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8-6-7 00:37
《(火影)天天的傀儡戲》作者：雲者不言【完結+番外】
文案：
重生一世，天天的想法很簡單。
——提升實力，保護同伴。
——打敗手鞠，寧次不死。
——可以的話把忍具店開遍五大國賺一筆。
儘量改變悲劇就行。至於拯救世界什麼的，交給七代目和佐助君就好啦=w=
赤砂之蠍表示自己的再生核很不好。
為什麼走到哪兒都有一個紮著團子頭的團子跟著他？
而且……
為什麼過幾年，這種形式就完全扭轉了？！
【天天：其實只是想學習傀儡術QAQ】
【天天CP蠍。另外帶琳，鹿鞠，鼬泉，自綱……】
【新開了微博，歡迎大家來微博找我玩→雲者不言】
內容標籤： 火影 穿越時空 少年漫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天天 ┃ 配角：日向寧次，赤砂之蠍，漩渦鳴人，砂瀑我愛羅 ┃ 其它：火影忍者
悠于 2018-6-7 00:40
第1章 采蘑菇的小鳴人
小鳴人身上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遇上了一個奇怪的丸子頭女孩。
他像往常一樣，一個人來到木葉的森林裡修煉，當抬起袖子準備擦汗的時候，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從高高的樹枝上摔了下去。
一聲巨響，震飛無數葉片。
……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疼？
鳴人奇怪地睜開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個被自己當成肉墊的小女孩，她有一頭鬆軟的棕發和大大的琥珀色雙眸，看上去很可愛：「你、你沒事的吧喲？你誰呀？」
「天天。」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你是不是有點重？」她遠遠地看到鳴人從樹枝上掉下，想也沒想就跑過去接住他，忽視了自己這時也是個小豆丁，結果就兩人就一起摔成一團。
「我……」鳴人抓抓頭髮，又撓撓臉蛋。
第一次有人這麼正常地跟他說話，他有點不知所措。
「你的名字呢？」
「鳴人。」
談話間，一叢叢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蘑菇闖入了鳴人的視線，「哇！」他樂開了花，立即跳起來，興沖沖地采了滿滿一懷的蘑菇。
「等等。」
天天突然叫住了他，走到采蘑菇的小鳴人身邊。
「啊咧？」鳴人停下手裡的動作，睜圓了眼睛看著她，「你，你還沒走呀？」
天天歪頭，不解。
「不是！那個，因為……因為大家只要一看到我，就會馬上走開了，所以我以為……」一抹黯淡從那雙年幼的眸子閃過。
「是這樣啊。」
她將鳴人采的蘑菇挑了一些出來：「這個紅色的是毒蠅傘，不能吃的。還有這個。」
「為什麼呢？」
「有毒的。」
鳴人困惑地歪頭：「可有沒有毒不是該吃過才知道嗎？」
天天：「……」她驚恐地瞥了鳴人一眼。
幼年時的七代目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
因為比鳴人大了一級，曾經的天天在忍校時可以說是與鳴人完全沒有接觸。而進忍校前的孩童時光，基本上看到了鳴人，大人都會嘴裡一邊告誡一邊把她拉走。
直到中忍考試，這樣的情形才有所改變。
後來，鳴人就成了英雄。
天天望著小鳴人吃力地搬開一塊大石頭，從下面拿出鉤子、魚線，熟練地系在一根樹枝上：「天天，我請你吃烤魚！」
可是，當鳴人還無法照料好自己的時候，那些本應在父母懷裡盡情撒嬌的時光，他究竟是一個人怎樣度過的呢？
天天點點頭：「好啊。」
夕陽西下，落日在林中炸裂四射，如虹一般。鳴人釣上來的幾條魚終於被烤成了誘人的焦黃色。他正想伸手去拿，卻被天天攔下了：「腳豆麻袋。」
她攤開卷軸，解封，裡面立即出現了各色各樣的調料，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兩杯果汁。
鳴人：(☉_☉)
「喏，好了。」天天把灑上調料的烤魚遞給他。
鳴人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被燙得直哈氣。他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著：「啊喏，天天，剛才你這個是什麼忍術啊？」
「最普通的一種置物忍術，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喲西！」
天天：「鳴人，你經常這樣吃魚嗎？」
「嗯！」鳴人咬著魚，臉頰兩側鼓鼓的，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樣就不用花錢了。」
七代目的背後，還有很多不為常人所知的心酸和艱難吧。本該無憂無慮的歲月，他嘗盡疾苦。
以前，這個年齡的她在幹什麼呢？好像還在抱著玩偶聽綱手大人的故事吧。
天天搖了搖頭，不願再想。她嘬了一口果汁，問道：「你是在練習投擲？」
「嗯。」鳴人點頭，「可我老是不能命中。」
「你方法不對，要用手腕發力，像這樣——」
天天將手裡的竹簽往一旁擲去，樹上正好落下一片葉子，細長的竹簽直直命中葉子，並釘回了原來的位置。
「哇！」鳴人現在對天天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阿諾撒，阿諾撒，我說，這個也可以教我嗎天天？」
「可以……鳴人你以後會成為很厲害的人。」
「比天天還厲害嗎？」
「當然。不過我也不會認輸的哦。」
「嘿嘿。」
***
「好香啊。」
一位白鬍子老爺爺突然出現，把專心致志品嘗著烤魚的鳴人嚇了一跳：「你，你是誰呀？」
今天他身邊怎麼出現這麼多人？！
老人十分和藹：「別慌，我只是個路過的老爺爺而已。」
嗯，你只是個路過的火影而已。
天天默默咬了一口魚肉。
三代火影扭頭看著火上香噴噴的烤魚，看著看著，空氣中又回蕩起美妙的聲響，鳴人和三代火影大眼瞪小眼，然後同時笑了。
天天：話說堂堂三代火影也是來森林裡覓食的？
「吉吉，這個給你吃。」
鳴人把烤魚遞給三代目。
「是嗎？謝謝你啊。」三代目接過烤魚，「看上去很好吃啊。」
鳴人十分得意：「這可是我釣的魚，肯定好吃啦！」
三代目慈祥地笑了笑。
「不過調料都是天天放的。」鳴人補充道。
「天天啊，」三代目轉向一旁的女孩，「這麼小就會使用卷軸來保存物品，很厲害啊。」
「三……爺爺過獎了。」看到三代目的眼色，天天立即改口，謙恭地微微低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夜色已深，昏暗的天地襯得三人圍坐的火堆光芒更加明亮，照得幾人的面龐紅撲撲的。
森林裡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夜談，幾點螢火悠遊來去，像是在空氣中漂浮。而夜幕，早已綴滿碎鑽似的繁星。
三代目開了口：「你們看那些星星——」
鳴人和天天同時抬頭，群星閃耀，卻無法給人溫暖，只是高遠地掛在如墨般深邃的夜空，給人一種永遠無法觸及的冰涼之美。
三代：「那一顆一顆的星星，和咱們世界的太陽是一樣的。怎麼樣，數量很多吧？」
鳴人好奇地開了口：「太陽，就是白天出來的那個大傢伙嗎？」還晃花了他的眼來著。
「對，」三代目和藹地說著，「晚上也有一個大傢伙，就是月亮哦。你看。」
鳴人順著三代目指的方向望去。
「你現在在看月亮，以後就打到月亮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很喜歡這個中國風的女孩，沒有過人天資雖然平凡但始終努力，剛柔並濟的性格也顯得更加真實。
而四戰後顏值更是直線攀升。在電影院看博人傳，當大螢幕上投影出戴著流蘇耳環的天天時，在場許多人都立刻發出了低低的吸氣聲，瞬間被驚豔。火影動畫最後幾集，籌備婚禮時的天天也是美麗大方。
隨著漫畫的完結，火影動畫也終於落幕。可惜這樣一個女孩，岸本著墨實在過少。不幸也是萬幸，希望她能在這裡活躍。
第2章 日向變故
三代目&鳴人：「？」
天天乾笑：「我胡亂說的。」
三代笑了起來：「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
鳴人對三代目十分敬佩：「老爺爺，你懂得真多！就跟天天一樣厲害。」他自然而然就將剛認識的兩人比較了起來。
天天啞然失笑：「不，鳴人，老爺爺懂得可比我多。」
三代目也似乎聊得很開心，甚至伸手比劃了起來：「這個世界大得沒邊。在廣闊的世界面前，人類的存在太渺小了。而這樣渺小的人們心裡的煩惱，也是微不足道的。」
與無窮無盡的宇宙、時間的洪流相比，再厲害的忍者都不過滄海一粟。
「是嗎？這樣啊，世界很大啊。」受了三代的影響，鳴人也開始感慨起來，「無邊無際……」
『咕~~~』
三代目&鳴人：「……」
這兩人仰望星空談起哲學來真是連東西都顧不上吃了。
天天：「蘑菇湯好了哦。」
和三代目熟絡了的鳴人十分熱情：「蘑菇湯，老爺爺你吃嗎？」
「我可以吃嗎？」
「嗯！」鳴人重重點頭，語氣也變得歡樂起來，「老爺爺說話真有意思。」
「是嗎？」三代哈哈一笑，「話說，這些蘑菇沒毒吧？」
「雖然天天都挑出來了，但我覺得，還是要吃了才知道。」
「嘛，說的也是。」
喂喂——
不對吧！
鳴人就算了，三代目這是怎麼了，這樣真的大丈夫？！
話說如果不是她在這兒，那這兩人是不是就會把那鍋毒蘑菇湯給喝了？那這蘑菇且不成了暗殺兩大火影的兇器？
不不，那兩人後來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天天扶額，表示火影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
翌日。
紮著丸子頭的女孩對著盒子裡的東西出神片刻，然後將它放入櫃中，謹慎地鎖上後，才放心地出了門。
這個東西可不能丟啊。
不過，你是否意料到，他會遭受此番待遇？
你會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嗎？
嘈雜的叫喊聲打斷了天天的思路。
「喂！有小孩——有小孩從影岩跳下來了！」
提著剛買的一堆空白卷軸走在街上的天天聞言，抬頭一看，隨後她微眯起的眼睛秒變死魚眼——
那抹張揚的明黃色，就算看不清臉也知道是誰！
說話，七代目小時候就這樣經常在自己老爸腦袋上玩？
木葉的大風肆意地刮著，男孩幼小單薄的身子就像一片隨風漂浮的樹葉。天天連忙朝著鳴人自由落體的地方奔去。
鳴人落在一處房頂，隨後像小貓一樣靈巧地跳到街上，扭頭就看到他剛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天天，開心極了：「啊喏，天天醬，好巧啊！」
「一點也不巧！」天天用卷軸不重不輕地敲了一下他腦袋，「你幹嘛突然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不要命了嗎？」
鳴人捂著腦袋，嘿嘿一笑：「只是突然想起昨晚老爺爺說的話啦……和這個世界比起來，我十分渺小。可不管做什麼，我都是我啊！」
完了，這孩子被三代帶上哲學的不歸路了。
「天天醬，找我有什麼事嗎？」
天天望著他元氣滿滿的笑容，臉色柔和了下來：「對啊，不管你做什麼，你都是木葉村的漩渦鳴人。」
無視街邊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她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牽起鳴人向前奮力奔跑了起來：「走吧，我請你去吃木葉最好吃的東西。」
鳴人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
兩人來到了一樂拉麵。
「啊，是你呀。」手打大叔看到鳴人，熱情地招呼著，「快過來。」
天天：「大叔，要一大一小兩碗味增叉燒拉麵。」
「好嘞！」
鳴人爬上凳子，不解地問道：「啊喏，大叔，你認識我嗎？」
手打大叔還沒回答，菖蒲已經接過了話：「父親好幾次都發現你在門口徘徊了，說你看上去很餓的樣子，本想叫你進來吃拉麵，誰知你馬上就跑開了。」
「我……」鳴人低下頭，暗中抓了抓褲兜裡為數不多的幾枚硬幣。這次是因為天天請客，他才能來，而且……
天天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村人撩簾正準備進來，看到待在裡面的人時，頓住了腳步，不滿地「嗤——」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可手打大叔和菖蒲並沒有在意，而是把一大碗盛有滿滿叉燒的拉麵放在鳴人面前：「久等了！」
「喏，」天天抽出筷子遞給鳴人，自己也吃了起來，「真好吃。」
鳴人咽了咽口水，挑起拉麵，入口的同時眼神倏地一亮：「哇！好吃！大叔，這個拉麵實在太好吃了！」
手打大叔十分得意：「那是當然。」
菖蒲：「喜歡的話就常來吃哦。」
鳴人吃著，似乎有心事的樣子，慢吞吞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常來嗎？」
手打大叔憨朗一笑：「怕什麼？以後都可以來吃！」
菖蒲也笑了：「你也是我們的客人嘛。」
鳴人沒有說話，挑著拉麵的動作卻漸漸慢了下來，手打大叔和菖蒲也沉默了。天天疑惑地望過去，發現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大泡大泡的眼淚劈裡啪啦地落到麵湯裡。
她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鳴人抬頭，眼淚汪汪地望著她：「天天……」
天天微微一笑：「讓你吃慢一點，看，被燙著了吧。」
鳴人吸了吸鼻子：「……嗯。」
***
夏去冬至。
今年木葉的冬天，似乎很愛下雪。
坐在走廊上晃蕩著雙腿，天天望著柳絮般的雪花漫天飛舞，嚴寒肆虐，天地間早已銀白一片。
鳴人那傢伙，也太慢了吧。
該不會在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正想著，屋側大門口突然傳來大聲的叫喊：「天天醬！」
天天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她父母是商人，輾轉于各國間，很少在村裡，只是請了一個人來打理屋子並照顧天天。但天天從小就十分懂事，所以幾乎不勞那人費事。
「好厲害！」鳴人望著鋪滿一地的卷軸，對天天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了，天天醬，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宅子，好大！好像比你家還大。」
「村子裡比我家大的宅子多得去了。」天天站在卷軸中間，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你自己說今晚要來學習寫卷軸符文的，怎麼這麼慢？」
「我碰到了一個小女孩，她趴在路邊光顧著哭，好像是迷路了，我就把送她回家了。她家好大啊——就是我剛剛說的大宅子，好像是叫……」
鳴人撓撓臉頰，眯著狐狸眼想了想：「日向來著。」
天天手微微一抖：「日向？」
鳴人確定了下來：「嗯，就是日向。不過我就把她送到了門口，沒有進去。怎麼了天天？」
「沒什麼。」天天搖搖頭，「開始練習吧。」
第二天清晨，曉霜鋪地，木葉村浸沒在灰暗的晨霧煙靄之中，如同一雙未完全睜開的迷離睡眼。
這個時候的天天已經出了門。
凱老師過去的魔鬼訓練，導致現在不進行一下高強度的練習就渾身不舒服。
無論是颳風下雪，還是酷暑嚴寒，修煉絕不間斷。
真是不好的習慣。
天天撇撇嘴，還是努力地掄著小胳膊小腿，在灰濛濛的清晨無人的街道晨跑著。將一定量的查克拉集聚在腳底，防止在滿地晨霜上滑倒，也算一種訓練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複雜地望著眼前的大宅子。
這裡是寧次的家。
寧次……
那件讓你陷入了痛苦和仇恨數載的事，還是發生了啊。
還記得那場毀天滅地的戰爭，十尾的扡棒無情刺穿少年的血肉之軀，盛開了朵朵鮮豔的血花。
當時，她和李、凱老師都未在他身邊。控制住十尾後，一行人急奔過去，小李抱著寧次早已冰涼的軀體，放聲大哭。
他失去了一直以來最想要戰勝的對手，更是失去了生死之交的同伴。
李，只要我們還想念著寧次，他就一直活在我們心中。
當時，凱老師是這麼說的。
……
日向作為木葉世家大族，一直守衛森嚴，嚴謹有序。可今天卻沒有一個護衛，甚至院門還微敞著，某種壓抑的氣氛從裡面淌出。
天天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只要尚存思念，寧次就不會真的死去。
是這樣理解的吧，凱老師。
可畢竟，人是真的死了，在七代目的懷裡，漸漸失去溫度——
並肩作戰時，再無那個可靠的身影。面對李和凱老師兩個熱血白癡時，也再沒有人和她一起分擔。陰陽兩隔，生死分離，這些，即使再怎麼思念，也無能為力吧。
還記得夏日午後的樹林，夏蟬呱噪，草木扶疏，暖金色陽光透過林間縫隙灑下。她做寧次的陪練，看著少年從容不迫地施展柔拳防禦密密麻麻的忍具，飄逸的黑髮和飄飛的白衣交織出最美好的片影。
就這樣，日復一日。
可這些記憶剪影，也隨著並肩之人的逝去，漸漸黯淡，褪色成昏黃。
大戰之後，第七班是重聚了。可第三班，就永遠也聚不齊了。
寧次，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呢？
寧次，我絕對不原諒你。
……
院裡掛滿了各種祭奠亡者的白綾。天天默默看著蹲在院牆一角，穿著黑衣低低啜泣的背影：「父親大人……」
多年未見的陌生，卻又是多年相伴的熟悉。
對出生入死的朋友的依戀，對逝去同伴的思念，對這倒流時光的茫然，心緒如滔天翻湧的海浪，無法抑制。天天走過去，身體竟有些顫抖。
寧次，好久不見。
「誰？！」
才朝著那個方向邁出一步，男孩就已警覺地回過頭：「你是誰？」
族人都聚集在裡屋，所以他才偷偷跑到外院來抹眼淚，沒想到卻有個小女孩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
天天歪頭，望著警惕地盯著她的男孩。還是那一雙她熟悉的晶瑩剔透的眼睛，隱隱泛著幽紫色的微光，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滴。
幾年後那個對著熱血小李冷嘲熱諷的高冷少年，如今也不過是柔軟的孩子一個嘛。
她攏了攏被汗浸濕貼在前額的劉海，勾起嘴角：「你好！我叫天天！」
第3章 佐助與鼬
她是天天，凱班成員之一。
第四次忍界大戰後，五大國和平穩定發展，同期同伴先後生兒育女，再後來，新的一代也漸漸成長活躍。
那時的天天，除了打理忍具店和日常修煉外，就是去看望凱老師。
只是……每次去看他，對方都能層出不窮地給出相親對象和時間地點，搞得天天十分無語：凱老師您都不能好好行走了，哪兒來的精力做這些事？
不對，凱老師的精力總是超乎她想像的。
直到有一日她去看望凱老師時，答案才得以揭曉。
凱老師深情地凝視著六代目：「卡凱西，雖然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但我的心和徒弟們的青春都還在燃燒。寧次已經……我實在無法再看到天天孤零零一人了！」
面對著臉上掛著兩條寬麵條的凱，卡凱西死魚眼，一心只想把自己被緊緊握住的手解放出來：「嗨！嗨！我知道了。」
天天：六代目，我同情你。
凱老師會為她如此憂心，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像雛田和鳴人，小櫻和佐助，手鞠和鹿丸等人的孩子，都可以參加中忍考試了。
鳴人和雛田結婚之際，她雖然也發出了「結婚，聽上去真好。」之類的感歎，但更多只是一時感觸。
天天並不覺得孤獨。
她本身性格樂觀開朗，再加上有凱老師、李和眾多朋友陪在身邊，打理打理自己最愛的忍具，倒也樂得自在。
更何況，家庭生活和單身生活，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孰好孰壞，只是取決於各人的追求罷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偏偏提到寧次呢？
「天天！都是因為你把心血全都傾注到忍具上面去了！」
明明長得那麼漂亮，戀愛上卻沒有一點消息！每次當同伴們拿這個問題調侃她一陣後，總會長歎一聲——
「要是寧次還在就好了。」
天天想不明白。
她對寧次，是有那種雛田對鳴人，小櫻對佐助，手鞠對鹿丸的感情嗎？
要是寧次還活著的話，她真的會和寧次在一起？
……
也許三班就是一個單純簡單的班級，所以後來天天也沒再多想，而現實也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博人等人的新中忍考試剛結束，混入的覬覦六道仙人寶物的忍者便襲擊了她，在忍具店裡暈倒前一秒，她心裡也有些不可抑制的無奈和傷感：李那個笨蛋，還在忙著訓練徒弟吧！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
天穹曠遠，時過境遷。
天天用了不少時間，才接受自己又重新落回時光的潮流中，被遺忘在過去的事實。
難道是六道仙人實在看不下去凱老師的一番瞎操心了，才讓她自己回到過去重新選擇？
不過，嘛，六道仙人忙著守護世界呢，應該沒心思去管這些瑣事吧。
時光重回此刻的日向大宅。
小男孩警惕地上下掃了她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潔白的拳頭握得微微顫抖，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朝裡院走去。
天天忙問：「你沒事吧？」
寧次頭也不回，腳步走得更快了。
天天追上去：「這個……」她遞出一塊手帕。
寧次頓住了腳步，卻沒有接過，晶瑩的眸子死死盯著她遞出的手帕。
天天感覺他似乎並不是在看它，而是在望著它出神，從他眸子裡湧動的悲痛和狠厲可以知道，他想到的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最後寧次只是咬咬牙，繞過她沖進了大宅深處，清脆稚氣的聲音裡還夾雜一絲顫抖：「你快走吧，這裡不是外人該來的。」
天天擔憂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半晌，還是走出日向家的宅子，繼續她的晨跑。
那時說的絕不原諒，也不過悲傷至極的氣話罷了，其實，只要能再見到他，第三班能再次重聚，又有什麼是不能饒恕的呢。
***
天天跑到河邊時，迎面走來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宇智波特有的黑髮黑眼，面容清秀俊逸，鼻翼旁還有兩道淺淺的淚溝。
她笑著打招呼：「鼬桑，真早呢。」
鼬抬眼，看著小步跑近的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她晨跑時常常會碰見宇智波鼬，次數多了，倒也成了點頭之交。
這一世，天天特地翻閱了很多資料，去彌補自己以前的空白。宇智波鼬是個強大又神秘的人物，六代目和七代目都說，他是當之無愧的木葉忍者。
可其它的事，似乎被刻意隱瞞了。
這個僅一年就從忍校畢業的天才，此時正作為木葉的下忍在執行著任務吧。
就在她神遊之際，某只小宇智波突然從街邊拐角處賊兮兮地探出頭來，朝這方望過來，黑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天天：「……」
這一定不是那個高冷屌炸天的宇智波佐助。
連她都發現了，鼬桑肯定早就察覺了吧。她回眼，正好看見對方髮絲遮掩下若隱若現微微上揚的嘴角。細小的弧度，內斂的溫柔。
天天不由得頓住了腳步。鼬桑一向禮貌謹慎、內斂淡然，也只有在此刻，才罕見地流露出些許內心感情。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
「咦？」一直躲在街拐角後的小佐助按捺不住了，挪出身體，稚嫩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失望，「歐尼桑呢？」
「佐助。」鼬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小佐助驚喜回頭，「歐尼桑！」他猛撲過去，掛在鼬的脖子上，開始噘嘴撒嬌賣萌，「我抓住你了，歐尼桑！」
他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嗓音糯糯的：「呐，歐尼桑，陪我玩吧。」
嘖嘖嘖，幼年時宇智波佐助君這小公鴨嗓……
「下次吧，佐助。」鼬揉了揉弟弟軟軟的發，面癱臉上一片平靜，眼裡卻是淡淡的寵溺，「我今天有任務，你快回家吃早飯。」
小佐助：寶寶好委屈，寶寶有小脾氣了。
天天：「……」
那小嘴唇，都撅得快上天了。那小模樣，已經能上天了。
對於怎麼捋順佐助的毛，鼬似乎極其在行。他伸出手，點了點佐助的額頭：「快回去。」
這個手勢似乎對於佐助有特別的含義。「又是這樣！」雪白的臉蛋忽地紅了。他雖是捂著額頭不滿地嘟囔著，可內心似乎已經答應了。
「歐尼桑，下次一定要哦。」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天天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和小櫻的聊天。
「真是羡慕你，沒有複雜的身世和情感，所以反倒能過得簡單快樂。」
「喂喂，小櫻，你確定這不是在罵我太單純？」
小櫻和靜音等醫療忍者前去雷之國參加醫療忍者交流會，將年幼的佐良娜放在忍具店托她照顧，回來接佐良娜時，曾簡單地聊過幾句。
相比起第三班，第七班的確複雜許多。春野櫻雖然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但鳴人和佐助複雜的身世，以及由此產生的一系列糾葛，卻令作為同伴的她也深感其痛。
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天天笑道：「能和佐助在一起，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期望嗎？」
「話是這麼說……」
「以前在忍校時，你們爭佐助爭得那麼激烈，連我們高年級都有所耳聞呢。」
小櫻愣住了，「啊，是嗎？」她赧然地笑了笑，「真是的……」
她望向店的另一側、正認真打量著玻璃櫃裡忍具的佐良娜，碧綠的眸子閃了閃：「只是面對佐良娜時，會覺得有些抱歉。很快她就要進忍校了，可是六年了，都未見過她的父親。」
奔波在外的宇智波佐助到底在幹什麼，除了五影和第七班外，其他人都不清楚。就連已成為木葉中堅力量的天天這批同期，也只是知道他在執行某種任務罷了。
小櫻接著道：「作為妻子，我完全支持他。」她低頭一笑，帶著些許無奈，「只是每次佐良娜吵著要見父親的時候，都讓我有點頭疼。」
其實天天沒告訴小櫻，這段日子佐良娜請求她講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每次這丫頭靜靜聽完，都會癟著嘴眼淚汪汪地問：「天天阿姨，爸爸怎麼能這麼對媽媽？！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愛媽媽？他也一直不回家，他是不是也不想佐良娜？他認為我和媽媽怎麼樣都無所謂嗎？」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這樣的夫妻生活實在慘澹。
可鳴人和佐助是肩負重任之人。所以，天天覺得，這不是他們這些局外人能夠主觀臆斷的。而且，她也沒有經歷過愛情，也只能儘量安慰小櫻。
不過，能組成一個家庭的話，他們一定是心意相通的吧。
猶豫片刻，天天試探著問道：「小櫻你……幸福嗎？」
小櫻想了一想，笑了，些許疲憊卻又滿足的笑容。
「別看我對佐助那麼執著，可成為她的妻子卻是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甚至真的實現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伸手點點了自己的額頭：「只要他這樣……我就很開心了。」
第4章 砂隱
「啊喏，天天醬，這個是什麼啊？」
「八方手裡劍。」
「誒~那這個呢？」
「忍者鐮撒菱。」
「咦，這個鐵鍊是用來幹嘛的？好奇怪……」
「最好不要碰它哦，小心被……」天天話音還未落，只聽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某只小狐狸已經被五花大綁，正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唉！」天天扶額。
又來了！這兩年來，這樣的事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了。
自己居然忘了，這傢伙，冒失程度和李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有一個名叫天天的小女孩願意和鳴人做朋友，三代火影對此深感欣慰，殊不知，由此，鳴人的搗蛋因數全落到天天家五花八門的忍具上。
天天摸了摸下巴，繼續提筆在卷軸上寫符文：「你就先綁一會兒吧。」省的到處鬧騰。
「天天，你寫這麼多卷軸有用嗎？」小狐狸身體雖然動不了了，可嘴還是不停。
「我可以用它們通靈忍具，我記得跟你說過。」
鳴人撇嘴：「我知道。可是你什麼時候才寫完啊？」他快六歲了，好不容易也到可以使用忍具的年齡了，說好今天要教他投擲苦無的。
他一定要超過那個討厭的佐助才行。
「好了。」天天卷好卷軸，身影突然消失。鳴人再一眨眼，她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隻手放到鐵鍊上，鐵鍊自然落下。
「好厲害！」鳴人瞪大了眼睛，「天天，你速度真快。」
「不快的話怎麼追得上你們呢？」天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來後院練習吧。」
什麼叫追得上我們？天天不一直比他強嗎？
鳴人撓撓一頭黃色的炸毛，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些困惑拋到了腦後，追了過去：「天天等等我。」
這次自己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修煉，等到了忍校，應該不會比甯次李他們差太遠吧。一邊指導鳴人使用苦無，天天一邊心想著。
但光是這樣的話……
她望著自己雖然還很幼小但已佈滿薄繭的手心。
不夠，還不夠。
這樣的訓練，還不足以對付那些強大到可怕的敵人，參與那些近乎神域的戰爭，保護自己最重要的同伴。
說到寧次，天天回想起幾次晨跑從日向宅前經過，都能看見他在練習柔拳的身影，稚氣未脫的臉龐似乎沒什麼表情，卻又隱隱流露出了一絲倔強和不甘。
還好的是，雖然彌漫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但寧次多多少少還會和她說上幾句話，大多都是請教一些忍術的事。畢竟現在的她，懂得要比這些小豆丁多得多。
如今，寧次和她都已年滿六歲，如果一切正常的話，要不了不久，他們就可以進入忍校了。
可命運總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安排，讓事情不能像意料之中如期而至。
又一次清晨跑步時，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團子天天被綁架了。
那時，她正好去找鳴人。
「三代目給你的生活費又用完了？」
沒錯，現在的鳴人已經知道那個路過的老爺爺就是村裡的第三代火影。除了當時表達『你居然是火影！』的震驚和『老爺爺你居然欺騙我！』的憤怒外，他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鳴人支吾道：「因為看到一個老奶奶很可憐……」
其實當時天天正好路過，也看到了後來發生的事：鳴人走後，那個顫巍巍的老奶奶就直接把錢扔了。這是還無法掙錢的鳴人僅有的生活費用，小孩子的純真與善良，這時竟被骯髒的大人踐踏。天天走過去詢問，老奶奶的嘴唇嚅動了幾下，像是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只是恨恨道：「他、他是……我絕對不會收他的錢的！我兒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正好我也沒吃早餐，一起去吧。」天天兩手一拍，笑道，「一樂拉麵怎麼樣？」
「喲西！太好了！那天天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還穿著睡衣戴著睡帽的鳴人的身影立馬不見，只有充滿朝氣的聲音從樓道裡傳來。
「下次就該我請天天了！」
真是。站在樓下的天天無奈一笑。
還沒回過神來，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
可惡——
又是這樣！之前她也是因為在忍具店被人從後面偷襲，才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等我醒來，讓你嘗嘗雙升龍吧！
***
「小鬼，醒了！」
天天睜開眼。
入目一片蕭瑟寂寥，砂岩林立，沙塵飛舞，除了他們幾人外根本看不到人影，的確是個販賣人口的好地方。不過看起來很眼熟。
砂隱村。
想不到她竟暈了這麼久。有這些人販子迷藥的原因，應該也有這具身體還過於年幼的原因。
她試著動了動手，卻發現被粗麻繩牢牢系著。
「小鬼，你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嗎？」
其中一個長相兇惡的獨眼龍突然蹲下身，陰森森地對她說道。鬍子拉碴的樣子像毛栗子裂開嘴。
「你不要接近天天……」天天撇嘴，泫然欲泣。
獨眼龍見自己如此有威懾力，正得意的時候，突然聽見甜嫩的嗓音：「本來就長得醜，湊近了就更不忍直視了。」
「你——」獨眼龍怒了，拔出身後的大刀，被另一人攔下了，「冷靜點，幹嘛跟一個小鬼計較。」
「就是，」天天點頭，一臉純真無害，「能把天天手上的繩子解開嗎？」
那人盯了她半晌，點頭。
有人不同意：「還是不要吧。」
「一個小鬼而已，你們擔心什麼？！」他冷冷一哼，一邊解開繩索一邊道，「不乖的話，就把繩子系在你脖子上，把你拖著走哦。你看，大哥哥對你好不好？」
變態啊你！
天天正在活動酸痛的手腕，聞言，抬起頭來，沖他綻開了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
一個滿是尖刺的大鐵球憑空出現，『呯』地擊在了他胸口。
那人猝不及防，只聽一聲沉重的悶響，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卒。
她居然用大錘錘錘了老大胸口！
剩下的人全部震驚了。可小丫頭的動作竟快到他們根本無法看清，耳邊只剩風聲呼嘯。
「居然敢綁架我！」
「是不是想嘗嘗雙升龍？」
「我的飛鏢可是百發百中的。」
慘叫聲回蕩久久不絕：「小女俠饒命啊……」
……
「呼……」在踩在堆疊起的人山上，天天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接下來，還是去找砂隱的忍者告知情況吧。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砂隱和木葉是同盟國。
她轉身，突然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影子被身後的月光拉得長長的。
這小孩，剛剛發生的事是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啪——』
他手裡的布熊掉到了地上。
果然……
同時，天天察覺，周圍倏然出現了眾多隱匿的暗部。
這種嚴陣以待的架勢、草木皆兵的氛圍、提心吊膽的氣息就和鳴人身邊的感覺一模一樣。
「血……」
低低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只剩顫抖的一線。
只見那小孩捂著自己的腦袋蹲下了身子，看上去很是痛苦。
天天低頭看了看腳下。她的攻擊雖然避開了致命處，但那些人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匯成一條條細小的血流，蛇爬般逶迤流向四面八方。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不算清淡的血腥味。
「你沒事吧？」她走上前問道。
難道這孩子暈血？
眼前的孩子已經小貓般蜷成一團，劇烈地顫抖著，從她低頭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團抖動的紅毛。像是在害怕，卻又似乎不是。
天天微眯起眼睛。
這個發色……
空氣被驟然撕裂。
她本能地往後一躍。再定睛一看，剛才攻擊她的東西是一個從幼小身子裡突兀長出的巨大狸貓爪子，上面爬滿暗紫色印紋，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瘋狂揮動，發出一陣陣呼嘯的破空之聲。
而砂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竟慢慢覆上紅發小孩的身子。
畢竟是經歷過忍界大戰的人，天天只是驚訝了一秒，便冷靜了下來。
是尾獸。
果然是他。
空氣驟然凝結，暗部忍者鬼魅般現身。他們額上皆是冷汗密佈，眉頭緊鎖，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似乎即將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快通知風影大人。」
他們對那個孩子發起了攻擊，可煙霧散去，他仍毫髮無損。
過去發生的事不可能忘記，只會一時想不起了。
站在一旁的天天盯著眼前的人，時隔多年的往事沉渣似的從記憶深處泛起。
四代風影出現後，失控的一尾半完全體很快被制伏。
四代風影站在遠處的高臺上，月光從他身後灑下，使得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片模糊的黑影。
天天對於四代風影的記憶，僅限於中忍考試時高臺上的驚鴻一瞥罷了。而那個風影，也不過是大蛇丸假扮的而已。
紅發的小孩，砂瀑我愛羅，後來被一個被叫做夜叉丸的男人帶走了。
其中一個暗部將天天帶去審訊。
天天將自己被綁架的過程一一告知，那人只是嚴謹冷漠地點頭，告訴她他們會儘快通知木葉派人來接她，然後，便將她安置在一處特殊的地方。
可是一連過了近十日，除了住的地方多了盯著她的暗部外，卻未有一點消息。
修煉外其餘的時間，天天就在砂隱街道溜達，逛逛忍具店。
好幾次，她都看見我愛羅一個人攬著小布熊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蕩著，顯然心思沒在這上面，而那雙大大的碧瞳正羡慕地盯著遠處玩球的一群小豆丁們。
第5章 無法忘卻之事
「連忍術都不會！你這樣的傢伙居然還想當忍者？真是笑死人了！」夕陽下，李正含著淚擊打著木樁。
「看啊，就是那個孩子，千萬別接近他，他是怪物！」樹蔭下，鳴人神色黯淡地坐在秋千上，拽著秋千繩的手捏得發白，又緩緩鬆開。
……
自己憑空消失了這麼久，不知道鳴人怎麼樣了，是會火急火燎地到處找尋自己嗎？
不過，依那傢伙的性子，也說不定很快就被新的搗蛋方式吸引過去了。估計火影爺爺又有得頭疼了。
那雙如大海似晴空的眼睛，乾淨透亮，只是眼底隱隱湧動著悲痛和不甘，那是一種不為人所理解，找不到自己存在意義的茫然。有段時間，李也是那麼痛苦。那兩雙有著同樣感情色彩的蔚藍雙眼和漆黑眸子漸漸重合……
還有眼前這雙翡翠般的綠眸……
啊咧？
好像是她盯著我愛羅的方向發呆太久，被對方發現了啊。
見她望過來，我愛羅立即埋下了頭，只是勒著小布熊的手臂更緊了些。
過了一會兒，他又帶著某種期待般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結果再次撞上了天天的視線，他飛快地低下頭，緊張地咬著自己唇瓣，唇下一小塊兒地方都泛起了白，雪白的面頰和耳根也開始染上了紅雲。
天天：「……」
不是她故意一直盯著人不放，只是——
只是這樣一隻軟軟的五代目風影給她震驚太大了好嗎？！
以前，她和我愛羅的接觸寥寥無幾，唯一一次談話較多的時候，還是鳴人結婚的前些日子，恰逢木葉村召開五影會談，她和李去擔任了風影一行的嚮導。
彼時風影大人淡漠沉穩，溫雅謙恭，舉手投足間都有良好的素養，談吐之間更是從容安然。
她還以為，我愛羅年幼時至少應該和他中忍考試毫不猶豫地廢掉李右腿時一樣，桀驁不馴，殘暴嗜血，砂隱的小霸王之類的角色。
不管是那個害李差點當不了忍者的殘暴砂忍，還是風度翩翩的第五代風影，任一形象都不能和眼前的孩子重合好嗎？！
天天覺得，要是她再看下去，眼前這個無辜的孩子臉都能紅得滴出血了。一直這樣也的確有些奇怪，她便主動打了招呼：「你好。」
我愛羅聞言，驚喜地抬眸，臉上瞬間綻放的光芒有如夜空劃過一顆燃燒的璀璨流星。
他頓了頓，咬咬唇，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又望向天天，玻璃彈珠一樣翠綠的大眼睛使勁眨巴了一下，似乎著實不敢相信。
那個紮著丸子頭的女孩正朝他走過來，笑得像糖果一樣，甜甜的。
天天正準備說點什麼，我愛羅突如其來的話語害得她一個趔趄：「小、小女俠？」
天天：「……」
忽略掉內容的話，小我愛羅的聲音其實很好聽。
聲線脆生生的，與小鳴人的嗓音比起來要細嫩柔軟一些，但又會像女孩子那樣尖利，像一條小溪在沒有嘈雜、沒有灰塵、沒有紛擾的山林間徐徐淌出，聽著讓人心裡很舒服。
天天伸出手：「我叫天天，你呢？」
「天天……天天……」奶聲奶氣的嗓音不斷地咀嚼著這個名字，像是要牢牢記住一般，清澈的綠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只向他伸來的手。
我愛羅緊張地抿抿嘴，慢吞吞地伸出手去，快要觸碰到她時，卻凝滯了一瞬。確認什麼似的，再次猶猶豫豫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輕聲道：「我愛羅。」
眼前的孩子雖然矮墩墩胖乎乎了那麼一點，臉蛋圓潤了那麼一點，但面容仍是粉雕玉琢的。怪不得以後五代風影即使全身都散發著一種難以接近的氣場，也會迷倒一大片女忍呢。
周圍隱匿著許多暗部。從未有過一直被人緊盯、如芒在脊的感覺，讓天天不太好受，所以很快她就離開了。
***
「天天，你好厲害。一下就把那些人打趴了，連動作都無法看清！」
天天死魚眼：「……還好。」
我哪兒比得上您呢？我愛羅少爺，你一下就把那些人捏爆了，連屍體都不帶留下。
從一開始不習慣一堆暗部圍在身邊，到現在她都基本上能做到把他們當空氣了。
都快一個月了，木葉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反倒是砂隱這邊多出了一個總愛來找她的紅毛團子。
五代風影大人，說好的高冷呢？
您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像一塊軟黏的年糕，為什麼性格也要像年糕一樣啊！
說起年糕……
天天低低一歎：「好想念木葉的美食。」
而且，再不回去的話，就趕不上忍者學校開學了。
「天天，你餓了嗎？」雪白的小手立即扯了扯她的衣角，緊張的同時又帶了一種小心翼翼的期待，「吃的，夜叉丸可以做。」
「夜叉丸？他是這兒的忍者嗎？」
「嗯。」
於是，天天跟著我愛羅來到了家中。
不過她的目的是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夜叉丸。瞭解來龍去脈後，對方溫和地點點頭：「勞煩天天小姐再等些時日，我去詢問風影大人。」
我愛羅很是高興：「那天天還可以繼續待在這兒了。」
天天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望著眼前的場景，夜叉丸臉上浮現出一個恍惚的笑容，又很快隱去。
不過，他不知道，現在的天天並非外表看上去那種天真幼稚的小丫頭，怎麼也能看出砂隱此番行事風格實在有些蹊蹺。
如果消息真的傳達到了，火影大人肯定不會重視不管，不會至今還未回復。
另一方面，即使是同盟國，他們怎麼就無所謂來自別村的人在街上大搖大擺四處晃蕩？即使有暗部監視，他們怎麼就放心自己村重要的人柱力和「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玩耍？
這個時候的砂隱村真是太古怪了。
天天咬著唇瓣，開始暗暗盤算以自己現在的腳力多久才能到達木葉，能否在被砂隱追上之前抵達。
有些難度啊。
她突然想到了我愛羅。當然她不會真的傷害他，但要是能挾持他，讓他「陪同」到達木葉的話，砂隱說不定就不敢輕易對她下手了。
只是，當看到把盛著芝麻丸子的碟子默默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的某只紅毛團子後，她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
算了，萬一引起兩個村子的衝突可就麻煩了。而且人家好歹也是未來五代目風影。
天天拿起夜叉丸做的芝麻丸子咬了一口：「好吃，您手藝真棒。」
夜叉丸微微一笑：「天天小姐喜歡就好。」
天天四下打量道：「手鞠和勘九郎呢？」
夜叉丸的微笑凝固了一瞬：「您怎麼知道？」
「……無意間聽人提起過，風影大人有三個孩子，手鞠、勘九郎和我愛羅。」天天只噎了一秒，便不慌不忙地編了下去，「再怎麼說，我在這兒也待了一個月了。」
砂隱忍者警惕防備她的樣子，就像是這裡的嶙峋怪石那般冷硬，同盟國真的只徒有其名罷了。
這樣看來，單純柔軟的我愛羅簡直是小天使啊。
夜叉丸雖仍有顧慮，但也不再多問，只道：「手鞠小姐和勘九郎少爺這個時候應該在訓練場。」
雖然夜叉丸沒有明說，但原因天天也猜得差不多了：手鞠和勘九郎沒有和這個人柱力弟弟居住在一起。
砂隱訓練場，手鞠和勘九郎正對戰得熱火朝天。
「風遁，鐮鼬！」還稍顯稚嫩的聲音，卻又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果敢強勢。
接著便是一聲慘叫：「我的烏鴉！」
「勘九郎，你太弱了。」手鞠的話語裡掩飾不住的得意。
「可惡，又得重新組裝了！」勘九郎咬牙切齒。
現在就已經開始針對自己長處進行實戰訓練了嗎？木葉的眾人，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教室裡走神，或是在走廊上罰站吧。也難怪幾年後砂隱三人組出現時，會帶來那麼大震撼。
伏在高高土壘上的天天注視著下面的一切，身體裡沉寂多年的好戰因數突然有些蠢蠢欲動。
手鞠啊……
雖然中忍考試後，木葉和砂隱便一直交好，砂瀑我愛羅成為五代風影后，兩村關係更是密切，忍者之間的交往早已沒了村子的隔閡，但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手鞠輕蔑道，「無聊死了」，然後將她像垃圾一樣狠狠扔擲到地上，「少廢話，還是快把那個廢物帶走吧！」
這些……
是不可能忘記的。
不過，她不怪手鞠，是自己修行得還不夠。
紅色小腦袋湊了過來，不經意間瞥見那雙翠綠的眸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有一些對親人的依戀，但更多的是悲哀，天天詢問：「怎麼不和他們一起？」
我愛羅搖搖頭：「父親大人不允許的。」
「我聽夜叉丸說，你剛滿六歲。」天天想了想，「我比你大了十個月呢。這樣看來，我也算你的歐娜桑了。」
我愛羅先是一怔，然後極其認真地搖了搖頭：「天天是我的朋友。」
天天疑惑：「歐娜桑不也能是朋友嗎？」
我愛羅望著下面，手鞠正不知和勘九郎在說些什麼，還順手給了勘九郎一個爆栗。
他眼裡的羡慕一閃而過，低聲呢喃：「歐娜桑……不是朋友。」
天天輕歎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看著下麵的比試。
勘九郎已經重新組裝好了他的小傀儡，繼續開始進攻。
傀儡肘部的機關彈起，露出銀光閃閃的匕首。口中連續發射出三個一組的苦無。圓形的眼珠骨碌碌一轉，無數暗藏的毒針便已射出。同時，正面肋骨處的外殼彈開，飛出了六把鐮刀……
天天看得都要入迷了。
以前都沒怎麼在意，現在驟然驚覺，原來傀儡可以和忍具結合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勘九郎現在製作的還只是很簡單的機關，要是能夠佈置得更加精妙，放入更多忍具的話……
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連指尖也控制不住地輕顫。
作者有話要說：
砂隱三人組剛出場的時候真的是太殘暴，感覺岸本大叔在鳴人與我愛羅對戰之前的種種刻畫，砂隱三人多麼強大殘忍恐怖神秘，都是為那一戰做渲染。
而凱班三人，不幸都做了這渲染的炮灰。李和天天都輸給了砂隱，寧次不敵開掛的鳴人。天天那一戰在漫畫裡甚至連過程都沒有！(╯‵□′)╯︵┻━┻
後面的劇情看得出凱班三人和曾經的對手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似乎所有的惡意和差點失去夢想的痛苦都散去。但如此令人震撼的一戰，他們不可能忘卻，反倒是將種種細節都根植於心。動畫裡有個場景印象很深刻，天天輸給手鞠後躺在病床上遮著臉流淚，痛感自己的無力。
但他們記的不是仇，而是深感自己不足後重新振作的勇氣和堅毅。
悠于 2018-6-7 00:41
第6章 永恆的藝術
又過了些時日。
砂隱村外的沙漠。
總算完成了。天天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去吧！李！」
她興致勃勃地操縱起了剛完工的傀儡。
只見西瓜頭傀儡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幾步，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最後終於伴隨著一聲奇怪的呻/吟，毫不猶豫地支離破碎。
「啊！」天天欲哭無淚。
她坐下，重新組裝了起來。
「上吧！凱老師！」這次，傀儡總算沒有搖搖晃晃的了。天天開始操縱機關，只見傀儡外殼彈開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惡！」
天天拿出工具，重新組裝了起來。
說實話，在凱班學到最珍貴的東西，並不是體術，而是那種勇往直前，不畏困難的樂觀執著吧。
凱老師曾說他教的是毅力和意志，自己當時還不以為然，現在卻切實體會到了。
也不知道木葉的大家怎麼樣了……
天天輕籲了一口氣，看著身前的傀儡，突然不知受什麼感情指使，祭出了大拇指，與凱老師招牌動作如出一轍：「寧次，我相信你能行的！」
下一刻，她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傻氣，連忙收回手，臉微微一紅，暗自慶倖四下無人。
她屏息凝神，再次操縱了起來。
『寧次』站了起來，順利地走了幾步，機關彈起，暗藏的苦無也順利地發射了出來。然而——
天天抱頭鼠竄：「寧次！為什麼是朝著施術者的方向啊喂！」
就在她和『寧次』大眼瞪小眼之際，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來：「真是看不下去！你是在侮辱藝術嗎？！」
這聲音粗糙而蒼老，還帶著幾分刺耳的沙啞，像是金屬的刮擦聲。
只見一個穿著黑底紅雲長袍，低矮駝背的老頭陰森森地走了出來，身後還拖著一條長長的金屬尾巴。
天天心裡暗暗一驚。
這身服飾，是『曉』的人。
可是沒記錯的話，曉並沒有這麼早就行動啊。只是自由行動然後碰巧路過的嗎？
天天站起身子，禮貌地行禮：「吉吉好。」
駝背老頭根本不看她，傲慢地瞥了一眼旁邊慘不忍睹的『甯次』，黑袍下伸出的長尾巴如銀蛇般在空中扭動，嗜毒的尖刺直指天天：「臭小鬼，你知道藝術是什麼嗎？」
這老爺爺的髮型好奇特，五綹頭髮各占一路，互相老死不相往來。她確實不懂藝術。難道說這樣的髮型才是藝術嗎？天天不禁沉思。
老頭子：「藝術是——」
天天脫口而出：「永恆吧。」
駝背老頭微微一怔，隨後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
嚇！
她不過聽小櫻和七代目提起過，曉裡有個叫赤砂之蠍的人總把『藝術就是永恆』掛在嘴邊，所以順口就接過來了。
她連忙搶在對方發問之前垂下頭，嘴角向下一撇，絞著指尖，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模樣：「天天也想學習藝術啊……可是，砂隱的人都不願意教天天傀儡術，千代婆婆還根本不見天天。」
這是真事，她的確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找過千代婆婆，對方既擅長傀儡術，又精通體術，曾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時和她景仰的綱手大人不分伯仲，要是能拜她為師，那可以說是幸運至極。
然而，木葉的她被直接拒之門外。
面前的老頭子鼻息裡一聲輕哼：「那老太婆還是這麼固執。」
天天看著地上攤開的書：「費了好大力氣，也只能得到這本書。」
緋流琥的尾巴一轉，將那攤在地面的書頁合上，封面赫然呈現《三十天入門傀儡術》。
蠍：「……」
光看這種東西，能懂得他高深的藝術才怪！
銀光閃爍，緋流琥的尾巴戳戳戳，那本書直接變成了無數碎屑，瀟灑地隨風四散紛飛。
不過這丫頭，光看這種書居然也能做出有幾分模樣的傀儡……
天天手還保持著擦眼睛的動作，嘴巴卻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
她傻了。
這可是夜叉丸的書啊！┭┮﹏┭┮
她呆呆地望著已經背對著她走出好幾步的緋流琥，回過神後，棕眸骨碌碌轉了轉，一咬牙沖了上去，雪白的小拳頭如細密的雨腳般落下：「吉吉你個大壞蛋！你賠我的書！嗚嗚嗚嗚……這樣天天根本就學不了傀儡術了！」
「閉嘴！」蠍連頭都懶得回，不耐煩地一喝，「你再吵我就把你做成人傀儡！」
天天一個瞬身，忽然出現在了緋流琥正面。
之前完全沒注意這孩子的速度，令蠍一怔。
天天湊近那張老爺爺的面頰，歪著腦袋吮著手指，兩個琥珀色的大眼睛清澈透亮，一眨一眨的十分可愛：「咦？吉吉也會傀儡術？」
蠍惡狠狠道：「滾開。」
天天卻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了緋流琥：「太好了！那吉吉你教我傀儡術好不好？」
「滾！」
他怎麼碰上個這麼煩人的小鬼！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懶得動手，直接殺掉她就好了。
現在動手也不遲。
雪亮的長尾巴從天天身側猛甩過來。就在要擊中她身體的前一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天天突然伏到地上，有模有樣地一拜：「吉吉，請收天天為徒。」
「再叫我吉吉……」蠍氣極反笑，「先把你的內臟取出，剝下皮，把血洗乾淨，經過防腐處理再裝上各種機關……你就又是我一個收藏品了。」
「那吉吉是想讓天天叫師傅SAMA嗎？」
「……」
天天清晰地聽到了對方『身體』裡機關器械運作的咯吱聲。
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吧。
要是為了拜師把命栽到這裡的話，那就真的虧大了。但可以看出，對方就是砂隱的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要是錯過了這一次，以後可能就再也遇不上了。
小櫻說過，赤砂之蠍實力強到恐怖，但也因此十分自負。力量強大的人都會恪守自身的原則，和她這樣一個小孩子動手反倒會讓他們覺得是對自身實力的褻瀆。
天天想了想，道：「師傅大人，天天現在很弱，沒有動手的價值，還會耽誤師傅大人的時間。」
蠍冷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師傅大人為什麼一定要把人做成傀儡收藏呢？」天天不滿地咕噥，「冷冰冰的，沒有體溫，沒有思想，沒有感情，也不會說話，只能用來戰鬥，就像工具一樣……比起這樣，為什麼不留下活生生的人呢？」
緋流琥裡，蠍微微眯起一雙狹長的美目。
小鬼，你懂什麼。
他其實很想不理會這個小鬼，直接離開，但最後還是說道：「人……終究會有凋零的那天，但傀儡的藝術卻是永恆的。」
天天：「所以，師傅大人才把自己都做成了傀儡嗎？」
「……」
天天解釋：「剛才碰到師傅大人的時候，能感覺到並不是人的肉體。但如果單純是傀儡的話，是不會說話，更不會製造查克拉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師傅大人把自己做成傀儡了……沒錯吧？」
沒錯吧，赤砂之蠍。
天天並沒有和這個人直接接觸過，不多的瞭解都源於一些關於傀儡術的傳說和親自與他戰鬥過的小櫻口述。赤砂之蠍將自己做成了人傀儡，藏身于一個老爺爺外形名為『緋流琥』的傀儡外殼中。
不過現在，還是裝傻比較好。就讓對方誤認為她將這個老爺爺外殼當成他本人了吧。
須臾過後，蠍的聲音幽幽傳出，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的：「實在要說的話，我是一個沒有成為傀儡的人類。」
「吉吉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把自己做成傀儡嗎？」
緋流琥氣得嘎嘎作響。
可笑，他會怕死？
天天撓了撓腦袋。她實在是有些搞不懂了。
「既然吉吉不是怕死，那為什麼要把自己做成傀儡呢？有血有肉的身體不好嗎？而且啊，吉吉大人你雖然很厲害，但人都已經這麼老了，為什麼不把技藝傳承下去呢？忍具傀儡本身和操縱傀儡的技術，都承載著傀儡師的靈魂和心血，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永不休止，那才是真正永恆的藝術啊。」
蠍默不作聲。
沒想到他無聊時閒逛，竟然會碰見一個明明弱小如螻蟻，卻還大言不慚和他談論藝術的小鬼。
「聽說砂隱最厲害的傀儡師是赤砂之蠍，他留下的卷軸可是被砂隱珍藏，指導了無數後輩呢。如果這就算永恆的藝術的話，那他已經實現了呢。」天天一邊說著自己心中所想，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蠍的神色。
可是緋流琥除了眼珠微微動了動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
天天輕歎，無限惋惜：「可惜，那些卷軸天天不能看。」
「無聊。」蠍轉身離去。
他的藝術豈是那些傢伙能懂的？
緋流琥尾巴一甩，直接把『寧次』的手臂打飛了。
天天：「……」
赤砂之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地平線那一刻，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還好，沒有被殺掉。
過了一會兒，天天起身跑到不遠處，拾起『寧次』的手臂：「咦……」
赤砂之蠍似乎不是看不順眼她的傀儡故意打殘了而已。
原來是這裡的安裝出錯了嗎？
天天連忙重新組裝了起來。
廣袤無垠的大漠漸漸暮色四合，當一個終於能發射出一些簡單機關的『寧次』出現時，她忍不住笑了。
赤砂之蠍，似乎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
這就是執念嗎？過於偏執的理念總是不為世人所理解的，所以那些藝術家的內心都是孤獨的。
沉迷於各式各樣忍具的她，似乎可以理解。
又組裝了好久，將各種工具和殘次品放入卷軸中，收拾妥當後已是深夜，天天往回村的方向走去。
第7章 作為風影
砂隱村內夜深人靜，過於沉寂森嚴的氛圍給人一種危機暗伏的錯覺。
空無一人的街邊，天天一邊默記著傀儡安裝要領，一邊朝著臨時居住的地方踱步，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叫喊：「天天！」
稚嫩生脆的聲音裡似乎還帶著一絲壓抑的哭腔。
天天尋聲望去，順口一問：「我愛羅少爺？你還沒睡？」
伏在天臺邊緣、正朝著天天招手的我愛羅聞言一怔：「我……」
天天猛然回想起，一尾守鶴人柱力是無法入眠的，似乎是某狸貓過於歡脫的緣故。她連忙擺擺手：「那正好，我也睡不著，一起聊天吧。」
還沒等我愛羅回答，她便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到了我愛羅的身邊。
她的到來讓我愛羅有些拘束：「天天你不睡覺……不要緊嗎？」
「沒關係。」
角落裡的東西吸引了天天的視線，她拿起來一看，「外傷藥？」她望向我愛羅，「你受傷了嗎？」
我愛羅一怔。臉色忽地黯淡了下來，將薄薄的唇瓣咬得發白，垂下腦袋，不言語。
湊近仔細一看，他嬰兒肥的臉蛋上還交錯著未幹的淚痕，眼角還氤氳著細小的淚花。
是傷得很疼嗎？
天天不由得擔憂地加了一句：「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愛羅還是照樣倔強不說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掙扎難過。
天天將他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好一番，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放心了下來。
只是，沒受傷的話，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大的一包傷藥呢？
她不解地放下手中的傷藥。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我愛羅說些什麼。天臺上有好多砂子，她也就順勢坐下，看著夜空浩渺。
不得不說，天臺真是將星空一覽無餘的絕好地方。
我愛羅默不作聲地挪到她身邊，乖巧地正襟危坐。
仍是一種沉重陰鬱的無言。
不由得回想起，兩年多以前，她也和那個與我愛羅幼年遭遇相似的孩子一同看過星星。不過當時，那只小狐狸可是一個勁兒喋喋不休的啊。
「咳咳。」 天天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覺得自己不得不說點什麼來打破這過於安靜的局面，「呃，你看那些星星，怎麼樣，數量很多吧？」
我愛羅：「……」
天天：「這個世界大得沒邊，呃，在廣闊的世界面前，人類的存在太渺小了。而這樣渺小的人們心裡的煩惱，也是微不足道的。」
欲哭無淚啊，連三代目曾說過的話都搬出來了，瞬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小老頭~~~(>_<)~~~
而且對方怎麼一點都不像鳴人那麼配合。
「……微不足道嗎？」
困惑的低喃下一秒便被夜風吹散。
就在天天以為他還是照樣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我愛羅忽然輕聲開了口：「我經常看星星。」
在每個無法入睡的夜裡。
我愛羅繼續道：「天天，我昨天跟手鞠和勘九郎一起玩了砂子。」
他鼓起好大的勇氣去接近他們，所謂的哥哥姐姐。
從沒聽過我愛羅稱呼手鞠勘九郎姐姐哥哥，一直都是直呼大名。不過也是，對著沒有感情的人叫出那些親昵的稱呼，估計對他而言是一件很難的事吧。
「那很好啊。」天天道。可他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呢，「然後呢？」
「沒過多久，父親大人就來了，把手鞠和勘九郎帶走了。」留下的只有監視著他的冷冰冰的暗部。
我愛羅垂頭望著自己的掌心，稚嫩的面龐上牽起一抹恍惚的苦笑：「父親大人是不想讓我跟他們一起玩吧？為什麼，是因為我體內有——」他猛然噎住了，最後只是吸了吸鼻子。
天天看著夜空：「你父親是風影，必須站在整個村子的立場來考慮問題。所以，可能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吧。」
她轉臉望著我愛羅，笑了笑：「不過我跟你一起玩，你父親可管不了。」
「天天，你會一直留在砂隱嗎？」
天天搖頭：「這個不可能。」
我愛羅有些著急：「那天天要怎麼才能留在砂隱？」
「畢竟我是木葉的忍者，沒有任務長期離開村子是不行的，要是想一直待在砂隱的話，估計就只有——」天天歪頭思索，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讓她不由得噗嗤一笑，「嫁過來吧。」
那種事……怎麼可能。
她之前在木葉可都還沒嫁出去呢。
我愛羅怔怔地凝視笑著的天天。
第一次有人在他身邊這樣談笑自若。連夜叉丸也做不到，他對他向來畢恭畢敬，禮貌的同時也帶上了一種令他捉摸不透的疏離。
天天不害怕他呢。
她像夜叉丸一樣，懂得很多東西。但又似乎跟那些大人不同。她從來不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她笑起來的聲音像掛在窗上的風鈴發出的清脆聲音，很好聽。
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光是這樣看著，也讓我愛羅感覺鬱結在心中的雲翳消散了些許。
月光如脂灑下，她眉目含笑，燦若星辰。
我愛羅白皙的臉龐微微紅了。
「那，即使天天回去了，我們還是朋友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天天莞爾一笑：「當然。」
男孩如卸下千斤重擔般臉上蕩漾起笑容。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了天臺邊上：「對待朋友是不該有所隱瞞的。而且，天天，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吧。」他哀哀一笑，伸手抓住了胸口處的衣襟，「為什麼，我是怪物？為什麼，只有我和別人不一樣？！」
「只有我是這樣。天天，你看——」年幼的身影倏然不見。
天天沖過去，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卷軸解封，黑暗中一道銀光朝我愛羅下墜的方向拋去，總算是在他落地之前纏住了他的腰身，險險拉住。
我愛羅圓睜著雙眼，驚訝地望著為了救他差不多半個身子都伸出了天臺的天天。
「真是……」她長籲一口氣，忍不住呵斥，「突然跳下去——你是笨蛋嗎？！」
原來這些人一個個小時候都是跟李一樣上跳下竄的活寶嗎？！
我愛羅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般愣神了許久，最後才喃喃：「其實天天你可以不用……」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卻小了下去。
他是故意跳下去的。
想讓天天看一看那些讓他和別人不一樣的砂子。可當天天出乎意料沖過來救他時，他心裡從未有過的難以言喻的感動，以至於實在無法說出，其實她可以不用做這樣的事之類的話。
天天定睛一看，原來我愛羅身下早已堆積了好些砂子，以確保他掉落時毫髮無損。
原來絕對防禦從小就有了啊，而且還收放自如，真是方便的技能。
她羡慕地心想著。
沒想到一走神，扶著欄杆的手力道一懈怠，半個身子都伸出了天臺的她就直接被另一隻手上我愛羅的重量帶了下去。
結果，當然是落到了我愛羅鋪開的砂子上。
兩人坐在砂上。
「我接住你了，天天。」
「嗯，謝謝你，我愛羅少爺。」
「就是這些砂子。」我愛羅順手抓起一把砂子，小手掌在半空中鬆開，夜風吹過，砂子紛紛揚揚從他指間縫隙灑落，彌漫出一片雲霧。「就是它們，讓我和大家不一樣——我從來沒受過傷，也傷不到自己，疼痛的感覺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等李開五門狂扁你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了。
天天安慰：「這樣不好嗎？被傷到可是很疼的。」
我愛羅抿抿嘴：「可是——」
他軟糯的嗓音突然帶上了一絲顫抖：「父親大人。」
天天順著我愛羅的視線回望過去。原本安靜無人的街前，出現了一個穿著風影長袍的挺拔身影。
風，漸漸大了起來。
***
風將細沙吹進白袍的褶皺，同時又將衣訣吹得翻飛作響，那些細沙很快就被揮灑出來，沒有留念地飄遠。
白色的面巾如一團迷霧繚繞在他的面龐前，唯一露出的眸子沉靜淡漠看不出絲毫感情。
正是天天剛來砂隱那晚見到的四代風影。
面對著我愛羅雖恐懼但又帶著某種奇異灼熱的視線，風影只是抱著雙臂徑直走到天天面前，微微頷首。天天心領神會，正準備跟他離去，卻驀然見我愛羅上前幾步。
他似乎有話想對四代風影說，卻欲言又止。
四代風影可沒有等我愛羅猶豫糾結的耐心，轉身準備離去。
我愛羅突然下定決心般小跑兩步，攔住了他。
淺綠的眸中隱有水光蕩漾，而語氣中更是充溢著委屈和不滿：「父親大人……會怎麼處置我？」莫約一個時辰前，他又控制不住砂子的力量，殺害了村裡一個醉漢。
四代風影定住了腳步。
我愛羅垂下手臂，顫聲道：「是要殺了我嗎？」
「我愛羅，我對你很失望。」
我愛羅像是所有力氣都被抽去了般，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大滴大滴的淚眼啪嗒啪嗒地落下：「可不可以不要殺我……母親大人給了我生命，讓我來到這個世界，雖然從沒見過她，但夜叉丸說母親大人是很愛我的。
「父親大人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是，我不想就這樣消失……」
羅砂皺眉。
他不懂我愛羅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話。
「能不能告訴我，站在風影的立場是怎麼思考和處理問題的，我會努力配合父親大人的……」
洶湧的淚水即使手背手臂一起抬起也無法抵擋。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和別人完全不同的我會存在……但遇上天天后……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消失。」
四代風影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天天，隨即轉向我愛羅：「她對你很重要？」
「嗯。」我愛羅抹著眼淚，「天天是我唯一的朋友。」
四代風影一臉沉鬱，眉間出現一條深色的線條。
寂靜的夜，冷清的風裡，最後只傳來這樣一句淡淡的話。
「不要有多餘的感情，我愛羅。你只是砂隱的武器。」
第8章 命運的分岔路口
其實天天和寧次一樣，都算比較冷靜自持、遵守忍者規則的人，雖然也有奮不顧身做些什麼的時候，但絕不會像旋渦鳴人那麼衝動。
雖然一直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在靜觀，但此刻她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天天走了幾步，半個身子擋在風影和我愛羅之間。瞥了一眼羅砂，她轉身蹲下，拿出手絹替我愛羅將淚痕擦乾，然後放到了他掌心：「先回去吧，我愛羅少爺，夜叉丸還在等你呢。」
