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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8-5-26 07:36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文案:

兩百年前的一個預言讓赫斯家族從英國舉族來到東方,兩百年後,赫斯家族的族長和夫人雙雙失蹤,她們唯一的女兒在她的叔叔的排擠下被送回英國。
被變相流放的「繼承人」在這個家族起源之地會經歷什麼……
作者文案廢,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女主角在霍格沃茨學學習,談談戀愛,打打魔王的故事。
CP小龍,喜歡德拉科的戳進來~~我保證只甜不狗血……
應該也不蘇

不黑獅院,不黑蛇院,不太黑老鄧,V大黑不黑暫定。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阿爾芙妮婭赫斯(AlforniaHuss)德拉科馬爾福 │ 配角:子時代眾,親世代沒死的眾 │ 其它:

悠于 2018-5-26 07:39

☆、流放的繼承人

  作為一個年幼的獨立生活的女孩,阿爾芙妮婭赫斯認為,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當然,做一個獨立生活的女巫也一樣。

  坐在公寓的客廳裡,阿爾芙妮婭放任送信的灰毛貓頭鷹在她的茶杯裡喝紅茶並且吃她為下午茶搭配的點心,自顧自的對著光看著來自遠方的信件。

  紅色的蠟封用小刀輕而整齊的劃開,上面印著一個盾牌紋章,大寫的「H」字母和圍繞在字母四周的一頭獅子、一隻鷹、一直獾和一條蛇。

  「哦,霍格沃茨的信,我就知道是這個。」阿爾芙妮婭嘟囔著,終於停下了研究信封,轉而開始查看信件裡面的內容。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國際魔法聯合會會長、巫師協會會長、梅林爵士團一級魔法師)

  親愛的赫斯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米勒娃麥格謹上

  信封裡還有一張羊皮紙,阿爾芙妮婭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張購物清單,羅列著校服課本和一些用具之類的東西。

  「看來,我們又要進行一次採購了,」她小聲嘀咕「不知道攢下的錢夠不夠用……斯奇,幫我把信紙信封都拿來。」

  幾乎是同時,只聽「噗」的一聲響,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阿爾芙妮婭面前,將信封信紙以及一支筆穩穩的放到她眼前的小圓桌上,又「噗」的一聲消失了。小姑娘伏在圓桌上開始認真的寫給學校的回信。

  親愛的麥格副校長:

  您好。

  您的來信我已收到,我知道霍格沃茨是歐洲最古老的魔法學校之一,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能到這裡學習我感到非常榮幸並且十分期待。

  您忠實的阿爾芙妮婭赫斯

  寫完回信,阿爾鄭重的將它裝進信封裡封好交給小貓頭鷹,還讓家養小精靈打包好的幾塊點心一併掛在它的脖子上。吃飽喝足還帶走了幾塊小貓頭鷹興高采烈的扇扇翅膀,親暱的在她的手指上輕啄幾下,滿意的飛走了。

  「哦,對角巷……天知道我有多久沒有走出家門了!」阿爾嘟囔著,「還有這些書和用具,這得花多少錢……赫斯家族的體面,是的,我總得有幾件體面的常服和巫師袍,除了校服之外的!」

  如果是在以前,這些關於錢財上面的擔心在阿爾看來都是十分可笑的,對於一個底蘊雄厚的古老巫師家族族長的獨生女兒,一位年幼的繼承人來說,她對金錢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我的小阿爾,只有你不想要的,沒有你得不到的。」她英俊的父親總是對她這樣說。

  然而好景不長,在她八歲那年,她父母在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外出中突然失去消息,她的叔叔迅速的接過了家主權柄,並且以她一次意外的魔力暴動為由將她送到了英國。

  從此,她只能靠每個月十五加隆的家族「救濟金」和一個家養小精靈的照顧過活。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您,我的叔叔。我倒正想來到這片最後傳來爸爸媽媽消息的土地上,他們不會就不明不白的失去蹤跡的,我會找到他們。阿爾一直這樣堅信著。

  「噠、噠、噠。」有什麼東西在有規律的敲擊窗戶。

  阿爾抬頭向窗外看,窗外是一隻黑色的小貓頭鷹,它現在正撲騰著翅膀在她窗外,用它的喙一下一下的啄著她的窗戶。

  「又一隻小貓頭鷹,今天是怎麼了?」阿爾站起來,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將那個小東西放了進來,解下了綁在它腿上的信。

  與其說是一封信,還不如說是一張便條。

  八月一日早上九點,我將接您去對角巷,請做好準備。

  「哦!」被忽視的小貓頭鷹不甘寂寞的在阿爾的手上狠狠的啄了一口,她手一抖,便條直接落到了面前的茶杯裡。小貓頭鷹拍拍翅膀,從沒關的窗戶飛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阿爾看著在茶杯裡泡澡的便條。

  這可真見鬼,她連落款都還沒看見!

  今天的下午茶徹底不用喝了,阿爾心疼的看著她的茶杯,雖然不是什麼昂貴的紅茶,但以她的經濟狀況,浪費也足以讓人心疼了。

  看著那張大半都在茶杯裡的便條,上面潦草卻不失華麗的花體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日子一旦有了盼頭就過的飛快,無疑,去霍格沃茨就是一件極其具有盼頭的事情。說實話,她在倫敦生活了三年,去對角巷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更多的時候一些簡單的採購工作都可以由她的家養小精靈斯奇代勞,她只要待在家裡安靜的看看書,或者去地下室練練魔法就好。

  面對生活,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實在是不太方便,總會有人來問她為什麼一個人在家,她的監護人在哪裡諸如此來的問題。對此,她在最初搬來的日子裡不得不經常將問這些問題的人騙入地下室,然後讓它的家養小精靈給他們一個混淆魔法——這棟房子是她爸爸媽媽曾將住過的,地下室被布下了層層的防禦魔法,在哪裡施展魔法魔力波動不會被監控到。

  因此,在所有與她有交集的人們的印象裡,這個房子裡住著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和她的小孫女——儘管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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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時間就到了七月末,阿爾興奮的頭一天的晚上幾乎沒有睡覺,並且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打扮。

  「哦,我的小主人,您真是太美了,您的銀髮就好像最迷人的月光,您的眼睛就好像最美麗的寶石,閃耀著醉人的光澤,您的毫無瑕疵皮膚是如此的白皙細膩,就好像是東方最為珍貴的漢白玉……」

  「夠了,住嘴。」阿爾有氣無力的打斷了鏡子的肉麻的喋喋不休。

  鏡子裡的小姑娘穿了一條粉白色的套裙,一個粉色的遮陽帽壓住銀色的長卷髮,帽子和領口的蝴蝶結將她整個人點綴的意外的孩子氣——對這個才十一歲就已經每天板著臉搞學術研究的姑娘來說,孩子氣這種東西確實是十分少見的——很少見到小主人這幅打扮的魔法鏡子發出了心醉的歎息。

  「叮咚。」九點整,門鈴清脆的聲音嚇得坐在客廳沙發上繃直脊背等待的小姑娘一哆嗦,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路小跑到門廳去開門——雖然有家養小精靈可以代勞這份工作,但是面對一位即將是自己教授的人,阿爾認為,還是主人親自去開門迎接更加能顯現出對人的尊重。

  希望能給未來的教授一個好印象,阿爾盯著反著金屬光澤的門把手,試圖從上面再照一照自己的儀表以確保儀容得體時,這樣想著。

  阿爾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我最萌的教授出場,我會告訴你們嗎?


☆、對角巷之行(1)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扣子極多一直扣到下巴的高領的黑色巫師服,外面披了一件寬大的黑色巫師斗篷,長到肩膀的黑色頭髮顯得油膩膩的,蠟黃的臉上長著大鷹鉤鼻,一雙黑色的眼睛帶著厭煩與冷漠的上下打量著阿爾。

  夏天還沒過去呢,他就不熱嗎?這是阿爾的第一個想法……顯然,他不熱。事實上,他好像還自帶一種強大的氣場,僅僅是被他看了幾眼,阿爾就覺得有一陣涼氣從身後升起,沿著脊椎一路攀上後腦勺。

  他的目光落在了阿爾領口的蝴蝶結上,從鼻腔裡噴出一口氣。

  阿爾覺得,自己早起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只為了給來接她的教授留一個好印象的做法簡直蠢透了,至少這位教授就完全不能欣賞,甚至特別瞧不起這種華而不實的穿著。

  「您……您好,教授,請,請進來坐一會兒……我是說,您辛苦了,來喝杯咖啡……」阿爾麻木的聽著自己說話,實際上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我想,」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赫斯小姐,我的任務就是來領您去對角巷採購的,是什麼讓您有了我其實很悠閒,可以把時間向您一樣任意的浪費在喝咖啡這種事情上的錯覺?」

  大提琴一般低沉的聲音響起,就好像黑色的天鵝絨帶著獨屬於它的低調奢華拂過她的耳畔。這聲音真好聽,阿爾恍惚的想。

  「赫斯小姐,」男人提高聲音「我假設您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是的,教授。」阿爾一臉痛苦的接過小精靈斯奇遞來的帽子和手包——那個之前搭配好的帽子上的大蝴蝶結讓她在心中哀叫一聲。「我準備好了。」

  「那就快點出發。」男人不耐煩的抓住了阿爾的胳膊,下一瞬,兩個人就從門口消失無蹤了。

  對角巷的一條冷清的小巷裡,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兩個人突然現身在小巷中。

  阿爾扶著牆壁,盡力忍住反胃的衝動——幻影顯形可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魔法,阿爾甚至在心中發誓,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學這種魔法的!

  在看一旁的黑袍男人,他正一臉嫌棄的看著阿爾,但好歹體諒了她年紀小第一次幻影顯形不習慣,並沒有再噴灑什麼毒液,而且還在這站了站,等著阿爾的臉色好些了才甩開袍子大步向前走。

  阿爾看著隨著他的大步翻滾成黑浪的袍角,覺得這個教授也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嚇人。

  轉出這條人煙稀少的小路,就到了對角巷最為繁華的主街道。

  臨街兩旁密密麻麻的商店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阿爾極為彆扭,她實在是不太習慣在人多的地方,三年來近乎於完全封閉的日子使她並不太善於與人交流,不過她並不太在意,作為一個老拉文克勞家族的繼承人,她相信只要有一身學識就足以在獾院吃得開了。

  對角巷總是熱熱鬧鬧的,在開學之前更是如此,好像半個魔法界的人都要在這開集會似的。阿爾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整個魔法界就只有兩條購物街(對角巷和霍格莫德),巫師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你需要去古靈閣嗎?」黑袍教授懷疑的看了看阿爾的小手包——倒不是懷疑這個包太小裝不下什麼錢,而是,很明顯,這是一個被施展了空間拓展咒的包,他在估計這孩子隨身帶著的錢是不是太多了。

  「是的,但我想賣完東西再去。」阿爾回答,同時更加緊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包。她每個月只有十五個加隆的生活費,三年攢下來也只有一百金加隆,因為怕錢不夠,接到霍格沃茨的信之後,她買了一瓶地下室的魔藥藏品,才湊夠了三百金加隆。

  那是一瓶成色上好治療近視魔藥,並不是什麼很珍貴的魔藥,但是因為極品質量的實在是太少,因此賣的價格十分高。這是她爸爸曾經住在這的時候熬製的魔藥之一,之前一直被擺在地下室裡。即使這三年她的日子過的一直緊巴巴,但是她一直捨不得把這些魔藥拿出來。

  「隨便你。」教授不耐煩的從鼻腔裡噴出一口氣「跟上,我先領你去買魔杖,然後再去買書和長袍。

  」

  「教授,我可以自己去買長袍,您可以幫我去買書嗎?我的意思是,這樣更節省時間,不是嗎?」阿爾聲音低低的答道。

  教授垂下眼在阿爾的臉上掃了一圈:「我很高興,赫斯小姐能如此有時間觀念,這樣最好。」他說完,不再理會阿爾,帶著風一般的走向奧利凡德的魔杖店。

  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和它名聲完全不相符,它的店面顯得又小又舊,還破破爛爛的,油漆剝落的招牌上寫著: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果然是做壟斷生意的麼?完全不用再做其他的工作包括把門面打點乾淨,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撈錢了……連清理一新和恢復如初都懶得對自己的招牌施展。看著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的魔杖,阿爾想,也許,這就是為了故意營造一種古老和神秘的氛圍也說不定。

  「叮鈴鈴……」開門後伴隨著一陣鈴鐺的輕響,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響起:「歡迎。」

  阿爾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頭,和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淺色眼睛,喉嚨有點發緊,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發出聲音:「您好,先生。」

  「那麼,」教授突然出聲「我是帶這位赫斯小姐來買魔杖的,奧利凡德先生,可以快點嗎?」

  「哦,西弗勒斯,當然。」奧利凡德先生的終於轉開了他的眼睛,看向教授「我還記得,樺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吋長,獨角獸毛的杖芯,忠誠,堅定,強大,很少有巫師能夠駕馭,從這點來說,西弗勒斯,你做的不錯。」

  「是的,」教授乾巴巴的說「我每次接新生時你都會對我說一次。」

  「那麼,小姐,請問你慣用哪只手?」奧利凡德識趣的終於幹起來正事。

  「右手,先生。」阿爾自覺的抬起手臂,以便奧利凡德的尺子測量。

  「請稍等,我得找找看。」任那把印著銀色刻度的尺子自己將阿爾從上到下量個遍,逕自走到又高又長的櫃子間尋找魔杖,當尺子開始量阿爾兩眼之間的間距的時候,他總算回來了。

  在奧利凡德先生去找魔杖的時候,阿爾偷偷看了那個一直板著臉的教授好幾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剛才他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才出言打斷的。

  「那麼,赫斯小姐,來試試這個。柳木的,十二又三分之一,鳳凰羽毛做的杖芯,試試看。」

  阿爾接過隨手一揮

  「轟!」屋子裡唯一的長凳被毀了。

  「哦哦,看起來不是這個……那麼,試試這個,也是柳木的,獨角獸毛,來,揮揮看。」

  阿爾接過,小心翼翼的揮了揮,很好,剛才用一個「恢復如初」可以修復的長凳現在已經徹底不能挽救了——它已經成為木屑了。

  真是可怕的破壞力,他不用我賠吧?阿爾不確定的想著。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生氣,反而非常高興,甚至說是……興奮。

  「不是柳木……試試這個,榆木的,十三又三分之一英吋,龍心腱的,是的,優雅又高貴的組合,只有非常有天賦的巫師才能駕馭,天生屬於貴族。」他又抽出一根魔杖,遞給了阿爾。

  這次,沒有出什麼事故,事實上,當阿爾的手剛剛觸碰到魔杖,魔杖的頂端就噴出了金色的火星,絢爛的好像是夜空中的煙火,短暫卻驚人的美麗。

  「那麼就是它嗎?」阿爾拿著魔杖,低聲詢問奧利凡德先生。

  奧利凡德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古怪表情:「不,再試試別的。」他從阿爾手中接過那支榆木的魔杖小心地放在了一旁,轉而又去拿其它魔杖了。

  這個試魔杖的過程格外漫長,但難得的,就連看起來很忙碌的斯內普教授都沒有表示出特別不耐煩的(西弗勒斯,阿爾終於知道這個教授是誰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在在霍格沃茨任職),也沒有接受阿爾的建議提前離開,反而非常有興致(?)的看著阿爾選擇魔杖(「不,是魔杖選擇巫師!」奧利凡德先生一直在強調)。

  終於,在阿爾煩躁的心情和不適合她的紫杉木魔杖的共同作用下,奧利凡德先生半個架子的魔杖都被炸飛了。

  現在,如果有人路過這並往他的店裡探頭瞧一瞧,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兇殺案,抑或搶劫案的現場。

  阿爾無措的站在一片狼藉中,很想和奧利凡德說,那剛才那支榆木的就很好。


☆、對角巷之行(2)

  「魔法是一種最玄妙的東西,它潛藏在一個巫師的體內,複雜又多變。它可能溫順的讓你感覺到無上的美妙,也有可能桀驁的像最強大最自我的龍,雜亂無章並且極具攻擊性。

  作為巫師的我們,用一種東西來馴服這些桀驁的小龍,這就是魔杖的必要性。我們根據不同樹木、魔法生物的特性組合,作出了一個又一個獨特的魔杖。

  每一個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好像所有的巫師都不同一樣。

  最初給你拿的兩種魔杖——柳木和榆木,它們前者是一種擁有強大治癒力量的材料,它們選擇「擁有最遠大目標」的人。而榆木,它們有智慧,喜歡優雅和天賦出眾的主人,幾乎成了純血巫師的專用品。而我之所以選擇它們,是因為,據我所知的赫斯家族,幾乎都是使用的這兩種魔杖。」奧利凡德用他淺色的眼睛注視著我。

  「然後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榆木的,表示出了對您的善意。是的,魔杖選擇巫師,但並不是巫師就不可以選擇魔杖。它向您表示臣服,但是很明顯,對於您來說,這並不是最好的。

  奧利凡德,從來不會縱容不完美的搭配形成契約。」奧利凡德先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動手將掉落在地上的魔杖盒子撿起來,不用魔法,在他眼中,每一根魔杖都是值得小心對待的孩子。

  「對不起,」阿爾低低的說「我有點急躁了。」

  「哦,這可怪不得你,孩子。」奧利凡德寬容的說。

  阿爾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看著他懷裡抱著很多的魔杖盒子,阿爾急急伸手去接,「啪」最上面的一個盒子又掉了下來。

  「我來」她趕快蹲下來去撿,然而,當她的手觸碰到這個盒子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一種由內而外的奇異感覺讓她失神了片刻。

  「我想,」她將魔杖抽出來——那時一支白色的魔杖,上面有美麗的木材紋理——輕輕一揮「就是它。」

  這次,一個模糊的白色虛影從魔杖的頂端冒出來,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個頭比成年獅子小些,尾部的身影尤其模糊一些。它繞著阿爾轉了兩圈,消失了。

  「讓我看看。」奧利凡德非常激動「看來我們挑剔的小顧客終於找到了她的夥伴。白色山楊木,十二英吋,鳳凰羽毛。是的,一支漂亮魔杖,命中注定的鬥士,適合戰鬥,意志堅定。無疑,這是不可多得的好魔杖。」他搖著頭,微微笑著「真是沒想到啊,出人意料。」

  「出人意料,先生?」

  「是的,要知道,雖然每個人都不同,但是許多家族總有一些一脈相承的相似性。就像馬爾福家族標誌性的鉑金色頭髮和藍灰色的眼睛和波特家族的黑髮和飛行天賦。同樣,在魔杖的選擇上也會有一些相似性。您的家族,赫斯家族的柳木和榆木魔杖就像他們的棕髮紫眸一樣代代傳承。白楊木倒是很出人意料,不過它倒是和您的髮色挺相配的。」

  「哦,如果是這樣,」阿爾紅著臉,「爸爸說我更像媽媽,我和她有一樣的銀色頭髮。」

  「當然,當然。」奧利凡德笑著說「我早該想到的,你的父親,赫斯先生,他雖然沒有在霍格沃茨念過書,但是他到這來買過魔杖,榆木的,龍心腱,一個高貴的,強大的,堅定的巫師。」

  付給了奧利凡德先生八個加隆,她和斯內普教授走出了這個破舊的小店。

  「我想,赫斯小姐在買魔杖的時候已經浪費夠了時間,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像之前計劃的一樣,你可以自己去買長袍。」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已經和他的袍子一樣黑了。(嘿!你剛才在奧利凡德那可沒有那麼不耐煩!)

  「當然教授。」面對黑臉教授,阿爾一直保持著乖巧懂事的樣子,「麻煩您給我買書了。」

  「哼。」教授一甩袍子,向麗痕書店的方向走去,臨走時還沒忘囑咐一句「在那等著我,赫斯小姐,如果你的大腦裡裝著的是腦漿而不是芨芨草的話,就應該懂得不要亂跑。」

  「是的,先生。」阿爾乖乖的回答。

  他看起來滿意了一些,黑袍翻滾的走遠了

  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阿爾稍稍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那邊走去。

  「——他還說甚至不應該准許麻瓜家庭出身的人入學——」

  「你又不是麻瓜家庭出來的。」

  一個大個子帶著一個瘦小的黑髮男孩迎面走來「哦,對不起。」那個大個子光顧著和男孩說話了,差點就撞上了阿爾。

  「對不起,我也有錯,我有點走神。」阿爾看著那個男人,他可真高啊,不會是中了膨脹咒或者是生長藥劑喝多了什麼吧?

  說不定他只是一個長得稍微矮了一點的巨人,阿爾恍惚的想。

  「你好,小姐。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大個子問她「我是海格,霍格沃茨的鑰匙保管員和狩獵場看守。」

  「你好,海格先生,我叫阿爾芙妮婭赫斯,是斯內普教授帶我來對角巷的,他去幫我買書了,我現在要去摩金夫人那買校服袍子。」阿爾禮貌的回答。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海格身邊的黑髮男孩介紹自己。他帶著一個歪歪斜斜用膠帶粘起來的眼睛,碧綠的眼睛在眼睛後閃閃的。他看起來挺瘦小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要上學的十一歲男孩。

  「你好,」阿爾笑著和他打招呼「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哦,你是那個打敗了伏地魔的哈利波特!」阿爾震驚的看著他,天啊,這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

  伏地魔這個名字明顯嚇壞了海格,他打了個哆嗦。

  「哦,抱歉。」阿爾沒什麼誠意的說。她小時候聽爸爸說過,不過家族已經在東方住了很多年了,當時的動盪並沒有怎麼影響到他們。不過是爸爸抱怨了幾句他們家族在英國的產業受到了影響,並且評價了伏地魔——那個蠢貨。

  所以雖然阿爾知道伏地魔和救世主,也知道伏地魔連名字在這邊都是一個禁忌,但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怕。(她腦子裡都是她爸爸的評價「那個蠢貨,只會用武力威脅人,如果他給他的每個屬下都用了鑽心剜骨,那麼時間長了還有誰真正想去追隨他呢?」「暴力永遠解決不了一切,因為人們永遠不缺反抗的心。」「真搞不懂明明他可以當名正言順的統治者,但偏偏去當恐怖分子,做一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是一項多麼值得驕傲的成就嗎?」)

  哈利此刻也在打量著這個讓他頗有好感的小女孩,她有一頭燦燦的銀髮(比剛才那個傲慢的男孩的頭髮看起來漂亮的多),一個粉色的帶著蝴蝶結的帽子看起來和她的髮色很配,粉白色的裙子看起來整潔又大方。她的皮膚看起來有點蒼白,像是不太見陽光的樣子,但臉頰此刻是粉撲撲的,有一種充滿活力的美。

  最主要的是她沒有圍著他想要和他握手什麼的,並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怕那個「神秘人」,這讓他感到很舒服。要知道,他一點也不想為了一個他完全不記得的事情出名,也不想為這件讓他失去父母的事情驕傲並憑此獲得榮譽。

  天知道,他更想要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爾很能理解哈利,如果能讓她找回自己的爸爸媽媽,無論讓她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和哈利和海格進行了短暫的交談之後,阿爾加快了去摩金夫人那的步伐。如果斯內普教授在買完書之後還沒有走進摩金夫人的店的話,可想而知,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一定是一場毒液的洗禮!

  「親愛的,是要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摩金夫人,笑瞇瞇的問她。

  「是的。」

  「來吧親愛的,到裡面來。」摩金夫人給她指了指店內的長凳「站在上面,我們需要給你量一量。」

  店裡此時還有一個顧客,一個面色蒼白、瘦削的男孩正從長凳上下來,他差不多和哈利一樣瘦,甚至臉色更加蒼白,但是給人的感覺可比哈利結實多了,哈利那個樣子是明顯的營養不良,而這個鉑金色頭髮的男孩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貴族的氣味,絕對和營養不良搭不上邊。

  「小馬爾福先生,要不要在這裡等一會,馬爾福先生和夫人馬上就要回來了。」摩金夫人對他說。

  「是的。」貴族的慢吞吞的語氣,顯得他傲慢極了。他漫不經心的打量了阿爾一眼,沒有再說話。


☆、鉑金色貴族

  馬爾福,阿爾知道這個姓氏,一個古老的大貴族。英國魔法界最具影響力的姓氏之一,霍格沃茨十二校董家族之一,擁有著旁人無法想像的財富。並且,這是少數的幾個在黑魔王時期加入食死徒但在戰後依舊輝煌的大家族之一。

  馬爾福家和赫斯家族也曾有過姻親關係,阿爾心想,如果能見到嫁到馬爾福家的祖先們,不知道可不可以獲得赫斯家族莊園的地址。

  「手抬高,親愛的。」摩金夫人對阿爾說,「那麼,你也是自己來的嗎?」

  阿爾知道為什麼她會說「也」,很明顯,她說的是剛剛從店裡走出去的哈利波特。

  「是的,我是一個人生活在倫敦的,教授帶我來的對角巷。」阿爾禮貌的回答,她不太想提到她的父母,更不願有人說她是「孤兒」,她始終堅信著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

  他們只是失蹤,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好了,親愛的,等一小會,很快就好。」摩金夫人收回尺子「你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嗎?關於面料和袖扣什麼的。」

  「不用了,普通制式就好,謝謝您夫人。」阿爾從來無意在自己的打扮上花費多餘的時間和金錢。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讀幾本書,她需要的一直是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馬爾福夫人,您好。」店門打開,一位美麗高貴的夫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深綠的巫師長袍,巫師袍的袖口的前襟繡著銀色的蛇形花紋,她有著和她兒子一樣的蒼白皮膚,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沒人能夠否認她是一位極富魅力的美麗女性。

  「媽媽。」小馬爾福先生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向他的母親。

  「你的魔杖,我的小龍。」馬爾福夫人微笑著,將一個細長的,裝著魔杖的盒子,她慈愛的看著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查看魔杖的兒子「就像之前訂好的那樣,山楂木,獨角獸毛的杖芯,十英吋的。」

  「謝謝你,媽媽。」小少年看起來很開心「爸爸說要去給我買書,就在隔壁。」

  書店在隔壁?阿爾想起在奧利凡德門口就和自己分開走的斯內普教授,那他到底在哪給自己買書啊?阿爾疑惑的想。

  納西莎馬爾福的目光淡淡的在店內掃視一圈,當看到阿爾時微微凝滯,那個女孩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她想不起來……那雙紫色的眸子……

  「西弗勒斯,一會兒來馬爾福莊園吃個便飯怎麼樣?」正在納西莎出神的時候,又有兩個人走進了店內。

  一個鉑金色和一個黑色站在一起正在談論著什麼,大一號的鉑金貴族明顯比這個小少爺要更加富有魅力,鉑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手中的蛇頭杖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馬爾福家族代代相傳的美貌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馬爾福一家三口金光閃閃的站在一起的時候,真是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斯內普對這個自己唯一的好友倒是從來不假辭色(他對誰都不假辭色)「馬爾福先生,我說過了,我今天很忙,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能夠讓你一直跟著我不放,還是說,馬爾福家終於支撐不住放棄了他的各種產業,能夠讓他的家主整天無所事事。」

  「噗嗤……」阿爾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見斯內普教授轉黑的臉色,立即將笑憋了回去。

  小馬爾福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詫異於有人居然敢「嘲笑」自己的教父。

  「赫斯小姐,對於你佔用了我的時間讓我無法接受我老朋友的邀約這件事,你看起來很高興?」斯內普陰沉著臉看向了剛剛發出笑聲的阿爾。

  「哦,不是,教授,很抱歉。」阿爾低頭迴避斯內普教授能夠凍死人的目光,「我是說,我可以自己回去,教授。」

  「是什麼讓你對你自己如此的充滿自信,」他的語氣更加惡劣,「讓你有膽量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

  阿爾閉緊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well,這麼說,這位小姐就是你拒絕我的邀請的原因?西弗勒斯,要知道現在離晚飯開始還早的很。」鉑金色大貴族笑著看向他的老朋友,漫不經心的把目光移到阿爾身上。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無損她的精緻,可以窺見未來一定是一個能讓很多小伙子瘋狂的美麗姑娘。紫色的眼睛一閃一閃,銀色的頭髮看起來十分順滑,曲捲的發尾披散在背後……等等,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鉑金色大貴族眼中的漫不經心被收斂了起來,多了幾分探究:「赫斯……親愛的小姐,請問你是……」

  「阿爾芙妮婭赫斯,馬爾福先生。」阿爾輕輕的扯起裙擺,屈膝,行了一個看起來很貴族的禮儀。感謝梅林,貴族的禮儀訓練她還是學過一些的,當然,學的並不全面。在東方沒有過多的禮儀講究,並且她的爸爸媽媽也沒有特別要求她完美掌握這個(爸爸:寶貝嫌麻煩就不用學。媽媽:優雅和尊貴是由氣質決定的,沒有內在的實力和自信,禮儀再好都只是提線木偶一樣的古板。)

  馬爾福先生和夫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想起來一些事情。

  是的,他們都見過赫斯夫婦。無論如何赫斯家族在英國都有著龐大的產業,雖然他們的發展重心已經在這兩百年中轉移到了東方,但是和英國的大貴族們,像馬爾福家、布萊克家等都是有一定聯繫的,在多年以前赫斯夫婦拜訪過馬爾福莊園。

  怪不得看起來眼熟,這個孩子看起來很像赫斯夫婦,她繼承了赫斯夫人的銀色頭髮和精緻長相,當然還有赫斯先生紫色的眼睛,那對夫婦驚人的美麗相信凡是見過他們的人都不可能忘記。

  不過,赫斯家族不是一直在東方發展嗎?為什麼會送他們的繼承人回到英國的霍格沃茨讀書?而且居然沒有人陪她來對角巷,需要一位教授陪伴?

  聯想到最近赫斯家族關於英國產業的一些不同往常的決策,鉑金色大貴族的心裡有了些猜想。

  「你好赫斯小姐,我是盧修斯馬爾福,這位是我夫人,納西莎馬爾福,還有我的兒子,他今年也要就讀霍格沃茨。」鉑金色大貴族並沒有對小姑娘擺什麼架子,反而一反常態的有一種平等的姿態介紹了自己和家人。他拍了拍小號的鉑金貴族,示意他自己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德拉科馬爾福,你可以叫我德拉科。」鉑金小貴族矜持的點頭介紹自己。

  「你好,叫我阿爾芙妮婭就好,德拉科。」阿爾微笑著面對這個未來的同學。

  盧修斯笑著看著兩個孩子打招呼,對著小姑娘發起了邀請:「赫斯小姐,你願意晚上和你的教授一起來馬爾福莊園吃頓便飯嗎?」

  阿爾愣了一下,還沒等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well,我可不認為赫斯小姐現在的家庭狀況適合在晚上離開家去參加一個只懂得炫耀羽毛的孔雀的,」他頓了頓,嗓音低沉的彷彿在她的耳邊耳語「家宴。」

  說著,他也不等阿爾反應,直接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哦,等等,教授。」阿爾被拽的一個趔趄「校服還沒有做好。」

  「沒關係的小姐,我們會通過貓頭鷹寄給您,歡迎下次光臨。」摩金夫人立即接上了話,順便幫助教授開了一個門。

  脾氣不好的教授拉著小姑娘很快就走了,在路過鉑金大貴族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略帶警告意味的眼神,並且留下了冷冰冰的一句話:「如果你執意的話,盧修斯,晚上我會去拜訪。」

  「爸爸,她是誰?」鉑金小龍看著快速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的教父,疑惑的問自己的爸爸。

  「小龍,看來《生而高貴,巫師族譜》你還是沒有背熟,」鉑金大貴族看著自己的兒子「為此,我想你不得不在晚餐前交給我十遍的抄寫。」

  「哦,不。」男孩略帶抱怨的驚呼,並且看向一向寵愛他的媽媽,希望他的媽媽能夠幫他說說情。

  「我的小龍,我想你爸爸說的沒錯。」很難得,一向溺愛兒子的納西莎這次並沒有幫助他的兒子「那對你有好處。」

  「好吧。」男孩低頭,顯得有點悶悶不樂「我會抄完的爸爸。」這樣看來,一會不能夠再去魁地奇精品店看飛天掃帚了,十遍,梅林啊,那可是個浩大的工程。

  當阿爾隨從顯形隨著教授回到家的時候,臉色更加蒼白了。

  「那麼,赫斯小姐,我想你的腦子裡有足夠的智慧可以用於簡單的思考。」黑臉教授皺著眉看著這個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小姑娘,一刻不停的噴灑毒液:「我假設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邀請是一個常識,是什麼讓你覺得只見過一次的人值得信任並且可以到他的家中吃晚飯?」

  我沒有,教授,我本來就是要拒絕的。阿爾十分痛苦的沒法說出來,天知道,如果她現在開口一定會吐出來的。

  「好了,赫斯小姐,接下來的一個月,希望你能夠繼續安安分分的,像以前一樣的老實的待在你的家裡,不要讓我覺得一個老拉文克勞家族裡出了一個以魯莽為榮耀的格蘭芬多。還有,你的車票我放在了裝書的袋子裡,九月一日,十一點,國王十字車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假設你知道怎麼走?」

  「站台……」阿爾蒼白著臉剛吐出這兩個字就立即閉上,與此同時,她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間的柱子,直接走進去。」教授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我想即使你的腦袋受到撞擊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加蠢了,那麼,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可以放你未來的教授去他的老朋友家赴約了嗎?」

  「謝謝您,教授。再見」

  斯內普冷哼一聲,將一瓶魔藥扔進小姑娘的懷裡,一揮斗篷,「啪」的一聲幻影移形走了。

  阿爾打開小藥瓶,聞了聞,一仰頭都灌了進去,感覺幻影顯形帶來頭暈噁心好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好人,不是嗎?」小姑娘嘟囔著,拎著她買的東西敲開了自己家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霍格沃茨特快

  假期的剩下一個月阿爾是在家中安穩度過的,就像斯內普教授要求的那樣。她本來就是一個拿著本書就能打發一整天的人。 阿爾在這一個月中一直在熟悉她自己的魔杖,試一試她曾經練過的魔法。她以前一直用的是她媽媽的魔杖,她的媽媽是一個流有神奇血脈的東方法師,魔杖在她手裡就是擺設。

  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挺強大的擺設,用料是一種東方的古木和媽媽收藏的「戰利品」 ——一種不知道什麼生物的毛。

  阿爾將屬於她的,美麗的白色魔杖小心的放倒貼著手臂的魔杖夾裡,這是一個最利用抽出魔杖的地方,只要手輕輕一抖,魔杖就會滑落到手心裡來——這是她爸爸的習慣。

  九月一日上午十點,阿爾拖著她的行李到了國王十字火車站,今天的人尤其多。她聽見很多麻瓜都在抱怨今天的擁擠情況,當然,畢竟整個霍格沃茨的小巫師現在都在這,如果不是這還有一個麻瓜們看不見也進不去的站台,恐怕情況會更加嚴重。

  「第九站台……第十站台……中間的柱子……是這個嗎?」阿爾謹慎的鎖定了目標並且觀察了片刻。當她看到第三個帶著貓頭鷹的人消失在那根柱子附近時,終於可以確定了。

  她推著行李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柱子,進去之前彷彿看見了一大群火紅的頭髮湧了過來——紅頭髮,韋斯萊家族,魔法界少有的大家族——以人口興旺著稱。《生而高貴,巫師族譜》裡可是佔了不少的篇幅。

  站台裡更加擁擠也更加吵鬧,到處小巫師們呼喚父母的聲音,招呼朋友的聲音,阿爾拖著行李擠過擁擠的人潮,等到上了車以後,滿頭大汗的樣子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可真是可怕!」阿爾心有餘悸的抱怨,撫了撫衣服上的褶子,給了自己一個清理一新。

  車上現在已經有很多人了,阿爾好不容易在後部找到了一個空包廂,推著行李走了進去,翻出了一本關於魔藥學的書開始閱讀。

  這本書是斯內普教授交給她的。(教授,你的書落在我這了——阿爾用貓頭鷹把多出來的書寄了過去 赫斯小姐,如果你的大腦還可以正常使用的話,就應該知道《安全魔藥守則》這種書不是一個魔藥教授的讀物,把這些書背下來,全部!——魔藥教授寄回來的書比之前寄過去的多了一倍不止)

  可想而知阿爾的假期過的多充實。當然,她現在手中拿的是《千種神奇草藥與蕈類》,一個給了她課外背誦任務的教授,你不可能指望他會在課本內容方面放過她。

  當然,這對阿爾來說並不太難,作為一個有悠久傳承的,與普林斯家族齊名的魔藥世家——赫斯家族的一員,阿爾在魔藥上的天賦毋庸置疑——雖然在實際操作上並不盡如人意。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嗎?」一個男孩推開包廂出聲問道。

  「當然,請隨意。」阿爾沉浸在書本中沒有抬頭,應付的回答。

  「謝謝……咦?阿爾芙妮婭,是你啊!」哈利費力的將行李箱拉了進來,開到是阿爾後,眼睛一亮。

  「哈利?」阿爾也很吃驚:「好久不見了,真巧。」

  哈利綠色的眼睛中滿是喜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見一個熟人的感覺還不賴,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阿爾的對面,看著阿爾手中的書,發出感慨:「阿爾芙妮婭,你真是太用功了。」

  「沒法子,我可能是得罪了魔藥學教授。」阿爾慫了慫肩「你知道,他是我的引導人,我給他的第一印象可能有點……」斟酌了一下用詞,阿爾中肯的總結「……愚蠢。」

  「怎麼會這樣?」哈利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橫看豎看,他都不能看出這個女孩有哪一點和「愚蠢」搭上邊。「不過……引導人?」

  「就是領著麻種小巫師和一些有特殊情況的小巫師到魔法界的教授,比如你,海格就是你的引導人。」阿爾給哈利解釋,「不過,你知道,這種關係在如今已經不算什麼了,在幾百年前倒是挺重要的。」

  哈利瞭然的點點頭,阿爾發現,隨著他點頭的動作,他用膠帶粘過的眼鏡在鼻樑上晃了晃。

  發現阿爾在看他,他有點不好意思,甚至害怕阿爾會看不起他,小聲解釋道:「你知道,我住在姨媽姨丈家,他們不太喜歡我……其實,他們願意將我養到這麼大……」

  「哈利,」阿爾打斷他,並且體貼的沒有問哈利什麼關於他以前生活的問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知道,魔法藥劑還是很棒的,近視在魔法界可不是什麼不能治療的麻煩,只不過要等到成年。」

  「哦哦,是嗎?」哈利迷迷糊糊的說,他為阿爾打斷了他的話感到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不想告訴別人他在他姨媽姨丈家的悲慘生活。

  「當然,不過現在我們也有別的辦法,比如……修復如初。」阿爾抽出自己的魔杖,對著哈利的眼鏡念了一個咒語。

  伴隨著一道微微閃過的白光,哈利的眼鏡上的膠帶消失,眼鏡仍然解釋的待在哈利的鼻樑上,並且新的好像剛從店裡買的一樣。

  「真棒……我以後也能學會嗎?」哈利把眼鏡摘下來放到手裡仔細觀察。

  「一定能。」阿爾肯定的點頭「這是一個實用的小魔法,並不困難。」

  「你們好,我……可以坐在這嗎?」一個紅頭髮的男孩打開包廂,看見包廂裡有兩個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

  「當然,請進。」阿爾看了眼哈利,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向,向那個男孩頷首表示同意。

  男孩一頭紅髮,臉上長了很多雀斑,鼻子上還不知道蹭了什麼髒東西。男孩看起來很侷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坐在哈利身邊,冒失的開口:「你真是哈利波特嗎?」

  哈利點了點頭。

  「那麼,你真的有……那個?」男孩看著哈利的額頭,彷彿想從上面看出什麼花似的。

  「是的。」哈利略微撩起一綹頭髮,露出了閃電一樣的疤痕。

  「那就是神秘人留下的?你還記得什麼嗎?」男孩繼續發問,顯得興致勃勃。

  「啪」阿爾猛地合上了書,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她克制著不悅的看了那個紅髮男孩一眼——她覺得那個男孩這樣問很不禮貌,畢竟誰都知道,那道傷疤代表著一個死咒,代表著哈利成為了一個孤兒!

  雖然哈利看起來不在意,但是阿爾卻並不淡定。想想吧,如果也有人問她她的爸爸媽媽去了哪,她為什麼隻身來到英國上學,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嗎這類問題,她一定不止心煩意亂那麼簡單……說不定,我會詛咒他。阿爾這樣想著。

  也許是氣氛有些太冷,哈利不自在的想打一個圓場:「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紅髮男孩有些不明所以,他遲鈍的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氣氛並不太好,不過哈利的話提醒了他,於是紅髮男孩趕快補上一個介紹:「你們好,我是羅恩韋斯萊。」

  「阿爾芙妮婭……」

  門又被打開了,老天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就不能讓人好好的看個書嗎!阿爾嚥下了沒有做完的自我介紹,怒氣沖沖的看向了進來的人。

  說實話,這個小包廂空間不大,但是六個人也還能勉強坐下——前提是這六個人都是正常身材。

  也因此,德拉科帶兩個小胖敦進入車廂的做法讓阿爾不太高興。

  「是真的嗎?整個車廂都在議論紛紛,說哈利波特在這個車廂裡,這麼說,就是你了,對嗎?」

  「是的。」哈利淡淡的回答。

  「我叫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主動介紹了自己。

  羅恩用拳掩住嘴,輕輕的咳了一聲,免得自己笑出來。

  「你覺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嗎?不用問你是誰。我父親告訴我,韋斯萊家的人都是紅頭髮,滿臉雀斑,而雖孩子多得養不起。」德拉科很明顯被惹惱了,怒氣沖沖的說。

  「德拉科,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嗎?」阿爾看著即將爆發的爭端,理智的選擇抽身,她站起來同德拉科打招呼,「勞駕讓讓,我要出去放放風。」

  「抱歉,阿爾芙妮婭。」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有點泛紅,他側開身子,並讓跟著他一起來的兩個小胖敦退到過道去「也許你一會兒放完風,願意到前面馬爾福家的包廂坐一會。」

  「我會的,那麼,一會兒見。」阿爾接受了德拉科的邀請,拿起她的書,走出了包廂。

  在車裡轉了一圈,還認識了一個圓臉的迷糊男孩納威和棕髮的小女巫格蘭傑,(「對不起,你看到納威的蟾蜍了嗎?」「我沒看見。」「哦,你手中拿的是魔藥學的課本嗎?我把它背下來了,希望有用。」「當然會有用,魔藥總是令人著迷!」「真的嗎?那太棒了。」)之後,她來到了車的前部——那裡有一個教授包廂,一個級長包廂和十二個校董家族包廂。

  令人驚訝的是阿爾居然在這十二個包廂中看見了屬於赫斯家族的那一個——它的門上有一個圖案是一個交叉雙劍,上面是一個天平,周圍是桔梗花和圍繞在最邊緣的荊棘籐的家徽。

  雙劍代表的是守護,天平是赫斯家族最為自豪的魔藥,桔梗花表達了矢志不渝的愛,而荊棘籐這意味著赫斯家族在苦難面前堅定與不屈的信念。

  這代表著一個合格的赫斯必須具備的條件:守護家人,追求榮耀,忠於愛情,永不屈服。

作者有話要說:

  最愛教授……

悠于 2018-5-26 07:39

☆、衝突

  在阿爾滿腔感慨的看著那個掛著赫斯家族家徽的包廂的時候,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胖跟班回來了,他們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德拉科看見阿爾,勉強的笑一笑:「阿爾芙妮婭,請進。」並且紳士的為她打開了馬爾福家包廂的門

  「謝謝,德拉科。」阿爾謝過德拉科,走進了包廂。

  接下來的旅途平淡很多,在馬爾福家銀綠色的,舒適寬敞的包廂裡,阿爾終於可以安靜的背她的書了。

  一切都舒適,除了德拉科的臉色不是很好——他只在最初的時候同阿爾禮貌性的說了幾句話,並且問了阿爾對哈利波特的印象。當阿爾回答了「還不錯。」之後,他就徹底的沉默了,而且臉色看起來更差。

  阿爾猜想他剛剛一定是和哈利吵了一架,這很正常,據說韋斯萊家族和馬爾福家族,不,準確的說是和所有斯萊特林純血家族的關係都不好。他剛才如果能和哈利以及一個韋斯萊相處的好才令人奇怪。

  偷偷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臉色,和高爾(德拉科為他們互相介紹過了)流血的手指,阿爾不確定的想:說不定,他們還打了一架?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後,列車的行進速度終於滿了下來,看起來,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是海格。

  阿爾裹緊身上的校服袍子,但是剛剛下過雨的寒冷空氣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抵禦的,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十分濕滑,阿爾只能很小心的跟著人群移動步子。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海格手裡拿的一盞發著暗淡黃色的燈,這讓阿爾保持優雅儀態的難度增大很多。

  「好了,跟我來吧。」阿爾擠在人群中,聽著海格大聲的問候了哈利之後,對所有的一年級新生說:「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隨著海格磕磕絆絆地走著,在一條蜿蜒的小路上前行著,當阿爾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絆了一下的時候,一直走在身邊的德拉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哦,謝謝,德拉科。」阿爾站穩身體,想德拉科表示感謝。

  德拉科抬起下巴,瞟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有,繼續向前走了。

  「……」阿爾終於意識到德拉科可能不止是和哈利吵架那麼簡單,顯而易見的,他也在生自己的氣。

  這可真是莫名其妙!阿爾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她該說,剛剛德拉科沒有把她扔出馬爾福包廂是因為他完全是一個紳士嗎?

  轉過一個彎之後,狹窄的小路突然變得寬闊,不,準確的說,是因為這裡已經沒有路了,他們在海格的帶領下到了一片黑湖前面,而湖的對岸就是他們即將生活的霍格沃茨。

  很難有人在看了這裡一眼之後不愛上它——在高高的山坡上,一座城堡矗立著,它在夜色的籠罩下極富魅力並且充滿了神秘感,有燈火從城堡的窗口中漏了出來,倒影投在了黑色的湖泊之上,又映照出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神秘城堡。

  阿爾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以為看過了東方壯麗宏偉的皇宮之後不會再有什麼建築如此的打動她,原來西方的城堡也可以如此的蔚巍壯闊。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海格指著湖邊的小船說道,並且催促一年級的學生們趕快上船。阿爾跟著德拉科上了一條船,緊跟著,高爾和克拉布也上來了。一隊小船快速而平穩的劃過湖面,在黑乎乎的天色下下了船,有七拐八拐的過了個什麼隧道,他們終於到達了城堡的大門口。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和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的黑髮女巫交接了一年級新生,就離開了。而他們就和這個打扮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就很嚴肅的女巫走進了城堡,並且被帶到了一間很小的空屋子裡。她簡單的給小巫師們交代了一下四所學院和一些在學校的規矩就匆匆離開了。

  阿爾聽見有很多小巫師在猜測分院的各種方法,最離譜的是最小的韋斯萊先生的和龍搏鬥,最靠譜的是一個小女孩她猜測會有什麼魔法物品來做決定。

  「我說……他們都不知道分院帽嗎?」阿爾湊到德拉科的耳邊,小聲的問。

  「哼,那些泥巴種……」

  「德拉科馬爾福!」阿爾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德拉科,「注意你的用詞,那可不是什麼好話,它只會讓你顯得十分沒有修養。」

  德拉科好像完全被激怒了,他瞪著阿爾,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你是在指責我嗎,赫斯小姐?」他驕傲的抬著下巴,傲慢的讓人想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留下兩個巴掌印「我恐怕你沒什麼立場,並且,那些低賤的,骯髒的……」

  「馬爾福!」現在阿爾也被完全激怒了,她完全不明白,她之前怎麼會認為這樣的人會是一個「紳士」?!!一個極富侮辱性質的詞彙,無論因為什麼,都不應該在一個男孩描述他的同學時被提起——更何況看起來他說的還很順口,就好像這是他的日常用詞一樣。

  突然拔高的聲調讓很多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一些純血的小巫師看見了他們金燦燦的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正和一個誰都不認識的陌生女孩對峙著。

  「這是怎麼了德拉科?」一個深色皮膚的男孩走到了德拉科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看起來和德拉科的關係很好,微微側身的朝向德拉科也表現了他的態度——對馬爾福家繼承人的支持。

  一些純血貴族家的少爺小姐們漸漸以他們為中心靠攏,隱隱的表達了對德拉科的支持,即使他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站在未來的斯萊特林王子身邊。

  即使他們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估計他們也不會覺得德拉科做錯了。阿爾早就聽說過英國巫師對血脈純淨的追求,他們看不起麻瓜,同樣也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師。這讓阿爾完全不能理解——在她看來,純血有純血的優勢和傳承,麻瓜有麻瓜的智慧和力量,任何一方也不能夠以一種蔑視的態度對待另一方。

  騷動同樣也引起了哈利和羅恩的注意,哈利走過來,同樣詢問阿爾:「阿爾芙妮婭,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德拉科,就好像他會突然撲上來一樣。

  「是不是邪惡的斯萊特林對你做了什麼?」羅恩緊跟著就來了這麼一句。這一句話,讓本來行為隱隱對德拉科表示支持的純血小巫師們的眼中流露出敵意,阿爾也皺起了眉……斯萊特林,邪惡?

  這個羅恩韋斯萊是不是說話之前從來不動腦子的?!他剛才就是用類似這種話激怒了德拉科?

  無論如何,現在的狀況讓阿爾有些頭疼,這本來是她和德拉科的爭執,現在經由羅恩一喊已經變成她,阿爾芙妮婭赫斯,和羅恩韋斯萊代表的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之間的矛盾了。

  哦,梅林啊,這還沒分院呢怎麼就要打起來了?這個羅恩韋斯萊果然就是像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魯莽、衝動。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突然一群幽靈穿過牆壁,幽靈們突然的竄到的他們面前,並且議論紛紛。

  正當學生們和幽靈們亂在一起的時候,門打開了,麥格教授回來了,她看著現在的場面,目光落在了出於中間的幾個人,停了幾秒,嚴厲的說:「現在,排成單行,跟著我走。」

  可以說,接下了的過程阿爾一直渾渾噩噩的,她一直在走神,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隨著大家走進了禮堂,在富麗堂皇的禮堂裡,周圍都是漂浮的蠟燭和坐著的學生,面前是一個四角凳,凳子上是一個非常髒並且打了補丁的帽子。

  這就是分院帽啊,阿爾沉默的看著它,突然有點不想把這個東西戴在腦袋上。

  如果說此時阿爾還有點心不在焉的話,那麼分院帽的歌聲足以拉回除了四人意外的所有或者喘氣的生物的注意力,並且消耗他們的生命力。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阿爾看著面不改色的給予分院帽熱情掌聲的學姐學長們和面帶微笑的教授們,突然明白了自己還差得遠——這些面不改色聽完並且熱烈鼓掌的人都是英雄。

  它唱完之後,就輪到麥格教授逐個點名了。

  「漢娜艾博」

  「赫奇帕奇!」帽子大喊。

  「蘇珊彭斯」

  「赫奇帕奇!」

  就這樣一個的看著身邊的人減少,阿爾有點無聊的四周張望,她們全家都是拉文克勞的,並且她也同樣喜歡讀書和學習,她並不認為在分院的問題上還存在什麼疑問,因此,此時也並沒有什麼忐忑。

  「阿爾芙妮婭赫斯」麥格教授終於喊道了她的名字,阿爾走到前面,坐到了凳子上,任由滿是灰塵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分院儀式

  阿爾的視線被擋住了。

  靜默片刻,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它不是在耳邊的聲音,而是直接迴盪在了腦海中,這樣阿爾有點不習慣,並且有點不舒服。

  「嗯……一個赫斯,我想想,大概已經有兩百多年沒有一個赫斯來霍格沃茨讀書了。哦,米格頓赫斯戴上我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分院帽在阿爾的腦袋上先是回憶了一下過去,才開始分院。

  「那麼,讓我來看看,哦,智慧,非常有智慧,愛讀書,真是一個祖傳的赫斯的腦袋……無疑,拉文克勞很適合你……不,等等,還很有勇氣,這可真不容易,格蘭芬多也很適合你……」

  「哦不,帽子先生。」阿爾嚇了一跳,小聲的嘟囔「我其實不太欣賞格蘭芬多的許多特質,拉文克勞真的不錯。」

  「你知道孩子,格蘭芬多不錯,而且你還真的挺適合那的,如果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阿爾毫不遲疑的說。

  「那好吧,那麼,幸好我們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

  「那麼,那個女孩是一個赫斯。」佈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好友,悄悄的在德拉科的耳邊問「真不可思議,我聽說赫斯家族已經離開英國兩百多年了。」

  「你想說什麼?」德拉科臉色很不好,他還在想著剛剛的爭吵——他的朋友,他以為應該是朋友的人,居然和那個「救世主」和韋斯萊家的紅毛站在一起——還為了一句「泥巴種」和他吵架!鉑金小貴族感受到一種憤怒,一種類被背叛的憤怒!

  「沒什麼,」佈雷斯扎比尼看了看德拉科不善的臉色「她長的還挺好看的,我是說……」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更難看了。

  德拉科身邊的黑髮小姑娘——潘西帕金森,帕金森家的大小姐——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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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席上,穿著亮紫色巫師袍子的鄧布利多笑瞇瞇的看著正在分院的小姑娘,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但是看起來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任誰都會覺得這個老頭還能再活一個世紀——即使他現在已經一百多歲了。

  「西弗勒斯,這個小姑娘就是你去接來的赫斯家族的繼承人嗎?」鄧布利多笑著問他黑乎乎油膩膩的魔藥教授。

  「鄧布利多,還沒吃晚飯你就已經喝醉了嗎?」魔藥教授冷漠的回答「如果你的腦袋還清醒的話,這是明擺著的事。」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並沒有把斯內普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你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可不容易,如果方便的話,還是照顧一下比較好,畢竟……」

  「我不覺得她有讓我照顧的必要,把她托付給她的院長不是更好。」他隱晦的看了一眼弗立維教授——一個小個子的,拉文克勞的院長。「我沒有任何義務,去履行……」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鄧布利多,但並沒有說別的什麼。

  「我當然願意,阿不思,」弗立維教授看著坐在長凳上的小姑娘「你知道,赫斯家族的筆記可是在拉文克勞的圖書館裡佔了不少的位置,可是直到我讀書的時候在英國已經見不到赫斯的蹤影了。」

  「那也好,菲利烏斯。」阿不思對弗立維教授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三年前有一個赫斯家的孩子出現在霍格沃茨的錄取名單上簡直讓我驚訝極了,那孩子的家庭狀況可能不是太好,如果她的院長肯多注意一下當然好。」

  「是的,我會……」

  「斯萊特林!」分院帽高聲宣佈出最終的結果,打斷了弗立維教授的話,並且讓幾位教授都目瞪口呆。

  阿爾有些呆滯——要知道她可是剛剛在所有斯萊特林面前留了一個不太好的印象——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赫斯家族不是古老的拉文克勞家族嗎?為什麼她會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分院帽剛剛明明說她很適合拉文克勞的!

  「well,小姑娘,雖然隱藏的很深,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覺,你有很強烈的願望——變得更強,你有野心,並且你有能承載野心的頭腦,斯萊特林可以幫助你走向輝煌,無可置疑的。」分院帽察覺到她的驚訝,善意的解釋道。

  「好吧,無論如何,謝謝您,帽子先生。」阿爾放下分院帽,對著它行了個禮表示感謝,走向了響起掌聲的斯萊特林長桌。

  在一個靠近桌尾的位置坐下和周圍的人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她的身邊是一個金髮的漂亮姑娘,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也是今年入學的新生。格林格拉斯家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純血家族。

  阿爾默默的搖了搖頭,她怎麼一進斯萊特林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在坐各位的家學淵源,這個習慣可不好。

  很快,那邊的分院就要結束了,其中哈利進入格蘭芬多獲得了最大的掌聲,沒辦法,格蘭芬多人多勢眾,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只是單純的給救世主波特鼓掌,斯萊特林一家無論如何也比不過。

  不過,看著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們一臉厭惡的看著格蘭芬多們敲敲打打吹口哨慶祝著「我們有波特了」的樣子,阿爾心想,他們估計也看不上用鼓掌音量來爭口氣的幼稚行為。

  不過,當德拉科馬爾福進入斯萊特林時,大家還是給了非常熱烈的掌聲。

  哦,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他就是被捧著長大的!她看著德拉科坐到了她的對面,並且用一種憤慨的眼神盯了她幾秒,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天知道,她只是阻止他說出那個粗魯的詞彙而已。

  最後被分進斯萊特林的佈雷斯坐在了德拉科的身邊,他有著深色的皮膚和一雙上挑的眼睛,一副非常風流的長相,有很多人說他長得很像扎比尼夫人——扎比尼夫人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你好,我叫佈雷斯扎比尼。」佈雷斯的桃花眼在阿爾身上掃過,主動的伸出了手,換回了他身邊的德拉科的一聲冷哼,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你好,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很高興認識你。」阿爾禮貌的伸出手,和他在長桌上握了握手。

  德拉科又冷哼了一聲。

  「得了,德拉科,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你總是這樣冷著臉也不好。」佈雷斯看起來和德拉科的關係非常好,因此他說話非常的隨意,「我聽說,你今天在列車上和救世主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德拉科看起來就像被狠狠冒犯了:「我們不能指望偉大的救世主能有一個正常的判斷標準,鑒於他一副家養小精靈的打扮,他大概更能夠欣賞韋斯萊窮鬼一家的品位。」他高高的揚起下巴,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經過判斷,他不值得得到馬爾福家的友誼。」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估計他也不需要帕金森家族的友誼,德拉科。」坐在達芙妮身邊,佈雷斯斜對面的帕西帕金森立刻出聲附和,並且一臉的「我親愛的德拉科你說什麼都對的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阿爾簡直有些震驚,和不和救世主交好這種事情需要上升到家族高度嗎?而且,作為馬爾福家的判斷,只要德拉科說一句話就可以完成了嗎?

  阿爾看著小馬爾福先生的眼神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恐,這飽含深意的目光讓德拉科的頭髮差點突破發膠的固定炸起來,但他,和他的頭髮,都忍住了。

  因為佈雷斯扎比尼是最後一個進行分院的,所以這會兒麥格教授已經捲起羊皮紙,拿著分院帽離去了,鄧布利多教授也站了起來,他現在正張開手臂,對著禮堂裡的所有人說著歡迎——就好像他馬上就要和他的孩子們一一擁抱一樣——「歡迎啊,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

  「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說實話,在場沒一個人懂他說的話,甚至很多人覺得他在發瘋,但是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鼓掌了。

  不過大家可能是在為簡短的校長講話而鼓掌,因為,當他說完之後,空蕩蕩的長桌上立刻出現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說實話,憑著阿爾每月的生活費,斯奇能做到每餐營養搭配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其實為了省錢,阿爾非常想天天吃速食,然而經過斯奇多次的撞牆抗議之後,她只能無奈妥協。

  好吧,一向堅持健康飲食的阿爾決定今天暫時放縱一下,偶爾多吃些也沒什麼不好,她向其他斯萊特林一樣優雅的給自己取了一點牛排和烤馬鈴薯,開心的享用屬於她的霍格沃茨的第一餐。

  到了最後,當所有人的吃完的時候,餐桌上的所有食物都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嚴肅的說「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

  他說了一些常規的事情,並且強調了禁林不可進入。「最後,我必須告訴大家,凡不願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這倒是有些不同尋常,除了幾個拎不清狀況的,大多數人都表情凝重,或者低聲的交頭接耳,彷彿他們只要討論討論就能發現什麼內幕似的。不過阿爾對此絲毫不感興趣,赫斯家族的求知慾和好奇心從來不會用在奇怪的,危險的探險方面。

  「現在,在大家就寢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

  「……」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阿爾痛苦的想,如果這個最後的校歌環節都不能稱作是「令人痛苦慘死」的話,說不定四樓走廊那邊是專門劃給幽靈們開音樂會的地方——那足夠達到「令人痛苦慘死」的標準了。

  阿爾揉著發脹的頭,隨著斯萊特林們,在他們的級長格萊特斯格頓和阿娜莎布朗的帶領下,回到他們的休息室去。


☆、排擠

  霍格沃茨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他不愧為英國魔法界的溫床,他的每一條走廊,每一級樓梯都彷彿有個什麼故事似的,不然你無法解釋為什麼它明明就在那,卻等你踩上去的時候卻不見了。

  走出禮堂,在兩位級長的帶領下,斯萊特林們開始出發走向他們的公共休息室,和別的學院的學生在一個走廊的岔口分開後,阿爾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在向下走——當然這是顯而易見的,說實話,她也認為斯萊特林的小蛇們更適合陰冷潮濕的地方。

  當他們逐漸向下走的時候,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偶爾會給他們介紹一下周圍的擺設和遇見的幽靈,當然,其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當然是血人巴羅——其實剛剛在禮堂吃飯的時候他就一直坐在德拉科的身邊,但是德拉科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一直沒注意到這件事。

  阿爾從來沒有覺得德拉科是在因為她生氣——她覺得沒有必要。德拉科和哈利都是她最先認識的霍格沃茨的同學,她當然想和他們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深入接觸後發現性格不合的話,她也沒打算委屈自己。

  她現在就覺得德拉科有點無理取鬧。

  當他們走過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之後,他們到達了一個略顯狹長的門前,它從外面看的牆壁是由粗糙的石頭堆成的,從外面看實在只能稱作是一個低矮的地下室。

  「那麼,這就是你們今後七年應該住的地方,記住,口令是『榮譽』。」他們的級長格萊特羅齊爾嚴肅的告訴所有一年級的新生。他說著,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進來。」

  人群停頓了一下,圍攏在一起的人散開了一些,一直懶懶散散的墜在隊伍後面的德拉科看起來好像很滿意這種情況,他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懶洋洋的、傲慢的笑容,穿過給他讓路的人群,率先走入了休息室。

  阿爾抽了抽嘴角,對斯萊特林這種嚴格的等級制度表示不習慣——德拉科馬爾福,一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足夠讓這一屆所有純血家族的孩子們低頭了——不管是否甘心,但是沒有一個適當的明目,誰也不會做出頭的那一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小巫師們在德拉科走進去後就有些不在遵守秩序,阿爾被蹭了好幾次肩膀,本來在人群中間的她竟然是最後一個走進公共休息室的人——甚至比很多混血還要晚的進入公共休息室。

  她在被人排擠——只因為德拉科和她發生了衝突——所有這一屆的斯萊特林新生都在排擠她。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相信,有很多人和她並沒有什麼過節,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是,一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和一個姓赫斯——甚至都沒幾個人還記得這個曾經輝煌的家族——的女孩,精明的斯萊特林向來會取捨。

  沒什麼人會自找麻煩的幫助她。

  看來,我的找個法子改變狀況,阿爾心想。讓她去和馬爾福低頭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大家看看,她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如果誰想通過欺負她來討好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惹惱她的後果的。

  她思索著,走進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面和它從外面看可是截然不同。誰能想到那些粗糙的石頭後面會是一個裝飾豪華的房間,它快趕上半個霍格沃茨大廳那麼大了,進門有一段平台,向下走幾個台階就是休息室的使用區域。

  整個休息室是用斯萊特林的銀綠色裝飾的,它的牆壁上是雕刻精細的浮雕和高高的半裝飾性質的石柱。幾個大的架子擺在角落裡,有的裡面裝著獎章和獎盃,還有的裝著向魔藥材料一樣的東西。架子的附近是一個大大的木質長桌,周圍擺放著同樣是木質的高背椅子。休息室的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旁邊擺著配套的黑色皮製長沙發和單人沙發。沙發旁的壁爐裡火燒得正旺,阿爾向壁爐和房間正上方的考究的大吊燈上的蛇形雕塑看了幾眼——現在,她終於有了一些進入斯萊特林學院的真實感了。

  說實在的,斯萊特林除了作為標誌的蛇有些讓她渾身不舒服之外,其他的佈置還是很符合她的審美的。

  「在這等等,我們的院長,斯內普教授馬上回來訓話。」女生級長,阿娜莎特朗再在新生們面前,她用隱晦的目光看了一眼最後進來的阿爾,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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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新生們……」阿娜莎和格萊特站在一旁,悄悄的說話——作為級長,他們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對於新入學的一年級們。「那個阿爾芙妮婭赫斯,怎麼回事?」

  格萊特皺眉,沒有回答阿娜莎的話。

  「那個女孩和小馬爾福先生發生了什麼衝突嗎?」細心的阿娜莎很容易就發現了造成這種狀況的是德拉科對她的態度。

  「據說是和馬爾福在大廳外的時候吵了一架,為了『泥巴種』。」格萊特回答,他的目光一直在馬爾福和阿爾之間打轉,看起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因為『泥巴種』?」阿娜莎若有所思,「那麼,這個沒聽說過的赫斯——是一個混血?」她當然不會猜測那個女孩是一個麻種巫師——混血是斯萊特林的底線。

  格萊特把目光轉回來,他瞟了阿娜莎一眼,還是決定提點她一下:「1700版的《生而高貴,巫師家譜》裡有這個姓氏,他們和普林斯家族很像。」——一樣的□赫一時,這句話他沒有說回來。

  但是和普林斯家族不太一樣,普林斯家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沒落——他們的魔藥天賦沒丟,但是人丁越來越稀少,知道上一代的最後一個普林斯私奔被剔除家族以後,這個姓氏就後繼無人了。而赫斯家族,他們在最鼎盛的時期突然消失在英國巫師界,去向成謎。

  有些大貴族中流傳著他們到了東方避禍,但這種說法似乎不太靠譜,畢竟兩百年前沒有什麼大的戰禍,而他們也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以一種「逃難」的方式離開。

  阿娜莎的家族——特朗家族是一個近幾代才崛起的家族,無論從血統的純淨度來說還是從家族的底蘊來說都不太夠,格萊特提醒她也是出於好意,希望她能在這場一年級的角逐中站在絕對中立的旁觀立場。

  今年新生中出身於大家族的有好幾個,他可不希望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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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斯內普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群新入學的小蛇們規規矩矩的站在公共休息室中等待他的場景。他略感滿意的停在他們面前,冰冷的審視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中間只在他的教子——小馬爾福身上停頓了一下。接著,他就看見了被擠在人群後面的阿爾。

  他冷笑一聲,但沒說話。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可不會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領她去對角巷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看見小姑娘藏在袖子裡的魔杖——一個獨自居住的未入學的小巫師手中拿個一個看起來不像是個擺設的魔杖,看來他的教子這個年紀首席的位置看起來不像之前他想的那樣手到擒來。

  他說不定會栽個大跟頭。

  在幾乎所有新生們都快瑟瑟發抖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這種帶著威脅和警告的「見」面活動。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中靜得針落可聞,只有斯萊特林蛇王富有磁性的彷彿大提琴般低沉絲滑的聲音響起:「從今天開始,你們走入了斯萊特林,我假設你們的小腦袋瓜不是什麼無用的擺設,你們要記住: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的榮譽即是學院的榮譽,你的恥辱則是學院的恥辱。」他環視四周,滿意的看著小蛇們屏息靜氣的聽著他的訓話。

  小蛇們看起來都戰戰兢兢,即使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們現在也無力承擔蛇王的強勢氣場。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謹慎必不可少,榮耀時刻為伴;不要把你們的精力放在不該放的地方,無大腦無意義的衝動永遠不屬於斯萊特林。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你們可以為了捍衛尊嚴而戰,但你們的後背只能留給值得托付的朋友。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你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時間對於一個斯萊特林來說永遠是不能浪費的東西。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除了你們的朋友,你們要善於利用一切給自己帶來利益。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詭詐永遠不會是一個貶義詞,愚蠢才是。

  最後,永遠,永遠不要做出不符合你們身份的事情,我不想要聽說,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給斯萊特林的榮耀抹黑。」

  蛇王說完,不管小蛇們有沒有反應過來,一轉身直接向外走去,他寬大的黑色巫師袍袍角隨著他的移動捲起了黑色的浪花,然後消失在了休息室的門口。

  阿爾呆呆的看著斯內普教授離去時侯的背影,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格萊特級長開口才把她的神兒喚回來。

  「下面,開始首席競爭,從七年級開始,逐一年紀進行,四年級以上的年紀首席有資格參加學院首席的競爭。下面,七年級到中間準備!」

  他說著,隨手揮了揮魔杖,中間的茶几沙發都飄了起來,被挪到了角落裡,休息室的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一個七年級的學生——曾經的六年級首席——埃布特諾特站到了中間,等待同年級同學的挑戰。

  阿爾幾乎目瞪口呆,她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首席制度!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被屏蔽的兩個字是內∼幕∼

  原諒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什麼好屏蔽的……

  最後,教授你辣麼帥,你說什麼都對【花癡臉】


☆、首席之爭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沒有準備就不會發生,至少首席制度不會因為少數幾個沒有見識的新生而取消。在阿爾目瞪口呆的欣賞了一出挺有激情的巫師戰鬥之後,終於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七年級最終的結果是原首席——埃布特諾特成功連任,只有兩個人上去挑戰他,不過都輸給了他。其中那個挑戰他的七年級女生,蒂娜艾弗裡的一個昏迷咒差一點就擊中他了,可是在最後一刻被他驚險的躲過並且原樣返還了一個過去,那個叫蒂娜的女孩現在已經被她的未婚夫送回去了。

  「哦,我親愛的蒂娜,埃布特,你下手太狠了。」蒂娜的未婚夫,一個姓沙菲克的學長抱怨了諾特幾句,「我敢保證,明天她會把火氣全都撒在我身上的。」

  「我很遺憾,阿傑爾。」諾特聳聳肩,毫無誠意的說:「不過你要是打不過你的女朋友,那麼結婚以後你可就慘了。」

  「女朋友不是用來打的,我要是那麼做她會一腳踹了我,然後去和別人結婚。」阿傑爾沙菲克冷冷地說「而且那個別人很有可能是你,我可不傻。」

  「哦,當然,你不傻。」新上任的七年級首席用無所謂的表情說:「可你要是想扶著她和我聊一整晚的話,我恐怕得說,諾特家族會和高興的看見艾弗裡家族撕毀了和沙菲克家族的婚約書,而我爸爸會更加高興他一直看好的兒媳婦人選終於願意嫁進諾特家了。」

  「你做夢,埃布特諾特!」他看起來簡直氣急敗壞,然後,趕快半扶半抱著他的女朋友走了。

  「你不該逗他的,埃布特。」一個七年級的男孩說。

  「沒辦法,」他走出了戰圈,把中心讓給接下來的六年級們「阿傑爾每天表現的好像我馬上就要把他的未婚妻搶走的樣子。」他翻了個白眼「我瘋了才娶一個從小和我打到大的女孩,然後繼續和她打一輩子。」

  「哈哈哈……」伴隨著七年級們的一陣善意的哄笑,六年級的首席爭奪戰也開始了。

  阿爾必須承認,高年級們的戰鬥還是很精彩的,各種顏色的魔咒紛飛,看上去就讓人熱血沸騰。但是這還遠遠沒有到達能夠讓阿爾驚歎的程度,在這方面,她可是見過場面更加大的戰鬥。

  比如,她的媽媽,一個東方法師——她在施術的時候完全可以達到地動山搖的效果——這涉及到了東西方法術的性質問題。在東方,那種破壞性的法術可比西方的強上很多,並且他們配合法術而學的武術殺傷力也很大,甚至如果速度足夠快的話,他們可以完全躲開魔咒的攻擊。

  當然,西方魔法也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除了一直被稱道的醫療、修復和眾多的日常魔法,真正攻擊力高的魔法都在貴族們的書房裡,它們輕易不會被外傳,那可不是學校裡能夠學到的。

  阿爾至今還記得她媽媽收服一個為禍人間的大妖時,招來的天雷平了一座山頭——當時她們正在旅遊途中,他的爸爸就護著他在隔壁山頭借助魔法看了一場現場直播的大場面,那種來自自然的最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了烙印。

  ——其實她更想學習東方法術的,可是她的媽媽說她的資質還沒有被激發,如果到了一定年紀還是不能激發的話,那麼她學習東方法術就會非常艱難,沒有什麼前途。

  阿爾還為了這件事情難過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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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六個年級的首席爭奪就結束了,那本來就應該很快,畢竟他們是挑戰制的選拔,由原首席為擂主,接受挑戰者們的車輪戰,最後勝出了就是新的首席。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樣不公平,可是在斯萊特林們的眼中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要成為首席,那麼你就必須證明你比別人好,能夠接連打敗幾個挑戰者也是這個「好」所包含的必要條件之一。

  不過一年級的首席爭奪就要複雜一點,首先,所有人都要參與其中。所有一年級們圍成一個圈,然後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混戰。在規定時間內能夠站著的再進行一對一的對決,直到決出最後的勝利者。如果規定時間每到卻沒有一個人站著了,那麼最後一個被打倒的就是一年級的首席。

  現在,所有一年級已經在休息室的中間圍成了一個圈站好了。阿爾默默的抽出了她的魔杖。德拉科就站在她的對面,他漫不經心的抽出了自己的山楂木魔杖,看起來信心滿滿的樣子。

  好吧好吧,這看來就是一個立威的好時候,阿爾告訴自己,如果不想等著日後發生了什麼針對她的事情後再還手,那麼今天就把所有人都打倒——斯萊特林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只要自己有實力,那麼在學院中她就不會生活得不好。

  「我再強調一次,」格萊特級長站在旁邊「注意分寸,希望你們的家族教育足夠讓你們明白過分的使用咒語會給你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並且給你的同學造成嚴重的傷害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頓了頓,目光在阿爾臉上停了一會兒,然後宣佈——

  「開始!」

  很多純血的小巫師開始向身邊的人發射魔咒,一些像阿爾一樣進入斯萊特林以前甚至不知道他們的首席制度的小巫師在最初就被清出局了,他們顯然還沒有學會過什麼魔咒——你不能指望他們僅會的「清理一新(Sourgify)」一樣的咒語去參加熟悉爭奪戰。

  被一些小咒語擊中的或者手舞足蹈(「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或者笑得停不下來(「咧嘴呼啦啦」Rictusempra),甚至有一個被不知道什麼魔咒擊中,出了點鼻血……當然,他們很快就被高年級的拉出戰場,並且給了幾個「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

  阿爾把一切觀察的很細緻,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沒有人招呼她——恰恰相反,鑒於她剛剛才惹惱了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攻擊她的人一點也不少。而她對這種情況恰恰有了準備,於是在格萊特級長發出「開始」口令的一剎那,她就立即給了自己一個「盔甲護身」(Protego)。

  當然,這個咒語絕對是一個高年級才能施展的咒語——它可不是什麼路邊貨,真正的完整有效盔甲護身幾乎可以擋住除了死咒之外的所有咒語——只要你和對發射魔咒的人魔力水平相差不大。

  因此,阿爾的這個盔甲咒絕對耗費了不少力氣,當然,效果也是不錯了,雖然它不完整,甚至稱得上是脆弱,但是擋住一年級學生們的咒語是足夠了。

  這也導致離他最近了兩個對她發射咒語的人被自己發出的咒語反彈擊中,幾乎是立刻的,他們兩個就被清除場外了。

  德拉科在開始的一瞬間下意識的看向了阿爾,不過看到她游刃有餘的保護起了自己之後冷哼了一聲,開始對付起了少數幾個飛向他的咒語。

  很多貴族小姐都很早的退出了角逐,她們只是象徵性的發射兩個咒語,然後就謹慎的退出戰圈——顯然她們覺得這種比鬥方式實在是太有損顏面了,更何況她們獲勝的機會十分渺茫。

  在五分鐘之後,場中剩下的姑娘們只剩下潘西帕金森,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還有阿爾三個了。顯然,帕金森小姐想要替她的德拉科幹掉阿爾,她的咒語都是對著阿爾招呼的,而此刻,阿爾的盔甲咒的效果已經消失了,她只有快速的移動以躲開這些咒語。

  達芙妮——哦,這姑娘純粹是擔心她的好朋友才留下來的,她開起來人緣不錯,這少其他貴族小姐們下場以前沒有給她留下些什麼「禮物」,而男生們也不會主動攻擊女生——當然,最開始攻擊阿爾的那兩個是意外。

  「咧嘴呼啦啦。(Rictusempra)」黑色短髮的女生動作利落,咒語一點也不含糊。

  「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阿爾回擊。

  「火烤熱辣辣(Furnunculus)」——這可不是個友善的咒語,至少它在一些惡作劇魔咒中是最疼的。阿爾躲過的時候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腿立僵停死(Locomotuo mortis)」阿爾只希望這個鎖腿咒能夠集中她,這姑娘實在是太難纏了,在這樣下去在她很有可能在最後的戰鬥之前就把魔力耗盡,那可就遭了。

  咒語擦著帕西帕金森的腿過去,沒擊中。

  梅林啊,阿爾在心中哀歎,準頭實在是太差了——她以前練習咒語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用移動標靶什麼的,這都是無謂的魔力損耗。

  不,等等,她敏感的發現那道魔咒過了之後潘西的移動有一些遲滯,看來咒語多少生了點效,抓住這個機會,阿爾,她告訴自己,咒語的效用可能只有幾秒抓緊時間!

  「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alus)」

  有一個超出她目前能力範圍的咒語——效果倒是很顯著。

  一直站在場內觀戰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短促的尖叫了一聲,但緊接著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收起了自己的魔杖,證明自己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然後迅速的拖著她的好朋友下去了——去找格雷特級長解除咒語。

  阿爾默默的看著她們,與此同時男生那邊的對決也結束了,當人少了起來的時候,德拉科也終於不悠閒了,現在,他終於擊退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對手,然後,抬頭,對上了阿爾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潘西這姑娘,爽利又漂亮的黑髮妹子


☆、霍格沃茨的生活

  阿爾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斯奇……」

  她突然頓住了,她看見了她頭頂和面前的銀綠色床帳——不是家裡的淺紫色。這裡是霍格沃茨,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女生宿舍,不是她的家。

  「哦……」她呻吟了一聲,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掀開被子慢慢的從床上下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昨天魔力消耗有些過度,今天四肢無力是正常現象。

  「赫斯小姐,你醒了嗎?」門外的人又敲了幾下門,並且低聲的詢問道。

  「對不起……」她強撐著快速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她們的女生級長:「特朗學姐,早上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是恢復藥劑。」阿娜莎遞給了她一個小瓶子,裡面是亮綠色的,極其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藥劑。「喝了它。」

  「那個……我是說,謝謝……」阿爾有些發愣,手足無措的說。

  「沒關係,半個小時後到公共休息室集合,第一周每天都有高年級的同學引導你們去禮堂和教室。」阿娜莎特朗說完以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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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

  當阿爾打敗潘西並且達芙妮主動退出之後,就是她和德拉科的對戰。為了爭奪首席之位,阿爾幾乎拼盡了全力——為了贏得斯萊特林們的尊重,現在可不是藏拙的時候。

  德拉科馬爾福無疑是個一年級之中的佼佼者,馬爾福家的教育毋庸置疑。當然,赫斯家族也不錯,可是阿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家族訓練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失蹤了,這導致她接受的家族教育只有魔力不穩定時期時接受的其他不包括魔法的家族教育,真正關於魔法和戰鬥方面的學習都是她自己進行的。

  因此,在和德拉科對戰的時候,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大概她唯一能有資格和德拉科一戰的原因就是:她由於有著強烈的危機意識,因此在魔咒上下了很多功夫。而德拉科,他必須按照一個完美繼承人的方向發展,這導致他必須分出精力在其他方面——以目前對於魔咒方面掌握的廣度和深度,德拉科確實不如她。

  現在糟糕的是:阿爾的魔力大量消耗,她支撐不起長時間的拉鋸戰。

  「下面,鞠躬,我數一二三,你們同時開始。」在這種情況下,格萊特羅齊爾級長責無旁貸的充當起了裁判。

  「一」

  「二」

  「三」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昏昏倒地(Stypefy)」

  兩道光芒從兩個人的魔杖中射出,阿爾此刻幾乎已經耗盡了自己全部的魔力,從比賽開始,她使用了三個超出她能力範圍內的咒語——昏昏倒地(Stypefy),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talus)和盔甲護身(Protego)——她清楚的知道事件拖下去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因此她選擇了這種速戰速決的方式。

  兩道光芒射向對方,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發射的昏迷咒和德拉科發出的繳械咒撞到了一起。他們一同改變了方向,向天花板飛去——阿爾表示她不是故意的,但事實上,他們頭頂的吊燈的一個蠟台被被完完整整的削了下來。

  當咒語碰撞的一剎那,阿爾就知道今天自己輸定了。在咒語射偏的時候,德拉科果斷的發射了第二個「除你武器」,而阿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白色山楊木的魔杖,一個鬥士——從自己手中脫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被上前一步的德拉科接在手裡。

  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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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阿爾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大部分的一年級已經在這裡集合了,阿爾默默地走到了隊伍中,隨著人群一起走出地窖,霍格沃茨的早餐還是很豐盛的,阿爾坐在餐桌旁,往手中的吐司上抹果醬的時候心想。

  斯萊特林的各年級首席們就是這個年紀所有人行為的標桿,因此,當德拉科馬爾福手中還有早餐的時候,即使別人吃完了,也不能放下餐具。阿爾此時就在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手中杯子裡的牛奶,以等待他們的首席用完餐。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她現在的位子就在德拉科的對面——其它一年級新生的前面,但和德拉科偶爾還要和同學們打打招呼不同,所有的人都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一種類似於看感冒藥劑的目光,它能有效的治病,但代價就是你得從你的耳朵裡噴出煙霧。

  除了不算友善的人際關係之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堪稱美好。首先,由於今年女生是單數,所以阿爾得以享受單人間的待遇。另外,神奇的霍格沃茨總是有著很多令人心醉的神秘事物值得人探索。

  樓梯和門,畫像和幽靈還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神秘通道和房間,這一切都讓人心醉。在阿爾眼中,就連皮皮鬼都是很可愛的,當然,主要原因是阿爾掌握了一個小小的咒語,這能讓皮皮鬼每次捉弄她的時候都討不到什麼好處,並且阿爾也願意在皮皮鬼不捉弄她的時候與他禮貌的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皮皮鬼就願意對阿爾態度「平和」一些了。

  當然,霍格沃茨的課程也都非常有趣,只除了草藥課,斯普勞特教授是赫奇帕奇的院長,她是一個有些微微發福的和藹的女巫,然而就是這個說話慢條斯理,極具親和力的院長,在她的第一堂課就差點把阿爾從溫室裡扔出去——儘管阿爾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按照教授的介紹一字不差的對待她的籐曼,可它還是在她手下瑟瑟發抖,最後甚至對周圍所有人發起了無差別攻擊——只除了她。

  幾乎所有人,斯萊特林和一起上課的拉文克勞們,甚至包括教授在內都認為是阿爾做了什麼惡作劇——不然誰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一種素性溫和的植物會攻擊學生,並且還不攻擊她自己,但事實上阿爾確實沒有做任何事情。

  「這可真是活見了鬼。」下課之後,阿爾長舒了一口氣,默默的收拾東西,嘟嘟囔囔的說。

  她這堂課給斯萊特林丟了整整兩分——這不多,遠沒有這兩天她為斯萊特林學院加上的多,但是這兩分是斯普勞特教授扣下的——這可實在是不容易。

  如果說別的還有什麼課程不招阿爾喜歡,那無疑是黑魔法防禦,坦白說,就連幽靈賓斯教授上的課都比奇洛的課好,至少賓斯教授的身上沒有讓人難以忍受的大蒜味——雖然坐在第一排的阿爾感覺很冷。

  當然,奇洛結結巴巴,畏畏縮縮的態度也讓學生們不滿,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因為據說他是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的,曾經也是個看起來聰明伶俐,前途無量的小伙子。但看他現在那副樣子,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裡曾經發表過關於他的言論:「他簡直丟了純血的臉,老奇洛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會從棺材裡跳出來的!」

  「我聽說他是在遊歷時被一個吸血鬼(Vampire)嚇壞了。」布萊斯扎比尼慢悠悠的翻著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材說。

  「如果他僅僅只被一個吸血鬼嚇成這樣的話,我不得不說,他本身也沒有出息到哪裡去。如果他遇到一個血族(Kindered)的話那還情有可原——但誰都知道,血族並不怕大蒜。」德拉科鄙視的說。

  誰都知道?阿爾默默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瞟了小馬爾福一眼。關於血族的事情可不是誰都知道的。因此很快,潘西就代表大家向他發出了疑問。

  「對不起,我是說,血族?」潘西疑惑的問「那是什麼?」

  「沒什麼……」德拉科眼神遊移了一下,有些為自己是失口後悔,「並沒有什麼。那麼,潘西,來下一盤巫師棋嗎?」他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潘西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追問下去:「好的,德拉科,我要試試我媽媽新給我寄過來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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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很快就過去,在本周的最後一個上學日——週五,斯萊特林們迎來了和格蘭芬多的第一次共同上課,在地窖裡,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

  斯內普教授伴是隨著一聲巨大的開門時候的響聲進來的——那可憐的門被重重的彈開並且撞在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而斯內普教授幾乎就是貼著地面飛進來的。他寬大的巫師袍隨著快速的移動捲起了黑色的波浪,極具氣勢的樣子彷彿不是來給學生們上課而是要去和一群巨怪戰鬥。

  ——不過可能在斯內普教授心裡,格蘭芬多的學生和巨怪也沒什麼兩樣。

  他站在講台上,手壓著講桌,用一種近乎耳語的低沉語調緩緩的說話,那樣子比開學時在斯萊特林們面前講話的樣子嚇人一千倍。

  「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在德拉科與克拉布還有高爾吃吃的笑聲中,阿爾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堂課,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平安度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奇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斯萊特林的,不過如果V大收了小弟,應該會是個純血統吧……雖然V大收他的時候可能也沒有什麼餘地挑挑揀揀了。

  啊,一遇到教授就抑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好想寫教授專場啊……

悠于 2018-5-26 07:40

 
☆、魔藥課

  事實證明阿爾的預感一點錯也沒有,斯內普教授表現的就好像他要把哈利吃掉一樣。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教授清晰而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地窖裡,他天生就是一副讓學生懼怕的樣子,整個教室只有德拉科能稍微好一點——他還能對著斯內普教授微笑呢!就連阿爾,在她已經認識到這位教授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的情況下,也輕易不敢與他對視。

  「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的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很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出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譽、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斯內普教授的開場白足夠振奮人心了——針對一些對於魔藥有著特殊喜愛和執著的人,比如阿爾。還針對一些想要證明自己智商的人,比如赫敏格蘭傑和德拉科馬爾福。

  阿爾將自己坐的更加筆直一些,面對這位嚴厲的教授,她總會情不自禁的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波特!」斯內普教授突然轉向了格蘭芬多的綠眼睛男孩,「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哈利看起來一臉茫然並且有些尷尬,他看了看身邊同樣一臉茫然的韋斯萊,和另一邊差點把手舉到天花板上的赫敏格蘭傑,小聲的說:「我不知道,先生。」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對此非常不屑,但阿爾敏感的覺得,他好像還有一些——愉快?

  這一定是錯覺,阿爾頭一次不相信自己敏銳的感官,搖了搖頭。

  不過,顯然,她搖頭的動作吸引了斯內普教授的注意力。

  斯內普教授看著坐在很靠近講台位置但是一個人坐的阿爾——那是個好位置——對於斯萊特林們來說,通常不會有人讓那裡空下來。這代表阿爾很成功,雖然斯萊特林們和她保持了距離,但至少不再是排擠,否則她就只能躲著斯萊特林們,自己坐到角落裡了。

  「那麼,赫斯小姐,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絕對不是一年級魔藥課的內容,它要高深很多。《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中只提過一次,大概是介紹水仙的時候順帶了一句。阿爾那個叫赫敏格蘭傑的女生知道這個問題表示詫異——她果然如同她所說把所有書都背了下去,並且背的如此細緻。

  這可真難得。

  「是一服生死水,教授。」阿爾回答。

  赫敏看上去很是失落的把手放下。

  「那麼……」斯內普教授看上去並不算太滿意,「如果我沒猜錯,」他環視教室中的學生們「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知道什麼是『一服生死水』呢。」

  「『一服生死水』是一種強效的催眠藥」阿爾認命的說,「在熬製的時候水仙根的粉末越細藥的效果越好。」阿爾頓了頓,悄眼看了看斯內普教授想知道他是否滿意,但當她對上他那雙深邃彷彿常年不見天日的黑眼睛時,整個人嚇得一個哆嗦,「還有……還有,加入水仙根粉末之後七秒以後加入三滴鼻涕蟲的粘液快速順時針攪拌五周可以縮短熬製時間——至少一小時。」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他用他那雙冷漠又空洞的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後默默點了點頭。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坐了下來。

  教室裡有其他的同學在悄悄打量她,她都十分淡定的無視了他們。赫敏看起來十分想衝到她的身邊和她討論一下她剛剛說的內容,並且請教她這都是從哪本書上讀來的內容。

  不過阿爾應該回答不出來,這是小時候她和她爸爸做遊戲時侯自己的發現——她的爸爸總是喜歡和阿爾玩「改良藥劑」的遊戲,他們互相比試誰能夠讓一種魔藥更好一點,比如如何縮短熬製時間,如何使魔藥的純度更高,如何減輕副作用,如何提升魔藥效果……他的爸爸專門為她整理了厚厚一本的試驗記錄,他說這是「未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第一本試驗記錄」。

  阿爾有些恍惚。

  幸好此時斯內普教授再次將目標轉移了回去,他嫌棄的看著尷尬的站著,因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下而顯得手足無措的哈利,嘲諷的說:「我沒讓你坐下,我們的新名人。」

  「哈哈哈……」斯萊特林們爆發出一陣哄笑。

  「那麼,我們再試一次吧。」斯內普教授只是掃了一眼帶頭髮笑的鉑金少年,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他的教子,但是並沒有說別的什麼,「如果我要找一塊牛黃,我應該去哪裡找?」

  哈利的表情——很明顯,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牛黃」。

  赫敏格蘭傑的手再一次舉得高高的,德拉科笑得簡直渾身發抖。

  「那麼,你,赫斯小姐。」斯內普教授看上去一點也不想放過阿爾——這當然是一個完美的正面例子——用以打擊波特。

  「牛的胃裡,教授。牛黃是一種非常強力的解讀藥劑,當一個人來不及為自己配解藥時,把牛黃吃進去會給他贏得時間。」阿爾頓了頓,補充了一下「送到聖芒戈的時間。」

  「多麼簡單的問題,波特,開學之前沒看過書吧,嗯?」

  這其實一點也不簡單,阿爾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她相信這個教室裡能回答上來不超過一個巴掌的數目,不過,誰用能去拆這位魔藥教授的台呢?

  「看來……名氣不能代表一切,是嗎?」斯內普教授嘲諷的說,「都坐下,波特先生,為了你的無知,格蘭芬多扣兩分。赫斯小姐,完美的回答了問題,斯萊特林加上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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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在斯內普教授的眼中沒有什麼完美的學生,即使是他的教子,也僅僅是還過得去,他會對他溫和一些,但也絕對沒有給過他笑臉。

  阿爾由衷的感謝斯內普教授嚴厲的這一點——否則如果她的教授對她抱有什麼不該有的期待,比如像她爸爸一樣盼望她成為一個「最年輕的魔藥大師」什麼的,那他一定會大失所望。

  阿爾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蛇的毒牙碾碎,心想,他如果看見自己以前熬製魔藥時造成的「慘狀」,大概會像斯普勞特教授一樣想把她扔出去。

  哦,大概不用「想」了……正當斯內普教授讓德拉科展示他那完美的蒸鼻涕蟲技巧的時候,阿爾在加入了一份干蕁麻之後,她的藥劑變成了神奇的——土黃色,粘液!

  梅林的鬍子,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每一種材料和每一個步驟進行的都非常完美——對於這一點,長在魔藥世家的阿爾非常確定。但事實上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她曾經無數次的在她身為魔藥大師的爸爸監控下製作魔藥,其結果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效果和——爆炸。

  阿爾悄悄的抽了抽鼻子——這是干蕁麻的作用沒有完全發揮造成的,或許,不經蒸煮的鼻涕蟲直接加入會催化一下僅僅發揮了一點作用的干蕁麻藥效,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就意味著她要承擔更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迎來的就是一場爆炸。

  試試吧,阿爾。時間已經不夠重新做一次了,不試試你今天只有零分收場。

  她下定了決心,小心的夾起了一條帶觸角的鼻涕蟲,準備將鼻涕蟲放進去。

  「你在幹什麼?」一個陰沉沉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阿爾正神經緊張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的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鑷子並鼻涕蟲一起扔進坩堝裡。一隻蒼白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從坩堝旁扯開。

  「赫斯小姐,」魔藥教授黑著臉,幾乎是從牙縫裡把字擠出來「你的腦子被巨怪踩過了嗎?還是你對自己的長相實在不滿意以至於你要毀了它。或者,你覺得小小的魔藥教室已經容不下你了因此你要把它炸毀……」

  阿爾被魔藥教授這一連串的問話搞得臉色蒼白:「我沒有,教授,只是干蕁麻……」

  「禁閉,赫斯小姐。」魔藥教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毫不留情的說,「倒了都比你那些別具一格的補救措施強。」

  阿爾此刻簡直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斯內普教授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教室後放突然一陣騷亂——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把一隻坩堝燒穿了,這個教室都是一股難聞的煙味,而綠色的酸性濃煙此刻還從那個燒壞的坩堝那冒出來。

  藥水帶著絲絲聲流得滿地都是,大家幾乎都跳到了桌子或者椅子上,而隆巴頓渾身都因為藥水的緣故長出了紅腫的疥瘡,正唉唉的叫喚著。

  「白癡!」斯內普教授看起來氣壞了,他迅速的鬆開阿爾,趕著去教室那邊清理善後。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候感到開心有些不厚道,但是在是沒法抑制住自己突然就輕快起來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在知乎上看到的,斯內普教授的那句「把水仙根粉末放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根據維多利亞花語,他所說的水仙是一種形似水仙的百合花(Lily),花語為「我的悔恨追隨你至墳墓」,艾草則為「苦澀的悲傷」。整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對Lily的死感到非常悔恨」。【悲傷臉】

  於是,給教授一個好的結局吧!


☆、飛行

  如果說魔藥課度過的並不愉快的話,那麼飛行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阿爾最害怕的課程之二了,第一當然是草藥學。

  聽說英國的飛行課教的是駕馭飛天掃帚的時候阿爾差點哭出來——她想念家裡華麗的朱鳥和車架,甚至是麻瓜們的飛機。

  但是這不能因為阿爾恐高就停課,飛行課是必修課!

  阿爾注視著課表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她整個人陷在壁爐旁軟軟的單人沙發中,呆愣愣的盯著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一言不發。

  「你還好嗎?阿爾芙妮婭?」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她的身後小心的開口。

  阿爾張大眼睛,猛地回頭,佈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好友,一個深色皮膚的英俊男孩站在她身後,正在,和她,說話!還叫她的教名!

  這絕對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天,要知道,在這將近兩周中,斯萊特林們幾乎沒有人和她說過話,更何況是這種略帶關心的詢問。

  「呃,我很好……」阿爾愣了一瞬,迅速的調整了態度,她優雅又不失貴族風範的(有必要嗎我的阿爾?)向佈雷斯扎比尼微微頷首:「有什麼事嗎?佈雷斯?」感謝梅林,她還記得他的名字,否則場面一定十分尷尬。

  「斯內普教授讓我轉告你,明天晚上七點半,你的禁閉,在教授的辦公室。」佈雷斯扎比尼把消息認真的向阿爾轉達。

  好吧,其實現在也挺尷尬了。

  「謝謝你。」阿爾低聲說。

  「不用謝,」佈雷斯看起來很開心,甚至他還願意和阿爾攀談幾句:「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是因為……」他看了看阿爾手中的東西,是一張課表——如果說這星期和上星期有什麼不同——「你不喜歡飛行課?」

  「哦,是的。」阿爾有些沮喪「我不太喜歡坐掃帚的感覺,不太習慣。」

  「在英國,很多巫師家庭的孩子倒是從小就玩這個,娛樂一下——不管是飛不太高的玩具掃帚還是真正的飛天掃帚,大家都挺喜歡的。」佈雷斯說,略有好奇的發問:「我聽說你小的時候是住在東方的,那邊沒有這樣的活動嗎?」

  「沒有,東方的術士更加喜歡古色古香的祭祀舞蹈和樂曲作為娛樂,競技類的話,大概是……比鬥吧。」

  「比鬥?就直接打起來了嗎?類似於決鬥比賽?」佈雷斯感興趣的追問,這倒是引起了休息室中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向這邊投來了目光——有些感興趣的,也有些只是出於想表示「我感興趣」但實際上並不感興趣的人。

  阿爾突然明白,這是斯萊特林們試探,並且有意接納她的信號——至少這是一個氣氛緩和的先兆。當他們判定了阿爾的實力和潛力,並且衡量了一下馬爾福對她不待見的程度到底有多深以後,他們會做出明智的判斷。

  但阿爾不知道的是,佈雷斯的搭話本身就是德拉科態度的一個表現。德拉科就是在鬧小孩子脾氣,但是當他發現自己一時的氣憤給阿爾帶來多大的麻煩並且阿爾也好像在生他的氣的時候,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顯然,現在的鉑金小貴族還嫩的很。

  阿爾頂著佈雷斯感興趣的目光,公共休息室中大部分人的目光,壓力有些大的開口:「是的,並且比試的範圍很廣,那有著很完善的比試規則。」

  「那東方的術士用什麼方法飛呢?我是說,他們有飛行工具吧?」

  「有人喜歡御劍飛行,或者駕馭一些什麼其他的法器飛行,還有人喜歡用飛禽,比如我們家,媽媽養了幾隻朱鳥拉車。」

  「拉車?」

  「嗯……就像馬一樣拉車,不過是在天上飛的,不是也有很多貴族家喜歡用飛馬拉車嗎?」

  緊接著,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人就開始討論各種飛行的方式,阿爾目瞪口呆的聽著他們的話,突然覺得貴族們也是挺有創意的——在飛行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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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論阿爾是害怕還是喜歡,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本來飛行課已經夠讓阿爾頭疼的了,可她忘了現實遠比想像更加可怕,尤其是這個現實還有格蘭芬多們的參與。

  阿爾在飛行課的成績大概和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是差不多的,因為她幾乎只比隆巴頓早一分鐘把自己的掃帚喊了起來。謝天謝地,因為她總算是沒有拖整個斯萊特林的後退,讓斯萊特林比格蘭芬多整體早完成了——一分鐘。

  接著,隆巴頓先生造成了像魔藥課上一樣的事故,他在霍琦夫人還沒有下達口令的時候飛上了天,並且,從天上摔了下來。

  在一群尖叫的女生中,阿爾準確的判斷出了隆巴頓的傷勢,謝天謝地,只是胳膊有點骨折,要知道,從那個高度掉下來,如果是後腦勺先著地的話,即使巫師們的醫療手段有多麼高超也救不回來一個死人。

  「看見他那副面孔了嗎,那個大傻個?」德拉科在霍琦夫人離開之後,放聲大笑。斯萊特林們毫無原則的跟著他們的領袖一起笑得沒完,那態度簡直囂張的要命。

  阿爾由衷的為德拉科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被格蘭芬多們堵在哪條陰暗的走廊裡揍一頓的——只用拳頭,那更解氣一些。

  阿爾無聊的四處張望,她看見佈雷斯站在德拉科身後,一臉無奈的聳肩,潘西拉著達芙妮咯咯咯笑得開心極了。而格雷戈裡高爾和文森特克拉布即使笑起來也傻乎乎的。格蘭芬多那邊,韋斯萊看起來氣壞了,他在人群後面揮舞著拳頭,看上去想就地把德拉科解決了。而哈利好像還有點理智——要不是他拉著韋斯萊的話,韋斯萊可能真的會衝上去。

  這真無聊……阿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讓她的掃帚自己低低的懸停在空中,以便她側著坐上去。

  「挺無聊的,是吧。」

  「天哪,佈雷斯,你不要總是神出鬼沒的,你不是剛剛還在馬爾福身後嗎?」阿爾轉頭,果然,佈雷斯扎比尼在她身後笑吟吟的看著她。

  「德拉科總是有點小孩子脾氣,你知道,他一碰見波特就有點忍不住。」他向德拉科和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將頭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紫色的大眼睛呆呆的盯著他看。「怎麼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阿爾用一種扭曲的表情看著他,「你說的就好像是馬爾福看上哈利了一樣——以一種小孩子獨有的『喜歡就欺負』的方式表達出來。」她頓了頓,哆嗦了一下「那可真是夠嗆!」

  「……」

  「快看,佈雷斯,現在不無聊了!他們都飛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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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們看起來都不太在意霍琦夫人剛才「退學」的威脅,他們在天上亂飛就只為了一個記憶球,而在地面上的同學們——男生大聲叫好,女生則是在尖叫和大喘氣,這場面真是太混亂了。

  當阿爾看見德拉科將記憶球高高的拋出去而哈利驅趕掃帚去追的時候,終於無法保持淡定了。

  「天哪!」她迅速的抽出了魔杖,衝到了人群中。

  哈利駕馭著他的飛天掃帚快速的向下俯衝,風吹亂了他本就不服帖的黑色短髮,從下面看,簡直就像一個黑色的炮彈直直的向地上扎。他在飛天掃帚上伸出了手,接住了記憶球。

  此時離地面只有一英尺!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不,等等!就在哈利快要落地的一霎那,他的掃帚突然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又迅速升高,並開始瘋狂搖擺。

  「哈利!」下面的人尖聲叫了起來。阿爾的耳邊都是嘈雜的喊叫聲……中間好像還摻雜了別的什麼……她的腦袋都快被吵炸了。

  「都閉嘴,安靜!」她憤怒的喊道,「還嫌這不夠亂似的!」她一巴掌推開了張牙舞爪只知道在地上蹦達的韋斯萊(「嘿,你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滾開,你這個沒用的傻瓜!」)

  「快看啊!他掉下來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女生尖叫起來。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

  魔咒起作用了。

  哈利在距地面不足半英尺的地方猛的停了下來,大概兩秒後,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哎呦……」他揉著腰,半躺在地上好半天沒有醒過神來。

  「哈利波特!」——麥格教授快步跑了過來,她看上去又害怕又憤怒,「你怎麼敢,你會摔斷脖子的!」

  「教授……」

  「閉嘴!」麥格教授氣的說話都有些哆嗦(也有可能是嚇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迫使自己故意轉移注意力般的看向阿爾:「赫斯小姐,為你出色的魔咒和臨危不亂的舉動,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阿爾默默的點頭,沒有說一句話,德拉科冷哼了一聲,迅速從她身邊走過,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生氣了~~

  就這樣,小龍的情敵是哈利,哈利的情敵是小龍,阿爾的情敵是哈利……關係好亂啊

  以上只是玩笑,我們阿爾和小龍中間絕對沒有小哈插足,絕對沒有!!


☆、回憶與禁閉(1)

  「多笑一笑,我的小公主。」記憶裡,阿爾年輕英俊的爸爸喜歡把她高高的舉起來,「如果你總是哭喪著臉,就會發現倒霉的事會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的。」

  「可是,爸爸,我白天爬上樹的時候劃壞的是我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年幼的阿爾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我笑不出來。」

  「笑一笑,我的寶貝,那沒什麼大不了的。」棕色長髮的男人眨著他紫色的眼睛,高高的舉著他的小公主轉了一圈,一個完美的「修復如初」和「清理一新」就在她女兒的身上起效了,那條淺粉色的裙子,完完全全看不出她的主人白天才穿著它從樹上上下了幾個來回。

  「爸爸,真棒!」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當然,我保證還有更棒的。」

  第二天,女孩在她的床頭看見了一條新裙子——她最喜歡的銀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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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怎麼夢到了這個?」阿爾揉揉眼睛從桌子上撐起頭——離賓斯教授太近實在是有些冷,她是被凍醒的。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她打著哈欠隨著大家走到了禮堂,接著,幾乎立刻,她就開始反思她的夢境了。

  或許——因為她這兩天總是冷著一張臉,所以最近格外倒霉?

  當她坐在禮堂中屬於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時,她尷尬的看著哈利和兩個格蘭芬多走進斯萊特林的長桌,並且她特別好使的耳朵捕捉到了他們一路過來時的對話——這簡直是災難。

  「哈利,不管怎麼說,那是斯萊特林,我們不應該……」羅恩韋斯萊試圖勸阻他的好友不要靠近這邊。

  「不,哈利不能,羅恩韋斯萊!」褐色卷髮的小女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救了哈利,道謝當然是必要的。」

  「我沒說不讓哈利道謝,我的意思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羅恩韋斯萊試圖解釋。

  「沒人的地方!對不起,我是說道謝而已,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可那是斯萊特林!」羅恩韋斯萊強調!

  「見鬼,阿爾芙妮婭可沒因為自己是個斯萊特林而哈利是一個格蘭芬多就看著哈利在她眼前摔斷脖子。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學院偏見吧!」赫敏格蘭傑看起來非常氣憤。

  「聽聽,哈利,他叫這個是『可笑的學院偏見』!」羅恩韋斯萊也激動了起來:「你這個格蘭芬多的叛徒!誰都知道斯萊特林是一個專出食死徒預備役的地方!」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離斯萊特林長桌已經不遠了,阿爾確信,至少大半個長桌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見鬼的食死徒預備役!阿爾抬頭,正對上了哈利碧綠的雙眼——顯然,他也發現自己朋友的話被斯萊特林們聽了去,此時,他正尷尬的連手腳都放不好,終於,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阿……阿爾芙妮婭……我……」

  「我吃飽了。」阿爾面無表情的推開了自己的餐具,沒有管身為年紀首席德拉科有沒有吃完,獨自一個人率先離開了長桌,只留個了哈利一個後腦勺。

  在她走出禮堂之前,她聽到了德拉科和哈利爭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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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半,阿爾準時敲開了魔藥教授位於地窖的辦公室。

  「進來,赫斯小姐。」她的魔藥教授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正批改著什麼,自她進來以後,連頭都沒抬,「由於你的冒進,我不得不在開學的第二周就罰了一個斯萊特林學生的禁閉。」

  「抱歉,先生。」阿爾低下了頭。

  「我有時真的很懷疑,你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芨芨草?不,我恐怕那有些太委屈芨芨草了。連低等動物都比你強些,至少它們還有著對待危險的基本判斷和本能的躲避。」魔藥教授終於將他的眼睛從作業上挪開,它們現在正緊緊的盯著阿爾。而比耳語聲大不了多少的優雅語調正迴盪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配上魔藥教授式的內容簡直像炸雷一樣響在阿爾的耳邊。

  「而你……」魔藥教授完全忽視女孩蒼白的臉色,「我只看到了毫無大腦的衝動,就那麼直接將鼻涕蟲不經蒸煮的直接放進去,告訴我,女孩,你的常識呢?和你的早飯一起被你自己吃掉了嗎?」

  「教授……那是因為……」阿爾試圖辯解。

  「因為什麼?」魔藥教授的表情告訴阿爾如果她的答案不能令他滿意的話,他一定會研究一種需要整個人作為材料的魔藥,今晚,用她做材料!

