可以將阿爾最近的表現看作是雙喜臨門之後的興奮狀態。」佈雷斯勸他,雖然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剛剛回學校的阿爾整個人都表現出一種疲累——據說他們訂婚之後度過了一個匆忙的名為「旅遊」的假期所帶來的後果。

  而那天早上那封信就好像是給阿爾打了一劑雞血一樣,讓她迅速的重新恢復活力,煥發生機。

  德拉科鬱悶的看了佈雷斯一眼。

  公共休息室的另一邊,阿爾和達芙妮還有潘西熱火朝天在談論各種裝扮與美容化妝的問題。

  「我爸爸快回來了,我得讓他看見我過得不錯!」阿爾拿起時尚雜誌一頁一頁的翻著,「你們說哪一件比較好看?我要給他們下貓頭鷹訂單。」

  「我覺得你正看的那一頁就不錯。」潘西一把搶過阿爾手中的雜誌,掏出魔杖在那頁紙上下了一個標記魔咒,然後瘋狂的往後翻著,便飯邊嘟囔:「我記得後面還有一件挺漂亮的。」

  「不過阿爾,」達芙妮興致缺缺的說,「那家店是需要會員的,你是嗎?」

  阿爾可疑的頓了一頓,然後問:「怎樣才能成為會員?」

  「他們是邀請制的,每年聖誕節會給新的達到標準的家族和已經過了會員年限的家族發送邀請。」達芙妮不確定的說,「赫斯家族,我是說,你接到了吧?」

  阿爾:「……」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接到了,」德拉科木著臉乾巴巴的回答,「就在半個月前的聖誕假期。」

  「哦,那就……」

  「然後她當著我的面抱著一大堆她認為『不知所云』『毫無用處』的邀請卡拿去點壁爐了。」德拉科艱難的換了口氣,「阿爾,我必須說,你那一燒幾乎拒絕了所有的高檔品牌,那裡面包括了最好的香水,最好的服裝,最好的珠寶。」

  阿爾:「……」

  「記得嗎,阿爾?」德拉科幾乎是惡狠狠的說,「你當時說『你絕對不會接受這些奸商們的蠱惑,去買那些華而不實的衣服和珠寶』哪怕是我已經向你非常明顯的暗示了我挺想看你穿著它們在我面前漂漂亮亮的。」

  德拉科簡直難過的想哭,阿爾怎麼就不想著為了他打扮打扮自己!

  也許是德拉科的表情過於悲憤,阿爾趕快識相的閉了嘴。不過她沒有忘記默默的簽了一張訂貨單並且把它塞進潘西的手裡。

  當然,讓德拉科不好受的不止這些,還有——那只鷹!

  那只鷹每天早上都要跑到阿爾的身邊向阿爾討要食物,為此,阿爾的早餐裡多了很多她平時不喜歡早晨吃的肉食。當那只鷹飛過來的時候,即使看習慣了但還是有很多斯萊特林對它表示了非一般的注意,並且他們有時候也會去幫著阿爾喂一喂。

  那只漂亮的、驕傲的鷹非常的聰明,它並不排斥其他人的靠近,如果有人想摸一摸它的羽毛的話它會非常靈巧的避開——而德拉科不會忘了那天早上他看著阿爾摸他的時候自己也想摸一摸,卻被那隻大鷹一翅膀扇了頭。

  德拉科:「……它,它!」

  阿爾:「德拉科親愛的,沒事吧?它可能是有點記仇,畢竟你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對它拔過魔杖……說不定你可以喂餵它,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德拉科不可思議的看著阿爾,他?馬爾福家的繼承人?現在要討好一隻鷹來挽回一下自己在它心中的形象?!(相信我,德拉科,你早晚得為你在他心中的壞形象而苦惱。)

  在阿爾期盼的目光下,德拉科拿起一塊燻肉對那只鷹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這回是擦著鼻尖揮過去一翅膀。

  阿爾:「看,這不是進步了不少,至少它沒拍在你頭上。」

  德拉科:「……」好想幹掉那只鷹。

  希爾:「……」那臭小子躲得還挺快,你給我等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了,在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第二個項目到來之前的那一段時間裡,德拉科最主要的生活除了上課就是和那只被阿爾非常護著的,屬於她爸爸(……)的那只鷹鬥智鬥勇。

  他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和阿爾在城堡外的草坪上散散步,或者是親密的坐在黑湖邊的樹下享受一下寧靜的午後了。

  那只該死的鷹總是攪亂他的約會!

  而阿爾直到在圖書館碰見了將頭紮在書裡的哈利、赫敏和韋斯萊,才反應過來原來第二個項目已經臨近了。

  說實在的,看見哈利和韋斯萊扎進書海裡還真不是一個常見的事情。

  「嗨,阿爾,你最近還好嗎?」哈利在百忙之中和她打了個招呼。

  「不錯!」阿爾說著,坐到了哈利的對面——赫敏的身邊,「你們在幹什麼?」她好奇的問,「關於第二個項目?」

  「沒錯。」哈利說,在韋斯萊不贊同的目光下回答阿爾。他看起來稍有些猶豫,彷彿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似的。

  「你問德拉科?」阿爾知道哈利想說什麼,當然,他也知道哈利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單純的想要比對一下進度罷了——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壞心思,肯定不會就那麼直接當著阿爾的面問出來。

  「他啊……」阿爾笑了笑,「他整天忙著跟hero(阿爾給她爸爸的鷹起的名字)打架呢,你看,他今天又去貓頭鷹棚屋裡去餵鷹了。」

  看哈利赫敏的表情——他們可能覺得德拉科是去給阿爾的hero下毒了。畢竟他和阿爾那只鷹的恩怨情仇已經全校皆知了。

  「說實在的,我就沒見過他研究過那金蛋——除了他有一次在公共休息室裡打開了它,搞的大家人仰馬翻以外。」阿爾笑著說,不過德拉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就挺放心的沒再問了。她漫不經心的拿起了桌子上一本關於水下世界的書,隨意的翻了翻:「不過他知道那是什麼,」阿爾抬頭看著哈利,抖了抖手上的書:「你也知道,不是嗎?」

  哈利看上去挫敗的揉了揉頭,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似的悶聲回答:「是。」

  「怎麼啦,既然知道項目,不是應該高興嗎?」阿爾有些不解。

  哈利當然不會說他能夠知道完全是因為穆迪教授給過他暗示,他想不出有誰會在正常狀況下把腦袋和蛋一起放到水下。

  也許是看出了哈利的想法,阿爾幾乎笑出了聲:「哦,哈利,你知道,其實這個項目並不太公平。」她頓了頓,就在哈利幾乎以為她知道了穆迪教授私下裡給他提供了幫助的時候,阿爾接著說:「你知道,我們的公共休息室在湖底。」她對哈利眨了眨眼,而哈利立刻就想起來了二年級的時候他們的斯萊特林一遊。

  「那些可愛的小東西每天都在我們的窗戶外面唱歌。」阿爾說,「即使那幾乎能夠劃破人耳膜的聲音讓我們一時半會兒有點迷惑,但總是會想到的,畢竟——它們一直在那,不是嗎?」

  赫敏幾乎在那一刻就立即產生了一種嚮往之情:「可惜我當初沒能去成。」

  哈利和羅恩用一種飽受驚嚇的目光看著赫敏——他們不能理解赫敏這種對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產生嚮往的想法。

  「挺好聽的。」阿爾對此表示贊同,「有時你還能隔著窗戶和他們打個招呼,雖然他們長得並不好看。」

  「在麻瓜童話裡美人魚是一種很美的生物。」赫敏說,「但我知道魔法界真正的美人魚不是。」

  「也許你可以去東方,那裡生活著和童話故事裡非常相像的一些——鮫人。」阿爾說,「我小時候見過鮫人,不過是在岸上,他們那時沒有魚尾——他們是來和岸上的人交易貨物的,他們的鮫綃是一種非常棒的織物。」

  「是嗎?那真是……」

  兩個女孩熱火朝天的開始討論起了這種神奇的東方生物。

  「等等!」哈利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那些鮫……」

  「鮫人」

  「鮫人——他們能夠上岸?他們能夠在陸地上呼吸?」

  「是的,當然,他們需要一種藥水。」阿爾說。

  「有能讓鮫人在陸地上呼吸的藥水,那有沒有能讓人在水下呼吸的藥水?」哈利雙眼幾乎在閃光——他怎麼沒往魔藥上面去想,而儘是在想一些什麼變形的魔咒。

  大概是提起魔藥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斯萊特林的魔藥大師,於是他下意識的迴避這方面吧。

  「藥水倒是有。」阿爾說,他看著莫名放光看著她的三雙眼睛,有些不忍的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不過,我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比賽了,那種魔藥的熬製至少需要半年。」

  哈利和羅恩齊齊歎了一口氣。

  「這麼說即使是在得到金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比賽內容,也不可能來得及熬製?」韋斯萊傻乎乎的問。

  「別這麼傻,羅納德。」赫敏粗暴的說,「我們可以直接買。」

  「哦,對,那玩意不難買吧,對嗎?」羅恩頭一次用滿懷希望的目光看向阿爾。

  「當然,」阿爾歡快的說,「只要你有五百加隆。」

  哈利:「……」

  他到是不缺錢,但是他的錢都是父母給他留下的,屬於不可再生型——他還要靠著這些錢活到自己畢業工作的時候,這樣算來,也不是非常的富餘。

  「別擔心,哈利。」阿爾說,「別忘了你的教父,布萊克家族的加隆在他們的金庫裡都要長霉了,而五百個加隆對於他們來說連個頭髮絲都不如。」

  哈利有點猶豫,他看起來不太像讓西裡斯這樣破費,倒是羅恩頭次說了一句讓阿爾贊同的話:「別猶豫了,哈利,比起五百加隆西裡斯當然不能看著他的教子被水淹死。」

  哈利思考了一下,最後終於點頭:「那我這就給西裡斯寫信。」

  「對……對不起……」突然一個小小的聲音加入了他們——是納威隆巴頓。

  「納威?」哈利疑惑的看著納威。

  「如果你們是在討論如何在水裡呼吸的話……」那個靦腆的男孩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剛才在那邊,都聽見了。」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他們看見了高高的一摞書——它們剛剛把納威擋的嚴嚴實實。

  「如果是在水下呼吸的話,我知道可以用腮囊草。」他說,「它不像水下呼吸藥水那樣失效比較長,一株的話只能讓人在水下堅持一個小時,而且還會讓你的脖子上長出腮——但它非常好獲得,前兩天我想要研究這種植物還買了點,現在就有。」

  現在格蘭芬多金三角已經將發光的目光轉向納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哼,你等著的,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好看。

  希爾:臭小子,你叫誰等著,你給我等著!

  ——來自德拉科貓頭鷹棚屋餵食的一段經歷

悠于 2018-5-26 07:49

☆、珍寶

  「哦,你們在這兒!」就在納威被格蘭芬多三人組閃閃發亮的目光和阿爾飽含興趣的目光打量的恨不得鑽地縫的時候,一個人來拯救了他。

  看起來有點眼熟,阿爾依稀記得是哈利的某個舍友。

  「赫敏、羅恩!」那個男孩說,「麥格教授找你們。」

  羅恩和赫敏的眼神中有濃濃的不解,不過他們還是收起書,站了起來。

  那個男孩轉向了阿爾:「您好,赫斯小姐。」他看上去有點小心翼翼,就好像是阿爾會突然撲上去吃人似的。

  真不知道在別人面前斯萊特林都是個什麼形象啊!

  不過阿爾一定誤會那個男孩了,畢竟那男孩和她說話的時候耳朵尖都紅了,怎麼看都像是害羞而不是害怕。

  「您好。」阿爾有禮貌的頷首致意,也許是剛剛和哈利他們聊的很開心的緣故,她現在的語氣非常的親切柔和,這倒是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嗯,因為我剛才在麥格教授辦公室的時候她也說要找你,不過她讓斯克裡普斯先生來找你,斯克裡普斯先生可能先回你們的休息室找你了,既然你在這,我覺得還是先和你說了的好。」他說。

  「謝謝您。」她說著,也站起來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哈利,如果一會兒有人來找我,麻煩告訴他我已經去麥格教授那了。」

  哈利點了點頭。等他們都走了以後,他將視線再次聚集在納威身上:「納威,能和我詳細說說腮囊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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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德拉科沮喪又氣氛的從貓頭鷹棚屋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一邊嘟囔著那只鷹多麼的愚蠢囂張又沒有眼色,一邊向禮堂走了過去,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了。

  「阿爾呢?」當他環顧四周,發現他的未婚妻沒有在禮堂用餐的時候,皺著眉問身邊的人。

  佈雷斯搖了搖頭:「下午你走了以後她去了圖書館,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回來——大概是看書忘了時間吧,你知道,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德拉科皺起了眉,他站起身決定去圖書館找阿爾。

  「馬爾福先生。」突然,一個斯萊特林四年級開口,他是迪洛斯克裡普斯:「赫斯小姐應該去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他低聲而迅速的說,「麥格教授讓我找赫斯小姐去她那,但是赫斯小姐好像從別的地方先知道了這個消息,在我找到她以前就自己去了。」他頓了頓,「是波特告訴我的。」

  「這和波特有什麼關係?」德拉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他對從死對頭耳中聽到阿爾的消息非常不滿。

  「因為麥格教授當時找的人還有格蘭傑和韋斯萊,當時他們正坐在一起,於是就一起走了。」斯克裡普斯回答。

  格蘭傑?韋斯萊?德拉科有點疑惑,按理說麥格教授找阿爾並不稀奇,因為阿爾之前的缺課,還有阿爾一向以來都非常熱愛學習,幾乎每個教授都經常會被阿爾拉住請教,教授們找阿爾這種事情真的非常平常。

  找格蘭傑?也說的過去。

  那韋斯萊呢?找他幹什麼?

  德拉科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覺得是有不對,該死的,他居然忘了這件事!明天的第二個項目!那人魚歌謠裡的「珍寶」!他不知道他們會選擇什麼,因此特意一整天都呆在外面——方便他們避開他拿走他的珍寶。

  他沒想到他們會選擇人作為珍寶!

  格蘭傑——在霍格沃茨和威克多爾克魯姆相處的最好的人,甚至最近還有點戀愛的苗頭。

  韋斯萊——疤頭波特的好哥們,不是嗎?

  而阿爾……

  他不得不承認他們選擇的珍寶該死的踩在了他的心尖上——所以,他們是要把阿爾弄到湖底,然後給他一個小時的時間去找?

  他當然不會愚蠢的相信那個所謂的「超過時間珍寶不見」的警告,沒見過勇士任務失敗讓他們的珍寶去死的規定。那是一個毫無大腦的威脅,但是——他們怎麼敢——讓阿爾在湖底下被泡上一個小時!

  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

  他怒氣沖沖的直奔地窖。

  「我說,他怎麼啦?」潘西一臉不解的看著德拉科臉色極為難看彷彿要向誰興師問罪似的衝了出去,「他要去找救世主麻煩?」

  佈雷斯抻著脖子看了看格蘭芬多長桌,發現哈利並沒有在那邊,「也許。」他不確定的說。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格雷戈裡傻傻的問。

  「別說傻話,」達芙妮嚴厲的說,「德拉科撂倒救世主並不是什麼麻煩事。」

  「不,我覺得我得去看看。」佈雷斯說,然後快速的放下他的刀叉:「什麼事情一和阿爾掛鉤他就有點喪失理智——明天是第二個項目,我們至少不能讓他在今天把救世主揍進校醫院。」

  對名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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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佈雷斯一路追著德拉科,而後者一直頗有氣勢的大步走在走廊裡,校袍在身後翻滾,十足一個斯內普教授的翻版。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並沒有去找波特麻煩,而是保持著這種氣勢衝進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

  佈雷斯目瞪口呆——那一瞬間,他覺得德拉科像是一個英雄,或者一個悍不畏死的勇士。

  「你有什麼事情?」正在批復論文的斯內普教授並沒有理會他那個看起來氣憤的快要爆炸了的教子,頭也沒抬的問。

  「關於勇士的珍寶,教授!」德拉科語氣非常不好,「我認為您一定知道——他們選擇了阿爾。」

  斯內普教授依舊沒有抬頭:「我很高興你破解了金蛋的謎題——那你應該不會傻乎乎的認為他們真的會有危險吧。」

  「我知道不會,但是教父!」德拉科改變了他的語氣和稱呼——非常明顯的開始打起了感情牌,「這天氣太冷了,怎麼能讓阿爾一個姑娘泡在黑湖裡一個小時呢?」

  斯內普終於抬頭了,他明顯的楞了一下——他之前確實沒有想到過這一點——畢竟鄧布利多選擇了他的學徒一定要知會他一聲,並且在安全能夠保障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反對。

  「可以換一個人啊。」鉑金王子正在看出了他教父臉上的鬆動,繼續努力遊說他:「佈雷斯也可以。」他建議道。

  門外的佈雷斯:「……」很好,德拉科,我剛才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把你救出來,現在看來,就讓你自生自滅好了。

  不過斯內普教授看起來並沒有接受這個建議:「那個人選是火焰杯選出來的,沒得改,現在,從我辦公室裡出去!有時間你不如想想如何快點找到她讓她少泡一會兒!」

  最後,德拉科也只能無精打采的出了蛇王的辦公室,在外面,還有一個斯萊特林花花公子在等著他。

  「我真感動,德拉科。」佈雷斯拿腔拿調的說,「你在這種時刻居然想起了我。」

  「當然。」德拉科毫不臉紅的說:「你是我最好的哥們!」滿臉真誠。

  佈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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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所有的學生和老師都聚到了黑湖邊上,一起等著圍觀四個勇士一個接一個的往冰冷的湖水裡鑽。

  盧修斯和納西莎都來了,作為勇士的父母前來觀賽,因為盧修斯是勇士之一的父親,因此巴蒂克勞奇因病無法擔任裁判的時候,代替他的不是他這個副司長,而是克勞奇的小助理——珀西韋斯萊。

  好吧,速戰速決。德拉科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面有著一種亮綠色的液體——水下呼吸藥劑——價值五百加隆。

  在巴格曼說了一堆鼓勵和渲染氣氛的話以後,一聲哨響,選手們都跳進了水裡。

  威克多爾使用了一個咒語,他把自己的頭變成了鯊魚頭,這讓他能夠自由在水中呼吸,不過看起來還怪嚇人的。

  芙蓉用了泡頭咒,一個倒扣魚缸一樣的大罩子扣在了他的頭上,這讓她的臉看上去有點奇怪。

  哈利則是使用了腮囊草,納威給他的,吃過了之後,他的脖子上長出了腮,而手腳也長出了蹼,說實在的,有點醜。

  而德拉科大概是最體面的一個,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褲子和白襯衫,即使下水了他也要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形象,而喝過了水下呼吸藥劑的他完全沒有那一部分看上去非常奇怪——那藥劑能讓他在水下呼吸,並且還能說話——所以說,貴有貴的好處。

  水下的世界有點昏暗,他對著自己的眼睛念了一串咒語,讓他能夠在昏暗的環境裡看的更清楚。他可不會傻到用一個「螢光閃爍」來讓自己成為水下各種動物的靶子。

  他側耳聽了一會兒,尋著若隱若現的歌聲尋過去——他的珍寶在人魚那,他的目標就是找到這歌聲的來源。

  水下的世界非常安靜,悠悠蕩蕩的魚群,隨水波擺動的水草,還有發著光的水生瑩瑩草——和平時從公共休息室的窗戶裡看出去的感覺不一樣。

  也許,放假的時候,應該帶著阿爾去她說的麻瓜水族館看看,他想。


☆、番外:交錯(一)

  這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睜開了眼睛——等著眼前深綠色的床帳。

  這是……馬爾福莊園?他疑惑的揉了揉頭,他記得自己最近正在和阿爾一直住在赫斯莊園,怎麼一覺醒來就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他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覺得頭痛,他覺得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像有什麼不屬於他的記憶在腦袋裡盤旋,但是卻完全抓不住它們。

  「噠噠噠。」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德拉科有些疑惑,阿爾進他們的臥室從來都不會敲門的,而爸爸媽媽不是去法國旅遊了嗎?他們回來了?

  「德拉科,你醒了嗎?該吃早餐了。」——一個陌生的女聲。不,準確的說並不陌生,聽起來有點耳熟,德拉科覺得他應該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但是他完全想不起來這是誰。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心底說。

  ——可她為什麼在這?在馬爾福莊園?他們又不熟,充其量算是因為達芙妮的緣故比較客氣罷了。她為什麼會一大早出現在自己家裡叫自己吃早飯?還有,為什麼他能就這麼肯定門外的是小格林格拉斯?明明他們不熟。

  德拉科走進了房間裡的衛生間,鏡子裡的他有些瘦,一臉憔悴,眼圈黑的像被誰揍了一拳——德拉科有點不敢置信,他敢保證,昨天他還臉上還沒有像現在這麼缺肉,而且昨天他睡得足夠早,怎麼會看起來這麼憔悴,還有,瞧瞧這黑眼圈。

  他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太對。他匆匆收拾了自己,邁出了門。

  門外果然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德拉科皺著眉看著她:「你怎麼在這兒?」

  阿斯托利亞一臉不解:「德拉科,你怎麼了?」她有些奇怪,雖然他們夫妻之間並沒有愛情,但是一直以來德拉科對她都是非常照顧的,畢竟他們在馬爾福家族最低谷的時候結合,也算是共患難了。

  德拉科沒回答他,他煩躁的問:「阿爾呢?」

  「阿爾?」阿斯托利亞疑惑的問:「那是誰?」

  德拉科有些震驚,她不知道阿爾?

  這事情看起來有點不太對。

  經歷過戰爭的鉑金貴族臉色不變,就好像是自己剛剛沒有說什麼別的人一樣:「一個法國的合作夥伴,我睡糊塗了,以為她今天就會到。」

  「我沒聽說你今天要和誰談生意。」阿斯托利亞懷疑的說,「今天是關於爸爸媽媽的聽證會,你今天的行程是這個,還記得嗎?」

  爸爸媽媽?老格林格拉斯夫婦?他們犯了什麼事嗎?

  「我當然沒忘,」德拉科語氣平靜的說,「所以說我誰糊塗了,她不應該是今天來。」

  直到早餐以後,德拉科帶著阿斯托利亞走進魔法部的時候,他還在默默思索——他,無疑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

  莊園裡的小精靈們把阿斯托利亞當成女主人。而且現在是2000年,伏地魔在兩年前被打敗——這和他所知的不一樣,因為在他的記憶裡,現在應該是2008年,伏地魔是在他們上六年級的時候(1997)被打敗的,一起已經過去了十一年,而且阿爾在畢業之後讀了三年的麻瓜大學,2001的時候嫁給了他,他們的大兒子斯科皮已經五歲了,而阿爾前段時間檢查出懷孕,是個女兒,還有三個月他們的二女兒就要出生了。

  這並不是他所在的時空——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如果說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好像是平行時空的地方讓他驚訝不已的話,那麼走進威斯加摩的審判庭之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轉移了。

  盧修斯和納西莎——被審判的人居然是他們!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時空到底發生了什麼!

  坐在被審判席上的他的爸爸媽媽看起來非常狼狽,盧修斯平時當成寶貝一樣打理的鉑金長發現在乾枯並且亂糟糟的,而納西莎那個在他印象裡一直年輕的臉龐現在即使遠遠看上去也有明顯的皺紋。

  而這個納西莎明明比他的那個納西莎更加年輕。

  他緊握住了手中的蛇頭杖,他之前拿著它的時候只是因為習慣了,因為多年以後的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馬爾福家主,他狡猾又機敏,沒有幾個人能在他的手下討到便宜——即使是他的岳父——希爾赫斯,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小子精明狡猾的不輸給他爸爸,那兩個拐騙我的寶貝小公主的混蛋!」

  而他繼承家主之位是在他和阿爾結婚的時候,而現在,這裡的他只有二十歲——他不僅和老牌的中立貴族(他覺得這邊的格林格拉斯家和那邊一樣)格林格拉斯家族聯姻,而且還提早接過了家族重任,他的爸爸媽媽還要受到審判!

  這裡的情況一定相當糟糕。

  一場聽證會聽下來,他終於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家,似乎一直是食死徒家族並沒有改變立場,因此在伏地魔戰敗之後,他們家族的地位相當的尷尬。即使戰爭結束後救世主以馬爾福家族在戰爭中已經倒戈並且做出貢獻的理由保出了馬爾福一家,但是兩年來,那些由於權力得到重新分配而崛起的貪心的政客們依舊不停的騷擾他們。

  這已經是兩年中馬爾福夫婦第三次被指控了——他們就指望著從慌了手腳的年輕的小馬爾福手中大把大把的收割馬爾福家族的財富呢!

  德拉科緊緊的捏著他的手杖——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看著那一張張貪婪的,嘲諷的,帶著同情和輕蔑笑意的臉,他真是耗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不讓自己往他們臉上丟鑽心咒。

  當審判結束的時候,馬爾福夫婦被釋放——但是是因為之前這個世界的他已經花了一大筆金加隆的結果。

  他走下聽審庭,去扶住盧修斯和納西莎。盧修斯臉色灰敗,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軟弱和畏懼,高傲永遠是鉑金貴族最為顯眼的特徵——哪怕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非常的艱難。

  德拉科一時眼中有點發酸,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父親高傲的臉上永遠配合的是意氣風發,而不是疲勞倦怠。

  「回家吧,爸爸。」他低聲說,而阿斯托利亞也趕快過來扶住納西莎——一家四口就這樣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德拉科眼神複雜的看著阿斯托利亞,雖然這個世界的他沒有阿爾,但是阿斯托利亞看起來是一個非常賢惠的妻子和兒媳。

  他一時間有點迷惑,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努力尋找回去的辦法,這是必須的,他的阿爾,斯科皮,還有未出世的小女兒都在等著他。

  可是,這邊的情況明顯不樂觀,而這個世界的自己看起來也不能承擔得起這樣的境況——即使知道這不是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他也沒有辦法就這樣丟下他們。

  他一時陷入了兩難。

作者有話要說:

  哦,這是一個突然開出來的腦洞——其實原來只是因為今天這章沒有撒出來糖覺得有點對不起大家所以想寫一個甜甜甜的未來番外,結果,一不小心……

  這個番外我會盡力更的,在完全不影響正文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什麼大的意外的話,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雙更。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系列。

  就醬


☆、珍寶(2)

  德拉科在昏暗的湖底游著。

  也許是因為缺少光線,視覺受到了壓制,作為補償的,聽覺好像比平時好了不少。在這幽靜的湖底,德拉科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辨別出了人魚歌聲傳來的方向。

  他朝著那個方向游去,路上遇見了幾個格林迪洛,被他非常輕鬆的就閃過了,還有一些水草妄圖纏住他的腰,不過被他幾道咒語打退了——有了水下呼吸藥劑,即使在水下也並不妨礙他說話,唸咒語也是完全沒有障礙的。

  雖然他的無聲魔法練得還算不錯,不過那種過分消耗魔力的方式還是少用些為好。

  他只在水下游了大概十分鐘,就遇見了其它的選手——老對頭,哈利波特。

  他嗤笑著看著對方被水草纏住了腳,接著又冒出了幾隻格林迪洛,他正徒勞的掙扎著,手裡的魔杖胡亂的揮舞著,不過每當他試圖開口念魔咒的時候嘴裡冒出來的都是一串泡泡,這導致他幾乎沒有辦法用魔法。

  「哦哦哦,瞧瞧這是誰?」德拉科停了下來了,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真是恨不得現在手中有一個照相機把救世主的倒霉樣子拍下來,「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嗎?怎麼,他兩幾根小小的草和格林迪洛都對付不了嗎?」

  哈利看見了他。

  即使水下的環境讓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虛影,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不遠處鉑金色男孩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喲,救世主你長腮了!」鉑金王子表現的就好像發現了新物種或者是龍血的第一百種用途了似的,興奮的無以言表:「你終於打算從此以後就生活在黑湖下和這裡的小動物們相親相愛了嗎?」他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身處麻煩的救世主,然後漫不經心字正腔圓的念出了咒語打跑了要向他發動攻擊的格林迪洛。

  活似一個驕傲的孔雀。

  啊,真是和他爸爸一模一樣!哈利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阿爾怎麼就看上了他!哈利已經情不自禁的把阿爾的形象帶入了納西莎最初時留給他的印象——一個只會用下巴看人的貴族夫人。

  不過現在由於教父的原因,他現在倒是和納西莎有了一些交流,他不得不承認,當那位夫人願意的時候,她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溫柔又可親。

  看著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德拉科,他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手上一抖,他試圖吐出一個魔咒,雖然發音不準確,但是可能就是由於被刺激到了,所以這個魔咒意外的有了反應。

  雖然變異了。

  一股巨大的爆炸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大氣泡從哈利的魔杖中跳了出來,然後漲大炸開。他倆都被這突然起來的狀況下了一跳,不過幸運的是,這並沒有傷到他們兩個,而且水草和格林迪洛也因為這個突發狀況嚇了一跳。

  哈利借此幾乎,猛地發力,掙脫了他們,然後飛快的向前游。

  德拉科追上了他,和他並排游著。

  「這是腮囊草的效果吧,波特?」他游泳的時候一點也不消停,還在不停的口頭挑釁著,而哈利一直默默的游著,沒有搭理他。

  這學期除了開學時候的那一次衝突之外,他都在盡量克制著不和這個斯萊特林的王子發生什麼衝突。一是因為小天狼星和他媽媽的緣故,他不想讓小天狼星難做,另外一個也是因為由於他們的那次衝突誤傷了阿爾,讓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才有了對德拉科幾乎忍讓的態度。

  不過哈利忍讓並不代表和德拉科會住口,難得有這麼一個救世主只能聽著的時候,他得嘲諷個夠本:「真是可憐,你現在已經窮的連一瓶水下呼吸藥劑的錢都拿不出來了嗎?」

  事實上,就水下呼吸藥劑的價格而言,買不起它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家都像馬爾福家族一樣不把錢當成錢來看。

  「你那頭蠢狗教父呢?」他冷笑,「你知道當初我爸爸媽媽花了多少功夫才把布萊克家族的財產保護下來嗎?怎麼,就這麼兩天就被他敗光了?」有些事情總得讓他們知道,至少要懂得感恩。

  自從湯姆出現以來,馬爾福家族的立場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

  和赫斯家族一起推出一個全新的黑魔王——不,應該叫做岡特先生。

  無論是Voldemort那個瘋子還是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都不是他們的最好選擇。但由於兩方的態度不同,所以他們必須旗幟鮮明的反對Voldemort,而對待鄧布利多一方最好是拉攏。

  這個拉攏,那個格蘭芬多的變異老獅子不好對付,但這小的容易多了。

  首先他是阿爾的朋友,再有,他的教父是布萊克家的繼承人和馬爾福夫人是曾經關係非常好的姐弟。德拉科和哈利雖然是死對頭,但是說是在的,他們之間就好像是小孩子打鬧一樣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而且仔細算來,德拉科在魁地奇球場上還救過哈利。

  德拉科可從來不會在事關家族的大事上任性,作為一個貴族繼承人,一個優秀的馬爾福,他知道什麼話在什麼時候說出來用什麼方式說出來最有用。

  就比如現在,救世主一直以來想反駁卻張不開嘴的鬱悶表情幾乎在一時間僵硬了,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但是還是沒有逃過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懂得見好就收的,他加速游了出去,他已經非常清晰的聽見人魚的聲音了,果然——

  轉過了一個巨型石像,他看見了人魚們。

  這裡好像是一個水底廣場,湖底上鋪著還算平整的石磚,幾個巨型的雕塑聳立在那中央。人魚們在雕塑上面一點的位置唱著歌,還有很多手裡拿著兵器在到處巡遊著。

  雕塑上綁著四個人。

  德拉科幾乎是飛撲著游向了阿爾。

  勇士的珍寶們看上去都陷入了沉睡,德拉科完全沒有注意被綁在這的還有誰,他的眼睛裡現在只容得下阿爾。

  女孩沉睡著。

  她銀色的長髮隨著水波飄蕩著,即使身處昏暗的水底,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她靜靜地合著眼,當德拉科撲過去給她解開繩索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輕輕的蹭過了他的臉頰,就好像蹭到了他的心上。

  人魚沒有行動,看來這關的主要目的是尋找和對付其它水下生物,並不是人魚們。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人魚的兇猛是大家都知道的,通常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在水下和人魚們對決。

  哈利也游了過來,當德拉科把阿爾抱在懷裡的時候,他也游到了雕塑前面,不過他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因為赫敏和羅恩都被綁在那,他一時搞不清楚到底誰是他的珍寶。

  德拉科哼笑了一聲:「看起來格蘭傑小姐已經徹徹底底的把威克多爾迷住了,竟然能夠成為他的珍寶。」

  想起了舞會時候赫敏的舞伴,哈利一臉豁然開朗的表情,德拉科嗤笑了一聲,不再理他,抱著阿爾向上游去。

  畢竟這還是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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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這次坐在了距水面最近的看台上——雖然在水面上的他們只有等,但是在經歷了上次的意外之後,他只想坐在離他兒子最近的地方。

  「盧修斯。」納西莎握住了丈夫的手,上次的比賽納西莎並沒有在現場觀看,因此她現在的感覺能比盧修斯好上一些,她看著丈夫略微緊繃的下額,儘管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知道她的丈夫現在有些緊張。

  「西茜。」盧修斯默默地回握住妻子的手。他應該相信他的兒子,他知道德拉科現在已經非常優秀了,他應該應付得來。

  「有勇士回來了!」突然,坐在上方裁判席的巴格曼大喊一聲——伴隨著他的一聲呼喊,他們看見了水面上突然掀開了波紋,兩個腦袋從水面上冒了出來——鉑金色和銀色。

  「霍格沃茨的勇士,德拉科馬爾福率先救回了他的珍寶!他是完成時間最短的勇士!」巴格曼的喊聲帶起了霍格沃茨學生的歡呼,在歡呼的喧鬧聲中,德拉科懷裡的阿爾睫毛輕顫,然後睜開了眼睛。

  紫色和灰色在空中交匯。

  阿爾眨了眨眼睛,不可抑制的挑起了嘴角:「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當然,我的珍寶。」德拉科說。阿爾伸出手臂抱住了德拉科,讓他能夠騰出來抱著她的那隻手,更加方便他划水游上岸。

  二月份的天氣還不算暖,水下尤其涼,但阿爾卻一點寒意都沒有感覺到,她覺得德拉科一定是將全身魔力都變成溫暖咒語砸到她身上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我的孩子們,你們回來了!」納西莎和盧修斯在岸邊迎接他們,在他們上岸的那一瞬間,一條暖烘烘的大毛毯子就罩到了他們身上,並且盧修斯也拿著魔杖在他們身上施展了數個快干咒將他們的衣服烘乾。

  「謝謝,爸爸。」鉑金王子向父親道謝,然後輕輕親吻了他媽媽的臉頰:「我帶阿爾去校醫院喝點魔藥去去寒氣。」他說著,將自己的未婚妻打橫抱了起來,在一堆學生崇拜的歡呼中,離開了。

  「德拉科,放我下來。」銀髮的姑娘小聲抗議,不過只能妥協在鉑金王子堅決不放開的懷抱裡。

  「阿爾,」直到走出了喧鬧的比賽區域,他突然停下,銀灰色的眸子溫柔的注視著她,「你是我唯一的珍寶,我永遠也不會放手。」

  他將一個吻印在了女孩的額頭上,輕,也沉重。

  巨龍獲得珍寶,它將寶物藏在巢穴的最深處,然後終日守在藏寶地,寸步不離,不容覬覦,不容哪怕細微傷害加諸其身。

  珍寶,就應該捧在手上,指尖輕攏小心對待。

  少年抱著少女,大踏步的向校醫院方向走去。


☆、番外:交錯(二)

  (為了區分人物,原著中的少爺用Draco代替,文中的少爺用德拉科)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Draco也記不清楚這是他這兩年來的第幾次失眠了,就連無夢藥水對他的用處也不大了。況且那東西也不能多用,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一樣能夠熬製出完全沒有副作用的無夢藥水。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的教父。提起這個名字,他心中一片苦澀。那個曾經對他非常好的教父,保護他甚至替他殺了鄧布利多的教父,最後為了救世主而死。

  黑魔王死了,他的家族不用再被黑魔王壓搾,他的父親不用承受黑魔王一次又一次逗趣似的鑽心剜骨,他們不用跪下身子,俯下屬於馬爾福的高貴的頭顱,去親吻一個瘋子的袍角。

  這很好。

  然而馬爾福家族畢竟是食死徒家族,在戰後雖然有波特的出面作證,勉強逃過了牢獄之災,但是那些過往就是被攥在那些政客們手中的把柄,時不時的就要拿出來說一說,他們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從馬爾福家攫取財富。

  因為又有一些在逃食死徒落網,他的父親和母親不得不因為那些「新的指控」而被再次審問。就在昨天,他去找威森加摩現任的首席魔法師,那個老東西居然獅子大開口,想要馬爾福家族在肯特郡的一大片土地。

  而他沒有辦法拒絕他——如果拒絕他,就意味著他的父母將被投進阿茲卡班,他至今不能忘記他六年級的時候他父親被黑魔王懲戒投入阿茲卡班之後出來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那個骨瘦如材,精神恍惚的人是不是他父親,他那個用於將脊背挺得筆直高貴傲慢彷彿堅不可摧的父親。

  他不能讓他的父親和母親再經歷這個了,戰後的他們一直非常虛弱憔悴,根本受不了那個,進去了和死沒什麼兩樣。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他焦躁,恐懼,不知所措,黑暗彷彿佔據了他的所有思想——他,看不見未來。

  不能讓馬爾福毀在自己手裡。

  但是我已經無力支持……

  天空已經依稀亮了起來,他才剛剛合上眼微微瞇了一小會兒,再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就該為了新的一天,為了馬爾福家繼續奮鬥。

  他才二十歲,但卻完全沒有青年人的活力,整個人彷彿像是被人去了根的草,遲早在烈日下枯萎乾癟。

  「德拉科……德拉科,該起床了。」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接著輕柔的觸感從他的臉頰上傳來——一個溫柔的早安吻,是媽媽嗎?不,她現在應該已經在魔法部被臨時監禁了……阿斯托利亞?

  她也不會。她未經他的允許是不會出入他的臥室的,他們這對剛剛結婚一年的新婚夫妻感情並不是非常好,他們還處於相互扶持、相互尊重但保持距離的階段。

  他突然睜開眼睛。

  阿爾早上起來之後照例去廚房看了看小精靈們準備的晚餐,然後趁著天才剛亮,在花園裡摘了幾支尚帶露珠的玫瑰準備親自換一換臥室裡床頭花瓶中的花朵。她和德拉科都喜歡這個,如果誰起的比較早,就會去花園裡選幾支花朵,他們都喜歡用美麗的花讓自己摯愛的伴侶感受到一天當中的第一份美麗。

  還有一個早安吻。

  「今天的紅玫瑰開的比較好看。」阿爾坐在床邊,自從她懷孕以後,就很少有比德拉科醒的早的時候,趁著今天德拉科睡過了頭,她終於獲得了幾個月以來第一次為伴侶摘幾朵花的權力。

  她回頭,對上的是她的丈夫震驚、迷茫、驚訝之後……飽含戒備的眼睛。

  「德拉……」她皺了皺眉頭。

  「你是誰!」二十歲的鉑金貴族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這裡不對,從他身下這張床,這個房間裡的擺設,還有這個看起來年輕美麗的銀髮女人——這不是馬爾福莊園!

  這是哪?!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睡夢中被人劫持出了馬爾福莊園?別開玩笑了,馬爾福莊園的防禦等級相當高,除非黑魔王和鄧不利多活過來,不,即使他們活過來也不可能在他這個莊園主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他帶走。

  也就是在此時,阿爾迅速的離開床邊,在Drcao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掏出魔杖對準了他,那個女人剛才柔和的表情和聲音現在都冷硬了下來,她用魔杖指著他,問:「你是誰?德拉科在哪裡?」

  Draco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個女人非常美麗,她的五官極其精緻,年輕的臉上卻帶有著一絲成熟的韻味,讓人一時摸不透她的年紀。

  她紫色的眼睛因為出乎意料的狀況而隱藏著戒備,她有一頭燦爛的銀髮,這讓他在一瞬間懷疑這是不是個媚娃什麼的。而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她的肚子高高的挺起來——居然是一個孕婦!

  可從她剛剛的動作裡可一點也看不出孕婦的樣子。

  「我是Draco Malfoy,」他說,同時暗自戒備——他現在手中沒有魔杖,無杖魔法他掌握的並不好,更何況這個女人看起來非常不好對付。

  阿爾沉默了,他說他是德拉科,但是他又不認識自己,她不動聲色的抽了抽鼻子,魔藥大師的經驗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喝了復方湯劑的假冒者,而且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早上她不過去摘了個花的功夫,怎麼可能丈夫就被換人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抿了抿唇,低聲呼喚:「多奇。」

  「啪」的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房間裡,這個家養小精靈弓下身子:「少夫人有什麼……」

  「多奇,」阿爾打斷他的話,「告訴我,他是誰?」

  多奇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少夫人正拿著魔杖指著他的少爺,忠誠的家養小精靈幾乎立刻揪住耳朵開始撞牆:「都是多奇的錯,他的少夫人正拿著魔杖指著少爺,多奇沒有辦法,多奇該死……」

  家養小精靈可以辨認主人家族的血統——這確實德拉科。

  「哦,好了多奇,沒你的事了,回去吧。」阿爾頭疼的說,「對了,去通知盧克爸爸和西茜媽媽,」她的目光移到了Draco的臉上,「我們好像遇到了大麻煩。」

  Draco就這麼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個女人熟練的召喚馬爾福家族的小精靈,而且還管他的爸爸媽媽叫什麼「盧克爸爸」「西茜媽媽」。

  「德拉科,」阿爾壓低了魔杖,但沒有放下,她可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怎麼了,一覺醒過來怎麼就忘了她是誰?難道是中了什麼惡咒?「讓我檢查一下,好嗎?」她小心翼翼的說,生怕刺激到這個看起來不太對的丈夫。

  「你是誰?」Draco 再次詢問。

  「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她沒有辦法只能介紹自己,「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締結了靈魂伴侶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想讓Draco看看他們的婚戒,也是靈魂伴侶的契約戒指。

  她突然頓住了,她手上那個款式簡單的婚戒上的紫色寶石並沒有隨著她催動共鳴的動作而閃閃發亮,Draco手上的那個也沒有。

  面前這個人不是她的靈魂伴侶,至少殼子裡面的不是。

  「怎麼可能!」Draco也不可思議的反駁道:「我的妻子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我甚至不認識你!」

  他承認自己是德拉科,但他又不是德拉科。

  這下事情真的大條了。大肚子的孕婦拍著自己的腦門,迷迷糊糊的坐到了身後不遠處的椅子裡,有氣無力的召喚家養小精靈:「斯奇。」

  「小姐。」斯奇隨著召喚出現在了房間裡。

  「去,去找爸爸媽媽,」昨天他們帶著斯科皮——他們的大兒子去麻瓜那邊玩了,因為斯科皮想試試麻瓜的賓館,因此他們昨天沒回來,「讓他們把斯科皮先送到扎比尼莊園,讓潘西幫忙帶兩天。」

  「是。」小精靈領命而去。

  「那麼,我們先談談——德拉科馬爾福先生。」阿爾說,她注意到Draco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她站了起來,神色又恢復了冷靜「不打擾您洗漱了,我會在餐廳等你,我們可以吃點早飯慢慢談。」

  看著女人扶著獨自離開的背影,Draco皺起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更番外了,親愛滴們~~~

  其實也是有糖的吧,他們結婚以後的溫馨浪漫你們感受到了嗎?


☆、準備

  斯萊特林們毫無疑問的再次開始舉行慶祝派對——為了他們的斯萊特林王子在第二個項目中再次奪得第一名。

  這次依舊是威克多爾和哈利並列,威克多爾是第二個救回人質的,但是哈利救回了兩個人質,評委們以「高風亮節」作為理由而給哈利一個還不錯的分數,即使他超過了限定時間。

  這一看就像是鄧布利多做出來的事。

  德拉科對此嗤之以鼻。

  在下一個項目又要很久以後了,而且那也是最後一個項目了,不過在這幾個月中,大家都能安安心心的重新回到課堂上了。

  現在,唯一能給德拉科的生活添點樂趣的就是那篇來自於麗塔斯基特的文章了——她描述了救世主的感情生活,並且把哈利的一次意外頭痛歸咎於她上一篇文章中著重介紹的救世主美貌驚人的女朋友——赫敏格蘭傑。

  在她的描寫中,哈利成了一個被心機女玩弄感情的小可憐,而威克多爾成為了另一個——麗塔介紹了這個赫敏的新「男友」。

  「潘西,你居然接受了那個女人的採訪!」阿爾不可思議的讀者雜誌——「瞧瞧這個『她真醜,潘西帕金森,一個十四歲的漂亮活潑的學生說,但她有足夠的本事制愛情藥,她有腦筋,我想她現在就這麼做著。』這是你說的嗎,潘西?」

  「哦,她把我描述成了一個漂亮活潑的學生嗎?」潘西感興趣的探過頭來,「我更喜歡她用『美麗高貴優雅』這類的詞。」不過她隨即疑惑的說,「我沒接受過她的採訪,不過我說過這話——和達芙妮開玩笑的時候。」她皺了皺眉,「她不應該把自己偷聽的發表出來,至少她應該真正的過來採訪我一下。」

  她揚起下巴,儀態萬方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更多!」

  阿爾只能撇嘴。

  佈雷斯在一旁翻著報紙,笑得手都在抖,這導致報紙一直簌簌作響。

  「佈雷斯?」阿爾轉向了斯萊特林的花心大少,「我發現你現在在公共休息室的時間越來越長,你怎麼不去照顧你那些可愛的姑娘們了?」

  「那是因為我發現最漂亮的姑娘們都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呢!」佈雷斯放下報紙,一本正經的說,「而我在制定一個詳細而周密的追求計劃。」

  「梅林,」潘西驚訝的看著他,「你終於決定要對家門口的姑娘們動手了嗎?」她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推了推身邊的達芙妮:「親愛的,看好你妹妹,至少讓可愛的小阿斯別遭了毒手。」

  「你不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嗎,潘西?」達芙妮挑起眉來。

  「哦,佈雷斯那套手段我都學會了,如果我是一個男孩的話,那麼佈雷斯無疑貢獻巨大。」

  一旁的佈雷斯被三個女孩調侃的臉都僵硬了。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公共休息室的大門打開,德拉科快步走了進來。他漫不經心的用手順了順他鉑金色的頭髮,坐到了阿爾的身邊。他的手臂十分自然的從阿爾的腰間穿過把少女環在懷裡,而阿爾也自覺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半靠在了這個主動送上來的人形靠墊上。

  「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我們的花心少爺為什麼最近不出去狩獵罷了。」阿爾舒舒服服的靠在德拉科的懷裡,翻看著她手中的魔藥書,「一上午沒見著你,你到哪去了?」

  「我去找斯內普教授請假,」鉑金王子輕輕的吻了一下懷裡少女的頭髮,這個動作他做的非常熟練,「我恐怕我們週五得回去待幾天,」他說,「你需要再一次的詳細檢查,關於之前的事故。」

  「你也和我一起?」阿爾問。

  「當然,我得陪著你呀。」德拉科回答。

  阿爾皺了皺眉頭——回家檢查?她一點也不需要檢查了,她現在非常健康,前所未有的健康,甚至她現在製作魔藥的時候連手套都不用帶了,據西蒂斯提說,這是因為她的血脈已經徹底覺醒,所以力量可控的緣故。

  她不再不自覺的散發出屬於九尾狐的力量,破壞直接接觸的草藥了,這代表著她的力量控制更加好,說不定以後她經過一定的學習以後,關於種族血脈的運用也會更加到位。

  她知道,這次回家的理由只有一個——湯姆的復活。

  這學期開始以來,情勢已經非常的不好了,至少導師和盧修斯胳膊上的黑魔標記已經越來越重了,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黑魔王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強大了——他可能快回來了。

  所以他們也必須做好準備,至少湯姆的復活刻不容緩了。

  而就在之前幾天,湯姆給她寫信,表明了他發現了有更好的東西可以幫他重塑肉身。

  誰也不知道,在赫斯家族千年之中的收藏中,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東西,至少阿爾之前不知道——居然還有斯萊特林的血液!

  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的!

  連那些畫像們都不太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赫斯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回憶了好久才想起來。

  在千年以前,巫師和教廷的戰爭最為激烈的時候,薩拉查斯萊特林曾經在鬥爭中中過毒和詛咒——非常的凶險,而那瓶血就是交給赫斯家族家主請求他幫忙研製解藥時剩下的,只有小半瓶了。

  當時第一代赫斯家主研製出來解藥以後就隨手將那剩了點瓶底的血保存了——當然,在當時的斯萊特林只不過是一個時代最強的大巫師之一,還沒有但現在那種幾乎被神話了的形象。赫斯家主保存那瓶血只不過是因為收集癖發作把它當作一種罕見□□的血樣進行了收藏。

  現在便宜湯姆了。

  這簡直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岡特家族畢竟只是斯萊特林的旁支,而如果用斯萊特林血液進行復活,那麼湯姆就是斯萊特林正正經經的後裔了,直系的那種。

  所以直到週五德拉科和阿爾回了家,坐在赫斯莊園的會客廳裡,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來自於一千年前那位偉大巫師的血液,還是在自己家族的收藏庫裡。

  「不過話是這樣說,但是你別忘了那些血液是有毒的!」阿爾不贊同的搖頭,「如果先中和掉毒性在進行魔法的話,我怕你的血液裡就會混進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可以先製作身體,再解毒。」湯姆不在意的說。

  「也許身體製成的那一瞬間你就死了。」阿爾不贊成的說,「我覺得還是用羽蛇的血吧,至少沒毒。」

  「我想我們可以畫一個抑製法陣,反正也只是幾秒鐘的功夫,提前準備好解藥就行了。」盧修斯建議,在他看來,他更想湯姆擁有的新的身體能夠有更加尊貴的血脈,這樣無疑有著更多的好處。

  如果說阿爾因為一些感情上的原因還會多替湯姆考慮考慮的話,那麼鉑金大貴族考慮的只有利益。

  而湯姆,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他也更加同意鉑金大貴族的話,這有風險,但是值得一試。

  在赫斯家族祖先的介紹下,他早就知道這種□□會讓中毒的人痛不欲生,在無盡的折磨中掙扎三個月然後死去,當年他的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在抑製毒性的法陣中待了將近五個月,才等來赫斯家主的解藥。

  當時所有人都很絕望,即使有抑製法陣,極限也只是六個月,而從前幾乎沒有人能撐住六個月,哪怕三個月都沒人撐得住,因為極度的痛苦讓人恨不得立即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是一種寧願死了都不能承擔的痛苦。

  而這種□□的解藥有一個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地方,它需要新鮮的。

  這種熬製時間在兩天兩夜的魔藥所需的藥材是中毒者的血液和頭髮。也就是說,他們不能提前熬製,只能從他復活之後從他的身上取下來他的頭髮血液才能開始熬製。

  只不過是一點痛苦罷了,兩天兩夜——湯姆覺得自己熬得住。他的祖先當初可是挺了五個月的時間,他不信自己連兩天都受不了。

  「西弗勒斯,魔藥就拜託你了,」他說,「真誠的希望你能一次成功。」

  魔藥大師緊皺著眉頭,這種複雜的,他只憑著一張藥方第一次製作的東西,想要一次成功真的需要一點運氣。

  「來吧,孩子們,」湯姆說,「我們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佈置法陣,準備材料都需要點時間,所以才叫你們回來。」

  而且現在赫斯莊園的主人是阿爾,有許多東西只能阿爾親自取來。

  阿爾沉默的點了點頭。

  納西莎輕輕的擁抱了阿爾和德拉科:「好了,你們今天剛回來,我想你們可以先睡個好覺,等到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時間就是匆匆而過,直到阿爾和德拉科要回到學校了,復活的儀式終於已經準備好了。

  法陣,一個復活所需的大坩堝,各種所需的材料——斯萊特林本人的血液,羽蛇的肉還有來自岡特的骨頭。

  魔藥大師也準備好了除了湯姆血液和頭髮的所有材料,準備開始熬製解毒藥劑。

  他向鄧布利多請了兩天假,由於鄧布利多一直以來對他的信任,他痛快的准了假並且連理由都沒有細問。

  霍格沃茨所有週一週二有魔藥課的小動物們要慶幸可以少上一節老蝙蝠的課了。

  「湯姆,」阿爾在和德拉科走進壁爐裡之前,看著飄飄蕩蕩的黑魔王遊魂,「我為了你可是出了不少力,你可千萬別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回報我就死了,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就得承認我的最大一筆投資失敗。」

  「當然不會,」湯姆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飽含著自信和野心,「而且我要讚美你的投資眼光,赫斯小姐。」

  「但願吧。」阿爾說,轉身利落的和德拉科一起跨進了壁爐。

  成年人們不讓他們親眼目睹這個儀式,而且他們也並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們最後只要被告知——成功,或是失敗。

  無論如何,未來注定不會平靜,而主動權是否會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兩天以後,一切都會有一個定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愚蠢的作者寫完文以後忘記發存稿箱直到番外碼完以後才發現,不過只有五分鐘,不算晚吧……

  感覺自己為了帥版黑魔王已經把自己文案上的「不蘇」的承諾完全扔掉了,話說,這種復活和血統也還不算特別蘇……吧?

悠于 2018-5-26 07:50

☆、番外:交錯(三)

  德拉科在瞭解了一切以後,覺得事情比他想像當中的更加糟糕。

  他曾經讀過一些關於時間、空間方面的論述書籍,他對這東西瞭解不多,但是也多少知道一些,他可以肯定,這不是他的世界。

  另一個時空。

  它們有著相似的背景,卻有著不同的走向,而他現在身處的地方,無疑更加糟糕。

  在這個世界裡,黑魔王死去了,但是馬爾福家依舊是食死徒家族。從來沒有湯姆岡特斯萊特林的存在,馬爾福家族不是勝利一方而是勉強洗脫罪名的戰敗一方。

  盧修斯沒有在戰後成為魔法部的部長,當然,現在的部長加不可能是不存在的湯姆。

  甚至這個世界沒有阿爾。不,德拉科敲了敲桌案上的資料,赫斯家族現在還在東方好好的發展著,令人感到慶幸的是,它的家主一直是希爾赫斯不曾改變,在這個世界的阿爾就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小姐。

  從她出生至今的二十年中,她一隻過得順風順水,是赫斯家族唯一的、被捧著寵著的大小姐。

  事情就是從這開始不同的——德拉科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在這裡,他和救世主是死敵。不像在那邊,他雖然和波特打打鬧鬧了多少年,但是有阿爾在中間調停,他們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僵硬。甚至在戰後,他們還能「平和」的說說話。

  而湯姆本來是拉文克勞冠冕裡的魂片,在這邊它被直接銷毀了,而在他們那邊,因為阿爾發現了他,並且和他簽訂了契約,才造就出那個最後成功了的湯姆斯萊特林。

  勝利者不同,一切境況都不同了。

  他突然覺得,如過他沒有遇到阿爾,如果沒有愛上阿爾,那麼可能他也會陷入如此可怕的境況。

  阿爾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她的存在,讓他從年少時就意識到自己應該變得更強大而去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讓他的命運在很多重大的關鍵點轉了一個彎走向了另一個更加光明的方向。

  他才離開一天,就已經非常想念她了。

  回去,他想著不會太難——靈魂深處還有這屬於阿爾的氣息,他們的靈魂伴侶契約隱藏在靈魂深處,憑借這個契約,他總會找到辦法回去的。

  另外,如果他的推斷沒錯的話,那麼他的身體裡,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自己吧。

  還是那個選擇,這個世界的盧修斯和納西莎雖然不是他真正的爸爸媽媽,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說放下就放下。

  他坐在馬爾福家族的書房中,手指無意識的在蛇頭杖上摩挲著。

  在他回去以前,他要幫另一個自己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馬爾福家族的鉑金榮耀,無論何時,都不能夠被塵埃遮掩。

  「小龍。」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盧修斯走了進來,他的兒子逆著光坐在從前他經常坐著的位子,身子遮住的光線投下的陰影匯聚在身旁,就好像是一副如影隨形,無法擺脫的重擔。

  那一瞬間,盧修斯甚至產生了一種緊緊把他的兒子抱進懷裡的衝動——像他小時候那樣。

  他承認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馬爾福家族現在的敗落和他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曾經的噩夢再次上演,而這次波及了他的兒子,他的兒子經歷了三年恐怖的時光,然後又在這兩年間扛起了馬爾福家族的重擔。

  他只能看著,由於他的壞名聲,他現在只能盡量避免外出活動,躲避別人的視線,以免讓戰爭留下的陰影更加長時間的籠罩在馬爾福家上空。而德拉科,即使有他背後的指點,但是直接面對如此沉重的壓力也讓他快透不過氣來了。

  「父親。」德拉科看見了門口的盧修斯和他悲傷的表情,他知道盧修斯在想些什麼,一時間他竟然產生了一種既慶幸又悲哀的心情。慶幸於自己的爸爸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悲哀於原來盧修斯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父親,」他再次叫了一聲,就好像要把這個稱呼刻在心底,就好像接下了什麼重擔,「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他說。

  即使阿斯托利亞看不出來,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納西莎和盧修斯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不同,更何況這以後他會有一些大動作,有些事情,還是提前和盧修斯說比較好。

  他發誓,要給馬爾福家族新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馬爾福夫人和馬爾福先生在收到了家養小精靈的傳信以後以最快的速度從法國跨國飛路回了英國,等他們到達赫斯莊園的時候,時間才過了三個小時。

  而赫斯先生和赫斯夫人也將小斯科皮送到了扎比尼莊園並且回來了。

  所有人非常正式的坐在了會客廳裡,在此之前聽見家養小精靈傳信的大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聽小精靈簡單的描述了他們看見的場景以後,他們還以為兩個孩子發生了什麼爭執(拿魔杖對峙)。

  要知道,阿爾和德拉科結婚這些年從來沒有發生過哪怕一點口角,彷彿他們一直處於熱戀期一樣,並且看這架勢很有可能就這樣熱戀一輩子。

  怎麼從來沒鬧過矛盾的兩個人突然就鬧的拔魔杖了?

  就連一隻和德拉科不對付覺得他拐走自己小公主的希爾都是一臉嚴肅,畢竟德拉科對阿爾簡直寵到了天上,即使他在如何嘴硬,但是心裡也得承認,幾乎不會有人對待阿爾比德拉科還好,並且也很少有比德拉科還要優秀的年輕人了。

  而且阿爾也是深愛德拉科,他可不想讓他的小公主傷心。

  其他人大概也是同樣想法。(想太多系列……)

  阿爾則趁著家長們都還沒回來的功夫和Draco確認了一下情況,他們互相對比了一下信息,現在阿爾已經完全確認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丈夫,而是來自於另一個相似時空的Draco。

  而Draco的腦袋也是發懵的,在他聽過阿爾的講述以後。

  這個世界的一切讓他不太明白——什麼叫黑魔王是被他和湯姆聯手殺死的?他怎麼就和救世主一起成了戰爭英雄?然後盧修斯還在戰後成為了魔法部的部長?而且現任的魔法部長就是那個復活的黑魔王魂片,他還和馬爾福家族有著長期良好的合作關係。

  他和這個他在原來世界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的赫斯家族大小姐結婚了,而他原本的妻子阿斯托利亞被一個格蘭芬多追求多年直到今天三月份才結婚,他還去參加了婚禮。

  他還看了這個世界他大兒子的照片,那個孩子和他長得確實還挺像的,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以後他和阿斯托利亞有了孩子,會不會也長成這樣。

  「可我得回去。」Draco有點語無倫次了,這一切都在衝擊著他神經:「爸爸媽媽本來今天還要參加聽證會,我必須……」

  「別擔心,小龍。」阿爾將紅茶推到了Draco的手邊,「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你不知道,我的丈夫就不讓我這麼叫,他覺得這個稱呼從我嘴裡說出來有點影響他一家之主的形象。」阿爾俏皮的眨了眨眼,盡量讓這個年輕一點的另一個德拉科放鬆一點。

  雖然對面的女人看起來比他還年輕幾歲,但是他知道她今年已經將近三十歲了,而且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溫柔平靜的語調成功的安撫了他。

  就像是一個姐姐一樣。

  「你看起來並不為了你的丈夫焦急。」他有點疑惑。

  「當然,」阿爾笑了笑,並且給他展示了她手上的戒指,她相信剛才他並沒有看得清:「我和德拉科是有著靈魂伴侶,我知道他現在很安全,說不定他現在就在你那邊呢!」阿爾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靈魂伴侶,同生共死的靈魂伴侶契約,他的爸爸媽媽就擁有一個,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跡,從黑魔王重新回來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朝不保夕的日子裡,誰能尋找到自己的靈魂伴侶呢?

  他真的很羨慕另一個自己。

  斯奇突然出現在門口,對著阿爾鞠了一個躬。

  「好了,小龍,」阿爾站了起來,「爸爸媽媽們都回來了,我來為你介紹一下他們。」

  Draco點了點頭,跟在阿爾身後,準備去見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


☆、決賽前夕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兩天後,他們收到消息,魔藥大師的第一份解毒劑熬製失敗了。

  這意味著湯姆至少還要在抑製法陣中待兩天,承受血液中毒素帶來的痛苦。

  幸好復活成功的湯姆身體的其它部分看起來都不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身體完全能夠支撐他在抑製法陣中等上半年——只要他不會因為這種來自肉體的甚至刻入靈魂的痛苦而自殺。

  關於這一點,好像沒有一個成年人會擔心,一個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的黑魔王在他們看來活著並沒有什麼價值。而最可怕啊是湯姆本人也認可這一觀點。

  真是一群冷血又現實的成年人,甚至對待自己都是毫不留情的狠。

  第二個兩天以後,魔藥大師終於回到了霍格沃茨,這令週五有魔藥課的格蘭芬多四年級們痛不欲生——幾乎絕大部分學生都躲過了老蝙蝠的魔掌,除了他們。

  斯萊特林四年級們的魔藥課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這已經整整四年了。不過小蛇們對自己院長的回歸表示了歡迎——格蘭芬多沙漏裡的紅寶石在這一周中幾乎沒有變化,是時候讓院長來給他們刮去一層皮了。

  對比一下這四年以來的黑魔法防禦課,除了去年的狼人能讓大家學了點真本領意外,剩下的兩年都是在浪費時間。而我們長相驚人的穆迪教授,他能教很多有用的知識,無疑的,但是沒人像喜歡盧平教授一樣喜歡他。

  除了他長得太嚇人意外,另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因為他的課堂有點太超前了。

  從第一堂課開始講三大不可饒恕咒以來,大家就沒有在他的課堂上聽過稍微溫和一點的東西,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比他的臉更嚇人,那只能是他講課的內容。

  「我很震驚,真的。」阿爾說,她頭一次用這麼厭惡的眼神注視一個教授,哪怕之前的奇洛她也沒有這樣過,「這個噁心人的教授怎麼還在這兒?」

  德拉科正在聽穆迪教授講著一個加強版的刀砍咒——能直接把人劈成兩半的那種,「至少他還有點真本領。」他說,「而且,我得提醒你,阿爾,在你還是狐狸的時候,你特別愛往他身邊湊,每次上課都鬧著要坐第一排。」

  德拉科的聲音中帶上了笑意,他抬起了另一隻沒有握住羽毛筆的手摸了摸阿爾的頭,就像她還是一隻小狐狸一樣,手指在她的銀髮中穿梭。

  「別摸我的頭。」阿爾的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平時德拉科沒少摸她的頭髮,但是今天卻讓她想起了她變成狐狸的時候,德拉科一直以來給她順毛的動作,而阿爾突然意識到,那段日子她幾乎被他摸了個遍。

  本來只是稍染紅暈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朵尖,她咳了一聲,裝作認真聽課的樣子不再搭理德拉科了,而這也讓她失去了一個更早發現真相的機會。

  她當時到底為什麼那麼想要靠近穆迪?

  那些阿爾不想回憶的日子中也隱藏著更加真實的東西,動物的直覺永遠比人類更加敏銳——然而,當動物的時候,她的腦子不太能夠思考,而變回人類時,有些東西已經被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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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魔藥大師的回歸代表著湯姆的復活已經完全成功了,無論是肉體還是血液中的毒素。而復活後的湯姆也是完全不同於Voldemort的另一個個體,他已經徹底和曾經的那個黑魔王分割開了。

  在阿爾和他的契約中,屬於阿爾部分的職責已經履行完畢,她已經幫助他成功的獲得了肉身,而且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的肉身。最令人滿意的還是這個肉身的血統,純正的,直系的斯萊特林,比岡特家族更加純正。

  而湯姆對阿爾的承諾內容——屬於靈魂契約中的只有不傷害阿爾的親人朋友這一條。另外的共識條件,比如幫助阿爾奪回赫斯家族——這一點在希爾赫斯即將回歸的情況下,幾乎已經不用他幫忙了。

  而關於血族,早在假期西蒂斯提拜訪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佩爾蒂西斯家族並不是鐵桶一塊,尤其是當年繼承人死後,家族中的內鬥幾乎已經被搬到了檯面上。

  現在佩爾蒂西斯族長的兩個兒子鬥得不可開交,而想要向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復仇的只有他的二兒子——和逝去的繼承人感情最深厚的同母兄弟。

  由於血族早就和巫師界分隔開來,因此這些內部情況阿爾更本無從得知,而當初西蒂斯提來拜訪的目的就是把這些情況告訴她,並且同意和她聯合在一起通過扶持另一位族長之位的競爭者來解決掉這個赫斯家族的麻煩。

  西蒂斯提的目的主要是想要從這個血族三大家族之一的佩爾蒂西斯家族那搞來點利益,和阿爾合作一個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目標,另一點就是血族還是比較需要巫師的一些東西,比如魔藥,比如一些煉金物品。

  而赫斯家族恰好能和他們做這個交易,還可以是長期的,良好的合作,這是雙贏的事情。

  這樣算下來,湯姆需要解決的只有關於主魂的問題了——當然這個至關重要,畢竟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幾乎是把全族的身家性命壓到這兒了。

  按理說盧修斯應該更加冷靜一點的,但是他的野心和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贏了,馬爾福家族無疑會走上一個前所未有的頂端,如果失敗了——至少德拉科還能保下來。

  可以把他和阿爾一起送回東方去,隻馬爾福家族的傳承不斷,就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他不想放棄這樣一個機會,更何況這幾乎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了,手上的黑魔標記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那位黑魔王回歸已成必然,而他已經厭倦膽戰心驚的活在一個瘋子的手下,面對著隨時有可能承受的鑽心剜骨。

  是的,湯姆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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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好像是一陣風似的吹過,它把日曆嘩啦啦的吹過了三月、四月到了五月,也就是勇士們最後一輪比賽即將到來的時候。

  德拉科和其它三位勇士被盧多巴格曼帶到魁地奇球場並且告訴大家第三關是一個迷宮。

  他們將在一個夜晚走進迷宮,找到迷宮盡頭的獎盃,拿到獎盃的人就是冠軍,而且,在這一路上也會有很多障礙——聽起來對實戰的要求挺高的。

  不過德拉科看起來非常淡定,他一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但是你不能得到這個冠軍。」阿爾和德拉科站在了高高的貓頭鷹棚屋裡,德拉科是來陪阿爾餵她的那只傲嬌的大鷹的。那只鷹甚至不願意替阿爾送信——當然,阿爾只試圖用它給她爸爸送信,給其它人送信完全不用勞煩這只鷹。

  德拉科曾經不止一次的嗤笑說這只「違背主人沒有用處的鷹就應該扔掉」,當著它的面——當然,這樣說的後果就是免不了被那只聰明的鷹一頓啄咬抓撓,儘管如此,他依然堅持不懈的不肯在那只鷹面前住嘴哪怕一次。

  以後他會為自己今天的行為後悔的恨不得以頭搶地的。

  而阿爾面對寵物和男朋友打架的場面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偶爾會幫忙——當然,她只會偏幫她爸爸的鷹。

  德拉科有點委屈,但是心底更是敲響了警鐘——阿爾對於他爸爸的寵物都可以愛屋及烏的維護,甚至對那只鷹比對他還好,那麼他以後一定要好好討好自己的「准岳父」,否則如果希爾赫斯不喜歡他,那他的未婚妻說不好就要跑掉。

  伯父可能會喜歡什麼呢?他是魔藥大師,說不定一些稀缺的魔藥材料?

  其實你已經把人得罪透了——完完全全的。

  「聽著,德拉科,你不能得這個冠軍。」阿爾再次強調,順便伸手把她的戀人惡狠狠對著鷹看的臉扳過來對著自己,「昨天湯姆給我來信了,他提醒了我一個事情。」

  「什麼?」

  「哈利和你成為勇士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阿爾兩隻手都貼在德拉科的臉上,德拉科現在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了,她必須抬著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睛「昨天湯姆特意來信提醒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哈利會在第三個項目中被拐走,作為他復活的材料。」

  「這和我拿冠軍有什麼關係?」德拉科有點不開心,其實他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只不過是不滿自己被人算計,費心費力最後還得把在他看來「唾手可得」的榮譽讓出去罷了。

  「他們認為佈置好的迷宮很難有人會潛入進去把哈利帶走,因此很大可能性是門鑰匙——最適合最為門鑰匙的就是獎盃了。」

  「所以我說贏得人可不一定是他。」德拉科撇著嘴。

  「那麼肯定會有人幫他——一個小小的奪魂咒就可以操縱其它的勇士們在不波及哈利的情況下就相互殘殺了。」阿爾嚴肅的說,「離獎盃遠點。」但隨即,她就好像洩了一口氣一樣:「可是我該怎麼和哈利說呢?Voldemort如果不復活的話就根本談不上殺死。可是那意味著哈利非常危險。」

  她歎了一口氣:「我已經能夠預想了,復活的黑魔王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食死徒然後再所有人面前殺掉哈利。不,我得提醒他,我得……」阿爾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真該死!

  「嘿,親愛的,」德拉科突然伸出手勾住了阿爾的下巴,讓她和他對視,鉑金王子現在看起來並不太開心:「別在你未婚夫的面前公然的表現出你對另一個男人的擔心。」

  他說著,直接俯身想要親吻少女那淡紅的、柔軟的唇瓣——他要讓阿爾的腦袋裡只有他的身影,救世主的安危什麼就直接交給鄧布利多他們操心吧。

  「德拉科。」心緒不寧的阿爾看起來並不拒絕這個吻,她需要平靜一下,而德拉科永遠是那個能佔據她全部心神的人。

  「哦,該死!」出乎意料的,沒有等到唇上那熟悉的觸感,睜開眼睛,她看見了她的hero正落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打翅膀,並且它的爪子也狠狠的抓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梅林,你怎麼總來搗亂!」德拉科看起來氣的恨不得拔出魔杖,然而鷹選擇的位置讓他一時半會兒沒法掏出魔杖。

  一片狼藉。

  阿爾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鬧劇,突然笑了起來——

  天塌下來還有個頭高的頂著,讓盧修斯和鄧不利多去談吧,作為朋友,她能做的只有警告哈利並且給他準備各種用得上的東西。

  還有德拉科,少女笑著吻了吻手上的訂婚戒指,她突然有一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小天使的地雷,鞠躬~~~還有馬特寧子同學,感謝~~~


☆、番外:交錯(四)

  「那麼,兒子,你要和我談什麼?」盧修斯看著和往常並不一樣的兒子,有些疑惑——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自己兒子的臉上流露出如此自信的神色了。而且二十八歲經歷過戰爭也接過馬爾福家族重擔多年的小馬爾福先生流露出的氣勢也不是二十歲的馬爾福先生能比的。

  他坐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極度自信,並且極其可靠的人,他總能給人這樣的感覺,無論是身為戰爭期間斯萊特林的學院首席還是戰後受人尊敬的戰爭英雄。

  無論是馬爾福家主還是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無論是兒子還是丈夫或者是父親——他的每一個角色都很完美。

  「父親,非常重要。」他從書桌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書房那邊的小圓桌邊,幫他的父親拉開椅子——他不想隔著一張辦公桌像談判一樣和盧修斯說接下來的話。

  盧修斯疑惑著坐了下來——不管他多麼熟悉自己的兒子,他也不可能從短短的兩句話中發現自己的兒子換了個芯,更何況,換了的這個,從本質上來講,還是德拉科。

  「我下面說的話,我敢保證都是真的,」德拉科說,他掏出魔杖敲了敲桌子,兩杯味道香濃的咖啡出現在桌子上,「我希望您不要激動,並且聽我說完。」

  「那麼,你要說什麼?」盧修斯嚴肅了起來,他看得出來他的兒子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你的——德拉科。」

  「你說什麼?!」盧修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而且也不再給他反應的時間,德拉科迅速的繼續解釋下去。

  「我是德拉科馬爾福,」他說,「但不是你的Draco,我來自另一個時空。」

  「另一個……時空?」盧修斯無意識的重複這句話,就好像這個句子裡的單詞都那麼不好理解一樣——事實上,它們組合在一起確實不太好瞭解。

  「盧修斯,我不想解釋『時空』,雖然我知道我們家族的書庫裡關於這方面的書籍一定不少,但是我沒有認真研究過。」他飛快的解釋:「我是另一個世界的德拉科馬爾福,但是在我的世界,發展的和這裡完全不一樣,我……」

  盧修斯突然站了起來,桌子在他突然的動作下被撞得一晃,桌上的咖啡杯被這突如其來的震盪掀翻,它們咕嚕嚕的落到了地上——所幸地上鋪著地毯,杯子並沒碎,但是咖啡弄得桌子上和地毯上都是。

  盧修斯用他漆黑的魔杖指著德拉科的鼻尖:「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的兒子呢?」

  「我知道只有馬爾福家主知道的密室,就在這個書房裡的。」德拉科說著,抬起了魔杖,盧修斯看起來很像阻止他,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默認了他的動作。

  德拉科指著書桌後方的書架,念了一句咒語,巨大的書架突然從中間分開,裡面,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小門。

  盧修斯看起來鬆動了一些,但是即使是魔法,能讓人穿越時空也足夠匪夷所思:「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從小龍那竊取了這個消息。」

  「你知道我沒有,」德拉科說,「不然我沒有必要和你坦白,如果我連這個都能夠得到的話,那麼偽裝成你的兒子不讓你發現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下定決心要改變馬爾福家族的狀況,準備大動作的話,他是可以瞞住盧修斯和納西莎的。

  當然,可能在日常的相處中會讓他們感覺不對,但是他有自信能讓他們在不懷疑的情況下減少見面次數,直到他找到回去的方法,畢竟以現在馬爾福家族的問題來看,他們的家主整天忙忙碌碌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無論如何你可以等我說完之後再決定,」德拉科說,他將自己的魔杖遞給了盧修斯,「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點。」他知道盧修斯不會對他做什麼的,至少這具身體還是他的兒子。

  盧修斯結果那個屬於小龍的山楂木魔杖,冷著臉坐了回去。

  「清理一新。」他揮了一下魔杖,桌子上和地板上的咖啡漬立刻沒了蹤影。

  「多奇,過來上兩杯咖啡過來。」隨著「啪」的一聲響,兩杯咖啡再次擺在了桌子上——盧修斯緊抿著唇,家養小精靈聽從指示,至少身體中流得是馬爾福家族的血液。

  「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我們那邊現在是2008年,有很多事情都和這裡不一樣——黑魔王戰敗了。」

  「這裡也是一樣。」

  「但勝利的也不是鄧布利多,而是我們。」

  「我們?」

  「對,我們,馬爾福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的合作夥伴——湯姆岡特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盧修斯震驚的看著德拉科,「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其他斯萊特林的後裔。」

  「事實上,他來自於黑魔王存放在拉文克勞冠冕裡面的魂片。」德拉科說,「是我的妻子——阿爾芙妮婭赫斯最先發現了他,並且和他簽訂了契約,我們幫助他復活,並且支持他對抗黑魔王。」

  「又一個黑魔王?」盧修斯冷笑著說。

  「不,馬爾福家族這次不是誰的追隨者了,我們只是合作者,是同盟。事實上,您在戰後擔任了魔法部部長一職有五年,現在的魔法部部長是我們的這位合作者,而下一任將會是我——現任的魔法部高級副部長。」德拉科說,「在我的那邊,馬爾福家族的前途一片光明。」

  盧修斯沉默了一會兒——他現在心裡很亂,是的,這個德拉科的話他幾乎已經信了,而他也給自己展現出了馬爾福家族的另一個更加完美的結局。

  他曾經無數次在夜裡輾轉反側,不能入眠,他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他父親早逝,他只能投靠黑魔王來保住馬爾福家族,他沒做錯;黑魔王突然倒台,他用盡手段將馬爾福家族從泥沼中拔了出來,沒有閤家入獄,他沒做錯;黑魔王歸來,他面對黑魔王的怒火,只能盡力遊走在夾縫裡,小心翼翼的保護馬爾福家族;他沒做錯。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一切會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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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Draco走到了會客室,她發現不止爸爸媽媽,盧克爸爸和西茜媽媽在,連導師和湯姆都來了。

  「湯姆,你這個魔法部部長很閒嗎?」阿爾走了進來,調侃著前任黑魔王。

  十一年的時光在湯姆身上彷彿並沒有留下痕跡——這是必然的,他復活時使用的羽蛇肉讓他的壽命長了不少,十一年並不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

  「不閒,」紅眸的英俊青年姿態悠閒的靠在沙發上,「只是來關心一下我的朋友還有我的副部長的家庭生活——聽說你們要離婚?」

  阿爾:「沒有的事,就是有,也和你沒關係。」

  湯姆:「不,和我有關,我還從來沒見過能夠解除的靈魂伴侶契約,如果你們真的要這麼做的話,一定要讓我開開眼界。」

  他的紅眸不著痕跡的從阿爾和隨著她走進來的Draco身上轉過,一時間也有點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他們吵架了吧,阿爾依舊笑嘻嘻的,身後的Draco也尚算平靜。

  說他們沒吵架吧,他居然就放任阿爾自己走了進來,雖然阿爾比一般的孕婦有活力的多,但是只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時候,他就必然會把阿爾當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樣走到哪都攙來扶去。

  德拉科走進會客廳的時候,發現裡面都是他需要見的親人——盧修斯和納西莎他當然認識,他們看起來都比那邊的爸爸媽媽精神上不少,而且看起來更年輕,按理說,他們的年紀應該更大才是。

  德拉科一時鼻子有點泛酸。

  另一邊的是兩對相貌出眾的夫婦,其實第一眼看上去他覺得他們不過是兩個青年,但聯繫他們的長相,他知道這就是赫斯小姐所說的她的爸爸媽媽,這麼說他們現在怎麼也得五十多歲了,畢竟赫斯小姐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可他們看起來就像三十出頭的年紀。

  那個剛剛和赫斯小姐說話的湯姆就是湯姆?黑魔王的魂片?魔法部部長?可他真的非常英俊,唯一能讓Draco和黑魔王聯繫在一起的就是他那雙紅色的眼睛。

  而最後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教父!」Draco驚訝的叫了起來:「你還活著!」

  阿爾:「……」

  眾人:「!!!!」

  魔藥大師:「……啊?」


☆、決賽(1)

  「你已經想好了?」

  「是的。」

  「我需要知道你這樣做的理由,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我也覺得我不應該相信你。」

  「我以為你知道——當然是為了我的孩子,還有家族的未來。」

  「雖然你這樣說,但是——」

  「那麼,牢不可破咒,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放心的話。」男人冷笑著勾起了嘴角,看著面前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這個,該死的,變異老獅子。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見證人。」老人的藍色眼睛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當然,我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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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明天就是決賽了,德拉科,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斯萊特林暖洋洋的下午茶時間,朋友們圍坐在一起,享受著午後的愜意。

  「還不錯。」德拉科靠在沙發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在讀。

  「你在看什麼?」佈雷斯好奇的探過頭看了一眼,「《冰封的邪惡》?這可不是一本友善的書。」

  「非常不友善。」德拉科說,但這是湯姆——獲得肉身的新任黑魔王給他開出的書單中的一本。(「這些都是入門級的黑魔法,讀懂它,德拉科,別讓我失望。」湯姆語)

  那位新的黑魔王看起來在培養他,是的,培養他——雖然他不知道他培養他到底有什麼用,因為使用羽蛇肉復活而成的肉身具備了一定魔法生物的力量,甚至可以說,他只能算是半個人類,他的壽命據保守估計至少有五百年。

  不管他還要不要繼續追求「飛離死亡」,但至少在他原本壽命結束以前,德拉科早就化成灰了。

  而他現在看起來是想要收他作為學徒,不管此舉是不是為了和馬爾福家族建立更加穩固的關係,但是學徒和導師的關係無疑是非常緊密的,僅次於血緣上的聯繫——光看看他的教父和他的未婚妻就知道了。

  斯內普教授幾乎已經把阿爾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了,並且,還把他當成了要騙走自己女兒的臭小子。

  「怎麼沒看見阿爾?」達芙妮奇怪的問,「我以為你們一刻也分不開。」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德拉科鬱悶的說,「事實上,一鍋魔藥就能讓她像看不見我似的——哪怕我就在她眼前。」

  「好大的醋味啊,德拉科。」潘西捂著嘴笑了起來,「所以你的『親愛的』又扔下你,然後去和坩堝約會了?」

  說起這個,德拉科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此刻的表情就好像恨不得把誰吃了似的。

  「他去找那個疤頭了。」

  「誰?」幾個朋友異口同聲的問,就連一直只顧著吃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都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德拉科。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聽錯了。

  「疤頭,」德拉科鐵青著臉,又重複了一遍,「是的,就是他,救世主。她現在正忙著給那個可憐的小救世主身上掛滿這種防護用品呢。」

  「她是怕你在迷宮裡對救世主下毒手嗎?」潘西看著德拉科的表情,覺得特別有趣。

  「這次比賽有什麼危險嗎?」佈雷斯突然問,表情十分的嚴肅,而他的話也讓大家靜了下來——是的,怎麼能忘了,這次三強杯霍格沃茨的兩個選手都是不應該出現在名單裡的人。

  「是的。」德拉科垂下眼,在他的書裡下了一個標記魔咒以後將書合上。他抬起眼,靜靜的看著坐在他周圍的朋友們,佈雷斯臉上是少見的嚴肅,達芙妮和潘西停止了笑鬧,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還是一如既往傻乎乎的,即使在這種凝重的氣氛下停止了吃東西,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還表現出了他們其實現在游離在狀態以外。

  這都是他的朋友。

  扎比尼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是老牌的中立家族,多年以前黑魔王正鼎盛的時期,他們就遠遠的避開了這些紛擾。帕金森家族是食死徒家族,但是並不堅定,是的,就像馬爾福家族一樣,老帕金森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之輩,並且非常的滑頭。高爾家和克拉布家都是馬爾福家的附屬家族,說實在的,他們家族幾輩都沒出過一個機敏的家主了,但是他們卻可以稱得上是聰明。

  他們緊緊的依附於馬爾福家族,非常堅定,也因此,這兩個家族也擠進了一流世家當中——憑著馬爾福家的扶持。

  這裡都是他可以相信的人。

  「他要回來了。」他說,然後再次垂下眼,端起自己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口。

  「啊!」潘西短促的尖叫一聲,她在呆愣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德拉科說了些什麼,然後一不小心將手中的瓷杯摔在了地上,裡面的紅茶潑了她和緊挨著她坐著的佈雷斯一身。

  「我很抱歉。」潘西慌手慌腳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起來像是在先擦擦身上的茶水還是先撿起地上的瓷杯中間猶豫,完全的不知所措。

  「潘西。」就在那姑娘慌裡慌張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掏出魔杖輕輕一揮,將兩個人身上的茶水都清理一新,然後將地上的杯子變得消失掉,「你還好嗎?」

  「哦哦,我很好,」潘西說,她收回被抓住的胳膊,雙手緊握在一起放在膝上,「我沒事,佈雷斯。」

  「德拉科。」深色皮膚的少年看著他的朋友,「你知道些什麼?」

  「做好準備,佈雷斯。」德拉科說。

  「你這樣說,我可以認為馬爾福家族已經做出了選擇嗎?」佈雷斯表情凝重的問,馬爾福家族和一直保持中立的扎比尼家族不同,由於他們在上一次戰爭中表現出來的立場,這次他們是無法逃脫的。

  要麼跟著黑魔王一條路跑到黑,要麼——站在鄧布利多的陣營。

  試圖置身事外只能讓他們兩邊討不了好,那麼戰爭結束後,不論是那方獲得了勝利,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德拉科說,他看著自己的朋友們,目光堅定。

  馬爾福家族只忠實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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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哈利!」阿爾在一間空教室找到了哈利,她知道,這些天他一直在這裡練習魔咒,而韋斯萊和赫敏也在這陪著他練習。

  「阿爾,怎麼了?」哈利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在阿爾進門的時候,他剛剛用一個繳械咒將韋斯萊的魔杖收繳。

  「沒什麼,明天就是決賽了,我來看看你。」阿爾說著,將她早就準備好的一條手環交給哈利,「戴上它。」

  「這是什麼?」哈利說著,從阿爾的手上接了過來,那是一個簡單的銀質手環,看起來非常不起眼,但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兩指寬的手環上有著淺淺的紋路,不知道那是什麼。

  「一個小小的煉金製品,防護用具什麼的。」阿爾輕描淡寫的說,但其實那東西非常珍貴,幾乎除了死咒以為它可以抵禦絕大部分的惡咒,就連鑽心咒都可以稍作緩解。

  「哦,這個!」哈利的眼睛亮了一下,「西裡斯也給我準備了。」他說著,從校服領口裡扯出來了一個掛墜。

  阿爾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掛墜,是個不錯的東西,比她的可能差了一點,但是品質也是相當高了——西裡斯也知道這次的比賽是一個陰謀,因此才給哈利這樣的準備,但是,他一定不能猜出來這很有可能是黑魔王本人策劃的。

  而知道這次決賽意味著什麼的阿爾幾乎把赫斯家族的收藏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出了這麼幾件,其中,最好的一件被她掛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明天,一定要小心,知道嗎?」阿爾叮囑哈利,躊躇了一下,她說,「必要的時候,相信德拉科。」

  「相信馬爾福!」韋斯萊大聲抗議,「哈利你可不能這麼幹。」

  「你就得這麼幹!」阿爾隨手一個無聲咒就將韋斯萊封喉鎖舌了,「我知道你們兩個一向不和,但你要相信,至少在這個時候,你們都是代表著霍格沃茨。」

  「我會的,阿爾。」哈利點了點頭,雖然之前他心裡也不太舒服,但是阿爾說得對,他們畢竟都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我知道,你和德拉科相互討厭,你們見面不是相互嘲諷就是互丟惡咒。」阿爾說,她盯著哈利綠色的眼睛,非常嚴肅——從未有過的嚴肅,「但我知道你們從來沒有過想讓對方死的念頭。」

  「死?」哈利顯然被阿爾的描述震驚了,他當然沒想過,他從來都沒想過要讓誰死——哦,Voldemort除外,這個詞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它和那個討人厭的馬爾福聯繫在一起。

  「所以,信任德拉科,哪怕只有那麼一會兒。」阿爾再次告誡他。

  而哈利也慎重的點了頭。

  「我會的,阿爾。」他再次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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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此時,在霍格沃茨,有人在為明天的比賽興奮,有人在為明天的比賽擔憂,有人在夜幕的掩蓋下穿梭在校園裡完成秘密的陰謀,有人在高塔上注視身下的城堡。

  千里之外,也有人在興奮著,扭曲的盼望著。

  等著黑夜收斂,太陽升起,然後再次步入黑暗。

  然後一切從黑暗中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蛇臉魔王終於要復活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改變,感覺現在更愛湯姆了。


☆、番外:交錯(五)

  斯內普教授——不,已經是斯內普校長了,他看起來驚訝極了。

  這位優秀的雙面間諜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麼意思,在他教子的眼中,他一直都是死的嗎?

  這也怪阿爾,剛才她只是講了講大概發生了什麼,並沒有特意提起她的導師,而德拉科在描述的過程中也無意識的避過了這一點,這位對他一直很好的教父的逝去也是他心中的傷痛。

  「小龍,你怎麼了?」盧修斯和納西莎覺得他們的兒子不太對勁,不,不是不太對勁,是台不對勁了!

  「爸爸,媽媽,」阿爾說,「我得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Draco,來自另一個世界的Draco。」

  「什麼?!!!」

  好吧,是得好好解釋一下,阿爾聳了聳肩,對Draco眨了眨眼睛,示意由他自己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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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麼?」在另一個世界,盧修斯馬爾福看著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即是小龍有不是小龍的人。

  「我要振興馬爾福家族。」德拉科自信的說,他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更何況他來自未來,他的眼界自然能夠長遠一些,尤其是一些人的把柄。

  也許這兩個世界並不一樣,有些人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的把柄在這裡並不存在,但是,他認為這兩個世界即使走向不同但是靈魂本質卻是相同的,有一個懷疑,在按照適當的方向查一查,他總能找到一些人的破綻。

  這是優勢,而馬爾福家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利用這些優勢。

  如果說這個世界裡本來的小馬爾福是一個剛剛經歷過戰爭,剛剛結果家族手足無措的少年的話,那麼二十八歲的德拉科已經混成一個老油條了,即使他現在依舊年輕,但是他已經盡得盧修斯真傳。

  他更加理智,冷靜,堅定,強大,甚至更加陰險,狡猾,他有頭腦,有手腕——而將馬爾福家族從一個泥潭中拉出來,這是一個挑戰,一個讓他熱血沸騰的挑戰。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妻子懷孕了,你就不急著回去?」盧修斯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這是他的兒子,至少身體完完全全是,但是他們的表情完全不一樣,他甚至覺得面前的這個德拉科眼中在閃著光。

  「哦,這個,」德拉科提起阿爾就忍不住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難得的柔軟表情——盧修斯熟悉這個,在他想起他的妻子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流露出這樣表情。「我想阿爾不會擔心的。」他說著想抬起手吻一吻手上的戒指,但是直到手抬起來,他才發現手上的婚戒和他的那個不一樣。

  於是只好放下手。

  「我們是靈魂伴侶——就像您和媽媽一樣。」德拉科說,「她知道我沒事,還很安全,事實上,自從她懷孕了以後,就一直挺喜歡穿越小說的,我想等我回去她一定會對我這段經歷非常的羨慕以及感興趣。」

  「什麼小說?」

  「哦,麻瓜的一種小說類型。」德拉科說,看著盧修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笑了起來:「其實麻瓜也挺聰明的,這不,如此神奇的事情他們居然只憑借相信就能寫出來。」

  看著盧修斯一臉不贊同的神色,德拉科搖頭,其實當初發展麻瓜科技和魔法相結合的產業還是阿爾的注意,當時的盧修斯就非常不贊同,不過最後搞定他的是他的岳父——希爾赫斯。

  即使他的岳父不喜歡他,他,哦,說實話,也不喜歡希爾。但是他必須承認,希爾是一個非常優秀,強大的巫師。不僅魔力出眾,還有經商頭腦,那是一個在未成年的時候就扛起一個大家族,並且收拾了父親留下的亂子的男人。

  「未來的馬爾福家族,我是說,我們那邊就是靠研究麻瓜物品和魔法物品相結合的產業來發展的。」他說,「所幸我們發展的比較早,市場的大部分份額都是我們佔領著,這些東西帶來的收益讓馬爾福家族在十年內在古靈閣又多了兩個裝滿的金庫。」

  盧修斯看起來有點不信,但他最終也只能長歎一口氣,也許,另一個世界的小龍的到來,就是馬爾福家族的轉機。

  未來如何,現在的人有如何說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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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斯萊特林部長的得力助手毫不負責的休了假,長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了湯姆。

  不過也幸好湯姆不在意,畢竟他是一個有野心的工作。,雖然隨著當魔法部部長的年頭越來越長,他也越來越不理解當初為什麼就那麼想要統治巫師界——當初那個瘋了的自己光想著把巫師界劃到自己手下了,卻完全沒有想過得到了以後要怎麼辦。

  沒到手的時候還能肆意破壞,到了手以後就都是自己的了。誰都見過瘋子砸別人家的東西,但沒見過瘋子天天破壞自己家玩兒不是?