我愛羅捏緊了手絹：「那天天也會來嗎？」
「會的。」天天回頭看了一眼。
四代風影已走出好幾步遠，一襲白袍在昏暗的天地間慘烈翻飛。
天天沖我愛羅寬慰地笑了笑：「你父親大人可能找我有點事，結束後我就來找你。」
她追著四代風影的步伐離去。
四代風影一直沒有回頭，腳步平穩地朝前走著。天天跟在他身後，周圍還有好多暗部。
四代風影跟我愛羅一樣，都是極其強大的面癱加高冷。不，應該說我愛羅就是遺傳了他。
就在天天暗自困惑對方這樣一言不發究竟要將自己帶往何處時，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
「木葉？」
「嗯。」
「在這裡待了多久？」
「……三個月。」也真是多虧了風影大人您，害得她錯過了今年忍校入學，難道得等明年和鳴人他們一屆了嗎？不不不，還是跟火影爺爺商量一下吧，再怎麼說，她也是第三班的一員。
不過眼下，回到木葉才是最要緊的。
對方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和我愛羅關係很好。」說是詢問，更像是平靜無波地陳述一個確切的事實。
眼下，就是這個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風影大人，在對她這樣一個小女孩進行審訊。
而她，沒有還手之力。
天天思忖片刻，道：「他是個好孩子。」只是內心很孤獨。
四代風影沒有說話，但天天似乎聽到了極低極低的一聲輕笑：「你應該也知道，存在他體內的東西。」
天天心裡微微一驚。對方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警覺。
「木葉也有這樣的東西吧。」
「……」
「覺得砂隱的傀儡術怎麼樣？」四代風影話鋒一轉。
「很厲害。」天天坦言。那麼多監視她的暗部，她本就沒打算瞞過。
「做一樁交易吧。告訴我，那東西在木葉哪兒？或者說，哪個人身上？」
所以說，這才是四代風影的最終的目的嗎？
因為砂隱的種種古怪，所以到了這裡後天天一直沒有懈怠。她暗暗做出防禦的姿勢，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孩童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知風影大人說的東西是什麼？」
四代風影這次的確是發出了一聲輕笑，卻沒有天天意想中的行動。他似乎一開始就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從這個小姑娘嘴裡聽出什麼話來。
畢竟數年後，他還有針對木葉更鋪天蓋地的陰謀大網。
羅砂停住了腳步，兩個暗部無聲出現。原來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砂隱村口。
天天奇怪地抬頭望著羅砂，眼神進行著無聲的詢問。
礙事的面巾讓她在他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只剩一雙與夜色同樣深沉的眸子。
「今晚，我要檢測人柱力的價值。」對方平靜地解答了她的疑惑，「而你，不需要再待在這裡。」
像是印證他的話般，詭異而強大的查克拉從他們一路走來的起點——我愛羅所在的地方湧來，頓時風起雲湧，連大地都在隱隱震動。
天天轉身準備離去。
「你好像不在意？」四代風影道。
天天看著狹長通道外如黑色波浪般的沙漠：「即使你現在將我愛羅逼上了絕路，但我相信，以後總有人會拯救他，將他拉出黑暗。」
就像他將寧次拉出了仇恨。就像他拯救了這個忍界一樣。
砂之眼早已經成形，冷淡地在一旁觀察著我愛羅——他已經把夜叉丸殺掉了。而風影白色的身影也慢慢融入暗夜裡，「要是真有那樣的人，我很期待。」他的聲音漸漸渺遠。
暗部走到了天天身後，保持了一個極佳的距離——天天完全在他們掌控之內，她既不能逃跑，也無法回頭：「天天小姐，走吧。」
天天/朝著出村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真的想殺我愛羅，為什麼當聽到他提到母親時，你寬大袖口下指尖在微微顫抖？
***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只是個與平時別無二致的夜晚。然而對我愛羅而言，卻是他深陷泥淖的開始。
砂隱暗部冷硬嚴肅，除了一開始形式地告知一句「由於木葉沒有回復，所以風影大人讓屬下護送您返回木葉」外，一路上天天幾次試圖詢問，都沒再吐露半個字。
東方微熹，地平線的那邊被塗上一層淺淡的魚肚白。
經過一夜的奔波，天天及護送她的兩個暗部已經來到了沙漠的最深處，也就是砂隱村與川之國直線路程的中點，這裡，不論是返回砂隱村還是前往川之國，距離都是最遠的。
他們突然將苦無刺向天天。
天天躲過了。
果然呢。
似乎沒料到她會躲開，兩個暗部更是認真了起來，招招淩厲步步逼人，勢必取走她的性命。
一開始的任務，就是要在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解決掉她吧。
學走了傀儡術是其次，更關鍵的是知曉了砂隱人柱力的機密，砂隱怎麼可能還留下她的性命，甚至好心送她回木葉？！這又不是我愛羅在任的時代。
而且，估計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告知木葉吧。
天天架住對方的苦無，壓倒性的力氣讓她的手臂都在劇烈顫抖。她咬咬牙，並沒有兩人想像中的驚慌：「看來風影大人是無論如何也要殺了我啊。」
她注視著暗部：「你們也看到了，我抵擋不了多久的。反正我也是要死的，能不能在這之前讓我知道真相。」
兩個暗部對視了一眼，停止了攻勢，但並沒有收回苦無。其中一人開了口。一字一句，澄澈得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有一點讓天天吃驚——
她一直以為自己被人販子綁架只是一個運氣不好導致的意外。結果他們卻說，風影大人原意是想綁架九尾人柱力的。
砂隱的間諜摸清了九尾人柱力所在，於是在那個清晨到了人柱力居住的地方，看到了正候在樓下、年齡相仿的天天，誤以為是目標就綁架過來了。木葉的守衛都在暗處被處理掉了。
本來是個萬無一失的計畫，然而，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卻發現一開始就錯得離譜。
後來決定殺她的原因，和天天猜想的別無二致。
沙漠裡荒涼的風沙會掩蓋一切，抹煞掉砂隱的所作所為。他們甚至還可以維持表面與木葉交好的樣子。
多可笑，這就是所謂的同盟國。
暗部：「看來偵查人柱力資訊時出現了差錯。」
天天點頭：「對啊，砂隱的偵查技術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暗部：「……」
對最後的惻隱之心總算是有了個交代，他們直接將苦無刺穿了天天喉嚨。
他們看著天天倒在乾燥的沙漠裡，整個人完全沒了動靜。正準備離去時，『天天』喉嚨的空洞突然飛出無數銀光閃閃淬著毒液的千本。
是傀儡分/身。
暗部趕緊回避。其中一人險險躲過，另一個不小心被千本擦過手臂，毒性發作暈了過去。
「可惡，居然被躲過了。」不遠處巨石後，天天縮回腦袋，急忙思考對策。還剩一人，以現在的實力，她可不想直接對上。
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暗部從天天背後的巨石上一躍而下，攻擊勢如破竹。天天一個翻滾，躲開了。
「真是，看來沒辦法了。」她盯著那個暗部，稚嫩的面容變得嚴肅。
長長的卷軸攤開，如絲帶般在空中旋轉舞動。天天咬破指尖，通靈出黑壓壓的一片忍具。
「抱歉，我可不能在這裡被你殺了。」
她提著斧頭，沖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戰一直持續，持續到那個暗部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任務。從未想過一個這個年紀的小女孩能有如此不錯的體術和速度，並且竟能將忍具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只可惜，終究還是個孩子，體力和查克拉始終是有限的。
抓住天天露出的破綻，暗部精確地出擊，手中的苦無卻不受控制地一頓。似乎有股力量在牽制著它。
暗部吃驚地睜大了眼。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天天迅速擊中了那人的後頸，他直直地倒下。
天天支著雙膝，不停地喘著氣。
好險，差點兒就死在這裡了。
她擦著額上的汗珠，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個暗部，再抬眸遠望過去，高高的戈壁崖邊，一個黑色矮小的身影一閃不見。
天天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茫茫大漠之中，渺小得如同一粒砂礫。
她靜靜地望向木葉的方向。
雲蒸霞蔚，橘紅色的朝陽正靜靜地親吻著地平線，凝神而視，有一種令人心醉的美。
蒼涼壯闊的大漠風光一騁萬里，乾燥的風不時掠過，吹起她藕荷色衣袍的袖口衣角。
這個時刻儼然變得莊嚴而鄭重。
許久，她終於收回了視線，埋頭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大家。
為了以後能更好地保護你們，我必須變得更強才行。
所以現在，就暫時先分離吧。
天天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掌，慢慢捏緊，然後下定決心般朝那個身影追去，同時大聲叫喊：「師傅大人，等等我。」
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
「滾開。」
「你都來救我了，就別口是心非了。」
「……」
「小鬼。」過了一會兒，緋流琥忽然出聲，低啞的聲音裡沒什麼感情，卻又帶著些許嚴肅，「你確定要跟著我？我可不會管你。」
天天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她笑道：「當然，我也要成為像師傅大人那麼偉大的藝術家。」
瞥見她眼裡堅定的光澤，蠍不再說話。
佝僂的黑影攜著一身晨暉，在渺遠的天地間踽踽獨行。金色的沙地映襯著霞光，留下一串孤零零的腳印。
天天跟了上去。
或許這場旅途註定孤獨，但她也想做一次自己不一樣人生的藝術家。
作者有話要說：
拜師啦~嗯~
大概會和蠍旦那獨處兩三章吧~
期待天天看到蠍真面目時的樣子，嘻嘻~
每次寫四代風影都脫離不了陰謀論…這絕對是四代風影自己的鍋(╯‵□′)╯︵┻━┻
放任人柱力與他人接觸，然後再讓那人給人柱力心口剜上狠狠一刀，以此來檢測所謂價值。四代風影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了~（攤手~)
第9章 赤砂之蠍
「師傅大人是要去幹什麼？」
「取材。」
天天：Σ( ° △°|||)
蠍：她這是什麼眼神？
還未來得及細想，他的外袍就已經被一雙小手緊緊抓住：「師傅，還是不要做這樣的事吧，會被認為是猥瑣小老頭的。」
在蠍兇狠的眼神中，天天悻悻地住了嘴，大腦卻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真是沒想到，赤砂之蠍居然和自來也大人是一個畫風的。大人們都愛幹這種事嗎？！
蠍也是被天天的表情惹得十分惱怒——
他就是去尋找製作傀儡的材料而已！他的藝術哪裡猥瑣了？！
天天低著頭，扭捏了一下：「如果、如果師傅大人一定要……那我只有到時候回避一下了。」
蠍：「……」
之後，聽到天天不留神咕噥出的自言自語，他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師傅大人雖然老了點醜了點，但有那種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啊，不對，師傅大人不是已經把自己做成人傀儡了嗎……」
細思極恐啊。
天天咬著指甲，驚恐地抬頭瞥了蠍一眼。
蠍的臉已經黑了。
他極其冰冷地一笑：「小鬼，我看，還是把你做成人傀儡吧。」
當然，這場誤會很快就解開了。
到天天九歲時，她跟著蠍的修行已經持續了近兩年半。
天天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被赤砂之蠍支配的恐怖。
和蠍的魔鬼訓練比起來，凱老師的什麼倒立繞村子走一百圈、單手一千個俯臥撐……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好嗎？！
每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想想以後可能會發生的慘劇，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能看出來，蠍根本懶得花什麼心思在她身上，只是自顧自地做他自己的事，也從來不過多地與天天交談，偶爾丟一個卷軸過去。有時被纏得煩了，才凶巴巴地吐出一兩句指導，而更多時候是直接將天天做的傀儡打成碎片。
天天：「……」
兩人相處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天天不近不遠地跟在蠍身後。風餐露宿，櫛風沐雨，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解決。而蠍就如他一開始所言，完全不會管她。還好有以前積累的經驗在，除了這具年幼的身子會令過程辛苦點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而當蠍第一次見到天天獨一無二的時空間倉庫技能後，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般，心情變得很好的樣子。
天天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前蠍因為自己卷軸的裝載量有限，取材時只能挑最上等的製作材料攜帶。而如今就不用再挑三揀四了。不過相應的，就是天天背的卷軸越來越多。
終於，在蠍讓她將準備製作人傀儡的屍體帶上時，天天怒了。
「怎麼能在卷軸裡裝這種東西！」
「臭小鬼！這是藝術！」
當然，最可怕的事發生，是在蠍知道她不能精細控制查克拉時。
蠍勃然大怒，緋流琥嘶啞的聲音竟然被氣得夾雜著嘎吱嘎吱的聲響：「你居然不能精細控制查克拉？！」
他怎麼收了個這麼沒用的傢伙？！
天天：她以為傀儡術核心在於佈置忍具的精妙，毒液只是可有可無的輔佐而已。
這也真不怪她。制毒和醫療忍術其實在本質上是一樣，都需要精細控制查克拉，而這僅僅是少數有醫療忍者天賦的人才能做到。
以前凱老師順應她的意願讓她進了醫療班，她也很認真地學習了，指導人員讓她試著救治一條奄奄一息的魚，然而……
那可憐的傢伙最後成了第三班桌上的晚餐。
醫療班成員無可奈何地說，你可能不適合做醫療忍者。
蠍冷冷一笑：「沒有毒的傀儡，是不完整的藝術。」
從此，蠍開啟了更為恐怖的修行模式。
天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赤砂之蠍的脾氣真是好不到哪兒去，而且還有某種虐人傾向。
也多虧如此，到後來，雖然還是無法像蠍一樣調配出最為完美的毒/藥，但她總算能配出幾瓶中規中矩、在蠍看來勉強合格的毒液了。
有時，蠍也會突然消失，時長時短，之後再出現。天天大概能猜到他是去做什麼了，不過都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等待的時間裡，她就練習傀儡術或是體術。
一次，蠍返回後，心情很不好：「居然讓我跟那條臭蛇一起行動。」
「啊啦，師傅大人別生氣了。」天天將香噴噴的烤魚遞到了蠍面前，「師傅請用。」
蠍：「……」這小鬼，明明知道他不用吃東西。
突然想到了什麼，緋流琥外殼裡，俊美的眸子微微一眯，帶上了幾分危險的光芒：「小鬼，叫的挺順啊，誰是你師傅了？！」
他不耐煩地揮開了在他眼前搖擺的烤魚：「滾。」
修行途中，他們去了很多地方，除了一望無際的風國沙漠，也見過雲霧繚繞的水國風光，嶙峋險峻的雲國山崖……
天天見過蠍面無表情地終結掉一條又一條生命，屍體堆成山，鮮血染紅了乾燥的金色沙地，連空氣似乎也變成了血紅色。
那一刻，她明白了『赤砂之蠍』這個稱呼的由來。
***
九歲的小女孩和老頭子站在高高的崖邊，俯瞰著被密林包圍的某個國家。天天瞥了一眼身邊的緋流琥。
小櫻可是說過蠍是媲美佐助的美男子啊，可這兩年來，她看到的都是一個又醜又凶的糟老頭子。
緋流琥眼珠轉了過來：「幹什麼？」
「沒什麼。」天天乾笑了幾下，「師傅，接下來做什麼？」
蠍高遠冷漠地俯視著下麵的場景。零次櫛比的房屋如玩具，往來如織的行人如螻蟻。
他淡淡道：「攻國。」
崖邊風很大，他的聲音夾雜在冰冷的風裡，沒有一絲一毫人應有的感情。
蠍的行動看似漫無目的，其實有著周密細緻的安排。不過此次，天天心裡還是微微一驚。雖知曉赤砂之蠍的實力，她環視一周確定只有他們兩人後，還是忍不住發問：「就我們？」
蠍瞥了她一眼：「用不著你。」
他抖開卷軸，無數黑影從裡面掠出，頃刻間已形成黑壓壓的一片雲翳，在半空中鬼魅般漂浮。
「百機？」
蠍輕哼，語氣裡是與生俱來、無法掩飾的高傲自負：「是該讓他們看看，藝術是什麼樣的了。」
攻國的過程，意料之中地簡單順利。
蠍坐在雲端看廝殺似的，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淡漠悠遠的笑。
橫屍遍野，血跡斑斑。
當百機攻進去不久，「差不多了」，帶著天天走進這個原本寧靜祥和的國家時，天天眼前所見盡是如此。
和平與溫煦，頃刻間化為烏有。
而這樣的事，或許下一刻就會降臨到自己的國家，自己身上。
忍者的世界，便是如此。
即使站在城外也能聽到的反抗聲和哭喊聲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血洗後的沉寂，還有揮之不去的濃重血腥味。
觸目驚心。
雖然程度還不及她參與的第四次忍界大戰，但也著實慘絕人寰，不忍直視。
更何況，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國其實與他們並無瓜葛。一切似乎只是蠍的一時興起而已。
而他也毫不在意。
天天知道自己即使勸告也無用。她曾經也執行過殺掉素不相識的人的任務，雖然心中偶有不忍，但最後還是會選擇將命令徹底貫徹。
所以，她沒有權利說什麼。
前行途中，天天沒有發覺，蠍有意無意地瞟了她一眼。這女孩面對著如此血腥場景的冷靜讓他驚訝，像是對屍山血海早已司空見慣。
「我要殺了你！」倖存的人拿著刀朝蠍沖過來，下一刻，傀儡的長劍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
蠍視若無睹地繼續向前走著。
他在忍具店廢墟前停下了腳步，望著一堆材料略一沉吟，「嗯……還不錯。」他朝著天天微微偏頭，「帶上。」
天天回過神來：「哦……好。」
「……」蠍若有所思地望著展開卷軸施術的天天，眼裡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
「這次又是什麼？」
眼見蠍再次停下，天天扶額，走上前去。
她簡直就是給自己師傅裝材料的命！
算了算了，反抗了兩年多，結果呢。
不得不說，藝術家其實就是瘋子啊。這種一股腦別的啥也不管的感覺……嗯，竟讓她產生看到了李的錯覺。
走上前去，天天才發現赤砂之蠍這次注視著的竟然不是與傀儡有關的東西，而是兩個滿臉淚痕、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孩子。
他們的父母跪在左右兩邊，很明顯已經死了，但還維持著緊緊環抱著、把孩子護在中間的姿勢。
蠍沒什麼反應，就那樣默默看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只是在單純地出神。
在天天看來，蠍此時的狀態著實反常。
他極少像這樣駐足許久，他對傀儡以外的東西皆是不屑一顧的，或許連殺都懶得殺。
「殺了他們。」
天天睜大了眼睛：「什麼？」
蠍偏過了頭，語氣和神情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仿佛剛才的片刻失神只是錯覺：「以你的實力，綽綽有餘。」
感覺到天天的明顯遲疑，蠍向她投來幽深的一瞥。
天天突然有些後悔，她以前對蠍的瞭解鳳毛麟角。即使這次，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可她還是看不懂蠍的。
「以絕後患，我應該說過。」蠍的語氣陰冷平靜，「快點，我最討厭等待。」
天天抽出苦無，卻撲向了蠍的方向。
第10章 孤單的心
「師傅小心！」
不知從何處出現的一個男人向他們發起了攻擊，速度極快，轉眼就擊中了蠍的緋流琥。
暗紅色的碎發。
比起火焰，更像是血液快要凝固時的顏色。
「煩人的蟲子。」
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慵懶。
這就是……赤砂之蠍真實的身體和聲音嗎？
天天望著前面同樣穿著黑袍的身影，卻不再駝背佝僂，修長而挺拔，宛如新生。
還沒等跑到前面去看看赤砂之蠍的正臉，天天突然發現不遠的暗處還隱藏著一個人，正將手中的暗器朝蠍後背發射過來。
來不及出聲提醒了，她下意識飛撲過去，一陣劇痛從右肩襲來，疼得她直接暈了過去。
同時，蠍倏然轉過身子，天天就直接跌落到了他懷裡。
昏過去的前一秒，好像聽到了對方特別不滿地『嗤——』了一聲。
壞事了。
她怎麼就忘了！憑赤砂之蠍那逆天的實力，這種攻擊就完全是小兒科！
完了，這下，成為累贅的她肯定會直接被扔到荒郊野外了吧。
***
「啊……真可惜。」
天天慢慢睜開眼，還不太熟悉的慵懶嗓音便從一旁幽幽傳來。
蠍似乎很是遺憾：「居然醒了，本來是想把你做成人傀儡的。」
天天低頭看了看自己右肩，傷口的血液已凝固，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色藥粉——毒與藥是相通的，精通奪命之毒的蠍當然也會製作救人的藥。
天天在心底無奈搖頭。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她抬頭，正想吐槽他幾句。然而在視線接觸到蠍的一刻，整個人直接噤音。
蠍正在專心修理緋流琥。
他們此時在一處森林的河邊。
夜幕如鋪開的深藍色天鵝絨地毯，蠍的面龐被夜色模糊暈染，有些看不真切。
旁邊的篝火火光如舞步躍動，明滅閃爍。暗紅的發梢一接觸火焰，便染成了金紅色。紅色的碎發下，濃密纖長的睫毛在那雙桃花眼中投下淡淡的陰影，以高挺的鼻樑為界，面容半明半暗。
或許是她愣神太久，蠍從傀儡之中抬頭，不解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嫌棄地轉過頭：「……把口水擦了。」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不管我了。」
天天站起身，擺弄著蠍鋪滿一地『戰利品』，感慨道：「想不到師傅這麼帥啊……」五官簡直精緻到令人嫉妒。
「雖然有點像女孩子。」
蠍的腦袋『哢』一聲一百八十度轉過來：「你說什麼？！」
美目微眯，尾音威脅般微微上挑，天天立馬認慫：「師傅大人你別這樣，怪嚇人的。」
蠍冷冷一哼，繼續埋頭在傀儡中。
天天正準備翻看卷軸，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就說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沖到河邊，借著月色一照，然後轉頭滿臉悲憤地望著蠍，琥珀色的眸子盡是控訴。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變成赤砂之蠍同款髮型？！
蠍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誰叫你突然沖過來。」
他早就發現了，這種蟲子他根本懶得搭理，最後才準備收拾掉那個偷襲的人，轉身的刹那就發現天天撲到了自己面前，苦無發射的力道已經收不住了，只能擦著她的頭頂而過。
然後，那兩個團子就很悲慘地犧牲了。
河水裡突然多了一個倒影。
天天也沒再計較，撥了撥卷翹的發梢，望著河水裡的身影。
除了發色不一樣外，她現在和蠍的髮型別無二致，而且兩人都是大眼睛雙眼皮再加上長睫毛。
略微不同的是，蠍的眼簾總是半夢半醒般耷拉著，只有在面對傀儡時，那雙欲眠似醉的眸中才會罕見地浮現出某種執著的光澤。
天天：「師傅大人，我們會不會被當做姐妹啊？」
蠍：「……」
他決定不再理會這個討厭的小鬼，清洗完工具後，又返回繼續修理。
天天順便在河裡抓了幾條烤魚做晚餐。
吃烤魚都要吃吐了。
越來越佩服鳴人了。
她望著烤魚，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還是咬了一口，然後鼓著腮幫子瞅了一眼蠍。
從未見過蠍進食，雖然身體是傀儡，但心臟還是肉體吧。那他的心臟是由什麼提供能量的呢？
搞不懂。
收拾妥當後，天天就安靜地蹲在蠍身邊觀看學習。
蠍從不會好心教她，想要學習什麼都得天天自己主動湊上去，有時蠍還會不客氣地趕人。
總之，跟著蠍修行簡直就是一個身心雙重折磨的過程。
當然，這樣艱苦卓絕的修行最後的收穫，也就不言而喻了。
也許是因為這次攻國收穫了好多上等的材料，蠍難得心情不錯，一邊修理一邊說道：「緋流琥的存在，正是為了克服傀儡師不擅長近戰的弱點。」
天天搖頭，她才不願意套著那麼醜的殼：「我會體術。」
「師傅，你為什麼不做個好看點的傀儡？」
蠍輕描淡寫道：「藝術的本質在於永恆，無關外形。」
天天自顧自地猜想：「難道是因為師傅只要以原本的樣貌出現，後面就會跟著一大群被迷倒的小女娃？」
蠍：「……」
可天天實在有些好奇：「師傅，那你是以什麼樣的姿勢待在裡面的？躺著？趴著？蜷著？」
躺著還好，另外兩個姿勢不管怎麼想都不夠雅觀啊。
蠍手一抖。
天天對他散發的殺氣視若無睹，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邊的傀儡身上。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
獲得蠍真傳的天天很快便發現了他與其它傀儡的不同：「這是……人傀儡。」
聽說蠍最得意的作品是第三代風影，可至今她都還未見到。
「他是我製作的第一個人傀儡。」蠍冷淡的聲音傳來，「到修理的時間了。」
「是……朋友嗎？」
「朋友？」蠍似乎輕笑了一聲，「他連我最得意的收藏品都算不上。我的珍藏，是這個——」
天天抬頭望著眼前高大的傀儡，輕聲道：「三代風影。」
「哦？你知道？」蠍沒有轉頭，但天天看到他一側的眉毛揚了起來，「那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借著月光，天天仔細地掂量著這具獨一無二的人傀儡。肢節銜接的處理堪稱完美，忍具機關佈置得精妙絕倫，經過防腐處理的皮膚層仍保持著光澤，讓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看得出，收藏之人對他極為用心。
像是看出了天天所想，蠍開口說著，流露出了一絲得意：「他可是我最喜歡的藝術品。呵呵……殺他可費了我不少功夫。」
天天無奈：「你也真是厲害，能對風影下手。嗯，應該說這件事本身就需要勇氣，聽說三代風影可是歷代最強。」
蠍不屑：「砂隱迄今不過四代風影，這最強，也強得有限。而且……」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掠過一抹惱怒：「誰叫他那麼煩人！」
煩人？
蠍繼續道：「還說些那樣的話。」
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師傅你剛剛說過，你最喜歡三代風影吧？」
蠍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天天：怎麼辦？真想扒一扒赤砂之蠍和三代風影之間的兩三事啊。
可是會被殺掉的吧~~~(>_<)~~~
天天環視一周，蠍攻國所用的百機還未收起，在地面鋪開了一大片。她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師傅你眼線這麼多，應該知道八年前木葉的九尾事件吧，那時鬧得五大國皆知。」
她凝視著遠方：「雖然那時我才一歲多，但我還記得，九尾的尾巴輕輕一掃，那麼多房屋霎時灰飛煙滅。它一揮爪，無數同伴的生命就終結了。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強，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同伴。」
蠍垂眸，淡淡道：「無聊。」
生命就是那麼脆弱，再怎麼保護也是徒勞。
只有傀儡才是永恆。
蠍疑惑地看著天天掏出兩個卷軸，沖他笑了笑：「也讓師傅看看吧，我的藝術。」
——「百發百中哦！」
蠍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地上錯亂放置的百機，月亮被雲層擋住，視線也是忽明忽亮的。他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下一秒，那懶懶耷拉著的眸子便一睜——
即使光線黯淡，天天的苦無還是悉數精准地插在了傀儡上，苦無手柄連接著查克拉線，一拉，所有傀儡全都被收入卷軸中，無一落下。
天天笑著轉臉：「怎麼樣？」
蠍摸了摸下巴，似乎來了一點興致：「要是把你做成人傀儡的話，這項技能應該能夠保存吧。」
天天：「……」
蠍繼續道：「把他們拿出來吧，我還沒修完。」
天天：「……」
接下來他便又埋首於傀儡中了，不管天天說什麼都不應。
半夜，天天醒了過來，揉了揉睡眼，望向遠處的蠍。
所有的修理工作似乎都已經結束，他沉默地坐在巨石上，背對著她，望著天邊一勾玄月。
冷清的月光，氤氳了他黑色背影的輪廓。
巨石周圍散落著無數傀儡，獨自屹立於其中蠍，竟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錯覺。
赤砂之蠍雖然脾氣暴躁乖戾，但身為強者的氣場總是淡定沉著的。不過真正相處之後，卻發現他身上散發著的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和深不見底的孤獨。
而他的內心其實和他十五歲外表一樣，從未變過。
師傅，是因為與人類在一起太孤獨了嗎？所以你寧願終日與這些沒有靈魂的冰冷傀儡為伴。
還是說，你與傀儡之間的羈絆，早已遠遠超過了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以蠍的實力，當然發現了，只是覺得對方根本威脅不到他，所以沒有動作~
天天和蠍算是火影裡五官最精緻的了吧，以前看過一個換臉的貼子，天天的五官不管換到誰身上都很好看！花癡捧臉~
最後蠍沒有叫醒熟睡的天天起來收拾傀儡，也算是他一種內斂的溫柔吧~
悠于 2018-6-7 00:41
第11章 回村
天天困惑地望著蠍。
這兩年多來，兩人修行去過很多地方，但從沒回木葉，原因雙方都心知肚明。
可攻國過後，蠍帶她來到了木葉。
兩人抵達木葉時，已是深夜，明月低懸，村子一片祥和靜謐。
他們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選擇了從僻靜的一角潛入。木葉的防禦結界其實很厲害，但碰上蠍這樣實力變態的角色，就形同虛設了。
在黑暗的街道上行進，天天心裡百感交集，五味雜陳。這裡的一草一木和每一絲空氣都是那麼熟悉。
「哦？好像碰上了有趣的事。」蠍突然輕笑一聲。他這次將緋流琥收在了卷軸裡，是以真身出現，整個人直接就閃進了路旁茂密的叢林中，天天也連忙跟上。
前方的建築是木葉村警衛部隊總部。
九尾事件過後，木葉高層與宇智波一族愈發隔閡，甚至將宇智波一族負責的警衛部隊遷到了村子最偏僻的角落。
空氣中隱隱多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怪異氣氛。
總部的窗戶，燈光垂死掙扎般一閃，明暗的間歇間，一個又一個人影接連倒下，在窗紙上濺出一片黑色的血痕。
潛入總部的暗殺者能力極強，雷厲風行，連慘叫都沒怎麼傳出，一場殺戮便已結束。
「怎麼回事？！」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天天轉眼，看見一個十三歲左右的長髮女孩朝著這邊趕來，腳步越來越快。
她從路旁兩人藏身的地方掠過。
「送死。」 蠍冷漠地說著，又突然饒有興致地低吟了一句。「不過……宇智波的眼睛還是值得收藏。」
天天無奈地睃了他一眼。
在離大門的臺階還有幾步的時候，女孩定住了腳步，抽出了手裡劍，擺出極為認真的戰鬥姿態。
手裡劍嗖嗖嗖地擲出，擦著從門裡走出的男人的面頰而過，釘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男人轉眼而望，看了一眼女孩的三勾玉寫輪眼：「哦？眼睛不錯。」
即使戴著面具，他渾身也散發著一種淡漠厭世、暴戾無情的氛圍，似乎對世上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天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血洗了宇智波警衛部隊的人，竟是曉的面具男，宇智波斑。不……應該說是，宇智波帶土。
「她也是使用忍具的？」蠍道，「不知道你和她相比怎麼樣。呵呵，你肯定不如她，你可沒有那樣的眼睛。」
天天：「……閉嘴吧師傅。」
正如蠍所言，宇智波泉對上宇智波帶土，根本就是送死。幾個回合後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轉身準備逃走，卻被帶土的鎖鏈絆倒，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女孩不甘心地抬眸，眼裡閃著淚花：「鼬……救我。」
蠍冷嘲：「這個時候她叫黃鼠狼幹什麼？」
天天搖頭：「鼬是人啦師傅。照這麼說來，你也是動物了。」
「你說什麼？！」
宇智波鼬是在滅族過後才加入曉的，所以現在蠍不認識他也正常。
「呵呵，鼬？這個時候你居然想起他？」戴著面具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去，粗暴地扯起女孩的長髮，迫使她注視著自己，「要殺掉你們的，正是你口中的宇智波鼬。」
「你騙人。」女孩臉上滿是擦傷，頭髮淩亂不堪，鮮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一切仿佛都在男人意料之中。他似乎在笑，卻沒有發出笑聲，反倒是一種漏氣般奇特的嘶嘶聲從面具後傳來。
「好好看看吧，這虛妄的世界。」
紅色的瞳孔一睜，女孩像是被定住般不動了，男人鬆開手，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緩緩向後倒去。
天天看到她的眼神徹底失了焦距。
面具男朝她細嫩的脖子伸出手，準備給她致命一擊。
黑色的灌木叢中，突然飛出無數千本，面具男微微一驚，往後一躍躲開了。
天天驚訝地望著抖開了一個卷軸的蠍。
面具男悠悠道：「哦？好像混進來了不該來的人……罷了。」他的身形突然扭曲，如被風吹皺的湖面上的倒影。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同時，暗部的氣息倏然逼近。緋流琥的尾巴卷起地上的女孩：「走。」
天天跟著蠍來到了不遠處。
「哼，看來打擊挺大的，多半會失憶……那正好。」蠍走向趴在緋流琥背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她的精神世界似乎正在經歷什麼極其可怕的事，緊緊咬著唇瓣，冷汗涔涔，面色慘白。
天天：「師傅你想把她做成人傀儡？」
蠍冷哼：「她還不值得收藏。」
他施術，將封印式植入了女孩大腦中。
看來蠍是想將她培養成間諜啊。天天暗忖。
也就是說，這個女孩以後不會再具備自己的人格，也不會再擁有關於家鄉的回憶了……她本應在宇智波慘案中死去，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活了下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可是，」天天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師傅，火影大人應該會徹查此次事件，要是讓他們發現人數不對的話……」
「那又怎樣？」蠍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以為，即使她在，人數就正常了？」
天天一驚：「師傅你是說——」
蠍輕笑，帶著幾分不屑：「木葉早有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赤砂之蠍眼線眾多，有一張細密廣闊的情報網。既然他都那麼說了，那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
天天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木葉高層明爭暗鬥不可計數，但未曾想竟有如此盤根錯節的黑暗。
眼看蠍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天天抬腿，正準備跟上。邁出的步子還沒落下，蠍冰冷的聲音硬生生將她的腳步定在半空中：「滾遠點，小鬼。」
天天錯愕，想到蠍此行將她帶回了木葉，明白了過來：「我們是要分別了嗎，師傅。」
蠍頭也不回：「滾，誰是你師傅。」
他畢竟是曉的一員。如今組織的任務越來越多，他自由支配的時間也相應地減少，無法再繼續像從前那樣。
更重要的原因，也是攻國之後，他意識到，即使跟著冷漠無情、殺人不眨眼的赤砂之蠍這麼久，天天純淨善良的本質還是始終如一。這不是他能改變的。
他不需要不能完全為他所控的傀儡。
「蠍大人。」天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我曾經很憧憬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不過現在，我更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成為傳說中的女忍者。而且……還要把師傅所教授的藝術，一直一直傳承下去。」
蠍沒有說話。
天天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蠍和緋流琥的身影，一高一矮，在一道道月光和枝葉葳蕤之間，時明時暗，最後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
「哼，自己努力吧，小鬼。」
***
「你是什麼人？」
蠍消失後不久，搜查的暗部便尋了過來。天天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並要求見三代。暗部有些猶豫：「三代現在恐怕沒空見你。」
宇智波的政變，最終以一族的覆滅告終。
不知是如表面所見，將政變扼殺了在搖籃之中。還是如三代所言，將一根粗大的骨頭狠狠刺進了他們喉嚨。
此時的三代目遣散了所有護衛，在一處秘密的地方見到了鼬。
「你來這裡肯定有話想說吧。我把其他人都支開了。」
「讓您費心了。」沉靜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的疲憊。
三代：「首先我得感謝你，這樣一來，木葉避免了內戰，村子守住了和平。」
「是。」鼬凝視著地面。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可這次神色卻掩飾不住的黯淡。
三代垂眸：「但我一直很遺憾，因為實在沒能找到其他方法。」
鼬微微低頭：「非常抱歉。」
三代搖頭歎息：「該道歉的是我……」
……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天終於在火影室見到了三代目。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室內彌漫的香煙氣味。灰白色的煙在微暗的天花板上飄蕩，三代火影正背對著大門，面朝著窗外吞雲吐霧。
本該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最後，竟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不管怎樣，宇智波也是村裡的一員，是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啊。
老人眉心的力道一直沒有鬆開。
「啊啦，三代爺爺，我記得以前說過，不要老抽煙了，對身體不好。」細嫩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三代目放下煙斗，轉過身：「天天，你沒事就好。」
昨晚暗部前來通報時，三代就已經大致瞭解。歷經沉浮的老人對出乎意料事件的發生並沒有太過驚訝。
天天點頭，將自己消失近三年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不過技術性去隱去了赤砂之蠍的部分，只說是被一個路人救走，隨後就跟著他四處旅行。
並且借此，天天指出了砂隱並不是真心與木葉交好，可能今後會有對木葉不利的舉動。
三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之前也有所察覺，砂隱似乎對木葉有所圖謀……只是沒有確切證據，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眼下宇智波滅族，村子的力量也遭受了極大損失……」三代沉重地歎息，看著天天似乎想說些什麼的樣子，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會針對砂隱加強防範的，你不用擔心。」
天天不再多言。望著三代目蒼老疲憊的面容，他昨晚肯定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善後忙碌了整個通宵吧。
也真是難為火影大人了，那麼大一把年紀了，還在為村子勞神費心。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放在櫃子裡的東西。
要是那個東西能早點……說不定……
第12章 鳴人與雛田
「天天啊，既然回來了，就快去和大家說一聲吧。」三代目慈祥地望著她，「他們可是在一直到處找你。」
天天無奈一笑：「是鳴人吧？」
三代目也笑了：「你剛剛消失的那段日子，他就跟屁股著火似的上跳下竄找人，村子都快被他掀個底朝天了。好幾次還想沖出村去，還好被伊魯卡抓回來了。」
巨大的感動湧上心頭，天天低聲喃喃：「那個傢伙……」
人柱力的內心都格外敏感細膩，即使在他人看來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一個微笑，亦或是一句簡單的友好話語，也會被他們深深銘記。
而一旦被他們記在心裡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天天忽然想到了那個砂隱的紅發孩子。
「對了，還有一個孩子，也來問過你的事呢。」三代用煙斗敲了一下桌面。
「是和奈嗎？」
三代抽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白霧：「不，是日向分家的孩子。」
天天一驚：「寧次？！」
他竟然會……
「你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天天。」三代望著她，笑了。鳴人就不用說了，日向分家那個一臉淡漠的孩子，竟然也在火影樓外徘徊片刻後，進來說天天似乎不見了這一狀況。
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重要同伴啊。
「不過，在這之前……」三代目斂起笑容，複雜地望著她，滿是皺紋的蒼老面龐上浮現出歉意。
天天一怔，隨後明白了過來，釋然地笑了笑：「我明白。那就拜託亥一大人了。」
「很抱歉，天天。」
「您不必自責。為了村子，這是必須的。」
***
鳴人這個時候已經八歲了，早已進入忍校就讀。
估摸著離放學還有段時間，完事後，天天就慢慢朝忍校踱去。
落日餘暉中，放學的孩子們如歡快的小鳥般從忍校湧出，往回家的方向奔去。只有一個紫色短髮的女孩靠在門邊，似乎在等什麼人的樣子。那模樣讓人聯想起路邊迎風搖曳、無名卻堅強成長的小花。
終於，鳴人枕著後腦勺，吊兒郎當地走了出來。
看到他後，女孩綻開了笑容，沖了上去：「鳴……」話音還未落，就猛地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打斷。
「啊啦啊啦，肚子餓了，去吃一樂拉麵吧！」鳴人直接無視了她，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女孩似乎沒有了勇氣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微微苦笑著望著鳴人漸漸走遠的背影。
天天到忍校門前時，所見就是這樣的場景。
天天：「……」
她輕點樹枝一躍而下，直接落到了鳴人面前，把他嚇了大一跳：「啊！啊！誰啊？！……天、天天醬？」
鳴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懶散地抱著腦袋的雙手也放了下來。碧藍的眸子漸漸變得濕潤，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
「好久不見了，鳴人。」天天笑了笑，抓著他的手腕，往回走去，「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不過現在先跟我來。」
她拉著鳴人走回了女孩身邊。
女孩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緊張，白皙的臉蛋立刻變得通紅。
天天：「不用緊張哦。你是日向宗家的雛田小姐吧？」獨特的白眼使得日向族人在村裡很快就能被認出，以前寧次也是這樣。
她將鳴人推上前去：「我是鳴人的姐姐，叫我天天就好了。剛剛看你的樣子，是找鳴人有什麼事嗎？」
「那個……那個……」雛田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視線來回飄忽，就是不敢看鳴人。
鳴人轉頭望向天天，一臉無奈。好像在說，你看吧，她就是這樣。
天天往他後腦勺一拍：好好聽人說話。
「這個……」雛田突然雙手把紙袋推到了鳴人面前，聲音細小如蚊鳴，「不介意的話，請、請收下。」
鳴人撓撓臉頰，還是收下了紙袋：「謝謝你啊。」
「不用……」
「啊！」鳴人的眼睛忽地一亮，激動地朝著一堆走出來的女孩的方向猛揮手，「小櫻！小櫻！」
「煩死了，那個傢伙。」
「討厭的鳴人……」
女孩子們竊竊私語，其中那個粉發的女孩更是嫌惡地把頭扭向一邊，不想理會鳴人。
忽然，小櫻表情也倏地一亮，恰似剛剛的鳴人，她開心地朝著一言不發路過的佐助追過去：「佐助君！佐助君！等等我啊。」
天天看著興沖沖地望著佐助的小櫻，興沖沖地望著小櫻的鳴人，又看了看害羞文靜的雛田，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人的感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一樂拉麵。
「阿諾撒，阿諾撒，呲溜~天天醬……」
天天瞪了他一眼：「先把你嘴的東西吞下去。」
鳴人幹掉三大碗拉麵的過程中，嘴幾乎就沒停過，除了不住地表達『天天你這幾年去哪兒了？』的擔心，『居然丟下我一個人……』的委屈和『太好了你沒事！』的狂喜外，就是『你居然去了村外！』的震驚和羡慕。
「鳴人，你是喜歡那個叫小櫻的女孩子嗎？」
「咳、咳——」鳴人噎住了，漲的滿臉通紅，好不容易把麵條咽下去，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暈，「怎、怎麼突然問這個？」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撓撓後腦勺，嘟囔著：「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連天天都看出來了。」
天天：你這還不明顯。
「你喜歡她什麼？」
「小櫻長得很可愛啊！」鳴人立馬回答，眼睛閃閃發光，一臉花癡樣。
天天搖頭失笑。
「可是我看到了哦，她好像喜歡的是佐助。」
鳴人立即像皮球泄了氣般，臉色耷拉了下來，不滿地咕噥：「佐助……佐助……真是搞不懂，她們怎麼一個個眼裡只有佐助……」
天天安慰般摸了摸他頭頂柔軟的黃毛：「可能是看臉吧。」
想當初她和寧次一屆就讀時，甯次少爺的人氣不亞於現在的佐助。
「可是本大爺也很帥啊！」鳴人老大的不服氣。
「是是是……」
「比佐助那個傢伙帥一千倍一萬倍！」
「是是是……」
這什麼攀比心=_=
天天忽然低聲道：「鳴人啊，雖然我也什麼戀愛方面的經驗，但我知道，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不是那麼好受的一件事。」
鳴人眯起狐狸眼，一臉懵懂。
「天天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可是我不太懂。」他撇撇嘴，「那這樣的話，我該喜歡誰？」
天天/朝著桌上的紙袋揚了揚下巴。
剛才鳴人打開看了，裡面裝的是很名貴的點心。應該只有作為世家大族的日向一族才能吃到。
「她呀！」意識到天天說的是雛田後，鳴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傢伙每次一看到我就說不出話來。奇怪，我明明沒對她做過什麼吧！」
鳴人就忘了小時候送雛田圍巾，還有送她回家的事了嗎？說不定人當時小小的芳心就暗許了呢，這傢伙居然就忘了！
是不是該吐槽他心有夠大的。
倒也沒關係，反正這倆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阿諾，天天，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呢？」鳴人挑著麵條。
「嗯……怎麼說呢，」天天摸了摸下巴，「風之國就是一片大沙漠，水之國雲霧繚繞，雷之國有很多高山……你以後就會知道了。等你畢業成為下忍了，就可以出村執行任務了。」
「說的也是。」鳴人得意地一挑眉，「不僅是下忍，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哦！」
「嗨嗨。」
「那，天天醬，」鳴人問道，「你怎麼辦？」
天天一頭霧水：「我？」
鳴人關切地望著她：「天天也是想成為忍者的吧，那你不進忍校沒關係嗎？……啊？天天，你怎麼了？」
……
天旋地轉。
天天趴在一樂拉麵的長桌上，抓著髮絲，臉上出現了兩根寬麵條。
怎麼就把這件事忘了！
她怎麼辦？現在申請入學嗎？可今年的申請時間已經過了，要是等明年再入學的話……她可比鳴人整整低了三屆啊豈可修！
而且，忍校裡學的知識，對她而言實在太簡單了。還要花那麼多時間在那些枯燥的東西上……
一旁的鳴人急了，聒噪個不停：「天天，天天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天天無力地擺手：「你讓我靜靜。」
***
翌日。
天天來到了火影辦公室，說出了自己思考了一夜的想法。
三代若有所思，「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過。卡凱西五歲就從忍校畢業，六歲就當上了中忍，還有……」鼬也是。他頓了一頓，「我會找人給你做畢業測試，通過的話，就成為木葉的下忍為村子效力吧。」
剛認識天天的時候，他就訝異于這孩子超乎年齡的懂事成熟。去外面歷練了一番回來後，他就隱隱發覺忍校已經不能再教給她什麼了。
所以現在的事全在他意料之中。
可天天接下來的話，超乎了他的想像。
天天咬咬唇瓣，下定決心般開了口：「三代，我想進暗部。」
三代一驚，脫口而出：「暗部，那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暗殺戰術特殊部隊，主要的工作是保護影和預防外村忍者入侵，當然還會有偵查敵情和暗殺任務。性質相較普通任務而言，更惡劣枯燥，也更艱難。
天天點點頭：「我明白。需要接受什麼考驗，您說便是。」
「並不僅僅是實力的要求。」三代拿出煙斗吸了起來，伴隨著緩緩噴出的白煙，一字一句道，「暗部是注視著忍者陰暗面的存在，其中的黑暗是沉重到現在的你不能擔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知道卡凱西是那些小可愛們的男神~
下章你們男神要出場了哦~
第13章 暗部
天天捏了捏拳頭：「三代，以前我身邊的同伴都是積極開朗的，即使有短時間的陰霾，但也會很快散去。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從未真正接觸過忍者真正的黑暗面。」
她想起了蠍。
紅發的少年冰冷一笑，轉身離去，背景是漫天血色，身邊是無數飄動的傀儡背影，他的身影也變成漆黑一片，與黑壓壓的傀儡一同走遠。
天天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拳：「可這次在外面的經歷，讓我發現了，很多事情並非看上去那麼簡單，人也是。
「很多人未被黑暗侵蝕時，都是極其善良單純的。可正因為如此，當他們墮入深淵時，才會變得比一般的壞人更加殘忍暴戾。」
我愛羅幼年時天真稚氣的面龐，和中忍考試時殘忍地捏碎了李一條腿的場景，同時在她眼前閃過。
天天抬起頭，注視著三代，認真道：「我想更多地瞭解他們，瞭解忍者的黑暗。我自己也是木葉的忍者，不該回避。」
寧次的仇恨，我愛羅的孤獨，鳴人的痛苦……
三代沉思許久。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壞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無奈。」
最終，他此般感慨道。
三代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望著天天：「看來你經歷了很多呢。阻止不了你了。」
天天笑顏逐開。
「正好卡凱西帶的第六組有空缺，你就去那裡吧，不過……」三代停了一下，嚴肅道，「得讓卡凱西認可你的實力才行。」
天天重重點頭：「嗨！」
「對了三代，我還有一個請求……」
……
最終，天天如願進入了暗部。
一開始還有點雀躍的小心情，很快就被暗部陰暗沉重的氣氛沖散。
天天跟著卡凱西默默地走著，辦領進入暗部所需要的手續。
「卡凱西老師，以後請多多指教。」
「老師？」卡凱西對這個稱呼驚訝了一瞬，隨後又恢復了平靜，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卡凱西老師現在的性情比起帶領第七班時要冷漠了一些……
他這樣一臉懶散淡漠的樣子總讓她想到蠍。
不過，兩人又有著細微的差異。蠍像一隻蜷在王座上打瞌睡的貓，而卡凱西老師更像一隻帶點痞痞氣質的流浪貓，尤其是他後來小黃書不離手後╮(╯▽╰)╭
暗部的基地在木葉地底，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這裡終年不見陽光，只有大門前掛著一盞年久的燈，散發著蒼白無力的光芒。
去裝備部領了服飾和面具後，兩人走在幽長的回廊上，天天禁不住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放在疊好的服飾上的白底紅紋狐狸面具。
堅硬冰冷的觸感，眼部兩個沒有感情的空洞，整個面具都籠罩著一種神秘而不祥的感覺。
「到了。」卡凱西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拉開門。
屋裡隊員齊齊轉頭，目光射過來。
屋內陳設很簡單，幾排櫃子和長凳。暗部忍者也是村民，執行完血腥的任務後，他們會到這裡來更換衣服，變回普通民眾的一員。
「這是新成員。」卡凱西道。
天天/朝他們行了行禮：「各位前輩好，我叫天天，請多多指教。」
「不會吧……」短暫的沉寂過後，終於有人難以置信地開了口，「這麼小！」
「她看上去好像比之前鼬剛來的時候還要小些吧。」
「喂！」有人低聲一喝，那人悻悻地閉上了嘴。
卡凱西叫來了一個女部下，讓天天跟著她去女更衣櫥。
「就是這裡了。」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女暗部便離去了，「半小時後第三訓練場集合。」
「嗨。」
天天應了一聲，換上暗部裝備後，有些不太習慣地動了動。
最後，她看著那個狐狸面具。
她緩緩伸出手去，拿起，慢慢扣到了自己臉上。
***
執行任務數月，天天已經刷新了隊員們一開始對她的認識。
雖然目前體力還趕不上訓練有素的暗部，但經歷了忍界大戰的天天，所擁有的戰鬥經驗和應對緊急事件的能力竟比一些年輕暗部還要出色。對於忍具的近乎完美的靈活使用，也讓眾多暗部折服，甚至還有人向天天請教。
轉眼又過了兩年。
這一年，天天十一歲，鳴人十歲，正處於虎頭虎腦的年齡。
「佐助！你這個傢伙，少瞧不起人了！」忍校訓練場上，鳴人正朝著佐助狂嚎。
他又開始有事沒事找佐助麻煩了。
佐助冷冷一哼，只想離他遠點。
「可惡可惡可惡！」鳴人猛撲過去，卻被佐助一閃躲開了。
「囉嗦。」佐助瞥了他一眼，「你煩死了。吊車尾的。」
鳴人：(╬￣皿￣)=○好氣哦，可是又打不過他。
隱在不遠處樹枝上的天天，看到訓練場上的場景，忍不住噗嗤一笑。另一邊訓練場上，突然爆發的笑聲吸引了她的視線。
「不會用忍術也不會用幻術的傢伙，就是一個廢物！」
「哈哈哈，吊車尾李洛克。」
李所在的班級正在圍著訓練場跑步，李還是和以前一樣落在後面，其餘的同學奔跑之余還不忘譏笑他。
李大叫：「不！我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忍者的！」
「不會忍術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忍者！」
「滾開吧，你這個吊車尾。」
面對李不服氣的抵抗，小豆丁們紛紛撿起石頭，準備朝他扔過去。石頭還沒脫手，他們高高舉起的手腕全被不知何處飛出的小石子一一擊中，痛得他們鬆開了手，石頭直接落地。
「可惡——」
「你這傢伙……等著瞧吧。」
李捂著耳朵，跑開了。
李，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天天歎了口氣。
不過，好像沒看到寧次。
她身子微微前傾，定睛一看，訓練的小豆丁群裡確實沒有寧次的身影。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天天將視線投向更遠處偏僻的訓練場。那裡有很多木人樁，是訓練體術的絕佳之地。
果然，她看到了寧次在那裡一個人訓練柔拳的身影。
印象中，忍校就讀時寧次確實是不太合群的。
他一向獨來獨往，一開始和寧次分到一個班時，天天還擔心他不好相處。
可就是這樣高冷傲慢的日向寧次那時可是最受女生們歡迎，惹得男生們憤憤不平，有人還不知好歹去找寧次麻煩，結果無一例外都被收拾得妥妥的。
也就是分班相處過後，天天才發現，甯次雖然表面冷淡，實則溫和細心，心思嚴謹周密，一直都冷靜理智，也非常關心同伴。再加有如火般熱情的李在，三人迅速成為十分要好的同伴。
天天咬了一口手中的丸子，望向遠方的蔚藍蒼穹。
現在這樣真好呢，大家都在。
如果能一直這樣守護著大家，也不錯。
……怎麼忽然感覺有一股灼熱的視線？
天天警惕地四下望瞭望，確認她所在的樹上周圍除了一隻烏鴉外再沒有別人。而那視線……似乎就是來自於那只烏鴉？
準確地說，不是在盯著她，而是她手中的團子。
天天眨巴了眨巴眼。
該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
她一口咬下竹簽上最後一個團子，隨後鼓著雙頰，挑釁般沖著烏鴉揚了揚眉毛。
烏鴉：「……」它撲騰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真是，自己怎麼跟一隻烏鴉較上了勁。
天天看著光禿禿的竹簽，笑著搖了搖頭。
再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她將挪到臉側的面具移正，站起身，隱在繁茂枝葉間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只剩片片綠葉無聲飄落。
***
川之國位於風火兩國之間，川之國大名最近要召開一個極其重要的會議，擔心心懷不軌之人借此機會暗殺行刺，所以向木葉求援。
卡凱西所帶領的暗部分隊此次任務就是在會議期間保護川之國大名。
小隊趕了一天的路，終於抵達了此次會議場所，大名宅邸。
川之國雖然是一個小國，可大名府邸卻高大氣派，儼然一座小城。
由相關人員帶領走在城內，卡凱西朝其中一個暗部使了使眼色，該暗部立即消失不見。
休息的茶室有八疊大小，一行人都在裡面閉目養神，沉默不言。過了一會兒，之前離開的暗部身影出現在了茶室裡。
「隊長。」
卡凱西睜開眼。
「和您察覺的一樣，這裡確實還有別村的忍者。」
暗部人員小聲地議論開來。
「會是潛伏的敵人嗎？」
「敵人的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暴露氣息。」
探查的暗部補充了一句：「好像也是受雇于川之國大名，前來執行任務的忍者。」
「大名是不相信我們的力量嗎？」
「嘛，嘛，對方嚴謹一點也無可厚非。」
「天天。」隊長卡凱西突然出聲，議論之聲自動消散。
忽然被點到名的天天直起身子：「嗨！」
「你在大名的房間周圍布下陷阱，注意隱蔽。」
「是。」
保持緊張戒備的狀態直到夜晚，並沒有襲擊發生，而木葉暗部與另一撥前來執行任務的忍者有劃分守衛區域，一直未謀面，倒也相安無事。
入夜後，卡凱西安排了輪流守夜的任務。
「天天，辛苦了。卡凱西前輩說你可以休息了。」城樓樓頂，換崗的暗部出現在了天天身邊。
原來是大和隊長啊。
「那就麻煩了。」
不過天天並沒有直接回休息到休息的房間，而是來到了山頭後面的一處偏僻的城樓樓頂。確定四下無人後，她才緩緩摘下面具，頓覺臉上一陣清涼，所有的毛孔全都舒展了開來。
戴著面具真是悶啊，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卡凱西老師居然還戴了兩層！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悶出痘來。
吹了一會兒夜風後，天天戴上面具，正準備返回，突然後脊背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求鼬桑心理陰影面積。
第14章 我愛羅
人柱力，生來就與孤單相伴。
一開始願意陪在他身邊的，只有夜叉丸。
村人以冷眼相待，以怪物相稱，見到他就遠遠躲開。同齡的孩子也是一看到他便一哄而散。父親根本不在乎他，哥哥姐姐也對他敬而遠之。
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媽媽。
無法入睡的夜裡，他常常在幻想，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模樣，是會有和手鞠一樣的沙漠般的金髮嗎？她會和夜叉丸一樣，做很多好吃的東西嗎？她會像別的母親一樣擁抱著自己，而不是躲開嗎？
還有，媽媽，我的存在，真的只是怪物，是砂隱的恐怖武器嗎？
後來，他遇見了天天。
當時，無法入睡的他好奇地循著夜晚的打鬥聲尋去，發現卻是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女孩正將一群惡霸狂扁。然後她看到了他。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被血腥味刺激的守鶴再次叫囂著要佔據他的心身，令他頭痛欲裂。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夜叉丸擔憂的面龐：「我愛羅大人，你沒事吧？」
「對不起夜叉丸，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麻煩一說。」夜叉丸溫柔安慰，「照顧我愛羅大人是我的任務。」
「那個女孩子……」他略微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緩緩道，「在村裡沒見過。」
「我愛羅大人說的是那個紮著丸子頭的女孩嗎？」夜叉丸笑了笑，「我愛羅大人是想跟她成為朋友嗎？」
我愛羅有些驚訝，直接從床上直起了身子，睜大了碧綠的眸子：「夜叉丸你覺得我可以和她接觸？」
他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別人的。
這點，夜叉丸是知道的。
雖然掩飾得極好，但心思敏感細膩的他也發覺了，夜叉丸溫和的笑容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我愛羅大人也是需要朋友的嘛。」
他沉吟半晌，最終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和天天成為了朋友。是天天主動和他打的招呼。她沒有像別人一樣忽視他。
也許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人柱力？
第一個向他伸出手的女孩，第一個沖他微笑的女孩，第一個會關心他的女孩。他喜歡待在她身邊，即使是默默看她修煉，也心滿意足。
他喜歡看她甜甜地笑，露出一點點白牙像剛除殼的新米。他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感受，只感覺天天的笑容很清澈，很乾淨，同時又帶著一絲大氣和爽朗，是從心底蕩漾上來的喜悅，而不像別人，笑容底下總藏有一些別的東西。
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夜叉丸拿出了媽媽的照片，媽媽和夜叉丸長得好像啊。夜叉丸說，媽媽一直很愛他。
他要的不多，這樣就足夠。
曾經，他以為自己擁有一切。
當看到天天不顧一切沖過來抓住落下的他時，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有了朋友，是這麼開心的事。
自己再也不會孤獨了。
即使送傷藥被拒之門外也沒關係，即使殺害了村人……也無所謂。
天天是不一樣的人，她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至少他身邊還有天天。
單純的孩子開始認真地思考，怎樣才能讓天天所說的，嫁過來。
可是……
明明說了會來，為什麼你跟著父親大人走後就再也不出現？
騙子。
夜叉丸是騙子，母親是騙子，天天也是騙子。
夜叉丸的話語讓他的精神世界悉數崩塌，唯一的支柱便是說了會來找他的朋友。
父親的話語，他並沒有聽進去多少，依稀明白他的意思是，別抱可笑的希望了，那女孩早就逃走了。他清晰記得的是自己當時的情緒本身，震驚，絕望，憤怒，悲痛欲絕。
「她不過就是逃離你的眾多孩子其中之一罷了。」父親高高在上地望著他。
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她，和所有人一樣。
守鶴出現了。
你擁有了某樣東西，之後又失去，並不代表你會回到沒有那樣東西之前的狀態。
雖然時間不長，卻曾是照亮孤獨黑暗獨一無二的光。
可最後，這道光卻化為刺中他胸口的利刃。
那一刻，他明白了，所謂家人，所謂朋友，所謂愛，不過都是讓街道搖擺不定的烈日般，盡是虛幻。
談不上多麼深仇大恨，並不及夜叉丸帶給他的痛苦和絕望。但這樣的背叛帶來的卻是始終綿長不絕的痛苦，就像音沉響絕後嫋嫋空中的餘音，始終緊緊桎梏著他的心口。
我愛羅想，他一定要殺了她。
那之後，我愛羅並沒有進入忍校。說起來可笑，他一邊提心吊膽地對付父親隨時會派人執行的暗殺，一邊卻作為砂隱的恐怖武器為村子效力。後來手鞠和勘九郎忍校畢業，他們就三人一組，由馬基帶隊執行任務。
此次的任務，就是前往川之國守衛大名。
原本以為是與平常無異的任務，他只要把礙眼的人殺了便好，沒想到在這裡，居然碰到了他最想殺掉的人。
同卡凱西暗部分隊前來時的情形一樣，馬基小隊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查克拉。當察覺到這是木葉忍者的氣息後，我愛羅全身的殺氣戾氣炸裂開來。
這氣息，這氣息……和她太相似了。
沒少見過我愛羅殘暴嗜血的樣子，可這麼恐怖失控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手鞠和勘九郎驚恐地瞥了他一眼，連連退後好幾步，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家馬基老師。
馬基扶額。我愛羅在隊裡也著實讓他頭疼。
「我愛羅，你冷靜一點。」
我愛羅冰冷地瞥了他們一眼，消失不見。
隨後，大名的人前來說明了情況，並且劃分了相應的守衛區域，他們和木葉互不干涉。
可夜晚，我愛羅卻潛入了木葉所在區域。
雖然戴著狐狸面具，但他能肯定那個人就是天天。當看到她身影的一刻，他幾乎拼盡全身力氣才抑制住心裡沸騰的恐怖狂怒。他雙手緊緊握拳，到了青筋暴起，骨節嘎嘎作響的地步。
他跟著天天來到冷清的山后。
他看著天天的背影。她在城樓樓頂，取下了面具，對著金色的滿月坐了好一會兒。
砂子無聲無息地爬向她，如死神將要扼住喉嚨的雙手，而天天似乎毫無察覺。
可是……
可是，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每次當他想捏緊拳頭時，心口卻猛地一陣悶痛，並且隨著五指的收攏愈發錐心刺骨。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夜叉丸死去時那樣，就像那個人說天天已經逃走了時那樣。
到最後，他自己卻不得不停止動作，累得氣喘吁吁，額上全是細汗。
可笑！殺人對他而言不是最快活最開心的事了嗎。可這次，居然連殺人也會讓他感到痛苦。
保持著握空拳姿勢的右手最終垂下。
守鶴鄙夷地狂笑了起來。
可惡！
我愛羅扶住額角，不由得一陣煩躁。
「啊，好久不見，我愛羅。」
***
天天一直以為，她會等到中忍考試時才會與砂隱村的我愛羅再次相遇。沒想到事實卻比她認為的提早了很多。
淺青色的眸子猛地一睜，我愛羅望著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人，她臉上僵硬無表情的狐狸面具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下一秒，他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坐在樓頂上的，只是天天的傀儡分/身。