  「因為,因為……因為我的干蕁麻放進去之後幾乎沒有起到效果,當時藥劑變成了土黃色,並且是粘稠的——再加上氣味,我十分確定是干蕁麻的問題,鼻涕蟲如果不經蒸煮的話會催化剛剛放進去的干蕁麻的藥效,所以我才會直接放進去的!」阿爾咬牙解釋道。

  「非常好,赫斯小姐,本來我以為你只是無知,現在,你給我徹底展示出了你『無畏』的一面。」此時,魔藥教授現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了,良久,他緩緩的,嘴角扯起了一絲冷笑:「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麼你同樣應該知道——」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嚴厲,聲音也放大了好幾倍,甚至已經接近咆哮了「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更大!說不定她會把你炸得完全變了個模樣!你怎麼敢!」

  阿爾被魔藥教授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哆嗦了一下,她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了。

  「你今晚的任務是十份疥瘡藥水,現在,開始!材料在櫃子裡,自己去拿!」安靜了很久,魔藥教授冰冷的開口。

  「是,教授。」阿爾小聲回答,接著迅速行動起來——她可再也承受不住魔藥教授的怒火了。

  當架起坩堝,魔藥已經煮在坩堝裡的時候,阿爾才微微放鬆了一點。熱騰騰的白氣從坩堝上冒了出來,模糊了阿爾的視線——魔藥教授就坐在辦工桌的後面,她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見他氣急敗壞的用羽毛筆在一張張羊皮紙上狠狠劃過。僅僅靠想像,阿爾就大致可以猜出他的魔藥教授是怎麼把他平時的「語言的藝術」用一種講究的字體轉移到羊皮紙上。

  放入了干蕁麻……阿爾緊緊的盯著坩堝,稍有一點不對的苗頭就立刻攪拌起來,總算是稍稍挽救了些——此刻雖然不像標準的湖綠色,還是稍稍有些發黃,但是還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不過,注定不完美。

  阿爾長歎了口氣,又想起很久以前和爸爸一起熬製魔藥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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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小姑娘正是粘人的時候,她整天跟在爸爸的身後——即使爸爸去工作間熬製魔藥的時候也不放鬆。而他的爸爸也特別願意帶著他的小女兒一起做魔藥——在妻子不喜歡魔藥的情況下,能得到女兒的敬佩和支持是最能讓赫斯先生開心的事情了。

  「阿爾,今天我們來熬疥瘡藥水怎麼樣……來,幫爸爸把干蕁麻遞過來。」熬製魔藥時的赫斯先生總算是撿起了他身為魔藥大師的派頭,一襲黑色的工作袍,上面有著隱隱的暗紋。他棕色的長髮用一根銀色的髮帶規規矩矩的綁在了腦後,只有額前還有幾縷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動。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父親,也是一位傑出的魔藥大師和貴族家主,她是阿爾至今為止最崇拜也是最愛的父親。

  「爸爸,給你。」年幼的,才四歲的小姑娘將干蕁麻遞給她的爸爸,「爸爸,這批蕁麻的質量一點也不好,它們經常沒法發揮作用,比上一批還差!」

  「嗯?是嗎?」赫斯先生騰出一隻手來,笑瞇瞇的結果女兒遞過來的干蕁麻。他的小女兒此時正跪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撐著工作台,伸著脖子直勾勾的盯著坩堝裡翻滾的魔藥。

  赫斯先生微微皺眉,他確定這一批蕁麻沒有任何問題——這一批是他親自去藥園挑選親自處理過的,絕對都是品質上佳。

  阿爾……

  「還有,爸爸,昨天我熬魔藥的時候又炸鍋了……」小姑娘委屈的和她的爸爸抱怨,「媽媽有點感冒,我想自己給她熬點感冒藥劑,可是我把月影花放進去的時候就炸鍋了……可是我不記得我哪步出錯了啊……會不會是月影花的問題?」

  「恐怕是的,這批魔藥的材料不是從家族的藥園中采的,大概品質不太好。」年輕的父親溫柔的安慰她的女兒。他將干蕁麻倒進了坩堝裡,看著魔藥的變化情況,細心的教導她的女兒:「親愛的,干蕁麻出了問題是可以解決的,比如……」他將一個沒用處理過的鼻涕蟲貼著坩堝的邊慢慢的放了進去,「一隻鼻涕蟲就可以解決問題。」

  看著坩堝中的顏色和味道回歸了正常,並且收穫了女兒崇拜的目光,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順滑柔軟的銀色頭髮:「不過我的小阿爾,爸爸可不建議你用這種方法,它有點危險,時間上如果有一丁點錯誤就可能會爆炸。」

  「記住,我們熬製魔藥是為了讓人們生活的更好,可不是為了把熬製它的魔藥師送進醫院。」

  阿爾記得,這是來自父親的最誠懇的忠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愛的小阿爾,原諒我給了你一個沒事就炸坩堝的體質~~暫時和小納威做難兄難妹吧哇卡卡~~~~


☆、回憶與禁閉(2)

  阿爾從小製作魔藥的時候就經常發生事故——這些事故莫名其妙——完全正確的步驟,在她的手裡,就有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各種問題。

  當然,如果魔藥沒有直接炸堝的話,阿爾倒是有些補救的餘地,這也是阿爾總是有許多古古怪怪的修正方法的原因——這種事從小到大她可沒少見。

  不過也正是這些古古怪怪的方法和經驗,讓她的爸爸從中獲得了很多的靈感,甚至改良了好多種魔藥的製作方法,也因此他的爸爸在魔藥大師中也算是頗有建樹了。

  然而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並沒有讓阿爾退縮,她對魔藥是真心的喜愛,這一方面來源於家族教育,另一方面也來源於她對魔藥的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即使她總是沒有辦法正常的,好好的完成魔藥的熬製工作。

  她還記得爸爸媽媽每次出門的時候,他的爸爸都要警告她不許一個人製作魔藥(「我的小寶貝,我們還想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完整的,活蹦亂跳的女兒。所以,不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熬魔藥!」)

  直到他的爸爸媽媽最後一次離開家前往歐洲,她答應了他的爸爸絕對不自己偷偷的熬魔藥——然後,他們最後一次傳來訊息,最後一次被人看見就是在英國。可人們卻完全無法找到他們了。

  阿爾一直遵守諾言,這三年中,熱愛魔藥的她從來沒有獨自一人熬煮魔藥,甚至她都沒有碰過坩堝,哪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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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雖然效果不太好,但是十分安全。」年輕的父親指導自己的女兒「你可以多攪拌幾圈,速度稍微快些,再正常的加入蒸煮過的鼻涕蟲這一步驟之前讓你的魔藥改變成為正確的顏色就行。」

  坩堝上,有白煙翻滾,阿爾深深的抽了一下鼻子,打了個噴嚏。

  ……

  「到最後一個步驟了,加入……」

  「豪豬刺!」年幼的孩子開心的接上的她爸爸的話,「將坩堝從火上移開,加入豪豬刺,順勢針攪拌三周半。」

  「沒錯,一點也沒錯。」父親拍了拍她女兒的頭,「那麼,你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嗎?想想爸爸前天教你的。」他慢慢的啟發自己的女兒。

  「嗯……」女孩想了想,「直接加入豪豬刺,不用移開坩堝,同時逆時針攪拌五周也可以,而且這樣做品質更好。」

  「沒錯!」他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發自內心的為小女孩兒自豪「你一定會成為魔藥大師的,我的阿爾小寶貝,你是一個天才!來,幫爸爸加入豪豬刺。」

  「好的,爸爸!」

  「轟!」當女孩將材料扔進坩堝裡的一剎那,整個坩堝裡的藥劑開始劇烈翻滾,魔藥從低向上的翻滾著黑色的藥液,繼而整個坩堝都炸開了。滾滾的白煙片刻就充滿了整個魔藥工作間。

  「咳咳咳……」男人用手揮舞驅開濃煙,他現在已經一身狼狽了,他那英俊的臉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灰,本來散在額前的幾縷碎發現在根根立起,並且散發著焦糊味。他那身考究的黑色工作袍也已經灰濛濛的了,不過幸好還有衣服上法陣的保護,總算是沒有破破爛爛。

  「阿爾……阿爾?」他試圖在煙霧中找到他的小女兒——災難的造成者。即使知道無論是自己的工作台還是女兒身上的衣服都是繪有防護法陣的,他還是不能放心。

  「這就是,你說的魔藥天才?」一個女人慵懶戲謔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她慢條斯理的打了一個響指,突然地,室內捲起了一陣大風,將這些帶有刺激性氣味的白煙都驅散了。

  隨著煙霧的散開,門口的女人的形貌漸漸清晰起來。她有著一頭及膝的銀色長髮,穿了一身紅色的東方道袍,金色的寬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她的眼睛此時正閃著妖異的金色光芒,瞳孔是類似於野獸的豎瞳。她的臉是無一處不完美的精緻,是一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耀眼奪目的美。此刻,她手中抱著他們的小女兒,姿態慵懶的倚在門邊看著他。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來的?」男人看見小姑娘毫髮無損的被她的媽媽抱在懷裡,長舒了一口氣。

  「不早,剛好聽見你誇她是魔藥天才,並且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她炸你坩堝的全過程,我得說,真精彩。」她掂了掂懷裡的女孩,故作認真的說:「聽著,阿爾,如果你以後的戰鬥力能抵得上如今炸坩堝時的破壞力的話,赫斯家族就可以在你這一代回到英國去了,你曾祖父會高興的從畫框裡跳出來的!」

  「親愛的,別這麼說,我敢保證阿爾是一個魔藥天才,像以前所有的赫斯一樣!」男人看出了妻子對自己執意把女兒培養成一個魔藥大師的不滿——就好像她說的,女兒的血脈使她不適合這份工作,可是阿爾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對魔藥的熱愛和過人的領悟力,就為了這個,他也不能放棄。

  他的妻子挑著眉看著他,此刻,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和所有東方人一樣的黑色,看著他的時候深遂又明亮,令人迷醉。

  「或許……阿爾的草藥不是太好——她剛才把刺籐草當作豪豬刺扔進鍋裡了!」男人檢查了一下殘渣,鬱悶的說。

  「咯咯咯……」女孩兒看著一向體面的父親如今的淒慘情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扭動掙扎著從媽媽的懷抱中跳了出來,撲進父親的懷裡,笑得更加開心了。

  「哦,你這小壞蛋。」男人說著,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灰印。「看見爸爸這樣很開心是不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要在小姑娘的臉上用黑灰作畫。

  「不!」小姑娘扭動著躲避著她爸爸的手,笑得更開心了,「媽咪救救我……」小姑娘回過頭去找媽媽。

  她的媽媽笑著看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幫幫自己的女兒,她開心的挽起袖子加入到了這父女兩個的「戰爭」。

  「好啊,阿爾,你還敢找你媽媽幫忙,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一起收拾了!」

  「哦?」

  「老婆我錯了,老婆,親愛的!耳朵……耳朵!」

  ……

  「你在做什麼!」阿爾在恍惚中,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同時還有又被抓住的手腕。

  阿爾模模糊糊的回頭,就看見她的魔藥教授鐵青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她:「赫斯小姐,我不知道你的大腦裡都裝的是什麼。你要把刺籐草扔進坩堝裡嗎?」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著,黑色的眼睛彷彿漆黑的利劍直直的扎進她的心口,讓阿爾立刻就回過了神來。

  「對……對不起……教教……授。」阿爾回過神來之後,看著自己被教授抓住的那隻手裡的魔藥材料,霎時冷汗就從頭上流了下來——刺籐草如果放進去那後果……阿爾知道,這裡沒有曾經父親的工作室裡那麼好的防禦措施,也就是說,她真的有可能炸毀半間院長辦公室。

  「真是奇妙……我一直以為格蘭芬多的腦子裡塞滿芨芨草的小巨怪們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我沒想到,你,赫斯小姐,一個斯萊特林——一個古老魔藥世家的繼承人也會出這種問題。」他的語調突然提高,咆哮的聲音使得坩堝裡的液體都在劇烈顫抖「你所有的魔藥知識都是為了幫助你更有效率的炸掉自己教授的辦公室,對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種……像你這樣的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的人!記住!你是一個魔藥師,不是一個恐怖分子!拿出點魔藥師的尊嚴吧,在熬製魔藥的時候,走神!嗯?」

  他幾乎要揪住她的衣領子對她吼叫:「你怎麼敢!」

  阿爾怔怔的看著他——她還沒回過神來,記憶裡溫馨的場景和現實裡魔藥教授的咆哮交織在一起,讓她的鼻子發酸。

  此刻的教授很可怕,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一種別樣的溫暖——很久,很久沒有人關心她了。

  即使他現在看起來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

  ……

  斯內普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說實話,他執教的這些年裡,被罵哭的學生實在是不少,但是,眼前的這個,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一個僅靠「罵」就會哭鼻子的學生。

  女孩低著頭,看上去在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抽泣,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姑娘看起來單薄又脆弱,這讓一向不會在意學生情緒的教授硬是沒法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教授,教授……」女孩抽抽噎噎的開口「我很抱歉,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我向你道歉。」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斯內普乾巴巴的說,「出身在一個魔藥世家當中,你的父親應該告訴過你,對待魔藥的時候,必須投入百分百的耐心和精力,力求完美是每一個魔藥師的追求。」

  「是的,教授。」阿爾低低的應答。

  「記住你作為一個魔藥師的榮耀!如果你是一個格蘭芬多的小巨怪我不會如此的要求你,不要浪費你的天賦和才華。」他說著,掏出魔杖將一個「清理一新」丟到了坩堝裡,坩堝裡煮過了頭的魔藥都消失了,「現在,放下你手裡的東西,把疥瘡藥水的改良方案寫一份給我……既然你熱愛尋找稀奇古怪的方法來修正魔藥,那麼我要求你在這份改良方案中縮短疥瘡藥水的熬製時間——哪怕只有一分鐘,當然,越多越好。」

  「我會的,教授。」女孩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停止了哭泣。

  「那麼,現在……」他瞇了瞇眼睛,「收拾好你的東西,回到你的宿舍!」

  「是的,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阿爾最大的金手指,不是天賦啊,血脈啊,美貌啊(包括美貌的父母)……而是一眼看穿教授本質的特殊氣質。

  以後教授和阿爾會是什麼關係,猜啊~~


☆、決鬥和掃帚間

  德拉科覺得最近的日子糟糕極了。

  他今年生日的時候收到了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兩所學校的入學邀請函,但是由於她的媽媽嫌德姆斯特朗離家太過遙遠,所以他選擇了進入霍格沃茨——雖然喜歡德姆斯特朗更多一點,但是他更願意讓他媽媽高興,並且,馬爾福們都是斯萊特林,他不是一定要做那個例外。

  在為了去霍格沃茨而進行的採購中,他認識了兩個人——一個是哈利波特——雖然當時他並不知道。他記得那時他試圖和這個打扮並不符合自己審美的男孩聊天,可惜那個男孩看起來並不太喜歡他。

  失敗的談話讓他情緒懨懨的,而就在這時,摩金夫人的店裡有又來了另一個即將進入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一個打扮得體,舉止優雅的女孩。她有著一頭顏色比馬爾福家代代相傳的鉑金色頭髮更加淺的銀色長髮,和一雙美麗的紫色眼睛。

  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出身的——可是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一般貴族出身的孩子,即使很多和他並不要好也沒有什麼來往,但至少都是見過的。而這個女孩,德拉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不然他不可能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他這次謹慎的沒有貿然搭話——直到他能判斷出什麼話題能夠讓他們和諧友好的交流下去。

  等到他的教父和父親一同前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姑娘是一個赫斯。他記得赫斯家主和家主夫人——這個小姑娘的父母——來拜訪時的樣子,他那時好像還很小。被她媽媽牽著在莊園門口迎接了這對夫婦。由於當時的鄭重其事所以他的印象很深,而那天之後,他又被他的爸爸要求抄寫《生而高貴,巫師族譜》,這讓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他還記得他爸爸在看過抄寫之後說的話:「小龍,不要小看這個家族,至少從那個女孩的父親來看,他們家族絕對錯不了。」

  「我需要和她打好關係嗎,爸爸?」

  「我的小龍,作為一個馬爾福,你可以和你喜歡的任何人打好關係,也可以和你討厭的任何人針鋒相對。」他的爸爸說,「不過,我以為你會喜歡她?畢竟那是一個非常有教養的漂亮女孩,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討厭的地方。」

  爸爸說的沒錯,他確實挺喜歡這個剛認識的朋友,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卻有著特殊的意義——目前為止,他們還是不帶任何利益目的的交好,這和其他的朋友不一樣。就好像他和佈雷斯,文森特和格雷戈裡是朋友,但是在成為朋友之前,他們是先作為一個馬爾福和一個扎比尼、高爾和克拉布認識的。

  而阿爾芙妮婭是他自己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但當他開心的登上了霍格沃茨的火車之後,看見了那天遇到的那個綠眼睛男孩,並且他還和阿爾芙妮婭一個包廂——當然還有一個更加令人驚訝的事情:那個男孩是哈利波特。

  在和韋斯萊不鹹不淡(?)的吵了幾句之後,他很尷尬的目送阿爾芙妮婭逃難似的跑出了包廂。也幸好如此,否則如果她親眼看見波特拒絕和他做朋友的場面,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回到馬爾福包廂,阿爾芙妮婭沒有和他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看書,可是看見她那平平淡淡的表情,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她對波特的看法——其實他更想知道如果讓她在他和波特中選擇一個,她會選誰。

  他頭一次有些膽怯,波特,想想吧,一個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而他,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馬爾福家永遠令他驕傲,但現在,還遠沒有到他成為馬爾福家的驕傲的時候。

  因此,當阿爾芙妮婭說波特「還不錯」時,他忍不住的情緒低落,並且一路上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直到如今——和波特約定今晚決鬥的今天,德拉科都後悔當時沒有好好地阿爾芙妮婭交流一下。而是憑著自己的一口悶氣害得她在斯萊特林的頭兩個星期過得無比艱難。

  可他現在連對她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他偷偷走出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並沒有帶著說好的克拉布當助手——他希望一個人走走,另外,他也認為帶一個助手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別說波特,就連韋斯萊家的看上去都沒有接受過正經的繼承人訓練——他們完全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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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低著頭慢慢的朝著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走去——說實在的,院長辦公室離休息室並不遠,她只不過是想要靜一靜,就稍微繞了點路,可惜她又走神了,並且當她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為此,她不得不花上很多時間重新找到回休息室的路。

  自從進入學校以來,她開始頻繁的想起以前的事情,無法抑制地想念她的爸爸媽媽。當然不是說她以前不想——但是這已經明顯的影響到了她的精神狀態。這樣可不行。

  她的理智告訴她只有把握現在,她才更有可能找到父母失蹤的真相,才有可能找到她的父母。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她尚且稚嫩且單薄的肩膀還扛不起這些。

  「快,找找,那個夜遊的小鬼是不是在這附近……」阿爾正慢慢走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費爾奇的聲音……等等,夜遊?

  她的手指劃過面前的空氣,浮動的銀色文字告訴她,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糟糕透了!如果在她本來就不太舒服的日子裡還給學院扣分,她簡直不敢想像今後會過什麼日子。

  而且,想想吧,斯萊特林的地窖蛇王會說什麼:「赫斯小姐,看來我果然高估了你的智商,能在不足三百米的地方迷路一個小時,最後幾乎參觀了整個霍格沃茨才回到休息室——我假設你脖子上的球狀物是腦袋而不是別的什麼,或者,那其實只是一個裝飾?」

  不,不要,絕對不行!

  正當阿爾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股力量拉住她的胳膊。

  在那一瞬間,她動作快過思考的將自己的魔杖抓在手心並且抵在了身後人的喉嚨上。

  「不,是我!」

  是德拉科。阿爾稍稍鬆了一口氣,把魔杖從他的喉嚨處挪開。

  「跟我來。」鉑金少年壓低聲音,拉著她靠著牆,走著,尋找著什麼——突然,他挺住了,用手輕輕推了一下牆壁,一扇門被挪開了一個縫。「進去。」他低聲說,側身先將阿爾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快速走了進去,並且將門關上,

  「螢光閃爍(Lumos)」阿爾低聲唸咒,她的魔杖頂端聚集了一點光。

  這裡是一個廢棄的掃帚間,幾把破舊的流星擺在角落裡,鉑金色的男孩此刻正趴在門邊仔細的聽外邊的動靜。

  「這裡廢棄了好久,費爾奇應該不會來,而且這個門和牆壁是一樣的,只有一點一點的摸過去才能發現,等他走了,我們再出去。」鉑金色的男孩感覺到了她的接近,低聲解釋道。

  「你怎麼在這?」阿爾配合的壓低聲音。

  男孩回過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片刻,他眼神閃爍的移開了:「我和波特今天晚上約定決鬥,沒想到剛走出來就碰到了費爾奇,差點被他捉住。」他懊惱的說:「該死,費爾奇在這我怎麼去那個該死的波特決鬥!」

  阿爾沒說話,默默的看著他。這個小小的廢棄掃帚間一時安靜了下來,這讓兩人想起了最近他們中間的不愉快,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良久,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我聽說,你今天晚上到教父哪裡關禁閉,你……」他轉頭,正對上了在螢光閃爍作用下能夠清楚看見的紅眼圈「你哭了?教父罵你了?」

  「沒什麼……」阿爾小聲嘟囔,有些不好意思。

  「教父有些嚴厲,但你知道,他並沒有什麼惡意。」男孩試圖為他的教父辯解,同時也想說什麼讓她別太把斯內普教授的責罵放在心上。

  「不,我知道斯內普教授是為了我好,我不是被他罵哭的,我是因為別的……」阿爾突然停下,尷尬的說「不,我的意思是,我沒哭,對,我沒哭!」

  「好吧,你沒哭。」男孩又把他的耳朵貼在了門上聽外面的動靜,敷衍的回答道。

  又是良久的靜默,這次是阿爾先開口:「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德拉科謹慎的又聽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想,現在,大概可以了。」

  阿爾將光芒熄滅,準備開門走出這個地方。

  「等一下,」德拉科突然叫住了她,在一片黑暗中,他輕輕地說:「對不起,阿爾芙妮婭。」

  阿爾停下腳步:「你在為什麼道歉,馬爾福先生?」

  「對不起……」德拉科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更加容易鼓足勇氣「為了之前在分院前的爭吵……我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爭吵,你知道。」他的聲音好像一下子頹喪了很多「我沒想到會給你造成這麼多的麻煩……然後,也是我,沒有及時澄清,我還在賭氣,後來怕你不願意原諒我,我不敢和你說話。」

  「所以,是你讓佈雷斯來和我搭話的?」阿爾冷笑一聲「你的作為給我一種身為斯萊特林就一點勇氣也不該有的錯覺,首席先生。」

  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對不起。他恨自己之前的懦弱,他不知道阿爾怎樣才會原諒他。可是,他是真的想挽回這段剛剛開始的友誼。

  在他的忐忑不安中,黑暗的掃帚間又恢復了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到底要不要讓阿爾原諒小龍呢?真糾結。

悠于 2018-5-26 07:40

☆、和好

  「是的,是我讓佈雷斯找你的。」良久,德拉科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忐忑不安著,並不知道阿爾會對此做出什麼反應——是願意為他的做法感動並且原諒他,還是更糟糕的直接將佈雷斯和他一起劃入黑名單中。

  「看來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開口道歉真的是很難。」阿爾冷冷地譏諷。

  德拉科只覺得什麼東西狠狠地沉了下去,就好像吃了個冰冷的秤砣一樣。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從來沒有被拒絕過的鉑金小貴族此時深受打擊,尤其是她的話,聽聽——「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開口道謙很難」,這是什麼話?難道他現在做的並不是道歉嗎?難道剛剛說的對不起都是狐媚子在哼哼嗎?

  「我在道歉!」他不受控制的說,「我現在就在向你道歉!」

  「對不起,你是說剛剛的道歉嗎?原諒我,這難道不是我們吵架的半個月之後了嗎?」阿爾冷酷的說,「聽你剛才說的,你,一直在看著我被整個斯萊特林排擠,然後只是躲在一邊擔心『我會不會原諒你』?」她在一片黑暗中怒視著男孩。

  哦,不!這不是我想說的話!阿爾在心中捂臉,她一點也不想和一個馬爾福鬧的這麼僵——雖然她不想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向什麼人低頭並且曲意迎逢,但是,哪怕順著台階下來和他保持正常的同學也會讓她日子過的好上不少。並且這也不違背她的處世原則。

  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面對這個小馬爾福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心中的怒氣發了出去。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感覺一直在她的心頭徘徊,這讓她把自己的理智都不自覺的拋開了,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情和他——吵架!

  「見鬼的為什麼一定要是我道歉!」德拉科的心情也糟糕透了,「聽著,你在斯萊特林受到的排擠我承認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別的什麼以至於我要在吵架之後立刻向你道歉!憑什麼是我先道歉!」

  「是你先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我只是說了一句『泥巴種』!而你帶著波特和韋斯萊和我對峙!」

  「我沒有帶著他們!他們自己湊過來了關我什麼事情,並且,哈利……」

  「哈利?」德拉科陰陽怪氣的說:「你叫他『哈利』?怎麼,和小救世主搭上了關係就看不起我這個『邪惡的小斯萊特林』了嗎?」

  「我沒有這麼說,見鬼,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阿爾的頭簡直要炸了「這裡不關哈利的事!」

  「聽聽,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斯萊特林,你就離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遠一點,尤其是那個只會惹麻煩的救世主!」

  「我不認為格蘭芬多就是愚蠢了,收起你那些該死的學院偏見,如果你注意到了,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就聰明又優秀!」

  「喲!」他大聲的說,「這麼說,繼波特和韋斯萊之後,你又找到了一個格蘭芬多的朋友了嗎?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了!」

  當他這句話吼出去了之後,場面一下子有一種難言的尷尬。阿爾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這話題是怎麼拐到這個地方來的?阿爾有些恍惚,還有,剛才那句話,他的意思是什麼?

  抱怨自己沒有理他,抱怨她和哈利以及格蘭芬多走得太近?

  「我,我沒有……我和赫敏也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我的朋友只是哈利……」磕磕巴巴的說出了這句話,阿爾幾乎要抽自己一個巴掌,她懊惱的想,我和他解釋這個做什麼,這太奇怪了!

  你和他也只是開學之前見過一次,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阿爾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甚至剛剛開學你們就吵了一架。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和這個傢伙匯報自己的交友情況——哪怕你曾經把他看做朋友,那也只是你單方面的看法而已!

  等等……

  剛才他道歉的時候說了什麼,好像是——

  「為了之前在分院前的爭吵……我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爭吵,你知道。」

  該死,剛才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以為你——在對角巷和你認識以後,我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在阿爾發愣的時候,她聽見對面的鉑金色小貴族這樣說。

  阿爾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該死的,你到底有什麼看法,倒是說話啊!」男孩不耐煩的話語中夾雜著微微的擔心和不確定,而這一絲絲的忐忑不安正讓阿爾逮個正著。

  「我想……」阿爾回顧了剛剛他們吵架的內容,乾巴巴的說「我們剛才的吵架內容,都像是在我們是朋友的基礎上發生的。」

  是的,回想一下他們剛才吵架的內容——如果他們真的互相看不順眼的話就不會就到底該誰先道歉,以及道歉的原因產生爭吵。這是完完全全是屬於鬧彆扭的好朋友之間的話題。

  在一片黑暗中,兩個人都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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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當一年級的斯萊特林們看見德拉科馬爾福——他們的年級首席,和阿爾芙妮婭赫斯——理論上的年級次席,這兩個一直以來關係不好的人愉快的交談著的時候,他們覺得可能自己還沒睡醒。

  「德拉科,幫幫忙,把你手邊的草莓果醬推過來。」阿爾愉快的說。

  「給你。」德拉科將手邊的草莓果醬想阿爾的方向推了推,然後淡定的給自己的吐司抹上黃油,彷彿剛才和他說話的人一直是自己的好朋友一樣平常。

  看了看德拉科和阿爾臉上的黑眼圈,他們突然明白——原來沒睡醒的是他們兩個啊!

  「哦,德拉科,你們怎麼啦?」佈雷斯扎比尼一屁股坐到了德拉科的身邊,小聲的問。但事實上,他的聲音並不小,至少整個一年級的所有小蛇都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我們沒怎麼。」阿爾瞟了佈雷斯一眼,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我們只是發現為了一件小事就吵架並且誰也不搭理誰實在挺蠢的。」難得的,馬爾福小少爺居然願意承認自己蠢,這可不太尋常。

  「好了,佈雷斯,快點!一會兒是魔藥課。」德拉科明顯不想讓佈雷斯再問下去,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阿爾芙妮婭,你昨天的禁閉怎麼樣?」

  「不怎麼樣……」阿爾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頭疼的說,「要不是教授阻止了我,我差點把他的辦公室炸了,他讓我寫一篇論文。」

  「論你是怎麼炸掉教室的嗎?」潘西譏笑。

  「哦,當然不是。」阿爾看了一眼突然插話的潘西,覺得這真是難為這個姑娘了,為了德拉科的立場和她自己的立場——她不得不改變把相處模式從阿爾當成空氣的模式而改成了現在這種彆扭著說話的模式。

  希望她不會覺得累!

  「我以為,」德拉科中肯的說,「你的魔藥理論還不錯。」

  「實際上我的操作也不錯,」阿爾翻了個白眼,「我是在我爸爸的坩堝前長大的,不過……」她皺起了眉,「我在魔藥操作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問題,完全沒有道理的炸坩堝簡直是家常便飯——在所有步驟完全正確的情況下。」

  「我……沒聽過還有這樣的事情……」佈雷斯猶豫著說,「就好像你和魔藥天生不對盤似的。」

  「也許。」阿爾歎了口氣。

  事實就像是佈雷斯說的那樣,阿爾好像和魔藥天生八字不合,即使她無比的熱愛魔藥。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阿爾屢次在魔藥課上炸了她的坩堝,或者是把她的魔藥熬成奇怪的顏色。本來她可以避免這些,但是,每當她想悄悄地對魔藥進行一些修改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對她進行一頓毒液噴灑。

  禁閉和論文罰的阿爾徹底沒了脾氣,至今為止,她已經將疥瘡魔藥改良了四版,但成功的將熬製疥瘡魔藥的標準熬製時間縮短了一半,並且品質還提高了三分。另外還有幾分魔藥藥劑成分分析也做過很多遍……根據阿爾的經驗,將藥劑分析到這個地步,如果再有一次禁閉的話,絕對是藥劑改良論文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就是,斯內普教授在幾次禁閉之後吸取了教訓,堅決不讓阿爾在魔藥課意外的時候熬製魔藥,他甚至連魔藥材料都不讓阿爾處理,因此關於禁閉的懲罰就只有論文可寫了。

  可是,見鬼的,她才一年級!雖然她的理論基礎特別紮實,並且還懂得很多關於魔藥更深層的計算知識,但是讓她把學過的所有魔藥都改良一遍實在是太離譜了!

  於是阿爾只能越來越頻繁的出入圖書館,並且在那裡,她和赫敏格蘭傑發展出了一段真正的友誼——對此德拉科的看法只有一個「哼」,並沒有鬧出其他的什麼來。

  當然,德拉科對阿爾頻頻被罰的境況還是十分同情的,因此他主動要求和阿爾一組——但從此之後,就連德拉科也很難在他教父的課堂上拿到超過A(及格)的成績了。要知道,雖然斯內普教授作為一個魔藥大師對待學生的要求十分嚴格,但是他平時總會給他的教子一個E(良好),有時候甚至會給他一個O(優秀)。

  「我要是你,就不會讓她碰你的魔藥。」當黑袍的板著一張臉的刻薄教授路過德拉科和阿爾的試驗台時,他拖長了語調,吐字清晰的說。

  德拉科:「……」

  但是很快,德拉科就發現,他的教父從來不給他無緣無故的建議,當阿爾不在沾手一點操作,而是簡單的指揮德拉科的時候,他們這一組總是最快最好完成的。阿爾很多奇妙的做法——無論是在材料處理上還是在熬製過程中的一些小改動,都十分的的有用。

  自從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阿爾和德拉科在魔藥課上的成果就讓斯內普教授不得不每次都給出O(優秀)了——簡直是無可挑剔。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和好了~~~喵~~~~~


☆、萬聖節和巨怪

  自從魔藥課和德拉科搭檔以後,阿爾很快就在魔藥課上混的如魚得水,她的很多方法都被斯內普教授稱讚,斯萊特林為此獲得了不少分數。另外,她在草藥課上也改變了態度,至少她不再故意保持低調。既然無法在操作上獲得分數,那麼就在理論上為斯萊特林掙分。

  短短幾周,她一個人就為斯萊特林加了80分。再加上德拉科態度的改變和阿爾本身的實力,在斯萊特林一年級內部,小蛇們對這位來自東方的以前不太熟悉的年級次席逐漸敬重起來。

  阿爾最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院長依舊不願意放過她——即使她已經不再在魔藥課上炸坩堝了,但每週附加一篇論文似乎已經成了傳統。而這篇附加的論文恰恰是阿爾的痛苦所在——至少16英吋——一篇普通的一年級論文的兩倍。更令人痛苦的是,由於內容原因,通常16英吋的羊皮紙根本裝不下它。

  因此,每次德拉科和佈雷斯他們看見阿爾抱著厚厚的書並且拖著長長的一卷羊皮紙待在圖書館或者是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都對她抱以無限的同情。

  「別這樣,阿爾芙妮婭,開心些,教父這是在栽培你呢!」德拉科試圖通過「被斯內普教授這樣的魔藥大師看重是一項何等的殊榮」這個切入點來安慰她。

  「哦,那可真是謝謝了。」阿爾生無可戀的說。

  而潘西帕金森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這時總是會在旁邊吃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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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他們就在霍格沃茨待了兩個月了,而讓阿爾真切的意識到時光流逝的就是萬聖節。

  在萬聖節前夕的早晨,當阿爾坐在餐桌旁邊的時候,她看見了坐在她對面的德拉科臉上久違的黑眼圈——上次看見還是他們一起在掃帚間裡躲費爾奇的第二天早上。

  「怎麼了,德拉科?」阿爾看著早餐就出現在面前的南瓜餅,嫌棄的推開了一點,「勞駕,把煎蛋的盤子推過來,佈雷斯。」

  「願意為你效勞,親愛的阿爾芙妮婭。」佈雷斯笑著,將盤子推過去了點。

  「謝謝……」阿爾微笑著對他點頭,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德拉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你到底怎麼啦?」

  「別這樣,」德拉科毫不客氣的拍掉了阿爾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手,「這一點也不貴族。」

  「聽著,德拉科。」阿爾對付著盤子裡的雞蛋,淡定的說:「貴族——我們家不看重那個。但比起我的問題,你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熊貓了嗎?」

  「什麼貓?」達芙妮問。

  「熊貓……一種來自東方的,中國的國寶,它全身的毛都是白的,只除了耳朵,四肢,還有眼圈。」佈雷斯給達芙妮解釋。

  「哦,那聽起來很可愛。」達芙妮一臉的嚮往,「真想去中國看看它們。」

  「你會有機會的,達芙妮。」阿爾戲謔的說,「但在那之前,你為什麼不看看德拉科找找感覺呢?」

  「夠了,」德拉科終於懶洋洋的開口了,他的聲音帶有一絲不耐煩和疲倦,「昨天我在走廊裡遇見那個『疤頭』了——」

  「——這是你對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的新稱呼嗎?還挺酷的!」佈雷斯說。

  「——聽我說完,」德拉科看上去更加煩躁了一些,「他在和那個紅毛鼴鼠說話,我聽到了,」他抬眼環視了一圈,彷彿自己沒做什麼類似於「偷聽」之類的有損形象的事情。「疤頭被選入魁地奇球隊了,作為找球手。」

  小範圍之內的時間彷彿停頓了一秒,潘西驚訝的用手摀住嘴,阿爾停止了進食,默默的盯著他看了幾秒,斟酌著開口:「可是,一年級是不准帶飛天掃帚的,我們不能參加魁地奇——哈利——」她頓了頓,感受了一下落在她身上的幾道銳利視線,「——疤……疤,哦,天哪!我是說波特,怎麼可能被允許參加?」

  「這正是我最氣憤的!」德拉科憤憤地開口,「因為我,因為我!他接住那個記憶球的時候被麥格教授看見了,緊接著飛天掃帚發瘋的時候他也表現的不錯,麥格教授認為他可以,他有能力加入魁地奇球隊!」

  阿爾同情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知道這種親手把自己的對手送進自己最喜歡的地方的感覺不好受。略帶安慰性質的把他喜歡的藍莓味果醬推到他的面前:「多吃點,德拉科,現在不早了。我先帶大家去弗立維教授的教室,你記得在上課之前趕到就好。」

  「謝謝你,阿爾芙妮婭。」德拉科無精打采的說。

  阿爾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帶領其他的一年級學生去上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潘西糾結的看了德拉科一會兒,還是和阿爾一起走了,留下了佈雷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等著德拉科一起走。

  其實阿爾一直不喜歡西方的萬聖節,她覺得這個節日陰森森的。就好像她不太懂信奉梅林並且和教廷關係不太好的巫師們為什麼要過聖誕節一樣,在她眼中,萬聖節這個節日更加符合幽靈們的審美才是。

  下午上過最後一堂課的時候,阿爾聽說赫敏已經一個人躲在女廁所一個下午了,並且還不讓人安慰她。當她聽到一個漂亮的格蘭芬多女生和她的同伴這麼說的時候,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麼,你們就真的沒有安慰她,並且讓她一個人獨自呆了一整個下午是嗎?」

  那個女生顯然被阿爾的突然搭話嚇了一跳,等到她發現說這話的是一個斯萊特林之後臉色更加不好看:「那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小姐。」阿爾被她的態度氣到了,她倨傲的說,抬起下巴,快步走過了她——她必須盡快找到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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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芙妮婭呢?」當豐盛的萬聖節晚宴擺到桌子上的時候,德拉科突然發現阿爾並沒有出現在她的位置上。

  「不知道,下午下課之後就沒有看見她。」佈雷斯漫不經心的說,「放心,德拉科,我們的年紀次席不會在城堡中迷路的,如果你認真觀察的話,你會發現,她和城堡裡的畫像們關係還不錯,它們喜歡幫助她。」

  「如果你能不提這件事,那麼我會十分感謝你的,佈雷斯。」德拉科寒著一張臉說。如果剛開學的兩周有願意和她說話的同學,那麼她也不至於那麼親近畫像們——兩周的時間雖然不夠認識城堡裡所有的畫像,但是,很明顯,認識幾個健談的時間肯定夠了。而這些健談的通常喜歡自發的為其他畫像們介紹新朋友。

  「我知道,」潘西漫不經心的說,「她去找那個格蘭芬多的泥巴種了——赫敏格蘭傑。」

  「她怎麼了?阿爾芙妮婭為什麼要去找她?」

  「嗤,還能為了什麼!據說那個可憐的女孩被她自己學院的同學排擠得正在廁所哭鼻子呢!」潘西顯然很不屑,「我真的不能理解赫斯小姐那與眾不同的擇友觀念——她妄圖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架起一座有紅有綠、有金有銀的友誼之橋呢!」

  於是,萬聖節晚宴就在德拉科的走神中開始了,不過,剛開始沒有多久,奇洛就來打破了平靜——「巨怪——在地下教室裡——以為你應該知道的。」他只氣喘吁吁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就癱倒暈厥在地上,只留下了一室的吵鬧和大蒜味。

  在一片吵鬧聲中,鄧布利多教授只能通過幾個巨大的爆破聲才能將學生們的注意力抓回來,並且盡快安排級長們帶領各學院的學生們回到學院休息室裡。

  「天哪,阿爾芙妮婭!」德拉科突然大喊一聲!「佈雷斯,潘西,交給你們了。」他飛快的說了一句,將首席的權利迅速的移交給佈雷斯和潘西,然後脫離了隊伍,跑走了。

  「不,德拉科……」潘西想抓住他,然而他跑得太快了,一轉眼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怎麼辦?佈雷斯。」潘西急得快哭出來了。

  佈雷斯看著德拉科離開的方向,咬了咬牙,快速而低聲的安慰著潘西:「相信他,我們的任務,是帶著一年級走,潘西。」

  德拉科很久沒有這樣快速的跑著,這一點也不貴族,可是這都什麼時候了,誰還顧得了那些!當他看見波特和羅恩偷偷離開禮堂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有點不對,幾乎本能的,他就將事情串在一起——阿爾芙妮婭不在禮堂是為了安慰那個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而那個排擠赫敏格蘭傑的,說不定就是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韋斯萊,他們在這個時候跑走——

  跟著他們,應該沒錯!

  然而,就德拉科的小身板來說,想跑過雖然看起來瘦但是有豐富逃生經驗(?)的哈利和壯實的韋斯萊實在是有些難度,因此當他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見到的場景極富衝擊力——

  女廁所幾乎被巨怪用他的大棒子整個毀掉了,幾個被打破的水管正向外噴著水,而哈利波特,鼎鼎大名的救世主正把他整個人掛在巨怪的脖子上,並且將他的魔杖插進了巨怪的鼻孔(……魔杖會哭的哈利),而他的朋友,羅恩韋斯萊——就那麼傻站著!

  阿爾和赫敏被巨怪堵在一個角落裡,她被淋了一身的水,銀色的頭髮頭一次沒有泛出美麗的光澤而是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她半摟著赫敏,一隻手的抓著她的那支白色的魔杖,對著那只不斷晃頭想把波特摔下來的巨怪。

  她的手有點發抖——是的,她很害怕,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冷靜下來,她們就不會有活路。

  她努力的穩住手中的魔杖,試圖瞄準巨怪的眼睛——巨怪這種生物有很高的魔法抗性,它的眼睛是少數的弱點之一,如果自己的魔咒能夠瞄準他的眼睛的話——該死,即使她打中了,以她的魔力也很難放倒成年巨怪!

  更何況巨怪此刻還因為哈利的原因正在搖頭晃腦。

  「阿爾芙妮婭!」一個帶著氣喘的驚呼突然加入了進來,在阿爾最驚慌的時候響在了她的耳畔。

  她聽見了熟悉的呼喚,來自德拉科的,那個斯萊特林一年級中最強的鉑金少年!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人生第一次啊這是。

  解決了阿爾和小龍的問題,我們該走劇情了。


☆、陰謀

  德拉科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他手裡緊緊的抓著魔杖,然後努力的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德拉科,昏迷咒,眼睛。」阿爾快速的說了一句。

  「好,我數到一我們一起動手。」德拉科緊緊的盯著巨怪,「波特,跳下來,你這個礙事精。」

  「我做不到!」哈利吊在巨怪的脖子上吼著,「它一直在搖晃!」

  「該死的!」德拉科暴躁的說,「得把他從巨怪的脖子上扯下來,如果巨怪不停止的話我們沒有辦法瞄準他的眼睛!」他用飽含憤怒和惡意的眼神緊盯著哈利,在短暫的兩秒內,他決定強行把哈利從巨怪的脖子上弄下來——一個昏迷咒語完全可以做到。

  至於他摔下來之後會不會讓巨怪踩死,誰管他!

  「昏昏倒……」德拉科下定了決心,一個昏迷咒就對著哈利的後腦勺開始準備。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一直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的羅恩韋斯萊終於回過了神,他搶在德拉科的前頭使用了今天弗立維教授剛剛在課堂上講過的漂浮咒。

  哈利只覺得身體一輕,這讓他情不自禁的鬆開了緊緊抱著巨怪的手臂,在羅恩魔咒的作用下,緩緩的、漂浮著離開了巨怪。而巨怪感覺到背上沒了什麼東西,傻乎乎的停了下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它的大個子使他的動作緩慢並且顯得極其笨重。

  「三。」

  「二。」

  德拉科緊張的瞄準巨怪的眼睛,而巨怪此刻也已經停止了張望,它好像終於想起來自己的目標一樣,又慢慢的向阿爾和赫敏逼近。

  「一。」德拉科大喊,「昏昏倒地(Stypefy)。」

  「昏昏倒地(Stypefy)。」

  兩道紅色光芒從他們兩個人的魔杖中同時飛出,並且,無一例外的成功的打中了巨怪的眼睛!

  「快跑!」阿爾拉住赫敏的手,繞開了正向著她們撲倒過來的巨怪,成功的逃出了牆角,並且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然落地的聲音,阿爾長舒了一口氣。

  「它——死了嗎?」在一片寂靜中,赫敏猶豫的問。

  「我想沒有,」阿爾鬆了一口氣之後,輕快的說,「畢竟我們用的只是昏迷咒,完全不可能達到死咒的效果。」

  當大家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獲救表達些什麼看法的時候,門猛地打開,緊接著,麥格教授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衝了進來。

  斯內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緊接著進來了。

  當麥格教授開始對著大家——尤其是剛剛被羅恩韋斯萊用漂浮咒放下來還坐在地上的哈利怒吼的時候,阿爾和德拉科幾乎是以一種看戲的態度看著,德拉科覺得痛快極了,而瞭解前因後果的阿爾純粹是覺得哈利和韋斯萊需要一點教訓。

  「你怎麼來了,德拉科。」阿爾問他,顯然,這個膽大的姑娘現在還有心情閒聊,彷彿剛才差一點就被巨怪打死吃掉的不是她一樣。

  「我還要問你呢,我親愛的阿爾芙妮婭小姐。」德拉科看著她,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她知不知道剛剛她差一點就死了!被一個愚蠢的巨怪殺死!

  當恐懼過去之後,怒火佔領了德拉科的大腦,他憤怒的完全忘記了麥格教授正在訓斥的人裡還包括著他,轉而衝著阿爾大聲的吼了起來:「阿爾芙妮婭赫斯!你居然還敢問我這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被巨怪殺了!你是傻瓜嗎?就那麼跑到巨怪的面前!」

  「冷靜,德拉科。」阿爾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天知道她只是想和德拉科說幾句話表達一下感謝,為什麼才剛開口就惹火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是巨怪跑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待在人群中間,你還能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享受你的萬聖節晚宴,而不是和一隻臭烘烘的巨怪在女廁所來一個親切會面!」

  「錯過萬聖節晚宴真是太可惜了,可是,赫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在聽說她哭了之後不來找她。」阿爾的話讓哈利和羅恩的臉紅了起來。

  「看來潘西說的一點也沒錯,你果然想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架起友誼的橋樑——但我親愛的年紀次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在一窩愚蠢莽撞又衝動的獅子裡挑朋友。」

  身為愚蠢莽撞又衝動的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麥格教授:「……」

  「收起你的學院偏見,德拉科,我並不覺得和他們做朋友……」

  「如果你一定要在他們中間挑一個的話,為什麼不挑幾個稍微正常點的呢?向紅毛鼴鼠這種人,你到底是怎麼……」

  「馬爾福!」羅恩氣憤的大叫一聲。

  「天哪,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嗎?你認為我會和韋斯萊是朋友,」阿爾覺得不可置信,「你在侮辱我的交友品位,道歉,德拉科!」

  羅恩:「……」

  「咳咳,我得說句公道話,阿爾芙妮婭,」哈利清了清嗓子,「你剛才還說不要有學院偏見。」

  「我對格蘭芬多沒有偏見!」阿爾堅定的說,「我只對韋斯萊有偏見。」

  哈利:「……」

  鉑金色的少年看上去滿意了一些(……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你滿意個啥,你被帶跑題了還記得嗎少年?),他抬起來他那蒼白削尖的下巴,用一種極其傲慢的眼神打量了羅恩韋斯萊幾眼,對阿爾說:「阿爾芙妮婭,我道歉。另外我得補充一句,鑒於剛才的危險和羅恩韋斯萊先生只有呆傻的站在那裡的表現,我恐怕你對他的不是偏見,那就是事實!」

  「Well,那麼看起來,小馬爾福先生剛才表現的不錯,他在巨怪的棒子下救出了他的同學呢!」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起——直到此刻,他們才注意到一直呆在這裡的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阿爾、德拉科:「……」

  斯內普教授露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表情——具體描述就是他那蒼白,甚至有點發青的臉上面無表情,空洞而麻木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教子和銀髮小姑娘,挑起一邊的嘴角,並且冷哼一聲。

  「教授……」德拉科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

  「你,還有你,赫斯小姐,」斯萊特林蛇王又冷哼了一聲,「你們真是好樣的,瞧瞧你們啊,多麼的理智又冷靜,你們看起來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斯萊特林。」

  阿爾和德拉科把頭埋的很低,誰都知道斯萊特林蛇王正在說的是反話。

  「赫斯小姐!馬爾福先生!你們的腦子呢?」蛇王對著他們咆哮——他現在悲哀的發現,自從這幾個孩子入學之後,他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他以前絕對不會用音量表達自己的憤怒,「優雅的語言藝術」才是他的追求。

  「如果你們今天死在了這我可一點也不會驚訝,到那個時候,你,馬爾福,我會告訴你爸爸別傷心,至少別為了你這個沒長腦子的傷心!還有你,赫斯小姐,如果你爸爸知道你……」怒吼中的斯萊特林院長一下子頓住。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有些事情不應該告訴這個孩子,至少現在不行。他看著耷拉著腦袋的銀髮小姑娘,默默地歎了口氣。

  「為了你們的魯莽,斯萊特林扣五分,每人。」蛇王嘶嘶地吐著信子,「當然,還有格蘭芬多。」

  即使要懲罰這兩個孩子,也一定要拉著格蘭芬多一起。蛇王的目的十分明確。

  哈利和韋斯萊看起來極其失望,他們可能還指望著憑借幹掉一個巨怪加上幾分呢!

  不過格蘭芬多的麥格教授看起來倒像是願意給孩子們多一點鼓勵:「當然,你們打敗了巨怪,那麼,格蘭傑小姐,為你惹來的麻煩,格蘭芬多再扣五分。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為了你們的臨危不亂,每人加五分。馬爾福先生和赫斯小姐,為了你們出色的昏迷咒解決了巨怪救下了同學,每人加十分。」

  「現在,」麥格教授看著孩子們,「回到你們的公共休息室裡,大家應該都在那裡享用萬聖節的晚餐,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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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芙妮婭,你還好嗎?」德拉科在回地窖的路上,看著阿爾一直耷拉著腦袋,他低聲問。

  「嗯?」阿爾彷彿才回過神來,「沒什麼……」她思考了一下,突然小聲的說:「德拉科,你有沒有發現斯內普教授的站姿不太對?我覺得他的腿受傷了?」

  「什麼?」德拉科愣了一下,他看起來嚴肅了一些,「我確定,在萬聖節晚宴開始之前,他沒有受傷。」

  「那麼,教授一定是剛剛受傷的……」阿爾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萬聖節,巨怪……」

  「這一定是一個陰謀。」德拉科說,他表現得很淡然,但是阿爾明顯感覺到他的嗓音乾澀了一些,「巨怪一定是被某個人放進了學校裡,它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

  「可是為了什麼呢?」阿爾發出疑問,「而且教授是怎麼受的傷?如果知道教授受了什麼樣的傷……」

  「聽著,阿爾芙妮婭,如果不關我們的事就不要管,你知道你現在像一個求知慾過於旺盛的拉文克勞了。」德拉科說。

  「赫斯家世世代代都是拉文克勞,」阿爾翻了一個白眼,「但分院帽說我有野心,我想它沒說錯。」她停住了步子,轉身看向德拉科:「赫斯家族是我的。」

  她宣誓般的說:「赫斯家族是我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和德拉科說這個,也許,她的潛意識裡認定了德拉科這個朋友,如果會有一個人來見證自己奪回赫斯家族的歷程,那麼德拉科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當然,我相信你。」

  阿爾聽見他的朋友這樣說。

  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神馬的,都是從友情開始的,對吧?

  這章絕對是原著裡格蘭芬多三人組友誼建立的開始,至於哈利和小龍,我總覺得他們如果不針鋒相對互相吐槽的話生活一定會缺少樂趣的!


☆、魁地奇的意外

  阿爾開始了對斯內普教授的觀察,但觀察過了之後,她情願自己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麼,你知道教父怎麼了?」德拉科壓低了聲音問阿爾,而此時,斯內普教授正在格蘭芬多中間穿行,並且隨時停下噴灑毒液。「教父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必須要很仔細的看才能發現他走路的時候有些不穩,也許傷的不重。」

  「我不知道,但是,斯內普教授是一個傑出的魔藥大師,想想看,如果只是小傷的話,他肯定不會留它過夜的,不是嗎?」

  德拉科的表情看起來凝重了許多。

  「還有,我問到了很淡的腥臭味。」阿爾盯著斯內普教授的腿,低聲說:「昨天我去交論文的時候看了看,我確定教授最近研究的魔藥不會產生這種味道。」

  「腥臭味……」德拉科思索了一下,驚訝的問:「你是說,教父可能被什麼有毒的魔法動物傷害了?」

  「我恐怕是這樣。」阿爾皺起了眉,「教授很可能傷的不輕,這都多久了還沒有好利索的傷口會有多嚴重我簡直不敢想。」她頓了頓,「我說,德拉科,我們得做點什麼,一瓶藥劑怎麼樣?」

  「當然,雖然教父不缺那個,但這是我們的心意。」不過德拉科躊躇了一下:「可是如果教父問我們是怎麼知道他受傷的……」

  「我想一隻普通的霍格沃茨貓頭鷹可以幫我們解決這個麻煩。」阿爾說,她只是想感謝教授的教導,表達自己的心意,但並不需要教授知道。

  德拉科點了點頭,將手邊的毒芽草根上的泥去掉。

  「德拉科」,阿爾突然說:「如果萬聖節晚宴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在場的話,那麼一直到我們收拾了巨怪見到他的時候,這段時間絕對不夠去禁林一個來回。」

  「也就是說,這個危險的魔法動物,教父可能是在城堡裡遇見的,可是,這不可能……」

  他突然停住了,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四樓走廊!」

  「哦,不!」聽見了動靜的斯內普教授猛地回頭看向他們兩個,冷冷的目光刺過來,嚇得他們兩個立刻低頭盯著坩堝看,絲毫不敢抬頭。

  「哦不!」阿爾捂著嘴又叫了一聲,「我們的魔藥!」她迅速的抓起了毒芽草扔進了坩堝裡。

  「阿爾芙妮婭,別!」德拉科試圖阻止她,可惜已經晚了。

  「轟!」

  阿爾終於在德拉科和斯內普教授都沒來得及阻攔的時候成功的炸了她的坩堝,並且成功的為她和德拉科贏來了一個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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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份的霍格沃茨冷颼颼的,從阿爾的寢室向外看,連黑湖裡的大烏賊都已經懶懶的不愛動了。阿爾最近最喜歡的就是在休息室的火爐旁烤著火並且讀一本書,她可以這樣待一整個下午。

  「你要多動動,阿爾芙妮婭。」達芙妮和潘西坐在一起討論著她們知道的各種美容咒語並且比較它們的效果——阿爾真心覺得,如果加上這些美容咒語的話,她們所掌握的咒語量是自己拍馬也追不上的。

  「你都胖了,你發現了嗎?」潘西笑著說,她看起來很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阿爾倒是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麼不好,霍格沃茨愜意的生活讓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並且也不像以前一樣好像風吹就倒的骨頭架子。

  「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阿爾說,並且得到了佈雷斯的贊同。

  「那麼,你們在研究什麼?」阿爾決定轉移一下話題。

  「美容魔咒,你不是看見了嗎?」潘西說,「那麼,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我想我沒法補充,」阿爾乾巴巴的說,「我連你們現在說的都不知道。」

  她們都詫異的看著阿爾,達芙妮說:「這都是貴族儀態教育的一部分,你沒有學習過嗎?」

  「我媽媽絕對沒有教育過我關於美容的事情,另外,她自己也很少那樣做。」阿爾回憶起自己媽媽那副長相和記憶裡永遠細膩的皮膚,客觀的評價道:「她不需要。」

  「這我倒是可以作證,」在一旁翻著報紙的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說,「我小時候見過她媽媽,是一位非常年輕美麗的女士,在我年幼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阿爾開心的笑了起來,比被人誇自己還開心。

  不過不管怎樣,被指「過於懶惰」,「缺乏運動」的阿爾被她的朋友們拉到了魁地奇場地,(「為了你的身體也為了見證斯萊特林的榮譽」瘋狂的魁地奇球迷德拉科說)觀看這學期第一場——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對決。

  「這簡直是太瘋狂了!」阿爾將自己脖子上那條銀綠相間的圍巾緊了緊,不敢置信的低喃:「這麼野蠻的運動——天哪,德裡安普賽學長在做什麼?」她盯著正帶著鬼飛球在天空中飛的斯萊特林高年級,那個阿爾經常會在公共休息室裡見到的喜歡帶著眼鏡看書的學長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魁地奇會讓所有人瘋狂!」聽見她說話的德拉科在一片尖叫聲中大聲的吼著回答她——即使他們現在緊挨著,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阿爾絕對一個字也聽不見。

  所有人?阿爾可不這樣認為,她現在只有提心吊膽。斯萊特林們在賽場上的時候好像沒有一個人還記得「優雅」為何物。她側頭看了看身邊興奮的快把自己從欄杆上扔出去的鉑金小貴族,想起他經常說自己要在二年級時加入院隊,只覺得一頓膽寒。

  他是想在魁地奇賽場上和哈利正大光明的打架嗎?那在這種類似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打群架的場合裡根本不顯眼。

  一定是這樣。

  哦,哈利——不,等等,哈利怎麼了?

  阿爾聽見人群一陣嘩然——不是為了比賽而激動,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哈利的身上。哈利的飛天掃帚在劇烈的扭動,就好像要把它的主人從它的身上甩下去一樣。

  這和第一節飛行課的場景一模一樣。而當時,大家只以為是學校的飛天掃帚太老舊了出了故障。

  有人想殺掉哈利!她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德拉科撅著嘴冷哼了一聲,「波特和我有什麼關係?」他這樣說著,但還是奪過了身邊格雷戈裡的望遠鏡,「借我用用,格雷戈裡。」

  「這是一種詛咒——飛天掃帚可不是那麼容易做手腳的,我假設他可能正在施咒,那麼一定可以看出來。」阿爾低聲在德拉科耳邊說,感覺到她說話時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他略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

  「要不那個人正用魔杖指著哈利,要不,他就得緊緊的盯著哈利並且不斷唸咒。」阿爾補充道,但她隨即懊惱的抱怨:「現在整個賽場有的是人盯著哈利唸唸叨叨,這可怎麼找?」

  「我想,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德拉科拖長了語調,把他的視線調整到了格蘭芬多那邊的看台上,「假設格蘭傑是一個有腦子的,那麼她應該會有大體方向——看,她行動起來了!」

  「她的大體方向只會是斯萊特林和斯內普教……」阿爾猛地一拍腦門,粗魯的將望遠鏡從德拉科手裡奪了下來:「不,等等!」

  望遠鏡裡,斯內普教授正表情凝重的緊盯著哈利的掃帚,並且,念著什麼。

  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空茫——是的,斯內普教授和哈利。大家都認為斯內普教授討厭哈利,但是她想,她和哈利是唯二的兩個感覺出斯內普教授真實感情的人——斯內普教授恨哈利!

  他會恨哈利恨到想把他殺掉嗎?

  阿爾不敢相信。

  在阿爾心中,斯內普教授嚴厲,毒舌,甚至對他自己學院的學生他都不假辭色。但他同時是一個有著非凡才華的人,他是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雖然她的爸爸一直為自己只保持了一年的記錄被刷新而不滿並且極力想把她培養成下一個刷新紀錄者。),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他是阿爾非常敬佩甚至崇拜的人——雖然她只接受了他兩個月的教導並且經常受罰,但是那不能阻止她對斯內普教授才華的傾佩。

  德拉科從阿爾的表情裡讀到了什麼,他壓低聲音:「阿爾芙妮婭,你看見了什麼?」

  「斯內普教授……」

  「那不可能!」德拉科斬釘截鐵的說,「教父不會傷害哈利波特。」

  阿爾懷疑的看著他,在阿爾的盯視下,德拉科慎重的開口:「別問,但我敢保證,在這個學校裡,不會有人比教父更加不想讓波特死。」

  阿爾看著德拉科鄭重的表情,點了點頭,表示相信。她沒有再問下去,並且也相信了他,這讓德拉科鬆了一口氣。

  「走吧,這裡沒有我們的事兒了。」德拉科站起來,「鄧布利多不會讓他的黃金男孩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

  在他的身後,佈雷斯潘西他們都跟了上去,離開了魁地奇球場,即使此時賽場是一片混亂,而斯萊特林們正在抓緊了向格蘭芬多的球門裡投球——勝利唾手可得。

  阿爾扶著圍欄猶豫了一會兒,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努力控制掃帚的哈利,她轉頭,追上了德拉科的隊伍。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在哈利剛剛進入學校的時候,教授對待小哈的態度都來自於他對詹姆和莉莉的感情,這個時候教授恨小哈絕對是有理由的,但是以後,大約會好一點吧(我指的好一點絕對不是他會少找哈利的麻煩),畢竟也是看著長大的。

  哎,過兩天要不要來一個教授範圍呢?有想看的嗎舉個爪唄~~~


☆、留校的聖誕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實在是混亂的可以,據說,哈利被它發瘋的掃帚在天空上狠狠地甩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終於用他的嘴抓住了金色飛賊——沒錯,他差點把金色飛賊吃了下去。

  這使斯萊特林以六十比一百七十輸掉了比賽。

  糟糕的不止如此,據說當時正在看台上的斯萊特林蛇王的衣袍意外起火——那可是造成了教授席上好大一陣混亂,聽說奇洛教授在混亂中被撞得從座位上掉了下來,差點被踩死。

  這令德拉科懊惱了很久——他要是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當時一定會留著看比賽到最後。哪怕不能改變什麼結果,但至少可以在哈利下場的時候給他添點堵。

  阿爾簡直服了德拉科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她現在已經完全懶得管德拉科與哈利之間的相處問題了。她幾乎一直和德拉科待在一起,而偶爾和哈利以及赫敏見面的時候,德拉科就當自己不知道。

  這至少避免了德拉科為了哈利的事和阿爾吵架的情況再次發生,這讓阿爾每次想起都會認真的感謝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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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湖面已經完全結冰了,現在的冰面厚實的足夠支撐巨怪們在上面開舞會了——如果巨怪們也開舞會的話。不過這倒不影響從斯萊特林寢室向外看的景色,阿爾經常會看見幾隻人魚慢悠悠的經過她的窗口,他們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阿爾唱幾段歌——那足夠讓人癡迷了。

  可湖面結冰終究是一個問題,這使本來就昏昏暗暗常年蠟燭不熄的斯萊特林寢室更暗了一些,這導致阿爾這段時間更喜歡往圖書館裡跑了。

  最近不知怎麼,在圖書館裡遇到哈利、赫敏和韋斯萊的次數多了起來,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每次來都抱了很多書匆匆的翻著,就好像能從書哪頁書裡翻出金加隆似的。

  聖誕節很快就要到了,當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在公共休息室裡像征性的詢問有誰在聖誕節留校的時候,阿爾毫不猶豫的在登記表上簽了名字——這讓羅齊爾級長愣了愣,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通常情況下,斯萊特林學院不會有人在聖誕節留校的,那種情況很少。

  「回家也只有家養小精靈,還是在學校熱鬧些。」阿爾一臉無所謂的對她的朋友們說。不過這次,就連最愛和她抬槓的潘西都沒有多說話。而德拉科,在聽過阿爾的話之後甚至不再嘲笑哈利「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庭」——他生怕勾起阿爾的一些不好聯想。

  那段時間他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的對待阿爾,這讓阿爾感到好笑,但又有些溫暖。

  德拉科雖然看起來總是傲慢的要命,甚至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但他對待他的朋友確實是好的沒得說。作為一個受過繼承人教育的馬爾福家繼承人,他在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簡直是無可挑剔。

  事實上,直到假期開始學生離校之前,德拉科還在不停念叨。(「我會把聖誕禮物寄到學校。」「手工奶糖,等我回來會給你帶。」「……什麼?不,那不是聖誕禮物,聖誕節有別的。」)

  這讓潘西一直瞪阿爾,並且在走之前最後還賞了阿爾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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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一大早,當阿爾醒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床腳的一大堆禮物——她從來沒收過這麼多聖誕禮物,以前在家的時候他們不過聖誕節。於是這個聖誕節的整個早晨阿爾都在拆禮物中度過了。

  潘西送了她一大本《美容魔咒大全》,達芙妮送的是兩條美麗的純手工蕾絲髮帶——一條是翠綠色,一條是淺紫色,阿爾試了試,覺得和她的髮色搭配極了。佈雷斯也送了她一本書,不過內容讓阿爾極為吃驚——那是一本教女孩如何追求男孩的書,她滿頭黑線的把那本書壓在了書櫃的最下面。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就務實很多,他們送了她很多巧克力和小點心。這倒是和阿爾想到一處去了。因為阿爾送他們的是她自己做的精緻的東方糕點,裝了滿滿兩個大食盒,一人一個。

  令人吃驚的是赫敏的禮物——她以為她會送書的,因為她就是那麼做的,可是事實上,赫敏送了一整套魔杖保養液,這足夠阿爾驚喜的了,她是該好好保養她美麗的白色鬥士,多虧了赫敏給她提了個醒。

  哈利的禮物是一條美麗的手鏈,紫色的水晶晶瑩剔透,像阿爾的眼睛一樣美,讓她簡直愛不釋手,立刻就戴到自己的手上去了。畢竟等德拉科回來以後,阿爾恐怕自己想戴它的機會會很少。

  阿爾在禮物堆裡找了找,她很快就找到了德拉科送給她的禮物。那是一個用綠色彩紙包裝並且打了一條銀色緞帶的精緻盒子,而它裡面的東西更美——一雙用非常罕見的銀龍皮做成的手套。

  那雙手套看起來很薄,阿爾覺得就算帶上了它也能很好的完成一些精細的操作動作,並且有著龍皮手套通常的優點,它很暖,很結實,並且防護性非常棒。手套完美的和她的手貼合,而且根據德拉科卡片上的介紹來看,手套上用銀粉繪出的完全不顯眼的花紋是一種特殊的法陣——有了它,手套就可以在龍皮本身具有的延展性範圍內根據戴上它的人的手來自動調整大小。

  這太神奇了!

  當晚飯的時候,阿爾終於第一次和哈利同桌吃飯——畢竟四個學院加起來也沒有留下多少人,如果還分四個長桌那就太傻了。

  「哦,那麼你就是……」

  「那個可愛的小斯萊特林。」

  「在巨怪的鼻子下救了我們可愛的赫敏、哈利……「

  「……還有我們的小弟弟?」

  「我是弗雷德。」

  「喬治。」

  「代表韋斯萊全家感謝你!」最後一句是那對紅頭髮的雙胞胎的合奏,再此之前,他們一人一句的默契配合讓阿爾一句話都沒有插上。阿爾挑著眉看著這對雙胞胎,他們長得非常像,在此之前,阿爾只是聽說過他們。

  不過,看起來還挺有趣的?阿爾不確定的想。

  「弗雷德,喬治,這是阿爾芙妮婭赫斯,我的朋友。」很明顯羅恩並沒有像給雙方介紹的意思,因此哈利主動說,「阿爾芙妮婭,這是羅恩的兩個哥哥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

  「你們好。」阿爾禮貌的說。

  「你好,美麗的姑娘。」弗雷德真誠的說,「你比那個看起來有媚娃血統的馬爾福家小少爺漂亮多了。」

  阿爾聽了他的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麼,哈利,感謝你的手鏈,真的很漂亮。」阿爾抬起手腕,向哈利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串紫水晶。

  「謝謝你的飛天掃帚修理箱!」哈利也很開心對阿爾說。

  「對了,」阿爾吃著烤雞肉,漫不經心的問:「你這兩天都在做什麼?我記得赫敏離校之前你們每天都去圖書館……怎麼,赫敏不監督你了,你就不學習啦?」阿爾笑了起來。

  「不是,我們是要找一個人……」哈利說這句話之前左右看了看,並且壓低了聲音。羅恩韋斯萊看起來好像很不放心這件事被阿爾知道,他不停的在給哈利遞眼色。

  「找人?」阿爾切肉的動作頓了一下,「需要在書裡找?」

  「是的,一個人——那麼,阿爾芙妮婭,你知道……」

  「容我打斷你,哈利,你知道我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德拉科馬爾福嗎?」阿爾這句話讓哈利愣了愣,而羅恩韋斯萊,但是就叫嚷了起來:「我就說,哈利,她和那個馬爾福是一夥的!」

  阿爾沒有說話,她在等待哈利的回答。哈利沉默的看了一會兒,說:「阿爾芙妮婭,我們是朋友,如果這件事告訴馬爾福會對我有所損害,那麼你就不會告訴他的,對嗎?」

  「當然。」阿爾毫不猶豫的點頭,「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之間的不和不能影響我和你們任何一個人之間的友誼。」想了想,阿爾補充道:「哈利,你知道,我們最近發現學校裡有些不尋常,如果的信息能夠解答我們的疑問的話,我當然會和德拉科分享。但如果毫無關係的話,我又和他說個什麼勁兒呢?」

  「那麼,你知道——尼克勒梅是誰嗎?」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問問阿爾。

  阿爾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下:「那麼,是他嗎?我恰巧知道。」

  「你知道?」羅恩韋斯萊驚呼。

  「閉嘴,你打算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們在找這個人嗎?」阿爾甩了他一個白眼,「聽著,哈利,尼克勒梅是一個煉金術大師,他最傑出的成果就是魔法石——據說,現存的最後一塊魔法石就是出自他手。」阿爾覺得,她好像抓到了一些事情的脈絡,但是卻好像缺了點什麼,無法把他們串聯在一起。「他現在應該已經六百多歲了。」

  「六百歲?」哈利驚詫極了。

  「當然,因為他有傳說中的魔法石。」阿爾平復了心情,若無其事的繼續切她的烤雞肉,「魔法石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煉金物品,它能夠使人長生不老,還能點石成金。」

  她抬頭看了看哈利和韋斯萊興奮的、彷彿什麼重大難題被破解了似的舒暢表情,沒有再說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給我一些寫下去的動力吧喵~~~

悠于 2018-5-26 07:41

☆、被破解的謎題

  「這麼說,你聖誕節的時候你和疤頭相處的不錯?」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壁爐旁,那個他經常坐的位置,一邊看報紙一邊嘲諷的說。

  「德拉科,重點!重點是,你說哈利為什麼會想起來問我關於尼可勒梅的事?」阿爾皺著眉,小聲的嘟囔著他們已知的所有線索,「四樓走廊的危險魔法動物,哈利兩次遇險,教授受傷,巨怪進入霍格沃茨……」

  阿爾越想越煩躁,她總覺得有些什麼能把這些穿連在一起,可是,該死的,她想不到!

  她看著閒坐著看報紙的德拉科,忍不住抱怨道:「好了,德拉科,能不能幫我想想,那報紙有什麼好看的!」

  德拉科抖了抖報紙,將它疊好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沒有了報紙的遮擋阿爾看到了德拉科領帶上新的領帶夾——那是她送給他的聖誕禮物,一個自己親自設計的領帶夾,簡單的蛇形款式和鑲嵌合宜的綠寶石。雖然寶石不大,並且一個純銀的領帶夾也要不了多少錢,但是德拉科看起來很喜歡。

  「阿爾芙妮婭,我得說,看報紙是一個好習慣。」他驕傲的說著,揚起他那蒼白的尖下巴,得意洋洋:「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話,三個月以前古靈閣被搶了。」

  「啊?」阿爾奇怪的看著他,「這有什麼……哦,不!等等……難道……」

  「對,沒錯。」德拉科面色凝重的點頭:「古靈閣被搶,但事實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個什麼東西提前被取走了。」

  「而我大膽假設,這樣東西被轉移到霍格沃茨來了。」德拉科說。

  「那麼,你認為,那樣東西,會是魔法石嗎?」阿爾頓了一頓,「根據哈利的問題來看,尼可勒梅據說和鄧布利多教授是朋友,而提起他大家都會想起的東西就是魔法石。」

  德拉科點頭認同這種說法:「我覺得非常有可能。在四樓走廊的那個危險的魔法動物可能就是專門用來看守魔法石的。」畢竟一隻有危害的魔法動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

  「可是,這大多數是我們的推測,很多地方都站不住腳。」阿爾沉思,「除非我們能夠證實它。」

  「證實?」德拉科嚇了一跳,「你打算怎麼做?跑到四樓走廊去?」

  看著阿爾一瞬間發亮的眼睛,德拉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真不可思議,姑娘,我以前以為你只是一個像拉文克勞的斯萊特林,可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是一條長著獅子心的蛇。」他大喘了一口氣,好像被阿爾氣的不輕似的,「告訴我,你不會把它付諸實踐的對不對?」

  「可是……」阿爾在德拉科的盯視下,不自在的把頭別過去:「不這樣的話,我們怎麼證明呢?」

  「很簡單。」

  於是,在聖誕節假期結束後德拉科和阿爾的第一次單獨談話,就在鉑金小蛇風清雲淡的三個字中結束了。

  當第二天一大早,德拉科在圖書館裡一屁股坐到了格蘭芬多三人組對面的時候,阿爾著實是被嚇了一大跳——她當時就坐在赫敏的對面和她小聲討論變形課的問題。

  「這麼說,疤頭。」德拉科扯起了他招牌的過於傲慢的討人厭笑容,懶洋洋的拖長了語調,「你和韋斯萊已經窮的揭不開鍋,要去打魔法石的主意了?」

  「走開,馬爾福,這不關你的事!」哈利憤怒的說。

  「哈利,小聲一點!」赫敏摀住嘴小聲提醒,抻長了脖子望了望平斯夫人的方向,看見平斯夫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她舒了一口氣。

  「聽著,馬爾福!」羅恩韋斯萊表情猙獰,「這跟你沒有關係。」

  「為什麼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接近魔法石的機會,」德拉科轉了轉眼珠,不懷好意的說:「它配得上馬爾福家收藏架裡的一個位置。」

  「你妄想!」哈利警惕的看著他,「你不可能拿到。」

  「誰知道呢,」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說,「四樓走廊那個可愛的小東西……」他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並且用一種「愚蠢的格蘭芬多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的表情看著哈利。

  「什麼?」韋斯萊覺得不可思議:「你能通過三頭犬!」

  阿爾:「……」哈利,瞧瞧你的朋友,一個不折不扣的豬隊友——他一句話幾乎把所有事都招了。

  通過——魔法石確實在那。

  三頭犬——那個看守的危險的魔法動物,那個使斯內普教授受傷的元兇。

  德拉科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聽說四樓走廊裡確實有一個魔法生物並且還是一隻危險的三頭犬一樣 。他冷哼了一聲:「別小看純血家族的辦法,你們幾個……哦,對不起,我忘了,這位紅毛鼴鼠也是一個純血,只不過是一個純血叛徒罷了。」

  韋斯萊看起來簡直想立即站起來對德拉科揮舞拳頭,可是被理智尚存的赫敏給按住了——很明顯,這裡是圖書館,打架可能會被趕出去,還會扣分!

  「哈利,我就說你不能把消息告訴那個斯萊特林的赫斯。」韋斯萊抱怨的對哈利說。

  「別這樣,羅恩。」赫敏抱歉的看了阿爾一眼,「如果沒有阿爾芙妮婭,我們不可能知道尼可勒梅是誰。」

  「可是這樣一來,討厭的馬爾福就知道了。」

  「容我插一句,」阿爾默默的把手裡的書合上,「就算你們不問,我們知道的也不少,比如——」阿爾頓了一下,她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不起朋友,但是原諒她世代相傳的拉文克勞的好奇心吧,為了套出更多的話,「比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比賽的那天,斯內普教授著火的袍子。」

  「天哪!」赫敏捂嘴,她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要知道,放火燒教授的袍子可是大罪過。

  「那是因為斯內普想要害死哈利!」羅恩韋斯萊的臉上也明顯有一絲不自然,隨即,他咬牙切齒的說。「他一直緊緊的盯著哈利的掃帚,還唸咒,他詛咒哈利的掃帚,他想把哈利摔下去!」

  「愚蠢,」阿爾冷哼一聲,「一個強大的足以遠距離影響飛天掃帚的咒語,怎麼可能足足半個小時還沒有把哈利甩下來!因為還有一個人在念反咒!你們看見了斯內普教授唸咒,但你們知道他念的是什麼咒語嗎?」

  「可我們破壞了他對哈利的凝視,然後哈利的掃帚就安靜下來了。」赫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

  「我得說,赫敏,你們對斯內普教授有點偏見。」阿爾對著赫敏的態度明顯很多,她用一本正經的,實事求是的語氣說:「當時整個教師席都亂成一團,你們打斷的恐怕不只是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凝視。」

  赫敏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她突然覺得阿爾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但你也說了那是教師席,那裡都是教授!」韋斯萊還是不甘心的反駁。

  「斯內普教授也是一個教授,而且是一個在鄧布利多校長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十年的教授,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覺得鄧布利多教授已經老糊塗了,以至於他認不清一個在他手下工作十年的教授的真面目吧!」看著啞口無言的韋斯萊,她悄悄的遞給了德拉科一個得意的眼神,「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奇洛教授是今年才入職的,你怎麼不懷疑他?」

  「奇洛?」哈利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說話了,不過他看起來很驚訝阿爾提出的這個備選項——在他看來,如果懦弱又結巴的奇洛教授能有這麼大膽子的話,那簡直和讓他相信馬爾福也能很友善差不多。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人不可貌相』。」阿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誰知道奇洛教授骨子裡是個什麼樣?說不定你看到的都是他的偽裝,那不是更可怕嗎?」

  留下被他們套了話又被忽悠了一頓的格蘭芬多三人組,阿爾和德拉科滿意的離開了圖書館。

  = = = = = = = = = = =

  「怎麼樣?」德拉科得意洋洋,「這樣就可以安全的知道所有事了,愚蠢的格蘭芬多,說他們還沒有巨怪聰明他們還不信。」

  「那麼,我們之前的一切假設都被證實了。」阿爾點頭,「四樓走廊裡確實是魔法石,並且有三頭犬守護,而斯內普教授就是被三頭犬弄傷的——唉,我們之前那份藥劑看起來作用不大,白鮮只能恢復普通傷口,三頭犬咬傷的傷口需要很多步驟處理才能進行癒合治療。」

  「說實在的,阿爾芙妮婭,我真沒想到你這麼信任教父,你居然認為教父會念反咒救那個疤頭。」

  「別傻了,德拉科。」阿爾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也相信教授,但我真的不知道教授當時到底在念叨什麼,至於反咒,我是哄他們玩的,你不會以為我真這麼認為的吧?」

  德拉科:「……」

  「這麼說,奇洛也是你瞎扯的?」德拉科咬著牙問。

  「當然。」阿爾理所當然的說,「不過,德拉科,他並不是一點危險也沒有。」她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下了某種決定「你知道,我叔叔,所有人都認為他膽小又懦弱,但事實上,我爸爸媽媽一失蹤,他很快就掌握了赫斯家族,然後把我扔到了這兒來。從那之後,我就對這種看起來很弱小的人充滿戒心。」

  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腳步。

  「德拉科,」阿爾也停下了腳步,她抬頭,直視著德拉科藍灰色的眼睛,「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說說阿爾家的糟心事


☆、談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看起來挺無聊的,但是必要的背景介紹啊……一會兒再放一個教授番外吧

就醬~~~

  「那麼,你有什麼話想說?」德拉科坐在黑湖邊,看著凍起來的湖面,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我以為,」阿爾環顧四周「你會挑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我慢慢談。」

  「別傻了,姑娘。」德拉科四下看了看,甩出了幾個閉耳塞聽,然後收起魔杖,施施然地說:「即使最隱蔽的角落也有可能有漏洞,大庭廣眾之下,誰會注意兩個人是在說什麼正經嚴肅的時還是討論功課,或者談情說愛?」

  「我不會在一年級就和誰談情說愛,」阿爾僵著臉說,「那是早戀。」

  「對不起,這個例子不太恰當。」德拉科聳聳肩:「聽說東方都是挺保守的,我理解——好了,你要說什麼?」

  「說我的家庭。」

  「好吧,作為朋友,我願意聽聽你的煩惱。」

  「這不只是煩惱,德拉科,我需要你的幫助。」阿爾深呼吸,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黑湖面前的這塊雪地上被她施了一個融雪咒,再加上德拉科的保暖咒,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寒冬臘月裡毫無負擔的在室外聊天了。

  「你知道,我是爸爸是赫斯家族的家主,在三年前,我八歲的時候,他和媽媽一起到歐洲巡視家族產業,然後,他們失蹤了……」阿爾眼中流露出茫然的神色,從那以後,她的世界整個被顛覆,她不得不在年僅八歲的時候就離開自己一直以來熟悉的家,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英國。

  那是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甚至連英語都說的不是很好。她帶著一個家養小精靈斯奇來到了英國的倫敦,在那裡,有一棟以她媽媽個人名義購買的房子——也是四歲時她和她的爸爸媽媽一起居住過一年的地方。

  她靠著每個月從家族金庫中撥出十五加隆的生活費維持生活,並且給自己在留一點上學的錢。這筆錢只是家族給未成年小巫師們的零花錢,由於她沒有成年,並且也沒有古靈閣的鑰匙,所以她完全無法動用她爸爸媽媽的私人財產。

  「我以為家族金庫每個月至少會給30加隆。」德拉科看著她,「據我所知赫斯家族的產業狀況非常好。」

  「那是繼承人才有的待遇,德拉科。」阿爾平靜的說,「你看,我叔叔成功上位以後,就剝奪了我繼承人的身份,並且從待遇上看,15加隆是一個連直系的待遇都沒有達到的數字。」

  阿爾想了想,說:「我叔叔,奧格斯赫斯其實是我爺爺的私生子,我爺爺去世的非常早,當時爸爸只有十四歲,他把當時十歲的叔叔領進了家門,甚至記入了族譜。你知道,貴族們的規矩,私生子是非常沒地位的,而我爸爸早年剛繼承家族的時候據說非常的艱難。儘管如此,他依舊頂住了很多的反對帶回了我叔叔。

  據說叔叔小的時候膽子非常小,十分依賴我爸爸,甚至直到三年前我們都這樣認為。爸爸一直十分愧疚,他覺得是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總是沒有安全感。在我眼中,叔叔一直是一個溫和的近乎沒脾氣的人,雖然我出生以後他就搬出主宅,但我其實還挺親近他的。」

  阿爾揉了揉眼睛:「我永遠記得三年前的那天早晨,我的叔叔很早就來到了我家,當時我看見他非常開心,但是他對著我露出了我從來沒見過的一個非常可怕的笑容。那天很混亂,五位家族長老全部聚集在我家的大廳裡。

  我叔叔宣佈了爸爸媽媽失蹤的消息,並且直接表示要接管家主之位。奧德利爺爺當場反對,他認為在沒有確定我父母生死的不能重新確立家主,應該在五大長老的監護下以我的名義維持家族正常運轉。並且哪怕,哪怕……最壞的狀況發生了,繼承家主之位的也應該是我。然後……」阿爾講到這的時候顫抖了一下,她用手死死的摀住嘴,防止自己哭聲出來——即使她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阿爾芙妮婭,阿爾,阿爾……」德拉科慢慢靠近她,聲音低低的,他試探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盡可能放柔了聲音的安慰她:「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那天的場面是她這一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事情——他的叔叔,那個她一直以為溫和到沒脾氣的人,在奧德利爺爺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猛然拔出了魔杖,對著奧德利爺爺發射了一個刀砍咒……

  鮮血在大廳的潔白地磚上蔓延,在阿爾尖叫著摔倒在地的時候,那血液蔓延到了她的身下,還是溫熱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被送到了英國。」阿爾努力的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緒,她以為她做的很好,就好像最初到英國的時候,每天伴隨著噩夢入睡,夢裡是漫天的血跡,有在她面前倒下的奧德利爺爺,有她臆想中的爸爸媽媽,還有她自己。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熬過那最艱難的、最初的六個月的。

  但她熬過來了。八歲的她知道了有些事必須靠自己,她要親自找回父母,親手奪回家族,她還要——報仇!

  「我叔叔對外宣佈的理由是我因為父母失蹤受到刺激導致魔力暴動,要將我送去英國治療。然後他就把我扔到了英國,希望我自生自滅。我們家族在東方的大部分產業其實都是我爸爸發展起來的,有很多人對我爸爸非常忠誠,這也是家族長老們權力減少的原因。我叔叔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五大長老有三個都和他一夥兒了,而在奧德利爺爺被殺後,另外一個傾向於我的列文長老選擇了緘口不言。

  我叔叔把我扔到英國的主要目的是讓我與家族裡對我爸爸非常忠誠的人隔離開,其實殺了我才是最一了百了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沒有這麼做。」

  「活著,就有希望。」德拉科低聲說。

  「你說的沒錯,活著就有希望。」阿爾冷笑了一聲:「即使他得到了長老認可又怎麼樣,他現在根本無法完全繼承家主之位,家主印信和信物他都沒有得到,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赫斯在英國的老宅到底在哪——最後的家主認證必須在赫斯莊園進行,而這個地方,只有歷代家主才知道。我的繼承人認證就是在赫斯莊園進行的——雖然當時我還是一個襁褓裡的嬰兒,根本什麼也記不住。但是最遲成年,我會得到赫斯莊園的召喚。」

  她盯著德拉科的眼睛看:「這是我的優勢。」

  德拉科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阿爾和他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她在表達對於他的信任,並且,在尋求他的幫助。

  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無法全面考慮,也無法完全站在馬爾福家族利益的角度考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定他的朋友。

  「我沒有人脈,沒有資金支持,沒有真正可調用的勢力。但我卻擁有最重要的東西——血脈和魔法的認可。」她講目光投向城堡的方向,「只要我能夠找到赫斯莊園的所在地,能夠進入莊園,我就能夠獲得家主認可,成為赫斯家族真正的掌權人。」

  「你需要我幫助你什麼?」德拉科看著她,認真的問。

  「謝謝,德拉科。」阿爾說,「我只是希望暑假的時候可以和你父親見上一面。」

  她需要得到力量,無論是用來尋找她的父母,還是為了報仇——至於她那個宣佈了父母失蹤,並且在此之前就得到了三位家族長老支持的叔叔,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相信他在這些事情中扮演的是一個卑鄙的無辜的旁觀者。

  這是一個陰謀!而他叔叔就是這一切的元兇!

  她需要英國貴族的勢力——赫斯家族在英國並非沒有產業,事實上,她的家族身為一個享譽千年的魔藥世家,積累起來的人脈勢力簡直不可想像。整個英國巫師界最頂尖的大家族個個都受過赫斯家族的恩惠,這些家族手中都有和赫斯家族簽訂的魔法契約!

  赫斯家族大都是專研型的巫師,並不擅長經商,因此,家族產業大多不是自己經營的,而是其他家族重要產業的股份。她爸爸是少有的擅長經營的家主,也正是她爸爸,讓赫斯家族走上了一個新的頂峰。

  而馬爾福家的煉金產業,就有赫斯家族的一部分股份——這也是阿爾要見盧修斯馬爾福的原因,她要用這部分股份換得一個利益盟友,踏出她走入英國巫師貴族勢力的第一步。

  她之所以和德拉科說這些,一個原因是她必須要讓馬爾福家主知道她家族中目前真實的情況。她看起來處於劣勢,但實際上,魔法契約的力量才是最為強大的。即使她現在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嬰兒,只要魔法契約保護的是她的利益,那麼,她的叔叔就不可能得到一分一毫——除非她死,除非他的叔叔成為魔法契約中的合法繼承人。

  而另一個原因——這些事情憋在她心裡很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完全信任一個認識時間並不長的小巫師,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德拉科獨自一個人走在隨時可能遇到巨怪的城堡裡找她時,她就完完全全的信任她了。

  因為她知道,這對一個謹慎的斯萊特林來說是多麼不容易。

  德拉科,我已經認定你,是我願意托付一切的朋友了。


☆、斯內普番外(1)

  鄧布利多的守護神來傳話的時候,斯內普正在給他那個鉑金色的、每天像只大孔雀一般招搖的朋友熬製榮光藥劑。

  聽了守護神帶來的話之後,他手一抖,將本應該放兩滴的水蛭汁液倒進去了整整半個試管——魔藥還可以挽救,但是口味問題——他惡意滿滿的想著,偶爾讓那個傢伙喝點臭雞蛋味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三年了,他就沒聽到守護神帶過什麼好消息。當然,也很少有人用守護神找他。

  上一個用守護神給他穿話的還是在三年前,一個他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的男人丟給了他一個麻煩。

  而今天,鄧布利多又扔給了他一個麻煩——讓他去給一個小巫師做接引人。

  聽聽,鄧布利多終於因為糖分攝入過量以至於糊住了他的整個大腦嗎?他難道忘了上一個他接過的孩子最後罹患「斯內普終身恐懼症」了嗎?那個可憐的,已經進入魔法部工作的孩子現在都還不敢和他曾經的魔藥教授打照面,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今天又提起來讓他去做接引人?

  當然,很快他就知道了,那是一個三年前突然出現在霍格沃茨錄取通知單上孩子——一個赫斯!

  果然,這個赫斯……那個在魔藥協會裡非常有名的長居東方的魔藥大師,希爾赫斯的女兒!那個莫名其妙的守護神的主人和他的麻煩!

  看來今後的七年他將會非常勞累了——一個波特,一個馬爾福,還有一個赫斯!

  為什麼是我?因為我是最後一個流有普林斯血脈的後人?真是見鬼!

  他最終還是去接那個小赫斯了。那個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一頭在陽關下閃閃發光的銀髮讓他想起了他的老朋友。一雙清澈的紫色眼睛帶著一點謹慎和拘束的看著他,但無論如何,她都盡力讓她自己看起來鎮定優雅——他很欣賞這一點。

  他陪著小姑娘到奧利凡德那去買魔杖——奧利凡德的愛好一直以來就是讓客人一個一個的試魔杖,但其實他幾乎可以一下就確定。但今天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尋常,他似乎看起也不太能確定。

  小赫斯一個一個的試著魔杖,直到整個店面都好像被洗劫了之後,才找到那個屬於她的魔杖——魔杖竟然具有出人意料的戰鬥潛力,這讓他來了興趣,她看起來是個與眾不同的赫斯,或許,會進入格蘭芬多?

  那真不錯,他在心中扯著嘴角冷笑,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這個小麻煩扣扣分了。

  然而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但還在情理之中——她進了斯萊特林。當然,她的戰鬥天賦也在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爭奪戰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一個獨自生活三年的小巫師竟然差一點就贏了他受過多年繼承人教育的教子。

  真是無與倫比的戰鬥天賦!

  隨即他又在魔藥課上見識了她不同尋常的天賦——她完美的生死水改進方法,不管這個方法是她爸爸研究的還是她自己研究的,作為一個一年級的學生能夠掌握這個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能力。

  或許,這也不是一個特別麻煩的麻煩。他這樣想著——收一個聰明伶俐的學徒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很短的一篇番外,大家湊活看~~~


☆、惑感魔藥

  自從阿爾和德拉科談過話以後——其實那算不得一場談話,充其量不過是單方面的倒苦水,但他們兩個的關係明顯更好了。在兩個孩子擁有一段共同的秘密之後,他們的關係總會飛速發展。而阿爾對德拉科敞開心扉的內容,就是這樣一段秘密。

  「我發現你們這兩天好像變得非常要好。」早餐的時候,佈雷斯摸著下巴,探究的看著德拉科和阿爾,「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

  「會發生什麼事情?」阿爾漫不經心的說,順便查看這她今天的課表,「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課,看來我得少吃點早餐了!」

  「我們一向很要好。」德拉科淡定的說,並且在阿爾還沒有要求的時候,將她喜歡的草莓果醬推到了她的手邊。

  「是這樣嗎?」佈雷斯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小聲的嘟囔著,「只是感覺,這兩天,尤其……」

  「好了,佈雷斯,快點吃吧,我們要去上課了。」阿爾打斷了佈雷斯的小聲嘟囔,因為她看見潘西已經雙眼冒火的在盯著她了——那個幾乎把「暗戀德拉科」寫在臉上的姑娘,看起來好像要立刻抽出魔杖再和她決鬥幾個來回似的。

  她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估計是因為明白自己打不過阿爾,在首席戰的時候她就明白那姑娘的實力非常強,而斯萊特林從來不會做明知不可為之事,斯萊特林永遠應該是理智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黑魔法防禦課在大家捏著鼻子中度過了,阿爾在這堂課上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奇洛堅定了她研究一種短期迷惑味覺的藥劑的決心。她利用了整整一堂課把她之前查到的資料整合在一起,並且計算出了初步的藥方。

  「阿爾,下午沒有課,一起去圖書館嗎?」下課之後,德拉科收拾書包時,對阿爾發出邀請。

  潘西為了德拉科對阿爾的稱呼「哼」了一聲。

  「好的,德拉科。」阿爾點頭,笑瞇瞇的回答,「不過我現在要去找斯內普教授,我簡直迫不及待了。」對於一個熱愛魔藥的人來說,她的藥方永遠是最重要的,她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藥方拿給斯內普教授看看。

  「她說,她迫不及待的要去找誰?」達芙妮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覺得她聽錯了什麼……斯內普教授?地窖蛇王?

  梅林啊,那可是一個連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畏懼的人物——即使他對待小蛇們還是非常偏愛的,但也僅僅是和格蘭芬多們對比。實際上,就連小蛇們也很少在他那裡得到笑臉。

  「沒錯。」德拉科一臉淡定的點頭,表示自己見怪不怪了。他這堂課坐在了阿爾旁邊,一直看著她用一種「嘿嘿嘿嘿」的一點也不貴族的表情在寫著什麼,「應該是研究出了一份魔藥配方所以急著讓教父看。」

  阿爾匆匆行在走廊裡,一點也不淑女的過大步子讓她黑色的校服袍子一直在身後翻滾,如果不是她還有一頭靚麗的銀髮,那麼恐怕會被路過的人當成誤服減齡藥劑的斯內普教授。

  「教授!」阿爾在地窖的門口堵到了正準備去禮堂吃午飯的斯內普教授,直到這時她才微微恢復了清醒——即使她興奮的吃不下午飯,但很明顯她不能阻擋斯內普教授去吃午飯。

  她這是被自己的第一個獨立研究的藥方沖昏了腦子。

  「我假設你中午不去吃飯而來這裡堵著你的教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赫斯小姐。」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她。女孩從黑魔法防禦課教室一路衝到了地窖,這段不短的距離讓她微微氣喘,並且臉頰泛紅——但這泛紅恐怕不只是累的,還有興奮的。

  斯內普教授沒有忽略她手裡緊緊捏著的羊皮紙:「如果我沒記錯,我交代你的那篇論文應該下周再交,你來是想告訴我你兩天就寫完了,並且打算從我這再領走一個題目嗎?」他伸手從還在大喘氣的阿爾手裡拿過羊皮紙,「為了你的積極態度……」

  他突然頓住了。

  阿爾這會兒終於喘勻了氣:「抱歉,教授,我太著急了,您去吃午飯吧,我一會兒……」

  「跟我進來。」她的魔藥教授打斷了她,猛地轉身推開了身後地窖的門。

  這間蛇王辦公室阿爾已經非常熟悉了,畢竟她是這裡的常客。而斯內普教授一進屋子就把羊皮紙扔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後他坐到了辦工桌的後面,雙手交叉,手肘支在桌子上認真的打量著她。

  「這個是你單獨研究的?」斯內普教授用他特有的絲滑又低沉的聲音問。

  「是的,教授。」阿爾雖然很高興,但是她卻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生怕自己露出一點笑意——那說不定又會扯出斯內普一篇直指人心的刻薄話。

  斯內普教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扯起了嘴角,一向面無表情的臉好像並不太適應這種動作,因此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恢復了原來的表情。

  阿爾有些呆滯,她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眼睛出了毛病……她剛才沒看錯吧,教授,笑了?

  做夢了吧!阿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在一片恍惚之中。原諒她吧,她以為最好的狀況只是教授不鹹不淡的說幾句只有深入分析才能聽出讚揚的話,看見教授的笑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事。

  「教,教授?」阿爾小心翼翼的說。

  「去儲物櫃裡將需要的材料拿出來。」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說。

  「是的,教授。」阿爾樂顛顛的跑去了儲物櫃。她的藥方只是理論上的完成,雖然她覺得自己推算的完美無缺,但具體還要實踐一下。

  很快,地窖裡的兩個魔藥狂熱愛好者就都忘記了自己沒有吃午飯,而是認真的討論起來。

  「說說,你是怎麼想要發明這種魔藥的?」斯內普教授一邊照著阿爾羊皮紙上製作魔藥,一邊聽聽阿爾在魔藥發明過程中的想法和心得。

  「呃……」阿爾覺得自己是在難以啟齒,知道她的魔藥教授將一直盯著坩堝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她才小聲的說:「是……因為奇洛教授……呃……」

  「那麼,那個蠢貨終於還是有點用處的。」斯內普教授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瞪了想要伸手將芨芨草遞給他的小姑娘一眼,嚇得她趕快縮手不敢再亂碰一下,這才滿意的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坩堝上。

  許久,他狀似無意的說:「離他遠點。」

  他?阿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恐怕指的是奇洛。

  為什麼斯內普教授要讓她離奇洛教授遠點?難不成,那個結結巴巴有點神經質的男人,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個步驟再提前五秒加入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眼淚效果應該會更好。」阿爾的思索被斯內普教授打斷了,他低頭在阿爾的那張羊皮紙上寫了些什麼。「你是怎麼想到要用迷情玫瑰的花汁的?」

  桌子上有一小瓶粉紅色的汁液,那是迷情玫瑰的花汁,它和那瓶淡藍色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眼淚都屬於教授的私人收藏。迷情玫瑰的花汁是迷情劑的主要材料,因此斯內普教授沒有把它拿到公共藥櫃中,他可不想給那些腦袋裡塞滿了芨芨草的高年級提供任何幫助。

  「因為迷情劑的特性,教授。」說起這個,阿爾明顯非常興奮,「迷情劑的味道因人而異,它會讓聞它的人感受到一種最放鬆,最舒服的味道——但它本身並沒有這種味道。我們已經有了暫時消除味覺的藥劑,但是據我所知那東西不太好做,它的很多材料都太貴了,根本就不實用。因此我想到了迷惑感官的方向,而迷情劑恰恰是迷惑藥劑中最常見的一種,並且迷情玫瑰汁液的價格要便宜很多。」

  「很好。」她的魔藥教授點了點頭,「總算你還是一個有腦子的,不過,我注意到你一直在計算藥材價格。」

  「呃,教授,你知道,奇洛教授在給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上黑魔法防禦課呢!」阿爾小聲的說,她怕斯內普教授認為她不尊重教授。

  「這樣的話,」斯內普教授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這讓阿爾鬆了一口氣。「你可以私下買——這個一劑的藥效是多久?」

  「一個小時。」

  「看來我得恭喜赫斯小姐能夠在最後的時間裡小賺一筆了。」斯內普教授說,「另外,本周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來,做完整的魔藥反應試驗記錄,如果順利的話,在放假之前就可以通過魔藥協會的審核,並作為一種註冊藥劑被允許在整個巫師界售賣了。」

  「什麼?」阿爾有點不敢置信,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那麼遠,並且就算是向魔藥協會申報註冊新型藥劑,走完整個流程估計也要大半年,她沒想到教授居然說放假之前就可以完成這些。

  「咳。」斯內普教授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作為副會長之一,讓他們加快審批速度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謝謝教授!」阿爾對著斯內普教授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她知道這種事情越早完成越好,何況也不是所有魔藥協會裡的人都是好人。阿爾現在孤身一個人沒有可依靠的勢力,如果被人搶了成果都沒處哭去,斯內普教授如果願意打一聲招呼的話,不止審批的時間會大大縮短,還起到一種無形的威懾作用,防止有人打阿爾一個小姑娘的壞主意。

  「謝謝你,教授。」阿爾看著他的魔藥教授,再次鄭重的道謝。

  斯內普教授扯出了一個與剛才不同的,絲毫沒有誠意的彆扭假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噗噗噗噗噗汪和歲月靜好~~~感謝你們的支持

  送你們一個教授的微笑^-^


☆、誤傷

  第二十五章 誤傷

  從斯內普教授的地窖裡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阿爾揉了揉因為飢餓而咕咕叫的肚子,拎著書包沿著樓梯向上走。

  現在她肯定是不會指望能在大廳裡找到東西吃了,不過,說不定德拉科會給她留一點。想到這兒,她的腳步輕快了一些,準備趕到圖書館去找德拉科。

  說不定可以和城堡裡的畫像和幽靈們打聽一下廚房的位置,這樣就不用擔心誤了吃飯的時間了。

  「普賽,我要是你就不那麼囂張。」在阿爾即將轉過這個彎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這麼說。

  阿爾突然頓住了。

  普賽,整個霍格沃茨只有一個姓普賽的,就是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年級次席,德裡安普賽。在阿爾的印象裡,他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阿爾經常能在公共休息室或者是圖書館看到他,他總是在看書。不過如果你認為他是一個書獃子那就大錯特錯了,阿爾不是沒有看到過他在魁地奇賽場上的那股瘋狂勁兒。

  更何況,他是五年級的年級次席,而爭得那個席位需要的是在整個五年級中極強的實力。

  「巴伯,躲開些,你擋著我們的路了。」阿爾聽見他一向溫和的學長用一張懶洋洋的語調說——看來這種拖長了聲音的傲慢語氣是個貴族都會,並不是什麼馬爾福家的專長。

  阿爾在拐角處稍稍探頭,仔細的評判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可不太妙。

  三個金紅色的格蘭芬多高年級——看樣子大概得五年級了,擋在了德裡安普賽學長面前,而普賽學長身後還護著一個斯萊特林一年級。那是斯克裡普斯,阿爾記得他,當時在首席爭奪戰上最先向她發起攻擊但不幸被反彈的魔咒擊昏的兩個人之一。他是一個小貴族家的繼承人,當時為了討好德拉科第一個向她下手,但顯然德拉科並沒有買他的賬。

  並且當德拉科和阿爾和好之後,這個斯克裡普斯就很少出現在阿爾的面前了,他總是盡量的走在人群中間,不與阿爾發生交流。

  前面的衝突還在繼續,開起來好像是一個格蘭芬多一年級和斯克裡普斯發生了一些衝突,那個格蘭芬多被斯克裡普斯擊敗了之後他的哥哥帶人來找他的麻煩,正好被普賽學長碰見。

  「我要是你,巴伯。」普賽淡淡的說,看起來姿態很放鬆,但是阿爾在後面已經看見了他將手伸進了口袋裡,在口袋裡握住了魔杖,已經在隨時準備攻擊了。「我就會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畢竟他輸的太難看了不是嗎?並且,你,身為一個五年級替自己弟弟找一個一年級麻煩已經夠難看了……」他頓了頓,然後來回打量了面前的三個人,「還帶了兩個人來一起圍堵一年級!能要點臉嗎,巴伯先生。」

  那位巴伯先生已經氣的臉色和領帶上的顏色相同了,一樣的紅彤彤。他怒吼道:「我沒有刻意堵這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我只是和我的朋友在走廊裡碰到了他!」

  「可我來的時候正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們用魔杖指著他呢!格蘭芬多不愧是勇者的學院,瞧瞧,三個五年級同時用魔杖指著一個一年級,多麼的勇敢!」普賽學長用一種類似詠歎調的聲音感歎道——阿爾覺得,那簡直能氣死人。

  阿爾明白了普賽學長的意思,他明白格蘭芬多的意氣用事,但是格蘭芬多們同樣很好拿捏。就好像現在,他們就對不會做那種「以大欺小」或者「以多欺少」之類的事情。他們可能在一時衝動之下對斯克裡普斯拔出魔杖,但是如果有人提醒,讓他們找回一點理智意識到這是在「以大欺小」,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動手——哪怕自己被氣死。

  想通了這一點,她放鬆了下來。其實她剛才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幫忙,並不是她膽小怕事,但是,她同樣是一個一年級,很有可能也會被普賽學長一起護在身後,到成了添麻煩的。

  阿爾知道自己的斤兩,即使她懂得很多魔法,但是無論是從實戰經驗上還是魔力的深厚程度上都不能和五年級比,她是一個理智的斯萊特林,絕對不會做出以卵擊石這種事情。

  她知道這裡多半是不會打起來了,但為了謹慎起見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呆在了那個角落裡——以防萬一,她雖然不能正面出擊給學長分擔點,但是趁亂用盔甲護身護住斯克裡普斯給學長減輕負擔還是可以的。

  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成為魯莽的格蘭芬多們動手的導火索。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阿爾!」當德拉科他們得到消息趕到校醫院的時候,阿爾已經心情愉快的看著龐弗雷夫人對著三個格蘭芬多一頓怒吼,當然,最令阿爾開心的事是龐弗雷夫人遞給他們的療傷藥劑——呈灰色的骨骼藥劑!