  兢兢業業的斯萊特林部長覺得曾經的自己還是太天真。

  而Draco在赫斯莊園待得也不舒服,在莊園裡,四個,不,五個長輩每天盯著他,給他灌輸各種各樣的知識,甚至盧修斯非常直白的對他的學習進度表示不滿。

  「我真不知道,你在那邊的爸爸是怎麼訓練你的,怎麼會這麼弱,你真的經歷過戰爭嗎?」盧修斯拿著魔杖,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Draco,他揍自己兒子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留手。

  「哦哦,盧修斯,依我看來Draco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納西莎在一旁說了一句公道話,「而且我覺得他的進度就是你之前為小龍制定的計劃,如果不是小龍主動要求加碼的話。」

  「但是按照他的說法,他所面臨的危機,他還遠遠不夠強大。」盧修斯哼了一聲,「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

  是的,他們能夠找到將兩個人換回來的方法,阿爾和德拉科是靈魂伴侶,只要準備一個儀式,就能夠召喚回德拉科的魂魄,到時候兩個人自然就各歸各位了,而這個儀式,在阿爾媽媽的親自操刀下,雖然複雜,但並不是辦不到。

  就像德拉科決心讓另一個世界的馬爾福家族重現輝煌一樣,盧修斯也是一樣的想法,所以,他可不能讓Draco在這邊閒著,他要讓這孩子在最短的時間裡成長起來。

  其實Draco在經歷戰爭以後早就不是那個任性的孩子了,他在戰爭中迅速成長,但還是不夠。

  他很優秀,但不足以支撐那種情況下的馬爾福家族。

  Draco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的抓緊了魔杖,「我還可以,父親。」

  「很好。」盧修斯點了點頭,即使眼中閃過不忍,但還是舉起了魔杖——這樣的小龍他也曾見過,當時的他也是這樣一次一次的被打倒,然後站起來,為了阿爾,他提前意識到了自己需要成長。

  這些總要經歷的,不是嗎?

  孩子,總是要成長起來的,盧修斯想著,手上的魔杖毫不猶豫的閃出了一串串的光芒。

  除了戰鬥訓練,最主要的還是待人接物上的訓練,關於這個,盧修斯和希爾兩個人以實戰訓練著Draco,甚至不惜拿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給他練手。

  簡而言之,就是把兩個大家族的事務都甩給他,任何一項產業業績的下滑迎來的都是兩個人可怕的教訓,兩個罵人不吐髒字的大貴族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甚至由於幾乎所有的英國貴族都在賣馬爾福家族和赫斯家族面子,兩位大貴族將Draco扔到了美國——這片馬爾福家族和赫斯家族沒有涉足的土地上進行新的開闢和嘗試。

  那本來是德拉科打算在阿爾生孩子以後自己有了時間在進行的計劃。

  現在,對Draco來說,每週回一次赫斯莊園,接受三位女士溫柔的安慰已經成了唯一能讓她放鬆一會兒的事了,而且還有可愛的小斯科皮,孩子是非常敏感的,因此阿爾堅持直接告訴五歲的兒子部分真相。

  即使斯科皮叫他「叔叔」,但是他仰頭看他時的那種眼神都讓他感到一陣溫暖,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為來他和阿斯托利亞有了孩子,會不會也像這個孩子一樣可愛。

  我會更加努力,抓緊一切時間讓自己強大起來。

  然後……回家。

  他,想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萌萌噠~~~這兩天雖然跪著填坑,但是意外開心啊~~~

  麼麼噠,小天使們~~~

悠于 2018-5-26 07:50

☆、決賽(2)

  夜幕降臨。

  學生們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走向了魁地奇場地,那裡是今天決賽的地點。在前往比賽場地的路上,德拉科和阿爾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他們的手一直緊緊的牽在一起,德拉科能夠摸到阿爾微微汗濕的手心,當然,他的也一樣。

  今天晚上要面對什麼,誰也說不好。

  阿爾頭一次覺得從城堡走向魁地奇球場的路這樣短,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需要分開的地方——身為觀眾,阿爾只能坐到觀眾席上,而德拉科將會面對最後的決賽的挑戰。

  「就到這兒了,阿爾。」德拉科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那個表情嚴肅緊張的姑娘,這幾天她一直都心神不寧的,德拉科知道,她一直都在為自己擔心。

  這個傻姑娘。

  「記著盧修斯叔叔剛才的話。」阿爾踮起腳尖主動擁抱德拉科,她藉著這個動作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小聲的提醒他:「別碰獎盃。」

  「我知道,阿爾。」德拉科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他鬆開了懷裡的女孩,銀灰色的眼睛裡都是她的倒影:「等我回來。」

  紫眸的女孩抬頭看著他。

  「等你回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的比分!德拉科馬爾福——89分,第一名,霍格沃茨學校!」掌聲和歡呼聲把禁林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威克多爾克魯姆,哈利波特——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學院!」又是一陣掌聲。「芙蓉德拉庫爾——第三名,布斯巴頓學院!」

  盧多巴格曼對著自己的嗓子來了一個擴音咒以後整個魁地奇場地都是他響的震天的聲音,不過這時候可沒什麼人嫌他煩,因為大家的歡呼聲更大。

  「現在,德拉科馬爾福先生,聽我的哨聲,三——二——一!」一陣短促的哨音響起,德拉科率先步入了漆黑的,樹籬圍成的迷宮裡。

  德拉科走在陰暗的小路上,他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謹慎小心,其實他倒不覺得這個迷宮會有什麼多大的危險,他需要提防的危險並不來自於迷宮本身。

  那個人,那個讓他和波特進入這場比賽的食死徒,他既然想替黑魔王抓住波特,想讓波特勝利,那麼一切有可能阻擋波特勝利的人就都會是他攻擊的目標,因此,他要擔心的是其它有可能加入比賽的人。

  在觀眾席上,盧修斯和斯內普教授換了一個眼色,鉑金貴族就在大家都注意著賽場的情況下,悄悄離席,而幾分鐘以後,他再次出現在觀眾席上。而這一切,只有少數幾個關注這邊的人發現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緊緊的頂著迷宮的入口,好像在為什麼事情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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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幫助。」白髮白鬚的老校長通過壁爐傳了這句話給他的魔藥大師,在十分鐘以後,一個氣勢洶洶的黑袍人就通過壁爐邁進了校長辦公室——飽含憤怒的。

  「告訴我又出了什麼事情!鄧布利多,你知道你剛剛毀了我一鍋健齒魔藥,整整一鍋!」這只該死的老獅子總是給他增加額外的工作量,而且還經常自己破壞自己的魔藥。

  「哦,西弗勒斯,感謝!」愛吃糖的老蜜蜂這樣對他的魔藥大師說。

  「不用感謝,」魔藥大師冷笑著:「那一鍋魔藥恰恰是你兩個月的量,現在,它們都沒有了,一點也沒有了!」

  老校長看起來還想掙扎一下,不過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來客清了清嗓子,把辦公室中另外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盧修斯?」魔藥大師皺起了眉頭——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優秀的雙面間諜,他的演技完美。

  「我沒想到你真的是鳳凰社的人,西弗勒斯。」盧修斯平靜的說,就好像對他的老朋友其實是敵對陣營深受信賴的間諜這件事情完全無感一樣,「那麼,」盧修斯轉向老校長。「如果是他來做見證人的話,我想我完全可以接受。」

  「什麼見證人?」魔藥大師問,但是,他臉上的表情證明他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盧修斯,將會是另一個我們在Voldemort那邊的間諜。」鄧布利多說。

  「我並不是說我要加入鳳凰社。」盧修斯皺著眉頭。

  「當然。」鄧布利多說,他本來就不指望身為純血貴族的馬爾福家族加入鳳凰社,能夠給他們建立合作關係並且幫助西弗勒斯就夠好了。關於這點,他相信大馬爾福先生還是能夠保證的,畢竟他和西弗勒斯的交情不假,他對德拉科和馬爾福家族的保護之情更不可能有假。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魔藥大師抽出了魔杖,盧修斯看起來頗為不情願的伸出手和鄧不利多的手握在了一起。

  「盧修斯馬爾福,你是否願意在戰爭期間想阿不思鄧布利多提供關於黑魔王的信息,並且為打敗黑魔王而貢獻全力。」

  「是的,我願意。」隨著盧修斯的話音落下,魔藥大師的魔杖中吐出一條火舌,纏住了兩個人握住的手。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是否願意在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完成危險人物時,盡全力保證他的安全,並且在戰後證明他本人以及馬爾福家族的清白。」

  「是的,我願意。」老巫師這樣回答,又是一到火光,將兩個人的手纏的更加緊。

  誓約結成。

  「那麼,」盧修斯收回手,「我想我應該用第一個信息來慶祝我們成功達成合作。」

  「感謝您的幫助,盧修斯,」老校長說,「那麼,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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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在聽見第二聲哨響以後走進了迷宮,他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魔杖,並且和克魯姆在第一個分岔口分開,他的腦海中一直迴響著昨天鄧布利多校長和他的深夜談話。

  「哈利,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鄧布利多非常的嚴肅,並且,緊張——是的,他頭一次看到鄧布利多流露出那樣的緊張情緒。「關於,明天的決賽。」

  「你加入這次比賽是一個陰謀,Voldemort想要借用你的血液復活。」老校長說,「我們不知道他會如何將你帶走,最有可能的,就是迷宮盡頭的獎盃。」

  「我該怎麼辦,校長?」哈利問,平靜的,是的,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早該習慣這個了,即使他才四年級,但是由於他和那個黑魔王之間不得不解的宿怨,他們已經不止第一次狹路相逢了。

  「拿到那個獎盃。」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睛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他不忍心。哈利還是一個孩子,但是他卻不得不面對這些,不得不成長為一個——救世主。 「然後,你應該會被送到Voldemort的面前,他會利用你的血液復活。」

  「復活?」哈利驚疑不定,為什麼要讓他——復活?

  「哈利,一個人,只有他真正的活著,我們才能殺死他,他必須得復活。」鄧布利多說,他藍色的眼睛凝視著哈利,「我很抱歉,哈利,非常抱歉,讓你不得不經歷這些。」

  「不,教授。」哈利搖頭,「如果這是我的責任的話,我會這樣做的。更何況他殺死了我的父母,我也有理由這樣做。」

  「哈利,這個給你。」鄧布利多說,拿出了一個吊墜,「給我一滴你的血。」等不多將哈利的血液滴到那個藍寶石吊墜上的一剎那,它發出了一道光芒,那滴血就好像被吸收進去了一樣,消失了。

  「這是一個罕見的魔法物品,一個特殊的門鑰匙,它的使用不需要魔力啟動,你只要說出『霍格沃茨』這個詞,它就會帶你回來,當然,它的使用次數有限,每一次使用都會給它增添一道細紋,直到它完全碎裂。」鄧布利多將這個掛墜鄭重的交給他,「在他復活以後,立即回來。」

  老校長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會的,教授。」

  直到鄧布利多走了以後,盧修斯才從校長室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

  「那麼,拜託你,盧修斯。」老校長坐在椅子上,疲憊的說。

  「當然。」盧修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我會的,沒了救世主想要打敗黑魔王可就難了。」

  那個掛墜在滴入哈利的血液之前,已經滴入了另一個人的血液——盧修斯馬爾福,一旦哈利失敗,那麼當Voldemort召喚食死徒的時候,盧修斯會找機會啟動那個門鑰匙,在某句話中帶出「霍格沃茨」這個詞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完全沒有魔力波動或者是預兆可言,這也不會暴露盧修斯。

  在其他人眼中,哈利是突然憑空消失的。

  當然,這只是最後的保險。鄧布利多並不認為Voldemort會給哈利下封喉鎖舌這類的咒語。

  希望一切順利。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身體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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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並沒有使用「螢光閃爍」這樣的咒語,而是大費周章的給了自己一個夜視咒語,光亮既會暴露自己,又會耽誤他反擊時侯的時機,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它無疑是一個並不明智的選擇。

  炸尾螺!該死的,足有十英尺高的炸尾螺!德拉科看著那個龐然大物,它看起來就像一個蠍子,又大又醜陋,德拉科幾乎立即就舉起了魔杖,對著那個大傢伙就是兩個刀砍咒。

  那兩下子都不輕,德拉科面前的炸尾螺翻滾起來,看起來很疼的樣子,而德拉科就看準了機會,直接將一個「昏昏倒地」送到了它沒有甲片保護的腹部。

  成功解決了它。

  德拉科長舒了一口氣,又繼續向前走著——一路上的小麻煩不少,不過沒有像炸尾螺這麼可怕的,也不過是一些有迷幻效果的金色霧氣和一些纏人的植物什麼的,那些都被德拉科游刃有餘的解決掉了。

  「啊!」突然,一聲尖叫傳來,是芙蓉!

  非常近,不,就在他身邊!

  德拉科立刻隱藏了自己,他的幻身咒真的是非常不錯,就在他緊靠樹籬並且成功的將自己從視覺上和樹籬融為一體以後,他聽見了腳步聲。

  ——威克多爾克魯姆。

  那個高大的德姆斯特朗男生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著,德拉科在夜視咒的作用下,發現了他眼中的空洞——中了奪魂咒以後的典型表現。

  克魯姆沒有發現德拉科,他繼續向前走著,很快就不見了。

  而德拉科在他走以後向進入時的方向跑了幾步,經過幾個轉角,他很快發現了已經昏迷在地的芙蓉——是威克多爾克魯姆擊昏的。

  德拉科蹲下身,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就替她發射了一道紅色光線在天上,那是之前約定好了的遇險要求援助並且退出比賽的信號。

  他轉頭,看向了迷宮中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決定還是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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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稽滑稽!」在哈利用咒語解決了一個扮成攝魂怪的博格特以後,一陣腳步聲響在了他的身後。

  「威克多爾?」哈利回頭,他看見了高大的德姆斯特朗男生站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並且對他舉起了魔杖。

  什麼?哈利的第一反應就是調轉魔杖方向,然而,晚了一步,克魯姆的魔杖裡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火光,在這種刺激下,他請不自緊的閉緊了眼,雙手擋在了眼前。

  「哈利,你還好嗎?」沒有哈利想像中的被魔法擊中的感覺,反而他聽見了平靜的問候。看見他放下手臂,克魯姆用他奇怪的英語口音,向哈利解釋,「你身後有魔鬼籐。」

  哈利立刻回頭,果然在地上看見了被火光嚇退的籐蔓,看樣子他們剛才正準備攻擊他:「謝謝你,威克多爾。」

  「這沒什麼。」高大的男生壓低了魔杖,「我剛才看見有求救信號發射出去,已經有一個人淘汰了。」他說,「未來德姆斯特朗的勝利,我想我們現在還是對手。」

  「那麼,我們下一個路口就分開吧。」他說。

  「我想,這樣不錯。」哈利說。

  兩人在短暫的達成共識以後,就並肩走在了一起——倒不是他們關係多好,而是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放心自己走在前方。轉角到了,他們簡單的點了點頭,就各自轉向了一邊。哈利看著眼前又一段漫長的直路,使用了一個簡單的指路咒語,再次確認了一下方向。

  「趴下!」吼聲從對面傳來,哈利一愣,抬頭就看見了不知道從那個路口拐出來的德拉科正對著他大聲吼。而就在他反應不及的時候,德拉科已經一道魔咒打到了他的腿上。

  鎖腿咒!

  被擊中的哈利突然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而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道紅光擦著他的耳朵打到了他眼前的地面上。

  「給死的,別礙事!」他看見德拉科迅速的跑上前,並且在奔跑過程中還給他的背後放了一個「盔甲護身」,在他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來不及,他就一定會在他身上補上兩腳。

  德拉科和威克多爾打了起來。

  不同顏色的魔咒光芒交錯閃爍,地上的哈利愣愣的看著打了起來的兩個人突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愣著幹什麼!」鉑金貴族怒吼,同時他手中的魔杖也不停的甩出一個一個咒語,他的無聲咒語已經使用的非常好了。「他把芙蓉擊昏了,你在等著看他把我也幹掉嗎?」

  這句話終於提醒了哈利,他努力的在雙腿被鎖的情況下撐起身體,把壓在身下的握著魔杖的手抽出來,對著自己的腿使用了一個「咒立停」,然後立刻加入戰局。

  兩個人對一個人就容易了很多,很快威克多爾就有些筋疲力盡,應付不來了。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在德拉科一個成功的魔咒限制了他的移動以後,哈利的繳械咒語已經精準的打到了他的手腕上。

  而與此同時,他在魔杖被擊飛以前的最後一個刀砍咒已經朝著哈利的脖子飛了過來。

  「小心!」就在哈利以為自己要被擊中的時候,德拉科猛地發力推開了哈利,而他的胳膊被這道咒語打中,他整個人滾到了另一邊。

  「馬爾福!」被推到了另一邊的哈利從地上爬起來以後立刻來查看這個一直和他作對的老對頭的傷口——他救了他,不可思議!

  不,其實他以前也救過他,在魁地奇球場上。

  在那一瞬間,哈利想起了阿爾的話——我知道你們從來沒有過想讓對方死的念頭。

  是的,如果剛才拿到魔咒打到了他的脖子上,那麼他很有可能在沒見到黑魔王的時候就死在了比賽中。

  「你這該死的疤頭!」德拉科捂著他流血的胳膊,「你有功夫在這蹲著看我還不如給我發射一道求救信號!」他嘶嘶的吸著氣,「然後滾去找獎盃!把霍格沃茨的榮譽拿到手!」

  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見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一貫蒼白的臉色現在幾乎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在那一瞬間,他想把那個獎盃交給他,是的,那是他該得的。

  然而那該死的獎盃現在是一個會將他帶到Vordemort面前的門鑰匙。

  「那麼,」哈利聽見他用乾澀的嗓音說,並且同時朝天發射了紅色的信號,「再見了。」

  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繼續前進,並沒有回頭看德拉科一眼。

  如果我能回來,我會感謝他的。哈利告訴自己。

  德拉科看著哈利離開的背影,銀灰色的眼中神色複雜。

  其實他傷的沒有那麼重。就連哈利都有阿爾準備的防護用具,他不可能沒有,那個刀砍咒雖然見了血,但是並不是十分嚴重,它的傷害已經被削弱一半了。

  他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不再繼續走下去。不然他沒有辦法和救世主一起走到獎盃面前,然後在推脫不拿獎盃——這不是他的性格,會被救世主懷疑並且引起麻煩的。

  停止在這兒,正好。

  因為救了救世主而受傷,這是一個最好的理由。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救世主已經被鄧布利多叮囑過了,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刻發揮他的格蘭芬多精神,主動將獎盃送給他。

  哈利波特,現在,貨真價實的欠了他的人情,苦肉計,是的,但是非常好用。

  德拉科將頭靠在了樹籬上,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來接應的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番外,不過這一章正文有5000+我真是一個勤奮的人啊hhhh


☆、回歸

  當斯內普教授將昏迷的克魯姆和德拉科回來的時候,賽場上一片嘩然。

  所有的學生都在興奮著,尤其是格蘭芬多的學生,他們已經認定了獲勝的人是他們的救世主,因此格外歡騰。

  當然,斯萊特林們的臉色不太好看,雖然他們同樣為霍格沃茨獲得榮譽而高興,但是德拉科的受傷讓他們悶悶不樂,甚至還有人惡意的猜測他的受傷是救世主造成的。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好像沒什麼問題。

  「德拉科……」阿爾是最先衝上來的,她臉色蒼白的看著被自己導師用擔架抬出來的戀人,而且他的胳膊鮮血淋漓,這場面無論怎麼看都不能讓人放下心來。

  「我沒事,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他輕輕抬了抬他沒有受傷的那只胳膊,示意阿爾靠近他。阿爾看起來還算鎮定,但是她伸出來握上他的那隻手卻冰涼異常,從他邁進迷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放心不下。

  「只是小傷,別擔心。」少年握著他的戀人的手,「你給我的煉金防護品非常好用,真的只是一個小口子,我敢保證,龐弗雷夫人治癒它要不了幾秒。」他用輕輕的聲音安慰阿爾,溫柔的注視著她,甚至嘴角還牽起了一絲笑容讓她別擔心,雖然此刻真正受傷的是他自己。

  「前提是你現在能到校醫院去。」斯內普教授冷酷的聲音響在兩人頭上,他黑色的袍子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讓人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儘管他覺得,自己就是像那個被血族襲擊替代最後又住進了聖芒戈的花孔雀洛哈特一樣每天穿得金燦燦的,估計這對旁若無人一碰見對方就不停的在冒粉紅泡泡的情侶也不會注意。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他們難道不知道嗎?魔藥大師恨不得揪住兩個人的衣領狠狠的搖晃幾下讓他們清醒清醒!

  人群在喧鬧片刻又再次靜了下來,現在只有一位勇士在迷宮裡了,大家都在等著他把獎盃帶出來,然後宣佈霍格沃茨的勝利。

  魔藥大師把兩個傷員送到了校醫院就急沖沖的走了,今天晚上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刻,他必須在比賽場地準備,隨時準備幫忙或者是維持秩序。

  在龐弗雷夫人給德拉科塞下幾瓶藥劑以後,她嘟嘟囔囔著「這該死的比賽為什麼要重啟,它只能讓人不停受傷。」離開了校醫院。現在校醫院裡只有三個受傷的勇士和他們的家人。

  在簾子圍起來的一小塊空間裡,盧修斯臉色嚴肅的抽出魔杖給這個小小的空間施了好多咒語,以保證這個小空間裡的一切動靜不會被外面窺探。

  「媽媽?」德拉科試探的問。

  「盧修斯」點了點頭,他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定的抿了下唇,然後才開口:「他在……那。」

  德拉科的臉色一時變的慘白,比他喝補血劑之前還要白。

  一直以來,盧修斯和納西莎將他有意無意的排除在計劃之外,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和其它中立貴族或者是並不是死忠的食死徒比如帕金森家族聯繫,但並不知道他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

  他在那……盧修斯在黑魔王那……

  納西莎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半個月前,盧修斯找到了他。」納西莎的語氣非常平靜,她只是在和他的兒子講述已經過去的事情,而排除了當初他們見到黑魔王后的所有驚慌恐懼的情緒。

  他們以為接受,習慣了湯姆以後他們在面對黑魔王的時候能夠更加游刃有餘,但實際上,現在的他們更能夠清楚的認識到湯姆和黑魔王是兩個人。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們不能想像黑魔王會坐在他們家的客廳裡安靜的喝一杯下午茶,會在傍晚的時候逛逛夕陽下的花園,偶爾還會和他們心平氣和的講一講他們父母年輕時候的故事。

  尤其是他提起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時候懷念的語氣,總是讓他們覺得他只是一個父親的老朋友。

  而黑魔王,Voldemort,即使盧修斯找到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連自己行動都無法做到的看起來皺巴巴嬰兒大小的人形生物,但是對上他那血紅的眼睛,聽見他蛇一樣嘶嘶的聲音發出命令,就讓人無端膽寒。

  盧修斯在找到他和蟲尾巴之後,挨了他好幾個鑽心剜骨,為了他沒有盡早的找到他的主子。

  那就是一個瘋子,完完全全的瘋子。

  也就是在這一刻,盧修斯完全的拋掉了過去,他真切的認識到,年幼時隱約的溫柔印象,還有父親曾經給自己描述的強大的領袖早就不是這個人了。

  是他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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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德拉科的那道求救信號被發出來的時候,老校長已經悄悄的跟上了哈利,離開了霍格沃茨。

  他當然真的不能讓哈利去面對一切,他必須跟著那孩子,當然,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默默的保護著他的生命不受威脅。

  他不能趁著Voldemort剛復活的時候殺掉他,是的,他已經認識到,僅憑阿瓦達索命咒是殺不死他的。

  那個哈利二年級時操縱了金妮的日記本,這讓他不由想到了很多,並且,這些猜測在盧修斯哪裡也得到了證實——魂器。

  而很有可能,他製作了不止一個魂器。如果那個日記本不是他唯一的魂器的話,那麼在沒有找到並且摧毀全部的情況下,無論殺掉他機會,他都是還有可能重新回來的。

  所以他現在必須找到更多的線索,尋找那些可能存在的,數量不知,物品不知,地點不知的魂器們。

  其實他不知道,現在已經有三個魂器中的魂片合而為一(冠冕、復活石戒指、金盃),而他現在已經復活,變成了斯萊特林的後裔,還是直系的那種。

  鄧布利多小心的掩藏了自己的存在,默默的注視著這個代表著黑暗降臨的儀式——Voldemort的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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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去了很久,直到觀眾們從興奮轉向平靜,從平靜轉向疑惑,從疑惑轉向不安。

  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最後一個勇士還是沒有回來。

  「出了什麼事?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嗎?」觀眾席上的學生們都在竊竊私語,就在這時,隨著「啪」的一聲,迷宮的入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是哈利波特!他的手邊是滾落在地的金燦燦的獎盃!

  人群安靜了片刻,然後突然炸開,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在歡呼雀躍著,他們大聲尖叫,和身邊的人——也不管那個人是誰,就抱在一起慶祝這,分享著彼此的喜悅。

  哈利的臉貼在草地上,地面是冷的,泥土和青草混合的特有味道鑽進了他的鼻子,他現在渾身無力,連翻個身讓自己頭朝上順利呼吸的力氣都沒有。所有人都在歡呼,他們還以為他是因為費盡了全力得到冠軍疲勞過度。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他目睹了他的殺父殺母仇人,黑魔王Voldemort的復活,那個蛇臉男人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那個男人在復活之後召喚了他的僕從們,一群黑袍子銀面具的食死徒相繼出現,然後匍匐在他的身下親吻他的袍角,而就在這時,他悄悄念出了「霍格沃茨」並且帶著用飛來咒召喚來的獎盃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在離開的最後一刻,他聽見了Voldemort的怒吼,他憤怒於這個到手的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又一次的從他眼前逃離!

  「哦,不,他不太對!」他聽見有人喊——謝天謝地,終於有人發現了,他可是生生挨了兩個鑽心剜骨。

  「起來,別動他!」他聽見有人大聲喊,是穆迪,那個鄧布利多信任的老傲羅。他聽見有人俯下身來問他:「哈利,你還好嗎?」

  「穆迪……教授……」他在穆迪的幫助下艱難的翻了個身,但是視線所及範圍內卻並沒有鄧布利多的身影——他看見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弗立維教授,還有盧多巴格曼,福吉他們在幾步外的地方並沒有太靠近他,教授們都在艱難的維護秩序,因為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從觀眾席上撲了下來,試圖向他靠近。

  「回去,保持秩序!」哈利聽見麥格教授高聲說,但是淹沒在了學生們的喧鬧聲中:「克裡維先生,請不要再拍照了。」

  「哈利,發生了什麼?」穆迪小聲的問他。

  「我要見鄧布利多教授,」他艱難的說,身上一陣一陣的疼痛讓他的腦袋有點發懵——剛剛在Voldemort面前,他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所以感覺還好,但現在一旦安全,並且可以放鬆,他只覺得身上的疼痛更加劇烈,已經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Voldemort,他回來了。」

  他感覺到扶著他的穆迪手臂一僵。

  「是真的,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哈利嘶啞著吼著,「Voldemort is back!」

  全場霎時安靜了。

  幾位教授驚訝的回頭看著他,那表情就好像是他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穆迪拉著他的胳膊,努力將他扶起來,「我先將他送到校醫院。」他說著哈利走了幾步,彎下腰想去撿獎盃。

  「不要碰,那是門鑰匙!」哈利反應過來,大聲吼道,同時他抓著穆迪的手向後使力,看起來想讓穆迪遠離那個獎盃。

  「不!」尖叫聲傳來——「哈利,鬆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doladola的地雷。感謝我喜歡瑟大王,小葉子,美隊,吧基的地雷。

  留言我吧,收藏我吧~~~麼麼噠~~~


☆、番外:交錯(六)

  最近,所有和馬爾福家的新家主——德拉科馬爾福打交道的人,都覺得,這個小馬爾福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就好像是一夜之間收斂了所有的稜角,現在的德拉科馬爾福,就好像是一個圓滑的老江湖,很多人——包括他的朋友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那個青年彷彿一夜之間就成熟了,他的眼中不會流露出憤怒和憂鬱,不會流露出軟弱和怨恨。和那些貪婪的政客打交道的時候,他們明裡暗裡的諷刺和毫不掩飾的貪婪再也不能讓他流露出特別的情緒。

  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銀灰色雙眼一直平淡無波的注視著他們,即使偶爾流露出的一絲情緒都是暗含輕蔑的鄙視。

  ——那些沒有膽量的,軟弱的,只會逃避的人,在戰爭結束後到是出了頭,趁著鳳凰社由小救世主帶領,都是一群沒心機的獅子,大貴族都因為名聲敗壞奄奄一息。他們跳到了台前,一副正義面孔,利用輿論、財富、戰爭中僥倖保存的力量瘋狂的攫取利益。

  他們的貪婪的,毫不掩飾難看吃相的醜態讓他想起了阿爾曾經講過的一個成語典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不是,鳳凰社和食死徒,救世主和黑魔王,他們進行了大戰,可最後無論是敗的還是勝的都沒獲得什麼好處。

  倒是讓那幫膽小鬼撿了個便宜。

  他們曾經圍在馬爾福家身邊彎腰討好,儘是阿諛奉承,現在出了頭,又反過來折辱馬爾福,將馬爾福家族當成一塊肥肉,人人都想來咬上一口。

  德拉科冷笑,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馬爾福,你找我?」麻瓜界的一個不起眼的咖啡館裡,一個黑髮的男人走到了咖啡廳的角落裡,一個有著鉑金色頭髮的青年正在等他。

  哈利波特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蒼白的老對頭,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不過聽說前不久他的父母再一次被推上了審判庭,不過最後並沒有定罪。他偶然間聽見了幾個同事的話,說是馬爾福為了把他的父母撈出來,花了一大筆錢。

  他比上次見他的時候更加瘦了點,但是精神卻好了很多,他現在不像小時候那麼總是傲慢無禮的抬高下巴,也不像六年級被迫加入食死徒隊伍中時那麼憔悴恐懼。

  他變得更加優雅,更加的自信,他依舊傲氣,但卻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讓人心生不滿的感覺。

  就好像……就好像,他的驕傲不再來自於他的爸爸和家族,而是來自於自己。

  只有成為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他的驕傲才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並且無法心生反感。

  「你好,波特先生。」德拉科看著對面坐下來的救世主,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感謝你的賞光。」

  「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邀請我共進午餐。」哈利笑了笑,經歷了戰爭的救世主也更加的成熟,就彷彿邀請他的人只是一個老同學,而並不是一個和他當了多年死對頭的人。

  說起來,他和馬爾福又算什麼死對頭呢?

  他真正的死對頭已經死了。

  「先生,您的午餐。」哈利才坐下,就有侍者端上了幾樣食物,並且很快就離開了這個角落。

  「我知道你還是挺忙的,」德拉科慢悠悠的說,「原諒我非常失禮的幫你點好了午餐,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在意的,對吧?」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我請你吃飯就已經是你的榮幸了,請不要挑三揀四」。

  哈利笑了起來,他突然發現他意外的懷念曾經在學校和德拉科針鋒相對的日子。

  「當然,」他調侃的說,「馬爾福先生請我吃飯是我的榮幸。」而且還是在麻瓜餐館請他吃飯,這簡直是奇跡,他以為馬爾福們只有聽見「麻瓜」這兩個字就會跳起來呢!

  「不過,你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吃飯吧?」說到這的時候,哈利嚴肅了起來,他真的不知道戰後一直沒有多少聯繫的馬爾福找他到底要幹什麼。

  「和救世主打好關係。」德拉科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哈利差點把手中的刀叉掉到地上。

  無視哈利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德拉科繼續說:「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對角巷,摩金夫人的長袍店。」

  哈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面前那個從前的斯萊特林王子,就這麼開始了憶往昔?這是真的——在和他打好關係?

  哈利覺得有點發懵。

  「哦,對了,其實你不知道,我當時有點緊張——」

  緊張?哈利覺得他可能一直身處於一個夢中——緊張?當時他那個傲慢的鬼樣子,哪裡能看出他緊張來著?

  德拉科瞟了他一眼,繼續面無表情的低頭邊切牛排邊講述過往——他可是拜訪了很多這邊的朋友,獲取並且比對了一下記憶,完整的回顧了這邊的波特和馬爾福之間的鬥爭史——說實在的,比那邊糟糕,畢竟那邊還有阿爾從中調和。

  「我曾經的所有朋友都是在貴族們的舞會上認識的,父母們介紹一下,然後我們開始符合禮儀規範的禮貌交談——說起來,你還是我第一個主動搭話想要認識的人。」德拉科說。

  當年他抱著這樣的想法,然後同樣遇見了哈利波特。不過他更幸運的是,緊接著,他遇見了阿爾,那個成為了他的朋友——摯友——戀人,最後成了他摯愛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的姑娘。

  原來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非常幸運。

  哈利有點吃驚的看著德拉科。

  德拉科一向知道怎樣和人打交道,經過了磨練的馬爾福家主已經是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油條了。如果他是來和一個斯萊特林談合作,那麼他就應該在馬爾福莊園邀請合作夥伴來共進晚餐,並且把利益好處擺出來。

  而和一個救世主,一個格蘭芬多的蠢獅子談合作——就必須以情動人,他們永遠能夠為了正義、友情之類的東西而奉獻一切。

  於是他邀請他來麻瓜界,點了一桌子和霍格沃茨午餐非常相似的東西,用稍微弱化的過去的他們更加熟悉的說話方式打招呼,甚至回憶起了最初見到波特的事情。

  獅子們就吃這一套。

  「後來在火車上我也是真心想要和你成為朋友的,當然,我知道我當時的態度並不好——從小到大,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買馬爾福家的賬。」

  一個被寵壞的小少爺罷了,長大的波特現在想想。覺得當初的鉑金貴族也不是那麼討人厭了。

  「我最近想了很多,你知道,」年輕的馬爾福家主和救世主就好像是真正的朋友一樣在聊著天,「戰爭,我失去了很多,馬爾福家族崇尚純血,當並不崇尚鑽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但有時候人可能走錯了一步就沒法回頭了,為了家人,我爸爸媽媽為了我——我也為了他們——我們都可以付出一切。」

  是啊,哈利默默的想著,詹姆和莉莉為了他能活下去,也付出了一切——他們的生命!

  他回憶起了當時他被Voldemort的索命咒打中,納西莎馬爾福被派來打探他的生死。那位高傲的夫人用顫抖地幾乎懇求的語氣小聲問他——德拉科還活著嗎?他還在城堡裡嗎?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以後,她站了起來,大聲的向所有人宣佈——她欺騙了黑魔王——「他死了!」她說。

  德拉科看著對面的救世主略帶動容的眼神,挑起了一邊的嘴角。

  上鉤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陰險小龍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回歸(2)

  阿爾從來沒有如此懊悔過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在走廊裡面飛快的跑著,當然,現在的走廊裡並沒有什麼人,大家還都在魁地奇球場看比賽,等著哈利將獎盃帶出來,獲得冠軍呢。

  誰也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更可怕的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回來之後還要面對什麼。

  當納西莎扮成的盧修斯說出了學校裡有一個潛伏著的食死徒——當然,這他們以前一直知道。不過他們並不以為那個人會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他可能通過什麼手段潛入,或者是控制什麼人來造成了火焰杯選擇哈利和德拉科參賽的詭異情況。

  但是現在,納西莎告訴他們,就在昨天,黑魔王在得知計劃一切順利時候非常開心的多說了一些——我的僕人,最忠實的追隨者,一直在霍格沃茨幫助我完成這個偉大的計劃。

  他一直在學校。

  有一些以前一直被阿爾遺忘的東西就好像是被突然掀開了遮塵白布似的,堂堂正正的曝光在陽光下。

  她想起來,她在變成小狐狸的時候為什麼一直往穆迪身邊湊了。

  復方湯劑的味道。

  作為一隻留著古老血脈的妖獸,九尾狐有著比其它神奇生物更加強大出色的五感,包括在身為人類時沒有辦法察覺的淡淡的復方湯劑的味道。

  但是那種特殊的,在狐狸鼻子裡還有一點奇妙好聞的氣味並沒有引起她的足夠警惕——那時她只是一隻狐狸,她既不能分辨出那種味道到底來自於什麼,也沒有辦法把這個奇妙的發現告訴給別人。

  身為狐狸,她也不過是多往穆迪身邊湊湊,多聞一聞這種能夠取悅她嗅覺的味道罷了,而等她變回了人,也因為不太喜歡回憶曾經那些丟臉的回憶而將那段日子裡的事情全都自動屏蔽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現在她想起來了——身上有復方湯劑味道的穆迪,這代表了什麼?!

  一個食死徒,偽裝成了穆迪,混了進來!

  一個食死徒潛入學校假扮成老傲羅教他們黑魔法防禦術,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了。不,也許有,比如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個血族潛入學校假扮成一個草包擔任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

  這所學校到底是怎麼了!

  她想明白了這些事,幾乎是狂奔著跑向魁地奇球場,她得在哈利回來之前把這件事情告訴鄧布利多,然而她不知道,鄧布利多為了保護哈利的安全已經提前一步悄悄離開霍格沃茨了。

  並且他回來的還稍微有一些遲,他至少要看看Voldemort召喚食死徒之後的收尾工作——他認為哈利回去了就不會有問題了,那邊有斯內普,有麥格,還有他的老朋友,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傲羅——瘋眼漢穆迪。

  殊不知,穆迪就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當阿爾跑到魁地奇場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哈利用嘶啞的聲音吼著「他回來了」以及扶著他——或者說是緊緊抓著他手臂的穆迪,而其他教授距他們都有幾步距離,並且因為他們在維持秩序,面對著學生,所以手中並沒有拿著魔杖。

  當穆迪抓著哈利,並且彎下腰準備撿獎盃的時候,阿爾終於知道他要幹什麼了——在他們的計劃裡,哈利是回不來的,但是他既然回來了,那麼這個假扮穆迪的食死徒就一定會將哈利再次帶回去給他的主子。

  從阿爾的角度來看,那張屬於穆迪的,本就不好看的臉上,現在瘋狂扭曲的簡直嚇人。

  「不——」她剛剛擠進人群裡,看見這一幕,尖聲交道:「哈利,鬆手!」

  = = = = = = = = = = = = = = = = = = =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哈利波特在經歷了漫長的時間之後,帶著獎盃突然出現在了迷宮口,接著,他卻大聲叫喊著宣佈著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大家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大家甚至來不及反應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還完完全全沉浸在乍聽之下的驚慌和恐懼中的時候,阿爾突然出現,大聲尖叫著讓哈利遠離穆迪,而穆迪卻露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混合著狂喜與瘋狂的扭曲表情。

  哈利本來只是看見穆迪去撿獎盃,以為他不知道,才大聲提醒他那是一個能夠將人帶到Voldemort的門鑰匙。卻沒想到阿爾突然跳出來提醒他讓他鬆開穆迪。

  其實完全來不及反應,哈利在最初甚至沒有反映過來那是阿爾的聲音,不過因為突然而至的命令讓人下意識的服從,所以他用力的甩著胳膊,試圖遠離穆迪。

  他沒有做到。

  穆迪回過了頭,眼中瘋狂的,狂熱的光芒讓他僵在了原地,而他沒有抓著他的另一隻手裡拿著魔杖,對著不遠的獎盃使用了一個飛來咒。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阿爾甩動她的白色魔杖,在獎盃馬上就要落到假穆迪的手中時,將它打飛,伴隨著一道紅色火光,那個獎盃被遠遠彈開。

  穆迪迅速的將哈利整個人鉗制起來,用胳膊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並且用魔杖抵住了他的腦袋,瘋狂的大笑:「我抓住了哈利波特,我要殺了他為主人報仇!」

  學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宣言嚇壞了,有些膽小的女生已經發出了尖叫。赫敏看起來激動極了,她恨不得衝過來和那個假穆迪決鬥,而羅恩韋斯萊難得有理智一次的攔住了赫敏,而不是跟她一起衝上來。

  這是一個聰明的食死徒——阿爾沒想到他在這種幾乎瘋狂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理智沒有吐露黑魔王已經真正復活的事情,沒有大聲的說出類似於「我要將他獻給我的主人」這樣能夠引起人警惕的話。

  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像是一個瘋狂的食死徒為了黑魔王報復救世主的正常行為——個人行為!

  一直對學生們非常克制的教授們這是抽出了魔杖,他們對著學生揮舞了一下,幾乎立刻,學生沒就感覺自己被隔絕在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之外,距離教授們比較近的學生被那看不見的屏障一下子彈開,向後倒去,並且也壓倒了幾個。

  這也是剛剛教授們沒有使用魔法的原因,他們不想讓學生們受傷,不過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他到是寧願讓幾個學生摔一跤,也不能讓他們被波及受更加眼中的傷。

  同樣在屏障內直面綁架救世主的食死徒的還有魔法部的人——福吉,盧多巴格曼,珀西韋斯萊。福吉看起來整個人都被嚇得僵硬了。

  阿爾剛才沖的太靠前了,她現在也在屏障內。不過幸運的是,獎盃被彈開的比較遠,至少那個假穆迪跑不了了。

  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他要直接殺了哈利,一個亡命之徒,想想吧,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兩方人在相互對峙著,他們都在打量著對方,僵持不下。

  是阿爾打破了平靜。

  「這位,穆迪教授。」阿爾用嘲諷的語氣說,她現在並不怕激怒他,只要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越是激動意味著破綻越多,對教授們救人越有利,「你真是沒有什麼作為教授的職業操守,總是用你的魔杖對著自己的學生。」

  「小姑娘,你已經不止一次的壞我的事了。」假穆迪帶著瘋狂的笑容,「你阻止了我給那個馬爾福家的小子下咒,那家骯髒的,下賤的,他們背叛了主人,只有我才是最忠實的,我寧願為了主人去阿茲卡班坐牢!」

  「所以你才藉著哈利和德拉科吵架的時候想要詛咒德拉科給他一個教訓?」阿爾平靜的說,就好像那個詛咒的最終受害人並不是她自己一樣,「然而當時德拉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我變成了動物轉移了,大家都是。」她聳聳肩,無視了她導師對她的怒目而視——他在譴責她不應該參與到這裡來。

  「不然——」阿爾接著說。「早就應該有人發現你的不對勁了,無論德拉科如何優秀,又如何的因為憤怒而超水平發揮,也不應該和你——一個老傲羅打了個平手。」

  「讓我猜猜,」阿爾不停的和他說話,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已經看見了西裡斯,最開始稍微落後了一步的哈利的教父,變成了一隻大狗從背後繞了過來,和他站在一起的事萊姆斯盧平,他們看上去隨時都要衝上來的樣子。「一個並不是特別強大的巫師,一個進了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可最近並沒有什麼人再越獄。」

  「你總不會是小矮星彼得吧,」阿爾說,「雖然這段時間越獄的只有他,但我想,他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又是襲擊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又是教授學生三大不可饒恕咒的。」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假穆迪咧著嘴笑,「不過你不會猜到我是誰的。」

  「是嗎?」阿爾心不在焉的說著,她的目光移到了哈利的臉上,在看到阿爾半隱在袖子裡的魔杖尖的時候,心中一顫,「是的,我想也是。」她說,但目光並沒有離開哈利的臉。

  她和哈利對視著:「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說出來的,得罪一個食死徒對我沒好處,在危險面前,我需要做的僅僅是好好保護我自己。」她說著,慢慢的放下魔杖,看起來像是要退到教授們身後似的。

  她嘟囔著:「只要好好我自己就夠了。」她退後著,然而,在一個讓人始料未及的時刻,突然抬起了魔杖。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Protegos(盔甲護身)」

  幾乎同時,阿爾和哈利的同時發射了這樣兩道咒語,銀色彷彿刀刃一樣寒冷的魔咒光芒衝向了穆迪的右肩,與此同時,哈利猛地開始掙扎,並且給自己加了一個盔甲護身。

  就彷彿是一個信號,穆迪身後的盧平在剛才教授們聯手設置的屏障上打了一個口子,而小天狼星化成的黑狗就猛得撲了上去。

  成敗在此一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非常有良心的作者,我保證。


☆、回歸(3)

  在此之前,教授們並不敢隨意施放咒語,原因非常簡單,哈利和穆迪太近了,誰也不敢保證咒語不會傷害哈利。而就在他們趁著阿爾和假穆迪說話時互相用眼神艱難的交流做救人準備的時候,一切就發生了。

  這倒不是阿爾魯莽,只不過是教授們根本把哈利漏算在內了。他們下意識的以為被鉗制住的哈利根本無法反抗,而阿爾卻看見了被哈利隱藏在衣袖裡的蓄勢待發的魔杖。

  於是她說出了暗示性的「好好保護自己」,她的目的是要提醒哈利要使用的咒語——保護自己。她知道哈利能懂,畢竟她也幫助過哈利準備第三個項目,在準備階段,他們練習魔咒的時候,阿爾曾經把這個屬於五年級的課本內容的咒語畫了出來。

  「這個是必須的,」阿爾記得當時她說,「我認為比起『障礙重重』,這個『盔甲護身』明顯要更安全一些——保護自己是必須的。」

  總的來說,她和哈利還算是有默契。

  她這個從她的導師那裡學來的咒語攻擊力非常強,而哈利給自己的盔甲護身也非常成功,神鋒無影咒的攻擊和盔甲護身使出時對假穆迪的反彈力量都讓他鬆開了對哈利的鉗制。

  而哈利就在那一剎那脫出了假穆迪的控制範圍,飛快的跑向教授們。

  小天狼星來到也非常是時候,他在看見阿爾抬起魔杖的時候就在萊姆斯的幫助下突破了屏障,大狗在撲上前的時候變成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小天狼星的實力也是非常高強的,他的突然出現也讓假穆迪沒有辦法立刻反應將哈利抓回來。

  然而假穆迪雖然因為西裡斯的干擾而沒有再次抓住哈利,但是他由於魔眼的力量,看到了從後面攻擊他的西裡斯,並且準確的躲過了他的咒語。

  咒語落在了地上,地面被咒語的力量打出了一個小坑,小土塊被炸得四處飛散,而與此同時,教授們也已經加入了戰局,福吉和巴格曼瑟瑟的躲在後面,完全不敢露頭。

  阿爾瞟了那兩個躲在一邊的胖子一樣,在心底嗤笑。

  無論是有豐富戰鬥經驗的麥格教授,還是年輕時是決鬥冠軍的弗立維教授,或者是好鬥的小天狼星,或者是難得的戰鬥型魔藥大師,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這種時刻,誰也不會用風度的一個一個上,四對一,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阿爾走到了哈利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沒事吧?」

  「啊?」哈利有點迷茫,他還沒回過神兒來,儘管他剛才的那個盔甲護身非常的棒,但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接近極限了——從Voldemort那逃出來以後,他就非常的疲憊並且痛苦。

  鑽心咒給他留下的影響還未消除,回來之後又經歷了這麼一出,換了是誰,都會有些承受不住的。

  「哈利……」阿爾伸出手輕輕的去攙扶哈利,「你還好嗎?堅持一會兒。」她說著,從校袍裡掏出了一個小袋子,那裡面被施展了空間咒語,裡面能裝的東西非常多,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她將袋子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瓶橙黃色的藥劑遞給哈利,「來,喝點,先提提神。」哈利接過來,打開瓶塞一股腦的倒進嘴裡,感到嘴裡清香微酸的檸檬味道,詫異的看著阿爾。

  阿爾聳聳肩:「你總不會以為所有魔藥都非常難喝吧?事實上,只有我導師做到魔藥非常難喝,他從不把他的才華放到改良魔藥口味上面。」而且還經常性的把自己的才能用在如何製造出更可怕的口味上。

  「你看起來很不好。」阿爾說。

  「他回來了。」阿爾的話提醒了他,他立刻抓住了阿爾的衣袖,「他回來了,我親眼看見了……」他抓住阿爾的手在顫抖,阿爾發現他的狀態非常糟糕。

  早該想到的,Voldemort不可能抓住了哈利只是取點血而已,說不定鑽心剜骨都用上了。

  「你中了鑽心咒?」阿爾皺著眉看著哈利,其實哈利現在的狀態已經說明的這個,無論是他狼狽乏力還是身體一直不住顫抖的狀況都表明了。

  哈利疲憊的點了點頭。

  「該死!」阿爾低咒一聲,「我該給你無夢藥水讓你睡一覺,而不是什麼提神劑的,」阿爾懊惱的說,即使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至少沒人會體諒的讓他先去睡醒了再來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來一點舒緩劑吧,它也只能讓你舒服一些,並不能完全消除影響。」

  阿爾又遞給哈利一瓶魔藥,紅色的,就像鑽心咒語的光芒一樣。鑽心咒造成的傷害是沒法救治的,一旦它越過了一個界限,就好像納威的父母,隆巴頓夫婦一樣,他們現在還在聖芒戈待著。

  並且誰也不認識。

  「鄧布利多在哪?」福吉終於從呆愣的狀態中回過了神來,他大聲問道——衝著哈利和阿爾,不過他們兩個並不願意搭理他。

  說實在的,一個膽小的,一出事就往人身後躲的部長,他只能讓本來就看不起他的人更加看不起他。

  阿爾看著他,冷笑了起來,福吉還算工作老練,沒有什麼作為但也沒有什麼過錯,作為和平時期的魔法部部長也還算稱職,但是他這個膽小軟弱的性格,恐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的日子不會過的太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就好像承受不住了似的大喊大叫。

  「很明顯,部長先生。」阿爾平靜的聲音中暗含諷刺,「一個食死徒,越獄了,並且假扮成了一個奧羅進了霍格沃茨,準備幹掉哈利。」

  哈利緊接著補充一句:「是Voldemort命令他來的,Voldemort復活了,我親眼看見的!」

  福吉倒吸了一口氣——他嚇壞了。光是黑魔王的名字就能嚇得他一顫,至於沒有蹦起來,純粹是因為他的腿被嚇軟了。而巴格曼則是怪聲怪氣的尖叫了一聲。

  「這不可能!」他完全不能接受,「孩子,你只是被嚇壞了,沒有什麼神秘人,不過是一個漏網的食死徒,那個人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不,我看見了!」

  「不可能!」福吉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彷彿他的聲音更大就能夠讓這件事情從沒發生一樣,「不可能,不可能……」

  這邊的魔法部長完全陷入了恐慌的狀態裡,而那邊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在斯內普教授一個繳械咒將假穆迪的魔杖打飛以後,這場戰鬥的勝負終於定了下來。

  毫無懸念的。

  失去了魔杖的假穆迪在四人包圍中瘋狂的大笑起來,西裡斯冷著臉開口:「一切都結束了,告訴我們,真正的穆迪在哪?」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猙獰,突然——

  「不,小心!」西裡斯大喊起來。

  假穆迪剛剛突然一抖手臂,他的袖子中竟然還藏著一根魔杖,而他在大家反應不及的情況下,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打出了一道魔咒。綠色的光芒劃過黑夜,就好像給這夜幕撕開了一條口子。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那道光芒直指哈利和阿爾。

  = = = = = = = = = = = = = = = = = = = = =

  校醫院裡,德拉科一直心神不寧——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除了有點魔力使用過度之外導致的乏力之外,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從剛才阿爾說了穆迪的事情匆匆的跑出了校醫院以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定。

  「別擔心,德拉科。」納西莎說,她現在正在扮演著她的丈夫,兒子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父親不在說不過去,而黑魔王好像並沒有復活後就立刻向整個魔法界宣佈其歸來的意思,因此才讓納西莎來扮演盧修斯。「她只需要告訴鄧布利多就好了,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不,我不放心,媽媽。」他說,「我想去看看。」

  母子倆對視了一會兒,最後,納西莎只好妥協在自己兒子堅持的目光下,這位溫柔的母親歎了口氣,說:「好吧,鑒於你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我想我們可以回到看台上見證冠軍的誕生。」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閃耀的綠光下,她已經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她好像聽見誰在喊著「不!」,是德拉科嗎?在那一瞬間,阿爾以為她就會死了。

  但是……沒有。

  她詫異的睜開了眼睛,她發現自己的面前漂浮著一個像是盾牌一樣的東西。就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流動液體,卻結成了最堅實的防禦,擋住了那一個充滿了殺意的索命咒。

  阿爾驚訝的捂上了嘴,她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抖。這個是……

  「阿爾!」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剛剛目睹了最驚險一幕的德拉科瘋了一樣的衝了過來,並且在恐懼中爆發出來的魔力在一個咒語的帶動下直接擊到了屏障上,將屏障硬生生炸開。

  然而阿爾對自己劫後餘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甚至她都沒有注意到德拉科衝了過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她的眼睛裡只有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流動液體組從的金色盾牌。

  一聲鷹鳴響起,hero真的如同英雄一樣從天而降,並且在它飛下來的時候突然變換,在所有人的面前變大,變形,在短短幾秒內,它就從一隻勇猛的鷹變成了一個的成年男子。

  他身材頎長,一頭棕色的長髮被一根銀色的髮帶綁在身後,墨綠色的巫師袍上繡著銀色的暗紋,在黑夜中格外清晰,那個男人長相非常英俊,但此刻卻因為憤怒的緣故顯得極為冷峻甚至有些嚇人。

  大家甚至還沒有反映過來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阿尼瑪格斯)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只見他突然揮著手指指向剛剛再次被打落魔杖並且還捆了起來的假穆迪。

  「Crucio(鑽心剜骨)」男人冷酷的聲音響起,被綁住的假穆迪大聲的嚎叫起來,並且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慘叫的聲音讓在場的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都蒼白了臉色。

  斯內普教授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他眼中那種仇恨和凶狠的目光,讓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那個假穆迪還有用,這個男人會直接給他一個阿瓦達索命的。

  阿爾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擋在她面前高大的背影,嘴唇顫抖著開合了幾下,也沒有發出聲音。

  直到那個男人回過頭來,兩雙一模一樣的紫色眼眸對上,視線在空中相接。

  「爸爸!」阿爾飛撲著,跑向了那個久違了的溫暖安全的懷抱。

  而那個男人,也像多年以前一樣,對他的小女兒張開了手臂。

  「阿爾。」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過我是一個非常有良心的作者吧~~~

  希爾:阿爾

  阿爾:爸爸

  小龍:……感覺以後不會好了

悠于 2018-5-26 07:51

☆、父女

  直到希爾將他的女兒真真切切的抱在懷裡的時候,他才有一種他真正回來的真實感。

  在阿茲卡班,有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還因為施展以命搏命的法術而遭到反噬,他的魔力幾乎被掏空,即使有一顆保命的藥丸,但緊接著就被關到了阿茲卡班。在黑暗、陰冷、潮濕的壞境裡生活著。那裡缺衣少食,而且還有攝魂怪在不斷徘徊,吸食人快樂的回憶。

  當初他差一點就受不住折磨自殺在牢中了。

  他的腦海中都是痛苦的回憶——因為父親背叛而每日垂淚的母親,冰冷孤獨的每一個夜晚,父親母親去世後分崩離析的家族。家族的內部爭鬥,敵對家族的外部打壓,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崩潰。

  哦,那時他還有奧格斯,十歲的奧格斯雖然不是和他同母所生,但是他是他僅剩的最親近的親人了。即使很多長老反對他將奧格斯帶回來,但他還是堅持在風雨飄搖的情況下將奧格斯領了回來。

  十歲的和他一樣喪父喪母的奧格斯在最初的一段日子裡敏感又膽小,他不敢一個人待在黑暗的房間裡,他記得第一次奧格斯抱著枕頭來找他的時候,他非常的吃驚。

  但自從父母離世自己成了家主以後,他就再也沒能好好的睡一覺,而那天晚上,他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他認識到還有一個孩子在依靠著他,他有一個責任,一個必須靠他來保護的人。

  奧格斯……

  現在奧格斯也背叛了他。

  這不是什麼開心的記憶,攝魂怪們沒有帶走它,反而讓他越來越清晰的不停盤旋在他的腦袋裡。

  他以為他會瘋。

  不,他不能,他瘋狂的運用大腦封閉術,即使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他保護住了他最重要的記憶——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和阿綰在花園中散步,阿爾在他們的身邊大聲笑著,到處瘋跑。

  就這樣一個片段,讓他堅持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度過了他最虛弱的那段日子。

  這之後的日子他開始越來越清晰,隨著身體上傷勢慢慢的修復,他能夠更多的冷靜思考。

  阿爾和阿綰是他心中的支柱。

  七年的時間,他終於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在瞭解了現在的情況的之後,他快速的趕到了阿爾的身邊。天知道他在飛進霍格沃茨的禮堂看見阿爾的那一刻,內心是多麼的激動。

  這是他的女兒,七年的時光讓那個抱著爸爸撒嬌的女孩長大了,她長得很像阿綰,銀色的長髮,相似的精緻五官。她看起不像小的時候那麼活潑了,穩重了許多。

  她看起來成長了很多,雖然他很為他的女兒驕傲,但是他也同樣為她的成長而傷心。女兒的過早成長是一個父親的失職,就好像他當年一樣,不,阿爾比當年的他更小。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的女兒永遠都能毫無顧忌的開懷大笑,她可以更加張揚肆意的生活,哪怕總是會惹禍,一個不能為女兒收拾殘局的父親在他眼中是不合格的父親。

  他是一個失職的,不合格的父親。

  然而還沒等他傷感完,他就看著那個剛才對他的女兒獻慇勤的鉑金色頭髮的傢伙抱住了她的女兒。(事實上是你女兒主動抱住了人家。)

  那一刻,他想殺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看到那個金色的護盾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能抵擋住阿瓦達索命的東西,她知道,一種非常強大的煉金物品——作為赫斯家族家主的憑證代代相傳。

  是爸爸,是爸爸!

  當時阿爾的大腦都被這個念頭佔據了,就連德拉科衝過來把她抱進懷裡都沒有察覺到,她呆呆的盯著那一團金色的流動液體組成的盾牌,直到她的那只hero從天而降,然後變成了人——那個一直印刻在記憶中的背影。

  「爸爸!」她叫著,沖了個過去。

  時隔七年,她終於可以再次回到那個給了她溫暖與保護的懷抱裡。

  = = = = = = = = = = = = = = = = = =

  假穆迪在地上抽搐著,與此同時,他的復方湯劑的藥效也快到了,他的臉開始抽搐變化。他的木頭腿掉到了地上,與此同時那個位子發出「咯咯」的骨頭生長聲音。他整個人都在變形,眼睛也因為重新長出來而擠掉了那個藍色的假眼。

  穆迪的魔眼在地上不停的轉著,看起來猙獰又嚇人。

  這可真夠他收的,一個鑽心剜骨和復方湯劑變形的結合痛苦,黑袍子的魔藥大師冷笑著看著他——這可真是夠人受的了。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轉移到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身上——阿尼瑪格斯,它就是之前給阿爾傳遞信息的那只鷹。沒想到那個希爾赫斯居然就是那只鷹。他今天出現的倒是及時,否則無論如何,兩個孩子都會有一個遭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德拉科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看見了什麼?那只鷹,hero,居然就是阿爾的爸爸,他以後的岳父?!

  德拉科覺得他可能得找個地方死一死了。

  想想以前他都對那只鷹做了什麼?惡聲惡氣的威脅它在他和阿爾約會的時候離遠點。多次試圖對它施展惡咒,嗯,還曾經拿著生牛肉試圖賄賂它讓它離阿爾遠點。

  德拉科:……

  完了。

  希爾緊緊的擁抱著他的女兒,七年前他的女兒還不到他的腰,現在小姑娘已經過了他的胸口快到他的肩膀了。

  他感覺到自己胸前的一片濕熱,他的小女兒在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爾,阿爾。」希爾安慰的拍著女兒的背,「爸爸回來了,爸爸以後一直陪著你,別哭了我的小公主。」

  阿爾不理他,甚至哭得聲音更大,幾乎把形象都丟了乾淨。

  希爾手足無措的抱著女兒,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女兒,面對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的女兒,他突然意識到他以前的各種哄誘方法好像都不會起作用。

  不,還是試試吧。

  「阿爾寶貝,別哭了,爸爸給你買漂亮裙子好不好?漂亮的寶石?你最喜歡的紫色的寶石?」

  眾人:……

  阿爾哭得更厲害了。

  「爸爸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裡?法國?美國?我們回家?」

  阿爾突然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看向她的爸爸:「我們回家?」

  「對,我們回家。」希爾看著女兒的眼中充滿了慈愛和憐惜:「我們回家,你,我,還有媽媽。」希爾看著女兒靜靜看著他的哭紅了的雙眼,心中慶幸的呼出一口氣——總算是不哭了。

  「我要媽媽……」誰知道這口氣還沒呼完,女孩再一次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希爾:……

  德拉科躊躇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敢上前,倒不是說他怕希爾記仇,而是他明白阿爾的心情。

  她已經強撐太久了,德拉科知道,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讓阿爾徹底放下心中的重擔,他是她愛的人,她會在他面前表現的稍微軟弱一點,釋放這種情緒。但也僅僅是這樣了。

  而能夠讓阿爾當回孩子,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姑娘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都肆意發洩出來的人,只能是她的爸爸——希爾赫斯。

  「我建議你給她一個昏昏倒地。」正當希爾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在他身後,他把阿爾抱在懷裡努力的回頭看去,那是一個渾身漆黑,黑髮黑眸,表情相當冷漠的男人。

  「你……」

  「我建議赫斯先生換個時間展示他的慈父胸懷,鑒於他失蹤七年,滿腔的父愛可能沒有地方揮灑,所以才這麼猶猶豫豫。」斯內普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就好像收養了一個孩子,天長日久培養出了感情,然後有一天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突然跳出來。

  更糟心的是他發現那個孩子果然還是和親生父親的感情更好一些。

  簡直不能更心塞。

  「他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剛剛覺醒血脈,在這麼情緒不穩下去很有可能會引發魔力暴動。」而且他靠近這邊就已經感覺到身邊的魔力非常躁動了,他瞪了一眼那個親生父親,他居然就開始哄孩子了,難道就沒有發現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心理狀態而是她女兒的身體狀態?

  覺醒血脈?阿綰的血脈?

  希爾微微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但他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對的,是他太過激動之下疏忽大意了。

  希爾將手輕輕按在阿爾的腦後,微微的光芒閃過,大哭的女孩突然間就停止了哭泣。將已經熟睡的女兒抱起來,他對著那個黑衣男人感謝的點了點頭:「謝謝您,斯內普教授,我是希爾赫斯。」

  他作為一隻鷹在學校裡待了這麼久,當然知道這位魔藥學教授,也知道他就是普林斯家族最後的繼承人,他和阿綰在遭遇伏擊之前以防萬一托付阿爾的人。他還知道這個在他之後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收了自己的女兒作為學徒。

  「感謝您多年以來對阿爾的教導和照顧,非常感謝。」

  魔藥大師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天,魔藥大師感受到了來自整個宇宙的森森惡意。

  ——有人為了我對的自己(重點)女兒很好來感謝我腫麼破,好想打他!

  ——然而並不能,因為那個才是親爹。


☆、父女(2)

  「她是我的學徒,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魔藥教授冷著臉說,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場地中間——是鄧布利多,他四處看了看,顯然對現在的狀況非常的吃驚。

  「鄧布利多校長!」麥格教授看見才出現的鄧布利多,猛地衝了過去,「穆迪是被人假扮的,一個食死徒!」

  鄧布利多明顯愣了一愣,他隨著麥格教授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被制伏捆起來倒在地上的人,然而還沒等他仔細的看清他的臉,一道紅光打了過去,那個被捆住的人又開始在地上尖叫翻滾。

  鑽心咒。

  鄧布利多猛地回頭,看著他身後不遠處那個抱著人的男人——他抱著的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現在雙手都被佔用,並且沒有魔杖。而且剛才也沒有唸咒語的聲音。

  無杖無聲的鑽心咒。

  「不!赫斯先生,你在做什麼!」麥格教授大聲說,很顯然,即使這個食死徒多麼的遭人恨,但是在這位正直的女士眼中,他也不能再他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對他使用不可饒恕咒。

  更何況不可饒恕咒是犯法的!

  「他敢對著我的女兒使用索命咒,我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希爾冷冷的說,天知道他剛才看見那一幕的時候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想想吧,如果他在晚來片刻……

  不,他不敢想。如果他用了七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越獄成功,而他的女兒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會瘋的!他會拉著所有傷害他女兒的人和他一起給自己女兒陪葬。

  從他擋住攻擊之後才給了他兩個鑽心咒,哼,怎麼可能那麼便宜他!

  「這是……」鄧布利多盯著地上那個人的臉看,好一會兒,他才認出來:「小巴蒂克勞奇?!」

  「不可能!」福吉跳了出來,大聲反駁:「小巴蒂克勞奇已經死在了阿茲卡班,守衛們說的……」

  「很顯然你的阿茲卡班並不牢靠,」希爾嘲諷的說,「你的守衛扣押赫斯家族的家主的時候有和你打過招呼嗎?」

  「什……什麼?」福吉看上去就像沒聽懂似的,事實上,這件事情確實匪夷所思。

  「你的阿茲卡班,你的那些可愛的守衛們。」希爾冷笑著,沒有溫度的紫色眼眸緊緊的鎖住福吉:「他們接受了血族的命令扣押了赫斯家族的家主——我,希爾赫斯,整整七年!」

  「這不,這不可能!」福吉搖著頭,「這怎麼會呢!攝魂怪都在魔法部的控制下……」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魔法部在沒有罪名,沒有宣判的情況下把一個純血家族的家主關押在監獄中長達七年。」希爾拖長了語調,銳利的目光想要把福吉戳穿。

  而其他人,無論是斯內普、鄧布利多還是德拉科,都驚訝的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阿爾的爸爸——這麼說,他失蹤的這些年居然一直在阿茲卡班。

  德拉科想起來在開學以前阿爾還硬闖了一次阿茲卡班,甚至使用了那個守護神咒的反咒——召喚邪神,那還造成了阿爾的身體被黑魔法反噬傷害了。沒想到當時她的爸爸真的被關在那裡。

  而他們就那樣錯過了。

  其實也正是那次黑魔法傷害,才促成了阿爾的血脈覺醒。阿爾在使用了那個咒語以後,身體受到了黑魔法的侵蝕,而隱藏起來的血脈就開始不自覺的修復她的身體。

  並且十四歲也是一個貴族們成年的時間,這個年齡不是白定的,其實在幾百年以前,當時還是有很多血脈覺醒的例子,幾乎他們都是在這個年齡覺醒,十四歲正好是一個血脈覺醒期。

  再加上假穆迪的強制變形咒語的刺激,所以阿爾才能覺醒血脈。

  「我想,我們需要到校長室裡,好好談一談。」鄧布利多說。他看了看黑壓壓的人群,對教授們說:「各學院的院長請將學生們送回各學院寢室,然後到校長室裡。」

  「馬克西姆夫人?」鄧布利多看向那個高大俊秀的女人。

  「這是你們霍格沃茨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先帶我的學生們休息了。」馬克西姆夫人說,帶著學生們走了。

  「卡卡洛夫校長呢?」鄧布利多環顧四周,然後詢問斯內普教授。

  「哼,跑了。」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

  「那麼,西弗勒斯,拜託你一起安置一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魔藥大師看了老人一眼,微微點頭,然後轉身,在路過德拉科的時候,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見自己教子一直盯著那個男人懷裡的自己的學徒傻看,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去組織學生了。

  「赫斯先生,我想您可以先送赫斯小姐回宿舍——」

  「我先送她去校醫院。」希爾直接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他要陪在他女兒的身邊等她醒來,女生宿舍明顯不是一個合適他去的地方。

  「好的,那我在校長室等您,我想,馬爾福先生願意給您帶路。」鄧布利多看了看在一旁站著的德拉科,微笑著說。

  希爾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大步向校醫院的方向走。作為在霍格沃茨待了幾天的鷹,他其實並不需要人帶路,至少去校醫院不用。

  兩個人沉默的在路上走著,德拉科跟在希爾身後,他想開口說什麼,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前面走著的希爾身上傳來的憤怒情緒和不穩的極具威懾的魔壓,這讓他儀式有點猶豫。

  直到快到校醫院的時候,他才開口說話:「赫斯先生,您好,我是德拉科馬爾福,我是……」他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我是阿爾的未婚夫。」

  「未婚夫?」希爾猛地停下了腳步,但是他沒有回頭,而是低頭看著在他懷中沉睡著的女兒,「我怎麼不知道她有什麼未婚夫?」

  事實上,他當然知道,就連英國的《預言家日報》都花了極大的篇幅報道這件「盛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這樣的,我和阿爾……」德拉科試圖和他說明一下他們的關係,當然,其實他知道他——那只鷹,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說,我都沒同意,她那裡來的未婚夫?」希爾直接打斷了德拉科的話,這次他回頭了,並且強大的魔壓對著德拉科衝了過去——他無意傷害那個鉑金色頭髮的小子,雖然他一直看他不爽,但他知道,如果他受傷了他的小阿爾會心疼的。

  該死的,阿爾會為了那個鉑金色頭髮的臭小子心疼!

  那考驗考驗,這總沒問題吧?

  德拉科在這突如其來的魔力壓迫下臉色煞白,尤其是剛剛他還掏空了身體裡的魔力去炸開那個魔力屏障,面對這位赫斯先生的考驗——他差點腿一軟直接坐到地上。

  一個強大的巫師——極其強大。

  這是德拉科對希爾的認識,刨除他是阿爾的父親這個身份,單憑這強大的實力,就讓他不得不低頭。

  突然,蛇頭手杖橫在了德拉科的面前。

  是盧修斯——真正的盧修斯,而不是那個由納西莎假扮的。

  「赫斯先生,好久不見。」鉑金貴族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自己兒子的面前,替兒子抵擋住這股魔壓。

  「馬爾福先生,很久不見了。」希爾說,他看著面前的這個曾經和他合作過,並且他曾經也給出過極高評價的大貴族,點了點頭。

  盧修斯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輕,對面的男人已經收回了魔壓。他表面沒有表情,但是內心卻非常吃驚——多年以前間過他,那是他以為他只是一個有實力,更加有頭腦的商人。

  沒想到他真正的實力這麼強。

  恐怕比鄧布利多和黑魔王也弱不了多少吧,真可怕,這個男人也才三十多歲,還不到四十歲,等他到了鄧布利多或者是黑魔王那個年紀又該是個什麼光景?簡直不敢想像。

  看來馬爾福家族的這個姻親真是相當強大啊。盧修斯愉快的想著,至於那個赫斯看起來不太喜歡德拉科?那又有什麼關係?阿爾非常明顯離不開德拉科,當然,德拉科也是。

  這個寶貝女兒寶貝得不得了的爸爸,即使再不喜歡德拉科,最後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盧修斯非常期待這個未來,他甚至開始想像阿爾以後改姓「馬爾福」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表情了,那一定非常精彩!

  「盧修斯?德拉科?」納西莎從校醫院裡走了出來,就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她甚至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位是……」納西莎驚訝的看著抱著阿爾的那個男人,這不是……「赫斯先生,好久不見了,阿爾一直非常惦記您。」

  「您好,馬爾福夫人。」希爾微微頷首,對待女士,他還是要保持著一定風度的。

  「好了,西茜。」盧修斯說,「讓赫斯先生先帶阿爾進到校醫院裡面吧。」他握住德拉科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再跟上去了。

  希爾對著鉑金一家冷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阿爾走進了校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洪荒之力都使出來了……雙更加番外,今天是三更啊親愛的們……

  心塞的導師:養了四年的女兒親爹來了!!!

  寵女兒的傻爸:親愛的寶貝我們回家~~~

  大鉑金:然而馬上就是我們家的了【括弧笑】

  導師&傻爸:……好想揍他


☆、番外:交錯(七)

  「馬爾福先生……」Draco周旋在酒會中,和一個一個的合作夥伴交流談笑。這種場合他並不陌生,在戰爭以前,他會在爸爸的帶領下參加幾場,跳跳舞,結識結識朋友。

  在戰爭以後,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出席了,或者帶上阿斯托利亞,不過和人談生意的變成了自己,舞會從一個遊樂的地方變成了又一個戰場,時時刻刻得注意著那些老滑頭給他下套。

  等到終於結束的時候,他通過遠距離壁爐回到了英國,赫斯莊園。明天是週末,按照盧修斯和赫斯先生的吩咐,他可以在這兩天休息一下。

  「Draco回來了?」他剛跨出壁爐,就看見三位女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輕聲談笑。納西莎好像在和阿爾芙妮婭和赫斯夫人討論什麼,三個人笑得非常開心。

  Draco走進來,發現她們看的是一本幼兒雜誌,上面有很多可愛的孩子照片,他們翻的正好是動物裝主題,小小的孩子穿著一件奇奇怪怪的「老虎裝」「鱷魚裝」「綿羊裝」之類的,不過還挺可愛的。

  「或許我們可以先給我們的小蠍子試一試。」納西莎說,「小蠍子今年五歲,正好是一個非常適合的年齡,一定非常可愛。」

  赫斯夫人非常贊同的點頭,並且行動力超強的拿起了郵購單子開始填寫。阿爾芙妮婭看著赫斯夫人飛快移動的筆尖,摸了摸自己高高挺起來的肚子,笑得一臉幸福。

  Draco的眼眶有點發酸,這種溫馨的景像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爸爸媽媽總是非常憂慮,看著他的眼神也更多的是憐惜和抱歉,阿斯托利亞很溫柔,但總是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他知道她只是在擔心他,怕惹他不開心,可是他們是一家人,在家人面前沒有什麼必要小心翼翼的不是嗎?

  「Draco,你知道明天哈利要來嗎?」阿爾看見他,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的說。

  「什麼?!疤頭……」看著三位女士都在盯著他看,他頓了頓,即為不情願的改口:「波特為什麼要來?」

  「他來看看我們。」阿爾平靜的說,就好像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確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和哈利的關係還不錯,「你要知道,他是小莉拉(Lyra_天琴座)的教父。」

  Draco瞪大眼睛看著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用一種近似於驚恐的目光看著阿爾的肚子,這是一個女孩,名字叫莉拉,這他都知道,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請哈利波特做她的教父。

  「我知道你和哈利的關係不太好,不過在這邊德拉科和哈利的關係……」阿爾頓了一頓,她發現無論如何她也沒有辦法平心靜氣的說出他們關係好——或許相互嘲諷就是他們的日常交流方式。

  不過畢竟德拉科答應了讓哈利成為莉拉教父的提議。

  小馬爾福夫人已經完全忘了為了讓她丈夫同意她都幹了什麼,而寵妻狂魔德拉科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的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德拉科:我都是被逼的!!!)

  「哈利,」金妮看著今天笑得格外詭異的丈夫,有點不解:「今天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親愛的,」綠眼睛的救世主已經好久沒有如此開心並回憶兒時的樂趣了,是的,和德拉科吵架在現在看來就是樂趣,尤其是他讓德拉科吃癟時鉑金少年的表情。不過隨著馬爾福家的教育水平越來越高,他就很少能夠在德拉科手下討到便宜了,而昨天,他聽見了一個特別有趣的消息。

  「德拉科把自己搞丟了。」救世主愉快的告訴自己的妻子,看著金妮一臉的不解,開心的解釋:「非常神奇,某天早晨德拉科忽然就不是德拉科了,他是另一個時空中的德拉科,不過聽阿爾說那個Draco才二十歲。」

  「於是你趕著去欺負他?」金妮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一遇到關於鉑金家族的事情,他總是智商掉線,幼稚的可怕。

  「不是很有趣?」綠眼睛救世主穿好外套,在壁爐前輕輕吻了妻子的面頰:「當然,我還得把厄裡斯魔鏡送過去,阿爾向我借那個來著,據說那東西能夠幫助兩個德拉科換回來。」厄裡斯魔鏡一直在霍格沃茨,自從麥格教授去年辭職以後,哈利就接任了格蘭芬多院長一職,魔鏡是斯內普校長吩咐哈利送過去的。

  為什麼校長不親自送去?

  他有點受不了Draco看著他的時候眼中泛出的淚光。(……)

  救世主抓起一把飛路粉,扔進壁爐裡,伴隨著一聲「赫斯莊園」消失在了火焰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最近非常忙。

  馬爾福家族的名聲現在非常差,當然,比起一般的食死徒家族來說還是好了許多,畢竟納西莎在最後一戰中欺騙黑魔王,救了救世主的命,在戰爭結束後救世主主動為馬爾福家族出庭作證,至少讓馬爾福家族的名聲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德拉科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邊待很久,他給自己定下的時間是三個月以內,他不能讓阿爾在生產的時候沒有丈夫的陪伴。

  他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裡的鉑金色頭髮的男人非常的熟悉,這是二十歲時候的他,但是他看起來遠沒有自己二十歲時那麼意氣風發,即使德拉科現在在這個殼子裡,但是之前損耗了的身體也依舊能看出憔悴和瘦弱。

  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別的什麼……

  赫斯莊園溫馨的裝扮,他的阿爾挺著快要生產的肚子對著他溫柔的笑,佈雷斯和潘西像從前上學時一樣和他們坐在一起,開著玩笑。

  那兩口子簡直是一對歡喜冤家,從來沒見過那一對純血貴族夫妻能夠像他們那麼鬧騰,大家要麼是貌合神離純粹為了家族結合,所以相敬如賓各玩各的;要麼是感情還不錯的生活平靜。

  像佈雷斯和潘西一樣每天以鬥嘴和離家出走為樂還偏偏感情很好的真是多少年也沒出一對。

  哦,那個綠眼睛的波特也在,德拉科不開心的哼了一聲,他實在是不得以才答應讓那個格蘭芬多的蠢獅子做了小莉拉的教父,天知道他有多麼後悔,他的小莉拉應該會成為一個小公主,如果真的成為一隻蠢獅子的教女然後最後也進了格蘭芬多……

  那畫面太美德拉科不敢想。

  他希望他的小公主更像她媽媽,就像阿爾一樣,有著銀色的頭髮,帶有明顯的赫斯家族特徵的紫色眼眸。他們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他會寵著她長大,就像他岳父對阿爾那樣。而且他保證一定會一直陪在他的小公主身旁,絕對不會半途缺席。

  然而……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他的小公主出生之前,就會到阿爾身邊去,他覺得自己不能忍受蠢獅子比他先一步看到自己的女兒。

  正想著蠢獅子——咦,他怎麼好像看見了蠢獅子?

  = = = = = = = = = = = = = = = = = = = =

  「啊,Draco,你好,我是哈利波特。」綠眼睛獅子不懷好意的看著面前的鉑金青年,雖然這就是德拉科的身體,但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同——真正的德拉科看見他可不會是這種暗藏殺機(?)的眼神。

  德拉科只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炫耀眼神看著他,然後面容平靜的說著刻薄話擠兌他,揚起優雅又得體的假笑,偽造出一種表面上的和平氛圍給阿爾看。

  「你好,哈利波特。」Draco僵硬著臉,悶悶的說。

  「我聽說你只有二十歲,」他說,「怎麼樣,還應付的過來嗎?」

  Draco抽了抽嘴角,救世主的笑容太刺眼了,還有,他這是什麼語氣?一副長輩語氣,他難道不也才二十八歲嗎?

  潘西和佈雷斯坐在一邊——看戲。

  「不勞費心,雖然有些忙碌,但是我還應付得來。」Draco面無表情,「畢竟不能像您在霍格沃茨那樣輕鬆,還有時間幫助我們送個鏡子什麼的。」

  「不用謝我,畢竟是斯內普校長吩咐的。」哈利完全不理會Draco這種程度的挑釁,這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到了棉花裡面的感覺,臉都有點扭曲了。

  阿爾和佈雷斯潘西一起捂著嘴偷笑。當然,最後,阿爾還是清了清喉嚨岔開了話題:「Draco,看一看厄裡斯魔鏡怎麼樣,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Draco只能瞪了哈利一眼,然後轉而看向擺在一旁的由波特帶來的厄裡斯魔鏡。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看見了另一雙銀灰色的眼睛。

  這不是幻覺,他從鏡子裡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大一點的,真正的自己。哈利,佈雷斯,潘西,還有——阿爾。

  「我……」然而沒等他說出話來,鏡子裡面的影響消失了。

  德拉科靜靜的站在鏡子前——那麼,鏡子可以連同兩個世界嗎?

  他微微閉眼,回想了一下剛剛鏡子裡的景象,溫暖的客廳,心愛的妻子還有朋友們,一面大鏡子,那是……

  厄裡斯魔鏡。

  德拉科猛地睜開眼睛。

  或許,他已經知道回去的方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癱倒爬走……


☆、四年級結束

  直到最後,那個愚蠢的魔法部長也堅決不承認那個黑魔王已經復活歸來,但是鄧布利多看起來並不想理會他,在魔法部部長福吉帶著他的司長和韋斯萊助理走了以後,鄧布利多嚴肅的看著剩下來的人。

  此時的校長辦公室裡大部分都是鳳凰社的人,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教授和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不是,當然,還有突然出現的赫斯家主。

  「Voldemort回來了,」坐在校長辦工桌後面的老人歎了一口氣,雖然剛才他一直在和福吉強調,但他覺得他必須非常鄭重的和現在屋子裡的人再重複一遍。

  「我們不聾。」魔藥大師冷哼一聲,看起來非常的不高興。「那麼,校長,我可以走了嗎?」他頓了頓,「去做我該做的?」

  斯內普該做的,是的,他是一個間諜,雙面間諜,在黑魔王歸來以後,他的工作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和盧修斯不同,盧修斯一直以來在黑魔王眼中都非常「清白」,而西弗勒斯,他是黑魔王親自派遣到鄧布利多手下的間諜,在他回來以後,受到的懷疑會非常多。

  這是一個危險的夜晚,他將要面對的是生命危險,一旦他今天晚上給出的理由不能取信於黑魔王,讓黑魔王再次肯定他是己方的人而不是被鄧布利多策反了,那麼,等待他的只有一個下場。

  死亡。

  斯普勞特教授和弗立維教授已經選擇悄悄離開辦公室了,接下來就應該是鳳凰社內部的問題了,無論如何,他們目前也不會參與進去。

  但是希爾沒有離開,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陷得太深了,那個該死的馬爾福家的小子!如果不是因為馬爾福家族,那麼他一定將女兒帶回到東方去,不參合這灘渾水。

  雖然他並不怕那個黑魔王,但是如果他不把念頭打到赫斯家族的腦袋上的話,那麼他也不會主動加入到這個「正義」的隊伍中去討伐他。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養活了一個黑魔王的魂器,還試圖扶植他。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最多只是摸摸自己女兒的頭,然後無條件的支持女兒的所有決定。對於一個極度溺愛女兒又覺得虧欠自己女兒的父親來說,無論為了自己女兒做什麼,他都甘願。

  「赫斯先生,您不去看一看赫斯小姐嗎?」鄧布利多看著還留在這的希爾,有些頭疼的說。

  「鄧布利多先生,我覺得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明說了比較好。」希爾說,「比如,你想讓我女兒的導師去做什麼?」

  「這是屬於我們內部的事情,並不方便告訴您。」鄧布利多直接的說。

  「斯內普先生的事情對赫斯家族來說並不算是別人的事情。」希爾平靜的說,「從斯內普先生稱為阿爾導師的那一刻開始,從阿爾成為了赫斯家族家主那一刻開始,斯內普先生已經和赫斯家族緊密相連了。」

  這話倒是不錯。導師和學徒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密,而阿爾身為赫斯家族的家主,那麼,家主導師的問題就已經和學徒的家族聯繫在一起了。

  「據我所知,阿爾只不過是代行家主職責,如果你已經回來了,那麼家主之位就不會是阿爾的。即使是繼承人的導師,也不會對一個家族產生影響。」斯內普有點頭疼的說。

  「我已經決定將家主之位正式移交給阿爾了。」希爾嚴肅的說,他摸了摸手上的家主戒指,這就是他剛才用來抵擋阿瓦達索命咒的煉金物品,只有真正的家主才有資格戴上這個,為了他女兒的安全,他必須將這個東西交給他的女兒。

  「那麼,我想我們接下來的話需要完全的保密,一個牢不可破咒可以幫助我們保證它不會外洩。」

  「當然,鄧布利多先生。」希爾點頭表示同意。

  「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向希爾伸出手,而魔藥大師極其不耐煩的抽出了他的魔杖——見鬼,又是這個,就在兩天前,他才剛剛見證了盧修斯和鄧不利多締結誓約。

  「我們開始吧。」他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阿爾……」

  阿爾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在喊她,她翻了個身,想要撈起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阿爾。」聲音清晰了起來,一雙手好像擋住了她拿被子的手,她在迷濛中一愣,隨即手摸向枕頭底下,那是她平時放魔杖的地方。

  沒有!

  就在那瞬間,她猛地翻身從床上坐起,以一種防備的姿態對著面前的那個人,無杖魔法——她的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她還不熟練,魔力也不足以支撐施展很多,不過,希望能夠有用。

  「阿爾!」希爾趕快按住阿爾的手,他為自己女兒那一瞬間的防備姿態感到心疼,一個把魔杖隨時放在身邊的孩子,就連睡覺都要壓在枕頭下面——她完全沒有安全感。

  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如果他能夠更早一點的從阿茲卡班中逃出來,是不是他的女兒也不會經歷這些?

  「爸爸……」阿爾總算是看清了人,她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接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歡喜和帶著澀意的委屈從心底湧了上來,女孩的眼圈立刻紅了起來,看上去非常想將自己睡過去之前未竟的事業繼續下去。

  「阿爾寶貝。」希爾趕快上前安撫,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讓他害怕的東西的話——妻子和女兒的眼淚——他永遠也對付不了。

  「已經中午了,你不想去吃點飯嗎?」希爾趕快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爸爸,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窗外的明媚陽光透過校醫院的落地玻璃窗戶灑在了這對父女的身上,在微風輕拂著樹葉的沙沙聲中,年輕英俊的父親對他的女兒保證,「我為我在過去七年缺席了你的生活感到非常的抱歉。而我保證,從今以後我會一直陪伴著你,我的女兒。」

  紫色的眼眸中飽含著溫柔與慈愛,他將女兒抱在了懷裡。

  原諒我,我的寶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如鄧布利多所願,今年又是格蘭芬多獲得了學院杯。」直到坐到了離校的火車上,潘西看上去還有點憤憤不平,「就因為救世主獲得了冠軍,於是買一贈一的把學院杯也打包送給了他們!」

  「別太生氣了,姑娘。」佈雷斯漫不經心的說,「你也不看看那個可憐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受了多少罪。」

  正面遭遇神秘人,如果讓佈雷斯選擇的話,他寧願把日後五十年的學院杯都送給格蘭芬多救世主,也不願意有那麼一個直面神秘人的機會。

  「那麼,阿爾。」達芙妮看著最後這幾天裡一直在傻笑的女孩,「我聽說這個假期赫斯莊園就正式開放了?」

  「是的,」阿爾笑呵呵的回答達芙妮,「假期開始後的第三天,將會在赫斯莊園舉辦一場舞會,請柬今晚就會送到。」她的爸爸回來了,赫斯家族就有了頂樑柱,它就不只是阿爾的避難所,而是一個純血家族——赫斯家族的榮耀所在了。

  既然是赫斯家族的榮耀所在,當然要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

  「我爸爸已經回去準備了。」這也是阿爾這兩天唯一不太開心的地方,因為爸爸先回到莊園裡了。

  不過,想一想有一個人在等他回家,那感覺真好。

  她已經忘了家裡還有一直留在他們家的湯姆——她沒來得及和她爸爸交代所有的情況,而盧修斯也沒有機會——相信希爾回到家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他家裡的時候一定不會非常平靜。

  (希爾:……)

  火車外,站台上的人擠來擠去,德拉科面無表情的坐在車窗邊,一臉嚴肅的看著窗外,思考人生。

  佈雷斯看著一臉凝重的德拉科,甚至都有點同情他了。

  任誰看見女朋友的一隻鷹突然變成了女朋友的爸爸都會非常受驚嚇的。更何況他之前與那只鷹的相處堪稱糟糕。德拉科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他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幾次他想在約會中和阿爾接吻被打斷了。

  被那只鷹——他的岳父。

  從某種角度來講,他能夠理解這種感受,想想看,如果以後他和阿爾有了一個女兒,而有一天他突然看見了有一個陌生的臭小子在他面前想要佔自己女兒的便宜——他覺得他向那個臭小子扔阿瓦達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臭小子是他自己。而如果他的准岳父討厭他討厭到不想把女兒嫁給他,那他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有被壞小子拐走女兒的痛苦經歷了。

  想到這,德拉科嚴肅的轉頭看著阿爾:「親愛的,你爸爸喜歡什麼?」

  「嗯?」阿爾眨著她的大眼睛看著她的戀人,而德拉科痛苦的發現,那雙以前他看一眼就就癡迷不已的眼睛,現在只能讓他聯想起——希爾赫斯!

  「大概……」阿爾猶豫著想了一會兒,「喜歡我。」

  德拉科:「……」

  德拉科:「還有呢?親愛的,這對我很重要。」

  阿爾:「那……哦!我媽媽!」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是德拉科•真相帝•馬爾福小劇場——

  佈雷斯:德拉科,我沒想到你又一次準確的預言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一個越獄的阿茲卡班囚徒!

  德拉科(憤恨的):……哼!

  潘西:來吧,德拉科,不要浪費你的預言天賦,我們明天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就看你的了

  達芙妮:求你把他預言的英俊一點

  德拉科(憤怒的):不,她是一個女的!

  佈雷斯:漂亮一點也行,最好也要年輕的。

  德拉科(盯著車窗外那位懷裡抱著的蟾蜍):不,那是一個又老又醜的癩□□,只會呱呱叫!

  ===開學後===

  烏姆裡奇:嗯哼~

  佈雷斯、潘西、達芙妮:……臥槽?