「啊，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天天伸手將面具挪到臉側，露出了他熟悉的白皙臉頰和大大的棕眸，還有嘴角蕩漾的笑意。
我愛羅望著她，沒有說話。
天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撓撓臉頰，最後又說了一遍：「好、好久不見。」
「那個，不知道四年前的事你還記不記得。實在很抱歉，那個是因為……」天天雙手合掌，滿臉歉意。
其實她一直記掛著我愛羅的事，也下定決心，重逢當時便向他道歉。
「閉嘴。」
天天怔住了。
我愛羅惡狠狠道：「閉嘴！」體內瘋狂叫囂的守鶴令他頭痛欲裂，渾身顫抖，面容也有些猙獰。
「我……」天天張了張嘴，看著我愛羅的樣子，最後卻什麼也沒能說出。本想上前關心一下，最後還是選擇站在了原地。
恐怕現在她接近他，只會讓他更難以控制情緒吧。
砂子抓住了天天的腳踝，更多的砂子瘋狂地湧向她。天天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只是凝視著我愛羅：「我不知道你父親對你說了什麼，也許有扭曲和誇張，但我的確離開了砂隱，這是事實。是我違背了自己說過的話，我向你道歉。」
雖然她看似走得瀟灑，實則內心因為我愛羅而十分掙扎。可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啊！挾持她的兩個暗部不說，潛伏在村裡還有眾多砂隱忍者，只要她腳步有往回返的趨勢，他們就立即匯成一堵無聲的堅不可摧的牆。
當時年幼的她，怎麼有能力去對抗如此強大的砂隱。
除了離開，別無選擇。
不過，看我愛羅現在的樣子，估計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吧。
「我願意等，等有一天你願意聽我道歉。」
砂子如海浪般撲去，完全淹沒了天天。
我愛羅微微喘氣，突然雙眼一睜——
這也是個傀儡分/身。
……
此時的天天已在一段距離之外，正默默地往回走，一向積極樂觀的心緒此時如墜千斤巨石般沉重，表情也是少有的凝重。
她的存在，真的就對我愛羅有如此重要的影響嗎？
如果說是因為人柱力內心敏感脆弱，但當她又出現在鳴人面前時，對方不就是欣喜欲狂，笑嘻嘻地原諒了自己嗎。為什麼到了我愛羅這裡，就……
難道是因為自己對他說過的話，在他心裡真的很重要？
天天咬了咬指甲。
也不能完全怪她吧，這根本就不是她本意啊！
啊啊啊，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唉。
以後再找合適的時機跟他道歉吧……
陷入沉思的天天一時忽略了身後，等她反應過來，只能聽見耳邊風聲呼嘯，後背像是被巨爪撕裂開一般，火辣辣的疼，眼前帶來一陣天旋地轉，天天一個趔趄，從路邊的懸崖摔落下去。
第15章 川之國任務
天天徹夜未歸。
她有時也會像這樣忽然找不到人，通常結果都是帶著笑容坐在忍校不遠處的樹上發呆，或是跑去訓練場修煉。但執行重要任務時，她向來認真，聽從指揮，絕不會擅自行動。所以現在這樣實在太不符合天天的性格了。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休息的茶室裡，卡凱西支著腦袋想著。
當他正站起身準備自己去尋找天天時，茶室的門被『唰——』地拉開了。
走進來的正是天天。她髮絲淩亂不堪，上面還插著小枝葉，面龐和身上盡是泥土和擦傷，臉色煞白，冷汗涔涔，像是在忍受極其劇烈的痛苦。
「天天，發生什麼事了？」卡凱西連忙上前扶住她，視線觸碰到天天後背時，立即倒抽一大口冷氣。
只見三道血淋淋的巨大爪痕從右上到左下，貫穿了整個後背，撕裂的衣衫全被染紅，隱隱可見裡面的皮肉翻起，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衣服不堪鮮血的重負，順著流到褲腳滴到地上。
卡凱西叫來了卯月夕顏，為天天處理傷口。
「我真是頭一次見她受這麼重的傷。」綁好了最後的綁帶，卯月夕顏離開前心有餘悸地感慨。
「天天，發生了什麼，敵襲？」卡凱西問道。可昨晚守夜自始至終很平靜啊。
天天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生敵人。只是我想去後山乘涼，天太黑沒看清，不小心從懸崖摔下來了。」
她試著動了一動，立即疼得微微齜牙咧嘴。
卡凱西波瀾不驚：「可是你後背上的傷，似乎是被什麼巨大的生物抓破的。」
因為之前一直無法看到傷口，不過根據戰鬥經驗，大概在受傷時就能判斷是被什麼武器所傷。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天天輕歎了一口氣：「隊長，火影大人應該跟你提到過，我此前去過外村。」
卡凱西點點頭。
天天接著道：「其實我在外村認識了一個朋友，後來發生了一些緊急的事，我沒有打招呼便離開了，所以……總之，再次見面，他似乎對我抱了很大的敵意。」
「所以出手傷了你。」卡凱西暗忖。如此巨大的抓痕，應該來自某種大型的通靈獸。
尾獸著實罕見，所以卡凱西沒有想到那上面去。
「應該是不小心。」天天道。
卡凱西：「他就是此次執行任務砂隱的忍者？」
天天回答：「是。但應該不止他一人。」應該還有手鞠、勘九郎和那個蒙面的帶隊老師。因為砂隱需要有人牽制我愛羅。
「我明白了。」卡凱西略一沉吟。
茶室內又重新淪為了寂靜。
「卡凱西隊長，」天天忽然低聲問道，「假如你背叛了朋友，你覺得要怎麼做才能取得對方的原諒呢？」
在她看來，或是更多普通人看來，這只是一次失信罷了。但在我愛羅看來，這是背叛。天天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只能是這樣了。
沒料想到，她的問題讓看上去一向提不起精神的卡凱西隊長突然想是被擊中了一般，神情變得十分恍惚，還有若隱若現的悲涼和自責。
「卡凱西……隊長？」
卡凱西搖搖頭：「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多的解釋不過是在為自己找藉口。」
天天歪頭。
卡凱西隊長說的，是他的同期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嗎？
她以前並不瞭解關於他們的事，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兩三事還是凱老師偶然講起的。
卡凱西隊長此時的模樣，就像是在失神地自言自語：「我沒有遵守承諾，我不會去奢求他的原諒，更何況，他已經……」
他不再言語，視線投向窗外遠方。
「隊長一定有苦衷的吧，就沒想過跟他解釋一下嗎？」
「解釋不了。」卡凱西站起身，「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同伴。」
他走了出去，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好好養傷。」
天天歎了一口氣。
好像勾起卡凱西隊長的傷心事了。
宇智波帶土的事，還是等認識凱老師後從他那兒瞭解更多的事情後再決定吧。
已經逝去的友人和沒有遵守的承諾，是壓抑在卡凱西隊長心頭的黑暗。這樣看來，其實自己幸運了很多，因為我愛羅還在，只要自己努力，總有一天能讓他知道真相原諒自己吧。
天天看向卡凱西之前遠眺的窗外，微微彎了彎嘴角。
一連幾天都平安無事，眼看著川之國大名的會議將要結束。「大家不要放鬆警惕。越是這個時候，敵人就越可能發動襲擊。」最後一晚執行任務前，卡凱西叮囑道。
果然，就在今晚，敵人發動了突襲，來勢洶洶。天天望著門外火光閃爍，喊殺一片。她突然站起身，穿上了暗部的馬甲。
「誒，天天小姐，你的傷還沒好，你們的隊長叮囑過讓我好好照顧你的。」屋裡照顧她的人連忙制止。
「同伴們都在戰鬥，我可不能一個人躲在屋裡。」天天扣好了忍具包。
「可是……你的傷還很嚴重，勉強戰鬥的話，傷口會裂開的。」
「這點小傷，怕什麼。」天天推開門，回頭沖她一笑，襯滿天火光的背景，那笑容清爽甘冽如風。
「我可是忍者啊。」
戰鬥終於結束。
天天召喚出大海撲滅了烈火，隨即加入了戰鬥。同伴們只是有人受傷，但還好並無人死亡。
***
「咿呀呀呀疼疼疼疼……」
第二日清晨，大名府邸不遠處森林裡的小溪邊，偶有破碎的呻/吟傳出。
天天疼得眼淚汪汪，她正糾結著身體想扯下繃帶。昨晚逞強跑出去，果然後背的傷口裂開了，鮮血染紅了繃帶，又乾涸，最後血肉就和繃帶緊緊黏在了一起。
因為受傷的緣故，她沒有使用擅長的體術，而是選擇了操縱傀儡攻擊。敵人也很聰明，懂得避開傀儡，直接攻擊傀儡師。所以攻防之間，不小心撕裂了傷口。
果然，自己是不是應該就像自家師傅說的那樣，弄一個外殼套上啊。
天天開始認真地思考。
一想到駝背佝僂的緋流琥，她果斷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
卯月夕顏在照顧傷患，天天就一個人來處理傷口。
早知道，應該等夕顏忙完後讓她幫忙的。
雖然忍者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也的確比常人更能忍受痛苦，但這不代表他們感覺不到疼痛。
更何況，她已經好久沒受這麼重的傷了。
「疼疼疼疼……」
總算把所有的繃帶都解下，天天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
她將繃帶浸入冰涼的溪水中，同時開了口：「來了就出來吧，我愛羅少爺。」
天天暗自確認自己除了露個後背外，其他地方全都遮得嚴嚴實實。可背著個大葫蘆從樹後挪出身子的我愛羅向前走了幾步後，看到裸/露著後背的天天，臉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紅。
他將視線移向溪中，汩汩的流水從帶血的繃帶掠過，頓時帶上了縷縷血絲，染成了淺紅色。
他見過很多被殺的人，也殺過很多人，方法比這更殘暴千倍萬倍。可他堅信死者是不會感受到痛苦的，因為他已經強大到讓他們無需再痛苦。
可看天天的樣子，似乎受傷是很痛苦的。
可是，疼痛，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很疼嗎？」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還好吧。」天天撇撇嘴，沒好氣道，「我是忍者嘛。」
「我從來不知道疼痛的感覺。」說著，他卻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胸口處的衣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愛羅看著天天背上幾道又深又長的傷痕，一絲不易被察覺的自責一閃而過，又瞬間寂滅，蒼綠色的眸中只剩空洞和暴戾。
沒錯，天天是被他傷到的。
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因為他想殺天天而有意為之。
滿月和情緒的波動令守鶴更加無法控制，方圓數裡全被狂沙淹沒，又長又大的巨爪在空中發瘋似的舞動。
「嗯，我知道，你有絕對防禦。」天天的話裡沒什麼感情。
絕對防禦，她並不陌生，寧次的回天就是堪比我愛羅砂子的絕對防禦。
「可是大多數人，都是沒有絕對防禦的。這樣的人，受傷了是會很疼的。」
勉勉強強將後背的血跡擦拭乾淨了，天天看著藥瓶和棉簽，心想還是回去讓夕顏幫忙吧。
「我愛羅少爺，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了，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重要的朋友。」
天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
當初被抓到砂隱村，面對四代風影的陰謀，沒有招架之力的她只有任人擺佈。而砂隱的人對外村的她更是冷漠無情。
唯一毫無芥蒂對待她的，只有當時單純的我愛羅。
說不完全介懷那是不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天天更深刻地理解了，鳴人和我愛羅被當成異類所遭受的忽視排斥，和她根本不在一個程度。他們心中恐怕更痛苦吧。
腳步聲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隨後，一隻潔白的手伸了過來。
天天一愣。
那只手還是直直地伸在那裡，當事人緊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面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天天在心中暗笑。解開卷軸，將藥瓶和棉簽放在他手中。
「我知道你下手不知輕重，一定要溫柔一點啊。」
溫柔？
我愛羅望著手中的藥瓶，緊緊皺著眉頭。
什麼叫溫柔？
這種東西，他輕輕一捏就可以捏碎。
「就是不要把藥瓶捏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天天從卷軸裡召喚出大海……作者自己都覺得有點鬼扯，但原著就是這個設定，所以就這樣來吧~
悠于 2018-6-7 00:41
第16章 青春
天天扭頭，看著我愛羅此刻陰沉的表情，不禁失笑。
她回過頭望著前方的溪水：「力道那樣就差不多了，不過用棉簽把藥塗到傷口上時，還是要儘量放輕一些。」
想她家師傅大人，直接把藥粉全倒在了傷口上，多麼簡單粗暴！之後還大言不慚地說因為他自己是傀儡沒受過傷，怪她太弱。
我愛羅沒有說話，但全身都散發著一種抗拒的狂躁氣息，天天明白他不願再提以前發生的事，所以也一直沒有開口。
時間像前面的溪流，靜靜地汩汩淌過。
天天發現，其實我愛羅上藥的本領還是挺好的，至少傷口周圍都被細心地塗抹到了，力道也強弱適中。
只是她沒看到，身後，我愛羅拿著棉簽的手都在顫抖，面癱臉上更是隱隱呈現一種奇異的糾結和暴躁。
而她滿滿的一包棉簽，此時只剩下兩根了。
殺了她。
暴戾嗜血的念頭沒由來地從我愛羅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現在離天天很近，天天身後處於完全暴露毫無防備的狀態，而且他確認眼前的人是真身。
殺了她，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砂子蠢蠢欲動。
「我愛羅，你有過把後背留給別人的經歷嗎？」天天忽然開了口。
我愛羅一怔。
從來沒有，他的後面只會背著砂葫蘆。
「我有過呢。他是個很厲害的隊友，實力強大不說，做事也很嚴謹周密，每次把後背交給他，我一點都不擔心，而且，反而會更加安心。」
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思念，正滲入她的言語之中。
天天一直很懷念，那些與寧次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她後面的聲音有些輕微有些飄忽不定：「但我心裡其實很不安，寧次怎麼會放心把後背交給我呢，明明和他比起來，我這麼弱……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決心更加努力地修煉，要對得起甯次的信任，更要保護好同伴。」
不懂。
我愛羅捏斷了手裡的棉簽。
完全聽不懂。
他拿出最後一根棉簽。
天天自嘲般輕輕一笑：「可惜……我和他搭檔的次數其實不多，基本上都是他和另一個隊友互相配合，而我只負責援助和掩護。」
「我愛羅，我相信，你以後也一定會碰上那個你願意放心託付後背的人。」
我愛羅垂眸，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緩緩開了口。
「不會有那種人。」
……
而此時，森林裡，兩個身影正找尋了過來。
「勘九郎，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手鞠捂著額頭，表示腦仁疼，「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勘九郎更是難以置信：「我也感覺自己眼睛似乎出問題了。」
手鞠猜想：「可能是昨晚的戰鬥太累了吧。」
勘九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應該是。我還看到木葉有人使用傀儡。」
「看錯了吧，傀儡術可是我們村才有的秘技。」
「嗯。再去別處找找吧……」
兩人便離開了。
***
川之國任務完成，卡凱西暗部分隊返回了木葉。
養好傷之後，天天又跟著卡凱西去執行了許多工，全都出色完成。
「真是厲害呢，天天。」執行完任務回村，卡凱西摸了摸下巴，讚歎道，「不過還是不要太拼了哦，稍微休息一下吧。」
不然他女部下這種熱火朝天的架勢，總讓他有一種看到自己某位好友的錯覺。
「休息？」天天抬頭望著他。
「對啊。」卡凱西道，「去丸子店吃吃丸子啊，或者在甘栗甘吃點心，去書店看看書也是不錯的選擇。」
「明白了，謝謝隊長關心，我有分寸的。」天天揮揮手，跑遠了，「我先去攀岩了。」
卡凱西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很像呢。
查克拉由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兩部分構成，攀岩既可以鍛煉體力，在整個過程中也可以磨練意志力，是增大查克拉量最好的鍛煉方式。以前，天天就經常和凱老師來攀岩。
龐大的查克拉量對天天來說十分必要，因為由此她可以在卷軸中儲存更多的東西。而天生沒有尾獸的她，增大查克拉量唯一的方法就是努力修行。
活動筋骨之後，天天開始奮力往上攀爬。
隨著體力的消耗，再加上山頂的風，遇到後面攀岩的過程就會越艱難。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突然在天天耳邊響起：「少女，不錯嘛，很青春喲！」
天天嚇了一跳：「凱老師？！」
「老師？」凱想了想，「我剛成為擔當上忍，火影大人說明年才能帶隊。不過叫我老師也是可以的。」
「加油吧，少女。」凱直接騰出了一隻手，向她比出了大拇指。
「凱老師，」天天突然出聲，「來比試一下吧。」
「比試？」
「看誰先爬到山頂。」
「雖然我的永遠的對手是卡凱西，但也不能拒絕青春活力的學生的請求。」凱招牌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你的挑戰我接受！不過公平起見，我讓你一隻手。」
他將左手背在身後，望著她：「這樣可以吧？」
天天點點頭。
「三，二，一——開始！」
比試的結果，當然是天天輸給了凱。
開玩笑，凱老師可是燃燒生命差點一腳把宇智波斑送上西天的人，自己要是能勝過他，早就跑去打宇智波斑世界太平了，還用得著在這裡辛苦修煉嗎(╯-_-)╯~╩╩
不過，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凱老師，給你。」天天從卷軸中取出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凱。
「哦，謝謝。」凱伸手接過，「能從卷軸中任意通靈出物品，這項技能很不錯啊，不是所有人都會的。」
「少女，你很符合我的標準！努力吧，年輕人，這就是青春！」
凱瞥了一眼天天手臂上的暗部標記：「你是暗部的人……可惜，不然真想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學生啊！」
天天笑了一笑。
凱若有所思：「一看到你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得不說，凱老師真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啊。不過……
天天睃了一眼正在忍具包裡翻找東西的凱，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少女，作為相識的紀念，這件緊身衣就送給你了！吸汗透氣，穿著攀岩效果超棒哦，另外還能……」
天天：「……」她仿佛看到了一隻綠色的青蛙在山崖上攀爬。
她一字一句道：「絕！對！不！要！」
那身裝備估計除了李和鳴人外沒人能接受了。
費了好大勁兒，天天終於拒絕掉了凱老師的一番好意。
凱表示無限遺憾過後，兩人又聊了一些體術方面的心得，天天向他請教了許多，兩人還切磋了一番，直到夕陽西下。
「天天。」準備離去的凱突然轉過頭，向她比出了大拇指，懇切地說，「要是哪天你不想待在暗部了，歡迎來我的班級。」他的確起了愛才之心。
夕陽的光芒從凱老師身後照射過來，令他整個人顯得精神而耀眼。
天天忽然感覺鼻腔一酸。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
平常，天天沒有執行任務待在家裡的時候，經常會有一隻冒冒失失的小狐狸前來叨叨，內容大概就是先表達一下「天天你不用上忍校真好，本大爺這麼厲害為什麼也還要繼續待在那個地方啊！」然後就開始抱怨，而他抱怨的內容，大概就是——
那個討厭的宇智波佐助。
天天不禁感慨。
原來七代目打小就對宇智波佐助那麼執著。
哎，年輕真好啊~
「可惡的佐助，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鳴人抱著雙膝，不滿地嘟囔著，短短的黃毛一抖一抖的。
天天：「只要你打敗了他，他就能認同你了。」
「打敗他，這對旋渦鳴人大爺來說還不簡單？！我動動指頭就能搞定的事，哈哈哈哈……」笑著笑著，鳴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將半張臉埋在手臂間，沉默了好久，才終於略帶委屈地咕噥了一聲，「可是，我打不過他啊……」
要是在別人面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打不過那個討厭的佐助的。不過在天天面前，他就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對於他而言，天天就像親切的姐姐一樣。
「你呀——」天天走過去，伸出食指照著他額頭一頓狂戳，「這樣跟佐助硬碰硬當然不行了！用點計策好不好，你最拿手的忍術呢？」
用影分/身之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應該也有取勝的可能。
「好痛，好痛。」鳴人抱頭鼠竄，聽聞天天接下來的話語後停下了腳步，「最拿手的忍術？」
天天說的是色/誘術嗎？
天天點點頭：「對啊，就用它來對付佐助。」
鳴人思索半晌，臉色漸漸明朗了起來。
對哦，他還沒試過用色/誘術對付佐助呢，說不定能行！
「我知道了，天天醬。」
結果第二天，鳴人帶著滿頭包灰頭土臉地出現時，把天天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鳴人哭喪著臉：「天天，色/誘術對佐助根本就不管用！」結果他還被狂扁了一頓。
天天：「……」腳豆麻袋！為什麼會是色/誘術？
詢問一番後，才知道此時鳴人還不會影分/身之術。她苦笑不得。
一邊在天天指導下將苦無投擲向靶上，鳴人一邊憤憤不平：「我這個術可是打敗了眾多強大的忍者啊，為什麼對佐助那個傢伙卻不管用？！」
天天很是淡定地來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吧。」
鳴人目瞪口呆。
他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第17章 第三班
這天，天天接到指令後，去找隊長卡凱西。幾處找尋無果後，終於在村子慰靈碑林看到了那個沉默凝視著墓碑的身影。
天天悄悄地避到了一邊。
遠遠望去，卡凱西隊長全身似乎都籠罩著一種淡淡的陰鬱和哀傷。
記得凱老師曾經提到過，卡凱西隊長的父親因為不堪村人的責難而自殺，他最要好的同伴也在戰爭中犧牲。
卡凱西老師是在緬懷他們嗎？
天天一般是等卡凱西獨自神傷完準備離去的時候，才上前去通知任務。而這樣做的結果，往往就是兩人一齊遲到。如此幾番下來，終於又一次，天天又準備避到一邊時，卡凱西遠遠地開了口。
「過來吧。」
天天走到了他身邊：「打擾了。」
簡單地交代了此次任務後，卡凱西淡淡地「嗯，」了一聲，卻未有任何準備離去的動作。
天天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墓碑：「野原琳……是隊長的同伴嗎？」
卡凱西點點頭：「是我的同期。」
天天低低地「哦」了一聲。
「走吧。」過了一會兒，卡凱西似乎從回憶中回過了神，轉身準備離去。
「曾有人將這只眼睛託付給人，讓我幫他看清未來。可到如今，我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和天天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將手輕輕搭上天天肩頭，又很快放下：「我要離開暗部了。你照顧好自己。」
天天追了過去：「為什麼隊長突然要離開……是因為我們經常遲到嗎？」
卡凱西失笑：「當然不是。只是火影大人想讓我去擔任擔當上忍。」
他定住了腳步，望向了影岩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自嘲：「像我這樣的人……去擔任擔當上忍……」
卡凱西隊長似乎一直沉浸在某種自責之中。
暗部成員也有人竊竊私語，說和隊長一起出任務時一定要注意，隊長為了完成任務連同伴都會殺害。聯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天天得出了結論。
一定是卡凱西老師在某次任務中錯殺了他的同期，所以會造成別人如此誤解。而這次錯殺，似乎也違背了他和之前某人的約定。
錯殺的是野原琳，之前定下約定的是宇智波帶土嗎？
天天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起來：「卡凱西隊長在我心中，可是一個強大又可靠的存在。每次和隊長一起出任務，我都很放心，因為我知道……隊長是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同伴的。」
卡凱西慵懶耷拉著的死魚眼微微一睜。
「琳……」
「所以我認為，卡凱西隊長一定能成為一個最好的擔當上忍的。」
開玩笑，卡凱西老師教導的第七班可是拯救了世界啊。
「看來以後得改口叫卡凱西老師了呢。」天天笑得眉眼彎彎的，給人一種十分溫暖、如沐春風的感覺。
卡凱西失神片刻，爾後笑著搖了搖頭，「我還真是沒用。」他的聲音似乎輕鬆了一些，「沒想到被你安慰了呢，天天。」
「凱很羡慕我能有像你這樣出色的部下。」一邊走著，卡凱西突然問道，「天天，你多少歲了？」
「剛滿十二。」
「十二啊……正常說來，是剛從忍校畢業的年齡。」也許是因為要離開暗部的緣故，卡凱西的聲音雖一如既往的慵懶平靜，此次卻能聽出其中的殷切關心，話也比平時多了一些，「天天，你已經在暗部待了三年了。你的能力，我並不擔心。不過在這個年齡，還是應該身邊有幾個重要的同伴。」
末了，卡凱西補充了一句：「凱是個很好的老師。」
天天噗嗤一笑：「卡凱西隊長現在也很有老師的樣子了呢。」
「我明白的，卡凱西老師。我會好好考慮的。」
天天忽然嘿嘿一笑。
「卡凱西老師，我剛剛聽到了，你好像在叫琳前輩的名字。」
「你笑起來和她很像。」
「哦？」天天來了興致，「琳前輩是什麼樣子？」
「和你一樣，有一雙棕色的眸子，發色也一樣……」
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遠。
***
天天後來也在攀岩時碰見過好幾次凱老師，從小打下的良好基礎加上凱的細心指導，她的體術進步飛速。
「馬上又要有一批新人畢業了。」一次休息的空隙，喝著飲料，凱突然拿出了兩張薄薄的紙。
是甯次和李的資料。
「我的部下都是強大又具有青春活力的人哦。我正在找第三個學生。」說著，凱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
呃，青春活力……寧次嗎？
……
卡凱西隊長離開暗部後，由天藏接替了他的位置。天藏帶領暗部執行任務的過程還算順利，但卡凱西招生的過程似乎就不那麼美好了。
鈴鐺只有兩個，可參與演習的有三人。這三人性格似乎好不到哪兒去，互相之間發生了口角，結果就不管鈴鐺直接打起來了。
「居然一開始內部起了紛爭。」此時遠處的山崖邊，天天正跟在暗自觀察卡凱西的三代火影身邊。看到眼前的場景，她忍不住感慨，「這樣的小隊要怎麼執行任務啊！」
這樣的人就應該丟到血霧之村去。
卡凱西制止了此次搏鬥，站在三人之中，聲音如亙古不化的寒冰，眼神更是令人不寒而慄：「你們全員不合格，回學校重新學過吧。」
「那冰冷的視線，簡直就是他內心黑暗的真實寫照。」三代道。
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眼神還不錯嘛。
三代：「看來要抹清他心中的黑暗……」
天天介面：「只有自來也大人的《親熱天堂》系列了。」
三代：「……」
天天：「……」
三代還未說完的後半句『還需要一些時間啊。』直接被這丫頭嚇懵了回去。
「咳，咳，」他輕咳兩聲，「那種書你可不能看啊，天天。」
天天撇嘴：「我才不感興趣。」
「雖然會有為了像他們這樣為了個人利益不惜傷害同伴的人，但我相信，村子裡更多的是繼承了火之意志，願意守護同伴和村子的忍者。」三代望著她，慈祥地笑了笑，「怎麼樣，天天？要成為下忍和同伴一起執行任務嗎？凱已經向我提出申請了。」
凱老師的性格還真是一直沒變啊，雷厲風行的行動派。
她欠身行禮：「那就拜託您了。」
「說起來，凱這傢伙，還曾經向我申請過要進暗部呢。」
天天：「……」
凱老師進高冷的暗部……
這畫風怎麼感覺略詭異。
估計凱老師一進暗部，暗部就被點亮了吧。
搞諜報暗殺的暗部會被凱老師的青春熱血弄的一團糟吧，然後改名明部。
或者會變成軍隊吧，每天俯臥撐……
聽聞她的吐槽，三代哈哈一笑。
當時，凱認為待在暗部這種陰暗的地方對卡凱西不好，於是跪在地上，十分真誠地請求三代：「請讓我進暗部！為了卡凱西，這是最好的辦法！」
三代無奈：「凱啊，我知道你這是關心卡凱西，但你要明白所謂適材適所，你的優點在暗部無法得到發揮。」
「不，不用擔心我，三代目！」凱義憤填膺，「作為卡凱西的搭檔，我……」
三代氣極：「閉嘴！你不適合暗部。」
凱表示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不過後來，三代接受了凱和阿斯瑪、紅一起，讓卡凱西脫離暗部成為擔當上忍的請求。也接受了凱從暗部調離天天的請求。
***
草長鶯飛，春暖花開的三月，甯次、李忍校畢業。
坐在天臺的長椅上，李不解地左右望瞭望，規規矩矩地舉手發問：「凱老師，其他組都有三人，為什麼我們組只有我和寧次？」
凱安慰道：「別擔心，剩下的同伴很快就到。」
李困惑：「他不是忍校裡的人嗎？」
「不是。」
李：「該不會是成績太差進不了忍校了吧？」那他可得好好鼓勵一下那個人。
凱哈哈大笑：「她說不定比寧次還要厲害哦。」
一直坐在一邊閉目養神沒有理會二人的寧次，此時才似乎來了點興致，略帶傲慢地一笑：「是麼？那還真想和他切磋一下。」
「那還請寧次君手下留情哦。」
甜嫩的嗓音傳來。
瑩白的雙眸微微睜大，寧次看著從柱子後面走出來的天天：「是你……」
凱和李不解地看了看寧次，又看了看天天。
「原來你們認識，那就很好了。」凱道，「喲西，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下忍了。我想聽聽你們的目標。」
寧次偏過頭，冷淡道：「我不想回答。」
「我！我！」李再次激動地舉起了手，「我想證明就算不能使用忍術和幻術，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那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哼。」聞言，寧次嘲諷般冷冷一笑。
「你你你——」李就跟有人對他使用了千年殺似的，從長椅上猛地彈起，怒指寧次，「有什麼可笑的！」
他憤怒道：「我是認真的！就算只會體術，我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證明給你看的！」
「你要是既不會忍術又不會幻術的話，就不能被稱作忍者了吧。」寧次的話語客觀理性卻毫不留情的殘忍。面容白皙俊秀，美如冠玉，言語間卻散發著淩人的盛氣，「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是第一個單憑體術就從忍校畢業的人，那並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事，只是很少見罷了。」
少年凜然，帶著幾分年少輕狂。
李語塞。
天天在心裡暗笑。
以前她覺得寧次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樣直截了當指出，未免有些殘忍。可這次，看著兩人的爭吵，她只覺得……很可愛？
寧次這樣子就像個小大人一樣。
而且，這樣的場景，在鳴人身上似曾相似呢。
果然呐，每個班都是熱血與中二的組合啊~
進入第三班後，故事，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甯次少爺終於正式出場了~接下來是第三班日常~
感覺第三班畢業這個場景的寧次是最帥的，年少輕狂，後來瞳孔畫的過大了，就顯得有點點呆（輕拍……）
突然發現了一個規律，被鳴人洗白前的中二少年們瞳孔都比較小，洗白後瞬間帶上了美瞳~詳見我愛羅…
第18章 永遠的勁敵
「呐，我倒是覺得，李桑只會體術的話，正好可以把別人花在忍術和幻術全用在體術上，這樣的話，一定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體術忍者的。」
「你……」李望著她，眼裡閃過一絲感動。
「乾巴爹喲，李桑，」天天笑了笑，「對了，我叫天天。目標是成為傳說中的女忍者，並且保護重要的同伴。」
寧次：「……」為什麼總感覺天天說那話的時候在瞥他。
「不錯的目標呢。」凱讚賞地點點頭，「你們聽著，只要有了熱血，一切都會有可能。」他又祭出了大拇指，一道亮光從大白牙上閃過。
「只要擁有不輸給對手的青春，與對手相互競爭，就一定可以成為優秀的忍者。當然，也需要自己努力了哈哈哈哈……
「在這之前，我需要測試一下你們是否具有足夠的青春活力。跟我來吧，年輕人們！」
去訓練場的路上，凱和李走在前面，寧次跟著他們後面，天天走在最後。
「天天小姐。」
李忽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和寧次以前認識嗎？」
「叫我天天就好了，李桑。」天天笑道，「我們小時候偶爾會一起練習。」
「這樣啊。」李低下頭。他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不過，李桑我也認識哦，你經常在第三訓練場的木樁那裡練習踢腿吧。」可憐的木樁啊。「我看你很刻苦專注，就沒有上前打擾。」
李微怔，然後略帶靦腆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垂首：「天天，寧次很看不起我吧。」
「絕對沒有的事！」
李被她凶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
「李桑，寧次君雖然看上去高傲孤僻，但其實他是很溫柔細心，也非常關心同伴的。」天天解釋說，「只要你像凱老師說的那樣，帶著堅定的信念和毅力一路堅持下去，寧次君總有一天會認同你的。而且，他非常需要有像你這樣的人去挑起他的激情呢。」
李緊握雙拳，圓圓的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原來如此。」
從此之後，面對李變本加厲的挑釁，寧次：「……」
「啊，他們都到了，我們也快點吧。」李往前跑去，還笑著補充了一句，「天天小姐很瞭解甯次呢。」
也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調侃。
天天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各個上忍的選拔標準不同。卡凱西老師的能力測試表面上是搶鈴鐺，實則是考查團隊協作。而凱老師的能力測試，表面上是測試體能，實質上……也是測試體能。
凱要求他們三人不斷朝他發起攻擊，不能停止。而當體力接近極限，還能咬牙堅持朝他打出最後一擊，這種堅韌的毅力和不放棄的精神，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你們都很不錯啊，青春洋溢！」
最後，他緊緊抱住三人：「恭喜你們，合格了！」
天天和甯次都比較平靜，只有李激動不已：「成功了！我成功了！」
由此，凱帶領的第三班正式成立。
一行人在訓練場旁邊的樹蔭處休息。
「能全員合格真是太棒了！」李十分開心。
甯次平靜道：「畢竟不能在這種地方失敗啊。」
李：「聽說有個傳說的老師，有次把三個人全都送回學校了。」
寧次淡淡地開了口：「無所謂走不走運，只能說他們實力不足。」
「不是這樣哦。」天天道，「那個老師他們的評價是，忍者除了力量還有更珍貴的東西。」
李好奇：「那是什麼？一擊必殺的超強技能？」
「也許是哦，」琥珀色的眼珠轉了轉，天天不懷好意地一笑，「聽說那個上忍會木葉最強體術奧義，必須要學會才能合格。」
寧次微微皺眉：「最強體術奧義？我怎麼沒聽說過？」
李跳了起來，目光炯炯地望著凱老師：「凱老師，這個體術你也會的吧？」
凱：「呃……」
李見狀，立即伏到地上，誠心誠意地請求：「拜託！請教教我。」
連寧次也轉頭凝視著凱。
凱：「呃……」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僵局。「我說笑的啦，」天天笑得前仰後伏，「那個上忍認為，除了力量外，忍者最重要的東西是團隊協作。」
寧次輕哼：「不管怎樣，我無法忍受被人強加這種主觀意見。」
「為什麼是……團隊協作？」李不解。
「因為執行任務時，如果同伴遭遇危險，忍者往往會面臨是先救同伴還是先執行任務的抉擇。」天天回答。
「當然是先救同伴啊！」李斬釘截鐵，「難道會有人丟下同伴不管嗎？」
天天搖搖頭：「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桑你一樣哦。那個上忍的測試就是為了排除掉那些棄同伴于不顧的傢伙。是吧，凱老師？」
凱點點頭。
李也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凱笑道：「天天今天看上去很高興啊。」
「哈哈，被看出來了麼。」
天天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還是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她攤開卷軸，在三人困惑的目光下結印解封：「第三班今天正式成立了！各位，來慶祝一下吧。」
凱：「……」
李：「……」
寧次：「……」
只見憑空出現了無數飲料、零食和點心，堆成了一座小山。
愣神過後，凱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天天啊！」
李也感慨：「真是厲害的技能啊，天天小姐。」
***
通過能力測試後，凱班四人一組開始正式執行任務。
可第一次的任務，似乎並不順利。
敵人對藏在暗處的四人使用了幻術，凱、寧次、天天輕易破解了，可李卻中了幻術，瘋狂對隊友發起了攻擊。
還好有天天的鐵鍊，在寧次和凱的幫助下，很快便制伏了李。轉過頭，天天已經操縱傀儡擊敗了敵人，正沖他們比劃剪刀手。
寧次一言不發地掃了一眼被天天打敗的敵人，緊抿著嘴唇，瑩白的眸子閃了閃。
任務過後，李有些悶悶不樂，還好在凱老師的開導下，他很快重新振作了起來。
「聽說凱老師和他永遠的對手今天會有一場宿命的對決。」平臺邊上，凱班三人正注視著下方的廣場。凱正站在那裡摩拳擦掌，對即將到來的比試鬥志昂揚。
「啊……」天天聳肩，兩手往外一攤，「李，你還是別抱什麼希望比較好。」
過了一會兒，卡凱西老師才埋首小黃書，優哉遊哉姍姍來遲。
「太晚了！你遲到了十七分二十三秒。」凱毫不留情指出。
「今天也是迫不得已的。」卡凱西老師看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
一心比試的凱倒也沒過多計較：「現在雙方都是四十八勝，這場勝負將決定誰更勝一籌。」
卡凱西深深地歎息，終於依依不捨地放下了手裡的書，死魚眼裡絲毫沒有幹勁：「看來想拒絕也不行了……啊咧，天天？」
天天/朝他揮了揮手：「拿出幹勁來呀，卡凱西老師，這場比試凱老師可是期盼了好久呢。」
「……」卡凱西無奈地望向凱，「這次的比試應該輪到我來決定專案了吧？」
「是什麼？！」凱躍躍欲試，「格鬥？一百米？還是潛水？跳舞也沒關係！」
說著，他還像模像樣地扭動了一下。
真是妖嬈的舞姿啊凱老師。
「那個……」面對著如此有幹勁的對手，卡凱西後腦勺冒出一滴冷汗，然後開始思考怎麼應付過去。
「比誰看《親熱天堂》看得多吧。」
「納尼？！」凱大驚失色。這樣一來他絕對輸了啊！他擔憂地注視著卡凱西，「真要比這個？」
卡凱西輕咳一聲，將小黃書往兜裡深處揣了揣：「雖然天天的提議很不錯……但是我們還是比猜拳吧。」開玩笑，要他作為老師的顏面何在。
天天兩個肩往上一聳：怪她咯？誰叫她跟著卡凱西在暗部混了三年，這點毛病她還不清楚？
「猜拳？！」凱明顯不願意，「這算什麼？！」
卡凱西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猜拳還需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反射神經，是很好的比試項目。」
凱若有所思：「原、原來如此。」
寧次看不下去了：「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因為怕麻煩在為自己找藉口。」
天天點點頭：「我也感覺是這樣。」卡凱西老師還真會忽悠人啊。
凱依舊幹勁滿滿：「我接受了。絕對不會輸的。要是我輸了的話，就倒立著繞木葉村走五百圈。」
卡凱西歎息：「又開始放大話了……」
「說好了啊！」
「你又擅自定下規則了……」
「這樣也可以？」寧次表示無法忍受，面無表情道，「真蠢，像小孩子一樣。」
天天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寧次君你現在也是小孩子啊。」
寧次斜了她一眼。
李：「確實，就算是凱老師，也實在是太勉強了。」
寧次：「與其說勉強，不如說是毫無希望。」他似乎對比賽毫無興趣，轉身離開了。
天天想到傀儡是時候拿出來修理一下了，也接著離去了。
「你好像很尊敬這個老師。」
「是嗎？」天天摸了摸下巴，溫和地笑了笑，「凱老師可是最強上忍。」
寧次默默地走著。
最強上忍？
他鼻腔裡發出冷冷的輕哼。
他覺得，這個老師不過是在對虛妄的青春熱血一類的東西誇誇其談罷了。
「人的命運一開始就註定了，無法改變，也不能違抗。」寧次輕描淡寫地說著，像是在不經意間自言自語，「真是無聊。」對於有此般和他人生觀點相衝突的老師和隊友，令他感覺些許心煩意亂。
天天低聲回應：「嗯……我贊同你的觀點，寧次君。」
寧次腳步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平穩走著。
氣氛凝滯了好久，寧次終於極輕極輕地一笑，打破了沉默。有些冷意，有些嘲諷，也有些不屑：「你不是一直在鼓勵李嗎……真是奇怪的傢伙。」
第19章 放棄吧，天天
天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在寧次看不見的身後，緩緩搖了搖頭。
鳴人經歷了何種艱難的磨練，付出了什麼常人無法達到的努力，她都看在了眼裡，完完全全，傾心欽佩。
但是否，這些努力之下，早已埋藏著命運牽引好的暗線？
旋渦鳴人是天才四代目遺孤，火影的兒子，六道仙人之子阿修羅轉世，旋渦一族強悍體質，一路上卡凱西老師指引，三忍之一自來也大人傾囊相授，關鍵時刻還有尾獸相助。
而她的隊友甯次，只是日向一族分家的兒子，沒有名師，白眼能力被封印，回天也不傳授他，所有的一切，都靠他自己領悟修行。
鳴人最終成為了七代目火影，功成名就。
而寧次，活活被扡棒插死。
一想到此，天天心裡有一塊地方都在輕輕顫抖。
她忽然覺得，天才一詞極為嘲諷。
究竟，誰才是天才，誰是普通人。
另一個更是以努力超越天才作為忍道的隊友，最終也不過一個普通上忍。
天天重重地咬一下唇瓣，閉上眼，平復自己的內心。
確實，有些事無法改變。
不過呢，這些都不能成為他們這些「普通人」原地踏步的藉口啊，要是就這樣止步不前的話，那這一生該何其頹廢。
要是這次，她能打敗手鞠的話，是不是說明她也能靠努力改變一些命運原本會發生的事。
啊，沒時間了，得快點回去修理傀儡才行。
天天加快腳步，從寧次身邊跑過。
「不過呢，寧次君，我也見過一種很聰明的鳥兒，你說神奇不神奇，它們居然知道用喙啄開籠門上的鎖。」她擺擺手，沖他一笑，「加油吧，需要陪練的話，我隨時可以哦。」
寧次第一次見天天這樣的笑容。
那是一個恍恍惚惚，帶些模糊傷感的笑容，但微眯起來的眼眸深處，卻閃動著堅定的光澤。
雖然天天竭力制止這件事發生，但根正苗紅的好少年洛克李還是剪了西瓜頭，換上了緊身衣，從此踏上了不歸路。
「啊！！！」天天快要抓狂了。
每次這一大一小兩個熱血西瓜頭到處耍寶，被人當成神經病時，她都忍不住去吐槽。可雙重熱血天然呆豈是她能制止的？！一段時間下來，天天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凱老師！不能這樣，會被當成白癡的。」
「李！你給我好好走路！」
相比之下，甯次少爺除了頭幾次表示震驚之外，後來完全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臉『我不認識這兩個人的表情。』
「放棄吧，天天。」
面對著抓狂的天天，寧次非常淡定地來了一句。
天天突然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李和凱也暫時停止了追逐青春，走了過來：「怎麼了天天？」
李怒氣衝衝地抓住寧次的衣領：「天天怎麼哭了？你這傢伙，是不是對天天做了什麼？！」
寧次『啪』一下不耐地揮開了李，皺眉道：「惹她不高興的人明明是你吧。」
凱關切地詢問：「天天，是身體不舒服嗎？」
多久沒聽到了……
以前，每次當她阻止李和凱老師到心力交瘁的時候，旁邊的寧次都會這樣淡定地來一句。
自從寧次……後，是有多久沒聽到了呢？
再次聽到這句話時，竟難以自持。
天天掩面，淚如泉湧。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寧次……」
李&凱：∑(°Д°)
他們震驚地看著天天突然撲過去，抱著寧次放聲大哭。
「我好想你……好想你……」
記不清了，是有十年，還是二十年……
第一次見到寧次，她雖然百感交集但還能勉強鎮定，這幾年來一直告訴自己，要等，等足夠強大了再出現在隊友身邊。可她的心底，其實一直壓抑著那深沉的、化不開的思念。
甯次死時，李悲痛欲絕，放聲大哭，可她卻連一滴眼淚都沒能流下。
無法表達的悲傷。
眼淚，已經流不出了啊。
一個人在忍具店，她支著下巴，看門外人來人往，有人也蓄著一頭黑色的飄逸長髮，有人也穿著乾淨的白衣，有人右臂右腿也似他纏滿了繃帶。
但都不是他。
而且，她明白，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可她還是一直在等。
記不清有多少年了。
十年，二十年……如果沒有這件離奇的事發生，她或許還會繼續等，下一個十年，二十年，再下一個十年，二十年……
「寧次……我絕對不原諒你……」
寧次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了那無法釋懷的歲月，在曾經及現在的隊友面前，哭得肆無忌憚。
終於，又聽到了。
連一向冷靜的甯次也完全懵了，甚至連推開或躲開也忘了，整個人木樁似地楞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從未和女孩子此般親密接觸過，他清秀白皙如白玉般的面龐上，極其罕見地浮現了一絲窘迫：「你、你在幹什麼！快放開。」
李斜睃了他一眼：你還說不是因為你？
寧次：……他更是一頭霧水好吧！
倒是凱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依他對天天的瞭解，這個女孩性格樂觀，總是元氣滿滿，在暗部待了三年，情緒控制方面也做的不錯，極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候。而且天天看樣子很早以前就認識寧次了，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就是——
凱搭上李的肩膀，李不解扭頭，見凱老師的口型正對著他說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
「青~春~啊！」
啊！——
李瞬間明白了過來。
「那，寧次，我先和李去那邊練習了。」兩個綠衣人臨走時，還不忘對寧次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凱還背對著他比出了大拇指，口形無聲地說：「加油」。
寧次：「……」
「喂，」他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天天鬆開了手，轉過身，走到幾步遠外，靜靜地擦乾眼淚：「抱歉，寧次君。因為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說起來，三代大人說，你曾去找過我。」平靜下來後，天天回過身，合掌，對他露出了笑容，如泉水般清澈甘甜。
「謝謝你，寧次君。」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不像會放棄訓練的人。」
天天/朝著凱老師和李離去的方向走去：「走吧，我們也去練習。」
「天天，」身後，寧次突然喚道。
「現在木葉的下忍裡，沒人贏得了我。」
被他發覺了嗎……寧次一定是猜想到了自己心中擔憂，誤以為自己懷疑他的能力。
甯次是很強沒錯。
可是啊，並不是所有的對手都是下忍水準。
李抱著渾身是血的寧次的場景，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天天平視著前方。
「我相信寧次君的實力。」
***
「各位，今天我們的修煉是單手攀岩！讓我看看你們的青春吧。」
「不是吧！」天天長長一歎。
木葉村離海較近，夏季容易受到颶風波及，今年便是如此。此時狂風呼嘯，天昏地暗，連站定都很難。
「喲西，凱老師，我會加油的！」李一如既往幹勁十足。
「李，看到了嗎，那青春的夕陽，向著它奮力奔跑吧！」
「是！凱老師！」
兩人如離弦的箭般，『噌』地就往豎直的峭壁上面沖了下去。
天天：「……」她只看見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唉，」還在崖底的天天和寧次，則調整姿勢優哉遊哉地往上攀爬，「不管相處了多久，面對熱血天然呆還是照樣心累啊。」她禁不住感慨。
山頂疾風勁嚎，需要釋放出更多的查克拉來保持平衡。
李一開始累得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後來大喊一聲「我要貫徹自我規則！」就開始做俯臥撐。寧次則是背靠樹幹，酷酷地抱著雙臂閉目休息，而天天……
『咻——』『咻——』幾聲，凱感覺無數手裡劍擦著他的身側飛過。
凱：「……」猝不及防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哇！」李起身，驚訝地往前走了幾步，望向凱身後的靶子，「全都命中了啊。」
他佩服地看著天天：「你真的是百發百中啊。」
「不，」天天從半空輕盈落地，站定，走到靶前，仔細地觀察了起來，「有偏差。」
寧次也走了過來：「從靶心往兩點鐘方向偏了一釐米。」
「這個沒關係吧。」李大大咧咧嚷著，「只是一釐米的話，照樣能擊中敵人啊。」
天天皺眉。
一直都在努力練習，現在誤差已經減少很多了。但如果遭遇更大的風呢……以前，面對手鞠的鐮鼬，即使加上了鋼線也無能為力。
風就是她的剋星啊。
說起來，她曾發明的用鋼線操縱雙升龍裡忍具的樣子，和用查克拉線操縱傀儡很類似啊……
天天清澈的眸子倏地亮了一亮。
「天天，不用太著急。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棒了。」凱以為天天正在挫敗，他不愧為一個好老師，正能量滿滿地鼓勵天天。
寧次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插在靶子上的手裡劍，陷入了沉思。
風漸漸小了，天氣開始轉晴。
「今天就在這裡練習吧，我要教你們一套新的拳法，不過……」凱望著天天，「雖然女生披著頭髮很好看，但不方便訓練，還是紮起來吧。」
「嗨！」
天天從包裡掏出頭繩，麻利地動作起來。
因為之前被蠍簡單粗暴地削成了短髮，紮不了丸子頭，所以天天一直就任由頭髮披散。後來長長了一些，就全部梳到腦後，發梢微微卷翹的深褐色髮絲紮成一束高馬尾，活力十足的同時又不失俏皮靈動。
似乎是剛才風實在太大了，被吹散了啊。
「凱老師！」小李突然舉手，另一隻手直指寧次，「這傢伙也是披著頭髮的。」
甯次根本不想理睬他。
「笨蛋李！」倒是天天，笑吟吟地在李後背輕輕一拍，「所以凱老師才說，女孩子披著頭髮很好看啊。」
寧次：「……」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感覺自己還是更喜歡寫悲文一點~smile~
第20章 推遲一年
天天笑眯眯地沖他揚了揚手裡的頭繩。
寧次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天天一蹦一跳地來到寧次身後，給他梳理頭髮。對方雖然沒有答應，但神色也沒有明顯的抗拒。
以前也經常這樣，寧次畢竟是男孩子，在這方面還是有些手拙的，很多時候都是天天幫忙。
天天手指穿過他的長髮，髮絲如絲綢般從她指間滑落。須臾之間，過去的場景默片般在她眼前閃現。
「寧次君的頭髮真好呢，黑亮又柔順。」她不由得感慨道。
寧次並不理睬她。天天覺得，可能是相比起來，寧次更願意聽到說他的柔拳真厲害之類的話。
「好了！」天天拍拍手。
正和凱老師探討青春的李聞言，轉過頭來，看到寧次的那一刻，瞬間笑抽：「哈哈哈哈哈！寧次你這樣子真不錯哈哈哈哈哈。」
「天天。」
甯次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嗨！嗨！」天天狡黠地吐了吐舌頭，將寧次的雙馬尾散開。
李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寧次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他是個沉默內斂的人，很喜歡安靜，因為靜謐的氛圍讓他更能沉思冥想。
天天站在他身後，安靜地幫他梳理頭髮，動作熟稔自然。
寧次心性高傲，在學校裡向來不苟言笑，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冷漠逼人的氣場，令那些想要親近他的女孩子們望而卻步。
從來沒有人能在寧次面前如此輕鬆地嬉笑怒駡，甚至跟他開玩笑發脾氣。一開始看到時，李簡直大吃一驚，還在心裡為天天擔心。
沒想到甯次竟然只是任由天天胡鬧，偶爾不耐地輕蹙眉心，卻也沒有苛責。
著實令李大開眼界。
聽天天說，他們三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但兩人之間的相處給人的感覺，仿佛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寧次還未說話，天天就已經把水遞到了他的手邊，寧次手還沒抬起來，天天就已經擺好幫助他修煉的架勢。
其實天天也給了他一種熟識感，就像在很早之前，他們就已經是生死相交的同伴了。
莫名的熟悉，安心，乃至開心。
李想，寧次應該也是有這樣的感覺吧。
「寧次，真的不考慮試試嗎？」
此時天天正可憐兮兮地望著寧次，琥珀色的大眼睛波光粼粼，可微微上揚的嘴角洩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情緒。
寧次皮膚乾淨白皙，五官生的俊秀標緻，一直垂下的長髮給他的帥氣之中平添了一份柔美。但當把他的頭髮全部高高束起時，那一絲陰柔自動消散，顯得英姿颯爽，瀟灑幹練，格外令人心動神搖。
「這樣紮起來真的很好看啊。」
寧次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天天撇撇嘴，最終認命地將寧次的頭髮恢復原狀，只在發尾處用頭繩系上。
「米娜桑，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李凝視兩人片刻，忽然左手握拳，在右掌上輕輕一拍，「乾脆我們第三班都統一和凱老師一樣的髮型吧！」這樣就不用擔心被吹散了，也不用糾結髮型問題了。
他覺得自己的提議好極了。
天天&寧次：「絕！對！不！要！
李：╥﹏╥
凱班的體術訓練一直持續到了下午，結束時，凱詢問三人想不想參加今年的中忍考試。
李精神一震：「中忍考試嗎？」
「是的，從形式來說，只要完成八次以上任務，就有資格參加中忍考試。」凱道，「已經很久沒新人參加中忍考試了。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李張了張嘴，看上去很想答應，可最後卻沒有說話。
凱對一向鬥志昂揚的李此時的反常感到困惑：「嗯？怎麼了，李？」
李垂眸看著地面：「是，我想試試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我很清楚，我目前的實力，連試一試的資格都沒有。」
天天在一旁心裡默默地呵呵。
當初就是因為決定等這一年，結果下一屆全是些變態級人物！
他們一個敗給了火影，一個敗給了風影，一個敗給了風影的姐姐——也真是夠了！
這次中忍考試充分體現了，玩得好不如排得好。
「李桑，要不你這次就參加吧。」猶豫再三，天天還是決定開口勸說一下，雖然心知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她斟酌著用詞：「以你的實力，成為中忍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感覺這樣有些對不起李，但她不想自己的始終朝氣蓬勃的隊友再經歷一次差點失去夢想的痛苦，她記得李在醫院裡杵著拐杖時的表情，那是一種世界全盤盡崩的灰暗。
那對於李而言，才是真正的殘忍。
李沒想到天天會勸他，他明顯一愣，然後問道：「天天是想這次就參加嗎？」
「以天天目前的實力，成為中忍綽綽有餘。」凱在一旁陳述道。
出乎意料地，天天搖了搖頭。
李：「那我也……」
凱打斷了他，望向寧次：「寧次呢？」
寧次輕笑了一下：「我這次也放棄。」
李表示難以置信：「甯次可是天才啊！憑你的實力，應該馬上就可以成為中忍吧。」
寧次淡淡道：「所以沒必要急於一時。」
李下定決心：「凱老師，那我也明年再參加！」
天天歎氣。她就知道是這樣。
要勸一股腦的李，簡直就是徒勞。不然她早成功讓他脫下緊身衣換髮型了。
天天無奈而溫柔地笑了：「那我們就繼續訓練，等下次考試大家一起加油吧~」
沒關係，她的實力比起以前也提升了許多。沒問題的，她一定會保護好同伴的。
「大家……」李十分感動。
「你們……」凱淚流滿面。
凱班，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非常團結的班級，大家彼此照顧，共同進退。但也正因如此，當失去了其中一個重要同伴時，這個團體頃刻潰散。
不是因為感情淡薄，反倒是由於太在乎彼此了，所以再無法繼續下去。
忍戰過後，天天雖然也有和李一起行動，但似乎已經失去了當初四人一起並肩作戰時才有的一些東西。
「啊……又是一個糟糕的天氣啊。」大風在昏天黑地間耀武揚威，卷著殘花敗葉，打得窗紙嘩嘩作響。
天天支腮望著窗外，暗自慶倖今天不用執行任務。
「天天。」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喚，語氣輕輕淡淡的。
天天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透過窗戶下方支起的空隙望向街道：「寧次君？」
甯次站在無人的街前，抬眸望著她所在的窗戶：「要去修煉嗎？」
幾縷髮絲被風吹散，輕輕拂過少年白玉般的面龐。白色的眸子淡漠、冷清，像是亙古不化的晶瑩碎雪。
他周身的氣息孤高而沉靜，像是從時空間切開了靜謐的一隅，遠離塵世與喧囂。
天天一愣，忽然明白了寧次的用意。
笑容如花般在她臉上徐徐綻放，她重重點頭。
「好。」
***
時光的車輪滾滾碾過，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務過程中，凱班三人的能力飛速提升，寧次悟出了回天，李也學會了禁術蓮華。
旋轉的藍色查克拉壁最終成形的那一刻，天天欣喜若狂，比寧次本人還要興奮數倍。她不顧滿地攤開的卷軸和暗器武器，朝著寧次狂奔而去，拉著寧次蹦跳了好幾下，嘴裡不斷地叫嚷著：「成功了！成功了寧次！我們成功了！你太棒了！」
她元氣滿滿的笑容，就如這個時節團團緊簇的櫻花般絢爛。
寧次被她拉得一個趔趄，輕輕蹙了蹙眉頭，最終還是寬容地舒展開來。
比起歡欣鼓舞的女孩，他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沒有過多的表情。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但內心卻也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父親，我超越了宗家。
還有……
她看著女孩，她的笑容燦爛，但因為一直不分晝夜風雨無阻地陪練，面容明顯有些疲倦。
謝謝你，天天。
凱班三人的感情也逐漸加深。
執行任務前，甯次和李會提早來到天天家門前等待，過不了多久，天天就會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抱歉地吐吐舌頭，「久等啦！」然後親密地拉著他們，三人一同走遠。修煉時也是如此。
而閒暇時日，往往是天天笑嘻嘻地拉著李去日向分家的大宅找寧次：「不能讓他老這樣悶在家裡，跟個小老頭似的，也不怕憋壞。」
三人之間已形成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一次見天天使用傀儡術時，李對這種木葉從未見過的秘術感覺十分新奇，連寧次的表情也帶上了幾分好奇。
「天天，你居然做了一個寧次。」
李突然激動地跳了起來：「那我呢？是不是還做了一個我？我是不是超厲害，一定比寧次還厲害吧！」
面對著對方圓滾滾的充滿期待的黑眸，天天遲疑了一會兒，艱難地說道：「李，你已經……被打碎了。」
李：「納尼？！」
寧次摸了摸傀儡，最後終於轉過頭，臉上是天天從未見過的表情：「你能不能換個樣子？」
天天：「咦？」
傀儡被嫌棄簡直就是對傀儡師的巨大侮辱。
「我覺得挺帥的呀，就跟你一樣。」
寧次：他哪兒跟這個只能勉強看出人形的東西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班就是一個團結又歡樂的班級啊~
可惜結局實在……唉~
悠于 2018-6-7 00:42
第21章 醉拳洛克李
「天天醬！天天醬！你看——」
當鳴人再次找到天天時，他的額上已經系上了木葉的護額。
他指著護額，得意洋洋地炫耀。天天仿佛看見了他身後有一條金色的小狐狸尾巴在歡快地搖擺。
「真棒呐，鳴人。」她摸了摸他頭頂的柔軟的炸毛，忽然用力往下一按，「不過，你還是沒我高啊。」
且止沒她高，現在的鳴人整整比她矮了半個腦袋。
鳴人的笑臉瞬間垮塌：「可惡……我一定會長高的！」
天天掏出一個卷軸：「這是我送你的畢業禮物，用我教你的基礎解封術就能解開。」
她笑著補充了一句：「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鳴人碧藍的眸子驚喜地睜大，閃爍著無數亮晶晶的小星星：「謝謝天天！」
他接過卷軸，然後取下護額，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裡。
「明天就是分班說明會吧？」天天笑問。
鳴人點點頭：「嘿嘿，我要讓他們全部大吃一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在兜裡掏來掏去，終於摸出了一個小發飾，「對了，天天醬，生日快樂。」
天天望著攤在他手心的發飾。這是手工做的，雖然與起店裡陳列的精製品相比略顯粗糙，但能看出製作十分用心。天天還眼尖地看到了他捧著發飾的手上被針紮的小眼和細小的劃痕。
巨大的感動如潮水湧上心頭，帶著點點酸楚：「謝謝你，鳴人。」
她拿著發飾，沖他一笑，雙眸彎彎如月牙：「你幫我戴上吧？」
「好……嘿嘿。」
鳴人踮腳，一邊將發飾別在她頭繩處，一邊道：「做這個東西還是雛田幫的忙呢。」鳴人收回手，擦擦鼻子，嘿嘿一笑，「那傢伙，人還挺好的。」
說了幾句後，鳴人就迫不及待地跑遠了：「我先走了天天醬，伊魯卡老師還等著我吃拉麵呢！我有空再來找你！」
天天微笑著目送他遠去。
一開始那個幼小柔嫩的黃毛團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下忍了啊。鳴人一直樂觀充滿活力，只是以前他笑容的背後，總有一絲悲傷和黯然。但現在，陽光將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光。
應該是碰見了伊魯卡老師，還有宇智波佐助、春野櫻和卡凱西老師的緣故吧。
天天不知道，其實她自己也功不可沒。
「天天。」
「啊，寧次君。」天天轉頭，寧次正從另一條街口不疾不徐地走來。
他順著天天剛才出神的視線，往那個逐漸消失在街邊的明黃色身影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並沒有什麼興趣。此時的他並未把這些新人放在眼裡。
他望著天天頭上的飾品，一抹困惑從那淡漠的眸中閃過。
在他印象裡，天天雖然也喜愛女生的小玩意兒，但並不會把主要的心思放在這上面。為了訓練方便，從來都只是簡單地紮個馬尾。
「啊，這個……」天天伸手撫上發飾，「一個卡哇伊的歐豆豆送的生日禮物，還不錯吧？」
寧次還未說話，他身後，凱和李走了過來：「啊，今天是天天生日啊，那正好。」
凱比出大拇指，往美食街的方向指了指：「李學會了裡蓮華，我正想給他慶祝，寧次，天天，一起來吧！」
凱老師教授的蓮華到最後凱班三人只有李學會了，寧次當時還小小地憤懣了一把，不過之後凱就將此術歸為禁術。
天天笑著答應了：「喲西！」
不過，怎麼總感覺似乎忘記了什麼事呢……
什麼事呢？
當飯店被李拆了的那一刻，她總算是回想起來了。
李酒品奇差無比，只是沾了一點點酒，寧次和凱老師仍一臉懵逼之際，飯店就已在他的醉拳下灰飛煙滅。
哎。
天天掩面歎息。
「李，快清醒過來！」
甯次和凱老師幾次沖上去想制伏他，結果都被連連擊退。
李和凱不愧是真愛，這個時候李還不忘凱老師。他一邊喃喃著「凱老師，」一邊大展拳腳。攻勢迅猛，勢如破竹，步伐雜亂無章根本看不出規律。
「嘁——」寧次看著一臉迷茫呆滯的李，這樣的隊友真是頭疼死了，「真是麻煩。」
天天疏散完人群，轉臉一看，寧次已經擺出了八卦六十四掌的架勢。
天天：「……」
啊哈，感覺甯次少爺也被逼無奈了啊~
這種形式真讓人啼笑皆非。
最後甯次和凱老師一前一後沖上去，緊緊箍住了李的身體，這才算勉勉強強制住了他。醉酒後的李力氣奇大無比，劇烈掙扎著，好幾次都有要掙脫的跡象。
天天輕巧地跳上前去，就著大聲嚷嚷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兩個混蛋，我要去找凱老師……」的李張開的嘴，給他塞了一顆小小的藍色丸子進去。李抽搐了一下，最後軟軟地倒在了凱老師身上。
「天天，這是……」
「放心吧，凱老師，只是讓他暫時昏迷的藥。」
蠍製作的毒/藥還有好多都封存在她的卷軸裡，沒有帶走。他隨時能配製出更強效的毒/藥，所以並不在意。
「等他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天天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寧次和凱老師，又環視一周已成為廢墟的飯店，還有圍觀的吃瓜群眾，無奈地笑了。
凱：「寧次，天天，你們把李帶回去，我來處理剩下的事。」
雖然李是乖乖睡過去了，可要把這麼大一個人弄回去談何容易，再加上他手上腳上的千斤巨石……
天天和甯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些負重取下，暫時封存在天天的卷軸裡，然後兩人架著李回了家。此般折騰許久，從李家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每次看到都覺得很佩服李桑呢，一直戴著那麼重的東西……」兩人並肩走著，天天輕聲感慨，「一般人很難做到吧。」
寧次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訝異的神色從天天的眸中一閃而過，她禁不住用餘光看了寧次好幾眼，然後肩膀輕輕抖了兩下，虛掩著嘴笑了。
「笑什麼？」
寧次並非沒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但他仍筆直地目視前方。空寂無人的街，一盞盞橘色的路燈照亮一小片黑暗，忽明忽暗，延綿數裡，直至被黑暗吞沒。
少年如冰雪般的眸中，也少見地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暖意。
雖然心高氣傲的少年現在仍然嘴硬不肯承認李的努力，但經過一年的相處，李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那冰封的內心也漸漸有了鬆動了呢。
「沒什麼。」天天笑著跑了兩步，站在岔路口沖他揮了揮手，「那就先這樣啦，甯次，明天見！」
路燈溫暖的光暈和皎潔的月華交織，如水般在她的臉上婉轉流淌，那笑容讓她身後作為背景的漫天璀璨星辰瞬間黯然失色。
「天天。」身後，寧次突然叫住了她。
「什麼？」天天停住了腳步，回頭。
寧次微微挪開視線。
「生日快樂。」
***
翌日。
和隊友一起完成了修煉後，天天獨自來到忍校，而她的目的……
「OK，成功拍到！七代目和宇智波佐助的絕世之吻。」
天天笑眯眯地望著相機裡的照片。
還真不是她八卦。自從旋渦鳴人一戰成名之後，英雄事蹟廣為傳頌，扒著扒著，人們就開始對七代目火影和那個高冷帥氣的宇智波後裔之間的事產生了某種微妙而濃厚的興趣，什麼千里追友，雨中訣別，斷臂之戰……甚至還出了《七代目與宇智波不得不說的兩三事》，其中最令人遐想翩翩的，就是傳說中的佐鳴之吻。
可惜親眼目睹的人實在少之又少，而兩位當事人完全投身于自己的事毫不理會，導致後來越傳越邪乎。人們呼天搶地，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和兩人一個班。