  正常的骨骼藥劑是乳白色的,配合著專用的醫療魔咒,很快就可以治療骨折,呈灰色的骨骼藥劑一定是一種特殊口味,或許,看那三個格蘭芬多的臉色,非常有可能是泥巴口味的。

  那一定很難喝,阿爾幸災樂禍的想著。

  而阿爾,因為是一個一年級學生,在這場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爭鬥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並且她還無恥的利用了自己的外貌優勢扮可憐,因此龐弗雷夫人對待她簡直溫柔極了。

  因此,德拉科等人進入校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阿爾坐在病床上,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隱隱還透出一點血色。而龐弗雷夫人溫柔的站在病床邊和聲細語的和她說話,同一年級的斯克裡普斯正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看起來非常的哀痛(?),就連普賽學長都表情沉重的抿起了唇的蒼涼(?)場景。

  後來據佈雷斯說,當時他們差點沒嚇死,還以為她已經沒救了,正勉強坐起來交代後事。(……)毫無疑問,佈雷斯被修理的很慘。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三步並兩步衝到了阿爾的面前,甚至忽略了龐弗雷夫人的吼聲。(「誰允許你們隨便闖進來還大聲喧嘩的,病人需要安靜!」)

  「對不起,夫人,」阿爾趕快出聲,「我的朋友們只是太擔心我了,我一會兒就可以走了是嗎?」

  「我恐怕不行,親愛的,」龐弗雷夫人說,「你得在這裡住一夜,如果你不想留疤的話。」

  「謝謝您,夫人。我會在這裡住一夜的,」阿爾對龐弗雷夫人表示感謝,並表明自己會乖乖的在這裡住,「那麼,夫人,我的朋友們恐怕是擔心壞了,我能和他們說會兒話嗎?」

  「好吧,」龐弗雷夫人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她還是同意了「十五分鐘,快一點。」說完,他就走了。

  「那麼,阿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德拉科一屁股坐到了阿爾床邊的椅子上。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和三個五年級的格蘭芬多打起來了,然後一不小心頭磕到了畫框上,流了點血,就這麼簡單。」阿爾聳聳肩說。這真是無妄之災,她一直在角落裡安安分分的注意著事態發展,眼看就沒什麼事了,結果居然被一個格蘭芬多發現了,並且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向她的方向發射魔咒,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開戰,然後阿爾和普賽學長聯手給三個格蘭芬多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骨折。

  甚至普賽學長和斯克裡普斯都沒有受傷,而她卻因為一個石化咒打到她的盔甲咒的力度太大被震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沒踩穩,就一頭磕到了一副在走廊上的畫框上。並且血跡染在她的銀髮上顯得尤其顯眼,血液順著她的頭髮向下流,看起來十分可怕,大家都嚇壞了,就趕緊把她送來了校醫院。

  「我高估了格蘭芬多們,」阿爾撇撇嘴說,「我以為我的盔甲咒根本頂不住他們的魔咒,但事實上,他們三個的魔咒都打上了也沒有被破開。」

  「是沒破開,」一直沉默的普賽學長涼涼的說,「但你被震退然後磕破了頭。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魯莽的斯萊特林,你怎麼不是一個格蘭芬多。」

  這句話得到了德拉科的點頭贊同。

  「嘿,我怎麼不是一個斯萊特林!」阿爾抗議,「我不是一直在角落裡等著偷襲嗎?」

  「你應該掉頭就走!」普賽不貴族的翻了個白眼,「見鬼的,我要怎麼會去向格萊特匯報說有一個一年級在我的保護下受傷了!」他拍了拍一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的斯克裡普斯的腦袋,「走了,迪奧。」說著,就轉身走出了校醫院。

  迪奧斯克裡普斯站在阿爾床前沒有動,好一會兒,知道普賽學長走到了門口,他才下定了決心一般的飛快的對阿爾鞠了一個躬,快速的低聲說:「謝謝你。」然後飛快的追上普賽學長,離開了校醫院。

  「瞧瞧他,就好像遺體道別似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潘西譏笑了一句。

  「別這樣,潘西。」達芙妮看了她的好友一眼,明明剛才在圖書館聽見信兒的時候擔心極了,怎麼到了阿爾芙妮婭面前就一句好話也沒有了。

  阿爾看著圍在床邊的朋友們,扯起了嘴角——被朋友們關心的感覺真棒,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出現了一個對阿爾人生影響很大的人,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霍霍霍霍霍~~~

悠于 2018-5-26 07:41

☆、昏迷

  「砰!」校醫院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兩扇門由於經受了巨大的推力直接撞到了牆上發出巨響,然而推門的男人速度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帶著他翻出黑浪的袍角整個兒走進了校醫院。這也導致反彈回來的門差點拍在跟在他身後的老校長——鄧布利多先生的臉上。

  「西弗勒斯,小聲點,這裡是校醫院。」龐弗雷夫人有些不滿的說。她一直俯身查看女孩的情況,被突然的一聲巨響嚇到了。

  「波比,鑒於校醫院裡現在只有一個病人,而這個病人現在睡像個死人一樣,如果這聲音能夠吵醒她,那麼我們就不用費力氣了不是嗎?」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的院長,地窖蛇王刻薄的說。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學生,嘴唇抿得死緊。

  說實在的,他覺得這一切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那個銀髮的小姑娘昨天還活力滿滿的大中午將他堵在地窖展示她自己研究出的魔藥,而今天一大早自己就收到校醫院的通知說她昏迷在床,而且狀態非常不好,這任誰都不太好接受。

  銀髮的小姑娘此刻無知無覺的躺在校醫院的床上,她的臉色一貫蒼白但是總還是能看見一點血色的,但現在,簡直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沒有了粉色的、雖然顏色有些淡但還算健康的顏色,而是變成了類似於灰白的看上去就讓人不放心的顏色。

  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經過了陽光的照射在她的眼下投下陰影,她的眼下已經有一片青紫,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斯內普咬牙切齒的問,「誰能告訴我,我好好的一個學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哦,西弗勒斯,冷靜,讓我們聽聽波比怎麼說。」鄧布利多也緊緊皺著眉頭,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龐弗雷夫人。

  「這孩子昨天被送到了校醫院,連同三個格蘭芬多一起。」龐弗雷夫人說,「當時她只是磕破了頭,流了一點血。」

  「等等,你是說,她昨天,一個人和三個格蘭芬多打架了是嗎?」斯內普教授憤怒的打斷了龐弗雷夫人。

  「聽我說完,」龐弗雷夫人有些不悅,不過她能理解斯內普教授的心情,作為一個斯萊特林,護短是他們的天性,就好像一條大蛇盤踞在自己的領地前,企圖越界傷害領地內中任何東西的人都會受到毫不留情的絞殺。「她,和三個格蘭芬多五年級,還有一個斯萊特林的五年級和一個一年級一起來的,三個格蘭芬多五年級都有骨折,她的頭被磕破了,另外兩個斯萊特林倒是毫髮無傷。」

  「我看了看她的頭,只是普通的磕傷,但是為了防止留疤,我建議她在這裡住一晚。」

  「今天一早我叫她起床的時候,發現她的狀況不太對,她已經進入昏迷狀態了,根據檢查,我發現她身體裡的血液好像越來越少,還有她的生命力,也在不斷被削弱——就好像被什麼吸取了一樣。」龐弗雷夫人頓了頓,「我找不到原因。」

  校醫院裡靜了一瞬,在場的三個成年巫師都知道生命力和血液不斷流失意味著什麼,如果不能找到原因徹底解決的話,無論如何拖延這孩子都難逃一死。

  「還有,這女孩額頭上的傷口一直沒有結痂,但是也沒有流出血,我認為可能是不斷流失的血液和生命力讓她沒有辦法癒合。」龐弗雷夫人最後補充道。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鄧布利多教授看了看斯內普慘白的臉色代替他開口,詢問龐弗雷夫人。

  「我叫你們來,一個是這孩子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西弗勒斯是她的院長,另外一點,西弗勒斯,我需要補血劑和生命藥劑。阿不思,我需要你幫我找出原因,從症狀上來看,這實在是太像中了黑魔法詛咒的結果了。」

  「好的,波比。」鄧布利多教授點了點頭,很快就走到床邊揮舞著魔杖開始唸咒。

  「西弗勒斯,能聯繫到這孩子的家長嗎?」龐弗雷夫人問。

  斯內普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恐怕不能,這孩子跑到霍格沃茨上學本身就說明一種問題了。」

  在龐弗雷夫人的歎息聲中,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校醫院,回到地窖去熬製魔藥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怎麼阿爾還沒有來?」早餐時,德拉科坐在長桌上,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找到阿爾的身影,詢問身邊的佈雷斯。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睡過頭了,反正第一節又沒有課。」佈雷斯說,「不過今天院長和鄧不利多教授也沒有來禮堂吃早飯。」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德拉科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吃早飯的速度,打算一會去校醫院看看阿爾,和她一起回來。

  正這樣想著,只見黑袍的斯萊特林院長寒著一張臉大步走進了禮堂,不過他並沒有去教授席,而是直奔斯萊特林長桌。

  「你們昨天有誰,」黑袍院長絲滑的聲音響在了長桌上「和赫斯小姐一起,與三個愚蠢的格蘭芬多打架?」

  底下鴉雀無聲,大家被一大早就寒著一張臉的院長大人嚇壞了,而且這一聽就是來興師問罪。

  「教……教授……」一年級的斯克裡普斯在德拉科等人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教授。」比起他,五年級的次席雖然也有點怕蛇王,但是他還是迅速優雅的站了出來。

  「斯克裡普斯先生,普賽先生,跟我來。」斯內普教授看了看兩個人,利落的轉身,只留下了一桌摸不著頭腦的小蛇們。

  「德拉科,你沒有覺得不對,按說昨天的事情即使被院長知道了,也只會當作不知道,然後找茬扣點格蘭芬多的分吧,為什麼要找普賽和斯克裡普斯?」佈雷斯看著院長略顯倉促的背影,疑惑的說。

  德拉科的眉頭皺的死緊,他猛地放下了刀叉,「我去看看阿爾。」說完,不等身邊的人反應過來,就飛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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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裡,蛇王皺著眉頭將坩堝架好,看著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問:「昨天的事情,你們和格蘭芬多是怎麼打起來的,都用了什麼咒語,赫斯是怎麼受傷的,我需要詳細的過程,越詳細越好。」

  他一邊飛快的處理補血劑的材料,一邊聽高年級的斯萊特林講著事情經過。他知道,這種時候與其問那些格蘭芬多,還不如問在場唯一的高年級斯萊特林,那些衝動有魯莽的獅子很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用了什麼咒語了。如果把幾隻格蘭芬多獅子一起帶到地窖裡來可能只會有一場對情況毫無幫助的混亂爭吵,還有扣分。

  ……

  「那麼,也就是說,你可以保證並沒有一個超出學校所學範圍的咒語出現在戰鬥中,比如黑魔法什麼的,是這樣嗎?」斯內普將坩堝下的火熄滅,將坩堝裡的藥劑全部都倒了出來,一共五個小瓶。

  「是的,院長。」五年級的斯萊特林點頭,聲音非常堅定,「我確定,而且那些咒語也都打在了赫斯小姐的『盔甲護身』上,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從頭到尾,赫斯小姐只有頭撞到了牆上的畫框邊沿的時候受到了傷害。」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作為斯萊特林,我覺得你們缺少應有的冷靜。那麼,斯萊特林守則二十遍,下周給我。另外,請幫我把這些送到校醫院。」他指了指剛剛熬出來的補血劑,至於生命藥劑——那東西可不好配,他要盡快在下午上課之前將該進行的工序都進行好,讓藥劑進入平穩的熬製期。

  「是的,院長。」兩個斯萊特林連忙答應下來,帶上藥劑離開地窖。

  看來不是格蘭芬多魔咒的問題了,斯內普非常清楚他們的那些魔咒,即使混合著打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也不會產生出那樣的後果,何況那些魔咒並沒有打到女孩的身上。

  良久,地窖裡傳來了一聲歎息,也許,自己應該接受三年前那個守護神帶來的請求。希爾赫斯的女兒像他一樣在魔藥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完全夠格做一個魔藥大師的弟子——區別於其他學生的魔藥學徒。

  那個來自希爾赫斯的守護神帶來的請求是希望普林斯家族能夠履行曾經的魔法契約,照顧他的女兒。而斯內普作為最後一個混血的普林斯理所應當的收到了赫斯先生的守護神傳訊。他本來是極其不情願的,想想吧,讓他照顧一個小姑娘,更何況,他自認為他和普林斯家族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在他眼中,這個家族在它的最後一個成員——他的母親,艾琳普林斯去世的時候就應該走到了盡頭。

  但是他還是猶豫了,他覺得至少看看那個小姑娘的狀況再做決定。可是,等他去找她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被從東方驅逐,而出生在遙遠東方的小巫師,沒有綜絲連魔法部都無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他只能通過霍格沃茨名單上一直存在的名字判斷出她還活著,誰也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放是如何獨自生活的。直到她入學的時候附著了了古老魔法羽毛筆抄出了她的具體地址,他才能以引導者的身份來到她的面前。

  止住紛亂的思緒,他將生命藥劑的材料有條不紊的放進坩堝裡,攪拌。

  然後,等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多災多難的小阿爾,昏迷一會兒吧,等你醒了,我把小龍和教授都送給你~~~

  順便表明一下立場,我這篇文的CP絕對是小龍,教授戲份多只是因為我特別萌他……


☆、魔藥學徒

  「砰!」伴隨著今天早上的第二個撞門聲,德拉科馬爾福衝進了校醫院。此時,鉑金小貴族的頭髮凌亂,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剛才狠狠的揉了她的腦袋似的。他呆呆的站在校醫院的門口,怔愣的看著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繞著病床忙忙碌碌。

  該死的,真的是阿爾出事了!甚至連鄧布利多都來了,只不過是在校醫院住了一天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

  德拉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明明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是說只是額頭擦破了一點皮,休息一晚就好嗎?為什麼會嚴重到要驚動鄧布利多的地步?難道昨天晚上有什麼人來襲擊校醫院了不成!

  「見鬼!」龐弗雷夫人今早已經是第二次被巨響嚇到了。她拿著魔杖的手一哆嗦,差點沒有抓住魔杖。「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波比,」鄧布利多制止了她,他透過半月形的眼鏡慈祥的看著闖進來的鉑金小貴族,溫和的說:「波比,我們不能阻止赫斯小姐的朋友來看她。我相信小馬爾福先生只是太擔心他的朋友了。」

  「那他也不應該……」龐弗雷夫人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終於退了一步,「好吧,馬爾福先生,如果你一定要待在這,那就不要說話,在那邊坐好。」

  「夫人,我的朋友她……」德拉科焦急的詢問。

  「我說,坐好!」龐弗雷夫人嚴厲的說,然後不再理他,專心的回到女孩身邊為她檢查身體。

  「校長,怎麼樣?」龐弗雷在鄧布利多又施展了一個黑魔法檢測咒語之後,出聲詢問。

  「我並沒檢查出來她身上有任何不妥,她身上完全沒有被下過詛咒的痕跡,而且,她的失血速度和生命力流失速度正在逐漸變慢,她正在恢復正常。」鄧布利多收起魔杖,對龐弗雷夫人說。

  「可是怎麼會這樣?生命力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流失?還無緣無故的停止流失?」龐弗雷夫人很顯然被這種現象搞懵了,她喃喃的念叨著。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好現象。」鄧布利多說,他看向了正在一旁十分焦急但是不敢出聲的德拉科,「小馬爾福先生,我想你現在不用太擔心了,赫斯小姐現在是安全的。」

  「只是現在嗎,先生?」德拉科表情硬邦邦的,他極其不信任的看著鄧布利多,「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搖頭,「我們只能等待赫斯小姐醒了以後才能知道了。」他對龐弗雷夫人點了點頭,「那麼,波比,我先走了。我去西弗勒斯那裡看看。」

  頓了頓,他叮囑道:「如果發生了什麼事,請及時通知我。」

  「好的,校長。」她回頭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低聲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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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有一道光。

  阿爾的四周悄然無聲,她身處一片空茫之中,灰濛濛的背景讓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這是哪,她為什麼到這裡來,她又要到哪裡去。

  她覺得她應該找到什麼,有一種本應該屬於她的力量……在很深的地方,也許是這道白光的盡頭。

  「阿爾……阿爾……」

  有人在喊她……什麼人……

  「阿爾,喝下去……」

  一股暖流好像由喉嚨滑到了胃裡,讓她覺得週身暖洋洋的,面前的白光「嗖」的飛遠再也抓不到,這讓她有些釋然,卻也好像悵然若失。

  「阿爾!」

  床上的女孩猛地睜開眼睛,金黃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德拉科驚喜的看著他昏迷在床整整三天的朋友,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德拉科,你怎麼在這?」阿爾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坐在床邊的德拉科,「是來叫我上課的嗎?」

  「上課?今天是週日!」德拉科看著這個彷彿只是睡了一小覺的女孩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莫名其妙的昏迷,整整三天折騰著多少人為她跑前跑後,他在這三天裡只要一有時間就跑到校醫院來看她。

  她記得自己進校醫院的時候是週三,龐弗雷夫人說她休息一晚就可以走了,然後她晚上只睡了一覺,再一睜開眼睛就已經是週日的早上了?「發生了什麼?」她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問德拉科。

  德拉科已經因為一些她摸不準的原因氣的說不出話了。

  「阿爾芙妮婭,事實上,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佈雷斯上前一步解釋道,「你知道,我們都嚇壞了。」

  「三天!」阿爾驚訝極了,「可我以為我只是睡一覺。」她直到這時才發現屋子裡的人有點多,不止德拉科,連佈雷斯,潘西,達芙妮,還有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都在,甚至哈利和赫敏都在校醫院裡,還有幾個她看著眼熟的格蘭芬多。

  「別看了,親愛的。」達芙妮發現阿爾的視線定在了格蘭芬多們身上,開心的說「他們可不是來看你的,你錯過了昨天的魁地奇比賽,」她撇了撇嘴「格蘭芬多贏了,不過德拉科把那個紅毛揍得不輕。」

  「嘿!」阿爾聽見了人牆外羅恩韋斯萊的大聲抗議,「我明明把該死的馬爾福的眼圈打青了!」

  阿爾目瞪口呆的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說實在的,完全看不出淤青,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解決的。

  他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不自然,踱著步子走到了那邊韋斯萊的床前:「那麼——」一貫的傲慢的長音響起「我注意到你還躺在病床上呢,紅毛鼴鼠。怎麼樣?校醫院的床可比你家那薄木板子強多了吧,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介意發發善心,幫你在這兒多住幾天。」

  潘西非常捧場的咯咯咯笑了起來,而哈利和其他幾個格蘭芬多男孩看起來馬上就要揮舞起拳頭再在德拉科眼眶上來一下了。

  再一次的,阿爾認識到,只要德拉科想,那麼他就可以讓自己變得非常討人厭,而且更像一個混蛋。

  「都安靜!這裡是校醫院!都給我出去!」在有一場戰爭爆發之前,龐弗雷夫人及時的趕到了,並且將醫療室裡除了躺在床上的像趕小雞一樣趕了出去。

  「女孩,你還好嗎?」她走到了阿爾的床前,揮舞著打了幾道檢測魔咒在阿爾身上,看著魔杖頂端閃爍著的光芒,她鬆了一口氣。

  「我很好,夫人。」阿爾配合著龐弗雷夫人的檢查,「能告訴我我怎麼了嗎,夫人?」

  「你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昏迷狀態,我們發現你的血液和生命力在不斷流失。」她收起魔杖,對阿爾笑了笑「幸好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赫斯小姐,我們現在仍然沒有找到造成這些事情的原因,甚至我們連你現在為什麼恢復也不知道。為此,你必須留在校醫院觀察。」

  「可是,夫人。」阿爾皺眉思索,「這種狀況聽起來像中了黑魔法,但是我確定我並沒有遭受過類似的攻擊。」她頓了一頓「難道沒有找到原因之前我就一直不能離開校醫院嗎?」

  「我的建議是這樣。」龐弗雷夫人說,「不過如果一周內沒有在發生類似現象,我可以允許你出院,但是你必須保證每週來一次做一下檢查。」

  「我保證,夫人。」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龐弗雷夫人說,然後將一瓶金黃色的藥劑遞給她。

  「生命藥劑?」阿爾聞了聞藥劑,驚訝的問,「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熬製的東西,對嗎?」

  「當然,不過你的院長是一個魔藥大師,這樣完美的生命藥劑只有可能出自他手。好了,孩子,喝下它再睡一會兒吧。」龐弗雷夫人取走藥劑瓶,這樣說。

  傍晚的時候,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走進了校醫院。

  阿爾看見他飄著走到自己的床前的時候簡直嚇了一跳,她一直沉浸在一本厚重的魔藥詞典裡,突然降臨的蛇王讓她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把大藥典藏在哪裡。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斯內普教授不是龐弗雷夫人,不會吼叫著叫她放下書,不要做那些費神的事兒。

  魔藥教授沉默的看了她片刻,坐在了她床前的椅子上。

  「教授,你好。」她禮貌的同斯內普教授打了個招呼,「謝謝您的生命藥劑。」

  魔藥教授的嘴張開了一點,臉上露出了慣有的譏諷表情,看起來就好像要說點什麼嘲諷的話一樣,但是他很快的閉緊了嘴,些微不屑的冷哼一聲。

  阿爾的笑容僵了僵。

  安靜了很久,斯內普教授終於開口說話了:「生命藥劑對魔藥大師來說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所以,你的冷哼是因為覺得區區生命藥劑不值得我特意提出來謝你嗎?

  「如果你是一個魔藥大師的話也可以輕輕鬆鬆的熬製。」

  然而我無法熬製魔藥這點讓我永遠都成為不了魔藥大師。阿爾有些沮喪的想著。

  「如果你是一個魔藥大師的學徒的話,憑借你的天賦一定可以成為一個魔藥大師。」

  如果有一個魔藥大師肯收一個熬製疥瘡藥劑都會炸鍋的學徒……不,等等!教授是什麼意思?

  阿爾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他。


☆、校醫院談話

  「斯內普教授……」阿爾有點反應不過來,斯內普教授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收自己作為魔藥學徒嗎?

  在魔藥界,最正式的教導和學習的關係就是「導師」和「學徒」。要知道,魔藥在配置的過程中,每一個細微的手法和處理步驟的不同都可能出現不同品質的藥劑,因此,魔藥師們的手法是他們的獨門秘技,只有對自己正式的「學徒」才會傳授。

  這和在霍格沃茨中的魔藥課不同,即使在霍格沃茨學習到七年級,N.E.W.Ts(終極巫師等級考試)中,魔藥學拿了一個「O」,也不代表他是一名正式魔藥師,要成為真正的魔藥師必須通過魔藥協會的認證。而通過這種認證,所需的就是更加高深的知識。

  可以說,在魔藥的道路上,如果有導師引領,那麼就相當於踏入了最高深部分的門檻。

  當然,導師和學徒的關係可不是說說就能建立的。它需要向魔藥協會正式提出書面申請進行備案,也就是說只有經過魔藥協會認可的魔藥師才有資格收學徒。並且,還要簽訂一份魔法契約,一旦關係建立,就不能夠毀棄,那是一種僅次於父母與子女的血緣關係的契約。從此導師和學徒將會利益共享、榮譽共享,當然,還有責任共享——如果有一方犯了錯誤,那麼罪責也是兩個人一起承擔。

  但不論怎樣,斯內普教授作為魔藥協會為數不多的魔藥大師之一,甚至還是副會長之一,如果能夠做他的學徒,那麼自己在研究魔藥的道路上可以稱得上是一路坦順了。

  「作為繼承了赫斯家族魔藥天賦的繼承人,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學徒。」斯內普教授盯著阿爾的臉,淡淡的說。

  「可是,教授……」阿爾看著一臉淡漠的教授,心中不是滋味。從感情上來講,她非常敬佩斯內普教授的學識,並且斯內普教授一直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他雖然嚴厲又刻薄,但他對自己、對斯萊特林們的關心和維護卻做不了假。她非常願意斯內普教授成為自己的導師,但是……

  「教授,如果你的學徒連一劑疥瘡藥水都無法完美的獨立熬製,那麼你作為魔藥大師的名聲就全毀了。」阿爾低著頭小聲的說。這是無法克服的,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熬製不出魔藥並不是操作出了問題,應該是體質。

  從前她年紀小,還沒有意識到。父母離開的三年裡也沒有獨自製作過魔藥,但是到霍格沃茨的幾個月裡讓她徹底明白了她不能熬製魔藥的真相。

  最先引起她懷疑的事草藥課。她照顧的植物就沒有健健康康的,就連最普通溫和的籐蔓甚至都會因為她的碰觸發狂攻擊他人。她的植株盆裡的植物永遠無精打采,即使她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話一字不差的進行培育也不行。

  在魔藥課上,每次她伸手碰過藥材就會發生事故。她發現,越是擁有活性的植物材料經過她碰觸之後就會造成約可怕的效果,比如如果她碰了干蕁麻,那麼很有可能發生的就是干蕁麻無法達到應有的效果,但如果她碰了什麼新鮮的植物,那麼結果很有可能就是炸鍋。

  當發現這件事之後,她對自己的研究魔藥之路幾近絕望。想想吧,一個永遠不會配置魔藥的魔藥師,那多可笑。

  阿爾抽了抽鼻子,低著頭不想讓斯內普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淚水悄悄的聚集在眼底。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如此奇怪的體質,小的時候她哪怕經常炸掉坩堝但是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魔藥。她喜歡魔藥,她很小到時候就能記住很多藥材的藥性和特質,她總能奇跡般的找到魔藥配方中的缺點和改進方式,她爸爸說她是一個天才。

  但爸爸早就知道自己的體質了吧,這段時間她自己都能看出來了,爸爸一定早就知道。

  可當年自己不住的抱怨魔藥材料不好的時候爸爸只是笑笑,然後給自己講各種各樣的手法和補救措施,她不知道她爸爸為什麼不勸說她放棄魔藥。其實現在想想,很多細節都說明問題,比如媽媽當年一直不太贊成她和爸爸學習魔藥,媽媽一定也知道這事。

  眼淚順著眼尾流了出來,滑過臉頰,滴落到了白色的被子上。

  斯內普在小姑娘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出聲,眼前的小姑娘半靠在床頭,臉色還有一些蒼白,整個人陷在被子裡顯得格外瘦小。她的膝頭是一本厚重的魔藥詞典,在他進來之前,她應該是悠閒的翻著它,就好像讀一本有趣的小說一樣,上面的每一種材料、每一劑藥方都讓人著迷。

  他能理解她的感受,對於一個熱愛魔藥的人來說,材料在自己手中不能成為擁有神奇功效的神秘液體,而是走向毀滅,那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我不這樣認為。」良久,斯內普說。

  他摒棄了一慣的刻薄諷刺,低沉的天鵝絨摩擦般的音質緩緩的響在大而空曠的校醫院裡,有一種別樣的溫柔:「我不這樣認為。阿爾芙妮婭。」——他甚至叫了她的教名,這讓阿爾覺得不可思議,「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甚至在一年級就可以獨立發明魔藥,你的未來不可限量。當然,」他頓了頓,「你的體質……恐怕是一種限制,但是你要知道,研究型的魔藥大師比起其他的魔藥大師更加的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教授,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種非常簡單的魔藥,而任何高深魔藥的研究都不可能只靠理論推導出結果,實踐操作必不可少。」

  「所以,你需要一個導師。」斯內普教授堅定的說,「為什麼你一定要親手製作出來呢?如果你覺得導師不可能讓你依賴一輩子,那麼你不覺得助理這個職位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嗎?」

  「當然,如果你永遠保持著現在都頭腦,不要總是出借一點智商給巨怪或者往自己的腦袋裡塞點芨芨草的話,我想你永遠不會是毀掉我名聲的那個人。」

  阿爾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教授,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那麼,如果你同意,現在,在這份文書上簽上你的名字。」斯內普教授遞給她一張羊皮紙並一支羽毛筆。

  阿爾愣愣的接過,在羊皮紙的後面將自己的大名簽在了上面。

  「那麼,就這樣。」斯內普抽走羊皮張看了看,滿意的把它捲了起來。「契約儀式會在假期進行,到時我會邀請我幾位朋友來當見證人。現在,我建議你早點睡,好好養病,這本魔藥詞典我先拿走了。」

  等到阿爾回過神來,校醫院已經一片安靜,斯內普教授早就走得沒了影,並且走之前還沒收了自己用來消遣的魔藥詞典。

  他說什麼?安心養病?早點睡?

  這還怎麼睡得著!!!阿爾一下子竄了起來,在病床上瘋狂的蹦躂著,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整個兒像個瘋子。

  我居然成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魔藥學徒!那個連爸爸都讚不絕口的魔藥大師,她的校長,幾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學徒!

  「天哪,赫斯小姐,你在做什麼!你的身體……」

  直到龐弗雷夫人聽到聲音之後衝進了屋子裡並且對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阿爾:「……」

  接下來的幾天裡,阿爾一直保持著非常好的精神,這讓來探病的德拉科等人非常不解,生個病需要這麼高興嗎?

  「說真的,阿爾。」德拉科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用魔杖敲著一個盤子裡的蘋果,「你現在看上去有點傻,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真的把自己的腦袋摔壞了。」

  蘋果皮隨著德拉科敲擊蘋果的動作逐漸剝落,他拿起了蘋果遞給阿爾:「喏,吃個蘋果冷靜一下。」

  「德拉科,與其說我,還不如說說你自己,告訴我,你為什麼也笑得這麼傻?」(咦,我為什麼要用「也」?)

  「上次打了韋斯萊,你猜我在他的書裡發現了什麼?」德拉科十分興奮的壓低了聲音,就連一貫蒼白的臉上也泛出了兩團紅暈,看得阿爾心癢難耐,真想在他臉上掐兩把。

  不過想想自己被龐弗雷夫人收走的魔杖,她還是決定老實一點。畢竟帶著魔杖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但是沒了魔杖德拉科要收拾她簡直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我發現紅毛鼴鼠的哥哥給他的信!」德拉科根本不用阿爾捧場,自顧自的激動著:「那個保管鑰匙的傻大個居然非法養龍!他們要把龍送到羅馬尼亞紅毛哥哥那去!就在今晚!」

  「德拉科,你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念頭吧!」阿爾十分瞭解德拉科,看他現在眼睛裡彷彿在冒金光的樣子就知道他一點在打著什麼念頭。

  「怎麼可能。」德拉科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相信我,我不會做什麼的。」

  阿爾:「……」

  事實證明,德拉科在有關「龍」的方面的保證,完全不作數。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級快結束了,我保證二年級的時候一定有一個超級帥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絕對男神級


☆、德拉科的禁閉

  第二十九章 德拉科的禁閉

  第二天早上來探望她的人中,並沒有之前日日來報道的德拉科。阿爾捂著額頭歎息:「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惹出事來,說說吧,佈雷斯,到底怎麼了?」

  來探望她的佈雷斯看起來很開心,就好像他沒看見今天早上斯萊特林的沙漏裡的綠寶石少了似的——而且少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整整五十分!

  「德拉科不知道從哪聽說波特和韋斯萊弄了一頭龍,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看了,」佈雷斯聳聳肩,「沒想到被麥格教授發現了。」

  「他把哈利他們供出去了?」阿爾歎了口氣,她果然不該相信德拉科的保證,德拉科一遇見「龍」就非常不冷靜。

  「當然,麥格教授認為波特和韋斯萊編了一個謊話,為的是哄騙德拉科夜遊,因此大發雷霆,扣了波特、格蘭傑以及隆巴頓每人五十分。」

  「赫敏?隆巴頓?」

  「聽說夜遊的事波特和格蘭傑,韋斯萊並沒有直接參與。而隆巴頓聽說德拉科因為龍去找波特,當天晚上也在滿城堡找他想要給他提個醒。」

  「可憐的隆巴頓。」阿爾為那個圓臉男孩歎息。

  「那麼你想說的只有這個嗎?」佈雷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以為你至少會說一句『可憐的德拉科』。」

  「別傻了,男孩。」阿爾瞥了他一眼「德拉科不值得同情。」

  顯然德拉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直到他去關禁閉之前,都沒再敢來校醫院探望阿爾,這讓阿爾覺得無聊很多——本來她準備了一篇極其精彩的犀利演講用以嘲諷德拉科。

  時間過得很快,阿爾在校醫院待得全身不自在,她覺得即使自己沒病也快被悶出病了。當然,更有可能是被急出病來,畢竟由於龐弗雷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推遲她出院的時間,現在距離考試已經只有一個星期了。

  「這真是災難!」阿爾在病床上架起了小桌,瘋狂的複習著筆記——感謝這段時間還有朋友們來講自己的筆記借給她,尤其是德拉科,雖然他不來看她,但是佈雷斯、潘西他們會為她帶來他的筆記,因為魔法史方面的筆記只有他才能做的完全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拚命,阿爾芙妮婭。」潘西來給她送筆記的時候說,她坐在她病床邊上修著手指甲,看起來彷彿一個星期以後根本就沒有考試這一回事,「你的筆記居然比我的筆記還多,這簡直不可思議,你甚至沒有去上課!」

  「聽著,潘西,你不想讓赫敏踩在你頭上吧,」阿爾的筆急速的在羊皮紙上寫著什麼「你知道嗎,我敢肯定這些東西赫敏都會,她昨天來探望我的時候提起過——就這個,小精靈的叛亂過程!她昨天說起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這怎麼可以!」

  潘西:「……」

  「潘西,你說我要不要給斯內普教授寫一封求救信,讓他跟龐弗雷夫人說放我出去!」阿爾猛地把羽毛筆拍在自己的床桌上,敞口放置的墨水瓶抖了一抖,差點整個兒掀翻在白床單上,「我不能再待在校醫院浪費時間了!天哪!」她說著,扯過一張空白的羊皮紙,開始給她的院長——她的導師寫信。

  潘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等到回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她對來向她打聽阿爾消息的德拉科真誠的建議:「德拉科,去看看她吧,我覺得她已經快瘋了,說實在的,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理解她的腦回路,你和她比較要好,說不定你會懂?」

  公共休息室裡所有去探望過阿爾的蛇類都點頭表示贊同。

  德拉科一直為自己這段時間的避而不見而感到懊惱,但事實上,如果說他最開始是因為害怕面對阿爾的嘲諷(其實你害怕的很有道理),時間長一點,他就有點為了之前避而不見的幼稚行為而羞愧,更加不敢去了。

  潘西的話給了他一個再次出現在阿爾面漆的理由,因此,鉑金小貴族矜持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的,但實際上,他已經等不及的想要立刻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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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來看我了,」阿爾聽著德拉科的話挑了挑眉,「大半夜的?」

  德拉科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鎮定的點著頭:「沒錯,因為潘西說你狀態不太好,建議我來,我才來的。」

  他可不想告訴阿爾他是因為在和波特一起關禁閉的時候收到了驚嚇,還有一點擦傷,才被半夜送到校醫院的。

  「別傻了德拉科,你怎麼以為我會相信你,」阿爾帶著笑意的眼在他身上劃過,「大半夜的你把自己摔傷就是為了來校醫院陪我嗎?我可真是太感動了,你居然願意為了看我而讓自己成為我的病友。」

  德拉科現在連耳根也是通紅一片了。

  正當他在阿爾咄咄逼人的注視下打算把自己塞進某個地縫裡的時候,龐弗雷夫人推開了門,這讓德拉科鬆了口氣。

  「男孩,把這瓶藥水喝了,然後睡一覺,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龐弗雷夫人對待病人一向比較有耐心,也很溫和。她小聲的嘀咕著:「大半夜的讓幾個孩子在禁林裡關禁閉,他們瘋了嗎……」

  「謝謝您,夫人。」德拉科有禮貌的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將空的玻璃藥瓶放在了床頭櫃上。

  當龐弗雷夫人熄了燈,走出門了以後,屋子裡的氣氛多了一絲凝重。

  「說說吧,德拉科,發生了什麼,你居然去了禁林。」阿爾首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德拉科看起來很猶豫,但他還是決定向阿爾一五一十的坦白:「對於之前夜遊的懲罰,我們被要求今晚去禁林幫助那個傻大個尋找受傷的獨角獸。」他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連聲音都有點不自覺的顫抖。「我和波特看見了一個在吸獨角獸血的怪物……」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巫師,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生命在他的面前失去了生命,而那個奪取它生命的東西還朝自己撲過來,換做是誰也受不了。他想他這輩子也無法忘記那個場面——美麗的獨角獸無助的倒在地上,它的蹄子不自然的屈伸著,黑暗的禁林中只有它的身上散發著銀色的光芒,但這光芒卻越來越弱,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趴在它的身上吸著血,在黑暗幽靜的夜晚他甚至能聽到血液滑過喉嚨的聲音。

  就好像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連呼吸的愈加艱難。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他好像突然被驚醒,從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感中解脫出來,他茫然的抬頭看著阿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床前。接著月光,他能看見女孩那張寫滿擔憂的臉。

  「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阿爾低聲說,她的手指拂過德拉科額上的幾縷頭髮「你還好嗎?」

  「我沒事。」他說,「也許。」

  「睡一覺吧。」她說。

  「嗯。」他答應了,但是卻一直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那一幕就會出現在眼前。

  面對難得脆弱的男孩,阿爾輕輕歎了口氣,她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況,但僅僅憑藉著德拉科的幾句話,她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糟糕。而且……

  獨角獸的血到底有什麼作用,他們都心知肚明:它能帶給人生命力,也有永遠纏繞著這個生命的不可去除詛咒。城堡裡有什麼在他們這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而需要這些東西的人也顯而易見。

  一切過去的血腥和罪惡在這些年中好像都被封印,而隨著「救世主」踏入魔法界,走入霍格沃茨,它們正在逐漸解封。而他們,現在正在這場漩渦之中,尤其是德拉科的馬爾福家,一步踏錯可能就是整個家族的覆滅,屍骨無存。

  他在害怕。

  不只為了自己今晚的驚險遭遇,也為了未來即將踏入黑暗中的家族。

  「聽著,德拉科。」阿爾聲音很低,但也很堅定,在黑暗的校醫院裡,就好像是一個可以永遠烙刻在心上的誓言「我們是朋友,我們會一起走下去。」

  在透過窗照射進來的月光中,德拉科看向她的眼睛裡彷彿有光茫在閃動,阿爾不知道那是不是淚水,不過她還記得那天她對著德拉科哭的稀里嘩啦的……好朋友難道不就是這樣嗎,無論歡笑還是淚水,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

  「我們是朋友,我們會一起走下去。」德拉科閉上了眼睛,讓淚水悄悄落下。

  明天,他又是那個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高傲的,神氣的,不可一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咱家小龍,看書的時候一直覺得老鄧在訓練哈利這方面簡直是不遺餘力,什麼招都出了,簡直喪心病狂,然後還夾帶著嚇著我家小龍,討厭!


☆、出院

  第三十章 出院

  當陽光再一次撒滿校醫院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幸好這一天是週六,所以德拉科不用急著起床去上課,反而可以悠閒的躺在校醫院放鬆一下。

  燦爛的陽光映照在少年鉑金色的頭髮上,柔軟的髮絲散落在枕頭上和他的額頭上,閃閃的發著光,讓人看著就會升起一種想要揉一揉的衝動。阿爾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德拉科還喜歡用發蠟將頭髮抹得平平整整的背在腦後,不過在阿爾的極力勸說下他最終放棄了發蠟。

  這讓佈雷斯等人大呼驚奇,他們說自從六歲起就沒再見過德拉科有不抹發蠟的時候。

  「早上好,阿爾。」德拉科偏過頭和阿爾打了一個招呼。很明顯,他早就醒了,不過難得安逸的氣氛讓他忍不住賴床了,要知道,作為一個大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很小就開始進行繼承人的訓練了,這樣賴床的機會可不多。

  「早上好,德拉科。」女孩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臉。不過她到是沒有賴床,不像德拉科這種暫住的,她這個長駐校醫院的已經徹底的享受夠了這種「悠閒」,並且為了這種「悠閒」而產生了一種無法抑制的焦慮。

  就好像現在,誰也無法阻止她在還沒吃早飯的時候就掏出了魔法史的筆記,並且還極力邀請德拉科一起加入學習中。

  德拉科捂著額頭歎氣,看來潘西說的沒錯,阿爾現在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

  「呯!」校醫院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斯內普教授大步走了進來。他後面跟著龐弗雷夫人,而她一直在唸唸叨叨:「西弗勒斯,麻煩你對校醫院的門溫柔點,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這一大早的。」

  「德拉科,」他看著自己還在床上的教子皺了皺眉,眉心擰起的豎紋顯示了他現在不太好的心情,「我沒想到一點小小的驚嚇就能讓你在校醫院住了一夜,這真是不可思議。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他心愛的兒子這樣脆弱的話會傷心的哭泣的,德拉科。」他不悅的看著從他進來起就臉色慘白的男孩:「你怎麼不回你爸爸媽媽的掌心裡好好的待著呢?」

  瞧瞧這話說的,阿爾在心中為德拉科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斯內普教授的學徒了,而這種關係的親近程度根本不下於教父教子之間的關係,她又覺得應該給自己也掬一把同情淚。

  「教,教……教父。」

  「現在,起來,到我的辦公室去,你爸爸要見你。」斯內普教授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用一種極其危險的語氣說,「現在!」

  德拉科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他由於昨天晚上來的很晚因此並沒有換和阿爾一樣的病號服,因此,他就穿著校服裡被壓的皺皺的白襯衫和黑長褲就慌慌張張的衝進了校醫院裡的小號盥洗室。

  不到五分鐘,阿爾就看見了一個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鉑金小貴族,柔軟的髮絲被他梳的順滑平整的垂在耳際,身上的校服乾淨整潔的向換了一套,完全看不出穿著睡了一夜的褶皺。

  阿爾簡直不知道該敬佩斯內普教授的威嚴好,還是敬佩德拉科的熟練度好。

  「那麼,走吧。」斯內普教授看上去滿意了一點,他帶著德拉科就要離開校醫院。

  「不,等等!」自從教授進來頭腦就一直處於混亂狀態的阿爾緩過神來,突然大叫一聲:「教授,教授!」

  「謝謝你,赫斯小姐,我還沒聾。」他不耐煩的說,「你要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她在教授的目光下瑟縮一下,但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考試她有鼓起了勇氣:「我是說,教授,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很好,而且待在校醫院也沒有什麼用處,你知道馬上要考試了。」提起考試,她覺得簡直快無法控制自己了:「馬上就要考試了可是我還一點準備都沒有,梅林啊,坩堝發明者和發明歷程,小精靈叛亂的具體過程,狼人準則,漂浮咒語的咒語解析,變形咒語的理論概括,金星和木星的運行軌道記錄與分析……」

  她嘟嘟囔囔的沒完沒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聽著她嘟囔的教授的臉已經越來越黑,最後是德拉科是在受不了自己教父身上的冷氣,他忍不住出聲打斷:「阿爾……」

  「不!我的考試!我會輸給赫敏的,這不可以!」阿爾尖叫著結束了她對這一學年各門課程重點內容的概括和回憶,扭曲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教授,讓我回去上課吧。求你!」

  斯內普教授:「……她沒有問題了嗎,波比?」

  龐弗雷夫人:「暫時是沒有,她現在身體還是很健康的,但是毫無原因的流失生命力確實是一種隱患,不過如果你們堅持的話,我想還是可以出院的。」

  斯內普教授:「腦袋呢?她的腦袋也沒有問題嗎?」

  龐弗雷夫人:「……」

  無論如何,斯內普教授還是大發慈悲的把他快要瘋了的學徒帶出了校醫院,畢竟他的申請已經提交上去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的學徒由於考試焦慮症導致精神錯亂,那可就真成笑話了。

  出了院的阿爾看起來終於稍稍正常了那麼一點,如果可以忽略她一出校醫院的大門臉寢室都沒有回就一頭扎進了圖書館的話。

  時間就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德拉科和阿爾總算是在有驚無險的度過了考試——對於德拉科來說,有驚無險指的是他成功熬過了因為考試焦慮而精神不太正常的阿爾的瘋狂複習舉動。

  「要是每年都來這麼一遭可真夠嗆。」德拉科在考完試之後全身都好像沒了骨頭似的癱在了公共休息室的沙發裡,他現在連像別人一樣考試之後狂歡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阿爾在最後的一個星期不僅自己複習的瘋狂,還對她的朋友們進行了嚴厲的監督,別人還好,最倒霉的應該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然而只是一個順帶,就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德拉科全部都心力。

  「對了,格雷戈裡和文森特呢?」

  「他們躲到阿爾芙妮婭找不到的地方去吃早上你送他們的糖果了。」佈雷斯用誇張的語調感歎「可憐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你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德拉科嘲諷同樣癱在沙發上的佈雷斯。

  「你說的對,」佈雷斯說:「所以我要回去睡一覺,為了今天晚上的內部聯歡養足精神。話說,你今天晚上參加嗎?」

  「可以考慮。」德拉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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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考完試,哈利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和大家慶祝了,他們剛剛知道,海格已經把三頭犬的通過方法告訴了那個給他龍蛋的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要幫助黑魔王復活的人。

  是的,在阿爾和德拉科在圖書館的洗腦之後,他們已經無法堅定不移的相信這個人就是斯內普教授了,當然,他還是有較大的嫌疑。

  「我今晚偷偷溜出去,我要爭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哈利對他的兩個好朋友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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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考試成績發下來的時候,哈利在四樓走廊保護了魔法石的英雄事跡也已經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德拉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潘西在公共休息室裡下巫師棋,他頓了頓,推進手中的騎士毫不猶豫的將死了潘西,用手點了點棋盤。

  「哼,鄧布利多的小把戲。」他嘲諷的說。

  「他為了培養他的救世主,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潘西雖然輸了棋,但看起來還挺開心,「從一年級入學開始就不停的磨練他的救世主,還能順便給他增加聲望——想想吧,等到他真的有用的時候,會擁有多麼漂亮的履歷,不只是還是一個嬰兒時誰也說不出令人信服的原因的『打敗』」

  公共休息室的門打開了,阿爾從門外走了進了,她四周看了看休息室中那些青白的臉:「那麼,你們也聽說哈利的事情了?」

  「是的。」德拉科板著臉回答,他對阿爾對波特的稱呼一直不滿,尤其是今天。其實他更多的是擔心,因為他們是斯萊特林,而斯萊特林中不乏對黑魔王死忠的家族,很多人,甚至包括他,都有親人因為黑魔王的倒台而被送進了阿茲卡班。

  德拉科很擔心阿爾對待波特的親近態度會影響她自己的安全。

  「我藉著去校醫院檢查身體的名義去看了他一眼。」阿爾聳聳肩「還在昏迷,不過看起來狀態還好。」

  「我們並不想知道救世主的身體狀況。」一個三年級的斯萊特林說,他用特別嘲諷的語氣念著「救世主」這三個字。他看起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在德拉科警告的盯視下還是一個字也沒再說。

  馬爾福家的地位足以讓他閉嘴,整個斯萊特林都沒有幾個人敢去真正的惹怒德拉科——即使是高年級,他們對待德拉科的態度也是非常慎重的,談不上恭敬,但絕對會給予尊重。

  阿爾感謝的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知道現在斯萊特林學院內的氣氛並不好,她不應該這樣無所顧忌。

  她這兩天總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盯視感,就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看著她一樣。這種感覺好像從她離開校醫院就一直存在,不過之前的考試讓她有些忽略了。她現在也因為這種被監視感而攪得情緒不穩。

  「我只是隨便說說。」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德拉科身邊坐下,抖開了一份預言家日報,擋住了那些打量她的視線,也擋住了自己眼中的若有所思。

悠于 2018-5-26 07:41

☆、學期結束

  如果說學期末還有什麼能令人開心的事情,那麼就是斯萊特林連續七年奪得了學院杯。

  對於阿爾來講應該還多一件,那就是她以一分的微弱優勢打敗了她的朋友——赫敏格蘭傑,成為了一年級的第一名——當然,這是斯內普教授私下告訴她的——只為了自己的學徒不要再整天在他耳邊唸唸叨叨。

  不止如此,她的惑感藥水買得還不錯,雖然她一直住在校醫院,但是她把藥方給了德拉科,請求德拉科代為熬製和販賣。當然,她將收入的一半都給了德拉科。雖然德拉科不差這些錢,也願意義務幫助她,但是她認為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當然還有,今天一大早,斯內普教授叫阿爾去辦公室給她的東西才是讓她最開心的。整整一天,阿爾都好像沉浸在甜蜜的夢境中,連走路都好像在飄著,佈雷斯甚至懷疑她和某位英俊的男孩墜入愛河。

  要是平時佈雷斯說這樣的話調侃阿爾,估計他會被阿爾的犀利言辭打擊一下,然而今天她居然一句回擊的話都沒有,她只是對著佈雷斯笑了一下,然後飄著走出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那個笑容堪稱甜蜜,這讓德拉科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佈雷斯,彷彿在衡量要不要對他的好朋友下手。

  離開了公共休息室,阿爾邁著輕快的步子開始在城堡裡閒逛,她和路過的幽靈聊天,甚至還和兩個格蘭芬多一年級發生了衝突,她用魔杖指著那兩個過分活潑的讓他們把走廊裡盔甲的頭盔放回去而不是當球一樣拋來拋去。

  她和她認識的每一幅畫像打招呼,走到一樓的一個拐角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畫像——那副畫像上畫的是一個正伏在桌子上睡覺的青年,阿爾曾經幾次看見這幅畫像,但從來沒見畫裡面的青年睡醒過。而今天,阿爾突然發現,那畫上只剩一張桌子了。

  「怪不得有哪裡不對勁。」阿爾自言自語,她還記得那天就是在這裡她被捲入了一場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鬥爭中,就是這場鬥爭讓她磕破了頭,還莫名其妙的在校醫院住了一個月多月。

  真是無妄之災。她搖著頭,離開了這個令她倒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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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終宴會非常的熱鬧,所有人都歡聲笑語的聚集在一起,整個禮堂用斯萊特林的代表色——銀色和綠色裝飾一新。即使是平時一直優雅又矜持的斯萊特林們今天也都忍不住滿面笑容。主席台後面的牆上掛著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銀色的顏料在蠟燭的照射下閃閃的發著光。

  斯萊特林長桌上,阿爾放棄了坐在德拉科對面那個代表一年級次席的位置,而是坐到了德拉科的右手邊。這樣更方便他們說話,德拉科看起來對阿爾的這個坐法非常滿意。

  整個斯萊特林長桌都在一種歡欣雀躍的情緒下小聲交談著,就連潘西今天也願意為了這歡快的情緒而放棄在今天瞪阿爾——因為她坐了她一直想坐的位置。

  「德拉科,你覺得今天會順利嗎?」阿爾小聲的問身邊的德拉科。

  「什麼?」德拉科楞了一下。

  「我是說學院杯,德拉科。」阿爾暗示性的看了格蘭芬多長桌一眼,剛剛進門的哈利已經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這個……」他的表情明顯凝重了一點,「在波特做的事傳開以後,首席開了一次會。羅齊爾級長認為鄧布利多可能會藉著這件事而為波特提高聲望,他確實有可能打學院杯的主意。但是我們的學院首席,諾特學長覺得鄧布利多不會這麼荒唐,畢竟波特在這件事上觸犯了校規,而且格蘭芬多還和我們差一百六十分。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直接給波特加上一百多分。」

  「可是他還可以給韋斯萊加,給赫敏加,無論如何,如果他鐵了心要讓格蘭芬多獲勝,他一定會有辦法。」阿爾說。

  德拉科沉默了,直到鄧布利多走進了禮堂,他才說話:「我們想過這種情況,可是從目前來看,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辦法。說到底,這只能看鄧布利多的想法了。」他緊緊地盯著那個穿著紫色上面還綴有星星圖案袍子的興高采烈的老巫師,懊惱的說:「這種不在掌握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糟糕。」

  「別沮喪,德拉科。」阿爾輕快的說,她現在看起來比鄧布利多還興高采烈,「我保證一會兒有好戲瞧。」

  德拉科回過頭仔細的打量她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它足以動搖鄧布利多的想法?」

  「它不能動搖鄧布利多的想法,但是它可以給我們一個保證。」阿爾開心的對德拉科眨了眨眼睛,然後再桌子底下塞給了德拉科一個東西。

  「這是……天哪!」德拉科小聲驚呼,這引來了周圍人的視線。但他很快的調整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和阿爾說話:「恭喜你,阿爾。」

  「謝謝,你是我第一個告訴的朋友。」她開心的說,「今天早上來的消息。」

  「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那麼高興?不過你為什麼不早說,這樣我們今天就不用開一整個上午的首席會議了。」德拉科半真半假的抱怨。

  「有些東西自然應該在最恰當的時間拿出來才是最好的。」阿爾說,「我本來打算把它用在第一次見你爸爸的時候,但我現在覺得用在今天也不錯。」

  兩個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安心的開始看今晚的「好戲」。

  「……現在,據我所知……」鄧布利多正在宣佈各學院的得分情況,當他說道斯萊特林第一名的時候,整個斯萊特林的長桌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掌聲和歡呼聲,德拉科甚至用高腳杯敲起了桌子。

  其它幾位年級首席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德拉科,他們畢竟在出席首席會議的時候就已經分析過了,今年這個學院杯並不是那麼的十拿九穩。只要學院杯還沒有落到斯內普教授手裡,那麼一切變故都有可能發生。他們不知道德拉科現在為什麼這麼興奮,明明他們都是非常緊張的。

  「是啊,是啊,表現不錯。「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

  斯萊特林的歡呼聲停止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

  接著,他們聽著鄧布利多用各種理由給韋斯萊、格蘭傑、波特加了一百六十分。

  現在,格蘭芬多的分數和斯萊特林的分數已經持平了。阿爾看見羅齊爾級長和諾特首席雖然面沉如水,隱含著憤怒,但還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勇氣有很多種,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整個禮堂就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除了格蘭芬多之外,就連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也歡呼了起來。這不奇怪,斯萊特林們的名聲一向不太好,更何況他們也已經霸佔學院杯多年了。

  只有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是沉默的。

  這一年來的艱辛彷彿還在眼前,無論做什麼,斯萊特林永遠是最謹慎的,為了學院的榮譽,所有人的曾經努力拚搏過。

  魁地奇比賽上近乎於野蠻的危險打法,各門課上的認真準備和發言,斯萊特林的分數是左右學生一點一點堆積起來的,而現在,為了救世主違反校規的英勇行為,斯萊特林們一年來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阿爾聽見,有一個一年級的女孩已經開始啜泣了。

  當鄧布利多改變了大廳裝飾的時候,當銀綠色的裝飾被金紅色替代時,諾特學長站了起來,他打算帶領著斯萊特林們離開這裡——這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抗議鄧布利多的不公正。

  突然,一隻棕色的貓頭鷹飛進了大廳裡,不知道是不是大廳裡太過吵鬧的緣故,那隻貓頭鷹飛的歪歪扭扭的,當它停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時候,整個大廳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信使。

  禮堂裡漸漸安靜下來,諾特看向斯內普教授,在教授席上坐著的斯內普教授現在嘴角掛起一絲譏笑,他示意諾特坐下,因此不明所以的學院首席只能在校長的要求下帶領學院的學生繼續坐在長桌前觀察事態發展。

  那是一封吼叫信——說是吼叫也不太恰當,因為它剛一打開就是一個老頭子蕩氣迴腸的笑聲。

  「恭喜霍格沃茨的一年級在校生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獲得了魔藥協會的認證,由於她出色的才華,我們將授予她初級魔藥師的頭銜。這真不可思議,一個一年級的孩子就能夠獨自發明一種魔藥!阿不思,能培養出這樣優秀的學生,恭喜你!恭喜赫斯小姐的導師,我的副會長——西弗勒斯!當然,還要再次恭喜赫斯小姐——我們魔藥協會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註冊魔藥師!希望你能繼續努力,魔藥的神秘永遠值得我們探索!」

  「初級魔藥師!」

  「天哪,阿爾芙妮婭赫斯那是誰?」

  「……好像是一個斯萊特林一年級。」

  「一年級!在那?」

  「銀色頭髮最漂亮的那個……」

  「我看看……」

  小鷹和小獾們嘰嘰喳喳,努力的伸長脖子往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打量。而斯萊特林長桌上也不平靜——當然,大家都裝作一副很平靜的樣子,但免不了各色眼光對著阿爾上下打量。

  畢竟,一個才一年級的初級魔藥師實在是非常少見,不,可以說是前所未有!首先,成為魔藥協會註冊魔藥師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獲得霍格沃茨在魔藥學上的最高學歷證明也不足以讓魔藥協會另眼相看收入其中。而且魔藥師的等級分為五個:見習魔藥師、初級魔藥師、中級魔藥師、高級魔藥師、魔藥大師。她居然直接跳過見習魔藥師這一等級以初級魔藥師這一等級直接註冊,這在魔藥協會的歷史上也是非常少有的。

  所有貴族都知道,一個魔藥師,一個潛力無限的魔藥師對他們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

  更何況,阿爾這個突如其來的榮譽將帶來斯萊特林的最終勝利!而不是屈辱的看著到手的學院杯被格蘭芬多橫刀奪去,那不只是失去榮譽,更是對驕傲的小蛇們的一種侮辱!

  當那封信飛到阿爾頭上然後炸開落下許多綵帶的時候,整個大廳的目光已經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了。

  「啊,那麼……」鄧布利多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話「恭喜赫斯小姐!」大廳裡響起一片掌聲,斯萊特林們不用說,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掌聲也極其熱烈,篤信知識的小鷹們對於正在有才華的人永遠是敬佩的,赫奇帕奇的小獾們也對待獲得殊榮的同學進行真誠的讚揚。

  「好了,那麼我們就可以嘗嘗今晚的……」

  「鄧布利多校長,我想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正當鄧布利多要將這件事輕巧帶過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懶洋洋的開口,「你難道只恭喜一下赫斯小姐就完了?難道不是還有一些事情沒做?」

  鄧布利多的笑容僵住了。

  在霍格沃茨,有一個專門頒發給學生的特別優秀生獎,而阿爾能在沒走出校門以前成功的成為在魔藥協會註冊的初級魔藥師,她已經完全達成了獲得這個獎項的標準。

  這個獎很多年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茨了,這導致很多學生都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也不少。而且教授席上的教授們都在看著他了,尤其是弗立維教授,他開心的嘟囔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孩子真棒,即使她進了斯萊特林,她也是一個優秀的赫斯!」

  眾目睽睽之下,鄧布利多根本沒有辦法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正是阿爾想要的效果,她在今早收到斯內普教授通知的時候,就在策劃著晚上的宴會了。如果鄧布利多不那麼偏心格蘭芬多,那麼阿爾就不聲不響的拿著代表魔藥師身份的徽章,等到和盧修斯馬爾福面談的時候給自己增加砝碼,而那封信將會被攔截在禮堂外。

  但一旦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她就索性高調一把,這樣做除了奪得學院榮譽之外當然還可以拉攏一些斯萊特林的小貴族們,至少讓他們真正的信服自己,為自己未來關係網的建立打下基礎。而且這樣做還能防止斯萊特林的分數真正塵埃落定,只等著鄧布利多隨著心意給格蘭芬多加上足夠多的分以便反超。

  鄧布利多現在別無選擇。

  「那麼,我們恭喜赫斯小姐獲得『特別優秀生獎』,為此,我們要為她所在的學院——斯萊特林——加上一百分!」

  現在斯萊特林們都可以放聲高呼了,整個兒長桌上的歡騰一片。而大廳裡剛剛變為金紅色的裝飾不得不再次變成符合小蛇們的審美的銀色和綠色。主席台後掛著的斯萊特林蛇雄赳赳的盤踞著,氣勢絲毫不比之前那頭獅子弱。

  而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到處都是驚掉的下巴,說實在的,與其得到了又失去,還不如從沒有得到過來得好。

  「不過,你是怎麼有把握魔藥協會會送來這樣一封信的?」德拉科在眾人的歡呼中對阿爾擠眉弄眼。

  「早上在教授辦公室的時候,我建議教授暗示一下會長這個新加入的小魔藥師是一個羞澀又有點缺乏自信的人,讓他選擇一個更加引人注目的方式幫助她樹立自信。」阿爾笑得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效率很高不是嗎?」

  阿爾很快被歡樂的小蛇們淹沒了,德拉科看著她被許多同學圍在中間交談,開心的笑著,也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就是這樣快,轉眼間,大家就都拿著成績單帶著行李準備回家了。阿爾如願的拿到了她年紀第一的成績單。為此赫敏的臉可是黑了很久——她覺得這簡直是恥辱:自己居然沒有考過整整一個月沒有去上課的阿爾!

  「大概,我不用忙著關注魔法石?」阿爾不負責任的說,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待在校醫院是瘋狂的學習和出院之後連帶著朋友們一起的折磨。

  赫敏懊惱的拍著頭:「希望下學期可以平安度過,不要搞出這麼多的事情。」阿爾對此只有聳聳肩,說一句「但願吧。」不然還能說什麼呢?告訴他們只要在哈利身邊就消停不了?鄧布利多不會讓哈利在沒有所謂的「鍛煉」中愉快的度過他的校園生活的。

  「對了,我怎麼沒有看見哈利?」阿爾問赫敏。

  「哦,他……」赫敏臉有點紅,然後壓低聲音迅速的說:「你知道最後學院杯還是落在你們手裡,哈利有些不高興。」

  「所以不願意來見我了?」阿爾笑著問。事實上,她理解哈利的心情,因為即使她在知道自己有底牌的時候,聽見鄧不利多給哈利加那麼多分的時候也有一絲小小的郁氣。

  「也不是……」赫敏低聲說,她抬頭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德拉科——此時鉑金色的小貴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還是不喜歡阿爾和格蘭芬多們說話,但是好歹他並沒有阻擋。「哈利其實在生自己的氣,他覺得自己是你的朋友,卻沒有為了你獲得榮譽感到驕傲,反而是埋怨你讓格蘭芬多失去學院杯是一件非常不對的事情,所以你知道,他有點不敢見你。」

  阿爾說不出話來了。

  直到上了火車,坐在德拉科對面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精神恍惚。

  「那個格蘭芬多的泥……麻瓜種和你說了什麼?」德拉科瞇著眼睛打量著他的朋友。

  「沒有什麼,」阿爾回過神來,「我只是覺得,雖然鄧布利多的很多做法我都不贊同,但是他選擇哈利確實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哼,一個天真的傻子。「德拉科嗤笑一聲。

  列車再次停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阿爾微笑著看著德拉科孩子氣的衝向了他的爸爸媽媽。盧修斯馬爾福的眼睛裡都是對兒子寵溺的笑意,但是從他的語氣裡卻很難聽出:「德拉科,注意你的禮儀。」

  「對不起,爸爸。」德拉科趕快站直身子,但隨後,就被他的媽媽抱進了懷裡。

  「您好,馬爾福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您好馬爾福夫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我真羨慕德拉科有這麼美麗的媽媽。」阿爾走上前,禮貌的和馬爾福夫婦打招呼。

  「哦,孩子,你真可愛。」納西莎馬爾福看起來很高興聽到阿爾的讚美,而馬爾福先生也微微頷首致意「你好,赫斯小姐。我收到了小龍的信,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的榮幸。」阿爾微笑著回答。

  「那麼,假期請到馬爾福莊園做客,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盧修斯馬爾福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在評估她的價值。

  「感謝您的邀請,我會去拜訪的。」阿爾保持著微笑,任他打量。

  「好了德拉科,來和你的朋友說再見吧,我們該回去了。」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拍了拍他兒子的頭示意他們該走了。

  「再見,阿爾,假期間。」

  「再見,德拉科。」

  看著遠去的馬爾福一家三口,阿爾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一種酸澀的感覺湧向她的眼底,刺激她不斷的回憶過去——曾經她也這樣幸福。

  「我想知道,赫斯小姐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這裡是因為她經過了一個學年已經徹底忘記回家的路了嗎?還是說,她只是想在這試試當一個石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熟悉的華麗低音響起,還有熟悉的刻薄的說話方式。

  「教教……教,授。」阿爾猛地回頭,被他身後的黑袍黑臉的教授嚇了一跳他怎麼會在這兒?

  「親愛的赫斯小姐,如果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導師……」斯內普教授危險的瞇起了眼。

  「導師。」阿爾立刻乖巧的接上。

  「很好,那麼走吧。」斯內普教授一揮長袍,十分有氣勢的向站台外面走,走出幾步,回頭看了看還愣在原地的阿爾「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會有人為了你表演的石雕而付加隆嗎?」

  「不不……教……導師,我們去哪?」阿爾語無倫次的問。

  「送你回家!」他不耐煩的說,「不然我為什麼要站在這個全是小巨怪的擁擠的地方,現在,趕快,跟上!」

  阿爾愣愣的看著那個大步而去的黑袍翻滾的背影,小跑著跟了上去。

  所以,她的導師是在履行照顧學徒的義務嗎?

  跟在導師身後的小姑娘偷偷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6000+,不想拆成兩章了~~~看在這章如此肥的份兒上,別潛水了出來說幾句話唄~~~再收藏我一下就更好了喵~~~


☆、談判

  盧修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正式的同一個和他兒子一邊大的小女巫進行會面,而他們現在正坐在馬爾福家的會客廳。

  看著他面前的小女巫——她穿著深綠色的巫師袍,頭上戴了一個同色的裝飾帽,帽簷的黑色垂紗剛好遮住眼睛。她此刻微微低頭姿態從容的攪拌著自己的紅茶,大氣而不侷促。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

  他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去世的時候,他比他眼前的小女孩只大一歲,不,兩歲,當時他十三歲,從此之後他就開始獨自支撐家族了。當年的他也是這樣一副看起來平靜淡然的樣子,但內心卻終日惶惶。

  但他是一個馬爾福,一個驕傲的馬爾福,一個永遠優秀的馬爾福。

  他將惶恐不安都埋在了心底,他有著馬爾福家繼承人應該有的謹慎和狡猾,他曾經接受過最完美的繼承人教育,只不過,他必須提前進入實踐階段。並且,不允許實踐失敗。

  如果他的父親還在,那麼他的失敗是磨礪和經驗,可是他的父親不在了,他的失敗將是馬爾福家族的沒落,或者毀滅。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小女孩的處境更加危險一點,至少當年他身邊有的只是想從馬爾福家刮取利益的貪婪者,而不是一個甚至抱有殺意的奪位者。

  「赫斯小姐應該還沒有過十二歲生日吧?」

  從進來起除了幾句乏味的客套話之外,阿爾和盧修斯馬爾福一直處於沉默的互相打量狀態——準確的說是阿爾淡定的坐著任憑馬爾福先生打量,她來之前已經多次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太過急切,一定要穩住、謹慎。和一個狐狸一樣的大貴族打交道,而且這位還是其中的翹楚,這讓阿爾的壓力很大。

  「是的,我的生日是在九月份。」阿爾不知道馬爾福先生為什麼突然間問這句話,但還是如實回答。

  「按理說,你應該今年才上學的,霍格沃茨從來只有過完了十一歲生日才會寄出錄取通知書。」盧修斯若有所思的說。

  「是的,我知道。但事實上,我的生日只比開學日晚了幾天,而我覺得提早一點總是好的,誰也不知道一年中會發生什麼變故,因此我給鄧布利多校長寄了信請求他的同意。您知道,如果校長接受了我的申請,契約就會接受校長的決定將我提前一年納入新生名單。」阿爾回答道。

  從她踏上英國的國土並且決定長居於此之後,霍格沃茨的名單上就會多了她的名字。一般學校只會給在九月一日之前過完十一歲的小巫師寄出錄取通知書,事實上,她在到達英國的第一時間就申請了提前入學,但是由於她年紀實在太小所以鄧布利多並沒有答應。最終她爭取來的只有提早一年,因為她的生日是九月五日,距離標準的九月一日並沒有差很多,而且她也想鄧布利多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

  她記得當時鄧布利多表示願意給她找一個監護人,但是她明確的表示了拒絕,並且在通信後離開了她叔叔給她指定的療養地,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帶著她的專屬小精靈斯奇躲到了倫敦的一棟房子裡——她媽媽的房子,那裡有強大的保護咒語。

  那個房子所有保護咒語都在地下密室,從外表上看,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瓜住的房子——完全沒有被施展過任何咒語的房子。

  她成功的混在了麻瓜中,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三年,除了霍格沃茨那個強大而古老的魔咒能夠在寫出她收取入學通知書的地點,沒人能夠找得到她。

  而到了那時,她將正式走入所有人的視線,正式開始她和她叔叔的鬥爭。

  「那麼,你來找我的目的。」盧修斯回歸正題,雖然他有一種想要幫助她的衝動,但是他早已經是看遍世情的馬爾福家主了,並不是一個衝動的少年,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有損馬爾福家利益的事情。

  「馬爾福先生,我想要真正的繼承赫斯家族,為此,我來尋求您的支持。」阿爾知道,論心機她不可能比過面前的馬爾福家主,與其和他糾纏不休將自己繞進去,還不如直來直往,一切利益攤開在檯面上。

  「呵呵……」鉑金貴族當然能看出小姑娘的意圖,事實上,他還以為這個小姑娘會使勁渾身解數的和他刷花槍談條件,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乾脆的直奔主題。「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因為你和德拉科的關係很好?」

  「當然不是,」阿爾平靜的回答「即使您不答應我我和德拉科一樣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來找您談,自然準備了能讓您滿意的禮物。」

  「哦?」馬爾福先生看起來漫不經心,「說說看。」

  「馬爾福家族的煉金產業,有我們赫斯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您知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我繼承家主之位,我願意無償交出百分之十的股份。」

  當然不是個小數目,說實在的,盧修斯每年也為分出去的紅利肉疼——那可是整整五分之一!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幾百年前馬爾福家族並不涉足煉金產業,直到有一個擅長煉金術的赫斯嫁進了馬爾福家。這些煉金產業最開始只是起源於這位赫斯嫁妝裡的一個很小的煉金術店舖,當然,後來發揚光大了,而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當年的馬爾福家主回贈給赫斯家族的。

  當年規模並不太大的煉金術店舖現在已經成為了完整的產業,而對於赫斯家族來說,這代表姻親家族友善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現在已經值錢的不得了了。

  「你想用這個作為籌碼?」盧修斯不動聲色,雖然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但是,現在來求人幫助的不是她嗎?

  盧修斯對此很有自信。

  「是的,馬爾福先生。」阿爾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無非是想從她這裡多拿點好處,但是……

  「你知道,赫斯小姐,馬爾福家的財富足夠多了,我恐怕那些股份不能夠讓我下定決心加入到你們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利當中。」他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淡淡的說,「況且,我想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好,我為什麼要支持處於弱勢的你呢?」

  「我以為沒有人會嫌棄錢多,」阿爾觀察著盧修斯的臉色,但是,她什麼也無法看出來,具有豐富經驗的狡猾的老狐狸,以阿爾現在的程度明顯無法與之對等。「而且,出於優勢地位的人並不需要人的支持,而選擇更加具有風險的選項也會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豐富收益。」

  是的,選擇赫斯家族現任的「家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得失,但是如果這個小姑娘成功了,就她答應的條件來講這對馬爾福家絕對是很有好處的,另外,他的德拉科和這位小姐還有非常深厚的友誼,這也是馬爾福家族未來更上一層樓的助力。

  「最重要的一點,赫斯小姐,據我所知,你所答應給我的股份現在並沒有在你手上,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支配權。」

  「不,我有。」阿爾知道這是她本身最沒有底氣的地方,如果她真的能直接支配那些產業,那麼她也用不著靠領家族救濟金過日子了。「馬爾福先生,我是赫斯家族的繼承人,是完成過繼承人確立儀式,受到家族契約魔法保護的合法繼承人。當然,我得承認,我來到英國的時候,繼承人的身份被那個人口頭剝奪,並且扣留了象徵我繼承人身份的信物,這導致我無法調動任何赫斯家族的資源。但是,血緣魔法和家族契約魔法是沒有辦法憑著一個不算家主的人一句話就能廢棄的東西。」

  「在我父親沒有回歸之前,赫斯家族就是我的。」她挺起胸膛,抬眼和盧修斯對視,不猶豫,不退縮,她紫色眸子中閃耀的是完全的自信。盧修斯的目光閃了閃,他幾乎要答應她了,不是為了她的說辭,而是為了她此刻眼中的光彩。

  他一向自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即使處在如此逆境中,仍舊倔強著不服輸,他現在能夠理解為什麼他的兒子能夠在短短的一年中就和她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友誼——她遲早能走向最耀眼的頂端。

  他相信投資一個產業也好,投資一個人也好,不能只看到眼前的風光。最終獲利的人一定是最有遠見的人,這一向是馬爾福們的信條。

  從阿爾身上,他覺得自己能看到未來。

  但即使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是他可不會像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一樣立即就答應對方的請求,馬爾福永遠不放棄獲得更多利益的機會。

  「赫斯小姐,我完全相信如果你勝利了會給我想要的利益,但是,如果你失敗了呢?馬爾福家族可無意惹惱一個強敵。」

  「做生意怎麼能沒有風險呢?盧修斯叔叔,」阿爾已經轉換了對馬爾福先生的稱呼,她知道,盧修斯已經有了想要插一手的念頭,他現在是想要和她談價錢了。她最先提出來的百分之十明顯不能夠滿足鉑金大貴族的胃口,不過這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本來她的底線是把馬爾福家煉金術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都給他的。「當然,我有自信讓您的危險降到最低。」

  「光說漂亮話可不行,赫斯小姐,」盧修斯並不買賬,「百分之十並不能吸引我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

  晚餐是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進行的,用餐之前,斯內普教授也到達了馬爾福莊園,並且在吃完飯之後黑著臉將自己的學徒送了回去,這讓本來打算邀請阿爾留宿的德拉科有點失望。

  「盧修斯,你今天談的怎麼樣?」當鉑金大貴族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她的妻子正對著梳妝鏡摘下自己的耳墜,她背對著她的丈夫,聲音清清淡淡的問。

  「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他走到他夫人的身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從鏡子裡看著她慢慢的卸下首飾,「她想讓我聯合其他說得上話的大家族給魔法部施壓,讓魔法部承認她赫斯家族合法繼承人的身份,並且依照《家族繼承人保護法》下批文給古靈閣取回赫斯家族在英國的財產支配權。」

  「我記得這項法律是為了在家族出現危機的時候保護未成年繼承人而制定的,赫斯家族只能算是內鬥,應該不符閤家族危機的定義吧?」

  「這就是她需要我活動的部分,她的叔叔得到了他們家族在東方的大部分勢力,擁有實權,但是他並沒有經過正式的家主認證。從魔法契約的角度來講,現任家主不是她的叔叔而是希爾赫斯,所以說,現在這種情況也可以認為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突然失蹤,未成年繼承人喪失監護人,這種情況是可以算作『家族危機』的——當然,得費點周折。」

  「那麼你從那個小姑娘手裡討到了什麼好處?」納西莎感興趣的問。

  「我們家族煉金產業中屬於赫斯家族的那些股份,百分之十五。」

  「聽起來不錯。」

  「可那個小姑娘手裡還有百分之五呢!」盧修斯不滿的說。

  「你竟然鬥不過一個小姑娘?」納西莎覺得很稀奇。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而已,反正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就像她說的那樣,即使她輸了,她那個叔叔也不會傻乎乎的特意跑到英國來和馬爾福家族對著幹。」盧修斯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當然,其實真正打動他的是那個小姑娘的一句話:「我和德拉科永遠都會是朋友,那麼只要我勝利了,赫斯家族也永遠會是馬爾福家族的朋友。」

  「我得說,小龍挑朋友的眼光不錯。」盧修斯從背後擁住他的妻子,喃喃的說。

  這換來了納西莎的一聲輕笑。

作者有話要說:

  4000+,我這兩天真是勤奮啊~~~

  其實盧爹最後還是顧及到了小龍啊,不然阿爾的段數絕對不夠和盧爹鬥。不過阿爾表現也算不錯了,畢竟她還小嘛,以後會變強的,大家會喜歡這種設定嗎?


☆、假期生活

  和盧修斯馬爾福達成了共識的阿爾今天很開心,但教授看上去很不開心。

  從假期的一開始,斯內普教授就將自己家的壁爐和阿爾家的壁爐聯通,作為一個學徒,阿爾其實可以直接住進她的導師家,但礙於導師家裡沒有女主人,作為一個大齡未婚男青年帶著一個小姑娘生活並不合適,因此使用壁爐是非常有必要的。

  整個假期,在斯內普教授的監督下,阿爾開始了對魔藥的系統學習。關於這一點,斯內普教授對待他的學徒還是非常滿意。赫斯家族對於魔藥方面的啟蒙教育十分的超前,阿爾的魔藥理論知識足夠她在N.E.W.Ls中拿一個「O」了。

  然而現實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她少炸鍋兩次。

  「阿爾芙妮婭赫斯!」斯內普看著他一塌糊塗的魔藥實驗室,氣的除了拔高兩個音調喊出她的名字以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導師……」阿爾縮著手站在一邊,她的導師給她特意準備的銘刻上保護法陣的坩堝又被炸毀了——而這已經是十天以來的第七個了。

  那東西還挺貴的,阿爾肉疼的想。

  其實斯內普教授也知道這種場面根本怨不得這個孩子,她曾經在他的監視下製作過無數次魔藥,其結果就是即使再完美的處理步驟和時間把握,也永遠無法阻止這孩子從她的坩堝裡煮出各種充滿創造性的東西。

  這孩子是不親和植物的體質嗎?斯內普教授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但是他還沒見過什麼樣的體質可以對藥性的破壞達到如此效果。

  而且究竟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體質呢?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將這孩子揪到了聖芒戈去檢查,但是一切正常,甚至因為曾經長期不曬太陽的緣故,她的身體素質照比同齡孩子還要弱一點。

  「我記得你爸爸是魔藥大師。」他擰著眉看著小姑娘,「他曾經說過這是因為什麼嗎?」

  「啊?啊……」阿爾表情凝重的思考了很久,搖搖頭,「沒有。」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導師「導師,我會給你丟臉嗎?」

  「這個問題我們曾經探討過。」他語氣不善的回答。

  「……」阿爾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惶恐不安,一個有著不親和植物體質的人想要成為魔藥師,這簡直是一個笑話。她熱愛著魔藥,她一直以自己出身於一個魔藥世家而自豪。是的,如果是之前,她可以說服自己一心一意的擔起家族的責任,放棄魔藥的研究,就當做是一個無法實現夢想。但是現在,她作為一位魔藥大師的學徒,她不能允許自己給她的導師抹黑。

  斯內普看著小女孩煞白的臉,她的眉目間一直有著揮之不去的忐忑和惶然。小姑娘的手正在下意識的揪著她的裙角,她現在很緊張。

  她是一個勤奮的優秀的學生,魔咒使用非常棒,她平時總是表現出一幅從容淡定的樣子,思維也非常縝密甚至還擁有非凡的勇氣。她和他看起來優秀能幹但實則幾乎沒有遭受過風浪的教子不同,她經歷過巨大的變故,才八歲就獨自來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但她只是一個孩子,現在,她甚至還沒有到十二歲。

  他歎了口氣,甚至破天荒的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事實上,協會裡的老傢伙們都羨慕我有一個聰明能幹的學徒,才十一歲就可以獨立發明魔藥並且還直接以初級魔藥師的身份註冊入會。」

  「可是……」可是缺陷一直存在。但阿爾覺得她說不出口。

  「沒有可是。」斯內普放輕了語調,柔和度的說。天知道,他這輩子除了對待莉莉的時候使用過這種柔和的語氣說話,還沒有誰能夠享受這種待遇。「你應該信任你導師的眼光。」

  從那天以後,阿爾的魔藥實踐課又停了。現在她的課程是魔藥理論、魔咒理論和實踐。在假期可以使用魔咒,這讓阿爾開心極了。當然,只有在斯內普教授家中學習的時候才能這麼做,那裡因為有斯內普教授這個成年巫師在,所以魔法部分辨不出使用魔咒的到底是誰。

  當然,在一個教授的監督下,她的假期作業也很早就完成了——只不過,在教授檢查過一邊之後,她又被迫接收了很多毒液。(「天啊,這就是年級第一的作業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不都看不出突出的地方,或許,突出的差?」「……」教授謝謝您還記得我是年紀第一。)

  除此之外,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充實而忙碌的生活讓她心情開朗。她知道自己每天都在進步,都在優秀,總有一天,她能足夠優秀到達成自己所有的願望。

  轉眼又要到了開學的日子,這天一大早,本來要帶她去對角巷買東西的教授被鄧布利多叫走了,他本來想改天再領阿爾去的,但那天正好馬爾福一家也要去採購,因此,教授就將阿爾托給了馬爾福先生和夫人。

  「早上好,盧修斯叔叔,納西莎阿姨。早上好,德拉科。」

  「阿爾,早上好。」德拉科覺得自己很久沒有見到阿爾了,但其實,這個假期中阿爾經常來拜訪,畢竟她的導師和馬爾福家來往頻繁,連帶著她也經常和導師一起被邀請到馬爾福莊園吃晚飯。只不過這半個月她和她的導師正在研究一種魔藥,總是扎進實驗室裡,才沒有見到德拉科。

  德拉科的繼承人訓練看起來進行的不錯。這兩個月他長高了不少,即使是總會看見他的阿爾都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當然,他還和以前一樣瘦,肩膀依舊單薄,讓人根本想像不出他其實飯量並不小,而且也喜歡甜食。

  關於這個,阿爾曾經和德拉科交流過,德拉科當時說:「你覺得我飯量不小是因為你用自己作為參照,如果你用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作為參照的話,我的飯量其實小的不得了。」

  「……」

  不得不承認其實他說的很有道理。

  盧修斯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冷飲店裡並且囑咐他們待在那不要亂動,就匆匆離開了。

  德拉科皺著眉看著他爸爸的背影,小聲對阿爾說:「你知道,這兩天莊園受到很多搜查,那個紅毛,多次試圖從我們家裡搜出什麼違禁的黑魔法物品。這真是個笑話,古老的家族那個裡沒有那些東西,韋斯萊家,如果他們的祖宅還在的話,我敢說,那些東西絕對少不了。」

  「我聽說黑魔法物品都是很危險的。」阿爾好奇的問。

  「當然,它們的力量很強大。像我們家族裡的通常都是些有年頭的,那上面的每個銘文和魔法陣都是魔法陣。」

  「是的,最寶貴的並不是那些東西本身,而是與它同時流傳下來的魔法。」阿爾贊同的說,她滿面嚮往:「說不定赫斯莊園裡也會有這些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神秘魔法。」

  「當然會有,據說赫斯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霍格沃茨初立的時代。」德拉科說到這的時候滿面榮耀「我們馬爾福家族也一樣。」

  阿爾看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德拉科,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色身影從人群中快速穿過,他的移動速度很快,有些時候,阿爾甚至以為他是瞬間移動到了另一個地方。最奇怪的是,他身邊的人好像並沒有在意到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個人剛剛還在自己身邊卻在下一瞬到了另一個地方。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著出神的阿爾,莫名其妙的問。

  「啊……啊,沒什麼。」阿爾說。她看著那個黑色的袍角在麗痕書店的門口消失,再也找不到。

  「也許……是我眼花吧……」

  「什麼?」

  「不,沒什麼。」

  很快,盧修斯和納西莎回來了,他說他剛剛去了一趟翻到巷。阿爾知道他是去處理一些違禁的黑魔法用品了,因此並沒有多說話。倒是德拉科對翻倒巷裡的東西十分好奇,拉著他爸爸問東問西的。

  接著他們去補充了魔藥材料和一些羊皮紙和筆。在摩金夫人的店裡量完尺寸之後,納西莎留下和摩金夫人聊聊最近巫師袍的流行趨勢,而德拉科和阿爾將由盧修斯帶著一起去麗痕書店買書。

  今天書店的人很多——吉德羅洛哈特正在書店裡簽名售書,他現在正在大聲的吆喝,即使透過人群和嘈雜的聲音,還是能聽見他那炫耀般的叫買——叫買的是他自己,和哈利!

  「聽起來疤頭要和那個白癡一起出名了。」德拉科在門口嘲諷的說,他現在看起來因為哈利的倒霉還挺開心的。

  「我得說,德拉科,哈利本來就挺出名的。」阿爾漫不經心的回答,「哦,對了,你知道嗎——」

  「是的,各位先生,女士們,我很榮幸而自豪地在這宣佈,今年九月,我將就任於霍格瓦茨魔法學校成為他們的黑巫術防衛教程的新老師!」洛哈特扎耳的聲音從密密匝匝的人群裡傳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阿爾看著目瞪口呆的德拉科說:「導師兩天前去開教師會議的時候已經見過他了,他還非要送給導師他寫的書。」

  德拉科呆滯的看向她。

  女孩歡快的繼續說:「導師把那套書給了我,省了好大一筆錢呢!」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謝謝支持~~~


☆、開學與洛哈特

  當阿爾登上霍格沃茨的火車時,她才真切的認識到,假期已經結束了,她現在該回到學校裡。

  其實假期和學校也沒什麼分別,不過在學校是和很多同學一起上很多教授的課,在假期則是獨自,最多加上德拉科,上斯內普教授一個人的課。

  「我聽說了,阿爾。」在馬爾福家的包廂裡,佈雷斯在火車啟動以後走了進來,對著正在看書的阿爾說,「聽說赫斯家族已經回歸校董事會了,是嗎?」

  「我恐怕赫斯家族就沒有離開過。」阿爾淡淡的說,「雖然有整整兩百年赫斯家族沒有出現在校董會上,但是屬於我們的決策權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會注意到,以前那些需要十二校董聯合簽名的草案上從來都有赫斯家族的簽名。」

  「好吧,」佈雷斯聳聳肩,「我只是聽說今年赫斯家族給霍格沃茨捐了一大筆錢。」

  「那是我捐的,佈雷斯,整整五千加隆。」阿爾猛地合上書,發出了「啪」的一聲響,說實在的,她有很久沒有這麼奢侈的花錢了,提起這個實在是有點肉疼。但幸運的是,她現在總算是有錢了。

  原因很簡單,盧修斯實在是幫了她不少忙。在這兩個月中,他沒少為她奔走,在他表態之後,很多大家族表示了對阿爾的支持,當然,和魔法部的交涉不是那麼容易簡單就可以做到的。

  盧修斯將馬爾福家和阿爾的爸爸——希爾赫斯先生的交易收益直接給了阿爾,而不是那個在古靈閣屬於希爾赫斯先生個人的金庫。那個金庫阿爾沒有辦法打開,而將他父親的部分私人收益來源轉到她的名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關於這個,馬爾福先生倒是一點不心疼,那是希爾赫斯自己做的投資,屬於正常的收益分紅,與其直接存入那個沒法打開的金庫發霉,還不如給他的女兒作為活動資金,這樣自己以後還能再得一份利。

  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他其實並沒有付出特別的代價,即使阿爾失敗了他最多也就承擔點那個赫斯的怒火,而且為了利益考慮他也不見得回跑來英國和馬爾福家族對著幹。

  一旦阿爾贏了,他將獲得大把大把的加隆,還有赫斯家族的支持和友誼,更有可能直接共享赫斯家族的財富(如果他兒子將來能把那姑娘娶回家的話)。

  幸好盧修斯還是挺夠意思的,他為了阿爾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他從霍格沃茨的十二校董家族下手,想為阿爾爭取來這個校董的位置。而這五千加隆,就是阿爾配合盧修斯給出的表態。

  「這麼說,我現在是和霍格沃茨的校董坐在了一個包廂裡。」當阿爾挑揀了能說的和佈雷斯說了下現在的形勢之後,佈雷斯調侃的說。

  「現在還不是,不過應該快了。」阿爾淡淡的說。「十二校董裡還有幾個沒有同意,當然,他們都是親鄧布利多的,看起來好像我們的校長也有參與。這本來應該是校董會內部的事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插手。」

  「他一直防備著斯萊特林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德拉科冷笑一聲,他從上車開始從和阿爾打了一聲招呼之外,一句話也沒有說。「那只格蘭芬多的老獅子。」

  「需要幫忙嗎,阿爾,說不定我能夠提供幫助。」佈雷斯笑瞇瞇的說,他現在已經開始插手家族事務了,因為扎比尼夫人和她的第七任丈夫度蜜月去了。

  「感激不盡,佈雷斯。」阿爾笑著說。

  「能為斯萊特林的公主殿下效勞,我真是不勝榮幸。」佈雷斯油腔滑調的說。

  「注意,潘西要揍你了。」阿爾開了個玩笑,和德拉科一起開心的笑了起來。

  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學校,因為不是新生,所以這次不用再走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然後乘船到達城堡了。阿爾和德拉科他們走下了站台,那裡等著好幾輛馬車。

  阿爾看見那些馬車的時候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

  「阿爾,怎麼了?」德拉科奇怪的看著阿爾,卻看見她盯著馬車前面呆愣愣的看著,好像沒有聽見她說話。

  阿爾其實已經被眼前的生物驚呆了。

  拉著車的生物長得很醜陋,也很可怕。它們有著想龍一樣的腦袋和像馬一樣的身體。它有著一雙蝙蝠一樣的翅膀,還瘦的要命,即使長了一層皮,但是還是能讓人看出骨頭的形狀。

  「那是夜騏。」佈雷斯手插在口袋了,彷彿不在意一般的說。「我倒是第一次見,和書上說的一樣醜。」

  「夜騏?」阿爾喃喃的說——那是一種只有親眼見證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也正是它,讓她好像又回到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天。

  德拉科深深的看佈雷斯一眼,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裡彷彿隱含著嘲諷。德拉科知道,他的好幾任繼父就是在他眼前死去的。佈雷斯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對他的媽媽還是有很多埋怨。他知道佈雷斯其實也承受了很多壓力,但是他甚至無法安慰他一句。他的朋友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是一個合格的扎比尼家族的繼承人,有些痛苦和眼淚他永遠也無法展示在人前——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

  阿爾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和佈雷斯見證過的死亡不同,德拉科清楚的知道她曾經看見的那一幕有多麼的可怕,更何況她那時才八歲。

  「阿爾,我們走吧。」德拉科拉住阿爾的胳膊,半強迫性的將她拉到了車上,等到佈雷斯也上來了以後,他們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向霍格沃茨的城堡進發了。

  當阿爾神色懨懨的坐到了禮堂裡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大部分的學生已經到了,很快就要開始分院儀式了。

  今年斯萊特林的學生依舊不多,甚至還沒到十個,其中有兩個混血。其實斯萊特林不可能只招收純血,如果那樣的話,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絕對沒有幾個人,畢竟純血還是非常稀少的。而且斯萊特林也並不像別的學院認為的那麼歧視混血。

  斯萊特林重視血脈,但斯萊特林更加崇尚力量。在他們眼中,剛加純淨的血統會帶來更加強大了力量。並且只有真正歷史悠久的家族中才會傳承真正高深古魔法,這才是斯萊特林重視血統的最初目的。

  但不得不說,現在很多人已經被極端純血論迷惑了眼睛,甚至已經到了拒絕認真瞭解外面世界發展的地步了。這對純血家族未來的發展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教父離席了。」突然,德拉科碰了碰阿爾,抬起下巴示意阿爾看教授席,在那裡,剛剛還坐在那裡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離開了,現在那裡是空的。

  「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嗎?」阿爾低聲說,「看,麥格教授和鄧不利多教授也離席了。」

  「總不至於是有進來了一隻巨怪吧。」德拉科嘲諷的說,他還記得上學期那個渾身蒜味的結巴的奇洛,現在取代他坐在上面的是那個金色頭髮的洛哈特。

  「很難說哪個更差一點,」德拉科說,「以前那個只是味道大了點,但好歹會教給我們東西,而這個就是一個草包。」

  「草包?」潘西聽見了他說的話,有些懷疑的看著德拉科,同時把視線轉向德拉科的還有附近所有聽見他話的女生。

  好吧,那個洛哈特雖然為人浮誇一點,但是不能否認他長得很英俊——非常英俊的那種。

  「我爸爸說的,那個洛哈特沒有一點真才實學,只會靠著臉欺騙大眾。」

  「我覺得盧修斯叔叔這樣說恐怕是因為納西莎阿爾誇了兩句洛哈特的長相。」阿爾毫不留情的指出,「不過其他的我倒是認同你,導師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現在幾乎整個貴族圈子都知道阿爾是斯內普教授的學徒了,來自斯萊特林蛇王的評價和來自馬爾福家族的評價足夠有份量了。

  也因此,即使一些小女巫還「為色所迷」,但是她們也不會做出什麼來了。

  阿爾看向了教師席,那個英俊的洛哈特教授現在正笑著和他左右的同事打著招呼,不過那些和他說話的教授們臉色都不是很好,好像恨不得他立即閉嘴一樣。

  突然,就好像心有所感,洛哈特看向了斯萊特林長桌。他那想勿忘草一樣的藍色眸子和阿爾的紫色眸子隔空對上了。

  在那一瞬間,阿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反常的「突突」急速跳動了兩下,她有些難受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教授席上的洛哈特看起來很開心,他掛著他浮誇的笑容,遠遠的給那個斯萊特林長桌上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拋了個眉眼,然後舉起面前裝這紅酒的杯子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看見洛哈特對著阿爾拋媚眼。

  「這個混蛋,連二年級的學生都不放過。」德拉科咬牙切齒的說。他已經開始在的心中考慮洛哈特的一百種死法了。

  「德拉科,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阿爾低聲說。

  「什麼?」太過專注於思考的德拉科沒聽見阿爾的話。

  「不,沒什麼。」阿爾說。

  剛才他舉杯的時候,透過酒杯看著他彷彿染上了血色的眼睛,阿爾的心突然漏跳了幾拍。

  也許,有什麼,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上場了,啦啦啦啦~~~


☆、決鬥邀請

  滿懷著心事的阿爾隨著大部隊回到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因為不是新生要等待院長訓話,他們先回到了寢室休整一下,緊接著還要進行首席競爭。

  阿爾回到寢室的時候,她的行李已經被家養小精靈送到了。不僅如此,她的寢室還被收拾的很乾淨,整個屋子纖塵不染。阿爾的寢室佈置的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添置的家居,並不像潘西、達芙妮的寢室佈置的那麼奢華。

  整個屋子裡最花心思佈置的就是床——去年阿爾給它施了不少柔軟咒,不過今年,在經濟允許的情況下,她還是想換一個新的。畢竟那樣更舒服一些。

  不過一定得偷偷的不要被導師發現,不然他一定會把她拽到辦公室去教訓她一頓,說她嬌氣什麼的。

  「阿爾芙妮婭,你好了嗎?」達芙妮在外面敲門,「馬上就要開始學院首席的競爭了。」

  「我知道了。」阿爾把還沒整理好的行李放下,趕快出門,和達芙妮、潘西一起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今年諾特學長畢業了,新的首席你看是會是一個新的諾特嗎?」阿爾看著原六年級首席,現在的七年級——上任學院首席埃布特諾特的堂弟沙克諾特,小聲的問德拉科。

  「他不太可能,」德拉科理智的說,「他的實力雖然很強,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比不過級長格萊特羅齊爾。」

  「可是我覺得諾特學長的魔力更加強大,雖然不是很多,但這是優勢。」阿爾閉著眼睛仔細感受一下兩位學長身上的魔壓,慎重的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挑眉,在他眼中這兩位學長並沒給他不一樣的感覺,這只能說明阿爾的感覺比普通人敏銳的多。「那也是不可能的,」德拉科說,「首先,他們兩個的魔力水平相差並不大,其次,羅齊爾級長是羅齊爾家族繼承人,而沙克諾特只是諾特家族一個普通的成員,他們所受的訓練是不同的。」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結果,最後果然如德拉科所說,羅齊爾級長的因為他的戰鬥經驗更加豐富而擊敗了諾特學長,在六年級的時候成為了學院首席。

  很快到了二年級的首席競爭賽,德拉科走到了台上。少年的鉑金色頭髮被打理的很整齊,他們到達耳際,服服帖帖的垂下來,遮住了德拉科那一緊張就該發紅的耳尖。他的臉一如既往的蒼白,下巴削尖,灰藍色的眼睛寫滿了馬爾福家繼承人特有的高傲。

  當然,他有高傲的資本,誰也不能否認他的優秀——當然,和波特鬧矛盾的時候除外,只有那時他才會幼稚的像個孩子。

  「有誰想挑戰二年級首席德拉科馬爾福嗎?」作為級長兼學院首席,羅齊爾學長理所當然的應該主持這場首席賽。

  二年級的幾個孩子都沒有說話,包括阿爾。她和德拉科是朋友,如果這場首席挑戰賽如果是德拉科贏了還好,但如果她贏了,德拉科的地位會被撼動,而她就相當於踩著德拉科的肩膀上前進了一步,這她做不到。

  「那麼,二年級的首席有德拉科馬爾福……」

  「等等。」

  少年的聲音打斷了羅齊爾學長,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德拉科從來不畏懼別人的目光,相反,他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將所有懷疑、驚訝的視線逼退回去,他跨出一小步,對著台下一直看著他的少女,拔出魔杖,猛地向右下方揮去,然後抬起豎舉於胸前,微微鞠躬:「阿爾。」

  這是一個標準的邀請戰鬥的姿勢,但他卻沒有叫出挑戰者的全名,而是用平時的暱稱代替——這是一場朋友之間切磋的邀請。

  阿爾詫異的看著他,簡直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她愣愣的看著少年直起身,但是並沒有撤下魔杖,而是堅定的舉在胸前,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

  德拉科現在的心情很平靜,他覺得這是他必須做的。去年的首席爭奪戰之中,當阿爾和他對決的時候,魔力已經幾乎被耗盡了,而他由於身份,很少有人攻擊他,這也讓他在最後保存了至少三層的魔力,這比阿爾幾乎只能用一個魔咒的狀態好太多了。自從他們和好之後,德拉科一直心心唸唸的就是那場他認為不公平的比賽。

  他當然知道如果自己輸了會是什麼結果,威信受損,說不定還會挨他爸爸的一頓訓斥。但是他有信心贏得這場挑戰,也有信心承擔任何後果,作為馬爾福家族的人,他不能永遠享受著馬爾福之名帶來的榮耀,他更想做一個為馬爾福家族增添榮耀的人。

  而對阿爾來說,這場挑戰賽的勝負其實並不重要,如果輸了她並不用承擔什麼後果,畢竟身為年紀首席戰勝在大家眼中是理所當然的,而他邀請她戰鬥本身就是他對阿爾實力的一種肯定。如果她贏了,斯萊特林會更加尊敬她,這對她的發展有很大好處。

  這些利弊阿爾當然也懂,現在她能做的只能是接受德拉科的心意,並且認真的完成這次戰鬥。德拉科既然如此選擇了,那麼如果阿爾的任何不接受或者是戰鬥中放水的行為都是對他們友誼的褻瀆。

  「德拉科,我接受你的挑戰。」阿爾用同樣將魔杖豎在胸前,對著德拉科微微鞠躬。她並沒有走向一旁架起的兩級台階,而是迎著德拉科直接一隻腳踩上了檯子,德拉科同時伸出手拉住她將她拉了上來。

  「那麼,」羅齊爾級長看著眼前在檯子上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開始!」

  隨著他的一句開始,德拉科和阿爾同時動了起來。

  「Avis(飛鳥群群)」

  「Expulso(飛沙走石)」

  阿爾的魔杖利落一甩,一群飛鳥召喚而來飛向德拉科,而德拉科的飛沙走石正好造成一片混亂,讓飛鳥們找不到攻擊的目標。在面前一片模糊的狀態下,阿爾敏感的感覺到了一道魔咒打向了她,她迅速的向右躲去,緊接著又一道魔咒還擊回去。

  德拉科也躲開了。

  「Colloportus(速速禁錮)」阿爾在一片混亂中憑著直覺將魔咒打了過去。

  「Locomotor Mortis(腿立僵停死)」德拉科還擊。

  「Langlock(鎖舌封喉)」

  「Relashio(力勁鬆懈)」

  阿爾和德拉科以極快的速度過了幾招,他們無論是在咒語的使用還是反應的速度上都非常的出色,幾乎讓人根本不敢相信他們只是二年級的學生。

  其實最讓人驚訝的是阿爾的實力,德拉科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他的實力是大家都認可的。但是阿爾,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很優秀,可是她現在表現出的實力和當初一年級時的實力簡直強出不止一籌。

  如果說當時她只是學識淵博,懂得很多咒語,那麼現在的她就好像是把這些咒語完全融會貫通,會在戰鬥的適當時候使用出來。

  對此,阿爾只想說,有導師大人親自訓練的格鬥術,想不進步也難。

  台下的潘西一臉凝重的看著,達芙妮小聲的說:「去年的時候我們比起她還只是略微有所欠缺,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和她過不了十個回合,你呢,潘西?」

  潘西難看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公主,不要和她比,你們不同。」佈雷斯在一旁嬉皮笑臉的說。

  當然,我們不同。我是帕金森家族的大小姐,將來會嫁給一個同樣家世優秀的貴族少年。她是赫斯家族被流放的繼承人,她的將來是加入到家族爭鬥的漩渦中,甚至贏得勝利都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哦,從假期收到的一些消息來看,那已經不是「將來」了。

  潘西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在他們你來我往的戰鬥中,阿爾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這種水平相當卻強勁的對手非常容易激發鬥志。德拉科是一個好對手。並不像他的導師,無論她用什麼樣的魔咒他都可以揮揮手就擋下來,而當他發動進攻的時候她連一招都扛不下來。

  然而正陷入戰鬥興奮狀態中的阿爾並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塊被德拉科冰凍住的地面,她腳下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她忘了自己為了保持平衡而下意識胡亂揮舞的手裡還拿著魔杖,而在猜到冰層之前阿爾蓄勢待發的一個魔咒就這樣被射到了天花板上。

  紅色的繳械咒光芒因為施咒者的手忙腳亂的收到突如其來的驚嚇而發生了一點變異,它竟然整齊的削掉了屋頂吊燈的一個大枝。

  當一個大分支帶著屬於它的三個小分支和上面的蠟燭掉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那銅鑄的厚重燈台直直的砸向了摔在地上沒發躲開的阿爾。

  「阿爾!」距離阿爾最近的德拉科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差點心臟罷工,那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任何的利益、價值、後果,他迅速的撲向了倒在地上的阿爾,將她護在懷裡。

  「天哪!」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暗搓搓惦記的英雄救美哦吼吼吼吼~~~話說,如果我要是說掉下來的燈正砸在小龍的後腦勺上,小龍卒,然後大結局……大家會抽死我嗎?

悠于 2018-5-26 07:42

☆、再入校醫院

  阿爾看著砸下來的銅質吊燈的一部分,唯一的念頭是:壞了,這要是砸到臉,不死也得破相。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阿爾一年級的時候她和德拉科的那次戰鬥就以他倆的魔咒對上然後彈開削掉了吊燈的一部分而告終,後來還是一個當時她還不認識的學長用了修復如初修好的。

  怪不得別的學院都不太喜歡斯萊特林,斯萊特林裡就連一個吊燈都記仇!!!

  但阿爾沒有想到,在那短短的一霎,德拉科衝到了她的身旁,並且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他將背部毫無防備的朝向了掉下來的吊燈。

  「天哪!」

  「德拉科!」

  「不!」

  「呯!」

  所有的呼喊喧鬧和方寸大亂的人群好像都離阿爾遠去,她只能看見撐在她頭上的鉑金色少年。

  他現在臉色慘白,額頭因為疼痛不停的滲出冷汗,然而阿爾被他壓在身底下牢牢的護住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受傷了。他的牙咬的死緊,這樣近的距離,阿爾甚至能看見他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

  「德拉科……德拉科……」阿爾嚇壞了,她的聲音裡有快要繃不住的哭腔,可她一點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德拉科的傷處。

  德拉科猛地吸了一口氣。剛才他撲過來的時候速度挺快,這讓他帶著她借力在檯子上滑出去了一端距離,也正是這段距離,讓吊燈沒有直接砸到他的背上,但是他的左小腿還是被掉下來的燈砸了一下。

  應該是骨折了。他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然後放鬆了力氣將腦袋埋在了銀髮小姑娘的勃頸處,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問:「阿爾,你有哪裡受傷了嗎?」

  疼痛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阿爾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搖頭一邊抽抽噎噎的說:「我沒事……德拉科,你還好嗎?」

  「沒事,別怕。」德拉科輕聲的安撫著小姑娘:「腿上有點受傷了,不過應該只是骨折,相信我,只要一瓶魔藥明天早上就能好。」

  阿爾還在哭。

  羅齊爾級長制止了德拉科的朋友們衝上台,他快速的走到他們身邊,小心翼翼的用漂浮咒挪開了燈,「你怎麼樣,馬爾福先生。」

  「還好,就是好像骨折了。」德拉科快速的支起身,在阿爾的幫助下慢慢地坐了起來。他隱藏在袍子下的手微微顫抖著,但是他卻表現的好像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無論如何,馬爾福也不會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呯!」休息室的門被突然打開了。斯萊特林蛇王衣袍翻滾的衝進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小心地倚著自己學徒坐在檯子中間的自家教子。

  看著地上的吊燈和自己教子明顯不能動還流血的腿,他幾乎在咆哮:「你,你們能不能有點分寸!你們到底是要把公共休息室拆了還是把自己拆了,啊?該死的……」

  斯內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吊燈切下來,他們難道在對決的時候使用了切割咒嗎?一個二年級的首席比賽居然差點鬧出人命!那厚重的燈台如果真的砸到了他們誰的後背上那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導師……」直到阿爾抽抽噎噎的哭喊他才讓他從憤怒情緒裡暫時脫身趕快處理現在的麻煩。

  「羅齊爾,負起你的責任。」斯內普教授用陰森的目光掃視了周圍,然後用他特有的低沉聲音說:「那麼,你們剩下的,都給我小心點!」

  在小蛇們戰戰兢兢的目送下,蛇王揮手召喚兩個擔架,將自己的教子和學徒用漂浮咒帶走了。

  龐弗雷夫人在接收這兩個患者的時候嘮嘮叨叨的沒完。「西弗勒斯,我知道這是你們斯萊特林獨有的小規矩,但是能不能控制一下,幾乎每次開學都會有幾個因為你們那些小儀式住進校醫院的。」

  當她看見德拉科的狀況的時候,終於震驚了:「天哪!」接下來她停止了抱怨,快速的給德拉科醫治。

  直到現在阿爾才真正看清德拉科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他的左小腿整個血肉模糊,這導致龐弗雷夫人必須很小心的才能將剪開的褲腿從他的身上撕下來——沒錯,是撕。一些凝固的血液已經將衣料和傷口粘合在了一起,稍微不注意,這個動作就會扯開他的微微凝固傷口,帶來又一輪的流血。

  「德拉科……」這血肉模糊的場景深深的刺激到了小姑娘,她現在同樣臉色慘白,隨著龐弗雷夫人的動作微微發抖,就好像受傷的人是她一樣。

  「赫斯小姐,到這邊來躺著。」冷硬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管好你自己,」男人的目光在他的教子身上流連片刻,不悅的皺起眉「他還死不了。」

  「導師……」

  「現在!」男人危險的說。

  阿爾不甘心的離開德拉科的病床邊,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他導師給她指出來的病床。她知道她的導師生氣了,「赫斯小姐」這個稱呼他都改了一個假期了,平常他都喊她的教名的。

  「喝了。」恨鐵不成鋼的導師甩給了女孩兩瓶魔藥。

  「止血劑,補血劑?」

  「哦,看起來赫斯小姐的腦袋還沒傻,她還認得她心愛的魔藥。」他的語氣陡然危險了起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的腦袋在流血嗎?不然我為什麼要把你也帶到校醫院!就為了看你像未開化的妖精一樣在我教子的床前哭哭啼啼嗎?」

  阿爾呆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直到此時,她才感受到一陣尖銳的疼痛,不止來自頭部,也來自背部,看來剛才摔的不輕。

  而與此同時,龐弗雷夫人終於把德拉科站在傷口上的衣料都撕了下來,開始進行治療了。到了這一步,雖然傷口看起來很嚇人,但是龐弗雷夫人是一位精通治療咒語並且經驗豐富的巫師,她很快就讓傷口不再流血,並且能看出明顯的癒合了。

  「波比,怎麼樣?」斯內普教授問。

  「皮外傷沒什麼,不過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不太好辦,我只能把那段骨頭抽掉,再來點生骨靈了。」她轉頭對德拉科說:「沒關係,小馬爾福先生,一夜就能長好,明天你就能活動自如了。」

  「就是會有點疼,你知道,為了生骨靈的藥效,我不能給你喝止痛藥水,無夢藥水也不行。」龐弗雷夫人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

  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鎮定的德拉科現在臉已經綠了。

  「那麼,小姑娘,你!」她快步走到了阿爾的身邊,撩開她的頭髮看了看,「你知道,頭部的傷盡量不要用快速癒合的咒語,那樣的咒語通常伴隨著比較強烈的痛感,對頭部非常不好。」

  她舉起了魔杖,說:「我要把你傷口位置的頭髮剃掉,這樣方便包紮。」

  現在輪到阿爾的臉色發綠了。

  「不,龐弗雷夫人,我覺得這一點痛我還是可以忍受的。」阿爾試圖說服她,讓自己的頭髮免遭厄運。

  「我的對你的健康負責,親愛的。」龐弗雷夫人,「只是一部分,況且,你可以向你的院長要一點生發劑。」

  「我想我最近非常忙。」她的導師假笑這接上龐弗雷夫人。

  阿爾:「……」嚶嚶嚶,我招誰惹誰了,這完全是個意外啊!

  很快,校醫院裡安靜了下來,又只剩下阿爾和德拉科兩個人了。哦,梅林,阿爾自嘲的想,上個學期末她和德拉科曾經一起在校醫院度過了一夜,沒想到這學期剛一開始就又進來了。

  說實在的,她有點不太敢睡,生怕一睡過去又是三天,如果真這樣的話,說不定她整個二年級都得在校醫院裡度過了。

  另一邊,德拉科也不好過,長骨頭的麻癢再加上疼痛一直折磨著他。可是阿爾還在這個屋子裡,他可不想叫出聲來讓阿爾聽見。不然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自責又愧疚的掉眼淚了。

  但一想到阿爾為了他掉眼淚,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有一點開心。

  「德拉科,你還沒睡嗎?」阿爾輕輕的問,她聽見了德拉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了。

  「還沒。」

  「謝謝你,我是說,」女孩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今天不止在德拉科面前哭,而是在整個斯萊特林學院的同學面前哭得稀里嘩啦,這讓她感覺很不好意思。「謝謝你救了我。」

  「你不用和我道歉,本來就是我拉著你,非要你決鬥的。」德拉科乾巴巴的說,他設想過輸贏之後的利益問題,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危險的狀況。他現在突然發現,看見阿爾在他面前受傷,那感覺比自己受傷還難受。「是我太魯莽了。」

  「不,德拉科,這不怪你。」阿爾說,「事實上你衝過來的時候我嚇壞了,我沒想到……」阿爾突然頓了頓,不知怎麼,她覺得這個話題現在不能再進行下去了,於是她換了個話題「導師說不給我生髮藥劑,難道我拆掉紗布之後腦袋要禿一塊知道它們長回來?」阿爾想像了一下那種可能,「不,德拉科,幫幫我!」

  「阿爾,生髮藥劑以我目前的水平還做不來。」德拉科誠實的說。

  「我說,你來操作……操作不熟時可能會失敗幾次,不過沒關係,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阿爾充滿鬥志的說。

  德拉科:「……我是說,你為什麼不郵購一瓶呢?你現在不缺錢吧……」

  阿爾:「……」

  阿爾:「對不起我忘了。」

  德拉科:「……」


☆、黑魔法防禦課

  阿爾覺得沒有什麼比腦袋上頂著一圈傻乎乎的繃帶更加糟糕的新學期出場方式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正式開學的第一天,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所有人都對阿爾行著注目禮——極富涵養的用「漫不經心」的目光掃視著阿爾的腦袋。而德拉科,明明昨天他傷的才更重,但是經過一夜的長骨頭之後,他現在已經行動自如,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了。

  「好了,阿爾芙妮婭,」潘西頭一次笑嘻嘻的和阿爾說話,可以她只是在幸災樂禍:「你的新造型棒極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這個造型讓給你,不收版權費。」阿爾冷淡的說。

  德拉科對此表示沉默,畢竟事件的起因是他,雖然他可以說救了阿爾,但是如果不是他執意發起挑戰的話阿爾就並不需要人救。

  很快,阿爾就發現,原來自己還不是最倒霉的。

  就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一封吼叫信正在尖叫,極其具有穿透性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禮堂裡:「……偷走了汽車,如果他們把你開除的話,我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的……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信,我想你爸會羞愧而死的……簡直是家族的恥辱,你爸在單位停職查問,這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過錯!如果你再敢踏錯一步,我們馬上把你接回家!」

  當吼叫信在空中燃燒的時候,阿爾合上了因為震驚而長大的嘴:「我的天!昨天院長、麥格教授和鄧不利多都不在席是因為要處理他們的事情嗎?他們開了一輛會飛的汽車——飛來學校?!」

  「哼。」德拉科盯著格蘭芬多長桌,冷哼了一聲。

  「親愛的德拉科,你不會是因為波特那異乎常人的登場方式嫉妒了吧?」坐在德拉科對面的佈雷斯用誇張的語調說。

  「胡說!」阿爾激烈的反駁,「德拉科不會那麼幼稚的,是不是,德拉科?」

  被佈雷斯說中了的德拉科:「……是。」

  佈雷斯在對面對著德拉科壞壞的瞇著眼睛笑。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魔法史,整個斯萊特林大概只有德拉科很高興,因為昨天晚上因為疼痛他的睡眠質量並不高,而這堂課剛好可以用來補眠。

  上過魔法史之後,他們上午的第二節是草藥課。

  這個學期,他們要學習如何照顧曼德拉草——一種,特別,活潑的草藥。即使處在幼年期,沒有防護措施的聽到他們的哭聲也會被震暈。因此在他們實際操作之前,斯普勞特教授發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厚厚的耳罩。

  「夠了,德拉科……」阿爾看著不停對著耳罩施魔法的德拉科,受不了的直搖頭,「他們看起來還不錯,求你不要成打的扔『清理一新』。」

  「不,等等,最後一個……」德拉科念叨著,然後把那個被他變成銀綠色的耳罩戴在了耳朵上。

  阿爾:「……」

  但隨後,她發現她的同學們都這樣做了。

  阿爾:「……」果然是我的貴族修養不到家嗎?