  就醬——抱歉昨天斷了一更,這是好不容易爬回來的作者,順便溫馨提示,秋冬交際小心感冒啊小天使們,麼麼噠~~~


☆、番外:交錯(八)

  一切在人們無所知覺的時候發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魔法界建立起來了第一座孤兒院,甚至有很多孤兒已經被收留了,這所孤兒院甚至還在麻瓜的孤兒院中尋找成為孤兒的小巫師,並帶到魔法界來進行教育和照顧。

  當《預言家日報》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救世主哈利波特出面發表了宣言。報紙首頁的成年的救世主已經褪去了青澀,他堅毅的目光盯著鏡頭,透過照片,彷彿在注視著拿著報紙的人。

  「是的,我認為這非常有意義。」

  「我就是一個戰爭孤兒,我的父母死於Voldemort的阿瓦達索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的童年,說實在的,並不幸福,我希望那些和我一樣的孩子幸福。」

  「就像我們知道的那樣,其實Voldemort本人也是一個孤兒,也正是在孤兒院的經歷讓他變得心理陰暗,為日後的禍端埋下了種子,當然,我們的孤兒院會盡力讓所有收容的孤兒感受到家的溫暖,我希望它就像另一個霍格沃茨一樣,給所有小巫師一種家的感覺。」

  「不,這個想法不是我提出來的,事實上,我只是一個幫忙籌備的人之一,這個想法的最初來自於我的老同學,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並且孤兒院也是他出資建立的。」

  「我和德拉科在學校時的關係眾所周知不好,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現在是朋友,我必須承認,在最後一戰的時候,納西莎馬爾福夫人救了我的命。她不惜冒著被黑魔王殺掉的危險謊稱我已經死了,並且讓我能夠有了隱藏並且等待時機的機會。」

  德拉科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報紙,雙手搭在蛇頭杖上,看起來非常放鬆。

  馬爾福家族有錢,是的,非常有錢——不過他寧願把金加隆撒著玩,也不願意給那些貪婪的靠著戰爭上位的卑鄙小人。

  尤其是這些卑鄙小人們在戰爭中大部分沒有做出過哪怕一絲一毫的貢獻,他們只是靠著老貴族的倒台和格蘭芬多蠢獅子不會擺弄政治的空白期迅速上位。

  趁著現在救世主的影響還沒有消除,他必須快點和波特聯合起來。即使波特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現在也僅僅是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建孤兒院為了所謂的「彌補過錯」。

  現在食死徒的餘黨還沒有完全消滅,救世主的聲威和名望還有用,但一旦一切穩定下來,那麼接下來那些政客們就會開始著手對付他了吧?削弱救世主的名望和影響力,尤其是在波特本人並不在意這些東西的情況下,做到這個一定非常的容易。

  到時候的波特,也不過是一個被丟棄的棋子罷了。

  德拉科覺得,自己必須趁現在做點什麼,比如讓救世主發話,提高馬爾福家族的聲望,扭轉馬爾福家族在人們心中的印象。

  事實證明,這篇救世主的採訪報道非常棒不是嗎?他只需要暗自買通記者引導一下問題,就可以讓波特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那個沒有心眼的,正直的蠢獅子。

  德拉科嗤笑一聲,他和波特只不是有些小矛盾罷了,這些年有著阿爾的調節,他們的關係並不差,甚至說,波特甚至相當信任他——畢竟他曾經多次救過他的命。他們只不過是鬥嘴斗習慣了。

  而這裡的救世主和Draco的矛盾看起來更加大一點,不過在戰爭後期也算是和解了,這麼看來,他和馬爾福家族建立聯繫的問題並不大。

  希望這邊的那個Draco回來以後能夠保持住他經營扭轉過來的局面吧。

  「你要去哪?」在德拉科準備邁出莊園的時候,他被盧修斯叫住了。

  盧修斯表情複雜的看著他的這個兒子,無疑,他能力非常的強,並且也非常有主見有能力,但這都給了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一直期盼他的兒子能像現在這樣獨當一面,成為一個完美的,強大的巫師,但是知道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這個什麼都不必找他商量的兒子除了讓他感到驕傲意外,還讓他有了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聖芒戈,我要去和聖芒戈的院長談一下捐款的問題。」德拉科說。

  那些錢與其交給貪婪的政客,還不如拿出來做慈善。

  「一定要是今天嗎?」盧修斯皺緊了眉頭,他即使在莊園裡也有許多瞭解消息的渠道,「今天聖芒戈……」

  「一定今天去。」德拉科平靜的看著盧修斯,點頭確認。

  「你……」盧修斯震驚的看著他,「你知道,你知道今天食死徒襲擊聖芒戈的計劃,」現在盧修斯都來不及考慮他是怎麼知道的了,「你去找死嗎?」

  「馬爾福家主在和聖芒戈院長在商談捐款事宜的時候,一伙食死徒衝入聖芒戈攻擊受傷傲羅,馬爾福家主即使援手,擊退食死徒,受傷住院。」德拉科語氣沒有起伏的描述著他計劃中即將發上的事情,「這是一個非常棒的《預言家日報》標題——明天的。」

  「你怎麼敢……」盧修斯憤怒的他。

  「當然,我敢。」德拉科說,他看著盧修斯那疲憊而顯現出老態的臉,心中一陣酸楚——他不應該這樣的,他本應該像他的盧修斯爸爸一樣,驕傲的像教父口中的「孔雀」。

  「盧修斯,你知道的,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但是你要拿你的命去冒險,一旦你出事,馬爾福家族怎麼辦!」

  「馬爾福家族不會有事,即使是阿瓦達索命咒,那也是一個針對靈魂的咒語,你的小龍不會有事!」德拉科說,「更何況我有把握對付他們,我自信我有足夠的力量應付這些!」

  「可你也是我的兒子!」盧修斯說,他的聲音沙啞,「我從小到大一直疼愛的兒子,我怎麼能就這麼看著你走到危險中去。」

  「父親。」最後,德拉科在壁爐前擁抱了他的,另一個時空的父親,「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 = = = = = = = = = = = = = = = = =

  「所以你違背了你的誓言,我的兒子。」盧修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的兒子,「你說你會回來,而最後的結果是我和你的媽媽來聖芒戈探望我們可憐的兒子。」

  「盧修斯,少說兩句。」納西莎瞪了她的丈夫一眼,關切視線的轉回病床上:「我的兒子,你還好嗎?」

  「我沒什麼事情,媽媽。」德拉科溫柔的說,安撫著他母親的情緒:「我保證我真的只是和那道鑽心剜骨擦了個邊兒,之所以待在這不過是因為計劃需要罷了。」

  他看見了站在納西莎身後的盧修斯眼中滿滿的「胡扯」兩個字,是的,他確實結結實實的挨了鑽心咒,還不止一個,疼是疼了點,但是效果非常好——至少現在聖芒戈上到院長,下到護理,還有病房裡一干被他保護了的傲羅都是一副關懷神態。

  他相信,明天報紙上的內容會是他非常希望看到的。

  他冷笑了一聲,小Draco即使有著盧修斯的指點也不能扭轉局勢,因為馬爾福家族的聲望幾乎被毀得乾淨,而馬爾福家族的形象不在的話,那麼一切行動都會受阻。

  而重新建立聲望,除了掏金加隆,苦肉計也是必須的。

  他不惜對自己下狠手,只希望馬爾福家族能夠重塑往日的輝煌。

  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悠于 2018-5-26 07:52

☆、血緣

  阿爾走出站台的時候,等來的是來自父親的一個熱烈擁抱。

  「歡迎回家,寶貝。」希爾試圖把女兒抱起來掂一掂,但顯然,他的女兒已經不是以前的小丫頭片子了,而且阿爾還在極力反抗,所以希爾的願望只能落空。

  「太丟臉了,爸爸,這是在站台上。」阿爾壓低聲音說,周圍人的視線讓她忍不住回憶當初他爸爸剛回來的時候她撲進爸爸懷裡嚎啕大哭的事情——她覺得她這輩子的臉都丟在那天了。

  「希爾叔叔。」德拉科厚著臉皮上來叫人,態度無比慇勤,希爾想哼一聲帶著女兒轉身就走,離這個誘拐他女兒的壞小子遠點,然而他發現自己女兒的行李還在那個壞小子的手裡。

  「東西放下,你可以回家去了。」希爾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頭,「你父母在那邊。」

  不遠處,馬爾福夫婦光鮮亮麗的站在那裡,他們看見了這邊的情況,但是並沒有過來打聲招呼的意思。

  納西莎挽著丈夫的手臂,微笑著和不遠處的兒子揮了揮手,靠在丈夫的身邊低聲的問:「出了什麼事,盧克?」

  「沒什麼,西茜。」大鉑金貴族矜持的在嘴角扯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幅度雖小,但是足夠刺眼:「那個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蠢鷹發現自己的女兒被拐跑了,正在抓狂呢!」

  「他在為難小龍?」納西莎看著不遠處幾個人的情態,赫斯先生一副高傲的表情用下巴對著他的兒子,德拉科則看上去有點討好的意味,而阿爾,那個姑娘看上去正在犯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微妙氣氛似的還笑得燦爛。

  盧修斯表情高深的看了那邊幾眼:「小龍真是丟臉,他連阿爾都不如。」他歎了口氣,「阿爾明顯在裝傻,簡單的說,她不想參與她爸爸和小龍之間的戰爭,擺出一副笑臉讓他們的戰爭不能在明面上爆發罷了。」

  「未婚妻不幫忙,小龍真可憐。」納西莎捂著嘴笑著,完全看不出「可憐」自己兒子的樣子。

  「讓他們鬧吧。」盧修斯嗤笑一聲,「赫斯家那位和攝魂怪住在一起腦子受傷了,反正無論如何阿爾都是會嫁到馬爾福家的。」馬爾福大家主一臉的肯定,彷彿已經勝券在握了。

  在鉑金父母短暫的交流中,他們的兒子已經陪盡了笑臉並且沮喪著走向了他的父母——即使他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作為最瞭解他的父母,馬爾福夫婦當然能感受到自己兒子的情緒。

  「歡迎回家,兒子。」納西莎溫柔的在兒子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表示安慰。

  「謝謝,媽媽。」鉑金少年悶悶的回吻一下。

  「走吧。」盧修斯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哼笑了一聲:「德拉科,我要是你,我就會態度更加強硬一點,而不是一味的陪著笑臉。」

  「爸爸!」德拉科震驚的看著盧修斯,強硬?他陪著笑臉希爾赫斯都恨不得把他和阿爾隔離起來,他要是強硬的話,那他還不直接揍他一頓。

  「以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我的兒子。」鉑金貴族教育他的兒子,目光卻對上了不遠處赫斯先生的眼睛,「我寧可看見一個有能力有擔當的臭小子想搶我女兒,也絕對不想看見一個窩囊的只會賠笑臉的蠢男孩試圖拐走她。」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起來,「我知道了,爸爸。」

  「當然,表面上的禮儀還是要維持的,你不能讓阿爾難做,畢竟阿爾的態度是你最大的砝碼。」

  「我知道,爸爸。」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回到家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糟糕。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湯姆被五花大綁的丟在了他家的地下室!要不是西德斯告訴她,她居然還不知道這事!

  晚飯過後,她禮貌的敲開了爸爸的書房,看著他爸爸正一臉隨意的給桌子上的一打家族文件施了咒語讓它們自己把上面的內容念出來,一邊無比珍惜的在擦著什麼東西。

  她的初級魔藥師徽章和中級魔藥師徽章。

  「爸爸,我想和你談談。」阿爾說,但剛說完,她就覺得有些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以前從來沒有和爸爸說過什麼「談談」這類的話。

  七年的時光可以改變很多,七年前的阿爾還是一個大部分時間乖巧懂事,偶爾會發點小脾氣的小姑娘,而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女了。可她和她爸爸之間的相處記憶,還停留在七年前。

  過了剛剛見面的激動和忘乎所以的興奮以後,她發現她不知道如何和自己最愛的爸爸相處了。她不再是一個會被玩具、珠寶和漂亮衣服就哄開心的小姑娘,她甚至有點怕爸爸發現自己現在的模樣。

  她不再是一個單純善良,整個世界裡充滿陽光的小姑娘了。她學會了算計和謊言,除了對待自己重視的人,她不吝於對別人展示自己的冷漠,甚至,她對即將到來的戰爭也無動於衷,甚至無比渴望這場這場戰爭能夠給她帶來的利益。

  她現在是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

  她不知道現在的她會不會讓爸爸失望。

  「阿爾?」希爾看著到來的,嚴肅的女兒,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桌子,飄在半空中自動朗讀的文件就好像突然失去了生命一下落了下來,規規矩矩回到了那一摞文件的上面。「什麼事?我的寶貝?」

  「關於湯姆,爸爸。」阿爾說,她輕輕的關上了書房的門,然後坐到了希爾的對面,「我聽西德斯說,您把他綁起來扔在了地下室。」

  「關於他,阿爾,」希爾放下手中的徽章,認證的看著他的女兒。多年未見她的女兒變得不只是外貌,還有更多看不見的東西,「是的,是我做的。」他說,「我回到家的時候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我的家裡,說實在的,我很驚訝。」

  「我的女兒,能給我解釋一下他是誰嗎?」希爾雙手交叉,手肘搭在了桌子上,認真的看著她的女兒。

  「我的合作夥伴,爸爸。」阿爾說。

  「我不知道你有一個這樣危險的合作夥伴,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我恰好知道一個人也叫這個名字,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他現在已經不是黑魔王了,他現在是湯姆岡特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正統後裔。」阿爾說,她飛快的抬眼看了一下父親的表情,但是她遺憾的沒有從那張臉上看出任何不對的地方。

  「真棒,我的女兒。斯萊特林這個姓氏已經滅絕近千年了,你居然還能讓它重現於世。」希爾平靜的說,這讓阿爾忍不住有些慌張。和盧修斯談判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慌張,也許是因為比起能從盧修斯那獲得的利益,她還是更加重視她爸爸對她的看法。

  「爸爸……」阿爾有些慌亂,儘管她極力想要掩飾,但是她失敗了,沮喪的低下頭,她悶悶的說:「對不起,我錯了,爸爸。」

  「那麼,你錯在哪裡了呢?」希爾問。

  錯在哪?阿爾在心中自己問自己,錯在和危險的人打交道?其實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親自扶植一個有能力打敗黑魔王,又有能力抗衡鳳凰社的人,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場賭博。而且在這場賭博中,她給自己留下了後路,也用契約杜絕了湯姆反過來對她不利的可能性。

  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心中誇讚自己來著。

  她剛才說自己錯了,不過是覺得氣氛不太好所以下意識的認錯怕惹爸爸生氣罷了。

  看著一直沉默的女兒,希爾總算微微露出一個笑臉:「你覺得自己沒錯,對吧?」

  「爸爸……」阿爾看著爸爸的笑,心裡還是感覺非常不安,她咬緊嘴唇,沒有回答。

  「我是你爸爸,你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完全可以沒有避諱的告訴我。」希爾說,盯著她女兒那雙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告訴我,你錯了嗎?」

  「我沒錯。」阿爾這次沒有躲避他的目光,「我覺得我沒做錯,爸爸。」

  希爾看著她,房間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這很好,我的女兒。」打破這片沉默的是希爾,阿爾驚訝的發現她的爸爸現在笑得非常溫和,「做你認為對的事情。」

  「你不怪我嗎?」阿爾睜大了眼睛問。

  「我為什麼要怪你呢?」希爾反問他的小女兒,阿爾現在睜大眼睛驚訝的問他的樣子,像極了她小時候偷偷吃了冰淇凌被發現以後正害怕著卻沒有被她媽媽罵時候的樣子。

  「你長大了,阿爾。」溫柔的父親眼中有著驕傲,但是也有著遺憾和懊悔,他錯過了她女兒成長的過程,在他沒發現的時候,他的女兒已經長成了一個足以讓他,讓整個家族為她驕傲的樣子。

  「我得承認我有點不知道如何和你相處了,」希爾苦惱的說,「我發現我的小公主長大了,有許多我以前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現在再也瞞不住她了。但是我也興奮的發現現在的她應該能夠接受他父親的全部了。」

  希爾問她:「告訴我,女兒,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溫柔,正直,勇敢,冷靜,睿智,非常非常的愛我和媽媽,非常強大,是我最崇拜的人!」阿爾毫不猶豫的回答。

  「看,阿爾,在你眼裡的我太好了,」希爾說,「但事實上,我也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甚至背負罪孽。」

  「爸爸……」阿爾吃驚的看著她的父親。

  「你的爺爺,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死了,我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掌握了家族,阿爾,那可不是溫柔睿智果斷就能做到的,實際上,過程殘忍的多。」

  「我幹過的很多事都是我永遠也不想讓你知道的,即使是現在,我處理事情的手段也會比你狠辣的多。」他說著,從一堆文件裡抽出了一張,「比如這個,不識抬舉的諾勒森家族,你的方法是什麼?」

  「約見時間和諾勒森家主面談,給予一定利益拉攏,談不成就截斷赫斯家族對其的一切商業往來。」

  「即使你知道諾勒森家族是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姻親,是Voldemort的死忠,他們不會給你這個已經傾向鳳凰社的中立貴族家主好臉色,這一次會談幾乎不會有任何結果?」

  「是的。」阿爾點頭。

  「要是我就不會,」希爾說,「諾勒森,說到底不過是一個非親非故的小家族罷了,赫斯家族的商業夥伴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何必給個機會去和他浪費時間呢?直接打壓就是了,不止赫斯家族,還有和赫斯家族聯合的家族,赫斯家族的附屬家族。」希爾紫色的眼眸中此時沒有一絲溫暖神色,只有一片冰冷。「侵吞了他們的財產和勢力以後,隨便羅織幾個罪名就能把他們家的大部分人扔進阿茲卡班去,在這個敏感時期,那位蠢部長願意做一些顯示他非常『能幹』的事情。」

  阿爾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爸爸,是的,乾乾淨淨,甚至如果最後黑魔王真的會為自己的追隨者出氣,那麼目標也先會是福吉。

  但是直接把人搞進阿茲卡班,這可算得上是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了。

  希爾看著有點呆愣的女兒,輕輕的問:「那麼,現在,你會覺得我非常殘忍讓你無法接受嗎?」

  「怎麼會!」阿爾大聲說,「爸爸就是爸爸,我怎麼可能不接受你!」

  「是的,阿爾。」希爾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爸爸就是爸爸,所以女兒也永遠會是女兒。」希爾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阿爾面前,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那你在擔憂什麼呢?」

  擔憂——

  阿爾突然明白,原來爸爸早就發現她內心的恐慌,他只是想要告訴她 ,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他們永遠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會無條件的接受他的女兒變成了任何模樣,就像她也會這樣對他一樣。

  有些感情,無論是七年還是七十年,都不會變樣。哪怕時移世易,物是人非,但血脈中的那份羈絆永遠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4000+哦吼吼吼~~~

  在此解釋一下關於湯姆被希爾綁在了地下室的問題,希爾肯定不能比湯姆強那麼多,然而曾經他立的誓約是不得傷害阿爾在意的人,為湯姆默哀一秒鐘……


☆、家主

  赫斯莊園和大部分貴族莊園都不太一樣。它不是富麗堂皇的,不是精雕細琢的,甚至赫斯莊園裡的魔藥園遠遠多於他們的花園,而大部分貴族並不能理解那種那些長牙舞爪的魔藥材料和七彩玫瑰比起來到底好處在哪裡。

  除了使用這一點意以外,他們找不到它任何一點能夠用於觀賞的價值。

  然而,魔藥大師們顯然不這樣看,在有些人聽到赫斯家主和斯萊特林蛇王對著一株花盤有桌子大的食人花不斷讚美的時候。

  「看它粗壯的根莖,我敢保證截取下來我們能夠得到足夠裝滿五隻大桶的腐蝕粘液……」

  「我得說它的花瓣也非常好,用在……裡好極了!尤其是他們還是那麼的色彩艷麗,讚美梅林!」

  眾貴族:「……」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因為這麼危險的植物讚美梅林,他們只想在這種植物被徹底消滅的那一天讚美梅林。

  赫斯家族在還未成年的繼承人代掌家族權力四年以後,終於迎來了正牌家主的回歸——而且據說這位家主還非常的強大,不可饒恕咒這種對魔力水平要求非常高的咒語口可以使用無杖無聲的。

  雖然大部分人沒有見過這位七年前突然失蹤的家主,甚至很多小家族在四年前阿爾芙妮婭赫斯入學以前都不知道赫斯家族,但是在四年中,他們聽過了太多赫斯家族的傳聞。

  連帶的,三十年前就失去蹤跡的普林斯家族也在被頻繁的提起,畢竟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幾乎是公認的兩大頂尖的魔藥世家,兩個家族裡出的魔藥大師幾乎可以按打數。

  今天,赫斯家主的回歸,讓赫斯莊園終於開放,這意味著,赫斯家族已經正式走入了純血貴族們的交際圈裡,不再是赫斯小姐掌權幾年間的半復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了。

  「爸爸?」阿爾拎著她的裙擺在希爾面前轉了個圈——銀紫色的裙裾規規矩矩的垂在阿爾的腳邊,「好看嗎?」

  「當然,我的小公主,」希爾摸了摸女兒的頭,「好了,我們該去迎接客人們了。」

  首先到達的當然是身為姻親的馬爾福家族——雖然這個姻親希爾一點也不想承認,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直接推翻這個說法。

  魔藥大師和馬爾福一家三口一起到達的時候,身為阿爾導師的斯內普教授和身為女士的馬爾福夫人還是得到了希爾的歡迎的,至於馬爾福兩父子,他們得到的只有一個「哼」。

  不過阿爾彌補了所有的不足,她非常開心的給了她的未婚夫一個擁抱,並且還有禮貌的喝馬爾福先生問好。

  「晚上好,盧克爸爸!」

  在阿爾的招呼下,盧修斯的表情僵硬了片刻,而希爾——他現在看起來非常可怕,一臉恨不得把盧修斯活吞了的表情。

  阿爾偷偷笑了笑,拉著德拉科跑走了。

  是的,她一直知道她當著希爾的面叫盧修斯爸爸之後他會有什麼反應,不過,誰叫她是一個斯萊特林呢?她可不能看著自己的戀人被自己爸爸收拾,讓爸爸轉移一下發洩怒氣的目標吧。

  她捨不得德拉科被欺負,哪怕那個人是她爸爸,當然,她也捨不得她爸爸憋著一口氣。

  所以,盧修斯,盧克爸爸,一切都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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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知道希爾和盧修斯到底最後是怎麼解決他們的爭端的,也許他們約戰了——呃,說不準他們真的約戰了。

  但至少晚會開始以後,他們兩個面部表情正常,相處和諧。

  「諸位,在舞會開始以前,我有幾句話要說。」英俊的赫斯家族家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攬著他的女兒,站在檯子上,笑著說。

  台下的人們安靜下來,他們靜靜等待著接下來赫斯家主的講話。

  阿爾在一個角落看見了哈利和赫敏,她對著那邊眨了眨眼睛——這次的舞會不只是一個簡單的交際舞會,更是作為赫斯家族的正式回歸。在舞會開始之前,希爾讓她邀請所有她喜歡的朋友,以個人名義,不用在乎家族地位。

  她想了想,除了斯萊特林的好朋友們,還有兩個格蘭芬多——哈利和赫敏,哦,還有拉文克勞的盧娜洛夫古德,那個被人稱作「瘋丫頭」的女孩。事實上,她並不覺得盧娜「瘋」,她非常欣賞她的奇思妙想。雖然她在拉文克勞中一向有著不錯的人緣,但如果真正論起朋友的話,她承認的只有盧娜。

  「諸位,首先非常感謝大家賞光來到赫斯莊園,希望大家能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希爾用迷人的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的說,「在過去的兩百年中,赫斯家族離開了英國,到遙遠的東方發展,但是,我得說,英國是我們的故土,無論多久,我們都無比渴望這回到這片土地上。」

  「這裡是赫斯家族的發源地,也有著赫斯家族最為輝煌的歷史。」他說,「這裡有我們的老朋友們,我們世代交好,我相信,無論多麼遙遠的距離和多麼久遠的時間,偉大的友誼永遠不歸改變。」

  這都是胡扯的場面話,但是大家都非常給面子的鼓起掌來。畢竟赫斯家族家大勢大,還有馬爾福家族這樣的姻親,大家都要賣給赫斯家族幾分薄面。

  「朋友們,我很高興的在這裡宣佈,赫斯家族將迎來一位新的家主。」希爾緊接著說,毫無轉折的,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說:「今天,我要將赫斯家族的家主之位正式移交給我的女兒,阿爾芙妮婭赫斯,從今以後,她將成為赫斯家族真正的家主!」

  阿爾瞪大了眼睛,什麼?!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她將在今天成為正式家主?爸爸之前從來沒有說過!

  「爸爸?」她震驚的抬頭看向她的爸爸,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如此發展。

  不只是她,連台下的貴族們現在也是一臉震驚,真的很少有哪個家族的家主會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移交權力,更何況他的繼承人還未成年。一般來說,如果家族沒有什麼大的變故,他們是不會讓繼承人那麼早就繼承家族的。

  而對於希爾來說,他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首先,阿爾的才能非常值得肯定,從能力上來講,她完全可以勝任。而且,考慮到今後複雜的局勢,他必須要給女兒留下一些保命的東西,比如此刻他手上帶著的那個家主戒指——只有赫斯家族的家主才能夠持有它。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將家主之位交給阿爾,並不代表著他就什麼也不管了,他完全可以將家主的工作都攬過來,不讓他的寶貝女兒累著。既然如此,早一點晚一點讓阿爾繼承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阿爾,」希爾用嚴肅的語氣對他的女兒說,「轉過身,看著我。」

  「爸爸。」阿爾有些猶豫。

  「阿爾,在過去的幾年裡,你一直是以代理家主的名義來管理家族,我說的對嗎?」

  「是的,爸爸。」阿爾點頭,但即便如此,在她爸爸已經回來的今天,她完全可以卸下這個重擔。

  「你做的非常好,阿爾,我為你驕傲。」希爾摸了摸女兒的頭,「你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甚至可以說,你作為一個家主,為赫斯家族選擇了未來的道路。」

  她知道希爾指的是什麼,她選擇了幫助湯姆,在一個即將到來的大變故中,赫斯家族在她的選擇中確定了未來的方向。

  「而我認為,將家主之位交給你,是我作為一個父親對你最大的支持。」希爾說,「就像你小時候我期盼你成為一個超越我的最年輕的魔藥大師一樣,現在的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超越我的,赫斯家族歷史上最成功的家主。」

  赫斯家族歷史上最成功的家主!這無疑也是阿爾期盼的!

  赫斯家族歷史上出過無數的傑出學者,但是真的非常少有出現極具眼光和領導能力的家主,這一點通過他們歷代選擇家主的方法就能看得出,幾乎好幾代也不會出現一個搶著當家主的人,倒是搶著不當家主的一把又一把。

  不過赫斯家族靠著他們與眾不同的天賦一直輝煌幾個世紀,是的,沒人願意得罪魔藥世家,即使真正屬於赫斯家族經營的產業非常少,甚至他們的草藥園和魔藥店舖也都是找人代為管理的。

  赫斯家族輝煌在他們的名望和人脈上,並不是他們的權勢和財富。

  而阿爾的選擇,有可能給赫斯家族一個新的發展方向,真正的將這個家族帶向巔峰。

  如果說以前的阿爾還會瞻前顧後,但是現在,她的爸爸就在她的身後支持她,她應該無所畏懼。

  看著女兒越來越堅定的目光,希爾笑了起來,他摘下自己手上象徵家主權力的戒指,莊嚴的開口:「以赫斯家族第二十八任家主的名義,我,希爾赫斯在此宣佈,將家主之位傳於阿爾芙妮婭赫斯。」

  「阿爾芙妮婭赫斯,你會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保護家族,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嗎?」

  「是的,我承諾。」

  「智慧伴隨生命之始,鑽研直至生命之終,你願承諾,赫斯家族的智慧永遠是你最高的追求嗎?」

  「是的,我承諾。」

  「你會守護赫斯家族的無上榮耀,守護荊棘家徽永不蒙塵嗎?」

  「是的,我承諾。」

  在三個「我承諾」以後,希爾手上的戒指發出一陣耀眼金光,這道光芒就好像有著自己的思想一樣,它繞著阿爾轉了幾個圈,然後聚集在阿爾的手腕上。

  這就是赫斯家族信物代代相傳的信物,它甚至好像擁有自己的思想,能夠在它的下一個主人身上自己選一個舒服的位置,顯然,它認為它的新主人身為一位女士,手上的戒指太多並不好看,於是它幻化成了一隻手鐲。

  阿爾抬起手來瞧了瞧,左腕上的手鐲如一圈鉑金色的流光,晶瑩剔透,分外美麗——它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是她無法放棄的保護,從今天起,它將陪著她一起,見證古老的赫斯家族走向另一個輝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澈綾的地雷,謝謝支持麼麼噠~~

  ——希爾傻爸和盧爹的小劇場——

  希爾:聽著,我不在的時候你幫助了阿爾很多這我很感激。

  盧修斯:嗯哼~

  希爾:但是你不能趁火打劫指示你的兒子拐走我的女兒。

  盧修斯:嗯哼~~

  希爾(掀桌):聽著,我允許我的女兒將來成為馬爾福夫人,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女兒先成為馬爾福家的女兒,再成為馬爾福夫人!

  盧修斯(攤手):嗯哼~~~~~~~


☆、番外:交錯(九)

  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馬爾福家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走入了人們的視線,而這次,不是以食死徒,狡猾陰險的貴族的姿態,而是以一個慈善家的姿態。

  孤兒院,聖芒戈,舉辦各種慈善酒會,以馬爾福家族為首的在第二次戰爭中躲過了一劫的不太清白的貴族家庭開始紛紛活躍在各種慈善活動中,而且馬爾福家族年輕的家主還在為聖芒戈捐款的過程中遭受到了突然襲擊聖芒戈的食死徒的攻擊。

  他甚至還英勇的擊退了食死徒們,保護了在聖芒戈接受治療的奧羅們。

  不止如此,在戰鬥中,小馬爾福先生本人卻受到了傷害,聖芒戈的醫師說,馬爾福先生因為身中包括鑽心咒在內的多個黑魔法咒語正在聖芒戈修養,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說的真像那麼回事,就好像他有過生命危險似的。德拉科在病床上看到報道的時候翻了翻白眼,而他的母親,納西莎馬爾福,因為看到了這篇報道再一次來到醫院探望她可憐的、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的兒子。

  德拉科只能一臉無奈的安慰著他的母親。

  阿斯托利亞從一開始就被德拉科送到法國去「散散心」了,他覺得沒有辦法和阿斯托利亞平靜的相處,畢竟不像Draco對阿爾一樣,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阿爾,可以完全當做一個新朋友開始相處。

  而德拉科面對阿斯托利亞,原諒他吧,看著那個在他印象裡彪悍的不輸他姐姐的姑娘,而且後來還和一個格蘭芬多有著諸多恩怨糾葛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女家主現在一副溫柔的模樣。

  他覺得他有點承受不了。

  讓她散散心去也好,等Draco回來之後再讓她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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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朝著德拉科的預想方向進行,在他的遊說下,扎比尼家族、帕金森家族、諾特家族等等都加入到了他的隊伍裡。如果說一個家族的力量並不足以對抗那些新興貴族的話,那麼眾多的家族聯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不能小視的力量。

  「那麼,哈利,你把它帶來了?」等到哈利波特再一次踏入馬爾福莊園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和在戰爭時期被貝拉抓來時看見的完全不同的馬爾福莊園。

  現在的馬爾福莊園已經一掃當時的陰暗頹廢,經過兩個女主人的共同打理以後,它已經重新煥發生機。再也不復當時陰森森的狀態,而是極盡富麗堂皇,就連壁紙都是金燦燦的,而令人意外的,這些張楊和富麗就好像是深深刻在了馬爾福家族的骨子裡一樣。

  哈利覺得,他如果再任何其他地方看見這樣的裝飾大概都會覺得它非常的誇張,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馬爾福莊園看見這個,並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的張揚肆意,富麗堂皇都是與生俱來了,如果不是這個樣子,那才會讓人覺得不自然。

  「哈利,坐。」德拉科招呼他的朋友坐下,態度自然的就好像他們一直如此相處,「納西莎去扎比尼莊園做客了,你知道,他們準備在孤兒院舉辦一個什麼活動,最近那幾位美麗的貴族夫人都像瘋了一樣。」

  「她們很喜歡那些孩子。」哈利說。

  「哦,是的,當然。」德拉科點頭,「我媽媽,尤其是她,她一直希望我們家能夠再有一個小孩子,她說她懷念我小時候的樣子了,托了孤兒院的福,她現在終於不在我耳邊念叨了。」

  「你小時候可不那麼可愛。」哈利笑著說,他現在已經能夠正確的看待他們的過往了,他發現,一旦從一個大人的角度來看待過去的事情,那麼過去的那些事,過去的德拉科,頂多也只是「不可愛」罷了,完全沒有他印象中那個可恨,邪惡那麼嚴重。

  「你也一樣,疤頭!」德拉科反擊,對於救世主,他其實一直在認真的掌握著一個度,包括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能夠讓彼此更加的輕鬆——不過他希望等這裡的Draco回來的時候能夠更加真實一點。能夠和救世主開始真正的友誼,畢竟格蘭芬多蠢獅子也有他的好處。

  比如對待朋友真誠又忠實。

  利用的部分他幹過了,真正交好發展友誼可以交給Draco繼續進行了。希望他能夠很快接受這個他給他拉過來的朋友。

  「那麼,這個就是厄裡斯魔鏡?」德拉科看著被哈利放在大廳裡的鏡子,它非常高,看起來非常氣派,和馬爾福家族的裝飾搭配的意外和諧。它有著金色的邊框,頂部的銘文刻著「Erised stra ehru oytube cafru oyt on wohsi」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德拉科喃喃的念著鏡子頂端的銘文,「內心深處的渴望,是的。」

  「你要它做什麼呢?」哈利不解的問,「我以為你知道,厄裡斯魔鏡只能讓人看到幻像,它逼瘋過的人可不少。」

  「但勇敢的人永遠不會恐懼於面對自己的內心,哈利。」德拉科說,他看了看哈利,「不過,我想你說不定願意先去花園裡看一看我們的白孔雀,盧修斯正在那,你說不定會願意和他聊兩句。」

  一點也不想。哈利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句話,不過,他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點頭離開了,他知道德拉科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獨處的空間來照一照那個鏡子罷了,其實他也曾有過這個時候,當時他整夜坐在厄裡斯魔鏡前面,看著鏡子裡的爸爸媽媽,和他其他的,從未謀面的親人們。

  哈利隨著家養小精靈離開了,德拉科看著鏡子,慢慢走到鏡子面前。

  鏡子裡映照出了他的身影,其實這個比本來的自己年輕八歲的身體並沒有和遠來的自己差很多。準確的說,他們相差的只不過是神態和氣質,當著一切改變以後,他會發現其實八年並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差距。

  說不定他打扮打扮還是可以混到霍格沃茨去的,他看起來和一個學生也沒有什麼差別。

  而且想想他的岳母,那個有著一般東方上古大妖血統的女人,他記得他和阿爾在知道那位女士已經近三百歲的時候驚訝的甚至能吃掉一隻盤子,而據說現在他的岳母大人還處在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

  而托了阿爾的福,他們是靈魂伴侶,這意味著他的壽命也會長於一般的巫師。

  鏡子開始起了變化,他發現他的身邊站了其他的人——很美好的畫面,他的爸爸媽媽還有阿爾的爸爸媽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他和阿爾親密的依偎在一起,而在他們的身邊,朋友們也在笑呵呵的說著什麼,不遠處孩子們正在一起嬉笑打鬧。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每個人都開心又快樂。

  「德拉科?」他突然發現鏡子中那個靠在他身上看著孩子們玩鬧嬉戲的阿爾轉過頭來看著他——不是鏡子裡的他,而是鏡子外的他。

  鏡子中的其它場景散去,剩下的只有阿爾,她站在鏡子前,凝視著他,帶笑的紫色眼眸一閃一閃,她的眼神總是讓他陶醉並且沉迷。

  「阿爾。」他們就好像面對面的站著,這不過中間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

  但他知道,那層透明的玻璃其實是讓人無法參透的時空。

  他近乎貪婪的盯著鏡子裡的人,他的妻子,他的摯愛——她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不過肚子又大了一圈,如果這兩邊的時間是同步的話,那麼他的妻子已經臨產在即了。

  「德拉科,聽我說。」鏡子裡的阿爾好像得到了什麼提醒一樣,語速快了很多,「我想我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靈魂互換的問題,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她頓了頓,「看起來你也發現了,厄裡斯魔鏡——你心底最深處的渴望是回來,而Draco的渴望同樣是回去,你們內心相同的渴望會由厄裡斯魔鏡架通兩個世界的橋樑,再加上我們的靈魂伴侶契約,我們可以將你的靈魂召喚回來,讓你們各歸各位——記住,半個月以後的月圓之夜,午夜,我們將要進行這個召喚儀式。」

  「我需要準備什麼?」德拉科問。

  「靈魂伴侶締約魔紋,將厄裡斯魔鏡擺在正中,六個魔力水晶提供力量。」阿爾說。

  「我明白。」德拉科看著鏡子裡他的妻子,微微笑了笑:「阿爾,我愛你,等我回來。」

  「不然你還想去哪?你這個蠢貨!」阿爾瞪大了眼睛,埋怨,或者是撒嬌——「如果莉拉出生的時候你沒有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帶著女兒和兒子回娘家!」

  德拉科啞然失笑,他知道,其實阿爾在發現「他」已經不是「他」的時候,內心一定也有過惶恐吧,不過他知道,她一向睿智又堅強,她不會把這些表現出來,她不會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心思。

  「我愛你,阿爾。」最後,在畫面散去之前,德拉科對著鏡子說,這句話他永遠也說不膩。

  「我也愛你。」這是鏡子裡最後留下來的迴響。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評論來評論我呀~~~


☆、斯萊特林

  誰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宣佈赫斯家族復出的舞會,居然變成了一個家主傳承儀式。阿爾芙妮婭赫斯,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巫,居然成為了赫斯家族的家主。

  說實在的,大家覺得吃驚,但並沒有不能接受的意思,畢竟那個女孩從三年前就開始活躍起來了,她拉攏到了馬爾福家族,由馬爾福家族作為後盾,收回了不少家族財產,並且經營狀況還算良好。

  而且那姑娘本人也是一個極有天賦的魔藥師,年僅十四就是中級魔藥師,並且有一位擔任斯萊特林院長的魔藥大師作為導師。斯萊特林院長——這個稱呼意味著最新一代家主還有以後更多的貴族繼承人都是他的學生。

  另外有一件事情非常值得深入探討,比如馬爾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向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高調求婚,而馬爾福家族在貴族圈子裡——大家心知肚明,他們是食死徒家族。

  而這位赫斯小姐在火焰杯決賽上叫破了偽裝成穆迪的食死徒——小巴蒂克勞奇的身份,並且阻止了他帶走救世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可以稱得上是壞了黑魔王的事。

  這間屋子裡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黑魔王是真的回來了,《預言家日報》上報道的所謂「逃獄食死徒的單獨行動」全都是胡扯。

  那麼赫斯家族未來的立場,還有和馬爾福家族的聯姻問題,都值得考慮了。

  考慮的很多,但是這從來都不是能夠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因此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所有來參與宴會的巫師們都調整出了最得體的笑容,並且優雅鼓掌表示祝賀。

  第一支舞,應該由主人開始。

  雖然希爾萬分不願意,但是只是一個表明態度的時候,他不能阻止,因此也只能看著德拉科走上來邀請她的女兒並且跳這支開場舞了。

  悠揚的音樂在大廳裡緩緩流淌,阿爾和德拉科狀似親密的摟在一起跳舞,隨後便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舞蹈中,大廳裡成了歡樂的海洋。

  「他又因為我的做法責罰盧修斯叔叔嗎?」阿爾靠在德拉科的耳邊,悄悄的問。

  「沒有。」德拉科小聲回答,他知道阿爾實在詢問他黑魔王對馬爾福家的態度和對阿爾做法的態度,「他看起來憤怒了一陣,胡亂的到處丟鑽心剜骨,不過我爸爸躲得遠。」德拉科頓了頓,有些擔憂的說,「不過他詢問了赫斯家族的狀況,你知道,在他的那個年代,赫斯家族並沒有回到英國來,他並不太瞭解。」

  「我想他知道這是一個魔藥世家的時候一定開心極了,說不定還給盧修斯叔叔下了什麼命令,比如必須把我們拉入他的陣營什麼的?」

  「猜的對極了!」德拉科低頭看著他的戀人,在下一個旋轉的舞步裡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猜猜我爸爸怎麼回答他的?」

  「我想……」阿爾笑彎了眼睛,「他一定說我爸爸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因此這次回來只能強撐著用雷霆手段立立威。」她轉頭看向默默坐在一邊的爸爸,一副強打精神的灰敗模樣,「這不,只能將家主之位交給我了。」

  這次舞會邀請的範圍非常廣,這裡面有很多是食死徒那邊的人,有了那些給主子們通風報信的人在,他爸爸可不能滿面紅光活蹦亂跳的,只是裝裝樣子,估計,剛才盧修斯叔叔和他談的大概也就是這些事情吧。

  「我呢?他沒有要求我加入食死徒吧?」

  「看起來他暫時還沒有讓未成年的你加入的意思,」德拉科頓了頓,嗤笑一聲「僅僅是不標記,他看起來覺得在我們的婚禮上給我們兩個一起標記了是我們的無上榮耀。」

  「哼。」阿爾輕蔑的冷哼,「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扮演一個有點能力的中立家族的年輕家主,哦……」她促狹的笑了笑,「還有一個被小食死徒迷暈了的憧憬愛情的少女。」

  阿爾看著一隻在角落裡的哈利、赫敏還有盧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承認,當時她邀請他們的時候,只是出於一個朋友的態度,她相信她爸爸當初讓她邀請她喜歡的朋友們的本意也只是覺得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他想讓自己可以和好朋友們一起見證分享。

  但無疑,在赫斯家族的態度即將「轉變」的時候,邀請了哈利,還有麻瓜出身的赫敏不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也幸好帶著他們來的小天狼星的腦袋還算清醒,他一直帶著他們待在角落裡,並且現在看起來也已經打算回去了。

  「我只有在他們剛到的時候和他們說了幾句話。」阿爾看起來有點沮喪,她想她的朋友們並不開心。

  「哼,疤頭!」

  「德拉科!」

  「好吧,親愛的。」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們的道路不同,雖然我們追求的結果相似——說不定等到完成那個共同的目標以後,你們還可以站到同一條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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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會結束送客的時候,希爾的臉色蒼白,並且手一直搭在自己女兒的肩頭,看上去就像是靠著阿爾才能站立一樣。

  客人們紛紛道別,並且分批次從壁爐飛路回到自己的家裡。等到大廳裡已經空蕩蕩的——大部分客人都離開了以後,希爾封閉了壁爐,並且開啟了莊園的防禦魔法。

  他現在看上去硬朗得多,完全不是剛才那個靠著女兒才能站住的形象了。他面向留下來的幾位家主,溫和有禮的微笑開口:「那麼,各位,請坐吧。」

  剩下的幾位家主表情嚴肅,他們回到了大廳裡,坐在了重新收拾過得軟沙發上。

  這個屋子裡現在只有三個孩子——或者還可以被稱作孩子,阿爾,德拉科,還有佈雷斯。

  即使剛剛參加了舞會,但是達芙妮、潘西,西奧多他們也回去了,雖然他們的父親還留在這。

  「這位就是小扎比尼先生吧?」希爾笑著看著留下來的這個男孩,還有他的媽媽——聲名赫赫的黑寡婦,一個經歷了七次喪夫的女人。

  「您好,赫斯先生。」佈雷斯禮貌的問好,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

  「請大家留下來,實際上是想要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希爾說,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表示接下來的,他就不管了。

  「是的,我有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要介紹給各位家主們認識。」阿爾說,「他是我意外結識的一位朋友,非常的優秀,相信大家會願意認識他的。」

  阿爾的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人從一邊牆壁上的一個暗門中走了出來,其實在整個舞會過程中,湯姆一直接著赫斯莊園裡的一些暗道在對舞會中的人進行暗自的觀察。

  湯姆只穿了一件款式最簡單的黑色巫師袍,但即使這樣,也沒有辦法掩飾他的光華和氣勢,紅眸的英俊青年走到了大廳裡,即使他笑得非常溫和,但是也讓人覺得有一股涼意竄上了脊背。

  「Lord!」最受驚嚇的應該是帕金森家族的家主,這位老家主今年五十多歲,在這一帶的家主中算是年紀比較大的了,而且,他在小的時候是見過沒有毀容以前的Lord Voldemort的。

  年幼時對黑魔王的崇拜使他對黑魔王年輕英俊的臉印象深刻,即使後來黑魔王越來越瘋狂,因為不斷的分裂靈魂面容也被毀的不成樣子,但是仍然沒有磨滅他心中最深刻的印象。

  「亞利克,好久不見了。」湯姆平靜的說。

  而其它幾位家主都被帕金森家主的一聲驚呼搞暈頭了,其實他們都是食死徒家族的家主,他們不知道除了他們的那位大人,還有什麼人能夠讓他稱呼為「Lord」。

  「Lord!」亞利克帕金森嗓音顫抖著低下了頭——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見黑魔王?而且還是以過去形象出現的黑魔王!在幾天以前他不是剛剛被召喚,那位大人根本不是……

  如果說現在還有哪位家主搞不明白狀況的話,那麼,緊跟著那個青年進來的巨蛇就讓大家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人的身份——納吉尼,那條大蛇化成灰他們都認識。

  看著幾位家主立刻慘白的臉,阿爾咳了幾聲,試圖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來:「這位是我的朋友,湯姆岡特斯萊特林。」

  大廳裡一片寂靜。

  過了很久,才聽見扎比尼夫人同樣顫抖的聲音:「什麼?斯萊特林?」

  「當然,斯萊特林。」阿爾點頭。

  湯姆使用了斯萊特林本人的血液復活,從血緣關係上來講,幾乎可以算作是斯萊特林本人的兒子了,他成為一個斯萊特林真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並且魔法界的名字都是又著魔法力量的,也就是說,這個名字可以這樣拿出來介紹,並且作為能夠產生效用的魔法簽名使用,就意味著這個名字已經被承認。

  湯姆就是斯萊特林繼承人,貨真價實的。

  這比起以前身為斯萊特林血脈最近的岡特家族的最後一個混血後代可好的多。

  當然,這在這幾位家主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分明就是黑魔王,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頭幾天剛被主人召喚過到這裡來卻又看見了一個一點一不一樣的另一個「主人」。

  梅林啊!幾位家主恨不得不顧形象的揪頭髮大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湯姆霸氣出場~~~

  作者過度勞累垂死中……單更別介意,親愛的們,抱歉的麼麼噠


☆、結盟

  【湯姆,他們怎麼了?】納吉尼慢悠悠的在湯姆的腳邊轉圈圈,轉著轉著還想順著他的腿爬上去。

  【納吉尼,別鬧!】湯姆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寵物,紅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嫌棄【當年美麗的蛇小姐現在在哪,納吉尼?你現在胖的能纏死一頭牛!】

  【嗚嗚,湯姆不喜歡我了!】納吉尼在地上哭嚎,並且打滾——那可實在是夠讓人震驚了,畢竟誰也看不出來這個成年男人大腿粗,抻直了有兩個成年人那麼長的十二英尺的巨蛇在地上打滾其實是在撒嬌。

  大家甚至都來不及為湯姆的突然出現和他的蛇語震驚了。

  納吉尼在他們心中一直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因為在黑魔王上一次掌權時期,無論是身為食死徒的帕金森、馬爾福、諾特、羅齊爾他們都真真切切的見過納吉尼吞人的場景。

  基本上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就算沒有親眼見過這場景的扎比尼夫人、格林格拉斯先生也聽說過納吉尼的惡名,現在正嚇得瑟瑟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納吉尼!」阿爾算是最淡定的,她雖然聽不懂納吉尼和湯姆在說什麼,但是她在這兩天的相處時間裡,已經大概瞭解了納吉尼——如果她真的要攻擊什麼人,那麼一定是直接撲上去了,像這樣在翻滾在地上,她只是在和湯姆撒嬌。

  阿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兩隻大號試管,對著在地上翻滾的大蛇招手,「來來,給我點你的毒液。」

  地上翻滾的大蛇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爬回了湯姆的身後【湯姆,救命!】

  湯姆絕望的捂頭——說好的威信呢?都被這倆個姑娘毀的一乾二淨!

  「阿爾,前天你不是才採集過毒液嗎?」他看著躲在自己身後慫得沒邊的寵物,歎了口氣:「這麼快就用完了嗎?」

  「被爸爸和導師搶走了。」阿爾提起這件事情就非常傷心,她可是費了好大勁才逮著納吉尼,天知道從一條十二英尺的大蛇嘴裡奪取毒液有多困難!她甚至還費了好大勁放出了一些來自血脈的妖獸氣息恐嚇威脅納吉尼才得手,結果一轉眼,就被兩位魔藥大師打劫了。

  「咳咳,正事,阿爾。」希爾把手握成拳在掩在嘴邊咳了兩聲,任何一個魔藥大師都是材料收集癖,他一點也不想承認他從自己女兒手裡搶東西這樣的蠢事。

  一旁的黑袍魔藥大師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表情,納吉尼他見過好幾次了,雖然當年他也曾對那條吞人的巨蛇產生過恐懼,但是,自從兩年前他親手拆了巨型蛇怪以後,他是在是提不起來對納吉尼的恐懼了。

  至於搶了學徒的魔藥材料?笑話,導師和學徒在學術方面是一切共享的,簡單的來說——學徒的材料就是自己的,拿過來用一點問題都沒有。

  「好吧,」阿爾收起了兩隻試管,用遺憾的目光看了看那條依偎在湯姆腳邊嘶來嘶去一直告狀的大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認真正經的介紹:「湯姆,這位是維力諾特先生,這位是亞力克帕金森先生,蕾雅扎比尼夫人,佈雷斯扎比尼先生,格萊特羅齊爾先生,奧利格林格拉斯先生。」

  她依次將留下來的幾位家主介紹一遍,其中格雷特羅齊爾是羅齊爾家族新上任的家主,他也是阿爾剛入學那年斯萊特林的男生級長。

  「你們好。」湯姆主動伸出手來與他們握手,表情溫和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他剛認識的朋友一樣。

  「今天,請大家來的目的,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阿爾在大家都坐下來以後說,「我們無法否認,Voldemort回來了,平靜的時光已經過去,很快,我們就要迎來無比艱難的戰爭歲月。」

  「作為赫斯家族的家主,我想我必須為家族的未來做點什麼。」阿爾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我不想讓我的家族陷入到悲慘的境地裡,從此被奴役,被一個——瘋子任意攫取財富,我想大家和我的想法一樣。」

  沒有人說話,但是阿爾知道他們不會反駁自己,因為他們來參加這個私下會面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態度。他們都是大貴族,扎比尼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是中立家族,而帕金森、羅齊爾、諾特家族是食死徒家族,但他們並不忠誠,他們追尋的只有利益。

  黑魔王沒瘋之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但是現在的黑魔王只能給他們帶來恐懼。其實他們來,可能出於的還是給家族留一條後路的念頭,如果這次黑魔王的野心不僅僅在英國,而是想要像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那樣統治整個歐洲魔法界,那麼,在東方有著不小根基的赫斯家族很明顯就會是一條後路的備選。

  這是他們來和赫斯家族會談的本意。

  然而阿爾給了他們一個驚喜,或者說是驚嚇——一個斯萊特林的後裔,蛇語者,看起來氣度不凡——這些老狐狸們都已經猜到阿爾要幹什麼了。

  推出一個領袖,聚集純血們的力量,形成第三方勢力。

  而這個斯萊特林的身份也非常值得研究——亞利克帕金森的反應足以說明他的來歷不簡單,更何況還有黑魔王的寵物作伴。

  他到底是什麼人?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想。

  阿爾看著在座表情各異的家主們,和湯姆交換了一個目光,默默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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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所有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看著家主們搖搖晃晃彷彿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樣的走向了壁爐,阿爾聳了聳肩。

  「湯姆,你不該告訴他們魂器的事情。」阿爾說,「你把他們嚇壞了。」

  「他們總得知道我是誰。」湯姆說,「斯萊特林後裔對他們來說並沒有特別大的震懾力,但是曾經的Voldemort有,借用我多年以前建立起來的威信,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即使是黑魔王,他當年的掌權之路已不是一下子就成功的,儘管他有著斯萊特林的血脈,但是岡特家族已經沒落,他只不過是一個孤兒,他完全沒有任何資本讓貴族們向他低頭。

  即使他能夠讓年輕一輩的人崇拜他,但是他不可能完全壓制住這些人。可以說,他從一個單純的備受矚目的優秀年輕人,變成讓各個純血繼承人們支持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再到處於說一不二的統治地位的Lord,其中有著讓人難以想像的艱辛。

  「你要是沒有製造魂器,讓自己越來越瘋狂的話,我相信你是一個不錯的領導人。」阿爾看著湯姆說。

  「我想我不能。」湯姆摸了摸納吉尼的頭,「我曾經非常的厭惡麻瓜和麻種巫師,是一個極端的血統主義者,即使我保持著理智,可能也會遭到人們的反抗。就像格林德沃一樣。」

  「你現在不是嗎?」

  「當然,雖然我仍舊不喜歡麻瓜和麻種巫師,但是我不會否認魔法界需要他們。純血統的巫師越來越少了,並且純血統們掌握著巫師界的大部分財富,一旦徹底的打破這個格局,那麼勝利的絕對不是純血統。現在這個局面無疑是最好的。」

  「我很高興你認識到了這一點。」

  「然而我為了認識它耗費了太多時間,」湯姆歎了口氣,「在這一點上,你看得一向比我清楚。」

  「大概是因為我遠離戰局的緣故。」阿爾笑了笑,「你們在英國鬧的正歡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並且從小到大也沒有人給我灌輸什麼『黑魔王很恐怖』『鄧布利多非常偉大』這種觀念。正義與邪惡?史書永遠由勝利者來書寫,堅持純血就是邪惡嗎?我從來不這樣認為。」阿爾看著湯姆,一字一頓的說,「但是,如果為了追求純血而大肆殺戮非純血,這我不能接受。」

  「當然,我保證這次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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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裡發生的事情很多,儘管很多人都心知肚明黑魔王已經歸來的事實,但是福吉卻死都不承認,他現在每天都致力於在《預言家日報》上面抹黑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試圖讓所有訂這份報紙的人都認為鄧布利多是一個老瘋子而哈利是一個被老瘋子洗腦了的小傻瓜。

  「你的那個朋友,哈利波特,聽說因為觸犯了未成年人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法令而必須參加審判。」一天早上,希爾看著報紙對阿爾說。

  「什麼?」阿爾愣了愣,「怎麼可能?」

  「報紙上說得不是很明確,」希爾說,「不過……」

  「小姐。」斯奇突然出現在了餐廳,「您的信。」

  阿爾拿過那封信,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普賽家族的徽記——普賽家族早就正式的表示要追隨赫斯家族了。

  阿爾打開信封,匆匆的掃過了幾眼,皺起了眉:「是普賽學長,他現在在魔法部任職,他告訴我攝魂怪失控了,但是福吉並不那麼認為也並不想承認。攝魂怪在假期的時候攻擊了哈利和他的麻瓜表哥,哈利違反法律是因為他為了救自己不得不使用守護神咒。」

  她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她爸爸。

  「看來我必須得和鄧不利多聯繫了。」希爾說。

悠于 2018-5-26 07:52

☆、番外:交錯(完)

  情勢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德拉科站在書房的床前,向外望著馬爾福莊園,黑夜籠罩下,只有瑩瑩的燈籠草在發著光,給這夜色平添幾絲亮意。

  「兩個月,我沒想到你能給馬爾福家族這樣大的改變。」盧修斯看著他的兒子,語氣複雜的說。

  「這只是一個開始。」德拉科搖了搖頭,是的,只是開始,不好的印象不可能一下子就從人們的心中拔除,他現在做的,只不過是給馬爾福家族的未來定一個方向罷了。

  不過他相信,有盧修斯在,即使是這個世界的自己,也能夠讓馬爾福家族更好的走下去。

  「明天就要走嗎?」盧修斯問。

  「是的。」德拉科回頭看著這個世界的他的父親,「阿爾快要生產了,我們檢查過,第二個孩子是一個女孩兒。」

  「名字起好了嗎?」

  「是的。」年輕的鉑金貴族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柔情,只要想起他的妻子兒女,他的摯愛,他就覺得內心一片柔軟,「莉拉,天琴座。」

  「我和西茜就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但是你知道,我們最後只有Draco一個兒子,我希望Draco以後能給我們添一個孫女,馬爾福家的小公主。」

  「會的。」德拉科想著,「我的莉拉一定會長得非常漂亮,就像她媽媽一樣。」說著,他皺了皺眉,「不過我希望她長得不要像她的外祖父。」

  盧修斯好笑的看著兒子,他從來沒有在德拉科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就是自己的小龍,也很久沒有露出這樣孩子氣的表情了。

  「你不喜歡你的岳父?」

  「他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致力於讓我和阿爾離得遠一點。」德拉科回想起以前學生時代的艱難追妻史,簡直恨得牙癢癢:「我和阿爾一路順風順水,結果他從天而降差一點就把我的婚事給攪黃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真心喜歡他。」

  「這話你可不能當著你的妻子說,更不能當著你的岳父說。」

  「我當然不會!」德拉科覺得每一次想起希爾就會有一種內傷的感覺,「雖然他一直非常直白的表達出對我的不喜,從來都沒有迴避過我。」

  「哦,那可是夠糟的。」盧修斯幸災樂禍的說,「那我呢?那邊的我就沒有給你出點主意什麼的?」

  「很不幸,沒有。」德拉科抱怨似的抬頭瞪了一眼盧修斯,「在您和他交鋒幾次之後,你就明智的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對待阿爾比對待自己的親兒子還好,雖然非常有效的讓阿爾堅定了嫁給我的念頭,但是也同樣讓你的兒子受到了來自岳父的更加深重的打擊。」

  「啊,」盧修斯拖長了聲音,語調傲慢確一如多年以前的堅定自信,「總之結果是好的。」

  德拉科磨著牙看了盧修斯片刻,突然頹然的送了一口氣,任由走進的盧修斯給了他一個擁抱。

  「我一直想說,德拉科,你是一個很棒的孩子,我為你驕傲。」

  「謝謝,爸爸。」德拉科說,「我走以後,一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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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斯莊園的大廳燈火通明,廳內的沙發地毯都已經收了起來,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是一個大大的,圓形的複雜多變的法陣,已經放在法陣正中央的大鏡子。

  厄裡斯魔鏡。

  Draco看著鏡子裡的景象,一言不發。

  「我發現自從這個鏡子被搬來以後,你就總是再看它。」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是阿爾。

  「是的,厄裡斯魔鏡,它總是讓很多人沉迷。」Draco沒有回頭,他只是盯著鏡子裡面的景象。「其實我只是有點奇怪,這裡的一切在我眼中是那麼的幸福。馬爾福家族站在了魔法界的巔峰,爸爸和媽媽健康並且快樂,教父還活著,我所有的朋友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幸福,可為什麼……」

  Draco的聲音逐漸變低,漸不可聞:「為什麼我在鏡子裡看見的,是一個昏暗的,甚至有些破敗的馬爾福莊園呢?」

  「我想那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人。」阿爾輕輕的說。

  「是的,我的爸爸,媽媽,還有阿斯托利亞。」

  「我想我理解你,畢竟我現在也是一個馬爾福了。」阿爾輕輕的走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照著鏡子,不過她在鏡子裡看見的和Draco看見的不一樣。「馬爾福最重視的只有家人,在這裡,我想在你內心深處,是明白這些並不屬於你的。」

  「當然,這些都不屬於我。」

  「即使那是盧修斯,是納西莎,是西弗勒斯,但是,他們並不是屬於你的那些家人。」阿爾頓了頓,「就好像我一直知道你和我的德拉科不是一個人一樣。」

  「你們很相愛。」

  「當然,我們是。」阿爾輕輕的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我們非常幸運的在一個對的時間遇到彼此,現在回想起來,我對剛剛認識的德拉科有些過於輕信了,好像稀里糊塗的就將對方視作摯友,並且在三年級經歷了一個不像表白的表白以後,就在一起了。」

  「你們真的很幸福。」Draco由衷的感歎,他不由得回憶起自己和阿斯托利亞,純粹的家族聯姻,但是還算合得來,並且在這個情勢嚴峻的情況下與他共同支持馬爾福家族,讓他非常的感激,並且感動。

  「你也會的。」阿爾知道他的一些狀況,「我認識的阿斯托利亞是個很好的女孩,我相信你的也不錯。」

  「是的。她非常好。」Draco彷彿陷入了一種什麼回憶中,唇邊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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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Draco,準備好了嗎?」赫斯夫人詢問站在鏡子前的兩個年輕人,尤為擔心的看了一眼女兒的肚子,不放心的問。

  「沒問題,媽媽。」阿爾知道自己媽媽在擔心什麼,其實自從她血脈甦醒以後,身體的各方面能力都好了不少,她是在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擔心。

  「那我們開始。」赫斯夫人說。為了防止過多的人擾亂陣法,所以此時的大廳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在,而在另一個時空的德拉科,他在選擇將陣法佈置在地下室,在走進去以前,他已經用力的擁抱了盧修斯和納西莎作為告別。

  等他們再一次看見他,到時,踏出來的將是他們真正的兒子。

  晦澀的咒語被赫斯夫人喃喃的念出,隨著她的聲音,防止在陣法周圍的水晶彷彿甦醒了一般閃耀起來,而且平靜的鏡面就好像是被掀起了浪濤的海面,逐漸泛起波紋,並且好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Draco,保重。」在Draco將手放在鏡面上以前,他聽見阿爾這樣對他說。

  「保重。」保重,謝謝你們,在這段時間裡對我的一切幫助,給予我的所有溫暖。

  彷彿走入了漫無邊際的黑夜,然後又突然迎來黎明,當德拉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歸於平靜,他的手還扶在厄裡斯魔鏡的鏡面上。不過現在的鏡面非常的正常,就好像一面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然後他才意識到他的身邊還有人。

  「阿爾!」即使無比激動,但他在擁抱妻子的時候依舊小心再小心,生怕傷了阿爾和他們的孩子。

  「德拉科,歡迎回家。」阿爾回抱著自己的丈夫,輕輕的轉頭看向厄裡斯魔鏡。

  鏡子裡面是兩個相擁的年輕人。高個的青年一頭鉑金色短髮,英俊的臉龐經過了風雨的洗禮越發顯得英氣成熟。而被他牢牢抱住的女人,銀色的長髮柔順而光滑,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錦緞,精緻的面容,紫色的眸子,舉手投足都蘊含無限魅力。

  ——和你擁抱就是我心中最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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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後

  「斯科皮!不要把你的妹妹放在飛天掃帚上!」

  「媽媽,是她自己爬上去的,不管我的事!」

  「德拉科,你不要裝作沒看到,我不許你在教壞了兒子以後再帶壞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會是一個小淑女,絕對不能像你一樣看見飛天掃帚就走不動路!」

  「阿爾親愛的,你不能這樣,難道你要看著斯科皮一個人對戰波特家的兩個臭小子嗎?」

  「求你別總灌輸給兒子波特家的必須打倒的奇怪思想,他們甚至還沒上學,你怎麼好意思讓他們現在就學你倆當年那樣!」

  「爸爸別擔心,我可以在飛天掃帚上詛咒他們,一個打兩個完全不是問題。」

  「好兒子,這才像是我們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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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後

  「恭喜你,馬爾福先生,馬爾福夫人生了一個男孩。」Draco看了看醫生抱在懷裡的孩子,說實在的,一點也不好看,醜醜的,皺巴巴的,皮膚也紅紅的。

  他以為他會嫌棄,但事實上,當醫生把孩子遞給他的時候,他懷裡抱著這個柔軟的小東西實在是不知所措,天哪,他怎麼能這麼小,這麼軟?他甚至不敢稍微收緊手臂,生怕把這個小東西弄疼了。

  而一片的納西莎看著手足無措的孩子,捂著嘴笑了起來,知道欣賞夠了兒子的表情,才伸手接過孩子:「好了,Draco,去看看你的妻子吧。」

  簡直就像是救了他的命,他將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納西莎,然後快步走進病房。

  阿斯托利亞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但是臉上有著遮不住的幸福笑容,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走到身邊,並且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卻也包含感情的吻。

  一切都是這麼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番外就這麼完了,希望大家喜歡這個短番外的結局。

  麼麼噠~~


☆、烏姆裡奇

  阿爾發現,其實當上家主以後,她的生活和以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同,那麼應該是她比以前更加輕鬆了。

  希爾絕對承擔了絕大部分的家族工作,而給她留了更多的時間去讀書,製作魔藥,磨練決鬥技法。甚至他經常趕她出門去和朋友們一起逛街喝茶,享受屬於年輕人的美好時光。

  赫斯莊園對她所有的朋友開放,除了她的未婚夫——德拉科馬爾福。

  馬爾福少爺覺得生活實在是太悲慘了。

  哈利的事情解決的比想像當中更加順利,希爾在這當中的作用僅僅是把福吉臨時改變對哈利的審判地點以及審判時間的事情告訴給鄧布利多——其實即使他不這樣做,事情也不會變得剛糟糕。至少身為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師的鄧布利多不可能沒有一點人脈以至於打聽不到這樣的消息。

  不過人情還是順利的賣給了這位老巫師。還是強買強賣的那種——拒絕都不行。

  越是臨近開學的時候,希爾的表現就越加暴躁,他覺得自己不能忍受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公主身邊,才不過兩個月,他的小公主就要離開他回到學校去。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她的女兒知道聖誕節都可以和那個馬爾福家的臭小子朝夕相處!

  與此成極大反差的事鉑金少年,他幾乎是在數著日子等待開學了,天知道整個假期他和阿爾想要約會,那難度堪比讓教父放棄坩堝。而開學以後他就可以和阿爾天天見面了,那美妙的前景想一想都令人心醉。

  直到開學,赫斯先生將自己的女兒送往站台的那一天,他的嘴裡還在嘟嘟囔囔著「姓馬爾福的不是什麼好人」「寶貝兒離他們遠點」之類的話。

  「阿爾,要不我變成阿尼瑪格斯形態去陪你上學吧?」從某些時候來說,赫斯先生的智商是不在線的,而這些時候通常特指面對他的女兒的時候。

  「別這樣,爸爸。」阿爾痛苦的捂著腦袋,並且飛快的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看見這丟人現眼的一幕,「全世界都知道你的阿尼瑪格斯形象了還記得嗎?從你第一天飛進霍格沃茨禮堂起,到最後從天而降救了我。」

  「你覺得爸爸帥嗎?」

  「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帥的爸爸,」阿爾毫不遲疑的說,看見希爾彷彿想要說些什麼的表情,她立刻堅定的打斷了她爸爸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但是爸爸,所有人都知道那只鷹是你!」

  希爾看著女兒的表情,只能遺憾的搖了搖頭,天知道他多麼想讓霍格沃茨改成走讀制度,可惜即使是校董,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好吧,寶貝,新的學期開心一點,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就寫信給爸爸講,爸爸幫你搞定。」

  「在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知道,現在的形勢並不是特別好,但我相信我的阿爾能夠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爸爸。」

  希爾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的女兒,他知道他的女兒能將自己照顧的非常好,在過去的七年裡,她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完完全全的證明了她有這個能力。但那又如何,所謂父母,不就是無論兒女有多麼的優秀出色,但在他的心目中,孩子永遠是孩子。

  永遠是那個應該被他捧在手心裡好好保護疼愛的寶貝。

  「要多給爸爸寫信,家族的事務不用管太多,爸爸把家主之位交給你更多的是想要保護你的安全,而不是讓你太過勞累。既然爸爸回來了,我的女兒就應該多享受一下公主的生活。」

  阿爾看著爸爸包含關愛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使錯過了七年,但是她現在仍然找回了她失去已久的那份關心和愛意,如果當年爸爸媽媽沒有失蹤,她想,那麼現在的這些話她應該聽過無數遍了。

  在女兒登上火車前,父母充滿關愛的叮嚀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她終於得到了。

  火車響起了汽笛聲,看樣子就要開動了,站台上的父母們依依不捨的告別了孩子,目送他們跳上火車,而阿爾也在更加擁擠嘈雜的人群中擁抱她的爸爸告別。

  「爸爸,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也會非常非常想你。」阿爾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匆匆的在父親的臉頰上親吻一下,「還有,我現在不想做公主了,我想做女王。」

  看著爸爸有些呆愣的表情,阿爾大笑出聲,然後非常快速的跳上了火車。只留下希爾看著遠去的火車,歎氣。

  女兒終究還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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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爾福的包廂裡,佈雷斯和潘西看著坐在他們對面的斯萊特林王子一臉幸福的笑容,默默的交換著眼神。

  直到火車開動,阿爾用力的拉開了包廂的門,德拉科才收起了臉上那副看起來實在有點傻的笑容,轉而換了一種一看就是對著鏡子練過多次的,專門用來引誘無知少女的微笑來迎接自己的未婚妻。

  「……」何必呢!

  佈雷斯和潘西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換著信息。

  「德拉科!」阿爾給了她的未婚夫一個甜蜜的擁抱,不只是德拉科想她,她當然也非常想念德拉科。不過為了讓自己老爸心裡舒服點,她這個假期非常克制的連信也很少給德拉科寄,僅有的幾次見面也是藉著導師的名頭,根本算不上單獨相處。

  「阿爾!」德拉科在自己的未婚妻額頭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然後就抱著不撒手,直到兩個人坐到了座位上,還保持著膩在一起的姿勢。

  佈雷斯和潘西齊齊捂眼,表示不忍心看下去了。

  「咳咳,」當然,最後還是佈雷斯先開口,他們不是不想離開,不過有些事情還是盡早說比較好,「阿爾,你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誰嗎?」

  「嗯?」阿爾不明所以的看著佈雷斯,然後開玩笑的說:「德拉科不是預言是一隻癩-蛤-蟆嗎?又老又醜的那種?」(第129章作者有話說)

  這句話說完,阿爾就明顯的感覺到車廂裡的氣氛僵硬了一瞬,最明顯的就是抱著她的德拉科手臂都僵硬了,而對面的佈雷斯和潘西看起來像是要大笑出聲,但是有礙於德拉科的面子強忍了回去。

  怎麼了?阿爾不明所以的望向了德拉科,而德拉科英俊的面容有一絲扭曲的回看著她。

  「是烏姆裡奇。」

  「烏姆裡奇,誰?」阿爾還是莫名其妙,為什麼提起她,整個車廂裡的氛圍都變了?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魔法部的高級次長,緊緊跟隨福吉的腳步,一個……」德拉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一個讓人一言難盡的女人。」

  哦,一言難盡,這個詞可真微妙。

  「福吉的人?他已經開始試圖掌控霍格沃茨了嗎?」阿爾皺著眉,「我得說他可真愚蠢,他以為鄧布利多只是在那裡擺著好看嗎?」

  「這個假期你不是沒有看報,福吉身為魔法部長還是很有權力的,比如他可以命令《預言家日報》肆無忌憚的抹黑鄧布利多和救世主,」佈雷斯皺著眉說,「鑒於……那個人的可怕,以及所有人對他的恐懼,其實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已經回來了。」

  「愚蠢。」德拉科嗤笑一聲。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讓它發生它就不會發生的。

  「讓他們鬧騰去吧,我們坐著看戲就好。」阿爾無所謂的說。

  = = = = = = = = = = = = = = = = = = = = =

  其實有些事情不是坐著看戲就好,直到坐到了霍格沃茨燈火通明的大廳裡,阿爾才真切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那個穿著粉紅色開襟羊毛衫的像癩蛤蟆一樣的女人強硬的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並且走到了話筒前用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高亢聲音來致辭。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用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著她——即使這樣,她仍舊毫不退縮的繼續演講下去。

  「我很高興能夠再次回到霍格沃茨,」那個女人用一種讓人恨不得摀住耳朵的聲音,甜膩膩的向大家宣佈,「真開心能看見這麼多愉快的小臉。」

  真的沒人趕到愉快,真的。

  阿爾甚至忍不住低聲的對德拉科說:「她不知道夏天其實還沒過去,對嗎?」

  坐在一旁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非常給面子的笑了起來,就連德拉科也勾起了嘴角。

  烏姆裡奇非常不悅的看向了有些騷動的斯萊特林長桌,不過對上了鉑金貴族隱含威脅的銀灰色眼睛,並且看清了阿爾銀色的頭髮和校服上的級長徽章,她也只能轉移了視線,繼續她的演講。

  沒人願意聽她的演講,儘管她不停的在說什麼創新,但是字裡行間都流露出了「魔法部指示」的意味。

  「我真討厭她,」阿爾把頭搭在了德拉科的肩上,「非常討厭。」

  「她看起來要給霍格沃茨帶來什麼巨大改變。」達芙妮聳聳肩說。

  「只求她不要把霍格沃茨搞得烏煙瘴氣。」潘西默契的接上。

  「恐怕很難。」最後,斯萊特林王子挑著眉,下了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烏姆裡奇,在整個哈利波特裡我最討厭的角色,唯一一個讓我從頭討厭到腳的角色。每當看到她的戲份的時候,真的讓我產生一種分分鐘想要跳進小說裡暴打她一頓的衝動。

  幸好,阿爾會替我完成我所有的執念hhhh。


☆、學院首席

  等到大家終於被允許回到各自學院的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一個老癩-蛤-蟆拿腔拿調的演講了,大家都認為,只要她在多說那麼一句兩句,他們的反胃感覺都會強烈到一種無法強忍的地步。

  「災難。」阿爾歎了口氣,和德拉科一起站了起來:「一年級,跟我來。」身為斯萊特林的男女級長,他們必須擔負起為一年級引路的工作。

  「還記得嗎,德拉科?」阿爾笑著說,從大廳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這條路她走了整整四年,而今年正是第五年,「我們當年在分院前吵了一架,然後我就非常不幸的被排擠了。」

  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當年的他簡直幼稚的可怕,不過幸好很快他就彌補了這個錯誤。

  帶著今年新入學的幾個小斯萊特林走過一條條走廊,順便介紹一下牆上的畫像們,很快,他們就到達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門口。

  「榮耀。」德拉科對著孩子們說,「這是口令,記得它。」打開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門,小蛇們一個挨一個的走進了公共休息室,規規矩矩的在中間站好。

  「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德拉科馬爾福,五年級,斯萊特林的級長,這是我的未婚妻,阿爾芙妮婭赫斯,你們的女生級長,在學校期間有麻煩可以來找我們,但我請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定義『麻煩』這個詞。」德拉科的發言非常簡短,即使對著一群孩子,他還是習慣性的揚起了下巴並且拖長了語調。

  孩子們敬畏的看著他,這位馬爾福學長的名聲他們都聽過。

  「不用特意強調未婚妻這個問題,德拉科。」阿爾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轉向小蛇們:「我希望你們在校期間能夠謹言慎行,時刻牢記斯萊特林的榮耀,不要做出什麼給斯萊特林抹黑的舉動。不要隨意和格蘭芬多打架,除非你能確保打得過他們。」

  達芙妮在下面大笑出聲:「德拉科,阿爾,你們就不覺得你們的教育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嗎?」

  「並沒有,達芙妮。」德拉科平靜的說,「量力而行,保持謹慎,這是我們一直以來都在貫徹的行事規則。」

  接下來,是斯萊特林的院長的例行訓話,地窖蛇王在把所有的小蛇都嚇得瑟瑟發抖以後,滿意的離開了公共休息室,斯萊特林的首席之爭,院長是不會參與到其中的。

  「下面開始首席賽,首先是七年級的首席爭奪戰。」德拉科身為級長,理所應當的主持著首席賽。

  七年級有好幾個實力比較強的人,最後是蓋文羅齊爾奪得了七年級的首席之位。

  「我一直覺得蓋文學長很有當年格萊特學長的風範。」阿爾坐在一旁,和德拉科小聲說,「那麼,德拉科,你會去挑戰他嗎?」

  德拉科慎重的點點頭:「斯萊特林該抓在我們手裡了。」

  未來的局勢將會越來越亂,但是不論外面如何亂,但在學校,在斯萊特林學院,學院首席擁有的權力非常大,一旦首席確立,那麼整個斯萊特林應該全院支持首席的決定。

  而且學院首席的罷免是非常複雜的,必須要由全院學生投票決定,只要有超過十個人支持原首席,那麼首席就是不可罷免的。

  學院首席賽是安排在一年級的首席爭奪賽以前的,也就是說,除了一年級,二到六年級的年級首席都可以挑戰這個位子,如果無人挑戰的話,那麼學院首席就會是默認的七年級首席。

  轉眼間,六個年級的年級首席都已經有了結果,蓋文羅齊爾站到了檯子上,他在等待挑戰他的人。

  「那麼,蓋文學長。」德拉科走上了決鬥台,「我,德拉科馬爾福為了學院首席之位挑戰蓋文羅齊爾。」

  蓋文羅齊爾面色平靜的看著走上來的學弟,那個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他一點也不驚訝他會走上來挑戰。

  兩個人按照巫師的決鬥禮儀揮動魔杖,鞠躬,背對各自邁出三步,回身,然後做好最佳的戰鬥準備。

  「三。」

  「二。」

  「一。」

  「開始!」隨著阿爾下達開始的口令,兩個人同時揮動魔杖,兩道顏色不同的光芒從他們的魔杖中發射出來,並且在空中相撞,然後相互抵消。

  蓋文的眼神凌厲的一瞬,很不可思議,這位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的魔力出乎意料的強大。

  其實很多年都沒有人挑戰七年級的年紀首席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七年級的首席幾乎都是已經成年的巫師。

  未成年的巫師和成年的巫師哪怕年齡差距不但,但是仍然有一條非常分明的界限,即使是無限接近成年的六年級們也會在意這種差距,尤其是將要對戰的人是七年級最強的一個人,他會把這種差距發揮到最大。

  因此很多年來,即使有挑戰七年級首席的人,大部分也會是六年級的首席,五年級的非常少有。

  而德拉科此刻給他的感受,就好像是一個和他一樣的成年巫師的力量。

  不敢相信,他現在還處在魔力成長的未成年階段,而兩年的時間還有無限的可能。

  更何況巫師的魔力成長並不是說成年之後就會停止,只不過是會處於一個相對穩定的階段,魔力還是會隨著年齡增長而不斷積累的,就好像鄧布利多,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巫師,幾十年以前打敗格林德沃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強大了,而將近半個世紀過去,現在的他只會比當年更強。

  不過這些思慮都在一瞬,畢竟他們現在還處於對戰中,蓋文在對上德拉科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拿出全部的實力,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獲得勝利。

  又是兩道咒語打出,大家注意到,他們使用的全部都是無聲咒語,無聲咒語的好處就是在戰鬥中更加的防不勝防,誰也不好判斷你什麼時候使用了咒語,使用了什麼咒語。

  但其實無聲咒語也並不是完全不能辨認的,很多人可以簡單的通過魔咒的光芒顏色來辨認,但這樣做也非常有局限性。而德拉科和阿爾在湯姆和希爾的教導下知道了如何通過感受細微的魔力波動來辨認無聲咒語。

  當然,非常困難,除非有著大量的實踐。

  阿爾確定在她沒有看見的時候,她爸爸把德拉科收拾得不輕,這從德拉科非常敏捷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他的每一個反應都是針對蓋文發射的魔咒來進行的,是該躲避還是還擊,用什麼咒語抵擋之類的做得都非常的完美。

  至於阿爾,在假期裡訓練她的是湯姆,她相信之所以不是她爸爸是因為他爸爸對她下不了手。

  這無疑是一場精彩的對決,所有觀戰的斯萊特林們都屏息靜氣,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個人之間的你來我往。短短十分鐘的對戰,讓所有觀戰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在場兩個人的強大。

  尤其是對德拉科的崇拜,因為大家明顯看出了他的游刃有餘,更何況他的年齡還比蓋文小。

  十分鐘後,德拉科用一個漂亮的無聲繳械咒奪得了勝利,在他禮貌的對蓋文鞠躬並且歸還魔杖以後,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為他鼓掌,並且祝賀他成為了新一任的斯萊特林學院首席。

  沒有人想要再挑戰他了。

  「那麼我宣佈,德拉科馬爾福先生成為了我們新一任的學院首席。」阿爾眼含笑意宣佈這個結果,然後給她的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鄧布利多發現了斯萊特林學院的小變動。

  德拉科馬爾福坐到了斯萊特林長桌最上首的位置——代表了學院首席的首位,而阿爾緊隨其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個位子給了我一種不同的感受,但我覺得明天我們就可以坐回五年級中了。」阿爾對德拉科說,「我喜歡坐在朋友們中間。」

  「當然,阿爾。」德拉科對著鄧布利多微笑,並且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做出了一個敬酒的動作,就好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在炫耀尾羽。

  「容我提醒你,即使你這個動作做的多麼的瀟灑並且充滿了挑釁,但是你不能否認杯子裡那紅色的東西只是葡萄汁。」阿爾直截了當的說。

  對面的蓋文對著盤子笑出了聲。

  「別拆台,阿爾。」德拉科就好像突然被誰按下了腦袋一樣,再也不見剛才那股驕傲勁兒。和他的未婚妻大眼瞪小眼看來一會兒,他沮喪的說,「好吧,我們快點吃,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上新學期的第一節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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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五年級的每堂課上都充滿著緊張氛圍,好像教授們突然間都統一了站線,然後不停的在他們的耳邊嘟囔著O.W.Ls(普通巫師等級考試)。

  提起考試,最激動的只有阿爾和赫敏,她們兩個看起來恨不得立刻就開始複習似的,儘管他們五年級的課程還沒有開始。

  在這裡順便提一句,去年因為德拉科參加了三強杯的比賽,所以阿爾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德拉科的身上,她甚至沒有怎麼認真複習,然而誰也無法阻擋她再次獲得年級第一。

  赫敏在拿到成績單的時候差一點崩潰。(「又是這樣!一年級的時候她在校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然後得了第一!可這次,她變成了狐狸三個月,為什麼她還是第一!」)然後躲了阿爾一個假期——她覺得沒臉見人。

  在變形課結束後,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阿爾就已經宣言,她發誓要獲得全部課程的「O」,潘西佈雷斯他們的表示是捂臉歎息——可以預見阿爾會拉著他們一起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而其它學弟學妹們則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的級長。

  德拉科對此不予置評。

  接下來的魔藥課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課,所有人都看著阿爾迅速的——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成功熬製了緩和劑,然後對她身後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進行指導。

  斯內普教授對她的表現沒有任何反應,不過他扣了試圖讓納威的魔藥變得好一點的赫敏的分數,還把哈利的坩堝給「清理一新」了。

  如果說魔藥課對格蘭芬多們是一種折磨的話,那麼黑魔法防禦課則是全校學生們的噩夢。

  烏姆裡奇從走進教室開始,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從走進教室開始,她就嫌棄了學生們對她的問好。學生們參差不齊的問好聲就好像是對她的侮辱一般,於是她捏著嗓子,用嗲嗲的聲音讓大家再次問好。

  「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

  這次整齊了,然而她還是不滿意。

  「聲音響亮,我親愛的們。」她歪著脖子,對大家假笑著說。

  所有人都被她那句「我親愛的們」給噁心到了,不過沒有辦法,大家只能提高了聲音,再來一次:「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

  這時她才好像稍微滿意了一點,然後用一種硬裝出來的少女腔調開口:「這並不太難,是不是?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收起魔杖……」

  下面有學生在交頭接耳,不過在粉紅色的女人的注視下,大家只能不甘不願的收起魔杖,然後拿出羽毛筆。

  「同學們,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她說著,然後轉身在黑板上顯示出「黑魔法防禦課將要回歸理論」的字樣。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

  「由魔法部批准。」佈雷斯小聲的在下面說,「就好像我們以前的黑魔法防禦課堂都是非法組織似的。」

  德拉科橫了他一眼。不過這麼說好像沒錯,想想一年級的教授後腦勺上長著黑魔王,二年級的是一個血族,三年級的是一個狼人,四年級的是一個越獄的食死徒——這堂課一向多災多難。

  包括這堂課的教授。

  斯萊特林們沉穩淡定的用隱晦的鄙視眼神看著烏姆裡奇——這些接受家族教育的小蛇們其實一直都不太看得起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課,在家裡,他們都能夠直接學習黑魔法。

  相比較來說,格蘭芬多們就比較激動,以赫敏為首的甚至和烏姆裡奇辯論起了課堂上是否有學習咒語的必要,尤其是波特,他甚至直接說出了「Voldemort已經回來的事實。」

  當然造成了一片恐慌,至今為止,直接說出那個名字都會得到這樣的後果。

  德拉科的臉繃得很緊,不過他一句話也沒說。

  斯萊特林們和他們的學院首席一樣沉默著,就好像在看一場鬧劇,但是孰是孰非每個人心中都有數。

  是的,斯萊特林們同樣看不起烏姆裡奇這樣的教育方式,更看不起魔法部的粉飾太平,就好像他們不承認就一切太平,但是斯萊特裡所處的微妙立場和一直以來的謹慎小心讓他們注定只能成為這場鬧劇的旁觀者。

  直到這堂課結束,哈利為格蘭芬多得到了十分的扣分,還有自己的一次禁閉。

  而阿爾只能默默的站在德拉科旁邊,看著哈利面色難看的快步離去,甚至連一句安慰,或者是「我相信你」都不能說。

  即使是朋友,此時此刻也必須背道而馳。

  阿爾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4000+送給大家,今後進度會加快了,字數也應該會越來越多吧,望天~~~

  感謝歲月靜好和月影姬的地雷,我會繼續努力噠~


☆、夜巡

  就好像希爾說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過上公主一般的生活,因此阿爾的家主當的比代理家主還要簡單。

  在德拉科已經私下裡幫盧修斯處理很多家族事務的時候,阿爾每天早上拿到的包裹裡都是他爸爸給她的好吃的,好玩的,她要的書等等東西。偶爾,會有一兩張家族產業的文件,還都是匯報性質的。

  現在阿爾生活中唯一的陰影就是烏姆裡奇,儘管她不來找斯萊特林的麻煩,但是,她的存在本事就是對所有人的一種折磨。

  「他說他看見神秘人了。」

  「他們還戰鬥了,哈,他在做夢嗎?」

  「我不知道,還有鄧布利多,居然就那麼相信他。

  「騙子……」

  「……可能是瘋了吧……」

  在晚餐的時候,白天黑魔法防禦課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學校,很多學生都在下面竊竊私語著,他們交頭接耳,並且自以為偷偷的看向格蘭芬多長桌。

  即使格蘭芬多長桌上也並不平靜阿爾雖然和他們坐得不近,但是她能清楚的看見長桌上格蘭芬多黃金三角的位置被空出來了,並且左右都有空隙,那是他們提前給哈利他們留下的位置——帶著孤立的意味。

  「我聽說……」

  「既然是聽說那就不要說!」阿爾嚴厲的看向了一個今年新入學的學生,那個男孩看了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級長極其不悅的臉色,麻利的閉上了嘴。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氣氛有點凝滯。

  「嘿,阿爾,別發火呀。」佈雷斯笑呵呵的打圓場,「別太嚴厲。」

  「身為一個斯萊特林,我對你們道聽途所並且肆意談論它們的行為而感到驚訝。」德拉科看了一眼閉上嘴不說話了的阿爾,淡淡的說:「身為斯萊特林,你們應該知道關於什麼事情我們應該發表評論而什麼事情不能。特裡先生,我想你需要把斯萊特林守則抄上五遍。」

  「是的,馬爾福級長。」特裡的臉上有一絲不甘不願,但是他並不敢反駁德拉科的話,只能垂頭喪氣的接受懲罰。

  「在此以學院首席的身份通告全體斯萊特林,」德拉科不帶絲毫感情的銀灰色眼睛掃視在座的所有斯萊特林,冰冷的眼神帶給了所有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即使是高年級,也安靜下來,微垂著頭,以一種較為恭敬的態度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任何人,不得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以外的地方談論波特,和有關波特的任何言論。」他頓了頓,目光在幾個重點的人身上停頓,「我希望你們瞭解現在的情勢,謹言慎行對任何人都有好處。」

  「無論你的立場是什麼。」

  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淡淡的補充道。

  隨著他的這句話結束,有幾個一直以來都表情輕蔑的學生微微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那都是黑魔王的狂熱的追隨者家族

  斯萊特林長桌上永遠是利益糾葛最為複雜的地方。目前來看,學院首席德拉科馬爾福是黑魔王一方的食死徒家族,即使很多狂熱的追隨者家族根本看不上馬爾福家族家主兩面三刀的做派,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馬爾福家族在食死徒團體中的地位非常高。

  非常有話語權。

  而以阿爾芙妮婭赫斯為首的還有很多中立貴族。中立家族一直以來都是各自為政的狀態,但是在學校裡,由於阿爾的特殊地位,他們願意暫時聽從阿爾的安排——僅僅是在學校裡。

  斯萊特林裡好像並不存在親鳳凰社的情況。

  接下來的時間裡,斯萊特林們安安靜靜的用餐,可謂是禮堂裡最安靜的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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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阿爾從她導師的辦公室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宵禁了,她沒想到公共休息室裡居然還有人。

  是德拉科。

  年輕的鉑金貴族安靜的坐在公共休息室中間的單人沙發上,燭火閃爍下讓他本來精緻俊美的五官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隨著阿爾推開公共休息室大門的聲音望了過去,和他正走進門的未婚妻目光對上。

  「怎麼樣?」德拉科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到阿爾的面前。當他走到阿爾面前的時候,整整一頭的身高差然阿爾整個人都被他身體擋住光線留下的陰影籠罩在裡面了。

  有一種被控制住了的感覺。阿爾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退,試圖擺脫這種被籠罩的失控感。

  當然,與此同時她還得盡可能自如的回答德拉科的話,她可不想讓德拉科看出她的不自在——那會讓她有一種自己落了下乘的感覺。

  「還不錯,導師指導了一下我的黑魔法防禦術,現在畢竟是以O.W.Ls考試為主,我的魔藥還是不用擔心的。」

  「你的黑魔法防禦術也不用擔心。」德拉科輕聲說,「還有魔咒課。」他補充,「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加擅長戰鬥的姑娘,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會被你比下去。」

  「哦,那可說不準。」阿爾驕傲的說,但事實上,自從二年級首席賽上德拉科邀請她戰鬥但是兩個人發生了意外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魔杖相對過。

  在這種事情上,德拉科執著的過分,他甚至連練習都不願意對阿爾舉起魔杖,按他的說法——他受不了阿爾收到任何傷害,而如果那傷害是他帶給阿爾的,那麼他說不定會發瘋。

  德拉科看著他面前驕傲的少女,微微笑了笑。

  銀髮的少女皮膚白皙細膩,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脫去曾經的稚氣之後越發的迷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讓人不由得感歎造物神奇的完美。

  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粉紅——害羞,德拉科當然知道他的未婚妻有多麼的害羞,尤其是在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如果說在朋友們面前她能夠面不改色的讓他攬著她的腰半抱在懷裡,但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稍微營造出一點點的曖昧氣氛都能讓她臉紅。

  這樣神奇的反應大概只能夠歸結於阿爾野獸一樣的本能,直覺。她總能夠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什麼時候德拉科想要發展的比普通親暱更加深入點。

  比如——

  鉑金少年向前邁了一大步,就在阿爾下意識後退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公共休息室的門口,她已經退到了門邊,而現在,她的後背就抵在門板上。

  德拉科輕笑了一聲,低沉的,尾音帶著鉤子一樣讓阿爾的心也跟著一顫,緊接著,她的唇上就迎來了輕微的壓力和柔軟的觸感。

  這是色-誘,犯規,這不公平!

  銀髮的少女睜著她紫色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正把她圈在懷裡佔便宜的鉑金少年,然而那個被他用眼神指責的人完全不把她惡狠狠的眼神當回事兒,帶著笑的銀灰色眼睛深邃又迷人,讓人不由得沉醉。

  這英俊的,迷人的混蛋!

  阿爾乾脆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但這同樣也是順從、接受的表現,並且在他輕輕的噬咬她的下唇的時候,微微分開唇瓣回應他的親吻。

  德拉科的親吻可不像他的表情那麼溫柔,事實上,他有點凶狠,大概是為了補償自己未婚妻整整一個假期都沒有怎麼理會他,他現在幾乎要奪走阿爾的全部呼吸。

  「德拉……」喘息中,阿爾試圖將德拉科稍微推開一點,至少別這麼狠狠的壓著她,讓她緩口氣,但結果只是德拉科毫不留情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並且壓在了公共休息室的門板上。

  曖昧的呼吸聲在公共休息室裡迴盪,這讓阿爾忍不住產生一種緊張感——想想吧,一旦有那個不規矩的孩子晚上跑了出來,打算探索一番夜幕中的霍格沃茨,那麼他們無疑會在還沒走出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撞到他們的級長。

  還是正在熱吻的級長。

  「專心點,阿爾。」德拉科不滿他的戀人在接吻時明顯的漫不經心,他忿恨的在阿爾的唇上咬了一口,並且在他的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開始抱怨的時候,再次奪走了她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德拉科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舌尖發麻,腦袋也暈暈乎乎的。德拉科滿足的抱著目光迷離雙腳發軟的戀人,輕輕的在她唇上自己剛剛咬了一口的地方舔吻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愉悅的氣息。

  阿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依舊懶懶的靠在了他戀人的肩膀上,任憑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自己的頭髮。她覺得自己現在頭暈目眩,手軟腳軟,應該回去睡一覺了。

  「好了,我們走吧。」德拉科說。

  「走?」阿爾迷惑的從他懷裡鑽出來,抬頭看著他,並且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忘了我們是級長嗎?我們應該去夜巡了。」德拉科說,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戀人,尤其在她顏色鮮艷的嘴唇上頓了一頓,歎了口氣:「困了嗎?」

  「嗯……」阿爾揉了揉眼睛,用充滿了水霧的大眼睛看著他。

  「回去睡覺吧,今天我自己去巡夜。」德拉科移開了目光,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生怕自己一時激動在做出點什麼。阿爾是他最重要的珍寶,是他必須最認真最小心翼翼珍視對待的人。

  阿爾看了他兩眼,想了想,突然變成狐狸跳進了他的懷裡。

  德拉科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然後愣愣的看著懷裡的小東西。

  「我陪你,這樣也不耽誤睡覺。」小狐狸阿爾說,變成狐狸以後她的聲音照平時比有一點偏尖細,但是並不算尖銳,只不過是更加像小孩子的聲音。

  這也是她血脈完全覺醒以後的好處,經過一點學習和控制,她可以完全的控制自己的變形,就像阿尼瑪格斯一樣。

  比阿尼瑪格斯更好的就是她會說話,甚至她可以使用一些魔法。

  身為東方古老妖獸,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神獸的九尾狐血統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只不過她現在只能簡單粗淺的控制,如果真正要學習控制這種力量,還得等媽媽回來以後親自教她。

  假期在她和爸爸的交流中,她才知道自己的媽媽居然已經兩百多歲了,但因為半妖的緣故,她的壽命非常的長,這也是她和爸爸沒有簽訂靈魂伴侶契約的原因。

  靈魂伴侶契約一旦訂立,身為靈魂伴侶的兩個人在一般情況下是生命共享,同生共死的。而阿綰的血脈問題讓這個契約有一種不確定性,希爾為了不拖累阿綰,才堅決不肯簽訂這個契約。

  同時,希爾也非常認真的告訴阿爾,如果將來真的要和德拉科簽訂靈魂伴侶契約,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從父親的角度來講,他的女兒能夠找到一個深深愛著的人,甚至願意相互交付性命的愛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經歷過,他知道那種感情會帶給人怎樣的幸福。

  無關他是否喜歡德拉科,他知道其實無論是任何一個人,想要把他的小公主從他身邊帶走,他都會不喜歡那個人。但是這不妨礙他從心底期盼自己女兒能夠得到幸福。

  但是他和阿綰的先例擺在那裡,阿爾的壽命注定要像她媽媽一樣長,說不定要比阿綰短一些,但是也絕對長過普通巫師。

  和一個普通巫師簽訂靈魂伴侶契約,意味著她很有可能在未來失去靈魂伴侶,並且帶著剝裂靈魂的痛苦獨自活在世間。或者,在一個以她的種族來講還算風華正茂的年齡隨著靈魂伴侶一同死去。

  無論哪個,都不是希爾願意看到的。

  但是阿爾卻並不在乎這些。

  她往德拉科的懷裡縮了縮,選了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蜷起了身子。未來的事情為什麼不等到未來再考慮呢?至少現在的她非常愛德拉科,愛到願意與他同生共死,共享生命,魔力,家族榮譽。

  至於壽命問題,就算是單純以巫師的角度來講,那也是兩百年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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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烏姆裡奇的辦公室出來,哈利的面色冰冷。

  他緊握住拳,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血管裡毫無理智的來回衝撞,這讓他覺得胸口悶悶的,恨不得衝到城堡前的場地上大吼一聲,發洩一下胸中的郁氣。

  沒人相信他,甚至相信他的鄧布利多,也被人說成是「瘋子」!