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下，沒見過那一吻的人都禁不住有些好奇，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
看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美好嘛。
「嘔~~~」
兩人掐著脖子，厭惡地作嘔，尤其是鳴人，一聯想到天天說佐助喜歡的是男人，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時間，就在超乎尋常的高強度修煉和瑣碎的打打鬧鬧中流向遠方。
而期盼已久的中忍考試，終於到來。
***
傳訊的忍鷹在木葉的空中翱翔，好奇地瞅了瞅下面街道上發生的事。
「死胖子！快放開他！」面對著一臉鬼畫符的忍者，一根筋的鳴人怒氣衝衝地大喊，一心只想把木葉丸救下來。
「喂！你這頭大黑豬！」鳴人氣得直蹦，「快放開他，不然我饒不了你！蠢豬！白癡！」
要是天天在場的話，肯定會止不住地搖頭歎氣：打不過不說，還跑去激怒人家，這樣的事也就鳴人能幹的出來了。
不過勘九郎囂張的氣焰並沒有持續多久，我愛羅的出現讓他整個人秒變孫子。
而我愛羅和佐助緊緊盯著彼此，深沉的黑眸和淡青色的碧瞳中都湧動著大戰一場的渴望。
再次被忽略的鳴人幹勁全無，消沉地蹲在角落種蘑菇：「木葉丸，我很弱嗎？」
「跟佐助哥哥比起來……」
「可惡！」鳴人氣得跳腳，一蹦三尺高，「竟然敢看不起我！好歹我的手裡劍術還是天天親自教授的呢！」說著，他就往忍具包掏去，要讓這些人都看看他的厲害。
「白癡！」小櫻架住鳴人，額角蹦出十字路口，「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好不容易看這群人要離開了，結果鳴人還跑去挑釁他們。
她在心裡默默地乞求，快點走吧快點走吧。
誰知，已經走出幾步遠外，那個看上去最不好招惹的葫蘆竟然停住了，回過身子望向他們，冷峻的面龐似凝聚了萬年不化的寒冰，蒼綠色的眸子如同兩潭死水，波瀾不驚，似乎還泛著冷光，而那低沉的嗓音裡更是沒有任何人該有的情緒。
「天天……」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即將死亡，emmmmmm……
第22章 中忍考試前奏
而此時，火影會議室裡，氣氛也是劍拔弩張。
原因就是，九名新人竟然全被推薦參加中忍考試。打心底愛護自己學生的伊魯卡認為，讓他們現在就參與還為時過早，不可避免地和卡凱西爭吵了起來：「雖然完成八項任務即可參加，但一般而言，還是完成十六項任務較為合適，應該讓他們多積累一些經驗。」
這次，連凱也站在了伊魯卡這邊：「這場考試可沒那麼簡單，你太急於求成了。」
他指責卡凱西：「我也是讓學生們潛心修煉了一年，今年才來參加的。」
「凱啊……」聞言，三代叼著煙斗呵呵一笑，倒對凱口中潛心修煉的一年產生了興趣。他拿起一旁的任務記錄簿翻閱，看著看著，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他將任務薄放到一邊，臉上笑意全無：「凱，這是怎麼回事？」
凱瞥了一眼三代，明白了過來，垂下腦袋。
——「你怎麼讓部下執行了這麼多工。」
凱班去年三月畢業，直至今年六月中忍考試，差不多十六個月的時間，他們竟執行了一百六十多個任務！基本上平均每三天一個任務。
這個恐怕連中忍乃至一些上忍也吃不消吧。
聽聞三代的陳述，在場忍者無不一驚。
凱：其實他真的冤啊！
作為體術忍者，他當然明白人體的極限。可是卡哇伊的部下們充滿青春熱血，幹勁十足的樣子，讓他實在無法拒絕啊。
熱血小李不用多說，一心想要變強超越宗家的寧次當然也不會拒絕，就連女孩子天天，也似乎抱定了什麼目標，執著地堅持著，那股拼勁兒甚至比李和寧次還要多幾分。
結果，就導致了這麼多工。
「凱，」卡凱西突然上前一步，走到了凱身邊，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天天曾是我的部下，所以她的能力和幹勁我當然清楚。不過，你別忘了，她是一個女孩子。」
卡凱西話鋒一轉，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冷意：「我現在的部下雖然還不夠成熟，但很快就能超過你的那些學生了。」
凱：「……可惡。」
***
「聽說了嗎，五年未有新人參加的中忍考試，今天居然出現了新人。」
火影與上忍們關於中忍考試的會議還沒散場，關於新人的消息已經在村子裡炸開了。
某處樹林裡，凱班三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樹上掛著的人形靶插滿了苦無和手裡劍，無一不正中紅心。寧次坐在其中一個靶下，保持著冥想的姿勢，李靠在樹幹上，接著說道：「估計是那些上忍們在較勁，聽說卡凱西的三個部下也在其中。」
李已經知道了那個嚴苛的上忍就是旗木卡凱西，當聽說他今年居然收了三個部下時，李還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寧次輕哼：「有意思。」
李纏著手裡的繃帶：「呵呵，管他是誰呢……」
豐富的知識和經驗讓兩位學長多少有些張狂。而且他們在心底有意無意地認為，連自己都推遲了一年才來參加中忍考試，這些新人居然敢剛畢業就撞上來，簡直是不知好歹的找死。
李看著一直在發呆的天天：「天天……你怎麼了？」
「沒……沒事。」天天回神，順手將苦無往寧次頭頂擲去，輕鬆地命中靶心。銳利的苦無在她手裡就如同玩具一般。
面對這種懶散的投擲隨時可能帶來的死亡威脅，寧次動也不動。在無數冰冷鋒利的忍具攜破空之聲襲來時，還能不動如山，除了他也基本沒人能做到。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大意為好。」天天道。
李點點頭：「除非必要，中忍考試的過程中我們還是儘量保持低調，免得被人戒備……啊，天天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呵呵。
不知是誰看到可愛的櫻醬就立馬把自己說過的話拋到九霄雲外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凱老師！」
「這是你們的申請表，簽字後，後天下午四點前交到學校301教室。」凱將申請表遞給三人。
「這次我一定要打敗你，成為中忍！」李直指寧次。寧次只是輕蔑一笑。
李望著凱，激動地握緊了拳頭，眼迸火花：「凱老師，之前說好的考前特訓呢！開始吧！」
「呃……」凱撓撓頭，視線逐一掃過李、寧次，最後停留在了天天臉上，「這個就不必了。以你們的能力，中忍考試沒問題的，這兩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加油吧，年輕人們。」
亮出招牌大拇指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留下李一臉懵逼，獨自燃燒青春的火焰。
「我贊成。」
寧次站起身，視線從天天身上輕掃而過，然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和李打了個招呼後，天天也離去了。
正好，她也需要點時間來準備這次中忍考試需要的東西。
天天回家還沒多久，某只小狐狸就過來，滔滔不絕地講了一些任務中發生的趣事，宇智波佐助是多麼無能多麼愚蠢，還有漩渦鳴人大爺是怎麼英明神武地救下他的。
「天天，你沒事嗎？你看上去臉色有點不太好……」
「啊是嗎？我都沒太注意……」天天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繼續擦拭苦無，「應該沒事。你繼續。」
天天一邊做自己的事，修理傀儡，擦拭忍具，寫卷軸符文等，一邊聽鳴人喋喋不休，這幾年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不過，她基本上是把鳴人和佐助的角色倒換過來理解的。
鳴人：「然後啊，我就……啊咧，天天醬，你去哪兒？」
天天回答：「我要去忍具店買點東西，你要一起嗎？」
「喲西。」
鳴人站起身，卻被天天櫃子上的卷軸吸引了視線。天天的屋子一向整潔，這次是因為整理的緣故，才將一些東西放在外面。
這個卷軸，和他看到的別的似乎都不太一樣……
天天制止的話還未出口，鳴人就已經摸向了那個卷軸。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他腹部的封印就產生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痛得他蜷縮起身子，控制不住地抽搐。
「鳴人，鳴人，沒事吧？」天天一驚，立即奔過去，歎了一口氣，「都叫你不要隨便亂碰我東西了。」
「我再也不了……」鳴人眼淚汪汪。還好痛楚即刻間便消散了，讓他幾乎以為剛才只是錯覺。「天天你這是什麼東西，能讓人肚子痛的卷軸？」
那是對你才會這樣吧。
天天拿起那個卷軸，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鳴人封印所在地方。
九尾會對它產生反應嗎……
她將卷軸放入盒中，再放到櫃裡鎖好，輕不可聞地一歎。
「這個東西可不能隨便碰……」
兩人走在街上。
「阿諾撒，阿諾撒，天天，你知道中忍考試的事嗎？」
天天點點頭：「我也參加了哦。」
「納尼？！」鳴人抱頭痛哭。天天醬也參加了，怎麼感覺勝利離他又遠了一步呢，別說那個討厭的佐助，討厭的大花臉，討厭的大葫蘆了……
「不過，即使是天天醬，我也絕對不會認輸的！」鳴人不愧是鳴人，很快便振作了起來。「說起來，天天，你認識一個大葫蘆嗎？」
天天：「大葫蘆？」
兄弟，你這形容有點抽象。
「葫蘆，我在野外倒是看到不少，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
鳴人歪著腦袋，食指戳著下巴，用他那愚笨的腦袋瓜子努力思考形容：「是我之前碰到的一個可惡的傢伙！好像是砂隱的人，他似乎認識你。」
他還記得，當提到天天時，對方倏地回過頭來時的眼神。
「跟佐助一樣，看上去又拽又臭屁，而且眼裡還只有佐助，還背著個奇怪的大葫蘆……啊！天天醬你看，就跟前面那個人很像——啊咧？！」
世上最尷尬的事，無異於說壞話被人家聽到了吧。
鳴人愣愣地望著街前迎面走來、全身都散發著逼人寒氣的紅發少年，一咬牙擋在了天天面前：「你這傢伙，想幹什麼？！」
我愛羅無言，或者說根本沒把鳴人放在眼裡，只是抬眸定定地凝視著天天。
誰叫鳴人兄弟現在實在太矮，天天的視線都能直接從他頭頂掠過呢。
「鳴人，」天天輕輕推開鳴人，走上前去，「我認識他。」
「啊咧，天天你認識這個傢伙？！」
「嗯，」天天沖他笑了笑，「你先回去吧。中忍考試加油哦。」
***
天天有時覺得，她是看不透人柱力的。
他們會更敏感地去在乎一些更微小的事。會因為你的一個笑容而心花怒放，更是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瞬間變得冷酷絕情。
川之國再遇後，面對她真誠的道歉和誠摯的話語，我愛羅始終一言不發。直到火風兩國分道揚鑣時，也什麼都沒說。
天天當然不知道，那日，我愛羅沉默地望著木葉暗部離去的方向。發覺我愛羅奇怪反常的手鞠鼓起勇氣上前問道：「怎麼了嗎，我愛羅？」
我愛羅不動聲色，只是淺綠色的眼珠稍微往她的方向動了一動，又轉回，光是這樣就足以讓手鞠心驚膽戰，冷汗涔涔。
不過，在與鳴人相處的過程中，她好像也漸漸明白了。
冰凍千里非一日之寒，天天隱隱能察覺，我愛羅心裡似乎有著更深重的傷痛。
天天望向我愛羅的背影。
他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
想起靜靜躺在她的抽屜裡，被她細心保管的發飾。天天輕舒了一口氣，抿嘴一笑，走到了他身邊。
「我愛羅，找我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妹紙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我愛羅心中的重要性啊~
第23章 各自的勁敵
濃黑的眼圈中，淺青色的眸子泛著冷光轉向她，看不出任何情緒。
天天仍是笑著的，因為笑意而微眯起的眸子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或許是她心裡並不覺得我愛羅有多可怕。
天天的笑容，還和他年幼時見到的一樣。純淨而甜美，像糖果一樣。
只是，他再也不會覺得糖果甜了。這個世界對他而言皆寡淡無味，目之所及全籠罩著無邊無際的色澤。
名為黑暗。
他覺得父親的話是對的，作為砂隱的武器，他不需要有多餘的感情。
只是，面對天天時，胸口的位置仍然會微微不適，心像是被按在荊棘上，嶙峋地微微泛痛，像是在提醒他，他並不完全是他以為的那樣。
有時，完全無理由的，他又極恨天天，恨不得想要立刻殺掉她。就像他殺掉的無數人一樣。只是他知道，自己無法做到。也許是有理由的，只是此刻他不願再回想。
我愛羅率先挪開了視線。
「宇智波佐助，是木葉最強的下忍？」
他的聲音空洞而冰冷，壓抑著殘暴與戾氣。
天天想了一想：「也許不是哦。」
我愛羅似乎來了興致，毫無感情地彎起了嘴角：「很好……」
竟然還有比宇智波佐助更強的人，很好，很好。
青色的眼珠劇烈地顫動，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因為抑制不住興奮而微微顫抖，潔白的眼底漸漸爬上猙獰的血絲，嗜血的欲望在頭腦中洶湧叫囂。
他的聲音陰冷而嘶啞：「那是誰？」
天天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沒有完全包裹，只是相當於將指尖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上。
「GAARA。」
她低低喚了一聲。
我愛羅面無表情地望向她。
「GAARA，我……」我愛羅眉宇間陰鷙冷漠，壓抑著扭曲的瘋狂，那冰冷的視線令她感覺眼睛隱隱脹痛。天天垂眸，無法找到此情此景之下合適的措辭使她暗恨自己的無力。
她收回手：「我認識一個朋友，他……也是人柱力，可他對生活抱有堅定的信仰，而且很重視同伴……最後他有了很多羈絆，也成了很厲害的人，所以……」
以殺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到最後真正能得到什麼嗎？內心只會越來越空虛。
「不一樣。」我愛羅冷冷地打斷了她，淩冽的光芒直逼天天眼底，「那些痛苦——你懂什麼？」
天天嘴唇囁嚅了幾下，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
「不要妨礙我。」我愛羅轉過身去，只能看見側臉的輪廓和暗紅的碎發。
「不然，連你也殺。」
天天扶額，感覺微微眩暈。平復下來之後，輕歎了一口氣，她也轉身離開了。
***
兩日後，中忍考試正式開始。
201教室前走廊，天天拉住李，以免他再被胖揍一頓。宇智波佐助出現後，點破了神月出雲和鋼子鐵的障眼法，幻術結界就自動解開了。
李仰首闊步地往第三班所在的地方走去。
天天無奈搖頭：服了……來了。
「我叫洛克李，你是小櫻吧？」李咧嘴一笑，一道亮光在牙上閃過，「請和我交往！我會誓死保護你的！」
強行撩妹，最為致命。
「絕！對！不！要。」小櫻仍一臉震驚過大還未恢復的表情，但拒絕的話語已經脫口而出，「你眉毛太濃了。」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鳴人幸災樂禍地大笑。
「喂，」寧次上前兩步，「你叫什麼名字？」
佐助毫不買帳：「問別人之前，應該自報家門吧？」
兩位名門少爺開始你來我往。
「看來你是個新人啊，」寧次淡淡道，「今年幾歲？」
「無可奉告。」
寧次皺眉：「你說什麼？」
寧次身後，天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可愛，就像小孩子一樣。
呃……雖說現在她也是小孩子。
鳴人一看又是來問佐助的，笑臉秒變憤怒臉：可惡！一個個眼裡只有佐助！
「天天醬？」
他不解地歪頭，看著天天向他走來，邊走邊說：「李選了小櫻，寧次挑了佐助，那只有我倆在一起咯。」
「啊咧？」
「開玩笑的。」天天笑著，將一管注射劑遞給他，「忍具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吧？」
鳴人點點頭。天天之前就叮囑過他，他一向十分聽從天天的話。
「那好，加油吧。」天天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走了回去，「走吧，寧次。」
寧次困惑地掃了眼仍站在原地、望著第七班離去的李。
「李啊，估計想要去請教一下那個宇智波後裔吧。」天天無奈道。
「是的。」李追了過去，「天天，寧次，你們先走。」
「宇智波後裔？」一同前去教室的路上，寧次問道。
天天點了點頭：「卡凱西老師的部下，宇智波佐助，這一屆的最強下忍。」
甯次勾起嘴角：「有意思。」
天天：突然感覺這場中忍考試氣氛很奇怪呢，我愛羅對佐助有意思，寧次對佐助有意思，李對佐助也有意思，然後鳴人對那些對佐助有意思而對他沒有意思的人都有意思。
不過，就連她，也對某個人有意思呢……
後來發生的事就和天天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當鳴人天不怕地不怕地揚言要打敗所有人時，寧次淡淡地跟李說了一句：「很熱血啊，看來沒從你那裡嘗到什麼苦頭啊李。」
李：「……」
第一場考試結束後，破窗而入性子如鳴人般的紅豆老師就宣佈第二場考試開始，將他們全都帶到了死亡森林前的空地。
天天看了一眼這個笑容爽朗大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忍者，又想起多年後木葉忍校那個發福的女老師……掩面。
歲月是把殺豬刀。
死亡森林又稱第四十四演習場，草木參天，潛伏著不知名的毒蟲猛獸，氣氛陰冷而恐怖。
說明完比試規則，領取同意書後，參加比試的忍者們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商量計謀。
當知道待在裡面的五天食物都要自行解決時，其它小組或多或少有些苦惱，只有李得意地一比大拇指：「有天天在，根本不用擔心。」
天天一挑眉：「那是~」
寧次：你們兩個……說好的低調呢。
領取卷軸後，各小隊都按照預先安排好的次序，進入了死亡森林。
啊咧啊咧，死亡森林，真是好久沒來了。
天天的卷軸不僅能儲存食物，而且能夠讓食物保持放入卷軸時的狀態，也就是說還有持續保鮮保溫的作用。凱班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天天攜帶的便當解決的。
沒辦法，就是這麼方便~╮(￣▽￣)╭
「啊，李桑，你不吃了嗎？」天天困惑。
李放下筷子，似乎有些遲疑：「天天，要在死亡森林裡待五天的話，食物夠嗎？」
「放心吧，李桑。」天天摸了摸下巴，「我帶的便當要是全部通靈出來……嗯，估計這一——大——片——死亡森林都裝不下吧。」說著，她還誇張地張開了雙臂。
李：「……真棒啊天天！」
看著自己的兩個隊友，甯次微不可見地柔和一笑，又很快隱去。
而同樣方便的，還有鳴人小隊。
「嘿嘿嘿嘿嘿……」鳴人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笨蛋鳴人！這麼大笑聲是想把大家都引來嗎？」小櫻反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阿諾，撒庫拉醬，你看你看！」
小櫻定睛一看：「拉麵？！」
鳴人閑來無事解開了天天送的畢業禮物的卷軸，沒想到裡面是各種口味的拉麵，甚至還有排三天三夜的隊都可能買不到的白金限量版！
鳴人寶貝一般地捧著拉麵，在自己臉蛋上蹭來蹭去：「天天醬對我真是太好了。」
小櫻無奈：「那你要怎麼煮拉麵？」
鳴人得意一笑，取出了另一個卷軸，通靈出了一堆鍋瓦瓢盆：「天天說了，這些東西野外生存是必須的。」
小櫻：……鳴人口中那個天天真乃神人。
鳴人沖著佐助大喊：「佐助！佐助！快過來噴火燒水！」
佐助：「……」
***
因為寧次惡名？遠揚所以天天小隊並沒有遭受什麼襲擊，吃好喝好休息一番後，終於等到了次日淩晨。
「一個小時後差不多就天亮了。」寧次道。
「別的隊伍現在也都停止活動了，依照制定好的計畫，我們要充分利用這個時機。三人分頭行動，各自偵查三十分鐘，無論結果如何……」寧次往地面插入一支苦無，「大家都要回到這裡，明白了嗎？」他的聲音理智而冷靜。
天天：「OK！」
李：「明白！」
三人分散行動後，還沒走出幾步，天天就調頭前往李離去的方向。
不過……
她腳步微頓，用苦無在樹幹上刻下一個指示方向的印記，那是凱班獨創的暗語。刻好後，她便放心地往李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覺得此時最強下忍是誰~佐助？寧次？還是天天？~
第24章 死亡森林
此時的寧次。
「別藏了，出來吧。」他淡淡道。
藏在灌木叢裡的豬鹿蝶三人：搞什麼！明明已經閃得這麼快了！
鹿丸：真是的，已經夠麻煩了，竟然還被他發現了。
井野：戰術一『藏起來等他走遠』失敗！那麼就用戰術二吧！
三人跳出灌木，開始賣力地拍馬屁。
井野一臉驚喜：「哈！這不是去年的頭號新人日向寧次嗎？！」
鹿丸嘴角極其不自然地抽搐：「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寧次：「……你們是什麼人？」
看著吧，用我的美色讓他神魂顛倒。井野得意地心想著，突然解開了發帶，淡金色的長髮在風中輕輕飄舞著，如鋪開的錦緞。
「這個嘛，我其實……已經仰慕你很久了。」
寧次扭頭就走：「滾。」
井野咬牙切齒：搞什麼！美人計居然對他不管用！氣死我了！
鹿丸：……我就沒指望那能奏效。
丁次抓了一把薯片：聽說跟他一組的天天學姐長得很甜美……不知道能不能吃。
「她比得過本小姐嗎？！」井野抓住了丁次的圍巾，又往寧次離去的方向揮了揮拳頭，「可惡！」
寧次頭也不回，冷冷道：「你朝我揮拳，是想向我挑戰嗎？」
「不……不是的！怎麼會！」井野立即堆起討好的笑。
「那就快給我消失！」寧次面無表情，聲音也十分平靜，但在三人看來，他身上卻散發著格外逼人的寒氣，「即使從你們這些弱者手上搶到了卷軸，也會遭人恥笑的。」
「是！我們馬上消失~」
豬鹿蝶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一會兒，寧次按照約定回到了集合地點。
等了一段時間，不止是李，連天天都沒有回來。
他並不擔心自己兩個隊友的實力，但還是決定去尋找他們。沒走出幾步，寧次在一棵樹前站定，然後望向某個方向，一縱而逝。
甯次趕到時，現場十分熱鬧。
音忍三人組被天天的鐵鍊綁在一起動彈不得，旋渦鳴人在地上酣睡如泥，豬鹿蝶三人正想方設法弄醒他，而天天，李正在和宇智波佐助，春野櫻——
聊天。
寧次：「……」
宇智波佐助似乎和之前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他身上爬滿奇怪的黑色印記，散發著一種詭異而強大的查克拉。
異乎尋常的力量，他從未見過。
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嗎。
「我究竟是怎麼了……」黑色的印紋在佐助身上漸漸退去，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困惑地低聲喃喃。小櫻在一旁擔憂地望著他。
「這是大蛇丸的天之咒印。」天天直截了當道，「算是一種仙術查克拉，能在短時間類賦予宿主十分強大的力量。」
她注意到，當提到『力量』一詞時，宇智波佐助深沉的黑眸裡閃過一道暗光。
復仇者，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再邪惡的力量也會義無反顧地追尋。
「但是，與之相對的，它也會侵蝕宿主的身體，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力量固然重要，可外力也並非本人真正的實力。所以，佐助君，如果想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就靠自己的力量努力修煉吧。」
佐助沉默不言。
天天站起身，拍了拍仍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李的肩膀，小聲地說了句「寧次來了，」示意他們該告別了。
「天天。」
天天定住腳步：「還有什麼事嗎？宇智波同學。」
佐助微微偏頭：「能否借一步說話。」
天天看了甯次和李一眼，隨後點點頭。
「聽說，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你也在場。」佐助說這話時並沒有望向天天，而是盯著面前長滿苔蘚的巨石。
天天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的確在場。可是抱歉，宇智波同學，我想我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資訊，因為我到那裡時，已經……」
佐助閉上了眼，聲音裡微微顫抖：「這樣啊……」
「怎麼回事？」
繼續前行的路上，三人在密密麻麻的枝幹間起起落落，寧次開口問道。
「我去搜集情報，結果發現，那些音忍的傢伙竟然趁火打劫，想要對櫻小姐下手。」李憤怒地握拳，「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話雖這麼說，但因為不熟悉音忍的招式，李還是占了下風。
還好天天及時出現，避免了他的耳朵內部鼓膜遭受重創。
「說起來，他們的攻擊即使躲過了，也有可能受傷……」李心有餘悸地說著。此次中忍考試出現了越來越多能力從未見過的人，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容小覷。他褪去了一開始的自負，漸漸嚴肅了起來，「說起來，多虧了天天……啊，天天——」
李感激地轉頭望向跟在後方的天天，卻發現對方赫然從樹上栽倒下去。
一陣風拂過，帶落片片樹葉。寧次站在地面，穩穩地接住了她。
「後來發生了什麼？」抱著天天，他望向李。
李身上有一些輕微擦傷，並無大礙，倒是天天似乎受傷了的樣子，只是一直掩藏得很好。
可是按理說，以天天的能力，對上這些人不可能會受傷的。
「那些音忍看打不過天天，就十分卑鄙地向旋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發起偷襲，天天為了救鳴人，就被音忍的攻擊擊中了。」
李垂下眼瞼，看著在寧次臂彎裡昏睡過去，臉色煞白的天天。沒有保護好天天，他圓圓的眸子滿是歉疚。
「不過天天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事的樣子，我就以為……」兩人最後還齊心協力打敗了音忍，然後宇智波佐助就醒了。
寧次搖搖頭。他明白，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次攻擊：「一直以來，她太累了。」
夜以繼日的修煉，櫛風沐雨，不分晝夜地執行任務。
可不管發生什麼，她都總是開朗地笑著的，即使偶露倦意，可那琥珀色的眼中閃爍的明亮光澤仍是令人挪不開視線。
他四下望瞭望，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點，輕輕放下天天。
「李，你照顧天天。」
「寧次，你該不會是要……」李望著寧次的背影，下意識想要阻止隊友的胡來。隨即搖頭暗笑，這片死亡森林裡，誰是甯次的對手？
「多加小心。」李道。
「我跟你可不一樣，」寧次自負地微彎嘴角，「很快就能回來。」
***
入夜時分，天天蘇醒了過來，三人一起帶著卷軸來到了中央塔。
根據指示打開了卷軸，煙幕散去，出現的是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濃眉老師。
「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二場考試！」凱老師讚歎不已，「讓我看到了你們的青春！你們……真的很棒！」
「凱老師……」
「李……」
兩人又開啟了淚奔模式，追逐那根本不存在的夕陽。
「呃……」天天扶額，身子微微晃了晃。
「沒事吧？」寧次輕聲詢問。音色冷清，語氣卻溫和。
「沒事。」天天定了定神，「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寧次。」
寧次凝視她片刻，不再言語，而是望向凱：「有多少隊伍到高塔了？」
「嗯……」凱想了想，「加上你們，目前一共三組。」
李：「那我們還算快的了？」
凱笑著點了點頭，爾後臉色變得凝重了些：「不過最先達到的砂隱三人組，竟然只用了一個小時三十七分鐘。這樣的實力已經遠超下忍了。李，寧次，天天，接下來要是碰上了他們，一定要小心。」
李：「嗨！」
天天不動聲色地瞥了李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考生都陸續到達了中央塔。除了凱班外，木葉的九位元新人也全部合格，另外還有砂隱三人，剩下就是一些跑龍套的了。
不管有多少意見和抵觸，預選賽還是無可避免地立即開始了。
第一場比賽，宇智波佐助依靠從李那裡複製的體術贏得了勝利。
而第二場比試，那個看上去神神秘秘、令人發怵的志乃，也輕鬆打敗了對手。
第三場，劍美澄VS勘九郎。當看到繃帶裡面的傀儡時，小李忍不住跳起來：「天天！那個傢伙的武器跟你一樣！」
「傀儡術本來屬於砂隱的獨門絕技，我是在砂隱的時候學會了一些，不過……」天天望著下面操縱著傀儡的勘九郎，聲音輕不可聞，「教我傀儡術的師傅，可是比他厲害許多許多呢……」
不知道師傅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以她家師傅大人那逆天的能力，根本不容她費心。他現在應該在優哉遊哉地追尋他的藝術吧。
第四場比賽，李為自己的女神歡欣鼓舞倒是很來勁，但寧次表示看著兩個女孩子撕逼有點心累。
「哼，」天天突然笑了笑，那笑容和寧次平日所見都不太一樣，「並不是所有女忍者的戰鬥都是這樣哦。」
說著，她身體卻一陣脫力，往外倒去，還好眼疾手快扶住了欄杆。
「天天！」李跳過來，「你臉色很差，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連凱老師也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天天，要不這次棄權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李欲言又止，瞥了一眼手鞠，「那個女砂忍，看起來凶巴巴的。」
而寧次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她，一言不發。
「呵……」天天輕輕一笑，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李桑，你什麼時候變膽小了？」
李：「可是……」
天天一把推開李，語氣強硬到不容置喙：「這場比賽……我一定要贏。」
李還想勸天天，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他。扭頭一看，竟然是寧次。
寧次沒有話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李沉默。
「我上了。」天天一躍而下。
「真是麻煩……」不遠處鹿丸弓著身子，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這次戰鬥誰會贏……我竟然沒有一點頭緒……」
作者有話要說：
手鞠和天天的戰鬥……
不能贏太快，不然不符合手鞠的實力，但也不能贏太慢，不然怎麼對得起蠍旦那和天天那麼久的努力(╯-_-)╯~╩╩
太苦手了……能不能一筆帶過啊~~~（╯-_-)╯~╩╩
類似於：雖然過程艱辛，但最後天天還是打敗了手鞠……
囧。
第25章 里程碑一戰
死亡森林裡，甯次返回時，手裡拿著另一個卷軸，整個人毫髮無損。李震驚之後表示憤慨，再次揚言一定會超過他。
「我去打點水。」
李沖寧次揚了揚手裡的水壺。
要是天天還好好的，就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她的卷軸裡什麼都有。李歎了一口氣，自責地撇了一眼昏睡的隊友，去尋找水源了。
寧次靜坐在天天旁邊，閉目冥思。
「寧次……」
淺淺的呻/吟讓他睜開了眼睛。
他轉頭，面無表情地望向臉色蒼白的女孩。
「寧次……」天天輕蹙著眉心，聲音細微，輕不可聞，但還是被格外留神的寧次勉強聽清了。
「我一定要保護你們……無論如何……」
保護我們？
……
「……」寧次注視著比賽場地上那個單薄的背影。
「啊啦啊啦，這場比試，我真是期盼已久了呢。」
天天甜美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根微妙的刺。
「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敗你呢。」
手鞠聞言，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傲慢的弧度。
「體術是我的強項。」天天繼續緩緩說道，右手在身側忍具包裡摸索著，「不過呢……對付你，只用忍具就夠了。」
長指勾住苦無圓環，看似不經心地晃蕩著，寒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
「很少見呢，天天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天天身後的看臺上，李不由自主地喃喃。
他們倏然驚覺，當平時一直甜美友善笑著的隊友忽然斂起笑容時，那淩冽的光芒和逼人的氣勢，甚至比一直冷面的寧次還要強大幾分。
凱往李肩上重重一拍：「天天的青春已經燃燒起來了，李，寧次，我們要給她加油。」
李：「喲西！」
「天天！使出青春的力量吧！」
「加油！拼上所有的青春吧！」
「天天，我們會支持你的！全力擊敗對手吧。」
「很好，再繼續給她一些熱烈的鼓勵吧！」
寧次：「……」
李的旁邊，連鳴人都捂住了耳朵，表示無法忍受：「雖然我也想給天天加油，但這兩個傢伙也實在太吵了吧！」
而砂隱那邊，則是一片寂靜。
「有這樣的隊友，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頭疼。不過……」
天天平舉起右手，手裡握著兩個卷軸：「不好意思啦，為了不辜負他們的期望，我一定要贏。」
她驀然彎起嘴角，蕩漾出冰冷的笑意，語氣輕快道：「不過，贏嘛，那是當然的。」
要是接觸過赤砂之蠍的人在，肯定就能看出天天此時這副自負欠揍的模樣完全是跟她師傅學來的。
「這種話還是等到你打敗我之後再說吧！」手鞠銀牙一咬，「看你的樣子，是在森林裡受傷了吧。別太狂妄了，木葉的傢伙。」
「受了傷照樣能打敗你，」天天挑眉，「即使你是未來火影參謀的老婆，我也不會讓步的。」
丁次抓起一把薯片放入口中表示不解：「未來火影參謀是誰？」
鹿丸歎氣，覺得好麻煩：「我怎麼知道。」
當火影參謀不說，還娶了個這麼凶的女人？那人還真是不嫌麻煩。
月光疾風輕咳一聲，制止了兩人的嘴遁：「開始吧。」
甯次微微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砂隱……應該會是一場很有意思的比試。」
他望向對面看臺，正好我愛羅也看向了這邊，兩個強者的眼光在半空激烈碰撞出冰冷的火花。
「不會吧，天天一開始就要用那招嗎？！」
李扶著欄杆，半個身子都快探了出去。
「雙升龍！」
卷軸解開的瞬間，揚起巨大的風暴，煙幕彌漫，最終匯成兩條騰飛的長龍。長長的卷軸如絲帶般在空中旋轉舞動，無數雪亮的忍具傾盆而下。
手鞠「嘁——」了一聲，刷一下將扇子全部展開，直接亮出了三星：「風遁·鐮鼬。」
在強大的風暴面前，沒有支撐的忍具很快被吹落，散落一地。
天天不慌不忙地咬破手指往另一個卷軸上一按。
比試場半空，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鐵球，上面佈滿尖刺，重重地往手鞠站立的地方砸下。
天天還在暗部時，就已抽空去了硫黃師傅那裡，兩個忍具迷一拍即合，頗有相見恨晚之意，硫黃師傅稱讚天天為絕無僅有的武器大師，將地團太贈予了她。
「不過就是體積大一點罷了，」手鞠冷笑，「照樣沒用。」
她揮舞著扇子，掀起一陣巨浪，橫掃萬象。
地團太的尖刺猛然凸起，露出無數起爆符。「爆！」天天一喝，起爆符同時炸裂，爆炸的風浪將手鞠風遁的力道減輕了許多。手鞠往後連跳好幾步，險險躲開了地團太的攻擊。
凱：「目前看來，是天天占上風。」可對方並不是好對付的，風遁忍術一流，頭腦也很靈敏。
「太好了！」李揮舞著手臂，「天天，加油！」
煙幕散去，手鞠的身影消失不見。
上面。
手鞠乘著三星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容高傲且殘酷：「還有什麼招式，全都使出來吧。」
「這把扇子，你似乎很為之驕傲嘛，」天天拿出手裡劍，朝手鞠擲去，瞬間結印，「那我就把它戳破——手裡劍影分/身術！」
當手裡劍命中手鞠的那一刻，天天瞳孔猛地一縮——
那僅僅是個分/身。
「晚了。」手鞠冷酷的聲音伴隨著狂風襲來，直接將天天卷到了半空，「鐮鼬術似乎對你不太管用，不過——」手鞠咬破手指，往扇面一劃，「通靈術·斬斬舞！」
風裡隱藏著無數利刃，劃破了天天的皮膚，細長的傷口頓時湧出細小的血珠。
手鞠看著天天往鋪滿忍具的地面墜落的身體，冷冷道：「結束了。」
結局竟與天天記憶一模一樣。
「手鞠連這招都用上了……木葉那個小丫頭，還不賴嘛。」勘九郎感慨道。
不過，誰叫她碰上的是手鞠呢。
「……」我愛羅沒有說話，只是冷綠色的眸子牢牢地盯著下方。
「通靈之術！」
煙幕散去，天天正坐在一頭雪白的巨獸肩上喘著氣。
可惡，要不是因為體力不支的話……
「納尼？！」鳴人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指著那個三米高的白色巨獸，對李大聲嚷道，「那個表情兇惡的怪物是什麼？！」
李：「……」其實他也第一次見，真的。
「那是天天的通靈獸，笨蛋。」卡凱西合上小黃書，『梆』地往鳴人頭上一敲，「好好看著吧，天天的比試會很精彩。」
而且，她在暗部所學還沒發揮出來呢。
天天身上傷痕累累，她平復了一下氣息，望向手鞠：「是我大意了……看來光憑忍具是不能打敗你了。」
「你還是趕緊認輸吧！」手鞠高高地舉起三星扇，劃出了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的弧度。通靈獸鐮多利乘著颶風，抓著鐮刀攻過來。
「拜託你了，恩霸。」天天一躍而下。
恩霸力量強大，一拳砸下去就是一個大窟窿，而鐮多利小巧靈活，動作敏捷，兩者相比不分上下。
恩霸被鐮多利的風掀起，摔向手鞠站立的位置，手鞠冷哼一聲，輕巧地躲開了。
恩霸站起，繼續進攻。這又是一場激烈的、速度與力量的對決。
天天和手鞠都緊咬著牙關，死死地盯著通靈獸激烈的比拼。
『砰』一聲巨響，兩隻通靈獸同時力竭消失。
趁著風浪，天天再次躍到半空解封卷軸，無數忍具連接著鋼線，如驟雨般落下。
「沒用的。」手鞠輕蔑一笑，掀起巨扇。
「手鞠！後面！」勘九郎一聲驚呼。
「什麼？！」
手鞠往後望去。
雪亮的長刃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處。
手鞠此時站立的地方撒滿了天天一開始使用雙升龍時留下的暗器，而那些暗器如有生命般騰起，竟在手鞠身後瞬間形成了一個小型傀儡的模樣，紮破了手鞠的三星扇的同時直接威脅到了她的生命。
快！太快了——
是查克拉線？還是鋼線？
即使勘九郎發現了，也根本來不及反應。
關鍵是最後的反擊悄無聲息，令人絲毫沒有察覺。恐怕在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麼所殺。
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被對方察覺了，失去武器也毫無還手之力了。
「嘛，嘛，畢竟從事的是暗殺工作嘛。」不愧是他曾經的部下。卡凱西死魚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繼續打開小黃書看了起來。
幹得不錯，天天。
天天從半空輕盈落下，深褐色的長髮全部向上飄起，如展開了一片亮滑的褐色錦緞，然後又輕輕落回她的肩背上。
她的微笑像雨後初霽破雲而出的晨曦，明媚而動人。
「我贏了。」
***
「哼，」手鞠檢查了一下千瘡百孔的三星扇，然後扭頭傲慢地盯著她，「果然，你讓恩霸故意被摔過來，為了引我站到這裡。」
天天點點頭。
這一點，還是借助了曾經鹿丸和手鞠對戰時的經歷。
一開始，雙升龍的武器裡就連接著查克拉線，為了不讓對方發覺，她將查克拉降到了最低。
即使對方沒有進入陷阱，最後連結著鋼線的忍具攻擊裡，也混雜著查克拉線，並且查克拉線比鋼線延伸得更遠一些。這樣，在鋼線還沒有擊中目標之前，查克拉線就已經開始運作了。
嚴謹、迅疾、而且絕對要成功。
無論如何，結果只能有一個。
這是暗部暗殺必備的。
而之所以有信心她的忍具在疾風之下不會射偏，是因為……
天天抬眸，看了一眼寧次。
對方抱著雙臂站在高高的看臺上，冷淡的神情在觸碰到天天的視線後似乎鬆動了些，微不可見地輕輕點了點頭。
「當扇子被戳破時，它就沒有威力了哦。」天天回眸，沖著手鞠一笑，「只有打敗了你，才能證明我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我們以前見過？」即使輸掉了比試，手鞠並沒有任何慌亂或者窘迫，仍是一副從容而強勢的態度。她冷冷地問出了從一開始就存在的疑惑。
天天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月光疾風輕咳兩聲，聲音清晰，擲地有聲。
「第五場比試，勝者是……天天。」
悠于 2018-6-7 00:42
第26章 逝去的親情
「太帥了！天天！」
李和鳴人歡呼雀躍，李甚至直接跳了下來，飛撲過去熊抱住天天，臉上涕泗橫流：「太棒了！太棒了天天！青春，這就是青春的力量啊！」
因為天天受傷，他一直很擔憂和自責。所以看到天天贏的時候，他比誰都要激動。
「多虧了李桑你們為我加油呢。」對於這個隊友，天天無奈又嫌棄，艱難推搡著他，「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欣喜若狂的李哪肯撒手：「太好了！青春！青春啊！」
「我要憋死了……」
「一場比賽而已，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手鞠收起三星扇。
李放開天天，沖她比了個鬼臉：「手下敗將。」
「你……」手鞠忽而冷冷一笑，「叫的越凶的狗越沒有能耐。」
「你說什麼？！」
似乎又一場爭鬥蓄勢待發。
「手鞠，」此時，手鞠身後的高臺，一個陰冷平靜的聲音突然傳來，那聲音比平日裡更冷了幾分，還帶著一絲怒意，「回來，比賽已經結束了。」
我愛羅冷酷地抱著雙臂，雖然話是對著手鞠說的，卻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李。李也察覺到了他的敵意，抬眸，兩道視線在半空中劈裡啪啦地交鋒，火花四濺。
「李，」天天叫住他，「我們也回去吧。」
兩人是從一邊的樓梯走上高臺的，一路上，木葉的同伴都沖著天天點頭，不住地讚歎。連卡凱西老師望著她的黑眸中也浮現笑意。而天天只是謙虛地微微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起自己曾經慘敗在手鞠手下的場景。
當時，她是被醫療班抬出去的。而現在，卻是自己站著走了回去。
作為勝者和淪為敗者的心情，截然不同。
當她走到鹿丸身邊時……
鹿丸：「……」
天天：「……」
鹿丸：「……」
天天：「……」
鹿丸撓撓頭：她幹嘛用這種眼神望著我？要說祝賀什麼的嗎，真是麻煩死了。
天天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淚汪汪地望著他：「鹿丸，我對不起你……」
怎麼辦？！她把鹿丸和手鞠的定情之戰給毀了！！！《(;′Д`)》
鹿丸感覺自己智商兩百的大腦此時都有些轉不過來了：「……什麼？」
天天抹了把眼淚，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以後還有機會的，不要放棄。」
鹿丸：「……」
天天和李走回了第三班所在的位置。
「幹得不錯，天天！」凱老師豎起了大拇指，「青春全開！」
凱老師旁邊，甯次面容如雪原般冷淡平靜，他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天天，不用去醫療部嗎？」凱問道，「你臉色看上去很差啊。」
天天搖頭：「我不想錯過後面的比試。」
第六場比試，鹿丸憑藉強大的頭腦勝出。第七場比試，最出人意料的忍者也憑藉屁遁扭轉形式，順利晉級。
而第八場比試……
雛田，你真是一個傻孩子……
天天額頭抵著欄杆，勉強支撐到現在，她幾乎都要暈過去了。
「天天，」凱再次擔憂地發問，「你和寧次的比賽都已經結束了，讓寧次送你去醫療部吧。」
天天緊咬牙關，抓住欄杆拼盡全力站了起來，注視著比試場上李的背影。
「我現在還不能走。」
她眼神在場地上一紅一綠兩個身影掃來掃去，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李桑的眉毛分一點給我愛羅，那就完美了。」
不然，李桑和凱老師那奇怪的外貌觀實在接受不能啊。
寧次嘴角一抽：「你都在想些什麼……」
我愛羅和李的對決可以說是目前為止最扣人心弦的一場比試。
李桑，你的努力，你的堅韌，你的勇敢，令人敬佩。
你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體術忍者了。
如果對手不是我愛羅的話……李是不會輸的。
所有人屏息凝視，注視著木葉蓮華的盛放。場地裡飛沙走石，天天看著李的攻擊迅如閃電，勢如破竹，打得我愛羅毫無還手之力。
天天偷偷瞟了一眼甯次，對方似乎從未想過從來都是敗在他手下的李竟有這樣強力的攻勢，也是緊緊盯著戰局，面色凝重。
李桑啊李桑，寧次到底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要是讓甯次知道了李一直想用這招來吊打他……嗯求甯次心理陰影面積……
最後，心驚膽戰的一刻還是發生了。
天天因為以前沒親眼目睹我愛羅和李的決鬥，所以一直保持著警覺，當看到我愛羅的砂子即將纏上李的手腳時，她心裡大叫不好，正準備沖出去，腳底卻一陣飄忽。
就因為遲了這一瞬，還是沒能阻止我愛羅，雖然她接下來立即沖了過去，但也只是阻止了部分砂子，李的手腳還是被折斷了。
比試場上，天天勉強扶住已經無法站定的李，眼淚卻如泉水般湧出。
結果，結果還是無法阻止這一切發生……
淚眼模糊中，看著李斷裂的手臂無力垂下，雪白的繃帶更是被染紅，鮮血一滴滴落到乾燥的地面。天天咬著唇瓣，還是抑止不住哽咽。
還是沒能保護好同伴。
她還因為打敗了一次手鞠而沾沾自喜……這叫什麼事……
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為什麼？」我愛羅躺在砂中，身上的砂之鎧甲片片碎裂，他直直地凝視著天天，「你為什麼要救他？」
又為什麼要哭？
天天只是搖頭。
「天天，把李給我吧。」凱出現在兩人身邊，抱住了自己最珍愛的弟子。
「粗眉毛沒事吧？」鳴人也跑了過來。
「凱老師，先把李送去治療吧。」天天擦了擦眼睛。
「嗯……」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地圍繞在李的身邊，而我愛羅則搖搖晃晃地起身，孤零零地站在對面，身上覆蓋的砂之鎧甲爬滿了蜘蛛網狀的裂痕。
他注視著擁抱著李的凱，人偶一般面無表情，眼神卻令人莫名揪心。
感覺就是一堆人在一個不懂愛的孩子面前秀恩愛。
「我愛羅……」天天向他走了一步，然後在鳴人的驚呼聲中，身子直接栽倒下去。
***
「天天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院大廳，凱正在詢問醫療部的人員，甯次跟在他身後。
「天天小姐受傷不重，只是過於疲憊，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李呢？」
……
「雛田妹妹，慢一點喝，別嗆到。」天天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病房裡照顧從重症監護室轉移過來的雛田。這個柔弱的女孩虛弱地半睜著眼睛，呼吸輕微，臉上毫無血色。
「咳、咳……」
雛田突然咳嗽了兩聲，血花在杯裡綻放，瞬間就把杯裡的水染紅了，「對、對不起……」雛田連忙道歉，接著又痛苦地喘息了幾下。
雖然寧次心裡的痛苦和怨恨她再理解不過，但看著眼前的雛田，天天心裡還是暗自對他有些責備。
「沒關係的。」天天給她拭擦掉嘴角的血跡，扶著她慢慢躺下。
早知道，自己應該上前阻止的……
可是，阻止得了嗎？寧次也並非一上來就對雛田下狠手，他從開始就在理智地勸退，直接指出雛田打不過他，讓她棄權。可是雛田並不聽從，即使明白自己很弱，也在鳴人的鼓勵下不斷發起進攻，不斷不顧自身狀況。
最後，她的堅持乃至固執，以及關於宗家分家的話語，終於消磨掉了寧次所有的耐心，仇恨被點燃後，他毫不猶豫地出手。
無法判定誰對誰錯，孰是孰非。
只是，即便如此，雛田也堅持貫徹自己的忍道，證明自己，更不願在喜歡的人前丟臉。這點令人敬佩。也根本阻止不了。
傻孩子。
這女孩對鳴人的愛，已經化為了信仰。
「雛田……」天天坐在雛田病床邊的凳子上，猶豫掙扎了好久，終於開了口，「那個，寧次可能有什麼苦衷……」
雛田輕輕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與寧次同色的白眸，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話語令天天一怔。
「我真羡慕你，天天姐姐……
「只有和你，還有洛克李哥哥在一起時，甯次尼桑才會偶爾露出笑容。自從那件事之後……」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頭，難過到都快要哭出來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其實，深受宗家與分家命運之苦的人，豈止寧次一個。雛田性情溫和，不喜紛爭，命運卻讓她背負一些對她而言本就難以承受的東西，她內心說不定更迷茫痛苦。
「天天姐姐你知道嗎？其實，甯次尼桑以前，真的是特別好特別好……」雛田聲音細小如夢囈，說著說著，似乎就要睡了過去，「他曾經還說，會拼上性命保護我……我，我真是太沒用了……」
天天站起身，給她攏了攏被子。
拼上性命的保護嗎？
他確實這樣做了。
十八歲的少年擋在雛田面前，身體被木棒貫穿，鮮血如瀑般從他那平常淡無血色的嘴裡湧出……再熟悉不過的片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也是這些年折磨天天的夢魘。
甯次尼桑啊，沒想到你小時候就把自己的大結局定了啊。
她默默凝視著女孩沉沉睡去的面容。
「啊咧，天天？」
天天回頭：「卡凱西老師？」她比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和卡凱西一起退出了病房，來到了走廊上。
「什麼事？卡凱西老師。」
卡凱西一隻手扶著腦後勺，打著哈哈：「啊咧，啊咧，也沒什麼，佐助不也在住院嗎，我就想著順道過來看看你。凱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他放下手，注視著天天，語氣嚴肅了些：「你看上去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胡來了。」
天天點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卡凱西老師，你知道我正式選撥的對手是誰嗎？」天天問道。
從上午在預選賽場地暈倒到現在，她一直都在醫院。
卡凱西摸著銀毛想了想：「好像是……日向寧次？」
天天：「……納尼？！」
第27章 籠中鳥
天天順著卡凱西的視線扭頭往自己身後望去，走廊另一邊，凱老師和甯次正往這邊走來。
天天回頭，死魚眼狀盯著卡凱西：「卡凱西老師你能別這樣嚇人嗎？會出人命的。」
卡凱西摸著腦後勺，絲毫沒有誠意地道歉：「抱歉，抱歉。」
「天天，沒事吧？」凱問道。
「放心吧，凱老師。」天天握拳，笑容活力滿滿，「青春全開哦！」
凱老師笑了笑，可這笑容卻比平時沉重許多。是因為記掛著李的事吧。
卡凱西老師打了個招呼，離去了。
「你正式選撥的對手是勘九郎。」寧次道。
「哦？是他……」天天摸了摸下巴。他估計是會棄權的吧，如果沒有的話，正好可以切磋一下傀儡術。
和記憶中一致，甯次的對手是鳴人，我愛羅的對手仍是佐助。不過因為天天打敗了手鞠，後面的比試就變成了天天VS勘九郎，鹿丸先和托斯PK，然後再對戰志乃。
「寧次，天天，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搜集對手的情報，制定戰術，好好抓緊修煉吧。」凱道。
天天問：「李現在這麼樣了？」
天天知道，凱老師此時全部的心思都在受傷最重的李身上，實在無法分心指導他們。以前，就是她陪寧次修煉了這一個月的。
「肌肉斷裂，外加粉碎性骨折，而且左臂左腿傷得特別嚴重，可能無法再……」凱沒有再說下去。
「這樣啊……」
天天忽然說道：「凱老師，你知不知道綱手大人？」
凱微微一驚：「是那個三忍之一綱手大人？」
天天點點頭：「如果能請到她的話……李說不定還有痊癒的可能。」
凱的眼神倏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可綱手大人長年在外，連三代大人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
凱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不管怎樣，寧次，天天，還有……李，」他瞥了一眼李所在的病房，祭出了大拇指，朗然一笑。
——「你們都是我的驕傲。」
天天和甯次、凱老師一起去看李時，他還在昏睡。
凱老師守在李身邊，天天和寧次待了一會兒，便先行離去了。
從醫院裡走出來，氣氛有些沉重。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他勉強自己，結局就是如此。」寧次淡淡道，「哪怕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這種想法是不被允許的。」
天天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與寧次分別後走在街上，天天竟然碰見了一對意想不到的人。
「啊咧，這不是夕顏前輩和主考官大人嘛？」天天掩嘴，笑得賊兮兮的，「你們這是在約會啊？」
卯月夕顏是天天在暗部時的前輩。唇紅齒白，膚白貌美，幽紫色的長髮，是木葉暗部一等一的大美人，竟然就栽到了那個看上去病怏怏的月光疾風手裡。
不過這兩人這樣看著，倒也有種奇妙的賞心悅目之感。
卯月夕顏一下子收回挽著月光疾風的手：「沒、沒有的事。」
「別藏了，夕顏姐姐，」天天死魚眼，伸手指了指，「這麼大一捧玫瑰花。」
月光疾風一副腎虛的樣子：「咳、咳咳……」
卯月夕顏白皙的臉蛋染上紅暈：「因為疾風今晚要去執行任務，所以一起吃個飯而已。」
天天的笑容凝滯了一瞬，然後繼續賊兮兮地笑著，點了點頭，快速離開了：「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
當晚，桔梗城。
月光疾風的任務是跟蹤音忍間諜藥師兜，也就自然發現了同盟砂隱勾結音忍毀滅木葉的陰謀，在準備返回木葉時被馬基攔下，慘死在風遁下。
此時，桔梗城底部暗處出現了兩個人影。
竟然是已經死在城樓上的月光疾風和另一個戴著木葉暗部面具的人。
「多謝……」月光疾風道，「真是厲害的偽裝啊，咳、咳……對方居然沒有發覺。」
傀儡也可以偽裝成人形，中忍考試第一場時，勘九郎就將傀儡烏鴉偽裝成了考官。
「我在傀儡上加了能使人產生幻覺的迷藥，」暗部催促道，「快走吧，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不對了。」
火影會議室裡聚滿了高層和眾多上忍，月光疾風帶回的消息讓他們全都面色如磐石般凝重。沉寂之後，大家紛紛開始討論對策。有人提議中止中忍考試，但被紅豆否決了。
既然砂隱上忍已經對月光疾風痛下殺手，那麼同盟國和大蛇丸串通好要背叛木葉，也是鐵板錚錚的事實了。
散會後，三代望向一直站在角落、抱著雙臂沉默不言的暗部：「這個面具還留著呢，天天。」
天天取下面具，笑道：「有時候，這個身份還是挺方便的。」
三代吸了一口煙，緩慢而沉重地吐出：「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第一，也是最要緊的事，我們木葉要馬上增加守衛，加強防備，戰爭隨時可能會爆發。第二，疾風前輩也提到了，音和砂隱的聯盟其實並不牢固，他們似乎都抱著互相利用的態度，一旦利益不一致，他們的聯盟便會頃刻瓦解。」
天天頓了頓。
「如果能夠讓他們的利益發生衝突，那麼他們的計畫不攻自散。大蛇丸是極恨木葉的，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會對木葉下手，既然如此，相比之下，我們不如從砂隱入手。只是，目前我們極其缺乏……」
天天抬眸，清亮的視線照入三代眼底。兩人異口同聲道：「證據。」
***
知道正式比賽的對手是勘九郎後，天天日常的修煉就變成了組裝和改進傀儡，也許是因為有之前赤砂之蠍的指導，再加上天天本身對忍具的運用有異乎尋常的天賦，所以基本上沒費多大功夫。
她也經常去醫院，除了看李外，有時也會去看看雛田。一來二去熟識了，雛田還會跟她講很多甯次尼桑小時候的事，這女孩將以前甯次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呵護，對她的濃濃親情卻都記在了心裡。
可越是這樣，當她說出時，表情便越自責難過。
每每如此，天天都只能在心裡默默歎氣。
至於剩下的時間，她就自覺地去擔任了寧次的陪練。
而鳴人接受了三忍之一自來也的指導，興沖沖地開始了修煉。
他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強的吧。
寧次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似乎也對與旋渦鳴人一戰抱了極大興趣，修煉時也十分嚴肅，一次次使出回天漂亮地將天天雙升龍裡的武器都抵擋在外。
「很少見你對對手這麼認真呢。」天天從樹上跳下，把玩著手裡的苦無，「也是，鳴人可是很強的。」
寧次面無表情：「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吧。」
「等等，寧次。」天天忽然出聲，「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想……想給你看看。」
寧次輕輕皺眉，不解地凝視著她。
天天合掌，討好地笑著：「一點點時間就好。」
寧次點了點頭，天天帶著他往樹林深處走去。天天左看看右瞅瞅，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啊，那裡——」
寧次只覺眼前一道銀光劃過，天天已經扔出一個爪勾，抓住了一隻停留在樹上的鳥兒。
接著，天天在地上鋪開卷軸，結印，出現了一個鳥籠。
寧次：「……」所謂有趣的事，就是讓他來看她抓鳥嗎？
「嘿嘿，小東西，束手就擒吧。」
天天打開籠門，接著把『魔爪』伸向了鳥兒。
合併上的爪勾儼然成了一個小籠子。鳥兒在裡面奮力跳躍，衝撞著堅硬的金屬，竭力全力撲騰著翅膀，絨羽輕飄飄地散落一地。
可無論如何，都始終無力擺脫被束縛的命運，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最後只剩悲傷地哀鳴。
籠中鳥的命運，註定了它這一生無法再自由地飛翔。
「誒？寧次？」天天驚訝的聲音將寧次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他沉默地收回了抓著天天手腕的手。
為什麼，我會……
比起我，宗家和分家的命運其實讓甯次哥哥更痛苦更迷茫……
雛田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
寧次緊繃著臉保持冷峻，瑩白的瞳孔中卻湧動著莫測的暗流。天天瞥了他一眼，然後將鳥兒放入了籠中，別上了鎖：「看著吧。」
小鳥起初在裡面無用地撲騰了好幾下，隨後突然跳到了籠門的位置，用喙不停地啄著鎖所在的地方。漸漸地，它似乎找到了訣竅，用喙叼住關鍵的小鐵棒，往一個方向輕輕一拉——
寧次如雪般的眸子微微睜大。
一聲輕響，鐵棒落地，小鳥沖出了牢籠。飛羽剪風，自由地翱翔在天際。
一片羽毛無聲地飄落在寧次肩頭，又擦著他的衣袖輕輕落地。
「很不可思議，是吧？」
天天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天天和寧次比試的寶貝們可能要失望了~嘴遁拯救失足少年這種事，還是交給鳴太子來就好~(/≧▽≦)/
另外想問問小天使們，喜歡什麼類型的文，甜寵？蘇？還是其它~
是比較喜歡看戀愛橋段呢，還是更在意劇情吸引人，和人設不崩這些~
更願意看景色描寫呢，還是心理描寫，還是外貌描寫~
語言是喜歡詳細一些呢，還是偏向簡單朦朧~
諸如此類，種種~~~還有對這文有什麼意見或建議，歡迎提喲~只要是關於寫文看文的都可以說~
求小天使們不吝賜教啦，為了寫出更好的文文給大家~
如果發表觀點的小天使多，作者加更感謝~\(≧▽≦)/~
第28章 擁抱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離正式比賽還有一個周的時間。
之前，陪寧次特訓完後，天天就直接回家了。可這次她也是參賽者，所以逛到了忍具店，買了一些傀儡的工具。從店裡出來後，天天見天色尚早，而醫院也在不遠處，就買了鮮花和水果順道去看看李和雛田。
聽說鳴人那傢伙也住院了。真是，沒想到這一個上跳下竄精力十足的傢伙也會有疲憊的時候。
天天一手提著水果，另一隻手臂彎裡抱著花，哼著小曲兒順著醫院的臺階一步步走上去。
樓梯拐角處，出現了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我愛羅？」
對方正扶著額角走下來，蒼白的臉色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好像是受了刺激之後尚未完全平復，看上去有些陰鷙扭曲。他的氣息也極不穩定，帶著血腥和腐臭味的砂子在他身邊縈繞漂浮，蠢蠢欲動，似乎隨時可能失控。
看見她的那一瞬，對方那壓抑的戾氣仿佛被點燃了般炸裂開來，最後卻歸於死亡般的冷漠。他緊繃著臉，與她擦肩而過。
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天天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裡的花和水果，躊蹴了一下，還是叫住了一個路過的醫忍：「麻煩您幫忙轉交給二零五病房的洛克李，謝謝。」
對方答應後，天天便轉身朝著樓下追去。
我愛羅並沒有直接返回旅店，他的行蹤可以用詭秘來形容。
按理說，天天作為暗部成員，跟蹤的本領是一流的。但因為心裡擔憂我愛羅，加上沒有特意隱藏氣息，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
砂子瘋狂地湧來，將她推開。
「別跟著我！」
我愛羅抱著腦袋回過頭，睚眥欲裂，青色的眼珠周圍織滿了猙獰的血絲。
「滾開！」
可天天動作靈敏，速度極快，砂子根本奈何不了她，這使得我愛羅更加狂躁。
人啊，一旦失去愛，不是愚蠢地自我毀滅，就是更加愚蠢地報復他人。
「你們這些傢伙——我要殺了你們！」我愛羅狠狠地握著空拳，手上青筋暴起，全身都因為竭力保持冷漠與嗜血的念頭激烈碰撞而抑制不住地顫抖。
這時，一個藕荷色的身影倏地閃現在他面前，我愛羅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忽然感覺被輕輕抱住了。
他怔住了。
那一刻，狂躁的砂子全都靜默了。
其實要殺天天，此刻是最好的時機，可原本張牙舞爪的砂子，這一刻全都被抽去了所有查克拉似的，死死貼在地面一動不動。
從沒有人這樣抱過他。
天天的動作，好像就跟他預選賽時看到的，那個濃眉的老師心疼地抱著勉強站立的洛克李一樣……
「對不起，」天天低聲道，「作為朋友，那個時候沒有在你身邊。」
我愛羅沒有說話。
女孩子身上殘留的淡淡花香飄入鼻腔，卻讓我愛羅心下感覺有些奇怪，這是一種和他最熟悉的血腥味或是砂子氣息都截然不同的味道。
天天很快便鬆開了手，與我愛羅保持一定距離。
我愛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開始的陰戾消散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和死寂。他的臉上也幾乎只有這兩種表情。
這是這次，那張面癱臉上，種種空洞情緒的遮掩之下，似乎還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看著我愛羅多多少少平靜了些許，天天在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
都說擁抱是最好的安慰。我愛羅和鳴人一樣，在她心裡既是弟弟又是好友的存在，他這副樣子讓她著實有些擔憂。
我愛羅蒼綠色的眼珠突然動了動，略帶迷茫的視線忽然凝聚，牢牢地盯著她。
「唔……」天天撓了撓臉頰，看了一眼天色，「看你到處轉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走吧，我帶你去吃木葉最好吃的拉麵。你好不容易來木葉一趟，我請客。」
說完，她也不管我愛羅答不答應，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遠，天天悄悄偏頭，眼角餘光往後一瞥。隨後暗暗一笑。
果然，跟上來了呢。
「啊，歡迎歡迎！」
手打大叔看著天天帶著客人進來，熱情地招呼著，爾後略帶困惑地瞥了一眼從未見過的紅發砂忍。
「大叔，我要一份豚骨拉麵。」天天笑嘻嘻道，「小份的哦。」
「好咧！」手打大叔爽快答應，然後詢問的眼光望向我愛羅。
我愛羅卻只是冷酷地環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盯著桌面，面色如覆蓋了一層冰雪。
手打大叔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愛羅：「……」
手打大叔：「……」
天天忍不住笑了：「大叔，再來一份大份的牛舌拉麵就好。」
開玩笑，大叔你那眯眯眼再這麼鍥而不捨望下去，說不定下一刻這個小祖宗就會直接拿砂子把你店砸了。
然後鳴人衝冠一怒為拉麵，和我愛羅大戰了一場。
天天已經腦補出了一系列神發展。
「你為什麼只吃小份？」我愛羅終於開了金口，音色冷清，「身體沒恢復？」
天天苦笑，掩面擺擺手：「女生的事，你是不會懂的。」
「……」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愛羅一言不發地吃著拉麵，無論天天說什麼問什麼，都只是淡淡地「嗯，」一聲，或是漫不經心吐出寥寥可數幾個字。
「很好吃吧？」天天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還好。」
還好？！
天天驚恐地瞅了一眼已經黑下臉來的手打大叔，隨後滿臉無奈。
不知是哪位風影大人吃了一樂拉麵後，還一本正經地稱讚「從未吃過如此美味」啊！
怎麼紅頭髮的砂忍一個個面癱不說，還都口是心非的。
天天挫敗地挑著麵條。
「你很恨我吧。」
大大出乎天天的意料，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我愛羅突然開了口。
「啊？」
「那個人是你的同伴。」我愛羅淡淡道，「我傷了他。」
是這件事啊。天天搖了搖頭：「這種竭盡全力的比試，受傷在所難免的。李桑既然敗給了你，就說明還需要再繼續修煉……」
「——而且，我還想殺了他。」我愛羅突然冷冷地打斷了她。
天天一怔。
她不解：「李桑和你……是有什麼恩怨嗎？」
我愛羅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獰笑，語氣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輕快：「沒什麼，只是想殺了他。」
他瞥了一眼一臉驚愕的天天，擴大了臉上奇怪的笑容：「總有一天……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我的手裡。」
將那對令他心底煩躁不堪的師徒殺了，將體內同樣有怪物的旋渦鳴人殺了，將最厲害的對手宇智波佐助殺了，將那兩個由憎恨聯繫起來的肉塊也殺了……他十分享受這種浴血的快感。
這樣，他的存在就不會消失，永遠永遠。
我愛羅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天天，期待她臉上出現同別人看著他時一樣的反感和驚恐。
可誰知，天天竟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並且越笑越歡快，到最後全身都在輕顫。
天天不由自主地伸出還在顫抖的手，摸了摸我愛羅頭頂的紅毛。
「哈哈哈哈，好啊，我等著……哈哈哈哈。」
同樣的場景，要是放在以前那場中忍考試讓她碰上的話，說不定就會流露出我愛羅意料之中的恐懼。可如今，她感覺對方其實只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孩子。
持有尾獸之力的鳴人，擁有輪回眼的佐助，還有她那個能開八門的師傅……一個個都不是說殺死就能殺死的貨啊。
反倒是我愛羅，徹底震驚了。那雙冰涼的眸子裡困惑越堆越多，饒是他再淡定，被天天這麼一笑，到最後也極其罕見地浮現了一絲窘迫。
不過，天天的笑裡並沒有別的意思，這他能感覺到，不然早翻臉了。
「等著瞧吧。」他冷冷道。
***
與我愛羅分別後，天天便返回了醫院。
推開李的病房，房間裡出乎意料的熱鬧，除了凱老師外，鹿丸和還穿著病號服的鳴人也在。看樣子似乎剛剛討論完什麼事。
鹿丸心有餘悸：「那個沒家教的傢伙，跟怪物一樣，太可怕了……啊咧，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每次天天看他的眼神都特別奇怪，讓他心裡發毛。
天天：呵呵。
鹿丸，你口中那個沒家教的傢伙是你未來小舅子。
「總之，接下來這幾天我會在這裡照看著李的，你們不用擔心。」凱道，「你們幾個人，也快回家吃晚飯吧。」
「真是麻煩。」鹿丸扶著後腦勺，打著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出了房間。
天天拿出卷軸解封：「鳴人，我給你帶了一樂拉麵。李那裡我也買了醫院的營養餐。」天天抱歉地看了一眼凱，「抱歉，凱老師，我不知道你也在。」