  草藥課一如既往的糟糕,當然,是對於阿爾來說的。因為當她把屬於她的那個曼德拉草從花盆裡拔出來的時候,那個醜陋嬰兒樣的草像瘋了一樣的扭動,掙扎的比別人手中的都要努力。

  雖然聽不見,但是只看著它的表情,阿爾可以想像它現在哭的是如何的聲嘶力竭。

  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當阿爾移植成功的時候,不論是她還是那個可憐的小東西都只剩下喘氣的力氣了。於是,她是被達芙妮和潘西拌扶半攙的帶出溫室的。

  德拉科和佈雷斯已經把她們三個的書包先帶走了,留下她們慢慢的走到禮堂去吃中午飯。

  在走過一樓走廊的時候,那種上學期末她曾感受到過的窺視感再次降臨。不,不太一樣,上學期末她感受到的只是讓她有點不舒服,而現在,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住了。

  她猛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阿爾芙妮婭?」達芙妮奇怪的問。她能感覺到,剛剛還一副力竭模樣的阿爾現在突然陷入了緊張情緒中,她的魔杖尾端甚至已經滑到了手裡,彷彿會隨時發起攻擊。

  阿爾沒說話,她轉過身,微微向前走了半步,將潘西和達芙妮納入她的保護範圍。

  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緊張而仔細的掃視身後的走廊,現在是午飯時間,因為她們三個走得比較慢稍稍耽擱了一會兒,所以現在這裡並沒有人。她的餘光看見了那副拐角處使她受傷的那幅畫,那幅畫上還是空蕩蕩的,那個一直伏桌睡覺的男人並沒有回到畫上。

  「出了什麼事嗎?」潘西的手在袍子下握住魔杖,謹慎的靠近阿爾問道。

  「不,沒有,什麼也沒有。」阿爾再次看了看沒有絲毫一場的走廊,默默的長舒一口氣,「我們走吧。」她雖然這樣說,但是直到到了喧鬧的禮堂才真正的送了一口氣。而且很快,德拉科又讓她開心了起來。(「天哪!那個草包洛哈特,他居然要給我簽名照!」「他以為他是誰!」「我以為今天是我和波特唯一一次觀點一致的時候,讓那個草包滾遠點!」)

  她沒看見,在走廊的窗戶外面,一隻小蝙蝠倒吊著用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一直看著她。

  當然,德拉科那個「讓洛哈特那個草包滾遠點」的願望不可能實現。因為他口中的那個草包是一個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而那個唯一一次和他達成共識的波特先生,今天在同一時間和他有同樣一節課。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他在等著人們發笑,但很明顯,除了一些腦袋不太清楚的小姑娘之外,沒人會充滿善意的笑給他看。而每一個斯萊特林的姑娘,都當得上是頭腦清楚。

  倒是阿爾絕頂聰明的朋友——赫敏,看起來頭腦不太清楚。阿爾絕對不敢相信她從赫敏的眼睛裡看見了傾慕和敬佩,這,不,可,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因為接下來洛哈特就發下來了一張試卷,作為他們互相瞭解的基礎。在答這張詭異的卷紙的時候,阿爾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為什麼自己的記憶力如此之好,這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自己不會答了!

  而現在,她只能悲哀的把所有她記住的都寫在這張試卷上,畢竟她和斯萊特林的分數沒有仇,可是,天哪,因為這個給學院加分的話,大家會怎麼看她?吉德羅洛哈特的小粉絲?

  真是悲哀。

  最悲哀的因該是洛哈特決定當堂批改這張卷紙,當他驚喜的叫著赫敏和她的名字,並且給她們兩個沒人加十分的時候,阿爾恨不得把臉埋在桌子裡。

  德拉科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為了她能答出那道「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

  但緊接著,那個金髮藍眼的草包把一個遮著深色簾子的大籠子放到了講台上,並用一種非常戲劇化的腔調快速的說:「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裡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德拉科看起來稍微打起來精神,斯萊特林們都小聲的探討這籠子裡面可能是什麼。阿爾注意到,教室另一端的哈利伸長了脖子好像很期待的樣子,而納威隆巴頓則縮了縮脖子,彷彿要把自己藏在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那麼,它們是——康沃爾郡小精靈!」他猛地掀開罩子,演戲似的說,就好像在邀請什麼大人物閃亮登場一樣。

  全體:「……」

  緊接著,教室裡爆發出一陣大笑。

  洛哈特看起來對大家的滿不在乎有點惱火,他略帶憤怒的說:「別那麼肯定,這很有可能是向魔鬼一樣的小破壞者!既然如此,那麼,來試試吧。」說著,他直接打開了籠子的門。

  很好,他們確實是魔鬼一樣的小破壞者,現在教室裡已經亂作一團了。它們大肆在教室裡搞著破壞,撕扯著學生們座子上的課本,把墨水瓶拋來拋去的亂丟,還有兩隻直接扯著隆巴頓的耳朵把它拽到了天上。

  格蘭芬多們一片混亂,只有赫敏還能揮舞魔杖,解決一兩個小精靈。

  「聚攏。」德拉科快速的下令,在首席的帶領下,斯萊特林們倒是好一些,他們快速的背對著圍成一個圈,在外面的男生們在德拉科的帶領下對付這面前的小精靈,而在圓圈中間的女生們在阿爾的帶領下負責大家的頭頂。

  「教授,做點什麼!」德拉科頭一次如此不客氣的對一個教授說話,哪怕是上學期的奇洛都沒讓他如此憤怒過。

  然而洛哈特好像沒有聽見,他快速的鑽進了講台下,躲開了小精靈們的襲擊,成了教室裡唯一沒有被小精靈襲擊的人。

  下課鈴剛一響起,教室裡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衝出教室,當洛哈特也要跟在學生身後落荒而逃的時候,阿爾直接丟了一個魔咒過去,大門應聲關閉,「啪」的一聲嚇得洛哈特一個哆嗦。

  「教授,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阿爾看著一片狼藉的教室,和保持隊形不好撤出去的斯萊特林們,逼問著她的教授。

  「哦哦,斯萊特林幫助教授收拾教具,每人加五分。」他快速的丟下了這句話,拉開門跑掉了。

  阿爾:「……」

  斯萊特林眾:「……」我們不是想說這個快給我們滾回來啊!

  最後,等大家把小精靈都抓回籠子裡,毫無貴族儀態的坐在凌亂的教室裡喘氣的時候,都忍不住狠狠的詛咒洛哈特。

  只有阿爾的目光在教室的講台和大門之間游移,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主角光環,就是像小哈和阿爾一樣每天都不能有個消停。不過和小哈比,阿爾至少每天都在和小龍加(xiu)深(en)友(ai)誼。

  因為本人對金妮比較無感,所以咱們給哈利選個別的人組CP吧,大家喜歡誰?


☆、祖先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最先發現阿爾的不對勁,湊到她身邊小聲的問。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阿爾若有所思的說,她指了指講台,「你有沒有發現,剛才教室裡幾乎所有人都被小精靈攻擊了,只除了一個人。」

  「你是說,那個洛哈特?」德拉科不屑的嗤笑,「他都躲到桌子底下去了,誰還能看見他。」

  「剛才可有不少人都躲到了桌子底下,可一樣被襲擊了,甚至隆巴頓都被揪到了天上。」阿爾說。

  德拉科頓了一頓,有點擔憂的看著阿爾:「阿爾,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過敏感了,我剛才聽達芙妮說了你們下草藥課之後的事情,你到底怎麼了?」

  「那個先等等,關於洛哈特……」阿爾停了停,「你記得我剛才把門關上的那個魔咒嗎?」

  「記得,怎麼了?」德拉科奇怪的問。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咒語,我剛才在激動之下用的是赫斯家族一個半封印性質的警告魔咒,正常情況下,他的手碰到門的時候應該被彈開,可是……」

  「可是,他毫無異狀的拉開門直接跑掉了。」德拉科現在看起來終於有一點嚴肅了,「你的意思是,他是在裝傻?」

  阿爾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該死的,為什麼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鄧布利多究竟在幹什麼?」德拉科咬著牙說。

  「大概是想利用黑魔法防禦課這個職位傳說中的詛咒來幹掉魔法界中的渣滓。」阿爾冷笑著說,她現在對和藹可親的鄧布利多生不起一絲好感。鄧布利多這麼做的原因很明顯:他想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下,在霍格沃茨,這是他的地盤——既能控制事態發展又能給他的救世主一些鍛煉,何樂而不為呢!

  鄧布利多無疑是一個偉大的巫師,但是阿爾卻沒有辦法喜歡他,更不會信任他。他這種算計一切的性格讓她有些害怕。但即使害怕著、不信任著、不喜歡著、但有他在的霍格沃茨卻又是一個讓人感到安全的地方。

  這很矛盾,但這也是現實。

  「該死的!」阿爾不顧淑女形象,低聲咒罵了一聲。

  不過,他們很快就不再為洛哈特憂心了,因為德拉科入選了學院的魁地奇球隊,而他爸爸為了慶祝這個贈送了院隊裡的每個人一把光輪2001——最新型掃帚。

  甚至連阿爾都有一把,盧修斯隨掃帚的附信裡說的是對德拉科在首席戰上的魯莽行為表示的歉意。那封信甚至還設置了一個很巧妙的探測魔法,但它發現德拉科和阿爾兩個人遠離人群的時候,就開始吼叫。雖然即使是吼叫信,盧修斯的聲音一樣富有磁性也沒有歇斯底里,但是其具體內容卻讓德拉科的臉色發白。

  阿爾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德拉科又收到了另一封信,同樣來自於鉑金貴族,他在信裡稱讚德拉科幹得漂亮,英雄救美是最能打動芳心的途徑之一,並且鼓勵他的兒子再接再厲,他等著德拉科把赫斯家族繼承人娶回家的那一天(……)。

  當然也不是說一點煩惱都沒有,阿爾最近還是能感受到那種如影隨形的盯視感。但是沒有上一次在一樓走廊裡感受到的那麼可怕,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好奇的尾隨,但卻不敢上前說話一樣。

  阿爾甚至在她自己的身上下了反追蹤咒等探測咒語,但還是一無所獲。

  「阿爾,你確實有點不太對頭,」又是一天早餐,德拉科擔憂的看著阿爾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消下去的黑眼圈「要不要去校醫院要點無夢藥水?」

  「那東西不能常喝。」阿爾無精打采的說,她其實也覺得自己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可是她實在是不能忽視那種如影隨形的盯視感。

  時間就在阿爾的無精打采中匆匆的過去,在這期間,連她一向不愛多話的導師都忍不住「關懷」她一下。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可以暫時少寫幾篇額外的論文,還有一堆品質上佳的無夢魔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斯內普教授囑咐了什麼,現在德拉科只要不是有什麼別的事就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即使他有事,他也會拜託別人看住她,堅決不讓她單獨行動。

  直到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來邀請她參加他的五百歲忌辰,阿爾才反應過來,原來開學已經兩個月了,馬上就要過萬聖節了。當然,由於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人群,所以尼克的邀請是當著德拉科的面進行的,可想而知,阿爾沒能接受尼克的邀請。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想答應那個早就沒了腦袋的幽靈,你的腦袋難道也被砍下來了嗎?看看你最近虛弱的樣子,難道你覺得你還能抵禦整個霍格沃茨的幽靈一起散發出的寒氣嗎?」德拉科在尼克走了之後狠狠的點著阿爾的腦袋數落她,而阿爾一句也不敢回嘴。

  「呵呵……」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突然響起。

  「誰!」甚至比德拉科還迅速,阿爾猛地拔出了魔杖轉身。她的神經衰弱大部分是由於每天都在高度的精神壓力下度過,當然現在這種類似於脆弱的表現實際上正是她從沒有放下過戒備心的證明。

  德拉科一言不發,他稍稍側身,把阿爾半護在身後,謹慎的查看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到底是誰發出了聲音。結果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發出聲音的是——一幅畫像。

  「你們好啊。」畫像和正舉著魔杖如臨大敵的男孩和女孩開心的打招呼,就好像嚇到他們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你好。」德拉科遲疑的說。他放低了手中的魔杖,但還是把它攥在手裡。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幅畫像。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穿著考究中世紀貴族服飾,墨綠色巫師袍裁剪非常修身,呈V性的領口裡面可以看見他整齊繫著的白色領巾,一件黑色繡著銀邊的短披風斜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衣服上有一些裝飾用的銀鏈和搭配合理的飾品,即使隔著畫布也能透出一種真正的貴族氣息。

  而阿爾最先注意的是那個男人紫色的眼睛和棕色的長髮,還有似曾相識的五官。

  棕髮紫眸——赫斯家族的標誌。

  而這個男人那似曾相識的五官——阿爾的爸爸和他足有四分相似!這個男人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您好,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我是……」她頓了一下,但還是鄭重的向她的祖先介紹自己:「我是赫斯家族這一代的繼承人。」

  「你好,親愛的阿爾芙妮婭,我可以像那個小伙子一樣叫你阿爾嗎?我是西德斯赫斯,是你的祖先。」畫像裡的男人說。

  「我的榮幸,祖先大人。」阿爾說。

  「也許你可以叫我西德斯,」畫像裡的男人對阿爾眨了眨眼睛,「我是赫斯家族五百年前的家主。說起來我和那個小伙子也有點關係,小伙子,你是馬爾福家的人吧?」

  「是的,赫斯先生。」德拉科禮貌的回答。

  「說起來,我的親姐姐瑪蒂赫斯就是嫁進了馬爾福家。」他一臉的懷念神色,「我的姐姐是我在研究煉金術時的好夥伴,可是她被那個鉑金色的花孔雀迷了眼睛,本來作為我們那一輩最有成就的人她可以成為家主的,唉。」他深深的歎氣,小聲的嘟囔著:「如果她能招一個贅婿,那這麻煩的家主之位也不會甩到我頭上了。」

  德拉科,阿爾:「……」祖先大人我們都聽見了。

  不過西德斯先生好像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了幾聲,開始說正事:「阿爾,其實我一直是在沉睡中的,是你的血液喚醒了我,在被你喚醒之後我一直在觀察你,我得說,你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我們都為你驕傲。」

  「我們?」阿爾看著他「霍格沃茨裡還有其它赫斯祖先的畫像嗎?」

  「不不不,」西德斯很驕傲的說:「只有我一個,赫斯家族的畫像幾乎都在家族莊園裡,當年和勒梅老師研究成功魔法石了之後,他將我的畫像留在了霍格沃茨一副當作紀念。」

  和尼可勒梅一起研究魔法石……那你怎麼沒有像他一樣活到現在?

  彷彿是看出了阿爾和德拉科眼神裡的無語和疑問,他笑著說:「赫斯家族追求的從來不是財富、不是權勢、不是永生,而是真理!想想吧,既然梅林讓每一個巫師都有壽命的限制,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服從他呢?研究超越死亡確實是一個吸引我研究的課題,但是我研究它並不意味著我真的想要獲得永生。」

  西德斯的話讓阿爾一時無言,無疑,他才是一個真正的赫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屬於拉文克勞的赫斯,而阿爾,她熱愛魔藥,但是她也從來沒有停止思考自己這個優勢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她,終究是一個斯萊特林。

  「對不起,我好像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赫斯。」阿爾低聲說。

  「不,孩子,恰恰相反,我們都認為你優秀極了,」西德斯滿眼都是對小輩的寵愛「我大概知道你的處境,在這種時刻,一個醉心於學術的赫斯無法挽救家族。該覺得抱歉的是我們,讓你小小年紀就承擔這樣的責任。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想我們會給你幫助。」

  「有求必應屋,孩子,到那裡去拿我留在那的一幅風景畫,然後帶到你的寢室去。我想我們不能總在這裡談話,畢竟這裡不太方便。」

  阿爾睜大眼睛,彷彿才反應過來的打量四周,這裡,正是一樓走廊,那個她熟悉的拐角。

作者有話要說:

  赫斯小姐,您的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已經到貨,一個英俊的美男子喲,請查收喵~~


☆、西德斯的解釋

  第三十九章 西德斯的解釋

  「不,等等!」阿爾看著眼前這熟悉的拐角,覺得額頭突突的在跳「你剛才說,是我的血喚醒了你?」

  「對呀。」西德斯點點頭。

  「我上次和格蘭芬多們起衝突,頭撞到了你的畫框,然後你吸收了我的血?」阿爾咬著牙問。

  「沒錯,不過那點血有點不夠,我又……」

  「這麼說,我在校醫院突然昏迷三天,無故的不斷失血並且流失生命力,就是因為你?」阿爾努力吸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大概吧……」畫像上優雅貴族一樣的男人不優雅的撓了撓頭,「我徹底甦醒還是需要挺多魔力的。」

  「還有,從上學期期末開始一直偷窺我就是你?」

  「偷窺多難聽啊,我這是觀察。」畫像一本正經的說。

  很好,破案了。無論是上學期害自己在校醫院待了一個月的人還是開學兩個月以來折磨自己神經衰弱的人都有了答案。竟然是自己家族的祖先!

  阿爾扭頭就走,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不然她怕她親手撕了這幅畫像——這個不只是自己的祖先,同時也是霍格沃茨保存的一個文物的畫像!

  「阿爾,阿爾!」德拉科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跟過去兩步,高聲呼喊,然而並沒有讓阿爾停止腳步。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他不用再看她那麼緊,索性就沒有再追,而是禮貌的轉向了一臉無辜的男子,禮貌的問:「赫斯先生,請問我應該如何到有求必應屋拿到您的畫?」

  「你可以向阿爾一樣叫我西德斯,孩子。」西德斯對著德拉科微笑,「謝謝你肯幫我,阿爾看起來很生氣,我覺得我應該和她好好道歉,那麼就麻煩你把我的畫交給她,我好當面道歉了。」

  「不用謝,西德斯,我很高興能夠幫到你。」德拉科微微鞠躬,非常有禮貌的說,貴族氣質展現無遺——這是一個姓赫斯的長輩,必須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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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求必應屋是個好地方,至少德拉科很喜歡這個神奇的密室,他在裡面轉了很久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最後,他看見了西德斯所說的他親筆所畫並且簽上了魔法姓名的畫,畫裡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裡都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書和實驗器具,一張寬大華麗的書桌上有一本書正攤開放置,彷彿它的主人馬上就會回來拿起它繼續讀下去。

  德拉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來赫斯家族的「風景畫」就是一間書房的風景?他見過畫花草樹木的,畫各地風物的,還真沒見過畫書房的主題內容的。他畫這個的時候只是為了等到自己死了之後,畫像上的自己還能進來讀書做實驗嗎?

  不得不說,德拉科,你真相了。

  當德拉科將這幅畫從有求必應屋拿出來的時候,西德斯立刻出現在了畫像上,他看起來很興奮,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有進入過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非常想去看看。

  顯然,搬著一個半人高的畫像走路非常不方便,還容易被人發現。德拉科在畫像上施展了好幾個「速速縮小」,將畫像變得只有巴掌大,放在斗篷的口袋裡帶回去了。

  指望阿爾立刻消氣是不可能的,不過一周後,阿爾還是做出了讓步,她終於同意把西德斯的畫像擺在她的寢室裡了,當然,她在它的面前掛了簾子,表明這是「一個淑女必須保有的隱私權」。

  對於這點,德拉科舉雙手贊成,並且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不過,他送了這口氣之後又有點疑惑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要松這一口氣。

  現在終於,兩位赫斯可以好好坐下來聊一聊了。明天就是萬聖節的晚會,今天是阿爾難得的休閒時光,她搬出了小圓桌和軟椅,給自己準備了紅茶和小甜餅,準備和她的祖先好好聊一聊。

  「阿爾,你不生氣了吧?」西德斯小心翼翼的問,他在德拉科那待的一周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阿爾受了好多折磨之後,他簡直後悔極了!

  他哪知道自己就那麼暗中的觀察幾個月居然給阿爾帶來了如此大的心理壓力,這些事情要是被家族裡那些傢伙們知道了,自己是會被揍的。尤其是嫁到馬爾福家的瑪蒂姐姐,等赫斯莊園開啟之後她能回到留在赫斯莊園的畫像裡的時候,一點會把自己打死的!

  「我不生氣……」阿爾翻了個白眼,不生氣才怪「取走我大量的血液和生命力我就不說什麼了,畢竟那沒有威脅到我的生命,龐弗雷夫人不讓我出院也不能算是你的錯。」她喝了口茶,淡淡的問:「既然你在上學期的時候就醒了,那為什麼不立即和我說話呢?」

  「我……」西德斯覺得幸好自己已經是畫像了,不然說不定就已經沒出息的被一個小丫頭嚇出冷汗來了。赫斯家族這麼多代的家主幾乎都是性格溫軟之輩——因為他們幾乎都不是拗不過其他人才被推出來打理生意當家主的,那些強勢的都「鬥爭」成功,拿著家族的供養研究心愛的學術去了。

  有人養著,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多好,誰願意勞心勞力的當家主?

  赫斯家族這麼多代,有商業頭腦的其實也就是少數的那麼幾個,這就好像是煉金術店舖在瑪蒂赫斯手裡就是一個研究愛好的小店舖,而跟她一起帶到馬爾福家族之後就成了極為賺錢的產業。

  赫斯家族憑藉著代代相傳的好頭腦在巫師界立足,尤其突出的魔藥傳承讓整個魔法界側目,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災沒病,像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這樣的魔藥世家根本不能得罪。幾乎所有純血家族都欠著赫斯家族的人情,所以赫斯家族掌握很多純血家族產業裡的股份。

  兩百年前赫斯家族退出英國魔法界至今,除了和英國幾家頂尖的巫師家族有聯繫之外,其它的都已經斷絕往來了,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瞭解自己家產業中分出去的紅利都有哪家的,赫斯家族的赫赫聲名早就被人遺忘了。

  如果說希爾赫斯是他們的驕傲,那麼現在,他的女兒阿爾芙妮婭赫斯就是他們的希望。無論多麼不在意錢財、權位,但是赫斯家的祖祖輩輩還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繼續繁榮昌盛下去,這是對家族的一種責任感和榮譽感。在這些祖先的眼中,阿爾的叔叔——奧格斯赫斯為了奪得家主之位居然算計自己的親哥哥,並且任自己的侄女自生自滅這種行為是不可原諒的,他們不可能會承認這樣一個人來繼承赫斯家族。

  「我……很抱歉。」西德斯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表情情不自禁的增添了一絲憐惜。在他看來,阿爾還是一個孩子,卻因為環境被迫成長,這都是他們的錯,對著她他就不自覺的更加溫柔。

  阿爾察覺到了西德斯的歉意和憐惜,但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如果爸爸媽媽一直在她身邊,她現在一定會很幸福,繼續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將來她會在他們的教導下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優秀的家主。但現在也沒什麼不好,經歷的磨難會讓她更加強大,她學會了用自己的眼睛觀察世界,她的世界裡雖然不是只有鮮花和彩虹了,但是卻更加真實而深刻。

  「阿爾,我的孩子。」西德斯溫柔的說「我其實借用你的鮮血和生命力是用來聯通和赫斯莊園裡畫像們。我保證,這個假期你就可以到赫斯莊園去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正式以家族繼承人身份代行家主權利了。你將不會是一個被奪去身份的繼承人,而是名正言順的赫斯家族當權者。」

  「不,等等!」驚喜太突然阿爾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當然,不是為了她會成為明正言順的家主當權者,而是……

  「你剛剛說,以繼承人身份代行家主權利——」她的聲音不自覺的發抖,好像整個身子裡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裡。她現在手腳冰涼,大腦卻在嗡嗡作響,「你是說,我爸爸媽媽還活著,是嗎?」

  「是的,孩子!」西德斯慈愛的看著她「我回過了莊園,你父母的畫像並沒有出現在莊園裡,並且在族譜上的名字也還是亮著的,他們還活著!」

  阿爾用手摀住嘴,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即使緊閉著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還是不住的順著臉龐滾落。她現在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明明很想大聲的哭出來卻拚命的壓抑。那曾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午夜夢迴,她總是默默的祈禱,最初的時候,她想要爸爸媽媽馬上就回來,出現在她面前,保護她,寵愛她。後來,她祈禱爸爸媽媽平安,只要他們還好好的,她就一定會找到他們。

  最後,她被夢境折磨著,爸爸媽媽還活著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夢想了,甚至她自己有時候都不敢想……

  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

  阿爾覺得,只是四年來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等阿爾平復了情緒,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如果你在上學期期末的時候來見我,我就不會答應盧修斯馬爾福那麼多好處了。」阿爾有些抱怨的說,知道了父母消息的阿爾,明顯連聲音都比以前輕快很多,「我用赫斯家族掌握的馬爾福家煉金產業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換來他的支持!我覺得我虧了。」

  「可是即使你獲得了家主權利,也還是需要其他人幫忙和那傢伙鬥爭啊!」西德斯由衷的為她開心,聽著小女孩撒嬌一般的抱怨,笑呵呵的說。

  「不,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更有底氣,即使不用那麼多股份我也能換來他的支持。」阿爾隨即心疼的回憶了一下馬爾福家的煉金產業,「即使是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能換回一大筆金加隆!」

  「別太在意錢,我親愛的阿爾,」西德斯嚴肅的說:「赫斯家族最重要的是追求真理的精神。」

  阿爾:「……」其實你只是想迴避因為你帶來的損失,對吧?對吧!


☆、萬聖節

  萬聖節晚宴一如既往的美好,各色食物鋪了滿桌,阿爾終於擺脫了多日以來的衰弱,整個人都光彩熠熠了起來。甚至今年的萬聖節她還願意花點心思打扮自己——為了許久不見的好消息。

  德拉科現在還記得去年的萬聖節阿爾穿了校服,並且說她扮演的就是一個「巫婆」,而且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今年的阿爾總算是沒有穿著普通的校服來挑戰整個斯萊特林的神經與審美,她選擇了和德拉科一樣的吸血鬼裝扮——一條黑色的裙子,外罩一件黑色紅裡的披風,還用魔法把自己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晚宴開始前,她對著鏡子照了好久,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臉好半天也沒有用出一個美容魔咒——說實在的,即使她整天聽著潘西和達芙妮聊這些魔咒,但是讓她自己使用的話她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哦,親愛的阿爾,你真是太美了。」西德斯掛在牆上對著阿爾一個勁的讚美「你爸爸娶了個好妻子,她讓赫斯家族的美貌值增加了,你比你以前的任何一個赫斯都要美麗!」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達芙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阿爾芙妮婭,你準備好了嗎?」

  達芙妮,你真是我的救星!阿爾迅速的從鏡子面前跳了起來,衝到門口,當然她沒忘了把西德斯的簾子拉上。

  「達芙妮,幫幫我!」

  門開了,達芙妮看見的就是一個臉色蒼白血色眼眸全身黑漆漆的姑娘。

  達芙妮:「……」阿爾芙妮婭赫斯,你真對不起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現在距晚宴開始只有不到半小時了,面對只換了個衣服還素面朝天的阿爾,達芙妮簡直要抓狂了,她直接把潘西一起找來,兩個人一邊數落著,一邊把一個個美容魔咒丟在阿爾的臉上。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一個美容魔咒都不會!」潘西唸唸叨叨,「最可笑的是我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德拉科看!」

  「不,這和德拉科有什麼關係,要我說,你今天的精靈裝扮真好看……」

  「閉嘴!你嘴唇的顏色太淡了——」

  「不,潘西,她扮的是吸血鬼,白一點也好!」達芙妮反對。

  「你居然連頭髮也沒有盤起來,你打算就這麼披頭散髮的去嗎?」潘西不耐煩的一邊唸咒一邊動手幫阿爾把頭髮盤上,「那麼,髮飾都拿出來我看看……哦,不!就這麼兩件嗎?你不是得到了一大筆錢嗎?怎麼都不給自己添兩件首飾!」

  阿爾黑線,她哪有心思考慮那個……頓了頓,她討好的說:「我覺得那個綠的就不錯!」

  「綠的?綠的!」潘西一臉「你在開玩笑嗎對吧你就是在開玩笑」的表情看著阿爾,彷彿只要阿爾敢在她以紅色和黑色為主色調的裝扮上加上一塊綠寶石就和她拚命。

  阿爾默默的看了她片刻,揮了揮魔杖,寶石變成了紅色。

  潘西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把寶石變色這樣不貴族的行為,她們通常會買新的寶石來搭配衣服。

  「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最後,潘西妥協了,她惡狠狠的把頭飾戴在阿爾鬢邊,然後受不了一樣的把頭扭過去催促著她們快走。

  阿爾簡直哭笑不得。

  於是,所有斯萊特林在長桌上見證了一個和平時不一樣的阿爾。她平時披散著的銀色長髮被高高盤起,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頸。白瓷一樣的皮膚,細長的眉毛,又長又捲的睫毛,嘴唇微微泛白但是微笑的時候能夠看見小小的吸血鬼尖牙。她鬢邊的紅寶石和她的血色眼瞳一樣,閃爍著妖冶的光芒。平時就可以打十分的容貌在潘西和達芙妮的幫助下增色到了十二分。

  她才十二歲,可以想見,以後將會是一個如何出色的美人。

  即使整個霍格沃茨有很多人扮成了吸血鬼,但是她總是能夠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即使她身邊坐著的就是以美貌著稱的馬爾福家族的小少爺。

  教授席上,除了斯內普教授沒有特別準備,其他教授還是為了配合節日氣氛打扮了自己,而令人意外的是,一向浮誇又喜歡秀他那「迷人」笑容的洛哈特今天居然也穿的黑壓壓的扮成了吸血鬼。不得不說,略顯沉默的洛哈特讓人看起來更加順眼一點。

  此刻,他一言不發的坐在教授席,無視一些崇拜他的小女巫的目光,將視線投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

  他默默注視著斯萊特林長桌上那個耀眼的身影,她在燭火映照下閃耀著的銀髮,微微的笑了。

  很像,不是嗎?和那個女人簡直一模一樣啊……他微微瞇起眼,愉快的想著。

  如果是我的,那就好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阿爾,你怎麼了?」在阿爾身邊的德拉科發現阿爾突然瑟縮了一下,然後回頭四處張望,表情有點慌張。

  「不,那個視線——」阿爾喃喃的說,「怎麼會還有這種感覺,難道……不只是西德斯?」

  「什麼?」德拉科沒有聽清。

  「不,沒什麼。」阿爾對著德拉科笑了笑,然後繼續低下頭享受自己的晚餐。

  如果說晚會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那個銳利的彷彿被捕獵者盯住的目光讓阿爾的心情低落了一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讓阿爾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晚會結束的時候,他們在走廊裡碰見了哈利、赫敏還有那個韋斯萊,還有一隻被石化的貓和滿牆的血字。

  在牆上火把跳動的光映照下,洛麗斯夫人的尾巴被掛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板,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著,就好像——死不瞑目。

  又膽小的女生尖叫起來了,阿爾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她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隨即被德拉科扶住了。德拉科平時總是蒼白的臉此時倒是帶上了血色,他看了看牆上的血字,好像特別想走到人群前面嘲諷一下他的死對頭們。但是由於阿爾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他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出頭。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都堵在那裡,你們這些該死的小鬼。」費爾奇想平常一樣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但是這一次,沒有哪一個學生表示出不滿或者不耐。大家都知道洛麗斯夫人一直和他相依為命,此時學生們的心裡充滿了對他的同情。

  等費爾奇走到人群中央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道。

  這時,他突起的眼睛看見了哈利。

  「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報仇!」

  「費爾奇!」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並且他身後還有其它的教授。他看了看牆上的字——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眼中不知有什麼東西閃了閃,他迅速的抹掉了血跡,然後對哈利等人說:「跟著我。」

  「現在,各學院的級長都負起責任來,將本學院的學生待會公共休息室。」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孩子們,這不是你們該擔心的,學校的教授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大家都回去吧!」他說完,帶著費爾奇的貓還有幾位當事人走了。

  阿爾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教授們在他們讓出的道路上通過,當洛哈特路過她的時候,他那一樣變成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沒說一句話,但是送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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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休息室裡,經過了剛才的場面,很多人都回去休息或者給家裡寫信了,因此現在休息室裡的人並不多。德拉科正坐在一張沙發上懶懶的翻報紙,好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繼承人?」他冷哼一聲,「於是那個啞炮的貓就這樣被繼承人幹掉了?」

  「德拉科?」阿爾皺起眉看著他,不贊同的說:「雖然我知道要讓你同情它看起來很難,但是至少,你可以保持沉默。」

  「一隻啞炮養的貓罷了,我看不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他不在乎的說:「何況那個啞炮總是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

  「我同意這個觀點。」佈雷斯表示贊同「上次夜遊我就差點被抓到。」他無奈的慫了慫肩「你知道,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如果我像一個格蘭芬多一樣傻乎乎的連夜遊也不知道謹慎點的話——我會被院長熬成一鍋魔藥的。」

  「一鍋最貴的魔藥——我相信扎比尼家的繼承人還是很貴的。」德拉科毫不客氣的補充。

  「我媽媽會用手帕抹著眼淚把我買回去呢!」扎比尼大笑起來。

  阿爾對男孩們的玩笑無法接受,而且他們話裡透露出來的對啞炮和麻瓜的不屑也讓阿爾不太高興。一股邪火燃燒在阿爾的心頭,那是自晚宴感受到那詭異的目光之後就無法平靜下來的心。

  「德拉科,勞駕,費爾奇無論如何對你還是很尊重的。」阿爾無力的說。

  「他尊重的馬爾福家族,一個啞炮,只能卑躬屈膝……」德拉科拖長了語調,顯得無比傲慢。

  「真見鬼!」阿爾「騰」的站了起來,她和德拉科相處的太好了,她幾乎忘記了德拉科其實一直如此傲慢,他只是不這樣對著她罷了。她冰冷著注視著德拉科「你也知道他尊敬的是馬爾福家族,並不是你——一個傲慢自大的小鬼。」

  「你怎麼敢這麼說……」德拉科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臉色完全變成青白色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我爸爸要是……」

  「你爸爸!」阿爾截斷他的話「幸好你還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值得人尊敬的好爸爸!」

  「嘿……嘿……」佈雷斯手足無措的看著突然爭吵起來的兩人。完全來不及勸阻。

  阿爾眼中蓄滿了淚水:「如果有一天你的爸爸不會再來庇護你了那會怎麼樣?」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他是能夠為我打造一個國度的國王陛下,他強大的讓我常常忘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會受傷,會流血,消失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的——普通人!」

  公共休息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德拉科愣愣的看著阿爾,就好像剛剛從一個什麼夢中驚醒了一樣——他剛才都和阿爾說了什麼,為什麼明知道阿爾是這樣的性格還能直接和她吵起來?

  「阿爾……」他站起來,試探這去拉她的手臂「對不起……」

  「不,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阿爾深呼吸,躲開了德拉科去拉她的手「是我無緣無故的和你發脾氣,我道歉。」她躲避著他的目光,「我累了,晚安。德拉科,佈雷斯。」

  她說著,對著佈雷斯扎比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而德拉科還愣愣的站在休息室中間,不知道再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洛哈特教授的身份,猜中加更!

悠于 2018-5-26 07:42

☆、謎

  近來,所有的二年級斯萊特林們都發現,他們的年級首席和年級次席之間好像有點不對頭。

  他們還像平時一樣每天坐在一起,早餐的時候還是很有默契的把對方喜歡的東西推到對方的手邊,上課做搭檔,下課一起行動,但是就是讓大家覺得哪裡不自然。

  就好像兩個人是被生硬的拼在了一起,完全沒有了以前和諧融洽的氣氛。大家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明明萬聖節晚宴上德拉科的眼睛還黏在阿爾身上並且給每一個敢多看阿爾的人飛眼刀。

  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爭吵的只有佈雷斯,但是很明顯,他一個字也不敢對別人說。

  「德拉科,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佈雷斯看著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沮喪的在寢室裡揉著他鉑金色的頭髮,試探的開口:「去找阿爾芙妮婭和好吧,你看你這兩天可是夠憔悴的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德拉科終於放過了他的腦袋,整個人洩了氣一般的倒在自己寢室裡的小沙發上,「我第二天就去找她道歉了。」

  「她不肯原諒你?」

  「不,她非常乾脆的原諒了我,並且還向我也道了歉。」德拉科煩躁極了,「問題就在這,我們都到了歉,並且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或者你應該找她談談?」佈雷斯誠懇的建議。

  「不,我不想。」德拉科說,「為什麼不是她來找我談談?」

  「因為是你的錯。」

  「我已經為了觸動她的傷心事而道歉了。」德拉科堅定的說,「關於那天晚上的其他方面,我覺得她做的比我更過分,聽聽,『一個傲慢自大的小鬼』,在她心裡我就一直是這種形象嗎?那她和我做朋友是為了什麼?馬爾福家的支持嗎?」

  「這樣說就有點過分了,德拉科,我們都知道,阿爾芙妮婭是真正的把你當朋友。」佈雷斯皺著眉看著德拉科,「而且,斯萊特林的友誼當然會夾雜利益,而我恰恰認為,只有參雜了利益的友誼才會更加堅固,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德拉科猛地抬頭看著佈雷斯,灰色的眼睛彷彿化成利刃要直直的插到他的心裡。

  「別這樣看著我,」佈雷斯毫不退縮的頂著德拉科的目光「我是這樣的,你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擁有著穩定的關係,而不像格蘭芬多們所謂純粹的友誼,他們轉眼間就能大吵一架然後分道揚鑣,又不知哪天就突然和好了。」

  德拉科將臉埋在手裡,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讓我想一想。」

  佈雷斯沉默的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走出了德拉科的宿舍。

  寢室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德拉科搖晃著站了起來,撲倒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接近阿爾絕對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利益」。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對角巷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裡見到阿爾,那時他剛剛和波特談了話,氣氛並不熱烈,甚至是有一點冷場。阿爾在那之後進到了店裡——銀色長髮的小姑娘非常漂亮,無論是打扮還是舉止都能體現出她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比起他剛剛一時興起想要結交的男孩,阿爾無疑更加符合他的擇友標準。

  後來教父出現了,她的引導者是自己的教父,這也更讓他感到親近。

  那是他第一次生出想要結交什麼人的念頭,不是佈雷斯——扎比尼家的繼承人,不是潘西——帕金森家的繼承人,對於他來說,阿爾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但是阿爾會怎麼想?她會不會因為自己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才和自己做朋友?因為他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值得人尊敬的好爸爸」而包容他這個「傲慢自大的小鬼」!

  德拉科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不知道如果這一切的答案是「是」的話會怎樣。

  同德拉科一樣心神不定的人還有阿爾。

  她和德拉科出了點問題,自從那天晚上她不受控制的指責德拉科的之後,她就沒法坦然的面對德拉科了,尤其是當第二天早晨德拉科率先來給她道歉的時候。

  她的不自在造成了這兩天他們之間氣氛的詭異,而由於氣氛詭異所以德拉科好像也離她越來越遠。

  他們依然維持著過去的相處方式,但是卻沒有了過去的相處心態。阿爾覺得她應該和德拉科談談,但是她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尤其是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的時候,當洛哈特有一次放棄扮演他自己,而是選擇扮演那個曾經與他同船的吸血鬼,不止如此,她還讓阿爾扮演被他目睹被吸血鬼攻擊的少女。

  當洛哈特湊近她做出吸血動作的時候,阿爾覺得自己的後背在不斷的冒出冷汗,甚至身體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就好像她真的被吸血鬼按住肩膀準備吸血一樣。

  為了她真實而自然的表演,最後他為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哦,阿爾芙妮婭,你剛才表演的真棒,我差點以為你真的要被吸血鬼咬住脖子了。」潘西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誇獎她。

  「謝謝,潘西,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阿爾平靜的說。

  「啊?」潘西疑惑的看著她。

  「我是說,你相信直覺嗎,潘西?」阿爾故作隨意的問。

  「直覺?還好吧,有時候會參考一下——尤其是在考試的時候。」潘西無所謂的說。

  「這樣嗎?」阿爾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的建議,肯定的點頭:「值得考慮。」她將書都收到了書包裡,「我要去導師那裡,先走了,晚上見。」

  阿爾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並沒有和德拉科打招呼。

  「你們吵架了嗎?要絕交了嗎?」潘西看了看阿爾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有看看了看正緊緊皺眉的德拉科,滿懷期待的問。

  「我很遺憾,」鉑金王子給讓的朋友一個假笑。「我恐怕我們絕交不了。」

  「那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潘西直率的說。

  德拉科:「……」

  阿爾背著書包獨自一個人走在走廊裡,她思考著導師給她佈置的課題:關於榮光藥劑等美容美發藥劑的精煉問題——很明顯,導師已經被他的朋友搞的非常煩躁了,這種煩躁在自己的學徒沒有辦法成功接手這項工作而達到頂尖。

  「呯!」由於太過專注,阿爾沒有留神撞到了人,很明顯她撞到的這個人比她壯實很多,因此阿爾極其沒有形象的向後坐在了地上,由於下意識的將手撐在身後,阿爾明顯的感受到手心被蹭破了皮。

  「哦,可愛的小姑娘,要當心。」華麗又帶著一絲輕佻的語聲在頭上響起,阿爾確定,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的,除了盧修斯馬爾福,她只認識一個。

  ——洛哈特

  果然,阿爾抬頭瞄了面前的人一眼,在心中哀歎,她可沒心思聽他的長篇大論,她的導師還在地窖等著她。

  「美麗的淑女,很抱歉,說不定你願意讓我扶你起來。」洛哈特搖了搖他那長滿金毛的腦袋,用他那雙帶著勿忘我一樣藍色的大眼睛盯著阿爾。與此同時,他伸出了右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帶著充滿貴族氣息的優雅。

  他此時就彷彿在向一個坐在軟塌上儀態萬千的貴族淑女邀舞,而不是對著毫無儀態坐在地上的女孩。洛哈特能夠風靡整個巫師界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長得好看,更何況,他還寫得一手好小說。

  「謝……謝謝,洛哈特教授。」阿爾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藉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那麼,教授,我就……」阿爾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洛哈特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教授……」阿爾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別動,你的手受傷了,我來幫你。」洛哈特認真的說。

  「不不,不用了,這點小傷……」阿爾除非瘋了才會讓洛哈特給她治療,本來只是個小傷,說不定這位教授一道咒語下去她就又得去校醫院報道了。

  洛哈特完全不理會女孩的掙扎,他沒有掏出魔杖,而是用左手的食指輕輕的劃過阿爾的手心,剛才那破皮甚至出血的地方就已經和平時一樣了。

  阿爾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是洛哈特?那個上課只會演話劇的洛哈特,他剛才用的是無聲無杖的魔法?他以前一直在裝傻?他為什麼要裝傻?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在她面前不裝了!

  又來了,那種危險的感覺,就好像冰水從腳踝蔓延到胸口、脖頸、最後將她整個人淹沒……

  問題和危險盤旋在她周圍,她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被這兩種氣息炸開了,可事實上,她現在完全不敢動,只能站在原地,勉力支撐。

  「你長得真像你媽媽。」洛哈特先開口了,用一種懷念的語氣「一樣的銀髮,一樣的五官……」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阿爾的臉,最後,視線鎖定在了她紫色的眼睛上:「當然,眼睛像那個男人。」

  阿爾從他的口氣中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不屑和不喜。

  「您認識我媽媽?」阿爾盡量讓自己看著自然一些,即使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撒腿就跑。

  「當然,」他說,「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你爸爸還沒出生呢。」

  這她倒是從來都不知道,她媽媽的年齡居然比爸爸大。

  「原來您與我媽媽是舊識,我從來都不知道,實在是失禮了。」阿爾快速的說:「那麼,教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改天再好好談談,現在,我的導師還在他的辦公室裡等我。」

  洛哈特笑了笑,鬆開了手,好像漫不經心的向後看了一眼,然後說:「當然,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別讓斯內普教授等急了。」

  「再見,教授。」阿爾鞠了個躬,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在她轉過轉角的一瞬間,她聽見身後傳來伴著輕笑的人語聲。

  「我要是你,小丫頭,我就不會風風火火的轉過每一個轉角,誰知道你下次會撞到誰呢?」

  洛哈特看著消失的人影,站在原地笑了笑,輕輕舔了舔左手的食指。就在下一秒,這條走廊裡已經沒有了人影,只留下了一聲低低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額,不是伏地魔……怪我沒有說清楚,這個不是原著裡有的人物,不過地位差不多,反正都是boss級的……那就送大家一個番外吧~~~想看誰的請大家點單,明天送到。


☆、多比

  星期六的早晨,狂暴的風雨注定這不是一個平靜的星期六,因為今天是本學期第一次魁地奇比賽的日子——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我真不懂為什麼都這個天氣了魁地奇比賽還不延期舉辦?」阿爾抱怨的說,即使她在她的斗篷上用了一打的「防水防濕」,也不能阻止她在潮濕的水汽中和狂暴的風中瑟瑟發抖。

  「別胡鬧了阿爾芙妮婭,沒有什麼能阻擋男生們對魁地奇的熱愛。」達芙妮翻了個白眼。

  「我注意到你也很狂熱,你居然在臉上塗顏料,達芙妮!」阿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朋友,「讓我看看,你在院徽下面寫的字母是什麼——D.S!這是誰的縮寫?」

  「德裡安賽普,」達芙妮嬌羞的說,「他真是太帥了,而且我打聽到,他還沒有訂婚。」

  「訂婚?!」阿爾和潘西異口同聲的大叫了出來,「達芙妮你不是在開玩笑嗎?你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嗎?」

  「為什麼不?」達芙妮抬起下巴,癡迷的盯著雨幕中飛來飛去的身影——在阿爾眼中那只是一些紅紅綠綠的模糊影子,她完全不明白達芙妮到底是怎麼分得清誰是誰的——或許其實她也分不清。

  「可是達芙妮,你知道,」潘西試圖讓她的朋友冷靜下來,「你才二年級,而他已經六年級了。」

  「巫師的壽命很長。」

  「他很快就離開學校了,而你還有好久,你們可能會有很長時間沒法見面。」

  「我會在各種舞會上見到他,而且我會在他畢業之前搞定他。」

  「好吧,你贏了。」潘西歎了口氣,「那麼,祝你成功。」

  「聽起來你好像很不滿意似的。」達芙妮懷疑的看了潘西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賽普家族確實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好歹是個純血,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她不再說話了,而是專心的看著比賽。

  阿爾一直盯著雨中的一個銀綠色身影——德拉科即使再注意形象也不能讓自己在充滿雨霧的高空飛行中看起來體面一點。阿爾看見他險險的躲過了一個鬼飛球,然後迅速升高,在斯萊特林的球門邊四處查看著金色飛賊的下落。

  他鉑金色的頭髮已經濕漉漉的貼在了臉上,即使早上他的腦袋上頂了阿爾一打的「防水防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咒語已經漸漸失效了,而他也沒有時間給自己再來那麼一個。

  格蘭芬多叫了暫停,此時場上的比分已經是六十比十,斯萊特林領先了。

  「六十比十了,怎麼回事?」阿爾聽到報分後才猛地回過神,她發現她盯著德拉科看太久了,而她現在完全能夠理解達芙妮——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一個人,那麼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都不能成為你的阻礙。

  「你沒有看嗎?」佈雷斯驚訝的看著阿爾,「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剛才一直在仰著腦袋睡覺。」

  「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看德……」阿爾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快閉嘴,生硬的回答:「我是說,我覺得格蘭芬多看起來不像是水平和我們差很多的樣子。」

  「這樣啊……」佈雷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的確是這樣,不過,剛才有一隻鬼飛球一直發瘋一樣的攻擊波特,韋斯萊兩兄弟都去保護他們的救世主的腦袋不要被打爆了,因此格蘭芬多們總是被打斷進攻。」

  「鬼飛球?」阿爾皺眉,「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哈利的掃帚試圖將他摔下來,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也許救世主身上有什麼獨特的魅力也不一定——專門吸引災難。」佈雷斯吹了個口哨,「至少這局我們穩贏了不是嗎?」他看了看阿爾擔憂的表情,最終還是補充了一句:「別擔心,鄧布利多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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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現在煩躁極了,不,他現在已經稱得上是憤怒了。

  波特一直在被鬼飛球騷擾,而他,當然樂得清閒自顧自的尋找著金色飛賊。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那個鬼飛球像瘋了一樣衝向波特,顯而易見,如果它真的打中了波特——要麼骨折,要麼腦袋開瓢。

  當然,德拉科倒不會為了波特的危險處境而憤怒,他發現,當波特向著他的方向飛過來的時候,那個鬼飛球竟然會繞開他繼續追擊波特。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追蹤咒可以做到的,那個操縱球的人,就在現場。而之後格蘭芬多暫停了比賽而鬼飛球也暫時安靜下來這一點也能證明。

  德拉科現在簡直有點可憐波特了,即使鄧布利多能保證他活到成年,但很明顯,他注定不能安安穩穩的活著,瞧瞧,先是飛天掃帚,又是鬼飛球,他整日裡就沒有一個安生。

  但下一刻,他在觀眾席的一個很高的角落裡看見了一個他以為絕對不能出現的人——或者說是生物。

  一個家養小精靈,一個穿著馬爾福家茶巾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德拉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家的小精靈正在用他枯瘦細長的手指指著鬼飛球,正在利用那個球攻擊波特。

  這簡直瘋了!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幹的!雖然他其實也恨不得把波特撞下掃帚,但是必須是他親自,而不是這個不知所謂的小精靈的自作聰明!

  對於純血家族來說,家養小精靈只要服從就好了,自作主張絕對是不能被容忍的!

  「哦,不!德拉科看你左邊!」遠遠地,弗林特大聲的叫喊著,與此同時,波特也猛地衝向了德拉科。

  在那一瞬間,德拉科差點以為波特發現了搗鬼的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並且為了報仇,他決定把自己從掃帚上撞下去。

  等到波特硬頂著鬼飛球的一擊,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猛地用力的時候,德拉科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了!金色飛賊就在他的耳邊,他居然沒有發現!

  金色飛賊最終落在了格蘭芬多手中,而當波特由於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抓著金色飛賊,只有兩條腿夾著飛天掃帚。在他晃晃悠悠的差點掉下掃帚的時候,德拉科迅速的伸出手,拎住了他衣服的後領。

  開心的飛過來的格蘭芬多們僵住了,同樣,憤怒的飛過來的弗林特也僵住了。

  全場熱烈的歡呼聲好像突然停止,就好像誰施展了一個大範圍的靜音咒,或者所有人的脖子都被狠狠扼住了。

  在詭異的安靜中,德拉科淡定的揪著波特的衣領回到了地面,並且在離地半尺的時候將他推進了泥坑裡。

  「啊,抱歉,手滑。」他毫無歉意的對著呆愣著看著他的格蘭芬多獅子,傲慢的扯出了一個極為傲慢的笑容。即使他整個人濕的像是剛從黑湖裡撈出來,甚至他那平時光鮮亮麗的鉑金色頭發現在也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還滴著水,但是他依舊能表現出平時的那種驕傲與傲慢。

  「記得,疤頭,沒有下次——」他彷彿施捨一般看著糊在泥裡的格蘭芬多獅子「而且下次你掉下來一定是被我親自撞下來的,我保證。」

  他這樣說著,穩當的跨下了掃帚,毫不在意自己昂貴的龍皮短靴上濺上了泥點,昂首闊步的離開了——就好像最後抓到了金色飛賊贏得勝利的人是他一樣。

  哈利和圍上來的格蘭芬多眾:「……」他到底抽了什麼風?

  「德拉科……」阿爾遠遠的跑了過來,剛跑到他面前,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直接給了他幾個「快干咒」和「溫暖咒」,然後變出一條厚毯子塞進了他的懷裡,催促著他:「快圍上,你看起來臉色蒼白。」

  德拉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低聲而快速的說:「對不起,阿爾,我現在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然後就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魁地奇場地。

  只留阿爾僵立在原地。

  阿爾和德拉科進入了冰河期。和之前不同,之前他們只是之間氣場有些不同,但他們仍然在正常的相處著,而現在,他們幾乎一句話也不說了。甚至在座位上都恢復了從前的狀態。

  在魔藥課上,阿爾獨自一個人在靠近講台的地方,單獨做著藥劑,而德拉科就站在她的身後,同樣是一個人。

  斯內普教授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了他的學徒和教子片刻,最後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但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眼睜睜的看著阿爾用各種魔咒處理著藥材,小心翼翼的不敢用手,並沒有說什麼——要知道,在處理材料中使用魔法會破壞藥性。但是,無論如何,也比她自己炸了坩堝要強。

  最終,當阿爾把坩堝下的火熄滅的時候,她那鍋本來應該是湛藍色的藥水呈現出一種淺藍色——這要比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結果好很多。

  「A」斯內普教授仔細看了看她的學徒的成品,撇了撇嘴,在成績單上隨手畫上了一個及格。

  他拿著自己學徒那瓶不太完美的魔藥,若有所思的說:「阿爾芙妮婭,晚上七點,到我辦公室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下午送到


☆、爸爸媽媽那些事(1)

  第四十三章 爸爸媽媽那些事

  任何浪漫愛情的開始,都應該是一個浪漫的相遇。

  對於希爾赫斯而言,他和他日後摯愛的妻子的相遇,實在不是什麼很美好的回憶。

  「老夥計,你可來了,快坐。」當希爾登上憑虛樓的時候,他的忘年好友,白鬍子一大把的錢家大長老在三樓臨街的廊台上對他擺手。

  赫斯家族已經搬到東方生活兩百年了,他就是在東方長大的,並且在完成了必要的在歐洲遊歷的家族傳統之後,他更加欣賞東方靈界對待普通人的態度。

  他們不是一味的隔離自己和普通人,在這點上,他們幾乎完全把自己融入進了普通人的人群中。你永遠也不能想像,也許和你朝夕相處的同事其實是某個道術流派傳承人,也許你把你的孩子送去學習的武術學校其實就是某個道術流派的老巢。

  聰明的東方人永遠懂得「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而現在他所處的地方,大概是極為少數的保存完好的古老靈界街道之一。這是很早以前在道士們的聚集地,就好像英國的霍格莫德和對角巷一樣,被隱藏了起來。

  這也是他今天和他的老朋友約見的地方——總不能和他約在某個咖啡館,畢竟他的老朋友有著喜歡留鬍子的詭異愛好,如果他像他弟弟一樣喜歡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時尚的老頭的話,希爾其實不介意和他在咖啡廳見面。

  「老夥計,你還好嗎?」錢老頭招呼他的朋友,「快來嘗嘗,憑虛樓的芙蓉酥可是一絕。」他極力的推薦著自己心愛的點心。而那一盤芙蓉酥在陽光下幾乎是透明的,散發著甜膩的香味:「瞧瞧這……」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一個女子的暴喝聲響在了大街上,極具穿透性的讓希爾端茶的手抖了一下,他微微側過身,向下看去。

  街道上,一個黑髮的女子正拎著一條鞭子追擊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行動速度非常快,上一秒,他還站在街邊賣冰糖葫蘆的人身邊,下一秒,他就已經到了二十米開外算卦的狐半仙身邊了。

  那個女子速度也不慢,出生在東方的希爾認出那是一種縮地成寸的法術,只有道行非常高的人才會使用,而那個女人,是希爾見過的把這種法術用的最好的人了。

  快速掠過的身影讓人無法看清形貌,只有依稀閃過的紅影和翻飛的黑髮。希爾情不自禁的被這利落的身法所吸引,他站了起來,一隻手撐著扶欄,另一隻手裡端著茶杯,默默的看著這場街上的大戲。

  那個前面正跑著黑色身影現在已經很迅速的跑到了憑虛樓的下面了,突然,就好像心有所感,他猛地抬頭,在空中,血一樣的紅色眼眸對上了希爾的紫色眸子。

  那一瞬,就好像有什麼快速閃過,希爾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到腳蔓延開來,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危險感覺。

  他手一鬆,茶杯整個兒從樓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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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綰又遇見了那個人——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一隻吸血鬼,不,準確的說,他是一個高等血族。

  她第一次遇見他是很多年前了,當時,他夜闖東方家,為了東方家一塊家傳的通靈玉。這麼多年以來,東方家從來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捕,可惜,他是一個高等血族,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整個家族中有能力和他對戰的只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必須鎮守家族的家主,因此,追捕他的人選就只有家族的大長老和東方綰兩個人。

  他好像是對東方綰特別感興趣,經常以各種面目出現在她的面前,只為了——調戲她。

  這簡直不可思議!

  東方綰簡直是受夠了,然而對家族來說非常重要的通靈玉又不能不理,因此只能在一次次追討中和他不停的糾纏。

  因此,每次他們的會面都好像是彗星撞地球,不搞出什麼效果驚人的破壞場面決不罷休。

  於是今天,當那個傢伙連偽裝都沒有的大搖大擺的走到她面前,破壞了她難得的一次休假的時候,她果斷的掏出長鞭,猛地劈了過去。

  一追一逃又開始了。

  當天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連茶帶杯的砸到她腦袋的時候,她其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隨後她腦門上倒扣的茶杯的主人也掉下來的時候,她就徹底什麼也不清楚了——她被砸昏了。

  希爾赫斯覺得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天知道他最開始真的只是想看個熱鬧,對於一個十四歲就繼承家族的人來說,他的娛樂簡直少的可憐,他真沒想到看個熱鬧也會被殃及,當他扶著的木欄突然折斷並且好像有一股大力將他拋出來的時候,他決沒有想到今天的老友聚會居然會是以這種形式收場。

  在掉下去的一剎那,他的下意識反應就是對那個把他拋下去的黑色人影來一個無杖無聲的束縛咒語,接著給了自己一個漂浮咒。

  然而二樓實在是太低了,他的咒語根本還來不及生效,他就已經掉了下去——而且砸到了人。

  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身上。

  那個可憐的姑娘腦袋上還頂著茶葉和熱水,就被他砸昏了。

  那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白瓷一樣的肌膚,精緻完美的長相,還有著不俗的實力——希爾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不過,看看自己幹了什麼?

  從二樓掉下來,把人家給砸昏了!

  希爾赫斯,十七歲,年輕有為的赫斯家主,他和他夫人的第一次相遇,是他這輩子都像忘掉的回憶!


☆、龍皮手套

  當阿爾在晚上七點的敲響她導師的門的時候,她的導師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後面了。

  「戴上它,去給我製作一份惑感魔藥。」她的導師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扔給她一副黑色的龍皮手套,並且示意她現在可以開始了製作了。

  面前的龍皮手套有點大,很明顯,這是一幅男性用的。但是誰都知道,龍皮製造的東西出了名的抗魔性高,因此放大咒語和縮小咒語對它都不會有什麼效果。阿爾直接帶上了它,開始製作魔藥。

  架上坩堝,倒上一點清水,阿爾開始了她認真的製作。

  作為一個魔藥師,他們對待魔藥的態度都是認真而嚴肅的,阿爾也不例外,她很快就投入到了魔藥的熬製中去,尤其這副魔藥還是她自己研製的,她製作的更加熟練和流暢。

  斯內普看著自己學徒沉浸在魔藥製作中的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

  阿爾芙妮婭赫斯,她就是一個天生的魔藥師!極高的領悟力,傲人的天賦,還有一個絕對適合的環境——她的父親就是一個魔藥大師。

  可惜,唯一可惜的就是她那詭異的體質——他觀察過她的操作很多次了,她在很多細微的操作上都處理的非常好,既有赫斯家族一貫的傳統手法,又有自己教授的一些做法,簡直稱得上是完美,那麼解決體質上帶來的問題就迫在眉睫了。

  可是他帶著她去過聖芒戈,也做過很多其它的測試,他現在只能肯定的是,她的血液裡包含了一種很強大的魔法生物的血統,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甚至連阿爾自己也不知道他媽媽原來不是人!(或許只是不是純粹的人類……)

  赫斯家族是魔藥世家,直到她爸爸那一代還會出魔藥大師,那她的問題只會來自於她的媽媽——一頭遺傳自母親的銀色頭髮,這很能說明問題不是嗎?

  這段時間以來,斯內普教授一直致力於研究她到底是繼承了一種什麼樣的血統,並且能不能製作出一種魔藥可以短時間暫時壓制。但今天,在看過阿爾用魔咒處理藥材製作出的魔藥之後,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一定要壓制血統呢?

  來自她媽媽的血統不止給她帶來了不親和植物的體質,同樣帶來了她非凡的戰鬥力量,那超越同齡人的魔力水平和增長速度。他一點也不懷疑,在不久的未來,阿爾芙妮婭會成為一個極為強大的巫師!

  他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都被套在了一個圈子裡,明明早就意識到了,避免她炸鍋的方法就是讓她別動植物材料,那麼——不讓她碰就完了!

  今天,斯內普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對那些植物的影響範圍究竟是多少,至少,她站在德拉科身邊的時候魔藥可以順利完成,今天她站在坩堝邊用魔咒製造魔藥的時候也並沒有出太大的紕漏。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推斷,她對植物材料的影響力僅限於直接接觸?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幫了大忙了!要知道,找一副龍皮手套可比查到她媽媽的血統再針對性的發明一種魔藥容易多了。

  而一旁製作魔藥的阿爾,在進行到第二個步驟的時候,就已經大概明白了她的導師想要做什麼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前那些罪真是都白遭了,不過哪怕是這樣,她也開心的快瘋了。

  當最後迷情玫瑰的汁液被阿爾緩緩的傾倒進坩堝的時候,魔藥變成了淡粉色——順勢針攪拌,一圈,兩圈,三圈,四圈,當第五圈攪拌完畢的時候,魔藥整個從下向上翻滾著,顏色迅速變淺,最後變成了標準的珍珠白色。

  「我成功了?」阿爾不可置信的喃喃著,她愣愣的掏出魔杖熄滅了坩堝下的火,看著那鍋魔藥,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直旁觀著的斯內普教授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但是很快就被他收斂,他走上前來,拿起魔杖在坩堝裡簡單的攪拌了兩下,查看魔藥的完成度——「我不得不說,非常完美的結果。」他平靜的得出這個結論。

  「導師,我成功了?」阿爾瞪大眼睛,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導師。

  「是的,你成功了,恭喜你。」斯內普教授看著她,認真的點頭,「你成功了。」

  「我成功了!」阿爾歡快的蹦了起來,瘋狂的尖叫著,她甚至把她手中的攪拌棒甩了出去。

  「聽著,冷靜點,阿爾芙妮婭。」斯內普教授試圖制止他正在發瘋的學徒,然而這是沒有效果的,甚至他的聲音提醒了他的學徒這裡還有一個人能夠和他分享喜悅,於是,安撫學徒不成的斯內普教授,被自己的學徒撲了個滿懷。

  他僵硬了。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幼年時的深遠記憶中才有這他父母的擁抱,但從他父親生意失敗,他母親巫師的身份也暴露了之後,一向幸福的家庭就不復存在。他的母親還是會擁抱他,但是大部分的時候,她是在抱著他哭泣。莉莉是他生命中的一道陽光,是他最愛的人,但是他們之間曾經有的只是友誼,並且短暫的在五年級的時候就已經破裂了。

  盧修斯馬爾福也是自己的朋友,他們的友誼深厚到可以相互托付生命,但是屬於斯萊特林的友誼注定他們免不了相互試探和利用,這看起來很矛盾,他們會為了彼此的立場和利益甚至不惜做一下損害對方利益的事情,但是一旦到了生死關頭,他們甚至願意把性命交給彼此。

  這就是屬於斯萊特林的擁有底線卻也交纏利益的友誼。

  而德拉科,不得不說,他讓他走出了在莉莉死後最難過的一段日子。那段時間,盧修斯忙著洗脫罪名,自顧不暇,但是他還是堅定邀請自己——這個雖然有鄧布利多保釋但同樣也不清不楚的「臥底食死徒」來做德拉科的教父。當盧修斯把這個柔軟又脆弱的孩子放到自己懷裡的時候,他被觸動了。

  他突然意識到:即使痛苦,但他還是活著的,或者說他還有應該活著的責任——莉莉的兒子,他的教子。

  德拉科再次給了他親人一樣的感覺。

  再然後,是這個小姑娘——阿爾芙妮婭赫斯,被他父親以「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契約」為借口而塞過來讓他照顧的孩子。

  有一個麻煩,當時他這樣想著,但現在,這個孩子成為了自己的學徒,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關係——僅次於血緣關係,就好像他有了一個自己的孩子。

  這個孩子聰明伶俐,不同於那些吵吵鬧鬧的巨怪學生,但她也總是麻煩不斷,讓他在給她解決麻煩的時候也會忙的焦頭爛額。從此,他空曠的地窖裡又多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一片寂靜的彷彿血液都會被冰凍的感覺,他甚至發現,他一點也不討厭這種忙碌的感覺。

  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斯內普微微勾起了唇角,笑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將撲進他懷裡得意忘形的姑娘揪了出來,故作嚴肅的嚇唬她:「赫斯小姐,如果你現在腦袋裡還有那麼一點能夠用來思考的東西,冷靜下來。」

  開心的幾乎發瘋的姑娘終於冷靜了下來,並且,立刻判斷出了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她,剛才,居然抱著自己的導師不撒手!

  阿爾突然希望自己現在昏過去,她不敢面對她導師的臉色,那簡直不敢想像好麼!

  「導導……導師,我我我……」阿爾結結巴巴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迴響在地窖裡,「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唯一影響的大概只是你成為魔藥大師的時間長短問題——所以,沒什麼值得你丟掉形象的,對嗎?」

  「是的,導師。」阿爾板著臉回答。

  「那麼,」他的手突然搭到了小姑娘的腦袋上,揉了揉她銀色的頭髮,就好像是一個真心關愛孩子的長輩對他們的孩子所進行的鼓勵,輕柔的說,「我期待你超越我,成為幾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

  阿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迅速回答:「我會努力的,導師!」

  「很好,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諾,阿爾芙妮婭,」一貫的低沉絲滑的聲音再度響起,彷彿剛才的溫柔都是錯覺:「現在,回到你的寢室去,我不希望一個斯萊特林因為夜遊而扣分。另外,去找一雙適合你的手套,把屬於你可憐的導師的財產留下來。」

  「呵呵,」阿爾低著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把剛才一直忘記摘的手套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大聲的說了一句:「導師晚安。」就匆匆的跑走了。

  斯內普看著跑出去的小姑娘,搖了搖頭,找出一個魔藥瓶把她剛剛製作出來的惑感魔藥裝了起來,端端正正的擺到了背後的魔藥架子上——和他曾經製作的最成功、最有紀念意義的魔藥放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心愛的教授啊~~~花癡臉


☆、休息室談話

  當阿爾和德拉科的關係再次降到冰點以後,德拉科的脾氣明顯更加暴躁了,具體的表現為週六他和哈利在走廊裡狹路相逢,並且在走廊裡來了一場「親切友好」的交流,當然,交流的結果就是他們都進了校醫院。

  聽說當時德拉科一個對上哈利和羅恩兩個絲毫不落下風,最後他進校醫院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繳械咒打掉了哈利和羅恩的魔杖,然後他們三個就開始肉搏。

  「我得說,德拉科,這一點也不優雅,」佈雷斯坐在德拉科的病床邊,漫不經心的拋著一個蘋果「而且不明智。」

  「梅林的襪子,我只是受了點小傷,兩個小時以後我就會離開校醫院,」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求你們別像我得了絕症似的,全都守在我的床前。」他說著,好像不經意似的往人群裡看了看。

  「別看了,阿爾芙妮婭不在這兒。」佈雷斯笑著打趣他的朋友,「她一大早就去圖書館了,應該不知道你的事兒。」

  「我沒在看她。」德拉科木著臉說。

  「好吧好吧,你沒有。」佈雷斯像哄孩子一樣的說。

  在校醫院另一邊的是哈利和羅恩,他們帶著警惕的看著一屋子圍著馬爾福的斯萊特林,生怕他們中的誰突然跳出來給他倆幾下。要知道,現在斯萊特林可是人多勢眾,並且很多姑娘為了她們的王子臉上那幾塊青紫印記正絞著手絹尖叫呢!

  等斯萊特林們從校醫院裡離開的時候,校醫院裡終於安靜了下來,現在,哈利和羅恩可以鬆一口氣了。

  「馬爾福,我沒想到你這麼嬌氣,」羅恩嘲諷著說,「臉上的一點淤青就要到校醫院來,你是小姑娘嗎?」

  德拉科的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他迅速的回擊道:「我不知道,韋斯萊,你是如何在吐鼻涕蟲的過程中堅持說完整這一句話的。」他冷冷的笑著:「難道你就不怕把它們再嚥回去嗎?」

  好了,這種說法足夠噁心了,由於自己魔杖的問題導致自己現在正在吐鼻涕蟲的韋斯萊臉都變成了綠色。

  當然,躺在一旁整的個兒被染成了紅色的救世主臉色(不就是紅色嗎?)也好不到哪去。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們沒有再次試圖進行任何一點交流,直到德拉科離開了校醫院,他看著還在緩慢褪色(現在是粉紅色了)的救世主和還是時不時吐出一條鼻涕蟲的紅髮鼴鼠,趾高氣昂的留下了一個屬於勝利者的微笑,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校醫院。

  「真不知道……嘔……他在得意個什麼勁兒。」羅恩聳了聳肩,期間,還不忘吐出一條鼻涕蟲。

  哈利不忍目睹的把頭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當天晚上,校醫院又送進來了一個人,這使萬聖節之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校園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因為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科林克裡維,那個瘋狂崇拜哈利波特的一年級男孩。

  第二天整個兒學校的人都知道了科林的事情。據說他是想趁夜到校醫院去看看哈利,順便拍兩張照片,可是他倒在了樓梯上,整個兒人都被石化了,他的身邊還掉落了一串葡萄——看起來像是為了看望哈利而準備的慰問品。

  鄧布利多教授他們試圖從科林的相機裡獲取什麼信息,但是完全沒有什麼線索。因為那個相機就好像是被什麼融化了一樣,打開它的後蓋只有冒出的煙和一陣陣的焦糊味。

  這個消息傳開以後,很多人都嚇壞了,人們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夠直接將相機融化還將相機後面的人變成石像。最重要的事,如果說洛麗斯夫人的事情會是一場惡劣的惡作劇的話,那麼發生在一個學生身上的話就足以讓大家徹底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現在整個學校裡都是交換護身符的事情了,關於萬聖節牆上關於「密室」之類的詞語被大家廣泛提及。現在大家普遍認為發生這件事是因為什麼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和那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淨化血統論。

  「那真是多謝了賓斯教授在課上講述的那個『童話故事』,它使整個斯萊特林陷入到一個絕對尷尬的境地。」在公共休息室裡,德裡安賽普學長毫不避諱的說,賽普家族是一個持中立態度的純血世家,並且默默無聞的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崛起,因此他說這句話,沒有什麼人會去附和。

  當然,現在正瘋狂迷戀他的達芙妮除外,她現在就在狂熱的點著頭,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身為格蘭格拉斯家大小姐的立場。

  「不,達芙妮,你簡直瘋了!」潘西伸手,粗暴的摁住她那狂點著的頭:「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冷靜點,別掉了格林格拉斯家的臉面!」

  阿爾坐在一旁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她聽見潘西的話將目光從書上移開:「我認為這話沒錯,事實上,那個賓斯教授的童話——說什麼斯萊特林建立密室養了怪物為了淨化血統什麼的,確實起到了讓我們被孤立起來的好作用。」阿爾嗤笑了一聲:「就好像我們斯萊特林沒有混血一樣,他們的眼睛都長到哪去了?」

  「阿爾!」德拉科低聲說,看起來對阿爾的言辭很不滿。

  「先不論純血、混血還有麻種巫師的問題,單單只論學院關係,我們本來就是屬於不被親近的一群人,現在更是雪上加霜,我只是認為這對我們學院的發展非常不利。」阿爾沒有理會德拉科的警告,依舊訴說著自己的觀點,「想想吧,去年學院杯差點被格蘭芬多奪走的時候,整個學校除了我們都在歡呼!」

  阿爾的話讓很多試圖反駁她的人沉默了。一部分人,他們確實想起了全校歡騰只為了斯萊特林失敗的場面,而另一部分人,他們想起了去年是因為阿爾才維護住了斯萊特林的尊嚴和榮譽。

  這也正是阿爾提起去年學院杯的原因,她有必要提醒一些狂熱的血統論者自己在學院中的地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赫斯小姐,你的意見是什麼?」一直沉默的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同時也是學院首席發話了。

  「我的意見,」阿爾環顧四周,其實現在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是各個年級的首席、次席,以及大家族的繼承人,比如潘西、佈雷斯、達芙妮。「我覺得我們必須轉變態度了,我們不能一味的跟著另外三個學院對著幹,拉攏拉文克勞,迷惑赫奇帕奇,最後解決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一個三年級學生尖聲說著,他是迪盧諾勒森,和萊斯特蘭奇家族有著親戚關係,是當年黑魔王的忠實支持者,「你是想讓我們去和格蘭芬多交好嗎?你這個純血種叛徒,像韋斯萊一樣的愚蠢,骯髒……」

  「Langlock(封喉鎖舌)」德拉科隨手一甩魔杖,那個諾勒森就沒了聲音,很明顯,即使還在冷戰中,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還是表示出了對赫斯的支持,這下就更沒有人說話了。

  阿爾看了德拉科一眼,然而德拉科一直低著頭看著他的魔杖,並沒有抬起頭來給她一個眼神。

  「我並不覺得格蘭芬多就不能交流,」阿爾毫不在意的繼續說,「又沒要你娶一個格蘭芬多的非純血,你急個什麼勁?」她看著諾勒森一副想跳起來反駁卻說不出話的樣子,心情不錯的開口:「利益,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掙金加隆的時候會把那些從麻種巫師口袋裡掙來的錢剔出去嗎?既然你如此鄙夷和那些你口中的『泥巴種』交流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掙人家的錢?輪到錢的時候你就不覺得人家低賤又卑微了?」

  阿爾輕蔑的看著他:「你的邏輯在哪裡?諾勒森家族有你這樣的繼承人看起來前途堪憂。」

  諾勒森看起來臉都紫了。

  不過公共休息室裡的大部分人看起來還是在很認真的思考阿爾的那些話。阿爾知道純血家族從多年以前就已經定型的思維傳統就是「麻瓜就是低賤的」,「來自麻瓜的巫師不應該和高貴的古老家族子弟一起接受教育」,但是,事實上,巫師們,尤其是純血巫師們封閉太久,他們太過自大了。

  對此,阿爾不想一下子就扭轉他們的看法,那會遭到很大的反對,到那時就連德拉科也不會站在她那邊,她要做的只是符合利益的適當轉變——為了可獲取的一切利益和增強實力。

  她信心滿滿的看向羅齊爾學長,她知道自己的話會打動他,畢竟羅齊爾家族是站在中立一方的純血貴族,他們並沒有強烈的排斥麻瓜的意向,也就沒有了和以「擁有最多麻種巫師的學院」——格蘭芬多徹底對立的原因。

  「那麼,赫斯小姐,你的結論。」羅齊爾首席對她點頭示意。

  阿爾站了起來,優雅的對著在場的各位致意:「我的結論是,我們應該在密室事件中保持低調和安靜,任何斯萊特林不能再公共場合發表對學校發生攻擊事件的不合時宜的態度。同時,應該盡力拉攏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利用他們為我們轉變輿論風向。最後我認為,在事件解決之前,所有斯萊特林都不應該單獨行動。」

  「為了清白?」羅齊爾首席挑了挑眉。

  「對,同時還有,如果攻擊者是一個人的話還好,但如果真的是像故事裡的一種怪物——恕我孤陋寡聞,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生物能夠自動辨別巫師的血統問題。」阿爾說。

  「也就是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使是純血的斯萊特林也有可能遭到襲擊?」七年級首席沙克諾特皺著眉。

  「我恐怕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因為除非霍格沃茨裡藏了什麼外來的人而鄧布利多沒有察覺,那麼在學校的學生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擁有那麼強大的魔力。也許真的是一種我們未知的怪物幹了這些事。」阿爾表情凝重的點頭。

  「那麼,同意赫斯小姐發言的,紅光;不同意的,藍光。」羅齊爾級長瞇了瞇眼睛,「現在,開始!」

悠于 2018-5-26 07:42

☆、被炸掉的坩堝

  最近,斯萊特林們變得與以前似乎有什麼不同。

  科林被攻擊後,學校內部不同的猜測聲音從未停止,而作為主要嫌疑人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他的身份是最值得大家探討的。

  不過,大家基本可以肯定,這個「繼承人」是一個斯萊特林。

  可是,這件事情最近有了新的說法。

  據一個二年級的赫奇帕奇女孩說,她的表姐,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阿娜莎特朗曾經和她抱怨:當科林克裡維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是單獨行動的,這幾乎排除了「斯萊特林繼承人」出現在斯萊特林學院內部的可能性,她認為這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

  這種說法漸漸在赫奇帕奇中傳開,並且聽過它的人越來越多。畢竟說出這件事的女孩——漢娜艾博和那個斯萊特林女生級長的親戚關係在同學們之間不是什麼秘密。這種抱怨的話確實像出自一個斯萊特林之口。

  而拉文克勞的突破口主要在阿爾和佈雷斯身上,對於這點,阿爾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佈雷斯才二年級就能吸引那麼多女生前赴後繼,而且縱跨三個學院。這讓阿爾覺得自己提出的建議其實有些畫蛇添足——畢竟佈雷斯一直做的很好,甚至一些格蘭芬多的姑娘都會對佈雷斯表達善意。

  「這告訴我們,一張漂亮臉蛋足以解決絕大部分的人際問題。」潘西塗抹著自己的手指甲,嗤笑一聲。

  「不要這麼說,我親愛的潘。」佈雷斯嬉皮笑臉的,「我保證你的德拉科小王子長得更加好看,他之所以沒有把崇拜者發展到斯萊特林以外的地方,純粹是因為性格原因。」

  「你是什麼意思?」德拉科皺著眉問。

  「我是說,你的脾氣該改改了,多笑笑,你會發現很多姑娘願意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佈雷斯攤了攤手,認真的建議。

  阿爾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德拉科更深的皺著眉,就好像佈雷斯的建議極大的冒犯了他一樣:「記住我是一個馬爾福,佈雷斯,我絕對不會在毫無意義的人和事上浪費任何東西。」他頓了頓,補充道:「哪怕一個表情。」

  「別這樣,德拉科。忘了嗎?我們需要和其它學院建立友誼——你投了贊成票。」佈雷斯說,「在這點上,你就不如阿爾芙妮婭。」

  「和我有什麼關係?」阿爾抬起頭,警惕的看著佈雷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的下一句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昨天還看見一個拉文克勞給你遞情書呢!」佈雷斯最終決定扔一顆炸彈在人群裡。

  「什麼!真的嗎?」潘西和達芙妮小聲的驚呼,一臉不可思議狀的用手摀住嘴,用眼睛交換著曖昧又調侃的目光。

  德拉科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阿爾,但很快,他就將目光轉向了爆料的佈雷斯,就好像不敢和她對視一樣。

  文森特把他嘴裡的蛋糕噴了出來,而格雷戈裡從沙發上栽倒了下來。

  阿爾則是完全的茫然了:「……啊?」

  「我不會說謊的,親愛的阿爾芙妮婭,它就夾在你昨天借的所有書中最厚的那一本裡,在你去找別的書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偷偷放在你書裡的。」佈雷斯得意洋洋的說。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阿爾將她的書包拿到身邊,從裡面掏出幾本書,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本磚頭一樣的《煉金要術》上,阿爾此時手都要抖了,但是她隨即反應過來,這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恰恰相反,這大概還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關於她身為一個漂亮姑娘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有一股不知道哪來的心虛感。

  佈雷斯說的一點也沒錯,那本她昨天從圖書館裡借出來但到現在還沒有翻看過的書裡夾著一封信,信封,粉紅色。

  阿爾:「……」

  潘西:「噢……」她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阿爾芙妮婭,不拆開看看是誰嗎?」

  「我記得斯萊特林很重視個人隱私問題。」

  「別這樣,姑娘。」達芙妮安撫她「如果你真的準備答應那個人的話,這將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你不準備答應他,那麼我們知不知道還有什麼打緊的呢?」

  阿爾:「……」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當然,最後阿爾還是在達芙妮的歪理邪說面前保持了理智,她抓著她手中的信,匆匆的跑掉了。

  望著阿爾跑走的背影,他轉向了他的好朋友:「嘿,德拉科,你知道嗎,你手裡茶杯的柄快被你捏斷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今天魔藥課的內容是腫脹藥水,德拉科和阿爾現在依舊沒有在一個組裡。

  不過情況多少有了點進步,這次好歹他們沒有隔開半個教室,他們兩個中間只隔了一個過道。當然,今天的位置是阿爾主動爭取的——從赫敏和同樣是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手裡。

  當他們和阿爾換位置之後,隆巴頓的臉色明顯不太好——阿爾平時做的位置正是斯內普教室眼皮子底下的那個。

  「哦,格雷戈裡,不!」阿爾的位置正好就在高爾和克拉布的後面,她眼睜睜的看著格雷戈裡要把一個根部還帶著泥土的柳樹根放進他的坩堝裡,「泥,格雷戈裡,泥還沒清乾淨。」

  「哦,謝謝,阿爾芙妮婭。」格雷戈裡感謝的說。

  「沒什麼,格雷戈裡。」阿爾不放心的說,「小心點。」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他們會發現阿爾今天並沒有用這段時間以來的魔咒來處理藥材以及放入熬煮,她戴了一雙銀白色的龍皮手套。

  親手處理藥材無疑讓阿爾感受到更多製作魔藥的樂趣,她現在開心極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自己導師的課堂上,她幾乎要哼首歌來聽聽了。

  然而這一切放在德拉科的眼睛裡確實是不太舒服——瞧瞧吧,她帶著她那封可笑的情書出去了,然後還能這麼高興。她去見那個不知所謂的拉文克勞了嗎?那個拉文克勞看起來讓她很滿意嗎?

  現在就連魔藥課她都能輕鬆的自己對付了,她以後是不是再也不需要和他搭檔幹活兒了?她不需要他了?

  這個認知讓德拉科無比的沮喪,他甚至都懷疑自己之前在糾結什麼,就算阿爾為了一些利益與他成為朋友,那又怎麼樣?哪個斯萊特林不是這樣,而且這樣大家相處起來更加的緊密團結,他們同樣有著堅固的友誼,這絲毫不影響這斯萊特林們對待朋友時的真誠。

  他想起了魁地奇球賽之後阿爾來給他遞毛巾而他卻推開了她,當時他因為看見了多比心中煩躁的厲害,看見阿爾的時候又是一股莫名邪火燃上心頭,下意識的就避開了她。他現在簡直後悔極了,他是瘋了才在那個時候推開阿爾!

  「哦,德拉科!」佈雷斯的呼喊喚回了德拉科的神志,「我沒記錯的話食人花的汁液是兩個步驟之後才會放的,你現在是想炸掉我們的坩堝嗎?」

  「抱歉。」德拉科毫無誠意的說,收回了手。

  斯內普教授隔著一個過道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他看了看他的學徒,然後又看了看他的教子,最後選擇狠狠的瞪了他教子兩眼。

  另一旁的阿爾的魔藥已經快完工了,正常程序下應該將坩堝放涼然後在加入柳樹根兩分鐘後繼續在火上蒸煮的魔藥,她只用了一分鐘就完成了應有的效果——加入柳樹根逆時針兩周——非常簡單。

  當阿爾的神奇體質不會再對魔藥產生影響之後,斯內普教授就不會再阻止阿爾的各種做法了,甚至他很願意看看他的學徒會用什麼樣的辦法進行魔藥熬製,她在魔藥上的天賦和靈性永遠讓人驚歎!

  「奇妙的做法,斯萊特林加十分。」——當然,還要順帶著給自己學院加分。

  本來,這會是一堂還算平靜的魔藥課,但當一個什麼東西快速的飛過阿爾頭頂落在了前面文森特和格雷戈裡的坩堝裡的時候,這堂課迎來了幾乎是阿爾上學以來最可怕的事故。

  文森特和格雷戈裡坩堝裡在阿爾幫助下完成的品質還不錯的腫脹藥水四處飛灑,幾乎整個兒教室都被波及了。當橙黃色的藥水對著阿爾劈頭蓋臉的澆過來的時候,阿爾完全呆住了。

  「阿爾!」德拉科的位置其實也處在事故中心部分,但在藥水噴濺開的一瞬間,他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問題,而是迅速的撲向了僅僅一個過道之隔的阿爾。

  他將阿爾的腦袋牢牢的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她的臉被狠狠的壓進他的懷裡,一隻手還環過阿爾的頭將他露在外面的半邊臉和耳朵都護了個嚴實。

  這導致他的大半張臉和護在阿爾頭上的那隻手上都被濺上了腫脹藥水,斯萊特林王子殿下腫的完全不像個樣子了。

  「德拉科!」當災難過去,阿爾被德拉科從懷裡放出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她的王子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和手指都腫成香腸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憐的小龍,我絕對不是故意讓你毀容的!!我保證等哈利他們闖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讓你調戲回來~~~


☆、撒嬌

  後來,這天的事情被年輕的馬爾福家主視為這輩子最不可回憶的事情之一,但這件事情卻成了身為赫斯家族家主的馬爾福夫人最喜歡的回憶之一,並且她非常熱衷於將這些故事講給他們的孩子聽。

  當然,我們還是要說回現在。

  阿爾對著德拉科的臉簡直驚呆了!德拉科現在腫得幾乎看不出五官了,他的眼睛甚至只剩下了一條縫,這讓阿爾忍不住伸出巴掌在他面前揮了揮。

  德拉科:「…………我還看得見,阿爾芙妮婭赫斯!」他幾乎是在怒吼了,可惜他的臉上是在腫的太厲害,導致說話都有些不清了。

  阿爾:「啊?…………啊!」

  德拉科:「……」

  斯內普教授已經開始大聲咆哮了,因為現在整個教室裡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學生,在這種混亂情況下,不論是斯萊特林的小蛇還是格蘭芬多的小獅子都沒什麼分別,他們幾乎只剩下放聲尖叫的本能了。

  「肅靜!」感謝斯萊特林蛇王無人能比的威懾力,現在,所有的學生都不敢動了:「到我這兒來領解劑,快!」他憤怒的吼著,「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

  學生們都跑到講台那去了。阿爾阻止了要去排隊的德拉科,快速的再次架起坩堝:「德拉科,等等,最多十分鐘。」她一邊在坩堝底下點上火,一邊快速的把一點雛菊汁液倒進坩堝裡,「導師那裡的解劑儲量大概不太夠,而且那些都是普通品質的,塗完之後還會有一段時間的疼痛。」

  她說著直起腰,看了眼被人群淹沒的導師,大聲說:「排隊,斯萊特林們,注意你們的風度!」

  人群混亂了一下,但是很快,斯萊特林們還是決定聽從他們次席的話,迅速把隊排好,而且把較為靠前的部分留給了格蘭芬多。當然,看著斯萊特林們在自己的身後形成了隊伍,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推推嚷嚷,也迅速排好了隊。

  當發完格蘭芬多之後,斯內普教授手中只剩下兩份的量了,然而教室裡還有將近十個斯萊特林受到了波及。

  看著斯萊特林們捧著各種腫脹的部位,滑稽又可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趾高氣昂,按理說格蘭芬多們應該覺得解氣,應該嘲笑兩句——哪怕頂著斯內普教授的扣分,但是,今天完全沒有。

  所有治癒和沒有被波及的格蘭芬多們就默默的看著還在排隊等候的斯萊特林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最後一個步驟完成,阿爾熄滅了坩堝下的火,對著藥劑施了兩個降溫咒。斯內普教授站在一旁不滿的嘖嘴:「這會影響魔藥品質的,自然降溫當然是最好的。」

  「導師,我覺得大家等不了那麼久,他們不能腫著去吃晚餐。」阿爾無所謂的說,「湊合湊合得了,行嗎,德拉科?」

  「隨你,」德拉科悶悶的說,他現在正鬱悶的把一條手絹搭在自己頭上遮擋著部分腫起的臉:「只要你能快點讓我能夠見人。」

  哈利遠遠的看著斯萊特林眾人和看起來有點沮喪的馬爾福,突然不覺得這件事做得有多麼解氣了。

  斯內普教授將阿爾坩堝裡的藥劑都分發下去,當然,德拉科那份是阿爾親自遞到他手裡的。

  斯內普教授從格雷戈裡的坩堝裡撈出了已經炸開烤黑的費力拔煙火,臉色黑如鍋底:「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他用極其危險的語調說。當他的視線在教室裡梭巡路過哈利臉上停頓的時候,哈利覺得腿都軟了,他強撐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希望能夠矇混過關。

  當然,最後斯內普教授放過了他。

  赫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角落裡,她隱晦的和哈利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哈利立刻長舒了一口氣。那麼,他們的材料就湊齊了,接下來就是熬煮復方湯劑以便於混進斯萊特林內部打探消息了。

  阿爾不動聲色的把一切盡收眼底。

  「那麼,馬爾福先生,為了你保護同學,斯萊特林加二十分。」斯內普教授說,「還有你,赫斯小姐,為了你完美的腫脹藥劑解劑,斯萊特林加二十分,為了你幫助同學,再加十分。」

  「現在,下課!」斯內普教授不耐煩的說完,快步走出了教室,他的黑袍子化成了滾滾黑浪跟隨著他,讓他的背影看起來都非常有氣勢。

  「哦,他給了斯萊特林加了五十分!」羅恩韋斯萊抱怨的說。

  「你應該慶幸他沒發現是誰扔的煙花,不然我敢打賭,他不會扣我們分,說不定他會直接給我們辦退學。」哈利無力的說:「還記得嗎,哥們,我們開著車來的時候麥格教授說如果我們這學期再違反校規就要開除!」

  「哦——」羅恩哀嚎一聲,「可我預感我這一年會發生無數需要違反校規的事。」

  「我也是……」哈利毫不負責的說。

  也許是因為這次魔藥課上斯萊特林們紳士的舉動,魯莽耿直的格蘭芬多們對斯萊特林的印象大大改觀。可對斯萊特林們來說,只不過是稍微等了幾分鐘,就換來更高品質的藥水和格蘭芬多的感激,再也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了!

  「哦,阿爾芙妮婭,沒有比你更加狡猾的姑娘了!」在公共休息室,佈雷斯讚歎的說,這得到了所有二年級斯萊特林的一致贊成。

  「謝謝。」阿爾芙妮婭不客氣的照單全收,「對付格蘭芬多,就得動點腦子。」

  「不過我肯定扔費力拔煙火的也是一個格蘭芬多,」德拉科陰鬱的說,這簡直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丟面子的一天,他恨那個罪魁禍首恨得牙癢癢。「告訴我,阿爾,那個人是波特嗎?」

  阿爾微微頓了一下——從那天的場景來看,確實是哈利,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被德拉科鬧大了,那麼哈利會有大麻煩。當然,阿爾是不會對德拉科有所隱瞞的,可至少不是現在,在整個兒二年級斯萊特林的注視下。

  她願意私下把看到的一切都和德拉科說清楚,她也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德拉科不要因為這件事公開去找德拉科麻煩。

  「你怎麼會這樣想——要知道,我和你一樣,坐在教室的前面,我的後腦勺可沒長眼睛。」阿爾最後還是決定這樣說。

  德拉科深深的看了阿爾一眼,直到阿爾都有些不自在的時候,突然站起身,大步的走出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啪」的一聲狠狠把門摔上。

  整個兒休息室都安靜了下來。

  「哦,不!」阿爾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德拉科足夠瞭解自己,如果剛剛他只是隨便問問,但看了阿爾的反應就知道她是真的有那麼點頭緒,可阿爾的反應讓他失望。

  她在維護那個人,想想吧,格蘭芬多里能讓阿爾如此維護的是誰——哈利波特,還有赫敏格蘭傑。鑒於這兩個人各自的性格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德拉科更傾向於波特犯案,要不就是兩人共謀!

  他說不清那一刻的感受:明明是我保護了你,你還惦記著那些麻煩製造者,生怕給她們帶來麻煩,可我為了保護你受了傷害,你就都不想著給我討回公道嗎?

  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公共休息室裡安靜了幾秒,最後由佈雷斯打破僵局:「嘿……」他不確定的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德拉科剛才衝出去的背影像是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姑娘?」

  還沒等別人有反應,阿爾「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跟著跑了出去。

  公共休息室的門又被大力關上了。

  「可憐的門。」潘西聳聳肩膀,同情的說。

  「現在負心漢也跑出去了。」她的女伴——達芙妮平靜的說。

  「我想出去看戲。」佈雷斯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願望。

  「別,佈雷斯!」潘西冷靜理智的看著她的友人:「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要是去了的的話,說不定會被他們聯手幹掉。」

  公共休息室裡的其它人都出聲附和,表示贊同。

  佈雷斯長歎一口氣,身體後靠,讓自己整個兒陷在休息室柔軟的沙發裡,一臉看八卦不成的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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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嘿,德拉科!」阿爾跑出去沒多遠就看見了德拉科的背影,不過德拉科在聽見她的聲音以後,身體已將,隨即甩開大步,快速的向前走著。

  「不,德拉科,等等!」阿爾現在已經跑到德拉科身邊了,但是德拉科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樣子,甩開她去抓他袖子的手,仍舊向前走著。

  「德拉科,如果你再不理我,再不停下來和我好好說話,我就……」

  德拉科完全沒有理她,但是下一秒,他就驚呆了——阿爾在她身後,猛地向上一竄,同手用手臂摟緊她的脖子——同時,她最後的話終於得以說完「……跳到你背上。」

  德拉科已經完全僵硬了。

  小姑娘將自己全部的體重都壓在了他的後背上,跳起來是有些散亂的銀髮正垂了幾縷在他腮側,他用餘光就可以看見這些柔順明亮的銀色頭髮。她怕自己掉下來,雙臂緊緊的摟著德拉科的脖子,而德拉科因為怕她摔下來又不願意伸手托住她而下意識的彎下了腰。

  「德拉科,我錯了,原諒我吧!」小姑娘用軟軟的語調無恥的撒著嬌,很明顯,她一直都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他最管用——德拉科對她總是心軟的。「前兩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今天的事情我發誓我會告訴你我全部知道的,剛才真的是人太多,我沒法開口。」

  「你快下來。」德拉科僵著臉說,他其實被這前所未有的親近動作搞的非常不自在,更加可恥的是,阿爾對他撒嬌,他覺得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再生她的氣了。

  當然,今天的最後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結了尾——「你們在幹什麼?」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德拉科:「……」

  阿爾:「……!!!」天哪,她都忘了這是導師的辦公室門口,這會真是丟人丟大了。

  阿爾迅速的從德拉科背上跳下來,心虛的低著頭,等待著自己導師的教訓,果不其然,斯內普教授下一秒就說話了:「德拉科,給我解釋,你們在幹什麼!」

  阿爾:「……」誒?不是應該教訓我嗎?

  德拉科結結巴巴的頂著他的教父看她的視線:「……教,教父……」

  「不要讓我在看見你有什麼不符合你身份的舉動,德拉科,否則我會寫信給你爸爸,告訴他他的兒子早就把他教的禮儀忘在腦後了!」教授絲滑的聲音低低的響在地窖門前——他現在看著自己教子的目光就好像看一頭妄圖去拱自家地裡白菜的豬。

  阿爾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現在,回到你們的休息室去!還有兩個小時就宵禁了!」教授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阿爾哪怕一句。

  「是的,教父。」

  「好的,導師。」

  兩個孩子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很有當爹的氣場啊,腫麼樣,這章夠甜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掌聲,走過路過留個評論啊小天使們~~~


☆、決鬥俱樂部

  斯萊特林二年級的首席和次席又恢復了友好關係,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夾在兩人之間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不犯沖真是可喜可賀。

  這天,當大家走進禮堂門廳的時候,他們在公告欄看見了一條公告。

  「決鬥俱樂部——」在長桌上,大家都在交頭接耳「會是誰來教我們決鬥知識?」一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感興趣的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會是院長。」他的朋友說,那個可愛的孩子滿懷期待的問:「會是院長嗎?」

  長桌上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和德拉科小聲說話的阿爾身上。

  「怎麼了?」阿爾茫然的看著大家。

  「親愛的阿爾芙妮婭,」西奧多諾特——一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問:「這個決鬥俱樂部會是院長負責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阿爾不確定的說:「其實我覺得像『決鬥俱樂部』這種事情並不像是一個,哦,特別嚴肅的教學計劃。」阿爾看著全桌人盯著她的眼神,聳了聳肩,說了自己的結論:「我覺得辦這個的人很有可能是洛哈特。」

  西奧多的叉子掉回了他的盤子裡。

  「如果真的是洛哈特的話,我大膽假設,」阿爾繼續補充道:「他選擇的搭檔對像導師很有可能是我們院長。想想吧,麥格教授的實力一直讓人稱讚,斯普勞特教授不會答應這種事情,弗立維教授年輕的時候是決鬥冠軍這一點誰都知道,而我們院長,他一直沉浸在魔藥研究裡,在他看起來一定是最好捏的軟柿子。」

  「他不會那麼傻的,對嗎?」潘西遲疑的問,雖然她已經要被阿爾的推理說服了,但是一想到院長要和洛哈特搭檔就讓她毛骨悚然。

  那個洛哈特雖然很蠢,可是他真的長得不錯。女孩子們都有些於心不忍。

  德拉科理智的看了眼教室席,洛哈特正隔著斯普勞特教授試圖和斯內普教授說著什麼,而全稱斯內普教授都是一副譏笑的看好戲表情。

  「他就是那麼傻。」斯萊特林王子做了總結。

  晚上八點,當大家前去那個決鬥俱樂部的時候,阿爾拉住了德拉科的袖子,故意落在了人群後面。

  「怎麼了,阿爾?」德拉科問。

  「德拉科,小心洛哈特。」阿爾慎重的說,「他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有一個奇洛?」德拉科小聲的問。

  「不,給我的感覺,他比奇洛還要危險——就像是一種本能察覺到的危險。」阿爾頓了頓,「他好像認識我媽媽,對我的態度有點特別。」她給德拉科講了之前他們冷戰的時候再走廊裡碰到他的那次經歷,要不是今天他又鬧騰出事來,她幾乎要忘了這茬。

  「你是說——他會無杖無聲的魔法?輕描淡寫的使用出來?」德拉科皺緊眉頭,「沒幾個人能夠做到這點。」

  「其實……」阿爾有些猶豫,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然後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掛的紫色淚滴狀的吊墜。那是一個煉金產品,裡面有幾個小型魔法陣,其中就有隔音的法陣。只要注入一絲魔力就可以啟動,完全不像使用咒語那樣大張旗鼓。

  「其實……我覺得,洛哈特不是洛哈特。」

  「洛哈特,不是,洛哈特?」德拉科驚訝的看著阿爾,「我有點不懂,阿爾。」

  「我覺得這個洛哈特,並不是真正的洛哈特,並且很有可能從一開學就不是了。」阿爾說,她不在意德拉科突然瞪大的眼睛,而是將她的推斷說出來:「洛哈特的小說,我知道你沒看,但是我都看過——非常精彩的故事。你可能覺得這都是他誇大其詞編出來的,但我覺得都是真的。」

  「真的?」

  「我研究過,並且也請教過西德斯,他說那些關於女鬼、食屍鬼、吸血鬼的處理辦法都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小說裡的描述合情合理,單純的想像力可做不到這點。」

  「你是說,他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德拉科有點不能相信,「那你為什麼認為這個洛哈特是人假扮的,既然他從來都不是草包?」

  「不,我只說故事是真的。」阿爾皺眉:「在讀那些書的時候,你會發現,他處事的風格不一樣——就好像每本書裡的洛哈特都有不同的性格。就好像驅趕女鬼那個故事裡,他是一個連兔子都捨不得犧牲的人,可是在與吸血鬼同船裡,他卻用無辜的女孩做了誘餌引誘吸血鬼——即使女孩最後獲救了,可是你認為這是一個連兔子都捨不得傷害的人會幹的事兒嗎?」

  「的確。」德拉科摸著他的尖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瞭然的看著阿爾:「你的意思是,那些故事並不是他的親身經歷,很有可能是別人的故事,被他用來寫在自己身上……可誰願意把名氣讓給這樣的人?」

  「我覺得會有很多辦法,最簡單粗暴的時候甚至一個『一忘皆空』就可以。」阿爾無所謂的說,「洛哈特,所有人認識的洛哈特確實是一個草包無疑,但是現在學校裡的這個顯然不是。他是怎麼代替洛哈特進到學校還沒被鄧布利多發現的我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們不知道。現在這個人非常危險。」

  「他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一個非常蠢的樣子——將真正的洛哈特模仿的好極了,但是他在你面前露出了實力,他還說認識你的母親。」他摀住頭,「我們完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爾搖著頭,「我覺得,他很有可能知道我爸爸媽媽當年的真相,甚至,他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她堅定的對他的朋友說:「我不能放棄這個尋找真相的機會,德拉科,我不能告訴導師,他會阻止我。」

  「我也會阻止你的阿爾,如果這危及你的生命的話。」德拉科同樣態度堅決。

  「不會,我有很大的把握——他提起我媽媽時候的神色——我覺得他不會做危及我生命的事情。」但是,並不能保證他不會傷害我。這句話,阿爾沒有說出口。

  「幫幫我,德拉科,幫幫我。」女孩近乎哀求,「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我發誓,德拉科。」

  不能答應她,德拉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大叫,這很危險,這是超出控制的事情,他甚至有可能失去她!可是他聽見自己用乾澀的聲音說:「好。」

  「謝謝你,德拉科。」阿爾笑了一下。

  決鬥俱樂部果然如阿爾所料是洛哈特舉辦的——按照真正洛哈特的性格,這樣做也是很正常的,並且他選擇的合作者果然是斯內普教授。

  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們給了他們的次席一個敬佩的目光。

  當然,跟著這個「洛哈特」,大家除了那花裡胡哨的決鬥造型之外什麼也學不到。當斯內普教授用一個簡單的繳械咒把他打飛的時候,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熱烈的鼓起了掌。

  就連其它學院的人也在低聲的交頭接耳:「就沒個人能好心的告訴他,斯內普教授對黑魔法和黑魔法防禦術都很在行嗎?」

  「我想一定沒有。」德拉科聽見了那邊的說話聲「嗤」的冷笑了一聲,看著洛哈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和不屑,但在不經意間,他和阿爾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

  在隨後的分組練習中,阿爾和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被分成了一組,隆巴頓看起來很緊張,但是阿爾態度極好的陪他練習這個繳械咒,甚至不厭其煩的糾正他的發音、魔杖的揮舞動作。

  只可惜收效甚微。阿爾到最後也只能感受到手裡的魔杖好像被一個什麼東西拉一下——那力道小的即使把魔杖放在桌子上,估計也只能被拉走幾厘米。

  另一邊,德拉科和哈利遇到了點問題。德拉科用「烏龍出洞」召喚出了一條黑蛇,而這條蛇在洛哈特不正確的魔咒刺激下變得極富攻擊力,不過緊接著,哈利的嘴裡就冒出了「嘶嘶」的聲音。

  在那陰森又恐怖的聲音指揮下,那條蛇停下了——在一個叫賈斯廷芬列裡的赫奇帕奇面前。

  阿爾不敢置信的看著哈利——他居然是一個蛇佬腔!這個,在如今已經被視為薩拉查斯萊特林血脈的特有能力!

  「與繼承人為敵者,謹慎。」突然那句話又出現在阿爾的腦子裡。如果哈利就是繼承人的話……

  不,這不可能,哈利不會做出傷害同學這種事情的——他因為學院杯被奪生了她的氣之後甚至不好意思來見她,就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該在當時沒有想到恭喜自己得到榮譽!