  他不能忍受福吉,還有預言家日報,像糊弄傻瓜一樣歌頌著太平,明明危險已經來臨,卻只會摀住自己的眼睛,還有民眾的眼睛——彷彿沒人看,沒人信,那些危險就不存在似的。

  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烏姆裡奇,那個奉魔法部命令來的女人,居然不讓他們真正的接觸魔咒!

  危險已經來臨,黑魔王已經回來了,難道對著他背誦理論就能讓他們放下魔杖嗎?她的作為會讓霍格沃茨的所有學生都在即將到來的危險中毫無抵抗能力!

  他握緊了拳頭,儘管這個動作讓他手背上的皮肉繃緊,也讓那個被烏姆裡奇施展了黑魔法的羽毛筆留下的印記更加疼痛。

  手背上「我不能說謊」這幾個字上有血緩緩滲出,滴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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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手中的魔杖頂端亮著光,一個改良版的「螢光閃爍」讓光芒既不刺眼,照明效果又非常好。他一手舉著魔杖,另一隻手抱著小狐狸,漫步在夜幕中的霍格沃茨裡。

  有點陰森,但是和阿爾在一起,又意外的浪漫。

  「阿爾?」突然的,小狐狸支起了身子,轉著脖子四處尋找了一下,然後從德拉科的懷裡跳了出來。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問。

  「血的味道。」阿爾說,「非常淡。」她說著,抽了抽鼻子,然後飛快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德拉科趕快跟在她的身後,走廊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轉過轉角,阿爾突然停住了,而德拉科幾乎在下一秒跑到了她的身邊,並且沒留神的差點和一個突然轉過轉角的人撞上。

  「當心!」鉑金貴族傲慢的說,不過等他看清差點和他撞上的人是誰,他皺起了眉頭。「波特?」

  「馬爾福?」哈利被突然冒出來的鉑金少年嚇了一跳。

  對於鉑金少年,斯萊特林的鉑金王子,他的感官非常複雜。曾經他以為他們是仇敵,但是事實證明,馬爾福救過他,不止一次,甚至在三強杯決賽的迷宮裡幫他擋了一個刀砍咒——一個差點割斷他脖子的刀砍咒。

  從那天鉑金少年捂著流血的胳膊臉色蒼白的靠在樹籬上的時候,他覺得他可能真的不能把他當作仇敵了,或許他們還是相互討厭,但是至少沒仇恨。

  但是隨後他見證了Voldemort的復活,並且見到了很多被召喚的食死徒——盧修斯馬爾福赫然在列。

  鄧布利多當然不會告訴哈利盧修斯馬爾福早就和鳳凰社達成協議,並且給他們傳遞消息。這也是對盧修斯安全和馬爾福家族的保護。

  所以現在的哈利真的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德拉科馬爾福。

  「哦哦,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德拉科誇張的,傲慢的詠歎調一樣的標誌說話方式再一次上線:「宵禁時間,一個救世主,夜遊!」他上下打量著哈利,當然,沒有忽略他好像受傷了的手,「讓我想想,我不能給格蘭芬多扣分,但是,那麼,一個禁閉怎麼樣?」

  他用一種無比優越的姿態輕輕的拂過自己袍子上的級長徽章,挑釁的看著哈利。

  「別這樣,德拉科。」阿爾想要捂頭,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這個四腳站立的姿勢並不能夠做出這個動作。在哈利驚訝的目光中,阿爾變回了自己本身的樣子,抖了抖袍子。

  「你忘了我還在嗎,德拉科?」阿爾看著她現在幼稚的戀人,覺得頭疼,「你平時背著我挑釁哈利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嗎?」

  德拉科面無表情,而一旁的哈利到時非常誠實的點了頭。

  鉑金少年看起來想要直接拔出魔杖來詛咒那個拆台的救世主了。

  「哈利,你受傷了?」阿爾並沒有搭理她的戀人,而是盯著哈利上下打量,最後,她的目光也想剛才德拉科一樣定格在了他的手上。

  「怎麼回事?」阿爾皺起了眉,試圖去拉哈利的手,然後失敗了。哈利側身避過的同時,德拉科也拽回了阿爾——他可不想讓阿爾碰波特的手。

  「沒什麼。」哈利躲避著阿爾的目光,他不想在任何人臉上看見同情的目光,更何況是從阿爾和馬爾福的臉上。

  「是因為烏姆裡奇嗎?」阿爾敏銳的和那個討人厭的粉紅癩-蛤-蟆聯繫在一起,因為從時間上計算,應該是哈利剛剛從烏姆裡奇的辦公室結束禁閉,然後回去——也許是烏姆裡奇增加了禁閉時間,所以哈利才會在宵禁剛剛開始的時間還沒有回到格蘭芬多塔樓。

  哈利沒說話,不過阿爾知道他這是默認了。

  「如果她用了什麼,不好的辦法懲罰你,比如體罰,讓你受傷……」阿爾擔憂的說,「你應該告訴鄧布利多教授,或者是麥格教授。」

  「不,我不想。」哈利說,「他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他看起來好像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了,「那麼,我先走了,再見。」

  他朝兩個人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還沒有罰他禁閉。」德拉科懊惱的說。

  「得了吧,德拉科。」阿爾瞟了他一眼,看著哈利的背影,歎了口氣:「他麻煩已經夠多了。」

  「哼!」

  「哦,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夠成熟點。」

  「哼!」

作者有話要說:

  6000,我沒有把它分開,但請叫它雙更,謝謝。


☆、高級檢察官

  「格雷戈裡,你在抄什麼?」阿爾猛地奪過高爾的參考書籍,嘩嘩嘩的翻了起來。

  德拉科安靜的坐在一邊,默默的翻著書。

  「我就說看起來不對!」阿爾嘟嘟囔囔的數落著格雷戈裡,「教授留的論文是關於『月長石』不是『月光石』,我記得這本書上有關月長石的資料實在前幾頁,為什麼你寫著寫著居然抄到了中間!」

  格雷戈裡傻乎乎的笑著,他看著自己寫了一半的論文,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在描述「月光石」的用處,簡單來說——離題萬里。

  「幸好你發現了,阿爾。」文森特說,「不然他會寫一篇關於『月光石』的論文。」然後他自己也會比照格雷戈裡的論文原樣的抄下來。

  阿爾皺著眉,看上去是非常想要教訓兩個人的樣子。

  不過幸運的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佈雷斯和潘西大步走了進來,他們看起來在議論什麼。

  「出了什麼事情嗎?」德拉科終於捨得把自己的目光從書上挪開了。

  「波特,格蘭芬多的救世主,」還沒等佈雷斯開口,潘西搶先說,她看上去氣憤極了,「剛才在圖書館的時候我們坐在他們的後面,聽見了他和那個韋斯萊再說話。」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挑眉,他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潘西氣成這個樣子,哪怕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在背地裡說斯萊特林的壞話讓他們聽見,潘西也不會如此生氣。

  或者說,她可能會選擇直接把那些壞話頂回去,而有佈雷斯在旁邊,無論是相互諷刺還是乾脆打起來,他們也不會落下風。

  「我們看見了波特手上的傷痕。」佈雷斯的臉色很不好看,「那個老癩-蛤-蟆,我們尊敬的烏姆裡奇教授干的——說是她罰波特抄寫句子,然後把那個句子刻在了波特的手背上。」

  「什麼?」阿爾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是的,波特手上的傷痕被那個韋斯萊發現了,然後波特給他解釋的時候我們聽見了。」佈雷斯和潘西坐到了阿爾的對面,「烏姆裡奇讓他用一個奇怪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抄寫句子,沒有給他墨水,然後他寫下的句子就會印刻在他的手上。」

  「我不能說謊——我看見那個句子了!」潘西補充說。

  德拉科「啪」的一聲合上書,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而阿爾——她氣炸了。

  「她怎麼敢這樣做!」即使之前知道哈利的手受傷了,但是她也不過是以為烏姆裡奇故意刁難,讓他做什麼然後不小心劃傷了而已,她絕對沒有想過她居然敢用這種辦法。

  讓學生在自己的手上刻字!

  她可不會以為那是一個溫和的,沒有疼痛的魔法。

  「這有點過火了。」德拉科屈起手指,用指節敲了敲手中的那本大厚書的封面,發出「叩叩」的清脆響聲,「告訴各年級的首席,約束好本年級的學生,不要讓他們做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

  「高年級盡量看緊低年級。」他補充。

  「用不著吧?」佈雷斯問:「她應該不會蠢到對付斯萊特林。」

  「她敢光明正大的用黑魔法傷害哈利波特,我認為沒什麼事她不敢的。」德拉科板著臉:「小心著點,尤其是混血的學生,我太瞭解魔法部裡那些福吉的手下了,欺軟怕硬是他們的本性。沒有家族勢力的混血學生也不見得安全。」

  「別等到了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受到傷害才想著和她理論。」阿爾冰冷著臉,深吸一口氣。

  她現在的身份立場都不同,至少應該克制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表現出對哈利的友善。

  「好吧,你們說的對。」佈雷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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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的《預言家日報》給大家帶來了更壞的消息,比如烏姆裡奇成為了魔法部認命的第一位「高級調查官」,專門用來找全校師生的麻煩。

  「她在大力的抨擊霍格沃茨的教育。」達芙妮在公共休息室裡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滿臉的嘲諷:「就好像她不是接受這樣的教育長大的似的。」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小姐翻了個白眼,「我突然不敢相信那個蠢女人以前居然是一個斯萊特林,我們學院怎麼能有這樣的垃圾?」

  「我也不敢相信。」潘西說,「那傢伙看起來就是斯萊特林之恥。」

  然而烏姆裡奇做的不僅僅是抨擊而已,她現在每天帶一個本子去聽每一個教師的課,然後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看上去極為不禮貌。

  在魔咒課上,阿爾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問弗立維教授就鄧布利多有什麼看法,而當弗立維教授用他尖細的嗓音回答說鄧布利多是一個「偉大的、睿智的,機器令人信服的巫師」以後,烏姆裡奇的臉就非常不好看了。

  那個女人在本子上重重的劃了幾道,不知道她在寫什麼,但是從她的表情來看,不會是什麼好話。

  當然有相似遭遇的還有預言課,特裡勞妮教授看上去也非常不受待見,尤其是她拒絕了為烏姆裡奇預言,並且在臨近下課的時候還突發奇想的用一種極富戲劇化的聲音對烏姆裡奇表示她「黑氣纏身,馬上就要經歷不祥」。

  烏姆裡奇氣的臉都歪了,她用一種幾乎能夠劃破羊皮紙的力道在本子上重重的記上了一筆,並且表示特裡勞妮教授的預言能力也不過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阿爾很願意幫助特裡勞妮教授把她的預言變成現實——比如跟在烏姆裡奇身後等到沒人的時候敲她一記悶棍什麼的。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在麥格教授的課堂上也敢亂來,雖然從年齡和資歷上來說,麥格教授並沒有弗立維教授的資歷更老,但是她算是少有的嚴厲教授了。甚至在斯內普教授進入霍格沃茨教書以前,她就是學生們最害怕的教授。

  長年累月的積威之下,所有人都佩服敢用如此無禮的態度對待麥格教授的烏姆裡奇了。

  當然她並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可以說,即使她來霍格沃茨最本質的目的就是逼迫鄧布利多下台,但是她也不敢把所有的霍格沃茨的教授全都一鍋端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們,魔法部可不止是福吉的一言堂——幾乎現在在位的許多高官當年都是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的學生。

  而這兩位教授,尤其是麥格教授,即使她非常的嚴格,是學生們非常害怕的教授,但是也不能否認她是最傑出的教授之一,無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都非常的尊敬她。

  烏姆裡奇只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然而她不僅總是自討沒趣,還非常的不知收斂。

  在一節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五年級一起上的魔藥課上,烏姆裡奇走進了斯萊特林蛇王的地窖,並且開始履行她屬於「高級檢察官」的權力。

  從她開始盤問斯內普教授的時候,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目露凶光」。

  開心的只有格蘭芬多們,他們非常開心的看著他們眼中的「老蝙蝠」和「老癩-蛤-蟆」之間的巔峰對決。

  「嗯……」烏姆裡奇在教室後面哼哼,看樣子是想要吸引地窖蛇王的注意。

  不過阿爾瞭解她的導師,導師是絕對不會主動搭理她的。

  「嗯……」烏姆裡奇再次清了清嗓子,不過這次,她緊接著自己開口:「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看向她,就好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還是一隻長了長毛的在夏天穿粉色開襟毛衣的猴子。

  「斯內普教授,我聽說你以前一直希望能夠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烏姆裡奇捏著她「少女」般的甜膩嗓音,拿腔拿調的說。

  「是的。」低沉的大提琴般的聲音迴盪在地窖裡,飽含著危險的意味,然而粉紅色的長毛猴子一無所知。

  「那你為什麼沒有成功呢?」烏姆裡奇甚至有點得意洋洋的,帶著炫耀意味的說,就好像她靠著魔法部的強權進入霍格沃茨任教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似的。

  「因為有一隻老癩-蛤-蟆恬不知恥的佔據了這個位子。」阿爾在下面冷笑一聲,說。她的聲音並不很低,至少她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包括斯萊特林的朋友們還格蘭芬多的幾個同學,並且他們都非常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烏姆裡奇聽見了這邊的聲音,她猛地回頭,瞪向這邊。不過看見了那邊明晃晃的鉑金色和銀色頭髮,她將目標轉移到了不遠處的格蘭芬多綠眼獅子身上。

  「哈利波特——禁……」

  「波特,禁閉!」斯內普教授打斷了她的話,「一個月!」

  「哦,不,教授,是……」羅恩韋斯萊看上去想要爭辯,他目光不善的看向了罪魁禍首——阿爾,「是她……」

  「波特,你的禁閉再加一周!」斯內普看也不看韋斯萊,他盯著哈利直接命令,毫無道理的將禁閉加到了哈利的頭上。

  兩個格蘭芬多男孩看起來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不過幸好赫敏還有理智,她及時的拉住了她的兩個朋友,讓他們不要再添亂了。

  等到烏姆裡奇被斯內普教授打發走以後,他回頭的時候狠狠的剜了阿爾一眼。

  「我怎麼覺得導師剛才是在維護哈利?」趁著教授檢查格蘭芬多們的魔藥熬製進度的時候,阿爾小聲的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目光複雜的看像自己的教父,沒有回答阿爾的話。

悠于 2018-5-26 07:53

☆、監察隊

  有些人把「生命不息,作死不止」作為人生座右銘並且認真貫徹它直到生命盡頭。

  比如烏姆裡奇。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教授)請求重組。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

  德拉科在晚些時候看見公告欄上有了這麼一條公告,他挑著眉站在公告牌前,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意思?」佈雷斯驚訝的問:「那魁地奇呢?」

  「重點不是魁地奇,親愛的佈雷斯。」阿爾翻了個白眼,「重點是烏姆裡奇已經得寸進尺了,她以為霍格沃茨是她的天下了。」

  「她難道不是一直這樣嗎?」德拉科嗤笑一聲,「我們現在不適合和她直接對著幹,佈雷斯,去寫一份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組建報告吧。」

  「好的好的,隊長大人。」佈雷斯搖頭。

  「其實最頭疼的可不是我們,是格蘭芬多的那幫蠢獅子。」德拉科冷笑一聲,「聽說了嗎?他們上個霍格莫德週末在豬頭酒吧聚集,看起來好像是想要組建一個社團。」

  「社團?」

  「大概就是那種訓練實戰的社團,為了提高戰鬥力。」德拉科搖頭,「說是要找波特來做教練。」

  「波特?」佈雷斯驚訝極了。

  「原諒他們的目光短淺吧,在他們眼中,波特的水平就是極限了。」德拉科不無嘲諷的說,「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只能做地下組織了。」

  「啊,祝他們好運。」佈雷斯幸災樂禍的說。

  「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阿爾說,她狠狠的瞪了德拉科一眼,因為他對待哈利極為不友善的態度:「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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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師。」阿爾敲響了地窖的門,得到裡面進來的許可以後,她推門走進了地窖。

  「你好,哈利。」阿爾開心的和正在摘除青蛙腦的哈利打了個招呼,然後將一份準備了很久的論文放在了她導師的面前。「晚上好,導師。」

  「晚上好。」斯內普教授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他正拿著羽毛筆批改作業,他手上的那份作業隨著阿爾落座在他的對面,上面已經有了一個大大的「P」,當然緊隨其後的還有犀利的評語,將這份作業可憐的主人從頭數落道腳。

  「導師,靈魂藥劑的那份論文。」阿爾說,她的導師在聽到她說出「靈魂藥劑」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將頭抬了起來,並且迫不及待的把那份論文拿到了面前。「我查了很多資料,赫斯家族的圖書室都快被我掀翻了。」

  他的導師並沒有理會她小小的抱怨,而是全身心的沉入到那份論文裡,阿爾認命的歎了口氣,然後將他導師沒有批改的那些作業拿了過來替他批改——以她中級魔藥師的學識水平,批改一下這些作業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利在此期間一直保持安靜,在這段時間裡,他見多了這樣的場面,這也讓他非常的驚訝——雖然他一直知道阿爾時斯內普的學徒,並且關係還比較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見是一回事。

  他真的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斯內普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和顏悅色的對待哪個人,就是和鄧不利多,他也是一副完全不買賬的黑臉。

  時間就在幾個人安靜的工作中過去。等到阿爾批改完了最後一份作業,魔藥大師才看完那份足足有十幾頁羊皮紙的論文。也僅僅是看完,因為如果要論證論文上的觀點還需要大量的實驗佐證。

  「你在論文裡提到過靈魂傷害的治療方式。」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看著他的學徒,「靈魂剝離?」

  「我覺得靈魂傷害的研究範圍不應該只局限在靈魂缺失,其實附加靈魂也算是一種靈魂傷害。」阿爾認真的回答他的導師,這是她在研究了很多古書和家族長輩們的筆記之後才產生的想法。「靈魂就好像是一個圓滿的圓,無論多一點還是少一點,都應該是巫師的傷害,但是以前幾乎所有有關靈魂傷害方面的研究都是基於靈魂受損這一條件。」

  「想法很好。」嚴肅的魔藥大師點頭,「但是受到靈魂傷害的人本來就非常少,從記載開始,只有因為靈魂缺失帶來的損傷,還沒有因為你說的這種——靈魂附加帶來的傷害。」

  「是的,因此我想要完善這個體系,但是很難,別人只會說我是瘋了。」阿爾沮喪的說,其實並不是沒有實例,比如變成魂器的納吉尼,湯姆在找回納吉尼之後發現她也是一個魂器,然後就將納吉尼身上的魂片吸收了——這就是一個符合活物附加靈魂的例子。

  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研究的代表性,而且即使研究了她也不能作為例子寫進論文裡——想想吧,難道讓她說活體例子是黑魔王的魂器兼寵物?

  「不過你對靈魂損傷魔藥的改良論述部分還不錯。」也許是看出了學徒的沮喪,魔藥大師難得的出言安慰,「這個可以作為第一版論文留底,接著這個思路繼續完善,你知道靈魂藥劑一直是魔藥界的一個高深命題,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改良,都能讓你在魔藥協會中的地位更進一步。」

  也就是離高級魔藥師更近一步。

  「我知道了,導師。」阿爾悶悶的說,「我會繼續研究的。」她接過了導師遞給她的他自己的研究心得。

  「但是一旦進入到試驗階段必須到我這來做,靈魂魔藥的製作有一定的危險性,不能私下進行。」

  「我知道了,導師。」阿爾點頭答應。

  「那麼,你可以回去了,快到宵禁時間了,別忘了夜巡。」

  「是的導師。」

  「波特。」斯內普教授對著救世主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副討人厭的嘴臉,「明天繼續,現在,你可以走了。」

  等到走出了地窖,阿爾看著臉色不好的哈利,擔心的問:「哈利,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哈利應付著回答。

  「說實在的,哈利,」阿爾深吸一口氣,「你現在的態度讓我覺得你不想再和我當朋友了。」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哈利悶悶的說,「我只是……」

  「你只是在和所有人生氣。」阿爾打斷了他,「你討厭烏姆裡奇,受不了周圍的人都不相信你,受不了導師每天都在關你的禁閉。」

  「……」哈利一時沒有回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非常暴躁的說:「對,就是這樣,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但事實上情況比你想像的樂觀得多。」阿爾說,「至少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赫敏,還有韋斯萊,他們相信你。」她頓了頓,「還有,說不定你不相信,我,德拉科,很多斯萊特林都相信你。」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食死徒,他們知道真相!」哈利幾乎吼了出來。

  阿爾猛地停住了腳步,而哈利也愣在了原地。

  他想狠狠的揉一揉自己的腦袋——他不想這樣的,一點也不想和阿爾大吼大叫——但是他控制不了,他覺得自從自己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頭上的傷疤總是疼痛開始,他已經越來越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了。

  「對……對不起。」很久,他才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抱歉,我不是故意這樣和你說話,我最近真的是……不太對。」

  「哈利,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阿爾卻好像完全沒有計較剛才哈利的爆發,「你看起來可不止是因為烏姆裡奇,因為不被人信任才這樣。」阿爾一直非常敏銳,在哈利爆發的一瞬間,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就好像是——

  哈利被什麼纏住了……一種非常陰冷的感覺籠罩了她。

  「你最近有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情嗎?或者是得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阿爾懷疑哈利中了,或者是被什麼黑魔法影響了。「和……黑魔法有關?「她小心翼翼的問,生怕再次激怒哈利。

  「沒有,當然,出了之前的整個禮拜被烏姆裡奇逼著每天用附著了黑魔法的羽毛筆在手上刻字。」哈利嘲諷的說。這個學期他幾乎就沒有從禁閉中解脫出來,烏姆裡奇關過了他以後,又被斯內普關禁閉。不過比起烏姆裡奇的禁閉,他頭一次覺得斯內普的禁閉內容是那麼的溫和……

  等等……

  斯內普的禁閉?

  「斯內普……」哈利猶豫的開口,「不,我是說斯內普教授的禁閉……」

  「啊,哈利,你也發現了?」阿爾用一種輕快的聲音說,「我也覺得導師的禁閉是為了給你解圍來著——比起處理青蛙腦子來,烏姆裡奇的做法就有些不太人道了不是?」

  「所以你看,其實生活並不是灰暗到底了。」阿爾攤手,「甚至烏姆裡奇,你也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她——她蹦達的越歡,越多的人討厭她,那麼離她犯了眾怒被趕出去的日子也就越近了。而一旦她不再被人信任,那麼她所代表的魔法部的信譽也就岌岌可危了。」

  哈利沉默的看著阿爾,很久,他輕聲說:「也許你是對的。」

  「還有,最後一件事。」阿爾說,「如果你想要找一個地方,我是說,隱秘,能夠用來做練習的話——八樓巴拿巴的掛毯對面,有一個不錯的地方。」

  「什麼?」

  「有求必應屋,站在那個位子,想著你想要的地方,來回的踱步,它會為真正有需要的人提供幫助的。」

  「什麼?!」哈利從來不知道那個什麼「有求必應屋」,聽起來非常神奇,還有——

  「你是怎麼知道我需要……呃,我是說……」

  「你們的保密工作並不太好,知道嗎?豬頭酒吧那種地方……」阿爾眨了眨眼睛,「其實德拉科也知道,包括我剛才提供給你的地點,不過相信我,他不回去主動找你們麻煩的。」

  「我保證。」阿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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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保證了?」德拉科看著他的戀人,有點無語。

  「當然,怎麼,你很閒能夠去逮他們嗎?」阿爾反問。

  「不,我親愛的,現在不是我的問題了。」德拉科歎了口氣,展開手臂將阿爾圈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屈起,然後不輕不重的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今天烏姆裡奇找我談話,希望我能夠給她組建一個監察隊。」鉑金少年頭疼的說:「專門用來監察是否有人違規。」

  「哦,哈利看起來注定是被監察的重點對象了。」

  「沒錯。」德拉科重重強調:「重點觀測對象。」

  「真棒,我能給他做內應!」阿爾開心的說,「聽起來挺酷的,還有一種孤膽英雄的味道。」

  德拉科無語的看著她——內應,臥底——這種孤膽英雄他們家已經有兩個了,真的不需要再多一個了。

  「不過,你答應烏姆裡奇了嗎?」

  「為什麼不答應?」德拉科無所謂的說,「她說可以給監察隊的成員扣分的權力,真棒,我已經看見學期末斯萊特林捧起學院杯的場景了。」去年因為哈利贏得了三強杯,所以給格蘭芬多加了幾百分,讓格蘭芬多又一次的得到了學院杯,德拉科為這事生氣了很久。

  「好吧,只要你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迷上了陰陽師……玩了一下午,我有罪,我懺悔……


☆、危險

  十月的天氣非常不好,幾乎可以說是在暴風雨中度過的了。而過了十月,就是本學期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賽——斯萊特林對戰格蘭芬多。

  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長本來是蒙太——一個虎背熊腰的男生,但是因為今年他已經是七年級了,所以主動退了下來,將隊長的位置交給了德拉科。

  德拉科魁地奇隊長級長學院首席馬爾福可謂是意氣風發,每天幾乎都要把「優越感」這三個字寫個牌子然後掛到脖子上。

  「為了慶祝我成為斯萊特林的隊長,我覺得我的第一場比賽應該做點什麼讓它更加富有紀念意義。」鉑金王子在公共休息室裡大聲宣佈,難得的在不涉及波特的時候表現出了他幼稚的一面。

  最可怕的是公共休息室裡的所有斯萊特林都為他鼓了掌,看上去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模樣。

  可怕……

  「你已經有主意了,是嗎,德拉科?」佈雷斯捧場的問。

  「當然,佈雷斯。」德拉科驕傲的說,「我專門寫了一首歌來紀念這一天。」

  「哇偶!」文森特給面子的怪叫一聲作為回應,換來了阿爾一個大大的白眼。被阿爾瞪了一眼之後,那個大個子只能縮了起來,假裝自己不存在。

  「韋斯萊那個小傻樣,他一個球也不會擋,斯萊特林人放聲唱,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他總把球往門裡放,韋斯萊保我贏這場,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德拉科聲情並茂的朗誦完自己的大作,然後一臉陶醉的接受整個斯萊特林的第二波掌聲。

  「說真的,德拉科,如果你堅持要我們在比賽的那天唱這個,我覺得可能場上會發生流血事故的。」阿爾大概是整個斯萊特林唯一能夠保有理智的了。她甚至不知道德拉科什麼時候在斯萊特林有這種號召力了——讓所有人完完全全的贊同他這種幼稚的挑釁活動。

  不過可能,整個斯萊特林學院在遇到和格蘭芬多相關的事情的時候都是這副德行。

  於是最後,阿爾決定放棄勸阻,讓他們鬧去吧,既然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

  = = = = = = = = = = = = = = = = = = =

  週末的魁地奇比賽如期而至,在幾乎連續了一個月的風雨裡,十一月的第一個週末大家終於迎來了一個艷陽天——一個魁地奇比賽的好天氣。

  阿爾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斯萊特林的看台上,膝頭上放了一本書,那本看起來不厚的書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事實上,它就是一本黑魔法相關的書,上面講的都是能夠造成靈魂傷害,或者說是能夠折磨人靈魂的黑魔法,那上面的任何一條咒語都足以讓一個心腸柔軟的姑娘寢食難安整整一個月了。

  而阿爾最近正在研究它,讀過這本書的人都會覺得阿瓦達索命咒實在是過於溫和——完全無痛的奪取人的生命。而這上面最溫和的一條咒語都是通過燃燒人的靈魂的方法奪人性命的。

  「阿爾,這可是魁地奇比賽!」潘西探頭想看看阿爾在看什麼書,「別這麼用功了,放鬆一下。」可惜她看到的書上內容是模糊一片的,阿爾為了防止有人看見這本書專門施展了咒語,讓別人沒法看到上面的具體內容。

  「我會看的,潘西。」阿爾平靜的說,「這不是還沒開始嘛。」

  「我保證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潘西開心的說,她已經躍躍欲試了,因為德拉科將指揮的權力交給了她。

  事實證明這場比賽確實非常精彩——當斯萊特林在潘西的指揮下開始高唱「韋斯萊是我們的王」以後,可憐的、最小的韋斯萊就完全的手足無措了,那個第一次上場的孩子就像是一個被擺在飛天掃帚上湊數的石像,僵硬的差一點從上面滑下來。

  很快,斯萊特林爆發出一陣一陣的歡呼聲和掌聲,斯萊特林已經四十比十領先了。幾乎所有斯萊特林得球的機會都沒有錯過,因為格蘭芬多的守門員羅恩韋斯萊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斯萊特林王子騎著飛天掃帚在空中高高的俯視全場,大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輕鬆感覺。

  「七十比十斯萊特林領先!」格蘭芬多的解說員李喬丹在上面大吼:「動起來,姑娘們小伙子們!別讓斯萊特林們囂張!」

  「李喬丹!」麥格教授制止解說員這種學院偏向性明顯的言論,即使她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天哪!兩隊的找球手開始加速了!」李喬丹大聲的喊道:「加油,哈利!別讓馬爾福領先!」

  全場都在沸騰,緊緊的盯著球場上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就好像閃電一樣撲向了一個金色的反著光的小球。

  德拉科從發現了金色飛賊的那一刻就不停催促飛天掃帚加速,即使金色飛賊的位置非常靠近地面——超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會調節不及狠狠的撞向地面。

  哈利緊隨其後,在直線飛行上,火弩-箭的速度優勢就完全的展露出來,最開始是德拉科的位置比較有利,但是卻硬生生的被哈利追平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伸出手,努力的抓向那個金色的靈巧的飛賊。

  「呯!」

  「哦,不!」看台上的人們都驚訝的站了起來,他們努力的伸著脖子看像場內——就在那一瞬間,一個鬼飛球狠狠的撞到了哈利的腰,所幸當時哈利已經減速,並且他們距離地面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因此即使他被抽下了掃帚,應該也不會受什麼嚴重的傷害。

  而德拉科在快到地面的時候及時的扳正了掃帚,他現在離地面只有幾英尺的距離,抬高了下巴臉色陰沉的看著狼狽的滾落在地的哈利。

  他的雙手都握著飛天掃帚。

  「我們贏了!」霍琦夫人的哨聲吹響,格蘭芬多們飛快的撲了過來,去擁抱他們的英雄,在最後一刻,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飛賊。即使他現在狼狽的倒在地上,但是他也依舊是格蘭芬多的英雄!

  德拉科冷笑的看著這一幕——他輸了,其實輸的並不冤,畢竟波特在魁地奇上的天賦才能是眾所周知的,但是他非常不滿。他只是受不了輸給他的老對頭——尤其是在他剛剛當上魁地奇隊長的第一場比賽。

  「你救了韋斯萊,驕傲嗎,波特?」德拉科降落下來,冷笑了一聲,「如果沒有你,他說不定會成為格蘭芬多的千古罪人吧。」

  朝哈利飛撲過來的羅恩韋斯萊臉色發白。

  但是德拉科依然覺得心裡這口悶氣沒有發出來:「你喜歡我給你寫的這首歌嗎?韋斯萊?我個人覺得這歌詞我寫的棒極了,又押韻又反映出你的真實狀況,不是嗎?」

  「馬爾福!」格蘭芬多球隊裡有三個韋斯萊,現在他們都對他怒目而視。

  「尤其是那句韋斯萊生在垃圾箱,我覺得棒極了。」德拉科完全沒有住口的意思,「純血叛徒,你們背叛了……」

  他的話沒說完——韋斯萊們已經氣勢洶洶的撲過來了。

  場面一片混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去挑釁他們,就因為輸了比賽?」等到回了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阿爾狠狠的將手裡的書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掏出魔杖來對著他,一臉凶狠。

  德拉科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好——不要多想,他並不是為自己挑釁韋斯萊們而後悔,他是為自己沒有等隊友們都到身邊的時候再挑釁他們而後悔。

  如果不是因為時機不太對的話,也不會導致他自己掛了彩。

  而阿爾現在正一臉猙獰的對著他嘴邊的一塊青色痕跡唸咒語,一副完完全全的嫌棄嘴臉。

  德拉科好幾次想要開口解釋一下,但是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幸好此刻佈雷斯推開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

  「德拉科,阿爾,你們絕對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佈雷斯說。

  「發生了什麼?」德拉科裝作非常感興趣的問,梅林保佑,現在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能夠吸引住阿爾的注意力就好。

  「哈利波特和韋斯萊雙胞胎被禁賽了!」佈雷斯說,「烏姆裡奇宣佈他們將要終身禁賽,就連飛天掃帚也被沒收了!」

  「哦?」這倒是讓德拉科真的非常感興趣,「烏姆裡奇有這樣的權力嗎?」

  「我很遺憾,她有。」佈雷斯說起這個的時候,表情就不是非常開心了,他將手裡的一張羊皮紙遞給了德拉科,「《第二十五號教育令》的內容,我複製了一份,你看。」

  德拉科接過了羊皮紙,將它展開。

  高級調查官今後對涉及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事宜有最高權威,並對其他教員所作出的此類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有修改權。

  最後綴上的是魔法部部長福吉的簽名。

  這有些過分了。

  「最高權威?超過校長嗎?」阿爾也湊上來閱讀了這份教育令,她皺著眉頭問。

  「不完全。但是一旦烏姆裡奇發現她要做什麼受到阻礙,那麼毫無疑問的,她能夠向福吉要來什麼《第二十六號教育令》。」佈雷斯表情陰鬱的說,「我不太喜歡那個老癩-蛤-蟆。」

  「我也不喜歡,但是現在我們最好不要和她起正面衝突。」德拉科說,「如果她決意得罪霍格沃茨的大部分人的話,那麼她至少應該放過斯萊特林以求得到唯一一份可能的支持。」

  「可是霍格沃茨從來不應該被誰控制——尤其是被政治勢力控制。」阿爾感到憤怒,即使是校董們,他們對霍格沃茨的干預也非常少——即使他們每年大筆大筆的往霍格沃茨裡投金加隆。魔法部又算什麼?!

  「等著吧,反正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的教授從來就沒有過好下場,最遲這學年結束,她就該滾蛋了。」佈雷斯笑得非常詭異,「希望她能夠胳膊腿兒完好的走出霍格沃茨,梅林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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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直到聖誕節的時候,烏姆裡奇還整天在學校裡蹦躂,一副禍害遺千年的模樣。

  「爸爸!」阿爾從火車裡走下來,朝著站台上的一個英俊男人撲了過去——他身材頎長,一頭棕色的長髮被整整齊齊的束在了身後,額前有幾縷碎發微微遮住眼睛,即使站在人群中,那種優雅的貴族氣質也能讓他被非常明顯的被區分開。

  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馬爾福夫婦,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畫,甚至讓人不敢靠近。

  「阿爾!」希爾牢牢的擁抱了自己的女兒,要不是小姑娘已經長大了,他恨不得像她小時候一樣把她抱起來顛一顛。

  「盧修斯叔叔,納西莎阿姨。」阿爾笑瞇瞇的向鉑金夫婦問好。

  「你好,阿爾。」納西莎也給了少女一個擁抱。

  「爸爸,媽媽。」德拉科跟在阿爾後面,「希爾叔叔您好。」

  「哼。」希爾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來回應德拉科,他把自己對他的看不上完全的展示在了臉上。

  德拉科也不生氣,而是掛著優雅又虛偽的笑站在阿爾身後,他輕輕的拉了拉阿爾的袖子,等到她回頭的時候,非常自然的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聖誕節再見,阿爾。」

  「聖誕節再見,德拉科。」阿爾也回給了德拉科一個擁抱。

  希爾看見了德拉科在阿爾擁抱他的時候露出的挑釁眼神,太陽穴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跳動,但是面對開心的女兒,他也實在是不想掃了女兒的興致,於是只能強自忍耐,簡單的和鉑金夫婦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帶著女兒離開了。

  盧修斯帶著笑注視著希爾離開時的背影,十分真誠的誇獎自己的兒子:「幹得漂亮,德拉科!」

  「謝謝,爸爸。」鉑金王子自豪的說,「我會做的更好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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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永遠是溫馨喜悅的。

  然而哈利卻過得不好。

  在聖誕節前不久,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在夢中,他彷彿化身成了一條大蛇,然後蜿蜒著爬行在他在夢中見過很多次的屬於魔法部的某一條走廊。

  他看見了韋斯萊先生。也已經深了,也許這個陰森森的地方還有些冷。韋斯萊先生不停的跺著腳徘徊在一道門前面,然後時不時的給自己補一個溫暖咒,雖然效果並不好,但好歹有些用處。

  撲到他,攻擊他……有一個聲音,不這是一個念頭,盤旋在頭腦中的念頭。

  我為什麼要攻擊他?

  撲到他,攻擊他,殺了他……

  不!

  殺了他?

  殺了他!

  他撲了上去,帶毒的蛇牙刺破了韋斯萊先生的脖子,大量的血液湧了出來,溫熱的,粘稠的,帶著腥味卻還有一種無比吸引他的香甜……

  「不!」他大叫著醒來,然後奔向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那只是個惡夢——不,那不是!

  他和麥格教授一起去見了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派人尋找以後,事實證明他在夢中看到的都是真的。他,攻擊了韋斯萊先生?

  最糟糕的是當他看向鄧布利多的時候居然有產生了攻擊的念頭——而鄧布利多,他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

  就好像是一桶冰水從頭澆了下來,他在那一瞬間覺得,鄧布利多並不信任他。一直對他非常和藹的師長,他一直濡慕的老人——不信任他!

  他的朋友們看出了他的情緒低落,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情緒低落,羅恩甚至為了他即使通報了他爸爸的狀況讓他爸爸免於死亡而感謝他,但梅林知道他有多麼恐慌——他覺得是他攻擊了韋斯萊先生。也許連鄧布利多都這樣認為。

  聖誕節他回到了格裡莫廣場十二號,小天狼星為了哈利回來準備了很多,布萊克老宅煥然一新,甚至增添了很多金紅色的元素,顯得不是那麼的陰森。天知道小天狼星剛剛出獄的時候這裡是什麼模樣。

  直到現在,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也在消極怠工,格裡莫廣場的改造工作是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兩個人完成的。

  「哈利!」聖誕節離校的時候,在站台上,小天狼星在等著他,並且在他下車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

  很溫暖。

  他無比慶幸自己還有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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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聖誕節前夜的一大早,當一封信由貓頭鷹送入赫斯莊園以後,希爾的表情就非常不好。「發生了什麼事?」

  希爾看著女兒,他本來想說「沒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回去了,他知道他的女兒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能讓他含糊的騙過去的小丫頭了,更何況她已經正式的繼承了家族,他不該抱著一種事事都不讓她知道、不讓她操心的念頭。

  「是鄧布利多的來信,他邀請我們聖誕節到鳳凰社的總部去一起慶祝。」

  「啊?」阿爾愣了一下,雖然她知道她的爸爸還有盧修斯叔叔私下裡已經和鄧布利多搭上了線,但是——「他瘋了嗎?」

  「哼,」希爾冷笑一聲,「他在打你的主意呢!」

  「我的?」阿爾不太明白。

  「哈利波特,那個男孩,他需要有人能給那個男孩一些引導,有些他不好出面的事情他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影響他。但是如果想讓那個男孩繼續相信你,向他表明你的立場身份就是最好的方式。」

  「那也沒什……」

  「不!」希爾嚴肅的說,「非常嚴重。你知道亞瑟韋斯萊受傷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阿爾疑惑的看著她的爸爸。

  「韋斯萊被納吉尼攻擊了。」

  「納吉尼?她不是在湯姆那嗎?」阿爾驚訝的說。

  「為了不讓Voldemort產生懷疑,提早發現他的存在,湯姆使了些小手段。他弄了一條和納吉尼一模一樣的蛇,為了不被識破,他甚至將從納吉尼那裡分離出來的魂片給弄了上去。」希爾歎了口氣。

  對於湯姆來說,納吉尼是他童年時期唯一的朋友,說是相依為命都不為過,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納吉尼派遣到Voldemort的身邊,所以他因此大動干戈,費心費力的「複製」出另一條蛇。

  「不會被識破嗎?」阿爾有些擔心。

  「湯姆有分寸,他瞭解納吉尼,也瞭解Voldemort,更何況靈魂已經破敗不堪的黑魔王記憶和理智都非常的混亂稀少。」

  「可這和哈利有什麼關係?」

  「哈利波特,在韋斯萊遇險那晚做夢夢到了那個場景,根據現有的情報來看,我和湯姆都認為,那孩子身上也有一個魂片。」

  「什麼!」阿爾驚訝的猛地站了起來,甚至打翻了牛奶杯,「你的意思是,哈利他……也是一個魂器?!」

  「從他的反應來看,是的。不過目前無論是Voldemort還是他本人都不知道,我覺得鄧布利多應該隱約注意到了。」希爾的臉色非常陰沉,「早晚Voldemort會發現他們之間有聯繫,我們相信那個男孩成為魂器並不是出自於Voldemort本人的意願。但不論如何,那就是威脅。」

  「一旦他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聯繫,那麼那個男孩的腦袋就好像是黑魔王的後花園——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把『攝魂取念』玩得非常嫻熟的人。」

  看著女兒青白的臉,他揮了揮手,將碰灑的牛奶「清理一新」。

  「無論是人前還是私下,不要和那個男孩有過多的接觸,一旦被他發現你對救世主懷有善意,你會非常危險——甚至還有馬爾福家,他們的立場也會受到懷疑。」

  餐廳裡一時陷入沉默,良久,女孩的回答聲低低響起。

  「我知道了,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放下六千字,默默退走


☆、掛墜盒&開除

  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體來說,聖誕假期過得還非常不錯。聖誕夜阿爾和她爸爸一起度過,她還邀請了她的導師來。三個人吃著赫斯莊園的家養小精靈們費盡心思準備的一頓大餐,順便聊了一些關於魔藥方面的見解,氣氛非常和諧。

  德拉科是在馬爾福莊園舉辦的舞會結束以後通過壁爐來的赫斯莊園,然而他的到來並不受待見,至少現在莊園裡的三個人中最有權威的那個不喜歡他。因此他只能匆匆和阿爾說兩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聖誕節剛過斯內普教授就忙碌了起來,鄧布利多給他找了個活兒干——教導救世主大腦封閉術。

  這門魔法在斯萊特林中並不是特別生僻,因為那些純血的貴族們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秘密需要保護。但儘管如此,能說自己的大腦封閉術非常好的人也沒有幾個,而斯內普教授的大腦封閉術在從小練習的貴族們當中也能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畢竟能夠成為間諜並且成功糊弄住那個把「攝魂取念」玩得無比嫻熟的黑魔王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但是他成功的做到了。

  「下午好。」在聖誕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許久不見的湯姆回到了赫斯莊園,他現在每天都在忙著拉攏以前的手下,他必須判斷哪些是能夠拉攏過來的人,哪些是拉攏不過來的人。

  真正因為利益而跟從Voldemort的貴族們當然能夠被這位高貴有能力的斯萊特林後裔而收買。最可怕的是有很多人是狂熱於Voldemort這個人的,不過那些人大部分都在阿茲卡班——因為他們寧願被關起來也不願意花錢說謊來撇清自己和黑魔王的關係。

  湯姆對待那些人的態度也只能是表示敬佩的鼓鼓掌,他當然非常欣賞這種忠誠度,但是他更加理智的認識到那樣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從現階段來講,他更願意和那種頭腦清楚的人作為合作夥伴。

  各取所需就很好。

  「湯姆?」阿爾疑惑的看著行色匆匆的英俊青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臉色不太好。而且你居然連聖誕節都沒有回來。」

  湯姆走到了壁爐旁的沙發上坐下,納吉尼從他的手腕上滑了下來,變成了巨蟒的正常形態,緩緩的爬到了壁爐前盤了起來。

  「我又找到了一個魂器的地點。」湯姆揉了揉眉心說。他從前是冠冕上的一塊魂片,並且製作的時間比較早,很多魂器最後的存放位置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本的Voldemort打算製成魂器的東西都是什麼。」

  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存放在古靈閣萊斯特蘭奇家族金庫的赫奇帕奇金盃,藏在岡特老宅的戒指,還有曾經盧修斯拿出來的已經被毀了的日記本,還有納吉尼身上的魂片——不過那個魂片現在已經裝在了另一條蛇身上送回了Voldemort的身邊。

  「你發現了斯萊特林掛墜盒?」阿爾回想了一下現在還沒有找到的魂器,驚喜的問。

  「是的。」湯姆歎了口氣,看起來並不高興,他頓了頓,緩緩的將手伸進巫師袍的口袋裡,並從裡面掏出了一個亮晶晶的盒子。那是一個精緻的盒子,它的蓋子上鑲嵌著一塊綠色的,有著蛇皮圖案的寶石,在寶石的旁邊,是極為複雜的銘文符號。那些符號不只正面有,背面也有。並且有一條一端彎曲的,像蛇一樣的金屬絲緊緊的纏繞著掛墜盒。

  「但它不是真的。」湯姆補充道。

  「什麼?」阿爾驚訝的問,「這是Voldemort用來迷惑人的……」

  「不!」湯姆將手中的掛墜盒遞給阿爾,並且示意她打開它。

  阿爾不明所以的接過它,輕輕用力,將盒子的蓋子掀開。

  裡面是一張字條——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一張古舊的,已經發黃了的羊皮紙。

  致黑魔王

  在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並打算盡快銷毀它。

  我甘冒一死,為你和別人對決的時候只是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RAB

  「RAB?」阿爾怔怔的看著這張字條,她沒想到有人在多年以前就已經發現了黑魔王的秘密,並且默默的為此獻出生命。「他是誰?」

  「我想……」湯姆聲音低沉,有著一絲不確定,「我不確定,我拿到了所有的食死徒名單,有一個人,他很像……」

  「是誰?」

  湯姆並沒有回答,反而將視線轉向了跳動著火光的壁爐。

  事實上他在那個山洞裡找到魂器的時候還冷笑了一聲,他曾經也是黑魔王的一部分,所以他知道黑魔王的思考方式。他選擇的東西都是非常有代表性和紀念意義的,比如三位創始人留下的遺物,岡特家族的戒指,他年輕時的日記本。而他藏東西的地點的選擇也是大同小異。

  就好像他找到掛墜盒的那個巖洞,他曾經將幾個在孤兒院和他關係不好的孩子引到那裡嚇唬他們,他還在那裡得到了納吉尼——這個非常具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湯姆早就想到了他會在那裡藏一個魂器。

  然而他沒有想到居然早就有人發現了黑魔王和他魂器的秘密,看那張羊皮紙的古舊程度,大概能有十幾年了。

  他的內心感受非常複雜,當然,他對那個勇氣可嘉的人非常欣賞,但更多的是,他覺得一直以來他的一種優越感消失殆盡——即使現在的他已經恢復理智,但是他依然有著獨屬於黑魔王的傲氣。

  在他的內心深處,能打敗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而這個人,這個「RAB」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驕傲,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了現實——是的,他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是凡人,就會有弱點,有失誤,有失敗的時候。

  他仍然堅信自己會是勝利者,但是他不能否認自己也會有失誤、他也會失敗。

  壁爐裡的火焰突然變成了綠色,這是有人通過飛路網要到達赫斯莊園的預兆,而連通了赫斯莊園壁爐的,只有霍格沃茨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還有馬爾福莊園。

  果然,跨出壁爐的是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馬爾福。盧修斯在跨出壁爐的時候表情僵硬了一瞬——因為納吉尼正盤在壁爐前烤火。

  盧修斯眼角抽了一下,他很想對著地上的納吉尼吼一聲:作為一條蛇,一個冷血動物,你難道不是一種變溫動物嗎?為什麼要在這烤火!

  然而他不敢——即使他能和湯姆面色如常,平等自在的交流,但也不意味著他能和這條給他這一輩的所有純血貴族都留下心理陰影的蛇好好相處。

  「納吉尼,過來,你擋路了。」湯姆嘶嘶的說著蛇語,命令他的寵物給馬爾福夫婦讓讓路。

  納吉尼緩緩的爬回了湯姆身邊。

  「湯姆,你約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盧修斯和納西莎走出了壁爐,然後和才走出實驗室的希爾打了招呼,一起坐到了客廳裡。

  湯姆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裡的那張羊皮紙遞給了納西莎。

  「這是……」納西莎疑惑的問,她平時並不太參與盧修斯他們的事情,她需要做好的就是馬爾福夫人,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在她的丈夫感到疲勞的時候能夠給他一個可以真正放鬆的家。

  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讓湯姆越過她的丈夫直接給她的,和她有關?

  她接過了那張羊皮紙,目光不過淡淡的在羊皮紙上一掃,就愣在了原地。匆匆讀過內容,她的臉色慘白,連拿著羊皮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西茜?」盧修斯看著妻子突然的失態,不明所以。

  「那麼,真的是他?」湯姆一直盯著納西莎的臉,她的每一絲表情都沒有放過。看見她極度的震驚和失態的樣子,他知道了他猜測的一切都是對的。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Regulus Arcurus Black),是他,對嗎?」湯姆再次發問。

  納西莎僅僅的攥著那張羊皮紙,但是她強忍著沒有流淚——她知道雷古勒斯已經死了,早就死了,布萊克家譜上的那個閃亮著的名字早就已經暗淡了。但是當一切真真實實的擺在她的面前,她卻寧可自己從來也不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不讓她懷抱著僥倖的希望,期待著雷古勒斯其實還活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呢?

  其實納西莎只是屬於布萊克的旁系小姐,但是她的姑姑,沃爾布加布萊克嫁給了她的堂弟,上一代的布萊克家族奧賴恩布萊克,這讓他們那一系和直系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可以說,她是看著西裡斯和雷古勒斯長大的。

  西裡斯從小活潑得過分,總是讓她的姑父和姑姑特別的關注,並且他還聰明,天賦優秀,身為長子,是所有人都抱有很大期待的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而雷古勒斯相比較而言就膽小一些,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或者是跟在西裡斯身後。納西莎從小就非常疼愛這個安靜的小堂弟,他們姐弟倆的感情尤其的好。

  貝拉克里特斯瘋了,她為了黑魔王什麼也不顧了。安多米達去追求自己的愛情,脫離了家族。西裡斯為了自由同樣背棄了家族。

  只剩下曾經安靜的,溫和的雷古勒斯,他堅守著布萊克家族,這個繁盛了幾百上千年的純血家族。

  而他最終卻是死了,為了他心中的正義。

  就向他自己所說的,為了一切他所愛的,他所堅守的——甘冒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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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結束了,無論多麼不甘願,阿爾和德拉科都是要回到學校的。

  聖誕節之後,霍格沃茨有幸迎來了連續的兩道教育令《第二十六號教育令》裡要求教授不能和學生說非課堂內容,而《第二十七號教育令》說明任何擁有《唱唱反調》的學生將被開除。

  「她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阿爾看著新釘到牆上的教育令,簡直忍不住笑:「即使之前有人不知道《唱唱反調》是什麼,那麼現在他們也知道了。」

  「有些東西越是禁止,越是氾濫,尤其是對於這些好奇心過重的學生們。」德拉科嗤笑一聲,「我彷彿看見《唱唱反調》的銷量像是乘了火弩-箭一樣飆升了。」

  「別笑了,德拉科。」佈雷斯大大方方的抖摟著他手中那本被禁止的,據說擁有它的學生將要被開除的《唱唱反調》,「這上面說你爸爸是食死徒呢!」

  德拉科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如果說哈利的採訪只是一個前奏的話,那麼讓本來的暗流洶湧變成驚濤駭浪的就是另外一件大事。

  ——大批食死徒越獄了。

  福吉在《預言家日報》上發表宣言,他表示這都是之前那個越獄的小矮星彼得搞出來的事故,奧羅們已經積極出動準備抓住這些越獄的犯人了。但是情況依舊有點不受控制。

  在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多次發表聲明說神秘人歸來的時候,在哈利波特剛剛講述了一個看上去非常真實的「真相」的時候,食死徒越獄了。

  這背後搗鬼的人真的只有一個小矮星彼得嗎?本來人們印象裡固若金湯的阿茲卡班在幾年內已經發生過三次越獄了。飽受折磨蹲了十三年監獄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食死徒小矮星彼得先後越獄,而這第三次,居然是大批越獄。

  魔法部的信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烏姆裡奇看起來更加暴躁了,她整天在學校裡上躥下跳,有很多學生都被她抓去了禁閉——有一次,阿爾在走廊裡遇到了李喬丹,那個極為不受斯萊特林待見的格蘭芬多魁地奇評論員——當時他剛從烏姆裡奇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手背上都是血。

  阿爾默默的看了他兩眼,晚上的時候用學校的公共貓頭鷹給他寄去了一瓶治療魔藥——整整一大瓶,格蘭芬多那幾個危險戶用一陣子了。

  從那以後,很多格蘭芬多在走廊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和她簡單的點頭打招呼了,他們發現了那瓶匿名魔藥的主人,並且用實際行動表示感謝。

  但其實阿爾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他們發現這個「匿名」的人是誰了,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她的風格,哪怕不需要什麼真切的利益,但是好事既然做了,總要讓人記住自己的好才行。

  格蘭芬多的氣焰更加囂張,尤其是韋斯萊兄弟的各種小發明,讓烏姆裡奇煩不勝煩。

  而她最終決定殺雞儆猴,在全校學生面前耍一耍她身為高級檢察官的威風。

  她決定將特裡勞妮教授趕出學校。

  特勞妮教授站在門廳的中央,手裡拿著魔杖,另一隻手拿著一隻空的葡萄酒瓶,看上去非常瘋狂。她的頭髮亂七八糟,眼鏡滑向一邊,一隻眼睛看起來比另一隻大。她的披肩和絲巾從肩膀拖到了地上,給人的感覺是完全崩潰了。兩隻箱子躺在她旁邊的地上,一隻顛倒了,似乎是從樓梯上給摔下來的。

  很多學生都從禮堂裡跑出來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堵在門口,站在樓梯上,抻長了脖子看著那邊。

  「不,不行!」特裡勞妮教授大聲尖叫,說實在的,此前從來沒有人聽過她用如此尖利的聲音說過話,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沙啞著嗓子,模模糊糊的說話,同時模模糊糊的隱藏在預言教室中的煙霧裡。

  「你不能,不能!」她尖叫著,「你不能開除我……」尖叫聲中夾雜著啜泣的聲音,「我在這裡已經十六年了,霍格沃茨——是我的家!」

  所有的學生們靜靜的注視著一幕,無論他們是不是喜歡特裡勞妮教授,但是無疑的,現在大家都恨透了烏姆裡奇。

  「我當然能,你還不明白嗎?你甚至連明天的天氣都不能預測,這樣的話,我們還留著你有什麼用?」烏姆裡奇面帶嘲諷,她用高亢的強裝出來的少女聲音說,像癩-蛤-蟆一樣的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笑意,彷彿在宣告她的勝利。

  「為什麼不能?」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外傳來,彷彿一道指令一樣,那邊的學生刷的讓開了一條路,讓她通過。

  也幸好她前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斯萊特林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烏姆裡奇,教授。」阿爾停頓了一下,就好像是那個「教授」是不得以才加上去似的,「我們的預言課教授可不是專門為了我們預報明天天氣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瞭解明天的天氣的話,」她笑了一聲,「我建議您去聽麻瓜的天氣預報。」

  人群中麻瓜出身的學生忍不住笑出聲來。

  「赫斯小姐,我以為你應該……」烏姆裡奇的臉扭曲了一瞬,但是阿爾並不想等她說完話。

  「教授,我做什麼不用『你以為』。」阿爾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並且絲毫不給她面子:「就好像您掛著『高級檢察官』的職位從來也不在乎『我們以為』一樣。」

  圍觀的學生們幾乎要給她鼓掌了,當然,一些膽子大的格蘭芬多已經這樣做了,比如韋斯萊雙胞胎,比如哈利,比如赫敏。

  「說得好,狐狸小姐!「

  「霍格沃茨最優雅美麗的小姐!」

  「你是我們心目中的女神!」

  格蘭芬多雙胞胎一唱一和,並且得到了很多人的應和,除了格蘭芬多,拉文克勞們也有很多阿爾的擁護者,而斯萊特林們則跟隨著他們的學院首席矜持的為他們的女生級長拍巴掌。

  和剛才烏姆裡奇試圖把特裡勞妮教授趕出去時候的情況相差甚遠,當時大家安靜壓抑,可以稱得上是無聲的抵抗。而現在大家熱熱鬧鬧,為了阿爾諷刺烏姆裡奇的這兩句紛紛鼓掌。

  烏姆裡奇氣得臉色發青,她甚至都想什麼也不顧的拔出魔杖對著阿爾扔兩個惡咒了,但是她不能——她還沒有喪失理智到這個程度,大庭廣眾之下攻擊學生,而且那還不是一個普通學生,而是一個純血家族的家主!

  現在的問題並不是她還有沒有理智,而是阿爾還想不想讓她有理智。

  看著越來越靠近的趾高氣昂的少女,她越發的暴躁。少女精緻美麗的面容在她看來就好像是惡毒的蛇蠍,就連她身上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味都讓她心煩意亂。

  「這是我的權力,赫斯小姐。」烏姆裡奇抬高了下巴,就好像許多斯萊特林們做的一樣,不過她的動作卻少了矜貴優雅,多了幾分做作和虛張聲勢。

  「當然,這是您的權力。」阿爾微笑著說,「但我想我們還沒有《第二十八號教育令》禁止學生講出自己的想法。」她看了看坐在行李箱上大聲啜泣是特裡勞妮教授,和站在特裡勞妮教授身邊一直沒說話的麥格教授,輕輕的點頭:「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欣賞特裡勞妮家族的預言天賦。」

  「你一個人欣賞恐怕沒什麼用。」烏姆裡奇諷刺的說。

  「哦,那麼,現在有一位校董欣賞特裡勞妮家族的預言天賦。」阿爾非常和善的改變說法。

  「兩位。」德拉科在阿爾不遠處的身後懶洋洋的應聲。

  「三位。」佈雷斯生怕事情鬧不大,一直笑瞇瞇的在後面看熱鬧。

  「四位。」潘西冷冷的開口。

  「五位。」接下去的是達芙妮。

  「六位。」西奧多諾特跟著報數。

  其實在場真正的校董只有阿爾一個,但是德拉科、潘西他們都是家族的繼承人,他們有資格代表家族表態,當然,在場還有其它校董家族的人,比如七年級的羅齊爾首席,只不過他只是現任家主的堂弟,並沒有資格以家族立場來支持阿爾。

  「瞧瞧,這不就是半數了?」阿爾說。她看著烏姆裡奇的眼神冰冷,從一開始,就沒有一位校董同意福吉干涉學校。但是大家並沒有明確表態,就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允許福吉找鄧布利多麻煩。

  但是現在形勢發生了改變,以馬爾福家族、赫斯家族還有一位斯萊特林繼承人為首,很多純血家族加入其中,成為了私下的合作夥伴,為了對抗即將到來的麻煩事。

  霍格沃茨成立的時候,魔法部還沒有影子呢,支持霍格沃茨運轉的資金就是身為校董的大家族提供的。有些大家族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裡,被別的家族替代,但是從千年之間,霍格沃茨就是小巫師們的家,是許多大家族心甘情願不計報酬支持維護的地方。

  烏姆裡奇代表魔法部站在這裡,注定討不到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的烏姆裡奇,祝好運~~

  另,勤奮的作者運氣都不會太差,比如我今天就抽到了SSR的茨木童子,昨天才許願的說。

  最後,艾特隔壁好姬友-馬特寧子-今天您該更新了吧?(HP《上路》不會放鏈接的愚蠢作者推薦姬友的snarry文,括弧笑:)


☆、爆發

  「你……」烏姆裡奇伸出她短粗的手指,極為不禮貌的指著阿爾,「禁閉!禁閉!」

  「是的,教授。」令人驚訝的是,阿爾居然十分淡然的接受了,「不過我想我需要先提醒您,如果我——阿爾芙妮婭赫斯,身為赫斯家族的家主身上如果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字跡,那麼,我想您無論如何也討不到好處。」

  阿爾輕蔑的看著她,冷笑一聲:「您想讓我用您那支佈滿了邪惡的黑魔法的羽毛筆在自己的手上寫什麼呢?『我不能對師長無禮嗎』?」阿爾看見不遠處的麥格教授倒吸一口氣,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最近被烏姆裡奇關了禁閉的格蘭芬多學生身上,看上去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看一看他們到底是哪裡受了傷。「不過可惜,我可從來沒有把您當作師長來尊重。」

  少女紫色眸子裡閃著危險的光芒:「一個不止不能好好教導學生知識,還用黑魔法傷害學生的教授——她不應該,也不值得被人尊重!」

  「說得好,阿爾!」韋斯萊雙胞胎大聲叫好,並且帶動了所有在場的學生們的大聲應和。

  「四分五裂!」突然,烏姆裡奇拔出了魔杖,正對著她面前的阿爾。

  紅色的光芒從魔杖尖端射出,她的咒語幾乎是吼出來的,極度的憤怒讓這道本來就有點危險性的咒語變得更加凶險,更何況她和阿爾的距離非常近,如果這道咒語真的打中了阿爾,那麼阿爾一定會受非常重的傷。

  「天哪!」麥格教授沒有想到烏姆裡奇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學生下狠手,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和她有著相同想法的還有很多人,大家在烏姆裡奇真的出手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

  此時唯一頭腦清醒的大概只有德拉科了,他之前就知道阿爾的計劃,也知道阿爾的實戰能力,還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被烏姆裡奇傷到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真正的安心。

  在短暫的怔愣過後,麥格教授立即反應過來,她想要大聲制止烏姆裡奇並且掏出魔杖,但是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德拉科給擋住了。

  「教授。」德拉科快速的說,他壓低了語聲:「請不要插手。」

  麥格教授用一種不能理解的目光看著德拉科,面前的斯萊特林級長表情堅毅沉穩,他銀灰色的眼睛和她對視——沒有一絲退縮,有一種萬事皆在掌握的冷靜。

  在那一剎那,麥格教授突然認識到,眼前的這一幕也在這些斯萊特林學生們的算計當中,從他們的行為來看,應該是不滿烏姆裡奇,想要給她找點麻煩。

  「這太亂來了!」麥格教授用嚴厲的語氣說,她舉著魔杖,但是並沒有上前。這表明了她的態度,她默認了斯萊特林們的做法。

  「謝謝您,教授。」德拉科低聲說,「我們只是覺得霍格沃茨的事情應該在霍格沃茨的內部解決。」

  魔法部不應該插手霍格沃茨的事情。

  其實如果馬爾福家族還在食死徒陣營裡,無論烏姆裡奇有多麼討人厭煩,但是她的主要目的是給鄧布利多添堵,那麼他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下去。然而現在馬爾福家族的立場已經改變,那麼烏姆裡奇這個礙眼的女人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黑魔王不會關注魔法部官員在霍格沃茨不受學生待見被驅逐這樣的小事的,即使他注意到了,並且發現斯萊特林們參與其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盧修斯有一萬種理由讓黑魔王相信那個福吉手下的愚蠢女人是如何犯了眾怒,如何傷害純血,或是因為她的緣故反而讓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鄧布利多。

  阿爾在烏姆裡奇掏出魔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她早就知道她會憋不住攻擊她。

  因為從聖誕節回來以後,阿爾就一直在為激怒烏姆裡奇做準備——一些普通的可以作為香料使用的魔藥材料被烏姆裡奇無知無覺的接觸,通過阿爾和德拉科的黑魔法防禦術論文。

  那些東西對人體沒有傷害,不過過量的話可能讓人暴躁。這也是聖誕節以後烏姆裡奇脾氣越來越不好的原因之一。而今天阿爾身上噴灑的香水裡就包含了能夠激發那種藥性的東西。

  通過魔藥,加上阿爾的言語調撥,烏姆裡奇沒理由不爆發出來。

  現在她在大庭廣眾下對阿爾進行攻擊,阿爾甚至都不用苦肉計什麼的讓自己真的掛點彩,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只要她對阿爾揮動了魔杖,就給了一些人攻擊烏姆裡奇的理由。

  斯萊特林的力量即使是福吉也不能不毫不在意。

  「盔甲護身。」阿爾的魔杖早就藏在了袖子裡,這時候只要手腕輕輕一抖,就可以滑落到她的手上。她迅速給自己施了一個盔甲咒,拿到「四分五裂」打到了她身前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但是魔咒相撞的炸裂聲在向大家昭示剛才的情況有多麼的危險。

  「烏姆裡奇,你居然敢……」阿爾大聲說,但是語氣中並沒有驚慌,反而像是一種挑釁。

  「鑽心剜骨!」

  阿爾挑起唇角笑了,如果說「四分五裂」還得讓人費一番功夫的話,那麼這個「鑽心剜骨」就可以妥妥的把她送進阿茲卡班了。

  阿爾靈巧的躲過了這道更加邪惡的閃著紅光的惡咒,隨意揮了揮魔杖,就將烏姆裡奇放倒了。

  隨著烏姆裡奇的倒地,圍觀的人群就好像被按下了開始鍵一樣,誰也沒想到短短幾秒的功夫居然就打起來,中間甚至有一個不可饒恕咒的被使用,而且就這麼打完了?

  「阿爾,太酷了!」

  「棒極了,我的女神!」

  格蘭芬多的雙胞胎永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麥格教授,」阿爾收起魔杖,走到了麥格教授面前,輕輕的鞠了一個躬,「麻煩您了。」

  「你……」

  「我將起訴烏姆裡奇,身為一個教授,魔法部認命的高級檢察官,她居然公然對一個學生使用不可饒恕咒。」她回頭看了一眼暈在地上的粉紅色癩-蛤-蟆,就好像在看一隻鼻涕蟲。

  「走吧,阿爾。」德拉科輕輕的攬住了阿爾的腰,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是她剛才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驚嚇:「沒事吧親愛的,走,我們先回去……」

  圍觀眾人:「……」烏姆裡奇還在地上趴著呢!她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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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霍格沃茨現在從上到下的陷入了一種喜悅氣氛當中,烏姆裡奇在當天就立刻被趕出了霍格沃茨,而且斯萊特林院長和希爾赫斯先生還直接殺到魔法部去找福吉討要說法。

  而且希爾還接受了《預言家日報》的採訪,他憤怒的表示他一定要讓這個膽敢對他的女兒施展不可饒恕咒語的女人付出代價,而且他還表示對魔法部和魔法部部長的強烈譴責——居然會將這樣一個危險邪惡的女人派到霍格沃茨,而且這樣的女人居然還在魔法部裡擔任要職,讓人不能不擔心魔法部的信譽。

  隔天的《預言家日報》還報道了霍格沃茨裡的一些事情,它最大限度的披露了烏姆裡奇在學校裡做的事情。麗塔擁有一支非常能夠煽動人心的筆,在她的「適當」誇大下,幾乎全校所有的老師都遭到了她的迫害。

  很多人聽說就連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都「被像犯人一樣的審查」以後,完全不能保持淡定,他們在霍格沃茨幾十年了,他們的現在在英國魔法界中活躍著的一輩,都是他們的學生。

  還有斯普勞特教授和斯內普教授,他們教的年頭不如買個教授和弗立維教授長,但也不短了,連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都已經在霍格沃茨任教十三年了,他們的學生在聽說教授們受到了不尊重的對待,也都鬧得人不安寧。

  福吉已經被鋪天蓋地的吼叫信給埋在辦公室裡了,現在罵他的人多得是,而烏姆裡奇也在經過一個非常簡單的審判以後被投入了阿茲卡班——使用不可饒恕咒,還有這數不勝數的目擊者,足夠她在阿茲卡班蹲到忘記自己是誰了。

  阿爾成為了霍格沃茨校園裡的新一代風雲人物,那狂熱的程度只有在哈利救世主波特在剛入學的時候才有。一個叫科林克裡維的格蘭芬多四年級拍了好幾張阿爾的照片,不過最後都被德拉科收繳了,他將照片用相框裱好然後鄭重的擺在了自己的床頭。

  「不過我其實非常好奇我們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誰。」德拉科說,斯內普教授已經代上這堂課有一周的時間了,而阿爾和德拉科在課餘時間都被抓到了地窖幫忙批改作業——整整七個年紀的魔藥作業和黑魔法防禦術作業,工作量實在是有點大。

  「鄧布利多教授早上的時候不是說他今天晚上會到嗎?」阿爾漫不經心的說,他們此刻剛剛下了預言課,在課上,特裡勞妮教授對阿爾表示了極為強烈的好感,目前為止,她已經預言了阿爾包括投資成功,成為魔藥大師,極為長壽,婚姻美滿還有八個孩子等多種「好運」了……

  阿爾表示,不想回憶德拉科在聽說「八個孩子」之後的表情,那見鬼的意味深長的曖昧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你猜猜會是誰?」坐到了斯萊特林長桌上,斯萊特林們正在矜持的討論著他們即將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說實在的,有烏姆裡奇做對比,他們覺得什麼人都好。

  「還特意辦個晚會歡迎一下。」佈雷斯用手輕輕彈了彈他面前被擦得珵亮的玻璃杯。

  「也許鄧布利多也在為終於擺脫了那隻老癩-蛤-蟆而開心呢!」達芙妮笑著說,她看向教師席,現在只有校長的位置和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還空著。其它在座的教授都顯得非常的喜氣洋洋。

  正當大家熱火朝天的討論他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時候,禮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鄧布利多教授滿臉笑容的邁進了禮堂,他好像在給什麼人領路,很明顯,那就是新來的防禦術教授。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穿過禮堂,然後他們的新任教授優雅落座在斯萊特林院長身邊,然後鄧布利多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打算發表簡短的講話。

  阿爾和德拉科僵硬的坐在座位上,呆愣愣的看著教師席上的那位教授——那位教授年輕英俊,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他有一頭棕色的長髮,它們被規規矩矩的用一根銀紫色髮帶束在腦後,男人的額前有些短短的碎發,他們垂在他的眼前,讓他看上去隨意而不失優雅。男人穿了一身墨綠色的巫師袍,近乎黑的顏色如果不是因為他太過靠近斯內普教授,對比強烈,很容易讓人覺得那是黑色。

  但他的巫師袍並不像斯萊特林院長那樣簡單,只是單一的顏色,他的衣袍上有著銀灰色的暗紋,在燭火的映照下彷彿一道圍繞在身邊的流光。

  他紫色的眼睛非常明亮,包含睿智,當他凝視著誰的時候,他彷彿能將這個人整個看透——直達靈魂。

  「下面,讓我們歡迎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希爾赫斯教授!」鄧布利多在他的座位前宣佈,禮堂裡爆發出一陣掌聲,極其熱烈。絕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在去年的三強杯那驚險的解圍中最後亮相的男人——阿爾芙妮婭赫斯的父親!

  希爾對著台下的學生們優雅的微笑,他站起來微微點頭對大家的歡迎表示感謝,溫和有禮的模樣讓大家對他的好感度更加高了。

  阿爾只是有點吃驚,她沒有想到會是她爸爸來,他爸爸這段時間來信裡一點口風也沒透,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加入了歡快鼓掌的人群裡。

  只有德拉科在僵在座位上。

  德拉科:「……」這日子沒法過了,居然跑到學校裡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談個戀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課有點多,4000+,大家湊活看看吧~~~感受到德拉科此刻的絕望心情了嗎?

  昨天和姬友討論到接替烏姆裡奇人選的問題,我告訴她這個人是希爾。

  她:那德拉科和阿爾還怎麼談戀愛?!

  我:偷情。

  她(一臉的「原來你是這樣的作者」):你口味真重!

  我:……

  在這裡我想真誠的問一句,諸君,我口味重嗎?


☆、計劃表

  禮堂裡的氣氛還快的就好像是在過節,幾乎除了德拉科,沒有一個人對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表示不滿。

  無論是從氣質,實力,還是他的長相來看,他覺得是最討人喜歡的一個。

  坐在教師席上,希爾和斯內普看著下面歡騰的學生們,小聲的談話:「你沒把你要來的事情告訴阿爾?」斯內普教授沒有錯過他的學徒剛剛那一瞬間的怔愣,當然,他的教子現在還一副不相信的彷彿天塌地陷的絕望表情。

  「當然,我要給阿爾一個驚喜!」希爾說,他微微挑起了唇角,本來就非常英俊的面容變得更加溫柔而富有魅力。這讓下面一直偷偷關注信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女學生們小聲的尖叫了一輪。

  斯內普教授恍惚間以為洛哈特從新回到了霍格沃茨,那個只會咧嘴傻笑的有著一副不錯的外包裝的草包。

  如果是別人,魔藥大師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言諷刺,就連他的朋友——盧修斯馬爾福在他這也經常被叫做「只會炫耀尾羽的鉑金孔雀」,但是面對這個男人,他只能把幾乎滾到舌尖的諷刺壓下去。

  他是他學徒的父親,在他成為魔藥大師以前魔藥協會年紀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沒腦子」這樣的詞根本和他搭不上邊。

  「赫斯先生!」隔著兩個位置的弗立維教授對著他舉起了酒杯,有部分妖精血統的弗立維教授的個頭非常矮,聲音也很尖,但是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巫師,年輕的時候甚至還是決鬥冠軍。誰也不能小看他!

  「您好,非常高興認識您,弗立維教授。」希爾並不需要別人給他簡紹,來這以前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對這位拉文克勞的院長非常有好感:「非常感謝您一直以來對阿爾的教導和幫助。」

  「赫斯小姐一直非常聰明好學。」弗立維教授笑著說,「她有著赫斯家族代代相傳的智慧!」赫斯家族即使離開英國兩百年,但是總是會有些人記住他們,尤其是拉文克勞,他們的內部圖書館裡少不來赫斯家族的痕跡。

  一代一代的赫斯在讀書的時候留下的筆記,甚至是自己研究留在圖書館中的小冊子,這些年來都被學生們看過了無數遍,可以說,赫斯家族在拉文克勞學生的印象裡已經與「博學」密不可分。

  其它教授們也一一和希爾打起了招呼,這位新的同事人非常的隨和,並且出身貴族的他極其能夠抓住和人談話的重點,並且一些真實的不著痕跡的恭維也讓人感到舒服,和他談話是一種享受。很快,他們就真心實意的喜歡這位新同事了。

  斯萊特林長桌。

  「阿爾,你怎麼沒說你爸爸要來!」潘西驚訝極了。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剛才我也被嚇了一大跳。」阿爾說,她現在笑咪咪的,和她身邊的德拉科僵硬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真棒!」阿爾真心為她爸爸能來霍格沃茨而感到高興。

  要知道,她的爸爸剛回來才不久,她真的非常想念他。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絲隱隱的不確定感——她甚至怕那一切都是她的夢,等到她放假之後回到家,就會發現莊園裡依舊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家裡等她回來。

  現在這樣能夠每天見面真是太好了!阿爾開心的想著。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是見過希爾赫斯的,他們都參加過阿爾繼任家主的那場在赫斯莊園舉辦的舞會,他們的家長在見過希爾赫斯之後,無一例外的給出了極其高的評價。

  其實希爾除了在三強杯的決賽上突然出手為自己的女兒擋住了一道阿瓦達索命以後,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直到假期的時候,赫斯家族突然針對諾勒森家族進行動作。

  在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赫斯家族聯手馬爾福家族對諾勒森家族的全部產業進行了打壓,並且馬爾福一系附屬的高爾家族和克拉布家族等等,赫斯家族一系的普賽家族,斯克裡普斯家族等也都同時採取了行動。

  諾勒森家族一時間被打入塵埃,就連好幾個家族直系都被投入了阿茲卡班。這讓很多家族都打起了鼓——根據這些年他們對阿爾的觀察來看,那個姑娘不像是能下狠手的人,那麼這次赫斯家族出手的操控者是誰就已經昭然若揭了,除了剛剛回歸的希爾赫斯不做第二人想。

  而就在大家紛紛猜測希爾赫斯回來以後要動作一番,正準備著要試探他的意圖的時候,沒想到他卻在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他的繼承人的情況下,直接將家主之位正式轉交,並且從此隱在幕後了。

  這一舉動讓人驚訝,但是卻並非不能理解——他在為自己的女兒鋪路。簡單的來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用雷霆手段對付曾經一直和小赫斯作對的諾勒森家族只不過是一個警告,告訴所有人他的女兒並不是過去那個沒有人依靠的孤女,諾勒森家族不過是他立威的犧牲品而已。

  他不像他女兒,他夠狠辣,也下得去手。如果有人敢碰他的女兒,就要承受他千百倍的報復。

  佈雷斯看著德拉科發青的臉色,偷偷的笑了笑。那位赫斯先生並不喜歡德拉科,不,簡直稱得上是討厭。自從他的身份揭開以後,佈雷斯每次回想起德拉科當時和阿爾的那只鷹不對付的場景就忍不住大笑出來。

  可憐的德拉科,他可把自己的岳父得罪的徹底的不能更徹底。

  「祝你好運。」佈雷斯小聲的對德拉科說,並且還用他平時勾引小姑娘的那副笑容對著德拉科,晃了晃他手裡裝滿果汁的玻璃杯。

  得到的只有德拉科狠狠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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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為自己即將伴隨著明天早晨的太陽升起的厄運而心神不定,完全沒有想到厄運從今天晚上就開始了。

  他和阿爾結伴走出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習慣性的牽住了阿爾的手。和阿爾在一起夜巡的時候是德拉科一直期待的時候,就好像是在黑暗的霍格沃茨中來一場浪漫的約會。

  漆黑的走廊裡寂然無聲,月光透過城堡的落地窗灑進走廊,每隔一段距離就能偷下一段銀白色的影子。他喜歡看著阿爾站在窗前時,銀髮閃閃發亮就好像留住了一片月光的樣子。他也喜歡在下一段漆黑的陰影中輕輕的親吻她,感受她輕柔的呼吸聲就響在他的耳畔。

  然而這個屬於他們夜巡時的浪漫要從這個晚上結束了,因為他們剛剛走出斯萊特林休息室,就看見希爾等在那裡。

  「阿爾寶貝!」這正是馬上就要宵禁的時候,公共休息室門口還有一些晚歸的斯萊特林們徘徊在門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爸爸叫做「阿爾寶貝」讓阿爾臉紅了一瞬。

  「爸爸!」阿爾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德拉科的手,撲上去給她的爸爸一個擁抱,「你要來怎麼沒告訴我!」

  德拉科看著自己的手:「……」

  「因為我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啊!」希爾眨了眨眼睛,「布萊克家的那位大少爺也想要到霍格沃茨來就近看護他的教子,當然,我們最後進行了合理的競爭,事實證明我更能夠勝任這個職位。」

  德拉科:「……」我舅舅他還好嗎?雖然我非常不待見他,但是他好歹是我母親家族的最後一個男性繼承人。

  他在這邊思考著到底他們是如何比試的,而另一邊的父女倆的話題早就跳過這個了。

  「今天晚上是我夜巡。我聽說斯萊特林級長也是排在今天夜巡?」

  「是的,爸爸!」阿爾說,「我們可以一起去。」

  「當然,阿爾寶貝。」

  德拉科:「……」喂,你們在說什麼?不問問我的意願嗎?好歹問一下吧!

  浪漫的夜巡約會被毀了,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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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學校裡最受歡迎的課程無疑是黑魔法防禦課,在第一節課,希爾就讓所有的學生大吃一驚。

  「上午好,同學們。」希爾穿著考究的巫師長袍,走進了教室,他的第一堂課恰巧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五年級的課程。

  「教授好。」學生們安安分分的坐在座位上,他們的書桌上擺著之前烏姆裡奇讓他們學習的課本——滿是艱深理論並且極度脫離實際的課本。

  「那麼,收起你們的魔杖。」希爾說,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面一片嘩然,斯萊特林還好,他們給予這位貴族家主極大的尊重,毫無怨言的執行命令,但是格蘭芬多們就不太甘願了——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為這句話幾乎是他的上一任,烏姆裡奇的名言了。

  「當然,也收起你們的課本。」希爾環顧教室,笑著說。現在,教室裡所有的學生都摸不著頭腦了。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奇怪,沒有魔杖和課本我們到底如何進行課程。」希爾頓了頓,他的聲音低沉的響在教室裡,現在教室裡安靜極了,沒有一個人說話。「你們是五年級的學生,即將進行O.W.Ls的考試,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但正是這個時候,你們才更應該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自己欠缺的地方。」

  「我的前任。」他說到這兒的時候,毫不掩飾的冷笑了一聲,「她是一位能讓人找不到一點優點的女士,但是她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對——你們之前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極為不成體系。據我所瞭解到的,除了盧平教授,還有那個假扮穆迪的食死徒——」他毫不避諱的說,引起了教室裡一些女生的低聲抽氣,「五年裡你們有效的教育只有這兩年。」

  「那麼,我想,我們有必要在正式開始以前將你們的進度好好的歸納整理一下,通過這節課,我希望你們知道你們本來應該學習多少內容,距通過O.W.Ls又有多少差距,只有徹底的瞭解你自己才能進行更好的學習。」

  他說著,轉身用手指敲了敲黑板,漂亮的字母浮現在黑板上,「黑魔法防禦術」字樣出現在黑板最上方,在那行字的下面,延伸出兩條支線。

  「無杖無聲魔法,他真棒!」赫敏在下面小聲的對哈利說,目光中充滿了崇拜。

  哈利目光複雜的看著講台上的那個男人,有點無奈的摀住了頭,就在昨天,他的教父還給他寄了一封信,在信中他聲淚俱下的表示他自己不爭氣,沒能夠競爭到這個來學校做教授的位置。而從萊姆斯夾在他的信中一起送來的便條上說,西裡斯最近在養傷。

  養傷……

  他們的競爭方式真是簡單粗暴。

  不過哈利必須承認赫斯先生真的非常適合這個職位,比小天狼星適合——如果是小天狼星的話,現在已經讓大家把書扔出去然後拿出魔杖開始練習實戰了吧?

  他必須承認,赫斯教授現在的方法更加適合大家。

  「那麼,誰知道我們黑魔法防禦術的根本目的是什麼?」希爾微笑著問下面的學生們:「格蘭傑小姐?」

  「我想,」赫敏稍微有點吃驚,因為她看見有很多斯萊特林也舉手了,但是他並沒有叫自己女兒所在的學院的學生,「應該是分為魔法生物的防禦還有黑魔咒的防禦。」

  「很好,格蘭芬多加五分。」希爾點頭,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兩條支線下面已經浮現出了剛才赫敏給出的答案。

  「那麼,接下來……」

  於是整堂課的氣氛非常和諧,在希爾的引導下,學生們逐步整理出了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所有知識梗概,並且在五年級以後,希爾還告訴了大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還應該學習什麼。

  「很好。」黑板上已經佈滿字跡,希爾看上去非常滿意,「那麼,我想大家應該知道五年裡大家應該掌握什麼了。」他說,「我知道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夠達到應有的標準,畢竟在之前的很多年中大家多少有些被耽誤了,但我希望落下進度的同學可以把進度補上——這意味著,也許你們不愛聽,進度落後的同學需要做更多的作業。」

  希爾從講台下搬出了一摞羊皮紙:「這是屬於你們的進度表——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一份,這上面有著我在黑板上寫的所有東西,當然,你會發現……」他揮動了一下魔杖,然後又讓羊皮紙漂浮起來,一個一個的落到了學生們的桌子上。

  「你們會發現,有些字體是紅色的,有些是黑色的。」希爾接著說,「紅色的代表著這部分內容你還沒有掌握,當然,這不一定準確,因為我的判斷是基於你們過往的作業存檔和剛才課堂的表現判斷的,如果你認為有什麼是你掌握了但是我依舊給你標紅了的地方,歡迎來找我,如果我經過考核認為你確實懂了,那麼我願意為你減免這個部分的作業。」

  希爾的話引起全班的嘩然,大家紛紛開始比對手中的計劃表,然後發現果然大家的紅色字和黑色字的分佈都不太一樣,格蘭芬多只有赫敏和哈利能好些。

  「每一個部分分為理論和實踐,關於實踐,你們只需要對著這張羊皮紙施展你應該掌握的咒語,如果合格了,羊皮紙會自動判定。而理論,你們要上交的論文,每個課題十六英吋,每週收一次。」論文合格我會將你們的進度表上的內容更改一下。

  聽見全班或驚歎,或哀嚎的聲音,阿爾勾起了唇角,她的那張羊皮紙上,是完完全全的黑色字跡,五年級的內容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德拉科?」阿爾轉頭看向她的戀人,卻發現德拉科拿著羊皮紙僵硬在座位上。「怎麼了?」

  「不,沒怎麼。」德拉科咬牙切齒的說,他抬頭看了看講台上那個男人,而希爾也正看著他。

  德拉科匆匆將他的那張羊皮紙塞進了書包裡——那是一張滿是紅字的羊皮紙,上面的內容和霍格沃茨的教學任務幾乎不搭邊,而羊皮紙的最下面有一排小字——「如果做不到這些,你就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保護阿爾。」

  德拉科磨了磨牙,恨恨的看著講台上的男人。

  哼,算你狠!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只有德拉科進入了地獄模式。

  希爾:計劃通 :)

  下面是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寫的報社之作,我給阿爾和德拉科腦補了一個BE結局,當然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因為怕大家誤會所以我就發在作者有話說裡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們要信我!!!