凱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天天你也是，早點回家休息，正式比賽只會比預選賽更難，可不能出現上次那種失誤。」
「嗨。」
第29章 對策
距正式比試還有三天，天天估摸著風影一行人也該從砂隱出發了。
她剛回到家，就看到窗臺上停著一隻機械鳥。
「師傅回信了？！」
天天喜出望外，連忙打開窗戶，將機械鳥放到桌上。按下機關，一處長方形外殼中間便出現一條裂痕，然後兩側分別縮下，露出放在裡面的一個小型卷軸。
因為知曉自家師傅的性子，所以這些年天天從不主動打擾他，此次唯一的聯繫，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
她攤開卷軸，施術，解封——
……
然後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屍體。
是一個屍體。
是一個風影的屍體。
是一個四代風影的屍體。
卷軸邊緣寫著蠍潦草張狂的筆跡。寥寥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其實我根本不想理你，但正好我和那臭蛇有點私人恩怨，就送你個人情好了，感激我吧愚蠢的徒弟。
天天：「……」
天坑不——坑天呢這是？！
赤砂之蠍你個戀屍癖！！！
***
「三代大人，我有事單獨要和您說。」
「天天啊，什麼事這麼著急啊。」三代呵呵笑著，擺擺手遣散了所有護衛。
天天拿出卷軸：「有個東西需要讓您親自過目。」
三代沉默地望著躺在地上冷冰冰的屍體，臉上笑意全無：「天天，你是從哪兒……」
「是我師傅發現的。」
「你的師傅是……」
「就是之前我說的，從四代風影手下救下我的人。」天天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赤砂之蠍。」
砂隱的天才傀儡造型師，十多年前從砂隱叛逃。三代拿下叼在嘴裡的煙斗。是他啊。
天天：「以我師傅的能力，要找到它並不是難事。」
三代風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您應該也想到了，殺害四代風影的人是誰。」天天繼續說道，「鳴人告訴我，剛進死亡森林沒多久，大蛇丸就找上了他們。在預選賽時您應該也發現了，宇智波佐助的異常。」
三代歎了一口氣：「他的咒印和紅豆一樣。」
「這樣看來，大蛇丸的目的就是佐助。根據疾風老師在桔梗城帶來的情報，大蛇丸已經跟砂隱結盟了，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下殺手？
「按說，想要考試正常進行的話，就不應該殺掉四代風影。因為他和您一樣，可是要來觀看比賽的重要人物。」
天天得出了結論：「殺掉無冤無仇的人，可能性只有一個——想要佔據他的存在。」
三代抖了抖煙斗，皺紋交錯的臉上氣憤、悲哀、無可奈何種種情緒糾結在一起，最終化為了一聲長歎：「大蛇丸那個傢伙……」
「三代大人，要是和大蛇丸對上的話，您覺得可以打過他嗎？」天天明知故問。
三代輕歎，蒼老的面龐上卻閃過堅定的光澤，「就算是拼上我這老骨頭的性命，我也會守護木葉。」
「三代大人可別說這樣的話。」天天連連擺手，「再多幹個五年十年不好嗎？」
三代哈哈大笑：「老傢伙早就該退下來了。木葉可是有你們這些新芽啊，我並不擔心。」
「所以說，三代大人儘管放心好了。我們這些新芽，也會拼盡全力守護木葉的。」
三代派人秘密地封存起了卷軸。
蠍提供的屍體雖然讓大蛇丸的陰謀浮出了水面，但同時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因為木葉不僅無法將此事直接告知砂隱，萬一被發現，還很有可能被誤認為是木葉對風影下了殺手。
呵呵，真符合你的作風，師傅大人。
天天：「進入死亡森林前，我曾給過鳴人一劑毒/藥，讓他遭遇了強大的對手就找機會用。」
她給鳴人的是自家師傅調配的效力最猛的毒/藥，但不敢保證能完全發揮作用，畢竟大蛇丸身邊還有藥師兜這個變態在。
「如果能起效的話，大蛇丸的實力應該會大打折扣。」
天天詢問了一下三代正式比賽當天木葉的警備部署。果然，三代還是將力量分散到了木葉各處，而會場只留下了寥寥可數的暗部，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就導致了最後……
天天想了想，從忍具袋裡抽出卷軸攤開，上面寫滿了清雋的字跡。
三代不解：「天天，這是……」
「這是記錄的另一個忍術，名為穢土轉生。」
三代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您應該知道，大蛇丸曾加入過一個名為『曉』的秘密組織，他叛逃後，前去進行追捕的成員之一就是赤砂之蠍。而穢土轉生，就是他與大蛇丸交手時對方所使用的禁術。」不好意思啊師傅，借你名頭一用。
「竟然褻瀆死者……」三代痛心疾首，「時空可不是那麼好玩弄的。」
「對於大蛇丸這種追求永生和禁術的人而言，死者並沒有什麼不可侵犯性。」天天道，「總之，關於穢土轉生的資料都記錄在上面了，只要知道這忍術是怎麼回事，就不難擊破了。」
三代沉思許久，忽然問道：「赤砂之蠍為何要幫助我們？」
那個藝術瘋子，他幫個屁！還不是她自己努力回憶四戰時的經歷寫下的。天天摸了摸下巴，笑道：「或許是跟那條臭蛇有什麼私人恩怨吧。」
「另外，」天天又打開了另一個卷軸，「這是一個忍術結界式，四紫炎陣。」
「你是說，大蛇丸有可能用這個結界式？」
天天點頭：「這個結界一旦形成，四周都會有火炎形成的牆壁，只能從內部打破，也就是說，外部人員無法進入內部施援。對於想殺掉您的大蛇丸而言再合適不過。畢竟要是有人進來幫您了，打得不盡興他也會很頭疼的嘛。」
三代忍不住笑了，深沉雄渾的聲音裡流露出對晚輩的慈愛：「你還真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啊，天天……」
「只是我的推測罷了。不過與其被動等待，還不如主動賭上一把不是嗎？」
「說的也是。」
***
豔陽似火的八月，中忍考試正式選撥賽如期而至。
第一場比試就成功將會場氣氛炒熱到了極致，鳴人憑藉忍法·開掛之術成功打敗了寧次。
「不是吧！他竟然會贏！」鹿丸震驚，「搞什麼啊，還當他和我一樣只是陪襯呢。」
天天斜了他一眼。
呵呵，陪襯？鹿丸兄弟這場中忍考試可只有你一人升職了啊。
佐助和我愛羅的比賽意料之中地延後了，之後是天天與勘九郎的比試，但勘九郎為了保存實力，宣佈棄權，天天直接晉級。
天天心裡小小地遺憾了一秒，最後也只有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她左右掃了一眼，慢慢地往後退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參賽者看臺。
「搞什麼？！」鹿丸再次震驚，「這麼說，我的比試就要提前了？！」可以棄權嗎？！
會場醫療室。
日向日足走出去後不久，醫療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沒事的寧次！不就是被夫妻混合雙打了嗎，站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寧次：「……你在說些什麼？」
「就是看你的樣子有點消沉，給你打打氣。」天天訕訕地笑了笑，走了進來，「身體怎麼樣了？」
甯次低低應了一聲：「不要緊。」
「鳴人確實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忍者呢。」
寧次想了想，道：「不久前，日足大人來過了。
說著，他解下了護額，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將印記展現在天天面前。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甯次總能平靜地告訴天天自己的秘密，不管是白眼的死角，還是籠中鳥的咒印。雖然他心知肚明，這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弱點乃至生死都交到了同伴手裡。
可他們之間就是有這種無言的深厚信任和心照不宣的十足默契。
「我們分家直到死之前，直到這封印白眼能力的咒印消失之前，都沒有自由。」寧次垂眸，伸手撫上了額心的印記，「一直以來，我是這麼認為的。」
他抬起頭望著屋頂，以一種如夢初醒的語氣說道：「但父親似乎有些不同。確實，有些事即便反抗也不會有所改變。或許……是我鑽牛角尖了吧。」
「寧次……」
自己的生死都掌控在別人手裡，命運從一開始就被註定，這種滋味著實難受。連一隻蟲子被捏死時都會扭轉著身子反抗，更何況是最具日向血統的天才呢。
天天有些難過地望著寧次白皙額上的那個該死的印記，一個大膽的決定如水底氣泡般漸漸浮上心頭。
「鳴人呢？以我對那傢伙的瞭解，他肯定跟你說了什麼吧。」天天攤手。
寧次似乎想起了什麼，淺淺一笑：「那個大言不慚的傢伙……」
「呐，我們回會場去吧，凱老師和李都來了，宇智波的比賽似乎很有看點。」天天道。這樣寧次也可以轉換下心情。
雖然比賽肯定是看不了了。
「也好。」寧次系好護額。
窗外突然一聲巨響，兩人往窗外望去，不遠處的樓屋之間赫然出現無數大蛇，正準備進行破壞，這時，一道道白光亮起，那些大蛇全都消失了。
看來陷阱起作用了。
「出什麼事了？」寧次往外跑去，「天天，我們走。」
會場如浪潮般的歡呼聲不知何時奇怪地靜默了，寧次站在走廊用白眼觀察，發現會場打鬥無數，四處戰火紛飛：「到底怎麼回事……」
天天：「是戰爭。」
兩人朝會場奔去。
天天叫醒了暈倒在地的牙，寧次扶起日向一族一位被打暈在地的長老，然後被告知雛田被兩個雲忍趁亂擄走了。
「甯次，」長老緊緊抓著寧次雙肩，「白眼是你父親付出生命守護的重大秘密，絕不能被奪走——
「快追！即使付出生命，也要給我搶回來！」
第30章 紛亂
「喂！」
天天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拍開了長老的魔爪：「雛田是我們的同伴，我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甯次的父親已經因為日向家迂腐陳規送了命，為什麼他們還有臉跟寧次說付出生命這種話。
「我明白。」寧次站起身，看了天天一眼，「你們留在這裡，這是日向一族的家務事。」
天天反對：「即便如此，一個人去也太冒險了。」
牙也開了口：「我也要去，雛田可是我重要的同伴。而且……」他指著寧次，「你討厭雛田，那樣的傢伙是不會真心去解救她的。」
「我說你啊……」天天望著牙。
算了，牙他們並不怎麼和寧次接觸，所以會這麼懷疑也正常，反正到時候他看了寧次實際行動就被啪啪啪打臉了。
寧次最終答應了：「那就一起來吧。」
天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對面樓頂的四紫炎陣，然後轉身跟上了寧次和牙。
***
而另一邊，卡凱西、凱等上忍與敵人打鬥之餘不由得憂心忡忡地望向高處的四紫炎陣，幾乎所有暗部都被阻擋在外，只有一人及時沖了進去，和三代大人並肩作戰。
可對手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情況實在堪憂。
「怎麼說呢，就是看到會動的東西會感到有趣，看到不同的東西就會覺得無趣。不會轉動的風車根本就沒有看的價值。不過，有的時候，也會感覺不動的東西別有一番趣味……總而言之，我現在想用『毀滅木葉』這陣風來轉動風車。
「看來被你們察覺了……」會場外並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襲擊，大蛇丸卻也不慌張，「那群沒用的傢伙。」
那跟進來的暗部大蛇丸並沒有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對方就跟一隻偷偷溜進來的小老鼠差不多。
「想不到如今還能跟你交手。」他褪去了風影袍，「來吧，袁飛老師。」
三代火影並沒有動靜，倒是他身邊戴著面具的暗部上前了一步，一開口，竟是甜美還帶些青澀的女音：「真是聽不下去了。」
大蛇丸瞥了她一眼。
無數蛇張開嘴露出長長的毒牙猛攻過去，被半途中突然出現的傀儡噴火燒成了灰燼。
「這操縱傀儡的手法……你和蠍那傢伙是什麼關係？」大蛇丸似乎稍微來了點興趣。
「大概……就是每天聽他抱怨『那條臭蛇，我一定要弄死他！』的關係吧。」
「呵呵，我和那傢伙鬥了這麼多年，他的那些小把戲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暗部搖動著手指，歎息：「不，你已經中毒了哦。」
大蛇丸不屑地一哼：「你是說那個妖狐的把戲？那點東西根本奈何不了我。」
暗部點頭：「確實，鳴人注入你體內的毒/藥，看起來已經被解了。不過……」她話音一轉，忽然伸手，往三代的火影袍上用力一拉——
「你不覺得奇怪嗎？憑你大蛇丸的本領，竟然連自己的老師都沒認出來。」
覆在傀儡上偽裝的查克拉消散，原來進入四紫炎陣裡的『三代』只是天天手中操縱的一個傀儡而已。
大蛇丸的臉黑了下來。
「我可是準備了兩份毒/藥，另一份，是注射到了佐助身體裡的……喂喂，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
大蛇丸：「看來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同伴的傢伙，也不過如此。」
「不是啦，這份毒/藥可是只對你起作用哦。只有接觸到你的查克拉，才會產生毒效。而且這個毒作用悄無聲息，只會在必要的時間發動，影響視覺和遮罩部分查克拉感知。這樣，你會誤以為毒已經被全解了。」
暗部以一種略帶羡慕又好奇的口氣問道：「能讓我師傅這麼花心思對付你……你倆究竟什麼仇什麼怨啊。」
大蛇丸的眼神如毒蛇般陰鷙恐怖，令人不寒而慄：「真是跟蠍那傢伙一樣陰險。」
面具後面，暗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喂，喂，你可沒資格說這種話吧——表面上和砂隱結盟，卻將風影殺害了。」
「是他太弱。」大蛇丸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根本不堪一擊。」
暗部抖開了卷軸，赫然又出現了四架傀儡：「暗中勾結砂隱對木葉發起襲擊，謀殺四代風影不說，還想要對三代爺爺下手……而且——」
「不要當著徒弟面前說師傅的壞話！」
暗部腳下一點，操縱著傀儡就朝大蛇丸攻過去。
「天天，退下！」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暗部頓住了腳步。
多由也、左近右近、鬼童丸驚訝地望著次郎坊的身子漸漸縮小，最後變成了第三代火影。
「那個死胖子……」
少了一人，四紫炎陣自動消散，一直伺機在外的眾暗部立即圍到了三代身邊。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下面的動亂很快便結束，越來越多的上忍也來到了三代身邊。
「天天，你先離開，接下來的戰鬥不是你能應付的。」說這話時，三代一直緊緊盯著對面的大蛇丸。
「放心吧，三代大人。」暗部摸了摸臉上的狐狸面具，「您以前教我的那個忍術，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而且再怎麼說，我也是守護火影的暗部一員。」
***
這邊，寧次、天天和牙三人正緊緊朝著擄走雛田的雲忍追去。
牙吸了吸鼻子：「敵人有兩人，打算逕自離開森林。」
寧次：「這前面就是田之國的國境了。」
天天：「看來是打算以最短距離返回雲忍村了。」
牙不安：「在火之國內我們還有主導權，要是出了國境就沒戲了。在那之前不做個了斷的話……」
他懷裡的赤丸嗚嗚了兩聲。
「怎麼了？」寧次問道。
牙解釋道：「赤丸只要嗅到查克拉就能知曉對手的力量……敵人可是相當難纏的啊。」
「那些雲忍還真是死性不改。」天天不滿地嘟囔。就死抓著日向家的白眼不放。「這次非得給他們點教訓嘗嘗！」
「別貿然行事，天天，」寧次皺眉，「那些敵人實力恐怕是中忍以上……」
他是很強，但目前也僅限於下忍級別。他和牙都感覺棘手的敵人，天天似乎沒怎麼放在眼裡。
其實對於天天的實力，寧次一直捉摸不定。凱班執行任務時，都是他和李沖在前面，天天從不會主動出風頭。一般說這樣的人實力應該是有所欠缺的。
可天天在後面針對他們近戰的漏洞進行的掩護完美無缺，配合得天衣無縫，甚至還能同時將一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也處理了。有時碰上強勁的敵人，他和李都免不了會留下傷痕，這時看著衣服上連一點髒漬都沒沾上的天天，就不由得讓人疑惑她真實實力究竟如何了。
不過，不管實力怎樣，只要知道天天是同伴，那就足夠了。
赤丸突然汪汪地叫了兩聲。
「停下——」牙連忙喊道。
「有陷阱。敵人的味道相當強烈。」
三人從樹枝間落下，林間的空氣裡漸漸湧動起了不尋常的查克拉，泥濘的土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個鼓包，最後形成了一條條還往下淌著泥水的狗。
真·土狗。
可這些眼冒凶光的狗還沒來得及露出獠牙，一場大水就把它們全涮掉了。
「寧次，牙，你們先走。」天天展開卷軸。
寧次：「但是……」
天天堅定道：「我有辦法對付它們。不是還要追回雛田嗎？」她笑了笑，「快去吧。」
「明白了。」甯次和牙先行離開了。
天天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樹葉葳蕤間，又轉頭望著重新從泥土裡冒出來的土狗：「其實，要解決掉你們實在太容易了，不過……這可是讓寧次和雛田和好的絕好時機啊，所以，就多陪你們玩玩吧~」
她展開了另一個卷軸。
而這邊，追逐過去的寧次和牙通過白眼，發現雲隱一行人正在前方河邊：「找到了。」
「好！」牙迫不及待，「發動突襲把雛田奪回來！」
「放棄吧。」寧次淡淡道，「那樣行不通。」
牙不滿：「那你說怎麼辦？」
寧次緊抿著唇瓣，沒有言語。
牙見他一臉冷漠，不願多說，以為他不想救雛田，就一個人沖過去了：「阻止我也沒用，我上了。」
在河邊稍作修整的雲忍打開卷軸，發現陷阱被觸動，有追擊者前來，決定抓緊趕路。
此時昏迷的雛田突然醒了過來，一掌拍開了想要鉗制住她的雲忍。
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雛田站起身，擺出柔拳的架勢：「絕對不會如你們所願。」
「放棄無畏的反抗吧，我們正在趕路。」另一個雲忍冷淡道。
「咳、咳……」雛田輕咳兩聲。
迫近的國界，荒無人煙的森林，懸殊的實力再加上尚未康復的身體，成功逃脫的可能性是如此渺茫。
「如果是宗家的白眼，和人的生死是沒有關聯的吧。」雲忍道。
「這種小鬼……乾脆砍掉腦袋帶回去好了。」被拍了一掌的雲忍憤恨地逼近雛田。
雛田臉色慘白。
「牙通牙！」
一道強烈的風暴襲來，砸到地面掀起一陣塵土。
「看來總算趕上了。」牙擋在了雛田面前。
「雛田，快逃吧。」煙/霧彈落下，形成一片濃煙。牙轉身帶著雛田往回逃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看中忍考試的劇情，都覺得牙特別關心雛田~
悠于 2018-6-7 00:43
第31章 追逐賽
「該死的小鬼，絕對要殺了你們！」
雲忍朝著牙和雛田逃走的方向追去。
兩人很快被追上，幾番交手過後便落了下風，牙被打倒在地。
「下忍就別做無謂的掙扎了。」雲忍威脅道，「我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
說著，一人沖到搖搖晃晃站起身的牙背後，拿起苦無就往他的喉嚨刺去。
即使站在後面，他的手腕也被精准鉗制住了。還來不及驚訝，雲忍發現牙緩緩扭過的臉上竟然也是白眼。
——「柔拳法，八卦六十四掌。」
『牙』出招淩厲，掌擊如驟雨般落在雲忍身上。雲忍撞到一棵樹幹上，暈了過去。
「原來如此，」另一人明白了過來，「你就是中忍考試比賽時那個日向一族的小鬼？」
『牙』身上的變身術撤去，竟然是寧次，而他帶走的『雛田』也只是替身術掩飾的木樁。
而一開始使出牙通牙的牙本人，此時和雛田還在河邊。他們正準備逃走時，寧次突然出現，丟出了煙/霧彈，並且趁機變成了牙的模樣，帶著由木樁變成的雛田引開了雲忍。
「那個傢伙……」牙心知自己誤會了寧次，「一個人逞強……」
「看來我們追錯人了。」和寧次對峙的雲忍冷淡道，「讓開！我對死了白眼能力也一併消亡的分家沒有興趣。」
「絕對不會讓你再前進一步。」寧次攻了過去。
「面對使用柔拳的傢伙我可不想近戰。」
觀看了寧次和鳴人比試，雲忍狡猾地使用土遁和寧次拉開了距離，並縛住了寧次的手腳。
「手足皆被束縛的體術忍者，就宛如籠中之鳥了。」雲忍獰笑，「明明那麼怨恨，最終卻還是淪為了宗家的犧牲品——你也真是可憐蟲啊。」
「我不是為了那些才出手的。」寧次淡淡道，與鳴人一戰已經讓他心態悄然變化，「至少現在我是自願站在這裡的。」
雲忍不解地停頓了一下，隨後冷笑：「誰管你呢，反正結果都一樣——你將會死在這裡。」
千鈞一髮之際，日向日足趕到，救下了寧次，並使出八卦空掌擊敗了雲忍。
隔空打牛之術啊。
等寧次學會了這一招，攻擊範圍就不再局限于近戰了。
天天從樹後走出。如果日向日足沒有及時趕到的話，她就準備出手了。
「日足大人，你怎麼會來這裡？」甯次問道，「雛田小姐呢？」
「從長老那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雛田現在應該有皇跟著。」日向日足道。
「是嗎……」寧次放心了下來，「可是正值戰亂，勞煩宗家親自前往此地……」
「雛田是我的女兒，而你則是我最重要的弟弟的遺孤。」日向日足注視著他。
甯次瑩白的瞳孔微微一睜。
然後，天天、寧次和日向日足便來到河邊，與另外幾人會和。
天天笑道：「太好了，大家都平安無事。」
「那個，寧次……」牙有些不好意思，「很多地方都對不住了……」
寧次不置可否地一笑。
這笑容還是同往常一樣，帶些高傲自負和桀驁不馴，但又散去了曾經包含的惡意，給人一種清冽如風的感覺。
「對、對不起……甯次哥哥……」躲藏在天天和牙的身後，雛田紅著臉蛋，誠惶誠恐地道歉，「都是因為我……」
一直厭惡自己的甯次哥哥前來救自己，這已經讓雛田受寵若驚。但比起那點開心，她心裡更多的，是差點害甯次哥哥陷入危難的自責以及給大家添麻煩的愧疚。
「雛田大人沒有任何道歉的理由。」
寧次低緩說道，一直清冷的聲音此時此刻是難以言喻的深沉溫柔：「我不瞭解真相，任性地對宗家反抗埋怨，自以為明白一切，凡事都以命運為藉口，一直都以為只有自己最痛苦……
「然而在跟我的對戰中，那個人說了，雛田大人也一樣痛苦著，得不到認可的自己想盡辦法去改變、去戰鬥，我從未曾想過……我被清楚地告知了自己目光的短淺……」
雛田驚訝：「鳴人他……」
「旋渦鳴人……」寧次仰頭，看著蔚藍的蒼穹，感歎，「他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雛田欣喜：「嗨！」
瞧瞧，這小丫頭一聽著自家哥哥誇讚自己老公，高興得臉都紅了。
要是寧次能親眼目睹雛田和鳴人的婚禮就好了……
鳴人，你真的改變了好多人呢。
和天天記憶中一樣，雛田被雲忍擄走的事件，至此圓滿解決。企圖誘拐雛田的雲忍也被木葉拘捕。而經此一戰，甯次與宗家的嫌隙漸漸縮小，和雛田的關係也開始好轉。
「天天？」
一行人準備返回木葉，牙疑惑地回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天天。
天天笑了一笑，抬手結印。煙霧散去，天天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影分/身之術嗎……」寧次喃喃。
***
「嗨！」
天天悄無聲息地潛到不知在幹什麼的鹿丸身後，往他背上重重一拍。
「哇啊！」
鹿丸被嚇得從地上猛地彈起，隨後立即壓低了聲音：「我現在是在執行誘敵任務，你能不能別嚇我？」
他正拿著幾根橫切開的樹枝，並在一起，在地面按出一個個狗爪印。
「其他人呢？」天天問道。
「鳴人和小櫻繼續追佐助去了。」鹿丸繼續在地面偽造腳印，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幹勁的樣子。
天天從他手裡拿過樹枝：「好了，看你這懶樣兒，你還是趕緊去追他們吧。」
「雖然做誘餌實在是挺麻煩的……但身為男人，怎麼能把女人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來的途中遇見了阿斯瑪老師，他讓我來幫助你。」天天斜睨了他一眼，「什麼男人女人的，快走吧你！」
鹿丸：「……」
天天斜眼：「你比我強？」
鹿丸想起天天預選賽時打敗了砂隱那個凶巴巴女忍的場景，果斷搖了搖頭。
「那你選吧，」天天比出兩根手指，「是要自己過去幫助鳴人他們，還是我把你打趴了帶過去？」
鹿丸歎氣：「那你自己小心啊。」
「放心吧。」天天把指節捏得啪啪作響，「正式比賽對手棄權了，我還沒打夠呢。」
可怕的女人。鹿丸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追上來的八個音忍很快便被天天制伏了。
音忍狠狠瞪著她：「還沒完呢。」
「你是說你們的同伴嗎？」天天微微一笑，大喊一聲，「恩霸！」
只聽『轟隆』一聲，恩霸從林間躍出，揚起無數塵土，而它的肩上扛著一個已經被打暈的音忍。
音忍眾：「……」
解決掉音忍後，天天就騎著恩霸往鳴人那邊追去。恩霸平常都是像人一般站立行走，但也可以四足並用在陸地上飛馳，這樣更快一些。
騎著恩霸簡直不要再拉風啊！
空氣中回蕩著異乎尋常的震動，大地也在隱隱顫抖，從林間穿過的風浪越來越大，席捲無數落葉沙塵。
這感覺和當初她離開砂隱時太像了。恐怕我愛羅已經……
但似乎還有另外一頭龐大的生物，是鳴人的通靈獸嗎？
隨著恩霸的不斷前行，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不太一樣，上面滿是利刃的劃痕，更有甚者，直接被攔腰截斷。
像是手鞠鐮鼬的傑作。
「恩霸，快一點。」天天往恩霸身上輕輕一拍。
決心滿足主人要求的恩霸嘶吼一聲，魚/雷般朝前沖過去。
兩個僵持的人影轉瞬間映入天天眼簾，但由於恩霸速度太快，待她看清，為時已晚。
「恩霸，停下——快停下！」天天著急地叫嚷。
可這時的恩霸就像一顆飛馳的炮彈，哪有那麼容易停下。它猛地一個刹車，天天撲了出去，在半空迅速翻了一個跟頭，穩穩落地，平安無事。
可恩霸就……
它因為慣性作用繼續往前沖了幾步，撞到了人影之一的鹿丸，然後鹿丸就重心不穩往前撲去……
撲倒了手鞠。
(☉o☉)
啊咧，這命中註定的遭遇。
鹿丸：「……」
手鞠：「……」
天天：「……」
恩霸：「……」
天天嘴角抽搐了幾下，掩面。
是不是進度有點太快了……(*/ω╲*)
而且鹿丸的手還放在……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手鞠，一向高傲強勢的她哪能忍受這樣的事？！頓時又羞又怒，漂亮的臉龐瞬間氣得通紅，一腳狠狠揣飛了鹿丸，「你給我滾開！」
手鞠起身，靈活地躍出幾步，抓起落在一旁的扇子，咬牙切齒：「豈可修！」
向來都是兇惡狂暴的恩霸此時竟被手鞠爆發的氣場嚇到了，夾著尾巴哼唧哼唧地躲到了天天的身後。
天天扶起鹿丸：「沒事吧？」
「嘶——好痛。」
鹿丸扶著後腦勺，吃痛地微微齜牙，看著對面的手鞠。
又不是他自願發生這種事的！誰想啊？！
真是可怕的女人。
他瞥了眼天天，無力地說道：「喂，你看上去還挺遺憾的啊。」
第32章 木葉摧毀
天天立即反駁：「我哪有？！」
「你是來幫忙的還是添亂的？」鹿丸無奈。
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用影子束縛術控制住了那個粗暴的女人，誰知卻突然鬧了這麼一齣戲，想要再次控制住她應該很難了。
「當然是來幫忙的。」天天雙手合掌，討好地賠笑，「一點小意外，一點小意外啦。」
「你既然來了，說明已經打敗那些音忍了。」鹿丸揉了揉肩膀，站起身，盯著對面火冒三丈的手鞠，擺出了戰鬥的姿勢，「你快走吧，這裡交給我。」
「不用了。」天天抬頭望著天際，被風浪吹得颯颯作響的枝葉不知何時已經漸漸平靜，「戰鬥恐怕已經結束了……」
手鞠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瞥了他們一眼，就急忙往我愛羅的方向追去。
天天和鹿丸也緊跟了過去。
鳴人和我愛羅戰鬥之地，抬眼望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折斷甚至被連根拔起的樹幹。天天不由得感慨鳴人進步之迅猛，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也難怪宇智波佐助會感覺壓力巨大。
手鞠和勘九郎帶走了力竭的我愛羅，天天背著昏迷的小櫻，鹿丸和佐助也帶著鳴人離開了。
聽說我愛羅和寧次一樣，也是因為與鳴人一戰後就此改變了吧。
從此後，我愛羅三句話不離鳴人╮(╯▽╰)╭
回想起曾與我愛羅相處的種種，天天心裡不禁感慨。
我愛羅何嘗不是一個被命運不公對待的人。其實他本就善良溫柔，正因如此，才能被鳴人喚回，幡然醒悟。
真正強大的人，是被這個世界殘酷傷害後，仍能對世界溫柔以待。
多虧了暗部和木葉眾忍者的努力，此次大蛇丸的木葉摧毀計畫波及範圍並不是很廣，房屋損毀也不大，主要傷亡人員還是集中在中忍考試會場一塊。
有了眾上忍的幫助，三代雖然打敗了大蛇丸，性命尚在，但經此一役，也是元氣大傷，身心俱疲，準備退讓出火影之位。
至於砂隱那邊，他們在沙漠深處發現了風影隨行人員的屍體。應了三代的要求，當時四紫炎陣外也有砂隱的人員在，親耳聽到了大蛇丸承認殺害四代風影，自然就認為是大蛇丸殺害風影后並擄走了屍體。憤怒的砂隱高層立即將所有的鍋都往大蛇丸身上扔，與木葉重新結盟，重歸於好。
而此次中忍考試，果然還是只有鹿丸一人當上了中忍。他雖然敗給了志乃，但卻在戰鬥中表現出了中忍應有的智慧、判斷力和戰略能力，成功晉級。
在醫院陪李做複健出來後，天天有些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在門口徘徊的人影：「寧次？」
甯次向她走了過來：「李怎麼樣了？」
天天搖頭。
綱手大人不在，沒有進行徹底的手術，再怎麼鍛煉也不可能恢復。
「這樣啊……」
寧次猶豫了幾下，突然慢慢開了口，似乎還有些不自在：「雛田大人……現在也在醫院吧？」
天天點頭。
被擄走時雛田身體就尚未完全恢復，再經這麼一遭，日向家就乾脆讓她再返回醫院靜養幾日。
「她現在怎麼樣了？」寧次慢吞吞問道。
「就不告訴你。」天天挑眉，「這麼關心雛田，自己去看啊。」
寧次噎住了。
「啊咧，啊咧，不過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結束了。」天天摸了摸下巴，自顧自地說著，「這樣吧，明天早上八點，就在這裡會和，我們一起去看雛田吧。」
寧次繃著臉，沒有說話。
翌日。
當天天優哉遊哉來到會和地時，穿著一身雪白便服的寧次就已經在那兒了。
清晨的陽光不疾不徐地灑向他的白衣黑髮，描繪著少年英氣的側顏，那清涼的眸光宛如夾著細雪的微風，弄得好些路過的小女孩羞紅了臉。
「是中忍考試時日向分家那個少年吧……好帥……」
「這個女孩子正走向他，還拿著花呢……是在約會嗎？還是要告白呀……」
「他們不是早就是一對兒了嗎？聽說還經常一起在木葉後面的小樹林裡……嘿嘿嘿，感情可好了。」
天天：「……」
她死魚眼狀走到寧次面前：「所以說，這些流言蜚語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啊。」
「流言而已，不用在意。」寧次十分淡定。
「喏，拿著。」天天將一捧還沾著露水的白花塞到寧次懷裡，花瓣如玉，吞吐著淡雅的芬芳，「待會兒給雛田。」
寧次皺眉：「我拒絕。」
天天斜眼。
少爺明明救妹子的時候道歉還正兒八經的，怎麼道完歉後反倒彆彆扭扭的，看上去像是不知該怎麼相處了。
「你這麼冷淡，雛田會難過的。」天天歎氣，「雛田其實一直很想和你好好相處呢，她說你是一個很好的歐尼桑。哎呀呀，那一聲聲怯怯的甯次尼桑，別提有多甜了。」
寧次眉毛抖了一下。
「打傷了自己堂妹，你也過意不去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早就在這裡等我了。」天天在後面推搡著他，「好啦好啦，快走吧。甯~次~尼~桑~」
寧次：「……」
一個人影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一大早就打打鬧鬧的，你們兩位……感情真好啊。」
狐狸眼一眯，笑得賊兮兮的。
「哦，來得正好。」天天將花分成了兩束，然後逮住這只賊兮兮的小狐狸，將另一束塞到了他懷裡。
「你也是，一起去看看雛田吧。」
所以當天早晨，雛田看到兩個拿著白花站在門口的男人，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
木葉醫院。
「聽說這次戰鬥，鳴人君很活躍呢。」李拄著拐杖，在天天的攙扶下進行鍛煉。
天天點頭：「贏了寧次不說，他還打敗了我愛羅呢。」
「這樣啊……真厲害呢，鳴人君……」李垂下眼眸。
「不過李桑你也不用洩氣。」天天安慰道，「鳴人已經和自來也大人出發去找綱手大人了。綱手大人可是三忍之一，醫術無人能及，有她在，你一定能恢復的。」
李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天天，你似乎很憧憬那個綱手大人呢。」
「曾經是這樣，現在或許還有一些吧。」天天笑了笑，接著道，「李桑，我知道你看著他們一個個都在拼命向前奔跑，心裡一定很難過。但現在你若是勉強自己，反而更加重身體的負擔，使恢復更慢。所以不用急於一時，等康復後再努力訓練，一定能趕上他們的。到時候需要陪練的話，我隨時在哦。」
她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到時候肯定是瘋狂逼著凱老師進行特訓吧，都不用我這個陪練了。」
「……謝謝，天天。」李感動地笑了笑，「還有，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道謝，聽說那時……你還沖出來擋住了砂子。」
「不用道謝啦。」天天眉眼笑得如同兩彎月牙，「大家都是要好的同伴嘛。」
李點點頭。
複健結束，推開病房房間，一股恬靜的幽香徐徐飄來。
「是小櫻送的水仙花呢，她應該是來過了。」天天扭頭，沖著李揶揄地彎了彎嘴角。
李靦腆地埋下了頭。
「天天，你接下來怎麼安排的？」李問道。
由於李的傷勢，所以第三班沒有照往常一樣執行任務，而是凱去執行上忍任務，天天和寧次一起去執行一些下忍或是中忍級別的任務。
因為天天當初辦的只是暫時調離暗部的手續，並未完全脫離。所以其餘時間，她就會回暗部幫忙。
「嗯……」天天摸著下巴，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我可是有一項特別宏偉的任務呢。」
「啊？」李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天天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開忍具店！」
天天在暗部多年和在第三班執行任務得來的傭金，已經完全足以支付開忍具店的費用。再加上以前開店的經驗，所以天天在村子某處相中一塊地皮，再在相關部門辦理手續後，很快便雇人熱火朝天地建設起來了。
忍具店工程還在建設中時，鳴人和自來也便帶著綱手回到了村中。
經歷了強烈心理鬥爭，李最後還是接受了手術，結果當然是成功了，接下來李就只需在醫院靜養恢復即可。
繼任大典隆重舉行，綱手成為了木葉村第五代火影。
天天混在人群之中，仰視著那個高高在上、美豔霸氣的金髮女子，發覺心中的情緒與曾經相比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以前，她幾乎全身的細胞都是綱手大人的小迷妹，甚至到了有些走火入魔強行模仿綱手大人的地步，只差沒去豐胸了……(／_＼)
而如今，綱手大人還是那個令人敬仰的偉大女忍，但她心裡所想卻已悄然改變。
或許，也和那個奇怪的師傅分不開吧。
第33章 跟蹤六人組
天天走在街上，忽然看見鳴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個立牌後，露出半張臉張望著。關鍵是這一系列猥瑣動作的背後，還跟著佐助、小櫻。
天天：「……」
她正想打招呼，鳴人也碰巧看見了她，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地竄過來，拉著她閃到一邊。
「噓，天天醬，不要出聲，」鳴人一臉神秘，「我們正在跟蹤卡凱西老師。」
他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卡凱西老師正在約~會~喲~」
天天：「……」
於是，跟蹤小隊變成了四人。
天天：「……寧次？」
跟蹤小隊變成了五人。
寧次：「……凱？」
跟蹤小隊變成了六人。
浩浩蕩蕩的跟蹤隊伍最後來到了階梯公園，卡凱西和那個從未見過的女子倚在欄杆旁，仰望著天空漂浮的輕雲不知在說些什麼，六人則躲藏在欄杆背後茂盛的灌木叢中。
「根本就聽不清嘛，」鳴人嘟囔著。
——卡凱西老師的情話耶！想想就很帶感有沒有？！居然聽不清，太氣人了！
「哼，」佐助明顯嘴巴不如身體誠實，「真無聊。」
他瞥了一眼跟蹤的發起者——滿面八卦的鳴人同學，輕聲諷刺：「哼，超級大白癡。」
鳴人差點從草叢裡彈上天，被小櫻強行按了回去：「你說什麼混蛋佐助！你再說一遍！」即使被小櫻壓制著，他還在憤怒地揮動手腳。
「啊，說幾遍都沒問題，」佐助淡淡道,「你這超級大白癡。」
鳴人要炸了：「不許叫我大白癡！」
兩人開始含情脈脈地對視，兩張臉只差沒貼在一起了。
「喂，你們班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嗎？」寧次無語。
「給我停手，鳴——天天？」小櫻眼見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的卡凱西老師的八卦就要被攪黃了，捏著拳頭正要制止，忽然發現天天沖她微微一笑，然後伸出手……
分別在深情對視的鳴人和佐助後腦勺一推——
吧唧。
寧次默默別開了視線。
小櫻：「……」內心瘋狂呐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佐助的初吻和二吻！Oh NO！！！
凱：「……」這就是卡凱西班的青春啊！
鳴人：「……嘔~~~」
佐助：「……嘔~~~」
鳴人正要爆炸，忽然想起還在跟蹤卡凱西老師，強行熄了火，只是臉上表現得要多嫌棄有多嫌棄。佐助也是如此。只是經歷了這樣一遭，兩人再沒力氣鬥嘴了。
天天笑嘻嘻地沖小櫻比了個勝利手勢。
小櫻：天天雖然這樣能夠讓鳴人安靜點但這真不是我想要的你懂嗎？！！！
小櫻捏緊了拳頭，最後還是決定將注意力放在卡凱西老師那裡：「那兩人感覺挺不錯的。」
「是啊。」天天低聲感歎，「她很漂亮。」
一頭柔順齊腰的墨綠色長髮，花苞般飽滿的唇瓣，眼睛的線條也優美到無可複加。再加上右眼眼角一顆小小的黑痣，整個人看上去嫵媚動人卻又不染風塵。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鵝黃色便服，微風拂過，長袖飄飄，優雅美好。
而且，這前凸/後翹的身材……嘖嘖嘖，妥妥卡凱西老師的菜啊。
天天：「她和卡凱西老師挺般配的……啊咧？凱老師？你怎麼了？」
凱緊咬嘴唇低聲嗚咽，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我是看到卡凱西終於……所以有些……」
天天&寧次：「……」
天天斜眼：你是感覺被拋棄傷心了吧？
冷靜下來的鳴人提議：「再靠近一些吧。」
於是，一行人來到兩人頭頂的樹上。
「哇，哇，能聽清了，能聽清了。」鳴人壓低的聲音裡壓抑不住的興奮。
「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一直保持沉默的你。」卡凱西老師的聲音裡似乎沒什麼感情。
「因為這都是你教給我的。」女人的聲音溫柔清雅，「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了，你就是那時的少年……我一直在那片雲裡尋找你的身影，雖然你變了很多，但看見你時，我馬上就認出來了，因為你一直在我心中……你曾經是我的希望。」
樹上六人：(☉o☉)
天天死魚眼：「凱老師，你……」
凱擦著眼淚：「……別管我。」
鳴人：「哇哦！氣氛好像熱起來了！」他忍不住湊近，想聽得更清楚些。
小櫻：「笨，笨蛋鳴人！」隨著她的話語，鳴人抓著的枝幹應聲折斷。
「啊——」
一行人全部往下墜去。
煙霧散去，六個人一臉呆滯，看著卡凱西老師壓在那個女人身上，還，還還還……親上了。
六人：(☉o☉)
連凱也忘了哭了，眼睛瞪得比誰都圓。
天天心想：要是沒有那礙事的面罩就好了。
卡凱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噌地從那女人身上彈起，語氣裡微微惱怒：「我說你們——喂！凱，他們胡鬧就算了，怎麼你都……」
鳴人和兩個女生也就算了，怎麼佐助和寧次也……
瞧這一個個一臉微妙的笑容= =
鳴人撓臉：「這，這個……」他眼尖地瞅著了小櫻手裡的花，劈手奪過，然後遞過去，「恭、恭恭恭喜你們的吧喲！%>_<%」
卡凱西一頭霧水：「哈？」
倒是那個女人微微笑了，溫柔如水：「謝謝。」
鳴人突然覺得，這個未來師母也是挺不錯的嘛。
所以，最後當知道這個師母是間諜，並且已經走了的時候，鳴人還悶悶不樂了好久。
「嘛，嘛，你也別這麼不高興了。」天天安慰他，「卡凱西老師要是現在真的談戀愛了，那才有點奇怪。」
「可是，卡凱西老師居然就這樣讓她走了……萬一她是真的喜歡卡凱西老師呢！天天你也說過，感覺他們很般配啊。」
「般不般配是一回事，在不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天摸了摸他的頭頂柔軟的黃毛，「如果他們真對彼此動了心，合適的時機自然會在一起的……這些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什麼嘛，」鳴人不滿地哼唧，「天天你說話就跟三代爺爺一個樣。明明只比我大了一歲嘛，弄得跟個小老太婆似的。」
「胡說什麼呢。」天天順手一個爆栗給他砸下，「怪不得小櫻總是想打你。」
鳴人抱頭鼠竄：「天天醬，難道你就沒有喜歡的男生嗎？」
天天一愣。
然後她緩緩放下手，訥訥道：「……還真沒有。」
鳴人搖頭晃腦：「就是你一天到晚太沉迷忍具和那些木頭娃娃了，我看，你還是和木頭娃娃在一起算了。」
「混蛋鳴人！什麼木頭娃娃，那是傀儡。」
沒想到這一世居然也聽到了這樣的話，豈可修！
「嘛，嘛，或者和傀儡師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比如說……砂隱那個京劇王子。」
「鳴人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說起來，」鳴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我們班之前執行任務，碰到了我愛羅……他變化好大，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別人假扮的呢。」
鳴人抱著雙臂，不滿：「真是，突然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差點認不出來了。」
「那可是你的功勞啊，鳴人。」天天笑了笑，問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好像是加入了砂隱一個叫做正規部隊的地方吧。」
「我聽說，砂隱正規部隊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地方，四代風影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天天斜眼，「說不定哪天你還在幫卡凱西老師尋找師母的時候，我愛羅就已經當上風影了。」
鳴人震驚：「真、真的嗎？！可惡，那傢伙，突然進步這麼快……」他立即把師母什麼的全拋到了九霄雲外，握緊拳頭，「我也要好好加油了。」
可鳴人還未來得及開始他的修煉，一顆他人生的重磅□□就狠狠砸下——
宇智波佐助叛逃了。
***
天天清楚地記得，她的同伴甯次和李都去執行了追回佐助的任務，結果一個被抬著回來一個被架著回來。她當時和志乃一樣，執行別的任務在外，回來後也和志乃一樣，介懷遺憾了好久。
所以這次，她一定要去看看，這個把自己兩個隊友傷成這樣的任務，究竟是怎麼樣的。
清晨，木葉公園的長梯處，寧次正陪著李做複健。
「你的手術，成功了吧。」
「嗯。」
「外出也沒問題了嗎？」
「說我能做一些輕鬆的鍛煉，但別太勉強。」
「這樣啊。」
「我輸了比賽，你也看到了。」過了一會兒，寧次凝視著下方婆娑輕舞的枝葉，忽然淡淡道，「那個，李，我一直在想……你我的剛拳柔拳，究竟哪個更強？」
他嘴角勾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改天切磋一下吧。不過，只要我還沒翻白眼，我就不會輸。」
李驚訝地長大了嘴。
因為印象中，甯次從來都是將他打趴下後，冷冷一句「任你怎麼努力，你都打不過我，這是命中註定的。」從未放低姿態，如此平心靜氣地邀他比試。
李呆呆地喃喃：「可真要說來，你原本不就是白眼嗎？」
作者有話要說：
耿直的李同學……
凱：戀人跟人跑了腫麼破，急，線上等。
第34章 叛逃
寧次：「……呃……也對。」
「笨蛋李，」甜美的嗓音突然傳來。
「天天，」李驚喜回眸。
站在兩人身後，天天笑說：「寧次的意思呀，是他認同你了。」
李欣喜若狂，望向旁邊的寧次：「真的嗎寧次？」
寧次點頭：「作為對手，我一直都在。」
天天上前走了兩步來到欄杆旁，她和甯次一左一右站在李的身邊。
這裡是木葉的高處，視野還算遼闊，近處公園葳蕤搖曳，花木吐芳，遠處房屋林立，朝暉從屋頂縫隙間灑來，晨風徐來，空氣中還帶著絲絲清晨微涼的寒意，三三兩兩早起的行人在街道上不疾不徐地走著。
三人一時都沒有言語。
時光好像都靜止了。
打破這一寂靜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臺階底部的鳴人、牙、鹿丸、丁次，四人抬眸，幾道炯炯的目光齊刷刷射向寧次。
寧次：「……」
這蹺課四人組的架勢給人一種在村裡找人出去打群架的錯覺。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
四人說明了來意。鹿丸的視線在天天和寧次身上掃過：「雖說很麻煩，但多個人就多份力。」
李默默垂下了眼瞼，暗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李，」寧次看了他一眼，「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結果該做的事就是偷偷跟著後面……天天在心裡默默吐槽。
集結完畢，幾人一起來到了村口。
鹿丸：「三十分鐘到了。」他掃了一眼，鳴人、牙、寧次、天天、丁次，最後的隊伍就是這樣了。「集合人數為六人。」
「喲西！」鳴人朝天空振臂一呼，「大家在我身後可要跟緊咯！」
沒人理他。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喂，鳴人，」鹿丸頭疼地看著這個精力過剩的隊友，「我可是小隊長啊。雖說麻煩死了。」
「嘁——」鳴人嘟噥，「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真的沒問題嗎？總感覺你有點靠不住。」
牙：「鳴人，你不要擺出一副老大的樣子。」他話鋒一轉，「不過話說回來，讓這麼沒幹勁的鹿丸指揮我們，我也不太能接受。」
牙的懷裡，赤丸也認可地汪了一聲。
和鹿丸多年深交的丁次卻道：「鹿丸已經升為中忍了，不聽他的命令是不行的，因為村子的高層都認同了他的辦事能力。」
天天也表示贊成：「我相信鹿丸。」
鳴人嘟囔：「連天天醬也這麼說……」
「那麼，你應該有相應的作戰計畫了。」甯次照樣理智地一語中的，「按照我們的現狀，應付敵人的同時，遭到伏擊的可能性相當高。」
鹿丸上前一步：「總之呢，我們的目的是救人。換句話說，敵人很容易取得先手。所以，我制定了一個移動中的隊伍陣形，以隨時應對敵人的攻擊。」
他的語氣倏然嚴肅，目光也變得慎重淩厲：「如果有人無視我的存在擅自行動——就會全軍覆沒。」
鹿丸的計畫是採用一列縱隊，牙作為先導偵察員，其後是鹿丸，接下來是鳴人、丁次，最後是負責最困難的斷後工作的寧次。
「就是這樣，」鹿丸總結，「明白了吧？」
幾人點頭。
「腳豆麻袋！」天天困惑地指著自己，「那我呢？」
「天天你既會近身戰的體術，又擅長忍具遠距離攻擊，是個遠近皆宜的高手，而且聽說你在凱班的主要工作就是掩護。」鹿丸望著她，說道，「所以你沒有固定的位置，根據隊伍的需求靈活變動，進行掩護。」
天天點點頭：「明白。」
「然後，我想知道我們的戰鬥力究竟如何，」鹿丸卷起卷軸，「把你們所帶的忍具都拿出來給我看看，好心裡有數。」
鳴人、牙、丁次、寧次都拿出了忍具，只有天天在躊躇。
鹿丸困惑：「怎麼了？」
天天聳肩：「要是把我的忍具都拿出來，恐怕我們到天黑也不能出發了。」
鹿丸扶額：「好吧，我知道了。」
「如果沒有疑問了，我就強調最後一點。」鹿丸正色道。
——「對於我來說，佐助既不是交情很深的朋友，也不討我的喜歡……但，佐助是我們木葉村的忍者，是同伴，所以拼了命也要把他帶回來。這就是木葉的精神。」
大家的神色都變得漸漸認真。
天天掃了眾人一眼，垂下眼眸。
拼了命的追逐嗎？最後的結果何嘗不是如此。站在這裡的眾人，幾乎都是站著出去被抬著回來。
確實，天天與佐助也並無深交，但願意作為木葉的同伴出一份力。
只是，她冷不丁想起了死亡森林裡佐助的眼神。那熊熊燃燒的復仇烈火，和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甚至墮入地獄也心甘情願的決絕。
將這樣一個下定決心離開的人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帶回……真的就是對的嗎。
不管怎樣，負責掩護工作的她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同伴不要受傷吧。
「喲西，出發吧！」
「等一下！」
一行人或驚訝或困惑地轉過頭。
鳴人：「小櫻？」
「火影大人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抱歉，恕我們沒辦法帶你一起走。」鹿丸冷靜道，「因為連你都沒辦法說服佐助，接下來只能由我們努力去說服他了。小櫻，你的出場，到此為止——」
小櫻垂下眼簾。
鳴人更加吃驚：「這麼說來，小櫻見到佐助了？」
小櫻閉上眼睛，淚如泉湧，聲音裡濃濃的哭腔：「鳴人……這是我一生的願望，請你們把佐助帶回來。我沒有這個能力，我沒能夠勸住佐助，現在能夠阻止佐助並且拯救他的，只有你了，鳴人……」
鳴人愣愣地望著小櫻。
待她說完，鳴人忽然垂下了眼瞼，碧藍的眸子如陽光下微微晃動、碎銀般的湖面：「因為小櫻非常喜歡佐助，所以……我……能深切地知道現在小櫻真正傷心之處。」
嗯？
……因為你也非常喜歡佐助？
小櫻環抱著雙臂，哭得更厲害了：「鳴人……謝謝。」
鳴人比出了大拇指，語氣堅定：「我一定將佐助帶回來！這是我們今生的約定！」
「鳴人！」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吃驚地望向突然大喊一聲的天天。
這一聲叫喊，衝動，震驚，似乎還有一絲慌亂。
「怎、怎麼了？突然一喊……」
「不……沒，沒什麼。」天天喃喃。
現在，只有她，只有她知道，鳴人後來花了整個青春，去追回了佐助。
雖然即使沒有小櫻的這番話，鳴人也會這樣做，但小櫻的話，又何嘗不是一副猛壓到鳴人肩上的重擔。
天天瞥了小櫻一眼。
櫻色的髮絲些微淩亂，翠綠的雙眸如浸水的翡翠，雙眼微微紅腫，一看就是不知已經哭泣多少次了。
「鹿丸，」天天深吸一口氣，望向鹿丸，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口氣道。
——「帶上小櫻。」
***
只有讓她親眼看看，大家為了救回她最喜歡的佐助，都付出了怎樣慘重的代價，她才能快速成長，而不是給鳴人拷上一生一世的枷鎖。
「什麼啊！」鹿丸既錯愕又慍怒——他剛剛明明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吧！「恕我直言，小櫻，你現在能力不足，勉強加入只會拖我們的後腿。」
小櫻垂下了頭。
天天注視著鹿丸，堅定道：「要是有危險，我會不惜犧牲生命保護同伴。」
小櫻可是以後會繼承綱手大人三忍名號的人啊。天天相信她足夠堅強。
「真是的，為什麼會這樣啊……」鹿丸皺眉。
「鹿丸，」一直未說話的寧次突然開了口，「天天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真是，我知道了。」鹿丸摸著後腦勺，「天天，你帶著小櫻，注意安全。出發吧，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五人按計劃的一列縱隊行進，天天和小櫻遠遠跟著。
「天天你為什麼要……」小櫻開了口，聲音因為之前的哭泣而略帶沙啞，「就像鹿丸說的，我其實幫不上什麼忙……我連鳴人都不如。」
天天笑了笑。
「與其暗自哭泣，或是拜託他人，還不如想想自己能夠做些什麼不是嗎？不管怎樣，佐助君可是你最喜歡的人吧。」
小櫻低垂著眼瞼，原本因為哭泣而有些渙散的眼光慢慢凝聚。
「……嗯。」
「怎麼了？」天天和小櫻從樹上躍下。在前追蹤的五人不知何時已經停住了。
鹿丸看著她們：「這裡有陷阱。」
寧次通過白眼，發現了四個音忍的位置。胖子次郎坊之前就被三代解決了，可似乎又加入了新成員。
鹿丸開始制定作戰計畫。五人兵分兩路，向正在休息的音忍眾發起進攻，而天天和小櫻負責掩護。
「我們先走。」鹿丸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天天小櫻，你們待會兒跟上。」
「OK！」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身體狀況欠佳，各種毛病爆發，藥堆成小山…更新慢了一點，望小天使們體諒~
迷上了柱班CP…相愛相殺什麼的不要再帶感~有和作者一樣的嗎~~~
只是個人覺得戰國時期算是火影裡相對更深沉的題材，不好輕易涉獵也不容易駕馭。
另外，斑爺為什麼會被叫做戰場玫瑰啊Σ（?д?lll）什麼鬼，求小天使們科普~
第35章 追擊
鹿丸等人先行離去後。天天和小櫻在原地停留片刻，天天見時間差不多了：「小櫻，我們也——小心！」
她撲過去，兩人摔在一邊，銳利的苦無擦著天天手臂而過。
「沒事吧，天天？」小櫻忙問。
天天捂著手臂，搖搖頭，定定地看著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影，對方腰上系著音忍的招牌腰帶——紫色粗麻繩。
「可不是只有你們有負責掩護的人。」他獰笑道。
以前寧次說抓走佐助的音忍不是只有四人嗎，為什麼還會多出一人。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天天拿出卷軸：「小櫻，你找個地方藏起來。」
小櫻一怔，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碧綠的眸子閃了閃，最終也只能照做。
這還是天天第一次與有咒印能力的人交戰。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厲害如寧次都會受那麼重的傷。咒印賦予了對手異乎尋常的爆發性強大能力，每次狀態一改變，就能明顯感覺對方的查克拉、速度、攻擊力都會猛升好幾個層次。
……大蛇丸那個變態！怪不得師傅總想打死他。
經歷了從狀態一到狀態二的決鬥，天天終於打敗了對方，小櫻幫她簡單包紮了之後，兩人忙追過去。
「耽誤太多時間了！不知道鳴人他們有沒有危險。」
「天天，」小櫻突然發問，「要怎麼樣，才能變得像你一樣……」
讓人應接不暇的戰鬥，再次讓她感受到了自身實力的不足。
要是……要是自己能像天天那麼厲害的話，是不是就有能力追回佐助了？
「我身上還有很多不足，並不什麼值得學習。」天天輕聲道，「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像我，雖然在體術和忍具方面還過得去，但在查克拉的精細化控制方面卻一竅不通。小櫻你……一定也有你擅長的領域。」
小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我也很苦惱，要是我能像綱手大人那樣，會超厲害的醫療忍術就好了，這樣無論同伴受了多嚴重的傷，都可以醫治。」
天天抬眸望著頭頂的藍天，淡淡一笑。
——「所以無法學會醫療忍術的我能做的，就是保證同伴一開始就不要受傷。」
兩人看到坐在樹下陷入重度昏迷的丁次時，天天憤怒地一拳砸向旁邊的樹木。
可惡，還是來晚了。
「丁次，丁次！」小櫻試著叫醒他，可對方仍緊閉著眸子，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看他的樣子，是服用了副作用極大的禁藥，可能隨時有生命危險。」
天天冷靜下來，從卷軸裡拿出了一個藥瓶，給丁次喂了一顆棕色的藥丸。隨後，她結印召喚出恩霸。一系列動作從容鎮靜。
「小櫻，幫我一下。」兩人合力將丁次扶到了恩霸身上。
「恩霸，藥丸的作用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一定要快，把他送到木葉醫院。」天天叮囑道。
恩霸背著丁次就往回村的方向狂奔。
「他為了救回佐助，為了能讓小隊達成目標，不惜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幾乎是拼上了性命與敵人戰鬥。」
天天說著，望向了小櫻，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感情。
「你有什麼感想？」
小櫻捂著嘴，什麼話也無法說出，只是搖頭，兩行清亮的淚水無聲流下。
天天歎氣：「走吧。」
接下來的戰鬥只會越來越殘酷。
一片狼藉之中，寧次與鬼童丸的戰鬥勝負已定。
重傷的鬼童丸無力伏在地面，咳出一大口鮮血。
為什麼！明明他已經發現了白眼的死角，卻奈何不了他半分，對方就像針對自己的弱點早有準備一般。
雖然最後他開啟狀態二勉強擊中了寧次，但他自己也被徹底擊敗了。
「好好看看現在的情形吧。」寧次背對著他，冷淡地說道，「人的命運，不是由別人來主宰的。」
鬼童丸吐著鮮血，憤恨地望著他，卻無能為力。
寧次體力也所剩無幾，身子晃了晃，往前倒去。
卻倒在了一個溫暖的身體上：「幹得不錯，寧次。」熟悉的甜美嗓音在頭頂響起。
「嘻嘻，那可不一定哦……你也快不行了吧。」鬼童丸趁機挖苦。
兩人雖都力竭，嘴遁卻未停止= =
甯次勉強借力支起身子，回眸望向他：「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地死掉。」
「別嘴硬了，事實就是事實。」鬼童丸粗喘著氣，指出了最為殘酷的現實——
「你們真以為你們能救回佐助大人？佐助大人——是自願來投靠我們音忍村的！」
天天下意識瞥了小櫻一眼。
寧次輕輕喘氣：「有個傢伙能在黑暗中找到……並救出佐助。」
「哼，」鬼童丸不屑，「佐助大人已經是大蛇丸大人的了，沒人救得了他……」
寧次打斷了他：「一定能。」
因為那個傢伙，也是救他於黑暗之中的人。
寧次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寧次，」天天連忙扶住他，「別說了，先把這個吃下。」
看著寧次順從地咽下了藥丸，扶他坐下休息，對傷口做了簡單應急處理後，天天笑嘻嘻地走向鬼童丸。
「說真的，鹿丸，你什麼時候燙了頭髮？」
鬼童丸氣若遊絲，只剩雙眸死死瞪著她。
「走好哦~」
天天仍是淡淡笑著的。雪亮的苦無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
天天走回來，緊蹙眉心打量著寧次身上的傷口，苦無的擦傷還好，關鍵是左肩和側腰的貫穿性傷口，要是不及時回村處理的話會很嚴重。
曾經寧次返回後，她守在甯次病床邊，詢問他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在那時的她心裡，隊友日向甯次可是一個無人能及的天才。
寧次告訴她，第一次，有人發現了白眼的秘密。
這一世，陪甯次訓練時，天天就專門針對白眼的死角發起了進攻，在一次次的交手中，寧次對於自己弱點的應對越來越從容不迫。
所以這次，他傷勢要比之前輕一些——但也沒好到哪兒去，僅僅是多躲過了一些苦無而已。畢竟對手咒印狀態的強勁，連天天也始料未及。
必須得趕緊回去醫治才行。天天皺眉。
甯次現在是無法單獨行進了，可前方還有戰鬥，她必須跟上。而恩霸又已經走了……
「我來吧。」
清澈的女音突然響起。
小櫻微微泛紅的眸子凝視著天天，一字一句道：「我帶寧次回去。」
天天驚覺，不知何時，那個傷心欲絕的春野櫻已經停止了哭泣。
「天天你說的對，大家都在為了佐助拼命，我……之前是我太自私任性了。」
看著那雙翠綠眸中堅定的光澤，那一刻，天天明白了小櫻最後為何會成為唯一一個能繼承綱手大人名號的女忍。
「我也要去做我該做的事。」
說著，她走過來扶住了寧次，朝天天點了點頭。
「你……不去追佐助了嗎？」天天試探著問道。
小櫻閉著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真棒啊小櫻。天天/朝她比出了大拇指：「去吧！」她放心了下來，笑著補充了一句，「照顧好甯美人兒哦~」
披散下來的黑髮如墨，蒼白的膚色勝雪，削薄的唇瓣染上點點朱紅……宛如層層宮牆深處病重咯血、顧影自憐、淒美哀婉的柔弱姬君。
嚶嚶嚶，怎麼可以這麼美……
「……」寧次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
而這邊，鳴人，鹿丸，牙三人終於追上了左近右近和多由也。
幾人按照鹿丸的計畫，成功搶回了棺桶。可就在撤退之際，牙、赤丸和左近右近被起爆符的風暴掀下了懸崖，鹿丸本想讓鳴人帶著棺桶先離去，誰知，此刻，一個意料不到的強敵出現了。
君麻呂往棺桶上一踢，輕點樹枝一躍而起，毫不費勁地搶走了棺桶，速度快到連近在咫尺的鹿丸和鳴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多由也，你們太慢了。」君麻呂淡淡道。
他和多由也你一言我一語，漫不經心地進行著鳴人和鹿丸都聽不懂的對話。
君麻呂輕撫著棺桶：「這個是為了實現大蛇丸大人的夢想異常重要的容器，可你們竟慢成這樣。」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還帶著一絲清冷和優雅。硬是要說這淡而無波的嗓音裡含有什麼感情的話，那就是對大蛇丸的忠心。
越是這樣的人，他的實力便越深不見底。
幾人分明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連多由也也是一怔。
鹿丸本想看看形勢再作打算，可鳴人一見好不容易奪回的佐助又被搶走了，哪還能沉得住氣：「我讓你在那兒嘮叨個沒完！還我佐助！」
「喂，鳴人！回來——」
多由也見狀，躍到君麻呂面前，一拳打飛了鳴人。
一擊完畢，她落到君麻呂前方的樹枝上。
「多由也，」棺桶還在後面放著，君麻呂也優雅落到了多由也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現在還能有命在，是因為你肩負著非完成不可的使命，那兩個蠢貨就……」
話還未說完，他猛地扭頭望向身後，眼神兇狠。
幾乎是同時，一陣白光閃過，棺桶被封印在了卷軸之中。
「這個醃菜罎子我就收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話剛說完就被啪啪啪打臉了……
寧次：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地狗帶……
感謝這位寶貝@fighter投的手/榴/彈，麼麼噠~
fighter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7-08-06 00:45:57
謝謝各位小天使們的關心及科普~比心~
作者專門去B站看了斑爺的視頻，結果就……
深深中了斑爺的毒【捂臉
尤其是斑爺叛村前，和裘蒂站在影岩上，裘蒂說夢想實現了balabala的時候……
斑爺那嘴角微微一勾……
蘇爆了啊有沒有啊啊啊啊啊！！！！
好想撩斑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咳。
冷漠臉.jpg
睡了。
以前想法還比較稚嫩，看到斑爺的想法頂多是『怎麼一個總打不死的BOSS』。現在看來，斑爺這一生，幫助摯友實現了和平的夢想，但一開始想要保護的人卻已經不在，沒有柱間那逆天的親和力，再加上骨子裡的冷傲，雖然本性溫柔，卻註定村子民心的天平傾斜到柱間那一方。一開始承諾的火影帽子最終還是扣到了柱間頭上，甚至連一心保護的族人都開始疏離和不信任他，這個時候摯友還「傻乎乎」地讓他輔佐自己……獨自離村，最後僅剩的羈絆也被柱間那一刀刺入心臟的同時斬斷。此後，斑爺又在地底一人生活數十載，可一切潛心布謀和苦心孤詣，到頭來，卻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唉。
不能說同情一類的字眼吧，因為感覺對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巔峰強者，同情只會是對他的褻瀆。
所以火影裡的人物大部分都不會讓人極度厭惡，因為大多都有自己的故事……
……
咳。
有點心塞。還是來看輕鬆文吧。
……
咳。
真的睡了。
悠于 2018-6-7 00:43
第36章 君麻呂
鳴人驚喜：「天天！」
君麻呂倏地攻了過來。全身散發的寒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大蛇丸還真是……美少年誘拐犯啊。」望著君麻呂，天天不由得感慨。
「不許侮辱大蛇丸大人。」君麻呂冷冷道。
兩人開始過招，打的不分上下。鳴人和鹿丸根本沒有上前幫忙的空隙。
「我的卷軸的封印只有我自己能解開，」天天用苦無架住了君麻呂攻過來的骨棒，「話說在前面，要是殺了我，這個罎子裡面的醃菜就永遠取出不來了哦。」
君麻呂：「……」
他的動作滯了一瞬，然後一言不發地繼續進攻。
天天退到了鹿丸和鳴人身邊，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望著擋在回去路上的君麻呂和多由也，低聲對鹿丸道：「他很強……比之前任何一個人都要強。」
鹿丸：「和你相比呢？」
「不好說，」天天搖搖頭，臉色凝重，「我也和一個狀態二的人戰鬥過，查克拉剩的不多了，剛才還分出了一個影分/身去追牙。而且……」
她盯著君麻呂：「既然他們是一夥的，那估計這個人也會變成那樣的狀態。」
「麻煩了，計算失誤……」鹿丸嚴肅地皺緊了眉頭。
君麻呂再次猛攻了過來，彌漫著『勢必要奪回大蛇丸大人夢寐以求的容器』的強烈忠犬氣場。
多由也想要趁機偷襲，被鹿丸發現了：「怎麼能讓你得逞！」他用影子束縛術控制住了多由也，多由也也毫不認輸地變成了狀態二，兩人更是戰況膠著，僵持不下。
「鳴人！快！」耗費了巨大精力對抗多由也，鹿丸額上覆滿一層汗水，「照我之前說的那樣做！」
鳴人沖到天天和君麻呂打鬥的樹下：「天天醬——」
天天跳到了他身邊。
同時，煙/霧/彈炸開，紫色的濃煙瞬間彌漫，完全遮蔽了視線。
待煙霧散去，樹林間全是天天。
君麻呂：「……」
「還沒完呢。」
天天們紛紛同時從忍具包裡拿出卷軸，扔到空中，卷軸如雨點般密集灑落，將人晃花了眼。
「我的卷軸有這——麼多哦。」
多由也&君麻呂：「……」
君麻呂開始用骨棒面無表情地一個個擊敗影分/身，幾人打著打著，已經到了森林外的草原。他的招式迅猛淩厲，為了達成目的，又格外耐心。
只要有分/身帶著佐助離開，反而會主動露餡，所以最後反倒陷入了僵持。
「可惡！」恢復了原狀的鳴人將心裡的憋屈和怒火通通發洩了出來，「大蛇丸他究竟想怎樣？！為什麼老是和佐助過不去？！」為什麼總是要來傷害他的朋友？！
由於憤怒，他甚至有了部分九尾化趨勢。
「……」君麻呂淡淡地說著，「大蛇丸大人已經掌握了『不死術』，要學會世間所有的術，並將萬物納入囊中，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關佐助什麼事？！」
「雖說不死，但肉體卻不能長存，因此，要在肉體老去之前，物色到新的強悍肉體來作為靈魂的容器。」
「難道說……」一股恐怖的狂怒儼然在鳴人體內沸騰，「他看上佐助了？！」
嗯？
……看上了。
「是的，沒錯。」君麻呂已經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有我在，他休想！」鳴人怒吼，「絕對——絕對不會把佐助交給你！」
天天看了一眼此時幾乎快要喪失理智的鳴人。
如果這都不算愛。
想著，天天也點了點頭：「是啊，佐助是屬於鳴人的。」
鳴人：雖然感覺怪怪的，但天天的話一想也沒什麼不對……
他結印分/身出漫山遍野的小黃人，再次攻向了君麻呂。
然後，影分/身被擊中消失的聲音就像放鞭炮一樣，劈裡啪啦不絕於耳。
天天拉住一個週邊的影分/身，附在他身邊耳語。
現在眾鳴人的中心正在圍攻君麻呂，趁此機會讓部分鳴人分/身像之前一樣變成天天模樣，帶走佐助的卷軸。這樣不會迅速露餡。
天天查克拉所剩無幾，這樣的事也只有擁有媲美尾獸的查克拉量的鳴人才能做到。
而從分/身傳回來的資訊，牙那裡也陷入了苦戰。
如果能脫身的話，就可以迅速撤退。
「真是一場苦戰啊，君麻呂……」
陰風般的聲音幽幽飄來。
「大蛇丸大人。」君麻呂暫時停止了動作，恭恭敬敬地望向他，「非常抱歉……轉生已經結束了嗎？」
「啊。」大蛇丸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為什麼大蛇丸會來這裡……是分/身嗎？
天天盯著突然出現在他們撤退路上的人。
他此時用的是一個銀色短髮男人的軀體，但那陰鷙的金色立瞳和妖豔的紫色眼眶，確實屬於大蛇丸無疑。
天天：「這不是那個被三代大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傢伙嗎？」
大蛇丸冷笑了一下，顯然心思並不在這裡。他視線冷冷往地面一掃：「這點障眼法對我可不管用。」
這時，封存著棺桶的卷軸突然升起了熊熊黑煙。
天天一驚。
宇智波君這是被烤糊了嗎？
大蛇丸走向了那個卷軸。
「可惡！」鳴人猛撲過去。
天天只覺耳側一陣風刮過，定睛一看，君麻呂已經護在大蛇丸身前擋住了鳴人的攻擊。
「佐助啊，他天生就是一個復仇者。」大蛇丸拾起卷軸，那不慌不忙淡然不迫的態度就好像怒氣衝天的鳴人、忠心戰鬥的君麻呂都與他毫無干係似的，「所以，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鳴人簡直要被大蛇丸氣炸了。
大蛇丸展開卷軸，結印解封。
沒反應。
他再次結印。
還是沒反應。
大蛇丸：「……」
他望向天天的眼色已經變得陰冷，一掃之前的淡然：「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天天攤手，眼神示意君麻呂，「剛才我就對他說過，我的卷軸只有我一人能解開。」