  這樣的哈利不會是傷害同學的人。

  不過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想到了斯萊特林繼承人,可惜大家對待哈利可沒有像阿爾這樣的信任。這件事情讓在場所有人都嘟嘟囔囔的討論著,甚至在這之後迅速的傳遍了學校。

  「知道嗎,阿爾芙妮婭,現在居然有人認為波特是一個強大的黑巫師——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黑魔王沒能幹掉他!」佈雷斯在早餐的時候這樣說。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在座的有很多人家裡都曾有過食死徒,有些人為了家族利益,有些人為了純血榮耀,有些人就是狂熱的崇拜著黑魔王,無疑,這樣的話會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掀起風浪。

  「扎比尼!」諾勒森低聲警告。

  佈雷斯可不理他,扎比尼家族和赫斯家族一樣是中立家族,更何況扎比尼家勢力非常大,諾勒森家族不過是萊斯特蘭奇家族的附屬品罷了。

  阿爾好像沒注意到現在已經是暗潮洶湧,她警告的看了佈雷斯一眼,淡淡的說:「關於這個,我覺得比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一對兒的概率更大。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會是一個波特,即使他會蛇語。」她漫不經心的向自己的麵包上抹黃油:「看在梅林的份兒上,一千年前會說蛇語的並不是斯萊特林獨一份兒,只不過我們偉大的創始人是最出名的罷了。說起來,赫斯家族歷史上也出過好幾個蛇佬腔,你們家族也少不了吧。」

  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紛紛討論起自己家族輝煌燦爛的歷史,所有斯萊特林都非常開心,沒人再去提起哈利了。


☆、復方湯劑

  整個學校籠罩在一種恐怖的氛圍中,現在,如果說有誰特別的不相信哈利波特是那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話,那麼除了哈利和他最親密的朋友們之外,就只剩下斯萊特林們了。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阿爾芙妮婭。」哈利無精打采的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在他的身旁,赫敏在試圖糾正韋斯萊的魔藥論文。

  「你應該更認真一點,羅納德。」赫敏毫不客氣的把韋斯萊的論文裡所有的錯誤都畫了出來,語氣非常嚴厲:「聽著,你不能再試圖挑戰斯內普教授的底線了,那會讓所有人都遭殃。」

  「哦……」韋斯萊發出了一聲哀嚎,然後認命的把自己的論文拉到面前修改起來:「赫敏,你為什麼不直接將你的論文借我看看呢?」

  「你在做夢。」赫敏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為什麼不是好消息?」阿爾好像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一樣,仍然對著哈利說話:「至少全校有四分之一的人相信你。」

  「同時證明自己學院相信我的人數還沒有敵對學院的人多。」哈利完全打不起來精神。

  「那真可惜。」阿爾說,「要我說,格蘭芬多們多少都有點衝動,過分的正義感加上不太會思考的大腦總是會造成點麻煩。」

  「嘿,你說誰的大腦不太會思考!」羅恩韋斯萊立刻衝她嚷嚷起來。

  「大聲說話的就給我遠離圖書館!」平斯夫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厲聲說著。她嚇得韋斯萊腦袋一縮,立刻把嘴閉上了。

  「說得就是你。」阿爾諷刺的看著韋斯萊,她一直都很討厭這個韋斯萊——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韋斯萊都讓人討厭,比如那對雙胞胎就不錯,阿爾很喜歡他們的幽默和創意。

  阿爾勾著一邊的嘴角,冷冷的看著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用和德拉科一樣的傲慢語氣說著話:「瞧瞧,這就是自以為有大腦的人的魔藥論文。」她毫不客氣的把韋斯萊手下的那張羊皮紙抽了出來「水蛭汁液和無花果的根在一起的反應是排斥並發生爆炸?我不得不告訴你,恰恰相反,他們能組合出完美的中和劑,用來調節其它排斥藥物之間的反應。還有這個,曼德拉草可以最有效的治療肩膀疼痛?你瘋了嗎?這兩天幾乎所有教授都提過——它能夠解除石化!」

  阿爾看著垂頭喪氣的失敗者,高傲的說:「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還好意思對我們斯萊特林說長道短,這就是你的勇氣,嗯?」

  阿爾收拾了東西,隨手將一個徽章掛在了胸前,「那麼,哈利,我先走了。赫敏,再見。」

  「再見,阿爾芙妮婭。」哈利和赫敏和她道別。

  阿爾離開後,哈利深深的歎了口氣:「哦,羅恩,你能不要和她鬧的那麼僵嗎?」每次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總會發生點什麼「戰爭」,當然,馬爾福和他相遇的時候場面更加無法控制,估計那時阿爾也挺難辦的吧。

  「阿爾芙妮婭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不止如此,她的性格也非常好,和那些斯萊特林不一樣。」赫敏也十分的不贊成,「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每次見面都要和她吵架,這簡直不可思議!」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韋斯萊嫌惡的搖頭,「她是一個邪惡的斯萊特林。」

  赫敏覺得羅恩無法溝通,他對「斯萊特林就是邪惡」這個觀念奉為真理,而來自麻瓜界的赫敏和哈利更加懂得懷疑。

  「我也走了。」赫敏一把把她重重的書包甩在了肩膀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然,那天誰也沒有料到一件事——衝動的韋斯萊帶著哈利在圖書館和一個懷疑哈利的人吵了一架,然後哈利獨自離開並且說要「找到賈斯廷說清楚當天的事實真相」,最後,人們只發現了賈斯廷的石像和一個同樣硬邦邦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當然,還有唯一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哈利。

  「又一個,當時波特甚至在場。」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裡和阿爾下著巫師棋,「我甚至都開始懷疑波特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了。」

  「別開玩笑,德拉科。」阿爾頭也不抬「哈利做不出傷害同學的事兒來,他要是能做出來,我願意把棋盤吞了。」

  「我才不會相信一個波特是斯萊特林的繼承者呢!」德拉科說。

  「關於這個,我去問過西德斯,」阿爾指揮著自己的騎士上前了一步「西德斯說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只有一個女兒,後來這個女兒姓了岡特。也就是說,最直系的斯萊特林血脈應該流入了岡特家族,對嗎?」

  「沒錯。」德拉科說,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嚴肅,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岡特家族據說在西德斯那個年代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似乎隨著魔法界裡麻種巫師的增加,他們家族由於對待血脈的挑剔度太高,已經幾乎不與別的家族聯姻了。」阿爾說,「聽西德斯說,當年有一個岡特和我們家的一個祖先訂婚了,但由於那位祖先的哥哥娶了一個混血巫師,他們居然取消了婚約。」

  「那可有點過分,後來呢?」德拉科明顯對著五百年前的八卦感些興趣,畢竟沒有哪家因為他們家族的婚約者的哥哥而取消婚約的——就因為那個姑娘的外甥不會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純血。

  「當時我們家族的家主是西德斯的父親,聽說那位爺爺生氣極了,從此赫斯家族再也沒有和岡特家族有過來往。」阿爾說,「岡特家族據說就是這樣沒落的,因為最後他們挑剔的幾乎看不上任何家族,當然,少數還符合他們標準的家族也不太看得起日漸沒落的岡特家族了。」

  當然,馬爾福家族當初也是符合條件但是看不起岡特家的家族之一。當時幾乎只有布萊克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符合這一條件了。布萊克家族是因為要求特別嚴格,沒有和純血結婚的都被驅逐出家族了,而馬爾福家存粹是以為他們人口一直簡單,作為馬爾福家的傳承者,他們每代繼承人都會娶或者嫁一個純血。

  像赫斯家族這樣的家族在魔法界是最常見的,除了家主一支代代純血之外,其它旁支的要求並不太高,但大體上都是純血,偶爾會有幾個混血進了家門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說,以波特家族的情況,早在五百年前就和岡特家族沒有關係了,如果非要攀更古老的關係的話,那就可以說,所有純血家族的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了——那是在是太沒意思了。」阿爾聳肩。

  「我想你說的不錯。」德拉科很滿意阿爾對於波特和斯萊特林繼承人沒關係的這個分析,然後心情很好的將死了阿爾的國王。

  阿爾生氣的推開了棋盤——不玩了!

  「那麼,我們可以說另一件事情了。」德拉科說,「關於波特要炸了格雷戈裡坩堝的那件事。」

  是的,阿爾已經將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告訴德拉科了,並且成功勸服了德拉科不要提這那件事而是靜觀其變。

  「非洲樹蛇的皮和雙角獸的角——我昨天清點過導師的材料儲藏室,他們要著兩種藥材做什麼?」阿爾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不過德拉科沒有聽清楚。

  「這兩種藥材通常會用在什麼裡面?我記得這都不是什麼常見的藥材。」德拉科摸著下巴說。

  「不,德拉科別想了,」阿爾笑著說,「不知道他們想用魔藥來幹什麼,不過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好吧,靜觀其變。」德拉科也放棄了追究這個問題,兩個人就在暖暖的爐火旁舒舒服服的聊了會兒天,度過了悠閒又快樂的一個下午。

  事實上,阿爾知道那是什麼——非洲樹蛇皮和雙角獸角的組合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阿爾看見過赫敏手中的一本屬於禁書區的《強力藥劑》,阿爾幾乎知道他們要熬製什麼。

  復方湯劑——無疑是它。那麼,他們要這種能夠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變成另一個人的魔藥就很有趣了。

  假扮另一個人能做什麼呢?臉系密室的事情和他們偶爾聊天時透露出的對斯萊特林的懷疑,阿爾有理由相信,他們是想混進斯萊特林然後套話。

  套個話而已,這可真是大費周章的,其實如果他們願意直接問阿爾的話,只要不損害德拉科的利益和斯萊特林的整體利益,她還是很願意把她知道的一切和線索都告訴他們的。

  可惜他們不會太相信。

  阿爾聳聳肩,這真是太遺憾了——不過,她很快就有好戲看了,阿爾覺得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哈利、赫敏和韋斯萊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和德拉科拉家常套消息的情景了,一定特別有趣!

  因此,無論是出於對哈利安全的保護,還是本身想看熱鬧的心,阿爾都沒有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德拉科。

  那麼,現在,就可以等著哈利他們來入侵斯萊特林休息室了!阿爾興奮的想。


☆、潛入

  在阿爾的期盼中,一直到聖誕節,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阿爾都有點疑惑了,難道他們要做復方湯劑不是為了找到德拉科套點話什麼的?或者,雙角獸的角和非洲樹蛇皮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她甚至去問了她的導師,他的導師聽了她的問題之後,百忙之中將目光從學生的論文上移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那麼,我假設你還算口齒伶俐,並不需要治療結巴……」他的導師看起來有點猶豫,「你需要強效催/情劑?」

  阿爾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我只是問問,導師。」

  「你最好只是問問。」斯內普教授再次低下頭,將手下一篇屬於格蘭芬多學生的論文上狠狠的劃了一個「P」,「別讓我發現你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阿爾芙妮婭。」

  「我不會的導師。」阿爾趕快保證,然後飛快的跑掉了。

  轉眼時間就到了聖誕節,今年聖誕留校的二年級斯萊特林終於不是只有阿爾一個人了,德拉科、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也會留校。

  據說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在聖誕節的時候會出國一趟,所以德拉科要留在學校。而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的家族作為緊跟馬爾福家族的附屬家族,也同時把他們的繼承人留在了學校——為了緊跟馬爾福少爺的腳步。

  聖誕節一早,阿爾再次在床邊看見了一大堆的禮物,都是她的朋友們送的。謝天謝地今年佈雷斯沒有送教女孩如何追男孩的書,不過他送了一本《如何和彆扭的男孩相處》,阿爾滿頭黑線的看著,她決定一會兒帶著這本書出去和德拉科一起看,至於德拉科看見以後佈雷斯會有什麼下場,管他呢!

  潘西和達芙妮都送了女孩子們的小裝飾物,而阿爾的回禮也是首飾之類的東西,而佈雷斯,阿爾送了他一打的迷情藥劑的解劑——以防止這個風流的扎比尼公子哪天中了迷戀他的姑娘們的招。

  值得一提的事德拉科的禮物,去年他送的龍皮手套現在是阿爾製作魔藥時的好道具,她簡直是愛不釋手,而如果她沒記錯,她送的那個領帶夾幾乎沒有被德拉科摘下來——它一直輾轉在德拉科的各種領帶上。

  今年德拉科送給她一個手抄的煉金術筆記——它來自馬爾福家的藏書,正是曾經嫁進馬爾福家的瑪蒂赫斯馬爾福的筆記。因為很多貴族家庭中的書籍都被施展法術以禁止複製,因此這本不薄的筆記是德拉科親自抄寫下來的,只沖這份心意,阿爾就非常感動了。

  更何況那是以為煉金大師留下的筆記,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今年她收到了導師的聖誕禮物,是裝滿了一整個兒迷你儲藥櫃的魔藥材料,當然,這師徒兩個是一樣的標準,阿爾送給她導師的就是這麼一櫃藥材。

  等等,這是什麼?在拆過格蘭芬多的禮物之後,她看見了一個很小的盒子。盒子是銀白色的,用紫色的綢帶紮住。阿爾翻開掛在禮物上的附言卡片,是洛哈特花裡胡哨的字跡——「聖誕快樂」。

  「天哪,他送我東西做什麼?」阿爾謹慎的在盒子上打上了一打的檢測咒語,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小心的打開它。

  盒子裡面——還是一個小盒子。

  那是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金燦燦的盒面,上面還鑲嵌著紅色的寶石。它只有半個巴掌大,恰恰能讓阿爾托在掌心。阿爾仔細的上下翻看了片刻,發現這是一個設置非常精巧的煉金盒子,只有在底部中心的位置畫上和整個盒身的設計相符的魔法陣才能打開。

  「這可是個大工程。」阿爾嘟囔著,將盒子放在了床頭櫃上,打算有空的時候再研究它。

  「聖誕快樂,德拉科。」阿爾從休息室出來時就看見了德拉科他們坐在了公共休息室裡:「聖誕快樂,格雷戈裡,文森特。」

  「聖誕快樂,阿爾。」德拉科和阿爾打著招呼,阿爾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條銀色的鏈子——那是她送的生日禮物,一個自己製作的煉金術品,阿爾已經研究很久了,最近終於成功了。

  「那個項鏈可以抵禦幾個小惡咒,」阿爾對德拉科眨了眨眼,「我希望它還符合你的審美。」

  「非常喜歡,阿爾。」德拉科說,「我會一直帶著的。」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表達對阿爾禮物的喜歡就含蓄很多,他們只是默默的坐在休息室裡吃糕點。

  「你們不去吃早飯了嗎?」阿爾看著他們,「別一大早就吃這麼多。」

  「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在吃上栽跟頭。」德拉科無所謂的說,「看來他們是不回去禮堂吃早飯了,阿爾我們走吧。」

  「好吧。」阿爾無力的說。

  和朋友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阿爾和德拉科玩了大半天的城堡探密,城堡裡的幽靈和畫像們都在為他們指路,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幾個久置不用的教室和幾個密室。

  下午,他們兩個人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打了會兒雪仗,弄了滿身的雪哈哈笑著跑進了禮堂裡取暖。德拉科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玩過,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他要守的規矩總是有很多。

  晚上的聖誕節晚宴上,阿爾終於看見了哈利他們,不過他們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坐在長桌兩側,等待晚宴的開始。

  聖誕節的晚宴一如既往的豐盛,就算是人數少了很多也還是很熱鬧。

  晚宴結束後,阿爾和斯內普教授一起離開長桌,而德拉科一錯眼的功夫,就發現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不見了。

  當然最終他還是找到了他們,不過他們好像正被格蘭芬多那個級長攔住了,還是他上前去解圍。

  「格雷戈裡,你怎麼戴著眼鏡?」回去的路上,德拉科好像才終於發現這個不太符合他朋友形象的裝飾物。

  「哦,哦,我……讀書。」格雷戈裡——實際上已經是哈利假扮的格雷戈裡了,結結巴巴的說,並且在身邊文森特的一個手肘下,收起了眼鏡。

  「我不知道你還認字。」德拉科驚訝的說,然後他們七拐八拐的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口令……哦,什麼來著?」

  哈利和羅恩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如果馬爾福能夠懷疑高爾是否認字的話,那麼即使他們兩個記不住口令也沒什麼大不了。

  德拉科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因此他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真的在詢問身邊的朋友,「哦,對了,純血。」在他準確的報出口令之後,他們走進了斯萊特林是休息室。

  斯萊特林的人數總是很少,留校的更加少,現在公共休息室裡正寥寥的坐了幾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除了阿爾以外,聖誕留校的斯萊特林就已經聚齊了。

  「愣在那幹什麼,坐下啊?」德拉科在一旁的一張桌子上翻翻找找著什麼東西,「讀讀這個,格雷戈裡。」他遞給哈利一張剪報——上面正寫著亞瑟韋斯萊因為他的那輛飛車被麻瓜們發現而遭到審查,還要罰款五十加隆。

  「瞧瞧吧,五十加隆,把他們家那個破破爛爛的房子賣了估計也不會值五加隆。」德拉科嗤笑著,伴隨著他的嘲笑,文森特猛地彈跳了一下,但馬上就被格雷戈裡鎮壓住了。

  「他怎麼了?」德拉科驚訝的看著他們。

  「他肚子疼。」格雷戈裡替文森特回答,不過看他的表情彷彿肚子疼的那個是他。

  「是,我肚子疼。」文森特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德拉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然後把他們面前的一盤糕點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是阿爾做的芙蓉酥。他拿起一塊嘗了嘗,說:「既然文森特肚子疼那阿爾的點心就歸我了。」

  文森特懨懨的應了一聲,而格雷戈裡抬眼看了德拉科手裡的盤子一樣,也默默的收回了視線,提起了別的話題:「今天的晚餐真不錯。」哈利試探的提起一個看上去像是高爾會說的話題。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挑起眉打量他一眼,今天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都很奇怪,他從來都不知道格雷戈裡還有一個眼鏡,而且還會主動看書。並且當他說出「我不知道你還認字」的時候居然沒有用類似「被把我看得那麼沒用」這種話來反駁他。

  而文森特,當他提起韋斯萊家的時候,他確定從他的臉上看到的事一閃而過的怒氣而不是所謂「肚子疼」的痛苦神色。甚至他在提到阿爾的芙蓉酥的時候,這是他們兩個最喜歡的食物,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流露出什麼重視或者喜愛的神色——除非格雷戈裡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的時候也算在內的。

  他們不是真正的格雷戈裡和高爾——德拉科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懷疑,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如果事情真是想他猜想的那樣,那可有意思了。

  「晚餐,也就一般般吧,肯定沒有我家的好。」德拉科邊說著邊暗暗地觀察對面兩個人的神色:「不過對於窮鬼韋斯萊家,那大概算是這輩子都難得一見的美味了吧。」德拉科看著文森特猛然握緊的拳頭,內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還有什麼比當著人面說他壞話然後他還只能忍氣吞聲更讓人內心愉悅?

  不,可能還是有的,比如——讓他們附和著一起說他們自己的壞話。

  想到這,德拉科帶著惡意滿滿的笑容,輕柔的問:「你們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有件事情好像讓大家誤會了,假洛哈特是一個原創人物,之前讓大家猜的只是種族——這貨絕對和V殿沒關係。

  昨天看到了一段視頻,剪出了馬爾福一家在電影裡的所有出場,德拉科三年級時上課和哈利傳紙條,吊著一支受傷的胳膊然後把紙鶴吹出去然後壞笑~~~~~哦,簡直美哭我。

悠于 2018-5-26 07:43

☆、斯萊特林一遊

  文森特現在的臉色已經是紫醬色的了,看起來馬上就想站起來和德拉科拚命,而一旁的格雷戈裡不停的在給他打眼色,並且用一隻手死死的壓制著他。

  德拉科忍著笑,故作正經的問:「格雷戈裡,你的眼睛怎麼了……抽筋了?」

  哈利回給了他一個難看的笑容。

  「嘿,你對韋斯萊一家是什麼看法,文森特,那窩紅毛鼴鼠。」德拉科目光灼灼的盯著羅恩,彷彿一定要從他口中聽見什麼符合他價值觀的話一樣。

  「哦,他們……」羅恩說,「挺窮的,還非常令人討厭。」

  韋斯萊用文森特的臉擺出的扭曲造型讓德拉科發自內心的覺得愉快,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聖誕禮物——來自格蘭芬多!

  「那家子簡直丟了純血的臉,他們就應該把韋斯萊一家的魔杖全撅斷了讓他們當他們的麻瓜去!反正他們親近麻瓜,索性就和麻瓜們混在一起好了!」德拉科在他的單人沙發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戲,「還有《預言家日報》,學校裡的襲擊事件在上面居然一個字也沒有寫,真是令人吃驚。」

  德拉科充滿惡意的對著哈利說:「一定是鄧布利多把這些事情都壓下去了,有這樣一個親麻瓜的、不體面的校長,霍格沃茨的招牌早晚得被毀了。」他傲慢的說,「我該給我爸爸寫信了,鄧布利多完全是一個不合格的,該把他開除了。」

  「該把誰開除了?」正說著,阿爾走了進來——也幸好如此,因為德拉科批評鄧布利多的話,哈利差點也憋不住發了火。

  「鄧布利多,阿爾。」德拉科看著剛剛走進了的女孩,「你去哪了?」

  「我去導師的辦公室了,」女孩很興奮,臉上紅撲撲的,「我最近的幾篇論文導師幫我發到了協會裡,都通過了審核,導師說照這樣下去,明年我就可以拿到中級魔藥師的徽章了!」

  「恭喜你,阿爾。」德拉科由衷的替阿爾感到高興,他站起身,從休息室角落裡的一個櫃子裡拿出一袋手工奶糖,挑出其中一個,剝開了糖紙直接將一塊奶糖遞到阿爾的嘴邊:「喏,獎勵。」

  「就一塊?德拉科,你太小氣了。」阿爾鼓起臉,「啊嗚」一口直接將奶糖咬到嘴裡。

  「都是你的。」他笑著將一整袋糖都塞到了阿爾的懷裡,順手接過了阿爾剛剛脫下來的斗篷,將它搭到另一邊沙發的靠背上。

  沒見過這場面的哈利和羅恩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看見過馬爾福臉上出現過如此真誠的表情,還笑得那麼燦爛,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馬爾福大少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伺候人的動作。

  「我說,你們怎麼啦?」阿爾坐到了德拉科剛才的位置,邊看著對面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邊把那個袋子打開,「怎麼看著德拉科好像在看巨怪一樣。」

  「別把我和巨怪比在一起,阿爾。」德拉科不悅的說,但是語氣中並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巨怪這種詞語還是和格蘭芬多們放在一起更加搭配。」他現在半坐在阿爾坐的單人沙發的寬寬的皮質扶手上,雙腿交疊自然的伸展著,他挺直了脊背,雙手抱胸,就好像完全放鬆了。

  這樣的姿勢顯得他優雅又瀟灑,即使是死對頭,但是哈利還是不得不承認,馬爾福長得很好看,他和阿爾放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畫一樣,和諧又美麗。

  阿爾低頭翻弄著她新到手的糖袋子,而哈利和羅恩就直挺挺的坐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爾抬頭的時候看見他們垂頭喪氣的,看都沒看她一眼——這幾乎不可能,就只她手裡的這個糖袋子就夠能讓他倆著急的了,可他們今天真是一點也沒有多看一眼。

  哦,這麼說來,哈利和韋斯萊特意挑了這一天來打探消息嗎?阿爾低著頭掩飾唇邊的笑意,不知道德拉科發現了沒有。

  「那麼,我剛才進門的時候聽見你要把鄧布利多開除?」阿爾不動聲色的開始挑起話題,無論如何,她不會讓哈利空手而歸,不過,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阿爾還是需要自己把握的。

  「是的,開除他。」德拉科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遍,就好像他要開除的人不是一個享譽巫師界的白巫師領袖,而是他們家的傭人一樣。「只要十二校董簽字——非常簡單。」

  「這一點也不簡單,」阿爾說,「屬於我們家族的那個投票權因為他的阻攔還沒有屬於我,他能阻攔我當校董,就能阻攔你們把他開除。」

  「你要當校董?」一旁的文森特差點沒跳起來。

  「怎麼了?」阿爾故作不解的看著他,「我以為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就知道了,話說,文森特,你今天有點奇怪。」阿爾故意皺起眉頭,想嚇嚇他。

  果然,對面的哈利和羅恩的臉都繃緊了,並且擠出了點不自然的微笑。一旁的德拉科連掩飾都沒有的嗤笑一聲,這讓他們更加緊張了。

  「得啦,他們可能只是吃壞東西了,你知道的,德拉科。」阿爾漫不經心的說起哈利他們想知道的東西:「今年學校不太太平,我很驚訝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竟然沒有趕著把你接回家。」

  「他們去法國了,」德拉科聳聳肩,從阿爾的肩上撿起一縷銀髮放在手裡擺弄,「馬爾福家族是純血,學校對我沒什麼危險。」

  「這真令人安心,」阿爾笑著說,她用餘光看見哈利張嘴想要說什麼,立刻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搶在他前面說話:「看來你知道不少關於密室的東西,德拉科。」

  哈利為阿爾那個眼神驚疑不定——那不像是她給格雷戈裡的,因為這簡直毫無道理,她這麼做就好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高爾,她在讓他閉嘴。

  她知道他的目的,還在替他套話!

  這怎麼可能,不,她怎麼可能發現?而且還在馬爾福面前替他打掩護!

  「密室嘛……」哈利看出來的,德拉科也看出來了。他知道阿爾已經認出面前這兩個人了,甚至還幫他們「套話」。

  不,這不是套話,阿爾瞭解他,在明確了他知道他們身份的情況下,他們的目的就可以想見。

  德拉科需要用這種由於特殊情況使波特對他建立起來的「信任」來表明自己並不是他們以為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並且也不知道那個繼承人是誰——馬爾福家需要好名聲。

  而他能為這個名聲付出的就是他所知道的,他想讓波特知道的關於密室的信息。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阿爾適當的參與和「掩護」也會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對斯萊特林和阿爾本人增添一份好感。

  簡單來說,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阿爾,德拉科確定這件事情最後的走向就是他戲弄他們一會兒之後把真相挑明,然後大家在這兒打上一架。

  最讓德拉科開心的其實是阿爾的態度,在明確的情勢認知下,德拉科知道,她在波特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她和波特的保持了友誼,也沒有損害波特的任何利益還在幫他,但是她不會對他徹底敞開心扉,完全的坦誠相待。在這一點上,德拉科覺得他是贏家。

  「我聽我爸爸說過,」德拉科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聲音中帶著一種彷彿獲得了什麼重大勝利的優越感,得意洋洋的說:「在五十年前,密室曾經開啟過,當時有一個學生在事件中喪生,霍格沃茨差一點被迫關閉。後來人們抓住了造成事故的人,就是那個看守狩獵場的傻大個兒,他被退學了之後,攻擊事件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德拉科這樣說著,並且偷偷的觀察起對面兩個人的表情——很好,很精彩。

  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只說自己想說的一部分表面現象。他是不會說出來那個傻大個兒一定不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非常有可能,他只是繼承人推出來的替罪羊。

  不過他們格蘭芬多不是最重視友誼的嗎?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證明這件事情吧,他可不會好心的把所有的事實都攤開在他們面前的——無論是出於利益還是自己的惡趣味。

  如德拉科所想,哈利現在糾結極了。確實,他相信海格不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但是這確實解釋了海格到底是為什麼被學校退學的。而且海格確實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愛好和對危險的判斷方式——甚至牽涉了一條人命!

  不,他在想什麼,海格怎麼可能害死人呢!

  「哦,德拉科,你揪痛我了。」阿爾突然「嘶」了一聲,「勞駕鬆鬆手,別玩我的頭髮——這一點也不紳士。」

  「好吧,」德拉科鬆開了手將阿爾的那縷頭發放了回去,然後有伸手幫她順了順,他從沙發的扶手上跳了下來,半躬身伸出了手——一個標準的貴族邀舞的動作:「最為賠罪,希望赫斯小姐願意賞臉和我跳支舞。」

  「哦,這是聖誕節晚上的慶祝方式嗎?」剛剛走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幾個高年級斯萊特林一進門就看見他們斯萊特林的王子在對公認的斯萊特林最漂亮的姑娘邀舞。

  「是的,艾克學長,如果你願意,可以一起加入。」德拉科說著,同時將把手搭在他手上的阿爾拉了起來。小姑娘的手纖細白嫩,握在手中的感覺非常好,甚至讓他產生了「不要再鬆開」的念頭。

  他用一種幾乎是挑釁的眼神看了波特一眼,他非常樂於在他面前展示他和阿爾的親近關係。他用另一隻手拿出魔杖向留聲機的方向點了點,悠揚悅耳的曲調開始在斯萊特林裝扮貴氣考究的休息室裡流淌。

  哈利看著在寬敞的休息室中央跳舞的兩個人,覺得眼睛有點疼。

  不過,在一個轉圈馬爾福背對他們的時候,他們終於在阿爾的眼色提醒下想起了他們復方湯劑的時間快到了,悄悄的溜出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他們走了,德拉科。」阿爾在德拉科的帶領下轉著圈圈,她的舞技並不好,只能說是馬馬虎虎過得去,畢竟在東方並不常開這樣的舞會,而之後有沒有人教導她。「鬆開吧。」

  「不,」德拉科倔強地說:「這可不是我向你賠罪,是你在向我賠罪。」德拉科指控道:「你早在他們魔藥課上偷拿了材料的時候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你都沒有和我說。」

  「我相信你,德拉科。」阿爾討好的說,「他們的演技完全不能瞞過你的眼睛,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男孩。」

  「哼。」德拉科揚起下巴哼了一聲,高傲的牽著阿爾轉了個圈兒,「你的舞技太差了,以後參加貴族舞會的時候這樣可不行。」

  「那就請馬爾福少爺教教我了。」阿爾笑著說。

  「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德拉科嘟囔著說,「我覺勉為其難教教你。」

  一旁的幾個斯萊特林高年級坐在軟沙發裡看著正在跳舞的兩個人,竊竊私語:「看起來挺搭配的不是嗎,看得我都想去跳跳了,嘿,你來嗎?」

  「你瘋了嗎,艾克?」他的朋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們都是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秀得一手好恩愛,單身狗作者內心非常複雜啊。

  哈利和阿爾絕對沒有什麼別的感情,這文不會蘇的凡是個人就喜歡女主角,當然,阿爾又漂亮又優秀喜歡她的人不會少,不過那都是路人,作用主要是推動主角感情進展。

  發誓絕對不設置感情障礙。


☆、聖誕假期

  聖誕節的假期很快就要結束了,德拉科和阿爾在假期裡充分利用了時間在城堡各處探險,他們玩得非常開心——即使在學校還處在某種恐慌下,攻擊事件誰也說不准什麼時候再次發生。

  如果現在佈雷斯、潘西等人在他們身邊的話一定會覺得他們瘋了,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在到處瘋玩。尤其是在大家分析過那個不知真面目的東西很有可能更本就不會分辨血統,純血也存在一定危險。

  「那麼,德拉科,這就是有求必應屋?」阿爾看著有大有雜亂的好像舊物品垃圾場一樣的地方問德拉科。

  之前她因為和西德斯賭氣並沒有來這裡取他的畫像,而是由德拉科代勞,之後她也沒有仔細研究過這裡。說實在的,與其用有求必應是變出一個安靜華麗的房間,還不如這個雜物室值得人去探索。

  「是的,阿爾。」德拉科說,「雖然很髒亂,但是還挺有趣的,你看,我上次在這裡發現了一個消失櫃,還有那,那邊曾經有一個墊桌腳的有趣的書。」

  阿爾漫不經心的往那邊看了一眼:「你沒去動它,是嗎?它看起來就不太安全,天哪,它長牙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爾,任何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裡總會有基本這樣的書。」德拉科蹲到它面前,看上去為了不能拿出它感到很遺憾:「這樣的書裡通常記載著非常出色的黑魔法知識,可是需要非常強大的實力和正確的咒語才能讓它不咬人手。」

  阿爾知道他說的對,赫斯家族是一個對知識無比渴求的家族,他們可從來不管什麼黑魔法白魔法魔藥煉金術,只要是能夠吸引他們的迷人知識,他們就絕對不會排斥。

  因此阿爾確信,赫斯莊園裡一定也有這樣的書。

  不過她不太感興趣就是了。她興趣缺缺的在來回的過道裡踱著步,這裡真的什麼都有啊——那有一個壞了的大吊燈,摞了很高的書和筆記,廢舊的桌椅,櫃子,半舊石膏像和他上面戴的王冠。

  咦,等等……那個王冠?

  阿爾在石膏像面前站住了,她仔細的打量著它頭上的那個冠冕——看著眼熟,不過上面那塊鑲嵌的藍寶石可真不賴。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到阿爾停下來,好像對什麼產生興趣的樣子,也來了興趣,走了過來。

  「那個冠冕,看著眼熟……」阿爾揉著頭說,「不知道在哪見過。」

  「或許,你見過類似的……」德拉科用漂浮咒語把它拿了下來,拿在手中非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看,阿爾,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什麼?」阿爾猛地湊了過去「拉文克勞的冠冕?」

  她終於想起來了,她曾經在家裡的一副畫像上看見了拉文克勞學院里拉文克勞的塑像,她頭上的冠冕和這個一模一樣。

  「不會吧,」阿爾一把搶過冠冕,「拉文克勞的冠冕怎麼可能在這個雜物堆裡?這不會是個仿品吧。」

  「不知道,這個寶石的成色非常好,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是拉文克勞的冠冕確實已經遺失很久了——它甚至都沒流傳下來就在四巨頭時代消失了。」德拉科分析著。

  「看來這八成是個仿品,」阿爾笑了起來,「既然是仿品那就歸我了!」

  「如果是真品的話,因為是你找到了它,它也會屬於你。」德拉科揉了揉阿爾的頭,「好好收起來吧,等到你回到赫斯莊園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把它給你的歷代祖先看看,說不定他們可以辨別真偽。」

  「好啊。」阿爾開心的笑瞇了眼。

  在聖誕假期,他們曾經兩次在走廊裡碰見洛哈特,誠如阿爾所說,在單獨面對阿爾的時候,當然,現在也要捎帶上德拉科,洛哈特並不像平時顯現出來的那樣無害。那樣帶著危險的深不可測,讓德拉科這個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也有點膽寒,不過每次當他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會勇敢的上前一步擋住阿爾。

  「小心點,孩子們,走路不要急匆匆的。」再一次在拐角處差點撞上他,他笑著對兩個孩子說。

  「是的,洛哈特教授,我們下次會注意的。」德拉科反射性的把手按在魔杖上。

  「最好這樣,」洛哈特半倚在拐角的牆上,目光越過德拉科的小身板落在了阿爾的身上:「我親愛的小姑娘,我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你難道忘了嗎?」洛哈特說完這句話,漫不經心的往後看了一眼,「嘖」了一聲,就離開了。

  知道他的背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阿爾還呆立在原地。

  德拉科擔憂的看著她:「阿爾,你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嗎?」他現在有點後悔,這個洛哈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阿爾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就任由阿爾打著他的主意以此獲得什麼信息實在是太危險了。

  阿爾現在完全沒有看見德拉科的複雜表情,她想起了第一次撞到洛哈特的時候。

  ——我要是你,小丫頭,我就不會風風火火的轉過每一個轉角,誰知道你下次會撞到誰呢?

  「一樣的。」阿爾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麼?」德拉科沒有聽懂,「什麼一樣的?」

  「一樣的話——提醒我走路注意,一樣的動作——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甚至還有一樣的地點——一個拐角。」阿爾愣愣的說,「三次了。」

  「你是什麼意思,阿爾?」德拉科有點不安。

  「你覺得,德拉科,他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什麼?」阿爾抬起頭直視著德拉科灰色的眼睛,「整整三次——我覺得他好像在阻止我們轉過某個轉角,然後,碰到誰。」

  「你是說……」德拉科嚴肅了起來,「他確實有點這個意思,那麼他想阻止我們撞見誰?」

  他們安靜了下來,一時走廊裡有點安靜,只有不遠處橫樑上倒掛這的一隻小蝙蝠那一雙鮮紅色的眼睛還在閃爍。

  「襲擊者!」

  「襲擊者!」

  走廊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陣膽寒,不遠處那隻小蝙蝠拍拍翅膀飛走了。

  不論怎樣,聖誕節的假期還是安安穩穩的過去了,而在假期結束之後,德拉科和阿爾也將一個他們親自混進廚房烤製出來的巧克力蛋糕送到了地窖——作為他們導師和教父的生日禮物。

  廚房位置還是阿爾問了西德斯以後找到的。

  斯內普教授對剛開學晚上就往自己辦公室鑽的兩個孩子感到非差詫異,當兩個孩子把蛋糕拿出來的時候,他簡直有點不知所措了。

  「生日快樂,導師。」

  「生日快樂,教父。」

  德拉科和阿爾把蛋糕展示給他看,以前在教父過生日的時候,德拉科都是寄上一份普通禮物,親手製作蛋糕還是頭一次。而阿爾在去年的時候還不知道他的生日,因此今年格外用心。

  「我假設你們還有著清醒理智的頭腦,」斯內普教授保持著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咖啡色的賣相還不錯的蛋糕,「現在已經是開學了,你們的作業已經少到讓你們整天無所事事,以至於半夜要鑽到院長辦公室來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嗎?」

  「這不無聊,導師。」阿爾不服的反駁,「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月九日,我記得呢!為了今天我們特意去廚房做的蛋糕。」

  德拉科在一旁猛地拉了阿爾的袖子一下。

  「什麼?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嗎?」教授一臉的不可置信,「蛋糕不是你們買的,或者是在廚房問家養小精靈要的,而是自己做的!你們已經閒的需要去兼職做家養小精靈來打發時間了嗎?」

  阿爾在這件事情上異常的堅持,並沒有因為她導師幾句簡單的諷刺就敗走:「事實就是這樣沒錯,我覺得在自己導師過生日的時候親手做一個蛋糕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導師,為什麼你就不能笑呵呵的接受然後我們一起開開心心的唱完生日快樂歌呢?」

  「你或許還想讓我給你們切蛋糕,然後在我的辦公室裡就著紅茶享受一番。」斯內普教授乾巴巴的說,「你在做夢,阿爾芙妮婭。現在,回到你們的寢室去,立刻!」

  「可是我們還沒切蛋糕……」阿爾不甘心的說。

  德拉科捂著臉,拉住阿爾一溜煙的跑掉了,一眼也不敢看他的教父現在的臉色了,他猜一定很恐怖。

  不過事實不總是他猜測的那樣。在兩個孩子離開以後,斯內普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盯著屬於他的生日蛋糕——就好像麻瓜們盯著炸彈一樣。

  很久沒有人給他慶祝生日了,當然,生日禮物還是年年都有的,至少馬爾福一家和幾個同事會送一些東西,可是這是頭一次有人給他親手烤一個蛋糕——自從他母親過世以後。

  他的學徒總在不經意間給他感動,就好像給了他一個家一樣,而她,就像是他的女兒。

  這種感覺還不錯。

  魔藥教授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獨自笑著,莉莉去世以後,盧修斯用小小的德拉科喚起了他的責任心和感情,而他才收下一年聰明伶俐的小學徒,就好像填補了他內心的空洞,讓他不再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孤獨和寒冷。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真虧了你敢和教父這樣說話,」德拉科拉著阿爾一路走進公共休息室,「你真是不怕他啊。」

  「啊,當然,你會發現他沒有辦法懲罰我。」阿爾聳聳肩,誠然,普通的魔藥材料處理即使再噁心也不是阿爾會迴避的,寫論文或者抄寫什麼的也難不倒阿爾,而他還不能給自己學院扣分。這樣算一算,他真的只能用氣勢恐嚇自己的小學徒了。

  德拉科默默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不久以后冠冕V大就要出場了。話說我覺得在冠冕裡的魂片應該能聰明點吧,我喜歡黑髮紅眸長的帥的V大啊啊啊!!!


☆、情人節

  阿爾和德拉科最近都很忙,德拉科在忙著魁地奇的訓練,而阿爾則是在忙著一個有關於靈魂藥劑的改良,如果這個藥劑改良成功,那麼她和她的導師在魔藥協會的地位都會再進一步。

  時間恍恍惚惚就過去了,直到有一天,當阿爾和德拉科進入禮堂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受到了好大的驚嚇。

  阿爾瞪著眼前的一幕,就好像從來沒見過學校的禮堂似的——不,其實她是覺得她走錯了地方,這個牆壁上開滿了粉色花朵,到處都是綵帶,天空上還往下掉著五彩的心形紙片。

  阿爾站在禮堂門口,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她走錯了地方。

  絕對走錯了!

  知道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時候她還滿臉恍惚的,佈雷斯看著她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安慰的說:「淡定點,阿爾,今天是情人節不是嗎?雖然有點誇張,但好歹算是增添了點節日氣氛。」

  就好像是在應和佈雷斯說的話一樣,緊接著,教授席上的洛哈特站了起來,無比興奮的發表他對情人節慶祝方式的看法:「諸位,情人節快樂!」洛哈特大聲說,「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十六個人向我贈送了賀卡,我謹向他們表示感謝!是的,我自作主張,為大家安排了這一小小的驚喜,而且還不止這些!」

  「哦,不!」阿爾在下面小聲的哀嚎,我簡直不敢想像了,她用手死死的摀住自己的眼睛,她覺得看見洛哈特那身粉紅色的巫師袍眼睛疼。

  有那麼一瞬間,阿爾覺得自己曾經從洛哈特身上感受到的一切危險感覺都是自己的錯覺——要不就是今天早上自己還沒睡醒。

  等到洛哈特的「不止這些」露出全貌之後,絕大部分精神正常的學生都和阿爾產生了類似的想法——他們恨不得今天壓根沒從床上爬起來過。

  十二個面色陰沉的矮子在禮堂裡一字排開,它們插著金色的翅膀,背著豎琴,然後被洛哈特稱為「我親愛的小愛神們。」

  「愛神如果長成這個樣子的話,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遇見愛情。」阿爾聽見佈雷斯這樣說。

  「別這樣,佈雷斯。」潘西笑呵呵的說,「你是扎比尼家的獨子,記得嗎?你們家族的延續就靠你了。」

  佈雷斯哀嚎一聲,把臉埋在了餐巾裡。

  不過洛哈特看上去還不想放過大家,他繼續面帶古怪微笑,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眾望所歸,驚天動地的好事一樣,「我的友好的、帶著賀卡的小愛神!」洛哈特喜氣洋洋地說,「他們今天要在學校裡到處遊蕩,給你們遞送情人節賀卡!樂趣還不止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們都願意踴躍地參加進來!為什麼不請斯內普教授教你們怎麼調製迷魂藥呢?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弗立維教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巫師都更精通使人著迷的魔法!」

  現在就連弗立維教授的臉也在餐巾裡了。

  阿爾看著她的導師抽著嘴角,惡狠狠的假笑,用極為可怕的目光將所有被洛哈特的話鼓動的沒有腦子的學生嚇退,沒有人懷疑,如果真的有人去向他要迷情劑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灌下毒藥。或者,死無全屍。

  阿爾確定,洛哈特不止不想放過大家,他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想放過——導師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殺了他。

  最後,這頓早餐在洛哈特高調的宣佈他已經收到了四十六封情書,並且鼓勵大家繼續給他寫為結束。

  「這麼說,我們學校有四十六個腦袋不太好使的姑娘嗎?」一直很安靜的達芙妮吃下自己盤子裡最後一點培根,淡淡的說:「這個數字真是令人震驚。」

  這一天真是過得無比艱難,因為課堂隨時會被打斷,那些小矮子就突然闖進教室對著誰大聲的念出情詩,或者唱出。基本上收到信的人都會非常尷尬的成為大家的笑料。

  魔咒課的時候,一個小矮子闖了進了,直奔德拉科和阿爾的方向來了。其實,整個學校來說,斯萊特林們算是被騷擾最少的了,因為別的學院的幾乎很少給他們遞送卡片,而本學院的不會托小矮子送信。

  「五個加隆,我賭是給阿爾芙妮婭的。」佈雷斯和潘西坐在德拉科他們後面,開心的打起了賭。

  「我賭是德拉科的。」潘西說著,一臉的驕傲。

  「德拉科馬爾福!」果然,小矮子在阿爾他們的桌子前停了下來,叫出了他手中卡片的所有者。

  德拉科目光冰冷的盯著那個小矮子,眼中簡直要飛出刀子,不過阿爾敢說這種眼神這個小矮子今天見得不少,因為他完全沒有退縮,而是堅定的遞出了卡片。

  最後,在阿爾和整個教室裡所有人的注視下,德拉科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個「昏昏倒地」,然後用一個漂浮咒把他扔出了教室。

  被打斷上課的弗立維教授就好像沒看見德拉科攻擊了什麼人一樣,反而為了他使用了超出二年級水平的魔咒「昏昏倒地」給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中午吃飯的時候,阿爾拆著德拉科收到的一大把巧克力,調侃著德拉科:「哦,德拉科,看起來你的行情不錯,看起來我得離你遠點了,不然哪天被人看不順眼揍一頓就糟了。」

  「放下巧克力,好好吃你的午飯。」德拉科面色陰沉,「我注意到你收到的情書也不少。」

  阿爾根本沒管他在說什麼,她吃巧克力吃得正開心,「哦,德拉科,我這是為了你好,喏,你瞧瞧,這個裡面有迷情劑。」她把她剛拿到嘴邊的巧克力放回到那個包裝精緻的巧克力盒子裡,「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瞧瞧,要是你不明所以的吃下去。」

  「那些東西我一點也不會動!」德拉科惱羞成怒的將阿爾面前屬於他的巧克力和屬於阿爾的情書都推遠,然後舀了一勺豌豆苗放進阿爾的盤子裡,用狠狠的目光表示她必須吃完!

  阿爾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默默的吃著自己盤子裡她最討厭的東西。

  說起來,阿爾收到的情書數目絕對不少,但是她卻沒有「享受」到讓小矮子衝進課堂裡給她送信的待遇,這主要是因為喜歡她的男生大都是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他們都不是那種沒有腦子譁眾取寵的人。

  說實在的,阿爾也沒想到她這麼受歡迎,瞧瞧這一大摞的情書,不過顯然,如果大家眼睛沒有瞎的話,她有這樣的成果並不奇怪。而且她的性格還很好,即使在敵對的格蘭芬多都有好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更別說真誠樸實的赫奇帕奇和本身就對赫斯家族極為崇拜的友好的拉文克勞。

  阿爾的好人緣幾乎是公認的了,而德拉科,即使在斯萊特林以外的名聲並不好,但也不能阻止他那張來自馬爾福家族的漂亮臉蛋迷倒無知少女。

  坐在教授席上的斯內普教授對著他學徒那一堆情書磨牙,看起來有一堆大腦裡塞滿了芨芨草的小巨怪試圖誘騙他的學徒,但他知道,這其中最大的誘騙犯就是他的教子。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看著粉紅色的禮堂,正在感歎青春的美好,他的腦袋終於因為糖分攝入過量而罷工了。

  下午的時候,德拉科和哈利在走廊裡發生了衝突,德拉科大肆嘲諷了哈利當眾收到的來自韋斯萊家小女兒的情書——一封被大聲念出來的情書。

  最後他們發展成了當眾鬥毆,哈利用了一個繳械咒將德拉科手中的他的日子本搶了回了。德拉科直到回到公共休息室還在憤憤不平。

  「得了,德拉科。誰都知道真打起來三個波特都打不過你,但是你不能肆無忌憚的在全校眼前展示你的全部實力,適當的隱藏對我們來說都好。」潘西安慰著他,阿爾奇怪的看了潘西一眼。

  要知道要是以前的潘西絕對會直接配合著德拉科一起數落哈利的不是,她在德拉科面前很少用腦子分析問題。

  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吧。但從這個學期開始,阿爾覺得潘西在一點點的改變著,她和德拉科的相處方式有點漸漸向佈雷斯方向靠攏,更多的時候她看起來像是德拉科的朋友而不是一個追求者。

  這讓阿爾鬆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松這口氣。

  情人節之後,生活好像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阿爾依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而德拉科的魁地奇訓練也更加緊張了,他一直為上次輸了比賽而懊惱。

  「如果上次比賽的時候我不愚蠢的伸出手拽住波特,就看著他直接摔死在我面前的話,我想我現在會好過很多。」在一次雨中訓練結束,德拉科穿著自己濕乎乎有濺上了泥漿的衣服,殺氣騰騰的說。

  「我很遺憾你上次光顧著和我吵架,連自己在賽場上救了哈利這件事都忘了。」阿爾坐在公共休息室悠閒的讀書,享受著自己難得一見的休息時光,「我還以為你不用這件事情作為打擊哈利的籌碼是因為你高尚的品格,親愛的德拉科,原來你只是忘了這件事了嗎?」

  德拉科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不,他不止忘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讓他當時心煩意亂的推開阿爾的那件事。可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而更加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把那件事情也忘記了。

  那個魁地奇球賽上,操縱遊走球攻擊波特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多比的回答

  「德拉科,你怎麼了?」阿爾看著德拉科的臉色有些不對,放下書,微微探身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阿爾。」德拉科一貫蒼白的臉色現在簡直白的嚇人,「跟我來。」他匆匆向公共休息室外面走,「非常重要。」

  阿爾放下書,跟在他後面。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緊急——能夠讓一貫重視形象的德拉科穿著一身濕呼呼還有泥點的衣服急著去處理,這件事情不可能簡單。

  德拉科將阿爾帶到了有求必應屋,他在掛毯的位置來回走了三圈,一道門顯現出來:「進來,阿爾。」

  屋子裡的景象讓阿爾非常眼熟,這是馬爾福莊園的會客廳。

  「德拉科?」阿爾疑惑的問。

  「阿爾,」德拉科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穿著髒衣服,他掏出魔杖對著自己念了一個「清理一新」,這使他的衣服看起來好了一些。「你還記得上次的魁地奇比賽嗎?」

  「不,德拉科,你不能只重視你的打扮。」阿爾揮了揮魔杖,變出了一條乾爽的毛巾,扔到了德拉科的頭上,「喏,擦擦吧。」阿爾看著他擦頭髮的動作,緩緩的說,「當然記得,我還記得當時我也在給你遞毛巾,然後被你甩了好大的一個臉色。」阿爾撇嘴。

  「對不起,阿爾,真的對不起。」德拉科尷尬的說,「其實我當時就後悔了,我當時實在是心煩意亂。」

  「因為你救了哈利?」阿爾笑了起來,「天哪,德拉科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你救了他又不是他救了你,有什麼值得心煩意亂的。」

  「不是因為我救了波特,而是因為我看見了攻擊波特的人!」德拉科幾乎怒吼,「你能相信嗎,是多比!」

  「多比?」阿爾疑惑的看著他,「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當然,你一定聽過。」德拉科木著臉說,「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

  阿爾瞪大了眼睛:「你讓家養小精靈控制遊走球然後攻擊哈利?」她呆愣的看著德拉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恨不得他死。」

  「我當然不想殺了他!」德拉科更加憤怒,「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命令,向救世主發動攻擊!」

  阿爾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說實在的,這有點可怕。家養小精靈們行為最重要的準則他會忠誠於自己服務的家族,自己真正的主人。如果是任何一個斯萊特林幹了這種事情都不值得吃驚,因為他們想討好巴結德拉科。而家養小精靈天生忠誠,他們不懂什麼叫做討好,他們只會完美的完成主人佈置的任務。

  那麼,攻擊波特,這是誰的主意,或者說,這是奉了什麼人的命令。

  這個人操縱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去攻擊「救世主」,這又意味著什麼,如果真的被人發現的話,就絕對會坐實馬爾福家想要謀殺「救世主」的名頭,這之後,馬爾福家族就徹底不能從「食死徒」中脫出罪來。

  「有沒有可能……是偶然說過什麼,被家養小精靈當做了命令去執行?」

  「這不可能。」德拉科立即反駁了回去,「我確定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類似的話。

  阿爾現在完全可以理解當時德拉科為什麼心煩意亂,如果這個家養小精靈是自作主張的話,那麼這對他所服務的巫師家庭來說是相當危險的,如果這個小精靈是奉了別人的命令——那更可怕!因為沒有哪個巫師家族會懷疑自己的家養小精靈,這幾乎等於把家族所有的秘密擺在了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你確定不會是盧修斯叔叔……」阿爾試圖為這個小精靈找上點理由。

  「沒可能,阿爾。」德拉科黑著臉說,「這樣做對我們家族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爸爸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阿爾一臉凝重的看著德拉科:「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把他召來,直接問!」德拉科說,「他還是我們家族的家養小精靈,無論如何,哪怕他聽從了別人的命令,但他絕對不可能違抗來自主人的命令——當然,還有專門用於懲罰小精靈的魔咒。」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陰沉。

  「多比,到我這來。」德拉科說完,只聽「噗」的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在了有求必應屋內——他長相醜陋,佝僂著腰,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枕套裹住身體,身上的皮都皺皺巴巴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小主人,小少爺……」多比低著頭,長長的鼻子幾乎碰到地面,恭敬的說。

  「多比,回答我。」德拉科冷酷的說,他已經把魔杖拿到了手中,翻來覆去的擺弄著,「魁地奇比賽那天,你為什麼要攻擊波特?」

  「我我……」小精靈大大的藍色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他全身都在發抖,突然間,他猛地衝到牆邊,用他的大腦袋狠狠的撞擊牆面:「壞多比,壞多比!多比為了讓少爺贏得比賽,操縱遊走球攻擊偉大的哈利波特……」

  德拉科瞳孔猛地一縮,就彷彿多比的那句話踩中了他的痛腳,他念了一句阿爾沒有聽過的咒語,一道黑色的光芒直直的打到了那個撞牆的小精靈身上。多比尖聲的哭嚎了一聲,然後整個兒縮在了牆邊,身體不停的抽搐。

  「閉嘴!」德拉科厲聲說。

  多比的最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他現在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阿爾看著在牆角疼痛得翻滾抽搐的小精靈,然而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在看一場讓人毛骨悚然的默劇。

  「阿爾,害怕嗎?」德拉科低聲問,現在他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殘忍的一面,他怕阿爾接受不了。

  事實上,這個咒語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可是在這種會危及家族的時刻,即使他的心裡不舒服,也一定要自己解決——他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爸爸讓他解決。

  「不,德拉科。」阿爾說,她的聲音有點模糊,「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事情,一個家養小精靈並沒有自己的家人重要。」

  「那麼,多比,告訴我,你為什麼攻擊波特。」德拉科走到牆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縮成一團的小精靈,「別再試圖欺騙我,你絕對不想讓我用最可怕的那個咒語對付你。」

  對小精靈來說,最恐怖的咒語絕對不是死亡。他們是一種與家族、血脈、祖屋產生聯繫的生物,最恐怖的咒語是剝奪他們與這些東西的聯繫。那種咒語一旦啟動,他們將再也不能為任何巫師、家族所接納,他們將無所依靠的獨自徘徊在世間,用一種殘缺的靈魂姿態,受著無休無止的折磨。

  「多比,你想讓我那麼對你嗎?」德拉科放輕了語氣,就好像在慢慢的和他商量一樣:「告訴我為什麼——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家養小精靈在提起主人家討厭的人時使用「偉大的」這類修飾詞。」

  「你想幫助波特,那麼為什麼你的幫助方法是用遊走球攻擊他?來吧,告訴我。」德拉科命令道:「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小精靈聽從命令是本能,即使這個小精靈看起來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在德拉科的咒語加上命令下,他不得不吐出全部的真相。

  事實的真相讓德拉科小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一切只是這個家養小精靈的自作主張,並不是什麼人有意識的策劃。而這個家養小精靈的解釋也讓他們有點哭笑不得,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幫助」波特離開學校,因為學校太危險了,待在這裡容易丟掉性命,比起丟掉性命,重傷離開學校更好些。

  德拉科又召喚來了兩個家養小精靈,讓他們把這個「叛徒」帶回莊園,交給馬爾福先生。

  有求必應屋裡又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阿爾看著閉著眼睛讓自己陷在沙發裡的德拉科,他臉上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深疲憊。她知道,太多的事情讓他喘不過氣來,現在的形勢,尤其是上個學期幾乎直面黑魔王讓他真切的認識到他現在的生活並不安穩。

  不知何時,巫師界會再來一次戰爭,而這次馬爾福家族的立場讓德拉科感到迷茫,一旦站錯隊伍,那麼等待馬爾福家族的就是覆滅。

  「德拉科,」阿爾輕輕地說,「要相信盧修斯叔叔,他會處理好一切,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變強,再變強。等到哪一日,你不會是他的軟肋,而是能夠一同為家族奮鬥的強大的繼承人。」

  德拉科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孩,她不像別的貴族少女一樣嬌滴滴,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比自己要堅強很多。即使現在,她已經優秀的讓人側目,未來的她會更加強大——他從不懷疑她未來的成就。

  而自己,不論是為了家族,還是為了站在她身邊,都要更加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你說的對,阿爾。」他對她的朋友露出真誠的笑容,「我會努力變強,然後保護我最珍視的人。」

  阿爾,我最珍視的人有我的爸爸媽媽,也有你。

  「誒?」阿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既然你在魁地奇球賽的時候就發現了多比的不對勁,那為什麼直到幾個月後的今天才處理?」

  德拉科:「…………」難道要說因為讓你生氣,這件事就被心神不定的自己忘了嗎?!

  絕對不行!

  德拉科一臉高深莫測:「等待時機。」

  阿爾:「……」什麼時機?這需要時機嗎?搞不明白不過德拉科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很了不得的時機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呵呵呵呵~~


☆、西蒂斯提

  轉眼又一場魁地奇球賽就要開始了,這次是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德拉科看起來很興奮,他認為這次比賽哈利還會把自己摔下掃帚。

  「這沒可能,德拉科。」阿爾跟著他走在走廊裡,「除非還有一個人想要不擇手段的把哈利打下掃帚,那幾乎不可能。」阿爾抱怨著,「哦,這是什麼,蜘蛛?這怎麼這麼多!」

  在前面不遠處,一堆蜘蛛排成排向窗口爬去,就好像在排隊搬家一樣。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沒什麼興趣的轉開了視線。

  「聽說動物們都挺聰明的,它們通常會在大的災禍面前大規模遷移。」阿爾稍微走進了些看這些蜘蛛:「難道是要地震?」

  「管管你的大腦,阿爾。」德拉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的思路簡直太寬泛了,他們只不過是排排隊出去溜溜而已,別太較真。」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出去遛彎的。」阿爾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學校給了她一種越來越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再隨時窺視他們,而且隨時有可能衝出來咬他們一口。

  有幾次,阿爾甚至覺得有什麼就在自己的背後,在自己的身旁……

  一切就彷彿是一個預兆,當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隊員飛在了球場上的時候,麥格教授出現了,她為大家帶來了一個不可置信的消息。

  魁地奇比賽被取消了,而取消的原因,是因為有兩個學生被攻擊了。

  一個拉文克勞的級長和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

  阿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是飛奔著來到了校醫院,然而眼前的景象明白的告訴她——這不是一個玩笑!

  赫敏眼睛大睜著躺在床上,她的渾身已經僵硬了,就好像石像一樣。在校醫院,麥格教授正和哈利還有韋斯萊簡單的交代情況,她舉起一面小鏡子對著他們說著什麼。

  「麥格教授,對不起。」阿爾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床上的赫敏,低聲詢問麥格教授,「教授,我能知道赫敏被攻擊的具體情況嗎?」

  麥格教授皺了皺眉,但是她還是把事件重複了一遍:「格蘭傑小姐和克裡瓦特小姐是在圖書館附近被發現的,她們身邊掉落了一個鏡子,沒有目擊者。」

  「鏡子……」阿爾喃喃的說,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水,幽靈,相機……鏡子……」

  「你說什麼,赫斯小姐?」麥格教授沒有聽清楚。

  「哈利,為什麼赫敏沒有和你們一起去看魁地奇。」阿爾詢問哈利,並沒有回答麥格教授的話。

  「我……」哈利猶豫了片刻,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聽見了那個聲音的事情說出來,到目前為止,除了赫敏和羅恩,誰也不知道這件事,就連第一次洛麗斯夫人出事的時候鄧布利多詢問情況時他也沒有。

  「不,哈利,請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阿爾看出了他的猶豫,「這對我們很重要,我們需要一切細節來幫助我們找出讓赫敏受傷害的真兇。」

  這句話無疑打動了哈利,即使赫敏和羅恩都說聽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是一種不好的預兆,但是什麼也沒有赫敏來的重要不是嗎?反正也沒有什麼比他被懷疑為兇手,懷疑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更加糟糕了。

  「當時……」哈利開始仔細的回憶當時的情況,這次羅恩也沒有阻止他,赫敏的事件讓他也六神無主,「我和羅恩在走廊裡走著,然後我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說著『殺了他……撕碎他』,我聽見了,並告訴了羅恩和赫敏,然後赫敏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突然跑去圖書館。」

  「你是說,你聽見了什麼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阿爾皺著眉,「以前聽到過嗎?」

  「洛麗斯夫人那次,我聽見了那個聲音,跟著聲音一路到了出事地點。」哈利說。

  「波特先生,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沒有說起過?」麥格教授看上去吃驚極了。

  「對不起,麥格教授,我只是不想讓人把我當成什麼異類或者是兇手……」哈利低著頭說。

  「麥格教授,請不要責怪哈利,是我和赫敏攔著不讓他說的,這種事情對哈利來說沒有好處。」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韋斯萊開口了,這讓阿爾少有的認真看了他兩眼,說實在的,認識這麼久了,只有現在才能讓阿爾覺得這個人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點優點的。

  「我沒有任何責怪你們的意思。」麥格教授說,「好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會告訴鄧布利多校長,你們還是孩子,不要試圖去自己調查攻擊者的來歷,這件事情交給教授們處理就好了。」她說著,匆匆的離開了,看樣子是趕著去和鄧布利多匯報去了。

  「阿爾芙妮婭,」哈利看著一旁低頭沉思的阿爾,「赫敏……」

  「赫敏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巫。」阿爾打斷了他的話,「很顯然她比我更早的發現了真相。」她撩了撩頭髮,這個動作在她做來顯得無比的高傲。「不過很顯然,我慢了一步只是因為我沒有獲得像她一樣充分的信息。」

  她轉頭向外走:「哈利,不要單獨行動,如果再聽到那個聲音,記得離他遠點兒,還有……」她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聲音飄渺的近乎聽不見「……記得閉眼。」

  「記得閉眼……」羅恩愣愣的看著哈利,「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哈利不明所以。

  「哦,她肯定知道了什麼!」羅恩氣的大呼小叫,「她從我們這得來了信息,然後當她知道了什麼之後卻一點也不告訴我們!」

  「不許再校醫院大呼小叫,都給我出去!」校醫院女王龐弗雷夫人聞聲而來,將他們趕了出去。

  阿爾在校醫院的外面遇到了洛哈特。

  「赫斯小姐,你知道,現在學校不怎麼太平,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呢?」洛哈特用他華麗又誇張的腔調,念台詞一樣的和阿爾說話。

  如果是以前,阿爾絕對避之不及,但現在,她有話要問他。

  「如果不麻煩您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兩個人在走廊裡沉默的走了一會兒,直到路過的地方沒有了別人,洛哈特才開口:「那麼,女孩兒,你想問我什麼?」

  「教授,您不是洛哈特,對嗎?」阿爾非常直截了當,洛哈特並沒有在她面前過分偽裝,這就證明他不是真正的洛哈特這件事情對阿爾來說可以不是一個秘密,這也是她敢肆無忌憚的直接詢問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西蒂斯提。」他漫不經心的說,收起了身上偽裝出來的誇張浮華感的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還隱含著令人畏懼的恐怖氣勢。

  「您和媽媽是什麼關係?」阿爾確定他和媽媽的關係非比尋常,也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她媽媽,所以她從他身上感受過危險,卻從來也沒感受過殺意。

  什麼關係?西蒂斯提在心中冷笑,在阿綰心中,他可能是一個亦敵亦友的存在,可在他心中,阿綰是他無盡生命中唯一愛著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麼阿綰會選擇那個男人——即使在巫師中他優秀又出色,可事實上,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和希爾赫斯在一起,巫師只有短短的兩百年壽命,而她卻有漫長的年華。他一直以為,她會找一個同樣生命漫長的伴侶度過一生,在追求她的過程中,他從來都有著不錯的耐心,卻沒想到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不,現在他又有了一個翻盤的機會。

  「很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最終,他這麼回答女孩的問題。阿爾猜的不錯,他不會傷害她,因為即使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也不會有孩子——一個血族和一個半妖,他們不可能孕育後代。因此在他眼中,雖然阿爾是那個男人的女兒,但作為阿綰唯一的孩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您知道我媽媽的下落嗎?」阿爾小心翼翼的問,在這種時候,她並沒有提起自己的爸爸,出於某種直覺,她覺得這個人非常討厭自己的爸爸——說不定他也曾是媽媽的追求者?(阿爾你真相了)

  「我只能說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西蒂斯提並不想透漏太多,「不用擔心她,我保證你不久以後就能見到她。」他不負責任的說,是的,對於一個血族來說,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他這個「不久以後」究竟是多久誰也無法保證。

  但從他口中得到的消息足夠讓阿爾欣喜若狂了,即使西德斯說過爸爸媽媽還活著,但是她還是無比的擔憂,現在,有了西蒂斯提的親口確認,阿爾總算可以安心了——她對他的身份有一個隱約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出於他的驕傲,他不會也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她。

  「謝謝您。」快走到地窖了,再往前不久就是她導師的地盤,這次「護送」到這裡就可以算是結束了。阿爾停下腳步,鄭重的對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西蒂斯提淡淡笑著,轉身離開,很快,走廊裡就只剩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哼笑。

作者有話要說:

  看起來大家都挺喜歡假洛哈特的樣子,那把他拉出來溜溜。

  魔法石快結束了……遠目

悠于 2018-5-26 07:43

☆、蛇怪和血族

  德拉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阿爾正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膝頭擺放了一本《危險又古老的神奇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一向放在禁書區,並且足有兩塊磚頭摞起來那麼厚。

  「阿爾,你怎麼看這種東西?」德拉科坐到了阿爾身邊的長沙發上,隨意的問。

  「這兩天和導師在研究一份藥方,這本書裡涉及的一些生物和他們身上的某些部位非常具有藥用價值,因此導師給我簽了禁書區的單子,讓我沒事時讀一讀。」阿爾淡淡的笑著,「也幸虧它 ,我終於知道學校裡那個未知的攻擊者到底是什麼了。」

  「什麼?」德拉科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是什麼了?」隨即他把目光落在了阿爾膝頭的書上,不會吧,這本書上的任何一種動物看起來都不是那麼友善。

  「之前一直有一點猜測,今天聽過了哈利的話,我就徹底確定是什麼了。」阿爾說。此時公共休息室裡沒有人,阿爾也沒有設下什麼防竊聽的咒語——感謝斯萊特林們對待隱私非常慎重的態度,不會有人出於好奇來聽。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必須保密的東西,阿爾也不在乎別人聽見。

  「德拉科,從最開始我就在想,這些受害者到底是被用什麼辦法變成石像的,我問過西德斯,幾乎沒有咒語可以做到這一點,和那種程度的石化相比,『統統石化』簡直就是小兒科。」阿爾斷了頓,「當然我們不可能懂得所有的咒語,但正如我們一開始分析的,這個攻擊者很有可能並不是一個人。畢竟五十年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斯萊特林密室的傳說已經流傳很久了。」

  「是的,我們更加偏向於傳說中的,這是一個生活在霍格沃茨內部的,在斯萊特林密室裡待了很多年,現在他被放了出來。」德拉科說。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阿爾說,「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有什麼生物能夠活一千年?一個能活一千年的怪物,它該有多可怕?」

  德拉科默默不語,力量的積累通常和時間有關係,這點從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身上就能看出來,儘管已經一百多歲了,他還是神采奕奕的,並且越來越強大。

  「那麼繼續說回它攻擊人的手段——如果那不是一個魔咒的話,那麼按照通常魔法生物的攻擊方式,或許是抓,咬,釋放毒氣,聲音?」

  「不會是抓咬,因為被攻擊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聲音的話不可能沒有人注意,至於毒氣我想我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過任何殘留。」德拉科跟著阿爾的思路分析下去。

  「我在這種思路幾乎走到死路的時候看到了這本書,這上面有一種生物,非常奇妙——僅僅用瞪視就可以要人性命。」阿爾抓住書脊的手狠狠縮緊,關節處已經泛白。

  「蛇怪!」德拉科猛地吸了一口氣,馬爾福家族深厚的底蘊和地下書庫裡豐富的藏書讓他擁有非常寬泛的知識面。他不敢相信這個推測:「可是阿爾,這……這,沒有人死,他們只是被石化了。」

  「是的,石化了。」阿爾的語氣非常沉重,「可我們不能忽視,洛麗斯夫人遭到攻擊的時候地上有一灘水;科林克裡維被攻擊的時候正舉著他的相機;賈斯廷被攻擊的時候差點沒頭的尼克在他身邊,而赫敏,她的手邊掉落了一個鏡子。」

  公共休息室一瞬間陷入了沉靜,許久,德拉科彷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他們並沒有直視蛇怪,所以只是被石化?」

  「是的。」阿爾點頭。洛麗斯夫人看見的是水中的倒影,克裡維透過相機看見了蛇怪,賈斯廷透過尼克看見了,而尼克不能再死一次,赫敏——這個聰明的姑娘一定已經知道了,於是她在她的手中準備了一個小鏡子,一邊隨時通過鏡子觀察拐角的情況。

  「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德拉科看了她很久,低聲詢問。

  「蜘蛛,我們之前看到過,蜘蛛的不正常狀況,它們懼怕蛇怪。」阿爾說,「當然,另外還有,哈利說他在攻擊案發生的時候能夠聽見別人聽不見的東西。而我們恰好都知道,哈利他……」

  「蛇佬腔。」德拉科冷笑一聲。他現在的臉色已經慘白了,想想吧,他們和一個被放出來的蛇怪共同生活在一個城堡裡,還有幾次差點就撞上。

  那個洛哈特!

  「他是誰?」德拉科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但是阿爾明白他的意思——他問的是洛哈特。

  「我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阿爾斟酌著說,「他是媽媽的老朋友,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巫師。」

  「不是巫師?」德拉科覺得今天他接受的內容實在是讓他承受不住。

  「我覺得他……」阿爾十分猶豫,「有時候,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個吸血鬼。」

  德拉科已經完全木然了,說實在的,在知道自己和一個吸血鬼朝夕相處還經常近距離談話之後,能做到德拉科這種反應已經夠好了。

  「你有什麼證據?」德拉科實在不敢相信。

  「這個沒有。」阿爾說,「全憑直覺,當他在課堂上要扮演那個和他同船的吸血鬼而不是他自己的時候,他靠近我時那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感覺,還有,如果他真的知道蛇怪就在拐角後卻還敢向後看……」

  是的,這些都不能稱作為證據,但是它能讓阿爾藏在血液深處那彷彿野獸一般的直覺捕捉到。

  「阿爾,那太可怕了,」德拉科覺得很久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如此恐懼了,他嗓音乾澀的說,「蛇怪……即使是一般的吸血鬼都會退避的,除非,是那些更加高等的存在……」

  血族。一種和吸血鬼類似卻並不相同的物種。吸血鬼不會衰老,但他們會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衰老,卻不會死。他們比吸血鬼有更加強大的恢復能力,除了心臟直接被搗碎,幾乎沒有別的辦法能夠殺死他們。他們完全不懼陽光——哪怕是正午的陽光,他們不怕大蒜、十字架,他們擁有著更加強大的魔法能力,而不像吸血鬼一樣單靠速度和力量進行攻擊。

  強大一點的巫師足以解決吸血鬼,就像洛哈特在書裡寫的那樣,可是血族,歷史上只有一次血族出手的記錄,只有一個血族,卻搭上了一個極為強大的家族中所有的人——同歸於盡。

  可血族幾乎已經絕跡了,除了歷史上零星的記錄之外很少有人記得他們。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們簡單的以為血族就是吸血鬼們對自己的稱呼。

  現在,阿爾對她媽媽的血脈已經不敢想像了——能夠讓血族承認並且建立友誼的人,她媽媽的實力真的是很讓人浮想聯翩。

  不會是什麼遠古血脈吧?鳳凰?龍?三足烏?阿爾的思路已經無限的發散開來。

  不論怎樣,今天的談話只讓阿爾和德拉科堅定了兩件事:第一,出門當心,隨時帶著鏡子;第二,離洛哈特遠點!

  在學校教授們的保護措施之下,大家在上課和下課的途中都有教授護送,並且不允許單獨外出。德拉科在首席會議的時候和各位首席們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意見——蛇怪的事情不能大咧咧的直接攤開在檯面上,不過聰明的首席們都從彼此隱晦的話語中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以羅齊爾首席的名義,通告了全體斯萊特林,出門一定要攜帶能夠反光的東西用以觀察拐角那邊有沒有攻擊者。

  斯萊特林們的動作不可能瞞過身為院長的斯內普教授,當阿爾把自己推斷的結果告訴他的導師之後,斯內普首先的反應就是勃然大怒——是的,這簡直是瘋了,霍格沃茨裡居然住了蛇怪,鄧布利多居然不知道,他這個校長是怎麼當的!

  但隨後,他的眼睛裡就開始就開始閃爍著讓阿爾冷汗直流的詭異光芒——只有這時,阿爾才能意識到他的導師先是一個為魔藥瘋狂的斯萊特林,再是一個以謹慎狡猾著稱的斯萊特林。

  看他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斯萊特林的密室然後把蛇怪剝皮拆骨放血拔牙。

  阿爾看著他甚至有一種想要抱著他大腿大聲哭嚎的衝動——來離開了父母之後,她實在是不想看著她的導師再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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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覺得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這幫巫師小鬼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必須到霍格沃茨來。

  自從他當年把阿綰救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因為中毒的緣故昏迷不醒。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能讓她甦醒的方法。

  其實那解毒的藥方並不難,畢竟阿綰中的毒在血族內部不是什麼秘密,至少作為德美格林斯特一系的族長,他有現成的藥方。

  可是藥材,這個是最難湊的。其中需要蛇怪的血液等多種珍貴材料,而蛇怪,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即使是實力強大的血族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如果不是意外找到了曾經作為巫師界黑魔王寵物的蟒蛇——納吉尼,他還不知道原來霍格沃茨裡就有這麼一條。

  可惜從那條蛇身上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血族中可沒有人會蛇語,他當時抓它也只是為了這條蛇上沾染了蛇怪的氣息,不過太少了。

  通過一些魔法,他知道了這條蛇接觸蛇怪的時間至少是五十年前了。通過了層層追查,他終於知道了這條蛇的來歷和五十年前它所在的地方——霍格沃茨。

  然而信息太模糊了,他假扮成洛哈特進入學校之後,只能隱隱感覺到蛇怪的存在,有幾次甚至他已經清晰的感受到蛇怪就在一牆之隔的管道裡遊蕩,可是他沒有辦法抓到他。

  他能做到的只能是多加注意阿綰的女兒,讓那姑娘離蛇怪遠點——只不過他盯人的時候好像有點太放肆被那女孩察覺到了,搞得她經常性的神經緊繃,憔悴不堪。

  在他的追查陷入僵局的時候,看看發生了些什麼——哈利波特,那個巫師界的小救世主竟然帶著他的朋友堵住了他,要求他和他們一起進入密室找到蛇怪,解救他朋友的妹妹。

  西蒂斯提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一種被餡餅砸中了腦袋的感覺。


☆、回家途中

  時間匆匆過去,直到他們走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在馬爾福家族的包廂裡坐穩當了,還覺得這學期的事情簡直奇幻到不可思議。

  一連串的消息轟炸了他們,首先,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韋斯萊被繼承人綁架進了密室。接著哈利波特帶著他的朋友羅恩韋斯萊拉著一名教授——洛哈特教授進入了密室。

  最後洛哈特教授在密室中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不過他們殺掉了蛇怪,救出了金妮,還見到了生活在一個日記本裡的年少的黑魔王。哈利和韋斯萊因為特殊貢獻獎為他們的格蘭芬多加了200分,於是今年的學院杯如鄧布利多所願的頒發給了格蘭芬多。

  就連斯內普教授對此也只是撇了撇嘴,因為他的學徒——阿爾芙妮婭赫斯在他的老朋友馬爾福家主的幫助下成為了霍格沃茨校史上第一個還在讀就擔任了校董的人。而他,也獲得了幾乎完整的蛇怪作為魔藥材料,當然,血液被人抽乾了令他有點不爽。

  霍格沃茨的四大院長,包括校長鄧布利多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直到哈利把洛哈特拉進了密室,他們才知道原來洛哈特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就被調包了,而他們,和整個學校的學生,同一個血族待了整整一學年。

  最受衝擊的其實是哈利,因為他是唯一目睹了假洛哈特大戰蛇怪的人——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一直被人認為是「草包」的教授會有如此可怕。

  他的速度快的近乎用肉眼捕捉不到,蛇怪的皮無論是抗魔能力還是抵抗物理攻擊的能力都不容小覷,但是洛哈特居然只憑著一隻手和上尖利的指甲就能將蛇皮劃開,毒血濺了滿地。

  沒有多久就將蛇怪打的奄奄一息。

  他站在受傷掙扎的蛇怪身上,懶懶的舔了舔了受傷黑紅色的蛇怪毒血,皺了皺眉頭,血一樣紅的眼睛彷彿要照亮昏暗的密室。他漫不經心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哈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撿起由鳳凰福克斯帶來的分院帽:「小子,如果我是你,就把那個帽子裡的東西抽出來,」他輕聲的哼笑,「只有毀了那個日記本,你那可愛的小姑娘才有可能活下來。」

  最後,他狼狽的在十六歲的黑魔王——湯姆裡德爾的攻擊下接近了日記本,並且用格蘭芬多的寶劍狠狠的劈向了它。伴隨著一聲哀嚎,十六歲的黑魔王消失了。

  洛哈特殺了蛇怪,取出了它的所有血液,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攤在地上滿身血跡累的不行的哈利,姿態優雅的就好像踩在他腳下的不是蛇怪而是通向王座的紅色地毯。

  「你是誰?」

  「我嘛,」洛哈特說,「反正不是洛哈特,哦,對,真正的洛哈特……」他說著,伸出手,就好像在虛空裡隨意一抓,只聽「砰」的一聲,一個人影瞬間出現,摔倒在地上。

  他拿出了魔杖,低聲的說著:「巫師的魔法,嘖。」他看上去像是不太熟練使用魔杖似的——這其實比他平時多數時候誇張的揮舞魔杖然後出現詭異的效果要強得多。「一忘皆空。」

  「好了,」他把魔杖丟到地上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身上「那麼,你們就可以說他是在密室裡丟了記憶——不過丟的可能有點多,我不是太會使用巫師的魔法,好像勁兒使大了。」

  「你不是巫師?」哈利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然而他還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喘氣。「你是吸血鬼嗎?」他看著他那雙如鮮血浸染的眼睛。

  「呵……算是吧。」西蒂斯提很明顯沒有想要糾正這個孩子關於「吸血鬼」和「血族」這兩個詞的區分問題,「你這個巫師界的救世主還真是倒霉,就是人類的電影裡面一部裡也只有一個大反派。」他意味深長的說,看了看地上的日記本,又看了哈利,滿眼的同情。

  「不過幸好,你要對付的魔王太蠢了,多點也沒什麼關係吧。」他小聲的嘟囔著,而哈利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我感覺哈利受了很大的打擊,從西蒂斯提身上。」阿爾笑著對德拉科說,她早就告訴德拉科假洛哈特的名字了,「哈利對我說他從今以後再也不小看任何人了,絕不!」

  「無疑,救世主的膽子太小了。」德拉科說,「從上學期的『結巴奇洛』到這學期的『草包洛哈特』都給了他深刻的教訓。」

  「別這樣說,德拉科,你知道西蒂斯提的身份時也沒好到哪去。」阿爾說,「不過我覺得鄧布利多一定也嚇得不輕,他應該清楚,西蒂斯提絕對不是像和哈利承認的那樣只是一個吸血鬼而已。」阿爾拿起桌子上的紅茶,喝了一小口,「他應該明白,能夠單槍匹馬的幹掉前年蛇怪的絕對是只有高等血族才能做到的。」

  「很明顯,他懂。」德拉科滿意的說,「我爸爸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痛斥鄧布利多失職,沒有發現危險的血族混進了學校,才獲得了校董會的支持。就連頑固的鄧布利多死忠隆巴頓家族在這件事請上都對鄧布利多頗有怨言。所以你才能如願當上校董。」

  「下一步就是更多家族的支持了,」阿爾笑呵呵的,「西德斯說要帶我回赫斯莊園,這樣我就是完全合法的了,我可不能讓魔法部以我未成年為由扣押我的財產。」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德拉科為阿爾開心,他知道阿爾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如果說以前只是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利的話,現在的情況無疑給阿爾敲響了一個警鐘——是什麼樣的事故才能導致她爸爸媽媽深入險境。

  或者說,她將來可能面對的敵人到底有多麼的凶險。

  「德拉科,阿爾,你們在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佈雷斯。

  「進來,佈雷斯。」德拉科回應了一聲,門開了,佈雷斯和潘西走了進來。

  「達芙妮呢?」阿爾問,「還有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達芙妮和她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亞在一起,可憐的小阿斯托利亞才剛一入學就見到了這麼可怕的怪物,期末這段時間除了上課每天都跟在達芙妮身後你沒注意嗎?」潘西說,「至於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也在她們那,據說小姑娘看見他們兩個高大的個子比較安心。」

  阿爾對於阿斯托利亞的印象很淺,記得那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姑娘,和她的姐姐不太像——呃,除了長相以外,並且她們還都有一頭金燦燦的長髮。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佈雷斯好奇的問,「門關的死緊,還下了靜音咒。」

  「我很抱歉,佈雷斯,」阿爾道歉,「剛上車那會兒太亂了,誰也不知道會有誰徘徊在包廂外——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阿爾頓了頓,她知道,教了他們一整年的洛哈特的真實身份時血族這件事早晚會傳出去,同樣參加了校董會議的扎比尼夫人和帕金森先生早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們的孩子。

  「我們在討論那個假洛哈特。」學校裡傳的消息是有一隻吸血鬼將洛哈特藏了起來,代替他來給他們上課,最後他和波特還有蛇怪和真洛哈特在密室裡大打出手。戰鬥的結果是真的洛哈特失去了記憶,蛇怪被殺救回了韋斯萊,而吸血鬼假扮的洛哈特拿了蛇怪的血消失了。

  其實這個傳言距離真相並不遙遠,至少從結果來說它是真的。

  「假洛哈特,那只吸血鬼?」佈雷斯笑了笑,「我們居然被一隻能夠打敗蛇怪的吸血鬼教了一整個學期,而居然只學會了如何演話劇,這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他不要偽裝成真正洛哈特的性格多好啊,」潘西滿臉的憧憬,「我還沒見過吸血鬼,聽說他們都是又英俊,又優雅,有強大。」

  「事實上……」阿爾決定告訴他們真相,「假的洛哈特不是吸血鬼,他其實是一個高等血族。」

  佈雷斯的笑僵在了臉上,而潘西滿是憧憬的表情也碎了一地。

  他們艱難的將脖子轉向阿爾,眼珠子都差點脫框,異口同聲的尖叫:「你說什麼?血族!!!」

  德拉科很欣賞他們的表情,他當時可比他們強多了,至少沒有像他們一樣大聲的尖叫出來。

  「沒錯,血族。」他輕鬆的接口,一臉「你們太過激動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請」的表情。

  「居然是高等血族……」潘西一臉的迷迷瞪瞪,「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我居然就和一個高等血族一起待了一整個兒學年,還總是嘲笑他是個草包……」

  「你是怎麼知道的?」佈雷斯問阿爾,「你怎麼確定的?」

  「首先,他能幹掉一隻蛇怪,一般的吸血鬼可沒有這麼強。」阿爾說,他的這個理由得到了潘西和佈雷斯的贊同,「第二,我問過他。」阿爾直截了當的說,不過並沒有把她媽媽和他認識的事情說出去。

  她的朋友們現在已經快承受不住打擊了,良久,潘西說:「你居然就直接問了?」

  「是的,」阿爾點頭,「看起來他挺開心有人能猜出他的身份。」阿爾也很開心在最後她的猜測能夠得到證實,西蒂斯提離開學校前還特地和她道了別。

  佈雷斯和潘西一臉的生無可戀。

  德拉科看著他朋友們難得的沮喪,幸災樂禍的說:「別那麼傷感,打起精神來,我的朋友們,說不定下學期鄧布利多會聘一個狼人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

  佈雷斯:「……」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真相帝


☆、赫斯莊園

  這是英格蘭的西約克郡,在它的西部地區山地中一個不起眼的荒地裡,站著一個與這片荒涼土地格格不入的人。

  阿爾穿著一身銀紫色的巫師袍,衣袖袍角繡著精緻的同色暗紋,一舉一動中顯露出來不一樣的優雅。她的銀色長髮仔細的盤了起來,精緻的碎鑽首飾別在了鬢邊,在陽關下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西德斯,就在這嗎?」阿爾問。

  在她的身邊,她的家養小精靈斯奇正抱著一幅畫像,上面棕髮紫眸的英俊男人神采飛揚,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對,阿爾,沒錯,就是這!」如果現在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感到詫異——為了一副能說能動的畫像。

  「阿爾,我需要你的血,然後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開啟赫斯莊園的封印。」西德斯興奮的說。他迫不及待的想讓小女孩看看自己家的莊園了,那是赫斯莊園的驕傲——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他們不得不暫時封閉它。

  「嗯。」阿爾點頭,鄭重的看向眼前的一片空地,輕輕的割破手指,將血液滴在了地上。

  「以赫斯家族的血統為證,我,阿爾芙妮婭赫斯作為家族的繼承人請求家族莊園接受我的召喚,智慧伴隨生命之始,鑽研直至生命之終,我在此請求赫斯莊園回應我的召喚,守護赫斯的智慧代代相傳。」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陣微弱的震動從腳底發生,漸漸開始向四周擴散,並且震動幅度也越來越大。

  一道光芒突然亮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撕開了空間一樣,一道縫隙逐漸擴大,伴隨著大地的搖晃逐漸,縫隙後的景象逐漸出現在人前——那是一座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莊園。

  雕花的鐵製大門和圍欄將一個莊園圍在其中,走進去應該是一片樹林和花園,阿爾只能隱隱約約的透過一片綠色看見一座大宅的白色房頂和一座高高的白色高塔。

  阿爾靜靜的站在了莊園的門口——這應該是她第二次來,卻是第一次留下了印象。她剛出生的時候,她的爸爸就已經將還不曉事的她帶回過莊園進行了繼承人的認定儀式。

  她能感受到莊園對認定的主人回歸的喜悅,就連站在門口的她都能感覺到心口一陣暖洋洋的舒適感。

  這裡是家——在她的爸爸媽媽離開她以後,這是第一次她有這種感覺。

  「進去吧,阿爾。」西德斯說,他用一種慈祥的目光看著小姑娘,老實說雖然阿爾知道他的年紀很大了,但是現在他在畫像裡用二十歲的樣貌露出這種表情仍然讓她不能太適應。

  「這是你的家,我們都在盼著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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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父。」在蜘蛛尾巷,大號的鉑金貴族帶著他的兒子拜訪了他的老友,走出壁爐站定以後,德拉科對著他的教父優雅的行禮。

  「什麼事,盧修斯?」斯內普對今天不請自來的客人態度十分冷淡,他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一本魔藥雜誌,甚至來客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從他那裡得到。

  小鉑金貴族用一種隱晦的目光四處看了看,通常在白天,阿爾應該會在教父這裡學習,而現在並沒有她的身影。

  大鉑金貴族將自己兒子的動作盡收眼底,對於兒子這種現於表面的態度變化,他略微有些不滿——喜怒露於形色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應該做的。不過顯然,盧修斯忘了自己當初追納西莎的都幹過什麼。

  「我只是想請你和赫斯小姐晚上到馬爾福莊園去用個晚餐。」大鉑金貴族用他的詠歎調邀請他的好朋友。

  斯內普將視線從雜誌上移開,他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大小鉑金貴族。德拉科在他教父的視線下有一點瑟縮,但是他還是挺住了,即使脖頸僵硬,也還是驕傲而不失恭敬的揚起下巴。

  「盧修斯,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良久,斯內普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

  盧修斯揚起了眉,他知道他的老朋友在說什麼。他也是一個斯萊特林,作為斯萊特林,狡猾、謹慎、多疑、護短,是他們共同的特性。他的老朋友實在表明態度:即使他們是好朋友,但是他的學徒在他的保護範圍內,不是可以讓他算計的。

  「瞧瞧你,西弗勒斯。」盧修斯把手搭在他兒子的肩膀上,「我也是斯萊特林,我的小龍也是斯萊特林。」

  斯內普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而盧修斯淡笑這迎上他老朋友的視線,絲毫沒有迴避。

  最後,魔藥大師終於收回了視線:「阿爾回赫斯莊園了,最近一周大概不會過來,如果你想請她來的話,應該直接將請柬遞到赫斯莊園。」

  「看來今天晚上只有你自己能來了,是嗎?」盧修斯執意要自己的朋友給一個答覆。

  「我會去。」魔藥大師最終僵硬的回答。

  「那麼,晚上見。」鉑金貴族矜持的點了點頭,走在壁爐邊離開之前,他突然說:「西弗勒斯,赫斯家族已經重新回歸英國的魔法界,那麼你是否要考慮一下讓普林斯家族也再重現在世人眼前呢?」

  等到兩隻鉑金色的孔雀離開了他的家,他頭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裡已經因為常年緊皺眉頭而形成一條深深的豎紋。

  他其實一直很擔憂自己的學徒和馬爾福家主建立的合作關係——要知道,就是他在面對他的老朋友的時候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在某種程度上比黑魔王還不好對付。

  面對黑魔王,你只需要完成他交給你的任務,而這個任務明明白白,做到好就是獎勵,做不好就是懲罰。而馬爾福家主最擅長的就是算計謀劃,盧修斯比他大了幾歲,他沒有親眼目睹盧修斯父親剛剛去世時他受人排擠打壓時候的樣子,但是他見過盧修斯站穩腳跟狠狠回擊時候的樣子。

  當時他就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要和這個人為敵,當時盧修斯甚至還沒有從霍格沃茨畢業!

  也是因此,當盧修斯發現了他的魔藥才能並且示好接近的時候,他也是很快就接納了。這其實是一場雙方面的投資,兩個人都互相看到了對方的前景。

  他的學徒正面臨著困難,而盧修斯作為一個合作人既讓他安心又讓他擔心。以盧修斯的能力來說,如果他肯幫助自己的學徒,那麼小姑娘會獲得很多好處。但同樣,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如果盧修斯有著更大的野心,即使她再聰明謹慎,現在的她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因此,他在警告他的老朋友,注意分寸,他是一個護短的斯萊特林,而現在他很明顯更加偏向自己的學徒。

  當然,盧修斯的回答也可以讓他放心——他和小龍也是斯萊特林,從小龍的角度來說,他知道兩個孩子的感情很好,如果進展順利,那麼她也在他的護短範圍內。

  至於什麼叫進展順利——那個只會到處炫耀他孔雀毛的老孔雀自然是打著讓這個赫斯姓馬爾福的主意。

  而關於這一點,魔藥大師認為他絕對不會干涉自己學徒的決定,不過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兩個孩子不走到一起的概率簡直小的可憐。

  魔藥大師重新翻開了手中的那本魔藥雜誌,瞭解魔藥方面最新的學術進展,隨便想一想下學期的課題是什麼——他的學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更高一級的魔藥師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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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斯家族的畫像長廊上,阿爾見到了她所有的祖先。

  「哦,這就是小阿爾嗎?」

  「看她一頭燦爛的銀髮,和我們不太一樣。」

  「不過更漂亮!」

  「哦,寶貝看我,我是曾曾祖母。」

  「小阿爾,你完成繼承人儀式的時候見過我,你還記得嗎?」

  「怎麼可能記得你,當時小阿爾才滿月不久!」

  阿爾走進畫像長廊的一瞬間,感覺自己走進的不是一個沒有人的莊園,而是一個菜市場。

  她所有的祖先都把臉狠狠的貼在了畫布上,看樣子恨不得從裡面跳出來給她一個擁抱——阿爾突然有點慶幸他們都已經是畫了,不然都撲過來不是把她勒死就是把她悶死。

  「各位祖先,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很榮幸能夠見到各位。」阿爾站在長廊中間,對著兩邊牆上的畫像行禮,表達自己對他們的敬意。

  「親愛的小阿爾,我們都在盼著你來。」一個年輕的女子在畫像裡說,「我是你的曾祖母,我想我那該死的兒子給你和你爸爸搞出來了麻煩,我簡直不敢相信,將代表矢志不渝愛情的桔梗花刻在了家徽上的赫斯家族竟然會出了那麼一個不孝子,他居然會背叛自己的妻子!」

  阿爾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爺爺,阿爾沒有見過他,但是她絕對不會說任何埋怨長輩的話,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因此她並沒有接她曾祖母的話。

  畫像裡的女人也認識到了自己在曾孫女面前抱怨她的爺爺實在不太像話,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而何況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的畫像並沒有出現在赫斯家族的畫像長廊裡,他們徹底的消散在了這個世界上,不會出現畫像的原因只有兩個——對人世完全沒有留戀的滿足,和對人世完全不像留戀的絕望。

  長廊上一時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暫時退場了,不過作為一個立志要成為阿爾後爸的人,他以後戲份大大的有。


☆、邀請

  最近英國巫師界議論紛紛,在假期中幾乎所有的貴族家庭都傳遍了——赫斯家族,這個兩百年前突然消失在英國巫師界的魔藥世家再次公開出現。赫斯一族年紀尚幼的繼承人——阿爾芙妮婭赫斯已經取得了赫斯家族在霍格沃茨的那一份投票權,正式成為霍格沃茨的校董。包括馬爾福家、帕金森家、扎比尼家在內的幾個大家族和略遜一些的普賽家族和斯克裡普斯家族都對著位年幼的繼承人表示支持。

  而她本人也得到了赫斯家族莊園的認證,成為了在魔法契約上完全認可的代理家主。

  直到此刻,阿爾才能稍微鬆一口氣,在馬爾福家的鼎力支持下,英國巫師界承認的赫斯家主都是她,至少赫斯家族在英國部分的所用權力現在已經牢牢的攥在了她的手中,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和自己的叔叔分庭抗禮的所有資本。

  赫斯家族在東方的發展大多數都是父親發展起來,他們忠於父親,但是由於當年阿爾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並且他的叔叔拿捏住了長老們,動作非常迅速,因此阿爾才被他如此順利的遣送到了英國。

  這些年其實不是沒有父親忠實的屬下在尋找阿爾,但阿爾當年隱藏起自己的做法不僅讓他叔叔尋找她的希望落空,同時也讓他父親的下屬鎩羽而歸。

  沒法子,當年的女孩宛如驚弓之鳥,她什麼人也不敢信任,當自己沒有任何實力的時候,她不能把她的所有一切都依托於那些人所謂的、她根本無法分辨的「忠心」。

  當然,現在的她已經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不過她也獲得了一定的實力,現在的她可以慢慢籌劃,和父親的舊部門搭搭線了——無論是真正的忠心還是為了利益,她相信自己不會任人宰割。

  赫斯家族的莊園非常大,整個莊園裡只有阿爾和五個家養小精靈,現在加上斯奇,有六個了。

  赫斯莊園最讓阿爾心醉的就是它的藏書,幽默又有童心的每一代赫斯都喜歡逗弄後人們,赫斯莊園雖然沒有霍格沃茨那麼大但也是傳承了千年的家族,它的暗室和密道一樣非常多。

  這些暗室通常都放著歷代赫斯們最寶貝的東西,身為一個赫斯,最寶貴的當然就是——書。

  兩百年前赫斯家族舉家遷移到東方,這些書就一直封閉在莊園裡,只有家主可以召喚在莊園裡的小精靈為他帶來自己所需要的書籍和資料,回到莊園裡的次數也屈指可數。阿爾有理由相信,如果她能夠從小長在這個地方,那麼她骨子裡的拉文克勞求知慾一定會戰勝斯萊特林的野心。

  赫斯莊園的密室其實畫像祖先們沒有告訴她,她是在到達莊園第三天參觀莊園的時候才發現的。她走在走廊裡,偶然的看見牆上有一塊花紋似乎和別的不同,上前去摸了摸,就突然掉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屋子,阿爾點燃了屋裡的蠟燭以後,發現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書房,從此,她就喜歡上了在莊園裡探險的遊戲。

  至於她的祖先們,他們都在畫框裡樂呵呵的看著她,赫斯莊園已經冷清很久了,阿爾的到來讓所有的祖先們開心的不得了,按照她的一個祖先拉雅赫斯的話來說——每天看著這些老傢伙們都有些受不了了,而其它的祖先們都很贊同她的這句話。

  雖然在阿爾看了,赫斯家族的長廊裡留的都是各位祖先年輕時候的畫像,他們其實完全當得上是一走廊的俊男美女。

  因此現在阿爾在他們的要求下都是直接稱呼教名,對著這一張張年輕貌美的臉,她實在是叫不出來爺爺奶奶。

  「小阿爾,你在學校的日子過的怎麼樣?」安吉娜赫斯,曾經是一個曾經是一個帕金森,笑呵呵的問阿爾。

  「非常好,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初級魔藥師了!」阿爾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真的嗎?小阿爾,你真是太棒了!」畫像們七嘴八舌的誇獎著阿爾。而瑪蒂赫斯正揪著西德斯的耳朵大聲的質問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們。

  「是我的導師,他幫了我不少的忙!」阿爾興奮的說,「我在一年級的時候自己研究出了能夠短時間迷惑人感官的惑感藥水,我的導師認真的幫助我做了藥性分析,還帶領我研究了好幾種藥劑的改良,憑藉著那中魔藥和那些論文我才獲得了魔藥協會的認可。」

  「你的導師?」大家都很好奇。

  「嗯!」阿爾重重的點頭,話語中流露出對自己導師的崇拜和信任讓各位畫像祖先非常的好奇,「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斯萊特林的的院長,也是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

  「我記得這個稱號是你爸爸,我們的可愛的希爾的。」

  阿爾在心裡為祖先們對爸爸的稱呼偷笑了一會兒,她笑呵呵的說:「我爸爸那個稱號只保留了一年,而我的導師成為魔藥大師時的年紀只比他小一歲!」

  「斯內普……我記得英國純血中沒有在這個姓氏。」她的一個祖先說。

  「哦,安蒂麗斯,別在意那個。」安德斯說,安蒂麗斯曾經是一個布萊克,即使嫁進了赫斯家族,她思考問題的時候還總是免不了先從血統入手,「那是一個混血,一個能擔任斯萊特林院長的混血,這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是的,斯萊特林雖然不是都是狂熱的血統論者,但是他們確實是最在乎血統的一群人,能夠擔任斯萊特林的頭兒,足見他的能力了。

  英國巫師界大部分的資源都掌握在這些純血的貴族手裡,而斯萊特林裡的孩子就是這些產業資源的繼承人,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就意味著未來的掌握著各種資源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他的學生,這是一種非常緊密的聯繫,是一種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想像的強大人脈。

  其實阿爾能夠這麼快的被各大家族接受,除了馬爾福家主的表態和遊說之外,和她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學徒也有很大關係。

  「阿爾,你為什麼不邀請你的導師到這來住呢?」普克——她的曾祖父建議道。

  「他……」阿爾有點猶豫,赫斯莊園並不像蜘蛛尾巷那麼小,她一個小女孩和她的導師住在一起不方便,赫斯莊園不僅大,還有很多家養小精靈照顧起居,如果她的導師願意住進來再好不過——可是一想到導師的性格,阿爾就有點害怕她對自己噴灑毒液之後然後拒絕。

  「我覺得邀請他來很簡單,但是他的性格可能不太會願意來住。」阿爾把自己的顧慮說給他們聽。

  「我的小阿爾,」她的安娜曾祖母笑著說,「聽說他是一個魔藥大師?沒有一個魔藥大師能夠拒絕赫斯家族的藏書……」其它的祖先在畫像裡紛紛點頭,「他是你的導師,赫斯家族會為了他開放他能找到的所有書房,底下書庫可以為他開放到地下兩層。」

  「真的可以嗎?」阿爾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使是她自己也只能夠走到底下一層,再往下她也是被禁止進入的。如果不是赫斯家族的其它書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定會好奇死的。

  「當然可以,他是你的導師,而且對待知識,我們永遠相信適當的交流只能增長智慧。」安娜說,「不過你就別想了,那裡的內容不太適合你,你還太小,我保證等你成年整個兒地下書庫都是你的!」

  「好吧。」阿爾不甘不願的說。

  斯內普真的很詫異他的學徒只在自己家的莊園待了四天就跑到了自己家裡,當然很快,他就知道她的目的——為了讓他一起去赫斯莊園住一個假期。

  「是什麼讓你以為你的導師會在難得的假期裡離開自己的家,專程去自己學徒家蹭吃蹭喝?」斯內普皺著眉頭,盯著他的坩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的學徒。「給我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蹭吃蹭喝?阿爾在心中苦笑,我就怕你去了以後不吃不喝,她明白自己導師對魔藥的執著。

  「嗯……」阿爾斟酌著說,不著痕跡的引誘著她的導師:「我在家裡找到了一些書——那上面的很多內容我都不太懂,我需要導師幫幫我。」斯內普攪拌魔藥的手停了一下。

  很好,再接再厲。

  阿爾故作苦惱的皺起眉:「家裡面的藏書實在是太多了,憑我自己實在是無法篩選到底什麼事我現階段可以看的。」其實她的祖先們早就給她列出書單了,還體貼的命令家養小精靈把那些書送到了她自己臥室裡的小書房裡面。

  「還有……我一直以為我的草藥認的還不錯,沒想到就連一號藥園裡的草藥很多我都不認識。」阿爾看到了他導師越來越鬆動的神色,最後又補上了一句:「莊園裡這樣的藥園還有四個呢!」

  會心一擊。

  很快,赫斯莊園就迎來了多年以來的第一位客人——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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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斯內普教授知道,真的要拜訪赫斯莊園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去了就結束,至少還要見一下那些已經進了畫框的赫斯家族的祖先們,因此他還是認真仔細的打理自己一下,畢竟他是那孩子的導師,他還是需要得到赫斯家族祖先認可的。

  他知道,像赫斯家族這樣傳承千年的家族的畫像長廊,就好像是整個巫師界的家族展覽會似的。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除了赫斯之外,還見到不少有著明顯其它家族特徵的人,鉑金色的馬爾福是最明顯的,當然還有很多其它家族的,比如波特、扎比尼、帕金森、隆巴頓、艾博等等,當然,還有一個家族的人必不可少,他們是和赫斯家族齊名並同樣享譽多年的魔藥世家——普林斯。

  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的友好關係可以追溯到霍格沃茨建立時期,從那時起兩家就不停的出現姻親,可以說,再也沒有比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關係更好的家族了。

  「斯內普先生,我覺得你很熟悉。」一個黑髮女子對斯內普說,她仔細的打量著他——一般的魔法畫像都會對家族血緣特別的敏感,她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艾琳普林斯赫斯,」她著重介紹了自己的中間名,代表自己除了是一個赫斯之外,出嫁前還是一個普林斯。

  「您好。」斯內普教授僵著臉說,並沒有理會她話中隱藏的意思。

  「你是一個普林斯嗎?」艾琳緊張的問,她知道,普林斯莊園已經徹底封閉了,從二十多年以前最後一個普林斯死去之後。而封閉的莊園會完全與外界隔絕,就連畫像也進不去。

  當時西德斯能夠提前回到赫斯莊園是因為阿爾的血液打通了他與赫斯莊園的聯繫,否則阿爾想要回到赫斯莊園可要大費周章。

  「我姓斯內普。」他再次強調。

  「你留著一半普林斯的血。」艾琳斬釘截鐵的說,「為什麼不去繼承普林斯家族,如果你不要普林斯,那麼它就會徹底的斷絕傳承,你想看到這一幕嗎?」

  「我是一個混血。」

  「混血又怎麼樣?」艾琳不解的問。

  「我的母親,她也叫艾琳,艾琳普林斯斯內普,因為嫁給了一個麻瓜而被普林斯家族除名。」斯內普教授冷著臉說,而聽到這個消息的阿爾驚訝不已,她從來不知道導師居然是普林斯家族的後人!

  艾琳一下子就噎住了,她屬於非常久遠的祖先了,她是第一個嫁進赫斯家族的普林斯,她其實覺得這挺不可思議的,沒道理因為這個孩子的血統而不接受這個孩子,從才能上來說,他當得上是普林斯家族的驕傲。

  而剛才一直聽著斯內普拒絕艾琳的其他普林斯們終於停下了竊竊私語,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不同,赫斯家族崇尚一切知識,雖說是魔藥世家,但是成為煉金術大師、魔咒大師、銘文大師的赫斯也不少,甚至還有娶了麻瓜或者麻種巫師特別崇尚麻瓜文化的巫師,赫斯家族絕對是最具有包容性的家族。

  而普林斯家族在多年的發展中始終堅持的魔藥的研究,並且在血統的執著上也與日俱增,那些比較「年輕」的普林斯們知道家族對血統的重視,他們剛才還在憤憤不平著斯內普不願意繼承普林斯家族,但是現在都意識到自己的家族現在對血統的嚴苛了。

  「要我說,現在的普林斯家族可真不像話。」盧卡斯說,他是唯一一個「嫁」進了赫斯家族的男人,「當年我都沒有被從家族裡除名。」

  「因為我是一個赫斯,而你並不是長子。」艾伯特赫斯翻了個白眼,他們是赫斯家族歷史上婚姻受到阻撓最多的一對兒,因為他們都是男的。「我簡直不敢相信,當初明明是我贏了,為什麼最後還是讓我當了家主,你知道那耽誤了我多少研究魔藥的功夫!」他抱怨著說。

  說實在的,斯內普有點理解不了赫斯家族這種「贏了不應該去當家主」的邏輯。

  「因為你沒有為家族後代的延續做出貢獻,」他對面的一個畫像裡的男人笑呵呵的說,「所以你必須為家族當年的發展做貢獻。」

  「嘿,達克,公平點,我們發明了生子魔藥!」

  「可惜你們沒用上,而你們之後家族裡也沒人需要。」

  ……

  「他們又吵起來了,你別理他們。」盧卡斯普林斯赫斯對著斯內普溫和的笑著,「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嗎?」

  「可以。」

  「西弗勒斯。」盧卡斯為了他肯定的答案笑得更加溫和,「對不起,我必須承認普林斯家族到後來對血統的偏執已經越來越嚴重,我想你和你的母親曾經一定受過不少苦。」他頓了頓,「但我並不認為你的外祖父會因為你母親的婚姻問題就把家族裡最後一點血脈逐出家門。」

  「事實上他這樣做了。」

  爭吵著的畫像、還有正在勸架的畫像都假裝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但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注意這邊的狀況。

  「那麼,我想,有些事情必須和你說了。」盧克斯說,而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所有的畫像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嚴肅了起來。

  阿爾看著這些祖先,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畢竟這屬於導師的家事。而正當她轉身悄悄的準備出門去的時候,她被叫住了:「阿爾,留下來,這件事情不止是普林斯家族的事情,也是我們赫斯家族的事情。」

  「盧卡斯?」艾伯特擔憂的說,阿爾在他們的眼中還太小,他們都認為這不是一個好的告訴阿爾過去一些事情的時機。

  「我知道阿爾還小,但是危險已經來了。」西德斯說,他已經把上學期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你們都知道,德美格林斯特……」

  「那麼,」盧卡斯召喚了家養小精靈,讓他們給阿爾和西弗勒斯搬來桌椅,準備好紅茶和咖啡,「這件事情要從二百年前說起。」

  如果說赫斯家族是包容的,那麼普林斯家族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執拗」,艾琳為了愛情甘願被家族除名並不是首例,就說盧卡斯自己,當初也和家族鬧的很凶,如果不是因為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多年以來的友好關係,他也會被除名。

  兩百年前的一位普林斯,布魯斯普林斯,曾經和赫斯家族的一個姑娘相愛,本來憑著兩個家族的友好關係還有對應的門第,這應該是一樁不錯的姻緣,然而蒂娜赫斯小姐在一次外出遊歷中意外的救助了一個受傷的血族。

  「血族?」阿爾想了想,「就是剛才西德斯說的什麼『德美格林斯特』?」

  「不是,」盧卡斯解釋,「血族也分為很多分支家族,西德斯說的德美格林斯特是你在學校見到的那位,他是你媽媽的朋友,這個我們知道。」他頓了頓,繼續說:「那位被小蒂娜救助的血族是佩爾蒂西斯一支是繼承人,他瘋狂的愛上了蒂娜,甚至不顧蒂娜的意願強制賜血想讓蒂娜成為一個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血族是可以通過結合誕育後代的種族,而吸血鬼,說到底不過是殭屍的一種罷了,他們吸血,也只能靠鮮血維持生命,和血族無盡但是會衰老不同,吸血鬼的時間凝固在他們成為吸血鬼的那一刻,而死亡就是徹底的湮滅於世間。

  吸血鬼的誕生是由於血族或者吸血鬼強制性的轉換其它種族,而血族的誕生只能是經過正常的孕育出生。

  不符合自然規律誕生的物種更加缺少理智,有些甚至有點瘋狂。阿爾可以想像,那位有著愛人的蒂娜祖先在被強制變成吸血鬼的時候會有多麼的傷心。

  「那……蒂娜呢?」如果她變成吸血鬼了的話,那麼她現在應該還活著。

  「她死了,自殺。」盧卡斯說,走廊裡響起了幾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在一副畫像裡,她的一位祖先將頭埋在她丈夫的懷裡,低聲的哭泣「我可憐的小蒂娜……還有我的傑克……」

  阿爾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她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

  「布魯斯同樣深深的愛著蒂娜,得知蒂娜的死訊以後他就瘋了,並且,當時我們兩個家族都被悲傷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盧卡斯看著哭泣著的女人,「她的女兒蒂娜死了以後,他們夫妻很快也因為受不了打擊去世了,而他們的兒子,蒂娜的哥哥傑克,和布魯斯合作,研究了一種藥劑。」

  「溶血藥劑。」斯內普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溶血藥劑?」阿爾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們知道?」盧克斯緊張了起來。

  「我曾經在爸爸的一本書裡看見了這個藥方的殘方,非常奇怪的藥材和組合搭配,還有熬製手法。」阿爾回憶著說,「我甚至連它用途的大方向都看不出來,在去年前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將它送給了導師。」

  「這是一個針對血族的藥方,應該具有一定的傷害性,我並沒有深入研究。」斯內普說,他沒有想到她的學徒在一年級聖誕節時送給他的那個藥劑殘方居然這麼有來頭。

  「是的,是的,」盧克斯說,「就是溶血藥劑,」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彷彿透過畫像,深深地感染了阿爾和斯內普。「布魯斯和達克都是天才,是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百年難遇的天才——溶血藥劑,這種藥劑如果完全成功的話可以輕易殺死血族,只要接觸就可以。」

  殺死血族?!