  戰後十年,一切的陰霾早已離人們遠去,在老馬爾福家主從魔法部副部長的位置上推下去之後,他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接替了他的位置,這位戰爭英雄比起他的父親更加優秀,很快就再進一步,坐穩了魔法部部長的位置。

  「馬爾福先生,今天下午的行程……」艾克法蘭——一個新上任的年輕助理站在馬爾福部長的身邊,匯報今天下午的行程。

  年僅二十七歲的年輕的馬爾福先生俊美的臉上有著和他的年齡不匹配的沉穩和疲倦,他鉑金色的頭髮已經留長,用銀紫色的髮帶規規矩矩的束了起來,灰藍色的眼睛卻早已失去了年輕特有的朝氣。

  「今天下午的行程取消,全部。」年輕的部長冷漠的說,他抬起眼,曾經讓無數女孩迷戀的斯萊特林王子的眼睛裡如今只剩下了——心如死灰。

  艾克想說的話在對上這雙眼的一剎那全都嚥了回去,今天是戰勝神秘人第十週年的紀念活動,往年有金斯萊部長和馬爾福副部長,可是今年的小馬爾福部長好像沒有一點想要參加的跡象。

  傳說馬爾福部長在少年時期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的關係並不好——這個說法對馬爾福部長的仕途一度產生阻礙。

  「先生……對不起,但是在這樣盛大的紀念活動您如果不出席的話……」艾克還在說服部長先生,「而且很容易坐實您和救世主不和的傳言。」

  「就這樣。」已經成熟了的鉑金青年斬釘截鐵的截斷了他的助理的勸阻,他將自己黑色的巫師袍搭在手臂上,直接邁向了壁爐。

  「等等,先生……等等……」

  火光猛的一閃,伴隨著一聲「馬爾福莊園。」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了年輕的部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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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德拉科今天又沒有來嗎?」在眾人狂歡的慶祝晚會上,哈利和赫敏在一個很少有人的角落裡,默默品酒。

  這樣的慶祝晚會永遠也不能讓他們真正的放下心來陷入瘋狂,事實上,每年的今天都是哈利最難過的時候——西裡斯,萊姆斯,尼法朵拉,鄧布利多,塞德裡克……戰爭讓他失去了太多的親人和朋友。

  「說實話,赫敏,我現在很羨慕德拉科,我甚至從一年級就開始,嫉妒他。你知道,每次他說『我爸爸』的時候,這樣的話我從來都沒有機會說。」哈利碧綠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他一直比我活的肆意很多,像今天,十年了,他不想參加,就從來沒有參加過哪怕任何一場。」

  「你知道,今天是……」赫敏低喃著,十年過去了,可她一閉眼就可以看到那一抹絢麗的銀色,夢裡的她永遠十七歲,夢裡的她奮不顧身的衝到了伏地魔的面前——和她的戀人的身前,似血的烈火燃燒著,整整三天沒有熄滅。

  傳說那是一個來自東方的法術,和莉莉曾將施展的很類似,獻祭自己的生命,給最愛的人施加的守護——大概就是這個法術,讓德拉科,即使在自己的靈魂伴侶逝去以後,仍然能夠完好無損。

  「我知道,今天。」哈利閉上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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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回來了。」年輕的鉑金貴族剛走出壁爐就被一個小小是孩子撲到,孩子才有他的腰那麼高,這讓他的臉剛好可以埋在他的懷裡。

  德拉科用手摸摸孩子柔軟的銀色髮絲,微微的笑了笑。

  「德拉科,你回來了?」正對壁爐的樓梯上,已經退休了的鉑金貴族高高抬著下巴,他看起來和十年前其實沒什麼區別,他才剛剛五十歲,對於平均年壽命兩百歲的巫師們還說,他其實還正是年紀。「我告訴斯科皮你不會回來了,今晚有慶祝活動。」

  「我必須回來,我們今天要去看阿爾。」德拉科堅定的說。

  「我退下來,是想讓你走出去,更遠的走出去。兒子,總是沉湎在過去了對你沒好處。」面對這樣的兒子,盧修斯總是覺得很無力,他想起了他的孫子,阿爾文,這個孩子是德拉科用那個女孩的血和自己的血結合一種非常古老的禁忌魔法「製造」出來的胚胎,為了這個孩子,他幾乎丟了命,並且這會對他的壽命產生影響,這讓他甚至可能死在他的老父親——自己前面。

  「聽著,兒子,沒有誰能夠永遠活在過去裡。」盧修斯明知道沒有用但還是試圖勸說他的兒子。

  「也沒有誰能在自己的靈魂伴侶死了以後還能活下來。」德拉科抱起孩子,大步向外走去,只留給了自己父親一個單薄的,挺直的,飽含著哀傷與絕望的背影。

  阿爾,你想讓我活著,我就活下去,看,是我們的兒子,等他長大了,我就來找你。

  阿爾,馬爾福家族會在我手中發揚光大,我會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我說過,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阿爾,阿爾……

  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家族最偉大的家主之一,他參加過對抗伏地魔的戰爭,並且在為戰後的魔法界重建工作做出卓越貢獻。他優秀英俊,曾經多次被《巫師週刊》評為「最迷人男巫」,但是他終身未婚,在四十三歲那年自殺,死後和另一位戰爭英雄——他早已去世的戀人,阿爾芙妮婭?赫斯合葬。

  嗯,就醬——自己以前寫了這個覺得不和大家分享一下好不舒服,別當真,頂鍋蓋逃走~~

悠于 2018-5-26 07:54

☆、遠離

  「起來。」德拉科捂著剛剛被魔咒擊中的肚子,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向下流,但是他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依照男人的話站了起來。

  希爾赫斯——只有和他面對面的戰鬥,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大。當他的魔壓肆無忌憚的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站不起身的感覺。

  在假期的時候德拉科也沒少接受他的訓練,但是那時的他明顯比現在留了很多手,總覺得他那時沒有這麼——嚴厲。

  是的,嚴厲。

  對面那個男人站得筆直,剛剛在他的全力攻擊下他連動都沒太動過。和德拉科衣服破碎,滿身是傷,臉色慘白不同,他的巫師袍乾淨整潔,連髮絲都沒有亂。剛剛那場戰鬥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痕跡,簡單的魔咒都是讓他簡簡單單的擋住或者彈開了,唯有他咬牙施展的兩個鑽心剜骨讓他略略挪了兩步,不過很快同樣的咒語就被他打了回來。

  那些鑽心剜骨從他的臉頰邊穿過,他知道他的意思——並不是他失了準頭,而是他故意沒有讓這兩個咒語落到他的身上,他畢竟不能太過分。

  希爾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少年,鉑金色頭髮的少年越長越像他父親,那個狡猾的鉑金色大孔雀。馬爾福家族代代相傳的美貌在他們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怪不得他以前聽說有人懷疑馬爾福家族有著媚娃血統。

  他希望他的女兒不是被這幅好皮相迷惑了,而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不得不承認他女兒的眼光還不錯。這個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除了臉長得好意外還有很多其它的優點。

  尤其是馬爾福家族重視家人,護短的品質,在他身上有著完美的體現。而從他默默注視阿爾的眼神中,他能夠看出,這個少年是真的非常愛他的女兒。身為一個父親,他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這個了——將他的女兒托付給一個她愛的,愛她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有著不俗的實力和腦子,非凡的家世,長得也很不錯。

  他不想對他太過嚴厲,事實上,假期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做的,適當的讓他吃吃苦頭也算發洩自己因為女兒被拐走的苦悶。然而現在的情勢越來越危急,他不得不對這個少年更加嚴厲。

  「我覺得有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希爾看著少年,神色淡淡的說:「你知道Voldemort已經復活了,」他頓了頓,「他現在就在馬爾福莊園。」

  「什麼?」德拉科本來就因為過度消耗魔力還有身上的傷口而搖搖欲墜,蒼白的臉色讓希爾心聲一絲不忍。

  但是他不能,他進入霍格沃茨也是和盧修斯馬爾福以及納西莎馬爾福商量之後的結果——為了照看兩個孩子。

  他的女兒剛剛在學校才發生了一件大事,被魔法部派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使用不可饒恕咒語攻擊,現在魔法部雖然已經被食死徒滲透但是黑魔王目前來看是想要蟄伏的,所以大權還在福吉手裡。他以這樣的女兒去魔法部大鬧一場,然後在校董們的支持還有鄧布利多的不反對之下進入霍格沃茨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是最合情合理的做法。

  黑魔王選擇馬爾福莊園作為食死徒的大本營這件事情其實早就有預兆,即使在以純血貴族為主構成的食死徒中,也少有想馬爾福家族的莊園這樣富麗並且傳承久遠,並且魔法陣佈置堪稱完美的古老巫師莊園了。

  赫斯莊園和馬爾福莊園的壁爐鏈接已經斷開了,在希爾離開赫斯莊園以後,莊園裡的住戶只有湯姆一個人。

  赫斯家族對於Voldemort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赫斯家族的赫赫聲名早已遠去,即使近幾年重新崛起,但是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而現在赫斯家族的家主是他的魔藥大師的學徒,也是馬爾福家族繼承人未來的妻子,可以說,這是一個傾向於食死徒一方的中立家族。只要赫斯家族不倒向鄧布利多一方,他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而馬爾福家族現在是危險的。黑魔王在馬爾福莊園裡,成為了馬爾福莊園中權力最大的人,甚至超過了盧修斯這個莊園主人,這絕對是對馬爾福家族尊嚴的一種踐踏。而且,想想吧,他還要把什麼樣的人帶入莊園中——那些低等殘忍的黑巫師,狼人之類的馬爾福家族絕對不想沾染的人都會在莊園裡居住。

  但是現在的馬爾福夫婦也只能忍耐,並且拜託希爾盡量周全的照顧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盡可能的遠離這個地方。

  「黑魔王帶著食死徒進駐到馬爾福莊園。」希爾重複了一遍,他看著面前的鉑金少年,難得的將語氣放得柔和了一些。「你爸爸媽媽的意思是讓我來照顧你,並且他們想讓你盡量減少和家裡的聯繫,假期你也應該會和我和阿爾待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德拉科聽到能和阿爾待在一起整個假期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然而現在——他沒有辦法笑出來。

  父母的態度代表了他們現在身處危險中,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這樣的情況下遠離他們。

  「你爸爸一直在向我強調你是他的驕傲。」希爾說,他揮了揮魔杖,解除了為了練習而特意在辦公室裡設下的防護魔法。他慢慢的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坐下,「我希望你能夠保持冷靜並且理解你的父母。」

  「是的。」德拉科僵硬的說,「我理解。」

  「他們最擔心的人就是你,」希爾說,「相信我,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他們寧可自己身處危險,甚至獻出生命,但是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你爸爸媽媽只是希望你能幹乾淨淨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乾乾淨淨的,是的,他們怕的是黑魔王也要講德拉科標記,盧修斯絕對不允許他曾經經歷過的在德拉科再經歷一次。

  「我知道,我不會……不會做出格的事。」德拉科深吸一口氣,說。

  「把這個喝了。」希爾將抽屜裡的幾瓶魔藥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德拉科慢慢走向了希爾,他將那幾瓶魔藥拿了起來,看也不看的將它們喝下去,味道有一點奇怪,但是並不讓人難以忍受,對比他教父的魔藥,可以說是好上好幾個檔次的。

  「謝謝您。」

  「用不著。」希爾淡淡的說,他避開德拉科的目光轉而去盯著放到桌子上的一摞羊皮紙上:「如果不是怕阿爾看見來找我抗議,我才沒有這麼好心。」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帶上了,希爾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桌面上擺著的一幅相框,那裡面幸福的一家三口正坐在草地上野餐。一大一小兩張極其相似的精緻面孔和銀色頭髮即使隔著照片也閃耀著吸引人的目光。照片裡的小姑娘一會兒跳到爸爸媽媽身邊,一會跑出相框讓人看不見,活力滿滿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微笑。

  這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辦公室裡又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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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公共休息室裡,阿爾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讀著書,現在的時間實在是有點晚,因此即使是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說現在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的頭一點一點的,困得要命。

  「阿爾。」剛剛走進門的男孩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他沒有料到阿爾會在沙發上等著他,現在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很久了。他的心裡一直有點亂,因此一直在城堡裡亂逛吹風來著。「怎麼還不回去睡?」

  「等你。」阿爾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說。這段日子她忙壞了,導師指導下的靈魂藥劑的改良研究正到一個最關鍵的時候,而她原本為了O.W.Ls制定的計劃表就已經滿滿的了——其實有許多地方有些超出考試範圍,甚至達到了N.E.W.Ts的標準了,然而她堅持不改變她的計劃。

  德拉科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拉起來讓她回去睡覺,然而手剛觸到她,就感覺到了她手心的冰涼。

  「地窖的溫度總是不太高,即使染著壁爐也不能改變,你不覺得冷嗎?為什麼不回去呢?即使在這等我也要多穿點啊……」阿爾睡意朦朧中聽著德拉科在她耳邊唸唸叨叨,直接將自己的手貼到了他的脖子上。

  德拉科被她凍得一哆嗦。他咬著牙看著不管不顧就要在沙發上睡覺的姑娘,認命的將她抱了起來。

  女生宿舍——那是禁止男生進入的,男生走上通往女生宿舍的樓梯時樓梯就會變成滑梯。

  連兩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德拉科果斷帶著阿爾走向了他的級長宿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吧?斯萊特林的級長大人毫無誠意的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就醬……什麼也不用期待,畢竟作者是一個吻戲都寫得很困難的傢伙。

  令,今天早上聽見舍友告訴我晚上有考試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幸好只是公選課的考試,上完白天的課看兩眼晚上就去了考場,考完立刻滾回來更新——總算是趕上了,淚目……


☆、尷尬

  「阿爾,早。」早上的時候,佈雷斯敏銳的發現阿爾和德拉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德拉科倒是像以前一樣,但是阿爾,佈雷斯覺得她的目光好像躲躲閃閃的,好像在躲避著德拉科。

  他對著德拉科挑挑眉,卻只得到了德拉科意味深長的一個笑容,然後他又繼續神態自如的倒了一杯柳橙汁並把它推到了阿爾的手邊。阿爾的手僵硬了一下,但還是將果汁接了過來。

  不像吵架,那是怎麼了?佈雷斯用探究的眼光看著對面的一對情侶,摸著下巴深思。

  阿爾其實一直知道佈雷斯在看他們,但是,原諒她今早起床的時候受到了一些驚嚇,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自如的和德拉科說話。

  任誰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身下的床不屬於自己,而且自己身邊還睡著另外一個人都會被嚇一跳。尤其是她醒來的時候還整個人紮在德拉科的懷裡,頭就靠在德拉科的胸口,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德拉科呼吸的時候胸口微微的起伏。

  鉑金少年醒著的時候有時候像是一個囂張的混蛋,有時又像一個優雅的貴族,但他睡著的時候——像一個天使。

  他鉑金色的短髮微微有些凌亂,皮膚白的近乎透明,但可能因為熟睡的緣故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粉色,阿爾稍稍抬頭就能看見他下巴上青色的血管。

  哦,還有沒有扣嚴實的睡衣漏出來的一段鎖骨。

  阿爾得承認自己在那一刻受到了誘惑,因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的唇印到了他的唇上,而更加讓人尷尬的是,德拉科在這時候醒了。

  於是他們就保持著唇碰唇,額頭抵額頭的姿勢愣住了。當然,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德拉科,他的反應是——送上門來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於是這個早晨最後的結果就是阿爾氣喘吁吁的從德拉科房間裡逃了出來,變成了狐狸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級長寢室,而德拉科只能去沖一個冷水澡。

  可以想見,阿爾在早餐桌上再見德拉科的時候有多麼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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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烏姆裡奇的學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過哈利他們的「防禦協會」,又叫「鄧布利多軍」的組織還是繼續辦了下去,不過他們從地下轉移到了地上。赫敏甚至去找麥格教授希望給他們批一個正式的社團活動室,不過最後大家都覺得有求必應屋更加方便,於是最後還是沒有改變聚會地點。

  這個社團最後成為了全校性的組織,赫敏再次成立了決鬥俱樂部,主辦方成為了他們的DA協會,決鬥俱樂部面向全校,就連斯萊特林們都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在這裡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著格蘭芬多們拔出魔杖而不用擔心扣分問題。

  目前最受全校學生歡迎的赫斯教授成為了這個社團的指導教授,老實說他可比二年級的洛哈特強上不少。而且他是真正的學識淵博並且實力強大,和西蒂斯提那個照著原版洛哈特偽裝出來的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和二年級時一樣的是,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再次被邀請成為搭檔教授,這次兩位優秀的巫師奉獻給大家的不是一個繳械咒和一個打著滾飛出去的鬧劇,而是一場真正的對決。

  相互交錯的各色光芒在兩個人身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坑,這是屬於真正強者的戰鬥,華麗有危險,稍有一絲不慎就會受傷。

  學生們都被這樣的戰鬥驚呆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沒想到「常年待在地窖裡的老蝙蝠」居然有這這樣好的身手。這讓斯內普教授在學生中的威信又增加了不少。

  哈利的大腦防禦術課程還在繼續,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因為他的大腦必須對著斯內普全面開放,而不巧,斯內普是他目前最討厭的人之一。

  時間一晃而過,即使再不情願,所有五年級的學生也即將迎來他們的O.W.Ls的考試,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先進行就業咨詢。

  斯萊特林的就業咨詢大概是最簡單的了,因為大部分學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幹,他們或者是繼承人——要繼承家族,要麼是旁系——需要承擔家族的一部分工作。

  但是這是一個不能省略的步驟,就好比德拉科,他隨意的在他的教父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並且對他的教父表示了自己想要當魔法部部長的職業構想。

  「如果不是魔法部部長的話,我倒是願意去聖芒戈當一個治療師。」最後,德拉科說。

  「那你需要至少五門的N.E.W.Ts的E(良好)。」斯內普教授乾巴巴的說,因為這只是一個理想。其實他曾經想要把他的教子培養成一個魔藥大師來著,德拉科在魔藥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比起他在霍格沃茨執教十幾年中見過的覺得大多數小巨怪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他知道這不太現實,即使德拉科對魔藥也非常有興趣,但是作為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他未來注定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在家族上,而成為魔藥大師恰恰也是一個需要極大精力的職業。

  等到了阿爾做職業咨詢的時候,她一臉茫然的坐在他導師對面的椅子上:「職業?我喜歡我現在的職業——赫斯家族的家主。」

  「如果你喜歡做別的什麼,親愛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陪著阿爾來做職業咨詢的希爾這樣說。

  「我想……」阿爾停頓了一下,她曾經考慮過這個:「我想在霍格沃茨畢業以後到麻瓜大學去學習藥劑學。」

  「當然,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寶貝。」希爾笑著說,「你想好要去哪個大學了嗎?爸爸可以幫你申請。」

  斯內普一臉漠然的看著那個對著女兒就只會傻笑的赫斯先生,一句話也不說——他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爸爸,我想我可以自己做到。」阿爾說,「也許畢業以後我可以回到霍格沃茨當教授?」

  「好想法,女兒!」

  「那你想要教什麼科目?」斯內普教授忍無可忍的打斷了希爾,「霍格沃茨聘請教授是有標準的,首先,你得有在本學科以及相關學科的N.E.W.Ts的『O』,還要是學會註冊會員,至少擁有「高級」以上的稱謂。」斯內普教授頓了一頓,「當然,如果你要來教授魔藥的話應該完全合格,我相信你能在畢業前拿到高級魔藥師或者是魔藥大師的等級認證。」

  「唔,可是導師還很年輕,其它學科我很難達到進入學會的標準,或許煉金術和古代魔紋在畢業的時候可以試著考一下,但是應該不可能拿到高級煉金師或者高級銘文師這樣的資格。」阿爾停了一下,「我可以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藥劑學嗎?」

  「爸爸這就聯繫其它校董在霍格沃茨增添這門課程。」

  斯內普:「……」他現在想指著門直接對這對父女大喊「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尷尬……這章有點短,作者也有點尷尬……

  你們不會嫌棄我的,對吧?畢竟我辣麼萌~~


☆、失控

  即使學校外面已經是滿城風雨,但是霍格沃茨依舊是一個溫暖的學生們的家,緊張的氛圍只有在到霍格莫德過週末的時候才能從到處貼滿的通緝令才能夠感受到。

  「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阿爾站在三把掃帚的門外,看著牆壁上貼著的通緝令,「她是你的姨媽?」

  「是的。」德拉科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她是我媽媽的親姐姐。」

  「她現在在馬爾福莊園?」

  「是的。」德拉科點了點頭,「如果我們能舉報她的話還能獲得一大筆賞金呢!」他嘲諷的說。

  阿爾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她知道德拉科的心情並不好。

  通緝令裡的貝拉克里特斯有著一頭凌亂的黑髮,它們就好像一頭稻草一樣的披著,她看起來臉頰消瘦,顴骨突出,臉色呈現出一種灰白,而且眼神凶狠,就像是一個瘋子。

  但即使如此,也依稀能看出美貌的痕跡。

  不愧是布萊克家族的血統,無論是納西莎,還是貝拉克里特斯還是小天狼星長得都非常不錯。

  「我以為你今天會去找希爾叔叔。」德拉科有些賭氣的說,自從希爾赫斯來到霍格沃茨任教以後,他就很少有能夠和阿爾獨處的時間了,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有一個未婚妻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幻覺。

  「哦,」阿爾挑起嘴角,戲謔的看著德拉科,「你在吃醋嗎,德拉科?」

  「這不是吃醋,我只是表達了身為你的未婚夫的不滿。」德拉科板著臉說。

  「爸爸和導師在一起研究魔藥呢!」阿爾開心的說,他對著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兩位魔藥大師湊在一起有著說不盡的話題,而我剛好給他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足有長時間研究的課題,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應該都會非常忙!」

  甚至忙到沒有功夫找德拉科的茬。

  「哦。」德拉科拖長了語調,好似對阿爾的話完全不在意。但是上挑的尾音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得意。

  阿爾笑了笑,但實際上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沒有告訴德拉科,那個能夠把兩個魔藥大師都吸引住的課題是什麼——靈魂藥劑。

  阿爾最近一直在做這個的研究,她查閱了大量的關於靈魂的書籍——不只是魔藥,還有相關的黑魔法,白魔法,甚至魔紋和煉金術,赫斯家族的書房和霍格沃茨的禁書區給她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資料積累,她有了一個不好的聯想,或者說是猜測。

  關於哈利身上的魂片。

  早在聖誕節的時候,希爾就提醒過她和哈利保持距離,因為從哈利能夠連接「納吉尼」的視線來看,他很有可能是一個黑魔王在無意識中製造的一個魂器。

  這有點危險,但卻並不影響大局。因為納吉尼同樣是一個活著的魂器,而湯姆能夠在納吉尼保護的生命的同時剔除那個魂片,因此所有人都認為哈利頭上的魂片並沒有什麼大的妨礙。

  只要抓住一個機會,讓湯姆收回那個魂片就好了。但是阿爾現在有了不同的猜想。

  比如,就阿爾的觀察和推測來說,哈利頭上的魂片非常小,而且它幾乎就是一個「死物」,湯姆能夠從納吉尼的身上取出那個對他有所反應的魂片,但是卻不能夠從哈利的身上取出那個對他完全沒有反應的魂片。

  阿爾在產生了這種念頭了之後立刻寫信給湯姆,並且羅列出她的推測原因,並且得到了湯姆的認同——也就是說,湯姆確實覺得他可能無法從哈利身上取出那個魂片。

  得到了湯姆的答覆之後,她立刻找了爸爸和導師——哈利是她的朋友,她不能在得知了這一切之後什麼也不做。

  如果是希爾和斯內普兩位魔藥大師聯手的話,也許能夠用魔藥來達到淨化靈魂的目的。

  對於希爾來說,她女兒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而對於斯內普教授來說,哈利波特是他非常討厭的學生,但也是一個他願意用生命來保護的孩子。他們都沒有理由拒絕這項研究。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阿爾突然皺眉,現在已經是春天了,按理說不應該會有寒冷的感覺,但是……

  「啊!」

  「不好!」德拉科猛地拔出魔杖,看向發出尖叫的方向,這種寒冷的感覺……

  「攝魂怪!」果然,那邊傳來吵吵嚷嚷的人聲。今天是霍格莫德週末,這裡的學生實在不少,而且低年級的學生更加多一點。五年級和七年級已經接近了大考,而六年級也對霍格莫德的活動不太感興趣了,因此這裡大多數都是三年級和四年級。

  混亂——沒人想到這裡會有攝魂怪的出現,雖說兩年前他們曾經短暫的霍格沃茨駐紮過一段時間,但是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而現在,他們並沒有接到魔法部的通知。

  阿爾跟著德拉科一起抽出了魔杖。她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些攝魂怪只是到霍格莫德來搜查那些逃竄的食死徒的下落,那些攝魂怪不受控制已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低年級的學生們大聲尖叫著,並且到處亂跑,在一片混亂中有人被撞倒,場面幾乎失控。

  披著黑色大斗篷的攝魂怪已經出現在了德拉科和阿爾的視線裡,他們全身都像在水裡泡爛了一樣,有著結痂的手掌——非常糟糕,不止一個,這裡至少有二十個。

  而且僅僅是他們視線可及的範圍內。

  「哦。」一片混亂中,阿爾扶起來一個慌慌張張的撞到他身上的低年級,看起來有點眼熟,應該是一個斯萊特林的三年級,「別怕。」阿爾匆匆的拍了拍那個孩子的頭。

  德拉科瞟了那個慌張的躲在阿爾身後的小男孩。

  他猛地向空中發射了一道咒語,巨大的爆破聲加上緊接著的「聲音如洪」讓大家注意到了他——「保持鎮定,向我的方向靠攏,會守護神咒語的靠到外側!」

  在一片混亂中,這個指令就好像是一個提醒一下,讓大家混亂的頭腦下意識的服從他。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阿爾揮舞著魔杖,一個巨大的守護神從她的魔杖裡衝了出來,朝著霍格沃茨的方向飛過去——它的所過之處攝魂怪們只能退避。

  「龍?」德拉科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關注到這一點,「我記得以前你的守護神雖然沒有成型,但是應該是九尾狐。」

  「是的,它改變了。」阿爾平靜的說,她將一道一道的防護咒語打在了學生們的外圍——那都是一些非常生僻的咒語,不過可以對攝魂怪帶來的負面效果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阿爾的守護神給他們提了個醒,那些被嚇了一跳的學生們也開始使用這個咒語——雖然會這個咒語的人實在是有點少,而且大多數人的守護神的力量並不是特別強。

  各種各樣的銀色小動物飛向天空,他們組成了一道隔離學生們和攝魂怪的屏障,雖然薄弱,但是好歹有些作用。

  霍格莫德裡許多店舖中的成年巫師都衝了出來,他們發現了外面發生的事情,並且立刻加入到了對戰攝魂怪們的隊伍中。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也發射了這個咒語,而從他的魔杖中衝出來的,也不是阿爾曾經見過的那隻銀色巨龍,而是一隻象徵著她的九尾狐。

  即使是在攝魂怪的影響下,阿爾還是感覺胸口暖暖的,有著滿溢的幸福。

  攝魂怪會讓人陷入在此生最難過的記憶之中,它們會吸走人頭腦中所有的快樂,對於阿爾來說,這是非常可怕的。就像是哈利曾經在攝魂怪面前暈倒一樣,阿爾曾經經歷過的痛苦也遠比普通學生要多。

  但是德拉科帶給了她感動——德拉科第一次成功的施展守護神咒就是在三年級開學時的火車上,當時他就是為了保護他,而今天,在他的守護神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她的象徵。

  靠著為數不多的成年巫師和會守護神咒的高年級並不能驅趕走攝魂怪,但是稍微抵擋他們一下還是勉強能夠做到的。

  霍格沃茨的援助來得非常快,鄧布利多是第一個趕到的,身為校長,他可以在霍格沃茨中幻影顯形,而他身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使出的守護神咒足以一次驅趕數以百計的攝魂怪,更何況這裡只有區區幾十個。

  危機解除了,不過學生們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有些三年級的女生已經抱在一起啜泣了。教授們都相繼趕來,阿爾和德拉科正在幫助校長安撫學生們的情緒——當然,德拉科是非常不屑與做這種事情的。只有阿爾在用溫柔的語氣安慰著哭泣著的孩子們。

  「阿爾!」希爾黑著臉飛快的越過人群,直奔他的女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爸爸。」阿爾從口袋了掏出了剛剛在蜂蜜公爵買的巧克力,塞到了她正安慰著的,哭得直打嗝的格蘭芬多三年級姑娘。「鄧布利多教授來得非常及時。」

  「我希望你這次沒有『召喚邪神』。」斯內普嘲諷的對著她冷哼了一聲,「如果你們今天老老實實的待在學校為了考試做準備,你們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等等,什麼『召喚邪神』?」希爾突然問,他目光銳利的盯著阿爾,「是我想像的那樣嗎?!」

  阿爾:「……」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立場

  希爾沒有想到曾經他有一個機會——非常靠近的機會。

  他幾乎沒有用過這種冰冷的表情面對他的女兒,阿爾一直都是一個乖巧的孩子,是他的寶貝,無論她有什麼願望他都願意滿足她。她犯了錯誤他也願意包容她,為她處理麻煩。

  以前家族中的長老們覺得他太過溺愛女兒了,尤其這個女孩還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但事實證明,即使是被這樣寵著,阿爾也還是成長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希爾對她從來只有驕傲。

  而這件事情是讓他真正的生氣了。

  ——召喚邪神,在東方常年居住的希爾對英國監獄的守衛還真是不太熟悉,瞭解「召喚邪神」這個咒語真的是一個非常巧合的事情——就在幾個月以前,他在赫斯莊園找到了屬於他的祖先達克赫斯留下的書房,而達克赫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魔藥大師。

  他對付各種黑魔法損害都非常有經驗,當然,很多當年被黑巫師們廣泛只用的咒語早就已經被禁止,然後失傳,那些魔藥的藥方如今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但是還是有很多直到現在都非常有用。

  比如,最初的「鑽心剜骨」的舒緩劑,就是他的發明。

  在他的眾多成就裡,他最以為自豪的幾種魔藥發明裡面,就有這個「召喚邪神」的對應魔藥。

  希爾也是根據這位祖先留下的筆記和書籍才瞭解這個咒語——一個完全靠著絕望等負面情緒施展的咒語,唯一一個可以直接殺死攝魂怪的咒語。它對人體的負面影響非常之大,而達克的研究正是如何徹底消除這種影響。

  他不禁慶幸這個負面影響是可以徹底消除的。她的女兒不會為了這一時的衝動而讓身體虛弱,甚至減少壽命。

  其實他生氣,更多的是氣他自己。

  都是因為他的無能,才讓他們一家三口分散這麼多年,他的女兒在年僅七歲的時候就遠離家鄉,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甚至連語言都不是特別熟悉的地方,獨自一個人。

  他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當年到底是如何在一夕驚變中堅強著自己扛過去,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繼承人。她在聽到自己有可能遭遇不測的時候,又是有多麼的絕望,才能施展出那樣一個完全靠負面情緒支撐的魔咒。

  而當時他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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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阿爾耷拉著腦袋從她爸爸的辦公室裡走出來,而德拉科就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德拉科。」阿爾悶悶的說,爸爸是真的生氣了,她從來沒見過他爸爸的臉色那麼難看。「怎麼辦,爸爸生氣了?」

  「當時教父也和你發了不小的脾氣,也沒見你這麼難過。」德拉科說,不過,他瞟了一眼阿爾一副蔫耷耷的樣子,只能歎一口氣安慰她:「希爾叔叔只是太著急了,那件事情我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你居然就衝進了福吉的壁爐裡然後闖入了阿茲卡班,還殺了幾個守衛。你要知道,這中間有一個步驟不對都有可能讓你直接被攝魂怪們傷害!」

  「我知道錯了。」阿爾低著頭,「而且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會使用那個咒語了,說實在的,現在讓我使我也使不出來。」

  「你居然還想有下一次!」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面已經聚滿了人,各個年級的首席次席,一流世家的繼承人們都等在裡面——等待著他們的學院首席回來開會。

  白天在霍格莫德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學校,學生們都在議論紛紛,而從霍格莫德回來的學生們也被集體帶到了校醫院讓龐弗雷夫人認真檢查了一番,最後那些孩子都被塞了幾塊巧克力之後就被放回來了。

  只有個別幾個距離攝魂怪太近的三年級受到了稍微嚴重一點的傷害,但龐弗雷夫人說只有來點緩和劑和無夢藥劑睡一覺第二天就會沒事了。

  「首席。」德拉科和阿爾一走進公共休息室,七年級的年級首席蓋文羅齊爾就叫住了他。其實他平時更常稱呼他為「德拉科學弟」,而現在使用了「首席」這個稱呼就意味著更加鄭重。

  德拉科看著在公共休息室裡面的人,就知道這是一次由各年級首席聯合發起的首席會議,而身為學院首席的他,必須是這次會議的核心。

  他微笑著對蓋文羅齊爾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阿爾在僅剩的兩個緊挨著單人沙發上坐下。

  「那麼,各位首席聯合召開首席會議的意思是……」德拉科挑了挑嘴角,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七年級首席——蓋文羅齊爾,他的堂哥,現任的羅齊爾家族族長已經和赫斯家族結成了同盟,即使這個同盟現在還是一個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蓋文身為羅齊爾家族在霍格沃茨的年紀最大的孩子,他至少會知道家族的態度——他是赫斯家族這邊的人。

  而六年級的首席,迪盧諾勒森,他們家族是徹徹底底的黑魔王擁護者,早在希爾剛回歸的時候,他就拿諾勒森家族狠狠的開了回刀,警告他們不要「欺負」自己的女兒。

  諾勒森家族現在已經大受打擊了,還有幾位被投進了阿茲卡班——當然,最近他們和其他食死徒一起越獄了,但這並不能改變現在諾勒森家族的現狀。迪盧諾勒森的首席之位已經坐不穩了,雖說斯萊特林的首席制動是靠實力爭奪的,但是家族勢力都受到非常大的打擊,那還談什麼實力呢?

  可以說,他現在在六年級中的威信尚且不如六年級的次席——一個混血。

  六年級現在的狀況並不好,首席的威懾力不夠,次席的血統不能令所有人滿意,兩派的人相互爭鬥,將日後走出霍格沃茨之後的鬥爭都提前上演了一遍。

  五年級當然都在德拉科的掌握之中,雖然這一級可以說是一流家族繼承人扎堆的一級,但大家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著深厚的友誼,各自家族也都早早聯合了,可以說是斯萊特林中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了。

  四年級首席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達芙妮的妹妹,那個姑娘有著斯萊特林姑娘們身上很少能看見的爽朗潑辣,現在據說在被格蘭芬多的科林克裡維瘋狂追求著。

  三年級首席是莉亞諾特,是西奧多諾特的親妹妹,也是七個年紀中兩個女生首席之一,不過莉亞和她那個像狐狸一樣的哥哥完全不一樣,她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姑娘,冷冰冰的。雖然才三年級,但是冰山美人的模樣已經初具模型了。

  一年級和二年級的首席都是中立家族出身,並且他們的年紀比較小,其實發言權並不大。這和德拉科不同,因為即使是德拉科在上一年級的時候,他的很多意見也是當時的學院首席不得不認真考慮的事情——不為了他是一年級的首席,也得為了他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

  「攝魂怪。」蓋文言簡意賅的說,他知道德拉科明白他們聚集在這裡到底想要聽到的是什麼。

  「他們失控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德拉科頓了一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停在了諾勒森的臉上:「畢竟早在開學以前,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就因為在麻瓜街區用守護神咒驅趕了攝魂怪而參加了一場有關『未成年人假期不得使用魔法』的聽證會。」

  當然,還有阿茲卡班的大規模越獄,如果說這裡面沒有攝魂怪一點事情,那才是真的沒人信。在場的無論現在是什麼立場,但是在以前出了兩個中立家族意外,剩下的應該都有親屬在阿茲卡班,或者是已經逃出了阿茲卡班。

  就好像德拉科的那個姨媽——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

  「這代表著什麼,我想大家心中有數。」德拉科緊接著說,諾勒森在聽見了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的眼中有掩飾不了的興奮和瘋狂——在他眼中,馬爾福家族是黑魔王的忠實信徒,他們是一路的。

  然而其實現在在場的人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和大家的立場不一致,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各位身為首席、次席,請務必要瞭解自己的身份立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德拉科意味深長的對著所有人說,「記住我們是斯萊特林,我們永遠忠誠於斯萊特林。」

  忠誠於斯萊特林——對於德拉科和阿爾來說,是忠誠於斯萊特林精神;而對於其他加入聯盟的家族來說,他們將終於湯姆斯萊特林;現在,也只有諾勒森一個人會將黑魔王帶入「斯萊特林」中了。

  看著諾勒森的表情,阿爾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個略帶得意,計劃得逞的眼神。


☆、甦醒

  東方綰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

  她沒有父母,而撫養她長大的人只會冷冰冰的叫她「大人」。她不喜歡她,但卻一直保持著對她的尊敬,一切恭謹有冰冷,完全不付出感情。

  她有一頭銀色的長髮,撫養她的婆婆和她一直住在深山裡,她從小除了婆婆也沒見過其它什麼人。在她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個在深山裡迷路的獵戶的孩子,他們在一起玩了一個下午,後來她幫助那個孩子找到了他的家。但是從那以後很久,她再也沒見過那個朋友。

  等她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高大的成年人了,而她依舊是一個總角小童的模樣,她根據氣息判斷那個人是十幾年以前和她一起玩的人,她從樹後走出來和他打招呼,但是得到的只是昔日的玩伴驚嚇的臉,和高聲叫著的「妖怪!」。

  她想,她可能確實不太適合和普通人待在一起,而她判斷普通人的方式就是別人的髮色。

  婆婆也在改變,她依稀記得曾經她也是一個烏髮滿頭的美麗姑娘,而現在她已經滿頭白髮,行動越來越不便了。

  後來她將自己帶入了人世,帶進了一個有著高大朱門,裝飾華麗的府邸,她將她交給了一群普通人,然後自己離開了。

  從此,她再也沒見過婆婆,他們說她的年紀很大了,她已經……死了。

  後來她知道,這個叫做「東方府」的地方是她的家,她的父親就出生在這裡,不過他已經過世多年了。東方家族是一個有名的道術家族,她的父親曾經是這個家族的長老,現在的家主應該算是她的侄子。

  她就在東方家族繼續生活了下去,她的一頭銀髮經常會讓人格外關注,異樣的目光讓她不太舒服,後來她學會了把頭髮染成黑色,然而即使頭髮的顏色改變也不能否認她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事實。

  和她一起學習的孩子們都在長大,只有她,時光在她身上流轉的格外緩慢,直到她二百歲的時候,當年和她一起學習道術的朋友東方玦已經成為了一個白鬚白髮仙風道骨的老頭子——即使她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德行。

  他們這一代沒死的都成了長老,在一群老頭老太太中間她格外的扎眼,甚至她都想過用法術改變一下自己的外貌,但是她的損友——現任的東方家族大長老東方玦阻止了她。

  「求求你別污染我們眼睛,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崇拜並且羨慕你嗎?」

  兩百年足以改變很多,當年那個被人用異樣眼光對待的半妖現在已經是家族中最重要的長老之一了,很多小一輩的孩子聽著她的故事長大,對她無比崇拜和敬慕。

  後來她遇見了希爾赫斯,一個來自英國的貴族。非常讓人驚訝的是即使他們家族遷移到東方已經兩百年了,但是他們家族居然能一直和歐洲的歐洲貴族姑娘結婚,至少在希爾的臉上看不出有東方混血的痕跡。

  他們相遇的方式相當狗血,一個人在從天而降砸暈了另一個人,不太正常的大概是砸暈人的是希爾。

  後來她和希爾相愛了,這個過程很短,現實希爾追求她,等到她認識到自己對希爾的感情以後他們就迅速的結婚了,沒有過多的糾結,她知道時間並不多,那些毫無意義的猶豫都不過是對兩個人的折磨,希爾身為一個巫師,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候只不過短短的兩百年。

  她見證了她朋友從一個風姿出眾的少年成長為了一個白髮白鬚的老人,而在今後,她將見證的人是她的丈夫。

  沒人能夠比她更加理解時間的意義,在她的眼中,她和希爾相處的每一個幸福的日夜都好像是倒行的時間,當一些歸零,她依舊年輕,而她的最愛的丈夫已經離去,就好像是終於漏盡的沙漏,但這次,無論倒轉幾次,過去的也不會再回來了。

  東方玦曾經問她:「你為什麼不選擇那個血族,你們會相伴走很久,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可愛情不只是相伴,我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遺憾中,我們在一起,至少會有兩百年幸福快樂的時光,而剩下的日子裡,有這些幸福的回憶,我也有能夠支撐下去的信念。」

  「你是這麼想的嗎?」東方玦看著她,目光溫和而平靜,「大概是每個人對待愛情的態度都不太相同,不過這不在我一個老單身漢的研究範圍內,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蕩氣迴腸,中氣十足的不像是一個快兩百歲的老頭子。

  她和希爾結婚以後很快就有了孩子,按理說他們應該子嗣艱難,因為她身上九尾狐的血統太過濃厚,但是她瞞著希爾想了一點辦法,為此,她損耗了半身的妖力。

  她生了一個女兒,她和希爾都知道這大概是他們此生唯一一個孩子了,於是希爾在孩子才滿月的時候就帶她回了趟英國,並且確定了繼承人的身份。

  她有了阿爾,看著那孩子那雙和她爸爸一模一樣的眼睛,她覺得非常幸福——這樣的話,即使有一天希爾離開他了,她也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吧。

  她騙了東方玦,其實在此之前她一直不確定如果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也離開了,那麼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游離在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意義,說不定等真到了那一天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樂觀了,她或許會追隨他而去。

  但是阿爾身上流著她的血脈,擁有四分之一大妖血統的她也會活很久,有這個孩子陪著,她應該能夠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吧。

  直到那一刻之前她都是這樣想的。

  而那個時候,在她反應不及的時候,希爾將一張傳輸符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從那個地方被獨自轉移走的地方,在空間扭曲的那一剎那,她甚至覺得——絕望。

  你怎麼能!

  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

  你知道嗎,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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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一個人飛快的衝進了正在召開家族會議的那個房間,這裡在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任意踏入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但是這個人並不敢耽誤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因為他知道他們的家主,這個站在血族頂點的男人——對於西蒂斯提大人來說,東方大人的事情甚至可以排在他的事情之前。

  如果闖進會議室會被議罪的話,那麼耽誤了東方大人的情況說不定會被他直接殺死。

  這位今年五百多歲的年輕血族出人意料的心狠,他剛剛上位的時候家族裡曾經發生了很大的動盪,曾經對他有著不良企圖並且爭奪家主位置的親姐姐被他殺死,很多不服從他的長老也被他殺了。

  現在的德美格林斯特家族完完全全的在他的掌握之下。

  「大人!」來人急匆匆的行了個禮,半點不敢耽擱,「東方大人醒來了。」

  「嘩啦。」他猛地站起,椅子在他的動作之下被推後而且發出了沉重的響聲,他甚至沒來的及說別的話就猛然衝了出去。

  只留下會議室中的其它高位血族面面相覷,他們的心中也有不滿,但是完全不敢說出口——哪怕在私下裡。這幾年他為了那位甚至不惜大費周章挑動佩爾蒂西斯家族的內亂的事情都被他們看在眼裡,一個家族長老因為反對他和佩爾蒂西斯家族交惡就被廢去了力量然後強制沉睡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面對和那個女人搭一點邊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阿綰!」他衝到了房間裡,「你終於醒了。」

  「西斯……」多年的沉睡讓她的喉嚨發乾,說話的聲音沙啞,渾身也使不上力氣:「你……希爾他……」

  「別著急,慢慢說。」西蒂斯提看著東方綰的目光永遠柔和,他扶著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魔藥遞過去,看著她慢慢喝下:「你的丈夫和女兒都很好,現在他們在英國。」

  你知道嗎?他們,尤其是你的丈夫,是我最恨的人,我多希望他就那麼死在阿茲卡班裡。

  他面帶笑意,參雜了眷慕和愛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你的丈夫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在英國的霍格沃茨擔任教授,而你的女兒在那裡學習。」

  「你的丈夫」?多麼諷刺的稱呼,當他說出這個的時候就好像有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裡。

  「等你再好些我送你回去。」他溫柔的說。

  可他恨不得將她一輩子都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謝謝你,西斯。」她說,「真的很感謝你,我的朋友。」

  「當然,朋友就是在關鍵時候用來依靠的。」他笑著說,「哦,瞧瞧我,聽見你醒了以後急匆匆的就過來了,會議室裡我們家那些老頭子還被我扔在那呢。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和他們把事情商量完。」

  他走了出去,輕輕的帶上門,然後背對著門站立。

  鮮紅的眼眸眸色漸深,深紅的甚至隱隱發黑。

  朋友,呵,朋友!心中的野獸即將脫離控制,在內心深處叫囂著,野蠻肆掠著,慫恿著他不顧一切將那個人據為己有。

  阿綰,你知道嗎?我可不想做你的朋友,東方玦就是我的前車之鑒,他孤單了一輩子,守了你一輩子,到死他都是你的朋友。

  而我……

  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也一定會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一直處於黑化狀態,但是絕對不敢讓阿綰受傷。

  媽咪醒了,閤家團圓勝利在望。麼麼噠~~~

悠于 2018-5-26 07:54

☆、考試

  「你們知道嗎?今年為了考核我們的O.W.Ls,魔法部可是下了大力氣。」在宵禁前,佈雷斯剛剛回到公共休息室,就大聲的宣佈道。

  「聽說是請了很多老教授,非常有權威的那種,那麼,都有誰?」德拉科挑眉問。

  「托福迪教授,瑪奇班教授……」

  「哦!」阿爾驚訝的叫出聲來,「他們可都是非常有資歷的老教授了。」

  「當然,據說當年鄧布利多的變形學和魔咒學都是瑪奇班教授考的。」佈雷斯的情報永遠是最多最準的。

  鄧布利多今年已一百一十多歲了,這位瑪奇班教授今年的年齡簡直沒法想像。

  阿爾「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動作嚇了德拉科一跳,因為就在剛剛她還半靠在他的懷裡呢,這一下子差點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怎麼了?」德拉科驚訝的問。

  「我覺得我應該再好好複習一下變形學。」阿爾說,她看起來有點焦躁,「這麼權威的教授在,我覺得不可能混過去。」

  又來了!

  阿爾的考前焦慮已經讓她的朋友們苦不堪言了——而且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

  「別這樣,阿爾。」佈雷斯揉著頭,試圖讓那個姑娘平靜下來,「想想吧,如果年紀第一都需要使用『混』這個字眼的話,那麼你還讓我們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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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期兩周的O.W.Ls考試正式開始了。在這兩周中,大家上午要參加理論的考試,下午則是考察實踐,其中天文學的實踐考試在晚上。

  如果說絕大部分的學生們擔心的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一個「A」(合格)以上的成績,如果說阿爾擔心的是自己不能在全部的科目裡拿到「O」(優秀)。

  這是一種來自於學霸的困擾,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幸品嚐的。目前對這個比較敏感的大概只有阿爾、赫敏和德拉科。

  事實證明,無論那些東西你把它想像的多麼可怕,但等它真的到了自己面前,你就會發現不過如此——這是在理論考試過後阿爾的真實想法。

  考試真的很簡單,簡單到甚至讓阿爾覺得即使自己得了一個「O」,最後也可能會因為得到「O」的人太多而讓這個成績變得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值錢。

  兩周時間一晃而過,在魔藥考試以前阿爾曾經想過把她剛剛得到的高級魔藥師的徽章掛在衣服上展示一下,但是最後她的理智勸她放棄了這個想法——那實在有點蠢,雖然得到了高級魔藥師的認證讓她非常開心,但這絕不是得意忘形,到處顯擺的理由。

  最後一場考試是魔法史,從下午兩點開始,考完這科以後,五年級的學生們就可以說是暫時解放了,大家壓抑著興奮的心情走進考場,就好像已經忽略了這場考試然後看見了輕鬆美好的未來一樣。

  「翻開你們的試卷,」瑪奇班教授在禮堂前面一邊說一邊立刻把巨大的沙漏倒扣過來,「你們可以開始了。」

  阿爾翻開卷紙,匆匆的瀏覽了一遍,她發現卷紙上的內容她大概都有印象,然後就非常有自信的開始答卷紙,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想哼支曲子來慶祝這個最後到手的「O」。

  「不!」一聲尖利的叫喊聲音突然想起,夾雜著痛苦的尖叫幾乎要穿透禮堂,緊隨其後的事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桌椅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所有人想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是哈利!

  哈利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阿爾注意到他的手正捂著他額頭上的傷疤,這種痛苦好像不止來源於身體——傷疤的疼痛,還來自於心靈。

  和哈利坐的位置並不算遠的阿爾看見了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和迷茫。

  「不,不……」直到哈利醒了過來,他嘴裡還在無意識的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單詞。

  托福迪教授擔憂的看著哈利,他站在他面前,彎下腰,語氣低沉而輕柔,就好像是稍微大聲一點說話就能夠嚇著他似的:「孩子,你還好嗎?你看起來臉色白的嚇人。」

  老教授伸出手要把他攙起來,「來吧,我們到校醫院去。」

  「不,不用,教授!」哈利迅速的爬了起來,「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他說話吞吞吐吐的,就好像是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一樣。

  「考試的壓力!」老巫師同情地說,顫巍巍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沒事了,年輕人,沒事了!好了,喝杯冰水,然後你打算回到禮堂去嗎?考試快結束了,不過你也許能順利地完成最後一個問題?」

  「不用了,教授。」哈利迅速的說,「我想我,哦,已經答完了,盡我所能的,我想。」他結結巴巴的說完之後,得到了老教授的一個瞭然的表情。

  「那好吧,將你的試卷放在桌子上,我會收走它。」他說,「說不定你可以回去躺上一會兒。」

  「謝謝您,教授。」哈利含糊道謝,然後迅速的站起來大步走出了禮堂——考試提供羽毛筆等用具,大家進來的時候什麼也不用帶,這倒也省去了收拾東西的麻煩。

  即使隔了幾排的位置,阿爾還是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還和黑魔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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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導師!」在考試之後,阿爾和德拉科快速離開禮堂,並且在地窖裡堵到了希爾和斯內普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希爾神色不變,專心致志的看著坩堝裡的魔藥,這是他和西弗勒斯研究的成果——但是靈魂藥劑,尤其是剝離另一片靈魂的魔藥絕對是最高深的那一種,即使是兩位魔藥大師聯手,也根本沒可能在幾個月以內就研究出結果。

  這不過是他們的初次嘗試,等實際製作出來之後看看效果再決定是不是要按照這個思路繼續研究下去。

  一旁的斯內普也一句話不說,他板著臉,臉色深沉的處理著手下珍貴的魔藥材料。

  「哈利剛才在魔法史的考試上暈倒了,他說他做了一個噩夢!」阿爾急切的說,「我們都知道他的頭上有什麼,有事什麼能讓他在考試中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

  希爾攪拌魔藥的手頓了頓,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然而這種精密的魔藥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幾乎立刻的,原來坩堝中天藍色的藥劑中出現了一絲黑色的雜質。

  「哦,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希爾低聲道歉,「這種魔藥不能在製作過程中隨意進行雜質處理,我想我們應該從做一份。」

  黑髮的魔藥大師點了點頭,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並且將這些材料放進了一個專門存放珍貴魔藥的施了特殊保鮮法咒的櫃子裡。

  「那麼,如果你們一定要知道的話,我想說,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們只要好好享受你們考試之後輕鬆的校園生活就好了。」希爾說,他笑了笑,繞過工作台走向他的女兒:「阿爾,我還沒有祝賀你通過O.W.Ls考試,假期我們去旅遊怎麼……」

  「爸爸!」阿爾頭一次打斷她爸爸的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和德拉科,我們都不是了!」

  「那你認為你能做什麼呢?赫斯家主?」一直沒有說話的斯內普教授突然插嘴,語聲帶著諷刺,「你覺得你成為了家主就已經算是長大了嗎?你就可以不再是你父親的女兒,不再是我的學徒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所有事情,即使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並不會對大局產生什麼更好的影響,甚至,你有可能為我們帶來麻煩!」魔藥大師毫不客氣的說。

  「這麼說,這件事情果然是計劃好的嗎?」德拉科突然說,「你們甚至沒有問我們剛才魔法史考試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們在利用波特,或者說是在利用波特和黑魔王的特殊鏈接打算做些什麼,對吧?」

  斯內普猛地轉頭看向他的教子,卻發現那個鉑金少年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黑魔王知道了這種鏈接,他在用這種鏈接算計波特,可能是個圈套什麼的,而你們打算利用這一點反過來給黑魔王設下一個圈套。」德拉科表情陰沉的說:「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這種事情告訴我們沒有什麼吧?我們總不會傻乎乎的跟著救世主去當誘餌吧?」

  斯內普緊緊的抿著唇。他當然知道兩個孩子不會衝動魯莽的加入進去,即使是和波特有著不淺友誼的阿爾,她也明白如果她大搖大擺的加入波特的隊伍的話,那麼以她馬爾福家族未來少夫人的身份,她這樣做會給馬爾福家族帶來大麻煩。這個聰明的孩子懂得取捨,知道什麼才是她最重要的。

  但是德拉科!他不想讓德拉科知道,雖然他知道事情早晚瞞不住。

  他要怎麼告訴德拉科,盧修斯正陷入一場必敗的任務當中——因為他在私下裡已經和鳳凰社有所聯合,因此這次黑魔王想要的東西,必定不能得到。而作為這個任務的執行者,等待盧修斯的將是可預見的,來自黑魔王的懲罰!


☆、風險

  「為什麼不告訴我,教父?」鉑金少年死死的盯著魔藥大師,他的教父,「和我爸爸媽媽有關,對嗎?」

  「因為告訴你也無濟於事。」斯內普乾巴巴的說。

  「但我恨透了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德拉科憤怒的說,「你們不可能瞞我一輩子。」

  地窖中的氣氛陷入了冰冷的凝滯,阿爾試圖伸手去碰德拉科的手臂,想讓他平靜一下,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觸到他的袖子就被避開了。

  過了很久,在和兩位長輩的對峙中,德拉科終於敗下陣來,他長出了一口氣,猛地做到了地窖的一個軟沙發上,週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德拉科……」阿爾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和他擠坐在一張沙發上,輕輕的伸出手擁抱他。

  她知道他現在有多痛苦。她理解,那種最愛的人時刻處於危險,但是自己一無所知並也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好像是溺在冰冷的河水裡,在即將窒息的時候卻又能夠換上一口氣——冰冷、無措、絕望——但還活著。

  或者說,必須清楚的、清晰的、感受這一切。

  這不好受。

  而盧修斯和納西莎就處在危險的環境裡,在黑魔王身邊,或者說是,黑魔王進駐了他們的家——那個華麗的,卻永遠不缺少溫柔和家的氣息的莊園。

  德拉科是一個驕傲的貴族,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他永遠可以端著自己的架子,帶上自己的假面,即使對著朋友們,斯萊特林的友誼也是建築在利益上的相互支持和利用。當然,你不能夠說他們沒有感情,只不過是他們的感情中會參雜一些別的什麼。

  就好像盧修斯和西弗勒斯,他們是朋友,但是也會毫不手軟的相互算計和利用,他們都在互相劃定的範圍內相互爭利,但是一旦超過某個界限,或者說他們遇到了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同樣會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對方,也不吝於為對方捨命。

  這就是斯萊特林的友誼——有利益,有算計,但同樣深厚堅實。

  但是家人不一樣,那可能是他們唯一不會摻雜任何利益的感情了,完全的無私以及奉獻——尤其是馬爾福家族,對於一個馬爾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家人。甚至排在家族利益之前!

  而黑魔王入侵了德拉科心中的那片淨土。

  他不得不每天為了自己的父母提心吊膽,即使他知道父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誰知道瘋了的黑魔王會做出什麼來呢?任何一點不順心,不,或者說是只要他沒什麼事情好幹的時候就會使用「鑽心剜骨」來折磨人——或者是他抓來的反對他的巫師,或者是一些出身麻瓜界的巫師或者混血,或者……他的屬下。

  他會不會用鑽心咒折磨他的爸爸媽媽呢?

  德拉科不敢再想下去了。

  「德拉科……」阿爾抱著他,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溫暖的溫度勉強換回了他的一點神志。他伸出手輕輕的回抱住了阿爾,「我沒事,阿爾。」

  「你真的……」

  「沒事就鬆開你的手,做好了我們才能好好談談!」希爾冷冰冰的說,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其實他太陽穴那裡的青筋跳得歡快——這個臭小子!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主張瞞住那臭小子,但是馬爾福夫婦的態度就是讓他們的兒子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不要知道太多,於是他只能遵照那夫妻倆的意思和西弗勒斯一起瞞著孩子們。

  但那臭小子出乎意料的敏銳,在他自己猜出來的情況下,似乎告訴他真正的情況比讓他自己胡亂猜測要好得多。

  他不想承認看著那個小子痛苦又頹廢卻強壓著保持冷靜的表情讓他想起了過去的自己,想起來十四歲父母雙亡獨自撐起家族時候的自己。

  他曾經度過一段艱難黑暗的日子,所以之後他過分的寵溺阿爾,他希望他的女兒能夠得到最好的,能夠不要經歷他曾經經歷過的痛苦。然而他失算了,他的女兒最終因為他的失蹤而被迫成長。

  其實他能夠明白那只鉑金色的大孔雀的想法,他們是一樣的人。同樣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在他年少的時候去世,然後為了支撐起馬爾福家族,他加入了食死徒。而當德拉科出生的時候,黑魔王已經「死」了,在他的觀念裡,危險的一切都過去了,所以他同樣寵著他的兒子,從他得到的資料上來看,盧修斯非常成功的將他的兒子寵成了一個開口閉口「我爸爸」的小混蛋。

  而他的女兒和那個回歸的魔頭也讓這個孩子成長了起來。

  至少如果拋去一切其它的東西,單看德拉科本人的話,希爾還是很欣賞這個少年的。

  看著德拉科渾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其實他的心中是有些不忍的。

  然後她的女兒湊過去擁抱他了。

  「……」忍耐,希爾!他深呼吸,是阿爾主動的,如果阿爾想抱他的話你不能阻止她。

  然後德拉科回抱了。

  「……」把你的爪子鬆開,臭小子,你信不信我剁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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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言球?」

  「是的,黑魔王想要得到它。」希爾歎了口氣,到最後,他還是決定要告訴兩個孩子那些事情,雖然解釋起來其實挺長的。

  「他要一個預言做什麼,或者說是,那個預言說了什麼?」德拉科問。

  阿爾注意到,從提起那個預言開始,導師的臉色就分外難看。

  「不太清楚,」希爾說,他和鄧不利多只是建立了一個類似於相互幫助的盟約,鄧布利多犯不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講清楚,說實在的,知道這個預言的事情還是通過盧修斯,「只知道那個預言和救世主以及黑魔王有關,當年黑魔王想要去殺一個小嬰兒就是為了這個。」

  一旁的魔藥大師低垂著眼,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其實即使他抬起頭,阿爾知道她也不可能從他導師的表情中讀出什麼。斯萊特林一向擅長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更何況斯內普教授還是其中大腦封閉術相當高超的一個。

  「就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中可以知道,黑魔王當年聽到過那個預言的不完整版,他覺得不完整的預言可能是導致他第一次失敗的原因,於是他想要得到那個預言球。然而——」

  「然而,有特殊署名的預言,是不能被除了和預言直接相關的人拿走的。」

  「是的。」希爾點頭「所以黑魔王想引誘波特去拿那個預言球,他整個學期都在試圖讓波特在夢中看見那條通往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走廊,想以此引誘他去拿。」

  「他知道,他知道哈利其實是……」阿爾忍不住驚叫出來。

  「不,我想他不知道。」希爾臉色陰沉的說,「他太過自負了,大概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岔子——一個不在計劃內的魂器。」頓了頓,「他估計只是以為鏈接的產生是因為他使用了哈利的血作為復活的材料之一。」

  阿爾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或者說,是鳳凰社制定了一個計劃。」他說,「黑魔王想要利用波特的這種『連通』設下一個圈套,但是他們決定利用這個反過來給黑魔王設下一個圈套。」

  「我爸爸加入其中了,對嗎?」德拉科知道,這就是他們瞞著他的原因。

  「是的。」希爾點頭,「這個信息還是你爸爸提供給鄧布利多的,而這次在魔法部奪取預言球的計劃也是黑魔王交給盧修斯的。」

  這意味著,盧修斯的這次任務會失敗,徹徹底底的,他會因此而獲罪於黑魔王。

  ——懲罰,少不了了。

  「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爸爸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他有分寸。」看見德拉科青白的臉色,斯內普迅速加上一句。

  然而德拉科的臉色並沒有好上多少,這一點他一直都明白,然而即使不會丟掉性命,一些折磨——鑽心剜骨之類的——也少不了。

  「現在你知道了。」黑臉的魔藥大師冷哼了一聲,但是他沒有嘲諷什麼,他的教子現在不應該在受到刺激了,而他自己也沒有力氣去諷刺什麼人,因為他現在最想要諷刺的人就是他自己——希爾剛才的某些話讓他回憶起了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要回憶的東西。

  陰暗的豬頭酒吧……特裡勞妮低沉沙啞的聲音……不完整的預言……莉莉的死……

  那是他一輩子最無法釋懷的罪孽,為此他懲罰了自己十四年——在自己是心裡。

  愧疚和痛苦曾經幾乎壓垮他。

  地窖裡安靜了很久。

  「那麼,」最後,打破沉默的是阿爾,「爸爸,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等待,剩下的那都是鄧布利多那個老頭的事情了。」希爾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禤墨童鞋的地雷。

  話說我的考試也要來了,浪了大半學期我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報應,正在努力召喚高三時期的好學之心——跪求不掛科,嚶嚶嚶……


☆、新教授

  《神秘人復活!》

  《食死徒闖入魔法部,鳳凰社奮勇抗敵!》

  《魔法部之戰大勝,我們活在陽光下!》

  ……

  那天在魔法部裡,本來是一個黑魔王為了抓住哈利並且得到預言球而設計的圈套,為此他特地派了貝拉克里特斯和很多能幹的食死徒去抓住小天狼星——如果抓不到就幹掉!總之,只要切斷小天狼星和鳳凰社的其他成員之間的聯繫就好,只要讓那個愚蠢又衝動的男孩相信就行!

  然而早就有準備的鄧布利多反過來帶著鳳凰社的成員們設計了食死徒。那天哈利帶著他的D.A協會中的學生們趕到了魔法部,就在他們以為這些學生們都在他們的控制下的時候,卻遭到了超乎想像的反撲。

  除了哈利以外,所有闖入魔法部的「學生」都是由鳳凰社的成員們喝了復方湯劑偽裝的,他們正好打了食死徒們一個措手不及。

  最後黑魔王親自在魔法部現身了,他在魔法部和鄧不利多進行了一場高檔次的頂級巫師之間的決鬥,並且這個過程正好被接到警報的奧羅們和魔法部的很多部員們親眼目睹。

  福吉在走出壁爐看見鄧布利多和黑魔王的時候嚇得差點暈過去!

  現在他不得不接受黑魔王已經回來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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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大家的寢室又空了下來,而行李箱又是滿滿噹噹的了。那天在魔法部裡的具體細節阿爾和德拉科無從得知。但是,毫無疑問的,黑魔王交給盧修斯的任務失敗了。

  失敗的結果,幸運的是,盧修斯是在魔法部被捕的,於是他直接就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也因此,他逃脫了黑魔王的懲罰——鑽心剜骨。

  而更加幸運的是,由於此次大敗,讓黑魔王惱火異常,他要懲罰的人很多,因此沒有想起來把盧修斯躲過的幾個鑽心剜骨扔在納西莎身上。

  德拉科在知道了這個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對被投入阿茲卡班的父親充滿了擔心和憂慮,但是他也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而他面對的,則是盧修斯作為一個食死徒被抓緊阿茲卡班後留下來的問題——斯萊特林們還好,畢竟德拉科是學院首席,而且馬爾福家族並沒有倒下,更何況馬爾福家族身後還有一個中立的赫斯家族。

  最麻煩的是其他三個學院,他們現在看見德拉科都會遠遠地躲開,就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致命的病毒一樣。

  其實經過了魔法部以後,所有的非斯萊特林學生看待斯萊特林學生都是這個表情,就連人緣一向非常好的阿爾,在走廊裡遇見別的學院的學生也會被避開。

  「這其實也挺好的,真的,德拉科。」阿爾聳了聳肩,笑著對德拉科說,「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的認識到我們兩個是未婚夫妻,在別人眼中,我們兩個合該是一體的。」

  「不然呢?你是誰的未婚妻!」德拉科說,一臉的嫌棄表情就好像阿爾剛剛說了句蠢話,如果能夠忽略他耳朵後的紅暈的話,那麼他的這個嫌棄的表情就足夠完美了。

  「那可說不定啊。」阿爾拖長了語調慢悠悠的說。

  「哦,」德拉科淡淡的回應——「如果別人有這個膽量的話,我會讓他知道我這個『小食死徒』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可不是一個可以用來開玩笑的事情。」阿爾這樣說著,但是從她的表情上來看並不如此。

  佈雷斯坐在德拉科的對面,他現在想要捂臉——德拉科這幅吃醋的表情實在是不優雅,就和所有陷入熱戀中的傻小子一樣。

  「停止你們幼稚的爭執,級長們!」潘西淡定的說,「從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就一直處在一種讓人看了眼睛疼的熱戀狀態,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能讓熱戀期長達三年?!」

  「三十年三百年也一個樣,潘西。」德拉科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深愛阿爾直到生命的盡頭。」

  潘西和佈雷斯翻了個白眼,而達芙妮則恨恨的看著他們倆——她的未婚夫,她的德裡安早就畢業了,她也想他們能像德拉科和阿爾一樣朝夕相處。

  「我也是,德拉科。」阿爾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傾過身去在德拉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嘎茲……」教授席位上,希爾看著那個臭小子得意洋洋的臉,餐刀不由自主的劃過盤子,發出了令人齒寒的聲音。

  坐在教授席上的其它教授們默默的朝他的盤子看了一眼,想著,也許在這麼來兩次,這個盤子會被他直接切斷也說不定。

  「兩個可愛的孩子,希爾,開心點!」鄧布利多還是一副笑瞇瞇的老好人形象,魔法部的事情讓食死徒勢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更何況食死徒們現在已經並不團結了,就希爾和盧修斯的態度來看,已經有很多斯萊特林們倒戈了。

  「校長,你難道不覺得霍格沃茨應該添一條校規嗎?」希爾冷漠的說,「比如未成年不能談戀愛之類的。」

  「希爾,你太嚴肅了。」老蜜蜂笑呵呵的說,「孩子們應該好好享受他們的青春,不是嗎?」

  希爾不想再和鄧布利多說話了。

  「對了,關於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你有什麼人選嗎?」頓了頓,希爾決定換一個話題。

  「你不在這裡教下去了嗎?」鄧布利多到時非常吃驚,他以為這個男人會想要在這裡就近看護他的女兒,而他的話也引來了教師席上其他的教授們的側目,「你知道學生們都非常喜歡你!」

  「可我還想好好活下去,接任這個職位的教授都是損耗品,」希爾瞟了鄧布利多一眼,「趁我還沒有被消耗掉,我覺得還是換一個新的比較好。」

  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說實話,自從當年黑魔王求職失敗以後,這個職位就一直很難有人幹下去,從最初的三年左右到後來的兩年,而自從哈利入學,奇洛之後的每一位教授都只能幹一年了。

  而希爾之前的烏姆裡奇只干了半年。

  「如果你沒有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好人選推薦給你。」希爾繼續說,「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能夠見上一面?」

  「今晚,我想。」老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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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明天早上學生們就會離開學校,度過他們的暑假。可以說這是學生們最不盼望的一個暑假了——外面的局勢非常亂,相比較起來,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了。

  而鄧布利多,則對著希爾給他推薦的這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呆愣了一會兒。

  ——湯姆裡德爾。

  他曾經教過的最聰明最優秀的學生,他曾經優雅沉穩,英俊聰明,學習優異,沒有人不喜歡他。後來,他成為了黑魔王。

  這位自稱是「湯姆瑞伯恩」的年輕人,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Reborn——復活的。

  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在準備考試,更新不多,大家見諒~~~鞠躬

  終於五年級結束到六年級了,完結在望,握拳!


☆、攤牌(1)

  「鄧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見了。」和鄧不利多僅僅一桌之隔,湯姆裡德爾——現在的湯姆岡特斯萊特林優雅的坐在那裡,對著鄧布利多展示著他迷人的微笑。

  平時用咒語偽裝起來的眸子現在露出了他的本色——斯萊特林來自羽蛇的血統讓他們在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時候露出血紅的眸色,而血脈越純淨,這種紅色維持的時間越長。

  曾經的湯姆裡德爾在發怒的時候眸色會轉紅,現在的湯姆斯萊特林的眼眸卻一直是紅色的。

  「我想,您不介意我叫您鄧布利多『教授』吧?雖然您早已成為了校長,但是在我心中,您一直是那個對我有著『特殊照顧』的變形學教授。」湯姆笑著說,就好像他是真的在和鄧不利多閒話家常——他只是一個離開多年的學生然後回來看看老教授。

  「果然是你。」鄧布利多平靜的說,其實剛剛他一直抱著一種長相相似只是巧合的想法——儘管他知道這不可能,非常可笑。

  但如果這個是湯姆裡德爾,那麼之前和他在魔法部對戰的是誰呢?

  「我是您的學生,湯姆,不過現在您可以叫我湯姆斯萊特林。」他將目光轉向了四周的牆壁,那邊有著許多相框——他們都是霍格沃茨之前的校長們,現在,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待在相框裡,光明正大的,偷窺。「當然,如果您願意接受我的求職申請的話,我更願意您稱我為瑞伯恩。」

  鄧布利多將目光移向了和湯姆並排坐在他對面的希爾,那個紫眸的男人一直從容不迫,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為了校長分憂介紹來了一個優秀的人才接任他而已。

  這個希爾赫斯——鄧布利多在心中歎氣,他始終看不透。

  他之前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瞭解,不像以盧修斯為首的那幫斯萊特林貴族們,他們曾經在霍格沃茨上學,無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說到底他們也是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希爾帶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這不,這就一個刺激他心臟的。

  「來杯蜂蜜茶嗎?湯姆?希爾?」鄧布利多到底是鄧布利多,他睿智,並且精明。驚訝只是短短一瞬,他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笑瞇瞇的向兩位來客推銷自己的甜食和飲料。

  「一杯咖啡,謝謝。」希爾淡淡的說。

  「可以來杯紅酒嗎?」湯姆也堅決不可嘗試鄧布利多推薦的飲料——他以前見過,那與其說是茶,不如說是純蜂蜜,然後象徵性的兌了一點茶水。

  「當然。」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召喚來了三個杯子,裡面裝的都是各自的飲料,「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麼……」他看著湯姆,探究的問:「斯萊特林?」

  「是的,斯萊特林。」湯姆向後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閒適的坐姿,「這點毋庸置疑,你的畫像可以告訴您。」

  鄧布利多目光閃爍,看向了歷任校長們的畫像,有幾位默默的對他點頭——歷任校長畫像是屬於霍格沃茨的魔法物品,就好像家養小精靈能夠感受到主人家族的血脈一樣,他們同樣能夠感覺到霍格沃茨主人的血脈。

  他們除了聽命於在任校長意外,當然還要聽命於霍格沃茨建立者的直系繼承人。

  使用了薩拉查斯萊特林血液復活的湯姆無疑是最純正的斯萊特林血脈,在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血脈全部斷絕的今天,他就算是霍格沃茨中唯一一個權限可以與校長比肩的人。

  他可以命令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所有的畫像,幽靈,以及在霍格沃茨使用幻影顯形。

  「你今天只為求職而來嗎?」鄧布利多看著湯姆,神色難辨。

  「當然,這是我的主要目的。」他說,「霍格沃茨是我的家,」他的神色中充滿了懷念,「在現在這個危險的時刻,我當然願意回來為了霍格沃茨盡我的一份力。」他頓了頓,「當然,順便,我也將這個東西歸還給霍格沃茨。」

  「什麼?」

  湯姆在鄧布利多探究的眼神裡,拿出了一個皇冠,並且把它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桌子上,校長面前——「遺失千年的拉文克勞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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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出神的看著窗外,學期結束了,他也該回家了。

  「德拉科,」阿爾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假期要不要和我一起到東方去看一看?」

  佈雷斯、潘西和達芙妮都在各幹各的,但是他們在悄悄的用眼角偷覷著德拉科。他們都知道德拉科的家裡現在住著誰,阿爾的問話無疑是想讓他避開。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還自顧自的吃著,完全沒有感受到這種微妙的氣氛。這兩個傻大個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頭腦,他們的父親也是,但是他們的家族卻在蒸蒸日上——他們認準了馬爾福,於是就一直跟隨下去。他們其實不太瞭解黑魔王,但是這是馬爾福家族的選擇,於是他們也就跟著選擇。

  佈雷斯敢說,這兩個只知道吃的即使自己將來一無所成,但是依靠著德拉科的扶持,他們也能生活的不錯。

  「不,我假期會一直在家。」德拉科當然知道阿爾時什麼意思,但是他不能——他是一個兒子,一個男人!在父親進了阿茲卡班以後,他不能讓他的媽媽自己一個人面對黑魔王。

  他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那我也……」阿爾當然明白德拉科的想法,想讓他盡量避開黑魔王是她的私心,但她也明白德拉科不會這樣做的,為了納西莎。

  「別說傻話,姑娘。」德拉科打斷了她,「原諒我這個假期不能邀請你到馬爾福莊園來了。」他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眼中的拒絕之意無比明顯,「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沒有可是!」德拉科的語氣嚴厲了起來,但是他在戀人擔憂的目光下也只能歎了一口氣,「我們可以用雙面鏡聯繫,好嗎?」

  阿爾咬著下唇,她明白她不可能和德拉科待在一起,此時此刻,她甚至希望現在就能夠有人衝到黑魔王面前結果了他,這樣她就不用時刻擔心著她即將走入黑暗中的戀人了。

  「預言一下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吧,德拉科!」佈雷斯看出兩個人之間沉悶的氣氛,但是這個事情偏偏還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他只能轉換話題,希望能夠調動一下氣氛。

  「你真的把我當成了黑魔法防禦術課程教授的召喚師了是吧?」德拉科沒好氣的說。

  「沒有辦法,」潘西咯咯的笑了起來,「根據過往的經驗來看,巧合多的已經不叫巧合了!」

  「不過明年的教授還真的不用預言,因為我知道是誰。」德拉科和阿爾相互看了一眼,笑出聲來,希望明年大家不會被嚇到——在他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以後。

  「是誰?」佈雷斯饒有興趣的問。

  「喏,就是『那位大人』。」德拉科聳了聳肩膀,輕鬆的說。

  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

  佈雷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震驚的看著對面兩個笑得一臉詭異的兩個朋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阿爾繼任家主之位的那場舞會過後,佈雷斯可是和他的媽媽一起留了下來,他知道他們字的是誰。

  「是誰?」即使作為帕金森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大小姐,潘西和達芙妮也僅僅是知道自己的家族和赫斯家族以及馬爾福家族已經聯合,私下裡並不服從黑魔王了,但是湯姆斯萊特林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從自己的父親口中得知。

  「一個非常英俊的巫師,還很強大。」佈雷斯含含糊糊的說,「英俊的說不定整個兒霍格沃茨的女生都會為他瘋狂的。」

  「聽起來不錯。」潘西說,一副憧憬的表情,「他年輕嗎?」

  「看起來……」

  「看起來?」潘西疑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不糾結佈雷斯的用詞了,「如果他上了年紀但是看起來還非常年輕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一位魔力非常強大的巫師了。」

  「是啊……」佈雷斯眼神遊移,顯然不太想要再談論這個問題了,他麻木的聽著潘西和達芙妮用一種充滿了期待的語氣談論著他們下個學期的防禦術教授,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姑娘們,你們知道你們討論的那位其實就是黑魔王嗎?!


☆、攤牌(2)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攤牌(2)

  鄧布利多靜靜的坐在校長室的辦公桌前,就像一起無數的夜晚一樣。他靜靜的,思索著,或者說……懷念著。

  湯姆的再次出現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人,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但是過往的一切現在想起來也彷彿歷歷在目。

  年少輕狂的兩個少年,有天賦,有智慧,有野心……他們為了所謂「最偉大的利益」走到了一起,他們是志同道合的戰友,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更是相愛相知的戀人——

  不過是一個瘋狂的暑假,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一切就天翻地覆。他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弟弟決裂,和自己的戀人分道揚鑣,從此用餘下的所有時間來追憶並且悔恨。

  蓋勒特……我用兩個月的時間愛上你,卻要用餘生來回憶你,懷念你。

  後來蓋勒特在他們曾經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而他,就算是迷途知返吧。他成為了所有人敬仰的白巫師,因為他強大,也因為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裡,他讓英國成為了唯一一片淨土,「聖徒」們無法侵犯的地方。

  而蓋勒特,他就是帶來恐怖的人,他就是「聖徒」的主人。

  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鄧布利多受命去孤兒院接一位小巫師——湯姆裡德爾。鄧布利多不能否認,他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一貫平和的心境居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不穩。

  那個黑髮的小巫師,無疑,非常有天賦。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什麼的情況下,他已經能夠憑藉著彷彿融進了血脈中的天賦對他進行控制,用他來做一些在他看來不太好的事情——比如偷竊,恐嚇。

  那個孩子裡閃爍的光芒,他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發冷,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多麼像蓋勒特啊……

  也像極了年少時的他自己。

  他開始不自覺的排斥他,用一種類似於打量和提防的目光看著他——這個孩子,真的是越看越覺得危險。

  後來他其實有點自責,因為他覺得可能如果他當初能夠對那個孩子好一點也許最後不會走到這一步。讓他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是湯姆回到霍格沃茨求職之後,那時他的臉已經有些變形了,看起來好像進行了什麼危險的黑魔法實驗一樣——當然,現在他知道,當時的湯姆已經進行了四次靈魂分裂。

  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緒給蓋勒特寫了信——那個時候蓋勒特已經住進了紐蒙迦德的高塔裡,被他親手送進去的。

  他記得當時蓋勒特的給他的回信——阿不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居然在位當初沒有多給他一些關懷而後悔。相信我,他曾經得到過整個霍格沃茨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關懷或者說是崇拜和愛意,他並不差你這一份!

  無論如何,那個當初優秀英俊的,廣受好評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在蓋勒特失敗的那一年畢業,就好像是一個新舊輪迴一樣,他接手了蓋勒特在黑巫師排行榜上的位置,成為了第二代的黑魔王。

  甚至他比蓋勒特更加可怕,蓋勒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包括殺人——然而越來越喪失了理智的 Voldemort幾乎就是享受著折磨人,殺人的快感。他為了殺人而殺人。

  於是他在和蓋勒特糾葛了半輩子以後,不得不投入到新一輪的對抗黑魔王的戰鬥中。

  而今天,那個繼蓋勒特以後和他鬥爭多年的人再次來到了他的面前,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樣子。雖然像極了他曾經在學校中謙遜有禮又優秀溫和的樣子,但是他的眼中不再有曾經的瘋狂。當然,野心依然有,不過不是那種經過了重重掩飾但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野獸似的光芒的樣子——反而大大方方,毫不掩飾。

  他有野心,但不瘋狂,他彷彿終於脫離了被權勢力量控制的感覺,反而現在的他給人一種他在控制他能得到的權勢力量的感覺。

  更加內斂,更加優秀,更加鋒利但不張揚。

  鄧布利多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後來他拿出了拉文克勞的冠冕,並且言語中證實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想——魂器,他的學生,果然曾經製作了魂器。而現在眼前的湯姆,恐怕就是脫身於魂器。

  可是他大大方方的將拉文克勞冠冕交給他的意思,難道不是說明——他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這個,他現在是不受控制的另一個獨立個體,除非他直接對他舉起魔杖,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傷害他。

  而慶幸的是,他們有了同一個敵人——Voldemort,身為主魂的他,絕對不想看到自己曾經的一部分,他永生的保障擁有了獨立的意識,並且比他本身還要強大。

  「鄧布利多教授,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湯姆姿態優雅的晃著自己手中的杯子,紅色的酒液映著它的眸子,它們擁有相同的紅色,就像上好的紅寶石。「你相信我也想對付Voldemort,但是不相信我在我們勝利以後不會走上他的老路。」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老校長坦誠的說。

  「事實上我也不能相信你,教授。」湯姆冷笑了一聲,「關於這一點,我們彼此彼此吧。」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中。

  「我想我們今天就是來解決問題的。」過了好一會兒,希爾才開口。關於信任的問題,完全可以用魔法契約來約束——在魔法的約束下,打破誓言是會付出極大代價的,但是這兩個對對方心結極深的人誰也不會想要主動提出這個的,這就好像是首先示弱一樣。

  「一個簡單的牢不可破咒語,足以解決一切信任問題。」希爾說。「這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

  「你願意放棄你的極端純血主義?」

  「我當然不會再想要用暴力的手段清除所有的非純血了。」湯姆平靜的說,「至於對麻瓜們的怨恨,我想我早已經放下了。」

  他的神色平靜,就好像真的不再有任何的怨恨和厭惡,「否則我不會來找你,我完全可以等到你和Voldemort兩敗俱傷以後在出現。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但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明白,現在的加入絕對比戰後要好上很多,雖然會有一定實力上的損耗,但是同樣會得到極大的聲望和絕對的讚譽。

  可是如果湯姆要搞Voldemort的那套,他要這些讚譽做什麼呢?現在的做法,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戰後積累資本——為了成為英國魔法界名正言順的實權人物——魔法部部長。

  而鄧布利多,說實在的,他並不擔心誰能當上魔法部部長,他所在意的是黑暗血腥的時代永遠不在降臨,如果湯姆能夠保證這一點,那麼他是當部長還是成為什麼首席大法師和他就沒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達成了共識,我想,我可以提前歡迎一下我們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了。」鄧布利多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站起來,對著湯姆伸出了手,「歡迎你,瑞伯恩教授。」

  是的,重生的——他不再是以前的黑魔王了,也許這次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格蘭芬多不變異老獅子心中想著。

  「您多指教,校長。」湯姆平靜的握住了鄧布利多伸過來的手。

  「哦,對了,你能把關於這個教職的詛咒解開嗎?我想學生們還是想要一個能夠多和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的教授。」

  「……」

  「做不到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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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阿爾:

  我已經回到了馬爾福莊園,不用擔心我,這裡的一切都還好。雖然那些「客人」們的到來讓我們不得不總是將大廳裡的窗簾拉上——他們好像都非常喜歡陰沉沉的氣氛,但是我想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我該感謝馬爾福莊園足夠大,這讓我很少有機會能夠看見他們。事實上,只要我注意點,甚至可以完全不和他們打照面,因此我愛上了在臥室裡讀書。我很遺憾這個假期不能夠經常見到你,希望你能夠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另外,如果以後有信件可以直接交給教父,我想他會願意幫助我們的。

  深愛你的,

  德拉科

  德拉科讀了讀自己手中的信,這不符合他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因為按照貴族們的規矩,大家至少在相互寒暄滿滿一頁信紙之後才能切入正題,不過他知道阿爾一定不喜歡這個。

  而且時間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德拉科望了望窗戶外面的天,懶懶的靠在了椅背上。

  阿爾……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體測,第二更可能會稍晚一點,但是一定是有的,同志們不要擔心呦~~

  不過我倒是很擔心我的體測啊,身高體重肺活量就算了,坐位體前屈什麼的真是受不了——我記得我去年是個位數來著,今年……保佑我不要是負數吧……

悠于 2018-5-26 07:55

☆、約會

  親愛的德拉科:

  我收到了你的信,希望你一切都好。

  這個假期我在和爸爸以及導師研究靈魂藥劑,那很複雜,不過如果真的研究成功的話我想我們在魔藥協會的地位還會更進一步。其實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如果現在的對角巷不是一個好去處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在麻瓜的街道見面。如果你足夠紳士的話,我想你不會回絕一位淑女邀請你一起觀看麻瓜電影的邀請。

  最後,請代我親吻西茜媽媽,隨信附上一天綠寶石項鏈,那是我送給西茜媽媽的禮物,它足夠抵擋一次死咒的攻擊。

  祝你好運。

  愛你的,

  阿爾

  假期的阿爾絕對稱不上悠閒,恰恰相反,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研究魔藥只是其中之一,而且無論是她的導師,還是她的父親,都並不不指望她在這方面能有什麼突出的成就。

  她的加入,與其說是研究,不如說是增長知識和經驗,並且為了她未來的魔藥大師之路增加經驗。

  「我的小主人,您今天真是太美了!」阿爾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著裝,她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麻瓜的衣服了,因此今天她需要一個參考。

  「我親愛的小主人,您的美貌無與倫比,也許這個世界上能夠比您更美的只有你自己……」

  「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說,您為什麼不穿剛才那條裙子呢?」

  阿爾回憶起剛才那條裙子,它只有兩條細細的吊帶然後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這條已經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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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對麻瓜街道的瞭解,德拉科絕對是不如阿爾的。其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想讓自己踩在麻瓜的地盤上。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他如果想要在假期裡和阿爾見面的話,麻瓜界明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哦,看他啊……」

  「一個帥哥……」

  德拉科站在電影院門口,到處都是路過的麻瓜,讓他非常的不習慣。更何況那些麻瓜女孩們還圍著他嘰嘰喳喳,讓他忍不住皺眉。他非常確定今天自己穿的確實是麻瓜界也會穿的黑色西裝,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都像沒見過一樣看著他。

  尤其是那些麻瓜女孩,瞧瞧啊,她們怎麼能穿成這樣就出門了——露著胳膊,露著大腿,哦,有的還露著肚子!

  德拉科覺得麻瓜們實在是不可理喻。

  直到他看見了阿爾出現。

  阿爾今天無疑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可能是因為天氣很熱的原因,她將她的銀色長髮高高的豎起,露出了一截如玉的脖頸,少女今天穿的是麻瓜的連衣裙,有著不同於巫師袍的輕薄料子和貼身的裁剪,將少女的身段勾勒得越發出挑。

  「德拉科!」阿爾在很遠的地方就對德拉科拚命揮手,想讓他發現自己——事實上她完全不用這樣做,她非常少見的髮色和在人群中特別突出的氣質和美貌總是能夠讓人一眼發現他。

  至少現在就有很多路上的男性在盯著她看,這讓德拉科恨不得對著那些敢看她的人都通通用惡咒對付一遍,哦,當然,他還想變出一件巫師長袍把她整個罩住。

  他不喜歡有人那些人看阿爾的眼神,那讓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

  「德拉科。」阿爾開心的跑到他的身邊,先是撲到了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們走吧!」

  德拉科用餘光看見了很多男士略帶惋惜的表情,這讓他的心情好上不少。他略帶驕傲和得意的輕輕在女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走吧。」

  接下來的一天,德拉科和阿爾一直膩在一起。從黑洞洞的電影院裡出來以後,他們在一家還不錯的餐館裡吃了飯,然後逛了一下午的購物街。阿爾首先要給德拉科買兩件T恤衫,儘管德拉科穿著和西裝很帥,但是在一個炎炎夏日裡,那是在是看起來太怪了。

  直到夜幕降臨,德拉科和阿爾手挽手走在了廣場上,他們才意識到原來時間過得這樣快,他們該回家了。

  「你能這樣出來的日子不多,是嗎?」阿爾悶悶的問德拉科,難得的展現了她不捨的情緒——她一想到盧修斯叔叔現在正在阿茲卡班和攝魂怪們待在一起,而納西莎阿姨和德拉科都得面對著一屋子的食死徒心裡就發堵。

  「當然,」德拉科安撫性的拍了拍戀人的頭,「不過,別擔心我,我不過是因為媽媽一個人待在莊園裡太悶了,像多留下來陪陪她而已。」

  其實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這樣簡單,由於盧修斯的失敗,黑魔王現在對他非常不滿,而他現在看上去非常想要將這種不滿發洩在德拉科的身上,比如說他最近已經流露出了想要將德拉科標記這一想法。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最令人擔憂的是,他的姑媽——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非常積極的想要讓黑魔王標記他,在她看來這是一項無上的榮耀,如果她有兒子的話,她一定就這樣懇求黑魔王了。

  不過侄子也差不多。

  他當然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阿爾,就好像曾經他的教父不對他說明他爸爸的事情一樣,他也不想讓阿爾為他擔心。

  「啊——」

  遠處突然響起的尖叫打破了兩人之間寧靜的氛圍,德拉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跳了起來——麻瓜界沒有那麼危險!他能夠感受到不遠處有著不弱的魔法波動,和混亂嘈雜的尖叫聲。

  「發生了……」

  「離開這,和我們沒關係!」德拉科嚴肅並且焦急的打斷了阿爾。

  「可這聽起來像是黑巫師攻擊麻瓜人民!」

  「有魔法部來處理。」德拉科快速的說,「阿爾,我知道你隨身攜帶著門鑰匙,回到赫斯莊園……」

  「咦?這裡還有兩個……」突然的,一個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中,在德拉科下意識的將阿爾擋在身後並且迅速的抽出魔杖對準了發出聲音的方向,而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或者說是,狼人。

  這是一起有組織的針對麻瓜的襲擊計劃。

  該死的!德拉科在心中咒罵,但是他表情鎮定的面對著那個狼人,冷冷的開口:「這裡的兩個都是巫師,純血的,不是你的攻擊目標。」

  「哦,哦……」那個狼人冷笑著,搓了搓手,看上去就像是急不可耐但還是要耐上性子說幾句似的:「我當然認識您,馬爾福家族的小少爺。但是您身後那位,我就……」

  「這是我的未婚妻,阿爾芙妮婭赫斯,」德拉科表情傲慢的說,拿出了他一貫的少爺派頭,他希望能夠以此震懾住狼人讓他退後,「赫斯家族的家主——這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人。」

  「不不不,馬爾福少爺,」狼人用油滑的強調說著,略帶諷刺意味——馬爾福家的家主已經惹主人生氣了,並且被投入了阿茲卡班。只剩下一個還未成年的繼承人罷了,他當然不會對他表現出來什麼特別的尊重,不過是帶著嘲諷的面子上過得去而已。「我當然知道這位是赫斯小姐,我說的是你身後那個小女孩。」

  「什麼?!」德拉科猛得回頭,而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個隱藏在樹影中的小女孩也露出了行跡——不過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看上去剛剛還在和她的朋友們玩著遊戲躲在了灌木叢裡,而現在,她已經被對面屬於魔法世界的黑暗生物嚇得失聲大哭了。

  「這樣的小孩子,這樣的血肉才更加美味。」那個狼人眼中閃露著瘋狂的光芒——熱衷於血肉的狼人,他早就徹底放棄自己的人類身份了,他已經打從心底的認為自己的就是一隻野獸。

  「馬爾福少爺,把她給我吧,一個骯髒的麻瓜,不過,我不嫌棄……」

  那副樣子真的讓德拉科和阿爾作嘔。

  狼人——德拉科在心中狠狠的咒罵他——他並不覺得自己打不過他。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太樂觀,不遠處造成騷亂的食死徒絕對不止這一個狼人。他如果堅決不把那個孩子交給他的話就只能幹掉他!

  在其他食死徒沒有發現之前幹掉他。

  這個難度無疑有點大,因為任何響動都可能引來那邊的人,一旦被人看見他為了一個麻瓜小孩阻礙黑魔王的行動——馬爾福家族就徹底完了!

  他緊緊的握住了拳,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輕輕的側過了身子。

  「不過是一個骯髒的麻瓜,你隨意。」他冷淡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默默退走。

  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體測五分鐘,排隊兩小時」


☆、騷亂(1)

  阿爾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戀人,就好像因為他的話而極度的不置信。而對面的狼人好像對現在的狀況非常的滿意,他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他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那麼,好好享用。」德拉科用一種傲慢夾雜著嘲諷的語調說。

  狼人就那麼在他們兩個人的注視下轉換了身形——他的臉開始拉長,嘴也是,阿爾甚至能夠看見他的牙齒增長的過程。變身的狼人眼中充血,身上不斷長出野獸的毛髮,很快的,那就不是一個人類的形狀,而是——完完全全的——嗜血的野獸。

  狼人在非月圓的夜晚變成狼是可以抱有理智的——當然,他們本身就沒什麼理智,那僅有的理智也僅僅能讓他認清誰是不該咬的「自己人」罷了。

  小女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她只顧捂著眼睛嚎啕大哭,那還只是一個孩子!

  阿爾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魔杖,不是她的那支白色的鬥士,而是曾經陪伴著她度過艱難歲月的,屬於她媽媽的魔杖——那支由東方古木和奇異生物的毛髮製成的魔杖。

  她現在還未成年,按照法律來說她不可以施展魔法,雖然在赫斯莊園又足夠多的魔法陣來阻擋魔法部的探查,但是走出赫斯莊園之後就不行了。因此阿爾為了避免更多麻煩,每當走出赫斯莊園的時候都會隨身攜帶著之前那根屬於她媽媽的魔杖以躲避魔法部的探查。

  她現在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她明白德拉科,也不會誤會德拉科。她知道德拉科現在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了讓那隻狼人放鬆警惕。他們兩個的任何一個現在的戰鬥力都不會比那隻狼人底,但是,他們不能被發現。

  不然德拉科沒有辦法和黑魔王交代。

  一擊斃命——是的,阿爾現在意識到,他們必須殺了那個狼人,徹底的,利落的,殺死他!

  那可是一條生命!一個和殺人並沒有什麼兩樣的罪惡行為。

  狼人突然動了,他好像完全不顧及身邊還有兩個人一樣,說不定,他就是如此享受血腥進食的過程,並且想讓那兩個還沒成年的孩子好好欣賞這一幕呢!用虐、殺小孩子來滿足自己瘋狂的,渴血的內心。

  敗類!渣滓!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在那個狼人動起來的那一剎那,阿爾手腕上的象徵家主的手鐲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霧氣,彷彿屏障一般擋在了那個孩子的身前,而狼人的猛力一撲就被這層金色的霧氣擋了下來。

  緊隨而後的是阿爾乾脆利落的黑魔法咒語——對準了它的喉嚨!

  鮮血四濺!

  阿爾顫抖著手——儘管她已經盡力的在試圖讓她握著魔杖的手穩定下來,但收效甚微。

  地上的狼人翻著躺在地上,他的喉嚨處被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汩汩的從喉嚨的地方冒了出來,即使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但是阿爾還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發生的一切。

  狼人的臉扭曲著,就好像是臨死之前最後的掙扎,但是沒有效果。他好像還在試圖發出求救的聲音,但是被隔開的喉管就像是一個漏氣的風笛,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音。

  粘稠腥臭的血液在流淌蔓延……

  阿爾執著魔杖的手微微動了動,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施展一個咒語,然而,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念出什麼來。

  曾經,有一個慈愛的老人也像這樣倒在她的面前,他的喉嚨被刀砍咒切開了一條大口子,然後就那麼死在了她的面前。

  施展那個刀砍咒的人是她的叔叔。

  現在,一個狼人倒在這裡,喉嚨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個大口子,這次,施咒人是她自己。

  當年的她無能為力,現在,這個「神鋒無影」的反咒被她的導師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她該救人嗎?

  不,她不該!她在對著那個狼人舉起魔杖的時候就已經堅定了要殺掉他的念頭,那為什麼,現在又要猶豫不決,徘徊不定呢?

  這是戰爭啊!如果不殺掉他,難道要等他將德拉科和她的事情通報給黑魔王嗎?難道要等他繼續加入黑魔王的隊伍裡將來繼續威脅著她的親人朋友嗎?

  阿爾冰冷著臉,慢慢的放下了魔杖——哪怕那個狼人還沒徹底斷氣,他還睜著眼睛瞪著她,眼睛裡都是哀求的神色。

  沒有人想死。

  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看著那隻狼人苦苦掙扎直至血液冰冷的時候,德拉科卻突然抽出了另一支魔杖——「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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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昏暗的小巷裡,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不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就沒人發現,上一秒還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裡現在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她的身影大部分隱在沒有被路燈照到的陰影裡,因此也僅僅只是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女人,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年輕女人。

  「到了……」女人抬頭看著她面前的一棟房子,喃喃的說——這裡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了,很多年以前,她和丈夫來到英國小住的時候會選擇住在這裡,而不是選擇住在丈夫家族的莊園裡。

  莊園是家族為後人留下的最後一條後路,因此她和丈夫完全沒有必要去叨擾那個地方,不過她聽說,在他們夫妻都不在的時候,她的小女兒開啟了那裡,現在正和不久前剛剛回歸的丈夫住在那。

  她其實非常想要快點見到她的丈夫和女兒,因此當西蒂斯提宣佈她身體中的餘毒被徹底清除的時候就立即回來了——她拒絕了西蒂斯提「把身體調養好再回去」的建議,而是直接發動陣法回到了這個距離她的丈夫和女兒最近的陣法節點。

  可惜赫斯莊園裡沒有設下這麼一個傳送節點,不然她更想直接出現在她的丈夫和女兒面前。

  那現在呢?她站在小巷中猶豫了片刻——她記得她丈夫教給她的那個屬於西方魔法的「幻影顯形」,適合短途旅行,也許,她該試試那個咒語。

  至於魔法失敗可能會產生的分體?九尾狐的肉身極其強悍,她完全不用擔心這個。

  正當她心念一動,準備發動魔法的時候,突然而來的心顫感覺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該死!」女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她低咒了一聲,又匆匆消失在了小巷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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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德拉科對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扔了一個「昏昏倒地」和一個「一忘皆空」以後,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指甲大小的小瓶,將它放大以後快速的灌到自己的嘴裡,然後飛快的向那邊發生混亂的地方跑去。

  就在剛剛,那個狼人被他直接殺死以後——其實根本不用他殺死那個狼人已經活不了了,但是他看見阿爾那種空洞掙扎的表情,心中一緊。

  殺人——這對阿爾來說,還太難了。

  少女還沒有做好那個準備,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為了這個做準備。

  至少這個,至少這隻狼人——不能死在阿爾手裡!

  德拉科當時只有這一個念頭,而他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他用一個阿瓦達提前結束了狼人的生命。

  其實殺人對他來說,又何嘗簡單!逝去的生命就好像在他的背上加上了一條無形的枷鎖,無論殺的人是誰——人類、魔法生物、正義的、邪惡的——這都是一份永遠無法贖清的罪孽,只要那個殺人的人還有良知!