這與實力高低關係並不大，更多的是因為術式的原創性。就像一扇厚重的大鐵門，無論力氣多麼大，橫衝直撞也是打不開的，但一旦有了鑰匙，這扇門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打開。
而這把唯一的鑰匙，就是天天。
「對了，要是想用暴力手段打開的話，」天天沖著大蛇丸手裡的卷軸揚了揚下巴，忽而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宇智波佐助君可會沒命的哦。」
連鳴人也愣住了：「……天天？」
「雖然我能讓食物一直保持放進去時的狀態，但人就不一定了……」天天苦惱地歎了一口氣，雙手往外一攤，「所以，是讓你的容器憋死在裡面，還是將他還回木葉，你自己選擇吧。」
大蛇丸捏著卷軸的指節哢哢作響，陰狠狠地說道：「……該死的小鬼。」卷軸都被他捏得微微變形。
要不是因為被袁飛老頭重傷，又剛轉換完身體還未恢復，他一定會當場把這個小鬼收拾掉！
……不，不能收拾掉，不然佐助就取不出來了。
「不能用力捏哦，不然宇智波君就被捏死了。」
大蛇丸：「……」
豈可修！
三忍之一的高手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
一陣風吹過，大蛇丸身上燃起黑焰，他的身影也在搖擺中消失不見：「君麻呂，把那個棕頭髮的小鬼給我抓來。」
「站住！」鳴人大吼。
君麻呂凝視著天天：「明白，大蛇丸大人。」
天天抽出苦無，做好了最艱苦一戰的準備。
鳴人心裡火急火燎地想要去追大蛇丸，但又不放心天天一個人對付這傢伙。
「礙事的傢伙，先解決掉吧。」君麻呂一個閃身到了鳴人身後，眼看骨劍就要刺中鳴人，
「木葉旋風！」
電光火石間，一個天天再熟悉不過的綠色身影倏然出現，一腳踢開了君麻呂。
「什麼人？」
李平舉著右掌：「獲得新生的木葉美麗碧綠野獸——洛克李。」
李桑，果然還是來了啊。
鳴人驚魂未定：「粗眉毛的傢伙，你怎麼……你的身體……」
「別管這些了，快去追佐助吧，鳴人。」李注視著君麻呂，「他就交給我好了。」
鳴人猶豫：「當心點，粗眉毛，那傢伙靠自己的骨頭來攻擊……他真的很強哦。」
「別磨磨蹭蹭的了！快去追佐助吧！」李祭出了大拇指，「你不也和小櫻酷酷地立下約定了嗎？我會打敗他的。」
鳴人點點頭，離去了。
天天還在思索是跟隨鳴人過去對付大蛇丸，還是留下來幫助李時，君麻呂已經替她做了選擇。他朝她攻了過去：「不會讓你再離開一步。」
小李一個飛踢過來，擋在了天天面前：「你的對手是我。」
「李，」李的身後，天天叫住了他，「我來對付他。」
說著，她伸手摸向放在忍具袋最深處的卷軸。
雖然以防萬一帶出來了，但未曾想過它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極不願意用它的。
第37章 援軍
「不用，天天。」小李堅定道，「像往常一樣掩護我就好。」
「……」天天收回手，「……我知道了，但是千萬不要勉強，李桑。」
李奮力朝君麻呂發起進攻，但由於剛完成手術，他的狀態明顯不及平常。天天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進行掩護，幾次擋住了君麻呂刺向李的骨頭。
「果然，這個人的體術也很厲害。」攻防的間隙，李感慨道。
天天拿著鐵鍊，點了點頭：「動作乾淨俐落，出招靈活，招式還十分獨特。」即使要應付兩個人的攻擊，對方看上去也是遊刃有餘。
若不是他們一人舊傷未愈一人查克拉不足，遇上這般體術高手，還真想好好切磋交流一番。
君麻呂躲過了李的攻擊，李因為慣性飛了出去，君麻呂回身，一個骨刀朝他劈下。
「請等一下——」李伸手制止。
而君麻呂，真的，就停下來。
「很抱歉，我差不多該喝藥了！不按時喝藥是不行的，失陪一下。」
李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而君麻呂竟收回了攻勢，避讓到了一邊。
(☉o☉)
怎麼說呢，感覺這樣的對手還真是蠻有素質的。
「我從小就討厭喝藥，」李不情不願地仰著頭咕嚕嚕喝完了藥，五官都皺成一團，「藥的味道總是這麼怪……」
喝完藥後，李竟然開始站不穩了。
天天忙沖過去：「怎麼了李？是傷口……」
然後，天天就= =
搞不清狀況，君麻呂冷淡的神情裡也夾雜了一絲困惑，一言不發地盯著晃來晃去的李。
李一下就炸了：「瞅啥？！你瞅啥？！」
完了，開始耍酒瘋了。
天天掩面。
要知道，寧次和凱老師沒在，她一人還真制不住喝醉的李啊！
她還記得幾年前飯店的狀況，宛如颱風過境，暴雨橫掃。
這是一套從天而降的掌法。
喝醉的李速度猛增，醉拳出招又完全沒有規律，幾番過招，竟漸漸占了上風。
「怎麼一動起來……」李臉頰兩處酡紅，口齒不清地喃喃，「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然後直接仰面倒下，呼呼大睡。
天天：「……」
君麻呂：「……」
他一步步走過去，試探著用骨棒刺向李。
天天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喝醉了的李完全不可能那麼老實。
果然，李彈跳而起，十分欠揍地嬉皮笑臉：「你~中~計~了！」
他一腳踢開了君麻呂，還認真解釋了起來：「看起來我是睡著了，但那是騙你的，我根本就沒睡。這就是——忍者的極意！」
李淚流滿面：「凱老師，我成功了！」
「凱老師，我……我……」
李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又倒下了。
君麻呂：「……」
「那個……」天天擺擺手，解釋道，「他可能吃錯藥了。」
君麻呂走過去，李又彈了起來，得意道：「你又中計了啊！八嘎——」
「如果你把我當成會在這種時候睡覺的大笨蛋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啊咧？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為什麼……為什麼……」
第三次，李又倒下了。
君麻呂：我選擇保持面癱。
他拿起『藥瓶』聞了聞，淡定地明白了過來：「喝醉了麼？那我就毫無痛苦地送你到那個世界吧。」
骨棒朝李的喉嚨刺了下去——
李一個翻身。
沒刺中。
再刺。
沒中。
再刺。
還是沒中。
「……」
天天突然懷疑君麻呂是被李活活氣死的。
李再次彈起，各種顏藝各種妖嬈舞姿和君麻呂過招。
要是被寧次看到了，一定會冷冷一句：「真是丟人。」
君麻呂數次攻擊都傷不到李半分，反倒是李急了：「好不容易才能睡個覺！你這個混蛋可真是夠吵的！」
李朝著君麻呂猛衝過去，然後，這個體術高手在中途上演了一記漂亮的平地摔。
「好痛……」李摔得鼻青臉腫，突然對一直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君麻呂發起了脾氣，「都怪你！」
君麻呂站著也中槍。
李越打越亢奮：「我的青春，熱血勃發！」
被擊倒的君麻呂站起身，然後拉下了另一半衣襟。
天天默默別開了視線：……能好好打架別脫衣服嗎？
胸口處的咒印開始蔓延，君麻呂淡淡道：「馬上就讓你從酒醉之中清醒過來。」
「我可沒喝醉！因為我還沒成年呢，小孩子是不可以喝酒的！」
君麻呂胸膛處突然彈出了兩排雪亮的骨刺，毫無防備的李被刺中，往後飛去。天天連忙沖過去接住了他。
「難以置信吧，」君麻呂平靜道，「這就是我的血繼界限。」
「李，」天天扶著李，望著君麻呂，「這次任務完成，叫上寧次和凱老師我們去吃排骨火鍋吧。」
李捂著額頭，呻/吟了幾下，清醒了過來。
他還殘留著一些酒醉後的遲鈍：「啊……可以，如果天天你想吃的話。」
「……」君麻呂繼續宣傳，「……我的血繼界限可以自由操作骨芽細胞和刃骨細胞的生長，改變骨骼密度並結成骨頭。也就是說，雖然人的身體裡有兩百多塊骨頭，但對我而言卻並非如此。」
天天搖頭晃腦：「骨質增生是病，得治。」
「骨頭終究是骨頭，把它折斷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李沖了過去。
可這次，君麻呂開始動真格了，全身上下都刺蝟般長出了骨刺，這對近戰的李而言十分不利。
李想要使出蓮華，被天天堅決制止了。
「要是能有強大的遠攻型忍者就好了……」天天不由自主地喃喃。
比如，就像我愛羅那樣。
雖說她也擅長遠攻，可畢竟查克拉已所剩無幾。
「李，你快走吧。」天天忽然道。
李不解地望著她。
「他的目標是我，應該不會為難你。」天天擺出兩個卷軸，準備使出雙升龍，「快走，李，我還能抵擋一陣。」
「開什麼玩笑！天天。」李朝著君麻呂踢過去，「怎麼能做出丟下同伴的行為！」
幾根交錯的白骨鉗制住了李的腳，同時一根骨刺朝著李的腦門刺去——
天天一驚，抓起一把手裡劍就準備扔過去，幾抹細沙突然從她身邊飛快擦過。
砂子彙集，擋住了君麻呂的攻擊。李被彈開，然後落到了一個砂子做成的墊子上，輕輕落地。
砂子？
李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身下。
我該不會還醉著吧……
他抬眸，看著擋在自己面前深紅色的背影，複雜地呢喃：「砂瀑我愛羅……」
「李，」天天扶起他，見他沒有受傷，這才放心了下來，不然憑李這剛手術完的身體再被來上幾下，那妥妥的要再躺回醫院了。
「還好我愛羅來了。」天天長舒了一口氣，感激地望向我愛羅。
我愛羅看了她一眼，然後抱著雙臂，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了幾步，明顯是準備迎戰君麻呂。
雖然他看上去還是一副難以接近的冷酷模樣，但那種暴戾卻已煙消雲散，整個人顯得冷靜淡然。
子彈般的骨粒射過來，但明顯對擁有絕對防禦的我愛羅無效。
「真是性急。」我愛羅面無表情道。
對峙之際，我愛羅忽然微微偏過了頭，「我說你啊……」他凝視著李，輕擰眉心，「失去了上次我們交手時的速度和矯健啊。」
他的聲音同他本人一般，戾氣盡散，聽上去冷清平靜，還帶著一種磁性的低啞。
看來我愛羅還真是不知自己下手的輕重啊。
「你還好意思說，」小李難得調侃，語氣卻十分爽朗，「雖說我並不記仇，但你托你的福，我遇上了不少麻煩。」
「……是嗎。」
相逢一笑泯恩仇。
如果我愛羅能早一點遇上這樣的李，一定會成為推心置腹的好友，他也不會孤獨那麼多年吧。
重生一次，天天才驚覺，原來這麼多人之間都是CP感滿滿。
李表示疑惑：「可是，你為何……」
「我在木葉……」我愛羅緩緩道。
——有個心上人？
「……欠了不少人情。」
天天：「……」她還以為我愛羅會說，我在木葉有個心上人呢(*////▽////*)
畢竟都是跟鳴人戰鬥過的人——鳴人強大的人格魅力她從寧次的變化上已經體會到了。
風吹過，茫茫綠草都被吹向一邊，海浪般翻湧著。
我愛羅暗紅色的碎發也隨風輕輕舞動，這是一場面癱之間的最強對決。
李走到我愛羅身邊，舉起右手，擺出戰鬥的姿勢。
我愛羅皺眉，看著李手上的鮮血浸紅繃帶，一滴滴落到青青草地上，格外刺眼。
「我來對付他。」他道。
是想起了曾經的戰鬥所以有些內疚了嗎？
「不！」李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請你做我的後援。」
他搶先一步朝著君麻呂跑去，然後再次上演了一記狗啃泥平地摔：「啊臥槽——」
第38章 遺產
我愛羅冷漠地揚著下巴。
連話都不說直接動手，就是這麼高冷。
還貼心地墊了層砂。
「這個……砂……」李甩甩腿，極力想擺脫束縛，「請你放開我。」
話還未說完，他就發出一聲急促的呻/吟，牽扯了傷口，全身都痛得輕顫。
「李，你別逞強了。」天天無奈地走過去，扶起他。
「現在的你，什麼都做不了。」我愛羅朝君麻呂走去，「我來對付他。」
李連忙給隊友情報：「請當心，那人的攻擊武器是骨頭。能像剛才那樣射出骨頭，或者從身體裡抽出骨頭。」
兩個高冷面癱間的戰鬥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任君麻呂蹦來跳去躲避砂子，我愛羅愣是站在那裡抱著雙臂一動不動。甚至還分出了部分砂子，來擋住隨時可能襲向天天和李的攻擊。
「李，」天天幫忙解下李染血的繃帶，「我幫你看看傷勢。」
還好李的傷都只是皮肉層的，並沒有傷到骨頭，做了應急處理後，天天拿出新的繃帶幫他包紮起來。
然後，這樣的對話就經常傳出。
「幹掉他了？」驚喜的聲音。
「還早。」冷淡的聲音。
「幹掉他了？」驚喜。
「還早。」冷淡。
「幹掉他了？」驚喜。
「還早。」冷淡。
……
天天：= =
當君麻呂憑藉狀態一逃脫了砂瀑送葬時，一直抱著雙臂巋然不動的我愛羅居然動了。天天感慨，終於看到我愛羅結印了。
「流沙瀑流。」
巨大的沙浪鋪天蓋地，就像發生了一場沙的海嘯，周圍的樹木全都被沖倒，蒼茫的草地更是被完全淹沒。
姐姐砍樹，弟弟製造沙漠。砂隱即使有點樹也會被禍禍沒了吧。
不過平心而論，我愛羅這招真是氣勢十足，極為帥氣。
「好厲害，」李不禁讚歎，「這絕不是能從砂子中逃出或能過抵擋得住的規模。」
「砂瀑大葬。」
強勁的衝擊波如地震般，連站立都很難。
「何等的威力啊……」李感歎不已。
我愛羅和上次與他交手時相比，又變強了。
我愛羅皺起眉頭，始終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分無可奈何：「真是難纏。」
天天睜圓了眼。
「啊咧，鐵骨暴龍出來了。」
君麻呂強行逃出壓力巨大的砂縛柩，帶著滿身骨刺急速朝著我愛羅沖來，幾次都衝破了我愛羅阻攔的砂子。
我愛羅見狀，手往地上一拍，面前豎起一道砂牆。
可君麻呂竟憑藉蠻力突破了砂牆，沖到了他面前。
我愛羅還未來得及反應，倏然感覺被一股力道推開了，險險與君麻呂的攻擊擦身而過。
接著，就聽到了李焦急的呼喊：「天天！」
「咳……」天天輕咳一聲，一朵血花在沙地上綻放，她勉力從地上支起身子，「不要緊。」
說完，她還笑著調侃了我愛羅一句：「這就是寧可被打也站著不動一下嗎？」
我愛羅擰緊了眉頭。
君麻呂望著天天，冷冷一哼：「居然不知好歹地沖過來。」
「我一定要將你獻給大蛇丸大人。」他伸手，想要抓住天天，卻被一道道繩索般的砂子死死鉗住。
「礙事的砂子，」君麻呂轉眼而望，「那就先解決掉你，砂瀑我愛羅。」
我愛羅冷冷地望著他，一聲不哼，砂子在他身邊翻湧著。
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我愛羅君好像有點生氣呢。
君麻呂反手伸向自己後頸稍下方的位置，隨著一陣皮開肉綻的聲音，他赫然拔/出來了自己的脊椎骨！看著都令人不寒而慄。
「天天，」李跑過來，「沒事吧？」
天天搖頭：「一點小傷。」
她望著君麻呂，忽而道：「李桑，我們加一道羊蠍子如何？」
「……」李仍然一臉呆萌，「可以啊，天天你喜歡就好。」
「鐵線花之舞，花——」白色的骨刺從君麻呂掌心慢慢凸起，呈螺旋狀匯成了一個尖刺。
天天：= =
這電鑽似的花……
君麻呂：「最強化的骨骼，要把你和砂子一起貫穿。」
說著，他突然噴出了鮮血。
看樣子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天天暗忖。
不過，說實話，君麻呂的能力真是好用呢，可遠攻可近戰，還能出人意料地隨意變換，這樣的血繼界限絕無僅有。
要是能把他……
天天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一臉驚恐地猛甩頭。
不行不行不行。
自己怎麼可能這樣做，這是被赤砂之蠍那個傢伙影響了嗎！
「天天，你怎麼了？」
李被天天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沒關係。」天天咬牙切齒。
——自己居然萌生了想要把他做成人傀儡的念頭！
可要是師傅在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這樣做吧。他向來偏愛具有血繼界限的收藏品，況且君麻呂實力高強，能力更是罕見。
要是能把他給師傅的話，師傅一定也會很高興吧。
不不不不——
天天陷入了強烈的糾結之中。
我愛羅將砂子與硬度最強的地下礦物質結合起來，匯成了一尊胖胖的有點萌的豬，哦不，狸貓的沙像。
「最強絕對防禦，守鶴之盾。」
不僅僅是武器的硬度，還必須不斷往自己的矛或盾中注入查克拉以持續對抗，兩人都緊緊皺著眉頭，眉間幾條暗色的線條，這又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天天緊張地捏緊了拳頭，憂心忡忡地關注著兩人之間的戰鬥。與我愛羅對戰過的李則堅信我愛羅的絕對防禦不會被攻破。
果然，君麻呂的矛碎裂了。
我愛羅淡淡道：「你這個特殊的能力，是血繼界限吧。」
君麻呂：「竹取一族……不過現在是我一個人的能力了。」
也就是說，不止是罕見，已經是唯一一個了。
天天眸光一暗。
果然還是不想浪費啊。
「那竹取一族今天就將在這裡滅亡。」我愛羅的聲音毫無波瀾。
「也許會那樣。」君麻呂淡然地承認，「我的身體已經不容許我再活下去。但是不會滅亡，因為我不是一個人，為了實現大蛇丸大人的野心，我一直都在努力。這樣的我，將會永遠留在大蛇丸大人的心中。」
「……被大蛇丸洗腦了，」我愛羅冷漠而理性地指出了事實，同時雙手開始結印，「空虛的傢伙。」
而且這腦洗得還不是一般的徹底。
君麻呂雙眸猛地一睜。
他腳底變成了流沙，拽著他開始下陷，君麻呂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了不起……」
「成功了，」李驚喜，「這次一定成功了吧。」
天天：「……」
李桑怎麼你一說這話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一個深沉如地底夜梟般的聲音響起：「去吧！早蕨之舞！」
饒是淡定如我愛羅，那一刻也變了臉色。
無數粗大的骨頭從地底冒出，勢不可擋，轉瞬間赫然一片白森森的荊棘林。
我愛羅反應極快，迅速用沙雲將三人載到了空中。
攻擊停止了，四下一片風暴過後的寂靜。
「得救了。」李心有餘悸，「不愧是我愛羅。」
「我不過是坐在經常操縱的沙上，物盡其用罷了。」我愛羅喘著氣，細密的汗滴順著他白皙的臉龐滑下。
天天抬眸，舉目望去盡是破土而出粗壯如樹的骨刺，像是光禿禿的白樺林，更像是寒光閃閃的冰錐。
木葉今後的著名旅遊景點是怎麼形成的，她算是親眼目睹了。
這一擊，君麻呂是傾盡了全力吧。
她心裡不禁對這個用生命捍衛自己理念的對手感到一絲欽佩和惋惜。
這個人要是身體無恙，恐怕無人能敵。
「真是麻煩，好在都結束了。」我愛羅道，「他再也不會爬出來了。」
說著，他困惑地將視線投向天天。
對方正輕蹙眉心，瞪著琥珀色的眸子，牢牢盯著下麵的骨林，那嚴陣以待的架勢就像是弓起身子準備進攻的猛獸一樣。
還沒來得及發問，一個噩夢般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我才沒被洗腦，大蛇丸大——嗷嗚——」
我愛羅&李：「……」
天天一個閃身到了我愛羅身前，就著君麻呂張開的嘴，將滿滿一瓶藥全都倒在了他嘴裡。
君麻呂還含著瓶口，但那玻璃瓶……明顯已經變透明了。
一句話都沒能說完的君麻呂氣絕身亡，還保持著想要反擊我愛羅的動作，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言語上。
「天天，那是什麼？」李問道。
「一點小毒。」天天說著，用僅存的查克拉展開卷軸施術。
她看了我愛羅和李一眼，「你們稍微躲遠一點。」
天天將起爆符貼在君麻呂所在的骨錐上，爆炸聲響起，君麻呂應聲而落，直接掉落到了卷軸封印式之中。
「搞定。」天天滿意地卷好了卷軸，「這樣他就真的不會再跑出來了。」
我愛羅&李：「……」
作者有話要說：
在飛機上閑來無事，看了兩集之前下載的博人傳。
可能是因為有戰國柱斑、四戰佐鳴等的戰鬥先入為主，博人傳裡的打鬥，總給人一種綿軟無力的感覺。而且有一種變為青春校園片的錯覺？不排除只看了開頭兩集的原因。
而且，看著博人傳，總有一種斑爺柱帝還有佐鳴他們的時代最終還是過去了的悲哀和感慨。
當然嚴格來說這是觀看者情懷的問題，不算是博人傳劇情的鍋……
第39章 任務失敗
三人坐在樹下休息。
「不管怎樣，終於打敗他了。」李笑了笑，隨後感慨，「真不愧是我愛羅君呢……」
「不，」我愛羅望著地面，低聲道，「我完全被打敗了。」
「沒有這種事，」李立即安慰，「我的老師經常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那個愛管閒事的傢伙嗎？」我愛羅隨口一問。
李倏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濃眉豎立，圓圓的眸子嚴肅地瞪著我愛羅：「他才不是愛管閒事的傢伙！是我自己不中用，請別那樣說我老師！」
天天敲了一下李的腦袋，示意他別激動，爾後笑了笑：「是，凱老師不是愛管閒事，他是只管李的事。」
我愛羅一言不發地盯著前方，白嫩嫩的娃娃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道：「你也是這樣嗎……當感覺到自己所崇拜的人名譽受損時，就如同自己遭到傷害一般勃然大怒。這個人在你心裡越重要，便越會如此。」
就如君麻呂，至死都在反駁他。
別看我愛羅現在還頂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龐，說話卻儼然一個小大人。
「不過……」我愛羅繼續道，「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未必就是正義的。」
正能量滿滿的李當然不能理解：「壞人怎麼會成為重要的人呢？」
「不……即使知道那是邪惡的，人也敵不過孤獨。」我愛羅語氣涼涼的。
孤獨。
天天聽著我愛羅的話，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走吧？」
直到我愛羅那平靜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天天才回過神，這才發現我愛羅是對著她說的。
「……嗯。」
我愛羅扶著李起身，天天卻猶猶豫豫地望向回村相反的方向：「我有點擔心鳴人……」
李一驚，這才猛然想起鳴人追著大蛇丸去了，他見天天有想要過去的趨勢，連忙阻止：「不行！天天，大蛇丸的目標是你，你這樣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可是……」
「不用了，天天。」卡凱西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天天：「卡凱西老師？！」
鳴人趴在他的背上昏死了過去。
因為大蛇丸無心跟鳴人過多糾纏，所以鳴人的戰鬥與之前VS佐助相比，很快便結束了。
天天急忙問道：「鳴人受傷了？嚴重嗎？」
「大蛇丸下手不輕。」卡凱西道，「不過還不至於威脅生命……可能大蛇丸覺得鳴人還不值得動手吧。不過必須馬上回去接受治療。」
「卡凱西老師——」天天一急，「我也跟著你去。」
卡凱西彎彎的眼眸流露出一絲笑意和安慰。那雙黑眸似乎看透人心，卻不會主動說破，只是那樣默默地含笑望著你，總能讓人不由自主靜下心來：「那跟上吧，天天。」
天天點頭，隨後一臉歉意地望向李和我愛羅：「抱歉，先走一步。」
李笑了笑：「沒關係，鳴人君的傷勢要緊。」
天天跟隨卡凱西走後，我愛羅架著李慢慢朝回村的方向挪動。
「天天真的很關心同伴呢。」
回想起凱班相處種種細節，和剛才天天火急火燎的樣子，李不由得感慨：「她一直都對大家很好，而且忍術也很強。」
能有這樣出色的隊友讓他打心底感到欣慰。
我愛羅一言不發，李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執行任務時的食物都是由天天準備的，有時是做好的便當，有時是新鮮的食材拿出來現做……總之，超級方便呢！天天的手藝也很棒。」
其實，李這樣頗有些沒話找話的嫌疑，雖然他和我愛羅算是不打不相識，但回到木葉長路漫漫，再健談的人也有言語枯竭的時候，再加上我愛羅面無表情又極少開口，雖說是聊天，倒更像是李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即便大大咧咧如李，也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和無奈。
總感覺無法和我愛羅君一起追逐青春呢~%>_<%
於是，李開始各種找話題。大部分都是關於凱老師和力量的，剩下的便是天天，李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我愛羅和天天似乎不是頭幾次見面了。
「說起來，我愛羅君以前認識天天嗎？」
「嗯。」
「果然如此呢。」李見自己猜中，得意一笑，「天天小時候好像有段時間不在村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雖然沒進忍校，但天天在男生裡人氣相當高呢。」
晶瑩的碧瞳微微動了動。
以上李只是隨口一說，其實他更想強調接下來的後半部分。
——「但她實力也很不錯！還有我們組日向家的那個天才……」
「日向寧次？」
「是啊！」李見我愛羅似乎有興趣了，更加賣力地說著，「說起來，他和天天的配合才叫一個完美無缺！我經常和凱老師一起訓練，倒是天天經常陪寧次修煉，幾乎不分晝夜，他們倆經常在一起。聽說……」
李湊近我愛羅，故作神秘：「聽說說他倆早就是一對了！真是，我怎麼沒發現！」
李並非一個八卦的人，這還是他唯一知道的這方面的事，畢竟八卦的物件是他最親近的兩個隊友。同時，他又十分懊惱自己的遲鈍。
我愛羅腳步微頓。
「怎麼了嗎，我愛羅君？」李問道，「是累了嗎？抱歉，還麻煩你一直扶著我……」
「沒什麼。」我愛羅淡淡道。
李瞥了他一眼：「我其實一直想要打敗寧次，證明努力能超過天才。但鳴人君先我一步做到了。」
李笑了笑：「哪天再來比試一場吧！我愛羅君。」
我愛羅唇角一勾，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木葉最厲害的，肯定還是凱老師了！」李眉飛色舞，「凱老師帶領著我們追逐青春！我的青春！激情迸發！熱血澎湃！」
說著，他還激動地跳了起來，揮舞著手臂。
趁著這股熱乎勁兒，他一股腦把包裡的東西拉了出來。
「我愛羅君，這套衣服送給你！吸汗保溫，彈性十足……」
我愛羅：「……」
他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我愛羅本就因為要扶著李，衣服有些不平整，再被李這麼牽扯著一跳一動，一個白色的東西便輕飄飄落了下來。
「我愛羅君，東西掉了哦。」李想要幫忙拾起，砂子卻先他一步將那東西卷起，這片白色很快便沒入了砂中。
「那是……手絹嗎？」雖然只瞅到了一眼，但眼力極好的忍者還是認出來了。
乾淨整潔，看得出使用之人極為愛惜。但從邊角裝飾的碎花來看，這應該不是我愛羅君自己的東西吧。
「嗯。」我愛羅輕聲應道。
「是這個嗎？」李翹起小拇指。
我愛羅：「……不是。」
鑒於我愛羅那面癱的神色和強大的氣場，李沒敢再多問。
***
而候在集中治療室外的天天，猝不及防目睹了虐狗的一幕。
「你這麼焦急下去也沒辦法，」手鞠抱著膝蓋翹著二郎腿，一如既往的女王范兒，「任務就意味著犧牲，你應該接受過精神訓練的吧。」
比起手鞠的淡定和強勢，鹿丸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訓練和實戰是不同的，我知道任務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忍者世界即是如此，卻還是……」
他歎了一口氣，得出了一個逃避的結論：「我不適合當一名忍者。」
手鞠挑眉，漂亮的鳳眸冷冷注視了他半晌：「想不到你這麼脆弱，虧你還是個男人。」
天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還是別再當電燈泡看人媳婦教訓老公了~~~>_<~~~
沒想到在拐角處看到了一個抱臂斜倚著牆的人：「鹿久大人？」
天天在暗部工作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上忍班長鹿久。
鹿丸父親大人居然在這裡偷聽兩口子吵嘴！
鹿久示意她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那女孩是之前砂隱的忍者吧？」
「嗯。」
「挺不錯……頭腦靈活，膽識過人，性格也很直爽……而且比鹿丸還堅強。」鹿久若有所思。
岳父是在表示對未來兒媳婦很滿意啊。
天天斜眼：「鹿久大人是打算物色一個兒媳婦嗎？」
鹿久一愣，隨即哈哈笑了幾聲：「要是鹿丸那傢伙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她肯定是看不上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考慮要不要把更新時間固定下來，比如周更什麼的，這樣大家追文也方便，不用總來刷，不然有的小天使經常來等，感覺也過意不去（這是一隻上班狗=V=）
想好後會在下次更新說明噠~=V=
喜歡柱斑的小天使們，強推B站上的【柱密歐與斑莉葉】
上部分有6集下部分9集，每集2~4分鐘，看下來不會花太多時間的~UP主製作十分良心！關鍵是，終於看到了柱斑原著！XD
第40章 向日葵
第四十章
手鞠的聲音傳來，似乎在質問鹿丸：「你害怕受傷嗎？」
沒聽到鹿丸的回應，只有腳步聲朝這個方向傳來。
「鹿丸啊，」鹿久悠悠地說道，「說不過女孩子，就打算逃之夭夭嗎？」
「麻煩，」鹿丸停下了腳步，「我可不想吵嘴，我又不是女人。」
「啊，不過你也不算男人，你不過是一個膽小鬼罷了。」父親大人說話也不比手鞠委婉到哪兒去，「就算你不做忍者，任務也會繼續下去，你的同伴會在別的隊長帶領下出動，或許會死掉。但如果這時的隊長是你，也許他就不會身涉此險了。」
鹿久嚴肅道：「好好反省你這次的經驗，並加以總結，或許下次你就能更出色地完成任務了。」
鹿丸沉默不言。
「如果你真的珍惜你的同伴，與其考慮如何逃避，還不如想想為了同伴，自己怎樣變得更優秀吧。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啊——你這個膽小鬼！」鹿久的語氣陡然嚴厲。
凝視著這個方向的手鞠，眸光微微一閃。
這時，治療室的門被推開了，綱手走出來，長舒了一口氣，紅唇一勾：「已經不要緊了。」
她讚歎了一番奈良一族秘傳藥材的神奇，隨後望向天天：「你就是天天？」
天天點頭：「綱手大人。」
「三代曾提到過你，他對你稱讚不已。」綱手道，「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非常及時地將病人送了回來，而且應急處理也做得很好。」
雖說是毒/藥，但卻能在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機能，只要能在有效時間內解毒，反倒能起危急時刻救命的作用。
「只是一種萬不得已的辦法……多虧綱手大人醫術高明。」
村裡有個醫療專家坐鎮，可謂木葉的大幸。
「綱手大人！」靜音飛奔過來，身後跟著小櫻。
「日向寧次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旋渦鳴人的治療也正在進行。」
綱手注視著鹿丸的背影：「鹿丸，看來任務失敗了啊。但是，大家都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滴滴淚水滴落在地。鹿丸雙肩也在輕輕顫抖。
「下一次……」他帶著哭腔說道，「一定完美完成任務。」
要是讓鹿丸知道，他這一哭，以後就一直被手鞠逮著懟的話，他一定打死也不會當著手鞠的面哭吧。
鳴人還在接受治療，天天去看望寧次的時候，他還在昏迷，於是她就和凱老師一起到村口等待姍姍來遲的李和我愛羅。
當落日的餘暉為木葉大門鍍上了一層金光時，兩個相攜而行的身影終於出現，影子被夕照拉得長長的。
「凱老師！天天！」李一見凱老師，大老遠就激動地狂揮手臂，而我愛羅則是微微頷首，看上去謙恭有禮。
凱沖上去，師徒二人相擁而泣：「李！你復活了！你復活了！」
天天無奈地笑了。
她走到我愛羅身邊：「謝謝你送李回來。」
我愛羅輕輕搖頭：「不用。」
陽光落到他髮絲上，清爽的碎發被染成了一種金紅的色澤，如躍動的火舌般，明豔溫暖。也幾乎只有我愛羅這種發色才會呈現出這種效果。
嗯……還有那個人也是。
「之前就想說了，」天天用手掌在兩人頭頂之間比了比，「你長高了呢，我愛羅。」其實好想捏一捏這圓潤可愛的娃娃臉的說，可是不敢……這可是我愛羅啊。
「嗯。」
「不過，還是沒我高呢。」
「……」
***
「甯次尼桑。」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
「雛田大人？」寧次緩緩睜開眼，聲音裡還有些虛弱，「請隨意找個地方坐。」
雛田捏緊了雙拳，垂下眼簾，難過地說道：「沒想到甯次尼桑也……」受這麼重的傷。還有鳴人君也是。她看著滿身繃帶的鳴人，差點沒白眼一翻暈過去。
「執行任務，受傷是難免的。」寧次暫時還無法支撐起身子，只能躺在病床上，注視著潔白的天花板，「雛田大人不用擔心。」
雛田擦了擦眼睛。
「鳴人那傢伙呢，你去看他了嗎？」寧次問道。
自家堂妹對旋渦鳴人的心思，他其實再清楚不過，但從不干涉也不過問，只是站在一個哥哥的角度，幫助雛田守護這份感情。這是一種深沉而內斂的溫柔。
雛田白皙的臉蛋一紅：「鳴人君，他，他……」
望著一提到鳴人就緊張到口齒不清的堂妹，寧次淺淺地笑了。
雛田以為甯次尼桑在取笑自己，更是窘迫了。
話語間，一股恬靜的幽香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若有若無的恬淡氣息讓人忍不住去追尋。
寧次微微偏頭，望向窗臺：「水仙花？雛田大人送的嗎？」
雛田搖搖頭。
病房裡原本是沒有花瓶這樣的裝飾物的，這個水仙花卻被放置在一個精巧的玻璃花瓶中，注滿了清水，還墊了幾塊鵝卵石。碧綠的長莖挺直而立，花瓣如玉，吐露芬芳。
乾淨，堅韌，沉靜。
很適合甯次尼桑的花。
不用再多想，雛田也能猜到那是誰送的了。
「天天呢？」
雛田回神，說道：「天天姐姐好像去村口接李桑和我愛羅了。」
「這樣啊。」
「那個……」雛田有些緊張，兩手的指尖互相戳著，扭捏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寧次倒也格外耐心，沒有催促她。
「那個，我聽說有一些關於甯次尼桑和天天姐姐的、的……」
是這個事啊。
寧次轉眼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淡淡道：「傳言而已。我和天天是要好的同伴。」
只是同伴。
他告訴自己。
這樣啊。雛田有些懊惱地垂下了頭。
其實她還挺希望甯次尼桑能和天天姐姐在一起的。
***
第二日，砂隱一行人便離開了，聽說走的時候鹿丸果不其然被手鞠嘲笑了一番。
日向分家的大宅和宗家相隔極近，從宗家門口經過時，天天隱約聽到裡面一陣爭吵。
「雛田大人，您何必為了一個分家的人再跑一趟，您昨天不已經看過他了嗎？」
雛田的聲線柔柔的，語氣卻十分堅定：「甯次尼桑既往不咎從雲忍手下救我，如今他受了傷，我去看他是應該的。」
「可是，他曾經還將您打成那樣……」
「別說了。」日向宅邸的大門『嘎』一下打開了，一身便裝的雛田出現在門口，「我走了。」
看到站在路中間的天天，雛田訝異道：「天天姐姐？」
天天笑了笑：「一起去看寧次嗎，雛田？」
雛田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朝著分家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是向日葵嗎？」天天注意到了雛田手裡的花束。
「嗯。」
——媽媽，舅舅會喜歡這朵花嗎？
——當然，這可是向日葵，是與你名字相同的花……天天？……嗯，是的，我們想去看看寧次……要一起嗎？
——天天阿姨，你看你看！媽媽說這是舅舅喜歡的花哦！
——你不去了？……忍具店有事？……那好吧……好的，我會傳達給甯次尼桑的。
——再見，天天阿姨！
……
「天天姐姐……天天姐姐？」雛田的聲音將天天從神遊中拉了回來。她轉臉而望，正好對上一雙充滿擔憂的瑩白瞳孔。
「這次任務好像大家都傷得很重。」雛田輕聲關懷道，「天天姐姐，你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一點輕傷，已經沒事了。」天天勉強扯起笑容。
雛田點了點頭：「不管怎樣，大家都沒事就好。」
天天望著自己掌心：「是我能力不足，沒有完成掩護任務。」
雛田連忙說道：「天天姐姐已經很厲害了，砂隱的手鞠都被你打敗了。我聽小櫻說，當時連你們都碰到了強大的對手……不管怎樣，天天姐姐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像我……」
那麼弱。
「想什麼呢。」天天摸了摸她的頭髮，「你不是一直很努力嗎？你記得我們班那個洛克李吧？」
雛田點頭。
「他和我愛羅君的那場戰鬥你也看到了。」
雛田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禁不住感慨：「很厲害……」李雖然敗了，但卻從另一個角度告訴了所有人他的強大，雖敗猶榮。
「他的忍道是，相信努力一定會打敗天才。」天天笑了笑，鼓勵道，「所以，別洩氣。」
當兩個女孩一起出現在寧次家門口時，寧次明顯愣住了。
他穿著一身雪白的和服，也許是因為擔心觸碰到傷口，和服並不貼身，腰帶隨意地系著，顯得有些松垮，襯得他身子有些單薄，不過也由此，全身散發出點點散逸的氣息，這在一向沉穩持重的日向寧次身上可是極為難得的。
「是天天和雛田大人啊……」寧次偏過身子，「進來吧。」
「打、打擾了。」雛田有些緊張。
「打擾了。」天天笑嘻嘻道，「美人兒~」
寧次：「咳、咳咳……」
天天：「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_<%」
作者有話要說：
把鹿丸老爹的名字改了~
應該是翻譯問題，因為作者確實看到過一個鹿角的版本，還有翻譯成四角的…囧~
以後的更新時間固定到每週六周日淩晨兩點=v=
每週固定兩更，週一至週五不定時掉落加更，據情況而定~
這樣小天使們每週末來就行了，就不用總刷啦~
悠于 2018-6-7 00:43
第41章 獨處
四十一章
接客的茶室裡，寧次拿出一個茶壺：「只有清茶，不介意吧？」
「甯次尼桑，我來吧。」
雛田走了過去，寧次推脫了幾下，見雛田神色堅定，便沒和她過多爭執，仍由她拿走茶壺走向廚房。
寧次走到天天對面的榻榻米上盤腿坐下，兩人中間隔了一張矮幾。
「你才剛剛恢復，應該在醫院裡多住幾天。」天天手肘支在深木色的矮幾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輕蹙著眉心。
雖然極力想擺出一副並無大礙的樣子，但因為受傷實在太嚴重——後背幾道被苦無插中的口子不說，光是左肩和腰側那兩道貫穿性的傷口，就足以讓日常活動極為不便。也虧得寧次意志力頑強，還能勉強行動。
寧次搖了搖頭：「醫院太吵。」
他這麼一說，天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一路走來，日向大宅都未見人影。
她雖和李一起來找過寧次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踏入分家大宅內部。分家宅邸面積遼闊，卻人跡罕至，所以這種面積上的寬廣反倒變成了空曠，尤其是在陽光照不進來的屋內——像是切開了另一個時空間般，空氣中的涼意在身體周圍縈繞，似乎待的時間一長，便要滲入肌膚骨髓。
紙門後面隱隱傳來水燒開的咕嚕聲，然後是雛田忙著泡茶的聲音。
「雛田以前來過嗎？」天天好奇地問道。
寧次卻沉默了。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雛田是非常喜歡他這個堂哥的，常常趁著宗家人不注意偷偷溜過來找他。有時是讓他指導柔拳，有時只是為了給他一塊好吃的糖。
而他雖然嘴上會像個小大人一樣教訓，說出雛田大人，你這樣宗家會擔心的之類的話，但看著卡哇伊的堂妹，最後卻只是妥協地歎氣，真拿你沒辦法。
但自從父親為了宗家送命後，分家緊閉的大門就如同他緊鎖的心房，將包括雛田在內的所有人拒之門外。他開始對雛田視而不見，對她的種種努力冷嘲熱諷，看著她的眼淚他只覺得懦弱和煩躁——父親大人居然為了保護這樣一個人送了命。
後來，天天出現了。再後來，就是漩渦鳴人。
「想什麼呢？」寧次抬眸，發現對面天天雙手正捧著臉，笑嘻嘻地望著他，一字一頓道，「寧~次~尼~桑~」
寧次：「……很小的時候來過。」
「分家其他人呢？」
「他們住在別的地方。」寧次淡淡道，「雖然分家是住在同一區域，但內部是相隔開的。」父母相繼而去，這裡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久等了。」
雛田端著茶水走了出來，在矮幾上一一放下，然後坐到天天身邊。
寧次：「多謝。」
「不用……」
「勞煩雛田大人親自來看我，」寧次的話語溫和有禮，「實在抱歉。」
雛田搖頭：「對我而言，甯次尼桑就是甯次尼桑。」而無宗家分家之分。
見雛田神色堅定，寧次也不再多語。
「甯次尼桑，這個……」雛田忽然伸出了雙手，白皙的掌心捧著一個圓柱形的藥膏盒。
也許是因為被寧次拒絕出了陰影，所以她看上去明顯緊張局促。
天天默默地給這孩子的勇氣點了個贊。
像是看出了雛田的不安，這次寧次並沒有拒絕。他輕聲的道謝像是在輕歎：「多謝雛田大人。」
「誒！」天天這才想起自己也帶了東西，「寧次，我也給你帶了東西哦。」
見她拿出常用來放食物的卷軸，寧次斜眼：「你帶的該不會是吃的吧？」
被猜中了。
天天笑著點了點頭。
「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是鯡魚蕎麥面哦。」
寧次：「……」他敗了下來，「……那吃吧。」
其實天天並不愛吃鯡魚蕎麥面。因為這種面鯡魚的做法會讓它帶上一股甜味兒。如果是單獨的甜點那倒能接受，但是在正餐裡面帶有甜味，就感覺有些怪異。說起來，天天更喜歡吃肉包子，中華饅頭一類的東西。
但不知為什麼，寧次非常喜歡。
甯次身上被鬼童丸的箭射穿的傷口是在左肩，也就是說，他右手還能正常活動。但偏偏，他後背右上方也有被苦無擊中。雖然沒有左肩的傷口那麼嚴重，但也讓他好幾次無法順利夾起麵條。
當蕎麥面再一次從顫抖的筷間滑落時，少年的白眸中終於閃過一絲惱意。
「啊咧，誰讓你這麼早就急著出院。」天天笑著打趣他，伸手奪過筷子，輕而易舉地端起熱氣騰騰的蕎麥面，挑起麵條遞到他嘴邊。
寧次：「……」
他皺起了眉心。
少年高傲的自尊心明顯不太願意讓別人喂。
雛田見狀，三下五除二把天天給她的草莓大福塞進嘴裡，梗著脖子說道：「我，我突然想起花火找我有點事！先走一步。再見，甯次尼桑，天天姐姐。」
「誒——」天天想要挽留雛田，可回答她的卻只有紙門輕闔上的聲音。
「真是……」天天悶悶不樂地嘟囔，「雛田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多坐一會兒？」
寧次沒有說話。
「嘛，算了，」可能是花火真的找她有事吧。
天天重新挑起蕎麥面，「喏，快吃了，待會兒涼了。」
寧次似乎歎了口氣，最後還是乖乖接受了。
「我要吃鯡魚片。」
「好好好。」
突然想起曾經幫助小櫻喂年幼的莎拉娜時的感覺~(≧∪≦)
吃完後，天天環視一下四周。屋內裝潢極盡簡樸，除了面前的這張矮幾，一個櫃子，便只有掛在牆上的一幅字畫。
十分冷清灰暗，與世隔絕的空間。
沒有什麼生活應有的感覺。
院子裡的竹筧一下一下輕叩著潮濕的青石，清脆的聲響回蕩，顯得更加空闊寂寥。
這木葉村的一隅，不大的一個昏暗空間，好像就擴大成了整個天地。
陽光透過薄薄的紙門照進來，無數塵埃在微光裡漂浮，宛如小小的精靈在默不作聲地舞蹈，微暗的光線讓整個空間變得曖昧而溫柔了起來。
也許重傷剛剛康復的緣故，少年身上少了幾分平常高山冰雪一般難以接近的氣場。
他的臉色還帶著幾分蒼白，微垂下的長睫毛輕顫，如同瀕死的蝴蝶顫抖的羽翼。隨意系起來的黑髮滑落了絲縷，勾勒著他側臉的輪廓。就像從畫裡款款走出來的美少年。
美人啊。
「啊，這個。」
天天起身走向櫃前，整齊排列的書旁邊，有一叢安靜綻放的水仙花。剛才她就一直好奇，空氣中那淡雅的清香是從哪裡來的。
「想不到你居然把它都從醫院搬回來了。」天天湊近去聞了聞那花香。
因為醫院裡沒有花瓶，她還特地去買了一個小玻璃缸，沒想到寧次都一起搬過來了。
甯次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瞥了一眼矮幾上那已經被吃完的鯡魚蕎麥面，隨後卻把視線投向與天天站立的櫃子完全相反的方向——他望向紙門外，隔著一層輕薄的白紙，還能隱約看到院子裡假山、花木影影綽綽的輪廓。
因此，陽光也完全鍍上少年的臉頰。
微微有些泛紅。
背對著寧次、面向櫃子的天天卻沒有注意。
相處多年，她和李都習慣了寧次的寡言少語。
水仙花旁邊有一個陶瓷的大花瓶，裡面插著金燦燦的向日葵，明亮耀眼，晃得天天眼眸微疼。
她再次在心裡鞏固了那個下過一遍又一遍的決心。
寧次，我絕對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絕對絕對。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越寫越有種寧雛的感覺！掀桌(╯-_-)╯~╩╩
二柱子應該沒事……吧？
CP很快就能看出來了，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現在還在做一些修改整理，小天使們稍安勿躁~
趁著還沒公佈，再想想自己有沒有站錯隊哦=v=
再通知一遍【更新時間】
週六周日淩晨兩點更新。
每週固定兩更，週一至週五可能有加更。
第42章 重逢
第四十二章
寧次傷好後的第一個任務很快到來。
總會撿到人的旋渦鳴人同學，在懸崖采筍乾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容貌清秀的失憶少年，並為他取名面麻。
面麻身上唯一攜帶的竹笛為田之國產物，綱手讓天天和寧次協助鳴人，帶著面麻來到田之國，找回失去的記憶。
但她暗中還對天天和寧次下達了另一項任務：監視面麻。
誰叫他來自的田之國曾被大蛇丸支配，而且招式和多由也實在相似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綱手大人考慮的也沒錯。
面麻少年從小被強盜家族死韻一族收養，曾襲擊過田之國的村子，後來為自己的罪行感到悔恨，內心覺醒想要做一個好人，也為此不斷努力，在木葉村時熱心地幫助了很多人。
甚至連幫鳴人洗內褲這種事都做了。
而最後，死韻炸開了上游的堤壩，想用洪水摧毀田之國的村子。面麻為了阻止他，引爆了中途的山峰，山石截斷洪流，村子倖免於難，他自己卻也因此犧牲。
面麻臨走前，將自己的真相都告訴了鳴人。
「……阻止洪水的事就交給我吧。」他將笛子放到還有些愣神的鳴人掌心，下定決心後的聲音平靜而低柔，「鳴人，謝謝你。」
「你……這是……」
「我們就此告別吧……一定要有人在山洞裡引爆起爆符。」
鳴人恍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樣的話，你不就……」
面麻笑了：「多虧你，我的人生才有了少許意義。」
他一把推開了鳴人。
來到山洞的面麻，震驚地望著洞口意料之外的身影。
「天天？」
「雖然就這麼死去也不錯，村人會因此感激你，原諒你，你內心也不會再遭受譴責。但是……」
天天歪了歪頭：「死亡何嘗不是一種逃避。」
面麻怔了一瞬，然後垂下眼簾，淡淡道：「我只希望自己的死能夠拯救村子……這不是逃避，而是贖罪。」
遠方傳來聲聲轟鳴，隨即是大水衝破堤壩的聲音，勢不可擋，很快就將淹沒下游的村寨。
「請讓開，沒有多少時間了。」
「有什麼罪，活著贖吧。」
天天結印，一模一樣的影分/身出現在她身旁。
面麻睜大了雙眼：「難道你想……」
「快走吧！」天天拉住他。
「可是山洞裡是特製起爆符，引爆方式和普通起爆不同。」
「只要是忍具，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
山峰被炸開，石塊堆積成新的堤壩，阻止了洪流。誤以為面麻已死的鳴人大爆發，擊敗了強盜頭目死韻。
天天本想邀請面麻加入木葉暗部，被對方謝絕了。
面麻走入村人之中，轉身對木葉三人展開了笑顏：「我要留在這裡彌補曾經犯下的罪過。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再來的。謝謝你們，鳴人君，天天小姐，甯次君。」
兩年後，天天成為木葉暗部分隊長後不久，有人推開了門。
是一位淡金色長髮的美少年。
「您好，我是新加入的成員面麻，請多多指教。」
當然，那都是之後的事了。
***
完成田之國面麻任務回到木葉後，天天的忍具店按計劃開業了。
前來祝賀的人很多，除了同期外，還有暗部的同事，三代爺爺也含著煙斗參與了進來。熱鬧的門前，天天摸著下巴，仰頭看著店門上那熠熠生輝的幾個大字，眸中帶笑。
【第三班】
這是忍具店的店名。
親身經歷了寧次的離世和第七班的破碎，重生一世，更知曉了某些東西的可貴。
黃昏過後，墨色染盡了半邊天，只剩幾抹微醺般的酡紅，將散未散。
店門被推開，伴隨著一陣細碎的風鈴聲。
在幽靜的夜晚，這樣的聲音便會顯得有些陰森詭譎，會讓人不由自主聯想起昏鴉，圓月，枯枝和鬼宅。
「歡迎光臨，請隨……」習慣性地招呼後，天天抬起頭來，視線接觸到那人影的一瞬，原本滾瓜爛熟的話語全噎在了喉嚨裡。
萬籟俱寂。
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她頓了頓，隨後起身，從櫃檯後面走出，伸手撫上了一個貼在極不顯眼角落的咒符。
這是一個幻術結界。
向綱手大人報告了追回佐助的任務後，火影大人擔心大蛇丸會找天天麻煩，就派了暗部匿在天天忍具店周圍，出現突發情況以及時應對。
但這也導致了天天的某些不方便。
比如說，眼前這個人。
天天關上店門，額頭輕抵著門，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飛快的心跳聲後，才轉身看向站在屋中間那個彎腰駝背的黑色人影，宛若一團大型的陰影。
她露出了一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燦爛的笑容。
「師傅大人，我好想你啊！」
她猛撲過去，抱住緋流琥蹭了蹭：「你終於來看我了！」
「哼，」沉悶暗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只是對你說的傀儡材料有點興趣而已。」
相比起欣喜若狂的天天，他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淡定，甚至還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嘿嘿，」深諳赤砂之蠍的性格，天天絲毫不受影響，仍掛著笑容，摸著下巴望著他，「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話說回來，師傅，那麼多年沒見，你還打算只拿個殼見我？」
蠍：「……」
「我討厭讓別人等。」他冷冷一哼，天天只覺眼前一花，隨後，暗紅色碎發的赤砂之蠍真身便出現在緋流琥身邊，少年長身而立，神情高傲，不近人情。漂亮的眸中永遠帶著一抹自負和譏諷。
還是曾經那個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
「好久不見，師傅你又帥了！」
蠍冷漠地說道：「別耍嘴皮子。」
誰不知道他是人傀儡，外貌永遠不會變的啊！
他的聲線依舊偏低，帶著好聽的磁性。
「我說的是真的。」難得的重逢令人喜悅，天天笑得眉眼彎彎的，「畢竟那麼多年沒見了……第一眼看到師傅總有種驚豔的感覺。」
天天轉眼，望向掛在緋流琥身上的風鈴，感歎道：「沒想到老男人也有掛風鈴的情趣啊。」
蠍：「……」
「迪達拉弄的。」
赤砂之蠍不打算再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他環視一周，然後慵懶地拖著腳步在玻璃櫥櫃前一一流覽，那架勢儼然一個視察的領袖。
「有什麼好材料？」
天天連忙將硫黃師傅打造的幾個最頂尖的傀儡材料拿出來，請他過目，誰知蠍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天天：「……」
她拿出了自家鎮店之寶。
一個細小卻又十分精妙的零件。
這是她結合多年知識，和硫黃師傅探討了無數個日夜，翻閱了眾多典籍之後，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打造出來的。
「將這三個部件拼合，在這裡鑿一個凹槽，然後再……這樣，就可以避免之前傀儡總會出現的銜接滑落現象。」
蠍默不作聲。
天天忙說：「送給您。」
蠍還是默不作聲。
「這是徒弟孝敬您的。」天天將那個傀儡零件雙手奉上，虔誠道，「請您務必收下。」
蠍冷哼了一聲，緋流琥的尾巴卷走了天天手裡的東西。
天天：「……」臭屁的傢伙。
蠍一邊饒有興趣地把玩著天天發明的傀儡小零件，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開了口：「聽說你和大蛇丸那個傢伙比試過了？」
天天一愣，下意識望向蠍。
他仍垂眸看著手裡的東西，纖長濃密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虛掩著那雙精緻的眸子。面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空寂的眼瞳中，也似乎沒有絲毫屬於人的情緒。
無論怎麼看，還是覺得赤砂之蠍的容貌確實精緻。
可這樣的容貌，卻沒有幾分人的生氣。按蠍的話講，他自己也不過一個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和大蛇丸戰鬥的主要是三代爺爺，我們只是在旁邊幫忙。」天天撓了撓臉頰，回想起來還有幾分意猶未盡，「那場戰鬥還挺艱難的。」
蠍聞言，眉心狠狠一皺：「真是沒用！」
天天：╥﹏╥
她攤開了卷軸，屋裡出現了五架不同模樣的傀儡：「再怎麼說，師傅，你看，我現在都能同時控制五架傀儡了。」
這可是她一直以來不斷努力的成果啊！砂隱的勘九郎這個時候還在撿赤砂之蠍的黑蟻和山椒魚呢。
蠍不冷不熱地睃了她一眼：「千代奶奶能操縱近松十人衛，你連她都不如。」
天天：「……」
她怎麼能和千代婆婆比呢！赤砂之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或者應該說，他也太看不起千代婆婆了吧？！
天天扶額，歎氣：「算了，師傅，我還有個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
蠍向她投來幽深的一瞥：「還讓我專門跑來木葉……要是讓我不滿意，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作者挺喜歡甯天的。（真的！看我真摯的眼神☉_☉）
這一對很般配，也很自然。
但他們身上又確實找不到特別的萌點，大概就是覺得，他們即使在一起了，相處方式比起戀人還是會更像朋友吧。
好啦，讓我們來愉♂快♀地嫖那只高冷傲嬌的蠍旦那吧~
第43章 人傀儡
第四十三章
『第三班』忍具店的背後是一個小院子，院子旁最大的宅邸便是天天的傀儡製作室，用來堆放材料和傀儡。
沒錯，天天就是一個隱藏的土豪√
她本身家底就不錯，再加上本人一直以來的努力，暗部和第三班雙重任務，所以現在儲蓄頗厚。
說不定可以考慮開分店了？
天天曾見過不少傀儡師的工作室，無一例外牆壁上掛滿大大小小的傀儡，活像一群吊死鬼。她當時還在心裡默默吐槽，要是不知情的小偷闖進來，估計自己先被嚇死。
沒想到很快就輪到她的屋子變成這樣了。
看到君麻呂的那一刻，赤砂之蠍冷清的雙眸微微動了動：「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天天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君麻呂似乎跟隨在大蛇丸身邊很久了，向來和大蛇丸一見面就要掐架的赤砂之蠍應該早就見過他。
蠍蹲下身子，開始細細打量君麻呂，還時不時伸出兩根手指掂量幾下。
他此時的眼神天天以前常見，完全就是藝術家面對藝術材料的嚴謹和灼熱。
而不是面對屍體。
「呵……」赤砂之蠍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居然還沒死。」
『叮』一聲輕響，天天拿苦無架住了君麻呂襲向蠍的骨刺。
其實，君麻呂能力再強，也無法威脅到赤砂之蠍。更何況他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攻擊完全沒有威力。但天天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而蠍似乎也非常適應和享受這種懶洋洋地待在後面，看著別人為他打鬥的待遇。
君麻呂躺在地上，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一雙青綠色的眸子靜靜地瞥著赤砂之蠍。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冒出，沿著慘白的皮膚不斷滑下。
「我不會任由你操控……我的主人只有大蛇丸大人。」
君麻呂氣若遊絲，語氣卻十分堅定。
排骨兄弟，這話你也只能嘴上說說而已了。
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地譏諷：「那可由不得你。」
看來是當時的藥起了作用，刺激了瀕死的君麻呂身體機能。
但再怎麼說，在卷軸中待了這麼多時日，應該也早死了。
天天略一思索。這麼看來，不僅是食物，她的卷軸也能讓人保持被封印那一刻的狀態。佐助那裡暫時不用擔心了。
但畢竟是毒/藥，君麻呂此時已是奄奄一息，恐怕是綱手大人也無力回天。
正常的救治途徑無法成功，卻不排除使用千奇百怪的毒/藥反其道行之，挽回性命的可能。
天天瞥了一眼蠍。
室內燭光幽幽，蠍一襲黑袍如墨，似來自地底的孤魂。
她很清楚，蠍不會救君麻呂。
而且，他恰好需要對方還剩一口氣。
按蠍的話講，製作人傀儡，從他死亡的那一刻就要開始。時間一長，身體細胞發生變化，就無法做出最完美最優質的人傀儡了。
「所有的工具都在這個屋裡，師傅。」
赤砂之蠍抱臂而立，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天天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
三天。
蠍毫不客氣地霸佔了她的傀儡製作室，整整三天都沒有再出來。
第三天，天天從廊前經過時，一直緊閉的門刷一下打開了。天天反應極快，躍到一旁，拿出了防禦的傀儡。
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太慢了。」
只聽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傀儡的防禦殼被一個電鑽狀的骨骼擊碎。是君麻呂的鐵線花之舞。
天天：臥槽。
透過殼上的大洞望去，君麻呂，或者應該說君麻呂樣貌的人傀儡往後躍回赤砂之蠍的身邊。
「以前和那條臭蛇對戰時，見過這個血繼界限。」
雖然還不如三代風影，但赤砂之蠍對自己新出爐的藝術品也表示滿意：「不錯的能力。」
「這樣，身體的疾病和死亡再也不是威脅，他獲得了永生……這就是永恆的藝術。」蠍嘴角噙著笑意，悠然自得地摩挲著人傀儡。
天天憤憤不平：「所以就拿我來當試驗品？」
其實她製作的防禦傀儡已經能與我愛羅的絕對防禦相媲美了，奈何對方不止是擁有強大血繼的君麻呂，還是最頂尖的傀儡師赤砂之蠍！被打成碎片妥妥的……
蠍挑眉，饒有興味地反問：「是啊，怎麼了？」
天天和他對峙數秒，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認命地蹲下身子收拾傀儡碎片。
一個卷軸滴溜溜地滾到了她腳邊。
「照上面重新做。」蠍扭頭，不去對上她困惑的視線，語氣十分不耐，「不然出去別說你是我徒弟。」
天天眸子倏地一亮：「這麼說，你終於承認我是你徒弟了？」
赤砂之蠍噎了一下。
「誰要你這麼弱的傢伙！！！」
「天天醬——」
清亮的女音忽然從店鋪那邊傳來。
是井野的聲音。
「有人來了。」天天往店鋪走去，還不忘扭頭叮囑赤砂之蠍一句，「待在這裡，別讓他們看到你。」
蠍不屑地哼了一聲。
天天拉開店鋪背後的門，回到了店中：「井野，有什麼事？」
「我來幫父親買忍具。」黃髮高馬尾的女孩笑著說道。
井野的父親山中亥一，也是木葉頗有威望的上忍之一。
「他需要苦無和起爆符，有什麼好的推薦嗎？」
天天略一思索，然後帶著井野來到一側玻璃櫃旁：「這個苦無是刀刃最薄的一種，比較鋒利，但……」
說著說著，天天發現井野的視線從一開始她的臉上投向了她身後。
「天天，這位是……」
天天心裡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緩緩回望過去。
隨後，她的五官漂移了一瞬。
赤砂之蠍，專業坑天一百年。
***
好在蠍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在外貌上施加了一層幻術，不至於被認出來，身上穿的也是一套黑色的忍者服，而不是扎眼的曉袍。
井野附在天天耳邊，問道：「他是誰？長得還挺不賴的……」
不是說了不要出來嗎？！
天天轉眼瞪著蠍，眸裡滿滿寫著『看你惹的禍！』
蠍斜倚著玻璃櫥櫃，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苦無。苦無在他手裡拋起，又落下，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寒光。
他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戲謔的笑。
他從來不畏懼什麼，也不需要躲躲藏藏。
這一套優雅帥氣的動作倒是看得井野連連吸氣，大犯花癡的同時，又生怕他被苦無割了手。
他是傀儡！就算手被捅穿了也不會有事！
天天一臉牙疼的表情。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悄悄指了指蠍，同時壓低聲音對井野說道：「你不覺得看著像妹子嗎？」她早就想找個人吐槽這一點了！
蠍的動作一滯——
井野的視線擦過天天望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有一點……」她話鋒一轉，又捧起雙頰眼冒愛心，「沒關係，陰柔型的也很好看啊！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正太美少年啊啊啊啊！」
要知道代代出美人的宇智波滅族後，木葉的忍者清一色都是畫風粗獷的糙漢子啊！
「……」天天默默捂住慘遭荼毒的耳朵。
蠍的表情崩了一瞬。
他好歹也是手刃無數忍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跨過屍山血海的兇殘·真·男人！『赤砂之蠍』的赫赫惡名還常被風之國的父母們用來恐嚇不懂事的小孩——怎麼可能跟陰柔扯上關係！
托赤砂之蠍那一副「帥絕人寰」的外殼，成功地讓井野妹子魂不守舍地買下了一大堆苦無和起爆符，臨走前還不往將天天拉到一邊：「介紹一下吧？」
天天無語，望天。
井野有些奇怪：「他怎麼一直都不說話？而且，他是從裡面走出來的，難不成……」她瞥了天天一眼，握緊雙拳，眸子燃起了八卦的火焰。
天天輕咳一聲：「他……他是我一個遠房親戚。而且，你別多想了，他喜歡的是——」
天天拍了拍井野的肩膀，視線在對方高聳的胸部上一掃，再回到對方眸中。
她滿臉遺憾地吐出兩個清晰無比的字。
「平胸。」
『哐當』。
天天身後，苦無掉到了地上。
井野頂著一臉被雷劈了表情，腳步虛浮地飄出了忍具店，臉色慘不忍睹。
她腦海裡不斷刷屏。
平胸平胸平胸平胸平胸……
店裡，蠍飆出的殺氣都快實質化了。
「誰告訴你我喜歡平胸？！」
天天斜眼：「這麼生氣……難不成你喜歡巨/乳？想不到你要求還挺高的嘛師傅。」
赤砂之蠍咬牙，氣得渾身發抖，人傀儡的身軀都在細微作響。
天天見狀，連忙好聲好氣地安慰他：「你別生氣了，待會兒把哪個零件崩壞了可就糟了。」
她事不關己地聳聳肩，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
「而且你是傀儡身體嘛！按理說已經那啥不了了，也不用找老婆了，所以其實你不用太在意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這位寶貝的手/榴/彈~(:3 」∠)
火之意志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7-08-26 20:44:08
第44章 蛇窖之行
第四十四章
赤砂之蠍：呵呵。
天天奇怪地看著殺氣沖天的蠍，心道自己並沒有說錯呀。
忍校基本的課程之一就是人體結構，那些事情他們也都有所瞭解，被當作完成任務的方法之一。
畢竟忍者可以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嘛。
恍神間，一道黑色的身影閃到她面前，狠狠捏住她下巴，那張精緻的面龐近在咫尺。
蠍從牙縫裡擠出道：「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你要不要試試？」
天天：「……」
按理說，這樣的場景是極富衝擊性的。
但天天只是愣了一秒，然後非常淡定地一巴掌拍開了他的腦袋。
「師傅你已經被氣昏了，快去冷靜一下。」
『嘎吱』一聲輕響，赤砂之蠍將被拍歪的腦袋擰了回來。
算了，再跟她計較，估計他的身體會先散架。
見蠍冷靜下來，又恢復了一副高冷的模樣，天天一邊擦拭著忍具，一邊問道：「師傅，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蠍沒有直接回答她，倒是反問了回來。
天天回答：「我要去找大蛇丸。」
得不到佐助，那傢伙應該快沉不住氣了，與其讓他來禍禍木葉，還不如自己主動去找他。
而且，她也有事要和大蛇丸談談。
天天打開一個帶鎖的抽屜，在裡面翻箱倒櫃地尋找著。
蠍眸光一暗：「大蛇丸？你找他幹嘛？」
還沒等天天回答，他冷冷地補了一刀：「去送死嗎？」
天天一臉『師傅你怎麼對你徒弟這麼不放心』的表情，說道：「只要宇智波佐助還在卷軸裡，他就不敢拿我怎麼樣。」
她拿出了那個她存放已久的卷軸。
如果只是普通的忍者，自然看不出那卷軸有什麼不同。但赤砂之蠍是忍界為數不多的強者之一，隱約能感覺那卷軸充溢著一種神秘雄渾的力量。
蠍微眯起眼睛，眼裡泛起探究的光芒：「什麼東西？」
天天直接將卷軸扔給了他。
赤砂之蠍越是擺弄這個卷軸，越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也無法解開封印。
他放棄了追究這個奇怪的卷軸，將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件事上，低喃道：「宇智波……佐助？」
天天點頭：「鼬桑的弟弟。」
赤砂之蠍挑眉，冷嘲：「鼬桑？你對木葉的叛忍叫的還挺尊敬的啊。」
天天歎了一口氣。
很多事情都無法從表面下結論。定義一個人，應該是看他真正做了什麼事，而不是看他所處的地位。
「這麼說，師傅認識鼬桑咯？」
赤砂之蠍冷哼：「我跟他不熟。」
倒是迪達拉那個傢伙，對宇智波鼬的寫輪眼有著謎一般的執著。
「你們不都是在『曉』裡嗎？」
「……我又沒和他一組。」
反駁完後，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眯起眼睛，深褐色的瞳孔映射出淩厲的光芒：「你好像知道不少曉的事。」
「我是火影大人的直屬暗部。」天天歎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赤砂之蠍的情報網四通八達，天天懷疑她的事情早就被蠍一清二楚了。
除了重生這一點。
說起來……
「宇智波泉，就是那晚被你拐走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她也是一次裝作無意地問起佐助，才知道蠍帶走的那個女孩名為宇智波泉，算是宇智波鼬的青梅竹馬。
「什麼拐走，要不是我，她早該死了。」蠍沒好氣道。
宇智波泉現在作為他的間諜，遊蕩在各國。
不得不說，寫輪眼真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利器。
天天「哦」了一聲，繼續沉默地做手裡的事。
「小鬼。」
赤砂之蠍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清冽低啞，聽得天天心裡微微一突。
抬眸望去，蠍還是在專心致志地打量玻璃櫃裡的忍具，並沒有看向她。
「我是曉的人。」他對著忍具說道。
天天點頭：「我知道。」
「你就不怕我做出對你們不利的事？」
「怎麼說呢……」天天貌似苦惱地撓了撓頭，苦笑道，「師傅現在並沒有做什麼對木葉或者我的同伴不好的事呀。」
對此，赤砂之蠍只有冷笑：「你太天真了！」
『曉』組織老大的心思，連他都捉摸不透，也不想過多猜想，只要不妨礙他追求藝術就行。
而今，組織的觸手已暗中伸向五大國，包括木葉。
「成熟的標誌是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能自然應對，不成熟的人反倒經常憂心忡忡吧。而且我覺得，師傅，連生死都困不住你，曉又且能束縛你？萬一有那麼一天……」
她咧嘴一笑，露出了一線雪白的牙。
——「我會拼上性命阻止你。」
蠍挑眉，譏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天天坦然地笑了笑，望著手裡的苦無，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不過，我更寧願沒有那一天。
「我跟你一起去找那條臭蛇。」
「啊？」
蠍揚起下巴：「我只是想看看，你怎麼用這個東西對付他。」他將卷軸拋了回來。
而且，要是讓大蛇丸知道自己的屬下被做成了人傀儡的話……呵呵，估計會很有趣吧。
出乎赤砂之蠍的意料，大蛇丸對此事根本不在意。
忠心耿耿的君麻呂於他而言，不過一顆棋子罷了。
同樣是有無數部下的赤砂之蠍卻與他不同。
並非蠍對那些人有什麼深厚感情，他們也不過是工具罷了。只是，若自己的部下被別人做成了傀儡，任由對方操縱的話，蠍會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絕對無法忍受。
入夜。
對傀儡製作室情有獨鍾的赤砂之蠍又一頭栽了進去。天天守著忍具店，托著臉頰昏昏欲睡。
燭光搖曳了一瞬。
紮著丸子頭，戴著狐狸面具的纖長身影從暗處走出。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當然，我已經想好了。」
天天支起身子，朝對方笑了笑。
「天天。」
***
從木葉來到田之國，一路暢通。
赤砂之蠍執行過多次清除掉大蛇丸的任務，跟他各種鬥智鬥勇，自然也知道大蛇丸的基地。
而大蛇丸似乎知道了他們會來，並沒有阻攔，也沒有逃跑。
「等你好久了。」
潮濕陰暗的地下室，黑暗中一雙金色的豎瞳令人不寒而慄。
蠍時刻不忘嘲諷大蛇丸：「這種陰冷的下水道真適合你啊大蛇丸。」
天天歪頭一笑：「宇智波佐助君還好嗎？」
「天天小姐，」藥師兜走上前來，將封印著佐助的卷軸放在中間的桌上，「如果你能聽話地解開封印，大蛇丸大人是不會為難你的。我想，你也不忍心自己的同伴一直待在卷軸裡吧。」
他臉上掛著一副偽君子的笑容。
「同伴？宇智波佐助不是已經叛逃了嗎？」天天冷然道。
大蛇丸和藥師兜皆是一愣。
赤砂之蠍冷笑一聲。
天天抬起下巴，毫不畏懼地盯著對面的大蛇丸，正色道：「來做筆交易吧，大蛇丸。」
大蛇丸嗤笑：「你認為你身上有什麼能和我做交易的？」