  那可真是夠恐怖了,血族雖然現在己經基本出現在傳說裡了,但他曾經也留下過赫赫凶名。一個除非搗毀心臟否則無論多重的傷都能很快復原的種族。更別提他們無論是速度、身體強度還是魔法力量和智力都幾乎是巔峰水準。

  殺死血族難於登天,可是現在盧克斯告訴他們,有一種藥劑可以殺死他們!只需要接觸就可以做到!

  「這件事情本來是那位佩爾蒂西斯的繼承人的錯誤,但血族的數量十分稀少,他們不可能直接把人交給我們處置,也因此,得不到滿意答覆的布魯斯和達克才會這樣瘋狂。」

  「後來,血族那邊知道了我們的研究,這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生存,於是,我們家族裡的一個孩子受到了攻擊,作為他們的警告。當時溶血藥劑並沒有完全的研製成果,他們缺少一種能夠融靈的東西,即使這樣,這幅藥劑也足夠有殺傷力了,只不過是需要被直接飲用。」

  「這就是我們家族離開英國,遷往東方的原因嗎?」阿爾追問。

  「不,當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已經足夠危險了,我們只是想著就此罷手,達克也在大家的勸阻下退出研究,真正讓家族決定離開的是來自於特裡勞妮家族當年的家主,她做出了一個預言。」

  「預言我們家族將要受到血族攻擊?」阿爾猜測。

  「事實上更加隱晦,誰還記得那個預言的具體內容。」盧卡斯問。

  「一個字也不會忘。」艾伯特說。

  「最偉大的榮光

  給人帶來生命的祈望

  兩個家族將覆滅於最鼎盛之處

  從此無處尋找……

  黑暗與鮮血詛咒奪去其新生力量的人

  只要你站在西方的土地上」

  「魔藥學的誕生一直被認為是魔法史上最偉大發明,那一年就被稱為是『榮光之初』,因為魔藥的誕生和發展救了無數巫師的性命,尤其在那個教廷和巫師相互敵視的危險年代。」艾伯特解釋說,「兩個家族我們認為指的就是普林斯家族和我們。這則預言特裡勞妮家主並沒有說明到底是指那兩個家族,但是,我們,一致認為指的應該是我們自己。」

  「因此家族直接遷去了東方?」阿爾覺得舉族離開的決定下的好像有點草率。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只要有能夠吸引我們的知識,我們都可以駐足。」盧卡斯說,「兩百年了,普林斯家族的族人逐漸減少,還有無緣無故的失蹤和死亡,現在已經走到了盡頭,而離開了西方的赫斯家族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我們好歹還在傳承延續著。」盧卡斯的目光憂傷,「很難說這不是來自於血族的報復——布魯斯終其一生也沒有放棄那藥劑的研究,最後他和那個佩爾蒂西斯同歸於盡了。」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在高鐵上好不容易碼出來的,求評論喵~~~

悠于 2018-5-26 07:43

☆、夢

  盧卡斯的話讓阿爾認識到了她到底面對了什麼樣的敵人,她有理由相信,她爸爸媽媽的失蹤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憑她叔叔一個人,不可能做出那麼完美的計劃,讓她爸爸媽媽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

  西蒂斯提可能知道媽媽的下落,甚至很有可能是他救了媽媽,因為阿爾記得他說過——你媽媽沒事,我可以保證不久之後你就能夠見到她。

  他這樣篤定的說,就一定掌握了她媽媽的行蹤。可是他卻沒有提她爸爸哪怕一個字。在家裡的祖先口中,阿爾知道了當初西蒂斯提曾經向她媽媽求過婚,不過被拒絕了,後來媽媽嫁給爸爸的時候,爸爸還和家裡的祖先炫耀過自己贏過了一個血族娶到了媽媽。

  她很擔心爸爸的情況,血族大都是冷心冷情的,如果西蒂斯提很愛媽媽的話,他可能會救她,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會連帶著救她的丈夫。老實說,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想清楚現在的情況,阿爾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更加重了。就連斯內普教授都覺得她實在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甚至不惜浪費自己讀書研究魔藥的時間督促她按時的放鬆休息。

  赫斯家族的人其實不善戰鬥,家族裡書房有的是,草藥園有的是,但是沒有什麼專門的決鬥訓練場。為此,她的導師只能親自動手,陪她進行決鬥訓練。看著小姑娘每次被擊倒之後都迅速的爬起來,繼續揮舞魔杖,不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絕不罷手,他幾次想開口勸阻都停住了。

  他知道,為了家族的延續,她也是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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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濃濃的白霧,腳下鵝卵石的小路一直通向濃霧深處——這已經不是阿爾第一次做這個夢了,這個假期開始她就總是會做這個夢。

  是的,她知道這是一個夢,她也知道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她什麼也看不到,就會這樣一直走到自己醒來。

  濃霧後有什麼,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而今天,當阿爾走了很久之後,她好像看到了點別的什麼……綠的、紅的、黃的、藍的、紫的……好像是,花?

  濃霧後是一片花園?

  阿爾繼續向前走著,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來自於心底的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一定想要去一探究竟——這是不正常的,在她的夢境中,不應該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她的全部心神,這就像是一種什麼邪術。

  但人在夢中時候永遠是脆弱的,無論是心理防線還是心智的堅毅程度都會大打折扣,甚至由於夢境的干擾人們並不能仔細認真的思考,他們可以接受一切毫無邏輯的事情,因為夢本身就是這樣的。

  花園裡有一個人,他背對著她坐在一把白色的籐椅上,他的背挺得筆直,從後面只能看見他有一頭柔順的黑色短髮。

  走上前去,和他說點什麼!這種念頭佔據了阿爾的大腦,驅使著他向前走去。

  「你好,先生。」

  男人正在花園裡享受著他的下午茶,熱騰騰的紅茶從他手中的杯裡泛起白氣——這很不可思議,這麼溫暖的天氣,怎麼能夠這樣清楚明顯的看見從杯口裡翻騰起來的白色霧氣呢?阿爾迷迷糊糊的想著。

  「你好,美麗的小姐,也許你願你和我共同享受下午茶。」他說。

  在他抬起頭和她眼睛對上的一剎,阿爾就好像被什麼拉扯了一下——她醒了過來。

  「小主人,該起床了,斯內普先生在等您吃早餐。」斯奇站在她的床邊,恭敬的說。

  「嗯……」阿爾迷迷糊糊的,覺得腦袋裡好像塞滿了鉛塊,又重又疼,她揉了揉頭,深一腳淺一腳的挪去了浴室洗漱,直到她坐到了餐廳裡亮晶晶的大理石桌邊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你應該注意身體,任何學習都不可能一天完成,我以為你應該清楚這一點。」她的導師看出了她的精神不濟,略帶擔憂的勸阻她,「今天我不會和你進行決鬥訓練,你需要放鬆一下,如果實在無聊可以去找兩本書來看。」

  阿爾恍惚的坐在桌邊,定定的看著桌子,就好像下一秒桌子就能開出花來似的,光滑大理石桌面依稀能夠照見人影,阿爾看著自己被大理石桌面照出的紫色眼睛,突然愣愣的說:「紅色的。」

  「你說什麼?」斯內普懷疑的看著她的學徒,她今天的狀態不太對,以前雖然也能看出她身體上的疲倦,但是他能夠從她眼睛中看見一種不服輸的倔強,可現在,她的學生眼睛裡是一片迷茫和恍惚——看來她的疲勞程度已經到了精神上無法接受的地步了。

  「今天所有的訓練都暫停。」她的導師再次強調說。

  阿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來。

  這是莊園裡所有長了眼睛的人、小精靈或者是畫像都能看見的事實。

  但是她的課程都完成的非常不錯,尤其是決鬥課程,她不知道從哪學來了一些小技巧,在決鬥中簡單又有效,有好幾次,斯內普差一點就被她得手了,這讓他驕傲的同時又有一點擔心。

  那些有效的,卻好像似曾相識的手法讓他總是皺起眉頭,他懷疑阿爾從哪裡找到了什麼不該她這個年紀看的危險書籍,但是根據家養小精靈的報告和隨處可見的祖先畫像觀察,她並沒有多看什麼書。

  她倒是比以前更愛睡覺了,但疲倦感卻遲遲無法消退。

  阿爾說她最近總是在做夢,這讓大家都很擔心,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不應該那麼早告訴阿爾那些關於過去的事情,畢竟一個家族的重擔,尤其是面對血族威脅的家族重擔可不是那麼好抗的。

  大家一致認為阿爾的憔悴是因為總做噩夢,得不到良好的休息造成的。

  無夢藥水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上學期隱約察覺到西蒂斯提觀察的阿爾已經因為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喝了不少無夢藥劑和舒緩藥劑。這一類的魔藥不能夠經常的服用,否則會產生類似於麻瓜吸毒的依賴效果。

  「湯姆,你好。」還是那片夢中的花園,阿爾坐在了那個黑髮男人的面前,笑著和他打招呼。

  他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並且談吐間既有修養,他有著過人的學識,總是讓人著迷。他的一些話總是能夠給阿爾一些點撥,讓阿爾在魔法的學習上少走很多彎路。

  阿爾敢說,當他用他那一雙紅色的眼睛看著誰的時候,誰都無法不對他產生好感和憧憬。

  「阿爾。」他笑著,「你這兩天的學習怎麼樣?我上次教給你那個施展魔咒的小技巧還好用嗎?」

  「非常棒!」阿爾說,「那個小手法可以讓兩個魔咒之間的銜接時間更加短暫,上次我和我的導師對決的時候差一點就趁著那個功夫擊飛我導師的魔杖了,可惜我的導師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大師,他擋住了我那個繳械咒。」

  「是的,是的。」他說,「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會擋住那個,你的導師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

  「當然,」阿爾驕傲的說,「他是一個魔藥大師,還是一個黑魔法防禦術大師,他今年才三十出頭,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

  「其實在戰鬥中你要記住,一力破百巧,無論你是在魔咒的手法如何巧妙,也無法戰勝魔力遠勝你的人。在魔力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技巧可以讓你立於不敗之地。不要過分迷戀技巧,要更加注重實力的提升。」

  「是的,我記住了。」阿爾點頭,確實,如果有絕對的實力,僅僅是魔壓就能讓自己的對手喘不過氣來,那麼還談什麼技巧的使用呢?

  「湯姆,你教了我很多。」阿爾站了起來,鄭重的向他鞠躬道謝。

  湯姆接受了阿爾的道謝,他靠在椅背上,瞇著自己紅色的,血一樣的眼睛,輕笑著說:「你的感謝我收下了,那麼,聰明的小姑娘,你現在是決定殺了我嗎?」

  阿爾直起腰,毫不畏懼的和那雙血色瞳眸對視。

  「如果你願意解釋。」

  「解釋什麼?」

  「一切。」阿爾說,「你能解釋的一切。」女孩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哀求,「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一個理由……我可以幫你。」

  「阿爾,」他還是笑著,彷彿他們討論的不是他的生死一樣「心軟的人總是成不了大事。」

  「不過,我倒是願意解釋一下,一切。」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以後更新時間改到晚上……送上紅眼帥哥一枚,默默退走~~~


☆、選擇

  「在我說出一切之前,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懷疑我嗎?」湯姆問阿爾,完全的一副請教的語氣。

  「這是我的夢!」阿爾說,「她只是夢,你這樣……我是說,你有完整的思維——完全不同於我的思維,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隱瞞這一點,如果你一直潛伏著偷偷地吸取我的生命力,我早就死了。」阿爾平靜了下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就這樣直接問我,你不怕我騙你嗎?」湯姆笑著說,彷彿一點也不怕阿爾改變主意對他不利。

  阿爾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好吧,聰明的女孩,我想你也一定猜到了我沒有潛伏起來無聲無息的吸乾你生命力的原因。」

  「赫斯家族的力量,或許你還想利用馬爾福家族的力量。」阿爾板著臉說。她知道最近她的身體不太對勁,她的導師和祖先們都以為她是精神壓力過大,但他們並不知道,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才是她感覺最疲累的時候。

  她在和一個擁有獨立思維的個體交流——在她的夢裡,在她的精神世界裡!

  湯姆的到來突如其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但是在夢裡的交流過程中他展現出來的實力都看在阿爾的眼裡。他是一個非常優秀,同時也非常危險的人。

  湯姆從來不掩飾自己是一個「外來者」的事實,或者說,他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了他不是阿爾意識的衍生物這一事實。

  即使最初的兩天裡阿爾因為夢和現實的差距而沒有注意,但是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她看清楚了。

  她一直沒有動作,甚至下意識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更差,與之相對應的事湯姆看起來一天比一天好,他現在看上去就和一個真人無異——她也不用再透過霧氣找到他。

  通過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壯大自己,說這不是一個黑魔法都沒人信。

  阿爾不知道他是什麼,但她卻有完全的把握除掉他——這是赫斯莊園,在地下室裡有著流傳了千年的淨化法陣。

  她能將他完全的淨化掉,這也是她有底氣對著她的導師和祖先們瞞下湯姆存在的原因,同時也是她還願意和湯姆談談,聽聽他理由的原因。

  而這個結果,她相信是湯姆算計的結果!

  他從一開始就在向她展示自己的才華,甚至不惜對著一個還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擺出一副曖昧的作態,他的目的,就是讓阿爾捨不得除掉他。

  他成功了,雖說他沒有引誘到阿爾,但是確實讓阿爾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好感,就像一個極富才華的長輩,或者好朋友一樣的存在,明知他不可信任還忍不住的想要相信。

  「你說的沒錯。」湯姆笑了笑,「我是一個賭徒,我可以在幾個月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生命力搾取乾淨,這樣我就能夠復活——對,沒錯,復活,我已經死了,現在存在的只是靈魂。」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魔法!」阿爾驚訝極了,她差一點就維持不住從見到湯姆那一秒就在故意做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不代表沒有,孩子。」湯姆說,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才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你年紀,但就好像已經經歷過世事變幻的滄桑,「這是一個非常生僻的魔法。」他頓了頓,補充道:「黑魔法。」

  「我曾經追求過永生,想著要永遠的摒棄死亡。」他說,他很奇怪阿爾並不感到驚訝。

  「這很正常,很多人都畏懼死亡,在遙遠的東方,曾經有很多的帝王建立過無數的功績,最後卻死在了自己長生不老的夢境裡。」阿爾聳聳肩,「你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吧,權勢滔天?」

  「是的。」湯姆說,他的目光放空,好像透過虛空看到自己活著時候呼風喚雨的日子,「非常有權勢。」

  「這就對了,你有才能,又懼怕死亡,只有站在頂端的人才會如此貪婪——為了獲得長生而不擇手段,為了永遠享受自己到手的權利與榮耀。」

  「你說的沒錯。」他說,「阿爾,你總是讓我驚訝,我有時甚至不敢相信你還是一個十二歲還不滿十三歲的孩子。」

  「多謝誇獎,我想苦難總會幫助人成長。」阿爾說。

  「你說的對,我是出身於麻瓜孤兒院的,」他說起自己的過去,「那段日子讓我認識到了擁有力量的重要性,讓我無比的渴求權勢,讓我憎恨死亡,憎恨明明是一個巫師卻無力到不能活下來,把我扔在那樣一個地獄的女人。」他說起這個的時候,阿爾敏銳的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非常大,就連剛才她威脅說要殺掉他時他都沒有這樣的反應。

  阿爾開始後悔了,在她的心裡,湯姆是一個睿智而有才華的人,他對她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並沒有到讓阿爾不安的程度。

  但現在他覺得他有點像一個瘋子——一個讓她懼怕的瘋子。

  「抱歉。」湯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我有點激動——那段日子給我的印象太深了。」

  「可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人。」阿爾說。

  「是的,這是魔法的後遺症,情緒不穩,甚至會變得瘋狂。」他低低的哼笑了一聲:「我還算是幸運的。」

  「那麼,到底是什麼魔法?」阿爾問。

  「你聽說過——魂器嗎?」

  「那是什麼?」

  「一種在世人眼中非常邪惡的魔法。」他冷笑,「將靈魂撕裂,將一部分放到某種物品裡,這種物品就是魂器,只要魂器沒有被毀壞,那麼即使這個人死了,也能夠用魂器裡的靈魂復活。」

  「撕裂靈魂?」阿爾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不夠使。

  「撕裂靈魂——通過殺人。」他口氣淡淡的說。

  阿爾簡直不知道自己該為那個消息震驚好。首先,撕裂靈魂這種事情,她覺得他是瘋了,巫師的力量來自於靈魂和血統,撕裂靈魂等同於削減實力,而且一個不完整的靈魂帶來的影響就像他說的那樣——缺乏理智,甚至瘋狂。

  而殺人?這樣的黑魔法需要用人命為祭阿爾一點也不吃驚,可是不吃驚是一回事,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她的面前坐的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不過說起來,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她的親叔叔在她的面前殺了一直很疼愛她的家族長老。

  在東方的靈界,其實雖然和普通人的世界融合的非常好,但是在靈界內部也是有著不一樣的行事規則——它可不像普通人的世界那樣是一個法制社會,靈界的行事規則更加接近古老的弱肉強食法則,爭端、尋仇和殺戮從來不少,不過因為和普通人的世界過於貼近,新走入靈界的人從骨子裡遵守著平和的相處方式,也因此沒有那麼多的流血事件。

  阿爾害怕,但不代表她不能接受。

  很顯然,阿爾的表現讓湯姆很滿意,他知道自己如果要利用阿爾復活的話,那麼他的真實身份不可能瞞住阿爾,如果阿爾不能接受的話,他就只能改變策略,放棄利用赫斯家族的力量,而是選擇直接吸取阿爾所有的生命力,先復活自身,別的只能慢慢謀劃。

  「呵呵……」阿爾低笑,「我真是運氣好……哈哈哈哈」

  阿爾突然的大笑讓湯姆有一點不知所措,但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毫無儀態的捧腹笑著。

  「是我太過托大了。」阿爾冷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湯姆還是嘲諷她自己,「我被最近順風順水的生活迷了眼睛——我居然,我居然放任黑魔王附身在我身上,甚至抱著一種萬事盡在掌握的態度任憑你吸取我的生命力!」

  阿爾的話讓湯姆覺得不敢置信——這不是他想讓小姑娘瞭解他身份的最佳時機,在他的打算中,他應該安撫住阿爾,並且和阿爾達成私下的交易,讓阿爾幫助他重塑肉體,而他則給予阿爾適當的幫助!

  直到他們成立魔法契約或者阿爾更加信賴他以後,他才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阿爾彷彿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哈利波特,我的朋友,今年在斯萊特林的密室裡直面十六歲時的黑魔王,哈利告訴我,他從一個日記本裡出來,通過吸取金妮韋斯萊的生命力差點就凝成了實體——魂器,多麼相像,你吸取我的生命力,壯大了你的靈魂力量。」

  「如果不是赫斯家族還對你有用,你是不是也會直接把我吸乾,直接塑造實體復活?」直直的盯著他,逼問著。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湯姆說,「看來,我想要得到你的幫助已經很難了,雖然你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而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這和斯萊特林沒有關係,」阿爾說,「我不能認同你的觀點和殘暴的任意殺人,永遠也不能。」

  「你既然知道了日記本裡十六歲的我,那麼就應該知道你一年級時曾經進入了霍格沃茨的主魂。」他說——作為已經覺醒了的、並且相對於其他魂器力量更強的魂器,他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感受到別的魂魄。

  這一點就連已經近乎瘋狂並且到處寄宿人體的主魂都做不到。

  阿爾沒有說話,一年級的事情她和德拉科有一點猜測,也聽過了學校裡的傳言,但卻沒有找哈利證實過。

  在這件事上,德拉科尤其的膽小,而阿爾也並沒有刨根糾底的打算,就那麼輕輕放過了。

  「主魂一直想要復活,他瘋狂,毫無理智。」他說,「我不一樣,你和我相處過,你知道我是有理智的,至少我不會大肆製造殺戮。」

  「我憑什麼信你,又憑什麼幫你,這和我有沒有關係。」

  「我可以幫你對付主魂——」他說,「我知道這和你沒關係,但是我想你還是需要考慮一下你的朋友,那位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

  「要知道,作為食死徒的馬爾福家,如果主魂復活,他們會一直處在危險當中。」

  「如果你願你和我簽訂契約,幫助我復活,那麼我也會提供給你幫助,無論你是要搶奪赫斯家族的權力,還是要對付血族……」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在契約簽訂以後,我可以告訴你我所依托的物品是什麼。」

  「阿爾,現在是你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結契

  「我,阿爾芙妮婭赫斯,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湯姆接上了一句,這種契約必須是使用雙方的被魔法承認的真名,湯姆只能說是Voldemort的魂器,這個名字不能被承認。

  「我,阿爾芙妮婭赫斯,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立下誓約,我將在不傷害任何人命的前提下,盡我所能幫助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獲得肉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必須承諾絕不傷害我所重視的親人和我所承認的朋友。以魔力之源為根基立下此誓,絕不後悔。」

  以魔力之源為誓,一旦破誓,那麼這個巫師就會被剝奪所有魔力,對於湯姆這樣一個崇尚力量與權勢的人來說,那甚至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在梅林的見證下,願與阿爾芙妮婭赫斯立下誓約,我獲得肉身重生以後絕不會傷害阿爾芙妮婭赫斯以及她所重視所承認之人。以魔力之源為根基立下此誓,絕不後悔。」

  他的話音剛落,阿爾就覺得心口一沉,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輕輕地縛住了她,當然,湯姆也有同樣的感覺。

  其實剛才他們談好的條件中,湯姆承諾過會幫助阿爾爭奪赫斯家族的全部權利,甚至還有對付血族——但是無論是他還是阿爾都沒有讓這個條件出現在誓約中,這個條件的束縛太嚴苛了,根本不好用語言來界定這個「幫助」具體要到什麼程度。

  既然他們兩個已經綁在了一起,那麼,這些內容再談不遲,要知道,靈魂誓約可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東西,當然是越重要,條件越簡明越好。

  更何況,不止阿爾有的是麻煩事需要湯姆幫忙,湯姆自己也有很多爛攤子等著收拾,主魂,散落在各處的魂器,食死徒的收編,還有未來的發展——其實剛才的誓言對湯姆還是有一些不利的,因為一旦阿爾公開發表承認巫師界的所有人,那麼他只能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優秀公民了。

  當然,現在的湯姆對殺人已經不感興趣了,不得不說,拉文克勞的冠冕是一種有著非常強大魔法力量的魔法物品,在拉文克勞冠冕裡住了很多年的湯姆已經基本上恢復了理智,並且在拉文克勞殘存力量的影響下也更加謹慎而富有有智慧。

  雖然他現在依舊渴望權勢、崇拜血統,但是絕對不是毫無理智以聽人哀嚎和殺人為樂的瘋子。按照阿爾的說法,他可不會再去做一個毫無理智的「恐怖分子」,他更願意做一個光明正大的掌權人,比如——魔法部部長。

  「那麼,我會如約告訴你我所寄存的地方——」湯姆說。

  「拉文克勞的冠冕吧。」阿爾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

  「你居然知道!」這才是真正讓湯姆震驚的,他真的沒有想到阿爾會知道這個,但接著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氣——她居然知道,也就是說剛剛她就有機會徹底殺死他,他可以這麼有恃無恐不過是仗著即使是赫斯家族的淨化法陣也只能讓他離開阿爾的身體但並不能殺掉他罷了。

  只有毀掉魂器才能徹底殺掉他。

  可阿爾居然知道!

  看這他且驚且疑的表情,阿爾覺得一直嘔在胸口的一口郁氣終於吐了出來,讓她神清氣爽,因此她也好心情的解釋了兩句:「我的黑魔王大人,你知道我和德拉科的關係,一定是在學校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了,我假設你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的魂器也不會是一個路邊的破瓦罐。」

  「自詡高貴的你,一定會找什麼值得上的東西配你,而我最近接觸的可疑物品,看起來也只有那個在有求必應屋找到的我以為是拉文克勞冠冕仿品的東西了。」阿爾笑著眨眨眼,「這麼說,那個並不是一個我以為的仿品,而是一個真品?真的是拉文克勞那個丟失多年的冠冕?」

  「我得讚歎你的敏銳,當然,那是真品。」湯姆痛快的承認了,這件事本來他就決定告訴阿爾,只不過她自己猜出來有點讓他震驚罷了——要知道,之前這個姑娘完全就沒有注意那個冠冕,甚至連回家都沒有記得帶回來,就那麼大咧咧的扔在了學校。而他想要直言相告只是因為既然選擇了和這個小姑娘合作,那麼就得拿出點誠意來。

  有誓約作保,他敢肯定小姑娘會積極踴躍的與他合作的,這可真是一個膽子大的姑娘。

  當然,這也脫了阿爾從小在東方長大,並沒有被耳濡目染那種對黑魔王的恐懼感,相反,她爸爸偶爾提起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這讓阿爾更加能像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

  甚至在她內心深處,盧修斯叔叔都比他要可怕一點,那個鉑金色大貴族的狡猾她可是領教過,要不是還留了點情誼,她可沒法子與他周旋,而黑魔王大人是被誓約束縛的,更本不能對她不利,就這一點,湯姆現在在她眼中就比一般人要可信。

  「那麼,合作愉快。」阿爾笑著對面前英俊的紅眸青年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他也伸出了手。

  假期就在阿爾的努力學習中度過了,和湯姆達成契約以後,湯姆不能再隨意的吸取她的生命力,而阿爾也從她的導師那裡討來了兩天的假期,狠狠地睡了一覺,再醒來,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鑒於湯姆告訴她她的導師曾經也是一個食死徒,阿爾怕嚇到她的導師,一直沒有把湯姆的存在透露出來——雖然湯姆冷笑著說她是怕斯內普因為她無法無天的做法收拾她。

  任何學生都盼望著放假,但是對於現在瘋狂吸收學習知識的阿爾來說,放假和開學並沒有什麼分別,因此當大家都抱怨這假期太短的坐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阿爾倒是十分的平靜。

  如果說今年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成為代理家主兼霍格沃茨校董的阿爾開啟了霍格沃茨特快上赫斯家族的包廂。

  「這真不像是一個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包廂。」坐在包廂裡的鉑金色小貴族不滿的說,他正在為一個假期都沒有和他通過消息這件事和阿爾生氣呢。

  「藍色和青銅色,要我說這也不賴。」佈雷斯說,「總比晃眼睛的金色和紅色好看,每次看見那種燦爛的顏色我都有一種自戳雙目的衝動。」

  「赫斯家族是世代的拉文克勞,」阿爾說,「你不能要求我們把包廂佈置成銀綠色的。」她不以為然的說著,當然,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忙碌過頭了,就連德拉科給她寫的信都忘了看,還是開學頭幾天在她導師的提醒下她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封信——可惜她忘了那封信到底被放在哪了。

  雖然阿爾已經住進了赫斯莊園,但莊園還是處於封閉狀態,這就意味著沒有主人的邀請沒人能進赫斯莊園,因此很多家族想要拜訪這位赫斯家族的小掌權人的願望落空了,也因此,在站台上阿爾不得不和許多來送孩子的貴族夫婦打招呼,這讓阿爾尤其的煩躁。

  不,我是一個以利益為重的斯萊特林,並不是一個可以只研究學術一輩子不與人打交道的拉文克勞!

  阿爾這樣告誡自己,忍住不耐並且還要笑容親切的打著招呼,並且和他們互相試探——真是糟糕透了!

  「聽說了嗎?」可能是看出了德拉科的不滿和阿爾的不耐,佈雷斯怕兩個人再吵起來,果斷的轉換了話題。梅林的鬍子,這兩個人在對待互相的關係上就從來沒有像過斯萊特林,那種充滿了衝動和熱情的直接單純式友誼一直是格蘭芬多的專利,在利益構築友誼的斯萊特林,可沒有哪些朋友之間會這樣幾乎每年都得鬧騰兩天的。

  「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了阿茲卡班。」他說。

  已經一個假期沒接觸過外面的阿爾一臉茫然。

  德拉科的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小天狼星布萊克,哦,他對這個名字可是一點也不陌生,因為那是他媽媽的堂弟,他的堂舅!

  「阿茲卡班!那種鬼地方都能逃出來,我開始相信他是黑魔王的人了!」佈雷斯調笑著說。

  阿爾摸著手上的鏈子,淡笑不語。說出來誰信,如今黑魔王就在她的手鏈裡寄居——這是她問祖先們要的,她只是說想要一個有溫養身體,鎮魂作用的飾品,因為她最近總是非常疲倦。而她的祖先們就非常熱心的給她指出了家裡的藏寶室,讓她挑選。

  在湯姆的指導下,她挑了這個作為湯姆暫時的寄居地。總不能一直在她身體裡,即使湯姆不去可以吸收她的生命力,但是也會不自覺的共享一些,阿爾再也不想嘗試那種整日裡頭暈眼花的日子了。

  時間過了很久了,這一路上一直在下雨,陰沉沉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不太舒服,即使中午吃了點潘西帶來的甜甜的小蛋糕也不能讓阿爾的心情好起來。

  「這見鬼的天氣。」德拉科抱怨著,由於天氣的陰沉,走廊裡的燈都亮了起來。

  潘西問:「你們有沒有覺得,火車慢下來了,現在離霍格沃茨大概還有一段距離吧,怎麼就要停下來了?」

  「該死的!」德拉科猛地站了起來,「我忘了說,當然你們應該都知道,由於布萊克的越獄,今年魔法部派了攝魂怪到霍格沃茨駐守,」他垂下眼,利落的從腰間的魔杖夾裡把山楂木拔了出來,「小心,這是攝魂怪來搜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應該發上來的那一章,不知道親愛的們有沒有看見我在評論區留的言……今天那一章下午發上來~~


☆、攝魂怪

  一種寒冷的感覺籠罩了阿爾,她知道攝魂怪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但是親身經歷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接受。

  完全沒有快樂的念頭了,滿腦子裡都是那些雜亂的,亂飛的記憶——那些她最艱難時期經歷過的事情。

  這個時候,她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獨自一人出逃,躲在了爸爸媽媽以前住的房子裡,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除了她以外只有斯奇一個家養小精靈是或者喘氣的。

  可是家養小精靈,你不可能指望她和你好好的聊聊天。有很長一段時間,阿爾基本上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她每天努力的自學著所有她能夠學習的知識,晚上的時候,經常是一個人睜著眼睛到天明。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但只是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就能把她驚醒。

  一個獨自生活這的,宛如驚弓之鳥的女孩。

  甚至不能說她和哈利誰的遭遇更好一些,哈利承受著來自他姨媽姨父肉體上的折磨,他要不停的幹活,經常被罰餓飯關到碗櫥裡。而阿爾則承受著精神上的折磨,擔心父母的生命安全,擔心自己會被她叔叔找到。

  所有人看到的阿爾都是優秀又驕傲,她有過一段艱苦的日子,但是卻意外的堅強又勇敢,即使獨自生活,也把自己照顧的不錯。甚至阿爾慢慢的也被自己蒙蔽了——瞧瞧,我每天自己學習增強實力,雖然生活費少了點,但是精打細算的也能保證營養均衡,甚至還攢除了上學的錢,阿爾對自己很滿意。

  但是深埋在內心深處曾經的恐懼和不安,從來沒有離她而去,她像是一根留在心底的木刺,即使表面癒合,但是每當被碰觸的時候依舊痛徹心扉。

  它今天,被攝魂怪碰觸了。

  當阿爾清醒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德拉科焦急的臉。

  「德拉科,我怎麼了?」她揉了揉頭,慢慢的撐起身體,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平躺在一邊長椅上的,而她的朋友們都擠坐在另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她。德拉科半俯身在她身邊,擔憂的盯著她的臉。

  「沒事,」德拉科說,盡量讓語氣放的柔和一些,彷彿說話聲音大一些都會嚇到她一樣,「剛才攝魂怪來搜查車廂,現在已經走了。」

  潘西看上去還要補充點什麼似的,但是被達芙妮拉了一下,就縮回去了。

  阿爾在德拉科的幫助下,慢慢的坐了起來,德拉科現在對待她的態度就好像是對待一個珍貴的瓷器,小心的生怕有一點磕碰。「吃點巧克力。」德拉科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將包裝紙撕開了一半,然後遞給了阿爾。完全沒有提阿爾剛才暈倒的事情。

  其實剛才攝魂怪靠近的時候,德拉科內心也充滿了恐懼,雖然他還是相信這些攝魂怪在魔法部的控制下不會隨意傷害學生的,但是,那麼一種靠吸取人快樂為食的東西,真是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和噁心!

  早在假期的時候,因為得知了攝魂怪的消息,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爸爸的教導下練習了守護神咒,但是他只能做到噴射出一團銀白色的霧氣。

  然而當攝魂怪拉開包廂門的時候,德拉科發現,受到影響做多的不是最靠近攝魂怪的自己,而是坐在偏內部的阿爾。

  是的,他怎麼忘了,攝魂怪會吸走人說有快樂的感覺,讓人不斷想起最恐懼的事情,而阿爾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事情……

  七歲的時候,最疼愛她的家族長老被殺死在了她眼前。

  德拉科不敢想像七歲的阿爾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和藹而慈祥的老人死在自己面前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只要想像一下那個曾經站在血泊裡的女孩就心疼的要命。

  阿爾的狀態非常不好,她的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的縮在包廂的一角,嘴裡喃喃念著「不要……求你,不能殺了他……」。

  攝魂怪好像還對車廂最裡面的女孩很感興趣似的想要進入車廂內部,而阿爾就在這個時候陷入了昏迷。

  誰也不能說,不是這個讓德拉科真正的感受到了憤怒的滋味。

  這不是一種好的,快樂的念頭,但它卻出奇的有用,至少支持著德拉科站在了攝魂怪面前,甚至拋棄了恐懼。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念出了這句在家裡練習過無數次但是只能勉強成形的咒語。

  一團銀白色的光從他的魔杖頂端炸開,一個生物在這片銀白色的光芒中衝向了攝魂怪。

  德拉科,還有車廂裡所有還清醒著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個近乎完全的守護神!

  德拉科的守護神有著威武而猙獰的巨大頭顱,粗壯的長脖子,巨大的雙翼也能看得清楚,雖然後半身還有點模糊的沒成型,但是並不影響大家認出這是什麼生物——和馬爾福家徽上一樣的龍!

  十三歲就能使出這種程度的守護神咒,德拉科簡直讓人驚歎!

  巨龍的體積龐大,在狹小的過道裡有點束手束腳的,但是整個過道都塞滿的樣子明顯更有威脅力,它衝著攝魂怪直衝過去,將它撞在了這節列車的後門上——攝魂怪逃走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直到所有人做到的燈火輝煌,明亮又溫暖的禮堂裡,阿爾才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些。

  斯萊特林長桌上一片寂靜,因為地窖蛇王在他們剛剛落座開始互相寒暄打招呼的時候突然出現,他板著臉杵在長桌邊,臉色好看的像被黑湖底下的章魚吐了一臉的墨汁。

  他徑直走到了阿爾的面前,乾脆利落的說:「你,跟我來。」

  阿爾在她的導師無比難看的臉色下終於意識到了他為什麼要叫走自己——一定是有人將自己在校車上暈倒的事情告訴導師了!

  阿爾跟著斯萊特林蛇王一路到了格蘭芬多院長的辦公室,並且在那裡與哈利和赫敏勝利會師。

  龐弗雷夫人大呼小叫的的拉過她仔細檢查——阿爾知道她為了自己和哈利簡直操碎了心,哈利如果說是校醫院最頻繁的拜訪者的話,那麼阿爾可以說是整個兒三年級裡拜訪時間最長的人了。

  「那些瘋子,怎麼能讓這種東西駐紮在在學校。」龐弗雷夫人憤憤的念叨著,「學生們會受不了的,瞧瞧,崩潰,兩個!」

  哈利和阿爾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滿滿的都是尷尬。

  「來女孩,吃點巧克力」龐弗雷夫人把旁邊一塊敲碎的巧克力遞了一塊給她。

  「不,謝謝夫人,」阿爾看著那一大塊巧克力艱難的說,「我已經吃過了。」而且很多。德拉科在車上好像把他儲備著準備吃到聖誕節的巧克力都塞進了她的胃裡,她現在連晚餐都吃不下去了。

  「好吧。」龐弗雷夫人看樣子沒有深究的意思。

  「那麼,謝謝你,波比。」斯內普說,轉身帶著阿爾離開了這個他不太喜歡的獅院院長的辦公室。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斯萊特林蛇王拿出了他一貫的氣勢,黑色的巫師袍隨著他急速的行動翻滾著,就像捲起的一朵朵黑色海浪,沉悶而富有力量。

  在走進禮堂之前,他猛地停住了腳步,這導致為了跟上他步伐而一路小跑的阿爾差點撞到他身上。

  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阿爾非常識時務的縮起脖子裝著乖巧。

  「我希望你,能認清楚情況。」

  阿爾張著她紫色的大眼睛,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的導師。

  「你,面對攝魂怪時候的反應比別人要強烈,關於這一點不用我再多說了。當然,這不丟人,只能說你過去的經歷比人豐富一點罷了,這導致攝魂怪面對你時能勾起的恐怖回憶更多。」他頓了頓,目光盯著走廊的拐角而不去和阿爾對視「記得以後離攝魂怪遠點,還有,每週三下午來我辦公室學習對抗攝魂怪的守護神咒。」

  「導師,」阿爾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一個把勇氣看得大過一切的格蘭芬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丟人的不行。」

  斯內普:「……」話是這樣說,但身為斯萊特林你就能把自己的羞恥心都吃了嗎?!

  她的導師猛地一個回身,不再理會她,怒氣沖沖的走進了禮堂裡。

  阿爾聳聳肩,也向著斯萊特林的長桌的方向走去了。

  「嘿,哈利,你在這等我嗎?」剛剛從麥格教授辦公室裡走出來的赫敏看見在走廊拐角呆立著的哈利,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看上去彷彿剛剛遇到了什麼好事似的,笑容在臉上藏都藏不住。

  哈利突然被人拍到了肩膀,猛地回頭,看見是赫敏,鬆了一口氣:「是啊,我在等你。」他隨意的說著,思緒都在剛剛斯內普說的話上面,甚至沒有追問赫敏剛才麥格教授和她單獨說了些什麼。

  這讓赫敏鬆了口氣,甚至都沒顧得上在意哈利稍微有點反常的舉動,兩個人就結伴走進禮堂,參加三年級的開學晚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繼續開啟甜寵模式。今天的更新送到,默默退走


☆、情感魔法

  開學才兩天,德拉科在火車上使用出守護神咒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無論是高年紀還是低年級,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在說著這件事情,就連哈利在火車上被攝魂怪嚇暈了這件事情都沒有人提了。

  當然,由於斯萊特林們都很有分寸,所以阿爾暈倒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還不錯,」阿爾在公共休息室翻著書,「你看,這樣的話就給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省了不少事情,至少他不用給大家普及守護神咒的知識了。」因為知道守護神咒的高年級很願意告訴自己的學弟學妹們關於守護神咒的知識,偶爾還有幾個能現場展示一下。

  德拉科哼了一聲,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彷彿自己在三年級的時候就能施展出守護神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德拉科,說說吧,」佈雷斯調笑著說,「你想到了什麼,才能激發出守護神咒,我在家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我媽媽說我藉以施展守護神咒的記憶還不夠快樂。」

  「你用的什麼記憶?不會是挨著個兒的回憶你的女朋友們吧?」達芙妮嗤笑一聲——佈雷斯花花公子的名頭在整個學校裡都非常響亮,除了格蘭芬多的姑娘,別的學院的姑娘來者不拒。

  佈雷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沒有回答達芙妮的話。

  「老實說,並不是快樂。」德拉科思索著,他的食指不住的摩挲著自己手中魔法書的書脊,「是憤怒。」

  「憤怒?」佈雷斯感興趣的發問。因為大家都知道,守護神咒是一種需要快樂和美好記憶來施展的充滿了正面力量的咒語,也只有它,才能驅趕以快樂為食的攝魂怪。

  「憤怒。」德拉科回憶當時的自己,以及守護神咒成功時的感覺,「還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想要保護什麼人的心情。」

  「哇哦……」佈雷斯誇張的叫了一聲,那眼睛去瞟阿爾。

  阿爾整張臉都埋在書後面,只剩下一個微微發紅的耳朵尖在銀髮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德拉科輕輕的咳了一聲,有些尷尬。他剛才只是據實的回答了自己當時的感受,在這方面,他沒有什麼藏私的念頭,這畢竟是一個大家都會的咒語,即使現在沒法掌握,但是時間久了魔力愈加深厚以後總能掌握。而現在攝魂怪就駐紮在學校門口,德拉科覺得朋友們對這個掌握的越多越好對所有人都會越有利。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才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當然這是實話,但是很明顯,這造成了現場的尷尬。

  「堅定的信念,這是很多情感魔咒施展的重點。」阿爾若無其事狀的把書從自己的臉上移開,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出異樣了,就好像他們一直都在很認真的討論魔法問題。

  「情感魔咒?」佈雷斯也識趣的跟著轉換話題,不在德拉科身上繼續糾結了。

  「我們都知道魔法分為很多種——元素魔法,自然魔法,情感魔法,無屬性魔法,這些魔法的界定非常模糊,當然每種魔法裡面也有很典型的。情感魔法現在很少有人提,但並不是沒有。」

  「守護神咒就是?」德拉科問。

  「對,守護神咒就是,這種需要強烈的感情施展的魔法就是情感魔法。還有,三大不可饒恕咒中的兩個……」

  「鑽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佈雷斯接上。

  「對,這兩個咒語都需要一定的情感作為催動,只有下了一定的決心,比如要折磨某人,或者是……殺了某人……這樣的情感才能夠使出這兩個咒語。」阿爾說,「現在人們一般都喜歡說什麼黑魔法、白魔法,他們將魔法的界定放在了魔法效果上,但實際上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區分是在調動的魔力源頭上,白魔法住淨化,而黑魔法由於其屬性特徵並不符合生命所需的元素協調,因此大部分都是很有殺傷力的魔法。」

  其實這些東西在他們家族的書庫裡一定都有介紹,畢竟這些魔法理論雖然相對學校學習的要深奧一些,但是並不是什麼秘密,一般上了些年頭的家族裡應該都有保存書籍簡紹,但是現在的家族繼承人們如果不是專心學術誰會去研究這些看起來「無用」的魔法理論呢?

  「要是真的論起黑魔法和白魔法,那可不是三兩句能夠說清楚的,其實我認為黑魔法沒什麼不好,」斯萊特林對待黑魔法一向是推崇態度,這種話也只有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才能大大方方的說一下,「單看魔法會不會導致人受到什麼重大傷害這種辦法區分黑白魔法簡直是在褻瀆魔法。要真是想要殺人的話,一個冰凍咒和四分五裂都能夠致人慘死,而他們都是無屬性魔法。」

  阿爾的話嚇了公共休息室裡的人一哆嗦,早在她開始講情感魔法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圍過去了,現在幾乎整個公共休息室的人都圍繞在這邊,羅齊爾今年已經不是級長了,但他還是斯萊特林的學院首席,此刻,他也在這裡認真的聽著。

  「在我看來,魔法從來沒有正邪善惡之分,力量本身並沒有罪,霍格沃茨取消了黑魔法課程只設立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笑話。」阿爾的話擲地有聲——不只是因為這是崇尚力量,崇尚黑魔法的斯萊特林學院,還因為她現在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校董!

  並且,霍格沃茨的運轉還是有很大程度上依賴校董的投資的,而拿得起這份錢的,幾乎都是斯萊特林。

  「赫斯小姐,你的話總是能給人很多啟發。」羅齊爾學長笑著說。

  「學長過獎了。」阿爾矜持的點了點頭,「你知道,赫斯家族的人喜歡讀書。」

  赫斯家族,阿爾在提醒在場的各位她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甚至她在更加積極的展示自己的實力,在積蓄勢力,在為自己的未來、赫斯家族的未來鋪路。

  羅齊爾在心中輕笑,一個聰明的小傢伙,看來赫斯家族榮耀回歸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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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寢室裡,阿爾摘掉了手上的鏈子,一個黑色的淡影從手鏈中逸散而出,英俊的黑髮青年端端正正的站在她的眼前。

  「剛才的學術討論真精彩,阿爾。」湯姆雙腿交疊,脊背挺直,姿態優雅的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當然,他現在只是一個虛影,他的「坐」其實也只是做個樣子。

  「那只是入門級的小兒科。」阿爾板著臉說,「我敢保證拉文克勞裡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我不明白為什麼斯萊特林們明明有著最豐富的資源卻連這些都不瞭解。」

  「他們最重視的事利益和實力,」湯姆不以為意的聳肩,「理論什麼的並沒有什麼實際價值。」

  阿爾撅起嘴,有些不滿,但旋即想起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小天狼星布萊克,怎麼回事?你居然還有能有一個咒語炸了半條街的屬下?」

  「我可沒有,那個小天狼星是一個布萊克,唯一一個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布萊克。」湯姆嗤笑著,「別的我可不知道,畢竟我被分離出去的有點早。」

  「告訴我,主魂到底分離出了多少塊魂魄……」阿爾長歎了一口氣,假期在家的時候湯姆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並且她也忘了問,這時候突然想了起來,可要趕快問清楚。

  「七個。」他淡淡的說,「他一直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有魔力的數字,並且也這麼幹了。」

  「七個!」阿爾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我總算知道西蒂斯提和哈利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湯姆沒有聽懂,畢竟上學期他處於蟄伏階段,他只是知道上學期魂器日記本被毀了,而且一直血族混進了學校殺了蛇怪。

  「哈利和我說過西蒂斯提——就是那個血族,西蒂斯提離開之前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他和哈利說什麼『你對付的魔王太蠢,多幾個也沒關係』之類的話。」阿爾看著因為這個「蠢」字而黑著臉的湯姆,「他看出來日記本是一個魂器了。」

  「這很正常,」湯姆說,「但實際上,不可能每個魂器都跳出來到我們的救世主面前讓他打敗,能夠覺醒意識就已經很難了,而我因為寄居地是拉文克勞冠冕這個特殊性才能神志清醒——像靈魂完整時一樣清醒。」

  「那麼,你所知的魂器都有什麼?」這個問題才是阿爾關注的重點,她需要讓湯姆的靈魂盡可能的壯大,吞噬其它魂器明顯是個好辦法。

  「除了被毀的日記本,還有岡特家族的祖傳戒指,我只知道這兩個的地點,剩下的還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還有赫奇帕奇的金盃,他們應該是被選為了做魂器的目標,但直到我被分離,還沒有做出來。」

  「這才五個,還有兩個。」阿爾說數了數,疑惑的問:「不是說七個?」

  「他的目標是七個,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達成了目標。」湯姆不負責任的攤攤手,「這之後還要拜託你啦。」

  阿爾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掐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情感魔法,魔法體系什麼的,都是我瞎掰的啊遠目,親們想拍請輕拍。

  求評論~~求收藏~~~

悠于 2018-5-26 07:43

☆、博格特

  作為斯萊特林唯一一個選了占卜課的學生,阿爾對自己這個決定產生了非常嚴重的懷疑。

  早在上個學期選課的時候,斯萊特林的學長學姐們就告訴過大家,那個教占卜課的特裡勞妮教授就是一個老騙子,而阿爾也相當聽從勸告的並沒有選擇這門課,她只選擇了古代魔文和神奇生物保護課,其實她更想學習煉金術的,不過那門課只能供六年級或者七年級的學生選擇,因此阿爾只能無奈放棄。

  西德斯對此的看法是: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他就是一個煉金術大師,作為一個參與過魔法石研究的煉金術大師來說,讓自己的後代專門跑去別人那裡學習煉金術絕對是在打他的臉。

  在假期聽過盧卡斯對往事的講述以後,阿爾覺等就衝著特裡勞妮教授這個姓氏出身,她的課也有必要去聽。

  並且顯然他的導師對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同事也有一點好奇心,當阿爾開學的時候向他提交選占卜課的申請的時候,他沒說什麼就答應了,並且還主動去向特裡勞妮教授說明情況,將阿爾插進了她的班上去。

  然而對她抱了一定期待的阿爾在第一節課就非常失望,她除了尖聲叫著預言哈利會遭遇不祥意外,什麼有用的也沒說。

  倒是納威在她的詭異狀態下嚇得摔了一個杯,而這個杯也被一些搞不清楚情況的格蘭芬多少女奉為她預言成功的標準範例。

  阿爾和赫敏對視了一眼,一起翻了一個白眼——在麻瓜界生活過多年的兩個人,都聽說過一個詞叫做「心理暗示」。

  而和占卜課比起來,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意外的得到了不錯的口碑,上過盧平教授——這學期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課的學生都說他的課生動又有趣,還可以進行實踐。

  但是斯萊特裡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因為最先上這堂課的格蘭芬多有一個學生將博格特變成了穿女裝的斯內普教授,這樣非常敬重並且敬畏斯萊特林蛇王的小蛇們無法接受。

  他們本來就因為盧平是一個格蘭芬多,而且還非常的寒酸看起來不太滿意,現在大家已經不僅是不滿意,而是討厭他了。至少德拉科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在他的課上搗亂了。

  漫不經心的隨著大部隊走進了這次的上課地點——教工休息室,對著一個亂動的衣櫃,大家都知道那裡面是博格特。

  說實在的,阿爾非常討厭博格特這種能窺探人內心的生物,不過斯萊特林們都能對付它,畢竟對於貴族們來說,大腦封閉術是必須學習的。如果說阿爾在什麼方面不如這些貴族的話,那麼就是說在這個假期之前她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大腦封閉術——她的繼承人訓練剛剛開了個頭就被迫中斷,之後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學習,她不會這個很正常。

  而他的導師也根本沒有注意這方面的教導,因此,即使她有一個大腦封閉術大師級的導師,然而在這個暑假以前,她並沒有接觸過這個。

  說起來好笑,這個還是湯姆在假期的時候教她的,自從他倆締結契約統一戰線以後,湯姆對阿爾毫不設防的大腦很是不滿,因此在假期中也在私下教導她這個。但即使阿爾再聰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她熟練掌握這項技能。

  不過,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提前有所準備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因此在回答完盧平教授關於博格特的幾個理論問題為斯萊特林贏來十分的三年級次席悄悄地推到人群後面,開始運轉自己入門級的大腦封閉術。

  實踐課開始了,儘管大家不太喜歡這個老師,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課還算有趣,大家排隊上前,由大腦封閉術的保護博格特並不能分辨大家心底最害怕的東西——說實在的,從小背負很多的斯萊特林們可不像沒長腦子的格蘭芬多一樣只怕蜘蛛、女鬼什麼的,不過在有了大腦封閉術,他們可以迷惑博格特。

  於是表面看起來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沒什麼分別,雪怪,女鬼,吸血鬼甚至還有一個巨型的龍紛紛出現,盧平教授到是因為龍出現的時候距離他有點近而嚇了一跳。

  斯萊特林們嘻嘻哈哈的笑著,於是致力於將這些他們「害怕」的東西變的和盧平近一點。

  當潘西的博格特變成了一條一人高的水蛭出現在盧平教授身邊的時候,佈雷斯情不自禁的為她的創意鼓起了掌。

  「Ridikuius(滑稽滑稽)」潘西皺著眉頭念出了對付博格特的咒語,這簡直是災難,看起來她也被她想出來的這個東西噁心了一下。

  「啪。」博格特變成了一隻咕咕叫的青蛙。

  「哇嗚——」格雷戈裡驚歎了一聲。

  「別驚歎了,該你了!」德拉科看了格雷戈裡一眼。

  「哦,哦……」大個子往前走了一步,那個被潘西變成青蛙的博格特叫了兩聲,「啪」的一聲變成了又一個格雷戈裡,當然,不是一模一樣的,而是放大了十倍的格雷戈裡。

  快到天花板的巨型格雷戈裡嚇得大家亂了一下,就在這時,那個格雷戈裡向真正的格雷戈裡逼近了。

  這震撼力真的已經抵得上巨怪了——大家紛紛散開,生怕被踩死了,那可不好看。

  一下散開的人群讓阿爾措手不及的對上了巨型的,格雷戈裡型的博格特,她一下子愣住了,就這一瞬間,博格特再一次變形了。

  「啪!」

  阿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她有完美的、精緻的臉龐,一頭和阿爾一樣的銀色頭髮長以及膝,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東方長裙,長裙使用一條寬寬的金色腰帶收住腰身,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腰身曲線。

  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驚艷的女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

  只有阿爾顫抖著後退。

  女人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就像是一個正在安慰孩子的溫柔母親,她伸出手,面對阿爾,慢慢的向她走進。

  她就是一個母親,教室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個美麗的女人和阿爾有八成相似,想想看,現在的阿爾就非常美麗了,等到長大以後,像她媽媽一樣——天哪!

  教室裡至少一半的男生已經動了心思,他們用隱晦的目光看著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掂量著自己和馬爾福家繼承人競爭的可能性。

  現在教室裡唯一能發現阿爾不對勁的只有德拉科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阿爾會害怕她的媽媽,她不是一直想要找到她的爸爸媽媽嗎?

  但很快,他知道為什麼了,因為角度問題,還有她的一身紅衣,德拉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那個博格特開始移動的時候,德拉科才看見地上蜿蜒的血跡。

  有一些細心的同學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小聲的交流著,教室裡嗡嗡嗡一片,就在德拉科要跨上前去的時候,阿爾舉起了她的魔杖。

  德拉科的腳步頓了頓,讓阿爾自己解決……這樣也好,這件事幾乎已經成了她的夢魘,她深埋在內心深處最可怕的傷疤,只要她一天沒有找到他們,親眼看見他們,那麼無論什麼人對她保證了什麼,她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安下心來。

  「Ridikuius(滑稽滑稽)」阿爾用乾澀的嗓音念出咒語,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是她第一次拿著魔杖卻沒有施展成功。

  德拉科看不下去了,他要去把阿爾拉回來。

  「啪!」博格特變形了,這次,它變成了一個男人,棕髮紫眸,英俊而富有魅力的年輕男人,他的胸前同樣是一片鮮紅,鮮血沿著他墨綠色的袍子留下來,將袍子染得發黑,只有襟口繡著金線的地方才能讓人看出血的本來顏色,那樣的鮮紅又刺目。

  「Ridikuius!」德拉科大聲吼著,快速的衝到阿爾身前,將阿爾擋在身後,憤怒的念出這個魔咒。

  德拉科的魔咒快速的衝向了博格特,它直接將這個博格特打飛,退回身後的櫃子裡。

  盧平教授揮了揮魔杖,櫃子的門突然關上,將那個還在掙扎的博格特關回櫃子裡。

  「阿爾……」德拉科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頭輕聲呼喚她:「阿爾……那只是一個博格特,那只是一個博格特……」

  教室裡鴉雀無聲,只有德拉科低緩輕柔的聲音一遍遍的重複著:「那只是一個博格特……」

  阿爾一直面無表情,她的眼中有著空洞和茫然,但是沒有眼淚,如果忽略她有些微微顫抖的身體,沒人會以為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正常。

  「我想……」盧平教授試探著說,「或許應該將赫斯小姐送到校醫院,她需要一些舒緩……」

  「教授,你可以閉嘴嗎?」潘西突然說,她頭一次對一個教授這樣不客氣,事實上,斯萊特林們對待教授通常是很尊重的,即使大家都看不起的特裡勞妮教授大家也沒有當面這樣直接頂撞過,謹慎的他們不會公然和教授對著幹。

  但對於潘西這句話,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表示不滿,他們都沉默的瞪視著盧平,來表示所有人對他的不滿。

  儘管他們知道這和盧平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按照課程內容照常安排而已,對待將博格特帶來的人,大家沒有辦法不遷怒。

  斯萊特林永遠是護短的。

  「如果可以,請您出去。」達芙妮一向是一個好脾氣的姑娘,至少在斯萊特林中,她的脾氣算是非常好的了,但她現在非常強硬,甚至是無禮的讓一位教授離開——離開屬於教授們的休息室。

  與此同時,沒有誰宣佈下課,斯萊特林們開始安靜而快速的一個接一個走出教工休息室。盧平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斯萊特林們的意思了,那姑娘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而讓她自己找別的地方安靜去顯然不可能。

  直到其他人都離開了休息室,盧平走在最後關門的時候,他還能聽見男孩一遍遍的低聲重複那句話。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所有的聲音都關在了門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該撒糖了吧……我一直記得自己寫的是個甜文。


☆、表白

  佈雷斯他們站在走廊裡,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德拉科用那樣的溫柔語氣說話,說實在的,他一向是高傲的,連說話的腔調裡都帶著高高在上的貴族特色。頭一次看見他這一面的小蛇們都是面面相覷。

  「就這樣放著他們行嗎?」站在門外,佈雷斯擔憂的皺這眉,低聲的說。

  「德拉科在裡面。」潘西板著臉說,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達芙妮擔憂的看著潘西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她能理解潘西,從很小的時候,潘西就非常喜歡德拉科,即使她知道德拉科並不喜歡她,但是這不能讓潘西放棄。

  貴族們的婚姻又有幾對之間有真正的愛情呢?大多數都是和利益相關的。這倒不是說貴族們就不能有愛情,其實大家的底線是血脈的純正,只要愛上的不是混血或者麻瓜種,並且兩家相差的不是懸殊的離譜,也沒有哪家會強迫自己的繼承人去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兩看向厭。

  其實如果德拉科沒有一個真正愛上的人,或者這個人不是一個純血,那麼潘西還是很有機會的。帕金森家族雖然比馬爾福家族略遜一籌,但是也是一個大家族,足以匹配馬爾福家了。而且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有著足夠深厚的感情基礎,即使不是愛情,但也會成為相互扶持一生的親情。

  但阿爾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潘西從最初就不喜歡阿爾,因為從一開始,德拉科對待她就是不同的。

  潘西曾經非常不平,甚至嫉妒,憑什麼我們一起長大多年的情誼竟然比過你和德拉科短短的幾次見面和少有的交談。但是說實在的,和阿爾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提不起勁來和阿爾比。

  她聰明、漂亮、性格也非常好,樂於幫助人,也不失斯萊特林的謹慎和狡猾,談吐得體,舉止優雅,幾乎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喜歡或者說是尊敬她。

  她們成了朋友,現在她連嫉妒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她怎麼能去嫉妒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

  「潘西,潘西……」身後是達芙妮匆匆追來的腳步聲,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剛剛的一路小跑讓她的聲音有點不穩:「你去哪啊,潘西?」

  「回寢室去。」潘西說。

  「走吧。」達芙妮拍了拍她的背,和她並排走著,「我和你一起回去。」

  今天傷心的不會只有阿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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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失敗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焦躁的看著他坩堝裡的灰色藥水——如果它成功了應該是鮮紅色的。事實上,從假期聽過赫斯家族的盧卡斯的講述後,他就已經開始研究這個藥劑了。

  溶血藥劑——藥方就是阿爾送給他的第一份聖誕禮物。

  可是根據這個藥方進行製作,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應該成為像血一樣的鮮紅色,而他每次加入最後蛇的神經之後總是會維持短短幾秒的鮮紅色然後從坩堝底翻騰起一種深灰色液體,最後整副魔藥都會失敗。

  他停下來思索,時不時的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算算,做魔藥的藥性推論。

  「啪啪……」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維,他狠狠的皺著眉,用力的將剛才被打亂思路寫錯的式子重重化掉,不悅的對著門口說:「進來!」

  門自動打開,門把手上雕刻的小蛇扭動著,將佈雷斯放了進去。

  「扎比尼先生,最好讓我知道你來打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不是愛情魔藥喝暈了你的頭腦。」斯內普教授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彷彿如果他不能給出個合理答案他就把他整個兒扔進坩堝裡煮了。

  「教授。」佈雷斯嚥了嚥口水,霍格沃茨的學生裡,不畏懼斯萊特林院長的,估計只有阿爾芙妮婭一個了吧,就連身為他教子的德拉科對他都是又敬又畏。「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出了問題,阿爾芙妮婭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面對目光剎那變凶狠的教授,佈雷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阿爾芙妮婭的博格特讓她受到了驚嚇。」

  「什麼東西?」

  「她的父母……渾身是血的……」佈雷斯知道教授的意思是阿爾的博格特變成了什麼讓她受到了驚嚇。

  「該死的,那傢伙!」斯內普教授猛地站了起來,迅速的在櫃子裡拿了幾瓶魔藥,衝出了地窖。

  「教授,教授!」佈雷斯在他身後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什麼反應,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拐角。

  「教授應該知道我們在哪上的黑魔法防禦課吧……好像格蘭芬多上課之前他們碰見教授了。」佈雷斯自言自語,搖搖頭回了公共休息室。

  當斯內普衝到教工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他最討厭的那個狼人正在門外呆呆的立著。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停下來諷刺幾句,但是現在,為了他的學徒,他可沒工夫浪費在他身上。

  他猛地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西弗勒斯!」盧平看起來不太贊同他就這樣衝進去。

  「滾開!」他看都沒看他,「那是我的學徒,我知道怎樣做對她最好。」

  休息室裡,德拉科還在輕聲的和阿爾說著什麼試圖安慰她——但他悲哀的發現她可能什麼都沒聽到,就好像她自己封閉了對外界的感官一樣。

  德拉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盡量用溫和的語氣不停的和她說話,試圖喚醒她,讓她給予自己一點回應。

  這就是博格特的可怕之處,讓自己最怕的東西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夢境裡的東西完全不同,它立體又鮮活,就連鮮血都好像有這溫度——那是最像真實的假象。

  「Aguamenti(清水如泉)」正當德拉科拿阿爾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一股水流從天而降,將他們兩個都淋得從頭濕到腳。

  阿爾猛地顫抖一下,彷彿被人從夢魘中拉了出來,只能感受到渾身濕漉漉又冰冷。

  「教父!」德拉科不滿的喊了一身,立刻抽出魔杖,在阿爾身上扔了一打的溫暖咒和乾燥咒,甚至來不及顧及自己。

  「馬爾福先生,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魔杖。」斯內普毫不客氣的說,「一個清水如泉或者一個昏昏倒地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偏要像腦子裡塞滿了芨芨草一樣輕聲細語的哼哼,你以為你在哄一個嬰兒嗎?」

  德拉科想要頂嘴,但是看著教父黑著的臉,把要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他怎麼可能對著那麼脆弱又哀傷的阿爾毫不客氣的來一個清水如泉,就連昏昏倒地也太粗暴了!

  「還有你,阿爾芙妮婭赫斯!」從被這個清水如泉驚醒以後,阿爾就一直耷拉著腦袋:「最近安逸的生活讓你退化了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

  阿爾沒有說話。

  「赫斯莊園一走廊的畫像快要把你寵壞了,你不是一個有事就能躲回長輩懷裡的孩子!」他知道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也很嚴厲,但是這就是事實,而且在這種時候比單純的安慰她效果要好得多,「你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你要擔起赫斯家族全族的榮耀,你父母現在還沒死,他們還沒有以一副畫像的形式回到赫斯莊園,你不必現在就哭哭啼啼!「

  「可他們現在下落不明,可能受傷了,可能在什麼地方受苦……」阿爾忍不住說。

  「你知道他們面對的敵人是誰!」斯內普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他們現在還能活著你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感謝梅林了!」

  「即使他們死了,」他殘忍的說,「你也沒有崩潰的資格。」他垂眸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的學徒,現在這師徒倆的臉色是同樣的蒼白而毫無血色。

  「因為你會從你那死去的父親那裡得到家主的完整權利,從此撐起整個赫斯家族——除非你想看著赫斯家族徹底落到那個不被赫斯家族先祖承認的人手中,從此徹底沉寂,湮滅,榮耀不再!」

  「教父!」德拉科大聲的阻止他的教父,他不能這樣對阿爾,對阿爾說這樣殘忍的話。

  「跟我來,關於狼毒藥劑,我需要你給我處理材料。」斯內普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德拉科的抗議,並不理會他。

  「是的,導師。」阿爾低聲說。處理材料也好,她需要做些別的事情來把剛才的場景清出大腦。導師說的對,她是被這段日子的安逸消磨了心智,畫像裡的祖先讓她好像又回到了七歲以前被人寵著的日子,而忘記了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她回頭看了一眼德拉科那雙飽含擔憂的灰色眸子,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跟上了大步離開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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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不復白天時的哀傷絕望,就好像今天和以前的任何一天都沒什麼大的不同。

  「你沒事吧,阿爾?」德拉科看著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現在的阿爾不再是白天的那個脆弱的彷彿一碰就碎的女孩,她不會喜歡在自己臉上看見類似於小心翼翼的表情。

  「我沒事,德拉科,我很好。」阿爾整個人陷進了最靠近壁爐的單人沙發裡——那個德拉科最喜歡的位置,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頹然和疲倦。

  德拉科幾乎沒有從阿爾臉上看見這種表情,事實上,除了阿爾剛剛進入霍格沃茨時低調平和的那段日子,她一貫是自信沉穩的。

  斯萊特林的女王——佈雷斯曾經這樣叫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挺直脊背揚起下巴的女孩閃耀的像是天上的月亮,整個斯萊特林的地窖都能被她照亮。

  看著女孩蒼白的臉,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今天的課有點多,大家很早就去睡了。」

  女孩點點頭,彷彿沒有聽懂他的暗示。

  「我是說,」德拉科觀察著阿爾的臉色,決定把話說的再清楚一點「晚上不會有人再來了。」

  女孩神色懨懨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德拉科終於明白可能今晚他應該放棄屬於斯萊特林的貴族式的迂迴表達方式,短暫地使用格蘭芬多直來直去的表達法:「我的意思是,阿爾,今晚不會再有人來,如果你要是想……哭,或者你覺得累了什麼的,我……」男孩的耳尖紅了,但他仍然表現的非常鎮定「……我想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靠靠。」

  阿爾震驚了,怔怔地看著他。

  在女孩毫不掩飾的震驚的注視下,男孩再次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用手去摸滾燙的臉頰和耳尖,一臉淡然地挨著阿爾坐下——所幸那個單人沙發足夠寬敞,他們兩個也足夠瘦——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表情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傲慢,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在施捨憐憫著自己的追求者——如果能忽略他垂眼看她時眼中流露出的溫柔與擔心的話。

  這樣溫柔的眼神許久未見,八歲以前,她的爸爸,曾經經常這樣注視著她和她的媽媽——高傲的赫斯家主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兩個女人。

  這樣溫柔的眼神並不遙遠,不知何時,這個鉑金色的,傲慢無禮的小混蛋,會在他說著尖酸刻薄話時無法控制的流露出這樣的眼神——對她,只有她。

  爸爸媽媽,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處事傲慢、言語刻薄,他惡劣且彆扭、狡猾且放肆,他視利益為至上,將規則作兒戲,是的,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可現在我好像喜歡這個混蛋,喜歡極了。

  他用傲慢與刻薄激勵我,用惡劣和狡猾維護我,他將我的利益看作他自己的利益,被他踐踏的規則從來不包括我的規則,他……也喜歡我。

  阿爾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的男孩,突然將自己倚靠進他的懷裡,她的手環過他瘦削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裡,他感覺到男孩身體的僵硬,但隨即放鬆下來,彷彿不可置信般的張開手臂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落在她的頭上,安慰性的撫摸她的頭髮。

  很溫暖的感覺,如果說白天導師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打醒了她,那麼現在的德拉科卻是一個能夠真正溫暖她,讓她安下心來的港灣。

  「哦,我可只答應借你我的肩膀,現在你可是把我的半個身子都佔用了。」男孩將嫌棄的話用溫柔的,低沉的聲音說出來「阿爾,別把一切想的那麼糟糕,相信你爸爸,他是一個很強大的巫師——這可是來自於馬爾福家現任的家主的評價。」男孩的語氣難掩驕傲「那已經足夠權威了。」

  「而且,」男孩堅定的說:「你還有我。」

  是的,我有你。阿爾閉上了眼,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這一整天纏繞著她的焦躁和恐懼霎時離她遠去,尖叫的靈魂也在此刻變得寧靜。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陷入了一片寧靜,只有映照在銀綠色掛毯上跳躍的火光和柴火燃燒是「啵嗶」的聲音。

  良久。

  「哦,現在這樣如果潘西看見了會殺了我的。」阿爾憋著笑,小聲地說。

  「我想可不止潘西,」鉑金小龍抬起他的下巴,驕傲的說「整個斯萊特林的女生都在羨慕你呢。」

  「相信我,整個霍格沃茨也有不少等著想揍你的男生。」阿爾同樣抬起下巴,看著小馬爾福先生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驕傲的說。

  「那當然,」他更加驕傲「馬爾福永遠能得到最好的。」他低頭看著她的灰藍色眼眸彷彿閃著光「……」

  「你說什麼?」阿爾裝作疑惑的樣子,問他。

  「沒聽見就算了,」男孩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什麼都沒說。」

  阿爾將臉埋回他的肩膀,更加緊的抱住了他,笑出了聲。

  馬爾福永遠能得到最好的——我的女孩,你是最好的。

  ——你也是,德拉科。

  爸爸媽媽,我確定,阿爾芙妮婭赫斯喜歡德拉科馬爾福,喜歡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樣的甜度大家還滿意嗎?求留言~~拍磚請輕拍~~


☆、霍格莫德

  如果說以前斯萊特林三年級的首席和次席之間有一種獨特的默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之間有的不僅僅是默契,還有粉紅色泡泡。

  又是早餐時間,阿爾揉著眼睛坐到了德拉科的身邊,這兩天她可受了不少折磨,自從上次的博格特時間之後,家族裡的畫像祖先們排著隊的跑到西德斯的畫像裡來看望她,搞得她感動之餘又有點哭笑不得。

  說實在的,還是她的導師厲害,雖然說的話簡直稱得上是句句戳人心口,但無疑效果非常好,至少她幾乎就沒有經歷特別長的頹廢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當然,德拉科在這裡面起的作用也不小。

  「喝點牛奶。」德拉科微微笑著,將一杯熱牛奶塞進她手裡,滿意的看著她喝掉,才低頭專注自己的早餐。

  ……好吧,他並不專注。阿爾剛放下牛奶杯,他就將銀質的用來抹果醬的小餐刀遞到了她的手裡,她剛拿起吐司他就把草莓醬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吃完了還要遞上餐巾,並且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要親自動手幫阿爾擦擦嘴角似的。

  「哦,別這樣,德拉科,我不是一個孩子。」阿爾抱怨著,趕快將餐巾從他的手中接過來,姿態優雅的在唇邊沾了沾——畢竟如果用餐禮儀足夠好的話,根本不可能吃得滿臉都是,更何況這是早餐!

  當然,如果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的話,即使是早餐也可以讓果醬糊的滿臉都是。

  德拉科看起來很遺憾的樣子(你是在遺憾沒有藉機摸到阿爾的臉嗎?),他收回了手,接著皺眉看了看阿爾的書包:「今天是週末,你帶書包幹什麼?」

  「嗯?」阿爾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去圖書館自習啊?你不去嗎?」

  「別告訴我你沒有看見休息室公告欄裡的東西,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德拉科捂著額頭,他就知道,阿爾怎麼可能會注意這種事情。

  阿爾微微睜大了眼睛,但還是微有迷茫——霍格莫德又怎麼了,想買東西完全可以用貓頭鷹寄訂單,沒有必要這麼鄭重的親自去吧。

  瞧瞧,德拉科身上這件銀綠色的袍子,還有能閃瞎人眼的鑽石袖口,配上他越長越英俊的臉,幾乎迷倒了斯萊特林長桌上和隔壁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所有女性。

  阿爾有些不滿,他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到底是想勾引誰!

  德拉科看著阿爾閃爍著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冷,「阿爾,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他強調,然後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下半句:「約會,你答應我的!」

  阿爾:「……!!!」

  天哪,她忘了!她怎麼忘了那天晚上還答應了他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要正式約會,第一次正式約會!

  「對,對不起……」阿爾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站了半天,才想起來要把書包送回去,然後在好好裝扮一下自己,哦,對了,還要和德拉科這件銀綠色的袍子搭配才行……「等等我,我,我回去換一下……」

  哦,不!阿爾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這種話怎麼能直接說出來……「我是說,我要回去放書包。」

  德拉科差點笑出聲來,阿爾現在手足無措的樣子可愛極了,他掏出魔杖,對著阿爾的書包施了個縮小咒,把它縮成巴掌大放進了自己袍子的口袋了,「不用放書包了,我可不想把好好的一天浪費在這個上面。」他打量這面前的女孩,「校服也挺好,你無論怎麼樣在我眼裡都是最漂亮的。」

  阿爾的臉紅了,但是她仍然強撐起驕傲的氣勢抬起下巴,「算你眼光好。」

  說真的,如果忽略她一路從臉蛋延伸到而後的紅暈的話,這還挺有氣勢,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直到兩個人離開了禮堂,一直沉默的長桌上才有了說話的聲音。

  佈雷斯懶洋洋的看了看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好半響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潘西,我眼睛疼。」頓了頓,他說,「耳朵也疼。」

  潘西極其不貴族的翻了個白眼,「別裝了,佈雷斯,你勾搭低年級的小姑娘的時候說過的話可比這肉麻多了。」

  「那不一樣,誰都知道我們只是玩玩,」佈雷斯瞪大了眼睛,「你看看德拉科,他在真心實意的說那些肉麻的話,這可實在是太可怕了!」

  「達芙妮,你不這樣覺得嗎?」佈雷斯問身邊的金髮女孩。

  「並不,」達芙妮表現的特別淡定:「德裡安也總這樣和我說話,我很滿意。」

  「德裡安?德裡安!」佈雷斯驚訝的手中的餐刀沒拿穩,「呯」的一聲掉回了盤子裡,「你是我七年級的次席賽普學長嗎?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有兩個月了吧,」達芙妮並沒有她剛才說出了什麼可怕事情的自覺,「就是這個假期,我和他表白了,他也答應我了。」

  在潘西和佈雷斯的目瞪口呆中,德裡安普賽走到了他們的邊,顯然,他是來邀請他的小女朋友一起去霍格莫德度過週末的。而達芙妮臨走的時候,還補了他們重重一擊:「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訂婚,到時候給你們發請柬。」

  佈雷斯:「……」

  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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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莫德是全英國唯一一個全是巫師,沒有麻瓜的村莊。它的建築非常富有特色,由於它距霍格沃茨非常近,這絕佳的地理位置讓住在這的人們不做點什麼簡直沒有天理,因此這裡有許多商店。

  就像對角巷一樣,這裡簡直就是巫師們的購物街。

  阿爾和德拉科就在這漫無目的的逛著——其實也並不是漫無目的,至少德拉科的目的非常明確,他真的是非常想去蜂蜜公爵去買各種各樣的糖果。

  在甜點方面,因為納西莎阿姨會經常給他寄東西,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執著。但是阿爾覺得,就以納西莎阿姨隔兩天寄一大包並且德拉科總能按時消滅它們這一點來看,德拉科,她的男朋友喜愛甜食的程度很可能並不亞於鄧布利多那個老蜜蜂。

  他們肩並肩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因為幾乎霍格沃茨三年級以上的都擠在這兒的原因,街上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有好幾次,德拉科和阿爾差一點被洶湧的人潮擠開。

  「阿爾!」在一個高個的姑娘從他們中間擠過去的時候,阿爾差一點就被擠進人群中離開他的視線,幸好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從人堆裡撈出來,「小心點,阿爾。」

  「這人太多了,我們別再大街上擠著了!」嘈雜的大街上,即使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用正常的說話也是聽不見的,阿爾被德拉科拉著,大聲的對他說。

  德拉科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動作來看,他很明顯是聽進去了,因為他正拉著她向邊緣走呢,那邊沒有店舖什麼的,比較偏僻人也很少。

  直到擠出人群,阿爾才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天啊,這兒人可真多。」

  「是的,這很明顯不是一個約會的好地方。」德拉科說,他憂傷的看著自己在人群裡被擠的不成樣子的長袍,沮喪的說。真是糟糕透了,所有的計劃都打破了,在他的計劃裡,他應該和阿爾在這而度過快樂的一天。

  他可以帶她去蜂蜜公爵糖果店買一些新上架的甜品,還可以去三把掃帚酒吧去喝點東西,聽說那的黃油啤酒不錯。當然,還有霍格莫德的經典項目——尖叫棚,說不定他們還能夠遇見鬧鬼時的場景。

  如果阿爾害怕了他還可以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這才是他所盼望的,能給人留下一輩子印象的,可以回味一輩子的約會!

  該死的,現在全被毀了。他已經可以想像到有一堆人圍著尖叫棚指指點點的樣子了,這種場景怎麼可能有恐怖的氛圍。

  「德拉科,我聽見了。」

  「……啊?」

  「你剛才,全都說出來了……」阿爾滿頭黑線,德拉科一天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他對某些事簡直無師自通,據說麻瓜們就喜歡用經常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去看恐怖電影的方式增進感情。

  德拉科:「……」

  「其實我覺得你的計劃也不是一點也沒有成功,」阿爾努努嘴,「喏,你現在手正搭在我腰上呢。」

  剛才在人群中,德拉科為了不和阿爾走散,先是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直到現在,他還是一個半攬著阿爾的姿勢。

  德拉科想被火燒了手一樣猛的把手放了下來,他一貫蒼白的臉上已經透出了淡淡的粉色,並且顏色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我的羽毛筆需要補充了,我們去文人居羽毛筆店吧,我看那人能少些。」阿爾扭開頭,假裝不經意的開口、不經意的拉住德拉科的手,「別傻站著了,走吧。」

  德拉科手上加了些力氣,回握了過去,假裝若無其事的說:「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本章從頭到尾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最為單身狗的作者已經盡力了,親們要拍請輕拍


☆、布萊克

  從霍格莫德回來,阿爾和德拉科都覺得自己要累壞了,畢竟那的人實在是太多,這讓本來很簡單的路線變得萬分難走。

  當然,德拉科最後還是如願的買到了蜂蜜公爵最近的果味軟糖。

  阿爾癱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她現在連晚上的萬聖節前夕晚宴都不想參加了,當然,最後,她還是被潘西和達芙妮一人一隻胳膊的拖了回去,強行的壓住裝扮起來。

  莊園裡的女性長輩們可能是許久沒有看見孩子了,尤其是女孩子,因此她們對打扮阿爾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情,經常命令家養小精靈按照她們的要求從她們各自的私人金庫裡調出錢來給阿爾置辦各種各樣的衣服。

  感謝巫師界這些年來穿衣的風格品味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尤其是貴族的裝束,幾乎可以說手越復古越有格調,不然阿爾就完全可以舉辦一個古董衣物展了。

  最終,她們為阿爾選中了一套精靈扮相的服裝來參加萬聖節晚宴。

  這一晚阿爾的過的渾渾噩噩,與之相反,德拉科到是精神十足,他從頭到尾都守在阿爾的身邊,只要有那個男生的目光在阿爾身上停留超過三秒,必然會遭到鉑金少爺的怒瞪。

  到了後來,連女生的目光也會令他皺起眉頭,一副非常不悅的樣子。不得不說,今天的阿爾真的非常迷人,她銀色的長髮被打理得非常好,它們柔順的直接垂了下來,略微曲捲的髮梢自然的披散在身後,頭上帶著籐蔓一樣的綠色髮飾,雖然沒有耀眼的寶石,但是看起來非常的自然和諧。

  因為要扮成精靈的緣故,她今天的衣服是綠色的長裙,嫩黃和淺綠交替出現,下擺是層層疊疊的不規則綠色輕紗,微微蓬起,卻完全沒有累贅華貴之感,在扮演吸血鬼之類角色較多的斯萊特林裡,越發顯眼。

  「阿爾,你今天真漂亮。」佈雷斯在禮堂裡看見阿爾的時候眼前一亮,他今天扮演的是阿拉伯王子,頭巾上的綠寶石閃閃發光——那寶石份量挺足的,看起來一定值不少錢。

  佈雷斯拉住阿爾的手,非常不知死活的來一個吻手禮。

  德拉科看起來想要殺了他最好的朋友。

  阿爾用眼角瞟了瞟德拉科,臉上帶上一抹客氣的假笑:「佈雷斯,你今天也很帥,你的膚色和這身衣服真配。」

  深色皮膚的男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德拉科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而達芙妮挽著她的准未婚夫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德裡安對著阿爾微微頷首表示尊敬。

  德裡安所在的普賽家族原本只是一個三流的小貴族,直到近些年才有了起色,早在一年級的時候,他就對阿爾所展現出來的才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可不是對人才的投資,赫斯家族的名頭擺在那裡,它的繼承人可不是一個剛剛崛起跨進二流世家門檻的家族能夠投資的。

  普賽家族的家主,德裡安的父親在兒子的建議下,做出了一個決定——投靠。這聽起來挺不靠譜的,投靠一個在家族權利競爭中失利,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但是現在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及早的對她拋出了橄欖枝。

  也正是因為普賽家族是在阿爾最早最困難時期對她施以援手的家族之一,所以在阿爾正式獲得赫斯家族權力之後,對待普賽家族一直有一分抱有感激的偏愛,這也讓他們獲得了實打實的好處。

  普賽家族不能說以後一定就可以接著赫斯家族走進一流世家的圈子,但是這次投資讓他們短短一年的時間就看見了好處,這個買賣足夠划算。

  湯姆躲在阿爾的手鏈裡看著學生們的晚宴,滿心的懷念——他曾經是真真切切的把霍格沃茨當成家。

  歡樂的晚會一直持續到很晚,直到晚會結束,大家剛剛回到寢室,斯內普教授就衝進了公共休息室,於是男生級長和女生級長不得不逐個寢室的敲門,讓大家集中起來。

  阿爾捏著濕淋淋的頭髮,完全不知所措,不過看來大家都是一個樣,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給你們十五分鐘的時間,馬上整理好自己到禮堂去。」斯內普教授板著臉,當然,誰也不會以為這是晚會還要繼續下去的意思。

  「發生了什麼事情,教授。」羅齊爾首席禮貌的問。

  斯內普教授的目光從他的學生們身上劃過,尤其在他的學徒身上停頓了幾秒,頗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小天狼星布萊克剛剛突破了格蘭芬多守門的畫像,現在全體教師要將霍格沃茨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

  「我們今天晚上要睡禮堂嗎?」一個驚訝的女聲傳來,是二年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她是達芙妮的妹妹,也是一個金色頭髮的漂亮姑娘。她很明顯認識到自己這句話不太合適宜,立即用手捂上了嘴,一臉驚恐。

  斯內普教授的目光移到這個小姑娘身上,用他那一貫低沉有柔滑的聲音嚇得小姑娘哆嗦了一下:「非常好的重點,格林格拉斯小姐。面對一個殺人犯,我認為你更應該恐慌的是自己的安全,而不是今天晚上不能讓你睡到你寢室那個柔軟的大床。」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如果,你們不想穿的亂七八糟,或者是濕著頭髮……」講到這的時候,他瞟了阿爾一眼,「出現在格蘭芬多們面前,那麼就立刻回去收拾一下,你們還有十分鐘,快!」

  小蛇們都飛快的跑回了宿舍。

  這無疑不會是一個愉快的夜晚,而這天之後,有關小天狼星的話題又被舊事重提,現在,大家真的確認小天狼星的目標就是霍格沃茨了,或者說——就是哈利!

  阿爾在圖書館遇到了哈利他們,現在哈利的樣子看上去無精打采,估計這兩天需要他操心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其實你不用擔心,有鄧布利多在,布萊克不會對你做出什麼的。」她聽見羅恩韋斯萊對哈利這樣說。

  「我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阿爾翻了個白眼,坐在他們對面,落座的同時下了一個靜音咒——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了,一旦她在圖書館遇到了哈利韋斯萊,那麼就一定不能夠平平靜靜的過完,為了不被平斯夫人趕出去,還是提前預防一下為好。

  果然,那個紅頭髮的韋斯萊就像要跳起來一樣,「鄧布利多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恕我直言,你連什麼叫白巫術都不懂,」韋斯萊看起來想要反駁,但是阿爾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以為和黑魔王對立的人就是白巫師嗎?我為你缺乏常識到如此程度而感到悲哀。說真的,韋斯萊,我一直覺得德拉科對你們家有偏見,雖然你,還有你那個當學生會主席的哥哥是挺差勁的,但我不能否認你妹妹和雙胞胎都不錯。」

  阿爾看著他漲的通紅的臉,冷笑著說:「我不知道身為一個純血家族的後代,你連一個白巫術的定義都搞不懂,單純的以為可以用你所謂的『正義邪惡』代表『黑巫術和白巫術』,還是說……我誤會你們家了,只是你尤其的差?」

  哈利和赫敏捂著頭,又來了,阿爾芙妮婭和羅恩的關係就好像馬爾福和哈利的關係一樣不可調和。

  偏偏阿爾芙妮婭和馬爾福是好朋友,而羅恩也是哈利最好的哥們。

  顯然他們的信息有點滯後,至少現在阿爾和德拉科已經是戀人了。

  「就在萬聖節的晚上,小天狼星衝進了霍格沃茨,甚至突破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而那個時候,鄧布利多教授就在霍格沃茨——這件事情正好不巧的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羅恩真是一句話也沒有辦法反駁。

  「別太迷信某個人。」阿爾說,她基本上每次和他們三個在圖書館談話,都會給他們打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直到今天,阿爾兩年前那段「不要小看那些看似弱小的人」都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奇洛到洛哈特,現在的哈利已經完全的對阿爾的那套胡謅的給她院長開脫的說辭深信不疑了。

  「赫敏,我以為你來自麻瓜界,能夠更加理智,至少更懂懷疑精神。」阿爾說,「鄧布利多不是梅林,他只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巫師,甚至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他不可能全知全能。」她今天來這裡只是想找幾本書罷了,最近她的導師在指導她熬製狼毒藥劑——這幅藥劑如果她能夠獨立完成的話,那麼只憑借操作水平,都足以讓她得到中級魔藥師的徽章了,因此阿爾格外重視。她加入這場談話只不過是條件反射的對羅恩這段話的不滿罷了。

  當然,擔心哈利也是一個方面,她可不能看著哈利身處陷阱卻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布萊克的目標是哈利這已經是在斯萊特林內部傳開了的「秘密」了,她決不能溝通韋斯萊用這種方式來讓哈利放下擔憂。

  阿爾認為,比起布萊克站在他面前要殺死他,提前有點戒備沒有什麼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每次和阿爾談話哈利都要重塑一回三觀。

  對了,大家對潘西和弗雷德的配對有沒有很雷?


☆、狼人和魁地奇

  「你必須小心點,哈利。」阿爾非常認真的盯住哈利的眼睛,說實在的,哈利的眼睛就好像是昂貴的碧綠色寶石,目光溫和又堅韌,有一種不同與德拉科感覺。當然,他們一樣的漂亮。

  「我知道,謝謝你。」哈利說,他感受到了阿爾在真切的為他擔心,其實他們身處兩個不同的學院,交集已經越來越少了,甚至阿爾和馬爾福日漸親厚的關係讓哈利覺得有一種隔閡盤亙在他們中間,他開始越來越少的和阿爾說他們的秘密。

  但是,阿爾的這個眼神讓哈利感覺有些尷尬和不安,為自己之前不信任朋友的行為。「我早就知道布萊克是衝著我來的,在我到霍格沃茨之前,韋斯萊先生告訴我的。」哈利說。

  「那就好。」阿爾鬆了口氣,「保護好你自己,哈利。」她再次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吧,阿爾芙妮婭。」赫敏說,「我們會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的,不會讓他一個人。」

  「但願如此,」阿爾說,「但是你們可別做什麼違反校規的事情了,比如半夜跑到海格那送龍什麼的。」阿爾懷疑的說,那已經是一年級的事情了,而且因為那件事,德拉科還羞愧的好幾天沒有敢來校醫院看她,直到最後在禁林禁閉了一晚才終於和她在校醫院勝利會師。「如果你們頭腦還清楚,布萊克曾經用一條咒語殺了十三個人——一旦你們與他正面碰見,他們可不會管你們是一個還是三個。」

  阿爾的話說的他們臉色發白,但是,他們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頭。

  「那麼,祝你魁地奇比賽順利。」阿爾抱起她借的書,站了起來,「原諒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我可不能祝你比賽勝利,那是通敵!」

  「謝謝你,再見,阿爾芙妮婭。」哈利笑著說,即將到來的魁地奇比賽就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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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魁地奇比賽前一天的一節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合上的黑魔法防禦課上,令人意外的,講台上站著的是斯內普教授,而不是盧平教授。

  「盧平教授生病了。」斯內普教授這樣簡單的解釋著,很多格蘭芬多的臉色都不好,遲到了的哈利對此表示非常的懷疑,並且按照慣例,斯內普教授扣了他的分數。

  「今天,你們要學習的是——」斯內普教授把書嘩嘩的翻著,直到翻到了最後的部分「——狼人!」

  教室裡的格蘭芬多們立刻開始反駁說他們的進度還沒有到這裡,而斯萊特林們都是在看好戲。

  德拉科看見阿爾在皺眉。

  「怎麼了,阿爾?」他湊上來,在阿爾的耳邊小聲的問,而他的教父即使正在講台上應對著鬧鬧哄哄的格蘭芬多,也分神出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惜,德拉科沒有看見,而看見了這一幕的阿爾小聲的說了句沒事,就趕快把德拉科推開了——她導師的眼神可不太妙。

  德拉科輕咳了一聲,趕快坐直了身體。他也看見了自己教父堪稱凶狠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阿爾想起了最近她的導師在教導她製作狼毒藥劑——這沒什麼,誰都知道,當年她的導師就是憑藉著改良狼毒藥劑這一成就躋身於魔藥大師之列,他要把這個教給她並沒有什麼令人奇怪的。

  但他為什麼來代盧平的課要提前講狼人這一章?她的導師可不是無聊的專門為了為難學生就調整課程標準的人,還有,今天這個日子……

  難道……

  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阿爾的腦袋裡形成,天哪,如果真是這樣……阿爾簡直想捂頭哀歎,這都是什麼日子啊!一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是被Voldemort附身的食死徒,二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是一個偽裝成草包的血族,而三年級——狼人?!

  鄧布利多是來搞笑的嗎?!

  阿爾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跑到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去掀桌。

  憑心而論,盧平是個好教授,雖然他帶來的博格特給阿爾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傷害,但是畢竟不能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他身上,而且,他稱得上是三年來他們最好的教授了,至少他還有些貨真價實的本事。

  但是!巫師界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一定要聘一個狼人進來!這簡直是在增加他導師的工作量,怪不得導師要那麼早就教她狼毒藥劑的配製方法,看來是實在忙不過來了。

  不,一定要在下次校董會議上和鄧不利多理論理論,至少得給她的導師加份工資!

  在阿爾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這堂關於狼人的課程就在格蘭芬多的哀嚎當中匆匆過去了。

  第二天是一個下著大雨的週末,也是本學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的日子。然而無論多大的雨也不能熄滅學生們對待魁地奇的熱情,大家很早就來到了魁地奇場地,等待著今天的比賽。

  「加油,德拉科!」阿爾在德拉科準備去比賽的時候大力的擁抱了他一下,「我會在第一排給你加油的!」

  德拉科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很明顯上學期輸給哈利在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伸出手給他的女孩緊了緊斗篷:「外邊雨有點大,你如果覺得冷就就趕快回去,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著,我會把我勝利的消息帶給你。」

  「好啦,德拉科,」阿爾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她覺得自從和德拉科挑明了關係之後自己不像多了個男朋友,更像是多了個老爸,德拉科恨不得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她。「你從剛開始就往我身上丟了溫暖咒、防水防濕等等好幾個咒語了,你才是要上場比賽那個,多注意你自己!」阿爾有些擔心:「畢竟雨中比賽有點危險。」

  「我沒事,上了場咒語很快就會失效,我也沒有哪個功夫給自己補上,但是你一定要……」

  「好了,德拉科!」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長弗林特捂著頭,「看在梅林的份兒上,我們快上場了,別再和你的女朋友黏黏糊糊的了。」

  他的話讓整個斯萊特林隊伍裡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阿爾臉上有些發燒,趕快跑掉了。

  說實話,雨中魁地奇實在是不好打,尤其是這個情況對找球手的要求大大提高,但是德拉科有自信,去年自己只是有點分心,雖然今年的雨更大些,但是沒有道理他贏不過一個近視眼!

  兩方隊員上場了,今年是弗林特和伍德的最後一年,兩個人像過去一樣互相放了狠話,然後進行了像要把對方手捏斷的握手之後,在霍琦夫人的一聲哨響以後開始比賽。

  「德拉科在哪?」佈雷斯站在阿爾身邊,使勁的往雨裡望,就在剛剛,阿爾收繳了他手裡的望遠鏡,用以在雨中尋找那一抹鉑金色。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德拉科身影的阿爾失望的把望遠鏡還給了佈雷斯,失望的說:「我還說要給德拉科加油呢,可是我連他人在哪都找不到!」

  「還好你是不動的,他能找到你就成了。」佈雷斯接過望遠鏡,好不容易找到了德拉科的位置,卻正好在望遠鏡裡看見德拉科在向他們這個方向看,突然就得被這種秀恩愛的氣場糊了一臉。

  雨中的比賽格外困難,這一場比了兩個小時,在格蘭芬多那方叫了暫停以後,比賽才有了進展——哈利和德拉科同時看見了金色飛賊,因為那個位置就在斯萊特林看台前的高空中,所以他們看的格外清楚。

  德拉科和哈利直直的向上飛去,這是比拚速度和技巧的時刻,一紅一綠兩道影子迅速上升,吊起了所有觀眾的心。

  「哈利,哈利……」

  「德拉科加油!」

  兩方的拉拉隊都聲嘶力竭,但他們的聲音被雨聲和雷聲遮掩住了,飛起來的哈利和德拉科根本聽不到。

  「不,那是什麼!」突然,一陣寒冷襲來,在這不太正常,即使現在在下雨,但是也不會突然降溫。

  「攝魂怪!」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阿爾隨著聲音的方向猛地抬頭——至少一百個攝魂怪在那,他們本來在看台下面,但是現在看起來要向上飛。

  阿爾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攝住了,就好像她已經快要不會呼吸,一些恐怖的回憶開始不停的在她腦中盤旋。

  「哦哦哦!」尖叫聲此起彼伏,不過這次不是對著下面的攝魂怪,而是對著天上,一個人影直直的墜落下來。

  德拉科!不,那是一個瘋狂下落的紅色身影!

  「哈利!」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他們的老校長憤怒的衝了出去,他的白髮和白鬍子因為狂風和魔壓的緣故到處亂飛。

  「Accio Harry Potter(哈利波特飛來!)」這是德拉科喊的,他的左手剛剛抓住金色飛賊,在回頭的時候正看見波特從天上掉下去,反應快過了思考,他下意識拔出腰間的魔杖,對著那個下落的人喊出了咒語。

  情急之下的咒語總是有著意想不到的威力,下落到一半的哈利猛地上升,就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手拉著他的腰一樣,他整個人倒著向上飛去——正砸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這一下撞得可不輕——德拉科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但他很快的就拉住了哈利,手腕一轉直接將哈利掛到了他的掃帚上。

  即使是光輪2001,也不能很好的承載住兩個人的力量,更何況風還那麼大,德拉科覺得他聽見了他掃帚發出了輕微的斷裂聲,這讓他不敢多加停留,必須趕快的回到地面上。

  救世主已經昏過去了,德拉科在心中諷刺了幾句脆弱這類的詞,轉頭驅策自己的掃帚飛回地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看來大家不太能接受這個CP,我就是突然開了下腦洞……

  感謝浮雲天崎的地雷,我會繼續努力噠~~

悠于 2018-5-26 07:44

☆、比賽後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能讓德拉科既得意又懊惱的話,那麼很明顯,救了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就是這樣一件事。

  第二次,德拉科得意又懊惱的想著。一方面,他無比渴望看著那個疤頭在對著他的時候既面目扭曲又不得不說感謝的樣子;而另一方面,他也頗為遺憾沒有看到他直接從自己面前摔倒地上的樣子。

  雖然他從來沒想過要讓他死在自己面前,但是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摔斷個胳膊啊,腿啊什麼的,然後在到校醫院住兩天也許是個不錯的樂子。

  哦,還得讓他賠給自己一把飛天掃帚!他的光輪2001在這種狂風暴雨下超重對掃帚本事是一種極大的傷害,他把昏迷的哈利推到泥地裡的時候已經看見了掃帚把上細小的裂紋。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是看不到的,但是一個馬爾福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使用的東西擁有瑕疵。

  如果說,去年他們兩個差點撞在了一起然後德拉科拉住了哈利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話,那麼,今年大家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德拉科把失去意識從高空中墜落的哈利拉了回去——用了一個飛來咒。

  這足以讓所有人震驚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首先關注的還是昏迷了的黃金男孩!場上的金紅色隊員全都像這他們的找球手飛過去,而銀綠色們也快速落地。觀眾席上湧來了很多人,同樣是紅綠搭配,而拉文克勞的小鷹們和赫奇帕奇的小獾們基本上都在座位上抻長了脖子看戲。

  「哈利,哦,我的天,哈利!」最先趕到他們身邊的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遊走球,他們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接著鄧布利多也趕到了,他冷著臉看上去餘怒未消的拿出魔杖,在他的黃金男孩身上丟了幾個檢測咒語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令德拉科驚訝的是,他居然在關懷黃金男孩的時候分神看了看他,好像也想給他來幾個檢測魔咒,但是基於德拉科是一個斯萊特林的貴族繼承人,隨意往他身上丟魔咒不太尊重,他還是選擇詢問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我沒什麼,校長。」德拉科拖長了聲調,「大概只是肋骨骨裂而已,我可以自己去校醫院。」他這樣說著,但是表情紋絲不動,不過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不知道是在天上飛的時候被凍著了,還是疼的。

  「德拉科!」阿爾應該是最先衝到場中心的斯萊特林了,她看上去驚慌失措,看樣子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她看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叮囑,並沒有會斯萊特林休息室也沒有給自己補上失效的咒語,這讓她看起來只比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德拉科好上一點。雨水打濕了她銀色的長髮,現在它們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臉邊和身上,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了,同樣水淋淋的皺成一團。

  「德拉科!」女孩又喊了一聲,然後猛地抱住他——她嚇壞了,本來看見哈利從天上掉下來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她看見德拉科對哈利用了一個咒語,把哈利從半空中拉了上去。還沒等她鬆口氣,就看著載了兩個人掃帚以一種幾乎是失去控制的速度迅速墜地,當然,事實證明它還是在德拉科掌握之中的,但那場景實在太恐怖,阿爾不想再回憶一遍。

  哦!如果這個擁抱是在平時,德拉科一定開心的不得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胸口的疼痛更加嚴重了。

  「德拉科,你怎麼了?」阿爾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德拉科的不對勁,她趕快從德拉科的懷裡退出去,看著德拉科一張因為疼痛幾乎維持不住的表情。

  「我沒什麼。」德拉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回到公共休息室去?」

  「說什麼傻話,我當然親眼要看著你勝利。」阿爾漫不經心的敷衍,她現在緊緊的盯著德拉科——從上到下,想看看他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身邊不斷有人跑過,格蘭芬多們把他們的就是主圍在了中間,而阿爾和德拉科自然而然的就退出了中間的圈子,但緊接著,他們就被小蛇們圍住了。

  「德拉科,幹得漂亮!」弗林特高興的大笑,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德拉科手裡那個還在試圖飛起的金色飛賊,他的大手看上去馬上就要重重的落到了德拉科的肩頭,被德拉科不動聲色的避開。

  霍琦夫人在亂糟糟的人群裡吹哨宣佈斯萊特林獲勝,可惜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格蘭芬多們正圍著他們的救世主,而斯萊特林們早就慶祝起來了,沒有人理她。

  哈利已經被鄧布利多放到了他召喚來的擔架上,那個老蜜蜂在把哈利的擔架漂浮起來之後又看向德拉科:「德拉科,也許你也需要一個。」

  德拉科木著臉:「不用了,教授,謝謝。」

  鄧布利多一臉慈祥:「孩子,肋骨骨裂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走動,上來吧,我把你們一起送到校醫院。」

  「我不會像他一樣被抬進校醫院的!」德拉科的頭髮如果不是因為濕透了的緣故現在一定已經炸開了,「那傻透了!」他說著,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胸口,給了自己一個局部的石化咒,「我可以自己走進去!」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鄧布利多說,然後帶著哈利飛快的走了。

  阿爾看著德拉科,天知道她剛才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止住自己給他一個「昏昏倒地」然後直接送給鄧布利多帶他走的衝動,這都什麼時候了,受了傷,還想要挑剔進校醫院的方式!

  這該死的,彆扭的少爺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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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冷著臉把德拉科送到校醫院之後就又冷著臉回來了。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檢查,他只是肋骨有輕微的骨裂,一瓶魔藥,然後躺一夜就可以了。

  而阿爾得到這個結果之後,扭頭就走了,完全沒有給德拉科說話的機會。

  「哦,明明是我受傷了,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生氣!」德拉科躺在病床上,和留下的佈雷斯抱怨。

  「我想是擔心過頭了。」佈雷斯說,「剛才你和波特一起掉下來的時候,阿爾嚇得差點從看台上滾下去,結果,你居然在受傷的情況下還嫌棄鄧布利多的擔架——」

  「女孩子都這樣大驚小怪。」德拉科這樣說,但是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洩露的他的真實心情——一想到阿爾因為擔心自己而發脾氣,他就止不住的想笑。

  佈雷斯看著病床上英俊的、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的臉上露出了讓人肉麻的傻笑表情,「嘖」了一聲,不忍直視的轉開了視線。

  不論怎樣,德拉科在魁地奇賽場上第二次救了哈利波特這件事在霍格沃茨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如果說第一次德拉科只是順手揪住了要掉下掃帚的救世主的領子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救世主飛到了他的掃帚上。

  並且在此之前,他還抓到了金色飛賊。

  不知不覺中,德拉科獲得了諸如「嘴硬心軟」,「傲嬌」(……),「英勇」這類的評價詞,並且本來就因為長相出眾家世出眾學習出眾除了性格沒有什麼不好的德拉科在學校的支持率猛增了一下。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盯著他的女孩幾乎可以從地窖排到校長室了。

  這導致阿爾整整三天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晚上阿爾在她導師的辦公室處理魔藥材料的時候,把本來應該切成一寸見方的蛇皮硬生生的切成了絲。

  「阿爾芙妮婭!」斯內普教授黑著臉,「非洲樹蛇的皮並不常見,麻煩你專心點!」

  「對不起,導師。」回過神的阿爾紅著臉向她的導師道歉。

  斯內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算了吧,今天就到這兒。」頓了頓,他說:「我已經把你最近的論文提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學期結束以前,你就會被認證成為中級魔藥師。」

  「真的嗎?」阿爾猛地抬頭,紫色的眼睛閃了閃,「我還以為我要等能夠獨立熬製狼毒藥劑之後才能得到認證。」

  「熬製狼毒藥劑當然也可以,但是我最近關於狼毒藥劑又有一點想法,準備再次改進,到時候,你可以直接申請憑著這個申請高級魔藥師。」他說,假期在赫斯家族的書庫裡他得到了不少好東西。甚至他已經被盧卡斯和艾琳他們說的有些意動,想要繼承普林斯家族了。

  普林斯家族的財產已經被魔法部拿的差不多了,但是莊園還在,莊園裡的藏書也還在——就衝著那些書,回普林斯家族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

  其實斯萊特林蛇王在從某些角度來講,也具有拉文克勞的特質。

作者有話要說:

  三年級大概只算是一個過渡,應該會很快就結束。


☆、馬爾福莊園的聖誕

  這個學期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城堡被白雪覆蓋的時候,阿爾才發現現在已經是聖誕節前夕了。

  令人開心的是,這次阿爾的導師很痛快的答應陪她一起在赫斯莊園度過聖誕節,而德拉科也遞上了聖誕節舞會的請柬——由馬爾福家舉辦,地點就在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莊園一如既往的高貴華麗,在聖誕節日的氣氛下,就連花園裡的白孔雀都顯得格外的驕傲,他們拖著白色的尾羽走來走去,讓阿爾升起一種想要把它們揪下來研究研究的衝動。

  由於阿爾和德拉科某些關係的變化,她到達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納西莎阿姨抱著剛從壁爐裡走出來的她不撒手,還堅持在她的臉上吻了兩口,直到盧修斯叔叔和德拉科來解圍,才不情不願的放開阿爾。

  「西茜,好了,先讓阿爾芙妮婭休息一下。」盧修斯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而德拉科則憋著笑給阿爾遞了一個眼神——看,媽媽多喜歡你!

  納西莎和她媽媽的感覺完全不同。納西莎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夫人,她愛她的丈夫和兒子,並且非常重視家庭,至少在阿爾眼中她一直是端莊溫柔的。而阿爾的媽媽不一樣,她性格爽利,雷厲風行,即使出身一個大世家但是仍不失俠女本色。

  但是納西莎抱著她的時候,確真正給了她媽媽一樣的感覺,溫暖的,充滿愛的。

  「謝謝您,納西莎阿姨,」阿爾真誠的說,「我也很想念您。」在納西莎鬆開手的時候,她也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納西莎眉目間都是幸福的笑意,「小龍,和阿爾去玩吧,我去給你們準備小甜餅。」她摸摸阿爾的頭,「阿爾喜歡草莓味的對嗎?」

  「是的,」阿爾有點驚訝,「您怎麼知道?」

  「小龍最近總是讓我寄草莓口味的甜點,你知道的,他不怎麼吃草莓。」納西莎眨了眨眼睛,這個動作在她做來美麗中帶著幾分俏皮,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兒子都已經十三歲的貴族夫人。

  阿爾的臉有點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跟著德拉科故作鎮定的溜走了。

  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盧修斯問他的妻子:「看起來你挺喜歡阿爾芙妮婭的。」

  納西莎回頭看了他的丈夫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他說了一句蠢話:「我當然喜歡那女孩,」她頓了頓說,「最主要的是,小龍喜歡她。」在一個母親眼裡,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開心更重要。

  她一直記得,每當小龍提起那個女孩的時候,眼睛裡閃著的光芒,她很久沒有在兒子的臉上看見那種最單純的,快樂的表情。小龍是一個馬爾福,是馬爾福家唯一的一個繼承人,他的出身意味著從很小的時候就要接受嚴格的訓練。

  她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然後變得成熟,優秀,變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樣,學會了偽裝,變得高傲又堅硬。

  馬爾福只會把最溫柔的一面表現給自己的家人。那個女孩,將來一定會是一個馬爾福家的人。

  納西莎相信這一點。

  「不得不說小龍的眼光非常不錯,這就很像我。」盧修斯抬起下巴,驕傲的,還不忘恭維一下自己的妻子。

  換來了納西莎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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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宴會非常完美,但也很無聊。

  一群長相俊美,妝容精緻,服裝華麗的貴族男女巫師聚在一起,彎彎繞繞做著交流。阿爾穿梭在人群中,由於現實的地位,和她交談的大都是各個家族的家主,而不是她在斯萊特林的同學們。

  她的同學們還都只是繼承人,包括德拉科。

  她在貴族們宴會上出現的次數並不多,但是誰也不能忽視這個小姑娘,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她讓赫斯家族的名聲再次響繞在貴族們的耳邊。

  先是得到了馬爾福家族的支持,由盧修斯馬爾福牽頭,獲得了赫斯家族在霍格沃茨的那個校董席位,接著收攏了一部分赫斯家族在英國的產業,繼承沉寂了很久赫斯莊園。

  不僅如此,她還是一個初級魔藥師——當然,這雖說很難,但是也並不是很少見,一般的貴族家族都會招攬幾個這樣的魔藥師人才。但是讓人無法忽略的是她的年紀,她得到這個資格的時候只有十一歲。而據說,再過幾個月她將再一次晉陞,成為中級魔藥師。

  她的導師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非常出名並且有才華的魔藥大師,還是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幾乎所有家族的繼承人都在他的手下接受教導,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關聯。

  無論是從這個女孩本身來看,還是從赫斯家族多年以來積累下的實力來看,她的崛起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沒有一個家主會願意放棄和一個古老的魔藥世家交好——尤其是在普林斯家族的傳承已經斷絕,魔藥方面幾乎是赫斯家族一家獨大的情況之下!