  也許除了和湯姆合作能夠得到利益意外,德拉科想,也許父親選擇這一方僅僅是為了他以後不要再沾染這樣的罪孽,他也希望自己能夠遠離這樣的生活。

  阿瓦達使用之後的負面影響還沒有消散,德拉科現在還有一種非常噁心的感覺,而且他的手腳已經冰涼了,後背上也被冷汗浸濕了。而就在此時,阿爾突然平靜的,甚至冷冷的開口。

  「我要加入戰鬥。」

  「什麼?」德拉科以為他聽錯了。

  「我說,」她轉頭看向混亂的方向——「我得做點什麼。」

  「你能做什……」

  「我能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們。」她說,「如果我有能力而對此視而不見,自己逃走的話。」她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在此時卻格外的鮮明——「我的做法和親手殺了他們有什麼兩樣!」

  而在德拉科怔愣的一剎那,阿爾迅速的給自己灌下了一瓶復方湯劑——她不能夠用她自己的樣子參加戰鬥——然後進行了短距離的幻影顯形。

  「該死的!」德拉科忍不住再次咒罵一聲——他一直瞭解阿爾,他知道他的戀人不是那種純粹的斯萊特林,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她利益至上,但總有些情況能夠讓她將自己的安危壓後考慮。

  這該死的,正義感!

  他絕對不是在生阿爾的氣,但是他確實心中憋火。匆匆處理完那個小女孩,他同樣灌下了一瓶復方湯劑跑向那個混亂的中心地帶。

  ——阿爾,他得找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最近怎麼不愛評論我了涅~( ̄▽ ̄)~*


☆、騷亂(2)

  騷亂還在繼續。

  這很明顯,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而對於公園廣場上的那些普通人來說,這場襲擊帶給人的恐懼遠勝於一場普通的恐怖襲擊。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親眼看見身邊的一個人突然就從人變成了野獸,然後對著身邊的人大肆撕咬。

  不止如此,有些人還掏出了小木棍,他們凶狠的笑著,瘋狂的揮舞著這個看起來纖細的、彷彿輕輕用力就能折斷的東西,發射出各色光芒——給人帶來剜心一般的疼痛,甚至有人被光芒擊中以後身上直接著起了火。

  這種遠遠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能夠接觸的力量才更加讓人恐懼,不安。

  而阿爾就在這戰場——不,這更不不能稱之為戰場,這只是一場單方面施暴的暴行——在這中間憑空出現了。

  滿眼都是尖叫的人和流淌的鮮血。

  彷彿人間地獄一樣。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她就在這混亂正中,施展了這個她一直沒有辦法真正發射的咒語,對著一個正張著大嘴即將撲向一個麻瓜的狼人!

  綠色的光芒閃耀,狼人被重重的擊飛了出去——狼人這種魔法生物僅僅一個索命咒是沒有辦法奪去生命的,於是,接近著,再一個索命咒打向了那個橫躺在地上還有虛弱呼吸的狼人。

  呼吸停止了。

  阿爾猛地大口喘了一口氣——那個狼人死得剎那,她覺得就好像有什麼人拿了一把大錘子狠狠的鑿擊了她的胸口,猛然的窒息讓她眼前金星直冒,反胃的感覺折磨著她,附近的血腥味讓這種感覺更加嚴重,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在這兒嘔吐起來。

  這是殺人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不會一直存在的,隨著手上沾染的人命的增加,也許有一天,她會面不改色的殺人——完全沒有不良反應。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或者說,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產生過如此可怕的念頭。

  這是戰爭帶來的,戰爭中的犧牲,如果她狠不下這個心,也許敵人們就會將這樣的咒語扔到她的身上,或者,更可怕的,扔到她在意的人、她愛的人身上。

  她絕對受不了這個!

  然而混亂還在繼續,根本容不得她更多的思考——這就是戰場,真真切切的!

  一個狼人的倒下還沒有被人發現,準確是說,這些還沉浸在殺戮快感的食死徒們根本沒有覺得這些在他們看起來像螞蟻一樣完全不構成威脅的麻瓜們會讓他們的同伴遇到危險,所以他們甚至不會特意注意周圍的情況。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魔法部的奧羅們和鳳凰社的成員們,不過,他們相信,等到他們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Stupefy(昏昏倒地)!」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幾道連續的咒語打向了她身邊的一個食死徒,阿爾成功的將那個正在對著麻瓜扔刀砍咒語的食死徒放倒。

  「這有巫師!」一個食死徒發現了阿爾的存在,他飛快的穿過混亂的人群跑向阿爾,然後對著阿爾揮舞著他的魔杖。

  「Protego(盔甲護身)!」阿爾迅速的給自己架起了防護,並且快速的回擊。

  她知道,真正艱難的鬥爭從現在起才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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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斯內普教授大步衝進了格裡莫廣場12號——這裡是布萊克家族的老宅,現在作為鳳凰社的集合地點,由西裡斯布萊克友情捐贈。

  斯內普教授作為鳳凰社的間諜現在正直接進入這個曾經的大貴族宅邸,並且為鄧布利多帶來一個緊急消息。

  「食死徒有行動,在麻瓜街區!」翻湧的黑袍還沒有停止,那個高大冷硬的話已經衝口而出,他形色匆匆的樣子和蒼白的臉色都在表明著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魔法部那邊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魔藥大師聲音低沉,「鳳凰社要不要參加戰鬥?」

  「當然。」鄧布利多表情嚴肅,「立即召集大家,西弗勒斯,你就留在這兒吧,我想……」

  「我想,我沒得選擇。」魔藥大師喝下了一瓶復方湯劑,變成了小天狼星的樣子,「讓那只蠢狗守屋子!」他說,週身的氣息甚至有點不穩,魔壓在震盪著:「因為我愚蠢的學徒,還有我那愚蠢教子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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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混亂的人群中穿行著,偶爾他也會停下來偷偷的對那些食死徒們發射幾道咒語——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阿爾!

  可是在這混亂的人群中,他甚至沒有辦法呼喊阿爾的名字。以這裡現在的混亂情況,阿爾根本不可能聽見他的呼喊。更何況就算阿爾能夠聽見,他也不敢就這樣直接喊出阿爾名字——如果一旦被那個食死徒聽見了,並且報告給了黑魔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這有巫師!」德拉科聽見有人喊著,他馬上就意識到,那可能是阿爾,讓後他飛快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跑了過去。

  「小心!」

  就在德拉科終於找到了阿爾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隻狼人,正在她的背後,正蓄勢待發準備撲向那個戰鬥中的人——而阿爾,她頂著一個平淡無奇的中年女人外貌,正在和一個食死徒正面戰鬥!

  德拉科甚至都來不及想別的,下意識的,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他的魔戰中飛出,射向了那個正從後面想要偷襲他的戀人的狼人——這是他今天第二次使用索命咒語,都是為了她。

  第一次,為了讓她不要背上負罪感,結果這個女孩兒轉身就自己衝到了戰場上;第二次,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讓她不要受到傷害。

  德拉科那一瞬間他的心簡直蹦到了嗓子眼,就連發射死咒帶給他的負面應影響都不能比這種感覺更加讓人感到不舒服了。

  「雷帝,去!」有一個女聲突然插入了進來,聽上去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得是一種陌生的語言——德拉科知道那是遙遠的東方國度所說的漢語,他曾經和阿爾學上了那麼幾句,並不多,但也足以分辨了。

  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女人悄然落入戰場,她有著一頭在西方並不算多見的黑色長髮,不過在夜色的籠罩下,這是最神秘最不顯眼的顏色。不過那個女人的長相卻相當的顯眼。德拉科得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而她的五官,他確信自己之前見過!

  哪怕年幼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三年級的時候阿爾曾經使她的博格特變成了這個女人的樣子,德拉科清楚的記得——她,就是阿爾的媽媽。

  雖然她沒有像當初的那個博格特一樣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但是一模一樣的五官足以讓德拉科確認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隨著女人的唸咒聲音落下,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那個從背後打算偷襲阿爾的狼人身上——就連德拉科的索命咒也被這道從天而降的雷光衝散了。

  那個女人緩緩走過了,她周圍的人好像都看不見她,並且下意識的繞過了她,就好像被什麼驅動著躲避她一樣。她黑色的眸子微微閃過金色流光,儘管時間很短,但是德拉科敢保證剛剛他從那個女人的眼中看見了金色的豎瞳——就好像是野獸一樣的豎瞳——在她施咒的一瞬間!

  那個女人走向他,而隨著她的靠近,德拉科發現,就連他好像也被人群排除在外,無人來攻擊他,也沒有人在跑過的時候擦過他的肩膀,就好像,他在這個空間,已經不存在了。

  她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德拉科覺得即使在復方湯劑的掩蓋下,她好像也能直接透過這幅皮囊看到他原本的樣子。

  她猜測的沒錯,阿綰確實能夠看見,她身為狐族,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之術,無論是迷惑別人的感官讓人看不見她、避開她,還是看破別人的偽裝,都是她的天賦技能。對面那個對著狼人發射死咒的年輕男人,她能夠輕輕楚楚的看見,原本不過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罷了。

  而那個正在戰鬥中的中年女人,她甚至不需要發動法術就可以知道——那就是她分別了八年的女兒!

  她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能夠拿起魔杖保護自己,保護別人——她欣慰又心酸,但隨即目光轉冷。

  敢碰她女兒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媽咪霸氣出場,一家人終於要團圓了~~開心,離完結不遠了~~~

  弱弱的問一句,大家最近看文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怎麼還不完結的感覺【對手指】


☆、團聚(1)

  德拉科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其實現在想衝到阿爾身邊和她一起對戰,然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不,他不可以這麼不禮貌,那是赫斯夫人,是他的未來岳母——赫斯夫人不僅將他和人群分隔開來,同時他還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就好像她在阻止他去幫助阿爾一樣。

  但緊接著,他看見了又一個從背後靠近阿爾的食死徒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和剛剛那個被雷電劈中的人不同,人們甚至沒有辦法判斷他到底是為什麼才倒了下去。

  那個被雷電劈中的人——德拉科就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向

  剛剛的那個企圖偷襲的狼人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地上一個依稀存在的焦黑痕跡能夠證明最初從天而降的雷電不是他的一個錯覺。

  他覺得他好像在逐漸淡忘有關那道雷電和那隻狼人的事情,德拉科甚至敢說,等到明天早晨的時候,他絕對就會忘了自己之前曾經見證過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然後這將永遠被塵封在記憶裡。

  說實在的,有點可怕,甚至她都沒有特意針對他做些什麼,這證明,很有可能,今天的事情在在場所有人的記憶中都會被逐漸掩蓋!

  女人慢慢的靠近他,直到和他只有三步的距離才停了下來——「你是,德拉科馬爾福?」

  「您好。」德拉科說,頓了頓,他謹慎的對著那個女人鞠躬示意:「赫斯夫人?」

  「哦,是的,沒錯。」她說,就好像不太習慣似的:「我好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你知道,只有在和西方的這些貴族們和家裡的幾個老長老打招呼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麼稱呼我——東方現在不流行為女人冠上夫姓了。」

  「那麼,你就是我女兒的未婚夫嗎?」她直接這樣問到,在西蒂斯提那她聽到了很多關於她丈夫和女兒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她女兒有了一個未婚夫並且成為了赫斯家族的家主。

  「是的,夫人。」德拉科謹慎的說,然而視線總是不自覺的隨著阿爾移動,即使現在這位赫斯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別擔心,姓赫斯的沒有一個是軟弱的傢伙。」她說,「她手上的守護之環是赫斯家族的象徵,那足以抵擋死咒,她不會有事的。」

  她對著德拉科笑了笑——這是她對德拉科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充滿了善意的,她對這個少年非常滿意——這個少年對阿爾的擔心和愛意都是真真切切的,她也是一個女人,她更加能夠分辨這樣的感情,也更加容易被這樣的感情所感動。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比看著自己女兒幸福更加重要呢?而在她看來,一個深愛女兒的人當然能夠給她幸福。

  「那麼,我能夠叫你德拉科嗎?」

  「我的榮幸,夫人。」德拉科回答。而與此同時,在一個非常明顯的黑魔法過後,那個一直和阿爾打鬥的食死徒終於倒地不起。

  阿爾覺得自己有一點頭暈,這是魔力消耗過度的後果。要知道,支撐阿瓦達索命咒語施展的不只是「殺人」這種決心,更需要龐大的魔力基礎作為依托。那可不是一個念出來就完事的咒語。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隨便把阿瓦達丟著玩的黑魔王也不可能成為最可怕的黑巫師。

  補魔劑——阿爾準備和一瓶那個,要知道現在是危險時期,她每天只要走出莊園無論是去哪裡身上都會準備著很多的藥劑,德拉科也是一樣。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有復方湯劑可以喝。

  然而就當她準備找個間隙喝下魔藥的時候,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聲輕響,還沒等她轉過身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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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社成員比魔法部的傲羅更加早的到達了現場。

  儘管論起得到消息的時間,魔法部還要早上那麼一點,然而鳳凰社的集結速度更加快一點。

  這也許就是福吉和斯克林傑兩任魔法部長都不喜歡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的原因——因為他們有著明顯高於己方的無力。這如果用麻瓜界的話來講的話,那大概就是在野黨領袖擁有私人軍隊並且武裝力量強於正規的國家軍隊。

  魔藥大師是在憤怒中到達戰場的——當他從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得知這兩個孩子今天的約會地點距離這次食死徒行動地點只差兩條街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隨即,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他收到了來自教子的求救信息,他和阿爾被捲入這場食死徒們的行動當中。

  該死的!那兩隻腦袋裡塞滿了芨芨草和鼻涕蟲粘液的小巨怪!他們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他消停過!

  他甚至來不及通知希爾赫斯就加入了鳳凰社衝了過來——當然,用的是那只蠢狗的外貌,即使是雙面間諜,他也不能直接加入這場鳳凰社的行動中。他已經和鄧不利多商量好了,等到鳳凰社到達混亂發生地點的時候,再將鳳凰社出動了的消息傳遞給黑魔王,並且裝作是鄧布利多的臨時召集令並沒有通知到他因此他得知消息稍晚的假象。

  他已經警告了鳳凰社的成員們有兩個人是他們的戰友,在戰鬥中不要誤傷——他知道兩個孩子使用了復方湯劑,因此即使是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他那愚蠢的學徒和教子。

  獻身於戰場,魔藥大師握緊了手中的魔杖,他可不只是一個魔藥大師,就戰鬥天賦來講,他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大師——在這方面,沒人能夠小看這個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斯萊特林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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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的術士們對靈魂方面有著更多的研究,因此東方綰能夠一眼看出她女兒和德拉科的情況——這兩個孩子的靈魂不穩。

  至於靈魂不穩的原因,她想她能猜得到。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在戰場中,造成他們魔力不穩的原因大概就是剛剛他們殺了人!

  殺了人!

  東方綰不忌諱那個,如果說現在好了很多的話,那麼百年以前的生活簡直可以稱作是混亂不堪,無論是靈界還是普通人生活的世界。「殺人償命」在東方靈界絕對不是由法律進行約束的,絕大多數都是因為被殺人的親友去尋仇導致的。可以說,在她兩百多年的生命中,無論是看見的,還是親手瞭解的人命都絕對不少。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遠離這個。

  當阿爾的魔力耗盡她要用魔藥進行補充的時候,她果斷的靠近她並且將她弄暈直接拉出了戰場——她已經能夠感覺到有其它巫師在靠近了,就她瞭解的情況來看,這兩個孩子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這次幻影顯形的目的地——赫斯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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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主人!」突然衝進來的家養小精靈讓希爾的手忍不住一抖,傾倒火灰蛇的灰燼的手抖了一下。

  「哦!」他捂著頭歎了一口氣,他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失敗了——靈魂藥劑比他想像的還要困難,「除了什麼事?」

  「斯奇是個壞精靈,斯奇讓主人的藥劑失敗了,斯奇壞透了!」家養小精靈捏著耳朵瘋狂的往牆壁上撞,就好像那腦袋完全不是他的一樣。

  「停下,斯奇!」希爾頭疼的說,「告訴我你違背我的命令進來的原因!」

  一定發生非常大的事情了,因為希爾在製作魔藥的時候是不允許家養小精靈進入房間的,但一旦小精靈們未經允許進入了,那麼只能夠證明發生的這件事情非常重大——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優先於他的魔藥!

  「是阿爾發生了什麼嗎?」希爾能夠想像到的能讓家養小精靈不顧規矩的衝進來的也只有這個了。

  「小姐暈倒了——」家養小精靈尖叫著,她尖利的聲音能夠劃破人的耳膜,然而還沒等希爾衝出魔藥製作間,下一句話就把他釘在了原地。

  「夫人,夫人!」斯奇大聲喊著,「夫人回來了!夫人帶著昏迷的小姐幻影顯形出現在莊園門口,主人說夫人和小姐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斯奇衝進來了!」小精靈還在絮絮叨叨,然而她沒有發現她的主人現在的表情已經是完全空白了——他根本就聽不見她接下來的話了。

  阿綰回來了!

  希爾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衝到血族族地去搶人,然而他不能!阿綰中毒了,如果說希爾對德美格林斯特的話還有那麼一點是不會懷疑的話,那麼就是關於阿綰的。

  雖然每次想起來都讓他覺得不舒服,甚至是憤恨,但是他不能否認,那個血族對阿綰的愛!

  「光當」一聲,坩堝已經扣翻在地,而那個碰翻了坩堝的人,現在已經歪歪斜斜的衝了出去,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巫師,能夠施展幻影顯形。

  遠遠的,他看見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影。


☆、團聚(2)

  東方綰熱愛紅色。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喜歡素色長裙,因為那看上去非常的飄渺而富有仙氣,當時的很多道術世家的小姐們都喜歡這樣的顏色。

  不過她很快就放棄了,她一個半妖,為什麼要執著於這種仙氣飄渺的裝扮呢?她絕對不承認她放棄素色是因為那些世家小姐們在背後嘀嘀咕咕什麼「妖女」之類的。

  後來她愛上了紅色,「妖女」什麼的,難道不是只要這樣艷麗刺目的顏色才配得上嗎?

  希爾衝出莊園大門的時候,入目的就是這一抹深深烙印在心頭的艷麗色彩。

  絕色的紅衣女子踏著月光而來,步履輕盈而優雅,一如當年。

  「阿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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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抱著阿爾跟在東方綰的身後,他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從剛才,她帶著阿爾和他幻影顯形到了赫斯莊園的門口,但是卻沒有直接進去,反而好像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了莊園。

  作為一個古老貴族的莊園,赫斯莊園絕對不小,從大門進去需要穿過一段很長的林蔭路才能到達主宅——她甚至擺了擺手,拒絕了從她一進門就湊過來的馬車,而是選擇的步行。

  就好像是在回憶什麼、懷念什麼,但是更多的,也許只是她還沒有做好和希爾見面的準備。

  「我一直覺得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寂靜的林蔭路上,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只不過德拉科因為懷裡抱著阿爾,所以腳步聲稍重一些。

  「阿爾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夫人。」德拉科對這個話題有點不知所措,他只能實事求是的說,「她一直很想念您,她每次提起您都是非常驕傲的神色——她說您和希爾叔叔是最棒的爸爸媽媽。」

  「也許希爾是,但是我不是。」東方綰的聲音非常輕,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小散在夜幕中,「我的壽命非常漫長,長到必須和我所愛的人分別,在遇到希爾之前我能夠接受這個,雖然很難——但是遇到希爾之後,我的看法有些改變。」她說,「如果希爾死了,我會和他一起死。」

  她突然停住了腳步,不遠處,赫斯莊園已經在樹木遮掩下依稀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建築輪廓,「在我的世界裡,最重要的是希爾,即使是我的女兒也是排在他的後面,這我無法否認。」

  德拉科也停下了腳步,「您是什麼意思?」

  「你愛阿爾嗎?」

  「我愛她。」

  她回頭看向身後那個少年,金色的豎瞳在月光的照映下閃爍著妖冶的光芒:「那麼,我希望你不是年少衝動的一時熱血。」她說,「我是真的希望,能有一個人深愛著我的女兒,把她放在第一位,而不像我這個媽媽一樣不負責任。」

  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當然不能就「她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而發表看法,他能做到的,只不過是保護好懷裡的阿爾,讓她躺的更舒適些。至於愛情——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這個。

  「阿綰!」突然的,一聲呼喊打破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氛圍,而抬眼看去,發出這呼喊聲的,就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希爾赫斯。

  德拉科沒有見過這樣的赫斯先生——說實在的,他一直不太喜歡他。畢竟每一個人會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還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破壞自己約會的人。但是這不妨礙他佩服那個男人。

  一個能在數名血族包圍之下勝出,並且還能保護自己妻子的巫師;一個在阿茲卡班待了七年,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在阿茲卡班中成功學會了阿尼瑪格斯並且越獄的巫師;一個博學的魔藥大師;一個成功的貴族家主。憑心而論,他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甚至是德拉科心中未來的追趕目標。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如此失態,慌亂失措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掩蓋——是的,驚慌失措,即使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面對那個食死徒的時候他更多的也是憤怒和對女兒的思念與疼惜——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

  他慌忙的衝了出來,但在真正看到她的時候反倒一動不動,就好像有無形的繩索束縛了他,讓他既想上前一步,有不敢上前一步。

  東方綰也站在原地,注視著和她分離八年的丈夫——她此生最愛的人。

  「希爾,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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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了窗戶灑到了沉睡的女孩身上,未合起來的窗簾和床帳讓刺目的陽光直接照射到了她的臉上,光亮和溫度讓她很快的甦醒了過來。

  阿爾睜開眼睛,瞪大眼睛盯著她銀紫色的床帳,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之前不是……在麻瓜的公園裡正和食死徒對戰嗎?她暈倒了,怎麼一睜眼就回到了家裡?

  她以為她是被人從背後擊昏的,好吧,也許稱不上是「擊昏」,因為那股力量溫和而輕柔,就好像是誰想要讓她休息休息睡一覺。

  她迷迷糊糊的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仔細的回憶昨天的一幕幕,難道是德拉科?她皺著眉想了想——應該不會是他,如果是德拉科的話哪怕他要帶她走也會讓她保持清醒。

  「小主人!」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她的面前,穿著繡有赫斯家族家徽的茶巾的家養小精靈恭敬的對她鞠了一躬,用小精靈特有的尖細聲音說著:「小主人您醒了!主人和夫人請您下樓去吃早餐。」

  「好的。」阿爾揉了揉頭,既然回家了,那麼直接去問問爸爸昨天發生了……等等!

  阿爾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動作停在了原地:「主人,和夫人?」

  「和夫人!」家養小精靈大聲的說,「夫人為主人和小姐準備早餐,夫人對斯卡微笑,還對斯卡說謝謝僅僅因為斯卡幫夫人遞了一條毛巾!夫人是最溫柔美麗的巫師!」

  哦,天哪!阿爾來不及聽小精靈下面喋喋不休的對夫人的讚美了,她什麼也不顧的直接衝出了房門,向樓下跑去。

  「哦!」阿爾站在樓梯上,驚呼一聲——在餐廳裡,她的爸爸和媽媽正擁抱在一起親密的接吻——下一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伸出手來想要捂眼睛。

  這是多年以前,當她不經意間撞到她爸爸媽媽親密的互動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鑒於她的爸爸媽媽是感情非常深厚的一對夫妻,所以這種情景是經常發生的。不過隨即,她就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連未婚夫都有了她還捂眼睛個什麼勁兒。

  不過她的驚呼聲到是喚醒了那對靠近了就不自覺黏糊在一起的久別重逢的夫妻,希爾放開手,他看上去有一點不知所措,還有點尷尬。比起他來,阿綰就正常了許多,她對著自己的小女兒張開了手臂。

  「媽媽!」阿爾奔了過去,撞進了她媽媽的懷裡,而希爾,在小女兒被他的妻子抱住的那一刻,也伸出手來將兩個人籠在了懷裡。

  一家三口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時隔八年以後,再一次的。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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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家都整理好情緒,阿爾回去打理一下自己,然後再坐回餐桌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三個人的眼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發紅。

  「都有些涼了。」阿綰搖了搖頭,「再熱一熱吧?」她徵詢著自己丈夫和女兒的意見。

  「不,我快餓死了。」阿爾直接坐在了桌邊,將一個小籠包夾到了自己的盤子裡,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使用過筷子了,而且她也有很多年沒有嘗到媽媽的手藝了。

  「至少來個加熱咒。」希爾說,他揮了揮魔杖,桌子上的食物又散發出了熱騰騰的氣息。東方的法術永遠不擅長做這種簡單溫和的加熱工作,因此在阿綰的第一反應裡,食物涼了應該重做,而不是使用魔法。

  「謝謝,親愛的。」她自然的吻了吻丈夫的臉頰,一如八年前的每一個平淡的清晨。

  阿爾瞇著眼看著她父母親密的互動,偷笑了起來。

  「對了,阿爾。」阿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昨天晚上德拉科擔心他的媽媽,所以趕回去了,他走之前說讓你關注雙面鏡,如果沒事了他會給你消息的。」

  「哦!」阿爾哀嚎一聲。

  「雙面鏡?」希爾突然看向自己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們只能寫寫信了,沒想到還有雙面鏡?」

  「我發誓我們很少用!那東西不太方便經常使用,如果被發現了德拉科會遭到懷疑的。」阿爾一臉乖巧的保證說。

  希爾看上去臉色還是十分不愉,他突然又點後悔幫助湯姆進入霍格沃茨,並且讓出自己的職位了,即使當著他的面那個臭小子都敢對阿爾動手動腳,如果背著他那個臭小子豈不是要得寸進尺?!

  阿綰看了看丈夫的臉色,又看了看女兒的臉色,瞭然的微笑了起來。

  讓希爾去和德拉科斗吧,正好讓她看看那個說著愛她女兒的少年到底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到今天為止,辣眼睛的一直都是阿爾和德拉科。從今以後,又多了一對兒……嗯,其實說到底,受到傷害的只有身為單身狗的作者……

  話說回來,小天使們對媽媽的名字會有不適應嗎?比如一堆西方名字裡蹦出來一個東方名字什麼的,如果不適應的話告訴我哦,我以後會用「赫斯夫人」來替代。

  感謝禤墨小天使的地雷和手榴彈,受寵若驚,此生第一個手榴彈啊這是,感動……不過以後不用這樣破費啦,有留言我就非常開心了【癡漢笑】

悠于 2018-5-26 07:55

☆、標記

  「盧修斯馬爾福,你也有今天。」在阿茲卡班潮濕幽暗的牢房裡,一個人影靠著牆坐在那裡。他身上穿的是執行食死徒任務失敗那次穿得黑色袍子——牢房裡可沒有那麼多華麗繁複的衣服讓這位鉑金貴族一天換幾套,不過即使落魄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能盡力保持著優雅。

  即使是坐在了阿茲卡班潮濕堅硬的石板磚上也能給人一種他其實坐的是帶著軟墊的華麗高背椅的感覺。

  「萊斯特蘭奇,主人不會是專程派你來和我閒聊得吧?」陰暗的牢房裡,那一抹鉑金亮色還是一樣惹人眼球。鉑金貴族用他一貫的拖長了的語調說話,那毫不掩飾的傲慢就好像現在在牢房裡的人不是他一樣。

  蔑視。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納西莎姐姐的丈夫,作為為黑魔王蹲了十幾年監獄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的食死徒核心人物,他今天特地跑到了阿茲卡班來看望——或者說——是羞辱他的這位連襟。

  「啊,啊!盧修斯,你還不知道吧?」這位萊斯特蘭奇先生和他的妻子一樣是一個狂熱的食死徒,他們夫妻兩個一直非常看不起盧修斯馬爾福,在他們眼中那些在黑魔王第一次失敗以後匆匆改換門庭無恥的說自己被奪魂咒控制的人都是叛徒,都該死!

  更何況盧修斯不僅逃脫了懲罰,而且馬爾福家族僅僅在當時損失了一些金加隆,在過後的十幾年中,馬爾福家族的影響力和財富絲毫不受影響的節節攀升,而現在——他們的主人看中了馬爾福家族這份財力和勢力,竟然對他曾經的背叛不置一詞。

  他們都忽略了黑魔王剛剛回歸時往盧修斯身上扔了多少個鑽心剜骨了。也許在他們看來,鑽心剜骨就是一個逗樂的玩意,算不上懲罰?

  盧修斯隔著阿茲卡班的鐵欄靜靜的看著外面的萊斯特蘭奇,蔑視的眼神從來沒有改變。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用的眼神看著我!」萊斯特蘭奇被盧修斯激怒了,他飛快的抽出他的魔杖就打算給那位和他有著姻親關係的馬爾福家主兩個鑽心剜骨,然而,最後他也只能讓紅光聚集在魔杖尖端,卻沒有辦法發射出來。

  他不能——主人並不允許他動這位鉑金貴族!

  盧修斯在心中冷笑一聲,並沒有真正的出聲挑釁。作為一個清醒並且理智的大貴族,他知道自己不能更多的刺激這個瘋子了,如果說他現在還能保持理智的話,那麼如果他在刺激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他沒道理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麼……」而那位令人厭惡的訪客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自己壓制住了情緒,他飽含惡意的笑著,這笑容讓盧修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位早在十幾年的獄中生活將自己曾經的貴族風度丟得一乾二淨的食死徒用一種油滑的強調說:「你知道嗎?盧修斯,你真是走了大運……」

  「德拉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啊,我十分看好我的這個外甥。」萊斯特蘭奇說,「在我,和貝拉的大力舉薦下……」

  不!盧修斯猛地抬眼,銀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你們不能這樣!

  「……顯然主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感受到了鉑金貴族明顯的情感波動,萊斯特蘭奇顯得格外得意——是的,在他和貝拉眼中食死徒是一個無上高貴的稱謂,然而不能否認的是這也同樣危險。

  那個還沒成年的馬爾福家族繼承人又能撐得過幾次任務呢?

  盧修斯馬爾福,這個男人幾乎沒有什麼弱點,他冷靜且狡詐,圓滑又卑鄙,他即使曾經背叛了食死徒但也仍然逃過了主人的懲罰——甚至,他不想承認,黑魔王即使也非常不喜歡他曾經為了脫罪而和食死徒們劃清界限的做法,但是他卻重視他更甚於他們。

  馬爾福家族有財富和權勢,盧修斯本人魔力依舊強大——而他和貝拉,除了被黑魔王看重的忠心意外——萊斯特蘭奇家族由於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入獄多年以來已經分崩離析,而他們兩個人,即使魔力還算中用,但是仍然不能迴避的是十幾年的牢獄生活以及同攝魂怪們的共處讓他們的身體狀態非常差。

  如果說盧修斯馬爾福有個什麼弱點的話,那麼也只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了。想到這兒,萊斯特蘭奇感覺到一種報復成功的扭曲的興奮情緒。

  「主人決定授予你的兒子光榮的——食死徒標記。」

  盧修斯手猛地捏緊,然而他把它們藏在了袍袖之下,試圖以此掩蓋情緒。

  「哦,對了,」萊斯特蘭奇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主人交給了你的兒子第一個任務,猜猜是什麼?」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利的大笑聲,「刺殺,殺掉——鄧布利多!」

  「盧修斯,祈禱你的兒子成功吧,這樣你就可以靠著你兒子的功勞離開阿茲卡班了!」

  盧修斯神色難辨的看著那個瘋狂大笑的人,竭力保持冷靜,然後,露出了一個帶著嘲諷的笑容,用從容不迫的語調說:「哦?那麼我看來很快就要走出這裡了,既然主人如此信任我的兒子,而且我兒子的未婚妻還是一個出色的魔藥師——」

  萊斯特蘭奇就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他的笑聲停止了,看向盧修斯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怨毒。

  「你就這樣期盼著吧,馬爾福。」最後,他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陰森的阿茲卡班。

  攝魂怪們又開始在關著他的這個小單間外面巡邏了。

  陰冷……還有令人絕望的黑暗記憶……

  他想起了妻子家族那最後一個繼承人,那只蠢狗!還有他未來的親家,希爾赫斯——他們都在這裡待過,還都是很多年,他才進來兩個月而已。

  這沒什麼,我當然也能挺過去,想想西茜,想想小龍-——

  小龍……

  他捏緊拳頭,突然狠狠地鑿向了牆壁。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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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貝,我們會想你的。」在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上,希爾和阿綰站在一起,他們分別在他們的寶貝女兒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和她道別。

  「我愛你們,爸爸媽媽。」阿爾匆匆的回吻了一下,她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假期的那場襲擊過後,她和德拉科又見了幾次面——據德拉科說,那次失敗的行動令黑魔王震怒,不過幸好的是他當時看情勢不對就趕快躲了起來,因此非常幸運的躲過了黑魔王胡亂發射的鑽心剜骨。

  慶幸他和他媽媽並不是那種被標記了的食死徒,所以他們開會的時候離得遠點也無可厚非。不過斯內普教授由於傳來鳳凰社行動的時機稍有延誤,被黑魔王扔了一記鑽心剜骨。

  阿爾聽了這個擔心的要命,然而就在德拉科告訴她之後的第二天,她再看見來赫斯莊園和爸爸研究魔藥的導師時,發現他面色如常,就好像那個鑽心剜骨是德拉科記錯了似的。

  然而無論是阿爾,還是希爾都不會錯過他身上的鑽心咒舒緩劑的味道。

  那個男人冷酷又高傲,他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痛與脆弱展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學徒——他的半個女兒也不行!

  阿爾不知道該如何提起這件事情——或許,他本來就不想讓任何人提起它。

  而假期即將到尾聲的時候,德拉科卻突然和她斷了聯繫。不再見面,不寫信,甚至連雙面鏡都不回復了。導師帶來的消息只是最近食死徒內部的氣氛比較差,德拉科不方便有任何動作。

  只有幾句匆匆托斯內普教授轉告的口信,或者是字跡潦草的短短的字條而已。

  德拉科一直說自己很好,還說開學見。

  一會兒到了車上,就能看見德拉科了,她覺得自己必須親眼確定德拉科還好才能安心。

  她不在乎任何事情,只要德拉科平安!

  看著女兒的背影,阿綰長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們的隱瞞沒有任何意義,阿爾早晚會知道的。」

  「那個臭小子堅決不讓西弗勒斯和阿爾談論那件事情,他說阿爾不該為這樣的事情煩心。」希爾哼了一身,「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管。」

  「問題是阿爾多半是已經知道了。」阿綰歎了口氣,「你忘了我們在食死徒中的信息來源可不止西弗勒斯一個。」

  「你是說……」希爾皺起了眉。

  「你已經把家主之位交給了阿爾,那麼莊園所承認的第一主人就是阿爾,她有的是辦法在你眼皮子底下傳遞並且得到別的信息——還能完完全全的讓你無法察覺!」

  要不是阿綰特殊的血統並且偶然感受到了不屬於莊園中生物的氣息並且和阿爾有過多次接觸的話,她也不會知道阿爾居然在躲避他們的眼睛和外界進行一些聯繫。

  她不會瞞著他們,除非——她意識到了他們有事情在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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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上,阿爾熟門熟路的走進了馬爾福家族的包廂,鉑金少年正在靠窗的位置看書,窗外的陽光投過車窗灑到他的身上,一如既往的燦爛閃耀。

  所有的陰霾好像都不曾存在,都不存在。

  「阿爾。」聽到聲音的鉑金少年抬起頭,對著她微笑,一如既往的飽含著寵溺和溫柔。

  好像他系的緊緊的袖口下從來沒有過什麼黑色的毒蛇骷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盧爹好久沒有出來了,拉出來溜溜……


☆、湯姆•瑞伯恩

  「今年的新生少了很多。」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阿爾半靠著德拉科,伸著頭看著正走進禮堂裡的新生們,那些孩子們都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斯萊特林今年會尤其少。」德拉科說,這並不意外,現在的形勢非常不好,但凡有點能力有點門路的巫師家族,都會把孩子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上學——比如德姆斯特朗。

  麥格教授把新生們都領到了長桌前面,並且將分院帽拿了出來,那只髒的不行的帽子裂開了一張嘴,開始了它慣例的開學前演唱。

  「在一千年以前,有四個好朋友

  他們優秀又非凡,決定建立一座巫師學校,

  霍格沃茨因此誕生,

  拉文克勞說,我的學生必須聰慧,

  勤學善思的學生我最喜愛,

  格蘭芬多說,我的學生必須勇敢,

  正直無畏才是騎士精神的核心所在,

  赫奇帕奇說,我的學生必須勤勞,

  踏實和善是人與人交往的根本,

  斯萊特林說,我的學生必須謹慎,

  危險來臨時才能站在所愛之人身前,

  四個人按照各自的標準培養他們的學生,

  霍格沃茨因此而繁榮千年,

  不知何時開始,一切發生了改變,

  踏實變成了蠢鈍,勤學者變成了書獃子,

  謹慎和狡詐無法分辨,魯莽成了勇敢的代名詞,

  陰影籠罩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戰爭的警報即將拉響,

  霍格沃茨啊,團結起來吧!

  在作為一個學院的學生之前,

  你們都是霍格沃茨人!

  禮堂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談論著分院帽的剛才的歌曲。

  「它去年就警告了我們,不是嗎?」佈雷斯說。

  「是的,」阿爾說,「很難想像,一隻帽子看得都比大多數人更加清楚,我該說不愧是格蘭芬多的帽子嗎?」

  「我不喜歡它,它總在說斯萊特林的壞話。」達芙妮說,「我記得我們入學那年他就用了『狡詐』『不擇手段』之類的詞。」

  「那雖然不中聽,但是確實是實話。」德拉科笑了笑,「雖然我更希望它將我們形容的好一點。」

  就在幾個高年級的談話中,分院儀式結束了,果然,今年的斯萊特林非常少,雖然其他學院的也不多,但是今年真的是只有六個新生。

  斯萊特林們為新加入他們的孩子們鼓掌表示了歡迎,畢竟這是斯萊特林的新血液。

  「好了,同學們。」鄧布利多站在正中間,他現在開始發表慣例的開學講話了,「很高興再次見到大家,我相信大家已經非常餓了,但是晚宴開始之前少不得要先聽我這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

  「……首先,我得先介紹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鄧布利多的話引起了學生們小聲的歎息——畢竟希爾赫斯在學校中有著非常不錯的名聲,一個英俊並且強大的教授是大部分人很久未見的了。並且這位教授確是非常善於講授,他讓幾乎在過去的三年多的時間中都沒有接受過特別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教育的孩子們成績突飛猛進。

  尤其是五年級和七年期參加大考的學生們,他們沒有一個不感謝希爾的。女生們更加難過一點,雖然希爾已經有了一個像阿爾一樣大的女兒了,但是沒人規定不能夠單純的欣賞他們教授的英俊帥氣。

  不過她們並沒有發出什麼特別大聲的感慨,因為他們發現教授席位上的那個陌生的臉有著和希爾不分上下的俊美臉龐,而且不同於希爾的溫和,他更有一種富有侵略性的銳氣——有些姑娘就喜歡這款的。

  親愛的姑娘們,如果你們知道你們看上的這個是一個「黑魔王」,你們又該作何感想?

  「是的,想必大家已經發現了——」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不知為何,湯姆覺得鄧布利多的笑容讓他覺得有點危險,「我得非常遺憾的說,赫斯教授這學期不會再教你們了,他說他要和赫斯夫人進行一場環球旅行。」

  鄧布利多說這句話的時候,斯萊特林長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阿爾,潘西抱怨了幾句阿爾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然後她也送給了她一個擁抱恭喜她一家團聚。

  「哦,是的,於是我很幸運的為大家介紹另一位同樣非常優秀的教授,相信大家在接下來的學習中會喜歡這位教授的——湯姆瑞伯恩教授!」

  「大家好。」湯姆站了起來,只進行了簡單的問好,並且微微鞠躬感謝學生們熱烈的掌聲——鼓掌的女生居多,他的一舉一動非常的優雅得體,也博得了很多斯萊特林們的好感。

  「他真英俊!」潘西捧著臉說,「而且優雅,我打賭他是一個斯萊特林。」

  當然,他是斯萊特林,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佈雷斯在心中抓狂——他就姓斯萊特林!

  「我非常高興的告訴大家,」鄧布利多看湯姆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瑞伯恩教授還沒有結婚,他不會只教大家一年。」

  女生們看向湯姆的目光明顯更加熾熱了,而湯姆,他狠狠的剜了鄧布利多一眼。

  不過大部分的同學心中想得是——這個職位的問題不是教授會不會有事離開,而是它本身就有詛咒根本沒有辦法多待吧?

  直到開學晚宴結束,大家一路回到公共休息室,他們都在談論有關這個新教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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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第一節課就是六年級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黑魔法防禦課,兩個學院的學生走進了教室,而他們的教授,瑞伯恩教授,就站在講台上等著他們。

  「早上好,同學們。」湯姆表情平淡的和一屋子的學生們打招呼,「首先我得先說一句,我沒有之前赫斯教授那樣的好脾氣以及耐心。」他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看著教室裡的學生們,不想魔藥教授那麼犀利,但是卻一樣的讓人覺得害怕:「我知道赫斯教授給你們沒人製作了一張進度表——當然,我不會作廢它,你們還是需要理論學習的。」

  「但是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在我的課堂上,我不會教授你們任何的,理論知識。」

  「那麼我們還要你做什麼?」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小聲嘀咕,然而,非常不幸的,被湯姆聽個正著。

  「我只會教你們如何揮舞魔杖,面對可能發生的危險——鑒於在不久的將來,霍格沃茨非常有可能變成戰場,Voldemort不會放過這裡!」

  下面有響起了倒吸氣的聲音,絕大部分學生被湯姆對於黑魔王的直呼其名嚇了一跳,當然,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居然說霍格沃茨會變成戰場,一直以來,人們認為霍格沃茨是讓人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這不可能!」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鄧布利多在這裡!」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四下議論著,一時間課堂變得亂哄哄的。

  而斯萊特林們一貫的謹慎讓他們不會在這樣的場合發言。

  「我希望你們能夠認真學習,尤其是格蘭芬多們。」他說,「因為你們是六年級了,所以我想我可以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們想要加入接下來的戰爭,就必須在我的這門課上拿一個『O』,否則你們就別到戰場上去送死!」

  格蘭芬多們的反響熱烈,那些莽撞勇敢的獅子們都巴不得為了他們的正義而戰呢,而瑞伯恩教授表現出來的態度竟然是支持!

  絕對不是支持,只不過是不阻止罷了。而且湯姆也清楚的明白,對這些衝動的格蘭芬多,到時候不是你讓他們離開他們就會離開的,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目標。

  「好了,那麼能在我手下走過十回合的人,可以得到『O』,」湯姆說,「另外格蘭芬多屢次擾亂課堂秩序——扣三十分!」

  格蘭芬多們的臉上出現憤慨,也不知道是為了湯姆的扣分還是為了所謂的「十回合」,他們說不定以為湯姆看不起他們。

  佈雷斯捂著臉,如果能在黑魔王手下走過十個回合——那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而格蘭芬多當然有非常勇敢人,西莫斐尼甘就舉起了手:「教授,十個回合是不是有點少?」

  「少?」湯姆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他,還有另外一些點頭贊同的格蘭芬多,「那麼,你們可以選擇一個,或者兩個人出來,你們認為最強的,來試試吧。」

  教室裡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大家看起來都非常想要看看這位看起來挺有底氣的瑞伯恩教授的實力到底如何。

  「哈利!哈利!」格蘭芬多們鬧了起來,哈利,當然了,他是公認的格蘭芬多六年級中戰鬥經驗最豐富的,在烏姆裡奇執教的時候,他指導了最初D.A.成員們的訓練,並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雖然後來D.A.成為了全校性的組織,但是哈利在其中的實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哈利被趕鴨子上架一眼的退了出去,湯姆看了他兩眼:「格蘭傑小姐也一起來吧,就赫斯教授和我反饋的信息來看,你極為少數的已經把進度表完成度提前到了七年級的學生,非常優秀。」

  赫敏看上去好像非常不習慣湯姆突然的誇獎,但是她還是拿起了魔杖,站到了哈利的身邊。

  「那麼,讓我來看一看你們中最優秀的人的水平。」湯姆慢悠悠的抽出了魔杖。

  一分鐘以後。

  湯姆優雅的收起了魔杖,而赫敏正揉著剛才摔到地上撞痛了的手肘,然後她揮著魔杖把她身邊被石化了的哈利恢復原狀。

  這一切都非常迅速,如果湯姆不是讓赫敏和哈利攻擊了幾個回合才真正出手的話,那麼會更加快。

  而他真正對著赫敏和哈利施展的咒語都只有一個,給赫敏的一個拌腿咒和哈利的一個石化咒。甚至沒有超出三年級的魔咒被使用,但是它們卻出乎意料的有用。

  格蘭芬多們不說話了,雖然剛才瑞伯恩教授並沒有使用高深的咒語,但是大家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他們當然能夠看出簡單的兩個咒語中所展示的高超的戰鬥技巧,而且他還明顯沒有用盡全力,他表現的就好像是再逗小孩子玩一樣。

  「那麼,斯萊特林?」湯姆看向那邊,他知道,僅僅這樣的實力,並不能夠征服斯萊特林們,這些從小受訓練的小巫師們明顯眼界更高一些。

  在大家的注視下,阿爾和德拉科走了出來,他們當然是公認的斯萊特林最強的兩個人——不僅限於六年級。

  「那麼,開始吧。」他說,「德拉科、阿爾,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斯萊特林的兩位級長明顯拿出了他們的真正實力,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們的配合相當默契,兩個人幾乎不想給湯姆喘息的機會,一道道的攻擊咒語交替扔出去,完全沒有停頓。

  而湯姆,他當然不會畏懼這個——他從來不否認這兩個孩子相當的有天賦,甚至不遜色於他當年,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能說是個小麻煩。

  湯姆從容不迫的擋回他們一道道的攻擊咒語,就在德拉科施展出了一個大家都沒見過的咒語——他變出了漫天的冰晶,鋒利異常。而阿爾在這中間加入了一個疾風咒語,讓這些冰晶的速度和力度更加可怕的時候——圍觀的學生們完全震驚了。

  他們以為這兩位斯萊特林的級長想要謀殺教授!

  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冰晶如果真的打在了湯姆身上,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篩子。

  冰晶毫不留情的朝著他們的教授飛去,實現被佈置好的魔法屏障外面一片安寧,而裡面卻殺氣騰騰!

  女生們甚至尖叫了起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在等待著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因為寫了一段歌詞,所以正文多寫了一些,拋掉歌詞絕對超過3500了。不過話說回來,歌詞也是我自己編的,總覺得分院帽唱歌的樣子一定特別萌~~~


☆、黑白之爭

  大量的冰晶砸到了地面上,瞬間泛起了細碎的顆粒,魔法屏障內的一切彷彿升起了一層白霧,但實際上,那都是由細小冰屑組成的。

  一時間,裡面得所有情景都朦朧了起來,沒人看得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爾和德拉科在白色的冰霧中悄悄的靠近,他們盡量放清腳步不要發出聲音——剛剛那個招數,是他們私下探討中得來的,非常有效的群攻方式,如果真的和多人對敵的話,他們完全可以把這個攻擊範圍在擴大一點——他們最多能夠將攻擊範圍覆蓋在一個十米為半徑的圓中。

  經過實驗,殺傷力驚人。

  這幾乎已經是阿爾和德拉科能拿出的最強攻擊之一了,但是此刻他們並沒有放低戒心——這個東西對付食死徒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付湯姆——他們可從來都沒有以為能夠成功。

  他們猜對了!

  事實上,當德拉科醞釀這個冰雪魔咒的時候湯姆就已經開始防備性的準備咒語了,一個黑魔法的防禦術——需要非常強得魔力才能駕馭——但是卻能夠完全防禦這個阿爾和德拉科幾乎盡了全力施展的咒語。

  「幹得不錯……」即使隔得不遠,但是他們兩方卻完全看不清對方,雖然阿爾和德拉科已經非常謹慎的施展了無聲的靜音咒,讓他們的腳步聲完全隱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有逃過湯姆的的感官。

  而當阿爾和德拉科覺得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些充滿了魔法屏障內部的白色的細碎冰晶已經凝結成了形狀詭異的巨獸爪子,在兩個人沒有發現的時候靠近了他們……

  「Diffendo(四分五裂)!」即使阿爾血脈覺醒後有著超過常人的感知能力,但是發現的時候,還是很遲了。就在她的魔杖揮動的時候,那些晶瑩剔透的獸爪已經抓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迷濛中,湯姆念了一句大家都沒有聽過的魔咒,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撥開了那些遮人視線的東西一樣,魔法屏障消失了,而那些白色冰晶也變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看見,他們的瑞伯恩教授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並沒有被那個看上起絢麗又危險的魔法傷到分毫,而斯萊特林最強的兩位級長,已經被幾個冰晶獸爪抓住了手腕甚至鎖住了脖子。

  全班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對戰的雙方都有著強大的實力,而瑞伯恩教授的強大會讓大家感到崇拜,而兩位斯萊特林級長的強大也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看完了這場戰鬥的時候,很多人都抱著極為複雜的心情,原來在他們混日子的時候,他們同齡人中最優秀的已經將他們甩得如此之遠。

  而對於格蘭芬多們來說,兩個斯萊特林的強大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這其中甚至包括哈利——他其實已經多次和德拉科魔杖相對打起來過了,其實以前大多是半斤八兩,現在,他突然認識到也許德拉科從來都沒盡過全力。

  「二十七個回合——非常棒。」湯姆隨意的揮了揮魔杖,那些猙獰的扣在了阿爾和德拉科脖子上手腕上的獸爪消失了。阿爾摸了摸脖子,也不知道是致命的弱點被人把持有些後怕還是因為接觸到皮膚的冰獸爪是在是太涼了,她現在脖子非常的不舒服。

  「那麼,我想,我可以給你們記一個『O』,你們可以不用參加本門課程的期末考試了。」湯姆說。

  斯萊特林們給他們的兩位級長鼓起了掌。

  德拉科勉強笑了一下,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輸了,即使輸的「漂亮」。

  「那麼,就剛才那場戰鬥——你們有什麼想法?問題?」湯姆轉身,走回了他的講台,但並沒站上去,而是懶洋洋的靠在了講桌上,一副從容不迫的優雅派頭。

  「教授!」赫敏率先舉手,「我想請問,剛才,我是說阿爾和馬爾福聯合釋放的那個魔法,我們是否可以學到?」

  「在課本範圍內,不能。」湯姆說,「我必須告訴你們,它看起來美麗,但是實際上相當危險,這兩個魔法都屬於黑魔法——他們本身的殺傷力就相當驚人,而組合在一起更加可怕。」他毫不避諱的說起了阿爾和德拉科剛才使用的魔法,「而且就算你們中有人能夠使用單獨拆分開的魔法,也無法把他們組合。」

  「黑魔法……」

  「居然是黑魔法……」

  「馬爾福和赫斯居然在課堂上公然使用黑魔法!」

  「果然是斯萊特林……」

  下面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格蘭芬多們被教授的這段講述驚呆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印象——黑魔法是邪惡而且恐怖的。他們沒有想到那個漂亮的魔法居然是黑魔法,但是想到那種驚人的殺傷力,又不覺得非常意外。

  他們只是沒有像想到這兩位斯萊特林真的敢就這麼使用黑魔法罷了。

  「為什麼沒有辦法組合?」赫敏彷彿沒有聽到湯姆所說的「黑魔法」,而是繼續發問。

  「好問題,格蘭傑小姐。」湯姆面無表情的繼續講解,「魔力,我們都知道,每個人的魔力都是不同的,而黑魔法,我們知道,它們除了力量強大並且危險以外,更加可怕的就是非常容易造成反噬。」

  「強大的魔力才能駕馭這種狂暴的魔法,而越是狂暴的東西其實內裡越是脆弱,也就是說,一旦它們在施展的時候魔力波動有異,是非常容易失控的——兩個黑魔法組合,就屬於這種情況。」湯姆說,「除非是由一個人施展,否則誰能夠在瞬息萬變的戰場抓住那獨有的魔力震動適時地加入另一個同樣強大的黑魔法呢?」

  「這需要魔力的契合和絕對的默契,還有雙方的完全信任。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而做到這個非常的困難。」湯姆看著那邊兩個緊挨著站立的少年少女,微微挑起了嘴角:「幹得不錯,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可那是黑魔法!」羅恩韋斯萊忍不住插嘴。

  「黑魔法,是的。」湯姆平靜的接了下去,「那又怎樣?只有控制不了力量的懦弱之人才會恐懼它——他們無法控制這樣狂暴的力量,於是他們就禁止所有人學習這些,以此來達到大家都一樣的目的。」湯姆冷笑一聲,視線從一個一個剛剛譴責了黑魔法使用的格蘭芬多們身上掃過,「很不幸,這樣懦弱無能的人們佔了魔法界的大多數,於是,黑魔法被光明正大的鄙視了,禁止了……」

  「但總有強大的人能夠使用他,而你們也即將面對他們。你們當讓可以堅守你們的正義,愚蠢的認為這樣邪惡的魔法不值得你們學習,然後呢?」他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然後你們就使用著『繳械咒』『昏昏倒地』去對抗三大不可饒恕咒語,你們保護不了你們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更別提去維護什麼所謂『正義』了!」

  「所謂力量,永遠沒有善惡之分,能分出善惡的,只有人罷了!」湯姆哼了一聲,「格蘭芬多扣十分,因為打斷教授講話!」湯姆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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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堂課的內容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而瑞伯恩教授對於黑魔法的觀點,也引起了大家的激烈討論。

  斯萊特林內部一向是崇尚黑魔法的,這無可質疑。而拉文克勞們更加注重中的是研究,他們在研究的時候可不管什麼黑的白的,只要有趣、有價值,他們都會研究。

  赫奇帕奇們就心寬了很多,黑魔法這種東西有人交他們就學,沒人教就不學,簡單的說,他們非常聽話。

  討論最激烈的是格蘭芬多,很多人認為黑魔法就是邪惡的,是不該接觸的東西,而那個教授並且甚至鼓勵大家學習黑魔法的瑞伯恩教授一看就不是個好人——「他那麼偏袒斯萊特林,他一定也是一個斯萊特林!」——這是羅恩韋斯萊的原話。

  其實他說得是沒錯,湯姆絕對是一個斯萊特林,從各種意義來說。

  「可他說得很有道理,沒道理敵人——食死徒們——掌握的力量我們不去學習掌握,那我們注定吃虧!」而和他持相反觀點的,恰好就是他的好朋友,赫敏格蘭傑。

  「學習食死徒們的東西,你是想要變成一個食死徒嗎?!」

  羅恩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他發現現在公共休息室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來,而赫敏——她的眼中甚至已經泛出淚光了——這可是一句相當嚴重的指控。

  「羅恩!你在說些什麼!」金妮憤怒的對她的哥哥說。

  羅恩抿著唇,他想對赫敏道歉,但是卻說不出口。而赫敏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直接衝出了公共休息室。

  「羅納德!看看你做的好事!」金妮匆匆追了出去,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沒說錯!」看著先後跑出去的兩個人,他嘟囔了幾聲,他抬起眼看向一直坐在那裡好像走了神的哈利,像是想要尋求人支持似的:「對吧,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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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思!那個湯姆瑞伯恩——我不想說,但是他……」此刻,麥格教授在校長辦公室裡,坐在長桌後面的,是一個穿著帶著金色星星的紫色睡袍的老校長。

  「那就不用說了,米勒娃。」老人即使剝開了一顆糖,「來一塊嗎?」

  「阿不思!」

  「好吧,米勒娃。」鄧布利多把剝好的糖扔進了自己嘴裡,「其實湯姆說得都對,不是嗎?」

  「但他不能教授——」

  「這個你放心,他向我保證過,決定不會把黑魔法防禦課上成黑魔法課的。」老頭子笑瞇瞇的說,「他不會排斥問他關於黑魔法問題的學生,但是他不會主動講授黑魔法,這就夠了——適當的接觸對孩子們有好處。」

  「可是……」麥格教授神色複雜,「他是……」

  那個記憶深處的學弟,優雅英俊,極為優秀。他是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後來,他給英國帶來了相當長一頓時間的黑暗和恐懼。

  「他不會對霍格沃茨不利,他會保護霍格沃茨裡的人,包括麻瓜出身的學生。」鄧布利多知道麥格教授在擔心什麼。

  「這就足夠了。」年邁的巫師說。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萌起了GGAD這對官配……電影裡年輕的鄧校和黑魔王簡直帥一臉,然而老了以後……

  只能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吧,嗯,有人想看老鄧變年輕的小故事嗎——某天禮堂用餐的眾人看見了一個赤髮藍眼的美如畫俊秀少年坐在了校長主位上……


☆、過往(1)

  「大人,請您快點離開!」凱爾文佩爾蒂西斯面無表情的坐在屬於他的城堡中,無視手下的懇求,一言不發。

  這裡是血族生活的地方,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是血族三大家族之一佩爾蒂西斯族長的二兒子——佩爾蒂西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

  這個位置曾經是他哥哥的,然而,他的哥哥在兩百年前已經死在了一個巫師的手中。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卑賤的女巫,他的哥哥打不惜違反血族盟誓,過於頻繁的出現在巫師世界中,還強行製造吸血鬼後代,觸犯族規。而更可笑的是,那個女巫居然絲毫不領情,在有了永恆的生命與美貌,卻自殺了。

  何其愚蠢。

  而他的哥哥——貝羅佩爾蒂西斯,卻為了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女巫失魂落魄,最後被她的未婚夫殺死。

  真是丟臉,凱爾文想著,一口喝盡了杯子裡粘稠腥鹹的血液——這血液對血族來說是無上的美味。

  他的哥哥是他見過最溫柔的血族,他這輩子只做過那樣一件錯事,而這件事情葬送了他。他哥哥——當年是什麼樣子來著?

  他們的父親,現任的佩爾蒂西斯家族族長,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他幾乎從來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去過。他的哥哥比他大了四百多歲,因此從小他是在他哥哥的照顧下長大的。

  是他的哥哥扶著他的手臂教他走路,握著他的手教他用羽毛筆寫字,教他揮舞寶劍,教他使用血族的天賦魔法,教他如何狩獵……可以說,他年幼的記憶中都被他的哥哥填的滿滿的。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哥哥是最為優雅強大的人。

  他的哥哥也確實是——因此,後來他的父親為了和其它兩大家族爭奪整個血族的控制權,經常將他哥哥派出去執行一些暗殺任務。

  血族生來崇拜並且最能品味血液中蘊含的生命力和魔力,那些在其他物種眼中難聞的鮮紅液體在他們口中則是無上的美味。但是凱爾文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排斥鮮血的味道——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哥哥身上充滿了這種味道——別人的,他自己的。

  血族的恢復能力非常強,有些傷雖然很重,但是外表會很快的恢復,因此凱爾文從來沒有在他哥哥身上看見過傷口,但是血液的味道不會騙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總是會受傷,而且經常連上一個傷都沒有徹底養好,他們的父親就派他去執行下一個。

  「哥哥,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又一次,當他的哥哥在陽光即將籠罩大地的時候走進了他的臥室,他這樣對他說。

  「為什麼?」貝羅不解的問,血族天生熱愛血液,無論是他,還是被他殺掉的人都是擁有強大力量的血族,他們的血對於其他血族來說是無上的美味。

  凱爾文靠在床頭,還是個孩子的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當陽光籠著大地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犯困。他盡力的睜大自己的眼睛,儘管剛打了幾個哈欠的他眼前都籠罩了一層濛濛的水霧,但他還是堅持著盯著自己的哥哥看:「你受傷了,我不喜歡。」

  貝羅頓了頓,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床邊,一句話也沒說的幫他拉好被子——即使血族睡覺不需要那個。

  「你一定要出去做那些事情嗎?」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問自己的哥哥。

  「是的。」貝羅回答。

  「不去不行嗎?」他不死心。

  「不行。」貝羅摸了摸他的頭,「天快亮了,睡吧。」

  「因為是父親讓你做的,所以你必須去是嗎?」他不停的追問。

  「是的。」他的哥哥好像被他的一連串追問弄得有些無語,「小伙子,你不睡覺嗎?不然我們出去曬曬太陽?」

  他本能的往被子裡縮了一些,即使血族不怕陽光,但是還是對它有著本能的不喜,而且他還很年幼,他的皮膚還不能承受太多陽光的照射。

  「我會很快長大,這樣就能代替你去了。」他在被子裡悶悶的說。

  「那父親就會很高興他又有一個可用的勞動力了。」貝羅失笑。其實現存的血族也不過兩百來個,即使是人丁最興旺的三大家族每家也不過二十幾個血族,剩下的都是作為次等種族的吸血鬼,他們受血族們的支配,是他們的家僕。關於一些重要的事情,有時候只能夠出動真正的血族,這也是貝羅屢屢被自己父親派出去的原因。

  「別多想,凱爾,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

  臥室裡,未合攏的厚重窗簾漏進了一絲陽光,但即使沒有這樣的光線,血族的眼睛也更加適合在黑暗中視物。他看見他的哥哥好像有些失神,表情中帶著一絲他不懂的空茫和悲傷。

  他突然就開始討厭他的父親了——雖然他這麼多年來根本沒見過他幾面,但此刻,他卻忍不住的想:如果沒有父親存在就好了。

  如果沒有父親存在……哥哥會不會就不會露出悲傷的神色。

  ……

  在血族漫長的生命中,時間是最廉價的東西,兩百年也不過剛好能夠讓一個孩子長成一個半大少年。

  少年的凱爾文依舊喜歡粘著他的哥哥,但是,在一次任務後,他發現自己的哥哥有點不一樣了。

  他總是在發呆,甚至神色也不像大多數時候的溫和寧靜,有時候,他甚至在他哥哥的臉上看見了嗜血殘暴的表情——就像被奪走了獵物的野獸。每當這種時候,凱爾文都覺得他哥哥週身的氣息非常的混亂,而在看見他以後,他卻會很快的平靜下來,露出像以前一樣的微笑。

  凱爾文不喜歡他發呆,但是他也更加喜歡他偶爾看見的他哥哥的更加富有攻擊性的一面。說實在的,在他的眼中,他的哥哥其實並不太像一個血族,因為他實在溫柔得過分。要知道就連德美格林斯特家族的小少爺,那個所有血族都說他溫柔安靜的過分不想血族的少年,都在他親姐姐覬覦他的身體和血液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即使那是他的親姐姐,是血族出了名的實力強大的女性。

  再後來……

  「大人!」他的手下們焦急的看著他,家主已經對他下達了格殺令,而來執行這項命令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大人,我們先避開他們,等到以後……」

  等到以後?凱爾文冷哼了一聲,那聲音冷到骨子裡,他看了看他的手下們,其實也不過只剩下了四個血族,低一等的吸血鬼也只剩下了二十多個——沒有辦法,在他和他的父親鬥爭最激烈的時候,在他即將勝利的時候,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橫插一腳——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就在這裡,」他說,「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在這裡,在我和我哥哥的城堡中,殺了我!」

  他想起了那個老頭子——他的父親對他說的話:「凱爾文,你非常好,你比你哥哥強得多,他空繼承了佩爾蒂西斯最偉大的血脈和力量,卻半點狠心都沒有繼承。」

  可是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受重傷,會遇到那個愚蠢的女巫,又怎麼會愛上那個女巫最後搞的自己丟了性命!

  「你給我下了毒,我知道,」那個活了千餘年的站在血族頂端的老頭子說:「我得說你幹的不錯,你心狠手辣,實力不錯,也非常有頭腦,即使你你讓我沒有多少日子好活,我也願意讓你繼承我的位子。」

  千年的時光讓這個老人的雙眼能夠看清更多的東西:「但前提是,你心裡還有這個家族。我的兒子,自從貝羅死了以後,你的目光中染上了仇恨——赫斯家族,普林斯家族,你恨他們。」

  「我恨他們。」

  「我恐怕你還恨我,你還恨佩爾蒂西斯家族。」老頭子說,「我欣賞一個充滿野心不惜殺了自己父親的繼承人,但是我絕對不會欣賞一個恨著家族的繼承人。我恐怕你如此費勁心力的想要得到家族,不過是為了徹底的毀滅它。」

  說得一點也沒錯。凱爾文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無論是那個讓哥哥愛上的赫斯,還是那個殺了哥哥的普林斯,或者是這個一直束縛著哥哥的家族和父親——他們都該去為哥哥陪葬!

  城堡外的防禦法陣正在被攻擊,這次圍剿至少來了四十多個執法者,由五位家族長老帶隊,加上眾多實力強大的吸血鬼。他的所有手下都擋在了他的面前,緊張的盯著城堡的大門。

  「你們都先走,到外面等著我。」他說,大廳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他用懷念的目光打量著這座城堡,這是他哥哥的城堡,他在這裡長大,這裡的每一個地方他都無比熟悉。

  「我倒要看看,誰能在我哥哥的地方殺了我。」這是一個哥哥為弟弟留下的最後的安寧之地,在這裡,他的哥哥永遠保護著他。

  他命令他僅存的手下們一個一個的走下了地道,然後揮手解開了城堡外的防護法陣直接將那些來殺他的都放了進來。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暗紅色的線條在底下閃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姬友說我畫風突變……你們最近都不理我了【大哭】

  感謝抓住那隻貓貓的地雷,麼麼噠~~


☆、過往(2)

  「大人,特裡其斯城堡已經焚燬了。」在德美格林斯特家族領地中心,家主的居住之地,西蒂斯提正在聽這自己屬下的匯報。「佩爾蒂西斯家族的五位長老加上四十多個執法者精銳全部喪生。」

  「凱爾文呢?」西蒂斯提漫不經心的問,「他去哪裡了?」

  「這個……」匯報者頓了一頓,「消息上說凱爾文大人是獨自留在了特裡其斯城堡中與前來殺他的執法者們同歸於盡的。」

  「嗤,」西蒂斯提冷笑一聲,「他不會死的。」

  匯報者沒有說話,但心中卻十分懷疑——特裡其斯城堡整個兒已經被焚燬了,那種附加著魔法的火焰現在還在燃燒著,幾乎沒有什麼血族能夠在那樣的環境裡喪生。

  「你懷疑我的判斷?」西蒂斯提彷彿看出了手下心中所想,斜睨了他一眼。

  「屬下不敢!」匯報者誠惶誠恐,西蒂斯提可謂是最可怕的一位族長了,家族中沒有人膽敢忤逆他,哪怕是活了幾千年的長老們。

  西蒂斯提搖了搖頭,他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支著下巴,一副閒適模樣,到是沒有懲罰手下的念頭:「你說說看,我這一輩中,最強大的是誰?」

  「當然是您,大人。」他的手下回答的斬釘截鐵,這倒不是他諂媚,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不,是貝羅佩爾蒂西斯。」

  「是那個死在了巫師手中的……」他手下的言語中有驚訝,但是也有一絲不屑——貝羅佩爾蒂西斯,那個兩百年前死在巫師手中的佩爾蒂西斯家族直繫在血族中一直是一個笑話。

  「啊,是啊。」西蒂斯提淡淡的看向了窗外,黃昏即將過去,暗紅色的光芒已經轉暗,再過不久,就是黑夜降臨,是這片血族棲息地中最繁華喧鬧的時候。「死在了巫師手上……可惜,明明他的力量強大得讓人嫉妒。」

  西蒂斯提比誰都清楚,貝羅,他死在了他自己的手裡。

  如果不是他已經心如死灰,他已經不想再活下去,那麼無論如何憑借布魯斯普林斯,哪怕再加上那個該死的溶血藥劑,貝羅也不會就那麼輕易的死去。

  貝羅死了,這一輩中對他威脅最大的人死了,他其實應該非常開心才對,他也確實開心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完全沒了那種感覺——透過貝羅,他彷彿看見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也許終有一天,也許終有一天……

  他也會如此絕望,自絕生路。

  「我瞭解貝羅……」他喃喃的說,好像是在說給他的手下聽,但是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他就算是死,也會給他弟弟——凱爾文留下後路。特裡其斯城堡早就被貝羅下了血咒,在那個城堡中,凱爾文就不可能會死。」

  他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淵,也不忘了給自己的弟弟留下光明的出路,留下最後的希望和守護。

  「到『界門』去!讓他們——凱爾文和他的手下——死在血族界內!」

  通過了界門,就是居住者普通人和巫師的世界,西蒂斯提知道凱爾文想幹什麼——他已經瘋了,他除了報仇已經沒有什麼別的目的了。他報仇的目標,除了他的家族,就只剩下巫師界的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

  阿綰在那……

  ……

  他的手下領命而去,現在城堡大廳中,只有三層台階之後的平台上,西蒂斯提坐在那裡。暗紅色天鵝絨加上格式寶石和黃金打造出的華麗的高背椅象徵了德美格林斯特家族的最高威嚴,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有家族中最具有權威的族長。

  兩百年前——兩百年前發生了太多事。

  兩百年前貝羅遇到了蒂娜赫斯,他愛上了她,而最後他的愛情毀了那個姑娘也毀了他自己。

  兩百年前,他第一次遇到阿綰。

  貝羅的死在當年震驚了整個兒血族,他被一個巫師所殺——雖然血族一直不太看得起巫師們,他們覺得巫師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但是不能否認,巫師中的佼佼者具備殺死血族的能力。

  但絕對不包括貝羅,他可謂是當時最強大的血族之一了。後來,布魯斯普林斯和傑克赫斯聯手發明的溶血藥劑被血族所知,但是大家對那種魔藥並不太在意——那個藥劑必須喝下去才能生效,而沒有哪個血族會蠢得喝下那個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都無法掩藏的藥劑。而且據他們所知,貝羅的死和那副藥劑沒有關係。

  也許最初那兩個巫師是想用那個藥劑報仇,然而他們的魔藥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對血族產生威脅,貝羅會死,只是因為他自己實在過於傷心絕望,壓根就沒打算反抗罷了。

  貝羅的事情很快就被掩蓋了,沒有血族願意再提起他,因為他們把他看成是一個恥辱。

  其實貝羅死的時候西蒂斯提並不在血族族地,他當時正在滿世界亂跑。他那時和貝羅打了一個賭,答應要找到一個擁有最純淨力量能夠融合不同魔力的神奇的魔法道具——其實他很懷疑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

  他走了很多地方,最後在東方一個古老的術士家族發現了這種東西,那是他們家族的鎮族之寶——通靈玉。

  鎮族之寶啊……看上去就不是那麼好得到的東西,尤其是這樣的東方古老術士家族,那裡面不知道都有些什麼樣的陣法呢,強搶估計也很難。西蒂斯提想了想,最後決定先混進去打探打探敵情。

  他在東方家族附近偵查了很久,最後終於逮著一個機會,綁了一個要去東方家族拜訪的別家少年,扮成了他的樣子,準備跟著帶子弟拜訪的老頭混進去。

  在東方家族兩扇刷了朱漆的厚實鐵木門外,他第一次見到了阿綰——那是她還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和普通人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差不多。她有著非常標準精緻的東方人長相,卻有一頭不同於東方人的銀髮。

  他聽見同行隊伍裡有人嘀嘀咕咕著什麼「妖怪」「半妖」「妖女」「異族」之類的,很是詫異的多看了她幾眼,果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不同於其他人的氣息,更加的鋒銳強大。

  而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在自家大門外晃晃蕩蕩好像在等人的小姑娘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的眼中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她對他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揚起臉天真的問他:「你的頭髮為什麼是金色的啊?」

  西蒂斯提:「……」

  「紅色的眼睛也好漂亮!」

  西蒂斯提:「……」

  圍觀群眾:「……」

  最後他被這群人加上宅子裡的東方家族的人追殺出了三座城……

  所以,其實東方家族把那個小姑娘擺在門口,就是為了當照妖鏡的嗎?!這到底是什麼血脈啊?為什麼能夠看破他的偽裝!

  九尾天狐之後,善於迷惑鬼魅之術,同樣的,那些迷幻偽裝的東西也障不住她的眼睛。

  早就經歷了殘酷的家族鬥爭的西蒂斯提卻在此刻生出了一絲難得的孩子氣——他以為那種東西在他親手殺了自己親姐姐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而就在他不服氣的想要回去另想辦法的時候,他收到了族內的傳信——貝羅死了。

  不敢置信中,他匆匆的回了族地,他想要知道那個連他也不得不佩服的強大血族到底遭遇了什麼!

  而且由於貝羅的死,佩爾蒂西斯家族那個老頭子似乎急於轉移其它兩大家族的視線,一直不斷的給他們添麻煩,讓西蒂斯提很是忙亂了一段日子,等再想起來曾經那還沒到手的那塊玉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絲恍惚。

  那燦銀的頭髮彷彿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已經有將近一百年過去了——當年那個漂亮可愛的孩子,即使還活著,也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吧?

  那關我什麼事?!他這樣想著。

  和貝羅的那個賭,貝羅死了,但是我是一個非常誠信的血族,即使他死了我也應該完成賭約才對……吧?

  他又想。

  於是,他再次踏上了前往東方的道路。

  他再次見到那個小姑年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小姑娘現在看起來不過普通十六七歲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他看見的其實是她的女兒,有或者是孫女之類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週身氣息告訴他,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

  她將銀髮高高束起,手上握了一根長鞭。陽光照在她年輕又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上,無端的讓他有些心顫。見鬼的,他可是血族,那急促的心跳不該屬於他!

  也許只是陽光太刺眼了,果然血族不太適合一直在太陽下站著——然而身為強大的血族,這樣的陽光是在微不足道。

  好吧,其實他不能騙自己,他動心了。

  他試圖和那個姑娘搭話,然而那個百年前還笑著跑向他的小姑娘現在冰涼著臉不理他,也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看到的更多是這個金髮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而不是他奇異的髮色和眸色。

  他有些沮喪,而且頭腦一熱闖了東方家族,拿到了通靈玉。

  很好。

  從此那姑娘就一直追在他身後了,西蒂斯提對這種相處方式非常滿意。

  東方家族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麼麼噠~~~~

  身為中文系學生的我在下週二需要考一門全英文的傳播學,現在好像原地爆炸……

  現在心理陰暗的作者撒不出來糖……

悠于 2018-5-26 07:56

☆、過往(3)

  當西蒂斯提第一次和東方綰交手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輕慢對待那個姑娘的追殺了。

  身為一個力量強大的高等血族,西蒂斯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才兩百歲不到的小姑娘打個平手,或者說,是險險逃脫。

  真是一個美貌與實力並重的令人著迷的姑娘——雖然以普通人類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一個能被稱作「姑娘」的年紀。

  血族有著漫長的生命,漫長的時間在他們眼中都是絲毫不值得在意的廉價品,只有一種血族會格外的在意時間——那些和外族相戀的。

  歷史上有多少血族愛上了人類或者其它智慧生物最後卻因為兩者沒有相匹配的壽命,而導致悲劇——在摯愛的伴侶去世以後,身為血族的未亡人會做出各種各樣的瘋狂事情。曾經有人瘋狂的追求復活死者,最後卻只能因為邪惡的研究而染黑靈魂扭曲的死去。有人在愛侶離世後憎恨世界,給血族帶來無比巨大的麻煩。

  基本上最好的結果就是安安靜靜的結束自己的生命,陪伴愛侶而逝。

  這種種的悲劇讓血族們無法忍受,後來有人想到了一種辦法——把自己的愛侶變成吸血鬼——那是最初血族創造吸血鬼的原因。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依然會有很多麻煩,吸血鬼,從本質上來講不過是活屍罷了。

  他們的容貌永遠定格在被轉化的那一刻,因為從那時起,他們的人類之身已死,靈魂被困於已死的軀體。他們能動,能說,會笑,會哭,但是他們將成為夜的行者,他們將再也感受不到活著的溫暖,血液成為了他們唯一的維生之物。

  貝羅將蒂娜赫斯強制轉化成為吸血鬼,很多人類其實是不能夠忍受作為吸血鬼的生活,更何況蒂娜本就不愛貝羅——這種被強迫和愛人分離的痛恨與成為吸血鬼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她更加不能忍受,所以她選擇了自殺。

  西蒂斯提覺得自己幸運極了,他愛上了一個姑娘,而那個姑娘雖然不是血族但是有著和血族一樣漫長的生命,從她的衰老速度來看,活上個八百一千年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而血族即使理論上是長生種族,但是實際上也沒有能夠活好幾千年的,因為種種原因,年紀很大的長老也不過一千出頭。這樣看來,他們如果在一起的話絕對不會出現因為壽命而悲劇了的狀況。

  這很好。

  西蒂斯提滿意的想著,然而他卻忘了那個他愛上的姑娘根本不愛他。

  他在這一追一逃的過程中不斷的試圖追求她——比如藏起來等她發現不到他的蹤跡時突然竄出來送給她一束美麗的花。比如使用各種各樣的偽裝辦法讓自己變一個摸樣,然後接近她看看她能不能識破偽裝。比如偶爾在她在出其它困難任務的時候搭把手。

  終於有一天,東方綰崩潰的看著這個天天在她身邊繞彷彿特意來討打的血族:「大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在追求你啊,」西蒂斯提理所當然的說,「你沒發現?」

  「……」對不起,一點也沒發現。

  「你看,我送你花。」

  「……」那難道不是一種你激怒我的方式?

  「我想和你搭話。」

  「……」你難道不是在挑戰我對偽裝術的瞭解?

  「我幫你打妖獸。」

  「……」難道不是那只妖獸擋了你的路所以你要把它除掉?

  「……」

  「……」

  兩個人面面相覷,突然發現對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從來沒有搭對路過。

  「所以,你接受我的告白嗎?」西蒂斯提滿懷希望的問。

  「我考慮考慮,你把我家的玉先還給我。」東方綰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打算先把鎮族之寶拿回來再說。

  「你這麼沒有誠意,壓根就是不想答應我吧?」西蒂斯提一副「我可不傻」的表情,「除非這事兒有個結果,否則我絕對不會把這塊玉給你!」

  「……」還是直接動手吧!阿綰崩潰的想著,然後繼續對著西蒂斯提甩鞭子。

  這事兒最後到底有了一個結果。幾十年以後,當東方綰和希爾赫斯結婚的時候,受到了一份來自血族的禮物——精緻的鑲嵌了寶石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東方家族遺失了幾十年的鎮族之寶——通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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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覺得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是一個殘忍的人,事實上他確實是,他幾乎把自己心底所有的柔軟都給了一個人。

  即使再溫和的血族也有著流淌在血脈裡的殘忍和野性——貝羅那樣的一個人都會在自己愛的人拒絕自己的時候使用強制手段。而西蒂斯提卻和他恰恰相反,唯有對待自己最愛的人的時候,他不再強勢與狠辣,她眼神堅定的說要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居然笑著說出了祝福。

  也就是在阿綰結婚以後,他開始頻繁的回憶起貝羅,回憶起曾經和貝羅少有的一些交往,還有貝羅在發生了愛人自殺那樣的事情之後的一些表現。

  那時候貝羅已經幾乎崩潰,那他到底是為什麼會來參加自己家舉辦的一場舞會,還在舞會上和自己打賭?他那時哪來的好心情?

  渾渾噩噩過去以後,好像有一些真相浮出水面,或者說是,當東方家族的通靈玉被他歸還以後,以前的一些沒有細想的事情卻漸漸露出了令人恐懼的端倪。

  擁有最純淨力量能夠融合不同魔力的神奇的魔法道具——貝羅到底為什麼要找那樣的東西?他是在給他什麼暗示嗎?

  西蒂斯提不知為何內心生出一種不安來,他查找了很多當年事情的真相,各種細節都被擺到他的面前供他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並將其串連。最後,他終於將目光轉移到了當年傑克赫斯和布魯斯普林斯聯手發明的那個據說能夠殺死血族的「溶血藥劑」。

  那種無法遮掩顏色和氣味並且只有被血族喝下才能產生效果的魔藥,如果加入一種純靈並且能夠融合力量的東西——它將變得無色無味並且只需要接觸就能夠殺死血族!

  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西蒂斯提只覺得頭腦中一片轟鳴,這種魔藥的存在對整個血族來說都造成極大的威脅!

  兩百年前沒有人在意過溶血藥劑,但不代表以後都沒有。如果以後有一個人再次注意到了那種藥劑——無論是赫斯家族還是普林斯家族想要再次研究這個魔藥,或者是血族有人發現了血族居然有如此大的一個威脅,那會發生什麼——災難!

  這麼多年來,普林斯家族在凱爾文的報復下幾乎滅族,而赫斯家族因為沒有參與到最後,而且現在也遷到東方,凱爾文鞭長莫及而僥倖保存。但是,現在,那個幾乎可是說是世間唯一的能讓溶血藥劑變得極為可怕的魔法道具在東方家族。

  而東方家和赫斯家族結親了!

  哪怕是赫斯根本就沒有再研究那副魔藥的念頭,但是如果一切被人發現,那麼赫斯家族只會是滅族這一種下場!

  阿綰,現在她也是一個赫斯。

  即使到現在的時候,他想得更多的不是赫斯家族可能會製造出毀滅血族的魔藥,而是如果這個消息被血族知道阿綰可能會性命不保。即使那姑娘再強大也不可能對付整個血族。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你瘋了!他在心中狠狠的咒罵自己。

  早就瘋了……

  他感覺到刺骨的冰冷,即使他身為血族從來就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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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為自己得知的一切而感到惶恐不安,想著如何再將那塊玉要來的時候,他卻意外的收到了阿綰寄給他的東西——那塊他送還給她的通靈玉居然被她又送了回來。

  她在信中說,那塊玉非常寶貴,但是並沒有什麼切實的用處。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麼就是能夠更好的激發半妖的血脈覺醒——也就是說,那東西其實只有對她的後代最有用。

  阿綰說她剛出生的女兒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夠覺醒血脈,所以這東西暫時沒有什麼用,既然他想要研究一下,那就暫時借他用用。等到什麼時候需要了,再找他要回來。

  西蒂斯提長舒了一口氣,這塊玉在他手上最好。而等哪一天她需要了,那麼就是這塊玉被徹底使用的時候,到那時它將不存於世,這樣也不錯。

  一轉眼又是幾年過去——凱爾文和希爾赫斯的弟弟勾結,設下圈套想要殺了阿綰和她的丈夫,西蒂斯提得到消息急忙敢去,但是那是阿綰居然已經中了血族獨有的一種毒,而希爾赫斯也變得半死不活的了。

  憤怒於他沒有保護好阿綰,還有多年以來自己內心的嫉恨。他將希爾赫斯扔進了阿茲卡班,並且將阿綰帶回了血族試圖醫治她。

  他找到了解藥中最重要的蛇怪血液的來源,霍格沃茨,據說有那個。

  他混入了學校,並且還見到了阿綰的女兒——那個小姑娘除了眼睛像她那個討厭的爸爸意外,其它的地方就好像是和阿綰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不過小姑娘心思更重些,沒有阿綰小時候陽光可愛。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教授席,托著腮看著那個小姑娘——嗯?她的血脈在沸騰,看樣子應該很快就會覺醒血脈吧?

  她爸爸和阿綰都不在她身邊,這個時候將通靈玉送給她隨身帶著應該能夠讓她血脈覺醒的更容易些,而且那塊玉和那個藥劑的聯繫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他將那塊玉裝進盒子裡當作聖誕禮物送給了她。

  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姑娘沒有把玉隨身攜帶反而是壓在了箱底,也沒想到她真的翻出了溶血藥劑的配方還試圖改良——如果不是被盧卡斯等人的畫像阻止了的話——說不定她就成功了。

  不過幸運的是,事情到這裡終於還是沒有發生更多的意外,稍微拖了一段時間,阿爾還是成功的覺醒了血脈,而那塊讓人提心吊膽的玉石也終於消失了。

  西蒂斯提覺得自己這些年為她們操碎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手榴彈~~

  終於把以前的血族背景補全了,有點亂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沒……

  最後,你們可憐的寶寶為了應付三天後的考試將要停更兩天,抱頭蹲下求輕拍!!!!


☆、混血王子

  霍格沃茨的早晨永遠充滿活力。

  阿爾和德拉科並肩走進禮堂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斯萊特林們極為有默契的讓出了最靠前的兩個位置留給他們強大的級長——自從在黑魔法防禦術上露了那麼一手以後,所有的斯萊特林們都對他們兩個敬畏有加。倒不是說以前不,不過這次的事情讓他們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作為馬爾福家族繼承人和赫斯家族家主的德拉科和阿爾究竟和他們有多少差距。

  收穫了一堆致意和問好以後,阿爾和德拉科坐回了六年級中間,安靜的吃他們的早飯。

  「嘿,德拉科,接受採訪嗎?」佈雷斯笑著問他,「你和阿爾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兒學校,有很多人可都在遺憾自己沒有看到一個現場版呢。」

  「接受你的採訪也不能讓他們補上這一課,放棄吧。」德拉科面無表情的殘忍拒絕。

  「你不能這樣,那裡可也有你的錢!」佈雷斯不滿的嘟囔,憤怒的在自己的麵包上吐了一層又一層的草莓醬,讓那塊麵包看上去就好像蘸了血一樣。

  「阿爾,你呢……」佈雷斯轉向了阿爾,「阿爾,阿爾?」

  阿爾沒有看他,而是盯著正飛進禮堂裡的一大群信使。鋪天蓋地的貓頭鷹中,一隻明顯大而威武的鷹顯得格外明顯——那是阿爾家的hero,自從她的爸爸不再假扮成一隻鷹以後,這只鷹代替了他的位置。

  Hero是一隻聰明的鷹,它在阿爾的頭上打了會兒轉,就將一封信扔了下來,而這封信恰好扔到了阿爾的面前。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摸著溫馴的落在他手邊任他撫摸餵食的鷹,擔憂的看著阿爾突然陰沉下來了的臉色。

  阿爾沒有說話,而是將信遞給了德拉科,而德拉科也在視線落在那封信上的那一刻蒼白了臉色。

  信是阿爾的媽媽寄來的,然而裡面的內容卻來自另一個人——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

  凱爾文佩爾蒂西斯出逃,謹慎。

  「這是什麼意思?」德拉科皺起了眉,他知道阿爾家族以及教父家族和血族的一些恩怨,而且佩爾蒂西斯這個姓氏身為古老的魔法世家馬爾福家族中一定會有記載——他知道這是一個站在血族頂端的家族。

  「我想我需要去找一下導師,德拉科。」阿爾匆匆放下自己的餐刀,連早餐也顧不上吃了,「一會兒魔藥課上見!」說著,她抓起了自己的書包,飛快的跑走了——第一堂課就是魔藥課,這兒她的導師一定正在地窖裡準備一會兒上課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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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新學期有什麼讓哈利開心又惱火的事情,那麼大概就是他竟然「意外」的擠進了斯內普教授的高級魔藥班。

  別多想,絕對不是他的魔藥在O.W.Ls中拿到了「O」——斯內普之前聲稱他的高級魔藥班只招收魔藥課成績在初級巫師等級考試中得到「O」的人。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奇妙,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斯內普居然一反常態的改變了保持了十幾年的要求,勉勉強強的接受包括「E」在內的學生,而那之中,很不幸,就有哈利。

  哈利憂傷於接下來的兩年還要在斯內普手下討生活,而唯一的一點安慰就是他如果畢業以後想要當傲羅的話,那麼就少不了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中的魔藥成績——而想要那張證書,他就必須擠進這個高級魔藥班。

  而這個班級裡討人厭的不只是斯內普,還有斯萊特林的鉑金王子——德拉科馬爾福少爺。

  「疤頭,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也能擠進這個班裡,我一直以為你只能拿一個『T(巨怪)』來著。」那個鉑金色的從入學開始就和他一直作對的馬爾福少爺用他一貫的語氣拿腔拿調的說。

  正常情況下,現在該有高爾和克拉布那兩個大個子怪笑捧場了,然而今天並沒有——很明顯,他們才是真正拿『T』的那兩個。

  不過現在陪在德拉科身邊的是斯萊特林的扎比尼和諾特——看起來比那兩個大個子蠢貨更厲害點,哈利漫不經心的想著。

  「省省吧,馬爾福!」羅恩韋斯萊在一旁瞪著斯萊特林們:「你爸爸都進了阿茲卡班,你怎麼還能囂張得起來?」

  德拉科的目光瞬間轉冷,而哈利也在那一瞬間握緊了魔杖——他敏銳的感覺到,面前這個斯萊特林是真的有想要攻擊羅恩的念頭。而說實在的,哈利自認為現在還沒有辦法打過他——自從在黑魔法防禦課上見識了一回以後。

  而就像羅恩說的——盧修斯馬爾福在上個學年末在魔法部被捕,他參加了那場戰鬥,他甚至還和那個高傲的男人正面對上過,然而僅僅是一個「除你武器」就讓他的魔杖脫手而出,並且,束手就擒。

  之前哈利沒有想過太多,但是現在——如果德拉科馬爾福都能夠輕鬆打敗他,那麼他的爸爸盧修斯馬爾福沒道理連一個繳械咒都擋不住。那他這算是什麼,故意被捕?想去阿茲卡班瞧瞧?這是什麼貴族們的怪癖好嗎?!

  「我怎麼還能囂張得起來?」良久,德拉科冷笑一聲,緩緩的抽出魔杖,「好問題,鼴鼠,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

  「德拉科!」佈雷斯突然抓住德拉科的手腕。他知道對於德拉科來說他的爸爸、媽媽,他的家人意味著什麼,如果平時德拉科只是和他們小打小鬧的話,那麼羅恩韋斯萊冒犯了盧修斯,那就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翻過去的事了。

  就在兩方都舉起魔杖準備開打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優雅的,黑色天鵝絨摩擦一般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先生們,能不能告訴你們的教授,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斯內普教授拖著他萬年黑的長袍子走進了教室,他看上去心情不怎麼好,當然,可能沒有幾個學生——尤其是格蘭芬多,見過他臉色好的時候。

  至少這種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外蹦的說話方式嚇住了就要打起來的兩撥學生,並且讓這幫精力明顯過剩的小伙子們瞬間熄火。

  「違反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教授非常不講道理的只扣了格蘭芬多的分數,然後一揮袍子站上了講台。

  跟在他身後的阿爾默默的走到了德拉科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她剛才和自己的導師在門口幾乎雖然沒聽加全部的過程,但是韋斯萊的那句到是聽了個正著,她在桌子下悄悄的伸出手,覆在了德拉科的手背上。

  少年愣了一下,立刻翻過手與她十指相扣。兩個人的手都有些冷,這麼握在一起並不能讓他們很快的暖和起來,但是現在誰也不願意放手。

  「別擔心,德拉科。」阿爾小聲說,「盧修斯叔叔會沒事的。」阿爾知道她的安慰蒼白無力,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比起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阿茲卡班已經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了。

  斯內普教授在講台上狠狠的瞪了下面又說話又拉手的兩個斯萊特林級長,然而兩個人都假裝自己沒看見。

  「那麼,我們該開始高級魔藥課程的學習了。」慣例的,斯內普教授在課程開始之前先要發表一同用於震懾的發言——雖然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威嚴遠遠比身為校長的鄧布利多更加不可冒犯。「我不能指望你們在走進我的高級魔藥班以後就一下子彷彿開了竅一樣讓自己不那麼像腦子裡塞滿了芨芨草的神奇生物。我只能假設你們比剩下的——終於不用在這件教室裡侮辱魔藥這門嚴謹工藝的徹頭徹尾的巨怪們強一點。」他頓了頓,黑色的深邃的目光落到了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身上。

  「當然,很遺憾的,有些人混了進來。」他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絲冷笑,「我們尊敬的校長,鄧布利多先生要求我今年要擴大高級魔藥班的招收範圍——『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與戰爭,那些有些能力的孩子們不應該被排除在外。』——你們的校長這樣說。」

  「因此,一些愚蠢的,從來沒有天賦和頭腦的人僥倖走進了這裡。」他說著,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哈利,就好像逼迫他不能不自己對號入座一樣,「聽好了,但凡你們敢給我惹出一點亂子,我一定,哪怕校長說情也沒有用,把你們丟出去!」

  西弗勒斯斯萊特林蛇王魔藥大師斯內普先生永遠在恐嚇學生上有著無與倫比的能力。

  「現在,翻開你們的教材——哦,對了,我們有些沒有課本的同學。」斯內普教授看見了坐在後排看起來有些猶豫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他們可能在我放寬標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走進這個班級呢!現在,到教室後放的儲物櫃裡去取舊書,快點!在下課前,我要看見你們的活地獄湯劑熬製成功!」

  哈利和羅恩趕快去那邊拿課本了,顯然那個落滿了灰塵的櫃子裡不可能有什麼好一點的書,最後,他好歹找到了一本不太破的——雖然裡面寫滿了亂七八糟的字。

  「好吧,就是你了。」哈利小聲說,把書翻到第十頁活地獄湯劑那一課,費力的在被寫亂的書頁上找著原本的內容。

  而被他略過的書的扉頁,同樣還有一個被他略過的簽名。

  ——此書屬於混血王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考完試了,這兩天一直熬夜複習靠著咖啡勉強活著,然而打開卷子的那一刻,我想死……說多了都是淚……終於更完了我要去睡覺了。

  晚安小天使們~~


☆、魔藥課

  「停下你們手中的工作。」在下課前五分鐘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叫停了大家,他沿著桌子走著,查看大家的完成情況。

  「看來課堂開始以前我對你們的評價果然沒有錯。」他一邊說一邊走著,滿滿的嫌棄之情都快要化身實體將那群可憐的學生從桌子上擠到桌子底下。因為高級魔藥班的人數比較少,因此四個學院是在一起上的。那些可憐的赫奇帕奇六年級們在黑袍的魔藥大師路過他們的桌子的時候,甚至都有些站不穩。

  「這不過是第一堂課而已,你們居然就能把自己的魔藥做成這幅樣子。」魔藥大師冷哼著,「我真誠的建議你們主動退出,」他把目光落在羅恩韋斯萊面前的那個黑紫色、粘稠得幾乎攪拌不動的一鍋東西,「而不是等到你們惹惱我的那天由我自己、親自、把你們丟出去!」

  羅恩韋斯萊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扎到那鍋魔藥裡——不過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的話,那麼也許就要算作是「自殺」了。

  而斯內普教授的腳步卻在羅恩韋斯萊身邊的哈利面前停了下來,他幾乎不可思議的看著哈利鍋裡那淡雪青色的藥劑,之前為救世主先生準備好得台詞全都哽在了喉嚨裡。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尋找格蘭芬多里還算有腦子的赫敏格蘭傑的位置,然而那姑娘鍋裡的東西可比格蘭芬多黃金男孩差了很多——而另一個能夠在魔藥方面幫助他的姑娘現在正在和他的教子你儂我儂,而且他們離得足夠遠,她壓根就沒有可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哈利抬著頭毫不遲疑的盯著魔藥大師的眼睛——這幅藥劑堪稱完美,他相信即使是斯內普也會無話可說。

  真是謝謝你了,老兄。哈利感謝這那位在書裡寫了很多東西的人,他或她一定是一個魔藥天才!