天天也不慌不忙地一笑：「追求轉生的你，會有興趣的。」
……
過了一會兒，兩人交談的房間門打開了，大蛇丸走到了蛇窖深處，而天天回到了蠍身邊。
「太慢了！你知道我最討厭等待了！」蠍暴躁地說道。
「抱歉啦師傅。」天天雙手合十，討好地笑了笑，「我幫你收集材料補償。」
她接著說：「大蛇丸已經答應了。」
蠍臉上劃過一絲驚訝。
「或許是因為，他是一個瘋狂的科學家吧。」天天摸了摸下巴，「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你瘋狂追求藝術一樣。」
蠍皺眉：「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
「他需要培育宇智波佐助這個容器。而且……」
一直讓佐助被封印，她也不敢保證不會出問題。
光是讓宇智波鼬知道，分分鐘就會被月讀好嗎！
「大蛇丸大人已經準備好了。」
兜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請這邊來。」
狹窄幽暗的房間，只有壁上的燭火散發著微光。
無數蛇纏繞著一個扭曲的白色不明人體。
沒想到大蛇丸這麼早就發現了白絕。
「呵呵……現在忍界到處都是這個裸奔的傢伙。」敏銳地察覺了她的驚訝，大蛇丸輕描淡寫地解釋。
白絕還在嘰喳：「臭蛇！明明說好要告訴我拉大便是什麼感覺……」
「祭品已經準備好了，能否先兌現你承諾？」
封印著宇智波佐助的卷軸滾到了天天腳邊。
天天將它展開，解封。
熟悉的木質棺桶出現，隨後『砰』一聲炸開，宇智波佐助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
奇特的翅膀縮回身體，炸開的長髮也漸漸復原。
他一個踉蹌，神志似乎還有些不清醒。
當看到天天，佐助立即扭頭轉向了大蛇丸，嫌惡地說道：「木葉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不用擔心，佐助君。」大蛇丸意外地對佐助好脾氣，「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該你了，大蛇丸。」天天冷硬地打斷了他們。
大蛇丸輕笑一聲，結印。
——「通靈術·穢土轉生。」
伴隨著白絕淒慘的叫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清晰。
木葉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加更】節日快樂~
☆情人節那天，那只被氣到要「身體力行」的蠍旦那。
☆818那只一見大蛇丸就要幹架的蠍旦那。
☆同情三秒那個被關了好久的宇智波醃菜！
☆先把初代火影牽出來溜溜~
☆818老祖宗們的基情史。
☆到頭來還是不知道那個卷軸有鳥用！
第45章 初代火影
第四十五章
千手柱間，被譽為忍界之神的男人。
這一次，因為有眾多上忍和暗部的幫助，三代火影並沒有使用屍鬼盡封，所以初代目和二代目的靈魂都沒有被封印到死神肚子裡。
英朗堅毅的面容，小麥色的皮膚顯得健康又陽光，純淨的黑瞳凝結著亂世的戰火硝煙。
暗紅的鎧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雖然蒙塵，氣勢卻絲毫不減，是獨屬於戰國時代的印記。
初代火影扭頭看到了大蛇丸，瞬間滿臉黑線：「怎麼又是你這個傢伙？」
「這次不是我，而是這位木葉忍者想找您談談。您看，我也沒有限制您的人格。」
大蛇丸給佐助使了好幾次眼色，示意佐助一道出去，可小祖宗直接視而不見。無奈之下，大蛇丸只好自己走出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幽暗的房間內，剩下天天、蠍、初代火影和宇智波佐助四人。
千手柱間的視線掃過幾人，最後停在了戴著木葉護額、身份最明確的天天身上：「另外兩位也是木葉的忍者嗎？」他問道。
佐助一言不發。
蠍甩了他一臉高貴冷豔的笑聲。
想到他倆尷尬的地位，天天也只能默不作聲地搖搖頭。
「那麼……」知道了天天是木葉忍者後，千手柱間的神色柔和了許多，他溫聲詢問，「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問我嗎？」
天天咬了咬唇。
有點緊張……
上次見初代火影，她還混在眾多忍者聯軍之中，這次卻是一對一談話。好歹對方也是千手柱間本尊！即使再怎麼平易近人，那股強大的威壓也是令人無法忽視的。
她自動將另外兩個不說話充當背景板的人忽視了。
初代火影先開了口：「在這之前，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您請說。」天天恭敬地答道。
蠍斜睨了她一眼。
臭小鬼，對他都沒那麼尊敬！
「不用太拘束，年輕人。」千手柱間哈哈大笑，關切地問道，「猴子還好嗎？他上次傷得很重。」
「三代大人已經退位修養了，現在精神狀況還不錯。」
「哈哈，那就好……那現在在位的第四代火影是誰？」
初代火影即使去世多年，卻仍心心念念著木葉隱村。
畢竟這個村子是他和宇智波斑最初的理想，更承載著他畢生的心血。
甚至，為了這個夢想的村落，失去了諸多同伴，失去了最要好的摯友，曾名噪一時的千手大族也在歲月長河中消失，不復存在。
天天輕聲說道：「第四代火影名為波風水門，為了保護村子，十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在位的是第五代火影。」
「果然，戰爭無論何時都是存在的……」千手柱間歎氣，「那第五代火影是誰？」
「是您的孫女，綱手大人。」天天回答。
任哪位長輩聽說自家晚輩當上了火影，都一定會開心吧。
誰知，千手柱間聞言，立即陷入了某種可怕的消沉狀態，陰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漫了開來。
然後，陰影處，開始一簇一簇地長起草菇。
蠍走過去，伸手碰了一下，隨後挑眉訝異道：「還是真的……」
天天被嚇了一跳：「怎麼了嗎？初代火影大人。」
千手柱間幽幽地問道：「……村子……還好吧？」
「還、還好。」
千手柱間放下了心，爽朗地大笑起來：「綱手是長孫女，一直很寵她，結果就連好賭這一點都跟我學到了，這真是……哎呀，哈哈哈哈哈！」
杠鈴般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天天&蠍&佐助：「……」
怎麼說呢，忍界之神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這遭過後，氣氛變得活躍了許多。
跟初代火影扯家常扯得差不多之後，天天終於下定決心般開了口，破廉恥地喊道：「初代火影大人——」
「我想知道您和宇智波斑之間的事！」
千手柱間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啊哈？」
***
天天一臉木然。
她以為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故事，大多都是在戰場上如何相愛相殺，你死我活，但沒想到，初代火影一盤腿坐下，就開始講述那一段盪氣迴腸的……
打水漂。
天天：「……」
為什麼感覺變成了初代火影故事會！
「剛才看到這個少年，我就想到了斑。」初代火影視線掃向了佐助，純淨的黑瞳中浮現出一抹懷念，「他很像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佐助：「……」
「你也是宇智波一族？」千手柱間問道，「應該知道斑的事吧。」
扛不過千手柱間那謎之灼熱的視線，坐在大石塊上充當背景板的佐助這才冷冷地開了口：「宇智波一族已經抹去那個人了。」
從宇智波斑帶著九尾襲擊木葉那一刻起，他就被宇智波一族視為令人唾棄的罪人，唯恐避之不及。
「而且——」
宇智波佐助的語氣陡然加重，眼中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如同炸裂的火焰：「宇智波一族已經不復存在了！」
結果，還是這樣了嗎……
千手柱間垂眸：「……抱歉。」
「不用你道歉。」宇智波佐助冰冷地說道，「我會親手殺了那個男人，讓他為宇智波一族陪葬。」
聽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蠍立即發出一聲嗤笑。
千手柱間凝視了佐助片刻，最後還是壓下了疑惑。沉吟片刻，神采飛揚地講起了他和小夥伴之間的事，黑瞳裡明亮的光芒讓那張僵硬樸實的死人臉都生動了起來。
……
「或許斑是對的，他看到了我未曾察覺的東西。我在世的時間太短，木葉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只能交給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了……嗯？」
蠍戳了一下天天。
「啊……」
天天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信息量好大！
初代火影兒時是個傻白甜。
宇智波斑兒時居然也是個傻白甜！
而且……你們關係這麼好！為什麼不去結婚？！
結婚了不就沒第四次忍者大戰了嗎？！寧次不就不用死了，凱老師不用瘸了，李也不用哭了嗎？！
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在千手柱間身上亮起，照亮了原本陰暗的房間，他溫和地說道：「我該離開了……」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都是那個時代的最強者，他們是在戰場廝殺的敵人，亦是月下暢談理想的知己。
共同的夢想促使他們建立木葉，無可避免的分歧卻又讓他們終焉之穀死戰。
「初代火影大人，」
天天注視著前方那漸漸模糊的身影，面色嚴肅地說道，「我們都是繼承了您火之意志的人，一定……一定會守護好木葉的！」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她學著凱老師的模樣，比出了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同時揚起了笑容：「您就放心吧！」
蠍一瞬間想自戳雙眼。
徒弟這麼蠢，簡直不忍直視。
「啊哈哈……」初代火影露出了招牌傻笑。
他能說那只是有一次打架，斑放出火遁不小心把森林燒了之後得出來的結論嗎。
他也學著天天的模樣，祭出了大拇指。
「交給你們了……」
隨後，初代火影的身影消失在空中。
屋內歸於黯淡，三人一時無言，只能看見片片碎屑如雪花般飄落，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離別總是傷感。
作者有話要說：
文裡會有一點小謎團，但不用想的太恐怖和複雜，天天都能搞定噠~
預告：
★818那一對被初代火影摧殘的師徒倆
★818那只震驚的大蛇丸
★佐助：聽完初代火影的故事我有點懵逼，然後為什麼一從蛇窖出來就碰上那個白癡吊車尾？！
看到有人說柱斑是宇智波三件套中唯一一對HE的，實在不能理解！可能作者想法比較清奇，人都死了還HE？共赴黃泉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藉口。這兩人相愛相殺那麼多年，一個忍辱負重，殺了摯友後心如死灰隕落離世，一個對世界絕望，孤獨徘徊在黑暗中慢慢死去。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很歡樂，但就他們整個人生看來，他們鬥爭決裂、為彼此心傷、心生隔閡、生離死別的日子絕對比在一起的時候多得多，有的東西甚至還要等穢土轉生出來後才明白。帶卡也是如此。
個人認為還是佐鳴比較幸運，兩人的分別也就五年，而且這之後，他們的感情真的就是堅不可摧，無法動搖了。一個當了火影，一個遊走五大國暗中守護，至少兩人都還活著，都過得好好的，都在心裡將對方視為無可取代的人，還能一起談天說地，博人傳裡並肩作戰，時光流逝一起老去，在高危的火影世界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至於說什麼各自都有了家庭，櫻和雛田在他們心裡占的領域是不一樣的。
火影裡，只要「活著」和「沒有隔閡」，就已經很好了。
悠于 2018-6-7 00:44
第46章 終焉之穀
第四十六章
木葉對宇智波斑的評價，無一例外『木葉的罪人』，若不是經歷了第四次忍界大戰，讓天天對那些根深蒂固的傳言抱有了疑惑，恐怕對他的印象還會停留在過去。
初代火影是英雄，歷經亂世沉浮，始終懷有一顆赤子之心，為了大義為了木葉殺死摯友，即便痛苦也決不後悔。
宇智波斑是梟雄，一朝假死，數十載的等待和謀劃，只為成就月之眼，縱使失敗也值得尊敬。
「……」最先有動作的是佐助，他從石塊上跳下，推開門離去了。
天天之前也在揣測，佐助為什麼願意留下來聽初代講故事？
該不會剛從卷軸裡出來，還處於懵逼狀態吧？
也許……是想通過和忍界之神的談話，找到變強的途徑。
那，佐助君，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呢。
從陰森的蛇窖裡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後，頓時神清氣爽。初代火影的故事一直講到了快天亮，天邊一抹淺淺的魚肚白。
蠍在心裡暗自嘲笑。
——大蛇丸那傢伙真的什麼都沒敢做！
一條弱爆了的臭蛇。
不過……
他瞥了一眼天天。
竟連他也不知道，天天卷軸裡封存的東西。
——六道仙人的神器！
居然在這小鬼手裡！
而且她竟然知道使用的方法！
當時芭蕉扇一揮，大蛇丸的臉色就變了。
特麼的，半個蛇窖都塌了！
蠍問道：「我記得六道仙人有五大神器？」
天天點頭：「但我手上只有芭蕉扇。」
大蛇丸再強，也和六道仙人的神器不在一個層次，這也成為天天之後和他能夠正常交流的基礎。
況且，大蛇丸看著這個似乎懷有很多秘密的小姑娘，也不禁對她想要做的事產生了些許興趣。
天天和大蛇丸究竟談了什麼，蠍不知道，也並不好奇。
初代火影故事會結束，他和天天從屋裡出來，大蛇丸便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要知道，赤砂之蠍和大蛇丸可是相看兩厭，可那時大蛇丸竟完完全全忽視了他！
金色的豎瞳緊盯著天天，散發著屬於科學狂人的奇異光澤：「細胞的初步試驗成功了……沒想到……竟然被你說中了。」
「那期待你的成果。」
大蛇丸這種人，作為對手，他會是最難纏的一個，但如果合作的話，他將是最給力的隊友。
大蛇丸破解「死亡」，將一切納入掌中之後，轉而研究「生」，製造了優秀的兒子巳月。二十年後的世界，科技突飛猛進，很難說和大蛇丸沒有關係。
但一個人的眼界如果長遠到了別人無法理解的程度，就會被當成異端。
「呵呵，估計得費一番功夫……要是讓綱手知道木葉的忍者與大蛇丸有往來，不知會怎麼樣……」
天天皺眉：「這只是我個人與你的一筆交易。」
你要是敢對木葉下手，她的芭蕉扇也不是蓋的。
大蛇丸發出沙啞陰冷的笑聲。
「那老頭怎麼樣了？」他轉移了話題。
天天很快便明白了大蛇丸說的是誰，沒好氣道：「憑你的情報網，不可能連這點事都不知道。」
「呵呵……我就是想聽一些內部的消息。」
「三代爺爺再怎麼，也比你這種需要佔據別人的身體才能活下去的傢伙強。走吧，師傅。」
「居然沒死……真是可惜啊。」
天天的腳步一頓，饒有深意地沉吟：「我聽說競選四代火影時，你其實是最符合標準的人。」大蛇丸頭腦不輸任何人，也具備領導者該有的嚴謹與冷靜，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權術謀略，也擅長揣摩人心，簡直就是二代火影翻版。
但他與後者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做出了違逆人倫的事，這也註定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光明之下的火影。
天天偏過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居然沒當上火影……真是萬幸啊！」
大蛇丸不以為然，現在他在乎的已遠不是那一個位置。
令人不寒而慄的視線在天天和蠍身上來回掃過，他發出了幾聲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小心……最好不要像那老頭子一樣，差點被徒弟殺掉哦。」
蠍冷笑著望著他。
「啊咧，這話聽起來怨念頗深呢。」天天往蠍身邊靠了一步，「師傅對徒弟的疼愛，你是不會懂的。」
大蛇丸盯著蠍，譏笑著咀嚼這個詞：「疼愛？蠍，沒想到你也會有人類的感情啊。」
蠍立刻想表示不認識天天。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再冷漠，在死對頭這種半諷刺半玩味的視線中也快炸了。
他微微偏頭，不悅地說道：「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就走。」
「嗨！嗨！師傅等等我！」
天天最後瞥了大蛇丸一眼，抬腿追了上去。
沒關係，反正要不了多久，佐助君會讓你體驗一把被徒弟幹掉的酸爽。
陰晴不定地目送二人走後，大蛇丸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然後打開了房間。
看著漫山遍野的草菇，大蛇丸：「……」
誰能告訴他，這些人是叫了初代火影出來種了一晚上蘑菇嗎？！
***
一路無言。
蠍本就高冷話少，只有碰上跟傀儡相關的事時才會多說幾句。可偏偏開朗活潑的天天也反常不語，全身散發的低氣壓令蠍都忍不住側目。
打破這一沉寂的，是從叢林中躍出的白色猛獸：「恩霸——」
「什麼？！」
鳴人和佐助在終焉之穀決戰了。
佐助跑出了蛇窖，或許是想透透氣，正好在終焉之穀碰上了做任務路過的鳴人和卡凱西。
這一場戰鬥，似乎避無可避。
戰鬥已經結束，輸的是鳴人。
卡凱西已經把人送往木葉治療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恩霸。」天天摸了摸恩霸的手臂。
恩霸點點頭，消失了。
蠍抱臂站在一邊，挑眉。
「師傅，」天天終於開了口，「我想去終焉之穀看看。」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戰鬥形成的終焉之穀，如今，旋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又在那裡一戰。
多麼嘲諷。
就像是宿命的恩怨，世世代代，永不停歇。
穿出森林，終焉之穀漸漸拉近。
水聲轟鳴，大風呼嘯，兩座宏偉的雕像屹立在天塹般的銀帶兩側，任風吹雨打，時光荏苒，永遠不變地對立。
天天跳到穀底一塊巨石上。
四處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塊，還有發黑的血跡，表明不久前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戰鬥。
水花飛濺，煙波浩渺。
天天閉上眼睛，瀑布的水汽伴隨著穀底的大風迎面撲來，臉上毛孔似乎全都舒展開來。
臉頰上的濕潤讓人有一種莫名想要流淚的衝動。
有些東西沉重到不是她能背負的。
她從未想過。
這樣的話，是不是繼續停留在簡單快樂的第三班更好呢？
可是誰也不會告訴她答案。
身後傳來腳步聲。
「師傅你說我很天真，現在想來或者真是如此。」
「動搖了？」蠍似笑非笑。
天天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是，實在要說的話，有點難過吧……」
曾經掏心掏肺的摯友，最後卻背道而馳。一人隕落在壯志未酬之年，一人屈身黑暗，孑然一身，最後凋零在夢境之中。
但赤砂之蠍卻與她不同——他早已不再迷惘於生與死。
所以說，人類的感情很麻煩啊。
「你不是一直想改變悲劇嗎？」
「……嗯。」
蠍看著天天的背影，想要冷嘲幾句，最後卻陰測測地一笑：「實在難過的話，我可以考慮把你做成人傀儡哦，小鬼。」
天天翻了一個白眼。
蠍微眯起眼睛：「說起來，你為什麼想知道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故事？」突然想起去關心一個已死的人？
當然是因為宇智波斑是四戰的大BOSS啊！
情報在忍者的世界可謂制勝的關鍵，不然自來也大人也不會隻身潛入雨隱村，拼上性命只為獲取佩恩的情報。
宇智波斑那壓倒性的實力她早見識過，無法在力量上抗衡的話，就只有知己知彼，再另闢蹊徑了。
但天天只笑嘻嘻地對蠍說了兩個字：「好奇。」
蠍：「……嘖。」鬼信。
「說起來，初代火影大人真是一個厲害的人啊，是吧師傅？」
蠍冷哼一聲，語氣輕慢：「我不覺得。」
「啊？」
「他很失敗。」
天天不覺明厲。
初代火影一手建立了木葉，改變了忍界。擁有無人能敵的實力不說，地位也至高無上，而且娶了旋渦一族的公主為妻，家庭和睦，兒孫滿堂……怎麼看都是一個成功男人的典範啊！
耐不過天天軟磨硬泡，蠍才淡淡地開口說了一句。
「他活得很壓抑。」
蠍抬眸，望著上方兩座結著對立之印的雕像。
哪怕是已經捨棄了人類感情的赤砂之蠍，也無法不在意那個男人談起摯友時臉上隱約的緬懷和傷感。
生離死別。
「畢竟情場如戰場嘛，反過來也是說得通的哦！」
聽聞他的想法，天天摸了摸下巴，嬉皮笑臉地說：「是不是感覺就像你和迪達拉？」
蠍：「……」
「小鬼，我看你是太久沒見，忘了我有多可怕了！」蠍感覺這兩天自己的再生核都不太好了！
他拿出卷軸：「你要是想變成人傀儡，我成全你！」
「啊咧？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我看是你活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
★揭開天天的六道忍具之謎
★兩年後~
★那場多災多難的新中忍考試
★818那只新上任的五代目風（qing）影（di）
關於蠍說初代活得很壓抑這點，當初作者為了寫初代和斑也看了不少分析，有一篇網友對初代的分析個人十分贊同，現摘錄一段【不否認柱間在物質層面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但世界上有些人是更加看重精神層面的……柱間的精神層面是否滿足，我不敢妄下斷言，但可以舉幾個旁證：他在終結穀手刃斑之後的那個表情，肯定不是一種滿意的精神狀態，其之後為這件事承受了多大的心靈創傷這裡就不用討論了；斑曾說過讓他不要再卑躬屈膝了，很顯然卑躬屈膝也不是一種幸福的精神狀態，就算柱間能為大局忍辱負重，也不代表忍辱負重是人生樂事，除非他的精神有問題。非黑即白的二選一，可能就是貫穿柱間這個角色一生的命題。斑說二選一對柱間太勉強，但柱間的人生卻充斥著二選一。】
第47章 兩年之間
第四十七章
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那個時候，恐怕就是她與赤砂之蠍為了各自的立場而戰的時候了吧。
天天抬眸，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兩座氣勢磅礴的雕像。
「說起來，謝謝你啊，師傅。」
——你不是一直想改變悲劇嗎？
冰冷的，略帶譏諷的一句話，卻比千言萬語更能鼓勵她。
其實，赤砂之蠍是最瞭解她的人。
他雖然不再如她般在意這些生離死別，卻能理解她的情緒。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究竟能做到什麼，能改變什麼……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一場傀儡戲，我們只是指尖的傀儡，只能任由別人操控……」
天天看著自己的右手，上面一層薄繭，是長期使用忍具的結果。骨節分明，手指纖長。五指在虛空中輕輕動了動，活動異常靈敏，屬於無數修煉過後高強的傀儡師。
「但是，果然，還是不想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呢。」
蠍面無表情地聽著徒弟忽然說出一些不符合性格的話語，再看著對方轉過身沖他微微一笑，一步步離開了瀑布。
或許是因為瀑布水霧的原因，那個笑容有些模糊。
細密的睫毛沾著點點水霧，似晨間花露，又宛若淚滴。
「以後就不知道何時能見了，師傅。小心別被我殺了哦。」
「你還沒那麼大能耐。」
蠍揚長而去。
回到木葉後，天天在綱手大人那裡報告了佐助的事，隱去了蠍和交易一事，只稱被大蛇丸脅迫解開了卷軸封印。
反正大蛇丸背鍋不是一次兩次了。
結界內，天天拿出了六道仙人的忍具。
多虧上一世她留了個心眼，店裡擺放的都是贗品，真正的忍具一直被她封存在卷軸中隨身攜帶。這次雖然時光倒流，身體縮水，但攜帶的忍具卻依舊保持原樣，也許是因為六道仙人的忍具不受時空間影響。
但不屬於這個時空間的東西，危險性也不言而喻。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天天並不願意使用。
***
恢復後的鳴人跟隨自來也大人外出修行，寧次接受了日向日足的指導，而李也拉著凱老師開始不分晝夜地進行特訓。
忍具店需要親自操刀的事處理完後，天天就請了人幫忙看店，自己退居幕後。除了第三班團隊任務外，就是在暗部工作，異常努力地修煉。
值得一提的是，凱老師要求「復活」的凱班執行任務前要鼓氣士氣，具體操作為——
四人手疊在一起，然後破廉恥地大喊三聲「戰鬥！」「OH！」「戰鬥！」「OH！」「戰鬥！」「OH！」
凱：「戰鬥戰鬥！青春全力全開！」 Ｏ(≧▽≦)Ｏ。
李：「喲西！很帶勁啊凱老師！」Ｏ(≧▽≦)Ｏ。
天天：「……」果然還是來了= =。
寧次：「……」內心日了狗= =。
天知道他心裡有多拒絕！
可是沒用，在凱老師堅持不懈的凝視下，寧次還是一臉黑氣地妥協了。
轉眼過了兩年。
新中忍考試到來。
除了鳴人、佐助、已成為中忍的鹿丸外，其他的人都參加了此次考試。
第一場比試是在木葉舉行，第二場則轉移到了風之國魔之沙漠。
吃晚餐時，大家都被某個油光水滑、大汗淋漓的胖子倒了胃口，還差點和其他忍村的忍者起紛爭。天天及時招呼各個沒吃飽的同期，一行人撤了出去，找個空地吃起了火鍋，瀧隱村的芙也加入了進來。
知道了這件事的木葉和砂隱高層：「……」
「啊哈哈，這也算忍者的自食其力嘛，自食其力。」凱摸著後腦勺哈哈大笑。
該說真不愧是天天嗎？
見風影沒說什麼，砂隱高層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最終的結果，大家都順利晉升了中忍，寧次和天天甚至還直接當上了上忍。
寧次第一次考試呈現出媲美鹿丸的智慧，還完美解決了我愛羅跟芙的危機，可以說這次考試表現最出色的木葉下忍。
而天天，則是因為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製造出了一個大海，震驚了砂隱高層。
——這已經是遠超中忍的實力了好嗎！
再加上，天天雖沒有像寧次那般直接擔起領導者的角色，但在考試過程中卻表現得沉著冷靜，處理危機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也已經符合了上忍所需資質。
於是綱手大手一揮，喜上加喜，直接把暗部分隊長的角色甩給了天天。
天天苦笑著接過，表示一定會努力。
***
一行人從砂隱村走前，天天去找了一趟我愛羅。
已經當上五代目風影的我愛羅，比下忍時期忙碌了許多，連見個面都需要刻板地走正規程式，層層上報，簡直不能再麻煩。
好在最終還是如願以償。
風影辦公室窗明几淨，佈置簡樸大方，窗臺上擺放著兩叢青翠的仙人掌，不多的檔整齊有序地排列在辦公桌上。
和未來七代目火影那又是拉麵又是紙團，文件滿天飛的辦公室簡直天壤之別！
「時間過得真快……」天天不由得感慨，「祝賀你成為風影，我愛羅。」
好像不久前，我愛羅還是一個每天都要殺人搞事的中二少年，如今已經是溫和端正、風度翩翩的風影大人了。
我愛羅勾起嘴角：「謝謝。」
「不過，現在要見你一面還真難。」天天撇撇嘴。
我愛羅想了想，從抽屜裡拿出幾頁文件。「以後你來風影樓，直接出示這份檔就可以見我。」
說著，他拿起筆就要往上面簽字。
天天連忙阻止：「不，不用了，按正常流程來就行。」
……她不過是隨口抱怨一句，我愛羅的態度也太認真了吧！
這種類似通行證的東西都很珍貴，她又不常來砂隱，用在她身上著實浪費。
不過，這就是他的性格啊。
我愛羅將文件放了回去。「有什麼事？」
天天摸著下巴，笑道：「我希望風影大人能同意我在砂隱村開分店。」
憑藉豐富的經驗，高質的忍具，充足的人脈，天天的忍具店在木葉開得可謂風生水起，一晃兩年便成了木葉忍具店中的大頭，甚至還開了第二家店。
木葉的市場基本飽和，現在就要把視線延伸到村外了。先打入風之國，再慢慢把魔爪伸向另外幾個大國……
我愛羅抽出一疊文件，大筆一揮，然後遞給天天。「你拿著這個去商業部登記。」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木葉和砂隱本就是同盟，互通有無，我愛羅上任後，關係更上一層樓，許多木葉的人會到砂隱來開設店鋪，不少砂隱的人也會跑到木葉進行貿易。
天天接過後，並沒有著急離去，神色略帶踟躕，我愛羅手輕輕一揮，讓兩邊的護衛撤去。「說吧。」
天天咬咬唇：「風影大人應該知道最近『曉』的異動吧？」
我愛羅點點頭，神色不自覺凝重。
『曉』的意圖至今不甚明瞭，自從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抓捕九尾失敗後，似乎就銷聲匿跡了。他們一度懷疑，『曉』的目標是尾獸。舉辦此次新中忍考試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愛羅想利用自己人柱力的身份引出『曉』。
但似乎沒有作用。
「我曾在土之國岩隱村執行過任務，聽到一些傳言。」天天說道，「三代土影的弟子迪達拉似乎就是曉的一員。」
那是一個單純直率，我行我素的少年，更是一個殘忍而瘋狂的藝術家。
為了實現他的藝術，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別人的一切都摧毀。
「我暗自調查過，他使用的是黏土攻擊——將查克拉注入黏土中，讓黏土根據需求呈現不同形態，適當的時候，然後再讓黏土爆炸。詳細的全寫在這個卷軸中了。」
天天從忍具袋中拿出了一個卷軸，放到了面前的辦公桌上。
我愛羅疊起眉心：「你認為行動的人會是他？」
「那倒不一定。」那是一定的。
天天說道：「『曉』的成員不少，究竟是誰行動很難說。但綱手大人也讓我先把情報遞交給砂隱……有所準備總比沒有好。」
她回想起了曾經我愛羅和迪達拉的戰鬥——千代婆婆救回我愛羅後，我愛羅便將他的戰鬥經歷寫成情報告訴了各國。
仔細憶起那段對戰過程，天天不由得皺起眉心，問道：「風影大人，如果你碰上了迪達拉，你會怎麼做？」
我愛羅微怔，一隻手支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如果是黏土炸/彈的話，他的絕對防禦應該能抵擋住。
「我沒記錯的話，你有部分砂子是貼身防禦的，那些砂子與你身體距離極近。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對方將黏土混入了那些砂子中，該怎麼辦？」
「恕我直言，風影大人，無法防禦也無處躲避的你只剩被炸暈一條路了。」天天認真地凝視著他。
我愛羅睜大了淺青色的眸子。
她只需提點到這裡即可。剩下的我愛羅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片刻，我愛羅微微頷首：「我明白了……謝謝。」
天天笑顏逐開：「那就好。我該走了，還要跟大家一起回木葉呢。」
我愛羅點點頭：「路上小心。」
天天擺擺手，朝門口走去，我愛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天。」
「嗯？」
「……不，」我愛羅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不僅實力上升，經濟能力也越來越強了哦~蠍：所以我果然是要入贅的嗎！
★那個一臉懵逼的迪達拉：是誰，走漏了風聲……
★818那對終於要開始撕逼了的師徒。
★求留言啊寶貝們~這種純粹為愛發電的文，有留言才有動力寫啊~
第48章 風影援救
第四十八章
過去這個時候，沉寂三年的曉，以擄走五代風影抽出尾獸一舉震驚了忍界。
並且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走了其餘尾獸，復活十尾，挑起了第四次忍界大戰。
然而這次，曉在捕獲一尾的時候就遇上了一些麻煩。
砂隱村被高聳的土壘環繞，唯有一條狹長的、與外界聯通的通道。赤砂之蠍站在入口處，面對著突然出現的幾人沒有絲毫慌亂，平靜卻又幽冷地低喃：「……有人走漏了風聲？」
蠍腦海裡飛快掠過種種可能。
知道他和迪達拉會在此時捕獲一尾的，無非就是『曉』內部的成員，按理說不會發生洩密一事。
只是巧合嗎？
還是說……
蠍微微眯起眼睛。
宇智波鼬？
震耳欲聾的轟炸聲不時從裡面傳出，迪達拉與五代風影的戰鬥早已打響。沒想到迪達拉剛潛入不久，數位前來支援的木葉忍者就出現在守在村口的蠍面前。
卡凱西掃了一眼蠍身後的慘狀，砂隱的守衛被悉數幹掉，橫屍遍野，血跡斑斑。
鳴人失控地怒吼：「你們想對我愛羅做什麼？！」
他剛回村就得知我愛羅當上了風影，還沒為小夥伴高興多久，就聽說『曉』準備去擄走我愛羅。
卡凱西逮住要衝過去的鳴人，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只是站在入口處，他們一行人都不敢貿然沖過去。
「罷了……」蠍低低一笑，索性不再追究。
一個白色掃把頭，一個咋咋呼呼的金毛，一個普通的櫻發小姑娘，一個黑色長髮的少年，另外還有兩個辣眼睛的綠衣人。
「我很討厭等待……正好，就拿你們打發時間吧。」
他的音色一貫的清冷低沉，帶著一絲優雅的慵懶。
這幾個木葉忍者，他還沒放在眼裡。
雖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足以構成威脅。
風吹過，揚起半人高的沙塵。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氣氛劍拔弩張。
卡凱西皺眉緊盯著蠍，快速地思考戰略。
——只要這個人守在這裡，他們就無法進入砂隱村支援。
又一聲如雷貫耳的爆炸聲從砂隱村內傳來，鳴人如觸電般渾身一震，倏地朝蠍沖了過去。
「鳴人！」卡凱西喊道。
嘖，這傢伙，一聽說『曉』要對我愛羅下手就不理智了。
「鳴人君！」「鳴人！」李和寧次也趕緊跟去，掩護鳴人。
人海戰術對陣赤砂之蠍從來都占不到上風。不一會兒，幾人身前都出現了一架傀儡，既能舞刀弄劍又隨時能釋放暗器排放毒氣，幾人打得十分苦逼，一時之間，戰鬥陷入了僵持。
「喂！寧次。」
「嗯。」
一次交手的空隙，甯次和李湊到了一起，背靠著背，一邊戒備著兩架傀儡，一邊低聲交談。
寧次低聲道：「你也發覺了吧……他操縱傀儡的手法和天天有些相似。」
李點點頭：「也許是巧合……說起來，天天不是一個禮拜前就到砂隱了嗎，怎麼不見她人？」
傀儡的利刃猛地砍來，兩人趕緊分開。
「木葉的忍者，實力也不過如此。」蠍淡淡地嘲諷。
六架傀儡齊齊停止了動作，下一秒，同時排出了紫色的毒氣，一瞬間毒氣便鋪天蓋地彌漫開來。
「不好！」卡凱西和凱連忙指揮眾人，「快屏住呼吸！」
一陣狂風吹過，毒氣被吹得一乾二淨。
「不好意思，來晚了。」天天放下寫有【風】的卷軸，走到了眾人之中。
蠍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緋流琥裡面，一雙狹長的眸子光芒意味深長。
「天天，他也是使用傀儡的，而且手法……跟你很像。」李急忙說道。
天天點點頭：「嗯，我知道。」
凱問道：「天天，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對於他的學生，凱一向不吝嗇信任。更何況天天和寧次一樣，已經是上忍級別的忍者了。
天天眼眸微動，附在鳴人耳邊說了幾句。
「啊，這樣……」鳴人有些遲疑。
「一定有效哦！」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滿滿地保證。
見狀，鳴人也不再多言，直接結印出無數分/身，一齊朝蠍沖了過去。
直接沖過來嗎？不自量力的小鬼。
蠍不屑一顧，正想用千本打發掉分/身小鬼，忽然白霧彌漫——
「後宮術！」
煙霧散去，眼前出現了一群大胸翹臀的金髮美女，赤/裸的身軀散發出肉體的魅力，沖他各種搔首弄姿。
卡凱西的死魚眼瞬間瞪成了銅鈴，李和凱一臉呆滯，寧次慘不忍睹地挪開了視線。
蠍：「……」
這什麼辣眼睛的東西！
緋流琥長長的尾巴猛甩過去，所有金髮碧眼的美女瞬間消失。
「笨蛋！」小櫻一拳砸在鳴人腦袋上，「這個時候了！你給我認真點！」
鳴人哭兮兮地抱著頭頂的大包，幽怨地望向天天：「……不是說一定有效嗎？」
天天攤手：「你想想，什麼情況下色/誘術會不管用？」
鳴人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這個術可是打倒了無數強者，唯一失敗的一次是面對佐助時——
鳴人面色慢慢變得驚恐，看著蠍的眼神也怪異起來。
「難道……他也喜歡男人？！」
夭壽啦！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不愛妹子愛漢子。
而且佐助有顏在，還能勉強理解，這個糟老頭長得那麼醜不說口味居然還那麼重！
無數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天天的傀儡展開了巨大的防禦盾牌，擋住了所有射過來的淬毒的利刃。「娛樂就到此為止了。」
她說著，彎月般的眸中笑意卻漸漸淡去。
其實只是突發奇想罷了，但為什麼現在的情形……好像是自己這方損失比較慘重？
而赤砂之蠍面無表情，殺氣都要衝得比砂隱的圍牆還高了。
天天神情變得認真了起來，說道：「凱老師，你們先進去支援我愛羅，這個人我來對付。」
「不行天天，那樣太勉強了！」李率先表示反對，寧次臉色也表明了不贊同。
天天眉心緊擰，沉聲道：「這是我的戰鬥。」她從忍具帶裡拿出了兩個卷軸，「我答應了別人，一定要打敗赤砂之蠍。」
「為什麼……」鳴人又急又氣，「天天為什麼偏要單獨對付那個傢伙！」
一方面擔心村裡的我愛羅，一方面又被這傢伙堵在村外進不去，天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窩火！
而且幹嘛不兵分兩路，天天偏要單打獨鬥。
「別衝動，鳴人，我愛羅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天天安慰了他一句。
至於鳴人的問題……
「因為，他……」天天艱澀地說道，望著對面的緋流琥，明亮的棕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哼，小鬼，因為你旁邊那個小姑娘——是我的徒弟。」
語出驚人。
如重磅炸/彈在人群裡炸開。
沒想到最終被承認的那一刻，卻是生死對決之際。
雖然感情上不願意相信，但理智告訴木葉眾人，從天天和那個人的熟稔程度看，十有八九是真的！尤其是凱班三人，更是清楚那再熟悉不過的傀儡術。
一片沉默。
「怎、怎麼可能……」鳴人又驚又怒，氣惱地指著蠍，大聲嚷道，「曉的傢伙怎麼會是天天的師傅！你這傢伙，胡說八道！」
「抱歉，我以後會說明的。現在就先讓我來對付他。」天天打開了卷軸。
『父』與『母』現身。
「師傅做錯了事，就應該由徒弟來糾正。」她的十指閃現幽藍色的查克拉線。
赤砂之蠍聞言，微微歪頭，饒有興致地低聲一笑。
天天偏過頭，朝眾人露了個讓他們放心的笑容：「快去吧。」
「多加小心。」
卡凱西拍了拍鳴人的肩膀，一行人朝著入村的方向沖了過去。天天緊盯著緋流琥，萬一對方發動襲擊，她好做掩護。
但蠍並沒有阻止他們。
幾道人影從他身邊掠過，進入了砂隱村。
帶起的風沙吹起他黑袍的邊角，又輕輕落下。
『轟——』
通道處傳來一聲轟鳴。
天天臉色驟變！
作者有話要說：
★甯次、李、卡凱西、凱、鳴人、櫻：我們被炸死了，全劇終。
★蠍望向天天：我們繼續打。
★天天：……
★818那場終於到來的師徒之戰。請大家押注吧~=w=
★高能預警：天天要幹大事了。
第49章 師徒之戰
第四十九章
她不由分說要衝過去，被一排苦無攔住了腳步。
「那些人連這種爆炸都躲不過，對上迪達拉也是自尋死路。」蠍輕笑，不經意間流露出冰冷的殘忍，「你就別跟著去了，小鬼，我還等著把你做成人傀儡。」
連『父』與『母』都出現了，怎麼可能還放她走。
「天天，我們沒事！」李的聲音遙遙傳來。
天天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能把心思全放在對戰赤砂之蠍上。
「你見過千代婆婆了？」蠍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沒想到那老太婆現在還留著這兩具傀儡。
天天點頭，「婆婆很想你。」
「呵……那個隱居起來等死的老太婆，自己不出來，讓一個小丫頭來對付我。」蠍十分不以為然，「真是無聊啊，那是我製作的傀儡，我對他們瞭若指掌。」
確實，若是對手熟悉自己的傀儡機關，那傀儡師必敗無疑。
她也是在千代婆婆的指導下，連日練習，才熟悉了『父』與『母』的所有操作。
天天回想起昏暗的傀儡室內，千代婆婆鄭重其事地將兩架傀儡交付給她的場景。蒼老的面龐上盡是堅毅的光芒，與三代火影對戰大蛇丸時的神情隱隱重合。
——正因為對方是自己付出心血指導的重要之人，所以當他走上歧路時，才要親手斬殺。
哪怕是孫子，哪怕是徒弟。
天天：「我答應了千代婆婆把你帶回去，婆婆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疼愛』一下卡哇伊的孫子呢。」
蠍眉梢一挑，「你的傀儡術是我教的，製作傀儡的方法是我傳授的，連毒/藥製作也是我指導的，呵呵……可以說，對上我，你並沒有什麼勝算。」
他想了想，淡笑著補充了一句：「不，是沒有半點勝算。」
悠然而自信。
天天皺眉，「當我是一直依賴師傅的小鬼的話，可是要吃虧的。」
「哦？那我就看看你長了多少能耐吧！」
竭盡全力的一戰！
若是砂隱村的人沒有面臨炸/彈漫天飛的威脅，一定會震驚地發現自家村口又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傀儡師們一定會將土壘的觀景台占滿，觀賞這場驚天動地的傀儡較量。
其中一架傀儡還是他們的『走失』已久的三代風影大人！
或許那一架架傀儡的碰撞並不如某些S級忍術來得炫酷，卻是最扣人心弦、讓人半秒都無法挪開視線的比試。
疾風驟雨一般！
技藝的角逐，一分一厘的微小差別就會決定勝負。
幽光閃閃的查克拉線隨著傀儡師的動作在半空中強勁舞動，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光痕，令人歎為觀止。
——千代婆婆年輕時也不過如此！
傀儡師不擅長近戰，但蠍有堅硬的緋流琥外殼，天天體術造詣頗深，傀儡師的弱點都被他們巧妙避免。
天天擦了一下額角的汗，看向對面長身而立的紅發少年。他腳邊是緋流琥七零八碎的外殼。雖然心裡窩火自己的傀儡被打碎了好幾架，但那張略顯僵硬的人傀儡面龐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微微興奮的笑容。
「看來是長點兒能耐了啊。」
徒弟的成長……
很奇怪的感覺。
雖然把蠍從緋流琥中逼出來沒費多大勁，但天天不由得遺憾地承認——要光憑傀儡術打敗赤砂之蠍，現在的她能力還不夠。
而且蠍那操縱傀儡的手速……嘖嘖嘖，光是要跟上就很勉強了。
虧她體力還過得去，不然早累成派克了。
再看看對面，連汗都沒流一滴！
天天果斷扔掉了查克拉線，通靈出各種武器，再分出幾個影分/身，真身上陣。
蠍不高興地嘁了一聲，「作為傀儡師，卻拋下查克拉線，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吧！」
天天嘿嘿一笑，「這叫隨機應變。」
人類的身體便不再害怕砂鐵的攻擊。
「師傅你知道嗎，準確說來，傀儡師最大的弱點是對傀儡抱有太大的依賴性。」
「以至於傀儡被打碎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失敗。」
「但我不僅是傀儡師，還是一個忍者。」
當天天再次拿出芭蕉扇時，連蠍也不得不顧忌幾分。
芭蕉扇可以無視自身屬性釋放出各類查克拉攻擊，但對查克拉消耗也十分巨大。那小鬼還用了分散查克拉的影分/身，堅持不了多久的。
但蠍未料到，天天能使用的不僅是芭蕉扇。
【藝術。】
當不可抵擋的強大吸力將他收入紅葫蘆的那一刻，赤砂之蠍瞪大了眼睛，望著天天身後的空間變得扭曲，幻術褪去，走出了一個抱著紅葫蘆的倩影。
天天？
但又有些差異。她比眼前這個天天要更高一些，穿著木葉暗部的服飾，紅白的狐狸面具別在臉側，清麗的面龐上掛著一抹淺笑，兩個丸子頭為她添了一份可愛與活力。
赤砂之蠍依稀記起，以前天天似乎也是這樣的丸子頭，不過被他給削了。
硬要說來，這個人，更像是長大後的天天。
赤砂之蠍身影消失在紅葫蘆中，空氣中還回蕩著他幾近咬牙切齒的話語：「不可能！」
影分/身怎麼能夠使用六道忍具！
「不，都是本體哦……師傅……」
分/身全都消失，唯有那一人還留在原地。
「你確定這樣能殺掉他？」那女子皺眉問道。
「紅葫蘆被我改良過，放入了劇毒，一旦進入，必死無疑。」天天回答。
女子放心下來，「那就好。」
天天垂眸，摩挲著紅葫蘆，臉上露出一抹恍惚的笑。
「好好休息吧，師傅。」
「……」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蘆薈狀外衣包裹的黑白生物悄無聲息地潛入地底，「得趕緊報告給老大。」
『曉』之玉女居然被自己的徒弟殺了。
天天微微一動，用口型無聲問道：走了？
另一人點了點頭。
呵呵，就讓你隨便去報告吧——赤砂之蠍已死。
女子長籲一口氣，感慨道：「赤砂之蠍也真是夠警惕的。」
還好芭蕉扇吸引去了蠍大部分注意，她才得以接近，施展言靈。
若不是蠍以為天天只有一個六道忍具，恐怕這次戰鬥還會艱難很多。
「暫時先委屈一下吧，師傅。」天天從她手中接過了紅葫蘆，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天天急速往千代婆婆的住處躍去，而女子的身影化為點點光斑，消散在空中。
***
一片混沌。
無數的靈魂扭曲、嘶吼，火光與大海融成一片，光怪陸離，像是煉獄。
赤砂之蠍神色漠然地往前走著，周圍的場景無法影響他分毫。前方一片虛空，無限鋪展開去，永遠望不到盡頭。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畢生追求的藝術。
永恆，即是如此？
……
周圍的場景忽然晃動了一下。
然後蠍看到了一個棕發女子和紅發男人。
不是傀儡『父』與『母』……而是活生生的父母。
「媽媽！不過拍一張全家福而已，沒必要這麼固執吧！」紅發男人無奈地大喊。
「蠢貨！忍者必須低調才行！我可不想拍了這玩意兒擺在屋裡任人觀賞。」那時，老太婆臉上還沒有這麼多褶子。
呵呵，想起來了，那個老太婆好像很早之前就是這麼固執。
千代婆婆冷言冷語地拒絕了拍照，棕發女子身邊，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委屈地問道：「千代婆婆，你不喜歡和我們拍照嗎？」
看著自家孫子軟軟糯糯的樣子，千代婆婆立刻就心軟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軟磨硬泡下，千代婆婆還是一起拍了全家福。
不過她動了手腳，用傀儡線讓照相機倒了下去，最後拍出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照片，上面的父母還一臉驚慌。
哼，那麼久的事了，誰記得。
蠍繼續往前走去。
……
夜晚的房間，床頭的燈光照亮一小方黑暗。
「爸爸和媽媽什麼時候回來？」那個紅發的孩子小聲問道。
「可能還得等些日子。」又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千代婆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忍告訴年幼的孩子殘酷的事實。
當初就是這個老太婆，讓他一直等，一直等……
他何嘗不知道，縱然他再繼續等下去，等個十年二十年，父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說，他最討厭等待了！
「這樣啊……」那個孩子低喃一聲，拉過被子，乖巧地睡下了。
畫面一晃，那個紅發的孩子開始學習傀儡術。即使是天才造型師，一開始也會被各種鋒利的工具劃傷手指。
【好痛……】
幼小的孩子硬生生憋回淚花，繼續製作傀儡。
手上製作的，是他的『父』與『母』。
……
他終於完成了那兩具特殊的傀儡。
他操縱著父母，讓他們將自己環抱在中間。
久違的懷抱。
是爸爸和媽媽啊……
男孩臉上露出靦腆的、久違的笑容。
哼。
蠍神色冷若冰霜，只想嗤笑自己當時的天真幼稚。
那毫無溫度的材料，僵硬的觸感，怎麼可能是當初父母的懷抱。
——他的父母早死了！
幾聲清脆的聲響喚回了蠍的思緒。
查克拉線斷裂，兩具失去支撐的傀儡毫無生機地倒下，那個男孩的面容也開始變得冰冷死寂。
蠍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去。
他倒要看看，究竟還能看到些什麼。
……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蠍問天天六道忍具的事，天天留了一手，說自己只有芭蕉扇，所以蠍這裡就大意了。
★818那只要炸毛的蠍旦那：我特麼居然被徒弟給坑了？！！！
★迪達拉：旦那你怎麼這麼快就掛了？！
★818蠍仔那些年的愛恨情仇。
第50章 夢境與現實
第五十章
一個男孩歡脫的身影由遠及近跑過來，大聲叫嚷著：「蠍！蠍！你的傀儡又收到好評了！我也想成為受人稱讚的忍者，就像你製作的傀儡一樣！」
蠢貨。
那是他唯一的朋友，小蟲。
那時，他們皆是十五歲的少年。
或許對他而言，稱不上是朋友。因為小蟲總是來黏著他，而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
小蟲出任務受了傷，失去了右臂，拜託蠍為他製作一個傀儡假肢。小蟲對這個靈活強大的假肢十分滿意。
後來，小蟲死了。死於中毒。
假肢上的毒。
「千代婆婆，這不是他的錯。」
手術臺上，小蟲臉色發青，因為毒/藥痛苦不已，卻掙扎著說出信任自己朋友的話：「是我不好，太不小心，啊——」
毒蔓延至全身，劇痛無比。
這個時候的他在幹嘛呢？
蠍陷入了沉思。
千代婆婆的話語給他提供了答案。
——「蠍呢？！解藥的調配比例還沒拿來嗎？！」
千代婆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滿臉焦急。即使技藝再高超，面對蠍製作的毒，她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蠍唯一的朋友失去生命。
望著這一幕，蠍忽然歪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當時真的在調配解藥嗎？
呵呵，誰知道呢。
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後來，小蟲成為了他的第一個人傀儡。
「求你治好他，求求你……右臂是你安裝的吧？所以左臂也……腿、身體、靈魂應該也能治好啊！還給我……求你治好我的小蟲，把他還給我！」
小蟲的臉已經被蒙上了白布，他的母親抓著蠍的衣袖放聲大哭，不住地懇求。
所以……
【我討厭讓人等……按照委託，任務完成。】
……
「蠍，我命令你回來！」
眼前出現一片廣袤無垠的金色沙漠，一個高大的黑髮男子正朝著他大喊。
站在沙丘上，十五歲的少年回過頭，淡漠地望向男子。
自從他叛徒出村後，三代風影便一直跟著他，兩人之間也不知交戰了多少次。
風影這麼閑嗎？
還是說，為了村子的發展，就這麼不願意失去一個傀儡造型師？
「不要再做這種事了，蠍。」那個男子擰起眉心，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
蠍沒有說話，只是扔過去一個護額。
那塊護額在三代風影眼前落下。沙漏標誌中間，長長的一道劃痕。
僵持許久，男人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開始使用忍術：「我會把你帶回去的。」
磁遁·砂鐵時雨出現。
見識過數次三代風影的血繼界限，當時的蠍心底萌生出一個新的想法。
這次比之前任何一場戰鬥都來得更艱辛，但最終，傀儡的長刀還是刺入了三代風影的胸口。
「看來，所謂最強風影，也強得有限啊。」畫面裡一直面無表情的蠍，終於露出了一絲乖戾血腥的笑。
他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般的存在，只在此刻才獲得了些許歡愉。
但畫面外，注視著這一切的蠍，忽然發覺了一絲不對。
「奇怪……」他不由得低喃。
——三代風影明明可以躲開的。
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呢？
虛空之中，似乎有聲音在茫茫大漠上空回蕩，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不回去的話，那就由我來陪伴你吧。】
「……」
可笑至極！
……
蠍繼續往前走著。
三代風影神秘失蹤，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千代婆婆開始帶領傀儡部隊研究轉生之術，一種以命換命的禁術。
真是無聊。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
後來，因為代價過大，轉生之術便被禁止了。
「蠍啊……本來是想用這個術，賦予你『父』『母』生命的，就算失去老太婆我的命……」忍術被禁，千代婆婆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只是當晚站在圓圓的窗邊，望著遠方的明月。
她對蠍的感情至深，卻不擅長表達。
「……」至此，蠍垂在身側的指尖終於微微動了動。
可笑！
太可笑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癡呆了？老太婆。
千代婆婆最終也歸隱村外，不再過問砂隱的是非。
……
最後，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小女孩迎面跑來。
蠍嘴角一抽。
混蛋！看著她就來氣！
他就不應該心血來潮收什麼徒弟！這下好了，居然被徒弟給坑了！
要是讓迪達拉知道，不得笑成傻逼。
女孩在他身邊蹦蹦跳跳，甜美悅耳的嗓音縈繞在耳際。
「師傅大人！」
「我也要成為像師傅那麼厲害的藝術家！」
「我會把師傅的藝術，一直，一直，傳承下去的。」
他看到她一直以來不懈的努力，傀儡術、忍術、體術並駕齊驅。加入第三班後，還堅持執行暗部的任務，刻苦修煉，按照他的叮囑悉心保養傀儡，一次都沒落下。
「……」蠍沉吟。這樣看來，敗在她手裡似乎也不是那麼丟臉的事。
他看到她伏在窗臺，托著腮，皎潔月色將她的面頰勾勒得柔和美好。也看到她收到了他的回信，喜出望外。打開卷軸看到四代風影屍體後，滿臉臥槽。
他看到她中忍考試時對陣大蛇丸，當聽到大蛇丸冷嘲了他一句後，便不自量力地攻了過去。
「……呵。」
女人啊，真是一種喜歡做無聊之事的生物。
第一次，赤砂之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具傀儡，一件藝術品，身體感受不到疼痛，心裡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他是不朽的，永恆的，壽命無窮，可以一直一直活下去。如果需要陪伴的話，做出傀儡就好。當然，他並不需要陪伴。
可是……
果然，『核心』還是肉體的話，自己還是個不完整的傀儡吧。
不然，心裡怎麼產生這樣的感受。
就像一汪波瀾不驚的死水，重新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如同當初天天在終焉之谷時的動作。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手指在虛空中輕輕動了動，活動異常靈敏，屬於這個時代最強的傀儡師。
只是，沒有細細的掌紋，沒有肉體磨礪後會產生的薄繭，也沒有那些細小的、湧動著生命的血管。
只是一個傀儡。
這些，都是永恆的代價。
「……」蠍默默地看著，似乎陷入了沉思，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
【孩子，與永恆相生相伴的，是孤獨啊。】
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是記憶深處，父母的聲音。
蠍驚愕地抬起頭，四周的混沌化為了如夢似幻般的一片白茫。盡頭，他的父母相攜笑著朝他走來。
【走吧，孩子……】
他們的身影在兩三步遠的地方化為點點星光消散。
天天的身影倏地跑近，粗喘著氣，大汗淋漓，似乎趕了很遠的路。
她伸出手。
——【走吧，師傅！】
***
蠍猛然驚醒。
恍如隔世。
他撐起身子，望著被褥的褶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手下是床鋪柔軟舒適的觸感。
等等！
他剛才是在睡覺？！作為人傀儡怎麼可能還需要睡眠？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蠍腦中轟然炸開。他緩緩抬起自己的手——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道道淺淺的掌紋縱橫交錯，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見細小的血管。
蠍反手從衣袖裡抽出一根千本，往自己手臂狠狠劃去——
【痛……】
細嫩的皮膚瞬間被劃破，溫熱的鮮血溢出，順著手臂流下，帶來一陣奇異的酥麻感，再一滴滴落到雪白的被褥上。
蠍出神地注視眼前的一切。
「蠍，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孩子，在做什麼呢……」
一男一女的聲音響起，嗔怪的聲音裡透露著溫和的慈愛。
蠍渾身一個激靈，這才發覺身邊還有兩個人。
他抬眸，緩緩望去。
那一瞬間，他的視線凝固了。
萬籟俱寂。
所有色彩黯然失色，所有聲音瞬間寂滅。
天地之間，只剩下那兩道身影。
仿佛地老天荒。
他的父母微微一笑。
「抱歉，讓你久等了……」
「蠍。」
***
蠍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思維還有些遲鈍。
是幻術嗎？還是說，他仍身處夢境？
「蠍，怎麼了，是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嗎？」見狀，蠍的母親走過來，擔憂地問道。
「別靠近我！」
蠍的低喝聲讓他們的腳步硬生生止在原地。
「蠍……」
蠍抬眸，臉上寒光畢現，是殺人無數後凝練出來的冷漠尖銳。漂亮精緻的眸中迸發出淩冽的光芒。「你們是誰？！」
兩人垂眸，臉色複雜難辨。
「啊咧，蠍別這麼說……」房門被推開，明亮的光線灑了進來。
「他們是你父母哦。」
蠍瞥了千代婆婆一眼，冷冷一哼，氣得簡直想笑：「死老太婆，你現在還要瞞我？我父母早死了。」
「怎麼說呢，他們確實是死了沒錯。」千代婆婆走了進來，「但現在，因為某個人的幫助……復活了。」
「開什麼玩笑！」
蠍不想再參與這些肉麻兮兮的親情敘舊，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昏過去前，他是在和天天戰鬥無疑，後來被收入了紅葫蘆中，看到了一些過去的事。
醒來後，他的身體重新變回了肉體，死亡多年的父母重新活了過來……
他陡然憶起轉生之術的代價。
同時又想起了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人。
蠍的瞳孔猛地一縮。
心臟忽然有一種窒息般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蠍：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
★818那只擔心天天卻不願意承認的蠍。
悠于 2018-6-7 00:44
第51章 靈魂
第五十一章
就在他驚疑之際，一個身影閃現在敞開的門外。
甜美的嗓音傳來，「誒，千代婆婆，師傅是醒了嗎？」
天天剛邁進來，就遭受蠍一番『熱切』的視線洗禮。
他全身陰冷的氣場令人窒息，飆出的殺氣足以讓任何敵人毛髮倒立。但天天言談舉止卻依舊自然，絲毫不受影響。她只對蠍的樣子感到納悶，訥訥道：「怎、怎麼了？」
蠍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怎麼回事？」
……天天的狀態不對。
臉色異常蒼白，掩飾不住的疲憊，像是被人拿走了大半的生命力般，連走路有些不穩。
雖然他不太想承認，但她作為一個體術高手，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天天撓撓頭，盡力組織語言，「有毒/藥就有解藥，有通靈術就有逆向通靈術，能安裝傀儡就能拆卸傀儡……所以我就在想，既然能把人做成人傀儡，那是不是也有能讓人傀儡回歸於人的方法。」
「師傅你寫的關於人傀儡製作的卷軸正好在我這裡，我就和千代婆婆一起研究，用製作人傀儡的方法，反其道行之……」
人傀儡保留了人的表皮層、真皮層和皮下組織，作為醫療忍者的千代婆婆拿到備用器官也不是難事，更重要的成功保障是，蠍保留了自己的心臟。
這是一個極複雜的過程。排列神經組織，植入血管，輸血，啟動細胞活性……一系列工作要求細緻入微。除了千代婆婆，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好在，她們成功了。
天天這半年可沒少跑砂隱村。
一開始，因為她是木葉的人，千代婆婆並不願見她。但天天拿出蠍的東西作通報，終於如願。
長此以往的相處，再加上思念孫子，千代婆婆終於對天天放下了部分戒心，也告訴了她很多蠍曾經的故事。
天天得出了一個結論——她的師傅是一個十足的父控+母控√
「那他們呢？」蠍冷冷問道。
如果說他是留有心臟所以能回歸肉體，那他的父母怎麼解釋，他們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我用了……轉生之術。」
果然！
蠍面色一沉，整張臉都埋入了重重的陰影之中。
天天輕喘著氣，扯起一抹虛弱的笑容，「對不起，師傅……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還是……」
「誰要你多事？！」
一聲怒吼打斷了她的話。
憤怒到極點的質問，一直以來的冷漠蕩然無存。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慌亂。
天天被他吼得一愣，隨後淡淡地笑了起來，「是麼……那還真是抱歉啊，師傅，擅自……」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搖搖晃晃的身子也終於控制不住向前倒去。
蠍接住了她。
失去知覺的天天整張臉都埋在了他肩窩處。
蠍沒有任何動作，雙手垂在身側，定定地站立，支撐著天天的重量。
「蠍……」千代婆婆和他的父母都複雜地望著他，卻沒有立場說半分話。
良久，蠍沉默地橫抱起天天，將她放到床上，然後攏好了被子。
整個過程他都一言不發。
近二十年未做的動作，現在做起來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僵硬。
甚至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溫柔。
「蠍，」還是千代婆婆先開了口。
她不忍心看到自家孫子這般模樣，卻不太清楚他究竟是在憤怒陰鬱什麼。
他臉上明明沒有什麼情感表露，卻能讓人感覺他內心翻湧。
是不願失去傀儡身體，無法再繼續追求永恆？還是說早已不想和父母待在一起？
可……
蠍操縱著『父』『母』傀儡、讓他們環抱自己的畫面，在千代婆婆眼前一閃而過。
「蠍，之前我和天天接觸，發現她的靈魂有多餘的三十多年。」千代說道，她下意識感覺這番話能稍微捋順孫子的毛，「天天也是自願提供了自己的生命力，讓我幫忙復活你的父母。」
轉生忍術，自動召回了蠍父母的靈魂，賦予了傀儡生命力。
「因為這三十年只是天天原本生命之外的附庸，所以，不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只是……」
千代婆婆的視線投向床上昏睡、臉色蒼白的天天。
「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雖說是多餘的，但任誰突然被抽走了生命力，都得恍惚一陣兒。
千代婆婆之前和天天交談時，天天坦言那多餘的生命力其實還剩了一些，她另有打算，希望千代婆婆到時候能幫忙。
即使對木葉的偏見還沒有完全消除，但千代婆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現在他們一家能夠再次團聚，真得感謝天天啊！
「對不起，孩子……」蠍的父母忽然開了口。
「雖然時間不多，但我們會陪伴在你身邊，彌補過去的十五年，所以……」
希望你接受我們。
蠍不為所動，像是根本沒聽見任何聲音。
他只是站在床邊，埋著頭。毫無血色的薄唇微抿，低垂的眸中空無一物。暗紅的碎發垂下，使幾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千代婆婆在心裡暗暗歎氣。
也是，蠍的心結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
她沖二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都出去，讓蠍自己冷靜一下。
「不是十五歲。」
蠍的聲音忽然悶悶地傳來。
「我已經三十五歲了。」
「……」
蠍父蠍母略尷尬。
——腫麼破？！從黃泉走一趟回來，孩子年紀比自己都大了！
說完那一句後，蠍便再沒說話了。他轉過身子，面無表情地快速往外走去。
也許是因為不適應新的身體，更或許是因為內心波瀾起伏，總之，威震忍界的影級強者赤砂之蠍，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記——
平地摔。
千代婆婆&蠍父&蠍母：「……」
蠍：「……」
這什麼鬼身體！
「蠍啊，你身體剛剛融合完成，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不能劇烈活動。」千代婆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隱隱帶著笑意。
心疼兒子的蠍父蠍母連忙上前，想扶起他，被蠍冷冷地甩開了。
他面色陰沉地爬起來，走了出去。
***
天天這一昏迷，足足過了半年。
任外界天翻地覆，本人渾然不覺。
她正和『天天』殘留的查克拉做最後的告別。
如夢似幻的精神世界裡，對面的女子正笑盈盈地望著她，手裡一如既往地把玩著一把苦無。
她身著素白旗袍，上面有精緻的紅色滾邊，還裝飾著柳葉狀的花紋。
她的頭髮長了許多，不能直接紮丸子頭了，就先辮了兩根辮子，再在頭頂盤起來，遠遠看去，就像兩朵綻放的花兒一樣。
十分好看。
也許是單身不用操持家事的緣故，即使年過三十，但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讓她越長越清秀美麗。
正是天天穿越時空那一刻的模樣。
現在才十六歲的天天注視著對方，忽然想起當千代婆婆看到以後的她時，仰天大笑的場景。
——「既然你以後是個這麼好看的大美人！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把孫子嫁給你吧哈哈哈！」
什麼鬼！
小天天無語。
對面的大天天忽然『噗嗤』一笑。
小天天困惑，「怎麼了？」
大天天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忽然覺得這樣也蠻好的。」她若有似無地輕歎一聲，「我沒想到，自己也能活得這麼精彩……」
七代目火影和宇智波佐助是忍界的名人，奈良鹿丸是火影參謀，春野櫻是醫忍高層，寧次是日向家的英雄，李也結了婚有了兒子……
而她，似乎就永遠守在忍具店內，坐看風起雲湧，日復一日。
「以後的事情還會更艱難，你要加油……」大天天的身影逐漸黯淡。
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命力，她已無法再待在這裡。
小天天看著她，熱淚盈眶，「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大天天使用靈化術後，可以隨意變成天天任一時期的模樣，附在天天的分/身上。
那晚，她去了桔梗城掩護月光疾風。中忍考試時，她幫助鹿丸打敗了音忍。還有眾多暗部任務……太多太多，數不盡的幫助。
「相信自己的力量。你的成長，不知超越了以前的我多少倍。」大天天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的事都過去了……別難過，我相信你會創造出更好的結局。」
「……並沒有過去。」
天天擦了把眼淚，堅定道。
「以前那三十多年都沒有白白過去。那些發生過的事，我會一直銘記，帶著……」她略一停頓，還是說了出來，「帶著你對寧次的感情，繼續活下去。」
可能你對寧次的愛，我無法幫你傳達。但你對甯次的深厚友誼，我會一直記在心裡，並時刻履行。
大天天聞言，啞然失笑，一時間連離去都忘了。她好笑地問道：「我對寧次有什麼感情？」
「呵呵，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_→
「好吧，那如果我對寧次是愛情，你能幫我告訴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沒問題！反正寧次真的挺不錯的。
★蠍：……日向寧次……呵呵呵呵……（冷笑）
★818那個呆萌了的天天。
★818天天昏睡半年間，蠍的生活。
★818天天對寧次的真實感情。
★818忍界這半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第52章 睡美人
第五十二章
小天天一噎，苦惱地搖搖頭。
眼下還有許多事未完成，戰爭的陰影時刻籠罩，這個節骨眼袒露心跡什麼的，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大天天也不追究原因，只是反問：「你認為我們之間是愛情嗎？」
小天天仔細想了想，認真地說：「以前她們總說，要是寧次還活著，我肯定就和他在一起了……差點連我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當我再次和甯次相處時，卻發現，我對他並沒有戀愛的感覺。」
實在要說，那是一種摻雜了友情和親情的情誼，超越了生死界限，讓他們此生再次站到一起，並肩作戰。
相互扶持，生死與共。
不是愛情，卻比愛情來得更珍貴。
大天天走過去，擁住了她，甜美的嗓音中多了一分低柔和成熟。
「我對寧次的感情……並不是愛情哦，我們是最最要好的同伴，這點，你應該最清楚吧。」
「因為，我就是你呀。」