  直到舞會正式開始,阿爾才能接著德拉科躲開那些不停的想上來和她說點什麼的家主們。

  「有點可怕。」阿爾靠著德拉科,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舞池裡轉圈圈,「就好像我是一塊肉餅一樣,誰都想要上來咬兩口。」

  「幸好我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然的話我覺得他們會向我提出什麼和他們家繼承人相親的邀請了。」阿爾沒有注意到德拉科一張臭臭的臉,不知死活的說。

  「哼!」德拉科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回了學校以後的日子又是匆匆忙忙的,阿爾每天都在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充實自己,甚至有些冷落自己的男朋友了。而德拉科也並沒在這表現出特別孩子氣的不滿,他發現,其實除了剛剛表白確定彼此心意的那兩天,他們的相處其實和還是朋友時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麼可以看出他們更加默契,更加親密,但絕對不是熱戀的膩膩歪歪,而是一種平淡的,卻處處充滿溫馨的相處方式。

  其實這個學期阿爾的課程一直排的很滿,不只是學校的學習。首先,她的導師在教導她狼毒藥劑的熬製,這幅複雜繁瑣的藥劑熬製一次需要十天的時間。同時,她還和他的導師一起研究了關於狼毒藥劑的第二次改進問題。當阿爾徹底理解現有的這種狼毒藥劑的藥劑原理以後,她不客氣的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在不改變藥劑功能的情況下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

  比如加入一點苦艾草和火灰蛇的灰燼就完全不會對原來的藥性進行影響,只不過,會讓藥劑變得奇苦無比。

  她的導師在見過她的改良以後一句話也沒說,不過他讓她自己把藥劑給盧平教授送去。

  很顯然,他瞭解自己的小學徒想要親自看看自己藥劑的效果,這師徒兩個人都是記仇的,誰也沒有忘了盧平曾經引導隆巴頓把變成斯內普形象的博格特變得穿上女裝的事情。

  盧平對斯內普讓他的學徒給自己送藥劑的事情驚訝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如果他花大量的時間在給自己熬製藥劑的事情上,那麼就不可能瞞過經常要出入他辦公室的學徒。

  阿爾和盧平非常友好的交流了一會兒,並且流露出自己不會把他是狼人的事情說出去的意思,最後,在阿爾天真的,盼望的目光下,喝下了那份狼毒藥劑。

  真是很要人命的一種口味。

  阿爾一臉純良的對著被苦的腦袋發蒙的盧平教授表示,由於導師非常忙,所以今後他的狼毒藥劑由自己負責,並且請他放心自己熬製的狼毒藥劑質量絕對過關,就是因為手法問題,所以口味不能保證。

  那大概是盧平頭一次真心的認識到斯內普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同樣還在進行的學習是由湯姆主講的大腦封閉術和一些黑魔法。阿爾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這個,更強大的攻擊力和對自己思想的保護。因此她學習的也非常認真,當然,這個課只能是關起門來在寢室裡偷偷進行——並且還要背著西德斯。

  和這兩個比起來,阿爾對煉金術的學習就不上心很多,這讓西德斯有些難過,不過他明白,沒有一個人是全能的,赫斯家族這麼多年,有魔藥大師、魔咒大師、魔紋大師、煉金術大師等到,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同時擁有這些稱呼中的其中兩個或者兩個以上。

  赫斯家族的鑽研精神來自於對待知識的喜愛和好奇,喜愛是鑽研的動力,阿爾對煉金術這門學科只是表示出了普通的好奇和喜愛,並沒有特別狂熱的愛好,因此西德斯不會逼她。

  湯姆最近已經在計劃得到肉體的問題了,在他的計劃裡,他要去放著岡特家族戒指的地方把那個魂器拿到,先進行一次靈魂融合,增強自己的力量。當然,這必須得到阿爾的幫助。

  對此,阿爾沒有任何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基本屬於過渡和背景交代,有點無聊,但是親愛的們,冒個泡給我瞅瞅吧!!!


☆、金色飛賊

  阿爾發現,最近哈利不和她說話了,並且,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副不自在的想要躲開的樣子。

  「出了什麼事?」她有一次在走廊裡遇到赫敏的時候,將她強硬的拖到了女生盥洗室裡,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阿爾芙妮婭……」赫敏看起來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她,但是在她堅定的,凶狠的目光逼視下,她決定還是說一點的好。

  「事實上,在聖誕節前的霍格莫德週末,哈利我們在三把……呃,我是說……」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什麼,赫敏有點不敢和阿爾對視。

  「霍格莫德?三把掃帚?」阿爾當然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別告訴我哈利到底披著隱形衣和你們悄悄跑去了霍格莫德——在布萊克還在逃並且攝魂怪滿街飛的情況下!」

  「我警告過他們,但是他們並不打算聽我的。」赫敏焦急的解釋,是的,阿爾就知道,如果只是哈利的話,頭腦清醒的赫敏一定能將他這個危險的,不靠譜的念頭鎮壓下去,但是一旦有了韋斯萊在一旁煽風點火,那麼這事兒就懸了。

  事實上,這次她倒是冤枉錯了人。當然,這次雖然也是韋斯萊,但卻不是羅恩韋斯萊,而是那一對格蘭芬多的韋斯萊牌遊走球。他們將一個神奇的地圖交給了哈利,讓哈利知道了這個城堡裡的許多密道——而它們恰恰能通往霍格莫德!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要知道,上週末我沒有去霍格莫德,」阿爾說,想了想,又補充道:「德拉科也沒有!」

  「嗯……」赫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其實她也覺得哈利這次彆扭的莫名其妙,而對阿爾的態度純粹屬於遷怒——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因為他們一向能分得開阿爾和德拉科,他們和德拉科針鋒相對,但是從來沒有因為何德拉科的不痛快而遷怒阿爾。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赫敏最後說,「我們聽到了一些關於布萊克的事情,嗯,和哈利父母當年遇害有關,而學期剛開始的時候馬爾福用這件事情挑釁過哈利。」

  「啊?」阿爾有點搞不懂狀況,德拉科經常背著她挑釁哈利,而他們一向非常有默契,那就是在阿爾面前不提和對方的衝突,這種相處模式已經快三年了,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或許,你可以問問馬爾福關於布萊克的事情。」最後,赫敏只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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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克?」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陰冷潮濕的休息室裡壁爐裡的火燒的旺旺的,這樣能讓大家舒服一點。他懶洋洋的坐在長沙發裡,放棄了他以前一直喜歡的短沙發——因為那樣不太方便阿爾讀書的時候靠在他身上。

  「布萊克。」阿爾肯定的說,她將手裡的書本合上,微微直起身子,盯著德拉科那雙灰色的眼睛,「布萊克和哈利父母的死有什麼關係?」

  「哦,我想想……」德拉科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眼睛裡透著狡黠的光,「你知道,那事過去很久了,而且我也只是很久之前聽我爸爸說過一次,想要想起來可能需要點……契機,什麼的。」

  阿爾默默的看了他兩眼,紫色的眸子盯著他一言不發。

  德拉科被她盯的不自在,正想打個哈哈錯開話題然後直接告訴她,誰知,突然地,阿爾抬起手臂壓在他的肩膀上,借力抬起身子在他的臉頰上快速的親吻了一下。

  德拉科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而阿爾已經縮回了原來的位子,用一種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的表情看著他,看著他時堅定坦然的目光就好像在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德拉科的錯覺。

  不,剛才一定不是錯覺。因為德拉科現在還能感覺到臉頰上未消散的溫度,還能感覺到那種溫熱的柔軟的觸感,甚至阿爾剛剛傾過身來的那一瞬間清淺的拂在他耳畔的呼吸,那麻麻癢癢感覺還沒有褪去。

  「德拉科?」阿爾看著發呆的德拉科感覺有點好笑。其實剛才她親上去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並且回過神來的時候也很羞澀,她極力的維持著正常,並且自我催眠——這不過是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親吻,和打招呼時的吻吻臉頰沒什麼差別。

  她成功了,並且看著德拉科呆滯的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的滿足感覺湧上了心頭——她發現呆呆的,還有點害羞的德拉科實在是太可愛了!

  德拉科被阿爾的聲音喚回了神志,要知道他其實只是想逗逗阿爾,要是阿爾願意在下一個霍格莫德週末陪他出去就更好了。畢竟從第一次霍格莫德週末之後,阿爾就對這種約會方式深惡痛絕,然後他們的約會地點就被固定在了圖書館——因為阿爾堅持認為在圖書館約會很浪漫。

  但德拉科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只能安慰自己:阿爾開心就好。

  「咳咳。」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布萊克……」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布萊克,西裡斯布萊克是我媽媽的堂弟,也是布萊克家族唯一一個格蘭芬多,他曾經和詹姆波特的關係非常好。」講起了正事,德拉科的表情明顯正常了很多。

  「當時黑魔王要去殺波特,這個消息被鄧布利多獲知了,因此他們想了一個辦法,使用赤膽忠心咒,將波特一家隱藏起來。」德拉科頓了頓。「你知道什麼事赤膽忠心咒嗎?」

  「我知道。」阿爾點頭,其實後面的發展她已經能夠猜出來了。

  「當然,布萊克成為了波特一家的保密人。然後,結果可以想見——波特夫妻都死了,死在自己家裡,布萊克做了什麼已經一目瞭然了。」

  「可那半條街和十三個人是怎麼回事?」阿爾問。

  「他們的另一個朋友,小矮星彼得——顯然他知道誰是保密人,他去追布萊克了,然後,他們在麻瓜的街道上發生了衝突,就是這樣。」德拉科簡單的說出了經過。

  「布萊克越獄了。」阿爾皺著眉,突然問:「你背著我和哈利說了什麼?」看著德拉科霎時不自在的表情,阿爾試探著根據德拉科往日的風格猜測:「問哈利為什麼不去找布萊克,不想報仇,或者是膽小鬼什麼的?」

  看著德拉科的嘴角小幅度的抽了一下,阿爾知道自己猜對了。

  得知自己父母遇害真相的哈利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有多亂,再加上終於弄懂了德拉科之前挑釁他的那些話的含義,他的心情煩躁不愛搭理自己也是很正常的——誰讓自己是德拉科的好朋友呢?當然,現在哈利一定不知道她和德拉科已經升級為男女朋友了。

  看來最近得稍稍離哈利遠點,別給他添堵了。哦,還有,一定要叮囑赫敏看著他,別讓他幹傻事。阿爾摸著鼻子,無奈的想。

  到了二月份的時候有兩場魁地奇球賽,分別是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賽以及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比賽。斯萊特林比賽的那一天,德拉科以及全體的魁地奇球隊都覺得自己受到了忽略——來自本學院同學的忽略。

  畢竟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裡克迪戈裡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潘西在公共休息室談起他的時候甚至捂著臉發出了咯咯咯的可怕嬌笑,而達芙妮也無視了賽普學長髮黑的臉表達了對塞德裡克的看好。

  阿爾覺得賽普學長現在如果在場上,說不定會搶來一個擊球棒將遊走球狠狠的打到塞德裡克的腦袋上。

  在這個過程中,由於阿爾一直淡定的看著書,並沒有表示出什麼特別的興趣,而讓德拉科得以驕傲的,並且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公共休息室裡所有受到了打擊的男同學們。

  最近哈利的心情非常差,除了布萊克時間的真相之外,還有他的火弩箭被沒收的事情。並且,當看著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比賽的時候,他被勾起了上一次比賽時的記憶。

  他輸了比賽,並且還被德拉科馬爾福救了一命,這個認知讓他一點也不好受。

  今天是個打魁地奇的好日子,雖然二月份還是有點冷,但好歹天是晴的,太陽照下來也是暖洋洋的。阿爾愜意的坐在球場裡看著德拉科他們滿天亂飛,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值得讓人欣賞的比賽。

  最後的結果非常好,斯萊特林獲得了勝利。赫奇帕奇的攻防都非常棒,而切且他們的找球手塞德裡克不只長得不錯,技術也非常好。德拉科這次遇上了勁敵,要不是因為命運女神垂憐——金色飛賊出現在了斯萊特林的球門邊,當時距離德拉科很近,那麼勝負實在是不好說。

  當德拉科將金色飛賊高高的舉過頭頂時,霍琦夫人吹響了口哨,然後宣佈了斯萊特林的勝利。大家終於能夠開心的,拋掉禮儀規範的為斯萊特林大聲歡呼了。

  德拉科離開了他開心的,試圖在半空中就飛過來擁抱他的隊友們,飛向了斯萊特林的看台。

  「阿爾!」鉑金色的少年驅動掃帚停在了阿爾的面前,跳下了掃帚。男孩的額發被汗水微微打濕,貼在額前,但是一點也不顯凌亂,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過來,讓男孩看起來英俊帥氣的閃閃發亮。

  「送給你。」他說,將手中拿個核桃一樣大的金色小球遞給她,他看著女孩的眼睛——「我的榮耀永遠與你共享。」

  阿爾笑了起來,紅著臉在斯萊特林們善意的哄笑聲中上前兩步擁抱他。

  「這可真夠浪漫的。」達芙妮滿臉羨慕的說,她看著跟在德拉科後面飛向看台的魁地奇隊員們——她的男朋友也在那裡,也在看著她。

  「如果你想要的話。」賽普說著,把他懷裡的鬼飛球塞進了她的懷裡。

  「德裡安賽普!這東西髒死了!」達芙妮看著自己淺綠的袍子上印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印記,尖聲叫著。

  斯萊特林的看台一片歡聲笑語。

  而從那以後,霍格沃茨中魁地奇比賽裡的金色飛賊除了代表那一百五十分之外又有了一個特殊的含義——獲勝的找球手們喜歡帶著它當場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或者是將它贈送給自己的女朋友——那成了一種對愛情的祝福。

  直到很多年以後馬爾福先生和馬爾福夫人的兒子都到了能當找球手的年紀,回想起那一幕,阿爾也覺得當時的德拉科簡直浪漫的沒邊。

作者有話要說:

  夠甜嗎?不要羞澀,給我留言吧小天使們~~


☆、校刊

  「啪!」阿爾狠狠的合上了面前的一本雜誌,然後將它扔到了桌子上,「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這不是挺好?」佈雷斯壞壞的笑著,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桌面上那本被阿爾扔在那的雜誌封面朝上,被放大的,活動著的彩色照片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他們當時的動作。

  陽光燦爛的魁地奇場,鉑金髮色的英俊少年還有銀髮的美麗的少女作為主角,不斷的重複著少年帥氣的跳下飛天掃帚,遞出金色飛賊然後女孩上前一步擁抱他的場景。

  不得不說,站在一個純粹的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幅照片還是拍的蠻優美的。鉑金少年低頭伸手的動作裡都是滿溢的溫柔,女孩上前時髮絲擺動的弧度都是那麼完美——但是,前提是她得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不巧的是,阿爾正是主角。

  「我是說,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八卦雜誌?」阿爾瞪著佈雷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嗯?《霍格沃茨校園信息速遞》?」

  「說起來它和你有關。」佈雷斯說。

  「我?」阿爾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幾乎要尖聲叫出來。別逗了,即使什麼雜誌和她有關,那也應該是學術週刊,魔藥週刊,絕對不會是——八卦週刊!

  「對,就是你。」達芙妮湊上前來,笑瞇瞇的說:「記得嗎?就在去年,密室打開的時候,你當時說什麼來著——」

  「——拉攏拉文克勞,迷惑赫奇帕奇,解決格蘭芬多。」佈雷斯接了上來,「我們覺得按照你說的,讓大家主動和其它學院的人交流實在是有點難——就像我們挺難把對他們血統的鄙夷之情一點不留的隱藏起來。」

  阿爾沒有說話,她深知貴族們深入骨髓的對純血的崇拜和追求,不論講出多少大道理,這也是沒有辦法一日一月間就改變的。

  「不過基於你的看法,我們還是有所改變,比如——你不覺得八卦雜誌就是一個很好的引導輿論導向的東西嗎?我們甚至不用直接和他們做過多的接觸,但是整個學校都在接受我們的思想。不過之前的銷量都不太好,這次正好藉著你們的事情打開銷路。」

  「除了斯萊特林沒有哪個學院有能力,有實力辦這樣一本雜誌。」達芙妮說,「無論是在財力上,還是在消息的靈通程度上,更主要的是語言的煽動性上。」

  阿爾抓過了她剛剛扔在桌子上的雜誌,抽了抽嘴角,是挺有煽動性的,瞧瞧這個——《特別增刊——斯萊特林王子和公主的愛情》

  《初遇的愛情》——斯萊特林王子的一見鍾情,詳見第一版。

  《我愛你如同我的生命》——附圖是二年級學院首席爭奪戰的時候德拉科幫阿爾擋住掉下來的吊頂那一個畫面,詳見第二版。

  阿爾指著這個:「這個時候居然有人在拍照?!」

  「當然沒有。」達芙妮翻了個白眼,「那是抽取當時的記憶做出來的。」

  「這是造假!」阿爾控訴道。

  「恰恰相反,那都來自於真實的記憶,沒有比這更真的了。」達芙妮已經不耐煩於阿爾的問題了。

  看看這個,還有更離譜的,採訪?!

  「馬爾福,對,沒錯,我們當然認識。他長得非常帥,我還有點喜歡他,不過我覺得赫斯和他很般配,祝福他們。」——來自一個赫奇帕奇的有膽量的花癡姑娘。

  「不,赫斯小姐是我們的女神,馬爾福根本配不上他。赫斯小姐,離開那個狡猾的馬爾福吧,我永遠在這兒!」——來自記者在走廊裡遇見的幾位拉文克勞。

  「他們?我想我並不意外,嗯,早有心理準備。」——來自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

  「馬爾福是一個優秀的找球手,我很喜歡他……哦,不不,我的意思不是我喜歡他,我有女朋友,我只是欣賞他的球技,球技你懂嗎?」——來自赫奇帕奇的塞德裡克迪戈裡。

  最後,筆者想要採訪一下著名的哈利波特,但是被他拒絕了,他的臉色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剛被糞蛋砸中了腦門兒。因此,筆者有理由懷疑哈利波特在暗戀兩位斯萊特林戀人中的一個。

  翻過了這一頁,阿爾驚訝的看見最後是一張可以撕下來的活頁。

  「哦,那個是互動投票環節——今天投票的主題是——救世主哈利波特到底暗戀你還是暗戀德拉科。」

  阿爾覺得再也沒有辦法直視德拉科和哈利相互挑釁時候的畫面了。

  「別擔心,以現在收到的投票來看,認為波特暗戀你的比較多。」達芙妮安撫她。

  完全沒有感到被安撫,謝謝。

  阿爾現在幾乎能夠想像出德拉科複雜的心情了——不管是自己還是自己女朋友那個勝出了都會給他一種吞蒼蠅的感覺。

  不過前者是憤怒,而後者是吃醋。

  阿爾哀嚎一聲,讓自己攤在沙發上。

  這邊阿爾一聲哀嚎,那邊德拉科也不好受,倒不是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投票,而是他的教父——阿爾的導師,得知了這個消息。

  那天正好是新型狼□□劑研製的一個重點時刻,斯內普並沒有去看本學院的魁地奇比賽,也沒有看見魁地奇球場上那「動人」的一幕。直到今天早上他去禮堂吃早飯的時候,才從其它教授的嘴裡得到了這個消息。

  什麼?他的教子和學徒,大庭廣眾之下擁抱?!

  其實德拉科應該慶幸,畢竟那個大庭廣眾之下的擁抱在短短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以後,變成了包括擁吻,求婚,告知懷孕等十七個版本。而他教父聽見的恰恰是唯一一個真實正確的版本。

  他簡直不敢想,如果別的被他教父聽見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時候估計全校學生的魔藥材料都要他來處理。

  斯內普其實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按理說他早就看出了兩個孩子過分的親密,他其實一直都有預感這兩個孩子會走到一起。他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毫不誇張的講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馬爾福的家世也不錯,最主要的是他能看出來他的教子一顆心都栓在阿爾的身上。總而言之,德拉科是一個非常好的托付終身的人選。

  但是他就是覺得不爽。

  這種不爽在單獨面對自己的教子的時候上升到了頂點。

  阿爾怎麼就選了這小子,這小子看起來和他爸爸一樣把腦子都長在了臉上,只知道美容、護髮,然後像只孔雀一樣四處炫耀自己華麗的尾羽,根本沒有半個納特的優點!

  教授,剛才還覺得自己教子挺優秀的人是你嗎?

  不過要嫁女兒的人都是不太正常的,斯內普教授還算是客氣,畢竟阿爾只是他的學徒,而德拉科也是他的教子。想想以後希爾赫斯被找到了,他肯定會做的更狠——至少收拾兩桶鼻涕蟲,摘出兩桶青蛙腦是完全不能打動他的。

  德拉科欲哭無淚的在他教父的辦公室裡認命的和鼻涕蟲和青蛙奮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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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斯萊特林連續的兩場勝利讓麥格教授感到緊張,在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比賽的前幾天,哈利的火弩、箭被還了回來。

  之所以說是還會來,據說這把掃帚是有人匿名送給哈利的禮物,不過被麥格教授拿走了,因為她懷疑這把掃帚被附有惡咒——它是布萊克送給哈利的,為了殺死他!

  而赫敏,因為這件事情和哈利以及韋斯萊都鬧得很僵,因為哈利收到火弩、箭的事情是她報告給麥格教授的,並且羅恩的寵物耗子被她的貓吃掉了——至少他們都這樣認為。

  赫敏現在每天都板著臉坐在圖書館,這種時刻,說起來有點諷刺,陪在她身邊的居然是阿爾和德拉科。

  當然,德拉科只是為了陪阿爾,阿爾執意要挨著赫敏坐,他也沒有辦法。

  「要我說,你的懷疑一點也沒有錯。」阿爾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哦,這是一句東方的俗語,大概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小心謹慎一些。」

  「他們認為布萊克在逃中完全沒有辦法進入魁地奇精品店去買這一把掃帚。」赫敏說,「可這誰有說不准呢?他連阿茲卡班都能逃出來,霍格沃茨都能闖進來,誰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偽裝呢?」

  「你說的對。」阿爾完全贊同她的看法,她對赫敏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如果他能弄來復方湯劑,在隨便拔一根麻瓜的頭髮……」

  「哦,阿爾!」赫敏知道她在暗示哈利他們二年級的時候和復方湯劑溜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事情了。當時的事情阿爾知道,甚至哈利都得到了她不動聲色的幫助。

  「可是這和那個韋斯萊又有什麼關係?他因為哈利的火弩、箭和你生氣。」阿爾問。

  「不!」這個時候,赫敏才顯示出不那麼的理直氣壯,甚至有點愧疚,有點害怕,「克魯克山吃了斑斑。」

  「啊?」

  「我的貓吃了羅恩的老鼠!」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答應了雙更,於是,今天晚上還有一更……嗯,應該會晚一點。


☆、耗子

  阿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無論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的樣子。

  赫敏的寵物貓吃了羅恩的寵物鼠,從事實上來看,自己的寵物死了,韋斯萊的憤怒好像理所當然。

  然而,阿爾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斯萊特林,她的邏輯一直是——赫敏是我的好朋友而韋斯萊不是,那麼不論事實上是誰對誰錯,我都會讓赫敏變成對的。

  「別沮喪,赫敏。」阿爾面不改色的顛倒黑白:「韋斯萊因為這個和你吵架是沒道理的——除非他把他那只耗子看的比你重。」

  「我是真的很抱歉,但是他不聽我解釋!」赫敏亂糟糟的頭髮每一根裡都能透露出一種沮喪的氣息,「其實我也知道,畢竟那只耗……我是說斑斑,在他家很久了,他們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我的克魯克山因為什麼緣故死了,我也會很傷心。」

  「你和韋斯萊做了三年好朋友呢!那只耗子怎麼可能會比你們感情深厚。」

  「事實上斑斑在他們家待了十二年,它曾經是羅恩哥哥的寵物……」赫敏頓住了,因為她發現面前的兩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

  一直懶洋洋的,看著阿爾安慰朋友的德拉科這時坐直了身體,他的表情就好像看見了,或者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阿爾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不過她改變的很快,甚至她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德拉科的說,想提醒他別太明顯。

  德拉科又懶洋洋的趴了回去,彷彿剛才他直起身來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不過是撐著頭的的胳膊麻了,然後換個手。

  他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回握住阿爾的手,毫不在意阿爾想要抽回去的意圖,緊緊的握住了。

  女孩的臉頰有點發紅,她斜著眼瞪了他一眼,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把話題帶到她想要知道的方向。

  「哦,那是夠久了……」阿爾說,「那是一隻很美麗的耗子嗎?我是說,一般很少有什麼人願意養寵物鼠。」

  「那倒不是,」赫敏猶豫著說,「它看起來挺普通的,也很老了,那就是一隻灰毛的普通田鼠罷了。」

  阿爾和德拉科交換一個隱晦的眼神。

  「這肯定有問題。」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阿爾說,「我沒見過那麼長壽的普通田鼠,瞧瞧,十二年,它是想成精嗎?」

  「要不,它是一個巫師還沒有發現的新型的老鼠分支,要不,它就不是一隻老鼠。」德拉科說。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阿爾皺著眉說,現在線索太少了,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所幸那只詭異的老鼠已經被貓吃掉了。」

  「但願吧。」德拉科含糊的說著,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而此刻阿爾也有同樣的感覺。

  當然,不管心中存著什麼樣的疑慮,日子也是要照過的,這不,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就這麼開始了。這場格蘭芬多倒是贏得毫無懸念,雖然拉文克勞隊大的非常不錯,但是論起擔起了150分的找球手來說,秋張無論是技術還是裝備都比哈利要略遜一籌。

  火弩、箭的出場帶動了整個比賽的氣氛,阿爾甚至以為自己走錯了賽場——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火弩、箭功能介紹和現場展示相結合的直銷會。

  德拉科在觀看比賽的過程中一直在冷哼,看起來對哈利的掃帚嗤之以鼻,不過弗林特就緊張的過分了,他湊到了德拉科的身邊,把一直跟著他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擠開,不斷的詢問他有沒有購置新掃帚的計劃,或者是他能不能在決戰中打敗波特。

  這畢竟是他的最後一年,並且也是他的老對頭——格蘭芬多的伍德的最後一年,他們都鉚足了勁,而勝者只有一個。

  「我不買和波特一樣的掃帚。」德拉科黑著臉說。這倒是和哈利挺一致的,阿爾聽說之前麥格教授拒不將火弩、箭還給哈利時,大家勸他訂購一把光輪2001時,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我不買馬爾福認為好的掃帚。」

  很好,這兩個人真是天生的死對頭——她的朋友和她的戀人,死對頭!

  「親愛的,別買火弩、箭。」阿爾看著在天上一個急衝,翻滾著頭朝下急速向下飛行的哈利,語重心長的對德拉科說:「如果我看見你這麼飛,我會受不了的。」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格蘭芬多勝利了,他們看起來開心的不行,就好像魁地奇杯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他們太樂觀了,」直到回了休息室,德拉科還在憤憤不平,「他們忘了他們比起我們的積分還少了八十分。」

  「或許,他們覺得有了火弩、箭就穩勝了,要我說,這可不行。」弗林特又藉機湊了過來。勸說德拉科去給自己配一把火弩、箭。

  阿爾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離開了那兩個從火弩、箭一路講到哈利的壞話的兩個人,自己回了寢室。

  然而就在當晚,他們的休息室和寢室就在一次被搜查了——布萊克第二次進入了霍格沃茨,而且具可靠消息稱,他甚至走進了哈利的寢室,不過他好像認錯人了,因為他用刀劃開了韋斯萊床邊的帳子。

  「我說,這布萊克瘋了嗎?」斯萊特林的男孩女孩們都穿著睡衣,打著哈欠集中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著教授們將這兒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

  「第一次,他選了萬聖節——波特根本沒在寢室,而今天,更是好笑,他明明都已經走進了格蘭芬多的宿舍,甚至他都站到了波特的床邊,為什麼這都會認錯?」佈雷斯被打擾了睡眠,心情非常的不好。

  「我還以為他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會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巫師呢!」達芙妮揉著她一頭金色的頭髮,靠在了他男朋友的懷裡「精心準備十二年,一朝越獄成功什麼的。」

  「那不可能,我親愛的達芙妮。」德裡安說,「阿茲卡班那種地方,只能夠越來越讓人頭腦不清楚,攝魂怪,你是知道的。一般人和那種東西待在一起十二年早就瘋了。」

  「不過布萊克好像不太一樣。」潘西疑惑的說,「不是說他的精神難得的好,而且他還在福吉去視察的時候向他要報紙嗎?」潘西聳聳肩,「他還能做拼字遊戲呢,看起來頭腦很是清楚。」

  「都在那種地方了還想著幹掉波特呢……」西奧多諾特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連做夢都在念叨著『他在霍格沃茨』。」

  阿爾彷彿發現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現。

  細微的線索就好像是斷了線的散珠,他們現在需要一條線把一切穿在一起。

  然而他們現在連那條線長成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種半知不解的模糊狀態幾乎要把阿爾折磨瘋!

  直到宿舍都被檢查完,大家回到各自的宿舍裡去,阿爾還在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你看起來很困惑的樣子。」湯姆坐在她的書桌前,面前是題本艱深的煉金術書籍——他現在看起來非常像一個拉文克勞,而不是斯萊特林。

  「有點,」阿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覺得我應該知道點什麼,但是我又確實什麼也不知道……」阿爾頓了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湯姆說,他現在基本都會在阿爾的寢室,直到阿爾睡覺的時候,他才會回到或者手鏈裡,或者金冕裡休息一下。「不過說不定你會願意和我說一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以靈魂狀態最好的就是不用睡眠吃法喝水,湯姆又在拉文克勞冠冕裡學習了大量知識的,任誰現在看他,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學者,而不是一個野心家。

  他的表情和做派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信任。

  阿爾整理了思路,將實情的始末都和湯姆說了起來。

悠于 2018-5-26 07:45

☆、誰是叛徒

  「顯而易見的問題,阿爾,你們甚至已經摸到了門檻。」湯姆聽完阿爾的講述,非常淡定的說。

  虛影狀的黑髮青年看起來十分和氣,又意外的飄渺,他自信的彷彿成竹在胸的樣子讓阿爾恍然以為看見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長。

  哦,這個想法可不能說出去,湯姆要是知道了她在內心裡把他和白鬚拖地的老頭子畫上了等號,說不定會打死她的。

  「我不明白,湯姆。」阿爾非常直白的說,完全不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

  「活了十二年的老鼠,就是這樣。」湯姆說,「它不是一個什麼特殊的尚未被發現的老鼠種類,要麼就不是一隻老鼠——這不是你家德拉科說的話嗎?」

  阿爾看著他,忽略掉「你家德拉科」這種詭異的稱呼,「可它不是老鼠,會是什麼呢?或者是某種類鼠的魔法生物?」

  「我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面缺乏常識,阿爾。」湯姆一臉的很鐵不成鋼,就彷彿阿爾丟了他的人一樣,「一定要是動物嗎?你就沒想過它可能是一個阿尼瑪格斯?」

  「阿尼瑪格斯?!」天哪,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我是說,阿尼瑪格斯不是需要進行註冊的嗎?本世紀只有六個……」

  「光我知道的食死徒裡就不只六個,恰巧他們裡只有一個註冊過。」湯姆打斷她,「當然那還只是在校的時候,你知道的,我被分離出來的時間很早,那時候Voldemort還在翻倒巷當銷售員呢!」

  湯姆其實非常能把自己和Voldemort分開,雖然他的目的只是想在嘲笑另一個自己愚蠢時不會捎帶上自己。

  「我雖然不認識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們,但是我有去瞭解過,那個布萊克是唯一一個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布萊克,這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多麼叛逆的人了——衝動、熱血,還有一副斯萊特林通常沒有的熱心腸。」湯姆說,「十三年前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在逮捕他的時候他也只是大笑,並沒有拘捕,那麼為什麼現在卻要逃獄?」

  阿爾沉默了,是的,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他總不至於是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三年終於呆膩了才決定逃獄的,他一定——

  「他受了什麼刺激。」湯姆看見阿爾忽然恍然的表情,終於滿意了一些,這才像是能和他合作的人的樣子,一點就透。

  「福吉去看過他,給了他報紙——」阿爾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定是通過那張報紙瞭解了什麼外面的訊息,而正是那個信息,然他再也不能安然待在監獄。

  「去弄來他看的報紙,你會有發現的。」湯姆說。

  「你的德拉科作為一個馬爾福,絕對足夠神通廣大的弄來布萊克越獄前後的每一個細節。」湯姆說。

  阿爾:「……」

  就好湯姆說的一樣,德拉科一大早給他爸爸送了一封信之後,晚上就獲得了厚厚的一摞羊皮紙,其中簡單的記載了十二年來布萊克在獄中的生活和越獄前後詳細的記錄,當然,還有一張幾個月以前的舊報紙。

  「德拉科,我覺得我好像發現什麼了。」阿爾說。

  報紙上,紅頭髮的韋斯萊一家人笑著排排站,慶祝他們獲得了大獎,羅恩的肩膀上,一隻缺了腳趾的耗子正蹲在上面。

  「這麼看來,布萊克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哈利波特,而是這只耗子。」德拉科說,這樣一切都理順了。為什麼他選擇沒人的萬聖節闖入,還有跑去劃開了羅恩的床帳——他的目標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波特,而是那只奇異的耗子——或者說,那有極大的可能性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耗子。

  「如果布萊克認識這個阿尼瑪格斯形態是耗子的傢伙,那麼他們的關係應該還不錯,非法阿尼瑪格斯怎麼說也得是一個秘密,既然能讓他知道,那麼關係可想而知。」德拉科摸著下巴,慢慢的說。

  「帶著刀越獄去看老朋友,這可說不過去。」阿爾說。

  「或許他們反目成仇了。」德拉科不確定的說。

  「布萊克從一張報紙上看見了他,認出了他,然後決定越獄——這肯定不是真愛就是真恨。」

  「而且證明,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他——還活著。」

  「這一切都建立在那只耗子真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基礎上,雖然從它活了十二年這點上來看這可能性還挺大,但是,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它。」德拉科說,「而且,想想吧,那個巫師願意以一隻老鼠的形態過十二年呢?」

  「或者說——他不得不以一隻老鼠的形態活著,因為——就像布萊克以為的那樣,或者說所有人都這麼以為——他死了!」

  布萊克很熟悉的人,反目成仇,在人們眼裡是死了的。

  「德拉科,這消息足夠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個人。」阿爾興奮地說,「德拉科……」她發現男孩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德拉科你怎麼了?」

  「我想我有點眉目了——不過,那有點……太不可思議!」德拉科揉著眉頭說。

  「目前來看每件事都不太正常,但是我們分析過後就會發現它們該死的合理,」阿爾說,「德拉科,說出來。」

  「這是布萊克越獄時那張報紙,來,讀讀它。」德拉科從休息室一個櫃子裡的抽屜裡拿出一本剪報,翻開小天狼星那頁遞給阿爾。德拉科一直有讀報紙的習慣——不得不說,這個習慣不錯。雖然阿爾總覺得在早餐桌上邊喝牛奶邊讀報紙的行為像是一個退休的老頭。

  「德拉科,我讀過它。」阿爾接過來,「我知道他曾用一道咒語殺了很多人,麻瓜,還有一個巫師。」阿爾的手指從哪張剪報上劃過,報紙上瘋狂的布萊克看起來好像要從裡面撲出來,「當時事情鬧得很大,麻瓜們說這是由於煤氣爆炸造成的,還有小矮星彼得——那個遇難的巫師是為了給波特夫婦報仇才去找他的,從他遇害前隻言片語能得出這個結論——他可憐的媽媽最後只得到了他兒子的一級梅林獎章和一根手指——他兒子最大的一塊遺……」

  阿爾頓住了,她僵硬著脖子慢慢的轉向桌子上放著的另一張報紙,動作遲緩的就好像十年沒有運轉的機械,都快發出了「嘎茲」聲。

  看看那只缺了一隻腳趾的耗子,誰來看看它!

  「我的老天爺——」人在極度震驚狀態下,最可能說的是他的母語。

  「你說什麼?」

  「我說——梅林。」阿爾木著臉說。

  「據說在學生時代,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萊克,小矮星彼得,還有我們的盧平教授是朋友,形影不離的那種——還和我教父是死對頭。他們的關係足夠好了,然後,我們也看到,他們最後反目成仇。最後……」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小矮星彼得,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很好,全對上了,我們是不是該宣佈一下破案了!阿爾崩潰的想著。

  不對,這不對勁,雖然這麼說是能夠說得通,但是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首先,布萊克是那個背叛的人,彼得去追他,然後彼得死了,布萊克進了監獄。可現在他們居然懷疑彼得沒有死,他沒死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他害怕?怕什麼?怕布萊克越獄?

  阿茲卡班除了布萊克以外,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越獄成功過!他完全沒有理由怕這個。

  還有,布萊克是和他最後見面的人,他難道當時不知道自己沒有殺死彼得?因為如果按照他們的推斷,布萊克是因為知道彼得還活著才越獄的,那麼他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殺了彼得的他是心滿意足並且自願進入阿茲卡班的?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阿爾暈乎這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再請教一下湯姆。

  「我不敢相信你都已經推理到這一步了,居然還不明白。」湯姆拿著阿爾遞給他的一些舊報紙,優雅的翻看著。當然,他現在還是不能接觸實體,好在它的魔力足夠強大,報紙就漂浮在他面前,是不是他還可以用無杖無聲的魔法翻個頁什麼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其實不是小矮星彼得追殺布萊克,而是布萊克追殺小矮星彼得?」

  如果說阿爾的專業是給哈利重塑世界觀的話,那麼無疑,湯姆的專業就是給阿爾重塑世界觀。

  「你有……什麼證據?」阿爾虛弱的問。

  「沒有。」湯姆說的理直氣壯,「我只是給你提供一種可能性罷了,而且如果按這個條件進行推理,你會發現一切都合情合理。」

  沒有證據,他只瞭解人性。雖然湯姆被分離出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沒出生,但是不妨礙他根據一些已獲知的消息來分析這些人。

  布萊克當了Voldemort的內應,背叛了詹姆波特這種概率不會比小矮星彼得當了叛徒來的高。無論怎麼說,布萊克家族的偏執和固執是他見識過的,沃爾布加和奧賴恩的性格他是瞭解的,他真的不相信這兩個人的從小培養的長子會是一個叛徒——即使他選擇了和家族相反的道路。

  而小矮星彼得,以這段時間阿爾打探的消息來看,他更加膽小,更加懦弱,在那四人組裡更加的不起眼——不知道波特他們心裡怎樣認為,但是所有見證了他們友誼的人都覺得彼得更加像是一個小跟班,而不是和他們地位平等的朋友!

  這樣一個膽小的,懦弱的,渴望被重視的人叛變的幾率會有多大?

  如果當初立下赤膽忠心咒的根本就不是布萊克呢?布萊克只是一個幌子,他們自以為聰明的把這個保密的任務交給了一向不起眼的彼得——這個真正的內應。

  湯姆大搖大擺的回了他的冠冕,而阿爾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張大眼睛看著床帳。

  很好,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童鞋的地雷,感動ing~~~


☆、考試前夕

  不論布萊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叛徒,小矮星彼得是不是真正的活著,這些東西都不是最要緊的,畢竟他們和阿爾還有德拉科的生活並不是直接相關。

  對於德拉科來說,斯萊特林將要迎來本學期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對手是拉文克勞——他現在的壓力很大,因為找球手擔負著一百五十分的重任,而目前積分排在第二位的格蘭芬多距他們只有八十分的差距——這並不是一個能讓他們穩操勝券的差距。

  而對於阿爾來說,他的導師徹底撂挑子不幹了,狼□□劑的熬製已經完全由阿爾接手,這導致阿爾一下子忙了起來,畢竟只憑借單純的熬製工作就能夠讓一個魔藥師的等級提升到中級魔藥師的地位,這幅魔藥的難度可想而知。

  阿爾現在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在她的導師的工作室裡度過了,就連作業也在那裡寫。這樣有了問題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詢問她的導師,並且還能夠就近看著她魔藥的熬製進度。

  事實證明,阿爾對她的導師並不是盲目的崇拜,因為她的導師不止在魔藥和黑魔法上有著非凡的學識,他的涉獵範圍非常廣,幾乎阿爾所有的問題他都能回答上來,當然——占卜學除外。

  學校的生活是匆忙而又平淡的,當然,偶爾也會有些小波瀾。比如赫敏在占卜課上當眾頂撞特裡勞妮教授,然後放棄了占卜課;比如阿爾得到了中級魔藥師的認證;比如隨著斯萊特林魁地奇比賽的勝利,加大了和格蘭芬多的差距以後,兩個學院的衝突不斷。

  再比如,由於德拉科和羅恩再次打了起來,並且雙雙進了校醫院,赫敏和哈利還有羅恩的關係終於得到了修復。

  「扎比尼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下午的時候,佈雷斯壯著膽子敲開了他們院長的門,站在了斯內普教授的面前。

  地窖裡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除了地窖蛇王之外,只有地窖蛇王的學徒圍著一隻坩堝忙忙碌碌。

  「是這樣,院長……」佈雷斯發現對著斯內普教授很難流利並且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能把扎比尼家繼承人逼到這份上的,除了他的院長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不過幸好,大家都一個樣,沒有一個斯萊特林不怕他們的院長。

  「扎比尼先生,我假設你不是專門過來給我表演『口齒打結』這個節目的。」斯內普教授冷冷的看著他,「別讓我覺得你配不上這個斯萊特林的身份。」

  「院長,」佈雷斯深吸一口氣,「德拉科今天在魁地奇球場和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發生衝突,現在在校醫院——」他一口氣說完,「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眼角一直在看的是一旁熬製魔藥的阿爾。

  「你專程來告訴我,是為了讓我知道你們三年級首席的愚蠢嗎?」斯內普冷哼了一聲,「被一個格蘭芬多的蠢獅子打進校醫院。去轉告他,五十遍斯萊特林守則。」

  真是毫不留情。

  「可是院長……」佈雷斯著急這想要解釋什麼,「德拉科現在狀況真的不算太好,羅恩韋斯萊用了一個不太成功的昏迷咒,然後又和幾個小惡作劇咒語混合在一起,龐弗雷夫人說德拉科至少得在校醫院躺一周。」

  斯內普教授皺起了眉。

  而一旁的阿爾現在已經不動聲色的把蜥蜴皮切成了粉末,和水蛭汁液混合以後,慢慢的傾倒進了坩堝裡。

  「阿爾芙妮婭,你在做什麼!」顯然,阿爾的一舉一動並不能瞞過她的導師。

  「讓藥劑提早進入穩定期,導師。」阿爾一臉認真的回答,她慢騰騰的把手上的白色龍皮手套摘下來,「你說過可以這樣做。」

  「但不意味著你一定要這樣做!你這是要急著去哪?」這句話簡直有點明知故問了。

  「去照顧德拉科,導師。」阿爾說,現在只要保持溫火就可以了,下一個步驟在三天以後才能進行,她的意思,很明顯,想要一個假期。

  「波比完全能照顧好他,你去幹什麼?」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生病了我當然要去照顧他。」阿爾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在意她的導師那非常難看的臉色,「霍格沃茨沒有哪條校規說是不能談戀愛。

  他被頂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教授的中文過了八級的話,那麼他一定能夠非常準確的形容出他一直以來的微妙心情——那是一種「自家地裡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淡淡憂傷。當然,德拉科絕對不應該用豬來形容,但是,我們要理解那些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要搶自己女兒的臭小子非常痛恨的父親的心情。

  佈雷斯站在一邊,被這段驚人的對話驚得眼睛差點掉到了地上——看來他之前的話略有漏洞,斯萊特林裡還是有一個人不怕他們的院長的,瞧瞧阿爾和斯內普教授說話時候的氣勢,真是完全不懼教授的黑臉啊。

  「三天。」當然,最後還是斯內普教授妥協了,他黑著臉,並且心裡想著要不要把不許談戀愛這一條加到斯萊特林院規裡。(……)

  「謝謝導師。」阿爾開心的抽出魔杖,給自己的坩堝下面施了一個溫控咒語,趕著上校醫院看望自己「可憐的」男朋友去了。

  德拉科這一躺果然就是整整一周,除了前兩天他因為那不可知的魔咒變異導致全身無力,連飯都要阿爾喂到他的嘴裡以外,後面恢復的還算順利。

  「德拉科,勞駕張張嘴。」阿爾拿了個勺子,將勺子湊到自己嘴邊吹涼了才塞進斯萊特林王子的嘴裡,「真是可憐,」阿爾絮絮叨叨的說著,「你不知道今天中午的牛排相當不錯,然而你卻連咀嚼了力氣都沒有。」

  德拉科用眼神表達著控訴——說實在的,被女朋友看到這樣一面,他想死。

  「別抱怨。」阿爾憑藉著對德拉科超乎尋常的瞭解和他溝通毫無障礙,即使是他在想說話的時候只能做到微微翕動嘴唇,而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這還是好的,導師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爸爸,我想,他更希望你好了之後自己寫信給你爸爸?」

  德拉科閉緊了眼——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爸爸的,絕不!

  「好吧好吧,」阿爾妥協的說,「我知道你早就不是凡事都要找爸爸的孩子了。」她又舀了一勺粥,「麻煩睜開眼睛,你的午飯還沒吃完。」

  幸好德拉科的比賽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唯一一場魁地奇球賽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決賽,德拉科損失的只是一次的觀賽而已。

  當然,還有一次上領獎台的機會。

  最後一場比賽,由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大比分差距,他們必須在領先赫奇帕奇九十分的基礎上抓到金色飛賊才能贏得魁地奇杯——當然事實是他們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只有哈利才能抓住金色飛賊。

  由於塞德裡克的強力競爭,哈利不得不在沒有足夠的領先分數的情況下就抓住金色飛賊——因為如果他不那樣做的話,塞德裡克就要抓住它了。而那樣的話,格蘭芬多的分數就會差的更多,不知在魁地奇杯上,就連學院杯上都會受到影響。

  斯萊特林捧回了他們的魁地奇杯,唯一遺憾的就是德拉科還在校醫院躺著。興奮的大家抱著魁地奇杯趕到了校醫院,然後被龐弗雷夫人通通趕走了。

  德拉科出院了以後,日子再次恢復了正常狀態,而阿爾則進入了一貫的期末瘋狂狀態。她現在像是要長在了圖書館的地板上,一個人佔了整整一張桌子,各種筆記和複習資料鋪了滿桌。有一次佈雷斯路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這些筆記,他驚訝的發現這裡面居然還有一些不屬於學校範圍內的內容。

  「高級魔藥論文……守護神咒發展分析……煉金術初級陣法細解……這個是什麼……高級大腦封閉術理論……」佈雷斯驚訝的看著阿爾,「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在做學期總結,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別煩我,佈雷斯。」她暴躁的說,「還有,如果看見德拉科,告訴他也別來煩我。」

  發奮中的學霸永遠讓人不能理解。

  這學期阿爾真的學了不少東西,厚厚的一打魔藥論文都是她按照她的導師要求寫下的,並且她按照計劃成功的成為了中級魔藥師。初級煉金術在西德斯的教導下也進行的不錯,當然,比起魔藥來還差了很多火候,想要成為在煉金術協會註冊成為煉金學徒還早著呢。

  不過她的大腦封閉術在湯姆的教導下進行的不錯,她現在已經進行高級大腦封閉術方面的研究了,在這個階段,她應該做到能夠迷惑對她進行攝魂取念的人,給他錯誤的,不重要的,偽造的記憶。而不像初級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把人排除在大腦之外。

  應該說唯一進展不好的就是守護神咒,即使阿爾在小巫師裡已經算是魔力相當深厚的了,但是她仍然無法施展出這個咒語,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向動物頭一樣的東西——它隱在一團銀色的光霧中,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該到尖叫棚了吧,激動~~第三年終於要完了。


☆、小天狼星

  阿爾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還是一個性格非常可愛的姑娘,只是在考試期間她總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姑娘。

  考完試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意味著大家可以放鬆放鬆了,而對德拉科來說更是如此,因為他的女朋友終於願意和他好好說話,並且話題內容不是那些該死的學術問題了。

  「你得習慣這個,德拉科。」潘西撇了撇嘴,這姑娘現在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喝下午茶了,「阿爾,你這種中式的點心真是非常好吃,還有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直接把做法抄下來,你可以讓家養小精靈給你做。」阿爾說著,非常有行動力的掏出魔杖召喚來了羽毛筆和羊皮紙,接著沙發前的桌子寫了起來。

  「我也要一份。」達芙妮說,一旁的格雷戈裡和高爾用渴望的眼神一起盯著阿爾。

  「你們自己複製。」阿爾毫不在意的說。

  「出去走走嗎,阿爾?」德拉科皺了皺眉頭,顯然,公共休息裡人多的讓他非常不快,「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

  德拉科站了起來,走到了阿爾的面前。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即使短短幾個月也能看出明顯的不同,他的個子一直比阿爾高,以前阿爾大概到他的鼻尖,現在就只道他的下巴了。

  少年鉑金色的頭髮自然的垂下來,光亮有柔順,前額的髮絲好像有點長了,微微遮住了一些眼睛。阿爾抬起頭看著這個杵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剛想讓他挪一挪,卻發現和他對視的那一剎那,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少年垂著頭看著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滿和委屈幾乎讓人招架不住。他抿著唇,尖細的下巴緊緊的繃著,阿爾相信,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鐵定有大麻煩等著她。

  於是她明智的點頭。

  德拉科現在看起來終於滿意了一些。

  其實相處時間久了,阿爾和德拉科就發現,他們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浪漫的約會,各種遊玩項目,只要兩個人在哪走一走,或者是坐在一起看書,哪怕是一句話不說,都會非常的舒服。

  比如現在。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黑湖前的草地上已經被下午的陽光照出的暖意現在還沒有褪去,德拉科靠在一顆高大的櫸樹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借你靠靠。」

  阿爾的臉紅了一下,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情緒不好的時候德拉科安慰自己,順便和自己表白的那天晚上了——話說回來,阿爾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誰說出來類似於「我喜歡你」的話。

  對啊,德拉科那天並沒有直接說出表白的話。但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默契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德拉科。」阿爾坐在了草地上,不過並沒有去靠他的肩膀,而是倚在他屈起的腿上,「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和我表白。」

  「什麼?」德拉科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他的女朋友,說他沒有和她表白?!

  「你沒有和我表白。」阿爾肯定的說,她現在覺得自己愚蠢透了,怎麼連一個正式的表白都沒有就稀里糊塗的和他在一起了。

  在某些方面,女孩子總是格外的執著和敏感。

  德拉科呆住了。

  「來吧,德拉科,趁著現在氣氛這麼好——」太陽快要落山了,最後的夕陽看起來紅的耀眼,投在黑湖上反射著橘紅色的光。黃昏的風微微的吹拂在他們身上,暖且寧靜,「這是個告白的好時候。」

  「你讓我覺得之前我都是白用功,一點用也沒有。」德拉科有些氣惱,他伸手拉住阿爾的一縷銀髮,想要狠狠的拉一下解解氣,然而那縷銀色的髮絲只是在他的手指間轉了幾圈,他也沒有下手去拉它。

  他捨不得。

  哦,德拉科,你真是夠了,你完了!他懊惱的想,你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她。

  「好吧,沒錯,我喜歡你。」他自暴自棄的說。女孩子真是不可理喻,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擺著的事情她們一定要親耳聽到才能心滿意足——而他一向認為,沒有什麼比男孩的甜言蜜語更加不可信,即使他就是一個男孩子。

  他相信真正喜歡一個人,或者愛一個人,那麼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比擬的,至少一句輕巧的告白配不上她。

  「如果沒有之前的『好吧,沒錯』,目光再深情一點就更好了。」阿爾開心的瞇起眼,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住。

  「當然,我明白你的感覺,因為我感同身受,」阿爾看著德拉科瞬間亮起來的灰色眸子戲謔的說,「但是你不能讓我在被人問到我男朋友是怎麼向我表白的時候啞口無言——因為他並沒有正經的表白過。」

  「那麼你現在覺得它很浪漫了?」德拉科說,不知不覺間,黃昏的餘輝已經收起,夜幕已經籠罩了他們,不遠處的城堡亮起了燭火,在月夜映襯下格外的輝煌壯闊。

  「非常浪漫。」阿爾滿意的說。

  「可我覺得還不夠,」德拉科說著,坐直了身體,猛地湊向了阿爾,「你不覺得有一個浪漫的吻才算是完美嗎?」

  阿爾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她紫色的眸子在夜色裡尤其的明亮。

  「哦,不——」

  「羅恩!」

  「放開它——放開——斑斑,到這裡來——」

  「今晚看起來真熱鬧。」阿爾忍著笑看著表情扭曲的德拉科。「其實這也不錯了,德拉科,至少沒有誰在表白之後就能抓住一個偽裝成耗子十二年的非法阿尼瑪格斯,這也挺特別的不是嗎?」

  男孩在夜色裡磨著牙,突然的,女孩藉著這個極近的的距離快速而短暫的親吻了他一下——和上次不同,這次的落點不是在臉頰,而是在男孩柔軟的唇上。

  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不過好像還是有點不滿,又有點像是遺憾。

  「別期待更多了,德拉科,記得嗎,我們才三年級。」

  「可是在巫師的貴族家庭裡,十四歲就可以舉辦成人禮了,然後就可以訂婚了。」德拉科不滿的嘟囔著。

  「可我從小在東方長大,在那裡,十八歲才算成年,二十歲才能結婚。」阿爾完全無視了靈界女子十五及笄的古老傳統,反正以現在來說,無論是靈界還是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大家都比較認同十八歲成年這個規矩。「知道嗎,德拉科,其實我們這算早戀。」

  德拉科:「……」

  「好了,我們得快點,不然連熱鬧都來不及看了。」阿爾說著,裝作沒有看到德拉科那像要殺人的目光一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鏈子套在了脖子上,「我送你的那條頸鏈帶了嗎?注入魔力,點亮最上方的那個魔法陣,它相當於一個高級幻身咒……哦!德拉科你是屬狗的嗎?怎麼還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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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發生的太快,本來阿爾的打算是抓住那隻老鼠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一個阿尼瑪格斯,但是當老鼠、貓和一隻從來沒見過的非常大的黑色大狗聚到了一起之後,她就徹底的不知所措了。

  一眨眼的功夫,羅恩韋斯萊就被那條大狗拖著跑過了打人柳亂抽的枝條,進了樹根部的一個大口子裡去了。

  而哈利和赫敏,他們也在克魯克山的幫助下,讓打人柳的枝條暫時靜止,然後跑了下去。

  「哦,這可遭了,我們怎麼辦?」阿爾頭痛的說,「現在必須得通知教授們了。」可是要是讓阿爾掉頭就走,她做不到。

  阿爾頭一次悲哀的發現,她的性格裡居然還有格蘭芬多魯莽的因子,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德拉科當然更加傾向於直接回去報告教授們,這樣既幫了忙,又能保全自己。

  「我們走吧,德拉科。」她不能讓德拉科陪她一起冒險,如果這裡現在只有一個人的話,她現在說不定就一個頭腦發熱就下去了。

  黑狗,耗子——如果他們真的是布萊克和彼得的話,那麼不管是誰,他們兩個裡面至少有一個是能一句咒語炸掉半條街的危險人物。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一揮魔杖,一隻漂亮的銀龍守護神從他的魔杖頂端衝了出來,飛向了城堡方向。

  「走吧。」德拉科看著她,「沒什麼可說的,從一年級的時候看見你因為那個格蘭傑的緣故被巨怪堵在盥洗室裡就該知道有這麼一天。」

  「你學會了讓守護神傳話?」阿爾呆愣了半天,只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顯然是。」

  等到穿過漫長的通道以後,入目的是一個破舊的小房子——他們沒有看見哈利他們,不過從聲音上來判斷,他們應該是已經進去了。

  「拿好你的門鑰匙。」德拉科低聲說,幾乎每一個貴族的手中都會有那麼一個門鑰匙,以策不備,「按照距離來看這裡已經出了霍格沃茨的範圍,門鑰匙可以使用。」

  「嗯。」阿爾點點頭,同時捏緊了自從進到這個地方以後就一直拿在手裡的魔杖。

  「今晚這裡只有一次謀殺。」他們聽見一個陌生的沙啞的男聲說。

  布萊克。

  「為什麼這樣?」這是哈利的聲音,「上次就不在乎,是不是?為了把小矮星彼得弄到手,就可以毫不在乎地吧那麼多麻瓜都殺了……在阿茲卡班發瘋,那有什麼要緊?」

  「哈利……」赫敏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安靜。」

  從目前的形式來判斷,彼得還沒有被發現,而布萊克還能像現在這樣幾乎冷靜的和哈利說話,而不是直接殺了他,就足以證明他是無辜的了。

  他的目標果然是那只耗子——小矮星彼得。

  「他殺了我的媽媽和爸爸!」哈利吼道,他聽上去精神就要崩潰了,他好像撲了過去,讓後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音和不斷響起的尖叫和貓叫。

  「哈利!」阿爾猛地衝了進去,魔杖指向了面前正糾纏著的哈利和布萊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哈利:阿爾芙妮婭你的嘴怎麼了?

  阿爾:被狗咬了

  德拉科:……

  角落裡,小天狼星默默的蹲著,默默地吐著舌頭


☆、阿尼瑪格斯

  很好,現在「一片混亂」這四個字不足以概括屋中情況之萬一。

  隨著阿爾猛然間的闖入,屋子裡的人,或者動物,或者變成動物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就連羅恩手裡的耗子都短暫的忘了掙扎。

  現在哈利正把小天狼星壓在牆上,小天狼星手裡拿著的魔杖被哈利強制性的改變了方向,他使勁的抓著他的手腕,迫使他的手腕改變方向指向他自己。說實在的,布萊克看起來挺高大的,就算他受了不少折磨現在瘦的只剩骨頭,但是也不能說他就真的沒有哈利力氣大。

  尤其哈利還是同齡人裡出了名的瘦弱。

  這景象看起來真是危險萬分。

  赫敏和羅恩看起來都在掙扎著向哈利的方向撲去,想要幫他一起把小天狼星放倒,然而阿爾的突然闖入讓他們猝不及防,就那麼愣愣的站在原地,回頭,顯得傻愣愣的。

  「哎呦……」羅恩哀嚎一聲,剛才一瞬間爆發出的撲出去的力氣已經耗盡了,看得出他的腿斷的很嚴重——整個兒呈一種詭異的角度支著,然後他由於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斑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現在,它開始瘋狂的跑,是的,它要逃跑。

  布萊克也不復和哈利說話時低沉,沙啞,卻意外平靜的語調,他變得瘋狂了起來,這才有在報紙上那張照片上一樣的瘋狂的要衝出來的勁頭。

  「Tranfiguration(速速變形)」阿爾敏捷的將耗子即將跳過的半條椅子腿變成了一個捕鼠夾。

  「啪!」老鼠夾在那一瞬間發揮了作用,耗子的兩條腿被狠狠的夾住了。

  那清脆的聲音——阿爾抽抽嘴角,一點很疼吧,說不定腿已經被夾斷了。

  耗子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斑斑!」羅恩韋斯萊坐在地上尖叫,「你在做什麼,它只是一隻耗子,你這個邪惡的……」

  「住嘴,紅毛鼴鼠。」德拉科緩緩的踱步進來,他懶洋洋的說,不過卻沒有看著他,而是把目光瞄向了阿爾。

  阿爾在他的譴責目光下低了頭,好吧,她剛才太衝動了,就那麼直接衝了進來……

  「幹的漂亮,女孩!」布萊克看到這一幕開心的為阿爾叫好,而這一聲估計徹底激怒了哈利,因為在他控制下的魔杖已經開始噴射火光了。

  「阿爾,幹的不錯。」踱步進來的德拉科靠近了那只捕鼠夾,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只耗子,然後用魔杖繞著它念了幾句魔咒,並且隨著不同顏色的光芒閃動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們在幹什麼!」現在屋子裡的情況莫名的詭異,一邊正在生死相搏,而另一邊,他們以為是援兵的兩個人,居然在圍著一直耗子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安靜!」這次呵斥羅恩的是阿爾,「你該感謝我的變形學一直是O,不然你們今天就放棄了最近進真相的機會。」

  「真相?」赫敏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知道,什麼真相?」

  「比如布萊克先生是阿尼瑪格斯?」阿爾說。

  「我們知道了。」赫敏僵著臉說。

  「比如韋斯萊的耗子也是一個阿尼瑪格斯?」阿爾說。

  格蘭芬多三人組:「……」

  「這不可能!」羅恩韋斯萊突然大聲的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你的腦袋有毛病。」

  「我倒覺得是你的腦袋有毛病。」德拉科拖長了語調說,他現在語氣裡有著十足的優越感,阿爾覺得能當面打擊哈利他們讓他非常開心,「你說我們胡說八道,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你的老鼠在你家活了十二年?」

  德拉科逼近倒地的韋斯萊,臉上是阿爾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傲慢又欠揍的嘲諷笑容:「如果說格蘭傑沒有注意到是因為她來自麻瓜界,那麼你呢?韋斯萊一家都是純血巫師,你們就沒有人注意到這隻老鼠活的時間超出人的想像了嗎?嗯?」

  韋斯萊的叫囂突然停住,就好像被什麼人扼住了喉嚨一樣,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

  「呃,對不起,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你們有證據嗎?」赫敏的聲音響起了,她好像極力想讓自己變得條理清楚並且鎮定下來,不過顯然,她顫抖的語調昭示著這她的努力不太成功。

  「當然,赫敏,」阿爾就像平時和赫敏在圖書館相遇時互通有無的樣子,「剛才德拉科施展的幾個咒語,注意了嗎?它們可以探測生命力的強弱,生命的長度,還有一個阿尼瑪格斯測試咒。」阿爾慢慢的說,「從顏色反應來看,這個生物——姑且叫他生物吧,它有著強於正常老鼠的生命力,幾乎近似於一個巫師了,還有,他至少有三十年的生命長度了,最後,阿尼瑪格斯測試咒也證明了這一點。」

  「可可可……他是誰呢?」赫敏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現在就連壓著布萊克的哈利的注意力都不在布萊克的身上了。

  「哦,這個問題我想布萊克先生願意回答你,畢竟他時隔十三年才下定決心越獄就是為了他。」阿爾說。

  現在,目光總算是回到今晚的主角——越獄的殺人狂身上了。

  「女孩,你好像把一切都搞得很清楚。」布萊克皺著眉,「你是誰?」

  「阿爾芙妮婭赫斯,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阿爾微微下壓魔杖,行了一個戰時禮,「布萊克先生,你好。」阿爾看了一眼德拉科,不過看起來德拉科並沒有想要和他認親的打算——即使那是他的堂舅。

  「其實再此之前都是猜測,從我們聽到赫敏說起羅恩的耗子以後,就產生了懷疑,當然,這不太重要,想聽的話我們以後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布萊克先生,我假設你還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別讓你的教子用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你。」

  阿爾的話觸動了布萊克的傷心事,他哀叫了一聲,幾乎要哭出來:「不,就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都是我的錯……」

  這可真夠壞事的,因為哈利在聽見了他這句話之後恨不得活撕了他,他的魔杖頂端已經開始凝聚光束了——這個距離,一個刀砍咒就足以要人命了。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門被猛地撞開,盧平教授一個箭步買了進來,他直接解除了哈利手中的魔杖,就連赫敏手中的兩個魔杖也飛到了他的手裡。阿爾和德拉科都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魔杖跳了跳,不過他們佩戴的煉金飾品的效果不錯,因此,魔杖並沒有脫手而出。

  「盧平教授……」哈利的聲音虛弱而無力,還透露這恨意——他不知道是不是該鬆一口氣,一方面,他遺憾與不是他親手殺了布萊克替父母報仇,另一方面,不得不說,殺人這種事情他做不到。

  無論如何,他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那麼……」盧平環視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德拉科腳邊的老鼠夾上,在那裡,那只可憐的耗子還在哀哀的叫喚,不過已經毫無用處了,他逃不掉了。「就是他嗎,西裡斯?」

  布萊克點了點頭。

  盧平放下了魔杖,走到布萊克身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們進行了一個擁抱,就好像他們是一對親兄弟一樣。

  「我不信!」赫敏突然間尖叫起來,看起來盧平和布萊克交好令她非常不能接受。

  「赫敏……」

  「你和他,你幫助他!」

  「我沒有,赫敏,我能解釋——」

  「我一直在幫你掩飾,我信任你!」

  「感謝,赫敏,但是我真的能——」

  「哈利,別信他,他是狼人!」赫敏幾乎不能抑制的吼出了這句話。

  德拉科作為現在離盧平最近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退後,擋在了阿爾的身前。

  盧平的臉色慘白,不過他看起來還算鎮定:「這可和你一項的水平不相稱,赫敏。」他說,「恐怕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我並沒有一直幫助布萊克進城堡,我肯定不希望哈利死掉……」

  「不過,我不否定我是狼人。」他說。

  「你知道多久了?」很久,盧平才問。

  「很久了,」赫敏說,「我做了斯內普教授佈置的論文以後……」

  「他會高興的,」盧平冷淡的說,「他佈置那篇論文,就是希望你們懂得我的症狀都意味著什麼。」

  「恕我直言,教授。」阿爾出聲,撥開了她站在她面前的男友「德拉科,說實在的你現在這麼驚訝真讓我不解,我以為所有斯萊特林都看出來了——」阿爾對上德拉科茫然的眼神,「導師並沒有那個意思,顯然,導師沒有想到除了斯萊特林們還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這件事。」

  「也許你是對的,赫斯小姐。」盧平說。

  「什麼,什麼?」德拉科看起來受了很大打擊,「你也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有一個作為魔藥師的職業操守,德拉科。」阿爾理直氣壯的說,「顯然我的導師也有,並且他答應了鄧布利多……教授。所以導師選擇了一種暗示方法,他指望著斯萊特林們能夠看出來呢,至少多少懷疑一下,雖然說我們平時的保障措施做的不錯,但是有點準備總是沒錯的。」

  「我居然沒發現……」德拉科喃喃的說,看上去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這件事比起他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本身是一個狼人對他的打擊還要大。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阿爾話中的一個細節:「等等,你說……一個魔藥師的職業操守?」

  「啊,沒錯……」阿爾自豪的說,「近兩個月盧平教授的狼□□劑都是我熬的,導師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為此我得到了中級魔藥師的認證。」阿爾提起這個非常開心,「這意味著我又給斯萊特林贏來了——」

  「——一百分」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就在他們身後,而且隨著而來的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哈利他們現在好像終於看見了親人。

  「哼!」低沉的,大提琴音質的絲滑聲音——

  沒有回頭,但是阿爾和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到小龍內心的崩潰了嗎——我就隨口一說,你們居然真的找了個狼人來……

  姬友的新文,HP上路,snarry文,喜歡的小夥伴們可以去搜一下……原諒寶寶太蠢不會附送傳送門……


☆、水落石出

  「看起來,你們聊天聊的不錯,嗯?」低沉又危險的聲音,幾乎是所有霍格沃茨學生的噩夢的聲音。

  「導……導師……」阿爾哆嗦了一下,慢騰騰的回頭,就好像她晚回頭一秒,就能讓她的導師消失在她的背後一樣。

  「別讓我更丟臉了,阿爾。」斯內普用一種極其虛假的慈愛聲音說,阿爾第一次聽見他的導師把她的暱稱叫的如此咬牙切齒。那可比他平時生氣時連名帶姓的喊她可怕多了。「你現在是想告訴你的導師——我,西弗勒斯斯內普,他不只找了一個可怕的,擁有格蘭芬多魯莽橫衝直撞精神的學徒,並且這個學徒還是一個結巴?」

  「不,導師。」阿爾幾乎縮成了一團——誰說她不怕她的導師的,那可能因為是她的導師從來沒有真正和她生氣吧。

  「是什麼給了你勇氣,嗯?」斯內普火冒三丈,聲音大了一倍,近乎於吼的聲音讓他身邊的鄧布利多都嚇得一哆嗦,「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你是沒有腦子嗎?」

  「唔……大概是,友誼?」阿爾無意識的嘟囔一句。

  德拉科猛地拉了她袖子一下——然而,晚了,顯然斯內普並沒有老到聽不見聲音的地步,恰恰相反,才三十出頭的他現在正是壯年,甚至按照巫師的年齡來計算,尚算是個青年。

  他的臉扭曲的已經不能看了,阿爾在心中默默的為自己祈禱,求梅林保佑自己還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你的嘴怎麼了?」斯內普突然注意到她的學徒臉上不太對勁的地方——像是被什麼咬了一樣。

  阿爾臉一紅,自以為悄悄的踩了德拉科的腳一下,還不忘輾了輾。

  德拉科的臉突然僵住了,但是他還是堅持沒有呼痛——就是表情有點猙獰。

  斯內普教授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大家甚至能聽見他磨牙的咯茲聲。

  最後還是鄧布利多打了圓場——不能就放著他的魔藥大師就這麼待著,那太危險了——無論是對於孩子們,還是他自己。

  「好了,孩子們,現在都是大人們的事情了,你們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要知道今天的晚餐還不錯。」

  「不,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哈利就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我知道他和我父母的死有關係,我有資格知道真相。」

  哈利毫不畏懼的透過鄧布利多那半月形眼鏡和他對視,眼中的堅定明明白白的表達了他的態度。

  「好吧……」其實鄧布利多也只是說一說,至少格蘭芬多的孩子們他覺得應該知道真相。

  「布萊克是我的堂舅。」德拉科在鄧布利多的目光轉向他的那一剎那就立刻反駁,「彼得也是阿爾抓到的。」

  「彼得?」

  他們這才發現他們一直在說的話都沒有說到重點上,重點就是——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彼得還活著!

  「那隻老鼠,他是小矮星彼得!」德拉科指著地上的捕鼠器和上面夾這的老鼠說,這時候彼得已經近乎絕望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叫喚著,就好像要斷氣了一樣。

  鄧布利多的眉頭皺了起來,麥格教授短促的倒吸了一口氣,而斯內普教授更是厭惡的開口:「馬爾福先生,我假設你現在睡醒了,小矮星彼得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他的嘴角捲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就是被你的『堂舅』殺死的。」

  「我沒殺了他!他先動的手!」布萊克激烈的叫了起來,看起來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斯內普教授——這估計是當狗的時間當久了的後遺症。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眼中是滿滿的惡意,還有報復的快感。

  「我能作證,」一直沉默的盧平教授說話了,「小矮星彼得還活著,它確實就是那隻老鼠——他是一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他頓了頓,就好像有什麼話不能說出口,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坦白他所知的一切,「西裡斯也是,詹姆也是,他們三個都是阿尼瑪格斯,為了我。」

  「所以,這就是布萊克能夠進來的原因嗎?通過某條密道,使用動物的形態?」鄧布利多問,他的語氣到現在為止都非常平和,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一樣。

  「是的。」這次回答的是小天狼星,「我可以解釋……」他急切的說,不過這次他到是能抓住重點了:「我在阿茲卡班,福吉給過我報紙——我看見了他,我能認出他,我見過很多次了,那就是他,他在霍格沃茨,在哈利待的地方,這太危險了。」他雖然說的顛三倒四,但好歹還是有點信息含量的。

  「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他還活著的,我得告訴誰,可沒人會相信我!我得把他抓起來,我得給詹姆和莉莉報仇!」他說著,突然抱住了頭,彷彿非常痛苦的樣子,「都是我害死了他們,我應該待在阿茲卡班贖罪的,可是他還活著,我不能……」

  「好了,西裡斯,我知道……我理解……」盧平教授抱住他瀕臨崩潰的朋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什麼——」哈利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什麼叫彼得還活著?什麼叫彼得害死了他爸爸媽媽?為什麼他說是彼得害死了他爸爸媽媽而他要去贖罪,他也害死了爸爸媽媽?

  「這是怎麼回事——」

  「哦,哈利——」小天狼星嗚嗚的哭著,「我很抱歉,但是導致詹姆和莉莉暴露在Voldemort面前的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不是我——」

  「什……什麼……」哈利已經完全懵了。

  「是彼得,是他。」他說,「我們對外說保密人是我,這樣Voldemort的視線就在我身上,我會躲出去。但誰也不知道,真正的保密人是彼得——他膽小又怕事,誰會以為他承擔了這麼大的責任呢?」

  「我們以為這個計劃非常完美,但是,彼得……」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還在掙扎這的老鼠:「我們沒想到他居然早就是Voldemort的內應了,他幾乎立刻就出賣了詹姆!」

  「該死的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甚至是我說服詹姆他們在最後一刻將保密人改成了他——」他跪倒在地,巨大的痛苦攝住了他,這個人被愧疚折磨了十幾年,他從一開始就抱著一種贖罪的心態待在了阿茲卡班,即使罪名是被冤枉的他也不在乎,反正都是贖罪,用什麼罪名根本沒有差別。「我就等同於殺了他們……」

  尖叫棚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男人低沉的,痛苦的哽咽聲。

  「荒謬!」很久了,斯內普就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突然後退了一步,「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你殺了半條街的人,十幾條人命!你害死了莉……」他突然停住,臉色灰敗不堪。

  「不是我!」這會布萊克到時激烈的反抗了起來,「彼得快了一步,他搶在我之前炸了半條街,然後自己變成老鼠鑽到了下水道裡——我也以為他死了!直到看到那張報紙!」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還是完全不信,或者說他其實相信了,但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好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了他們兩個,「我想我們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來證明這一點,比如,那隻老鼠就在那,只要讓彼得再次站在我們面前,那麼我相信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頓了頓,回頭看向已經紅了眼圈的麥格教授,「米勒娃?」

  「好的,我會。」麥格教授走上前,對著那隻老鼠揮了揮魔杖,一道藍白色的光從她的魔杖頂端射向了那隻老鼠——在那一瞬間,斑斑浮在了半空中,阿爾用半條凳子腿變形成的老鼠夾自動脫落,並且變成了它原來的形態——接著,又是一陣炫目的閃光,然後——那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那個男人的頭,四肢一個一個的冒了出來——身軀逐漸變大——知道它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好吧,那就是一個人,他是小矮星彼得。

  說實在的,他現在的形象已經非常接近於一隻老鼠了,他很矮,並且就好像是一個曾經很胖的人快速瘦了下來的樣子,身上的皮膚看起來都有點鬆弛。當然,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頭山禿了一塊,還畏畏縮縮的看起來就讓人討厭。

  「哦,你好,彼得。」阿爾發現現在盧平的聲音近似於愉快,就好像真的是和老朋友久別重逢——而這個老朋友既沒有背叛自己的其它朋友,也沒有裝作自己是一隻老鼠十二年。

  與他淡定的態度不同的是,麥格教授再次猛地倒吸了一口氣,她顯然受不了更多刺激了,而鄧布利多抿著嘴,藍色的眼睛隱在半月形的眼睛後——他現在是少有的嚴肅,在此之前,阿爾一直以為鄧布利多無論何時都會以他的「慈祥」的面目出現。

  斯內普教授應該是受打擊最大的,莉莉的死是他今生最為悔恨的事情,他恨Voldemort,恨小天狼星布萊克,恨他自己!但今天,有人告訴他,他一直以來恨的人竟然是無辜的,而真正出賣了莉莉的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三年。

  「盧平——」小矮星彼得用一種尖細的聲音回答,「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

  「彼得,你還活著真是讓我們吃驚極了……」鄧布利多說,「或許你願意解釋一下……」

  「他來殺我了!他要殺我!」小矮星尖聲叫著,那聲音讓人忍不住皺眉,「他背叛了詹姆和莉莉,現在還要來殺我——我不得已,我不敢出來。」

  「這位先生,恕我多嘴,他已經被關在阿茲卡班了,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英雄,好好的人不做,反而要當一直老鼠呢?」阿爾打量著他。

  「我害怕——誰知道他是不是和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學了什麼邪術,這不,他跑出來了。」

  「原諒我先生,你當初既然有勇氣去追捕他,又為什麼在他進到阿茲卡班裡之後躲起來呢?」小矮星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什麼,但是阿爾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前後矛盾嗎?」

  小矮星說不出話來,他只是不停的嘟囔著「不是我」,「小天狼星」,「背叛」之類的字眼。

  「鄧布利多教授,」阿爾非常禮貌的轉型了鄧布利多,「我覺得完全沒有那麼麻煩,通知魔法部,然後一瓶吐真劑就能解決一切麻煩。」

  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鄧布利多,等待著他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被踩得一定很疼吧~~~

悠于 2018-5-26 07:45

☆、學院杯

  接下來的一切幾乎順利成章,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沖天而出,去向福吉送信去了。

  「那麼,孩子們,現在我們該回去了,這一晚上的驚險夠多了。」鄧布利多校長說,「當然,你們今天晚上幫助了一個無辜的人逃脫了不該屬於他的懲罰,還有,你們抓住了小矮星彼得,為此我要給你們加上——」

  「哦,我以為小矮星是我抓住的。」阿爾在下面小聲說,當然,她的小聲的音量剛好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韋斯萊的臉漲紅了,因為剛才他還在為了那只耗子和阿爾發生了衝突。

  「當然,親愛的,我們都知道,」德拉科用和阿爾一樣「小聲」的音量說,「沒誰能否認這一點,我必須說你那個老鼠夾子變的真是棒極了。」

  「那個老鼠夾子是你變的嗎?」麥格教授問,「我得說那真是一個完美的變形術,我就知道,你當得起筆試理論的那個滿分和實踐上的那個『O』,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謝謝您的肯定,教授。」阿爾優雅的對著麥格教授屈膝行禮,就好像他們相逢在一個舞會裡一樣。

  說實在的,阿爾還是很喜歡這位在變形術上造詣極高的格蘭芬多院長,她和自己的導師幾乎明目張膽的偏心不一樣,她是非常公正的,她雖然嚴厲,但是能讓人感覺到在嚴厲外表下那真真正正的對學生的關心。

  這可和鄧不利多不同,鄧布利多雖然慈祥又有威望,但是他要考慮和算計的太多了,尤其是他對斯萊特林一直都有一種偏見——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公正。

  就比如現在,一直以來控制場面的明明是阿爾和德拉科,他卻硬要把惹禍三人組帶上一起加分。阿爾對此非常不滿,她剛才的話幾乎已經算是公開的反對了,她才不怕得罪鄧布利多,德高望重的老巫師可不會為了一個小孩子的「小聲嘀咕」而對她做出什麼的。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校董,幾乎所有來自於斯萊特林校董和來自於拉文克勞的校董都站在她的背後。

  如果說盧修斯叔叔能夠用自己的權勢逼迫讓別的校董不得不低頭服從他的話,那麼阿爾就好得多。畢竟赫斯家族在拉文克勞中的地位幾乎相當於斯萊特林這個姓氏在斯萊特林學院中的地位,而且名聲只會更好。

  畢竟赫斯家族的聲譽不是來自於一位偉大的祖先,而是幾百年來一代一代的赫斯積累下來的。

  「哦,當然,赫斯小姐和馬爾福先生功不可沒,你們每人加五十分,格蘭傑小姐、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每人加二十分。」最後,鄧布利多只能這樣說。

  「為了馬爾福先生優秀的傳訊守護神,斯萊特林加二十分。」這是弗立維教授——原諒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位教授在這兒吧,他實在太矮了,並且從進來開始就沒出過聲。

  現在,城堡裡路過禮堂的學生都會發現,斯萊特林的沙漏就像壞掉了一樣,上面的寶石嘩啦啦的往下掉,短短十分鐘的時間,他們的分數增加了兩百四十分。

  加上贏得魁地奇杯的分數,斯萊特林的綠寶石看上去多的快要把他們的沙漏撐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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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福吉來到霍格沃茨的校長室的時候,看見了小天狼星端端正正的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的時候,哆嗦著尖叫了一聲。

  當他看見被綁著的小矮星彼得時,又尖叫了一聲。

  「德拉科,我們走吧。」阿爾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這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

  「走吧。」德拉科幫女孩把散在臉頰上的髮絲別到了耳後,「抱歉,校長,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鄧布利多說,「孩子們都可以回去了——當然,包括你,哈利。我保證,明天就把你的教父還給你。」

  福吉看上去想說什麼,很明顯,他不願意承認布萊克的冤案,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釋放布萊克是必然之事了。

  德拉科和阿爾對著福吉微微點頭表示禮貌,然後就離開了,在此過程中,德拉科一直緊緊的拉著阿爾的手,就好像一鬆手她就又要跑開了一樣。

  「德拉科——」

  他在走廊裡大步的走著,速度快的像是一陣風,阿爾有理由相信,如果給他一件斗篷,那麼他現在走路的效果比之他的導師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德拉科,我要跟不上了!」阿爾的話音還沒落,就感覺手上一股大力將她猛地一甩,她的眼前一花,再醒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德拉科壓在牆上了。

  哦,這氣氛可不太對頭,阿爾暈乎乎的想著。

  非常不對頭。

  阿爾被德拉科甩到了牆上——一個靠近地窖的,但是偏僻的角落裡。阿爾比較驚訝的是她居然沒有感覺到什麼後背磕到冰冷堅硬牆壁的疼痛。剛才德拉科把她甩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把拉著她的那隻手順勢墊在了她的身後。

  然而,相應的,她被拉著的那隻手也被反折在身後。德拉科的另一隻手扶在她耳邊的牆壁上,她現在完全被德拉科控制在了牆壁和自己中間。

  「德拉科……」阿爾忍不住用還能活動的另一隻手去推他——不過這倒提醒了他她還有一隻手不在他的掌控中,德拉科毫不在意的用他扶住牆壁的那隻手撈過阿爾的手,抓著她的手腕再次按在牆上。

  這個姿勢……很好,阿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德拉科表情現在看起來有點嚇人——平靜的嚇人,和他手上的力道一點也不相符。

  她只能盡量的仰頭,將後腦勺貼在牆壁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拉開一些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過這樣做讓本來比德拉科稍微矮一些的阿爾正好可以和他對視。

  陰森的地下走廊裡只有常年不滅的蠟燭和火把作為光源,跳動的火光映在他銀灰色的眼睛裡,讓他染上了溫暖的橘紅色。英俊的、由於憤怒而繃緊的面部線條好像放鬆了許多。

  他鉑金色的髮絲散亂的貼在額頭、臉側,給平日裡最注意形象和儀態的鉑金王子增添了不一樣的氣質。

  「德拉科……」

  「阿爾,我不想說別的,」德拉科說,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但是手上的力道說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現在氣的要死,「我只是覺得你在做什麼事情之前應該再思考一下,你衝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拉著阿爾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胸口,隔著一層校服,阿爾能夠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

  「我快嚇死了。」德拉科的聲音啞的近乎耳語,「阿爾,你說我們會一起走下去,你還記得嗎?可不管什麼事情,你總是喜歡自己扛著,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不可依靠的人嗎?」

  「不,我沒有……」阿爾小聲的反駁著,但是有點底氣不足,是的,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她知道,她的魯莽無疑傷害了德拉科。「我當時一時衝動……「

  「那麼,在下次你衝動之前,想一想我吧。想一想我會焦急,我會傷心,你受傷了我會痛苦。」他說。

  「答應我,不論何時,都把保護你自己當做最重要的事情。」

  「我會的,德拉科,我是一個斯萊特林。」

  「可你有時候看起來像格蘭芬多。」德拉科歎息著說。

  女孩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看起來像是在反省——是的,她是該反省一下自己,她最近有點太無法無天了。

  男孩低頭,輕輕的在她的發頂上吻了一下:「別再讓我擔心了。」他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

  阿爾也回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良久,嗯了一聲。

  ……

  又是學年結束,今年,阿爾再次得到了年紀第一的寶座,這已經是第三年了。

  「我覺得你會成為斯萊特林的又一個傳奇,」在晚宴桌上,佈雷斯對著阿爾舉杯,「你有可能會集齊七個年紀第一畢業的,阿爾芙妮婭。」

  「借你吉言,佈雷斯。」阿爾回敬。

  「孩子們,孩子們。」鄧布利多用勺子敲了一下面前的杯子,清脆的聲音讓大家安靜了下來,「舊的學期過去了,我希望大家能夠愉快的度過接下來的假期——當然,」他說,「如果不忘消化消化自己已經學過的知識就更好了。」

  「那麼,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今年獲得學院杯的事——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爆發出一陣歡呼,雖然禮堂已經用銀綠色佈置好了,但是一年級那次的驚險讓大家都心有餘悸。

  「在此,我還要特殊表揚一下斯萊特林學院的赫斯小姐和馬爾福先生,由於他們抓住了十三年前布萊克事件真正的兇手,為此,我獎勵了他們每人五十分,當然,還有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每人加二十分。」

  「當然,恭喜赫斯小姐獲得中級魔藥師的榮譽,那麼第二個特別優秀生獎,為此我給斯萊特林加了一百分。」

  因為這些分都是加過的,所以沙漏並沒有變化。不過現在慶祝的不只是斯萊特林長桌了,拉文克勞長桌看起來比斯萊特林們還開心,甚至他們在晚宴正是開始的時候帶著酒杯來斯萊特林長桌恭喜阿爾。

  當然,其實大家的酒杯裡都是果汁,不過這並不影響大家替阿爾開心。

  後來,赫奇帕奇也有很多人加入了進來,格蘭芬多和阿爾能說的上話的也來湊熱鬧。整個霍格沃茨一片歡聲笑語——不是每個長桌上的歡樂氛圍,而是屬於整個霍格沃茨的歡樂。

  一轉眼,又是一個學年過去了,大家都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德拉科,我想馬爾福家應該沒有預言的血統吧,誰能想到盧平真的是一個狼人?」在火車上,潘西驚訝的說——其實斯內普教授應該感到悲哀,因為他強硬的給大家上了關於狼人的一課,結果真正發現真相的只有一個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就連斯萊特林們也只以為他是在刁難學生。

  盧平教授那天晚上忘了和狼毒藥劑,當他走到月光下的時候變形的樣子差點嚇到大家,當然,有鄧布利多在,他被立刻關到尖叫棚了,不過之後,他還是主動提出辭職——這樣的意外不能有第二次,沒有人能承受這個。更何況小天狼星出獄了,但是身體狀況極端糟糕,他需要人照顧,而布萊克家族除了嫁出去的納西莎已經沒有別人了。

  「來,預言一下吧,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會是什麼人。」佈雷斯調侃著問。

  「誰知道!」德拉科還在為自己沒有解讀出教父的真意感到煩躁,他賭氣著說,「說不定是一個越獄的阿茲卡班囚徒。」

  「哈哈哈,包廂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每人把這當真,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終於霸氣一會,壁咚呵呵呵呵呵~~~~

  真相帝德拉科再次上線。


☆、拜帖

  阿爾的中級魔藥師徽章被端端正正的擺在了畫像長廊中間,那裡擺了一個高高的白色展台,展台被魔法變得可以自由移動,整整一個星期,整個畫像長廊裡的長輩們都在不停的要求那個展台到他們面前來給他們看個仔細。

  「拜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爾現在已經羞愧的不太喜歡走進畫像長廊了,並且還總是繞開有畫像的地方。於是大家突然發現,他們看不見他們的小阿爾了。

  終於,西德斯在他留下的密室書房裡找到了阿爾——其實密室書房裡都是沒有畫像的,不過由於西德斯建造密室的地方是在兩個房間牆壁裡的一個施過空間擴展咒的夾層,它沒有窗戶,於是西德斯用一個魔法畫像代替了窗戶,並且巧妙的魔法讓它可以真正的反映外面的天氣。

  如果不是這個,他們估計還真找不到阿爾,畢竟赫斯莊園太大了,而家養小精靈在阿爾這個「活著」的主人的命令下,也不能隨意透露她的具體位置。

  「大家只是高興過頭了,阿爾,這是你的榮譽,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西德斯說,由於這幅畫像的特殊性,他現在想是踩在雲朵上和他說話。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值得誇讚的不是嗎?我是說,你們一屋子的魔藥大師、煉金術大師、魔咒大師、銘文大師,沒必要對著一個中級魔藥師的徽章大呼小叫就好像沒見過一樣。」阿爾抱怨。

  「阿爾,你還小,你不理解身為一個長輩,他的後輩的每一個成就都是非常值得他驕傲的,甚至比他本人的成就更能讓他高興。」西德斯說,「而且,阿爾,說實在的,我們確實沒怎麼見過十三歲就拿到中級魔藥師資格的孩子,即使是在家族裡這也是非常少見的,我記得你爸爸是十四歲拿的這個——他當家主的那一年回到莊園來的時候告訴我們的。」

  「哦,當然,盧卡斯和艾伯特都是天才,他們兩個是十五歲的時候拿到魔藥大師稱號的,不過不要和他們比。阿爾,畢竟他們比我還早一百年出生,那時候魔藥發展正是黃金階段。」

  「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兩個天才的相愛相知,真是棒極了!」阿爾憧憬的說,「他們兩個一定特別有共同語言吧。」

  「是的,」西德斯笑得非常勉強,「然後他們就致力於研究生子魔藥,幾乎一輩子——等他們研究成功的時候我都出生了,然後,你知道,一百多歲的他們用不上那個藥劑了。」

  阿爾:「……」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為巫師界所有同性伴侶做出了貢獻。」西德斯在畫像裡聳了聳肩,「不過我覺得如果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如果他們早幾十年研究成功,那麼當年接任家主的一定是他們的孫子,而不是我爺爺的孫子——我!」

  阿爾:「……」

  西德斯看起來為自己當了家主這件事情怨念極深。

  「好了,親愛的,」他好像認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故作正經的咳了咳,「我來找你,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急需你處理。」

  「什麼?」

  「拜帖——來自德美格林斯特。」

  「誰?」阿爾一愣。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那個教了你一年黑魔法防禦術的血族!」西德斯幾乎吼出來。

  因為當初他給阿爾介紹自己的時候直接說的是西蒂斯提——他的名字,並沒有介紹他的姓氏,直到回到莊園,才在祖先們那裡得知西蒂斯提的姓氏,因此阿爾即使知道,也總是沒有辦法立刻反應出他們是一個人。

  說實在的,直到她瞭解了血族和家族的恩怨之後,她才起找一些血族的資料來看一看,瞭解一下這個種族。但是,即使是藏書無比豐富的赫斯家族關於血族的資料也是寥寥無幾。

  但這寥寥無幾的資料中,也出現了一些值得人思考的內容,比如——血族的勢力分佈,書上有介紹血族的幾個家族,其中在血族中佔據最頂端的地位就只有三個——德美格林斯特,佩爾蒂西斯,特萊西瑞斯。

  而和赫斯家族結仇的,恰恰是這三者之一——佩爾蒂西斯。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血族內部並不是團結,而且雖然他們每個成員的壽命都是近乎於永恆的長,但幸運的是他們的繁衍速度同樣慢,幾乎可以保持總數不變,大概目前存世的血族不足兩百。

  「如果真的是佩爾蒂西斯的血族襲擊了爸爸媽媽,我沒要找他們報仇嗎?」阿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

  「阿爾!」西德斯嚇了一跳,她的想法太可怕了,血族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巫師可以比擬的,像鄧布利多那樣的巫師說不定還能和血族有一拼之力——而鄧布利多,他幾乎已經是當世魔力最高強的人了。「我覺得我們只要能做到和佩爾蒂西斯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赫斯家族從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何況家主和家主夫人受到了襲擊!」

  「那是一條極為危險的道路,我的阿爾,你鬥不過他們,這是實力的巨大差距,不是任何手段能夠彌補的距離。」

  「我會變強。」

  「我恐怕你做不到,當然,我不是質疑你將來的成就。」西德斯看著阿爾,試圖讓她冷靜,「你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赫斯家族不可能所有人都強大到那種程度。」

  「溶血藥劑。」阿爾堅定的說。

  西德斯不說話了,他靜靜的看著阿爾,良久,歎了一口氣,「你是很早就在考慮這件事情了嗎?」

  阿爾揚起下巴,沒有說話。

  是的,她早就在考慮溶血藥劑了,這是她能對抗血族的唯一方法,如果說現有的溶血藥劑非得讓他們喝下去才有用的話,那麼,按照最初的設想,這樣該是一種能夠僅靠接觸就能達到效果的藥劑。

  讓他們喝下去可能很難,但是,如果真的面對面,大範圍潑灑的成功率就非常高了。

  「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阿爾堅定的站在西德斯面前,預言,或者說是宣告——她一定會成功。

  「你有想過如果真的成功了會是什麼後果嗎?」西德斯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你在與整個血族為敵,到時候就不只是佩爾蒂西斯一家的事情了。如果有一種東西,能夠非常容易的殺死血族,那麼無論他們多麼自私並且從不多管閒事,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來也得聯合起來。」

  「你想過這樣的後果嗎?」西德斯說,「你,我們赫斯家族,甚至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會被牽連,但凡有一點見過藥方可能性的人,他們都會清理掉。到那時,就不是我們赫斯家族一家的事情了——那將是整個巫師界的危機。」

  「阿爾,我告訴你,溶血藥劑,不行!」這是西德斯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調和她說話。

  阿爾垂下頭——他說的對,她不能承擔這個,可是——

  真是很不甘心。

  除了西蒂斯提,阿爾還收到了別的邀請,都是些舞會什麼的。可自從那天之後她一直都提不起什麼精神,所以只能禮貌的拒絕了。

  德拉科到是邀請她去過一次馬爾福莊園,只是一場家宴,在場的人只有馬爾福一家和阿爾以及她的導師,大家倒是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餐飯,難得的,沒有試探和陷阱,就好像是一家人最平常的晚餐——只不過過於豐盛了些。

  「本來西裡斯也要來的,」餐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納西莎說,「可是哈利現在和他一起住,而哈利和德拉科的關係不太好,他怕會尷尬,就沒來。」納西莎金色的頭髮在燈火映照下閃閃發光,她捂著嘴笑,美麗迷人的就像一個小姑娘:「其實德拉科,你們應該好好相處,畢竟哈利是我的表弟。」

  德拉科的臉色就好像是他剛和巨怪跳了貼面舞。

  平白無故讓老對頭長了自己一輩,那感覺確實是不太好。

  「不過過兩天的魁地奇世界盃我們要一起去看,阿爾,我也給你留了一張票,要不要來?」納西莎瞇著眼,微笑著說,「西裡斯一直想要好好感謝你,而且我聽說哈利和你的關係也不錯。」

  「哦,我當然很想去,」阿爾說,「不過近期有人會來拜訪,我恐怕走不開。」西蒂斯提——拜帖不寫時間,這種行為可算是無禮,但是沒有辦法,阿爾既惹不起他,又指望著從他嘴裡聽見她媽媽的消息,只能等著。

  「那真是可惜。」納西莎看了一旁她的兒子失望的表情,悄悄對盧修斯眨了眨眼睛。

  盧修斯默默的看了他的兒子一眼,把頭扭開,他的兒子一遇到和那姑娘有關的事情就有點發傻,就在昨天,他還稱讚了給他試手的工作完成的不錯,當得上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簡直打臉。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明天就該出場了……望天……


☆、血族

  「小姐,德美格林斯特先生到了。」

  阿爾點了點頭,用手輕輕理了理頭髮,站起來準備出去迎接。

  昨天晚上,一隻蝙蝠帶來了德美格林斯特的第二封信,在這封信上,他表明了將要在今天進行拜訪,而阿爾,一大早就仔細的打理了自己,準備接待這位來自血族的客人。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銀紫色的巫師長袍,和她的眼睛顏色非常相稱。繡紋精緻衣料厚重的巫師袍讓十三歲即將十四歲的少女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很多,頗具家主的風範。

  這件衣服是她那些在畫像裡的女性長輩們吩咐家養小精靈準備的,阿爾穿上的時候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實在的,現在還是夏天,雖然赫斯莊園裡的法陣讓氣溫非常的涼爽適宜,但是這也太不合時宜了,總覺得不太對的樣子。

  不過等到西蒂斯提到來的時候,阿爾就沒有這種感覺了,如果不考慮西蒂斯提種族的原因,那麼他穿的看起來更熱。

  其實當西蒂斯提來到門口的那一刻,阿爾看見他的第一眼,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他和假扮洛哈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毫無疑問,他比洛哈特更加耀眼。

  他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髮,五官長相更加立體俊美,血色的瞳眸在陽光下像是兩顆成色上好的紅寶石,妖異又充滿了神秘的誘惑。蒼白的皮膚映出的是越發鮮紅的唇,阿爾甚至忍不住想,他不會是知道自己不會招待他什麼,於是出門之前自己用過餐了吧?

  至於血族的食譜,以及食物的來源,她真的不想思考。

  西蒂斯提披著銀色長袍,黑色和紅色相見的繡紋點綴在他的襟口和袖口。右耳上紅寶石耳釘在他微微擺頭的時候能夠透過髮絲隱約看到。和他那一雙浸血一樣的眼瞳一起在陽光下閃耀著。

  矛盾。

  是的,矛盾。他就像是一個矛盾體——無論多麼燦爛的金髮,多麼鮮亮的服飾,但永遠無法掩蓋事實——事實是,他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和鮮血中的血族,無論多麼光鮮靚麗的外表也改變不了他永遠冰冷的本質。

  就像開在地獄深處的曼珠沙華,充滿誘惑的美麗,但卻盛開在死亡之上。

  「你好,阿爾。」看著愣在門口的小姑娘,西蒂斯提挑起嘴角笑了一下——這樣的他讓阿爾舒服多了,她好像又看見了那個霍格沃茨的草包教授。

  說實在的,在知道他的身份和實力之後,再回想起當時他的種種舉動,這是覺得無比的滑稽。

  「歡迎您光臨赫斯莊園,西蒂斯提。」是的,在拜帖上,他寫下的名字是西蒂斯提,並不是他那個高貴的血族姓氏——德美格林斯特,這並不是一場非常正式的拜訪,雖然它得到了主人的高度重視。

  身為一個血族,他是不應該被允許踏入赫斯莊園的,但是所有的畫像祖先都知道,他在霍格沃茨救了阿爾——至少三次。他們可是差一點因為蛇怪的緣故失去了家族的希望。

  而西蒂斯提和阿爾媽媽的關係,以及他本人表現出來的態度足以說明他至少不是和佩爾蒂西斯家族站在一起的,因此,大家都默許了他來赫斯莊園的舉動。

  坐到了會客廳的沙發上,面對四面牆上一動不動的祖先們,西蒂斯提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些老傢伙們不放心,可是那又怎麼樣?別說他們現在只是畫像,就算是他們還活著,他也不太放在眼裡。

  他可不只是一個普通血族,他來自血族最頂尖的三大家族之一——德美格林斯特,而且,他是一個族長。

  幾乎算是一個血族的土皇帝了。

  「西蒂斯提,想喝點什麼?血腥瑪麗?」阿爾問,當然,她肯定沒有鮮血能提供給他作為飲料,血腥瑪麗——至少顏色上很接近不是嗎?

  「不必了,我喜歡巫師的食物,讓我想想——或許只需要一杯牛奶?」西蒂斯提想了想,認真的說。

  阿爾:「……」牛奶?你還是一個孩子嗎?

  畫像祖先們:「……」

  當然,無論阿爾的內心有多麼的崩潰,她還是矜持的對著家養小精靈抬了抬下巴,示意它們照辦。

  「好了,阿爾,放鬆點,我只是作為一個長輩來拜訪你,不要緊張。」西蒂斯提一點也不緊張,他現在踩著赫斯家族的地磚,坐著赫斯家族的沙發,喝著赫斯家族的牛奶,然後讓赫斯家族的主人不要緊張。

  「我並不緊張,謝謝。」阿爾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即使脫去了洛哈特的偽裝,但是他骨子裡那種能讓人看一眼就想打死的氣質一點也沒變。

  「別撒謊,小姑娘,」西蒂斯提說,「即使我也是一個年輕人,但那是相對於血族而言的,事實上,我比你家牆上一半人出生的時間要早。」

  赫斯家族是一個有名的傳承了千年的大家族。

  很好,年輕的老妖怪。阿爾撇了撇嘴。

  「你現在滿臉寫著『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別著急,女孩,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解決問題的。」他說,「第一個問題,我想是你最關注的——你父母的情況。」

  「你知道?」阿爾一字一頓的問。她緊緊的盯著西蒂斯提的臉,生怕下一刻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當然,因為——你媽媽,就在我那。」

  「你說什麼!」阿爾在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幾乎就是那一刻,她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抽出了她的魔杖,指向西蒂斯提。

  「阿爾!」

  「阿爾,冷靜——」

  畫像們恨不得從畫布裡衝出來,但是,可惜,他們出不來。

  氣氛一時有點僵硬。

  「好了,女孩,別激動。」西蒂斯提偏了偏頭,撥開了阿爾的魔杖,就好像現在這場面跟他一點關係似的,「也別誤會,我可沒有做出什麼把你媽媽扣押起來的事情。」

  是的,剛才西蒂斯提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阿爾不知為何,第一反應就是他將她媽媽關起來了。

  會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大概是西蒂斯提本身的危險性,還有他對媽媽毫不掩飾的特殊感情。

  「對不起。」阿爾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能表情僵硬的道歉,然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用道歉,孩子,我知道你只是太擔心你媽媽了。」他說,「事實上,她的狀況並不好,中毒了——冷靜下來,聽我說——不過幸好我有辦法解決,她這些年來一直昏迷不醒,在血族裡秘傳的魔法陣裡修養。」

  「解藥的藥方我們都知道,但是我缺少了最主要的一種材料,所以一直以來不能真正解毒,只能維持下去。」

  「是什麼,我可以找——」阿爾幾乎是尖叫出來,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沒有了,梅林,這種時候還有誰能保持理智!

  「這可不像你,小阿爾,」他說,「我以為你會很快的反應出我之前混進霍格沃茨的目的——蛇怪,蛇怪的血液,解藥的主料。」

  阿爾鬆了一口氣,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什麼:「我媽媽,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解藥已經制好了,你的媽媽也已經喝下去了,但是我並不能確定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但她一定能夠醒來。」看見阿爾張嘴想要說什麼,他迅速補充了一句。

  「她可以回來嗎?」阿爾滿懷期待的問。

  「等她醒來,她現在必須在族內的秘傳法陣等到醒來。」——秘傳,他再次強調了這個,暗示阿爾絕對不要有在赫斯莊園畫著麼一個魔法陣的念頭。

  「我能去看媽媽嗎?」阿爾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

  「恐怕不能,那是血族的地盤,你一個巫師去恐怕不好。」

  「我媽媽也是巫師,呃,東方修士……」阿爾爭辯。

  「那你對你媽媽可能是有一點誤解,她身上流傳著一半來自東方上古妖族的血統,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修士,而你,你的血脈還沒有甦醒,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巫師。」

  阿爾怏怏的垂了頭。

  「那我爸爸呢?」阿爾想起了剛剛他說有她父母的消息。

  「我只能說他還沒死,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他聳聳肩說,「當時的場面太混亂了,我能把你媽媽救回來已經算是幸運了。」何況,他也沒有義務去救一個他的情敵——一個搶走他此生最愛的人的仇敵。

  當初阿綰做出決定的時候他能夠非常有風度的揮揮手轉身離開已經是極限了——你不能指望他會因為什麼「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最愛的人,所以我一定會救你,你們有好好活下去」這種麻瓜肥皂劇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話說西蒂斯提你一天都在研究些什麼……)

  其實,不止如此,他還做了點落井下石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他還不想讓阿綰因為那個男人而憎恨自己一輩子。

  如果那個男人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阿綰可能會難過,但是時間會沖淡一切,而恰好,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阿綰也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傍晚的時候,西蒂斯提離開了赫斯莊園,並且簽訂了一個契約——一種強大的足以約束血族的魔法,不過他們只用這個契約保證他不會將任何有關赫斯莊園的信息告訴給其他人。

  這個契約的主要目的只是保護莊園,或者說是保護阿爾,因此他很利索的答應了。

  夜深了,阿爾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床帳。

  今天和西蒂斯提談論了一些事,一些需要她好好考慮的事情——這些事情提供給她另外一種可能,另一種保護家族,甚至報仇的道路。

  她要好好想想。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的晚上,還有一些人同樣睡不著。

  他們煩躁,焦急,忙碌,還有恐懼……

  黑魔標記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曉得為什麼寫到西蒂斯提會卡文……才發上來,抱歉啦親愛的們~~


☆、魔杖

  黑暗……

  是的,黑暗。

  潮濕的空氣,陰冷的環境,永遠也沒有辦法從腦海裡驅趕的悲傷念頭,還有通過一個小窗口裡灌進來的腥鹹海風以及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在這種地方,你不能期待陽光。

  男人拖著他虛弱無力的身體,慢慢的扶著牆站起來,他很高,但是長年的缺衣少食已經讓他失去了過去健康的身體,他現在甚至很難獨立站直。

  很難想像,他曾經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財富和地位,有著讓人著迷的英俊外貌,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然而……他嗤笑一聲,好像在嘲笑自己。

  他現在還不是在這兒。

  在他頭頂上的其他房間裡,到處都是像他這樣的人——有錢有權,有才有貌,就是那些人的腦子不太好使,跟著一個偏執的瘋子到處搞恐怖襲擊,於是他們通通被關了進來。

  哦,對於那些人,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食死徒。

  而這裡——巫師監獄,阿茲卡班。

  男人站起來是為了看一看陽光,那邊的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窗口,不過已經用鐵欄封了起來,中間的縫隙只有手指粗細。每天黃昏到時候,這裡會透過來一絲光亮,橘紅色的光芒,轉瞬即逝。

  但這就像是絕望中的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哦,絕望——男人在心中哀歎,他怎麼能夠絕望呢,他有著必須要出去的理由。外面,還有等待著他、需要他保護的人,還有他此生最愛的人。他怎麼能絕望呢?

  一定是受攝魂怪的影響太多了。

  男人歎了口氣。

  七年了,他一直試圖要逃出去,然而收效不大,攝魂怪們顯然遵從了某個人的指示一直對他非常的「特殊」,甚至可以說,他這個編外人員比上面那些魔法部投進來的犯人被看管的更加嚴格。

  幸運的是,一年前一個獄友給他提供了一個成功逃跑的範例,而頭兩天一位因為那個逃獄成功的獄友的緣故進來的新人再次給他一個成功的例子。

  ——阿尼瑪格斯。

  感謝他這個位於低處幾乎只比漲潮時水位高上那麼一點點的牢房位置吧,因為這個他才能在一年前那個人越獄的時候正好從窗口看見他——一隻黑色的大狗。即使他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事後幾乎鬧的天翻地覆的魔法部官員咆哮的聲音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所有阿茲卡班裡的活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麼,那隻大狗就是越獄的囚犯嗎?

  阿尼瑪格斯?可以躲避攝魂怪的探查?

  他開始了自學阿尼瑪格斯,幸好他以前學習過,只不過他的興趣不大,並沒有繼續練習下去,最後放棄了。

  理論知識和咒語還在他的腦子裡裝著,這讓他自學有了基礎——他總不能憑借已知的變形學的所有知識來推演這個咒語。不過,如果他真的沒有學過的話,是的,他會的。

  他想要出去的慾望大過一切。

  他還想要見到她們。

  太陽落山了,橘紅色的光芒消失不見,牢房裡又回歸了寂靜和陰冷,只有一雙紫色的眼睛成了這方寂靜天地裡唯一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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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阿爾幾乎是從馬爾福莊園的壁爐裡摔出來的,她的手裡抓著一份報紙——報紙的首頁是一張大大的照片,綠色的、不祥的黑魔標記在夜空中閃爍著,而作為背景的,是慌亂的人群。

  阿爾今天一大早帶著因為昨天和西蒂斯提談過話之後無法入睡造成的黑眼圈,打著哈欠坐到了餐桌旁,開始享用今天的早餐。然後,她就被牛奶旁那份報紙吸引了注意力——魁地奇決賽當夜驚現黑魔標記!

  食死徒遊行!

  這是什麼!