  哈利翠綠色的眼睛哪怕隔著一層眼鏡片,還是讓斯內普教授心中一顫,透過那雙眼睛,他好像又看見了莉莉——當年那個陽光善良的姑娘有著一頭紅髮,還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翠綠眼睛——她在魔藥上也非常有天賦,甚至那個老斯拉格霍恩都對她非常欣賞。

  而這個討人厭的小子是她的兒子。

  斯內普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一樣真切的認識到他真的是她的兒子。也許他以前經常躲避他的目光,也許他從來都沒有在魔藥課上表現的像今天這樣好過。

  「格蘭芬多加五分。」最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嘴皮一掀就給格蘭芬多加了分。

  就當是加給了莉莉。魔藥教授板著臉,有點後悔——但無論如何他不能立刻就推翻自己。

  「教授,你不能這麼做,哈利做的已經夠完美……」反應激烈的是赫敏,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她就發現有哪裡不太對,「你怎麼能給他加,加……加分?!」

  赫敏在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以後,毫無形象的長大了嘴。

  「閉嘴,格蘭傑小姐!」斯內普教授氣憤的說,「即使你把嘴長的再大,也不能把你剛才的大喊大叫都吃進去。為了你擾亂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魔藥大師猛地一甩袍子,留下了一地傻了眼的格蘭芬多,轉身去檢查斯萊特林們了。

  加分……

  格蘭芬多加五分……

  還是給那個波特加的……在教室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所以直到斯內普教授走到斯萊特林扎堆的角落裡的時候,以他教子為首的幾個斯萊特林都保持著一副呆傻怔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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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聽見了嗎?教父給疤頭加了五分!」直到下課以後,德拉科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我聽見了也看見了,德拉科。」阿爾歎了口氣,「你得承認,哈利做的不錯,」飛快的看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阿爾補充說:「比你做的好一點。」

  佈雷斯和西奧多在後面笑得已經上不來氣了。

  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蒼白色的臉上泛出了紅色,然而他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事實上,是的,整個教室裡能做出那種顏色的也除了那個疤頭以外也就只剩下阿爾了。高級魔藥班不是小組進行製作魔藥,不過即便如此,德拉科也不願意只靠著阿爾。

  雖然他們在魔藥方面還是有非常大的水平差距的,德拉科是能夠算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六年級學生,而阿爾是一個魔藥天才,魔藥協會年紀最小的會員。

  「他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德拉科嘟嘟囔囔的反駁,「看著吧,下節課他就會原形畢露的!」

  德拉科信誓旦旦的說。

  然而即使是斯萊特林學生中最優秀的人,他也總有出錯的時候,在接下來的很多節課上,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不知道吃了什麼古怪的東西,突然就開竅了似的非常完美的完成了魔藥課的內容——效率和完成的品質甚至能與阿爾一較高下。

  「順勢針攪拌……」德拉科永遠無法忍受自己在什麼方面不如哈利,這使他最近在魔藥學習上已經有些神經兮兮了。

  「哦,德拉科,別這樣。」阿爾小聲說,「相信我,你的操作非常棒,其實導師這幾節課佈置的魔藥都是不太能夠以常規方法在規定時間內完場的,我向你保證,如果下課以後再能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你會把藥劑做得完美。」

  「那你是怎麼成功的?」德拉科看著阿爾坩堝裡亮紫色的液體,現在,阿爾正在給它放涼然後等待裝瓶。

  「我?我用了一點非常規的手法……哦!」阿爾猛地回頭,在她後面兩排的哈利正在順時針攪拌坩堝,每隔幾下逆時針來一圈。

  「我看見了什麼?」和她一起回頭的德拉科皺著眉,「他為什麼在逆時針攪拌坩堝?」

  「哦,那可以加速材料的藥性分解,加快成藥時間。」阿爾說,「但並不是所有魔藥都能那麼做,不同藥性的材料有著不同的要求——比如活地獄湯劑順時針和逆時針的攪拌比應該是七比一,但是我們鍋裡這個就必須是二十三比一,還有一些,比如迷情劑,就不能用這種方法。」阿爾頓了頓,「會爆炸。」

  德拉科繼續回頭,他發現哈利果然是在順時針攪拌了二十三次以後逆向攪拌了一次。

  「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的?」德拉科看著自己的坩堝,在他逆時針來了那麼一圈以後,幾乎是瞬間,魔藥的顏色就淺了下去。有那麼一刻,斯萊特林鉑金王子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一個拉文克勞,而研究波特是一個他非常感興趣的課題。

  阿爾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就她所知,這學期黑魔王好像佈置給他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任務,而他現在居然積極的想要探究哈利到底因為什麼能夠掌握一些魔藥技巧?

  還能不能認真一點?!黑魔王會哭的好嗎?

  「德拉科,你就沒什麼別的事情能幹了嗎?」阿爾捂著頭痛苦道。

  「沒有!」

  回應她的是斯萊特林王子乾脆利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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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正如阿爾所知道的一樣,德拉科接受了,或者說是被迫接受了黑魔標記以後,黑魔王還買一送一一個任務。

  而阿爾所能夠利用的情報網也僅僅能夠知道這些罷了,如果她知道那個任務具體是什麼,她恐怕就沒有那麼輕鬆的每天和德拉科嘻嘻哈哈了。

  殺了鄧布利多。

  黑魔王這麼命令他新出爐的,年齡最小的僕人。

  雖然鉑金王子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干」,但是事實就是,黑魔王正在他家的莊園裡,而他的媽媽就在黑魔王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不能什麼也不幹。黑魔王其實壓根就沒有指望過他能夠殺掉鄧布利多,他不過是要以此來懲罰盧修斯罷了——因為他沒能成功給自己帶來預言球。

  不過他如果知道小馬爾福已經遵照自己父親的指示和他要幹掉的白巫師頭子已經搭上了線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謀殺

  「德拉科,」阿爾歎息著合上了書本,就在她的身邊,德拉科一直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她,簡直讓她沒法子把書再讀下去。「我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呢?」

  「唔……」德拉科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看上去很猶豫的樣子——這可真不容易,我們的鉑金王子通常情況下都是自信的過了頭,就沒有什麼他不敢說的話。

  「說吧,德拉科。」阿爾鼓勵的說,「快點說完我好繼續讀書,你不知道最近導師給我的課題有多難——靈魂藥劑!」

  「那麼,阿爾……」德拉科斟酌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用什麼辦法把一些不允許出現在霍格沃茨裡的人帶進來呢?」

  帶進來?阿爾猛地抬頭,紫色的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身邊的德拉科,就好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德拉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心虛的轉過了自己的臉,生怕這個姑娘下一句話就是問他要把誰帶回來。

  「這個,有點困難……」阿爾想了一會兒,將自己的視線挪回自己膝頭那本書的封面上,聲音悶悶的回答,「你知道的,霍格沃茨,這可是號稱比古靈閣和阿茲卡班都安全的地方。」

  頓了頓,她模糊的建議道:「或許你可以問問湯姆,作為斯萊特林的真正的繼承人,他在霍格沃茨的權限不亞於校長,他或許會有什麼辦法。」

  德拉科突然發現她不問原因是一個更加可怕的事情,這意味著她很有可能,不,是一定已經知道確定了他這樣做的原因。

  哦,德拉科你最近簡直蠢透了,他在心裡嘲諷自己,阿爾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有多少已經倒向了他們的食死徒樂於給她——赫斯家族的家主,傳遞信息啊!

  這想法使德拉科非常沮喪,他沒有對阿爾的回答表示接受或者是懷疑,而是抬起手,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現在,他那頭作為馬爾福家族標誌的鉑金色短髮已經被他自己搞的亂糟糟的了。

  看著自己的戀人,未婚夫——未來的靈魂伴侶難得的頹廢表情,阿爾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把自己膝頭的那本厚厚的魔藥書挪開——她知道今天必須好好和他談談了。

  「德拉科,我們得談談。」阿爾拉住了身邊少年的一隻胳膊,半靠著他用手去扳他的臉,想讓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德拉科看起來現在並不想和她對視,然而少女撫上他臉的那隻手非常溫暖並且讓人無法拒絕。

  他勉勉強強的轉頭看著她。

  「好了,德拉科,我們都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頭,我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你知道。」她拉著他手臂的那隻手向下滑,在她的手下,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德拉科的僵硬。他知道,他們都知道——就在阿爾握著的左手小臂,兩層衣服的下面,一個黑色的扭曲的標記就在那。

  「我沒有辦法。」德拉科就好像自暴自棄了一樣讓自己癱坐在公共休息室裡柔軟沙發中,「我沒有辦法——拒絕,或是反抗。」

  「你現在不能拒絕,也不能反抗。」阿爾指出這一點,她知道德拉科的壓力過大了。自從黑魔王回來以後,從他決定帶著食死徒們到馬爾福莊園居住以後。

  德拉科不是她,德拉科從小生活的環境不斷的告訴他黑魔王是多麼的可怕。慶幸的應該是盧修斯沒有給他灌輸「黑魔王偉大」的思想,一個原因是當時誰也不會想到黑魔王有一天還會回來,另外一個原因——馬爾福家族追求的永遠是利益,而黑魔王曾經帶給盧修斯的利益和他帶給他的傷害一樣多。

  哪怕是某一天黑魔王會回來,盧修斯也不願意他的兒子經歷和他一樣的事情。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早逝讓盧修斯不得不在很早的時候就把自己綁上了黑魔王的戰船。而他現在活得好好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經歷這些。

  因此對於德拉科來說,黑魔王在他心中的印象是真實而恐怖的。而反抗他,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實力上來說都是德拉科一個人做不到的。

  「是的,我不能。」德拉科情緒低落的說,「這讓我覺得自己非常無能,相當無能!」

  「別這麼說,德拉科。有多少優秀的巫師都無法不屈服於他,他很強大,這是一個事實。然而我們並不是處在劣勢,就我們目前知道的,我恐怕在最後的戰鬥中黑魔王不得不孤軍奮戰了——他現在幾乎眾叛親離。」阿爾用輕柔的,略帶蠱惑的語氣說著:「現在,德拉科,我得清楚,在他被打敗之前,你需要為他做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德拉科歎了口氣。這姑娘為什麼一定要刨根問底呢?

  「把食死徒放進學校?」阿爾挑眉,「不是吧德拉科,我是有多不瞭解你才會相信這種鬼話,如果只是這個的話你完全沒有必要心煩意亂到這個地步。」少女哼笑了一聲,「為了你最近瘋狂找哈利麻煩的舉動,說實在的,你就這樣把哈利當成了發洩怒氣的靶子有徵求過他的意見嗎?」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傲慢的鉑金少爺一挑眉,用一種理所當然唯我獨尊的語氣說,「就好像欺負他是一個多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我難道還要召開個會議討論一下嗎?」

  「好吧,你開心就好,」阿爾聳了聳肩,「我保留對此事發表意見的權利,但我真誠的建議,德拉科,你們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打起來,這樣我會非常難做。」

  鉑金少爺滿意的哼了一聲。

  「別轉移話題,告訴我,黑魔王到底讓你幹什麼了?」阿爾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絕對沒有用力,更像是在撒嬌。

  「殺了鄧布利多。」

  「什麼?」

  「殺了鄧布利多!」德拉科提高了語調,而這嚇了阿爾一個哆嗦,她迅速的抬起身四處張望著——即使現在公共休息室裡除了他們倆意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而且在他們開始談話之前阿爾已經施了無聲的靜音咒。

  「他在利用你懲罰盧修斯叔叔?!」阿爾不可置信,還有驚恐,「他怎麼會以為你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

  「所以他也要求我把食死徒放進來了。」也許是把事情都說出來了,現在德拉科看起來比剛才那個樣子好上了不少。也許他最怕的並不是這個任務本身,而是它所帶來的一系列影響。「放心吧,我不會對鄧布利多下手的。」德拉科拍了拍少女的頭,然而他的手被無情的拍開。

  「別逗了,就好像你真能把鄧布利多怎麼樣一樣。」阿爾咬住了下唇。黑魔王交給德拉科這個他注定會失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阿爾不想去探究。但是她知道,如果他沒有做到的話,黑魔王一定會藉著這個名義狠狠的折磨德拉科一番——以彌補直接被送進了阿茲卡班的盧修斯少了的懲罰。

  阿爾不敢想鑽心剜骨落在德拉科身上的畫面,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馬爾福莊園把黑魔王幹掉——這樣所有人就都解脫了!

  「讓鄧布利多詐死吧!」阿爾突然說,「這樣你就不會被懲罰,而且等到以後我們還可以□□魔王一個措手不及!」

  德拉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銀髮的少女看,「鄧布利多是領袖,是人們的心靈支柱,他活著永遠比他死了重要,哪怕是假死。這划不來」

  是的,這划不來,鄧布利多假死給光明一方和民眾們帶來的打擊絕對比這給黑魔王帶來的措手不及要可怕的多。

  這筆賬阿爾不是不會算,而是現在,對於她來說,德拉科不被黑魔王懲罰成為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她還保有理智,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為了德拉科的「殺死鄧布利多」計劃出謀劃策了。

  德拉科看著為他焦急擔憂的少女,心頭一片柔軟,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親吻她。

  「別鬧了,德拉科,」阿爾試圖撥開他突然靠近的臉,「這都什麼時候了……唔……」

  少年已經用唇堵住了她的沒說完的話。極具壓迫感的氣息讓阿爾的腦子發昏,鼻端都是由馬爾福莊園特產的玫瑰花支撐的熏香味道。在她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德拉科的舌頭已經撬開了她的齒關去勾纏她,盡力的汲取少女身上香甜的味道。

  德拉科用力的擁抱她,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裡,讓她沒處躲避——其實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要躲避了,如果說最開始德拉科貼上來的時候她還想著正事還沒談完,那現在誰還在乎那個!

  在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中,德拉科微微翻身將阿爾鎖在了自己和沙發靠背之間,他的一隻手已經繞過少女的小腿搭在了膝彎處,只需要一個借力,就能將她抱起來帶回寢室去。

  「……要我說,今天那個韋斯萊的表情真是太棒了!」

  「如果綠色是算是好看的話,那麼我得承認他今天英俊的過分。」

  「我沒想到你也有稱讚韋斯萊英俊的一天,潘西。」

  「……」

  「晚餐桌上沒有看見德拉科和阿爾。」

  「他們估計是出去約會了,放心吧,餓不死他們,如果他們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去霍格沃茨的廚房約……」佈雷斯推開公共休息室的大門,然後他沒有說完的話就卡在了嗓子裡。

  他和公共休息室裡那對吻得難捨難分的情侶大眼瞪小眼,阿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德拉科也保持著回頭的姿勢看著突然走進來的佈雷斯。

  「呃……」佈雷斯頓了頓,停住了腳步。

  「佈雷斯你倒是往前走啊,別把我們堵在這!」潘西在佈雷斯身後不耐煩的推了推他,並且把自己的頭從他的身後探了出來。

  「哦!」

  「出了什麼事情!」一直被擋在他們身後的達芙妮奮力的從這兩個人身後擠了出來。

  「……」

作者有話要說:

  少爺尷尬症都要犯了……

  本文純清水啊純清水,連肉渣都沒有的純清水~~~看我誠摯迷人的微笑:)


☆、靈感

  德拉科發誓,他絕對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公共休息室裡,五個人大眼瞪小眼呆愣了一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中,以阿爾的表情最為精彩。

  「呃,你們……」潘西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是說……」

  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的靠近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在禮堂完晚飯的斯萊特林們都陸續回來了。德拉科突然回過神來,他轉回頭剛要從沙發上挪開的時候,只覺得手下一空,斯萊特林王子差點失去平衡一頭扎進沙發裡。

  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身影一晃,從他的肩膀上踩了過去,飛快的幾個起落,「跐溜」從潘西佈雷斯和達芙妮的腿邊跑了過去,然後鑽出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

  德拉科、佈雷斯、潘西、達芙妮:「…………」

  「哦,德拉科,我真沒想到。」在阿爾跑了以後,佈雷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們怎麼就不能回到寢室裡去呢?」

  「如果你們再晚進門兩分鐘,我們就在寢室裡了。」鉑金少年不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用手去撥了撥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都被你們毀了。」

  「那你怨誰……」達芙妮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推了推佈雷斯和潘西,而他的兩個朋友們終於想起來現在不應該堵在門口,而是應該給後面回來的人挪挪地方。

  「是的,我誰也不該埋怨。」鉑金王子站了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了,我該去找找阿爾。」

  「小心點,德拉科。」佈雷斯忍著笑,「阿爾說不定會撓花你的臉。」

  鉑金王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邁著大步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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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真是非常慶幸自己還有變成狐狸這項技能,非常實用——因為如果她現在還維持著人形的話,說不定已經變成紅皮的了。

  哦,簡直再也不能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更丟人的了!小狐狸幾乎懊惱的想在地上打個滾兒,雖然她毛絨絨圓滾滾的樣子哪怕是在跑動看起來也像是在打滾兒。

  其實熱戀中的情侶接個吻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但是正好讓朋友們撞上就不能夠讓人保持平常心了。

  尤其是剛才那種狀況……

  哦!她捂臉哀嚎,她覺得她再也沒臉見人了——無論是德拉科,還是佈雷斯、潘西還有達芙妮。

  然而她忘了她現在並不是一個手腳區別明顯的直立行走的人,猛地抬起了一隻爪子讓她有些失去平衡,險些真的栽在地上。

  一隻手突然捏住了她的後頸上的皮毛,並且將她提了起來。

  驟然而至的失重讓阿爾嚇了一跳,她差一點就將自己的爪子招呼到那個拎起自己的人身上。然而瞬間包圍她的屬於魔藥藥材的清香味道讓她意識到了這個將自己提起來的人是誰。在最後的關頭,她總算是將利爪收回了肉墊裡,只是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爪子有毒,當初三強爭霸賽的時候,她跑出去救德拉科,然後把阻攔她的韋斯萊撓進了校醫院。

  魔藥大師的眉毛擰了起來。

  「我看見了什麼,我親愛的赫斯小姐?」魔藥大師將白糰子提到和自己視線平行的地放,手上的白毛糰子動作明顯抖了抖,「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蠢樣子在走廊裡大搖大擺的走著?」

  而且還愚蠢的差點讓自己的狐狸臉紮在地上!她的協調系統出了什麼毛病嗎?四條腿都能摔倒,難道只有八隻腳才能讓她穩穩當當的走路嗎?

  「啊嗚……」小狐狸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努力張大了她的眼睛,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和她的導師對視。

  一雙圓滾滾的小獸的眼睛,天真無邪又懵懂,即使是嚴肅的魔藥大師也不能不承認對著這雙眼睛他沒法再說出哪怕一句重話了。

  該死的!魔藥大師在心中咒罵一聲,也不知道罵的是誰。

  小狐狸歪著腦袋看著自己表情嚴肅的導師,他身邊的氣息安穩又平和,看上去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那麼,和導師待在一起明顯比回到公共休息室裡被好朋友們打趣要好上許多。阿爾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果斷的,極其沒有節操的朝著他的導師伸出了兩隻前爪。

  無恥的做出了一個幼兒要抱抱的姿勢。

  這姑娘這會兒估計也沒有什麼下限可言了,再丟臉還能夠比剛剛在公共休息室裡的那出丟臉嗎?更何況她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別迫變成狐狸神志都不太清醒的時候,他的導師用一隻雞腿逗著她追自己的尾巴轉圈圈的糗事呢……

  比起當初,這真的不算什麼。

  反正她現在心安理得。

  魔藥大師定定的看了手裡的小狐狸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將她帶回去。他看著手上已經在盡力克制本能,但還是有著輕微的掙扎動作的小狐狸,最後還是好心的將胳膊屈放在身前,給小狐狸一個落腳的地方。

  順手摸了把小狐狸頭上和頸上的軟毛,魔藥大師帶著自己的學徒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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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城堡裡轉了兩個多小時了——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了。

  非常好,鉑金王子在心底嘲諷,你可以直接去履行級長責任——夜巡了。

  說實在的,他有點懊惱,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找到阿爾的蹤跡,他當然知道阿爾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和他生氣,那姑娘最多是窘迫害羞罷了。而德拉科氣惱的是他自己——阿爾是他的珍寶,最珍貴的寶物永遠值得小心翼翼的對待。

  所以說——什麼時候阿爾才能從赫斯小姐變成馬爾福夫人啊,那是他最期盼的一件事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阿爾找到吧!

  「嘩啦……」就好像是在回應他一樣,身邊突然有聲音響起,而德拉科驚訝的發現,身邊的牆壁上浮現出一道門——有求必應屋,他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八樓了嗎?

  有求必應屋?它能夠幫助自己什麼?難道阿爾還能躲在裡面不成?這個想法在產生之後立即佔據了德拉科的大腦——那並不是不可能,不是嗎?

  他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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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亂動,如果你想一直保持這種形態的話,那就別用你的爪子動我寶貴的藥材!」斯內普教授走進他辦公室裡的工作間,將自己狐狸一樣的學徒放在了一旁,自己走回了操作台的後面。

  他看了看擺在坩堝附近的一隻精緻的沙漏,計算著時間是否應該進行下一步。

  這幅藥劑已經是他在失敗了一百多次以後的又一次嘗試了。新的魔藥誕生總是會花費無數的時間,甚至有些東西僅僅用時間是換不回來的,而那個波特小崽子腦袋上的靈魂——卻偏偏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那個小子最近在魔藥課上的表現出人意料的令人側目,但是,斯內普只要仔細觀察觀察,就會發現令他優秀的原因是什麼。

  那些眼熟的手法——有些他直到現在還在使用。是的,那是屬於他的手法。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過去的課本好像就一直放在那個落滿灰塵的儲物架上,也許碰巧被那個小鬼拿了也說不定。

  他沒有想要回那本課本,如果那本課本能夠讓波特家的小崽子在他那空洞的大腦裡多裝上一點東西的話,他不介意讓它在他手裡多待上一段時間。

  「哦!我說過了,別亂動!」魔藥大師看著這個突然跳到他膝頭,然後想要藉著這個高度攀上他的工作台的小狐狸,伸手拍了她的腦袋一下,然而這依舊沒能夠阻止她攀上來的動作。

  「嗷嗚……」小狐狸對著桌子上的那張攤開了的羊皮紙叫喚一聲。

  「別叫的那麼像狼!」魔藥大師厭惡的哼了一聲,指著那張羊皮紙上的魔藥配方對著自己的學徒講起了魔藥的原理和目前的瓶頸——雖然從學識上來看,他的學徒遠遠不能與自己和她的爸爸比較,但是對於擁有天賦的人來說,靈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

  而靈感和學識是兩碼事。

  阿爾看著這張由兩個魔藥大師聯手完成並且不斷改良的魔藥方子——她現在其實根本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裡面的一些東西,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兒。

  「月影草和犰狳的鱗片——用於分離的魔藥材料,再加上這個醍醐花的花粉,它有溝通靈魂的作用……」

  「從理論上來講是完全行得通的,然而我們不能否認犰狳鱗片和蛇毒會發上排斥,醍醐花則會加重毒性,讓蛇毒完全沒有辦法被中和掉……」

  「靈魂的剝離用魔藥來進行實在是非常困難,尤其是其中需要被剝離的那一片並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它屬於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片毫無知覺的弱小的幾乎已經死去的靈魂。」

  等等!

  在那一瞬間,阿爾突然感覺到自己抓到了些什麼!

悠于 2018-5-26 07:56

☆、激活靈魂

  令人遺憾的是,門裡並沒有阿爾。

  是那個垃圾堆——德拉科沮喪的想著——是的,這確實是一個既能藏東西又能找東西的地方。

  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地方是西德斯赫斯告訴他和阿爾的,他讓他們到這裡來取他的畫像。而且後來他和阿爾還在這個地方發現了拉文克勞遺失千年的冠冕,並且裡面還住了黑魔王的一個魂片。

  老實說,這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德拉科漫無目的的走在了垃圾堆裡,這裡到處是蒙塵的桌椅,還有灰撲撲的水晶燈——看得出是一個古董。一些奇形怪狀的小罐子小瓶子,哦,還有一些首飾之類的。

  德拉科拐了一個彎,前面不遠就是當初他們撿到拉文克勞冠冕的地方,而且他記得在那個位置還有一本用來墊桌腳的記載黑魔法的書。

  那個桌子旁邊還有一些缺了腿兒的椅子和大櫃子,他走過那些雜物,繼續向前走去,再往裡他也沒太仔細看過,他一直覺得這個垃圾堆不會給他什麼驚喜,但是,不能懷疑的,拉文克勞的冠冕就是在這堆垃圾裡被發現的。

  真不知道黑魔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德拉科哼了一聲。

  嗯……不對,等等……

  剛才那個櫃子,怎麼那麼眼熟?德拉科猛地頓住腳步,然後回頭,用一種見了鬼一樣的眼光看像剛剛走過的那個不起眼的大櫃子。它看起來非常陳舊,而且上面鋪滿了灰塵,不過櫃門上的木雕做得非常精緻,看得出這曾經也是一個不太尋常的擺設。

  果然是——驚喜。

  他回到了那個大櫃子面前,並且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它。現在他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這個大櫃子了,就在博金-博克商店裡。

  一個消失櫃,一個成套的雙子消失櫃——進入一個櫃子裡,就可以從另一個和它配對的櫃子裡走出去。

  如果說有什麼能夠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食死徒們弄進霍格沃茨的話,那麼這個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梅林的鬍子!」德拉科盯著這個櫃子喃喃的說,他忍不住掏出魔杖,把成打的「清理一新」扔到了櫃子上面,等到它終於有了一個能看的模樣以後,他才伸出手四下裡敲一敲。

  嗯,壞的。

  不過沒關係,會修好的。德拉科滿意的想著,看來今天晚上也不是全無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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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想法?」魔藥大師看著突然張大了眼睛的小狐狸,輕聲詢問。

  阿爾飛快的從桌子上跳了下去,並且在她落地的一剎那,變回了本來的樣子:「導師,我,我……」

  「慢慢說。」

  「我想,我們也許並不需要剝離靈魂。」阿爾想一下,稍稍理了理思路,「我們做這幅魔藥的目的是為了哈利頭上的魂片,那麼就按照他的現狀來看,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剝離他。」

  「不剝離?」魔藥大師皺起了眉,不剝離要如何?將那小片靈魂和那小鬼的靈魂融合?

  「靈魂融合?」魔藥大師將這個觀點說出來。

  「或者激活那片靈魂。」阿爾接上了他導師的話。

  「我以為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魔藥大師說。

  「湯姆,我們有湯姆!」阿爾眼睛亮晶晶的,「湯姆完全可以引起黑魔王靈魂碎片的共鳴並且將他們收為己用,但是這個方法對哈利完全無效就是因為那片靈魂實在是太小太脆弱了,並且生命氣息幾乎不存在,它沒有辦法回應湯姆!」

  是的,湯姆可以做到收回魂器上附著的魂片,納吉尼頭上的那個魂片就是被湯姆收回了的——雖然他又將那片魂片放在了一個做過了手腳的蛇身上偽裝成納吉尼送回給了黑魔王。

  魔藥大師有一瞬間的震驚——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和希爾的研究方向就有些問題嗎?他們選擇了一個更加困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但卻沒有想到這種更加容易的方法。

  如果只是激活那片靈魂的話……

  那麼只有增強靈魂的力量就足夠了,並不存在藥材的排斥現象,甚至他們就有現成的魔藥,只有針對救世主的現實狀況在稍作調整就可以了!

  「但這只是理論上的……」阿爾有些猶豫,因為一旦不成功的話,那麼會對哈利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有一試的價值。」魔藥大師說,他坐了下來,飛快的把剛才阿爾說的想法簡單概括寫了兩張便條,「需要和你爸爸還有湯姆討論一下。」辦公室裡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中,只有羽毛筆飛快劃過羊皮紙的聲音。

  阿爾看著自己的導師,笑了起來——她非常開心自己能夠幫上忙,畢竟這個對哈利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因為如果始終找不到解決那個魂片的辦法的話,那麼哈利也許最後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印證魔法界救世主的名聲。

  阿爾不想這樣。

  哈利是她的朋友,她從來都非常認真的對待自己的每一個朋友和每一段友誼,她想起了當初在對角巷第一次相遇時侯的場景——那個綠眼睛的瘦瘦小小的男孩靦腆的和他打招呼,看起來確實比稍顯傲慢的德拉科討人喜歡得多。

  然而現在德拉科成為了她摯愛的未婚夫,看來世事總是奇妙的。

  德拉科。哦,德拉科!

  「別在我這兒傻笑。」魔藥大師寫完兩張便條之後,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學徒站在自己的桌子前臉紅著傻笑的樣子,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你該巡夜了。」

  巡夜,那也是一個應該和德拉科一起幹的工作……

  阿爾僅僅思考了兩秒,就在她導師的面前再次變成了一隻小狐狸,然後飛快的跳到了不遠處一張椅子上蜷起了身子——一臉的「我不知道我忘記了別和我說話我什麼也聽不懂」。

  魔藥大師:「……」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看在她今天幫了大忙的份上,魔藥大師最終還是決定容忍她這麼一次,「需不需要我給你準備一個軟墊和一杯熱牛奶?」他一臉嘲諷的說。

  小狐狸立刻支起了兩條前腿抬起了甚至,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他,那一雙閃亮亮的狐狸眼裡表達的情緒顯而易見——可以有嗎?

  魔藥大師假笑了一下——你說呢?

  小狐狸怏怏的垂了頭。

  但是最後,小狐狸還是得到了一個銀綠色的軟墊——是用魔藥大師桌子上沒有使用過的羊皮紙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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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接下來的兩天是週末,這樣阿爾即使是整天都保持著小狐狸的樣子也沒有什麼人會指責她。不過斯萊特林低年級們在週六的早上看見這個蹲在他們女生級長位置上的小狐狸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下。

  他們的女生級長什麼時候養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寵物,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有些女孩子甚至克制不住的想往小狐狸那靠靠,如果能夠伸出手來摸一把就更好了,然而這個想法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實施——因為她們只要稍稍靠近那個白色毛糰子一樣的萌物,就會收穫他們英俊的男生級長兼學院首席德拉科馬爾福少爺的一記眼刀。

  接近成年的馬爾福少爺氣勢實在是非常驚人,至少斯萊特林內部沒有人在他板著臉的時候還能保持笑容。

  當然,那群損友們除外。

  「阿爾,我真懷念你這個樣子。」潘西捧著心對她對面的小狐狸說,現在的小狐狸舉止堪稱優雅,絕對不是四年級那個給隻雞腿就能被溜得團團轉的阿爾了。「德拉科當初不讓我碰你。」

  「現在我也不想讓你碰我,潘西,我現在還記得你當時在我的九條尾巴上都綁了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蝴蝶結。」阿爾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非常矜持的小口小口吃著自己盤子裡的培根。

  「吧嗒」,潘西手中的刀叉掉在了盤子上,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居然能說話!」

  「當然,我能。」阿爾滿不在乎的說,「這就是血脈覺醒和阿尼瑪格斯的區別。」

  其實佈雷斯和達芙妮還有身邊的其它朋友們受到的刺激並不比潘西小,在這之前只有德拉科知道她在這種狀態下都能幹什麼,也唯有他一點也不吃驚。

  「那你變成狐狸還有什麼意義呢?」佈雷斯調整好了情緒,「如果你並沒有不想和我們說話的意思。」

  因為如果我以正常的形態靠近德拉科的話,我會忍不住臉紅。現在——現在當然也會臉紅,但是沒人能夠看出來不是嗎?

  而且媽媽回來以後告訴她了一些關於血脈的秘密,其中有一點就是建議她多保持狐狸的形態,這樣有助於血脈天賦的繼承和使用。

  我只是為了獲得血脈力量,對,獲得力量。

  小狐狸淡定的吃著自己的早飯,吃完了以後轉身跳下長桌踩著貓步走了。

  佈雷斯:「所以,她究竟為什麼變成那個樣子?」

  達芙妮:「也許,是想通過她現在的樣子告訴德拉科——她還小,她還是個孩子?」

  是的,阿爾的狐狸形態,絕對只是一個「小狐狸」。

  德拉科:「……」


☆、準備

  如果只是改良一份已有藥劑的話,那麼兩個頂尖的魔藥大師絕對是綽綽有餘了,在西弗勒斯和希爾的強強聯手中,還有湯姆和鄧不利多的幫忙,活化靈魂的藥劑很快就製作成功。

  「那麼,這份魔藥的可行性是多少?」校長辦公室裡,坐著六個人,分別是兩位魔藥大師,湯姆,鄧布利多還有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親友——西裡斯布萊克和萊姆斯盧平。

  西裡斯知道什麼是魂器,雖然鄧布利多和他說起這個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他還不知道他曾經和一個魂器生活在同一個屋子裡呢!雷古勒斯用生命換回來的掛墜盒就放在了格裡莫廣場十二號,當初湯姆請納西莎確認並且拿回來那個東西——納西莎通過了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裡的家養小精靈拿到了它——而這一切,都是在西裡斯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當然,曾經和黑魔王的魂器住在一個房子裡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現在,他的教子都是黑魔王的一個魂器了!

  這可真夠驚悚的。

  「百分之八十。」西弗勒斯不屑於回答那只布萊克蠢狗的話,因此發言的是脾氣很好的希爾。

  「可那也是很危險的,」擔心教子的西裡斯立刻扭頭去看鄧布利多,「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鄧布利多皺起眉:「還有一個,當然,更加危險。」他說,「讓Voldemort親手殺掉哈利。」

  「什麼!」大狗幾乎跳起來。

  「我會提供岡特家族的復活石。」湯姆坐在一旁涼涼的說。

  「那也不行,那怎麼……」

  「所以你可以閉嘴了,至少現在這種辦法是最安全的選擇。」黑袍的魔藥大師厭惡的說。

  「就不能……」西裡斯猶豫著,「反正那個魂片也沒有意識,你們也說,它是一個『死』的。」

  「那樣黑魔王也不會死!」黑袍的魔藥大師對著個蠢得沒邊的老對頭咆哮,「這個事情就會永遠沒完沒了的!」

  「而且它並不是一點影響也沒有,」鄧布利多一臉疲倦的開口,「西裡斯,別忘了,去年哈利就是因為那個魂片帶來的聯繫,讓他看見了亞瑟的遇險,而且哈利也因此能夠說蛇語。」那個老人十根枯枝似的細長手指交叉在一起,下結論般的說:「它一直在影響著哈利,而如果這種聯繫不切斷的話,那麼我們根本無法保證日後會不會發生更加危險的狀況。」

  西裡斯布萊克現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一樣,抽著鼻子,可憐兮兮的。

  「看在梅林的份上!」西弗勒斯斜著眼睛看著那只愚蠢的、可憐的大狗,朝天翻了個白眼,「別擺出那副表情行嗎?就好像我們逼你賣身一樣!」

  最後,無論救世主的教父有著多大的不滿,但是他胳膊扭不過大腿,這意味著他必須任由他的老對頭和一個來歷不明疑似黑魔王的男人來拯救他的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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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教授,您找我?」校長室外的石獸早就得到了這件辦公室主人的命令,在看見哈利波特的時候就自動跳開了,讓哈利可以直接通過。

  哈利走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突然發現這件辦公室裡現在塞滿了人。

  「西裡斯,萊姆斯,你們怎麼在這兒?」哈利驚訝的看著他的教父和曾經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他們最近不是忙得很,到處追捕越獄的食死徒們嗎?怎麼會突然到學校裡來。

  本能的,他覺得可能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哈利!」狗教父幾乎要撲到他教子的身上嚎啕大哭,然而被萊姆斯一臉無奈的攔了下來,「放開我,萊姆斯……」

  「西裡斯!」哈利被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他的身後,一道白色的影子「嗖」的穿了過去,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希爾的膝頭。小狐狸開心的擺動自己的九條尾巴,「啊嗚啊嗚」的叫喚著,還用頭聽細軟的絨毛去蹭希爾的手。

  「哦,我的阿爾寶貝。」希爾驚喜的抱住了自己毛絨絨的女兒,「我和你媽媽都想死你了,聖誕節一定要回家過,好嗎?」

  「啊嗚……」用狐狸的聲音有一點奶聲奶氣的,阿爾不太喜歡在這種形態下說話,不過她的動作和表情表現的都很明顯——她同樣非常的想念他們,聖誕節也一定會回家去過的。

  「嗯……讓那個馬爾福家的臭小子也來吧,聖誕節就不要待在那種地方了。」頓了一頓,希爾還是不甘不願的加上一句。

  阿爾蹭了蹭他的手心,作為他接納德拉科的感謝。雖然她知道德拉科並不會接受她的邀請,畢竟納西莎還在馬爾福莊園,德拉科不能讓她自己待在那裡和黑魔王以及食死徒們一起過聖誕節。

  「哈利,我想我們有非常重要事情需要和你說。」不理會那對父女,鄧布利多嚴肅的對哈利說。「先坐下,來,我想你需要喝點什麼,蜂蜜茶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您,教授。」哈利看著那粘稠的幾乎是用純蜂蜜泡出來的茶,謹慎的拒絕了鄧布利多的好意。

  「鄧布利多,麻煩快點,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波特先生科普黑魔法知識。」湯姆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對鄧布利多建議。

  「當然,我會的,湯姆。」鄧布利多說,「但是有些事情哈利必須知道。」

  現在辦公室裡分成了兩個部分,格蘭芬多們都圍著哈利談話,而斯萊特林們(除了希爾之外)都圍著阿爾……投食。

  作為真正繼承了斯萊特林血脈的直系後裔,湯姆算是霍格沃茨的一個主人,因此在他的召喚下,家養小精靈們立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且迅速的為他們支起了小圓桌,鋪上了桌布,擺上了香濃的紅茶和許多零食。

  於是斯萊特林們可以坐在校長室裡邊等著那邊的談話結束邊享用自己的下午茶。

  幾位成年的男士對配合紅茶食用的甜膩茶點並不太感興趣,因此他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將那些東西遞到了小狐狸的嘴邊。等到那邊談完,哈利神情恍惚的接受了「自己是Voldemort的魂器」這一事實以後,阿爾嘴邊雪白的皮毛上已經蹭滿了黑色的巧克力——就好像她剛剛把臉埋在了一塊巧克力蛋糕裡似的。

  希爾拍了拍女兒的頭,用無聲咒語將小狐狸身上的巧克力印子抹掉以後,無奈的看著小狐狸在他的腿上懶懶的蜷成一團。

  「那麼,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湯姆注視著這個按理說應該是他「對手」的孩子。也許不能在稱他為孩子了,畢竟他已經十六歲,還有一年就成年了。

  「我想準備……」

  「我不明白有什麼好準備的,準備後事嗎?」黑袍的魔藥大師突然打斷哈利的話,他漆黑的眸子裡一片空洞和漠然,就好像是那雙眼睛後連接著一條深邃的不見底的隧道——這是使用大腦防禦術之後的特徵。

  魔藥大師低沉的語聲響在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裡:「我想我們現在聚集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偉大的救世主——不要死在這裡。」

  哈利猛地抬頭看向魔藥大師,翠綠色的眼睛讓西弗勒斯情不自禁的躲避一下,這個波特家的小崽子長著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眼睛,這讓他根本無法做到不管這個孩子。

  事實上,他從那個孩子走進霍格沃茨開始就為他操碎了心,在他身上下的功夫絕對不比對自己的教子和學徒下得少。而這三個孩子,恰恰是整個兒年紀最讓不讓人安寧的三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哈利還被剛才得到的一系列消息驚得頭昏腦漲,他暈暈乎乎的想著:斯內普,那隻老蝙蝠是在說明他會保護他的性命嗎?他會有那麼好心?

  ——他好像確實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救過他的命。

  他只是因為受命於鄧布利多才這麼積極的吧。

  他不確定的想。


☆、記憶

  哈利站在一片混沌之中。

  這裡沒有黑暗,也就沒有光明,一片灰濛濛的陰慘霧氣,就好像有一塊什麼布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這片天地裡唯一的聲音就是他腳步的回聲。因此他估計將腳步聲放重了些,讓自己聽起來不是那麼孤單。

  「哇……」

  好像是嬰兒的哭聲。突然的,哈利被這個空間中的另一個聲音吸引。現在他的前進不是漫無目的的了,他循著聲音找了過去,想要找到那個哭泣的嬰兒。

  他不知道這是在哪,但是這又好像不太重要,他依稀知道這不是一個能夠給他帶來危險的地方——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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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沉默的站在爸爸和導師的身邊,而在他們的面前,哈利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表情寧靜而安詳。

  寧靜?安詳?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詞彙,聽上去就像在描述壽終正寢的老人去世了的面部表情。

  阿爾握緊了拳頭,默默的盯著自己導師和爸爸的一舉一動——她是作為魔藥大師的學徒站在這裡的,她有自己的工作,比如記錄在活化哈利身上黑魔王靈魂碎片的時候的所有數據。

  希爾和西弗勒斯交替著將一個個魔咒打在哈利身上,得到每一個時段哈利身體的反饋情況,阿爾也在默默的看著這些代表了不同含義的檢測魔咒發出的光線,並且把它們記錄下來。

  到目前為止,情況還好。

  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校醫院,一個單獨的房間裡,西裡斯和萊姆斯被擋在了門外,圍著哈利的有兩位魔藥大師,阿爾,還有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當然,湯姆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西裡斯,說實在的,並不太滿意自己被擋在門外,同樣他也不太信任一堆斯萊特林圍著他的教子。但是他還有理智,知道自己在裡面只有礙手礙腳——鄧布利多也在裡面,幸好他還能這樣安慰自己。

  兩位魔藥大師身邊都是漂浮著的各色魔藥瓶,他們不停手的將一瓶瓶顏色各異的魔藥按時間和順序以及哈利的反應狀況灌到哈利嘴裡,而鄧布利多和湯姆在這期間不斷的檢查作為輔助使用的魔法陣,並且及時進行細微調整,以求讓這些魔法陣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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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嬰兒?

  哈利最終找到了那個聲音的來源,他之前聽見了嬰兒的哭聲,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裡居然真會有一個嬰兒。

  他就好像是剛剛出生的一樣,小的可怕,而且全身發紅——哦,梅林啊,他怎麼皺巴巴的像只耗子崽子。他被裹襁褓裡,不過那個作為襁褓的布塊單薄得可怕。

  嬰兒哭得聲嘶力竭,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這讓哈利生出一絲不忍,他情不自禁的蹲了下來。「也許他是凍壞了。」他嘟囔著,想要給他一個保暖咒,但是有突然發現現在自己的手中並沒有魔杖。

  如果這裡有條羊毛毯子就好了。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白色襯衫,脫了這件自己就得光著上身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裡只有自己和這個小傢伙,總不能看著這個小傢伙凍死啊!他這樣想著,伸手打算脫了這件襯衫。

  等等……就在他還沒有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什麼東西——一塊厚實的羊毛毯?

  好吧,這真是個能夠令人心想事成的地方,他放下了脫衣服的手,撿起那條毯子,將那個皺巴巴的醜陋的小嬰兒包裹在毯子裡。

  「這樣你就不冷了吧,小傢伙?」他把那個嬰兒抱在懷裡,低聲說。小嬰兒看著他,沒有再哭泣,但是冷冷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孩子是剛生下來的嗎?怎麼這麼小?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孩子,處於好奇的,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孩子那皺巴巴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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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你覺得怎麼樣?」在一道檢測魔咒打在哈利身上之後,希爾看著魔咒反饋出來的血紅色的光芒,輕聲詢問另一位魔藥大師的意見。

  「那片靈魂已經開始有生命反應了。」黑袍的魔藥大師點了點頭,他仔細的觀察著病床上少年的臉色——不得不說,這個波特閉上眼睛以後和那個自大傲慢的老波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這讓他實在不願意自己將目光放到他的臉上。但他不得不,認真的觀察他身上每一點變化。

  「可以了。」最終,他謹慎的點頭。

  在得到了另一位魔藥大師慎重的觀察確認過後,希爾揮動魔杖,一瓶一直漂浮在他身邊的裡面裝著亮綠色膏狀物質的魔藥瓶子打開,裡面粘稠的膏狀藥物在魔法的控制下飄了出來,彷彿有人用一雙輕柔的手將這些亮綠色藥膏抹在了哈利額頭上的傷疤上。

  隨著那些亮綠色藥膏滲透了進去,屋子裡所有人都更加繃緊了神經,幾乎是屏息看著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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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碰到那個嬰兒的臉的時候,就好像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拉,這讓他忍不住向前踉蹌了一下,接著,他就好像跌進了一團光暈中。

  過了好久,哈利才捧著發懵的腦袋站了起來,小嬰兒已經不見了,不——他還在,哈利發現現在這裡已經不是一片灰濛濛了。他在一個房間內——昏暗的,潮濕的,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的房間。

  一個修女打扮的人抱著剛才他見過的那個小嬰兒,那孩子比他剛剛看到的還要小,並且連嚎啕大哭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可憐的女人已經死了,不過他給這個孩子起了名字。」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哈利發現那個修女好像看不見他的樣子,他知道這應該是類似一頓記憶一樣的東西,他只能夠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這一切。

  就在那個修女說出這個名字的一剎那,天地彷彿開始顫動,周圍的景物在崩塌,哈利想伸出手扶住什麼東西,然而都是徒勞的,他根本無法碰觸這裡的任何東西,只能夠任這股力量將他拋向不知名的地方。

  等哈利覺得自己的腳又能踩在實地上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經換了一個,沒有修女和嬰兒,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四年級期末時他親眼看著復活的——Lord Voldemort!

  如果不是他明白這不過是一段記憶,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掏出魔杖給他一個阿瓦達!

  現在,那個像蛇一樣扭曲醜陋的男人正坐在高位上,在他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個熟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主人。」比他認識的斯內普年輕很多的過去的斯內普低著頭敬畏的開口。

  他果然是一個食死徒!哈利在心底冷冷的嘲諷著。

  「哦,西弗勒斯,」黑魔王用嘶嘶的,像蛇一樣的聲音說著,「我忠實的僕人,你做的非常好。」黑魔王看上去很滿意似的,「那個姓特裡勞妮做出的關於七月末的預言,你報告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是的……」斯內普看上去非常的侷促緊張,他好像想要說什麼。

  然而哈利完全呆愣在了原地!去年,那一整年的夢境!Voldemort為的就是那個放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預言水晶球,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告訴過他Voldemort就是因為知道了那個預言才決定殺了他,最後是他的父母用生命保護住了他。

  但他沒說——洩露這個預言,把這個預言報告給黑魔王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然而不管哈利現在是震驚也好,還是憤恨也好,面前的對話還在繼續。

  「主人,求您……」那個黑袍的,年輕的魔藥教授用發顫的嗓音祈求道:「莉莉,莉莉波特……」

  「你是在為一個泥巴種求情嗎,西弗勒斯?」黑魔王的聲音輕的近似耳語,他血紅色的眼睛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就好像如果他的回答不能夠令他滿意,就立即結果了他。

  事實上,他經常這樣對待他的手下,哪怕有一點讓他不開心的地方,他都會將人殺了送給納吉尼當午餐——甚至有時候他會賞賜活的。

  伴隨著他的聲音,年輕的魔藥大師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他的上下嘴唇開合了片刻,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哈利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一切,雖然剛才他居然開口為他媽媽求情讓他震驚了一下,但是,似乎也只是如此了。

  很短的時間,也許只有十幾秒,恐懼中的魔藥大師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就好像剛才顫抖的人不是他一樣。哈利看見了他停止脊背,甚至抬起頭看向了坐在華麗高背椅上的Voldemort。

  「是的,」他說,語氣堅定,「我為她求情。」

  Vodemort的眼底一片冰冷,他輕聲「嘶」了幾聲,哈利聽懂了他的話——他在呼喚納吉尼,吃午餐!

  黑袍的年輕魔藥大師身子僵硬了片刻,他聽不懂蛇語,但是他能看見那條白色的大蟒正朝著他蜿蜒著爬過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是他沒有動,也沒有再改口說別的什麼。

  然而黑魔王看著他,看著納吉尼已經爬到了他的腳邊,卻突然冷笑了一聲:「她是個泥巴種,西弗勒斯。」

  「我也是個混血,主人。」西弗勒斯斯內普筆直的站著,垂著眸說——這是他加入了這個一直標榜純血的食死徒團體之後一直在迴避談論的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

  「混血……」黑魔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半來自骯髒的麻瓜,另一半卻來自於高貴的……」

  納吉尼已經來到斯內普的腳下了。而哈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該怎麼才能阻止這一切——即使他剛剛知道了是這個人洩露的預言害得他父母死亡,但是他現在卻也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為他媽媽求情。

  他卻忘了這只是一段記憶,而魔藥大師明顯活到了能夠每天給他扣分的時候。

  令他沒想到的是,突然的,黑魔王開口了

  【回來,納吉尼!】黑魔王說:「好吧,我的魔藥大師,既然這是你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絕對不會斯哈配對,信我!!!!

  另外,建了個群,群號303963274,密碼是「少爺」,小天使們嫁進來……加進來啊~~~


☆、成功

  眼前的場景再次坍塌,哈利感到一陣頭暈,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下一段記憶鋪開在他眼前。

  他想,他知道那個嬰兒是誰了。

  Lord Voldemort——那就是他不小心遺留在他身上的魂片。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是真是存在的,是可以碰觸彼此的。

  這是屬於他的精神世界,在這裡,只有真正的靈魂才能相互影響,其它的,不過是過往記憶的留影罷了。

  那個魂片脆弱的彷彿嬰兒一般,同樣的,他身上承載的屬於Voldemort的記憶也少得可憐。

  等震盪過去,眼前的景象讓哈利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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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額頭上的閃電傷疤紅腫了起來,而哈利的表情也不再像剛剛那麼平靜,他開始小幅度的掙扎,並且顯現出了明顯的痛苦表情。

  好像又一股黑乎乎的霧氣凝在他的傷疤上,它正在盡力的向外掙扎,就好像要掙脫傷疤的束縛從哈利的額頭上離開。

  一種黑暗又陰冷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冰冷而嚴肅,希爾和西弗勒斯後退了一步,接下來的工作應該是湯姆的了。

  湯姆走上前來,掏出了他的魔杖,對著哈利額頭上的傷疤念出來一串串艱澀冗長的咒文,強大的魔力從他的魔杖尖端散發出來,就連鄧布利多都皺了皺眉——這樣強大的魔力,驚人的天賦。

  一個經歷的分裂又重組的靈魂,一個更加強大的肉身和更加純粹的血統,他的強大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鄧布利多卻從來沒有擔心他會做出像黑魔王一樣可怕的事情來。

  他和他絕對不一樣,黑魔王不會和人結盟——在他的眼中,只有破壞和瘋狂,只有奴僕和敵人。

  黑魔王沒有朋友,也不懂愛。

  但是湯姆有,他也懂愛。

  這也挺好的,不是嗎?老校長理了理他的長鬍子,也許自己該好好享受一下悠閒的養老生活了,以後的事情交給年輕人們干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在湯姆魔咒的指引下,那隱隱繚繞在哈利頭上的黑色霧氣彷彿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緩緩的盤旋著爬上了湯姆的魔杖,它行進的速度極為緩慢,就好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但是卻還是保持了絕對的謹慎一般。

  它在試探。

  湯姆額邊也滲出了汗水,這絕對是一個耗費魔力的活兒,更何況現在感覺到疼痛的絕對不止哈利一個,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去。那畢竟是他靈魂的一部分,在它有所異動的時候當然會影響到自己。

  但是這絕對不能失敗——現在這個魂片已經被活化了,如果這次他沒有成功將它從波特的身上吸引下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就會被這個活化了的魂片控制,甚至他的靈魂都有可能被完全吞噬。

  雖然他的死活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再有一個黑魔王復活的話,絕對會給他增添不少麻煩的。

  而且兩個魔藥大師都成功了,如果失敗在他這一環實在是太丟臉了。

  至少……看在阿爾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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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僵立在原地,而在他的不遠處,他的媽媽倒在地上。

  房間一片凌亂,這裡剛剛經過了一場戰鬥——一場謀殺。

  紅髮綠眸的美麗女巫已經毫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她美麗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至死,她都在保護她的兒子。

  她成功了,她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她的兒子,從一個讓所有人恐懼的連名字都不能說的黑巫師手下。

  所有人都說是他打敗了黑魔王,因為他從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下活了下來——從這個咒語被發明以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脫。

  除了他。

  自從他看到這個場景以後,他的頭腦中彷彿被喚醒了一些記憶——這個場景屬於哪個被遺落在他身上的魂片,但是但是年僅一歲的他記憶深處也保留了這個。

  他記得,Voldemort衝進了他的家裡以後,他的爸爸跑下去抵擋他,讓他媽媽帶著他趕快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這個重重咒語保護下的房子不止能夠阻擋別人闖進來,同樣也讓幻影顯形在這裡變得無效,他們也同樣跑不出去。

  從前沒人特別在意這個,因為有赤膽忠心咒的保護,黑魔王連這個房子都找不到,這裡的其它保護魔咒也讓這個房子變得非常安全。

  但事實上,只要黑魔王能夠找到這個房子,那麼其它的保護咒語在他眼中也好像是一碰就碎的泡沫。

  而他們把這個關係到性命的秘密托付給了一個錯誤的人。

  他記得他的媽媽蹲下身子,雙手握住搖籃的木欄,和他對視著,一遍一遍的重複——

  「爸爸愛你,媽媽愛你,我們都非常愛你……」

  「我們愛你,活下去,哈利……」

  這是父母對兒子最真摯的愛,它不是咒語,甚至這個血緣魔法的施展完全不需要咒語,一位母親的全部魔力隨著厚重的愛意包圍著搖籃裡的孩子,她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取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所有的一切……

  魔力並不夠,所有的一切——還該包括她的生命……

  Voldemort衝進來的時候,週身的魔力幾乎將身邊的傢俱擺設全部擊碎,房間裡瞬間變得凌亂不堪。

  「別動哈利,別動哈利,求你了——我什麼都答應——」

  「閃開——閃開,丫頭——」Voldemort偶爾還是會顧及一下手下的請求,一個泥巴種,並不值得他格外的在意——西弗勒斯,他的魔藥大師不過就是看上了這個女人的幾分姿色。

  「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別動哈利!」

  「滾開——」他已經非常不耐煩了,這個愚蠢的女人,她本來可以活下來的,「阿瓦達索命——」

  至於西弗勒斯,他能幹的手下,他會明白自己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他可以讓他娶到血統最純正的,最美麗的貴族姑娘,雖然他是一個混血。

  一個混血——麻瓜,和高貴的普林斯家族最後一位繼承人所生的混血。就像他一樣,也是一個混血,麻瓜和偉大的斯萊特林僅剩後裔的後代。

  莉莉波特倒在了他的面前,搖籃裡的孩子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太小了,但是倒下的母親和亂七八糟的家讓他不安,面前這個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黑袍巫師讓他害怕的大哭起來。

  他舉起魔杖對準那個孩子——一個只會哭的孩子,這就是預言中能夠打敗他的「救世主」?

  「好吧,小救世主,你該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他輕蔑的斜勾起一邊的嘴角——「阿瓦達索命!」

  ……

  那一切都存在於哈利記憶深處,在今天,在此刻,他將那些最深沉的記憶回憶起來——

  面前的場景並沒有展現那些,他不知道他該不該慶幸沒有再次親眼目睹他。但其實現在眼前的一切就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站立,他猛地跪倒在地,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靠近倒在屋子中央的媽媽。

  「媽媽!」他試圖擁抱她,但卻是徒勞,他的手只能一次又一次從她身體中穿過——她只是一段回憶中的人,他永遠,不可能再碰觸她了。

  無可言說的痛苦佔據了他的大腦,他將要大喊,想要尖叫,想要打碎周圍的一切,然而他卻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甚至無法大喊大叫,破碎的哭喊聲低低的衝出喉嚨,嗚咽都不能連續。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是斯內普。

  他在走進這個房間裡的時候幾乎摔倒在地,他勉強伸手扶住了門框,試圖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但他仍然順著門框滑到在地上,他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渾身都在顫抖。

  短短的三步距離,他卻無法再靠近哪怕一點——就好像他不走到她面前就能夠改變這一切一樣。只要他沒有靠近,他沒有確定,她就還活著。

  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她的身邊。

  「莉莉。」他輕聲喊她——不會有人回應他了,事實上,從五年級開始,他們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哈利被他的呼喚聲驚醒,他憤怒的看著他,綠色的眼中彷彿燃起了火焰——「難道不是你將那個預言告訴Voldemort的嗎?!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他們!你這個人渣,敗類,噁心的食死徒!」

  這裡沒有人能夠聽見哈利的話,哪怕他上前去撕打他,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莉莉……」他一貫華麗低沉的聲音變得顫抖,還有壓抑不住的哭腔,一個簡單的名字且被他念的支離破碎,裡面飽含著極度的痛苦,「莉莉,起來吧,再不回去你姐姐就要找來了……」

  哈利的怒罵哽在了喉嚨裡——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辱罵這個男人,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詞彙彷彿都不能觸動他、刺痛他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自己的母親,對他來說,這就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他跪倒在地,哈利自己無法碰觸分毫的母親就被他抱在懷裡,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下頜抵在她的額頭上,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有落到了她的臉上。

  「莉莉,你不是說想要一起複習O.W.Ls的嗎?」

  「莉莉,那張沒有署名的祝賀我成為魔藥大師的卡片,是不是你寄的?」

  「莉莉,求求你,睜開眼睛吧……就算你不想理我了……你總得看著哈利長大啊……」

  「求求你……睜開眼睛吧……」

  然而不會有人回應她,莉莉平靜的閉著眼,甚至嘴角還帶著笑——她死了,她知道她會死,但是她的死注定會為她的兒子換來新生,因此她死的無所畏懼。她死了,她的丈夫先了她一步,即使在死亡的路上,她也不會孤獨。

  ……

  他抱著死去的她,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透過空洞的目光甚至能夠看到他已經枯萎的靈魂。這個男人,在此刻,他的靈魂彷彿離開了他的身體,追隨著她而去。

  從五年級他們決裂以來,他們還沒有靠得這麼近過——依偎在一起,就像小時候一樣。

  從成為朋友開始,他們從來沒有離得這麼遠過——一個哭泣的活著,一個微笑的死去。

  「教授……」很久以後,哈利聲音沙啞的呼喚他。

  ……

  「哈利,該醒了我的孩子——」

  病床上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睛,翠綠色的眼睛對上了藍眼睛的慈祥的老人。

  他迷濛的,茫然的,看著鄧布利多,耳邊是鄧布利多帶著笑的語聲——

  「恭喜你,我的孩子,你的靈魂,從此,完完整整的屬於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都不虐對吧~~望天


☆、動怒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著安靜坐在公共休息室沙發裡的阿爾,擔心的問。

  從昨天她回到公共休息室開始,心情就一直不好,直接就變成了小狐狸的樣子趴在德拉科膝頭上不說話,神色懨懨的耷拉著耳朵,就連潘西在她身上綁蝴蝶結都悶悶得懶得躲。

  阿爾抬頭看了德拉科一眼,少年充滿了關切的眼神落入了她的眼底,「我在想導師,和哈利。」

  德拉科皺起了眉頭,他坐了下來,將阿爾攬在懷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說身為一個學徒不應該多嘴導師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阿爾猶豫的說,「你知道的,對吧?我記得你曾經告訴我導師不會傷害哈利,你知道些我不瞭解的,對嗎?」

  「是的,我知道。」德拉科歎了口氣,「只是偶爾聽爸爸談起過。」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爾看向德拉科,她回憶起了昨天哈利甦醒之後的事情。

  ——是你告訴他的,對嗎?

  綠眼睛的男孩盯著她的導師,只說了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卻讓她的導師神色大變。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了下來,他甚至看上去都衰老了很多——可他現在才三十多歲,以巫師兩百歲的壽命來說,他還年輕得很。

  「哈利,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鄧布利多看了看他的黃金男孩和他的斯萊特林院長,溫和的開口,卻被哈利直接打斷了。

  「是你說出去的,沒錯吧。」

  阿爾甚至看見了她導師的身體晃了一下,從不退縮的雙面間諜此刻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小步——他看上去像要奪路而逃,但是最終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站在了原地。

  就好像是在等待審判,就好像是終於解脫。

  阿爾知道剩下的她不該看了,即使她好奇,現在也不能留在這,她只能和爸爸離開這裡,湯姆和龐弗雷夫人也和他們一起,他走出去之後還好心的給他們關了個門。

  「我早就在期待這個了。」湯姆語氣歡快的說,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雖然他的存在讓主魂不停倒霉,但是他背叛了主魂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不太舒服。」

  阿爾拿眼睛使勁的瞪他。

  「別瞪我,阿爾,」湯姆攤了攤手,「我當然立場堅定的知道西弗勒斯和我們是一夥兒的,我只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她不知道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哈利和導師之間的關係一直十分怪異。她確定導師非常討厭哈利,他這六年以來一直不停的針對他。但是他卻也一直在保護他——絕對不是把他當成鄧布利多交代的任務一樣保護——他對哈利比對待任務上心多了。

  於是,現在,以前從來沒有深究過這些的阿爾正在等著她的戀人給她解惑。

  「這個說來也簡單。」德拉科揮手布下了靜音咒,防止別人聽見他們的談話——畢竟他們在談(ba)論(gua)的是他的教父,斯萊特林的院長。

  「教父和疤頭的媽媽是青梅竹馬你知道嗎?」德拉科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的說,「他們入學以前就認識了,關係非常要好,但是一個進了格蘭芬多,一個進了斯萊特林。」

  阿爾睜大了眼睛,這倒是個新鮮事。

  「他們關係挺親近的,但是疤頭的爸爸一直追求她,並且敵視教父。他和他的朋友們與教父是死敵。」

  德拉科不再說了,他挑眉看著阿爾,他知道阿爾能夠明白。

  「所以說,哈利是導師最好的朋友和最討厭的敵人一起生下來的兒子,所以導師才會以那種態度對待哈利?」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躊躇了好一會兒,他才糾正阿爾:「不只是最好的朋友……」

  不只是最好的朋友?阿爾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只是朋友,那難道是……不對,應該也不會是戀人,因為如果真的曾經是戀人的話,這種消息不可能沒有人談起過——那不會,是導師暗戀哈利的媽媽吧?

  看著女孩震驚的呆在原地的表情,德拉科搖搖頭——當時他聽到自己爸爸說起來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甚至震驚下嘴張的比阿爾還大。嗯,趁著她還沒回過神……

  德拉科壞笑著湊了上去想要偷一個吻,結果沾了一嘴毛——剛剛還一臉震驚的少女在他湊上來的時候飛快的回神,還變成了狐狸,現在正因為成功的阻擋了他的偷襲得意的在他肩頭跳來跳去呢!

  鉑金王子「哼」了一聲,拎起肩頭上的小狐狸就朝著自己的寢室走——今天晚上他決定捨棄火龍抱枕,改用狐狸抱枕。

  一定非常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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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爾福莊園。

  這個傳承了近千年的家族有著現在魔法界中最令人艷羨嫉妒的財富,在他們家族佔地廣闊的古老的家族莊園中,有著豐富的藏書,珍貴的魔法器具,富麗堂皇的陳設和古老的魔法氣息。

  黑魔王選擇了這裡作為食死徒們的大本營。

  馬爾福莊園的玫瑰園因為女主人長期的忽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美麗——家養小精靈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比納西莎更好,這使他們已經集體撞了好幾次槍來懲罰自己。

  這個莊園的男主人不在,而他們唯一的兒子正在學校,只留下納西莎一個女人守著這偌大的莊園和那些食死徒們周璇著。

  今天的氣氛非常不好。

  最近食死徒各方面的發展都彷彿遭到了阻礙,就連對魔法部的控制也很難更近一步——盧修斯被黑魔王送進了阿茲卡班,這對食死徒滲透進魔法部的進度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當然,大貴族們都已經倒向了赫斯家族和湯姆這邊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他們現在對待工作可是懈怠得很,每一位家主都在盡量的尋找既偷懶工作又不至於被黑魔王懲罰之間的平衡點。

  「主人,我們針對斯克林傑的遊說失敗了。」帕金森正微低著頭,膽戰心驚的向黑魔王匯報著,「不過現在除了傲羅們不在我們的控制下意外,別的部門都是我們的人。」

  這倒是個好說法——只有傲羅——可對於食死徒們來說,最麻煩的就是傲羅們。

  「殺了斯克林傑,殺了他!」黑魔王紅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瘋狂和殺意。

  「是的,主人。」帕金森家主恭敬的低下頭,「任何阻擋主人偉大事業的人都不應該繼續活著了。」

  這句話讓黑魔王感到滿意。

  「主人——」貝拉特裡克斯坐在最靠近黑魔王的地方——她現在應該是黑魔王最寵信的食死徒了,也許是為了她無人能比的忠心,黑魔王對她有著諸多包容,「主人,斯克林傑就交給我吧,我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

  「很好,貝拉,我希望能夠盡快聽到他的死訊。」

  「是的,主人!」貝拉發出尖利的像小姑娘一樣的笑聲,無論是主人將任務交給她,還是殺人本身都令她無比愉悅。

  這就是一個瘋子——納西莎斂目,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哀,她的姐姐,曾經美顏鋒利的布萊克家的玫瑰花,如今就像是一個瘋子。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今天的回憶就會這樣結束的時候,異變突生!

  黑魔王突然摀住了頭,一陣疼痛席捲了他的身體,其中頭痛尤其強烈——不,這不應該!他已經「飛離死亡」,怎麼可能還會有病痛!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黑魔王不可置信的閉上了眼睛——

  一枝魔杖,正在指著他的額頭,一股他熟悉的氣息正在順著一股同樣具有他的靈魂氣息的富有吸引力的力量脫離他……

  不能走……

  他劇烈的掙扎著,然而只是徒勞無功——那股力量和他相似,卻更加的強大,完美,穩定——

  他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了另一雙紅色的眼睛——一個年輕的、英俊的、強大的……和過去的他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魂器……

  他的魂器!

  他製造魂器是為了讓自己「飛離死亡」,但如果魂片脫離的魂器,成為了獨立的個體,那麼他將成為一個最為可怕的對手!

  不能允許,不能!

  黑魔王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和狂暴的氣息席捲了在場的所有食死徒!密集的夾雜著怒氣的紅色光芒四處閃爍,毫無顧忌的打到了他的手下們身上,他只需要洩憤,不需要尋找適合的對象。

  食死徒們,在他眼中不過是他的奴僕,他能夠任意處置的棋子!能夠僅僅以這樣的代價讓他平息怒火是他們的榮幸!

  一個甚至不把自己的手下當人來對待的主子,他怎麼可能得到手下的真心擁護?

  「組織所有人,現在!」他留下命令,直接消失在了會議廳裡。

  他要去確認,其它魂器的安全。

  如果……

  他血紅的眼睛中翻出凶狠,那就——

  殺掉所有,毀壞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大決戰即將開始,完結在望~~~握拳!!!

悠于 2018-5-26 07:56

☆、決戰前夕

  「那麼,湯姆,你能夠確定黑魔王的所有魂器都被毀滅了嗎?」在校長辦公室,那個老人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的魔藥大師罷工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在校醫院短暫的談話過後,斯內普臉上青白的回了自己的地窖,並且整個下午都沒有再看見他,就連校長辦公室和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之間的壁爐連接都被他封上了——擺明了,他現在想要自己靜一靜。

  「只剩下他身邊的那條蛇了。」湯姆說。

  「納吉尼……」

  「那不是納吉尼。」湯姆搖了搖頭,「但是那確實是一個魂器,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我發動詛咒,那條蛇,連同蛇身上的魂片隨時都可以被摧毀。」

  鄧布利多抬眼,靜靜的注視了湯姆英俊冷靜的面容片刻,歎了口氣——真是太像了。不是說長相,當然,他們同樣的英俊。不過那種彷彿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態度……

  即使他現在相信湯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不住感歎。

  「我覺得你現在擔心的是……」湯姆冷冷的勾起了唇角,「Voldemort已經發現了。」他頓了頓,「在我清除波特腦袋上的那個魂片的時候,他在最後的時刻連接了這片魂片——他看見我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頓時犀利了起來。

  「他現在該逐一的檢查的魂器了,明晚,最遲後天晚上,他就該帶著他的食死徒們來到霍格沃茨了。」湯姆迴避了老人的目光,他轉向了棲木上的鳳凰福克斯。

  「抱歉,將戰爭帶進了學校裡。」

  「湯姆,你對我說抱歉,這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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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把我們都聚集到禮堂裡來?」

  「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

  「我聽說最近的局勢並不太好。」

  「打起來了嗎?」

  「不會是戰爭吧!」

  學校的禮堂裡,大家都被各個學院的院長從床上叫了下來,統一到禮堂裡集合。

  禮堂裡各種各樣的猜測充斥在大家的耳旁,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現在只有斯萊特林長桌上能夠安靜些,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首位,面容沉穩嚴肅,有低年級的孩子看上去想要談論兩句,但是被他輕描淡寫的目光一瞟,就不敢說話了。

  「輕鬆點,德拉科。」阿爾輕輕的在德拉科耳邊說,「別那麼嚴肅,你嚇著孩子們了!」

  「噗嗤……」坐在他們身邊的七年級首席忍不住笑出聲來,「赫斯學妹,馬爾福學弟,容我說一句——你不覺得你們的對話有哪裡不太對嗎?」

  是不太對,就好像溫柔的媽媽擋著自己的丈夫不讓他教訓調皮的孩子似的。阿爾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學長,嚴肅點!」

  周圍所有聽到了他們對話的人都笑出聲來了。

  鄧布利多就在這時走進了禮堂裡,他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袍子,袍子上面難得的沒有小星星之類的點綴物,四個學院的院長都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學校禮堂,阿爾注意到,鄧布利多現在的表情非常嚴肅。

  也許是四位院長和校長身上不同尋常的氣勢感染了大家,從他們走進來開始,學生們就不再發出聲音,而是等待校長的解釋——為什麼在大家都要就寢的時候將所有人召集起來。

  「同學們!」鄧布利多站在禮堂最前方的檯子上,金色的貓頭鷹形狀話筒張開了雙翼,老校長藍色的眼睛一一從台下的孩子們身上劃過,最後,他沉聲開口:「我現在通知大家,戰爭,開始了!」

  下面傳來一陣姑娘們倒抽氣的聲音和小伙子們略帶憤恨驚恐的聲音,而老巫師僅僅揮了揮手,就讓大家安靜下來,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戰爭其實早就開始了,但是霍格沃茨是我們最堅實的屏障,在霍格沃茨裡,你們就只是學生。」他頓了頓,「但是現在,霍格沃茨即將成為戰場——」

  學生們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裡有一天也會被戰火蔓延波及——這裡一直是小巫師們的家,就像第二個家一樣。

  也許對於一些孩子來說,這裡就是唯一一個家,比如哈利,比如Voldemort……

  「我請求大家保持冷靜,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鄧布利度沉著的說,這位享譽半個世紀的老巫師——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他有足夠的號召力和份量讓大家鎮定下來。

  只要阿不思鄧布利多還在這兒,就有了戰爭勝利的希望。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

  「所有的學生們,再一會兒解散以後,請立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們將通過四位院長的壁爐將你們送回家,或者是其他的安全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完成全部的轉移。」

  「如果我們要留下來戰鬥呢?」下面突然有學生大吼一聲——一個阿爾不認識的格蘭芬多七年級,「我們要與霍格沃茨共存亡!」

  「請別隨意說『我們』,我可一點也不想。」德拉科嘀咕了一聲,當然,他非常小聲的沒讓身邊除了阿爾以外的人聽到。

  阿爾對他翻了個白眼。

  「如果你成年了,你可以留下來,萊特先生。」鄧布利多說,「所有成年的學生都可以選擇是否留下來,但是未成年的學生必須離開,你們都還是孩子,孩子不應該參與到戰爭中。」

  「不,我也要留下來!」

  「為了保衛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也許是格蘭芬多的那隻獅子起了個好頭兒,有很多學生都舉起手抗議起來——當然他們都是未成年的,成年的學生們都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神氣的擦著自己的魔杖呢!

  「安靜!」鄧布利多提高了聲音,不贊同的說,「孩子們就應該做孩子們該幹的事情,你們該幹的事情裡絕對不包括上戰場……」

  「鄧布利多教授,」令人意外的,這次打斷他的是一隻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湯姆:「我可以說兩句嗎?我是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知道每一個人的學習情況。」

  「當然,湯姆。」鄧布利多和湯姆對視了一會兒,最後妥協的點了點頭。

  湯姆淡淡的頷首對鄧布利多表示感謝,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卷羊皮紙:「我從一開始就說過……」

  湯姆今年才到霍格沃茨任教,但是非常奇異的,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說話或者是走神,所有人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學生們都非常敬畏他,這種敬畏甚至僅次於鄧布利多。在他的身為不為絕大部分人所知的情況下,這完全是靠他個人的氣質達成的。

  「……霍格沃茨將變成戰場,而你們,如果想要加入戰爭,就必須按照我的標準。」他展開了羊皮紙,「為了防止有人不知死活的到戰場上送死,我下面名單裡沒有出現的名字,它的主人絕對不被允許出現在戰場上。當然,即使在這個名單裡,也不意味著你就能夠在戰場上保證安全。」他抬起頭,沒有使用魔法掩蓋的血紅色眼瞳嚇得大家直哆嗦。

  「戰爭,以為著流血和死亡,如果你沒有做好殺人和被殺的覺悟,那就遠離這裡!」

  學生們都被震住了,接著,就只聽著湯姆用毫無感情但是非常好聽的平板聲音念著一個一個的名字,這裡面有很多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拉由於他們不好鬥的性格,所以被念到的名字並不多。

  阿爾注意到,絕大部分人都在六年級以上,偶爾會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四五年級上榜,比如五年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達芙妮的妹妹。

  其中還有一些阿爾沒有想到的人,比如格蘭芬多的隆巴頓,不過隆巴頓在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看上去好像也挺驚訝的,而且驚訝過後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斯萊特林長桌上,隨著名單的公佈,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畢竟湯姆只是宣佈有實力參加到這場戰爭中的人,但是並沒有限制立場,至少斯萊特林內部,還是有忠實的食死徒家族後代——他們即使參加戰爭,也不會是站在鄧布利多鳳凰社這一邊。

  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姐妹兩個之間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你不能在這兒,回去!」達芙妮對妹妹說,「德裡安會過來參加戰鬥,我會留在這兒和他在一起,格林格拉斯家族必須保證一個繼承人的安全!」

  「未來的普賽夫人,」阿斯托利亞絲毫不讓,「作為格林格拉斯家族下一任家主,我有義務代表家族站在這兒。」

  如果達芙妮出嫁的話,格林格拉斯家族的繼承人只能是阿斯托利亞——這也意味著阿斯托利亞未來的丈夫不能是一個家族的繼承人。

  「回去,阿斯,別鬧!」達芙妮不耐煩的說。

  「是你在鬧,連湯姆教授都說我有能力參加戰鬥。」阿斯托利亞寸步不讓。

  姐妹兩個就在一旁吵來吵去,直到潘西聽不下去了,決定調節一下,還沒等開口,那兩姐妹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潘西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她撩了撩自己的黑髮,斜睨了湊過來的佈雷斯一眼:「有什麼事?」

  「潘西……」佈雷斯猶豫的開口,「我……」

  潘西:「什麼?」

  「等麻煩事過去之後再說吧……」

  潘西:「……」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六級考試,我只有四個字想說——重在參與……


☆、決戰前夕(2)

  潘西瞪著佈雷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佈雷斯不知道為什麼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他看著黑色短髮的姑娘——潘西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她什麼脾氣他再瞭解不過了,現在這種表情,佈雷斯可以肯定,她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

  如果說阿爾是斯萊特林的公主,那麼潘西絕對算得上是女王級人物。和阿爾大多數情況下的溫柔活潑不同,潘西的性格堪稱潑辣直爽,不過大部分時候她喜歡手裡捏一把貴族小姐喜歡的小香扇裝模作樣。一旦她真正的發起火來,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災難……

  然而斯萊特林的風流公子扎比尼先生,在四個學院都溜了一圈之後,一心想要和這個災難發生點什麼。

  「潘西……」佈雷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笨嘴拙舌過,那些平時對付小姑娘用的甜言蜜語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只憑著一股衝上了大腦的熱氣,衝動的開口:「潘西,我們在一起吧!」

  潘西:「……什麼?」

  佈雷斯的腦袋了一片空白,平時的伶俐勁兒全都丟得一乾二淨,他傻白甜的以為潘西是沒聽見他剛才的話才問他「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他聲音響亮到整個兒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這裡來了。

  「潘西,我愛你,嫁給我吧!」佈雷斯大聲說,很好,現在不只是斯萊特林長桌,整個兒禮堂裡喘氣的生物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當然,也包括不喘氣的幽靈們。

  禮堂裡有片刻的安靜。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慢慢的摘下了眼鏡用袖子邊擦了擦然後又慢慢的戴了上去,感歎的說:「哦,美妙的青春。」

  其它教授:「……」

  另一邊,潘西和佈雷斯之間的氣氛詭異了起來,潘西臉身上直冒黑氣,害得達芙妮本來因為兩個好友要走到一起的興奮都不得不壓抑了起來,她拉著她的妹妹默默的挪了挪位置。

  她的反應是正確的,因為幾乎在她挪開了的下一秒,潘西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掄圓了胳膊給了佈雷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不止打懵了佈雷斯,就連其他人都被嚇傻了。作為他們的朋友,德拉科和阿爾早就看出兩個人之間逐漸升溫的感情了,就等著誰先把事情挑明了,沒想到等到佈雷斯表白的時候,潘西居然就這麼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是拒絕了?

  然而下一秒,潘西又用自己的行動給所有認為佈雷斯表白失敗的人一個巴掌——那個姑娘紅著眼眶撲進了剛被她一巴掌打懵的少年的懷裡。

  「死到臨頭你倒是想起來我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佈雷斯反應了好久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抬起手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少女,兩個人一個紅腫了眼眶一個紅腫了半邊臉吻到了一起。

  阿爾默默的扭頭,表示沒眼看。

  德拉科笑嘻嘻的湊到了阿爾的身邊,小聲的和她咬耳朵:「看見了吧,這可是當著全校人的面,沒什麼大不了的。上回我們不過是被佈雷斯他們看見,你就躲了我一個星期。」

  阿爾看著德拉科湊過來的臉,終於還是沒能像潘西一樣狠下心一巴掌扇開,只是伸出手五指張開蓋住了他的臉把他推遠一點。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校長和幾位教授的關注下,學生們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開始轉移,而在此期間西弗勒斯被黑魔王召喚了一次,他向黑魔王匯報了霍格沃茨的未成年學生正在被轉移,黑魔王並沒有十分在意。

  那些無關緊要的未成年學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他需要的是打擊以鄧布利多為首的鳳凰社的勢力,至於學生們,等到他徹底掌控魔法界、掌控霍格沃茨的時候,那些學生們就可以按照他的意願進行教育了。

  現在,他有一個更加關心的人。

  「西弗勒斯……」黑魔王嘶嘶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畔:「告訴我,你的同事們……那個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怎麼回事?」

  「主人……」魔藥大師低著頭,「他叫湯姆瑞伯恩,是鄧布利多請來的,據說是從德國來的,之前在英國魔法界沒有露過面。」

  「鑽心剜骨!」在斯內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之下,一個鑽心咒毫無徵兆的直接打在了他身上,魔藥大師繃緊了脊背,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咬緊了牙關,冷汗大滴大滴的從頭上落了下來。但是他一聲也沒吭,不止為了尊嚴,他同樣知道,痛苦的掙扎和呻吟只會讓黑魔王更加凶狠的折磨他。

  他靜靜的伏在地上,等待著劇痛的過去。

  果然,黑魔王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再加一個咒語,他嘶嘶的說:「西弗勒斯,我能幹的,忠實的僕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嗎?」

  「原諒我,主人。」魔藥大師絕對不可能承認他知道湯姆是怎麼回事,只有裝糊塗到底——所幸他也沒有把一個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匯報給黑魔王的必要,畢竟那是一個年年都會換的職位。「我不知道。」

  「說說那個湯姆瑞伯恩。」黑魔王命令道,他在心底冷笑——湯姆,那個被他捨棄了的名字,那個一直被他視之為恥辱的從他的麻瓜父親那裡繼承來的名字,再加上瑞伯恩——重生,這個姓氏。

  那個不聽話的魂器……

  魂器……他的其它魂器,他想起了之前去檢查其他魂器的安全時發生的事情——洞穴裡的那個掛墜盒已經不在了,放在馬爾福家的那本日記已經被毀了,赫奇帕奇的金盃在貝拉出獄前就被納西莎馬爾福拿走了,而納西莎馬爾福,在他去確認魂器的時候失蹤了!

  剛才他收到了消息,盧修斯馬爾福也被人從阿茲卡班中就走——很好,看來馬爾福家族是徹底的背叛了他。

  殺了馬爾福們!黑魔王表情扭曲的想著。

  「湯姆,乾脆你以後當我兒子的教父算了!」

  「一個馬爾福不會做這麼不優雅的事情。」

  「你以後就是大人物了,My lord.」

  「讓馬爾福家族站在榮耀巔峰,這可是你說的啊……」

  突然的,一些細小的聲音就好像錐子一樣扎進了他的腦海裡,他的雙眼是完全失去了神志的血紅色。不過很快,那些又莫名聲音帶來的細小的刺痛感都被他壓了下去。

  「回去,回到霍格沃茨,找機會殺了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黑魔王用低啞的聲音吩咐道,「不,不!留下哈利波特和那個湯姆瑞伯恩——他們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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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等到學生們都撤退以後,鳳凰社和其他加入戰爭的人來到了霍格沃茨——這裡是有著最強大守護魔法陣的地方,也是兩方默認的決戰之地。湯姆站在學校的禮堂裡,看著不久前才被從阿茲卡班中救出來的大貴族,「你看上去不太好。」

  其實已經非常好了,至少他規整的不像是一個在阿茲卡班住了好幾個月的樣子,儘管精神有點不濟,但好歹臉上並沒有明顯的痕跡,比如黑眼圈什麼的。可見魔藥大師的榮光藥劑還是非常有效的。

  湯姆冷哼了一聲,大戰在即還惦記著自己的形象,這破習慣怎麼和阿布一模一樣!

  盧修斯沒有說話,他和納西莎站在一起,此刻正在大廳裡尋找兒子的身影。

  「在那邊,」湯姆朝著那邊努了努嘴,「赫斯夫婦比你們早來一步,他們現在正在那邊對兩個孩子噓寒問暖。」

  「盧修斯,我想Voldemort一定非常恨你的背叛,要不要先躲起來,不要和他在戰場上正面對上,否則你的性命恐怕不保。」湯姆好心的提醒一句,其實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馬爾福家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盧修斯直接參加最後一戰能夠為家族贏得更大的榮譽,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其實何必呢?他答應過阿布,要讓馬爾福家族站在榮耀巔峰——和他一起,他將會是黑暗公爵的摯友,他的兒子是他的教子。

  「呵,摯友……」他冷笑一聲,他被從主魂身上分離了下來,主魂忘記了他曾經答應過做盧修斯的教父,忘記了對阿布的感情——最終,他們連摯友都不是。

  他不想探究阿布的死因,他曾經和自己那麼親近,多少也會知道一些自己製作魂器的事情。而這些事情足以成為失去了所有人類情感的主魂殺了他的理由。

  如果阿布真的死於……

  湯姆拒絕讓自己再想這個問題。

  鳳凰社的成員們已經散佈在學校的各個角落,最高級的守護咒語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覆蓋了整個校園,絢爛的守護魔咒散發的光輝如同極光一樣絢爛美麗。

  而棧橋之外,食死徒們已經在Voldemort的帶領下整裝待發,隨時準備進攻學校了。

  戰爭,即將打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點,抱歉……


☆、決戰(1)

  「湯姆……」鄧布利多站在禮堂的正中間,他看著和馬爾福夫婦談話結束的湯姆,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湯姆朝著馬爾福夫婦擺了擺手,走到了鄧布利多身邊——這是禮堂最中心的位置,而整個城堡的防禦法陣就在這個位置的正下方。

  身為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雖說不能完全瞭解這座古堡的所有秘密,但是無可否認的,他應該是知道最多的一個人,比如霍格沃茨本身的防禦系統。

  其實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由四巨頭一同佈置,多年以來不斷維護加固的學校防禦,而另一部分,就是這座城堡最初的所有人——薩拉查斯萊特林設下的防禦。

  霍格沃茨屬於四巨頭,但是這座城堡,在最初的時候,確實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私產。

  這第二個防禦法陣和第一個防禦法陣是相輔相成的,但是如果這裡僅僅只有鄧布利多的話,他只能夠打開第一層防禦。而現在他們還有湯姆,由湯姆這個身上流淌著斯萊特林血液的人開啟最深層的那層防禦順理成章。

  「我,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夫裡克布萊恩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現任校長,在此召喚城堡之靈,讓城堡成為守衛的屏障,保衛所有立於此地的勇敢戰士。」

  老校長揮舞著魔杖,強大的魔力波動就好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平靜水面,一波一波的流動了起來,這股魔力不止來自於老巫師,更像是城堡本身回應了呼喚。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霍格沃茨不只是一個城堡,它好像在此時復活了,並且在注視著,並保護這這裡所有人。

  非常奇妙的感覺。

  阿綰停下了正在揉著女兒頭髮的手,合上眼睛感受起周圍的魔力波動,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神色複雜:「偉大的魔法……」就好像她的法術那強大的破壞力讓巫師們驚歎一樣,巫師們關於生命和守護的法術同樣會讓東方的術士感到驚訝。

  鄧布利多做完了這一切,稍稍向後退了退,將位置給湯姆讓出來。而湯姆也毫不客氣的站在了鄧布利多前面,向他一樣舉起了魔杖。

  「我,湯姆岡特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後裔,請求祖先的榮耀降臨,永久庇護神聖的堡壘。」

  這是一個長久沒有啟用過的防護魔法了,但是城堡還是及時的給予了他回應,一陣若有若無的光輝從地上升起,很快,整個兒城堡都彷彿被這陣光輝洗禮了一遍,如果說剛剛鄧布利多讓城堡「活」了過來,那麼湯姆就讓這座城堡煥發了生機。

  不遠處,羅恩韋斯萊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他顫抖著抓著自己好哥們的手,夢遊一般的問:「他說……他說,他叫什麼?他姓什麼?!」

  「……斯萊特林。」哈利同樣夢遊一樣的回答他。

  「外面那個黑魔王是誰的後裔來著?」

  「斯萊特林……」

  「兄弟?!」羅恩差點跳了起來。

  「誒喲!」突然,羅恩的後腦袋被狠狠的打了一下,緊接著,赫敏的聲音響了起來,「羅納德,現在的問題不是瑞伯恩教授其實姓斯萊特林,而是Voldemort已經快要打進來了而瑞伯……斯萊特林教授是我們這邊的!」赫敏響亮的「嘟」了一聲,嫌棄的看著羅恩。

  「而且,」她壓低了聲音,「如果你能多看看書的話,《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寫過,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只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最後嫁入了岡特家族,也就是說,即使有流有斯萊特林血脈的人現在也該姓岡特……」

  她悄悄的打量了正和鄧布利多低聲說話的英俊的年輕人,皺起了眉頭。

  「哦,赫敏,剛才沒有看見你,你去哪裡了?」哈利突然想起了剛剛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赫敏。

  「我去接維克了。」赫敏揚起下巴說,然後她回頭,看向她身後那個不容忽視的大塊頭——維克多爾克魯姆。

  很難想像剛才哈利和羅恩都沒有看見他。

  「維克,你就不該來,」赫敏埋怨的說,但是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這兒可危險著呢!」

  魁地奇明星的回答非常非常簡單:「你在這。」

  看著抱在一起膩膩歪歪的兩個人,羅恩驚恐的看著哈利,「哦,不,這都怎麼了,剛才是斯萊特林們,現在有輪到了赫敏,他們都吃了迷情藥劑嗎?」看著他的好哥們,他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我們兩個孤家寡人……」

  「對不起,我不是。」哈利嚴肅的說,「其實我和金妮……」哈利的話還沒說完,金妮就跑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並且踮著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羅恩:「……」

  ……

  轟隆!

  突然的,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城堡的地面也在劇烈震動——外面的攻擊已經開始了。

  即使有了一層高級防護咒語,還有兩層城堡的守護咒語,攻破霍格沃茨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畢竟食死徒有很多,也許城堡防禦不會全面被摧毀,但是撕開口子讓人進來Voldemort還是能辦到的。

  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可能的爭取時間,讓分佈在城堡各處佈防的人做好準備。

  鄧布利多揮舞魔杖,讓城堡裡所有的石像和盔甲都活了過來,他們組成了一支石和鐵的戰隊,走出了城堡,成為食死徒們想要進來的第二道阻礙。

  轟隆!