  阿爾手忙腳亂的碰翻了牛奶杯,飛濺的牛奶弄髒了她的袍子,但誰還在意這個,她直接衝到了壁爐前面將飛路粉灑進了裡面,唸了一聲「馬爾福莊園」就消失在了火焰裡。

  「阿爾?」馬爾福莊園裡,納西莎看著突然從壁爐裡跌出來的阿爾,嚇了一大跳。

  「納西莎阿姨,這個……這個……」阿爾急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抖了抖手裡的報紙。

  「別擔心,孩子。」納西莎並沒有看她手裡的報紙,而是趕快跑過來扶住小姑娘,「是的,昨晚發生了一些意外,盧修斯已經和我取得了聯繫,他和小龍都沒有事,別擔心——這會兒,他們快回來了吧。」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

  「瞧,他們回來了!」正說著,背後的壁爐中的火焰又「騰」的升高,然後,從裡面走出了兩個人來。

  盧修斯馬爾福和德拉科馬爾福。

  「天哪,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一眼就看見了他的戀人——說實在的,阿爾現在的模樣可是少有的狼狽,本來昨晚就沒有睡好,她蒼白的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夠明顯了,今天一大早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她的頭髮亂糟糟的,就好像剛剛被誰揉過了一樣,而且她的臉上和身上還有在壁爐裡蹭的灰。

  當然,還有灑滿了牛奶的袍子。

  這些出現在阿爾身上可是真少見,德拉科擔心的走上前,「你還好嗎?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想阿爾是從今早的報紙上看見昨晚的事情了。」納西莎說,她摟住走過來的德拉科,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兒子,雖然你爸爸昨天晚上就告訴過我你們沒事,但我只有現在真正看見你們才能放心。」

  「媽媽,我們沒事。」德拉科雖然覺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媽媽摟在懷裡親吻有點丟臉,但是他明白媽媽擔憂的心情,因此十分溫順的服從了。幸好納西莎也很快放開了他,她走向她的丈夫,大鉑金貴族。

  「西茜,我們都沒事。」盧修斯擁抱了他的妻子,並且給了她一個安慰性質的吻,「別擔心。」

  這是一個溫馨的早晨,他們就好像一家人。盧修斯抱著懷裡的妻子,低聲安慰著她,當然還有他的兒子和兒子的戀人,兩個孩子雖然沒有當著父母的面擁抱親吻,但是他們頭挨在一起小聲談話的氛圍一樣的融洽充滿著溫情。

  「好了,西茜。帶阿爾上樓去換一身衣服,我想大家都沒有來得及吃早飯。」盧修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吃完早飯之後我還要去魔法部,最近都會很忙的。」

  ……

  在早餐桌上,盧修斯簡單的講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當然,他這已經是簡化版本了,畢竟他不想嚇壞餐桌上的兩位女士。

  當然,阿爾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壞的,如果不是她最在意的人受到傷害,那麼這個姑娘通常情況下膽子大得很,並且也足夠的冷靜理智。而納西莎即使看起來像是一個溫柔的貴族夫人,但是出嫁以前她也是一個布萊克家族的小姐,拿起魔杖的她是一個不輸於她姐姐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的女戰士。

  「……蒙頓格斯,那個小偷……」盧修斯馬爾福說,「我看不慣他很久了,他這次總算是惹上了大麻煩。」

  「怎麼了?」納西莎皺了皺眉,顯然,她覺得這樣的人在馬爾福家的早晨桌上被提起都是一種對馬爾福家的侮辱。

  「他不知道從哪裡偷到了一根魔杖——在比賽上到處尋找買家,但最後,那根魔杖在黑魔標記的發現地點被找到,閃回咒的咒語顯示,它是那個發射標記的魔杖。」

  「我可不覺得他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納西莎說。

  「當然,他被找到以後就一直在說那根魔杖他還沒有賣出去就丟掉了,那根魔杖不是他的——這我倒相信,」盧修斯說,「那根魔杖看起來就不像是他能用得起的樣子。」盧修斯好像陷入了一種回憶,「非常優秀的一根魔杖,甚至對它使用閃回咒都非常困難,就好像那魔杖在抗拒不是它主人的人對它做什麼……蒙頓格斯說那個魔杖是他從翻倒巷偏來的,因為它的上一個主人拿著它連一個清理一新都做不好。」

  「忠誠的魔杖,少見的忠誠。」盧修斯搖搖頭說,「福吉已經找來奧利凡德鑒別這個魔杖的主人了,說實在的,我覺得它的主人可能不是英國人,畢竟那根一看就屬於貴族的魔杖上竟然使用了非常少見的東方紫玉作為手柄,這麼有特色的魔杖我沒見有人用過——」

  「嗒——」阿爾手裡用來喝麥片的勺子掉回了她的碗裡。

  盧修斯和納西莎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而坐在她身邊的德拉科也扭過頭來看著她。

  「那麼,盧修斯叔叔。」阿爾默默的把手從餐桌上拿了下來,放在膝頭,「一根用東方紫玉作為手柄的魔杖?」

  「是的。」盧修斯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嚴肅了起來。

  阿爾放在膝頭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一根用榆木做杖身,龍心腱作為杖芯的魔杖?」

  「我不知道它的杖芯,但它確實是榆木的。」盧修斯肯定的回答道。

  阿爾覺得她不能承受的更多了。

  那是她爸爸的魔杖,她幾乎可以肯定。

  那根魔杖最初因該是在奧利凡德買的,她記得她一年級買魔杖的時候奧利凡德說過,而那個紫玉手柄,是阿爾很小的時候他們在歐洲旅遊的時候請德國的魔杖製作商格裡戈維奇幫忙製作的。

  爸爸找到了一塊非常珍貴的紫玉原石,而那塊紫玉原石最後製成了爸爸的魔杖手柄和媽媽的一對手鐲。聽說紫玉代表著精神上的愛意,因此那是爸爸那年送給媽媽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記得當時年紀尚小的阿爾非常喜歡那漂亮的紫色玉石,非常想要。

  那好像是她印象裡她爸爸第一次拒絕她,他說那是定情信物,如果喜歡的話將來讓她自己的戀人買來給她。她還發了好大的脾氣,最後爸爸只能送給她一整套紫寶石飾品作為禮物才讓她消停下來。

  「我想我得見見福吉,盧修斯叔叔。」阿爾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

  「我會給福吉送信的,吃完早飯以後你可以和我一起到魔法部來。」

  「非常感謝,盧修斯叔叔。」

  盧修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小矮星彼得越獄了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有。

  等希爾和阿綰回來找女兒的時候,他們會悲傷的發現,女兒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守護神咒

  今天的魔法部部長辦公室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說她特殊,只是因為在這樣一個讓大家手忙腳亂人仰馬翻的時候,她卻態度極為堅決的一定要面見魔法部長。而且她還是是一個未成年的貴族家主——是最近重新在巫師界上流社會嶄露頭角的赫斯家族家主。

  「赫斯小姐,您好,請坐。」福吉掏出手帕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他現在忙得要死,魁地奇決賽當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部長的他難辭其咎。雖然他本人覺得自己極為無辜——畢竟又不是他讓食死徒來搗亂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發生給公眾帶來的恐慌,大家都被神秘人嚇壞了,即使平平靜靜的過了十幾年,但是當年恐怖時期留在人們心中的陰影可不是僅憑借時間就可以消除的。

  還有國際魔法合作司那邊的問題,畢竟世界盃上被波及的不只是英國一國,外交方面的事情還要他多費心思。

  想到這,他看了看代赫斯小姐提出這次會面申請的馬爾福家主——這就是一個人才,馬爾福家的家主,和各國魔法部的高層都有聯繫。說實在的,與其讓國際魔法合作司在他的政敵巴蒂克勞奇的掌握之下,他寧願讓這個職位歸屬於盧修斯馬爾福。

  不過馬爾福家主現在在魔法部中最大的魔法法律執行司擔任副司長,即使是一個掛名的,但是從實際權力上來說,這個職位能帶給人的好處可比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副司長好很多。原諒他不能用司長的位置來換取馬爾福家主的支持,畢竟克勞奇還是非常有能力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罷免他然後把馬爾福家主換上去。

  「部長,我知道您現在很忙,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阿爾非常的直接,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和福吉繞圈子的心思,「我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要看一看那支有著紫玉手柄的魔杖。」

  「我們今天早晨已經派人去通知奧利凡德先生來檢查這支魔杖,赫斯小姐,我恐怕不能將它……」

  「如果我說我知道那支魔杖的主人呢?」阿爾打斷他的話,她知道這樣有點沒有禮貌,但是她是真的非常急切,「我需要看到它。」

  福吉沉默了一會兒,他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阿爾,當然,最後,他讓他的秘書將那支魔杖帶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剛剛趕到魔法部的奧利凡德。

  「你好,部長先生。」奧利凡德對福吉的態度並不熱絡,他倒是非常感興趣的看了看盧修斯手中的蛇頭杖,還有阿爾——阿爾的魔杖是貼著手臂放在袖子裡的,他沒法看見,因此,他只是看著阿爾本人。

  「奧利凡德先生,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來辨認一下這支魔杖屬於誰,」福吉指著他的秘書手裡的那支魔杖,「當然,剛才赫斯小姐也來和我討論這只魔杖的問題,她說她可能知道這支魔杖的主人是誰。」

  奧利凡德用他那淺色的眼睛看了看阿爾,然後又看了看那支魔杖,慢慢的把它拿到手上,簡單卻慎重的擺弄了幾下:「Orchideous(蘭花盛開)」

  魔杖有些光芒聚集,但最後,只是在杖尖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花苞。

  「哦,它還是像以前一樣,挑剔的很,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使用它的。」奧利凡德輕輕的用手撫摸著這支魔杖,就好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榆木的,高貴,優雅,純血的象徵;龍心腱,強大,桀驁,除了主人之外絕不服從;一支好魔杖啊,一支好魔杖……」

  「還有它的紫玉手柄,我確定這是後加上去的,看上去像是格裡戈維奇的手法,他擅長於給魔杖加入增幅用品——這是一種能幫助魔杖更加的通靈,還有助於提高智力和精神力的罕見玉石。」他說,「我想,赫斯小姐,你或許願意看看你爸爸的魔杖。」

  阿爾站在一旁,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女孩單薄的身體顫抖著,有些搖搖欲墜。

  他在哪裡?他的魔杖都不在手中,他已經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他現在沒辦法保護自己。

  他到底在哪裡!

  「確定嗎?這根魔杖屬於赫斯先生?」福吉表情有些微妙,顯然,他很沒腦子的將赫斯先生劃入了嫌疑人的範圍。

  「容我提醒您,部長先生,赫斯先生已經失蹤七年了,並且失蹤之前他一直居住在東方,他連一個——被奪魂咒控制的機會都沒有。」盧修斯冷笑著說,他很明顯已經察覺到了福吉的想法。他甚至說出了被奪魂咒控制的問題——所有人都知道,馬爾福曾經是神秘人的手下,但是他最後以「被奪魂咒控制」為理由逃脫了出來,不僅如此,馬爾福家這些年來依舊蒸蒸日上,權力財富都強大的嚇人。

  他在給阿爾的爸爸開脫,同時,也在警告福吉。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部長。」正在這時,阿爾說話了。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支屬於他父親的魔杖,「我的父親已經失蹤多年了,我比您更想找到他。為了打消您的疑慮,我願意在您面前檢查這支魔杖。」

  阿爾召喚來了一把小刀,輕輕的割破手指,將她的血液塗到了父親的魔杖上。

  「Prior Incantato(閃回前咒)」一個閃回咒,在此之前同樣有人對這支魔杖做過,不過魔杖的反應不大,只能依希看見是一個黑魔標誌的魔法。不過阿爾這次這個是以自己的血液作為媒介施展出來的咒語,本身就比別人檢測的效果要好一些。

  一朵小小的蘭花虛影漂浮在了魔杖上——是剛才奧利凡德那個蘭花盛開,不過顯然,這個咒語並沒有成功。

  接著,一個小小的,綠色的骷髏頭和盤旋的大蛇標誌從魔杖上浮現了出來——不過它是模糊不清的。

  「一個失敗的黑魔標記——」阿爾說,「部長先生,我恐怕天上的黑魔標記並不是由這支魔杖發射的,畢竟除了主人以外的人使用它就連一個蘭花盛開都做不到,而且很顯然,有一個並非它的主人的人試圖用它使用這個咒語。」

  並非它的主人,這至少證明了當時發射黑魔標記的人不是希爾赫斯。

  魔杖上繼續有光芒閃動,不過,看得出都是一些不成功的魔咒,這至少證明此刻魔杖不在它的主人身上。

  有人得到了這支魔杖,也許是因為這支魔杖蘊含的力量強大,因此很多人都想使用它,但是都沒法使用,也因此魔杖裡閃現出了很多不同的,並且不成功的咒語。

  它很快不再發光了,阿爾抹了抹頭上的汗,可是還沒有看到他主人的使用痕跡,她咬了咬唇,從嘴裡念出了一段像詩歌一樣韻味十足音調起伏的陌生咒語。

  魔杖上的光芒又閃爍了起來,不過好一會兒,它才再次顯示之前使用過的魔咒——一直巨大的銀鷹守護神,完全版的,來自於它真正的主人。

  所有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守護神咒一般會用於驅逐攝魂怪,是的,他們上學期還見識過。那麼,希爾魔杖裡他最後使用的一道咒語是守護神咒,在那之後,魔杖有一段空白期,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裡沒有人再次使用它,而等它再次拿起的時候,魔杖的主人已經換了一個。

  阿爾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她的狀態明顯不太好,除了剛才那個非常規的咒語所需要的巨大消耗之外,還有就是為了現在的情況。

  在遭遇了攝魂怪之後,失去魔杖,接著會發生什麼?

  阿爾不敢想像。尤其是如果有人被攝魂怪之吻吸走了靈魂,那麼他的靈魂就會萬劫不復,但是肉體會繼續活著,這意味著——家族掛毯上的名字不會熄滅,而且,他也不會回到魔法畫像裡。

  希爾掛毯上的名字還亮著,他的魔法畫像也沒有動起來,以前,阿爾堅定的認為這是他還活著的標誌,而現在,有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咒語還在繼續,她爸爸的魔杖發出了很多不同尋常的波動。

  各種力量強大的古魔法,精靈魔法,還有一道道不祥的綠光——來自阿瓦達索命咒。

  很明顯,他之前經過了一場可怕的戰鬥,

  阿爾的臉色已經白的幾近透明。辦公室裡一時沒有人發出聲音,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的。盧修斯歎了口氣,他覺得他今天一天歎的氣比過去一年歎的氣都多。

  說實在的,當這個孩子第一次坐在馬爾福的會客廳裡和他談判的時候,他就很喜歡這個孩子,或者說,是心疼這孩子。

  他,盧修斯-馬爾福在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去世以後就獨立支撐家族,當年他十四歲。而當初的阿爾只不過是十一歲不到十二歲的年紀。

  不過當時的馬爾福家主對待她的時候,並沒有把這種憐惜的感情帶入太多,該從赫斯家族得到的好處他都得到了。但是,這個女孩成為了自己摯友的學徒,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幾乎融入了馬爾福家族,德拉科喜歡她,西茜喜歡她,自己其實也非常喜歡她。

  單從盧修斯的角度來看,這個女孩和他當年很像,並且她真的很聰明,很有能力,他非常的憐惜和欣賞。而從德拉科父親這個角度來看,德拉科喜歡她,毫無疑問的,非常喜歡,他可為了那個姑娘辦了不少傻事,甚至還為了她主動要求增加繼承人訓練的任務——因為他想保護她。

  從馬爾福家主的角度來看,阿爾無疑是一個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個人修養都能完美勝任馬爾福夫人這一角色的孩子。

  未來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她會嫁到馬爾福家,然後成為一個真正的馬爾福。當然,雖然現在她還姓赫斯,但是並不妨礙馬爾福將她看作家人。

  誰都知道,馬爾福們最重視的就是家人。

  他想扶那個站不穩卻還強撐著的小姑娘一把,她現在的臉色真是太難看了,明明悲傷恐懼卻還要故作鎮定,她努力的控制不讓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但是她那不自覺發紅的眼圈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爾!」盧修斯去扶阿爾的手落空了,因為就在他的手靠近她衣袖的前一刻,她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衝了出去,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猛地衝到了部長辦公室裡的壁爐面前,熄滅的壁爐在她衝到面前的那一瞬猛地亮起。

  「阿茲卡班!」阿爾急迫的甩了一下魔杖,壁爐上的一罐飛路粉猛地掉了下來,一大把炸開的,煙霧一樣的粉末飛進了火裡,而罐子和剩下的飛路粉一起摔在了地上。

  火光跳動了一下,然後變成了綠色。

  阿爾衝了進去,然後,消失了。

  辦公室裡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魔法部部長辦公室裡的壁爐,那裡可是單方面聯通著巫師界除了私人住宅之外所有壁爐,阿茲卡班的辦事處,當然也在其內。

  天哪,現在的事態真是不能更亂一點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阿爾一個未成年人,在魔法部部長的面前用了一堆魔法,還包括一個無杖無聲咒語(點壁爐)和無聲咒(撒飛路粉),然後衝進了巫師監獄……

  希爾親愛的,馬上就把你女兒送到位,至於你們能不能見到就不歸我管了。

  小七突然覺得這樣每天更新沒有規律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行為(畢竟我是辣麼有良心的作者),於是,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定在晚上九點,親愛的們,評論我把,收藏我把~~~

悠于 2018-5-26 07:46

☆、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就沒有消停。

  先是一年以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越獄事件,又是之前幾天的小矮星彼得越獄事件,而今天,居然有人直接闖進了阿茲卡班!

  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巫師。

  攝魂怪們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阿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兒,因為提到攝魂怪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阿茲卡班?可她到這兒來又能做什麼?那已經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如果他的爸爸真的被攝魂怪吸走了靈魂,那她現在來什麼也不會找到什麼……

  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讓她發瘋,讓她破壞,讓她發洩,催促著她來找她的爸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如果見到的真是屍體的話,那就把阿茲卡班掀了。

  另一半讓她逃避——想想那還在發光的族譜上的姓名,他還活著,相信這一點就好了,哪怕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只要他還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活著就好。不要得知真正的結果,就當他還活著,就當他還活著……

  她覺得她現在已經瘋了。

  阿茲卡班絕對不會是一個能讓人感到舒適的地方,低矮狹小又潮濕的牢房,裡面關著的巫師大部分都瘋了,他們縮在黑暗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什麼,有些還在大聲嚎叫。

  「爸爸!爸爸,你在哪?」阿爾無助的站在走廊裡大聲喊著,兩側的牢房裡有一隻隻手臂伸出來向著她的方向抓撓,不知道他們是想讓她帶他們走還是想要把他們一起拉進去。

  有攝魂怪在靠近她——是的,這明顯不是一個通過正式步驟進來探監的人,即使她是從部長專用的壁爐裡鑽出來的。

  「離我遠點!」阿爾將魔杖對準了靠近她的攝魂怪們,她現在已經完全拋去了寧靜優雅,臉色青白,眼窩發紅,頭髮凌亂,表情瘋狂——她除了一身質地考究現在尚算乾淨的巫師袍之外和兩側監獄裡關著的瘋子們沒什麼分別,「告訴我,希爾赫斯,你們誰見過他!」

  攝魂怪們沒有反應,他們只是面無表情的逼近他,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被大大的褐色兜帽蓋住頭,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表情呢?

  「希爾赫斯在哪裡?」她的魔杖頂端危險的冒出了一些光,威脅意味十足,「他曾經來過這兒嗎?或者,你們中有誰離開了阿茲卡班然後遇到他了嗎?」

  「哦哦,赫斯小姐!攝魂怪們是不會離開阿茲卡班的,它們一直在魔法部的安排下看守阿茲卡班!」突然,一個聲音加入進來,福吉他們趕到了,看來我們身材偏胖的部長大人負擔不起這樣的運動,他已經氣喘吁吁的了。

  阿爾沒有反應,就好像沒有聽見福吉說的話,她固執的看著攝魂怪們,看起來如果他們不給一個答覆她就親自衝進去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翻過來找。

  「阿爾!」一直有力的手拉住她的拿著魔杖的那只胳膊,他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半側回身體看他一眼。抓住她手臂的是盧修斯,他的表情是不贊成和擔憂的,說實在的,就算是他,一個強大堅定並且有絕對自制力的人到這裡都會感覺非常不適,阿爾這個未成年的小巫師就更不必說了。

  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都可以延後再說,畢竟福吉不難對付,什麼未成年人校外使用魔法,擅闖阿茲卡班這些事情都可以壓住,但現在阿爾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她現在情緒還非常不穩,憤怒,驚恐,悲傷等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她現在的狀態及其糟糕,在眾多攝魂怪的影響下說不定會崩潰——不論是精神上,身體上,或者是魔力發展上都會受到影響。

  他的顧慮沒錯,現在的阿爾已經陷入到混亂狀態了,從走進這個地方開始,她的腦海中就開始盤旋各種各樣過去不好的記憶或者是念頭——奧德利長老帶血的屍體,曾經獨自居住的那三年裡無法擺脫的噩夢,叔叔冷冷的嗤笑,黑暗冰冷的房子,害怕被人發現的心驚膽戰,三年級的那個博格特……

  「讓開!我爸爸在這兒!」阿爾猛地抬起頭,那雙充血的,混沌不清的眼睛讓盧修斯僵硬了一下,而阿爾就在這一瞬間,抬起了另一隻手,那裡一直攥著她爸爸的那支魔杖——「Malum Expecto Patronum(召喚邪神)」

  巨大的鷹型守護神從魔杖中飛了出來,不過這次它不再像是從閃回咒中看到的那樣散發著銀色而聖潔的光芒了,它是純黑的,不再是善良和快樂的象徵,而是絕望的獨行者。

  攝魂怪們紛紛後退,但是最靠近阿爾的幾隻攝魂怪因為躲閃不及的原因直接被黑色的鷹撞到然後像一陣無法聚攏的煙霧一樣消失了。

  守護神咒可以驅散攝魂怪,而阿爾的這個咒語,可以——殺死攝魂怪!

  攝魂怪的嘶吼聲就像是浸泡在冰水裡的溺水者尖叫一樣,尖利的撕刮著在場人的耳膜。

  「阿爾?」黑暗中,男人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猛地抬頭,「阿爾……」他喃喃的呼喚著他女兒的名字,但隨即,他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裡可是巫師監獄,他可愛的阿爾小寶貝可不能到這樣的地方來。他只是太想念她們才會產生幻聽吧。

  說實在的,這種情況發上過不少次了,他總是能聽見他的阿綰笑著叫他「希爾」「親愛的」,聽見他的小公主笑著叫他「爸爸」。

  真想她們啊,他的妻子和女兒,希爾歎氣,他把那幾個血族引走之後阿綰應該安全了,這些年她應該一直在尋找自己吧,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應該不會,畢竟阿綰可以從赫斯莊園的家族掛毯上查看到他是否在世。

  她一定也在尋找自己——不過可能很難想到自己被人關到了巫師監獄裡來。

  希爾歎息,他一直都在努力,為了越獄努力。當然,因為他是被秘密關押在此的,所以嚴格來說他的越獄並不算犯法。他決定等他出去以後一定要向魔法部提提意見,原因嘛,很明顯,因為這些攝魂怪們不是只聽命於魔法部的。

  他沒想到,他的女兒此刻真的就在他頭上十英尺左右的地方,為了他急的發瘋,甚至使用了一個相當於禁咒的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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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再次醒來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她導師狂怒的臉。

  斯內普已經氣瘋了,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學徒還可以如此的——衝動,魯莽,不知天高地厚!

  她怎麼不是一個格蘭芬多!

  「看來我們優秀的,博學的,卓越的,赫斯小姐,」他咬牙切齒的說,看起來恨不得把她從被子裡扯出來,揪著她的衣領狠狠的晃一晃她那個充滿了泥漿和芨芨草的大腦。「終於醒了?」

  「導師?」阿爾迷迷糊糊,她這是怎麼了……

  「導師?」斯內普冷笑一聲,「我可當不起你的一聲導師,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嗎?」他憤怒的對著他縮在被子裡的小學徒吼著,「召喚邪神,你怎麼敢!」

  阿爾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很顯然,她還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昏倒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

  「盧修斯為了你現在還在魔法部和福吉糾纏,免得他們把你投進阿茲卡班,免得他們借此機會吸乾赫斯家族的血——當然,扒一層皮無論如何也少不了!」

  「西弗勒斯!」納西莎突然走進來,很明顯她是聽見了斯內普震耳欲聾的吼聲匆匆趕來的,「冷靜點,西弗勒斯,阿爾才剛剛醒。」她快步走到了阿爾的床前,俯下身來擔心的看著她。

  「親愛的,你嚇壞我們了。」她將手搭在阿爾的頭上,她的手涼涼的,摸上去讓阿爾非常舒服,「還有些發熱,你得好好休息幾天。我得說,你這次實在是太亂來了。」

  「別被西弗勒斯嚇到了,他只是太擔心你了,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納西莎說,「小龍也陪你兩天了,剛剛才讓我趕回去睡覺,你想現在見他還是明天早上在見他?」

  「對不起……」阿爾小聲的說,她已經依稀想起自己之前做了什麼——當著魔法部長的面肆無忌憚的使用魔法,如果說這些都是很容易解決的,那麼之後的擅闖阿茲卡班,還使用了咒語殺死了幾個守衛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了。

  至少從目前可以判斷,她昏迷了兩天,而盧修斯還在魔法部為他解決這件事情。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不管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查過了,西弗勒斯?」納西莎提高了聲音,看起來像是要讓斯內普親自解釋。

  「哦,沒錯,」男人冷著臉說,「關於那個守護神咒,我可以解釋——守護神咒不只用於驅逐攝魂怪,還用於傳訊,而三年前——我收到了那個來自於你父親的守護神傳訊。」

  阿爾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沒有反應。

  「準確的說不是給我,你爸爸以赫斯家主的名義給普林斯家族發送的傳訊,希望我們根據兩族的互助契約給予你幫助和照顧」他說,但是他很不情願接受這個單方面的麻煩,當然,在糾結一個多月以後,他還是決定將她接來,但是,等他到東方的時候才得知她已經被送回英國去了。

  而等他再回英國,她已經離開他叔叔給她指定的療養地,並且沒有人能找到她——直到霍格沃茨的魔法筆在她入學的那年抄錄出她的地址,他被鄧布利多稀里糊塗的派去做她的引導者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她。

  一個聰明伶俐的,勤奮好學的,非常有魔藥天賦的,看起來沉穩可靠的孩子,當然,斯內普尚算滿意的接受了她,將她收歸在自己的羽翼下照拂。

  果然沉穩可靠什麼的都是他的錯覺。

  召喚邪神,一個守護神咒的反咒,能夠直接殺死攝魂怪的黑魔法——它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只憑借絕望的情感就能使用成功,

  對人體的損害非常大。

  即使斯內普是一個優秀的魔藥大師,他也不敢說他能夠完全解除這種負面影響,至少兩年之內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她的身體會非常虛弱,魔力水平也會受到影響。

  這才是他發怒的真正原因。

  女孩看起來非常疲勞,是的,兩天的昏迷並不能算作是休息,她還需要更加充足的睡眠。

  「喝了這個,然後睡覺。」他面無表情的說,將手裡的幾瓶魔藥遞給她,一甩袍子走出了房門。

  「睡吧,阿爾。」納西莎看著阿爾喝下了那幾瓶魔藥,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一下:「晚安吻,親愛的。別太擔心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攝魂怪的話,那麼赫斯家譜就足以證明你爸爸還活著——當然,我們不能否認他可能遇上了大麻煩,但是,至少他現在還是安全的,不是嗎?」她揮了揮魔杖,熄滅了房間裡的燈火。

  黑暗裡,女孩臉色蒼白,她的紫色眼眸不再是可怕的、充著血的樣子,又恢復了晶亮,儘管那晶亮可能來自於眼底的淚水。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納西莎阿姨?」過了很久,就在納西莎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女孩小聲的說。

  「家人永遠不會是一個馬爾福的麻煩,阿爾。」納西莎說,「你不知道我多盼著有一天你能夠叫我一聲『西茜媽媽』,或許在你和小龍訂婚以後?」

  阿爾的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快點睡吧,我會在這兒陪著你,直到你睡著。」納西莎說。

  又是很久的沉默,女孩輕的彷彿風一吹就散的聲音響在漆黑的臥室裡。

  「謝謝你們,晚安,西茜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今天沒有回復寶寶們的留言吧,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每個人回復一句——阿爾和希爾真的沒有見到面。感覺辜負了大家的期望~~不過不要擔心,希爾一定會出來的,很快,我保證!

  我總覺得,應該讓老爸自己跑出來保護寶貝女兒。

  這篇文其實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文(之前有一篇才開頭就坑了。),我也是在不斷的學習當中,希望把我心中那個溫暖的故事講給大家聽。它也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我一直在不斷的努力希望把自己的故事用我能做到的最好水平獻給大家。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感謝大家的支持,因為是小天使們的鼓勵讓我堅持把這個故事寫下去。最後,群麼一個,愛你們喲~~~


☆、會面

  等阿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德拉科正坐在她的床前。

  阿爾看著靜靜坐在她面前的鉑金王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很陌生。

  是的,記憶中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總是叫囂著「我爸爸」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如果說剛入學的時候德拉科和她還是差不多高的,那麼現在他已經比她高出了快一個頭。他依然很瘦,但是卻不給人羸弱的感覺,反而是非常的英氣而富有活力。

  如果說當年的德拉科生氣的時候臉還肉嘟嘟的像鼓起來的包子,那麼現在的他已經出落得完全是一個英俊的,線條硬朗的少年,並且正在向一個風度翩翩的成年人發展著。

  馬爾福家的基因真是不錯,阿爾在心中讚歎,他的長相足以讓大部分的女生無地自容。

  「你醒了?」德拉科好像正在走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正好對上女孩紫色的,認真凝視著他的眼睛,「感覺怎麼樣?」

  「有點累。」阿爾認真的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實事求是的說,「除此之外沒別的什麼。」

  「阿爾,你總讓我吃驚……」德拉科的嗓音有點沙啞,他之前在她床前守了整整兩天,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但還是因為噩夢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後聽說她已經醒來過一次就又來這裡守著——他現在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已經是一打「容光煥發」都挽救不了的了。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多希望我的女朋友是一個沒腦子的姑娘,而不是像你這樣的勤奮好學——那種危險的魔咒你到底是在哪裡學的?赫斯家族會把寫了這樣危險魔咒的書到處亂放嗎?」

  阿爾心虛的不敢看他,事實上,那個魔咒赫斯家族一定有記載,但它只會在阿爾被禁止入內的地下書庫第二層以下,她之所以知道這個魔咒是上學期和湯姆討論攝魂怪的時候聽湯姆提起的。

  那個依靠著絕望、憤怒、悲傷等等負面情緒而施展的守護神咒的反咒,召喚邪神,而那個邪神就是和銀色守護神相反的有負面能量產生的具象,也是唯一一個能夠殺死攝魂怪的方法。

  阿爾當時幾乎陷入瘋狂狀態,她的心中沒有一點好的想法,而在那些可怕的念頭中,殺了這些攝魂怪又佔據了她的主要思維,於是,那個她只聽過一次的魔咒就在一種鬼使神差的狀態下被使了出來——還成功了。

  「對不起,德拉科,我……」阿爾試圖解釋一下。

  「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了,阿爾。」德拉科打斷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雖然你的做法讓我恨的牙癢癢,但是我不能要求你必須在得知了那麼可怕的消息之後還保持冷靜。」他意外的非常平靜,這讓阿爾十分不自在,「不過我想教父應該和你解釋了有關守護神的事情,你爸爸確實沒有遇到攝魂怪,那麼還亮著的赫斯族譜應該能夠讓你安心了吧。」

  「……是的。」阿爾說,排除了攝魂怪這個選項,她的心裡踏實多了。

  「教父說你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最近兩個月內不要使用魔力,還有魔藥要按時喝,我今天早上遇到教父的時候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把你這一周的魔藥都塞給了我然後走掉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德拉科從床頭的一個空間袋裡拿出了四個藥瓶,不同顏色的。

  阿爾看著那些魔藥瓶,皺了皺眉。

  「你知道這些魔藥要怎麼喝嗎?」德拉科皺著眉看著這些藥瓶,逐一打開聞了聞,但是除了一瓶精力藥劑之外別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哦,那瓶紅色的有著非常明顯的赤籐草和龍血的味道——兩種有著消除黑魔法負面效果的藥材。

  「用嘴喝?」阿爾笑了一下,不過看起來德拉科並不喜歡她這個玩笑,於是只能乖乖閉嘴——德拉科說他不生氣,但不代表心情會好。這倒也是,任誰攤上了這樣一個到處惹事的女朋友並且屢教不改心情都不會好。

  阿爾垂頭喪氣的接過了魔藥瓶,逐一觀察了一下,然後聞一聞:「哦,我想這兩瓶應該是飯前服用的,」她指了指黃色的藥劑和灰色的藥劑,「那瓶橙色的大概一天只用喝一瓶——」德拉科翻了翻空間袋,確實,橙色的藥劑比較少,按數量對比一下,其它藥劑都是一天喝三瓶的份量。

  「哦,還有這個,」阿爾指了指那瓶紅色的,「這裡面的成分不能和退燒藥劑之中的成分混用——」德拉科看了看阿爾還有些泛紅的臉,「那你這兩天的低燒只能忍著了。」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阿爾的額頭上,微涼的觸感讓阿爾情不自禁的蹭了蹭他的手。

  「這都是你自找的,女孩。」德拉科說著,抽回了自己的手,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女孩因為不滿而微嘟起來的嘴上,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的目光轉向別處。

  「我去給你把早餐帶上來,教父說你這兩天最好一直臥床休息不要亂動。」德拉科扭過頭去不看阿爾,說完這句話後,就匆匆向外走去,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哦,」直到德拉科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阿爾才嘟嘟囔囔的說,「我以為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都失蹤了,才需要馬爾福少爺親自去幫我端早餐。」

  「不過,這還挺不錯的。」女孩說著,自己慢悠悠的抓過了兩隻枕頭墊在身後坐起來,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等待著馬爾福少爺親自送來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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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產生了極為迫切的,想要親手掐死自己學徒的念頭,是在她醒來之後又睡過去的那個晚上。

  不得不說,那個女孩昏迷的兩天裡大家都不好過,德拉科天天像丟了魂一樣坐在她的床邊抓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盧修斯在魔法部裡跑上跑下試圖讓福吉不要因為她衝進阿茲卡班並且殺了幾個守衛這種問題來揪住她不放,納西莎則為了她的兒子和躺在床上的準兒媳擔心的食不下嚥。

  而自己,只能到處查閱資料來給那女孩製作魔藥。

  他只是知道那個魔咒,並不是太瞭解它,目前只能根據阿爾的身體狀況來製作魔藥調理她的身體,但這樣做一則會將完全康復的時間拉長,另外,他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給她留下什麼遺留的隱患。

  這種魔咒,哪怕最後會對她的魔力發展水平產生影響都是小事,就怕它會對她的壽命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正當他在跑到了赫斯莊園尋找關於這個咒語的資料時,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靈魂找上了他。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I AM LORD VOLDEMORT.

  「哦,西弗勒斯,你好。」紅眸的英俊青年面帶親和笑容的和他打招呼,「雖然我被分離出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但是我聽說你是一個非常能幹的手下。」

  斯內普:「……」

  「別這樣震驚的看著我,你這讓會讓我誤會你之前認識我。」

  斯內普:「……」我當然認識你,雖然當我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長相,但是在校時因為崇拜而收集了你的很多信息——那些照片裡,還有獎盃陳列室裡刻了你名字的獎章……

  「看來你是真的認識我。」湯姆繼續保持謙和的微笑,「令人吃驚,我以為只有學校裡那些老教授們才會記住我的這幅長相。」他說,「那麼,告訴我,是阿爾遇到了什麼麻煩嗎?你為什麼跑到這來讀這些關於『召喚邪神』的書籍?」

  突然的,他拔出了魔杖指向那個虛影,他的雙眼現在看起來變得空洞而麻木,沒有一絲感情——這是大腦封閉術在運轉的結果。

  「你是誰?」男人戒備的,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在昏暗的地下書庫中響起——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乾澀與緊張,當然,還有恐懼。

  一個本應該死去,或者說本應該失去力量東躲西藏的瘋子魔王突然以一種看起來非常正常的面貌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西弗勒斯一直是一個內心堅韌強大的巫師,換一個人早就尖叫一聲嚇暈過去了。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湯姆好脾氣的說,「我一見你就做過自我介紹了。」

  魔藥大師的魔杖頂端已經有綠光聚集了。

  「別白費力氣,西弗勒斯。」他說,「如果你認真觀察了,你就會發現我現在還是一個魂體狀態,阿瓦達不能把我怎麼樣。」他臉上的笑越發肆意,「來吧,我們先坐下來談一談,放心,現在的我可不是那個腦子壞了的瘋子,我們還是可以試著溝通一下的。」

  斯內普:「……」

  「或者,再次之前,我可以先指導你把魔藥做完——如果你要找的是接觸『召喚邪神』這個咒語負面影響的魔藥的話。」他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書,「這方面我還是挺有經驗的。」

  一個在拉文克勞冠冕裡住了半個世紀相當有學識有修養的理智黑魔王,再加上一個三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要給阿爾一周內所需的魔藥在一夜內完成了。

  這也是德拉科在自家走廊裡看見急匆匆的,臉色非常差的教父的原因——他不親自去給自己學徒送藥的原因絕對是害怕自己在親眼看見她的那一剎那掐死她。

  看看她都幹了什麼!

  瞞著所有人,和黑魔王訂立契約!

  她的腦子都被布萊克家那條蠢狗吃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湯姆:感覺自己萌萌噠~~

  阿爾:呵呵


☆、說服

  「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的房子裡,黑髮的魔藥大師和黑髮的魔王大人相對而坐,當然,鑒於魔王大人現在只是一個魂體,他的「坐」不過是擺個樣子。

  斯內普戒備的盯著他,當然,從他那麻木而空洞的目光裡讀不出來什麼情緒,不過這恰恰是他使用了大腦封閉術的表現。

  「我想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黑魔王,我作為一個魂器被分離出去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紅眸的魔王一直表現得非常溫和,但是這不能降低魔藥大師的戒心。

  「你為什麼要跟著阿爾?你有什麼目的?」他緊張而戒備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怕我,瞧瞧,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他笑了一聲,「我想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我和赫斯小姐做了一個交易,當然,我們簽訂了一個非常嚴格的魔法契約——契約內容嘛……她需要幫我重塑肉身,而我答應了她不會傷害她在乎的人,那裡面包括你,所以,你可以暫時放鬆一下了。」

  斯內普依舊緊緊的盯著他。

  「魂器是什麼?」

  黑髮魔王挑了挑眉,這個動作讓他做出來顯得帥氣中帶了一絲邪魅,這讓人忍不住懷疑當初他的第一批擁護者是不是都是因為被這張臉迷惑了才選擇跟隨他。

  「我很高興你抓住了重點。」湯姆一點也不避諱這個話題,因為他並不打算隱瞞這個問題,而且他現在已經徹底的認識到了錯誤,魂器並不是一個追求長生的好路線。「魂器,將一個人的靈魂撕裂,撕開的部分存放到一個容器裡,這樣如果他就可以做到『不死』——除非有人能夠毀掉他的魂器。」

  斯內普倒吸了一口氣——撕裂靈魂,黑魔王瘋了。

  不,就算是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還沒有瘋,那麼他撕裂了靈魂之後也一定會瘋——作為一個在靈魂藥劑方面有一定研究的魔藥大師,他知道靈魂的損害會造成什麼後果。

  他打量起對面的黑魔王,如果他是一個魂器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只有殺了他才能徹底殺死黑魔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西弗勒斯。」湯姆一點也不介意主魂手下的雙面間諜想要殺了他——是的,他知道他是間諜,而且真正的陣營應該是鄧布利多的鳳凰社,這一點從鄧布利多將救世主的保護工作交給他就可以看出來。

  他受到鄧布利多非常多的信任,一個有食死徒前科的人能夠受到如此重視,他一定是能讓鄧布利多完全確信的一個人,沒有絲毫懷疑的信任。

  嘖嘖,主魂做人真失敗——湯姆在心底對他非常不屑,連手下的人都攏不住,至少他還沒被分離之前,初具模型的食死徒隊伍是忠誠於他的,而且還非常崇拜他。

  「你在想著殺了我,西弗勒斯,你想消滅黑魔王?」湯姆毫不在意的說出讓斯內普毛骨悚然的內容,雖然這些內容正是剛才他心裡想的——攝魂取念,不,不會,以他的大腦封閉術,他可能會強力突破獲取內容,但不可能在他毫無所覺的狀態下得知他的心理。

  「你加入過食死徒,你想要什麼?權利?地位?力量?還有那令人著迷的黑魔法?」湯姆勾起唇角,「又是什麼讓你放棄?而且這個理由還打動了鄧布利多讓他如此信任你——」他頓了頓,嘲諷的笑了一聲,「是——愛?」

  斯內普悚然一驚。

  「對誰的?」湯姆繼續說下去,彷彿沒有看見對面魔藥大師的反應,他的聲調陡然轉低,帶著一種誘導和迷惑的意味。「對莉莉伊萬斯?」

  他猛然抬頭,從湯姆說起「你想殺了我」就開始躲避的目光再次對上他。

  湯姆在心中冷笑,果然猜對了。

  是的,他是猜的,這種事情阿爾都不知道,並且即使阿爾知道了她也不會告訴他。不過,別忘了,在斯萊特林裡,隨處可見的蛇形雕像從霍格沃茨建立開始就在那裡。而他們所知道的信息,只有蛇佬腔能探聽出來,這並不在鄧布利多的監視範圍內。

  當然,他們所知的信息並不多,他們不太能記住現任斯萊特林院長當年讀書時候的所有事情,但至少,他當年唯一的朋友,來自格蘭芬多的朋友——莉莉伊萬斯,還是會有一點印象的。

  畢竟小蛇和小獅子交好的可不多。

  有些事情的答案完全可以從當事人的口中得知,一些信息,他主魂的積威,再加上他問話時一點一點的引導和對表情的分析,足以推出事情的真相。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恨Voldemort,但我們是兩個人,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我在你出生以前就已經被分離出去了,伊萬斯,甚至更多人的死亡都不能算在我的頭上,我們沒有仇恨。」他說,語氣蠱惑,「相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Voldemort,主魂,那個瘋子——我們應該結盟。」

  「我不是一個瘋子,我可不會通過製造殺戮和恐懼來獲取權力,更加沒有聽人慘叫的變態愛好——當然,我也有野心。但是,我認為魔法部長是一個合理又合法的職位,至於純血理念,當然,我現在仍不認為它有什麼錯,但是我不會用殺人的方式來清除那些人。」

  「更重要的是,你曾經想要追求的,權力、地位、力量,我通通都能給你。」

  「來吧,西弗勒斯,加入我的陣營裡……」

  就好像是麻瓜《聖經》裡誘惑夏娃偷食禁果的蛇,身為黑魔王,湯姆蠱惑人心的技能已經滿級了。

  斯內普必須承認,他有那麼一瞬間,被誘惑了。

  但是他終究不是當年那個生活不如意的,渴望被重視,渴望獲得力量的少年了。莉莉死後,他一直活在悔恨中。是的,悔恨,他必須說,他對莉莉的感情已經是悔恨大過愛情了。

  如果說莉莉是他年少時痛苦生活中的唯一一道陽光,那麼因為他的原因而讓她喪命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愛和悔恨已經折磨了他十三年的時間,他才三十出頭,他依舊年輕,但是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蒼老無比。

  「我不想再參與爭鬥了……」

  「可你仍然在為鄧布利多工作,為了保護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湯姆打斷了他的話,「或許,你也應該在乎一下你的學徒,至少阿爾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蠱惑了她……」

  「我不否認這一點,不過那姑娘有著自己的考量,我利用她,她同樣也利用我。至少從契約內容來看,她並沒有吃虧。」湯姆站了起來,很顯然不想把這個對話進行下去,或者說,他意識到他是不可能憑借自己把魔藥大師拉到他的隊伍中來了,畢竟,魔藥大師對他的戒備太深了。「或許,你可以找她談一談,聽聽她的想法。」

  他做不到,但是他覺得阿爾能夠做到。

  他看著魔藥大師消失在壁爐裡的身影,默默的笑了。他覺得他已經可以預見到結果了——畢竟他和阿爾已經是用契約綁死了的關係,站到鄧布利多那邊對阿爾沒有一點好處,但是站到他這一邊,他還可以繼續保護他的救世主。

  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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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盧修斯看著突然到來的魔藥大師,有些疑惑,「你不是說最近要研究給阿爾治療的魔藥嗎?怎麼有空過來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說實在的,魔藥大師的臉色一直不好,但是今天真是尤其的不好,尤其是他發現他的朋友頭上還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就好像剛剛被誰來了個「鑽心剜骨」一樣。

  其實和黑魔王聊天的效果和中了「鑽心剜骨」差不多,尤其是他們的話題還非常的富有衝擊力。

  「盧修斯,先把壁爐封上。」他說,「封死!」

  「啊?你一會兒不回去了?」

  「先封上!」魔藥大師不想和他再廢話了,他甚至拋去了禮儀直接向樓上走去——他現在必須,立刻,和他的學徒談一談!

  在房間裡,德拉科和阿爾正在一起讀書。不同的是,德拉科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臥室裡的書桌前,而阿爾背後墊了幾個軟墊,坐在了床上。

  「教父——」德拉科看著突然衝進房間裡的教父,趕快站起來打招呼。

  「德拉科,出去。」斯內普看了他的教子一眼,眼中含著催促和警告。

  「教父,阿爾已經知道錯了,您……」顯然,德拉科還以為他的教父是看阿爾的身體稍微好了一點過來教訓她的。

  「她的錯處多了,顯然,把阿茲卡班鬧的天翻地覆只是一個小事故。」黑袍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現在,出去。」

  德拉科看了看坐在床上神態自若的女孩,只能給她留下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退出了房間。

  阿爾看著德拉科走出去,內心苦笑。

  說實在的,她看見那幾瓶藥劑之後,就有點隱隱的不安,因為她雖然也不認識那些藥劑,但是憑著味覺判斷一下材料,也大致知道他們都是做什麼用的,說實在的,她並不認為她的導師能在很短的時間找到這些藥方並且熬製出來——即使他是一個魔藥大師。

  當然,除非他以前研究過這方面。

  但是,看著今天導師衝進來的態度和說的話她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湯姆一定和他見面了。

  哦,梅林啊,上帝啊,老天爺啊,保佑我活下來吧!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但是還是把從湯姆那學來的一些談話方面的小技巧拿出來對付她的導師。

  比如——搶佔先機。

  「導師,我想我們得談談——」坐在床上的阿爾,用一種鎮定的表情,對她的導師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該阿爾忽悠教授了……望天


☆、野心

  她的導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拉過德拉科剛才坐過的椅子,端端正正的擺在了床邊,坐了上去。

  「我們確實需要談談。」他面無表情的說——即使剛才他急匆匆的進來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德拉科解釋,但是現在單看表情的話,那真是什麼異樣都看不出。

  「我想……」阿爾斟酌一下用詞,「湯姆找過您?」

  「湯姆?」斯內普用疑問的語氣複述一遍,冷哼一聲,「當然,湯姆。告訴我你知道他是誰,給我一個你不知天高地厚去和他簽訂什麼契約的理由。」

  氣氛相當糟糕。

  哦,阿爾在心中扶額,她就知道這事一旦暴露就是這種結果,她的導師會撕了她的——如果她的理由不能說服他的話。

  「我知道,他是黑魔王。」阿爾說。

  「那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瞞著所有人,和他做交易!」意外地,即使是明顯的指責的話,他依舊保持了語調平靜,這讓阿爾更加害怕,比她的導師對她大吼更加讓她害怕。

  你不能表現的害怕,阿爾,如果你將對他的恐懼都擺在了臉上,他會更加確定你沒有能力和黑魔王做交易的。

  「上學期開學之前,嗯,就是我精神極為不好的那段時間,您還記得吧?」想了一會兒,阿爾決定從頭開始坦白。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等著女孩繼續。

  「在那之前,我曾在無意間接觸了他的魂器,」她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導師,發現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叫停,看上去他知道魂器的事情,「他在我身邊潛伏了幾個月,最後在您教導我的那段時間裡開始了與我交流,在夢裡。」

  「我得承認我最開始被他迷惑了,他毫不掩飾的在我面前展示他的才華,哪怕幾句普普通通的點撥都會讓我在第二天的訓練裡有著不小的突破,我最開始被他展示出來的力量迷惑了,我也,想獲得這種力量。」

  斯內普有同感。

  當年的他又何嘗不是抱著這種心態崇拜,到最後加入食死徒的呢?

  「但很快我意識到了不對,我那段時間的狀態真的不是很好,我身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而相反的,他到時看起來越來越不錯。」阿爾頓了頓,「通過吸取別人的力量來增強自身,標準的黑魔法。當時我並不害怕,因為赫斯家族有著傳承很久的淨化法陣,只要黑魔法就沒有不能去除的,當然,我也犯了一個錯誤,我抱著我的底牌和他攤牌了——我本來可以直接解決掉他,但是我還是捨不得那樣的力量。」

  「當然事實證明,我差一點犯下更大的錯誤,因為淨化法陣只能將他驅逐出我的身體,如果我那樣做,我將失去一個得知真相的機會,無法毀掉魂器,他還會活著。」

  「你為什麼和他簽訂契約?如果你知道他是黑魔王的話,我認為你應該更謹慎的對待他。」

  「因為他能帶給我利益,帶給我們利益——和曾經所有貴族們跟隨黑魔王一樣,他們都認為他能夠帶給貴族利益,恢復純血榮耀,當然,雖然我很不喜歡純血統論,但是我認同他的其它地方。」

  「現在的局勢非常緊張,雖然看起來一切平靜,但是我不能忽視在霍格沃茨中的兩年,Voldemort已經連續兩年來找麻煩了,他會回來這件事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了。」

  女孩看向她的導師,想要尋求認可。

  是的,沒錯,黑魔王必將歸來,這件事已經不遠了。

  「我不想在鄧布利多和那個瘋子之間選擇,哪邊都不是好選擇,在一個瘋子手下每天活的膽戰心驚,隨時準備承受鑽心剜骨——無論輸贏!」

  「你可以不做選擇,赫斯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中立。」斯內普乾巴巴的說,說實在的,他自己都不相信,以赫斯家族的財富地位,黑魔王會放棄從這個家族裡攫取利益。

  「在黑魔王在找我之前把莊園封閉,等待戰爭結束,如果是鄧布利多贏了再打開莊園,如果是黑魔王贏了我就在莊園裡呆一輩子?」阿爾反問,「這不可能,導師,哪怕鄧布利多有百分百的勝率我都不會那麼做!」

  是的,她不會,更加準確的說是,她不能。

  她的導師,戀人,朋友,他們幾乎都深陷在其中,她和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不可能割裂開來——扔下他們自己去逃命?

  當她決定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時候,或是之前她和盧修斯馬爾福合作的時候,成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學徒的時候,和潘西佈雷斯達芙妮他們成為朋友的時候,或者說——當她走進斯萊特林的時候,她就注定不能夠置身事外了。

  「我恰恰覺得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抉擇,導師。」女孩放柔了語氣——這也是和湯姆學的,在他用一種溫柔的,輕緩的聲音慢慢的說話時,總是非常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鄧布利多贏了整個貴族的利益都會受損,赫斯家族不能獨善其身,我不可能忍受戰爭結束後讓魔法部在我這撕下一大塊皮肉。那個瘋子——我覺得他贏不了,即使是他贏了,我們也會終身生活在恐懼中,並且丟棄所有的尊嚴和榮譽,跪伏在他的腳下親吻他的袍角,那還不如讓我死了。」

  「湯姆不一樣,他有著沒有發瘋的黑魔王的理智、冷靜和才華,而且他還沒有那時的黑魔王的偏執和瘋狂的對純血的追求,他具備成為一個領導者的素質。」阿爾眼中閃爍著讓斯內普覺得陌生的光芒,「他將成為一個領導者,而這個領導者,是由我——一力推出的。」

  野心——斯內普頭一次從阿爾的眼中看見了這個。

  這至少說明她還是一個斯萊特林,並不是格蘭芬多不是嗎?斯內普在心中自嘲的笑。

  阿爾重視感情,在乎朋友,但她也想要振興家族,而且,一個曾經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對力量充滿渴望並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

  這一點他從前甚至沒有注意到,因為阿爾一直以來的重情重義,她看重每一個朋友,而且也並沒有表現出對權勢的渴望。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更像是一個書獃子一樣的拉文克勞,對知識有著無比的專研熱情。

  但他忘了,不追求權勢和追求力量沒有任何衝突,力量的形式不只有權勢這一種,甚至她想要的更多,她想追求的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實力,一種哪怕當權者都無法動搖的地位。

  她對知識的熱愛難道不也是一種對力量的追求嗎?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最後,他只能這樣問。

  「我知道,導師。」阿爾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您的想法,在東方,這可以描述為『與虎謀皮』,但幸好我們是巫師,我們還有契約可以保障自身安全——一個刻在靈魂上的誓約,以魔力之源為誓,我覺得它足夠了。」

  「你長大了,也是一個家族的家主,我想我不應該再干涉你的所有決定了。」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但是他想要確定她的決定是不是受到了黑魔王的控制,或者說是被完全迷惑。

  幸好沒有,她有自己的打算,這樣就很好。

  「導師,你知道嗎,我覺得爸爸媽媽的暫時離開帶來的並不只是壞處,它讓我有機會認識了很多人,讓我有了很多年幼時想也不會想的經歷,那都是我的財富。」阿爾看著她的導師,心中慢慢的都是感動。

  她真的得到了很多,友情,愛情,親情。

  「篤篤篤……」敲門聲突然響起,盧修斯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西弗勒斯,阿爾,你們的談話結束了嗎?我想西茜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一定是德拉科去搬救兵了,他以為他的教父還因為阿茲卡班的事情和阿爾生氣。雖然那件事情已經擺平了,盧修斯交了一點點罰款解決了這個問題——真的只有一點點,因為同時他還答應調職到國際魔法合作司工作,為福吉收拾那個世界盃上留下的爛攤子。

  阿爾對此表示非常抱歉,因為國際魔法合作司真的不是一個好去處,不僅工作繁忙,而且現任的司長還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巴蒂克勞奇,這個人在當初黑魔王倒台的時候手腕非常強硬,非常的憎惡食死徒,而且還是福吉多年的政敵。

  可以想像盧修斯在他的手下工作會有多麼的束手束腳。

  那天晚上盧修斯在忙了很久之後終於回家,在晚餐桌上簡單的說了說結果之後得到的就是阿爾愧疚又感動的眼神:「盧克爸爸,我很抱歉。」

  盧修斯當時差一點把湯匙摔在地上,為了阿爾的稱呼。而納西莎在一旁竊笑著,因為早上阿爾叫她西茜媽媽的時候德拉科也是這樣的表情。她發現這樣的表情無論是出現在她的兒子還是出現在她的丈夫臉上都頗具喜感。

  「盧克爸爸,我們很快就來。」阿爾探著身隔著門回答了一句。

  「導師,我們下樓吃……」她突然頓住了,在她轉回看向她的導師的時候。

  好可怕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德拉科:親愛的,你不覺得我們的進展有點慢嗎?

  阿爾:?

  德拉科:你和我爸爸媽媽的進展都比和我快,因為你已經叫他們「盧克爸爸」和「西茜媽媽」,但是我們連吻都沒有一個。

  阿爾:……你記錯了,抓住小天狼星那天我有主動吻過你

  德拉科:當然,如果你把那個嘴唇蹭嘴唇的動嘴稱作「吻」的話

  阿爾:……

  盧修斯也是心很累,兒子談個戀愛,他要負責撕逼——先和好朋友西弗勒斯撕,以後還得和人家姑娘親爹撕……默默的同情一下。


☆、開學

  在後一半的假期裡,西弗勒斯一直冷著一張臉對著他的老朋友,就連給他熬製的榮光藥劑都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口味,那些擁有著讓鉑金貴族崩潰的口味的藥劑最後都被家養小精靈丟在了一個他看不見的角落。

  畢竟他的家裡有一個中級魔藥師,榮光藥劑這種東西對於阿爾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唯一困難的就是要瞞住她的導師,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私下給盧修斯製作藥劑,那後果絕對不是她能承擔的。

  當然,由於有些事情被她的導師知道了,那麼就不用她一個人自己扛——比如說湯姆想要的其它魂器。

  不知道她的導師是怎麼和盧修斯說的,但是很快他們得到了赫奇帕奇的金盃——據說那個是Voldemort交給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保管的,在她的婚禮上,因此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而萊斯特蘭奇家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阿茲卡班,他們家的金庫鑰匙現在在萊斯特蘭奇夫人的妹妹,也就是納西莎手中保管著,想要得到那個金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還有一個能夠確定位置的就是岡特家族的戒指,因為那個戒指是在冠冕之前被製作成魂器的,因此這是湯姆唯一準確知道位置的魂器了,包括日記本在內。日記本和戒指的製作時間比較早,但是湯姆其實並不知道它的下落。

  戒指是盧修斯和西弗勒斯在湯姆的指導下帶出來的,畢竟那間老房子被很多黑魔咒保護著,不過因為湯姆知道他當年都施展了什麼咒語,因此解開他們並沒有廢太大的功夫。

  「那麼,你要用它們做什麼呢?融合?」大家團團圍坐在馬爾福莊園的大廳裡,看著桌子上的兩個魂器,還有一邊幽靈一樣飄著的湯姆。

  德拉科和納西莎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好,但是盧修斯並沒有任何的「黑魔王不良適應症」,事實上,當他知道阿爾和湯姆簽訂的契約的具體內容之後,他的臉上寫的都是:幹得漂亮!

  而這也是西弗勒斯對他的第二個不滿的地方——他認為他在慫恿阿爾幹壞事!

  「當然,融合,然後重塑肉體。」湯姆點頭,「我需要讓靈魂更加完整,當然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問題,但是,越完整越好不是嗎?」

  「你確定不會被其它的靈魂奪去主控權嗎?」對於此,盧修斯尚有疑慮,畢竟和阿爾簽訂契約的是眼前的這一個,如果黑魔王最後變成了別的,那他也不知道他還受不受契約舒服,會不會對馬爾福家族產生不利影響。

  「這點我可以保證,他們都沒有產生意識,因此也只能是我的養料,僅此而已。」對於這點,湯姆有完全的自信——為他人作嫁衣的事情他可不會幹。

  「那關於重塑肉身的問題,你想怎麼做?」阿爾考慮了一下,「我查到了一個魔咒,我相信你知道它。」

  「Bone of father, unknowingly given, you will renew your son. (父親的骨,無意捐出,可是你的兒子再生)

  Flesh of the servant, willingly given you will revive your master.(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Blood of the enemy, forcibly taken you will resurrect your foe.(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仇人復活)」

  屋子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畢竟這個咒語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友善的咒語。

  「哦,我真驚訝,阿爾。」一片安靜中,只有湯姆依舊談笑風生,「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這個生僻的咒語都讓你翻了出來。」

  「我不想拿我的魔力開玩笑。」阿爾板著臉說。

  「當然,我也不會拿我的魔力開玩笑的。」湯姆嚴肅了一些,他聽出了阿爾的警告之意。「我想我們可以以這個咒語為依托,但是改一改比較好——比如這裡面的各種用具,我真是一點也不想用。」

  「那你有什麼其它的辦法?」阿爾挑眉。

  「這個魔咒的主要作用是塑造肉身,也就是說,它本身需要的只是骨、肉和血,我覺得即使他們不是父親、僕人和仇人的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只不過製造出來的肉身和靈魂不會非常貼合。」湯姆認真的分析著——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學者,看來拉文克勞的冠冕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

  「但總不能是隨便哪個人的都可以。」盧修斯摸著下巴加入討論。

  「斯萊特林血脈對純血家族的號召力非常高,我想在材料中必須有岡特家族的參與——鑒於他們都去世了,那麼我想骨頭的部分你可以考慮一下。」阿爾毫無壓力的說出了讓他去刨岡特家祖墳的建議。

  這不算什麼,因為如果按照原版的咒語來的話,他們必須去刨他父親的墳墓。

  大家都用一種震驚的表情看著她,只有湯姆本人非常贊同的點頭,沒錯,至少岡特家族在他這一代以前血統純的不能再純,肉身如果塑造好了,那麼他就可以拋棄混血的身份,這樣說起話來更加有底氣。

  「那血和肉呢?」湯姆繼續徵求著大家的意見。

  「血的話,我想我可以辦到……」阿爾有些遲疑的說,「我知道在我家的珍藏裡有幾瓶來自八百年前的羽蛇的血液,保存完好——而據說薩拉查本人就有羽蛇血統……」

  「就是它了!」湯姆對這份材料非常滿意。

  「但是羽蛇畢竟是魔法生物,如果加入的血液中沒有人血的話,那麼製作出來的肉身還會是一個人類嗎?」魔藥大師對此表示懷疑。

  「查查族譜吧,看看哪個家族的血統能夠更加靠近斯萊特林一些——雖然我覺得都差不多。」盧修斯不確定的說,畢竟岡特家族內部結合保持血統純潔的歷史已經悠久的讓人無從回憶了。

  「至於肉——我想完全可以和那部分屬於巫師的血液來自於同一個人。」最後,湯姆這樣說。

  盧修斯眉毛跳了一跳,雖然剛才那個關於血液的意見是他提出的,但是結果幾乎顯而易見,因為越到最後岡特家族的聯姻範圍越小,基本上和岡特家族血緣最近的不是馬爾福就是布萊克。

  讓他放點血還行,讓他割肉的話,梅林啊,那可真不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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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復活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盧修斯已經開始頻繁的拜訪各個純血家族聯繫感情,順便去試探一下各家的口風。

  這就不在阿爾的關注範圍內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突然甩開了一個極大的包袱,生活再次恢復了之前努力學習的平淡當中。

  就在這種平淡中,霍格沃茨的開學日又到了,她即將開始她在霍格沃茨第四年的學習生涯。

  「嗨,阿爾芙妮婭,德拉科,」在站台上,佈雷斯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假期過得還好嗎?真是難以想像,整個假期你們兩個竟然一場舞會都沒有參加!」

  阿爾尷尬的看著他,哦,整個假期她都忙著修養,而德拉科在忙著陪她修養,根本就沒有參加到舞會中的念頭,更直白一點,他們都忘了這個時段還有一個社交季。

  「不過,好吧,我聽說了。」直到他們走到了火車上,把包廂的門關上,佈雷斯才聳了聳肩說,「我聽說你在假期裡闖了阿茲卡班,還殺了幾個守衛,是這樣嗎?」

  阿爾沮喪的用她的手遮住臉,她當時真的是瘋了。

  「看來真的是這樣。」佈雷斯撇嘴,「挺能幹的嘛,阿爾芙妮婭,告訴我,你究竟答應了福吉什麼才讓他放過你?」

  「五百加隆……」

  「五百加隆!」佈雷斯覺得不能置信,「僅僅五百加隆就讓福吉放過了你?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還有盧修斯叔叔的職位。」在外面,阿爾還是不會把「盧克爸爸」這個稱呼掛在嘴邊的。

  「這才是馬爾福先生調職到國際魔法合作司的真實原因?」佈雷斯的語氣中帶著戲謔,他曖昧的目光不斷在阿爾和德拉科的臉上掃過——阿爾的事故最後竟然是馬爾福先生擔了下來,那麼他可不可以認為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的聯姻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了?

  阿爾還捂著臉,完全沒有看見佈雷斯的表情。

  而德拉科回了佈雷斯一個得意的眼神,這讓這位斯萊特林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哥心中莫名的有點堵,是的,他是很受歡迎沒錯,但是德拉科得到了最好的那一個!

  「好了,不說那個了。」德拉科轉換了話題,給阿爾解圍,「今年據說要重啟火焰杯了,佈雷斯,有沒有什麼參加的想法?」

  「得了吧,我可不是無所畏懼的格蘭芬多。」佈雷斯說道「無所畏懼」的時候用了非常誇張的語調,「我不會為了一千加隆的獎金把命搭上的,火焰杯停止舉辦了那麼多年,以至於讓大多數人忘了它最初為什麼停辦——最後一屆火焰杯,三個參賽的勇士全滅了。」

  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倒是挺有興趣的,據說今年魔法部為了這個比賽下了很大功夫,據說是安全有一定的保障。」

  「不,德拉科,你不能去冒險,你忘了盧修斯叔叔是怎麼說的了?」阿爾生怕德拉科一時衝動去參加了這個比賽。

  「親愛的,相信我,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了,想想你都背著我們幹了什麼!」德拉科完全忘了他最初轉移話題就是為了給他的親愛的解圍來著。

  阿爾的臉再次埋進了她的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四年級就這樣開始了……

悠于 2018-5-26 07:46

☆、瘋眼漢穆迪

  走進霍格沃茨的大門,迎接大家的是皮皮鬼充滿愛的水氣球。就在阿爾他們眼前,羅恩韋斯萊中招了。

  無論如何,看著羅恩韋斯萊倒霉的、渾身是水的樣子,德拉科非常開心,就連剛才對大雨天的抱怨都消失了。

  霍格沃茨的大廳依舊金碧輝煌,漂浮在禮堂上空的蠟燭將禮堂照亮,金碟和玻璃杯被家養小精靈擦得閃閃發亮。禮堂的四張學院長桌上,已經有很多學生都坐好了,大家嘰嘰喳喳的交流著假期的見聞,每個人看起來都開心又滿足。

  德拉科一行人坐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邊,轉眼間他們已經在霍格沃茨念了三年書了,並且即將開始第四年的學習,這讓阿爾有些感慨。她還記得一年級的時候她和德拉科因為「泥巴種」這個詞鬧的非常不愉快。

  沒想到當年那個彆扭的男孩現在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阿爾不自覺的把視線轉向他身邊的鉑金王子,他現在懶洋洋的坐著,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一群剛剛走進禮堂的新生,目光矜持而傲慢,但沒誰會覺得這樣的他很討厭。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就好像是盧修斯一樣,即使永遠是高高在上的態度也只會讓人感覺到壓力,而不會產生強烈的反抗情緒。

  就好像他的高高在上是理所當然的。

  德拉科一年級時候的刻意模仿讓他看起來特別像是一個欠揍的小混蛋,但是現在,他終於能把那份高傲的氣勢融進骨子裡,這讓他變得高傲卻不失優雅。

  總之,很吸引人。

  阿爾不滿的看著禮堂裡被鉑金小少爺、斯萊特林王子殿下迷住的女孩們,她們裝作不經意的目光不停的從德拉科身上掠過。

  阿爾不動聲色的向德拉科的方向靠近了一點,而德拉科在阿爾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的勾了一下嘴角。

  這時,分院帽開始唱歌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大名鼎鼎的巫師,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歌聲真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但是從大家的掌聲來看,買賬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阿爾注意到,在教師席上並沒有什麼生面孔,但是上學期的盧平教授因為自己的種族問題已經辭職了,那麼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由誰來上?

  其實阿爾覺得,以這個職位的折損率來講,但凡是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應該選擇它,畢竟這個職位發展至今已經像是霍格沃茨為期一年的參觀票了,而且還是沒有保險的那種。

  盧平教授算是幸運的,畢竟他的前任被一個血族替代了而自己卻因為一個過於強效的「一忘皆空」住進了聖芒戈。他的前前任,哦,真的很抱歉——他死了。

  在阿爾的走神過程中,斯萊特林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個新生,馬爾科姆巴多克。

  「我注意到你有點無精打采的,達芙妮,出了什麼事情嗎?」阿爾關切的問坐在她另一邊的達芙妮,這姑娘今天的狀態一直不太好,看起來神色懨懨,在斯萊特林加入新生這種比較歡騰的氛圍中她都只是興趣缺缺的隨意拍兩下巴掌。

  「哦,別理她!」回答阿爾的是和阿爾隔了一個達芙妮的金髮小姑娘,她是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那是一個非常爽利的姑娘,同時也是年級首席,阿爾見過她在台上的表現,咒語使得非常利落,很有她姐姐的風采。

  「她正惆悵著呢,因為德裡安學長今年已經畢業了。」阿斯托利亞聳聳肩,「別這樣,達芙妮,今年聖誕節的時候你們不就會訂婚了嗎?你以後有的是功夫和他膩膩歪歪,說實在的,你得對著他過一輩子呢!」

  「那還有好幾個月……然後我還要在霍格沃茨呆上三年,在這段時間裡,我只有假期的時候才能看見他!」達芙妮神色恍惚的說。

  好吧,如果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現在的達芙妮真的是非常著急的想要去死。

  「恭喜你,達芙妮。」德拉科加入了談話,「我很期待你的訂婚宴。」他說著,用不明意味的目光瞟著阿爾,然後,用一種談論天氣一般輕鬆的語氣問阿爾:「阿爾,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訂婚?」

  「哇哦!」佈雷斯怪叫一聲,吸引來了長桌上大部分人的目光,「我沒聽錯嗎,德拉科,你在求婚?」

  「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下人生的規劃問題,求婚當然要更正式一點。」德拉科好像完全沒看見整個長桌上的八卦視線。

  「如果你要求婚的話,請你一定要邀請我當見證人,相信我,我們的校報非常需要你們的消息。」佈雷斯說。

  「當然,我會的。」德拉科頷首表示同意,畢竟校刊裡有他的股份,這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錢做的投資,目前看來,非常有發展前景。

  阿爾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伸出手幫他把腦袋轉到教師席方向,「親愛的,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先和導師談一談呢?他目前現在算是我的唯一一個能做主的長輩了。」

  斯內普正面色陰沉的看著斯萊特林長桌,刀子一樣的視線正在他的教子身上打轉。

  德拉科:「……」

  接下來,剛才充斥了斯萊特林長桌的八卦氛圍一掃而空,大家都變得比平時更加的優雅並且保持貴族風度,連偶爾的交談都是「你可以把那碟醬料遞給我嗎?」「當然,我的榮幸。」這類的無聊得不能在無聊的話。

  直到大家吃飽喝足了,鄧布利多站起身來,禮堂裡一直有的嘰嘰喳喳的交談聲才消失,大家等待著鄧布利多教授進行新學期的講話。

  講話的內容千篇一律,大概就是城堡中禁止使用物品有增加了幾樣,並且那些被禁物品的總數已經高達四百三十七項。當然,禁林依舊不在學生允許的探索範圍內。還有霍格莫德同樣限制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進入。

  「另外,我必須遺憾的告訴大家,今年的魁地奇比賽暫停……」當鄧布利多這樣說的時候,整個霍格沃茨想要炸了一樣。當然,斯萊特林依舊是最淡定的一群,畢竟在這群消息靈通的小蛇中,三強爭霸賽在霍格沃茨舉辦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佔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今年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張開手臂,就好像要擁抱這群精力過剩的沒有魁地奇比賽就彷彿活不下去的孩子們一樣。

  雷聲遮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同時,禮堂大門發出的巨大聲響也讓大家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一個渾身雨水,穿著旅行斗篷的男人站在禮堂門口,並且,天花板上的閃電為他的出場渲染著恐怖氣氛。

  阿爾聽見好幾個低年級的孩子種種的抽了一口氣。

  要不是阿爾的修養足夠的話,其實她也倒抽一口氣。畢竟這個男人長得太醜了,他滿臉都是疤痕,看起來像從無數魔咒中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樣子,他的最歪斜著,鼻子好像也受過傷,當然,最讓人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睛——他只有一直眼睛,而另一隻,像是一枚藍色的巨大硬幣,並且它還不停的亂轉,一會兒的功夫,那藍色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硬幣形狀眼白。

  「瘋眼漢穆迪……」阿爾聽著德拉科咬牙切齒的小聲嘟囔。

  「他是誰?」阿爾小聲的問。

  「一個傲羅,」德拉科勾起一遍的嘴角冷笑一聲,「戰後大部分的食死徒都是他抓住投進阿茲卡班的,當然,他現在有些神經質……據說昨天他才炸了一個垃圾桶,因為他以為那個垃圾桶,或者是垃圾桶裡的東西會攻擊他。」

  坐在對面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竊笑了起來。

  阿爾撇撇嘴,看著那個男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和他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淡定的坐下來吃香腸。

  「那麼,」鄧布利多說,「歡迎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穆迪教授。」

  沒有人鼓掌,只有海格在教師席上拍了兩下巴掌,但是獨一份的掌聲在大禮堂中顯得如此的不合群,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尷尬的氣氛,於是只能訕訕的放下手。

  穆迪的到來讓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氛圍尤其壓抑,有很多小蛇的親戚或者是父親或者母親被他投入了阿茲卡班,簡單地說,他和斯萊特林有仇。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興趣聽鄧布利多宣佈三強爭霸賽的具體信息了,即使是十七歲以下不可以參賽這條規則都沒有引起大家的興趣——哪怕德拉科表現出了想要參加的願望。雖然這是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馬爾福家不會允許他們唯一的繼承人冒險。

  阿爾默默地看著教師席上外形詭異的,從自己的斗篷中掏出弧形酒壺和水的穆迪,搖搖頭。

  希望這位老傲羅能夠活著從這個崗位上干滿一年然後退下來。

  梅林保佑他!


☆、狐狸

  德拉科最近有點不對頭。

  阿爾總是找不到他,只有上課的時候他們才在一起,而一到下課,他就迅速的不見人影,阿爾想找到他都很困難。並且每次阿爾想要問問他到底在忙什麼,他就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目光躲躲閃閃,連他平時挑釁哈利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不理直氣壯過。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三天了。

  而開學總共也才三天。

  「佈雷斯,你有沒有覺得德拉科最近古古怪怪的?」早餐的時,當德拉科匆匆忙忙的從桌子上拿了幾片吐司就飛快的出門以後,阿爾盯著佈雷斯,慎重的問。

  「怎麼了?」佈雷斯抹果醬的手停頓了一下,抬眼看向阿爾。

  「我總感覺他最近在躲著我,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一樣,你知道嗎?」阿爾摸著下巴,仔細思索著德拉科這三天的作為。

  「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連你也不知道的話。」佈雷斯拿著小餐刀的手重新動起來,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果醬。並且,阿爾注意到,佈雷斯雖然看起來回答的斬釘截鐵,但實在是有點心虛。

  「不……我是說……有些事情可能你們男生知道,是你們之間的秘密……」阿爾探究的看著他,「比如,他看上了別的什麼姑娘?」

  「哦!」佈雷斯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裡滿是果醬的麵包扔到桌子上,長桌上很多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這邊。「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他恨不得把心掏給你。」

  「哼,說的好聽,」阿爾知道從佈雷斯這什麼也探聽不到了,鬱悶的用叉子戳著自己盤子裡的炒蛋,「三天以前的開學晚宴上,他還一本正經的就訂婚時間徵詢我的意見,這一轉眼,連多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佈雷斯可不敢過多的發表關於對待斯萊特林公主和斯萊特林王子之間關係的意見,他默默的把頭低下,專注於他的早餐。

  「那麼,潘西,你一會兒要去做什麼?」

  「圖書館。」潘西嚥下了最後一口食物,端起了她面前的牛奶杯,抿了一口。

  「一起吧。」阿爾拎著書包站了起來,早上沒有四年級斯萊特林的課,她準備用這段時間研究一下她的導師給她佈置的課題——為了達成「成為繼她爸爸和導師之後又一個刷新魔藥大師最低年齡記錄的人」這個目標,阿爾還需要不斷努力。

  「帶上我。」達芙妮也站了起來,她沒了男朋友的時刻陪伴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

  三個姑娘結伴去了圖書館,在她們身後,一些斯萊特林圍著佈雷斯小聲的交流這什麼,可惜,阿爾沒有看見。

  當阿爾陷入到研究狀態中的時候,她就很容易忘記周圍的一切,包括她的男朋友最近怪怪的並且還在躲避她的事實。

  午餐的時候,阿爾依依不捨的被潘西和達芙妮從圖書館中拽了出來,到大廳那去吃午飯時,她還低著頭並且不停的嘟嘟囔囔著推算著她的魔藥公式。

  「嗨,潘西,達芙妮!」佈雷斯和她們在禮堂的門口相遇,趁著阿爾低著頭的功夫,男孩給兩個姑娘第一個眼神——嘿,那件事她沒有發現吧?

  潘西翻了個白眼,攤了攤手——這姑娘看見魔藥書之後就把她的男朋友拋到了腦後,哪還有功夫刨根糾底的詢問德拉科到底在做什麼?

  即使是充滿了好奇心的赫斯也沒有精力同時對兩件事展示出他們這種強烈的好奇心。

  「阿爾芙妮婭,別在算了,留出一會兒功夫吃午飯吧,否則你會消化不良的。」達芙妮出聲提醒她。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她們在她身邊,從圖書館回來的這一路上她不知道得撞多少次柱子。

  她想多了,沒有她們,阿爾根本就不會從圖書館裡出來。

  阿爾終於抬起頭,「哦,謝謝,達芙妮,潘西。」她伸出手稍稍的順了順她的頭髮,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的不修邊幅。「咦?那是德拉科嗎?」她看向更前方的地方。

  德拉科和哈利他們正站在一起,不,他們不是站在一起,他們已經快打起來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韋斯萊已經對著他揮舞拳頭了,不過被赫敏攔了下來。哈利也對德拉科怒目而視,氣氛劍拔弩張。

  「哦,他們就不能消停會兒嗎?從他們踏進校門,不,是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已經互相找了四年麻煩了,他們就不累嗎?」阿爾拍著腦門抱怨——瞧瞧,他的男朋友,沒功夫理會她,卻有功夫和哈利吵架!

  「恐怕……不能。」佈雷斯遺憾的慫了慫肩,「德拉科也不會覺得累,那是他在學校最大的娛樂活動,阿爾,別那麼殘忍剝奪它。」

  「別這麼說,佈雷斯,阿爾會傷心的。」潘西調侃道,「她一直以為德拉科在學校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和她約會。」

  「我從來沒有那麼以為過,潘西。」阿爾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惹來了她的朋友們一陣笑聲。

  「哼!」阿爾哼了一聲,抬步走向德拉科——「哦,不!……等等……德拉科,小心身後!」阿爾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穆迪從後面突然出現,對著德拉科抬起了魔杖。

  她現在完全來不及思考,一切來得太突然。穆迪的表情包含惡意,是的,惡意,加上他的那張臉,阿爾甚至產生了他下一刻就會從魔杖裡對著德拉科發射不可饒恕咒的錯覺。

  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阿爾在抽出魔杖的同時迅速的撲了過去,擋在了德拉科的身前,然而,她的動作再快也沒有一個身經百戰的傲羅來得迅速,她的魔杖已經對準了他,但還沒等任何一個咒語被使用出來,穆迪魔杖中射出的白色光芒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

  哦,該死的!這是阿爾的在被穆迪的魔咒擊中時的最後一個念頭,接下來,一陣巨大的痛苦淹沒了她的理智,有什麼彷彿在她的血液中沸騰,在她的骨髓中沸騰。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在將她的每一寸骨頭敲碎,然後又重新粘合——劇烈的疼痛感讓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中都帶著血腥氣。

  阿爾雖說不算是嬌生慣養的長大,也經歷過很多的苦難和挫折,但是那些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上的壓力,而不是肉體的疼痛。有那麼一瞬間,阿爾甚至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她甚至想到了死。

  「阿爾!」德拉科在聽見阿爾的聲音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了這讓他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的一幕。

  在阿爾看來漫長的彷彿一個世紀的疼痛在周圍人的眼中只是幾秒的功夫,白光消退的時候,德拉科已經把她抱在了懷裡,哦,現在不能說是她了,應該說是——它。

  「阿爾?」德拉科完全愣住了,因為他的懷裡不是他美麗的戀人,而是一個,白色的,毛糰子——一隻狐狸。

  少女平時閃閃發亮的銀髮現在通過她銀色的皮毛展現出來,紫色的眼睛長在狐狸的臉上顯得詭異又妖艷。與其他狐狸不同的是,她長了九條尾巴,它們蓬鬆的垂在身後。小狐狸看起來彷彿經歷了巨大的折磨,它渾身發抖,偶爾還有幾下輕微的抽搐。它霧濛濛的紫色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後就閉上了,這讓德拉科嚇得幾乎以為他的戀人斷氣了。

  他一臉驚恐的愣在原地,眼圈發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鬼,德拉科!」佈雷斯的喊聲終於喚回了德拉科的神志。穆迪還用魔杖指著他,看上去因為不滿第一個魔咒沒有用在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身上而想要再施一個咒。

  德拉科迅速的抽出魔杖,直接對著穆迪甩出了魔咒。

  「Reducto(粉身碎骨)」——這可不是一個友好的魔咒,德拉科已經氣瘋了。

  穆迪就好像沒有想到德拉科敢攻擊他似的,非常狼狽的接下了這個咒語,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Diffindo(四分五裂)」德拉科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看上去他今天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撕碎了。

  「哦,不!德拉科!」潘西在一邊尖叫試圖阻止,德拉科不可能打過一個擁有多年戰鬥經驗的優秀傲羅!

  禮堂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德拉科和穆迪的戰鬥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而且令大家驚訝的是,到目前為止,德拉科和穆迪幾乎處於一種勢均力敵的狀態,並沒有像大家之前想的那樣,三招以內德拉科就會被下了魔杖。

  不過大家都認為是因為穆迪因為自己是教授的關係留了手,他不可能用真正的惡咒對付德拉科。

  不過即便如此,德拉科的實力也讓大家驚訝了,這中間包括了斯萊特林們——斯萊特林們都會經歷不同於學校教學內容的家族訓練,尤其是繼承人訓練更加嚴格,大家都會在學校的時候或多或少的保存實力。

  但是德拉科現在爆發出來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斯萊特林們的預計。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甚至大家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唸咒聲音——他們都在使用無聲咒。

  不過看著你來我往不停閃爍的魔法光芒,還有德拉科一個魔咒落到穆迪腳邊炸出的坑,大家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穆迪後退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身子一歪,一個咒語打偏,而德拉科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將他的魔杖對準了穆迪,一個神鋒無影對著他的胸膛打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阿爾的血統問題……很明顯了


☆、血脈覺醒

  第九十三章 強制變形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德拉科的咒語即將沒入穆迪教授胸膛的時候,一道紅色的魔咒光芒從一旁閃過,將這個咒語打偏,而麥格教授的怒吼聲也在此時響起。

  「這發生了什麼!」麥格教授幾乎是小跑的衝到了人群裡,周圍的學生都在為這位來自格蘭芬多的母獅子王讓路,「馬爾福先生,你居然攻擊教授!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一個低沉的,彷彿音質極佳的大提琴的絲滑低音響起,這來自於剛剛那道化解德拉科神鋒無影咒的魔咒主人——斯萊特林的地窖蛇王。

  「哦哦,今天可真是太精彩了!」佈雷斯意味不明的低聲感歎了一句,得到了他身邊兩個姑娘的怒目而視。

  「告訴我,小馬爾福先生,你那燦爛的鉑金色腦袋裡是有一些可以用於思考的東西的。」地窖蛇王嘶嘶的吐著蛇信和毒液,他意味不明的看著被破壞的地面,尤其是最後一個神鋒無影造成的損壞,驚訝的挑眉。說實在的,他知道自己的教子被自己的老朋友訓練的很好,但他不認為他真的能好到這個地步——瞧瞧這驚人的破壞力。

  另外,還有穆迪,那可是一個老傲羅,就是他也要慎重對待。要不是穆迪還顧忌著這是一個學生而有所克制,德拉科說不定就會受傷。

  「在情緒極度不穩的狀態下使用攻擊性如此強大的咒語,你的常識呢?你是想讓你自己愚蠢的死在自己的魔力暴動之下嗎?」蛇王將幾個檢測咒語打到他的身上,得到的結果雖然不好但也說不上壞,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馬爾福先生,破壞公物,攻擊教授,」麥格教授看著斯內普檢查過德拉科的身體,知道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之後,開始處理這起攻擊事件,她稍微頓了頓,發現身為斯萊特林院長的斯內普沒有別的反應之後,才繼續接著宣佈處理結果,「我想,斯萊特林要為此扣掉……」

  「教父!」德拉科焦急的呼喊打斷了麥格教授,完全沒有理會麥格教授,並且也忘了在學校的時候應該稱呼蛇王為教授而不是教父——「快來看看阿爾!」

  德拉科抱著懷裡的毛糰子,不知所措。

  阿爾在德拉科和穆迪互甩魔咒的時候一直安靜的蜷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眼睛還緊緊的閉著。要不是他現在還能看見阿爾身體呼吸時候的起伏,他一定以為阿爾已經死了。

  「阿爾?」斯內普疑惑了重複了一遍,人群中並沒有阿爾的身影,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德拉科懷裡抱著的不明生物。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迅速的甩開袍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德拉科的面前,「這是阿爾?」

  「是的……」德拉科小心的捧著他的戀人,動也不敢動,「剛才穆迪教授從我的背後對我發射魔咒,被阿爾看見了,她擋住了魔咒。」

  他現在簡直恨死了自己,都是因為自己才會讓阿爾受傷,如果自己反應再快一點,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不需要阿爾衝上來幫他檔這一下。

  「天哪!」麥格教授盯著德拉科懷裡的白糰子驚呼一聲,「穆迪教授!我們不能對學生使用變形咒,我相信鄧布利多之前一定告訴過你!」

  「米勒娃,那個小壞蛋在欺負同學,我只不過教訓教訓他罷了。」穆迪毫不在意的說,「讓他變成一隻白鼬而已。」

  「無論如何,這太過分了,」麥格教授生氣的抽出魔杖,「我們是教授,即使懲罰學生也只能扣分或者是關禁閉,絕對不可以在學生身上施展魔咒!」她走到德拉科身邊,「來,馬爾福先生,讓我把赫斯小姐變回來。」

  身為一個變形術教授,她擅長這個。

  「我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米勒娃。」斯內普開口,「先別動她。」

  就在剛剛,當他想把她可憐的、被變成白鼬的學徒從他教子的懷裡撈出來的時候,手指剛剛觸碰到她頸部的皮毛,她就劇烈的顫抖起來,就好像他不是輕輕的碰了一下,而是用滾燙了烙鐵烙了她一下。

  「穆迪教授,你剛剛說你想把他變成白鼬?」斯內普冷靜的問,但是沒有回頭。

  「沒錯。」穆迪直接承認了。

  「看來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斯內普說,他用魔杖小心翼翼的把阿爾漂浮起來,讓他能夠看的更清楚些——這明顯不是白鼬。

  確實不是白鼬,而是一隻白色的,有著九條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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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醫院又一次熱鬧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並麥格教授的守護神叫到了校醫院,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當時正在和他談話的拉文克勞院長弗立維教授。

  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穆迪教授,還有一路上抱著阿爾的德拉科都在校醫院,等著龐弗雷夫人為阿爾檢查。

  幾個檢測魔咒下去,龐弗雷夫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當然,這種不好的情緒直接發洩到了引起事端的穆迪教授身上。「糟透了,她現在的魔力循環已經全亂了!」龐弗雷夫人說,「我也不能保證她什麼時候才能復原。」

  「而且之前她已經受過了黑魔法傷害,我想她之前一直在調養中,你知道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那是來自於「召喚邪神」的傷害,這種黑魔法傷害,即使是他和黑魔王兩個人聯手幫她調理,也是需要一定時間來恢復的。

  「看起來她現在的狀況不是變形咒的結果,變形咒應該只是一個誘因——這有點像……」龐弗雷夫人有點猶豫,看起來並不太肯定,「魔法生物血統覺醒?」

  德拉科緊緊的抿著唇,魔法生物血統覺醒——這個名詞作為純血家族的繼承人的他可一點也不陌生。巫師的產生,其實普遍被認為是普通人和魔法生物的混血,比如薩拉查斯萊特林,他就有著羽蛇的血統。巫師們篤信魔力是在血脈中傳承的,因此才有純血家族和純血論的繁榮。

  當然,在一代一代的傳承中,那也屬於古老神奇生物的血脈已經越來越稀薄了,有很多人都因為再也無法使用魔力而脫離了魔法界,成為麻瓜,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當中。當然,他們的後代中也會偶爾出現一個有魔力的孩子,這就是麻種巫師的來歷。

  可是,由於血脈的代代傳承,屬於魔法生物那部分的血液已經非常稀薄了,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先例了。如果阿爾真的是血統覺醒的話,那真是非常危險了。

  「可這是什麼魔法生物……」麥格教授遲疑的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長著九條尾巴的,哦,狐狸?」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弗立維教授說,這位愛好學習的老拉文克勞湊到病床前仔細地看著床上的生物,「這東西叫——九尾狐?」他在努力回憶這個他從書中看見的名詞,「一種非常古老的東方生物,據說力量強大,它有九條尾巴,看,就像這樣!」

  「那我們要按照魔法生物血統覺醒的辦法來醫治她嗎?」龐弗雷夫人不確定的問,畢竟,她並沒有處理魔法生物血統覺醒的經驗,更別說是這種之前都沒有聽說過的生物。

  「哦,不不,別動她!」突然,一個聲音加入了他們的討論——聲音來自於牆上。

  大家循聲望去。

  是西德斯。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西德斯簡單的和斯內普教授和德拉科點了點頭,然後對其它人介紹自己,「我是西德斯赫斯,阿爾的祖先,我聽見學生們議論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趕快過來了,阿爾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是對斯內普問的。

  「魔力循環混亂,昏迷不醒,似乎只要輕微的接觸就能造成疼痛。」斯內普快速的介紹了情況。

  「哦,我可憐的小阿爾。」西德斯感歎一聲,「別太著急,血統覺醒對她來說並不太難,她的血統來自於她的母親,純度比較高,並沒有傳承幾百年的純血家族成員來得那麼凶險。」

  「您好,赫斯先生,我沒想到您在霍格沃茨也留有畫像。」鄧布利多開心的和他問候,「多虧了您,不然我們恐怕會對赫斯小姐的治療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校長先生,你好。」西德斯不冷不熱的點頭,他並不想給鄧不利多什麼好臉色,即使他是煉金大師尼克勒梅的好朋友,而他曾經是勒梅的學生。「我想即使阿爾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你也必須給我們赫斯家族一個解釋。畢竟如果沒有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咒語,阿爾不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血脈覺醒的過程可是非常疼的。

  「阿爾是赫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西德斯把他的不滿直白的表達出來,他看著那個面目凶悍醜陋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等著鄧布利多的答覆。

  潛台詞很明顯,開除這個人!

  鄧布利多皺起了眉,「赫斯先生,真是非常抱歉,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術水平非常高,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當然,這次的事件是穆迪教授的不對,我會嚴肅處理的。」

  他不能讓辭退穆迪,不說今年即將舉辦三強杯,學校裡來到外人太多他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幫他盯著。就單說黑魔法防禦課程,現在把他辭退,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到哪再去找一個呢?

  所幸西德斯沒有非逼著他一定要現在給一個結果:「西弗勒斯,」他轉向一邊阿爾的導師,「阿爾就麻煩你照顧了,盯緊點,別讓她吃虧。」

  他把對這件事情後續處理的監督工作轉交給了斯內普,畢竟他只是畫像,很多事情他有心無力。而斯內普是阿爾的導師,他會為了他的學徒好好打算的。

  鄧布利多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了。

  為了保住穆迪,看來他又有的忙了。他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糖還是沒撒出來,不過接下來就是阿爾~小狐狸~赫斯和少爺的甜蜜日常了


☆、甦醒

  德拉科在阿爾病床前守了一夜又一日——至於第二天穆迪的黑魔法防禦課,他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一點也不想看到穆迪的那張臉,他怕他會克制不住的將阿瓦達扔到他的臉上。

  不過從佈雷斯給他帶來的信息來看,他拒絕上課是對的,因為穆迪真的在他的課堂上演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並且為了德拉科沒有向他請假就擅自曠課的行為,扣了斯萊特林二十分。

  「哼,」德拉科不屑的冷哼,「他到底是學會扣分了,他怎麼不衝到校醫院來把鑽心咒扔到我身上!」他專注的看著病床上的阿爾,說實在的,她白色的皮毛已經和校醫院的被子床單顏色融為一體,就連來探望的佈雷斯他們一進門都沒有看見阿爾在哪。

  「整個斯萊特林現在都聯合起來了,因為他從背後幾乎以一種偷襲的形式攻擊你,並且讓阿爾受傷。」佈雷斯說,「我們願意以校董的身份想鄧布利多施壓開除穆迪。」

  他身後的潘西漫不經心的點頭,這姑娘現在把目光聚集在病床上的阿爾身上,是的,一直小小的,毛絨絨的狐狸,甚至它還有蓬鬆的九條長尾巴,真的是非常可愛。

  「我能摸摸它嗎,德拉科?」潘西矜持的徵詢著德拉科的意見。

  「不能。」德拉科非常殘忍的拒絕了他和從小玩到大的姑娘,「教父他們說她現在會非常疼,昨天教父只是輕輕的碰了她一下她就疼的發抖。」

  看著德拉科凝重的表情,潘西默默的放下了已經伸出去的爪子。

  「她什麼時候能醒?」佈雷斯問。

  「不知道,」德拉科搖頭,「畢竟很多年都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案例了,誰也說不準。」

  病房裡的人表情都有點凝重。

  其實昨天晚上收到了消息的鉑金夫婦已經來到了霍格沃茨看望了阿爾,畢竟盧修斯是純血家族的族長,馬爾福家族也曾經有血統覺醒的先輩,多少會有一些記載。但是他也只能給出阿爾安全的保證,但是對於如何幫助覺醒,如何讓她甦醒毫無辦法。

  畢竟阿爾的血脈不是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生物。而這種古老的東方生物的詳細信息,即使是有著豐富藏書的赫斯家族和堪稱神通廣大的馬爾福家主也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弄來的。

  「我恨不得想殺了穆迪。」沉默了一會兒,德拉科突然說,「但我更恨我自己……」他將臉埋在雙手之間,不想讓佈雷斯、潘西和達芙妮看見他的表情,但是他頹然而沮喪的聲音已經暴露了一切,「如果我更強一點……」

  「德拉科……」達芙妮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不關你的事,德拉科。」佈雷斯收起了臉上一貫掛著的懶洋洋的笑容,嚴肅而慎重的說,「事實上,你的實力讓我們驚訝。穆迪畢竟是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老傲羅,你不能把自己和他比。」

  「阿爾因為保護我受傷,而我什麼都做不了!」德拉科低吼道——這嚇壞了他的好朋友們,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情緒如此失控過。

  他很害怕,是的,非常害怕。三百年沒有血脈覺醒成功的案例了,覺醒成功——其實這些年裡並不是沒有血脈覺醒的人,而且這恰恰是一個十隻手指數不過來的數目,但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成功。

  一個也沒有。

  而失敗者的下場——只有死亡。

  這才是德拉科最害怕的地方。

  即使爸爸他們都說阿爾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德拉科並不能放心,這是他頭一次對自己的父親產生如此不信任的情緒,他不能完全相信只從書本上獲得了這方面知識的父親的判斷。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攝住了他,是的,血脈覺醒有很多讓人眼紅的好處,但是對於德拉科來說,他情願阿爾平平安安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徘徊在生死線上。

  「哦哦,德拉科!」潘西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潘西……別吵……讓阿爾有一個安靜一點的……」

  「不是,它動了,它的尾巴搖晃了一下!」潘西指著床上的毛糰子,驚訝的叫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對於阿爾來說,這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頭血肉都被熔煉重塑的感覺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了,她沒有辦法叫喊,只有被觸動時無意識的抽動作為承受了這種痛苦的反應。

  不過,她也終於知道了來自於自己的媽媽的血脈到底是什麼。

  九尾狐,這可真酷!

  狐狸以尾巴的數量來區分強弱,二尾既有智慧,三位則可化人,但是這都是傳說了,現在並沒有真正有靈智並且能夠化作人形的妖獸。東方的修煉體系中,也沒有所謂的「成仙」,只不過修為身後道術高強的人壽命會長一些,這倒是和西方的巫師一樣,都是兩百歲左右的樣子。

  九尾狐,真的是傳說中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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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過來。」第二天早餐的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唯有鉑金王子不為所動,他堅決的要把麥片粥餵進他戀人的狐狸嘴裡。

  嗯,對,沒錯……狐狸嘴。

  阿爾昨天終於醒了,並且開起來生龍活虎,不再是那個一碰就疼得發抖的可憐樣子,但是,她仍然沒能有變回來。

  斯內普教授和盧修斯還有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一起研究了一下,證明她的血脈已經覺醒,但是並不完全,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才沒有變回去,並且想要變回去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鑒於在學校中有很多教授能夠實時監控她的狀態,於是阿爾留在了霍格沃茨,以一隻狐狸的形態。

  「不,德拉科!」潘西阻止他,「它不吃麥片粥,不要逼它!」

  「我注意到你用了『它』而不是『她』。」德拉科堅定的伸手去抓他的戀人,「阿爾喜歡麥片粥。」

  可憐的小狐狸被她的戀人拖了過去,強行灌了一口粥,憤怒得渾身的軟毛都炸了起來,並且猛地竄上了他的肩膀,用爪子勾住了他鉑金色的頭髮。

  「見鬼!」德拉科被揪得頭皮發疼,「下來,阿爾……」他試圖和她講道理。

  「別白費力氣了,德拉科。」佈雷斯幸災樂禍的在一邊搖頭,「斯內普教授說了,她現在很有可能受動物的影響,出現心智倒退的狀況或者是極易被動物本能所影響……不怎麼能試圖和一個孩子講道理!」

  「來吧,德拉科,試試餵它點培根,看看能不能把它從你肩膀上引下來。」潘西建議。

  「阿爾不喜歡早上吃油膩的東西。」德拉科嫌棄的潘西推過來的看著裝培根的盤子——當然,他也不喜歡在早上吃這種東西。

  德拉科肩膀上的小狐狸聞到了肉的香氣,猛地一撲,直接扎進了那個盛著培根的大盤子裡,而因為她跳下來的時候稍稍踩偏,盤子翻向一邊,連盤子帶培根的扣在了小狐狸的腦袋上。

  慘不忍睹。

  斯萊特林長桌上發出幾聲輕笑,但很快就在鉑金王子凶狠目光的逼視下憋了回去,有一個一年級的孩子差一點就被嚇哭。

  看著在被盤子扣住腦袋直撲騰的小狐狸,德拉科深深的歎了口氣,伸手將盤子移開:「哦,阿爾,看看你,滿身都是油……」鉑金王子嫌棄的將狐狸拎了起來,「聽著,乖乖的不許亂動,我餵給你吃,不然你三天都不要想吃肉了,聽懂沒有?」

  小狐狸默默的點頭。

  德拉科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桌子上倒扣的盤子和散落的培根已經被清理了,並且由家養小精靈換上了新的一盤。德拉科認命的撿了兩塊,用手撕開,一點一點的餵給他的「寵物」。

  小狐狸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上,張著嘴等著鉑金王子把肉喂到它的嘴邊。九條柔軟又蓬鬆的尾巴在她身後搖搖擺擺,一副很愉快的樣子。

  「真不敢相信,德拉科。」達芙妮捧著臉說,「你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照顧幼兒的好爸爸。」

  「那可多謝你的稱讚,」德拉科完全沒有惱羞成怒的跡象,事實上,他非常享受這個餵食的過程,想想吧,阿爾什麼時候有過一臉乖巧,乖乖的一動不動的等著他餵給她東西吃過?

  那些情侶之間黏黏糊糊的親密互動在他們這彷彿就沒有似的,就連佈雷斯都說,看著他們的相處就好像是一對結婚了十年的老夫老妻,平淡中帶著甜蜜,但絕對和膩歪搭不上邊。

  其實現在也挺好的,鉑金王子心想,現在的阿爾他可以一直抱著,揣在懷裡,不用擔心因為自己的一時看不住讓她闖禍或者是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只能說他高興的太早了。


☆、賣萌(1)

  吃過了讓人手忙腳亂的早餐,德拉科匆匆的給阿爾來了幾個清理一新收拾了她蹭滿油的皮毛,帶著她跑到地窖去上魔藥課了。

  「哦,阿爾!」從禮堂到地窖這短短的路途裡,阿爾幾次在德拉科的懷裡奮力掙扎,等到了地窖門口的時候,她終於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德拉科的頭頂。

  小狐狸團起身子,勉勉強強把四隻爪子都踩到了他的頭上,長長的、蓬鬆的九條尾巴垂下來,偶爾輕輕的擺動幾下掃過德拉科的肩膀,就好像是在給他的衣服除灰似的。

  由於剛才給她清理還有路上耽誤了一點功夫,等德拉科到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即使是平時習慣了被人注視,但是在這種所有人都扭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情況下,也是很難讓人自在的。

  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邁著和以前一樣驕傲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終於沒有高高的揚起下巴垂眼看人——畢竟阿爾還在他的腦袋頂上,這個動作不僅做起來有些難度,而且角度掌握不好非常容易讓阿爾掉下來。

  「嗨,德拉科……」佈雷斯和他打招呼,「我們還在討論你為什麼這麼慢。」他裝作不經意的看了德拉科的頭頂一眼,真的很難相信,德拉科居然能夠容忍有什麼東西踩在他的頭髮上,天知道他平時是多麼的寶貝他的頭髮。

  「你的頭飾——真不錯。」最後,佈雷斯只能這麼說。

  「你說冬天的時候阿爾會願意來當我的披肩嗎?」潘西看著德拉科頭上的阿爾和她蓬鬆的九條尾巴,滿懷期待的問。

  「你可以試著說服她。」德拉科木著臉說,「順便提醒你一下,她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孩子的心態,非常的不講道理,所以,你要注意說服的……哦!」德拉科痛呼一聲,但他很快就把嘴閉上,在盡力維持儀態的基礎上小口的抽氣,「阿爾,別揪我的頭髮。」

  「她肯定是因為你說她不講道理而生氣了。」達芙妮聳聳肩,「你活該,德拉科,你不能因為阿爾現在不能說話你就以為她聽不懂你說的話。」

  為了達芙妮的話,阿爾高興的九條尾巴的豎了起來,胡亂的搖擺著。

  「你們在做什麼?」伴隨著霍格沃茨的古老鐘聲,地窖的門「呯」的一聲被彈開,地窖蛇王快步走進教室,他黑色的袍角在半空中翻騰著滾滾的黑浪,在狹小的過道裡穿過的時候周圍的學生甚至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稀薄了幾分。

  「我假設你們的耳朵並不是一個愚蠢的擺設,你們應該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上課的鐘聲——」黑色的魔藥教授嘴唇幾乎的不動的快速吐出一大段話,這些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惡毒語言讓所有的學生——看熱鬧的,還有熱鬧本身都安靜了下來。

  「馬爾福先生,現在!」魔藥教授猛地轉身盯著了他的教子,「把你那頂愚蠢的帽子摘下來!」

  ——而那頂愚蠢的帽子就是您的學徒。

  等到德拉科好聲好氣的把阿爾從他腦袋上哄下來的時候魔藥的製作已經開始了,他趕快架好坩堝,開始製作藥劑。平時他都是和文森特還有格雷戈裡一組的。因為自從阿爾可以使用龍皮手套然後自己製作藥劑之後,斯內普教授就不允許他們兩個人一組。

  「和一個初級魔藥師一起製作低級魔藥對你的水平提升沒有一點好處。」當時斯內普教授是這樣說的。

  當然,德拉科完全贊同他,只不過他為了自己在魔藥課上和阿爾拉開了距離而感到些微的不爽。

  阿爾端端正正的坐到了魔藥製作台上,看著德拉科製作魔藥。說實在的,其實德拉科也是製作魔藥的一把好手,畢竟他的魔藥學啟蒙是他的教父親自出馬的,他可能不像阿爾那樣對待魔藥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和想法,擁有無與倫比的創造性,但是他能夠記住他教父教授給他的所有熬製技巧和知識,並且也還會舉一反三。

  如果說他真的想在魔藥上有所發展的話,也會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

  不過他作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比起研究魔藥,更加感興趣的還是研究如何經營家業和如何讓馬爾福家的財富地位更上一層樓。

  更何況,他一直認為,以後他家裡有一個魔藥大師就夠了,並不需要第二個。

  當然,他認為的他家裡的那個未來魔藥大師正變成狐狸昂首闊步像是在巡視領地一樣在他的魔藥製作台上走貓步呢。

  偶爾還用她的狐狸爪子撥弄德拉科魔藥材料裡的一顆紅色果實。

  斯內普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赫斯小姐,我以為你只是變成了狐狸,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你用不著把你閃閃發亮的皮毛和超出正常數量的尾巴大搖大擺的展示給教室裡的所有人看。」魔藥教授冰冷的視線掃過教室,嚇得那些探頭探腦的學生趕快把自己的鼻子放回到坩堝上空。

  阿爾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用幼生期動物特有的天真懵懂的目光看著她的導師,紫色的獸瞳亮晶晶的,彷彿兩顆星光照耀下成色上好的紫色寶石。

  「哦,我快不行了。」斜前方的潘西小聲尖叫一聲,用手摀住鼻子倒在達芙妮的肩膀上,「我覺得我愛上她了,你說如果我追求她的話她會答應嫁到帕金森家嗎?或者我嫁過去也可以。」

  達芙妮斜著眼看著她肩膀上倒著的絨毛控少女,真心想問她一句:少女,你的節操都被自己吃了嗎?你還記得自己曾經喜歡德拉科那時和阿爾作對的那副嘴臉嗎?

  斯萊特林院長回過頭了瞪了潘西一眼——那眼神真是陰森的可怕。這讓潘西終於恢復理智從達芙妮的肩膀上彈起來,然後放下自己捂在並沒有流血的鼻子上的手。

  斯萊特林院長重重的哼了一聲,正準備轉回頭來繼續盯著桌子上的小狐狸,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剛才還用天真懵懂目光看著他的狐狸現在已經恬不知恥的往他的懷裡躥了。

  斯萊特林院長被這猛然的襲擊刺激的下意識後退一步,而此時早已準備好的德拉科也伸出手準確的在小狐狸劃出的拋物線軌道上完美的截住了她,並把她撈回了自己的懷裡。

  他看著他教父的黑臉,無力的解釋:「抱歉,教授,她現在喜歡使用『撲』這個動作來表達她對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的喜愛之情,早上她還撲進了培根盤子裡呢。」

  其實後半句話還是不說比較好。

  本來斯萊特林院長因為前半句話稍有緩和的表情又因為後半句話而在此緊繃起來。

  ——我現在已經和培根是一個等級了的,是嗎?是嗎!

  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非常想把阿爾剝皮拆骨似的,而阿爾卻毫無自覺的在德拉科懷裡兀自撲騰,好像是還要再撲一次面前這個高大的、蒼白的、冰冷的黑色培根。

  「提醒你一下,」過了好一會兒,黑色的魔藥課教授才再次開口,不過這次他華麗的低音中帶上了一絲愉悅,這讓德拉科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果然——「你的魔藥到了該加入赤赤果的步驟了,馬爾福先生——」

  「不!」德拉科低頭看像自己的坩堝,他應該在半分鐘以前就加入下一種材料的!

  本來應該是深藍色的藥劑現在已經被熬煮的過了頭,看起來只有淡淡的淺藍色了,他匆忙的將赤赤果的果實加入到了坩堝中。

  坩堝裡冒出了滾滾濃煙,把小狐狸和鉑金王子都籠罩在了裡面,魔藥教授隨隨便便的揮了揮魔杖,成功的讓濃煙從他面前繞了過去。

  「——而它們剛剛被你的寵物碰過。」他慢悠悠的補完這一句,然後看著被嗆得直咳嗽的一人一獸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假笑表情:「禁閉,另外,如果這堂課的作業在下課之前不能完成,那麼,你會很驚喜的發現你的平時作業成績上多了一個零蛋的輝煌戰績。」

  德拉科:「……」

  「哦,還有,」魔藥教授伸出手,將他的學徒、德拉科毛絨絨的戀人拎了起來,「為了你能在二十分鐘內完成本堂課的內容,這個我先帶走了。」

  阿爾蔫耷耷在他的手中撲騰了幾下,終於被他放在了手臂上,腳下有了依托的小狐狸看起來又恢復了精神,甚至在魔藥教授帶著藥香的大手摸她頭的時候還主動上去蹭了蹭。

  目睹這一切的德拉科:「……」

  梅林啊,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狸阿爾和德拉科的甜蜜(?)日常……不知道親們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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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