  又是更大的一陣顫抖,希爾和阿綰在忙亂的人群中緊緊的擁抱了他們的女兒:「阿爾,我們的寶貝,」阿綰凝視著她的女兒,「我多希望你能夠在莊園裡等著我們啊。」

  「答應我,保護好自己,我的女兒。」希爾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然後轉頭看向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德拉科:「你會保護好她的,是嗎?」

  「我用我的性命發誓,如果有人想要傷害她,那麼一定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德拉科銀灰色的眼中一片堅定,回視著希爾。

  「你們不和我在一起嗎?」本能的,阿爾察覺到了不對,「你們要去哪裡?」她緊張的抓住了媽媽的手,不放他們離開。

  「佩爾蒂西斯有人加入了這場巫師們的戰爭,阿爾。」阿綰儘管不捨,但還是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血族的勢力是因我們而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謂的傷亡發生。」感覺到女兒抓著自己手的力量越來越大,但是她不能不離開她:「聽著,阿爾,你為了責任——為了你的朋友,你的愛人,你的盟友站在了這裡——你懂得責任的意義。而我和你爸爸,我們也有我們需要擔負的責任,將那些血族和吸血鬼消滅在最外圍,不讓普通的巫師對上他們,就是我們的責任。」

  「別擔心,只是些小麻煩罷了。」阿綰撩了撩自己銀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瞳瞬間變成了赤金的獸瞳,「這次,我們一定會很快回來。」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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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當清脆的彷彿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的時候,戰爭正式開始了。

  瘋狂的食死徒們緊隨著他們的主人為他們打通的道路衝進了霍格沃茨。

  阿爾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混亂的場面,這裡的一切都亂了套,即使他們在走廊裡跑動著,也說不准什麼時候身邊的什麼東西就被亂飛從咒語炸開了,甚至有好幾次,那些閃著危險光芒的咒語就擦著他們的頭皮飛了過去,如果不是阿爾或者是德拉科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單單一個人絕對沒有辦法注意到周圍的所有情況。

  「下面的狀況不太好!」阿爾大聲喊著和德拉科說話——即使他們離得很近,但是周圍的噪聲實在是太大了,著眼中的干擾了他們的聽力。

  「你要到下面去?你瘋了嗎?!」德拉科猛地發力扯過阿爾,與此同時一道咒語快速的打了出去,正中一個剛剛從拐角冒出了頭的食死徒。

  「不,我們到上面去。」阿爾在那個躺倒在地的人身上補了一下,保證他在戰爭結束前都不能再站起來參加戰鬥。

  「德拉科,你說我們送給黑魔王一場華麗的冰雪表演怎麼樣?」阿爾邊說著,邊從床邊探出頭,朝著下面的狼人甩了兩個「神鋒無影」。

  「棒極了,姑娘。」德拉科勾起一遍的嘴角。

  「黑魔王會喜歡的。」


☆、決戰(2)

  戰爭,永遠是血腥而殘忍的。

  弗雷德和喬治背靠著背,他們被五隻狼人包圍了,即使今夜不是滿月,但是真正墮落了的,凶殘的,失去人性了的狼人是不會在乎這個的。對於他們來說,滿月之夜咬人和非滿月之夜咬人唯一的一處不同僅僅是——他們會不會把被咬的人變成狼人罷了。

  他們不會控制自己,哪怕他們有足夠的理智控制自己。

  這樣的狼人身上都背負了不少血債,殺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五個成年的,具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或者說是虐殺經驗的狼人圍住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但是這對韋斯萊雙胞胎卻一點也不怕。

  當他們知道霍格沃茨的保衛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就匆匆從對角巷的韋斯萊把戲商店跑了過來,他們是勇敢的格蘭芬多,他們的父母和哥哥都是鳳凰社成員,他們的弟弟妹妹還在這裡上學——無論如何,他們一定要來到家人身邊!

  哪怕死在這裡。

  「哦,弗雷德,」喬治緊握魔杖,警惕的盯著面前的狼人,「我們一起出生,沒想到今天還要一起死了!」

  「還有幾個骯髒的狼人。」弗雷德補充道。

  「是的,當然。」喬治說。

  無論如何,他們會拼盡全力,拉下兩個墊背。

  狼人們壓低身體,已經做好了撲咬的準備,而雙胞胎也最好的拚死一戰的準備……

  「別動!」突然的,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頭上傳來,在他們兩個剛剛抬起的手臂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與此同時,兩道從來沒有聽過的咒語聲音響起。下一刻,漫天的冰雪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冰冷的氣息將兩個人緊緊的鎖住。

  時間非常短,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當冰雪散去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五個狼人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他們的身上還有未融化的冰晶,混著血液鋪了滿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五個狼人已經氣息奄奄了。

  弗雷德和喬治呆愣愣的抬頭,在他們目所能及的二樓走廊上,一個鉑金色的腦袋和一個銀色的腦袋靠在一起,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

  「太亂來的德拉科,你差點把他們一起幹掉。」阿爾抱怨到,他們兩個人的組合魔法殺傷力非常大,而且是無差別的轟殺,平時他們施展這個的時候,都是有德拉科施展冰雪魔法,而阿爾操控風暴,讓兩個人站立的地方形成「颱風眼」一樣的氣流中心,除了中心風平浪靜以外,周圍都會遭到攻擊。

  而剛才德拉科直接把冰雪魔法往雙胞胎腦袋上扔,要知道,他們離雙胞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阿爾的攻擊範圍控制不好,沒有把雙胞胎所在的位置放置在中心店,那麼很有可能雙胞胎的下場和地上的幾隻狼人一樣。

  不,說不定沒有狼人們幸運,狼人的身體強度都是非常好的,如果是雙胞胎的話,說不定已經被狂暴的冰刃紮成篩子了。

  「別太謹慎,阿爾,戰爭總是有風險的。」德拉科無所謂的說。

  「德拉科!」阿爾狠狠的踩了她一腳,然後探頭看像樓下的雙胞胎,「嗨!很久不見,你們還好嗎?」

  「還……好……」弗雷德看著周圍鮮血橫流的場景,嚥了嚥口水。

  「快點走吧。」德拉科不耐煩的拉過阿爾,沖樓下喊,「如果要找你們家那兩隻小紅毛的話,他們和救世主在天文塔守著。」說完,也不再等著聽雙胞胎的道謝,拉著阿爾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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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綰!」希爾解決了一個衝上來的吸血鬼,暫時鬆了一口氣,「這是第幾個了?」

  「五個吸血鬼,一個高等血族。」阿綰回憶了一下,「西蒂斯提送來的消息裡說,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最終逃出血族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兩個血族和八個吸血鬼。」

  「也就是說我們只剩下了一個血族還有三個吸血鬼?」希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給自己老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再加上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本人——」阿綰輕輕撥開希爾給她擦汗的手,「直接給我一個清理一新吧。」

  希爾剛要施展這個清理一新,卻在魔杖即將揮動的一瞬,突然調轉方向,強大的魔杖擦著阿綰的臉頰飛了過去,直接打到了她身後一個突然出現的吸血鬼身上。

  「還剩兩個吸血鬼了。」希爾說,「抱歉,阿綰,我想我們還得再忙一陣了。」

  ……

  城堡中的戰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學生們——哪怕是成年的了,也被安排在塔樓等高處,居高臨下的朝下發射咒語——那些地方相對安全。

  而鳳凰社成員和自願加入戰爭的巫師們還有經驗豐富的傲羅大多在地面或者是城堡外直接和食死徒們對戰。

  本來食死徒的人數是多於抵抗人數的,但是,漸漸的,大家發現抵抗力量並不是那麼弱小。有很多人會在和食死徒你死我活的決鬥時,陷入危機時,突然被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的食死徒搭把手。

  很多人在看見黑袍子銀面具的食死徒攻擊其它食死徒的時候都驚呆了!然而大多數那些突然「反水」的食死徒們也只是對被他們救了的人點了點頭就繼續隱沒在人群中,等待下一次出手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在救人以後讓被救下來的人看見他們的臉。這些人會逐漸靠近湯姆,並且聚集在他身邊——當他們來到他的身邊以後,就會摘下面具,以真正的面目示人。

  一時間,戰爭中出現了三股力量——食死徒隊伍,鄧布利多帶領的反對食死徒的以鳳凰社成員為首的隊伍,還有湯姆。

  湯姆帶領的人嚴格來說是和鄧不利多並肩作戰的中立隊伍,他們的合作關係僅限於戰爭,戰爭結束以後就拆伙。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兩者的立場並不相同。

  幾乎貴族家主們都倒向了湯姆,而食死徒陣營裡只剩下了對Voldemort死忠的一些貴族、狼人和窮凶極惡的黑巫師們。

  Voldemort震怒不已!如此多的人背叛他令他更加的殘暴嗜血,本來並沒有打算在戰爭一開始就出手的Voldemort當下將魔杖對準了那些他曾經的手下們,綠色的阿瓦達咒語就好像不費魔力似的不斷投出去。

  「Voldemort你的敵人是我。」湯姆走了出來,看著他面前的那個面目扭曲的、可悲的男人,沉聲說。

  「你……」黑魔王嘶嘶的說,他現在說的已經是蛇語了,「你不過是一個魂器,本來就應該歸屬於我。」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恨與不屑,「你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敵人。」

  「不,不配的人是你。」湯姆回敬道,「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瘋狂並且毫無理智,眾叛親離……」

  「他們都該死!」黑魔王的臉猙獰了起來,「馬爾福、帕金森……」他的目光從湯姆身後的曾經使食死徒的大貴族們身上掃過,「這些人,都該死。」

  「是的,背叛的人都該死。」湯姆平靜冷血的說,「但是Voldemort,看看你自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冷笑,「你的手下不是像你一樣腦袋裡只剩下殺戮,就是一些瘋子、騙子、狼人……」

  「你瞧不起麻瓜的血脈,但是狼人的血就是乾淨的嗎?而且,就連你自己,也不過是一個……」

  「閉嘴!給我閉嘴!」Voldemort猛地揮舞魔杖,一道綠色的象徵著死亡的光芒就從魔杖的尖端發射出去。湯姆的反應像他一樣快,就在Voldemort揮動魔杖的一剎那,他同樣抬起了魔杖,一道同樣的綠色光芒發射了出去。

  兩道光芒在半空中對撞了之後,一股強力的魔力衝擊波從兩到魔法對撞之處擴散開來,就好像突然平地捲起了颶風,讓聚集在此處的人都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兩個強大的巫師——所有的人都必須承認這一點。

  湯姆表情不動,他看著另一個自己——雖然他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這是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他曾是Voldemort的一個魂器,僅僅是作為一個他永生的道具而出現。

  他可憐Voldemort,他有了機會,能夠更加冷靜,更加理智的看待這個世界,然而他卻永遠陷入了瘋狂和仇恨的深淵,並且即將帶著這個腐朽純黑的靈魂走入地獄。

  「Voldemort,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良久,湯姆開口,嘶嘶的蛇語除了他們沒人能夠聽得懂:「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你殺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在望啊……


☆、決戰(3)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Voldemort低聲重複,然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再說蛇語,而是直接狂笑著說起了英語:「阿布拉克薩斯,我忠實的僕人,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

  人群中的盧修斯身體一僵,之前兩個人的蛇語對話沒人能聽得懂,但是黑魔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起了英語,而且其中還涉及到了他的父親。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這是什麼意思?當年阿布拉克薩斯重病的時候盧修斯還在霍格沃茨上學,他只來得及見了自己父親最後一面。再然後面對著許多的絆子和刁難,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覬覦馬爾福家族財富的人,他迅速的決定了立場——黑魔王——他父親選擇的朋友、同學,阿布堅定支持的人。

  他的手臂上被烙上了黑魔標記,然後成為了食死徒中的一員,低下了馬爾福高貴的頭顱,成為了另一個人的——僕人。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

  盧修斯的脊背發僵,滲出了冷汗,難道說,難道——

  「是的,我可以回答你,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就是我殺的。」

  ——他投靠的,給予他力量保住家族權勢的人,是他的殺父仇人。

  「他以為憑借他那些自以為『動人的』『溫馨的』回憶就能阻擋我,阻擋我追求長生不朽的道路。」Voldemort說著,伴隨著瘋狂而尖利的笑聲欣賞著湯姆握著魔杖的微微顫抖的手。

  什麼回憶——那些令人軟弱的東西,他早就在追求長生的道路上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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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這個隊形——兩方對峙,立場分明。」阿爾和德拉科現在已經在四樓的走廊上了,他們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向下看著大廳裡的情勢。

  「快點,我想我有點等不及了。」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大廳裡對峙,樓上戰鬥的人並不多,這讓他們兩個能夠稍稍鬆一口氣,德拉科甚至還有閒心撥弄兩下他額前的鉑金色碎發。

  「耐心,德拉科。」阿爾靠在石欄上,從縫隙中向下張望,「湯姆在和Voldemort說話。」

  「他們在說什麼?」德拉科皺著眉仔細聽——雖然他們在四樓,但是由於沒有天花板等的阻擋,再加上那兩位大人物說話的時候沒什人敢製造噪音,所以還是能夠依稀聽見一點聲音的。

  而阿爾因為血脈的緣故,應該能夠聽得更清楚一點。

  「不知道,他們在說蛇語。」阿爾說,不過很快,她的臉色變了。

  「怎麼了?」德拉科立刻發現了這一點,他一直關注著下面,現在只能依稀聽見「馬爾福」「聰明」之類的字眼。

  「他說,你的爺爺,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被他殺害的。」阿爾躊躇了一下,但還是直接告訴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目光幽暗了一瞬,接著,就好像有憤怒的火苗在眼眸深處跳動一樣——他出生的時候他的爺爺早就死了,但是盧修斯在他小時候會經常給他講一些他爺爺的故事,在他的印象裡,阿布拉克薩斯是一個優雅完美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畫像一直被掛在馬爾福家族的莊園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在沉睡,德拉科只見過他闔眸沉睡的樣子——美麗,溫柔,安寧。

  家人之於馬爾福,就好像逆鱗之於龍,是一個絕對不可觸碰的禁區。

  「阿爾,我確定我已經等不及了。」德拉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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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一個信號,在Voldemort承認了是自己殺了馬爾福家族的上任家主以後,兩方就已經從對峙再次變成了對戰。

  不過這次在這句話之後,反應最快的並不是湯姆,在大家愣了兩秒以後,第一個出手的卻是盧修斯。

  他是優雅完美的馬爾福,是一個狡猾奸詐的大貴族,他會選擇立場,盡力為自己掙得名譽和利益——衝動似乎和他永遠也不搭邊,哪怕身處戰爭之中,他也絕對是那個出工不出力的存在,盡力避免著和任何人直接對戰,哪怕大部分的敵人根本打不過他。

  但他現在搶在了所有人前面,對著曾經,哪怕現在都令他恐懼戰慄的黑魔王揮舞魔杖。

  ——阿瓦達索命!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

  就在下一刻,華麗的冰雪與疾風的組合魔法就在食死徒後放炸開,絢麗的冰晶伴隨著風刃在地面上起舞,彷彿營造出了一個純白而有美麗的世界。它是那樣華麗卻又冰冷,同時沾滿了溫熱的血。

  純白閃亮的冰晶和雪霧轉瞬間就被飛濺的血液染紅。

  完全版的沒有範圍控制的組合魔法殺傷力大到驚人,這不是在課堂上和湯姆練手,也不是救助弗雷德和喬治的時候周圍混亂的場面,食死徒們正扎堆站在一起,這一下下去絕對不會誤傷。

  鉑金色頭髮的少年表情冰冷的站在四樓的樓梯口,刻滿仇恨的目光緊緊的鎖住了黑魔王。絲毫不管下方的混亂,驚叫,哀嚎,也沒有在意剛才的一個魔法到底能夠重傷多少人,又能夠奪取多少人的生命。

  那都不重要了……在戰場上發那廉價的善心絕對沒有好處。也許上一秒你心軟放過的人下一秒就將他的魔杖對準了你,或者你愛的人。

  混戰再一次開始了,Voldemort看著他陣營中突然出現的極大傷亡,怒吼著將魔杖對準了在他上方的德拉科和阿爾。

  「Voldemort,你的敵人是我!」湯姆沒有給他向阿爾和德拉科攻擊的機會,迅速出手將他的注意力引向自己。

  想要給阿布報仇的何止盧修斯一個人。

  湯姆以為自己完整而擁有理智,他再也不會被殺戮的慾望控制,但現在,在Voldemort親口給了他那個他最恐懼,最不敢思索的答案以後,他頭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絲線再次繃斷。

  恐怖的魔力從他身上傾瀉而出,一些效果驚人的黑魔法被他一個一個的扔了出去,那些魔咒落在地上或者是Voldemort身後的食死徒身上所造成的效果忍讓不寒而慄。和這些比起來,阿瓦達真是一個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咒語了。

  然而這樣的咒語都是有代價的,它們能夠造成最為邪惡可怖的效果,自然也需要代價。除了魔力,還有生命……

  如果不是因為湯姆這具肉身是由羽蛇肉製造的,擁有魔法生物的力量和血統,也許他早就不能負荷那些走與所帶來的負面傷害了。

  但是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他活了過來,阿布已經死去多年了。

  他以為他可以接受,但他從年少時期就嚮往並且走上追求長生之路的時候,就知道不可能有誰會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

  這沒什麼,他告訴自己,這沒什麼……

  但心底卻好像空了一塊。

  可阿布為什麼會死啊?他即使活到現在也不過七十歲,他身為馬爾福家族的家主,有著最好的生活條件,有著純血家族與生俱來的純淨魔力還有本身的實力和天賦。鄧布利多一百多歲了還在上躥下跳的和主魂鬥智鬥勇,他怎麼就能死了?

  而且他死的時候還那麼年輕?

  湯姆不解,但是再次瞭解現在的巫師界以後,他發現,當初跟隨他的第一批食死徒——他的同學們居然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食死徒的中堅力量是他的子侄輩。

  這些人怎麼會都死了?

  湯姆開始有一個可怕的猜測——不,不可能吧!他否定自己,也許只是巧合,就算別人不是巧合,阿布的死也一定是一個巧合!

  主魂不會的,他不會的!

  但如果阿布真的,如果他連阿布都不放過……

  湯姆紅色的眸子中映著和Voldemort一樣的瘋狂——阿布,我要把他挫骨揚灰,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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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長袍就好像是翻滾的浪花,緊隨在大步向前邁進的魔藥大師身後——他在滿城堡的尋找那條大蛇。

  那條被賦予了魂片甚至灌注了納吉尼大部分記憶的「納吉尼」。

  因為怕提早被Voldemort發現不對勁,所以即使湯姆在那條大蛇身上下了詛咒,也是那種隱藏性非常深的。這種詛咒魔力波動小到忽略不計,哪怕是Voldemort每天和那條蛇待在一起也不會發現。

  但是它必然會有缺點,比如發動比較困難——必須和那條蛇在一定的距離內才可以做到。

  這個距離至少是在視線範圍以內。

  可是從Voldemort走進霍格沃茨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條蛇。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在Voldemort確認了其它魂器都被毀了以後,就會一直把蛇放在身邊小心保護。

  他不知道那條蛇為什麼會在這種混亂情況下離開黑魔王的身邊,它離開有是被指派了什麼任務。

  「斯內普教授。」就在他滿城堡亂轉找蛇,並且偶爾解決幾個食死徒的時候,一個幽靈穿過牆壁來到了他的面前——是格蘭芬多的著名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

  「斯內普教授,您要找的那條蛇有畫像和幽靈看見了。」

  「它在哪?」

  「它在向上爬,是天文塔的方向。」

  天文塔?梅林,天文塔!

  他絕對不是主動關注的,他只是偶爾聽見了哈利波特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得到的任務就是駐守天文塔!

  該死的!

  黑袍的魔藥大師一甩袍子,急匆匆的趕往了天文塔。

悠于 2018-5-26 07:57

☆、大結局

  第一百七十章 大結局

  哈利和羅恩他們一直在樓上作戰,即使他們更想要加入樓下的主戰場,但是他們都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實戰能力,也僅僅是能看得過去,也許他們的加入會給鳳凰社的成員們增加負擔。

  於是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待在了樓上,從窗口或者是塔樓上向下發射魔咒,試圖阻止更多的食死徒進入學校大廳。

  「攝魂怪,攝魂怪!哈利!」突然的,有人高聲叫道——一陣冰冷的寒意爬上了城堡,哈利看見自己呼出來的氣息已經泛起了白色。

  「別慌!守護神咒!」哈利沉穩的指令穩定了塔樓上眾人的情緒,現在這裡留下的都是高年級或者是非常優秀突出的學生,至少守護神咒大家都會。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

  一個個銀色的小動物沖天而起,毫不畏懼的衝向了天空中的攝魂怪們,就好像是在黑壓壓的夜幕中劃過的一顆顆流星,散發出短暫而又璀璨的光華。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哈利高舉魔杖,大聲喊出了咒語,牡鹿沖天而去,巨大的鹿角讓這頭牡鹿顯得雄壯而富有攻擊性,在它飛起來以後,立刻驅散了一大片的攝魂怪。

  「幹得漂亮,哈利!」人群中傳來叫好聲,這好像激勵了大家,讓大家即使對付攝魂怪也並不再顯得憂心忡忡。

  沒人注意,一條巨大的蛇正蜿蜒著爬了過來,蛇的眼中泛著紅光,他鎖定了人群中的哈利……

  黑袍的教授登上塔樓的一瞬,看見已經半抬起身子準備發動攻擊的巨蛇和背對著樓梯口的黑髮男孩,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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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裡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湯姆和盧修斯正在與黑魔王進行正面對決,這其實並不公平,因為黑魔王還存有最後一個魂器,這就讓他能夠不那麼束手束腳的進行戰鬥,而盧修斯和湯姆只有那麼一條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開手腳和他戰鬥。

  不過在戰鬥中,盧修斯和湯姆之間的默契到是好了不少,盧修斯負責防禦而湯姆能夠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攻擊上,這讓黑魔王的壓力越來越大。

  鄧布利多比起來就要累得多,這位老巫師以一人之力對抗不下五名食死徒——還都是食死徒中實力比較強勁的如貝拉特裡克斯等人,雖然老巫師看上去游刃有餘,但是卻完全騰不開手,被絆在了那裡。

  萊姆斯和西裡斯也在並肩戰鬥,他們對付的是兩頭狼人,戰況同樣激烈並且膠著不下。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是斯克林傑和他帶領著的奧羅們——托了湯姆他們的福,黑魔王直接帶人來了霍格沃茨,而沒有先攻佔魔法部收拾他。

  麥格教授指揮著一群石頭軍隊戰鬥,弗立維教授不愧為決鬥冠軍,即使身高不夠,但是戰鬥時到是非常犀利,轉眼間就幹掉了兩個食死徒,並且給身邊的唐克斯搭了把手。

  斯普勞特教授正和特裡勞妮教授待在一起,他們從樓上一個不斷的向下扔魔鬼網之類的攻擊性植物,一個向下扔她的水晶球。她們旁邊還有納威和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幫忙。

  「哦,天哪!」特裡勞妮教授突然指著走廊的那一邊——拐角處剛剛走過來一隻巨怪,腐臭的氣味即使隔了半個走廊也能將人熏得恨不得暈過去。斯普勞特教授手中的最後一盆魔鬼網剛剛被她砸到了樓下的一個食死徒身上,並且纏住了他周圍的三個人,這會兒只能將一把種子扔到巨怪的腳下,並且掏出魔杖迅速的念起生長咒。

  剛剛催生起來的魔鬼網僅僅能拉住巨怪的腳,那只蠢頭蠢腦的巨怪愣了一瞬,呆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纏著的籐蔓,稍稍使力拔了拔,就輕而易舉的掙脫了魔鬼網的束縛,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正當斯普勞特教授對著巨怪攻擊但是沒有收穫更好的結果的時候,一個急促的唸咒聲音從巨怪身後傳來,接著,一個斷裂的石獸腿兒就直直的打到了巨怪的後腦勺上。

  「轟隆……」巨怪倒地的時候,地面都跟著顫了顫,而透過倒下的巨怪,看到的兩個斯萊特林學生。

  「沒想到一個漂浮咒就能夠打倒巨怪……」佈雷斯長舒了一口氣,咧開嘴露出他那一口白牙,「幹得漂亮,親愛的。」

  「別露出這種傻乎乎的表情,佈雷斯。」黑髮女王一點也不給她的青梅竹馬,現在的男朋友面子,並且她也不優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這讓我忍不住想要後悔剛才草率的決定了。」

  納威:「那個……」

  「請等等——姑娘,這個絕對絕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佈雷斯眼皮也不眨的說著甜言蜜語:「我用我的靈魂起誓。」

  漢娜:「我必須打斷一下,但是……」

  「別說話——留著你的靈魂去哄別的傻姑娘吧!如果你的每個誓言都成真了的話,你的靈魂早就碎的粘都粘不起來了。」

  「不,這怎麼可能?!」佈雷斯捂著胸口恨不得剖心表白,急的幾乎要跳起來。「我這輩子只對於用靈魂發誓!」

  「請你們……」

  「你到底有什麼事!」佈雷斯暴躁的吼了出來,等著那個格蘭芬多的圓臉男孩,「沒看見正忙著呢嗎?!」

  「巨怪,在你們身後!」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轟隆……」

  納威、漢娜、特裡勞妮、斯普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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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萊特林們,簡單的來說,都是一些利益至上的傢伙。

  就比如這最後一戰,很多斯萊特林都留了下來。這裡非常危險,是的,相當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然而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

  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利益。

  無論如何,誰也不能否認黑魔王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而大部分的食死徒也都是斯萊特林出身的。這就意味著在戰後,權力重新洗牌的時候,斯萊特林處在一種非常不利的立場。

  除非黑魔王獲勝。

  但這是不可能的。黑魔王因為他的強大與恐怖讓很多人臣服於他,但是一旦有更好的選擇,他們當然不會在一個殘暴而嗜血的人身上吊死。

  鄧布利多絕對不是好的選擇,他在太多地方都與貴族們的利益相悖,即使加入他的陣營,等戰爭結束以後,斯萊特林的貴族們也撈不到好處。

  但是湯姆出現了,他就好像是另一面旗幟,他有和黑魔王相似的立場,但相對溫和不那麼激進,而且他不僅不是個瘋子,還極富個人魅力和領袖氣質。他的血統和能力也能讓人臣服。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選擇。因此食死徒中的許多高層的貴族們都私下聯合倒向了他。

  既然選擇了立場,那麼,就絕對不能缺席這最終的大戰,這是一場壓上了性命的豪賭——勝了,功成名就;敗了,屍骨無存。

  但看現在的情況,這場戰爭並不會失敗。

  食死徒們正在節節敗退,在大部分貴族倒戈以後,即使那些窮凶極惡的黑巫師們和其它黑暗的魔法生物們非常強大,但是也挽回不了他們的頹勢。

  「Voldemort,認輸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戰況已經一目瞭然,鳳凰社這邊以壓倒性的優勢勝過了食死徒,當鄧布利多收拾了圍住他的那些食死徒以後,黑魔王幾乎已經是孤軍奮戰了。

  貝拉等人被鄧布利多擊昏,癱倒在地上,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

  「黑魔王永遠不會輸!」

  「這你可說了不算。」湯姆緊逼一步,「Voldemort,你就沒有想過懺悔嗎?哪怕不為了那些讓你厭惡的麻瓜,只為了你的老朋友們。」

  「我沒有朋友,只有僕人!」黑魔王揮舞著魔杖,巨大的魔壓讓他的黑袍子子上下翻飛,就像一團飄忽的黑霧。「懺悔?!」他嘲諷的說,「黑魔王不會懺悔,因為我永遠也不會後悔。」

  湯姆安靜了一瞬,他沒有用他那些強大的魔咒和Voldemort對撞,而是示弱一般的躲開了他連續扔過來的魔咒。

  黑魔王不會後悔,湯姆心中冷冷的嘲諷,他曾經以為他也不會後悔。

  他看過雷古勒斯布萊克留在掛墜盒裡的話——我甘冒一死,只為讓你在遇到敵手是只不過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他瞭解了莉莉波特的死,她用自己一命,換來了她兒子的生命,也重創了當時最為強大的黑巫師。

  他想起了自己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為了心中唯一的愛人,將自己置於黑暗之中,冒著生命危險之位保護摯愛之人唯一的兒子。

  他曾經以為親情和愛情是虛幻的東西,他不奢求別人給的溫暖,也不屑於別人給的溫暖。他將自己唯一一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以至於最後藏得自己都忘記它,在迷茫中捨棄它。

  其實,鄧布利多說的話也不全是老瘋子的廢話。

  愛,它能創造奇跡,它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它的能力可以讓最精妙的魔法都望塵莫及。

  他看著對面那個面目扭曲的黑魔王,他瘋狂的追求力量與永生,放棄了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感情。他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自己殺了阿布,並且為此洋洋自得。

  他不懂感情,沒有感情,他忘了自己曾經把一個人珍重的放在心底,在他說出他殺了那個人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年輕的靈魂在悲鳴泣血。

  Voldemort永遠感受不到了。

  因為那些感情只存留於湯姆的內心,哭喊的是他,泣血的是他,悲鳴的是他。

  湯姆抬起眼,直視著他的主魂,他的對手。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一個身影倒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即使他生前將魔法界攪鬧得天翻地覆,但是最終,他只能像一個凡人一樣——一個普通是血肉之軀一樣——投向死神的懷抱。

  周圍鴉雀無聲。

  良久,湯姆回過頭,對著盧修斯微笑了一下:「看來,西弗勒斯成功了。」

  鉑金色的大貴族表情空茫的將自己的魔咒插回了蛇頭手杖裡,緊緊的握住了它——這個歷代馬爾福家族家主的標誌,這個從他父親手裡繼承來的手杖。

  「我們為他報仇了。」

  最後,在歡騰的人群中,湯姆對盧修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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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斯萊特林!」伴隨著分院帽的吼聲,一個男孩摘掉帽子,步履優雅的走向斯萊特林的長桌,所有斯萊特林們都在矜持的為他鼓掌。

  麥格教授收起了帽子和椅子,轉頭走出了禮堂——分院已經結束了,今年的分院可比去年的時間長上了不少,首先是分院帽在激動下唱了好長時間的歌來抒發對戰爭勝利的感想。還有今年入學的學生特別多,所以時間格外的長。

  「快點吧,我都要餓死了!」斯萊特林長桌最上首的位置,七年級的德拉科學院首席男生學生會主席戰爭英雄馬爾福先生懶洋洋的抱怨了一句。經歷了戰爭並且成年了的馬爾福先生越發英俊——按照潘西的話說「英俊得令人髮指。」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馬爾福先生有一位未婚妻,但是還是有不少姑娘的目光總在他身上瞎打轉。

  當然,他的未婚妻阿爾芙妮婭女生學生會主席戰爭英雄魔藥大師赫斯小姐同樣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力——大概四分之三個左右的霍格沃茨男生。

  「今年斯萊特林的人數不少……」德拉科摸著下巴說,「這麼多人,我恐怕終於有一天斯萊特林休息室會擠得像格蘭芬多一樣,甚至寢室會五個人一間!」他用略帶審視的目光從桌尾新加入的一年級那邊看,「想想吧,那像什麼樣子!」

  「你心裡在憋著笑呢,德拉科!」阿爾不能更瞭解她的戀人了,「斯萊特林人丁興旺的樣子不是你一直期盼這的嗎?」

  「我更期望馬爾福家人丁興旺的樣子。」鉑金貴族流氓似的朝著他的未婚妻吹了個口哨,成功的讓他的未婚妻鬧了個大紅臉。

  「很好,是個好想法。」阿爾說,「你讓我堅定了從霍格沃茨畢業以後去麻瓜大學念兩年書的念頭。」

  「噗嗤……」看著德拉科鐵青的臉色,他的朋友們——以佈雷斯為首的損友們笑出了聲。

  「我記得我們之前說好了,函授!我記得麻瓜大學有那個。」德拉科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說。

  「沒錯,但是我現在改變注意了,親愛的。」阿爾扯出了一個美麗的,但是假的不行的笑容,「我沒道理在花一樣的年紀就把自己嫁出去,就這麼放棄了一整片樹林。」

  「什麼意思?」德拉科很顯然不太懂東方的俗語。

  「就是我要多看看精彩的世界以及其他帥哥的意思。」阿爾繼續假笑。

  「注意,姑娘,你惹怒我了。」德拉科板著臉說。

  「那又怎麼樣?」阿爾挑起了眉毛,紫色的眼眸裡流光閃過,精緻完美的容貌配上驕傲矜貴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呼吸一直,加上之前談話的內容更讓德拉科心中一股邪火直往外冒。

  「你會知道的,親愛的。」德拉科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銀髮姑娘的手,另一隻手擋在了她的腦後,阻擋了她後退的路,直接將唇印了下去。

  「哇哦——」四周起哄聲響了起來,一時間,喧鬧聲幾乎將霍格沃茨的天花板掀翻。

  這可夠大庭廣眾的了,阿爾暈乎乎的想:不過現在還在乎那些做什麼呢?

  從孤身一人來到英國,到現在朋友、家人、愛人都在身邊——就好像梅林的恩賜一樣。

  不會有比這再幸福的事情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撒花!

  這篇文最初誕生於我對於HP的迷戀——同人文看了好多,終於決定自己擼袖子寫上一篇。最開始我只打算寫40萬字左右來著,沒想到一寫就是60萬。感謝一直陪我走到現在的小天使們,如果沒有你們的留言和收藏我一定堅持不下來(畢竟作者懶癌晚期無藥可醫),這篇文是我的第一篇完結文(嗯……以前還有一篇坑了的),文筆並不好,節奏的把握也很差(……這也許就是我預計四十萬結果六十萬的原因),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愛(對吧?你們其實喜愛的吧?)

  鄭重鞠躬~~~~

  接下來還有幾篇番外,不定期,可以點單喲小天使們~~~

  再次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


☆、番外:佈雷斯×潘西

  (一)

  佈雷斯是一個花花公子——這是整個斯萊特林,不,是整個兒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知道的事情。

  那又怎麼樣呢?佈雷斯滿不在乎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扯開了一個十二分完美的笑容,他那張從自己母親那裡繼承來的臉格外的吸引人,更何況他本身就有非常迷人的氣質。

  溫柔、體貼、大方,從來捨得為了那些姑娘們掏金加隆買花買寶石製造浪漫。一個英俊的少年在懂得一些浪漫的手段和情話——那簡直能夠迷住世界上所有的傻姑娘。

  而傻姑娘總是格外的多。

  安德莉亞——一個赫奇帕奇的傻姑娘,現在正在他的面前哭鼻子。抽抽噎噎的說著不願意和他分手。

  「好了,姑娘,別哭。」佈雷斯對待姑娘們一向非常有耐心,哪怕這是個他要甩了的姑娘,「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哪怕是分手的話他也可以平靜的溫柔的說出來,「當初你也答應了不是嗎?不然我們就不會開始。」

  她答應了,當然答應了。幾乎每個喜歡他的姑娘都會答應,然後自己一廂情願滿懷壯志的以為自己就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女朋友了,天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他會最終愛上的人。

  但那都是自己的幻想罷了,佈雷斯的女朋友幾乎是一個月換一個的,幾乎沒誰能夠在他身邊待更長的時間了。而安德莉亞就是一個例外,她是第一個和他交往超過兩個月的女孩,她曾經竊喜的以為自己成功了。

  佈雷斯長久的凝視著面前女孩黑色的頭髮,和她含著淚的黑色眼瞳,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遞上了一塊手帕。

  安德莉亞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她推開他的手,轉身跑了。

  佈雷斯遞手帕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兒,才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將手帕塞回到自己的口袋裡。

  搖了搖頭,他轉身離開這個角落,然而剛剛轉出去,就和阿爾撞了個正著。

  「抱歉,阿爾。」佈雷斯看著散在地上的羊皮紙,心不在焉的道歉,彎腰打算把它們都撿起來。

  「別,佈雷斯,」阿爾說著,抽出魔杖揮了揮,地上的羊皮紙就好像長了腿兒似的規規整整的摞在了一起,並且跳進了阿爾的懷裡:「你怎麼啦?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當然是因為突然看見了如此美麗的姑娘,讓我心神不寧。」佈雷斯面色如常的回答。

  「別鬧了,佈雷斯。」阿爾翻了個白眼,「我剛剛看到懷特小姐跑過去了,怎麼,你們吵架了?」

  「分手了。」佈雷斯糾正阿爾。

  「哦,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我還以為這次你們相處的時間久了些,不會那麼容易分手呢!」阿爾歎了口氣,不過這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佈雷斯的情史幾乎是總所周知的,不過作為朋友,阿爾總是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的。「要我說,懷特小姐是一個漂亮姑娘,好像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比如潘西,比如拉文克勞的秋張……」

  阿爾接著說什麼佈雷斯沒有太在意,他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阿爾剛才的那句——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

  潘西……是的,說起來,他和潘西以及德拉科是一起長大的,他小的時候還嫌棄過潘西嬌氣的要命,說話聲音又尖又細,還愛跟著德拉科到處跑。

  說起來,潘西一直都挺漂亮的。

  當初,他是為什麼答應和安德莉亞交往來著?哦,好吧,其實大部分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要求和他交往他都不會拒絕,但大多一個月左右就會分手,這次怎麼和安德莉亞交往了這麼長(?!)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安德莉亞說他總在和她說話的時候走神,並且產生了衝突,他都還沒有產生和她分手的想法。

  他看著她走神?為什麼會走神?

  ——好像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比如潘西……

  佈雷斯:「!!!!!!」

  突然直面自己的內心,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二)

  「少爺,您要的紅寶石。」

  佈雷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小心翼翼的接過了裝著寶石的盒子。成色上好的紅色寶石在黑色天鵝絨襯布的映托下格外的璀璨奪目。

  如果戴在潘西緞子似的黑髮上,效果一定更好。

  他拉過剛剛他寫的那張羊皮紙,是一張設計圖——他找到了成色最好的寶石,親自畫出設計圖,並且打算親手製作這個發卡。

  作為聖誕節禮物——他在送給自己朋友們的聖誕禮物上都花了很多心思去挑選,但只有潘西的,他一定要親手製作。

  他想起了自己在寢室畫這張設計圖的時候,德拉科說的話。

  「天哪,佈雷斯,你戀愛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德拉科?」佈雷斯一臉好笑的看著他的好朋友,「我一直都處於戀愛狀態。」

  「如果你願意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就知道他現在有多麼傻了。」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就像一個思春的傻子,一點也不誇張,我的朋友。」

  「這麼說,你終於遇到了自己公主了?」德拉科饒有興趣的問。

  「與其說我,不如說說你自已,德拉科。我相信現在出現在我臉上的傻笑已經是你臉上的標準表情了——你每次看見阿爾都是這樣的。」佈雷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胡說。」最後,德拉科板著臉心虛的拒絕再探討這個話題了。

  ——聖誕節帕金森莊園——

  「潘西,你今天起得可有點晚。」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大小姐一大早就來到了帕金森莊園,並且熟門熟路的一路闖進了潘西的臥室,沒人敢攔著她。

  「達芙妮,有點禮貌,你的貴族修養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嗎?」潘西被她的閨蜜掀開了被子,憤怒的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爸爸媽媽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多睡一會兒!」

  她講規矩的爸媽絕對不會允許她睡懶覺的——這並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禮儀——她媽媽這麼教育她。

  「沒門!潘西,我沒法睡你也別想!我爸爸媽媽都在家裡,家裡太鬧騰了,我只能到你這兒來。」

  「鬧騰?」潘西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下來,轉身去洗漱,而達芙妮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人家刷牙她就倚在門口盯著,一副心中鬱結不吐不快的模樣。

  「是啊,我媽媽聽說了格蘭芬多的那個叫——什麼來著?追求阿斯托利亞的事情了。」

  「科林克裡維。」

  「對,就是他。」達芙妮拍著胸口,憤憤的說,「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的小粉絲,鬧得我們家家宅不寧!阿斯托利亞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居然為了他和我媽媽頂嘴。」

  「頂嘴?阿斯托利亞?這可是挺難得的,就因為一個泥巴種……」

  「就是因為『泥巴種』這個詞,她和媽媽吵了起來!」達芙妮翻了個白眼,「本來我媽媽只是念叨念叨,這下可好,家庭戰爭爆發了,我爸正在拉架呢!」達芙妮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我覺得我爸爸更加贊同我媽媽,你知道,我和德裡安訂婚以後,阿斯托利亞就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了,克裡維的血統是絕對不會被爸爸媽媽允許的。」

  「其實你妹妹也不是一定要繼承家族。」潘西擦了擦臉,「普賽家族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家族,但是你也知道,他們和阿爾家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就好像克拉布和高爾能靠著馬爾福擠進一流世家一樣,普賽家族崛起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沒道理因為你嫁進了小家族就連第一繼承人位置都換掉。」

  「那我倒是不在乎,說實在的,阿斯托利亞比我更加適合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你知道她,她會是一個合格的女繼承人。」達芙妮頓了頓,「我主要是擔心……」

  潘西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表示安慰——然而她不能再做別的什麼了,那畢竟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事情。

  「好了,不說那些了。」達芙妮笑了笑,「我從家裡匆匆出來,連聖誕禮物都沒來得及拆。」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幫我拆拆我的。」潘西衝進了衣帽間,不一會兒就給自己換上了一條漂亮的裙子,「不過在此之前,我想達芙妮小姐願意陪我享用早餐。」

  「當然。」

  吃完早餐以後,兩個姑娘坐在帕金森莊園的大聖誕樹下,邊聊著天,邊拆著禮物。

  「看這個,阿爾送的——」達芙妮拆開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附有防禦法陣的煉金術吊墜,真棒。」達芙妮將東西遞給了潘西,「我還沒看她送了我什麼,回去以後一定要第一個打開看看。」

  「德拉科送了一副巫師棋——水晶的。」潘西拿出來看了看,「做工不錯,一會兒我們可以用這套試一試。」

  「感謝你的巧克力,達芙妮,親手做的嗎?」拆開了一個盒子,裡面做工精緻的巧克力帶著濃郁的香甜氣息。

  「當然。」

  「謝謝,看起來就非常美味。」

  「哦,潘西!」在潘西打開了一個盒子以後,達芙妮湊了上來,裡面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發卡,並且以她們的眼力,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上面最大的那塊紅寶石的價值——絕對的頂級貨。

  「這個是佈雷斯的?」達芙妮翻開了卡片,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聖誕快樂」並且下面是佈雷斯的簽名,「他最近發財了?」

  其實身為扎比尼家族繼承人的佈雷斯從來都不缺錢。

  「樣式也很漂亮,以前沒見過,新款嗎?還是定制?」達芙妮說,「很配你的髮色。」

  「做工一般。」潘西不置可否,沒有像對待阿爾的禮物那樣直接掛在脖子上,而是放回了盒子裡,和其他禮物放在了一起,看上去不太在意的樣子。

  「你要求太高了。」達芙妮笑了笑,轉而去看其它禮物了。

  ……

  晚上帕金森夫婦回到家中,準備與女兒一起享用聖誕節的大餐,此時達芙妮已經回到自己家裡了。無論如何,她不能在團圓的日子裡賴在朋友家。

  「潘西,你頭上的髮飾很漂亮。」帕金森夫人看著女兒頭上的那個鑲嵌著紅寶石的發卡,笑著說。「款式不錯,寶石也很好,不過做工差了點,要不要請人重新修飾一下?」

  「不用了,媽媽。」潘西偏了偏頭,好像在躲避帕金森夫人的視線。

  「這樣就挺好了。」她說。

  (三)

  佈雷斯和潘西走在了一起,可以說是既順理成章又猝不及防。

  當初黑魔王帶領著食死徒們即將打進來的時候,佈雷斯直接對潘西求婚——是的,求婚——他當時說的是「潘西,我愛你,嫁給我吧。」

  接著他得到了潘西女王的一個巴掌,和緊接著的一個熱吻。

  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他們日後的生活不會太順利。

  比如——

  「所以說,你們又怎麼啦?」在帕金森莊園裡,阿爾、達芙妮、還有阿斯托利亞都在潘西的臥室裡,阿爾坐在潘西的床邊,而格林格拉斯兩姐妹正圍著一個小搖籃眼巴巴的看著——那裡面是潘西剛出生四天的兒子。

  「別和我提他。」潘西女王翻了一個白眼,她還在調養期,但是霸氣依舊。

  「我覺得我們不得不提他一句,潘西。」阿爾歎了口氣,「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能在剛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把孩子他爸揍倒在床上,然後抱著孩子跑回了家。」

  阿爾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閨蜜有些可怕——哪怕佈雷斯根本不敢反抗她,但是剛生完孩子三天戰鬥力就如此強悍是不是不太對頭?

  「因為兒子的教父——他堅決不允許威克多爾做我的小艾倫的教父——之前赫敏已經答應我了。」

  阿爾沉默了一瞬,也許佈雷斯只是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自己兒子的教父。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阿爾委婉的把這個意思表達給了潘西,而潘西對此表示非常不屑。

  「威克多爾已經和赫敏結婚了。」潘西翻著白眼說。

  「其實,德拉科也不錯。」面對追星族,阿爾只能艱難的說出這一句。

  「當然,我知道。」潘西說,「反正我們不可能只有一個孩子——帕金森家族也需要一個繼承人,到時候你們會是它的教父教母。」

  順便提一句,艾倫的教母是達芙妮。

  阿爾和達芙妮等被佈雷斯請來的說客無功而返,佈雷斯只能頂著自己老婆的黑臉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才能把人接回家去。

  最後,威克多爾成為了艾倫帕金森的教父。

  ……

  德拉科:「帕金森?」

  佈雷斯:「下一個,下一個姓扎比尼。」

  德拉科:「佈雷斯,你完了,你這輩子在家裡的地位都沒有上升的希望了。」

  佈雷斯:「比起這個,德拉科,阿爾還在上她的麻瓜大學,你還沒有把人娶回家呢!看來你兒子得管我兒子叫哥哥了。」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更番外了——懶癌加拖延症晚期……


☆、番外:湯姆×阿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講湯姆和阿布的,不喜歡的親們繞行啊哈~~~

  (一)

  「湯姆?湯姆!」朦朧中,有人在推他……

  「誰……」湯姆猛地睜開眼——條件反射的就要抽出魔杖——怎麼敢,怎麼敢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靠近他,他可是……

  他可是?

  他可是……什麼?

  對啊,為什麼不能吵醒他睡覺?為什麼會有人不敢靠近他?

  「湯姆!!!!」鉑金色長髮的男孩使勁推他,「第一節是魔藥課,魔藥課!!!你能不能快點!!!」

  黑髮的男孩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五官精緻的一張臉就在他的眼前放大開來——從這個距離來看,嗯,皮膚真好啊……

  湯姆默默的在心裡想。

  「發什麼愣!」馬爾福少爺終於不耐煩了,他猛地將他的被子掀開,冬日裡即使燃了壁爐但是水下的地窖還是有些冷的,突然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來的滋味可不好受。

  「阿布!」湯姆大喊一聲。

  「快點,首席大人!」阿布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打理自己了。

  湯姆看著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背影,覺得自己頭有點暈,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不真實感,就好像這個人不應該存在於這裡。

  就好像——自己不應該存在在這裡。

  「愣著幹什麼?」阿布回頭,看見湯姆還呆呆的坐在床上,挑了挑眉——他現在才二年級,這個動作做起來一點也不瀟灑,只能說是小帥裡參雜著可愛。他只能說,三年以後十五歲的馬爾福少爺做這個動作還能像點樣子。

  十五歲的馬爾福?

  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剛才腦袋裡閃過了那個內容,就好像是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了似的。

  怎麼可能呢!湯姆失笑,他現在自己也才二年級。

  等等,二年級……

  二年級?

  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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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裡德爾在學校裡是風雲人物,毋庸置疑的。

  他出身於孤兒院,卻好像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如果說剛剛入學時他的行為舉止只能說是禮貌而不失禮的話,那麼現在,即使是傳承了好幾百年的大貴族世家少爺也不可能比他更好了。

  他的相貌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每天給他遞情書的人多得數不過來,按照阿布的話來說,他出去走一圈,晚上帶回來的情書可以夠他們倆寢室的壁爐燃一夜的了。

  「我試過了,不行。」湯姆嚴肅的說,「除非加上你收到的。」

  阿布臉色鐵青。

  如果說湯姆這個學習好,相貌好,人緣好的人有什麼是比不過別人的,那大概就是收到情書的數量了。在這一方面,他必須承認阿布比他厲害的多。

  但是阿布很討厭,因為他多出的那部分主要來自於男生。他剛入學那年有很多人以為今年馬爾福家上學的是一位小姐。後來在知道了這的的確確是一位馬爾福少爺以後都扼腕不已。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阿布長得越發精緻出挑,用美麗來形容都不為過。

  如果說湯姆是老少咸宜的話,那阿布就是男女通殺。

  沒人知道湯姆和阿布是怎麼成為摯友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出身不明的湯姆最初在斯萊特林還是挺受歧視的,而他和時任一年級首席的阿布很快就建立了友誼,甚至能夠讓阿布主動開口提出讓他「挪動」出那個破舊的小寢室,將自己的寢室分給他一半。

  而僅僅過了一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叫做湯姆的少年所擁有的巨大潛力。只憑借一年的魔法學習,他就能夠打敗那些受過多年貴族學前教育的同學們成為了二年級的首席。

  有人說阿布的眼光好,只有阿布自己心裡清楚……

  他不過是因為最開始在火車上的時候意外的看見湯姆和蛇聊天罷了——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卻並不在意——斯萊特林,這個姓氏早已經湮沒在歷史裡,繼承了自高貴血脈的岡特也逐漸沒落並且銷聲匿跡。

  他只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因此才照顧了兩句,而越關注他,就越被他身上的氣質所吸引。

  孤獨,高傲,骨子裡流露出的陰暗和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成熟的魅力。

  一個優秀又完美的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喜歡湯姆的眼睛,它看上去永遠溫柔,但是最深處卻潛藏著血一樣的顏色,那是只有自己能看到、能看懂的。

  他會對所有人虛偽而溫和的微笑,談吐優雅又得體。但是面對自己時,他也會不那麼優雅的在沙發上癱著看書,他會表露出更多的情緒,諷刺的、輕蔑的駁斥那些他瞧不上的傢伙。

  他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笑得最真實。

  他喜歡這樣的湯姆。

  喜歡?

  原來,這就是喜歡啊……

  然而——

  「這是什麼?情書?」阿布靜靜的靠著牆壁,拐角的那邊,湯姆頭一次在外頭撕下了他的那副老好人面孔,而被他堵住的,聽聲音,是一個男孩。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湯姆的聲音傳來,讓他心中一顫,他迷迷糊糊的,只聽見湯姆威脅那個男孩,而那個男孩小聲的爭辯。

  接著是湯姆清晰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輕蔑於嘲諷:「真令人噁心。」

  阿布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他轉身離開了這裡,帶著他沒有說出口的表白——幸好沒說出口,不是嗎?如果說出來了,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心口生出一種悶悶的感覺,還有些鈍痛。

  在他離開後,那個角落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湯姆鬆開了那個被嚇壞了男孩的衣領,冷厲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輕輕鬆鬆就能伸手碾死的那種。

  「以後離阿布遠點。」他說。


☆、湯姆×阿布

作者有話要說:

  湯姆和阿布的番外完成

  (二)

  阿布開始疏遠湯姆。

  湯姆是最先察覺到這一點的。從來討厭和別人靠近的馬爾福少爺最近開始頻繁的參加派對,雖然他不會在外面過夜,但是這恰恰導致了他和湯姆之間的相處時間被大量擠占。

  湯姆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阿布可能並不是真的想要參加那些排隊,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躲著他。

  見鬼的,他在躲著他!

  湯姆覺得很暴躁,但是在發現了這一事實的那刻,心臟有急促的跳動了幾下——阿布為什麼會躲著他?他難道發現了什麼?比如自己對他的感情?

  他接受不了?

  是的,他接受不了,想想吧,他收到男生寫給他的情書是那種厭惡的表情。也許他不只是討厭別人說他的相貌像個姑娘一樣過分美麗——他可能更加討厭這種不倫的感情。

  「聽說馬爾福夫人最近有意向和布萊克家族結親?」

  回到公共休息室,他聽見了一些姑娘們的嘀嘀咕咕,「馬爾福」這個字眼成功的吸引住了他,他改變了回寢室安靜一會兒的主意,而是拿了本書優雅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裝模作樣的讀了起來。

  「我怎麼聽說是普威特家族?」

  「我還聽說是布爾斯特羅得呢!」

  「總之不會是我們,」一個女生歎了口氣,「馬爾福家族的聯姻對象,一定也是一個一流世家中的某位小姐吧。」

  「那可說不準,」她的女伴說,「馬爾福家族家大勢大,根本用不著聯姻,要我說,還是馬爾福少爺的意願比較重要,只要是個純血……」

  湯姆的視線被擋在書後,看似沒有聽見實際上已經把那幾個女生小聲的嘀咕都聽進了耳底。

  阿布的意願比較重要?

  不過……純血……

  湯姆眼底的紅光一閃而過,混血……不過斯萊特林的血脈足夠彌補了吧?提純血脈——似乎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既然自己連永生都可以研究,只是提純血脈的話……

  「說得是啊……只要馬爾福家族能夠傳承下去,保持血統,估計馬爾福先生和夫人不會太在意別的吧。」

  傳承下去……

  湯姆捏著書脊的指節發白,過了很久,苦笑了一聲。

  想那麼多,其實,他連阿布的心都還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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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就好像他不是在過日子,而是在走馬觀花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歲月。

  湯姆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這不是現實。

  然而時間在這其中流逝,他再一次的,親眼看見自己和阿布越走越遠,最終,自己成為了Lord Voldemort,而阿布也終於不再叫自己「湯姆」。

  「Lord……」在聖芒戈的走廊裡,阿布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像其它食死徒一樣恭敬,但是他收斂了年少時所有的鋒芒。

  彷彿曾經拿著魔杖和他打架打到魔力耗盡之後就直接廝打成一團的少年從來沒有出想過,那只是自己的一場幻夢。

  他最終也沒有對阿布說出那聲喜歡,而阿布也沒有。

  他們兩個人相互試探接近,卻又害怕的後退疏遠,他們怕自己的感情破壞了現在已有的友誼,而最終因為長久的沉默和尷尬連友誼都不復存在。

  他注定是一個能站在巫師界頂端的人,我不應該阻擋他——阿布想。

  他注定是馬爾福家族未來的主人,巫師界的大貴族,我不能毀了他——湯姆想。

  更何況,他不喜歡我啊!

  年少是的感情被深埋在心底,湯姆追求著他的野心他的永生,阿布承擔起大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責任。

  湯姆開始鄙棄感情,那東西不知所謂而且讓人軟弱,患得患失。他開始把自己全部的熱情投入到了研究魂器中——目前他已經製作出兩個魂器了,日記本和戒指。

  他覺得這很好,這很對,這樣走下去他將獲得永生。而沒有什麼人能夠陪他一起走下去。

  沒人!就好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的,他重重的在心底重複,果然,心漸漸在麻木,感覺不到疼痛了。

  但是阿布結婚的時候他大醉了一場,並且那以後整整一年,他也沒有再見過阿布。

  而一年以後的今天,他站在聖芒戈的走廊裡,阿布手中抱著一個小崽子——他的兒子,和別人的兒子。

  「起了名字嗎?」阿布好像對湯姆的到來很吃驚似的,他本來抱著孩子發呆的臉上表現出了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一年不見了,他看上去很憔悴。

  「盧修斯。」他輕聲說。

  「很好的名字,」湯姆說,心底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他目光躲避著阿布和他懷裡那個小崽子,哪怕現在那個皺巴巴的孩子將來會長得像歷代馬爾福一樣俊秀他也懶得瞅上一眼。

  他想起了曾經他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感情,甚至還和阿布開玩笑說將來當他兒子的教父,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困難的事情——如果這個阿布和別人的孩子整天在他面前活蹦亂跳,那他說不定哪天忍不住就把人給殺了。

  「他將來會是一個優秀的馬爾福,會是您忠誠的追隨者。」阿布說。

  「是嗎?」湯姆意義不明的冷笑了一聲,「這樣很好。」

  他好像逃跑一樣離開了聖芒戈,遠離了阿布,他拿出了自己找到了很久的拉文克勞冠冕,將自己曾經分離出前兩個魂片時小心翼翼躲避開的東西都封存在了這裡。

  阿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緊抿著唇,儘管眼圈發紅也盡力不讓自己失態。

  他想起了在婚禮上和湯姆短暫的談話。

  ——我愛你,湯姆。他藉著酒勁兒,藉著湯姆此時也喝的迷迷糊糊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想看見你,阿布拉克薩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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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湯姆?」

  湯姆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狀況,剛剛他請盧修斯帶他來看看阿布的畫像,他看著那個沉睡在畫框裡的人,不過伸手摸了摸畫框,就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湯姆?」盧修斯已經離開了這裡,現在呼喚他的,是——

  畫框裡,阿布拉克薩斯睜開了眼睛,銀灰色的瞳眸默默的注視著他。

  「是我,阿布。」湯姆微笑了起來,就像多年前一樣,發自內心的純粹的笑容。

  「是我,你的湯姆。」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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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不行!這是我爸爸,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湯姆:這還是我老婆呢!兒子要乖,我們去度過蜜月。

  盧修斯(掀桌):度你妹蜜月!兒子你大爺!你帶著畫像去度蜜月?像話嗎?像話嗎這!

  畫像阿布(微笑):盧修斯……

  盧修斯(洩氣):早去早回!


☆、番外五則(1)

  (一)

  魔藥大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等著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邀請函,就好像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的確挺可怕的,因為那個送來邀請函的人是哈利波特,而且裡面的內容讓魔藥大師以為自己從來都沒認過字。

  救世主邀請自己當他的證婚人,這有可能嗎?

  他記得,自從六年級的那場最後決戰以後,整個七年級,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都是在繞著他走的,而他,也基本上無視了那個小子,就當他不存在——連分都不扣的那種。

  在他知道了是他將那個有關七月末出生的男孩的預言告訴黑魔王以後,他不可能不恨他。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到底是為什麼請自己去證婚?

  有的是人願意給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證婚——比如那個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吃糖的老頭子。

  魔藥大師乾脆果斷的回絕了這個邀請。

  沒想到第二天,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居然跑到了霍格沃茨來。

  「看,那就是哈利波特!」

  「大難不死的男孩……

  「戰爭英雄!」

  「據說他現在是一名奧羅,而且才工作一年就已經是一位隊長了。」

  哈利的到來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們興奮了一下,雖然他才畢業了一年,而學校裡的大部分學生都見過他。

  「斯內普教授!」年輕的,並且就快要結了婚的傲羅意氣風發,非常有膽色的堵在了斯萊特林蛇王的辦公室門口,「請務必參加我和金妮的婚禮。」

  蛇王的死亡射線讓他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但是最後還是頂住了壓力:「並且請您為我們證婚。」

  「我還以為能夠順利畢業就代表著你的智商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不那麼有異於正常人,並一度為此表示欣慰。」斯萊特林蛇王抽了抽嘴角,諷刺的說,「告訴我,你怎麼會產生如此不合時宜的想法?」

  「這並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教授。」哈利笑瞇瞇的說,看起來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梅林作證,我只不過是請教了一位我七年的教授為我證婚罷了!」

  「你不覺得請你的院長,或者是你那慈祥的人生導師更加合適嗎?」魔藥大師壓著嗓子,語氣中飽含著危險。

  「雖然我和阿不思都想,但是很顯然這個角色哈利更加屬意於你,西弗勒斯。」這是來自於「路過」的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的發言。

  「教授,請您一定要考慮。」哈利突然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讓他不知所措——他從來沒見過哈利波特對他這麼禮貌過。

  正當他發愣的時候,突然的,哈利從口袋裡掏出了個東西,隨手施展了一個放大咒語,將它變成了一個小木匣,並將它塞進了魔藥大師的懷裡。

  「教授,我考慮了很久,這個東西還是交給您最好——它應該屬於您。」哈利笑了一下,「為我過去所做的一切,」他再次深鞠躬,「抱歉,教授。」

  在走之前,他毫不躲避的看著魔藥大師的眼睛,鄭重的說:「謝謝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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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了一整天的課,魔藥大師回到了自己冰冷孤獨的地窖——曾經阿爾和德拉科上學的時候總是來這裡,地窖人雖然不多,但總是不缺少活絡氣息。一轉眼七年就過去了,那些煩人的小崽子們都畢業了。

  他的教子、學徒、莉莉的兒子在同一年入學,他不能否認這七年這三個孩子沒少讓他操心,而等他們全畢業了,他卻感覺心裡缺了點什麼。

  地窖裡沒有亮光,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終於伸出手,打開了一隻擺在他辦公桌上的早上波特給他的那個匣子。

  藉著剛剛點起來的幾根蠟燭,暗淡的光映在打開了的匣子上,那裡面,是一封封排列整齊的信。

  西弗勒斯的手突然抖了起來,他好像知道了這裡面都是什麼。

  ……西弗,我想我知道你只是一時失言,但是正如我所說,你打從心底裡瞧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師,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你單單承認我又有什麼意義?我想我永遠不能夠承認這種通過出身來給一個人下定論的做法……

  ……我和我的朋友產生了分歧,從思想理念而生的分歧是無法調和的,為此我感到無比痛苦……

  ……詹姆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如果他放棄他那些傲慢自大的行為而變得真正成熟起來的話。西弗,你一定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你的一個小食死徒朋友叫我「泥巴種」並且對我揮舞起魔杖,如果沒有詹姆的話我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抱怨你什麼,我知道你在斯萊特林的日子並不是特別的好……

  ……明天就是我和詹姆的婚禮,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一大瓶幸運藥水,沒有署名,西弗,我知道是你送的。原諒我一直以來沒有給你隻字片語的消息,哪怕我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但是卻從來沒有把它們交給過任何一隻貓頭鷹。你選擇了你的路,而我選擇了我的。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就是不讓我們之間的友誼成為你在食死徒隊伍中的污點或者說是把柄。作為朋友,我只能祝你安好並且希望你能夠得到你想要的……

  ……哈利長得非常像詹姆,但是眼睛像我。詹姆讓西裡斯當他的教父,鑒於我們現在的關係和情勢,我沒有反駁他。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戰爭結束,如果我們的友誼還能繼續下去,你願意當我第二個孩子的教父嗎?

  ……阿不思告訴我們那個預言了,我們知道黑魔王想要殺掉哈利——作為一位母親,我哪怕拼去性命也要保護我的兒子。我不知道明天我們是否依然活著,這讓我更加珍惜今天的日子……阿不思私下裡告訴我透露那個預言給黑魔王的人是你,但我願意相信你是無心的。西弗,哪怕我們真的被黑魔殺害了,也請你不要自責和內疚,要知道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命運的軌跡——它早已確定,並不是我們努力就能夠更改的。因此哪怕事情到了最壞的地步,我也不認為我的朋友該為它承擔責任。

  另外,阿不思還告訴我你因此成為了他的間諜,我得說這是一件比成為食死徒還要危險百倍的事情——那就好像是把自己完全孤立起來。你將永遠處於黑暗,並且以步行錯就是萬丈深淵,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陷入如此境地。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生命的準備,但我希望你,我的朋友,能夠好好活著。

  桌邊的蠟燭漸漸轉暗,然後熄滅,漆黑的地窖裡,只有一個人僵硬的坐著彷彿一座雕塑一樣,淚水劃過臉龐,轉眼又不見蹤影。

  一切都被埋葬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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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與金妮韋斯萊結婚的照片被登在了《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照片上的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只有他們的證婚人和現場氣氛格格不入。

  尤其是當新郎擁抱他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

悠于 2018-5-26 07:58

☆、番外五則(2)

  (二)

  「嘖,」德拉科把《預言家日報》抖得嘩啦嘩啦響,向阿爾抱怨,「瞧瞧,那個疤頭居然都結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別說的你好像第一天知道這個消息的,德拉科。」阿爾翻了翻白眼,滿不在乎的繼續吃她的櫻桃,「我確定婚禮開始前兩個星期他們的請柬就已經送到了你的手裡,並且,我不得不說,婚禮那天你也去了。」

  「重點是,疤頭結婚了,而我們呢!」德拉科激動的想要和阿爾理論,但是到頭來還是放柔了語調,討好的挪到阿爾身邊,「阿爾,嫁給我吧。」

  「如果你的求婚就是如此不走心,那你這輩子都別想了。」阿爾斜睨了她一眼,「聽著,我可不是你和哈利攀比的工具,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梅林啊,疤頭居然比我早一步結婚,這絕對不能忍——之類的。」

  德拉科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他笑得非常溫柔:「怎麼會呢,親愛的。」

  「別對我說假話,德拉科,我看透你了!」阿爾指責。

  德拉科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拉過阿爾的胳膊,趁她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的時候一把把人撈進自己的懷裡,直接吻了下去——有時候讓她安靜下來就得用點簡單粗暴的方法。

  阿爾本來也沒有真心的在和他生氣,更何況溫柔中帶著強勢的德拉科以想讓她難以招架,因此只是象徵性的掙扎兩下就伸手環住了他,完全放鬆並且沉迷於這個吻裡。

  熱戀中的人總是會有些遲鈍,或者說是智商降低——比如說他們忘了自己身處的位置是赫斯莊園裡的小花房。

  所以他們被希爾撞個正著。

  說實在的,阿爾的臉皮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都已經被德拉科培養的厚了三層,自從在七年級開學晚宴上當著全校師生的一個熱吻過後,阿爾已經不再忌憚在任何地方和德拉科秀恩愛了。

  但是,當著自己爸爸的面——阿爾還是覺得有點,不,是非常不好意思。

  而德拉科——好吧,在希爾已經快要化作實質的眼刀之下,他感覺自己就要被凌遲了。

  兩個小情侶迅速分開,一時間,花房裡的氣氛尷尬的要命。

  「德拉科來了啊。」半晌,希爾僵著臉哼笑了一聲,眼怒火幾乎要衝出眼眶將那個對自己寶貝女兒動手動腳的壞小子燒成灰燼。

  「希爾叔叔……」德拉科慌忙站起來。

  「德拉科,聽說湯姆正式收下你作為學徒了?」希爾淡淡的問。

  「是的。」德拉科點頭,不由自主的回憶家裡爸爸和導師搶爺爺畫像的場面,有點頭疼。

  「過來我看看你和湯姆學的怎麼樣。」希爾一臉慈祥的說。

  德拉科:「…………」

  「阿爾,你媽媽正在找你,到主書房裡去。」希爾揮手打發自己女兒。

  「好的。」阿爾對德拉科比了一個「愛莫能助」的鬼臉,啪嗒啪嗒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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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有幸在赫斯莊園吃了一頓午飯,儘管餐桌上希爾表現的親切和諧,但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德拉科抬手切牛排時僵硬的動作。

  看來希爾這次下手不輕。

  要知道這是一個從可以自己吃飯開始就有著完美的貴族用餐禮儀的大少爺。

  吃完飯以後德拉科識趣的走了,希爾看著聯通了馬爾福莊園的壁爐,冷哼了一聲,恨不得立即就將壁爐封死。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直到晚餐過後,阿爾敲開了希爾書房的大門。

  雖然阿爾已經繼承了家主之位,但是日常事務都是希爾來打理的。戰爭中的權利交替更多的是一種保護,在希爾看來,他的女兒還是一個孩子。如果她有奮進的意願,他當然願意將所有的權利都交到女兒手裡。但是如果女兒想要享受一下自己的青春的話,那他也沒有意見。

  阿爾選擇了去上麻瓜大學,情況已經一目瞭然——她想放鬆放鬆,再玩兩年。

  「爸爸,媽媽給你準備的茶點。」阿爾將手裡的托盤放了下來,乖乖巧巧的站到自己爸爸身後,給他捏捏肩膀。

  書房裡的氣氛溫馨和諧,過了好久,當希爾以為自己女兒不會再開口的時候,阿爾終於清了清嗓子。

  女孩的聲音非常小,如果不是因為她就站在自己父親身後,可能她的聲音根本就不會被人聽到。

  「爸爸,」她小聲的抱怨了一句,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羞怯和對另一個男孩的維護:「您和媽媽湊在一起的時候,我可從來都當作沒有看到。」頓了一頓,她補充道:我……媽媽,也很喜歡德拉科的。」

  ……

  德拉科:「剛才走過去的是希爾叔叔吧?」

  阿爾點頭:「對,沒錯。」

  德拉科:「……他看見我們擁抱居然沒有過來教訓我?!」

  阿爾抿著唇笑了一下:「嗯,說不定是懶得理你了。」

  德拉科疑惑的看著笑得一臉狡黠的阿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老爸,你揍德拉科我很心疼啊。

  阿爾:而且不只我很喜歡德拉科,媽媽也很看好她啊。

  阿爾:你和我老媽膩歪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攪過局……

  希爾:…………好吧


☆、番外五則(3)

  (三)

  德拉科馬爾福和阿爾芙妮婭赫斯就要結婚了。

  「你們終於要結婚了。」佈雷斯聳了聳肩,他的臉上掛著詭異又滿足的笑容——因為正趴在他腿上踩來踩去的小肉糰子艾倫——他的兒子已經能滿地跑,會叫人了。

  鉑金貴族皺著眉頭,他實在是看不慣自己好友臉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笑容——炫耀十足,不過鑒於自己好事將近,他選擇視而不見。

  「就是這樣,請柬我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德拉科說著,匆匆從站了起來——他要送的請柬可多著呢!而且還有更為眾多的請柬需要貓頭鷹遞送,為了能夠找到一個能夠裝得下這麼多賓客的地方,他已經把婚禮的場地定在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他和阿爾相知相愛的地方,作為婚禮場地,簡直是完美!而且今年鄧布利多已經從校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正式接任校長的是他的教父,這也讓他對場地的安排順利了不少。

  《預言家日報》上已經被馬爾福家買下了一個版面,整整半個月都在公示馬爾福少爺和赫斯小姐的婚期和地點,並且寫明任何人都可以來參加。德拉科對此得意洋洋,因為兩年多以前哈利結婚的時候非常低調,直到婚禮結束以後才見報——因為當時的情勢還不是特別好,一些食死徒還沒有被肅清,大張旗鼓簡直就是等著被人襲擊的節奏。而兩年後的今天,盧修斯已經是魔法部部長,食死徒們已經被都丟進了阿茲卡班,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大肆熱鬧一番。

  而德拉科盼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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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久違的熱鬧了起來。

  其實也算不上久違,因為就在兩年以前,Voldemort被消滅的那一年,學校裡舉行了不少次舞會慶祝,不過如果真的做一下比較的話,今天的熱鬧程度絕對超過了曾經只有學生和教授們參加的舞會,甚至連曾經三強杯時候的舞會都要略遜一籌。

  鄧布利多已經不再承擔校長的責任了,不過他今天依然回來了,並且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平時那身紫色上綴了銀色星星的巫師袍更加可怕——他穿了一身正紅色上面配了金色圖案的長袍,同時還把他長長的白鬍子用一根火紅的絲綢緞帶紮了起來,還打了個蝴蝶結。

  據他本人說,因為新娘子的家庭成分的關係,他應該換上一身符合東方特色的「喜慶」長袍。

  也許兩位新人看見他們的主婚人以後,會氣憤的想要把他直接扔出去。

  然而——

  盧修斯、湯姆等人只能用譴責的目光盯著他看,不能直接替兩位新人將人扔出去。

  鄧布利多身後,一直跟著一個老頭,樣貌極其普通,但是氣度卻不凡,他一直冷著臉,週身被壓抑的、偶爾會洩露出一絲的龐大魔壓以及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都在昭示這這個人極其可怕。

  聯想一下不久以前德國那邊傳來的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死在紐蒙迦德的消息,再看一眼那個深不可測的臉上明顯施了迷惑咒遮掩的人。

  呵呵……

  ↑這是湯姆和盧修斯兩個人的心聲。

  而不遠處新娘的母親就非常淡定,她正和自己的親家,馬爾福夫人挽著胳膊,喜氣洋洋的開心的聊天。

  東方綰:「喲,那是鄧布利多嗎?這身衣服不錯啊。」瞧這惡俗的顏色,不過喜慶倒是真的。

  納西莎:「……」也許東方的審美就是這個樣子……

  東方綰:「鄧布利多身後跟著的那個老頭挺帥的嘛!」長這麼帥為什麼要用魔法遮掩啊?

  納西莎:「……」果然是你的審美壞掉了吧?!

  盧修斯、湯姆:「……」

  佈雷斯和潘西結伴而來,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倫;達芙妮和德裡安一同出席,這對兒夫妻雖然結婚比佈雷斯和潘西早了一點,但是他們的大兒子還在達芙妮的肚子裡等幾個月才能出生。哈利和金妮一直恩恩愛愛的,不久以前哈利已經因為在圍剿食死徒餘孽中的突出表現,已經升任了奧羅辦公室的副主任了。

  赫敏嫁給了一個一年在天上飛九個月的魁地奇職業選手,但是她本人卻非常的滿意,還很願意把自己的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分開,比如花九個多月工作然後集中兩個月和丈夫一起休假什麼的。但是金妮認為她能接受的根本原因是威克多爾願意每天使用跨國飛路到她的晚餐桌上報道。

  羅恩倒是還沒有結婚,但是他好像和一個叫拉文德的和他一屆的格蘭芬多女生打得火熱,距離結婚不遠了。而這個消息讓韋斯萊夫人看上去非常開心。西裡斯布萊克和萊姆斯盧平都來參加了婚禮,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西裡斯的侄女——尼法朵拉唐克斯現在整天跟在萊姆斯後面,估計這兩個人也好事將近。

  (西裡斯:我一個英俊多金的單身貴族為什麼沒人愛啊摔!!!)

  禮堂裡到處都是熱鬧的打招呼的聲音,他們有很多都是在那場戰鬥中並肩作戰的戰友,今天他們再次聚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題。哪怕是上學時互相不對付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如今見面也能笑著點個頭。學生時代的過往哪怕是打打鬧鬧此時也被渡上了溫暖的顏色。

  一切都溫馨又美好。

  「女士們,先生們,請就坐。」鄧布利多給自己施了一個咒語,這讓他的聲音大到足以被最角落裡的人聽見。

  「今天,我們懷抱著最誠摯的祝福,共同參加兩位優秀的年輕人的婚禮。」鄧布利多站在禮堂最前面歡快的說,德拉科此時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這位英俊的鉑金貴族今天容光煥發,並且眼睛頻頻向禮堂門口掃視,看上去恨不得直接跑出去等著他的新娘。

  他今天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禮服長袍,恰到好處的裁剪讓年輕的鉑金貴族完美的身材被凸顯出來,他渾身上下都被精心修飾過,哪怕一根頭髮絲都穩妥的待在了它該在的地方——他不能允許今天的自己有一絲不完美。

  許多女士都在歎息——這麼一個優秀、英俊又多金的貴族繼承人,居然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新娘到了。」隨著鄧布利多的話音落下,禮堂的大門被打開,在厚重的門扇發出的吱呀聲中,今天的另一個主角終於到場了,而她的到場讓整個禮堂裡都暫時失了聲音。

  阿爾在畢業以後很快就到麻瓜大學去讀書,出了非常親近的朋友們已經有很久沒有在魔法界露面了。比起剛剛畢業時那個美麗中帶著一點點稚嫩的少女,現在的她更加迷人,有著獨屬於她的魅力。

  她的面容在白紗的遮掩下若隱若現,但即便如此也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長長的裙擺上綴著的華貴寶石完全無法分散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哪怕是所有珍寶都堆在她身上,也不會讓人產生喧賓奪主的感覺。

  德拉科看著挽著希爾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戀人,心幾乎撲通撲通的跳出來。

  再有幾步,再有一會兒,他們就是夫妻,靈魂伴侶,從此一生一世,生死不離。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但對於他來說,彷彿有一個世紀般漫長。

  最終,阿爾走到了他的面前。

  希爾拉著女兒的手,緩緩的將她放在德拉科迫不及待伸出的手上。

  「德拉科馬爾福。」希爾今天尤為沉默,他的小公主今天就要交給另一個男人了,她將被冠上另一個男人的姓氏,從此保護她、陪伴她、和她共度一生的就是另一個人。「如果你讓阿爾受委屈……」

  「我保證,」德拉科堅定的說,「一輩子保護她,愛護她,讓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歡樂中。」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希爾說,頓了頓,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祝你幸福,我的小公主。」

  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他缺席了女兒成長的很重要的一部分,等她回來的時候,他的女兒懂事得令他心疼。他的目光從德拉科的臉上劃過,青年眼中滿溢的喜悅與愛戀如容錯認。

  祝你幸福,我的小公主。

  ……

  「在梅林的見證下,兩個互相深愛的年輕人在此締結最深刻的盟約。」鄧布利多手中握著他枯樹枝一樣的魔杖指著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德拉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你願意娶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為妻,愛護她、陪伴她、尊重她、保護她,永不背叛她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是的,我願意。我將深愛她一生一世,日光交替月光,暖春交替寒冬,時光不改靈魂牽絆,直至死亡將我們帶走。」

  隨著他的話落,鄧布利多的魔杖頂端冒出了一到銀白色的光芒,纏繞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這是締結靈魂契約時才會產生的景象。

  「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鄧布利多繼續詢問新娘,「你願意嫁給德拉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為妻,從此支持他、陪伴他、無論未來的日子是輝煌榮耀還是荊棘滿地,都不離不棄,永不背叛他直到生命盡頭嗎?」

  「是的,我願意。」阿爾抬起頭,看著德拉科的眼睛,「我將深愛他一生一世,月華掩蓋日耀,冬雪遮蔽繁華,時光不改靈魂牽絆,直至死亡將我們帶走。」

  又一道金色的光芒纏繞了上來,兩道光芒閃爍幾下以後不見蹤跡。不過阿爾和德拉科知道他們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將誓言刻在了靈魂上,從此他們就是靈魂交纏的伴侶,哪怕是面對死亡,都不會丟下對方。

  在交換了戒指以後,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在觀眾們的起哄聲中,德拉科掀開了阿爾的頭紗,輕輕的吻下去。

  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一生相伴。

作者有話要說:

  同志們,我活著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甜蜜的婚禮送給大家,麼麼噠~~~


☆、番外五則(4)

  (四)

  戰後一年,鄧布利多從霍格沃茨卸任,接任者是斯萊特林院長,魔藥協會副會長,魔藥大師,戰爭英雄以及最優秀的鳳凰社間諜,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升任校長對於魔藥大師來說是一個喜憂參半的事情。它喜在討厭巨怪的魔藥大師終於可以不用再教授那些他受不了的小巨怪們,並且忍受他們用毀滅性的手法處理他的魔藥材料。

  憂的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接手學生兩年以後提出辭職的時候,他不得不面對一個重要問題——魔藥教授的選擇。

  霍格沃茨的教授選擇通常情況下還是很有節操的,各個職位的教授應該有專業協會的認證,而且至少應該是高級認證。比如麥格教授是變形術大師——作為本世紀七個守法的阿尼瑪格斯之一。弗立維教授是魔咒協會認證的魔咒大師。斯普勞特教授是草藥學大師。

  當然不通常的情況也是有的,比如之前受到詛咒的黑魔法防禦術,所幸鄧布利多還算是有點人性,沒有去禍害為數不多的大師級人物。

  魔藥大師——斯內普教授板著臉,皺眉思索著協會裡的老傢伙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有哪個能願意放下鑽研學術,來學校裡教授一群小巨怪入門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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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個學年,開學晚會上,學生們在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嘰嘰喳喳著假期的見聞,和新學期的感想。

  「嘿,我聽說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年退休了。」

  「真的——斯萊特林院長的位置是空著的。」

  「傳聞校長假期裡邀請了很多魔藥大師,據說都沒有結果。」

  「你說院長會來給我們上魔藥課嗎?」——這是一個五年級學生,他們習慣性的稱呼斯內普教授為院長。

  「院長的課會很棒,對嗎?」一個剛剛被分進來的一年級眼睛閃閃發亮的說,身為斯萊特林世家的學生,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知道這個『院長』代指的是誰。

  「非常棒。」高年級們抽著嘴角回答。簡直棒極了,他們可以在課上圍觀院長給格蘭芬多扣分,順便搭上斯萊特林們的禁閉。

  斯內普校長坐在教師席最中間的位置上,朝著空著的斯萊特林院長的座位狠狠皺眉,而這個時候,麥格教授已經收起了分院帽重新坐回教授席上。

  他拿起餐叉,敲了敲金色的高腳杯,禮堂裡嗡嗡的聲音立即停止——從某些方面來說,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威懾力是大於鄧布利多的。

  「下面,作為學年開始,我必須說……」

  禮堂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所有的人都循聲望過去,一個銀色長髮的美麗女人站在禮堂門口,她銀色的長髮在燭火的映照下光燦的耀眼,紫色的眼眸染著笑意,精緻的五官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迷人。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低年級學生,那個女孩子正怯生生的被她攬在懷裡。

  「我很抱歉。」阿爾眨了眨眼睛,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回到自己的長桌上了,然後快步穿過坐滿了人的長桌,向教授席位上走去。

  「赫斯小姐……不,馬爾福夫人,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斯內普教授冷漠的看著他的學徒,氣勢懾人。

  「當然我會的,導師。」阿爾微笑著點頭,「晚宴後,我保證。」

  「那麼,」斯內普哼了一聲,繼續開始校長慣例的學年前講話,「這就是我要說的,本學期,你們的魔藥課由馬爾福教授負責,另外,斯萊特林院長也由馬爾福教授擔任。」

  斯萊特林長桌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而這掌聲漸漸蔓延到其它三個學院中,一些高年級的學生甚至一邊大聲喊著「赫斯學姐」,一邊沖阿爾揮手。

  新婚的馬爾福夫人和丈夫度完蜜月以後,在霍格沃茨學年開始的時候,成為了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兼任斯萊特林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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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藥課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課程,他們新任的魔藥教授美麗、迷人、優雅、性情溫和,聽她的課就好像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她本人又是戰爭英雄,赫斯家主,馬爾福夫人,魔藥大師——種種的頭銜更給她本人添上了更多的光環,讓人忍不住的心生崇拜。

  「你最近的臉色不好,發現了嗎?」清晨,德拉科將剛剛採摘的玫瑰插到床邊的花瓶裡,然後心疼的摸了摸阿爾的臉,指尖劃過她眼底發青的地方,「而且你最近總是睡不夠的樣子。」

  阿爾迷迷糊糊中本能向著那個搭在她臉上的手中蹭了蹭,下一秒,就彷彿突然被火燙了似的猛地彈起來,差點撞上俯身想要親吻她的德拉科。

  「論文!五年級的論文我還沒有批改!」阿爾簡直欲哭無淚,她記得昨天她將五年級的論文帶進了書房準備批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昨天在書房睡著了。」德拉科還原場景,「我抱你回來的。」

  「不!今天第一節課就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五年級的!」

  德拉科瞇著眼睛看著和她新婚半年的妻子,這才半年,早晨起來沒有「早安」,而且也沒有了早安吻,像話嗎?!

  「天哪,我怎麼就睡著了,我……唔……」

  德拉科狠狠的吻住了她,讓她剩下的抱怨的話都嚥回了肚子裡,好半天,阿爾才重新獲得說話的權利。

  「別鬧,德拉科,我都快急死了……」

  「報酬。」

  「什麼?」

  「作為我昨晚處理完家族事務以後還不能休息的加班費。」德拉科說,「你一定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忙到幾點才睡覺,因為我回來的時候你正睡得香甜。」

  「我愛你,德拉科!」阿爾開心的環住德拉科的脖子,快速的在他兩邊的臉頰上各親吻了一下。

  「我不介意你有點實際行動,」德拉科壞笑著看著她,補充道,「今天晚上。」

  「色鬼。」阿爾迅速推開他,附送白眼一個。

  「對自己老婆,這不丟人。」德拉科理直氣壯的說。

  然而阿爾今天卻沒能夠帶著德拉科替她批好的作業去給她的學生們上課,就因為早晨她對著她那杯牛奶乾嘔。

  那一瞬間,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視線全都轉移到她身上了。

  等到納西莎的測孕魔咒在她身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的時候,德拉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早餐當然吃不成了,盧修斯濫用部長職權去給阿爾在聖芒戈預約專家級醫師去了,納西莎匆匆跑進壁爐裡去給赫斯先生和夫人報喜去了。

  餐廳裡只剩下了德拉科和阿爾。

  「我要當爸爸了。」德拉科不可思議的把手貼在了阿爾的小腹上,「我們的孩子……」

  阿爾表明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們都知道,他們有了一個孩子,而他現在就在那裡,有一天他會出生,長大,長成一個像德拉科一樣的英俊青年,或者是像阿爾一樣的美麗姑娘。

  他和他們血脈相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

  「我們的孩子……」阿爾輕輕的說,她將手搭在德拉科的手上,「德拉科,我們要有孩子了。」

  這個家,更加完整,更加完美了。

  也會更幸福。

  ……

  阿爾:「好了,鬆手,我該去給學生們上課了。」

  德拉科:「……」

  阿爾:「德拉科,我快遲到了!」

  德拉科:「……」

  ……

  不得不說,那天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被「馬爾福教授」嚇得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就在今天,我結束了十九年的單身狗生活……開始了第二十年的單身狗生活。

  好氣哦~~~我到底為什麼要寫這樣一篇文啊,專門虐自己嗎?!!!

  希望大家滿意今天的甜度,吃我一記誠意滿滿的狗糧!!!


☆、番外五則(完)

  (五)

  (1)關於斯科皮馬爾福

  阿爾得承認,在她懷孕期間,她把德拉科折騰得不輕。

  就因為她堅持挺著大肚子去學校給學生們上課,並且在德拉科幾乎是懇求著讓她待在家裡好好養胎的時候,當作什麼也沒聽見。

  「我媽媽說,多活動活動有好處,她在懷著我的時候還去除妖呢!」阿爾理直氣壯的說。

  於是德拉科就擔心著擔心著一直擔心到了聖芒戈的產房門口。

  「好了德拉科,鬆手,我就是去生個孩子。」阿爾即使躺在床上都一臉的淡定。相反的,德拉科的臉色慘白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儘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但是還是沒有辦法讓他握住阿爾的手停止顫抖。

  「你還好吧,德拉科?」阿爾拉了拉德拉科的手,「我希望兒子的爸爸能清醒的迎接他的到來,如果你暈倒了,我會嘲笑你一輩子的,真的。」

  回應阿爾的是德拉科的吻。

  「保證我女兒和我外孫的安全,懂嗎?」希爾緊緊的盯著醫師,「你會知道這樣做的好處的。」

  「天哪希爾,你進步了,」赫斯夫人驚訝的在旁邊念叨,「阿爾剛出生的被護士遞給你的時候你手抖得幾乎把我們剛出生的女人扔出去,而你現在居然都學會了威脅醫師!」

  盧修斯聽見了親家母的話,斜著眼睛哼笑了一聲,就好像在鄙視希爾當初的表現一樣。

  站在一旁性情溫和的馬爾福夫人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拆自己丈夫的台為好——畢竟當初年輕的馬爾福先生連兒子都還沒抱到手裡就差點暈過去。

  「好了,德拉科。」看著被推進產房的兒媳婦和僵硬的站在產房門外的兒子,納西莎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阿爾之前檢查出來的狀況一向非常好,別太擔心。」

  德拉科站在緊閉的門前一動不動,靜立著彷彿一座雕塑。

  他豎起耳朵,似乎想從緊閉的門板裡聽出什麼似的,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因為產房的門口一定已經放了靜音咒語。而完全安靜的氛圍讓他更加恐懼,他甚至已經想像出了阿爾大聲痛呼的模樣。

  他甚至想要破門而入,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以,這是不行的。

  真見鬼!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打開了,他甚至看都來不及看那個被抱出來的他的兒子,就向阿爾衝過去。

  阿爾臉色蒼白得和她雪白的枕套成了一個顏色,銀色的髮絲汗濕,凌亂的粘在了她的臉頰和額頭上。她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的憔悴,但是笑容非常的溫容,滿溢著愛。

  「看見我們的小蠍子了嗎?」她的嗓子有點嘶啞,但幸好德拉科靠得很近,能夠清楚的聽到她說了些什麼。

  「還沒看。」德拉科輕輕的撥開粘在阿爾臉頰上的髮絲,將它們別在她的耳後。「我們以後只有斯科皮一個孩子,好嗎?」

  阿爾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她記得以前德拉科說過喜歡孩子,甚至戲稱要組建一個「馬爾福魁地奇球隊」。

  看著德拉科溫柔中帶著疼惜的神色,阿爾突然明白了。

  「不,我還想再要一個女兒。」

  (2)

  斯科皮馬爾福從躺在搖籃裡開始,最常聽見他爸爸說的一句話就是——

  「你媽媽是我的。」

  最開始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等到他三歲的時候,他終於從他爸爸的各種行動中理解了。

  他爸爸總是在他媽媽陪他玩的時候笑呵呵的將他從他媽媽身邊帶走,並且說「我來陪小蠍子玩一會。」「讓爸爸看看他的小男子漢」,然而等他媽媽走開的時候,他就會被無情的拋棄,拋棄了他的爸爸會指著一地的兒童積木命令他「搭一座城堡。」

  而那只是幾塊積木而已,真的搭不了城堡啊!!!!

  三歲的馬爾福小少爺內心是崩潰的。

  (3)

  妹妹出生了。

  媽媽說妹妹叫「莉拉」是「天琴座」的意思。小莉拉有著像阿爾一樣的銀髮和紫眸,雖然她銀色的頭髮只有軟乎乎的幾根。

  也許是因為莉拉長得和阿爾更像的緣故,也可能是德拉科這些年以來成熟了不少,知道不應該和自己的孩子在妻子面前爭寵。所以莉拉的待遇明顯好了很多,至少斯科皮沒有見過他爸爸對莉拉說「離你媽媽遠點」或者是「你媽媽是我的」之類的話。

  斯科皮還有點小嫉妒。

  和斯科皮小的時候更喜歡媽媽比起來,小莉拉更喜歡哥哥。只要她待著的屋子裡有斯科皮的存在,她就會向斯科皮那邊看過去,一雙紫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跟著斯科皮行動的方向移動。

  莉拉最先學會叫的人哥哥。

  莉拉會爬以後就總是跟在斯科皮後面滿地爬,會走以後更是拽著他的衣角不撒手。

  斯科皮開始接受各種貴族教育的時候,莉拉就安安靜靜窩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睡覺,但如果那門課是草藥課或者是魔藥課的話,她會精神百倍。

  斯科皮覺得,有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

  (4)

  「格蘭芬多!」有一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跳下了椅子,然後歡快的跑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

  禮堂裡有一陣掌聲,格蘭芬多們上躥下跳的歡迎他們新來的同學。禮堂那邊的斯萊特林長桌上,鉑金色頭髮的少年撐著下巴,視線淡淡的從格蘭芬多長桌上滑過。

  詹姆波特今年六年級了,而他的妹妹莉莉波特今年也上三年級了。坐在自己下首的阿不思和自己同年級,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斯科皮,莉拉在和你打招呼呢!」阿不思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示意他看過去。

  今年的新生中,一個銀色頭髮的小姑娘格外惹眼,那是馬爾福家族和赫斯家族的小公主,莉拉赫斯。

  她和坐在教授席位上的斯萊特林院長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一個大一個小罷了。

  「莉拉赫斯。」很快的,就輪到的莉拉分院了。

  「斯科皮,你說莉拉會不會是一個格蘭芬多?」阿不思對斯科皮挑眉。

  「莉拉即使姓赫斯,但也並不妨礙她是一個馬爾福。」而馬爾福都是斯萊特林。

  「你不能否認她有一個格蘭芬多出身的教父。」阿不思實事求是的說。

  而那位教父就是他爸爸,哈利波特。哈利早在食死徒都被抓捕歸案以後辭去了奧羅辦公室的工作,回到霍格沃茨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當年這件事情甚至在《預言家日報》上佔了一個版面,畢竟哈利在奧羅辦公室有著大好的前途。

  但按照他本人的話來說,他從很小就開始涉入戰爭,並且一直在抗爭中,現在一切終於結束,他更喜歡平淡的、溫馨的生活。

  像家一樣的霍格沃茨是一個好選擇。

  和兩個少年之間小小的意見分歧不同,阿爾一直微笑著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瞭解她的女兒。

  她會是一個合格的——

  「拉文克勞!」分院帽做出了選擇。

  拉文克勞長桌上爆發出了一陣掌聲,拉文克勞的人數一向是和斯萊特林不相上下的少,但此時他們拍出了不弱於人數最多的赫奇帕奇的聲音。就連教授席位上的弗立維教授都非常興奮。

  「這才是赫斯真正的回歸!」弗立維教授高興的對他身邊的阿爾說。

  「當然,真正的赫斯,一直都是拉文克勞。」阿爾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小姑娘得到結果以後愣了一瞬,她先是用不捨的目光看了看斯萊特林長桌邊的哥哥,得到了斯科皮的笑容以後才抬起頭,對教授席上的她的媽媽和教父還有西弗爺爺揮手。

  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跑向了拉文克勞的長桌,阿爾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當年的她,帶著驚訝以及野心,冷靜優雅的走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她謹慎的打量眾人,試探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現在的莉拉,她有一個十一歲女孩應該有的一切活潑與開朗,那怕保持著淑女應有的不過分的微笑,但是微彎的眼睛顯露了發自心底的愉快。

  過去和現在彷彿一個輪迴,但是現在更加圓滿和幸福。

  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去年的七月三日正式發文,到今天全部結束,半年,63萬字,感謝大家陪我一起度過,是你們的支持讓我走到了現在,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寫了六十萬字。

  鞠躬~~~

  喜歡我的寶寶我們下篇文再見。

hedychium 2018-6-7 01:17

點進索引看到小龍CP有更新
馬上心急的在上班期間開始偷看
午休看到下班再看到凌晨
終於看完了(滿足)

把女主當女兒疼,教子甚麼通通靠邊站的教授太可愛了
好想摸摸看 女主 · 九尾狐
而且德拉科的預言能力也太強了

部分角色/劇情能根據作者的提示猜到
劇情不會很黑暗
很好入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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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