「再見了……」
***
千代婆婆一家日常地吃著晚飯，蠍隨意地刨了兩口後就離開了。好在半年的相處，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
半年前，剛恢復人類身軀的蠍硬是三天沒吃飯，任父母在門外溫聲細語地安撫，就是雷打不動。
第三天，蠍怒氣衝衝地踹開了餐廳門。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饑餓？！
居然還要進食！太弱了！
簡直無法接受！！！
他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快速刨完了五大碗飯，拍拍屁股走人了。
「啊，孩子鬧脾氣了呢。」蠍母不由得感慨。
「真是，我記得蠍以前明明很乖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蠍父有些無奈。媽，你是怎麼幫我帶孩子的？
他們和蠍都已經重新註冊登記，成了砂隱的忍者，這對千代婆婆而言並不是難事。可蠍還是不去執行任務，每天就悶頭栽進傀儡製作室。
至於『曉』那邊，都以為蠍已死，已經抹去了他的位置。
千代婆婆沒好氣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是我們不好，沒有盡到父母的職責……」
「木葉白牙太厲害了。」
至今回想起，蠍的父母仍心有餘悸。
蠍父若有所思，「那個小姑娘是木葉的吧，沒想到……木葉的人居然會為了我們做到這種地步。」
千代婆婆哼了一聲，「陳腐的觀念，也是時候該改改了。」
***
一排圓窗灑下一道道傾斜的白光，屋內的光線柔和自然。
女孩鬆軟的棕發散在枕邊，呼吸平穩，面容恬靜，像是睡著了一般。
卻從不回應外界的呼喚。
蠍將她攬到臂彎間，用一隻小碗一點一點地給她喂水。
纖長細密的睫毛低垂，不時輕微扇動。神色一片平和，已不見他在別人面前的乖張傲慢。
多餘的水從天天嘴角溢出，再被蠍用乾淨的手絹慢慢擦去。
這些事情一般都是蠍的母親在做，但有時蠍也會一言不發地走來，接過。
室內一片靜謐。
輕輕將對方的後腦勺放回柔軟的枕頭上。蠍動作微頓，還是伸出手撫上天天臉頰。
「多麼諷刺。」
「我剝奪人的生命，把他們做成傀儡。你卻賦予傀儡生命……」
他輕喃著。低沉的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配上那一副精緻的外表，足以令任何一個女孩心神蕩漾。
若不是掌心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蠍幾乎都要以為他唯一的徒弟就要這麼睡死過去了。
他微微一愣。
這就是人類身體接觸時才會產生的感覺嗎？
「果然，還是太弱了啊，這副身子……」
「再不醒來，我就把你做成人傀儡了。」
「啊咧？這樣不太好吧！」
蠍半耷拉的眼瞼倏地張開。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太遺憾了，你居然會醒過來。」蠍眉峰一挑，轉眼就恢復了十足的冷淡，「製作人傀儡的工具我都準備好了。」
天天懶得理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我睡了多久？」
蠍淡淡道：「半年。」
天天的動作僵住。
納尼？！
半年？！
這也太睡過頭了吧！
感覺和『她』聊天頂多用了半個時辰啊。
天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右手握拳錘錘腦袋，苦惱地回想這半年她究竟錯過了什麼。
阿斯瑪老師曾經是在這段時間死去的。據鹿丸說，是因為不熟悉飛段和角都的能力，一時大意。但她之前給了鹿丸關於兩人戰鬥方式的卷軸，這樣的話，應該能有所應對。
別的事……
「你們木葉的叛忍宇智波佐助，把大蛇丸殺了。」蠍的聲音傳來。
天天一愣。
「這是在大蛇丸基地找到的研究成果。」他拋了一個卷軸過來。
天天連忙接過。
沒想到蠍竟然會記得這件事，還特地去大蛇丸基地跑了一趟。
簡直讓人受寵若驚好嗎！
「他的研究還有一部分沒有完成。」蠍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說道，「這種研究生命和人體構建的事，你居然寧願找大蛇丸也不找我？」
他去了蛇窖，自然也知道了天天讓大蛇丸做的事情是什麼，還順手把一個正在移植大蛇丸細胞的眼鏡打了一頓。
居然連那條臭蛇的細胞都要往自己身上弄！也特麼的不嫌髒？！
望著天天驚訝的臉色，蠍無名惱火，「我在這方面做得會比那條臭蛇差？！」
竟然那麼不信任他！
天天笑嘻嘻地將卷軸塞回了他手裡，「既然師傅都這麼說了，那我不拜託你也不太好了。」
蠍冷哼一聲，算是收下了。他也不想過多地欠人情。
不過怎麼總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那個，師傅……」天天戳著指尖。
「說。」
「我想知道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最近活動的地方。」
蠍挑了挑眉，扔給她一個巴掌大小的機械鳥，上面有個小小的【離】字，「它會告訴你。」
「謝謝師傅。」
一個卷軸砸到了她頭上。「你睡著的這段時間，木葉發生的事都在這上面。」
這次，天天沒有急著道謝，反倒是滿臉狐疑地盯著蠍。
蠍不以為然，「怎麼了？」
天天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難道是回歸肉體帶來的副作用……」
怎麼看蠍都覺得畫風不對啊！
蠍的臉唰一下黑了下來，不悅道：「還我！」
「不要。」
天天沖他討好地笑了笑，低頭展開卷軸快速流覽了一遍。
在我愛羅和鳴人一眾的反擊下，迪達拉敗了，被砂隱關押了起來，但不久前被他跑了。鳴人習得了風遁·螺旋手裡劍，和阿斯瑪班一起擊敗了『曉』不死二人組。
而天天的事千代婆婆已經轉告了綱手大人，面麻暫時代理了她在暗部的工作，而她在木葉和砂隱的忍具店都有人打理。
天天放下卷軸，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我得走了。」
***
蠍的父母外出執行任務，天天在魚塘邊找到了千代婆婆。
說明來意後，千代婆婆卻閉著眼睛，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千代婆婆？」
天天奇怪地伸出手，輕輕晃了晃千代婆婆，僵硬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一動，直直往旁邊栽去。
「千代婆婆！」
該不會是……
天天連忙伸手攬住對方，然後扭頭慌張地看向蠍。
蠍抱臂而立，冷笑一聲：「老太婆，真夠無聊的。」
「哈哈哈哈哈！」天天耳邊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把她嚇得一個激靈，然後= =
「你~被~騙~啦~」千代婆婆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得意洋洋地說道。
可這招總是騙不到自家孫子，小失落。
「……」天天死魚眼狀，再次把來意說了一遍，「我要回木葉了，千代婆婆。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
千代婆婆卻沒有說話，鼻腔裡發出歡笑的餘音。她不慌不忙地拿起魚竿，站起來捶了捶腰身，這才慢吞吞地開了口：「天快黑了，明日再啟程吧。」
「可是……」
「以你的腳力，到了沙漠深處正好是深夜，那個時候的沙漠可談不上多安全。」
天天還有些猶豫。
千代婆婆見狀，提起腳邊的桶，幾條銀白的魚在裡面遊動：「老太婆我特意釣了這麼多魚，不留下來吃晚飯太不給面子了吧！」
說著，她爽朗地笑了起來。
天天只好妥協，「好吧。」
趁天天沒注意，千代婆婆沖蠍使勁眨了眨眼——看，孫子，我幫你留住人了，今晚就看你了！
蠍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關我何事。】
【哼，孫子，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蠍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千代婆婆怪笑道，「不過，你總算是醒了。你不知道，這半年蠍一直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啊哈哈哈——」
蠍嘴角一抽。
天天：「……」
這怎麼想都不可能好吧！
「我還和孫子說，要他親親你一下，你才會醒呢！」
作者有話要說：
★818那只惱羞成怒？的蠍旦那。
★蠍：我要滅國，誰也別攔我！
★818那個千代·神助攻·婆婆。
★兜：……為什麼打我？mdzz。
★蠍支線√該回木葉了。
★寶貝們對甯天有沒有興趣？（不是在本文中）最近開了個寧天腦洞，目測短篇。要不放個預收坑？如果想看的寶貝多，作者這幾天就抓緊碼字，然後就能趕在國慶那幾天日更了。不多的話，就等明年過年的時候再寫了~（不過放心，作者要求不高的~）
★感謝各位寶貝的地雷和營養液=v=，一本滿足！給你們比心~謝謝支持~
@?琳^晗 給寶貝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第53章 轉變
第五十三章
天天：「……」
估計是會醒。
——被嚇醒。
天天訕訕道：「千代婆婆，您還真是童心未泯啊……」
「哈哈哈哈！」
蠍終於不淡定了，內心像是被一千隻迪達拉轟炸過！他惡狠狠道：「想打架嗎，老不死的！」
「哈哈！我可是想好好調/教下不懂事的孫子呢！不過乖孫，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我看是你老年癡呆了！」
千代婆婆和蠍在外面的空地切磋起了傀儡術。
竟然能有幸看到千代婆婆的近松十人衛，蠍的百機也是難得一見！天天站在一旁，屏息凝視地注視著這場難得的對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然後，她的表情呆滯了。
眼花繚亂。
什麼是大師級別的傀儡術較量！
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動作了好嗎！
被操縱的傀儡靈敏地攻擊防禦，武器摩擦，暗器漫天……動作的流暢迅速甚至超越了真正的人類。
至於操縱傀儡的兩人，只能看見他們手臂的瞬影了……
這樣看來，難道蠍之前在和她戰鬥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盡全力？
「……」天天一臉殘念。
好心累。
翌日。
天還未亮，天天便告別離去了。而千代婆婆堅持要送她一段。
「千代婆婆，不用再送了。現在時間還早，您回去休息吧。」
「你當我是誰？年邁無用的老太婆？」
知曉千代婆婆固執的心性，天天也不再推脫。
正好，可以問一些事情。
木葉村剛建立時，千代婆婆不過十歲。但在那樣一個連五六歲的小孩都要提著武器上戰場的亂世，她也已經經歷了不少。
火之國建立的忍族聯合體系，木葉隱村，無疑在別的國家掀起轟然大波。其餘國家也紛紛效仿，一番激烈的變革後，漸漸地，形成了如今五國對立的格局。
但實則是木葉制約其餘諸國，他們火冒三丈的同時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誰叫木葉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大殺器！
令他們暗喜的是，沒過幾年，木葉就起了內訌。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決裂，大戰持續了一天一夜，連地形都被改變。知曉那段歷史的人至今見到終焉之穀仍會驚歎——這是人能辦到的事嗎？！
宇智波斑戰敗身亡，初代火影也在數年後離世，死因沒有對外公佈。隨後千手扉間繼承了二代火影。
千代婆婆說道：「那段歷史，我知道的也就這些。」
天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想起自己昏睡的這段日子，她換了個話題：「師傅和你們……相處得還好吧？」
「蠍啊……」千代婆婆摸了摸下巴，望著遠處晨光微熹，照亮了金色的沙漠，「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吧。」
但能有家人一起生活，就已經是最好的事了不是嗎？
最怕的，是連個適應的人都沒有。
就像蠍曾經獨自度過的那些歲月。
過去她犯下了數不清的錯誤，現在看到蠍，心裡還是歉疚。
「自從父母死後，蠍就變得冷漠了。」
蠍的性格一直都是冷淡的。
雖然看上去似乎比較暴躁，容易生氣，也總是一副高傲譏諷，殘忍暴戾的樣子，但這些情緒都是淺淡的，浮於表面的。
他的內心一片死寂。
像傀儡一樣，空洞，冰冷，波瀾不驚。
從不曾有大喜大悲。
面癱臉上偶爾露出的表情也總是似笑非笑。
「不過現在，他似乎漸漸變回了『人』，性格也更加鮮活生動起來。」回想起自家孫子昨天被氣得跳腳的樣子，千代婆婆忍不住發出了桀桀的笑聲，「真是卡哇伊啊哈哈哈……」
孫子越來越活潑了呢，真是太好了。
天天：「……」
千代婆婆使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且，他現在也有改變了是吧？還特地為你收集情報。」
天天死盯了千代婆婆數秒。
千代婆婆哈哈笑著，左顧右盼就是不對上她的視線。
——她就說怎麼感覺昨天蠍有些不對勁！
敢情是婆婆你逼著孫子去做的啊！
「而且你看，我孫子長得也很不錯吧！」
天天死魚眼狀吐槽：「陰柔是嗎？」
拼上老命幫孫子刷好感的千代婆婆一愣，一本正經道：「什麼陰柔，我孫子的長相可是最受小女生喜歡的類型！以前砂隱愛慕他的小姑娘可是從風影樓排到了村口！就是蠍太冷漠了，都看不上。」
但你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還想早點抱重孫呢哈哈哈……」
抱了孫子還不夠你還想要四世同堂？！
「而且，他現在已經恢復了人的身體，所以……嗯哼？」千代婆婆沖她一番擠眉弄眼。
天天：「……」
是錯覺嗎，總感覺千代婆婆笑得有點猥瑣。
你這麼坑孫子，你孫子知道嗎？！
要是讓蠍知道了千代婆婆說的話……估計他會大義滅親的。
而且……啊啊啊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天天一臉血。
婆婆你兒子孫子回來後，你越發開朗了啊！
天天抹了把臉，好不容易才鎮靜下來，歎道：「千代婆婆，憑您的情報網，肯定知道現在忍界蠢蠢欲動的『曉』吧。或許不多時，忍界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說實話，和平就像幻影一般，輕而易舉就會破滅。」
「所以，在真正的和平到來之前，我想做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保護好村子和同伴。」天天望著自己的掌心。
千代眼裡掠過一絲讚賞。
不錯，有大局觀。
作為元老級的人物，她當然知道忍界現今的異動。
「你不已經是木葉的上忍了嗎？」千代婆婆挑眉，說出來的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還不夠，」天天搖搖頭，「上忍級別，只要是付出了足夠的努力遲早會達到。」更別說那些小小年紀就當上上忍的天才了。
而且，千代婆婆你不知道，以後可是影級遍地走，上忍不如狗啊！
天天內心淚流滿面。
「看得出，你是使用體術之人。」千代婆婆話鋒一轉，「體術，傀儡術，制毒……你的戰鬥方式跟我很接近。有時間多來砂隱吧。」
天天倏地睜大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明白千代婆婆話裡的意思後，欣喜若狂，「謝謝千代婆婆！」
她朝對方標準地鞠了一躬。
要知道，鑽研忍具數十載，她早已到了一個臨界狀態。凱老師教授的體術已經磨練到了身體的極致。而蠍傳授的傀儡術……算了大部分都是靠她自己摸索的。
總之，她現在雖然有了上忍甚至超越上忍的實力，但想要再進步已是寸步難行。
可是接受了千代婆婆的指導就不一樣了，那無疑會將她帶上一個新的高度。
千代婆婆挑眉，哼笑一聲，「做好吃苦的準備吧。」
「另外，等戰爭結束，不妨考慮下我那貌美如花的孫子吧！」千代婆婆放聲大笑。
傀儡室裡的蠍打了個噴嚏。
天天無奈。
喂！這種事不能強買強賣吧千代婆婆。
***
回到木葉，天天先去綱手大人那裡做了一番詳細彙報，再從面麻那裡接回暗部的工作，最後才回到忍具店，整理這半年來落下的事。
剛回忍具店不久，就有人上門了。
「天天醬！聽說你回來了，我們來看你了！」元氣十足的大嗓門，一聽就知道是鳴人。
他身後還跟著甯次和李。
鳴人沖進來，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幾遍，「你沒事吧？我聽綱手婆婆說你受了很重傷，在砂隱修養了半年。」
他一撇嘴，十分不滿：「那個可惡的糟老頭子！」下次一定要收拾掉他！
當然不是用色/誘術咳咳——
鳴人這麼一提，天天才想起來，時隔半年，支援我愛羅時在砂隱村口發生的那一幕。
【哼，小鬼，因為你旁邊那個小姑娘——是我的徒弟。】
【師傅做錯了事，就應該由徒弟來糾正。】
她望向鳴人身後的甯次和李，瑩潤的白眼和圓睜的黑瞳中，沉澱的是對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天天心裡一暖。
她將幾人帶到了後面的茶室，從頭到尾講起來蠍的事。
……
「總之，他現在已經脫離了『曉』，不會再做什麼事了。」天天抿了一口茶，笑道，「估計也就是走南闖北收集材料吧。」
鳴人十分奇怪：「東邊和西邊不去嗎？」
天天&甯次&李：「……」
室內陷入一種謎之寂靜。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自動忽略了鳴人的問題。李打破沉寂：「既然天天相信他，那作為同伴，我也無條件支持。」他招牌一笑，露出潔白的大板牙，差點閃瞎眼。
「我也是我也是！」鳴人跳脫脫地叫道。
天天摸了摸軟軟的金毛。可愛的小天使啊。
寧次也矜持淡定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態度。
見天天安然無恙，一直以來的困惑也被解答，鳴人爽快地大手一揮，「喲西！一起去吃拉麵吧我說！」
第54章 離
第五十四章
「再吃下去，小心變成紅豆包哦紅豆前輩。」
丸子店裡，天天看著御手洗紅豆面前滿滿一桌的水果涼粉和三色丸子，歎氣。
「說什麼！你這臭小鬼！」紅豆嘴裡塞滿丸子，大大咧咧地拍了她一下。
「我是說真的啦。」天天拉開她對面的凳子坐下。仿佛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即將從小紅豆膨脹成大紅薯。
「無路賽！像我這種總是在外執行任務、常常鍛煉的人怎麼可能會長胖！」紅豆放下光禿禿的竹簽，又拿起另一串丸子狠狠咬了一口。
「但是……」話說得太滿小心被啪啪啪打臉哦。
「閉嘴！再亂說我宰了你！」
天天委屈地撇撇嘴，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著腮幫望著桌上的丸子，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宇智波家的人好像挺愛吃丸子？」
紅豆點點頭，含糊地應道：「他們大部分都是甜黨。」
「紅豆前輩，你知道宇智波帶土嗎？」
「是我同期的吊車尾。」紅豆歪頭，疑惑，「怎麼突然想起問他？」
「只是好奇啦……我看卡凱西老師經常在宇智波帶土的碑前發呆，又不方便當面詢問。」
「唔……」紅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確實，那兩人的死對卡凱西的影響很大。
「紅豆老師，你能給我講講他的事嗎？」她本來是打算去問自家凱老師的，奈何凱老師眼裡從小到大只有卡凱西，別人的事都喂了狗……
「可以是可以，」紅豆咽下丸子，朗聲說道，「十盤三色丸子！」
「納尼？！」天天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你還要吃？！」
「十五盤！」
「紅豆老師你是豬嗎？！」
「二十盤！」
天天：「……」
面對二十盤三色丸子和一臉黑氣的天天，紅豆義正言辭：「這是忍者之間正當的利益交換！」
隨後她認真講起了宇智波帶土的事。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
從丸子店裡出來，天天一臉悲憤。
——跟鳴人有什麼區別！
但也有不同，鳴人是愛惡作劇，而帶土卻是愛幫助老人。
「唔……」怎麼看都是一個純良無害甚至有點善良過頭的小天使啊！
為什麼以後會變得那麼憤世嫉俗？
難道每個宇智波身體裡都埋藏著滅天滅地滅空氣的中二基因，只差一個契機爆發？
胡思亂想著，天天優哉遊哉地逛到了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族地大部分已經被拆除。新的店鋪和住宅在周圍建起，像是一個包圍圈漸漸侵蝕著這個古老的族地。只有最深處的部分還留有原樣，荒廢殘破。
憑藉暗部分隊長的權利成功進入，天天慢慢往裡踱著步。
空無一人的街道寫滿歲月斑駁的痕跡，腳步聲清晰回蕩。破裂的土牆上，依稀能辨認出團扇的圖案。
宇智波一族曾是傳承近百年的大族，最後卻只剩下了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佐良娜。
如同千手一般。
如果預料到了這般結局，初代火影還是會選擇這條路嗎。
「話說，經常看見那只烏鴉呢……」天天抬眸，瞥了一眼高高電線杆上的黑影，低聲自言自語，「它是在留念這個地方嗎？」
……
天天決定先去尋找宇智波佐助。
整理好所需物品，在火影那裡告了假後，她來到村口。
按照蠍說的方法，在裡面注入查克拉，機械鳥就撲扇起翅膀，往某個方向飛去。
天天緊追過去。眼見機械鳥最後撲騰了兩下翅膀，降落到火之國某個城鎮的丸子店前。
丸子店？宇智波佐助會在這裡？
天天半信半疑地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裡面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當天天的視線觸及一個端坐在窗邊的少女時，她的目光凝滯了。
宇智波……泉。
天天：= =
師傅，你讓宇智波泉帶我去找鼬和佐助……這是要搞事啊！
同時，那人也發現了她。略一沉吟，似乎在辨認天天身份，然後她走了過來。神色淡漠，步伐輕盈俐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看得出已經被蠍培養成了一個出色的間諜。
「恭候多時了。」她朝著天天略一行禮，「請隨我來。」
天天有些不適應：「呃……好。」
宇智波泉帶著天天飛快地穿梭在森林中，前往事先探查好的佐助所在之地。
她的一言一行都給天天一種標準的形式化的感覺。
天天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曾潛入木葉獲取情報、還跟卡凱西老師鬧出一大烏龍的女忍花鈴。雖都是間諜，但花鈴身上還能感覺到幾分殘留的人情味兒。
但宇智波泉不同。
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心。
她活著，就像是為了獲取諜報，僅此而已。
傀儡一樣，一片死寂。
告訴她真相的想法也曾在天天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宇智波泉冷若冰霜的態度讓天天知道，她不會相信自己。
天天咬咬唇，嘗試著開了口：「離，你知道木葉宇智波一族的事嗎？」
【離】是蠍給間諜的代號。
宇智波泉禮貌卻又冷淡地說：「您要是需要情報，蠍大人同意後我可以為您提供。」
天天一噎，「不，不用了。」她想了想，又說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您說。但我需要經過判斷決定是否回答您。」
天天：「……」
鼬桑快來管教一下你的青梅竹馬吧QAQ，這完全被蠍帶歪了啊！
「你喜歡吃三色丸子？」
她沒有忽略那個場景：鴉羽般的烏髮齊腰，皮膚如珍珠般光滑細膩，宇智波少女坐在桌前看著窗外。柔白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桌面和那一碟三色丸子上。
像一幅畫一樣。
宇智波泉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微微一愣，冷漠的面龐一絲難言的情緒稍縱即逝，「……嗯。」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每次吃的時候，心底都會湧上某種懷念的感覺。
天天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果然，即使忘了所有，但身體還會保留著曾經的記憶。
***
「宇智波佐助就在前方，正在戰鬥。」
就在天天暗自讚歎對方情報網發達的時候，宇智波泉忽然抬起手臂，示意她停下。隨後，宇智波泉閉上眼睛，下一秒再睜開時，已變成了血紅的寫輪眼，三個勾玉在裡面快速旋轉。
「怎麼了？」
「前方空氣中彌漫著肉眼不可見的微型炸/彈，一旦吸入，立即灰飛煙滅。」宇智波泉嚴謹地盯著前方，面色嚴肅，「在炸/彈消散前，不要輕易靠近。」
這種不要命的戰鬥方式……也只有迪達拉幹得出來。
遠遠近近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不過，既然宇智波泉的寫輪眼能看見，那宇智波佐助也是一樣，這次戰鬥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過了一會兒。
「可以過去了。」
天天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多謝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執行任務吧。」
宇智波泉卻在原地未動，「這便是我的任務。」
——不止是提供情報，蠍大人還給了她一個保護天天的任務。奇怪的是，卻不讓她告知對方。
泉也不多問，按蠍大人的要求執行便是。
天天困惑地望著她，宇智波泉奇怪的態度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決定先趕過去。
這時，一個帶著漩渦狀面具的男子閃現在她們眼前。
狹路相逢。
尤其對方還在奪命狂奔，厲聲尖叫：「啊啊啊，不得了了，迪達拉前輩要炸啦！快逃快逃！」
天天：「……」
帶土前輩你這麼逗，卡凱西老師知道嗎？
他在兩人身前險險刹車，掀起一陣風浪，「啊咧，你們是……」
「宇智波帶土前輩，你好啊。」
天天笑得十分溫柔。手往半空一揮，一個展開的卷軸如絲帶般疊落，無數銳利的武器刷刷刷落在她腳邊。「你說，想要後輩怎麼招待你？」
「好可怕的女人。」面具男哭唧唧，「宇智波帶土是誰，我是阿飛~」
「哼，看來得幫你找回一下自我了。」
天天抓起武器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TV裡泉妹真的很漂亮啊！黑長直大眼妹紙。我不管我就要讓泉妹啥都不記得了，然後鼬神苦哈哈地追。（然而並不可能…）
★坐看天天怒懟帶土。
★818那只被佐助氣到要自爆的迪達拉。
★818蠍迪的溫馨？催淚？感人？重聚。
★迪達拉：旦那，你沒死？！你沒死？！你沒死？！ 蠍：……
★感謝幾位寶貝的地雷。
第55章 藝術組
第五十五章
天天早已將體術練得爐火純青，她現在的攻擊絕不容易躲開。
「你是誰，為什麼要打阿飛？」
面具男看似脫線，每一個動作都抽風，每一次攻擊都只是險險擦過。但按體術者的眼光來看，他的動作串連在一起，天天發現……
這個人，他的實力絕對不弱！
旋轉，跳躍，左扭扭腰，後擺擺臀，面具男就像是在花式尬舞一樣。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天天：「……」帶土桑你有毒吧！
宇智波泉：冷漠臉.jpg
天天一咬牙，拋出卷軸，一陣白霧過後，六架不同樣式的傀儡散落在面具男身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面具男虎軀一震。
他淚流滿面地呐喊：「為什麼要這樣對阿飛？！你是跟那個宇智波佐助一夥的嗎？迪達拉前輩救命——」
天天冷笑。
裝，你繼續裝。
看著這傢伙就想起她被紅豆坑的那二十盤三色丸子！
「帶土前輩，我只是想幫你找回一下遺失的記憶。」天天甜甜地一笑。
「嗚嗚嗚，我是阿飛！」面具男抱頭鼠竄。
「帶土是obito，阿飛是tobi，還說你們沒關係！」
「你這是強詞奪理！」
趁著面具男被傀儡驟雨般的攻擊吸引了注意力，天天讓一開始就悄悄潛伏的分/身瞬身到了他面前，拿著苦無就往他喉管刺去——
天天瞳孔一縮。
這種感覺……就像穿過了空氣。
因為貼身戰距離極近，所以在同時，天天望見了對方面具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紅光。
萬花筒寫輪眼。
「啊啊啊啊好可怕——」
面具男嚇破膽似的哀嚎，猛然拉開了距離，看似魯莽地衝破了傀儡轟擊線，往外逃去。
「離！」天天連忙回頭，讓站在後面的宇智波泉幫忙，「抓住他！」
宇智波泉一動不動。
面具男在她身邊帶起一陣風，隨後消失在了森林中。
對上天天的視線，宇智波泉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這不在我的任務範圍。」
天天：「……算了。」她收起卷軸。
當下還是找佐助要緊。
***
天天和宇智波泉找到佐助時，戰鬥已接近尾聲，迪達拉和佐助都體力不支跌跪在地，身上傷痕累累，四處一片狼藉。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是不見你有一絲惶恐，你這個傢伙……」迪達拉喘了口氣，威脅道，「這次真的會被我的藝術給殺了哦。」
可惡！面對藝術，他為什麼還不露出一絲怯意！
迪達拉氣極反笑：「嘻，嘻嘻……」
面對佐助仍舊波瀾不驚的神情，他終於忍無可忍：「我就是看不慣這點！你們兄弟兩個都是這樣！裝得那麼酷給誰看！」
佐助：「……」怪他咯？
「又是那眼神！讓人看了就不爽的眼神！我不許你們用那個眼神，就像是在否定我的藝術！」迪達拉咆哮。
明明看到了他的藝術，卻沒有絲毫驚歎。
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佐助並不理解對方這種執著。即使迪達拉都快被氣死了，他還是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我壓根兒沒把這當回事，告訴我鼬在哪裡。」
這一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迪達拉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時，佐助的寫輪眼瞳力也維繫不住關掉了。
迪達拉牙都快咬碎了：「連寫輪眼都不用了，真是欺人太甚——」他倏地撕掉自己破碎的上衣。
天天正打算出去做點什麼，以免被自爆波及。這時，迪達拉後面的森林忽然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打算自爆了嗎？迪達拉，你果真是一個會早死的傢伙。」
天天和迪達拉都愣住了。
「這聲音是……」
迪達拉睜大了雙眼，一時連討厭的宇智波都忘了。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嘴唇抖動了幾下，直直看著從森林裡緩緩走出的身影。
對方穿著黑色的忍者服，領口高高立起，遮住了下巴，顯得有些淡漠。上衣略長，腰間別著一條銀灰色的腰帶。略顯寬大的袖口遮住了大部分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的指節。
「旦那……」
呆坐在地上，迪達拉盯著那個紅發的少年，訥訥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嗯。」
要知道他當時還嘲笑了蠍一番——旦那那個總說他會早死的人，結果死的比他還早！
當然他不會承認，那時的他，心裡並不好受。
迪達拉覺得，肯定是剛才爆炸太多了，他不僅耳鳴，連眼睛也花了。
看來是對方的人。佐助周身氣氛倏地一凝，撐在地面的手泛白，緩緩握拳。漆黑的眼瞳緊盯著對面，做好再次戰鬥的準備。
不管對手是誰，他都必須要贏！在親手殺了鼬之前，他絕對不能死！
誰知那個紅發的傢伙就跟沒看到他似的，只是斜睨著呆若木雞的迪達拉，冷哼一聲：「連你這種傢伙都沒死，怎麼輪得到我？」
「旦那！」
迪達拉腦回路總算繞了回來。他蹭地彈起，緊緊捏住了蠍的雙臂，黑色的衣袖頓時被抓出數道皺褶。他語氣裡是難掩的激動：「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嗎？！」
蠍：「……」
你這傢伙是有多希望我別活著？
「可是，老大說你已經……」
蠍蹙眉，揮開了他的手，冷冷道：「組織裡沒有值得我追尋的藝術，自然不會再待在那裡。」
嘖，以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迪達拉這傢伙手勁真大！
迪達拉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望向了自己掌心。
剛才的感覺……
「旦那，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嗯。」
與此同時。
坐在地上趁機恢復的佐助沒有回頭，冷然道：「出來。」
迪達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看到從佐助背後的森林裡走出來的宇智波泉，他立刻要上天：「又是一個宇智波！」
佐助聞言，一怔，立馬回頭望去——
他只看到一雙純淨的黑眸。
因為蠍曾吩咐過宇智波泉，一遇上宇智波，便關掉寫輪眼。
結合剛才的經歷，佐助只當那個黃頭髮高馬尾已經對宇智波走火入魔了，看誰都像宇智波。
天天舉起爪子，打了聲招呼：「師傅。」
「哼。」
「你怎麼會來這裡？」
「取材。」
他正好在附近尋找傀儡材料，卻感知到迪達拉那傢伙暴動的查克拉，於是便過來看看。
天天望向蠍旁邊的迪達拉，用類似阿飛的語調嬉笑道：「迪達拉前輩，你的藝術好棒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心中對你的藝術的欽佩滔滔不絕如江水一般……」
蠍嘴角一抽。
天天笑眯眯地問道：「這樣說你高興嗎，迪達拉前輩？」
迪達拉忿忿地說道：「奇怪，這小鬼明明是在誇讚我的藝術，我怎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嗯。」
一心尋找鼬的佐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要離開，忽然感覺被一股大力一提——
然後他就被扛在了某只白色猛獸身上。
他想要掙扎，奈何經歷了那樣一場殊死搏鬥，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而天天接下來的話也讓他暫時放下了離開的打算。
「第七班和第八班組成的搜尋隊伍馬上就過來了，先離開這裡再說。」天天壓低聲音，只能她和佐助兩人聽到，「有些事我想單獨告訴你，和宇智波有關。你看，我也沒帶木葉的人，誠意夠了吧？」
見佐助平靜下來，天天/朝著對面兩人擺了擺手，「佐助君我就帶走了，你們二位好好敘舊！再見啦師傅。」
可惡，他的宇智波！
「站住——」迪達拉立馬想追過去，被蠍拉住了。
「現在的你打不過他。」蠍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灰頭土臉的迪達拉，嘴角一勾，譏諷道：「真夠狼狽啊……你的藝術。」
「什麼？！旦那我雖然尊敬你，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藝術……」
藝術組日常吵嘴x N。
作者有話要說：
★迪達拉：旦那你變了，你不再我是以前認識的那個旦那了。
★818那只即將得知真相的二柱子。
★那個懵逼的帶土：是誰，搶了我劇本……
★發現一走劇情留言就變少了QAQ，果然大家都比較喜歡調戲蠍旦那。
★收藏破千！感謝寶貝們一路來的支持，過兩天會有加更掉落~（應該在中秋節晚上~）
悠于 2018-6-7 00:44
第56章 真相
第五十六章
天天帶著佐助來到某處隱蔽的山洞中，布上遮罩感知的結界後，又點上一簇篝火，驅散了洞裡的潮意。
「看來大蛇丸那裡伙食不錯嘛！恩霸說它都快扛不動你了。」她掃了佐助一眼，笑道。
佐且力：「……」
他有那麼胖嗎？！
佐助體力不支地半坐在地，背靠濕冷的石壁，看著天天這一系列慢條斯理的動作，面色略顯不耐。但他又隱隱感覺對方將要說的事不容小覷，便強壓下了心裡的急躁。
雖然他同時又認為，一個外人不會知道什麼宇智波的事。
說起來，他和天天的關係也就比其他同期稍好一點——因為小時候他屁顛兒屁顛兒地去找鼬，總被出來晨跑鍛煉的天天看見。但也就僅僅如此。連鳴人他都可以割捨，更何況別人。
正想著，一袋兵糧丸出現在他眼前。
「吃點嗎？恢復體力。」
佐助沒有接過，微冷的視線盯著她，「直說吧，你知道什麼？」
他還要去找鼬復仇，沒有多少時間耽誤在這裡。
天天沒有理會他，在火堆旁邊蹲下，用一根小樹枝著撥弄火焰，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麼著急，是想快點去找鼬桑報仇嗎？」
佐助沒有說話。
「也是，畢竟鼬滅了全族……我記得佐助你當時才八歲吧。」天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到離佐助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八歲，不明白一些事也正常。」
佐助皺眉，「你什麼意思？」
天天的視線毫不畏懼地望進對方漆黑的眸中，「你有想過，鼬桑為什麼要滅族嗎？」
她不提還好，一提佐助簡直想放聲大笑。
什麼為了檢測器量！什麼為了更加接近巔峰！
他竟然因為這個理由殺了父母，殺了所有族人！讓他在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天天嘴角一抽。
這麼荒誕的理由一聽就是騙小孩的吧！
「他要成為巔峰的話，幹嘛不學你們家祖宗，挖眼，升級，抓九尾，打火影，這樣不來得更快嗎。」天天忍不住吐槽。
佐助一愣，隨後起身，冷冷地拋下一句，「我還要去找鼬。」就準備離開。
「真沒耐心，」天天歎了一口氣，總算換回了一副談正事的模樣，「三年多前，在死亡森林裡，你曾問我滅族當夜的事……當時我撒了謊。」
「宇智波滅族的整個過程，我基本上都看到了。」
佐助猛地轉身，一雙豔紅的寫輪眼幾近滴血，詭譎的花紋迸射出危險的氣息。
天天指了指自己，說道：「寫輪眼不是有讀取人心的功能嗎，你自己看吧。」
原本想用幻術強行入侵，但沒想到對方自己主動提了出來。佐助微微一怔，然後便走了過來。
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睛，天天有一瞬失去了意識。
豔麗，卻又不詳。
像是詛咒一樣。
……
「怎麼回事？」
佐助擰緊了眉心。
天天看到的和他親身經歷的不太一樣。
那個地方是……木葉的警衛部隊。
他在精神世界花了不少的時間目睹了全程，但在現實中，對天天而言僅僅是刹那間的事。精神被入侵的滋味可不好玩，她定了定神，壓下頭暈腦脹的感覺。
天天解釋道：「鼬殺掉的是留在族地的族人，但血洗了警衛部隊的另有其人……那個身影，你不覺得熟悉嗎？」
佐助盯著某一個地方沉吟片刻，隨後眸子慢慢瞪大——
剛才與他一戰的迪達拉的隊友，那個自稱阿飛的蛇精病！
天天道：「準確說來，他的名字叫宇智波帶土。」
這樣一來，和宇智波佐助的交流也開始步上正軌。天天語氣也變得流暢起來：「我在暗部待了這麼多年，也暗中做了不少調查。宇智波帶土是卡凱西老師的同期，因為某些原因，走上了報社這條路。」
弑親滅族，拉上九尾耕木葉，圍觀基——卡凱西老師給自己上墳，沒事扮扮阿飛發神經，又裝成宇智波斑嚇唬嚇唬眾人……
嘖嘖，帶土君這幾年真是實力放飛自我啊！
宇智波佐助仍蹙著眉頭，心裡的仇恨並沒有因『鼬沒有殺全部的族人』這一點而有所改變。
宇智波帶土是『曉』的人，宇智波鼬後來也加入了『曉』，他們會聯合起來滅族也不是什麼怪事。
「即便如此……」佐助冷漠地說道，「宇智波鼬仍然是宇智波的叛徒。」
還叛徒？
天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實在要說起來，宇智波才是木葉的叛徒。」
「什麼意思？」
天天歎道：「你果然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曾試圖叛變。」
佐助漆黑的瞳孔陡然瞪大。
宇智波一族都是木葉的精英強者，若是戰火真的燃起，必將對木葉造成重大傷亡。木葉實力一旦下降，外部虎視眈眈的勢力便會乘虛而入，到那時，就不再僅僅是滅族這麼簡單的事了。
必將又是一場大規模的血雨腥風！
「具體的事，都在這上面。」天天拿出了一個記載了當時機密的卷軸，遞給佐助。「這個符號代表木葉高層的機密，你應該認識，這世上是沒有任何方法仿製它的。」
佐助接過卷軸，疑惑道：「你怎麼會有高層的卷軸？」
天天神秘地笑了笑，沖卷軸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看。
佐助倒也沒有多好奇，他攤開卷軸，十分認真地閱讀起來，不再說話。
天天挑眉，自己也拿出一本書翻閱。
寂靜無言。
過了很久，佐助才慢慢放下卷軸。
他閉上眼睛，往後一靠，後腦勺枕著冰冷的石壁，深深地長歎：「原來……是這樣啊……」
聲音裡的落寞和悲愴，令人不忍耳聞。
宇智波試圖奪/權，而宇智波鼬，他親愛的哥哥，作為雙面間諜，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我……無法相信。」佐助捏緊了卷軸，紙面頓時皺褶四起，「鼬……他為什麼要背叛宇智波？」
如果確實有叛變一事，那宇智波鼬何不站在宇智波一方？
天天想起第四次忍界大戰慘絕人寰的場景，想起寧次、還有眾多同伴死亡。「戰爭就是地獄，尤其是大規模的戰爭，那個局面只會比滅族慘烈上千倍萬倍。我想，鼬桑應該也是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寧願以相對較小的代價，換取和平。
佐助沉默。
「那他為什麼不把我也殺了？」片刻後，他意味不明地呢喃。
天天雙手往外一攤，「很簡單，下不了手啊。」
「畢竟你是他最愛的歐豆豆啊！」
佐助渾身一顫。
長久以來的仇恨，突如其來的真相，兒時對哥哥的依戀，至今對宇智波鼬的憎恨……所有的情緒混亂交織，洶湧澎湃。
他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天天無言地凝視著他。
她希望佐助能儘快突破心裡這一關……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
「佐助君，」天天放柔了語氣，說道，「我雖然和你們相處不多，但我也能看出，鼬桑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他考慮的，是整個村子的和平與安定。」
「你記不記得，在蛇窖時初代火影說過，所謂忍者，就是能為了目標忍辱負重之人。鼬桑，他是當之無愧的木葉忍者。」
「所以……」佐助喉嚨發緊，渾身都在顫抖，「所以，高層那些人就利用了鼬……」
對自己的親人同伴下手，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心裡該是多麼痛苦啊！
光是想想，佐助就感覺自己胸口像要窒息般難受異常。
天天一愣。
糟了！怎麼感覺佐助這是要黑化的節奏！
她怎麼忘了——宇智波一族的搞事基因！
「淡，淡定啊佐助君。」天天訥訥道。
佐助的視線涼涼地掃過來。
天天輕咳一聲，說道：「你想要問高層的事，我想，他比較合適。」
她攤開卷軸，解開封印，白霧散去後，出現了一個微微駝背的老人。
佐助：「……」
天天奇怪，「怎麼了，這個表情？」
佐助搖頭。
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被眼前這個人封在卷軸中的黑歷史。
沒想到她連把三代火影封印的事都幹出來了！
「看來，已經知道了啊……」
「佐助，」面目慈祥的老人看著眼前氣勢淩厲的少年，眼神溫和。縱然時光飛逝，老人臉上的皺紋又加深了幾分，卻掩不住他身上一種歷經千帆的溫厚閱歷感。
「你長大了……」
佐助沒心情和他敘舊：「三代目，你為何要讓鼬做這種事？」
老人複雜地望著他。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關於鼬的一切。」
老爺子歎了口氣，「好吧……」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有必要了。
他習慣性地拿出煙斗，想要吸上兩口，被天天強硬制止了：「三代爺爺，這個洞本來就狹窄，你是要把我們都熏成肉乾嗎？」
三代目：QAQ
老人家就這個愛好，都被剝奪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加更，祝大家節日快樂~
★818那只遭受精神轟炸的二柱子：我有點懵……
★會在遙遠的某章出場的鼬：其實我也有點懵，講真。
★818那只好死不死這時闖過來的鳴太子。
第57章 選擇的權利
第五十七章
聽著白髮蒼蒼的老者沙啞的聲音說起那些被掩蓋的黑暗，天天心裡一陣悵然。
她希望悲劇能有所改變。但憑藉她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扭轉佐助心頭的執念，所以她找到了三代。
時光追溯到幾天前，木葉村。
從宇智波族地出來後，天天就派人傳信給退休在家、養養花看看報的三代爺爺，約定了一個上門拜訪的時間。
那是天天兩世加起來最為凝重的一場談話。
三代爺爺雖為人寬厚溫和，但在某些問題上，卻極有原則。即使他也不忍宇智波滅族。
「三代爺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佐助現在還比較單純，再加上心中有仇恨，極為容易被利用。」遣散了所有護衛和暗部，古色古香的袁飛宅邸裡，天天在三代火影驚愕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計畫，長刀直入。
「到時候他一定會為了鼬桑，為了被滅族的宇智波，找木葉報仇的。」
三代面色凝重，吞雲吐霧，卻又沉默不言。
天天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滅族當夜看到的面具男，並且還主動給對方加了戲——
「那個人，他知道宇智波滅族的真相。」
三代的臉色變了變。
「我聽說，鼬桑身體快不行了。而且現在佐助也在漫山遍野找他復仇……也許要不了多久，鼬桑就會被佐助殺掉。」天天嚴肅地指出，「若是等鼬死了，有心之人再去告訴佐助真相，到時候他一定會將對鼬的愛和悔恨轉化為對木葉的憎恨，瘋狂地對木葉發動襲擊！」
「那個時候，就沒有這麼容易勸說他了。」
「如果能趁著鼬桑還在，告訴佐助真相，讓他自己去選擇……或許事情就不會那麼糟了。」
「而且，從理性的角度講，鼬桑是站在木葉這邊的，即使佐助不願回歸木葉，有鼬桑在，他也不會對木葉下手。」
天天握緊拳頭，深深地凝視對面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者。
灰白的煙霧在微暗的天花板盤旋繚繞，久久不散。
後來，她聽見了三代火影的聲音，蒼老雄厚，好似深山古刹裡的古鐘敲響。
他本就並不像團藏和另外兩位顧問那般，要固執地隱瞞宇智波真相到死，只是……一直以來，他也沒找到更好的方法。
其實，退居幕後這幾年，三代火影也看到了很多在位時無法看到的東西。
他本就歷經沉浮，眼界開闊。當眼光不再受限於『火影』位置時，很多事反而看得更通透。
「我做火影的時間太長，以至於看不清一些事了……也罷，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天天眉間的力度霎時松了下來。
三代將記錄了秘密的卷軸交給了天天。
***
山洞裡，三代火影解答了佐助所有疑惑。
當提到鼬犧牲所有，只有一個保護弟弟的條件時，佐助嘴唇一抿，差點哭出來。
他走出了山洞。
此刻已是深夜，洞外涼風習習，金色的滿月懸掛在夜空。
天天等他平靜得差不多的時候，才走了出去。
「這樣看著月亮，就想起了那天夜裡，我想要忘卻的記憶……」佐助少有地褪去了那份驕傲自負，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仰望著圓月，臉色蒼白，輕輕地述說著。
「我記起了一些，關於鼬的事……」
「他那時，是在哭……」
「我還以為，是我搞錯了呢……」
「看來……你沒有騙我……」
天天歎息：「你也太不相信同伴了吧。鳴人，小櫻，還有大家……都在木葉等著你回去呢。」
佐助沒有正面回答，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做這些事……是想勸我回木葉？」
「怎麼可能。」天天無奈地說道，「鳴人都說服不了你，我更沒這麼大能耐。」
聽到鳴人的名字，佐助再次沉默。
「不過，佐助君，我能多嘴問一句嗎，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我想找鼬談談。」
「能好好說就別動手，我聽說鼬桑他這幾年身體不太好。」
「……」
許久後，佐助忽而發問，聲音低沉如夜，「你為什麼願意告訴我這些？」
天天歎道：「以前，我覺得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
不用背負那麼多，可以自由自在地過活著。
但看到如行屍走肉般宇智波泉時，她才驚覺，一無所知的人，才是最不幸的那個。
「能夠知曉一切，並做出自己不後悔的選擇……才是最幸運的吧。」
「尤其，在關係到重要的人時。」
佐助莞爾，露出了一個難得的、十分微小的笑容。
「但是，佐助君，想要有選擇的權利，必須先有實力保障才行。你有沒有想過，鼬桑那晚為何要對你說那樣話，之後又屢次撩撥起你對他的仇恨？」天天話鋒一轉。
佐助的笑容很快斂起，臉色又恢復了冰冷，恨恨道：「想要測驗我？」
「我猜是這樣。聽說宇智波一族瞳力進化的養料是仇恨，他或許是想用這個另類的方法來鞭策你吧。」天天說著，掉落一身雞皮疙瘩。
宇智波的兄弟愛真是恐怖。
「所以在看到你實力進步前，他可能不會那麼快就承認真相，反而會變本加厲地否認、嘲諷你，到時候你一定要忍住啊！讓他好好見識一下你的成長。」
佐助一臉不耐，「我像是那麼愚蠢的人嗎？」
天天毫不猶豫，「像！」
佐助：「……」
想當初，鼬那麼容易就能給佐助順毛，自然也清楚佐助的逆鱗在哪兒，以佐助那暴脾氣，說不定激幾句就炸了。
三代爺爺說，宇智波鼬的眼光並沒有拘泥於自己氏族，而是更長遠地思考，村子的未來，忍者的未來……是個年僅七歲就能像火影一樣思考的少年。
潛臺詞就是——而你呢，滿腦子都是報復。
天天無視佐助那有些臭的臉色，問道：「那，和鼬談過之後呢？」
要回木葉嗎？
佐助凝視著腳下黑乎乎、延展成一片的森林，堅定道：「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
天天眉頭一跳。
很想問佐助打算怎麼重振。
——是瘋狂生孩子呢？還是像大蛇丸那樣培育宇智波洋蔥頭？
「隨你吧。」接下來就不是她能干涉的了。
宇智波佐助君，搞定√
***
「佐助！！！」
當鳴人那咋咋呼呼的呐喊響徹夜空時，天天和佐助都有一瞬間的懵逼。
……忘了，他們從結界裡走出來了，還站在外面聊了這麼久。
天天為難地瞥了一眼佐助，卻發現對方緊抿著薄唇，專注地凝視著前方，漆黑的眼瞳中浮現出一抹奇異的光澤。
他似乎並不打算離開。
很快，鳴人身影便出現在森林邊緣。
由於來得匆忙，一身白色披風被風吹起，在他身後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又落下。
千鳥雷光乍現——
來得正好！
「比試一下吧，鳴人。」佐助毫不留情地捅穿了鳴人，在影分/身消失的同時，他冷冷地落下一句話。
「地點你應該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818那場提前到來的終結谷之戰。
★818那兩隻看戲的天天和三代。
第58章 遺憾
第五十八章
晨光熹微的終焉之穀。
風聲呼嘯，雷光乍現。
「天天啊，他們這麼打下去，不要緊吧？」比起天天坐在雲端看好戲的心情，旁邊三代爺爺可以說是憂心忡忡，不斷地往瀑布下面探頭探腦。
「您就放心吧。鳴人一心想帶佐助回木葉，而佐助的心結也只有鳴人才能解開……這場戰鬥是避無可避的。」只是可能會斷手斷腳啥的。
三代沉重地點了點頭。
或許，佐助也是想通過跟鳴人的戰鬥，來確認某些東西吧。
「三代爺爺，您確認這裡不改名叫家暴之穀嗎？」
「呃……」
此時佐助和鳴人的能力比起四戰時的終焉之谷一戰，可以說是大大縮水，但他們此次戰鬥的狠厲和激烈卻完全不遜於那次戰鬥！
「佐助，我一定要帶你回木葉！」九尾查克拉籠罩，鳴人身上爆發出異乎尋常的能量！
「鳴人，你真是煩死了！」佐助身上戰意迸發，冰冷地說道。
如果連鳴人都打不過，他又該拿什麼去跟鼬談判？！
「你還是搞不懂嗎？我已經……把過去都捨棄了！」
「佐助！！！」
「鳴人！！！」
這場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
千鳥雷光不斷閃現，螺旋丸四處亂飛，麒麟雷聲震耳轟鳴，螺旋手裡劍氣勢逼人。
各種大招不斷放出。
殊死一戰！
一個是為了帶回自己的摯友，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道路！
查克拉耗盡後，二人立即默契地改為體術切磋。筋疲力盡後，仍不停歇地向對方扔手裡劍。忍具扔完後，就是各種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扯頭髮，打眼眶，踹肚皮，完完全全的流氓鬥毆。
簡直就是不打到另一方趴下誓不甘休。
「佐助完全不輸給鼬嘛，鳴人進步也挺快的……」三代火影完全沒了剛開始擔憂的樣子，拿著煙斗吞雲吐霧，優哉遊哉地看戲，貌似神仙，好不愜意，「這兩人真是感情深厚啊……」
天天心道：愛到要殺了對方，是挺感情深厚的。
還好甯次和李沒這麼多戲。
「喏，三代爺爺，木魚飯團。」一旁的火堆上噗嚕噗嚕地燉著香噴噴的丸子湯，天天走到三代身邊，遞過去之前就準備好的飯團。
「哦，哦，謝謝。」
「沙丁魚丸子湯也快燉好了哦。」
「霍霍，太好了。」
……
要是在穀底拼死拼活的鳴人和佐助此刻抬起頭來，肯定會被上面那對其樂融融地看戲的人給氣瘋。
可惜此時，他們眼裡只有彼此。
體力幾近枯竭的兩人都是氣喘吁吁。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佐助完全無法理解鳴人這種奇怪的執念，被逼急了，大聲地咆哮。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鳴人義正言辭。
【滴——朋友卡。】
「鳴人！」佐助銀牙都快咬碎了，猛衝過去，「你就讓我殺了吧！」
「佐助！！！」
「鳴人！！！」
螺旋丸！
千鳥！
兩人都超負荷使出了重大一擊！
飛沙走石！山壁盡崩！
「唔……」天天往嘴裡塞飯團的動作一滯，連忙拉起正在喝湯的三代，「三代爺爺，快跑！」
「什麼？！我湯還沒喝完……」
奪命狂奔的三代扭頭，心塞塞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丸子湯被淹沒在大招的刺眼光芒之中。
然後，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雕像……
毀了。
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瀑布上方才幽幽探出一老一小兩個腦袋。
「打完了？」
「好像是……」
鳴人和佐助躺在一起，傷痕累累，再也沒有爬起來給對方最後一拳的力氣。
戰鬥雖然結束，嘴遁還未停止。
鳴人絮絮叨叨地在說著什麼，佐助也毫不示弱地反擊，兩人臉色像是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般，十分恐怖。
過了一會兒，佐助往另一邊偏過頭，不再面向鳴人。
兩行清淚順著他臉頰滑落。
鳴人愣住了。
可能兩人實在是連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唇槍舌戰之後，竟雙雙暈了過去。
「鳴人？」
「佐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嘈雜的聲音響起，接著，蛇小隊的成員和第七班第八班的人都找到了這裡，紛紛躍到穀底。
看著那兩座倒塌的巨大雕像，以及力竭昏倒在雕像手上的兩人，眾人皆是一愣。
「鳴人君……」雛田快哭出來了。
「嘁，到底發生了什麼！」牙憤怒不已。
不久前，他們追蹤到了蛇小隊三人，要求他們說出佐助所在。其實蛇小隊三人此時也是一臉懵逼，因為佐助的氣息忽然消失了，連香磷都感知不到。
於是，他們就這樣一直對峙著。
直到天邊發出巨大的轟鳴。
「治療要緊。」卡凱西上前，半扶起鳴人，同時喊道，「小櫻。」
小櫻點點頭，蹲下身子，手上亮起淺綠色的光芒。
同時，香磷也劃破了手指，將血滴到佐助嘴裡。
剩下的人都警惕著另一邊，又不敢貿然出手，只能等待佐助和鳴人醒來。
瀑布上方，袁飛日斬望著已經面目全非的雕像，心中悵然不已。
他想起曾經悉心教導自己忍術的柱間老師，想起對方與宇智波斑終焉之穀那驚天動地的一戰。
戰勝了想要毀滅木葉的敵人，柱間老師一進入木葉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而老師那時只是虛弱地笑了笑，交代扉間老師處理終焉之穀的殘局，隨後便消失在了人群外。
年幼的他被推擠在人潮中，那一刹那，似乎瞥見了柱間老師眼裡某種光芒黯淡了下去，卻以為老師只是大戰過後疲憊而已。
不久後，初代火影就逝於壯志未酬之年。隨後，第二次忍界大戰戰火燃起。
然後，扉間老師也走了。
一生的摯友皆對手。
看到如今的佐助和鳴人，他終於完全明白。
柱間老師和宇智波斑啊……
「三代爺爺？」
天天擔憂的聲音將三代火影從神遊中拉了回來，「您沒事吧？」
三代搖搖頭，臉上揚起了一貫慈祥和藹的笑容，「沒事。」
「您看，」天天指了指下方、那斷裂後反而聯繫在一起的雙手，「很像和解之印吧？」
三代笑著點點頭，「是啊……」
比對立之印好看多了。
***
木葉。
「行了，我得走了。」自來也從路邊的長椅上站起身。
縱使前路兇險，好色仙人也決意前往。
這是為了綱手，更是為了木葉和忍界的未來。他早已有所覺悟。
「要活著回來啊……」綱手低聲喃喃，語氣裡少有的惆悵哀傷，令自來也不由得側目。
耳際的金髮擋住了綱手的面容。
「要是連你也死了，我……」她的聲音悶悶傳來。
「你會為了我哭嗎？我很開心啊，哈哈哈。」自來也乾笑著，掩飾心中複雜的情緒，「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有你的戀人斷死那時那麼傷心吧！啊哈哈……」
綱手低低罵了一句：「白癡！」
自來也想方設法安慰她：「就用你最喜歡的打賭吧——你就賭我會死。」
綱手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逢賭必輸嘛，」他笑道，「不過，若是我能活著回來，你……」
尾音拖長，那從年少時起就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話在唇邊輾轉。
氣氛悄然改變。
綱手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
不知是否因為殘留的酒意，她臉上還有兩抹微醺的酡紅。
此時的綱手，不是那個沉穩聰慧的五代火影，也不是那個爽朗大氣的暴力女子。
僅僅就像一個懵懵懂懂，似乎隱隱渴望著什麼，卻又緊張不安的少女。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
隨著自來也的話語，剛微妙起來的氛圍蕩然無存。
也不知他是不解風情還是刻意為之。
綱手：！！！
「被甩的男人才會變得越來越強，換句話說，如果連笑談這些的度量都沒有，那就不是男子漢。」
綱手不明所以地喃喃：「男人就一定要堅強嗎？」
自來也笑了笑，「沒錯，而且幸福也不是男人應該追求的東西。」
「哼，裝什麼裝，連女朋友都沒有，想被甩都難。」
「哈哈，確實。」
再次聊了幾句後，自來也下定決心離開了。
綱手愣愣地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披著一身金色的夕陽，越走越遠。
被自來也努力逗樂的氣氛隨著他的離去漸漸降溫。
他會離開她，然後離開木葉，去找那個強得如同神一樣的佩恩……
就像再也不會回來了。
縱使年輕時的愛戀再深，也抵不過眼前這人的朝夕相處，深厚包容。時間流逝，歲月蹉跎，用陪伴來述說愛情的自來也于她的意義，早已超過了死去的戀人。
直到自來也身影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她才終於明白。
而一直沒有回頭的自來也，也沒有看見。
那個他最愛的女人，早已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蠍：再不出場天天會忘了我的！
★天天：咦師傅你不是忙著和好基友重聚呢嘛~
★818那只被師徒倆逮著懟的自來也。
第59章 自來也
第五十九章
「自來也大人，把綱手大人惹哭了就就跑了，這樣真的好嗎？」
綱手哭了？
自來也一愣，然後扯起一抹牽強的笑，「你在說什麼啊？」
「天天。」
天天作為木葉上忍&暗部分隊長&鳴人總是掛在嘴邊的歐奈桑&袁飛老頭稱讚的晚輩&木葉忍具店大老闆，自來也當然是知道的。
此時，那個人正悠閒地坐在村口大樹的樹枝上，晃蕩著兩條長腿，身後背著幾個大卷軸。
宇智波鼬永遠是佐助心裡的一根刺。
只要宇智波鼬的事沒有解決，木葉高層未受到處決，佐助就不可能回到木葉。蘇醒後，他便帶著蛇小隊離開了。
沒人攔得住他。
慢一步醒過來的鳴人則和同伴一起繼續搜尋佐助和『曉』。
天天先回到了木葉。送三代爺爺平安到家後，就一直等在了這裡。
她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輕盈落地，「我跟您一起去。」
自來也立刻要拒絕，忽然想到了綱手，轉口問道：「是綱手讓你帶著暗部跟我一起去？」
再多人也沒用，這個任務只能三忍之一的他來完成！綱手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天天搖搖頭，說道：「是我個人。」
「那更不行！」自來也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
這些人都是他們老一輩要拼命守護的新芽！豈能跟他一起去冒險？「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你這種小孩能去的。」
天天歪頭，一臉純真，「歌舞伎町嗎？」
自來也被糊了一臉血。
「不許跟來！」氣急敗壞地留下一句話後，自來也快速結印。一陣煙霧過後，高大的身影瞬間消失。
天天看著空無一人的路口，嘴角揚起了一抹陰森森的笑。
……
好色仙人感覺十分挫敗。
——他堂堂妙木山蛤/蟆仙人，木葉最強的三忍之一，居然甩！不！掉！一個小丫頭！！！
豈可修！！！
什麼方法都用盡了！不管是隱藏氣息，加快腳步，變身術，替身術還是別的！然並卵，他還是沒能甩開。
尤其，每次當他累得杵著膝蓋氣喘吁吁，自以為甩掉了天天的那一刻，對方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幽幽地飄了過來，「喲，自來也大人，不跑了嗎？」
自來也虎軀一震。
啊啊啊為什麼別的時候就沒有妹子這樣追在自己身後？！
天天歪頭，看著要抓狂的自來也，聳肩。
沒辦法，跟著赤砂之蠍修煉那幾年，為了避免被對方落下，她真是各種感知和搜尋方法都鍛煉出來了。
而且暗部又是專門幹這一行的。
被逼無奈，自來也只好勉強答應讓天天同行，但要求她一有危險必須馬上離開。
再這麼兜圈子，他估計一輩子也別想進雨隱村了！
綱手，為什麼還有比你更可怕的女人！
***
路上，天天跟自來也大概瞭解了一下仙人模式。
仙人模式的修煉需要極大的韌性及定力，要用大部分時間靜坐沉思，與自然合為一體。而在仙人模式下，體術攻擊可以充分利用身邊的自然能量，使其成為自己的身體一部分，形成無形的攻擊，類似於柔拳。
天天摸了摸下巴，沉吟。
感覺……很適合寧次學習。
趕了一天的路，兩人來到了火之國與雨之國邊界，然後在這裡碰到了蠍。
天天：「自來也大人好，給自來也大人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師傅，蠍。」
自來也&蠍：「……」
夜幕降臨，自來也決定先在火之國境內做修整，明天再越過國境，潛入雨隱村。
他雖然十分不贊成天天的行動，但也不得不在心裡認同她是一個很給力的隊友。
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自來也咽了咽哈喇子，暗自慶倖不用吃兵糧丸了。
比鳴人那傢伙靠譜多了！
「終於知道你們班為什麼體術那麼強了。」自來也感慨。
瞧瞧，在外執行任務都吃得這麼好，身體素質能不高嗎。
蠍斜了一眼自來也那暗樂的表情，輕蔑地挪開了視線。
自來也大大咧咧，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回過頭來，上下掃視著旁邊那個紅發的少年，「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赤砂之蠍？」
他的眼神中明顯不相信。
赤砂之蠍二十年前就從砂隱叛逃。屠村，攻國……然後加入『曉』，是個名副其實的危險人物。前不久才聽說他脫離了『曉』，在我愛羅和千代的安排下，回歸砂隱。這麼豐富多彩的人生經歷，按理說這人怎麼也有個三十來歲了吧。
可眼前這人，怎麼看都跟天天差不多大啊！
正在放調料的天天笑嘻嘻地插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哦，自來也大人。」
「唔……」自來也撇嘴，大手掌杵著下巴，看著蠍的眼神中明顯還在糾結。
蠍一臉淡漠，冷聲說道：「像你這種沒用的傢伙，去找佩恩就是送死。」
傻大個。
「你——」自來也跳了起來，激動道，「我乃妙木山蟾蜍精靈仙素道人，人稱蛤/蟆仙人的自來也大人！你這種長得跟女生似的小屁孩算什麼！」
蠍臉沉了一下，仍維持著面癱的樣子，只是眸子突然迸射出淩厲冰冷的寒意。
自來也：！！！
那一瞬，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那是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的強者才能凝練出的冷酷和殺氣。
但蠍身上也沒感知到變身術的查克拉。難道是像綱手那樣，用了什麼保持年輕的方法嗎？
而且赤砂之蠍也不回答他，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去找佩恩。自來也好歹也是經歷了半生風雨的男人，決定姑且對蠍留個心眼。
「師傅，其實自來也大人還是挺厲害的。」天天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自來也正想得意。蠍不慌不忙地問道：「你指的什麼？」
「自來也大人可是夜店的名人。」天天端著煮好的味增湯，一碗遞給蠍，另一碗給了自來也，同時還沖自來也眨了眨眼，「你說是吧，自來也大人？」
三忍的名聲有多大，他們黃賭毒的名氣就有多大！
自來也：「……」
這對師徒一樣欠揍！
他垂頭看著手裡熱氣騰騰的食物。
忍了。
蠍垂眸看著手裡端著的湯，微燙的溫度透過碗壁傳到掌心。
這半年多，雖然他也和千代婆婆、父母一起用餐了多次，但還是不太習慣。
太久了……
他脫離人類的生活，不需要進食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而且這次，感覺似乎和千代婆婆他們在一起時不太一樣……
蠍瞥了一眼正在和自來也談論著事情的天天，深褐色的眸光微微一閃，眼中的尖銳被悄悄抹平。
他默不作聲地端起碗，像只小貓一樣，極輕極輕地抿了一口。
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比千代婆婆做的好多了。
當然，這也沒有多麼出乎蠍的意料。畢竟天天跟著她修煉的那些年，一直都是自力更生。他不用進食，也沒有味覺，雖然這丫頭總愛欠扁地把食物遞給他，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品嘗到。
「怎麼樣？」想著，天天不知何時已經湊了過來。
蠍抿抿唇，放下了碗，面無表情地評論道：「太鹹。」
「我不覺得啊！」自來也大聲嚷道。
一個眼刀飛了過來。
天天困惑地起身，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嘗了嘗。
不鹹啊。
「我要吃厚蛋燒。」蠍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臭屁。」天天嘟囔了一句。回想了一下，卷軸裡好像是帶了製作厚蛋燒的材料，還是取出材料製作了起來。
「我也要我也——呃不用了。」
天天無語，扭頭望過去：「自來也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自來也訕笑，「我想說，不用給我做了……」他抬了抬碗，「喝湯，我喝湯就行。」
天天：= =
自來也內心哭唧。
孩子，你是沒看到剛剛你師傅的眼神有多恐怖啊啊啊！
捧著自己的專屬厚蛋燒慢吞吞地吃著，蠍心情明顯不錯，然而面癱臉上還是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色彩。
只能喝湯的自來也托著半邊腮，羡慕地喃喃：「感情真好啊……」
天天翻了一個白眼，「自來也大人，你這麼說鳴人會傷心的。」說得好像你們感情不好似的。
「啊哈哈，那個傢伙……」提起鳴人，自來也便爽朗地笑了起來，臉上是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覺的驕傲。
他的笑容忽然變得暗戳戳的：「不過，我和鳴人的感情可和你們不一樣。」
好色仙人好歹也是個縱橫情場的男人，怎麼會看不出端倪。
只是，天天好像還沒有動心？
想著，他終於能找到一個理由，鄙視地看了一眼蠍。完完全全沒意識到自己幾十年老光棍的處境。
真遜！
「……」蠍面無表情。
天天乾淨俐落地點了點頭，「當然不同。」
自來也一愣。
這麼利索地就承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祝最陽光帥氣最正能量最喜歡的鳴寶生日快樂！】
★好好好~不死不死~自來也不死~泥萌憋再哭了……
★準備後期給寧次開個掛，這麼努力的孩子怎麼能平庸！
★818蠍天兩人共度的夜晚。（自來也？一邊去！）
★自來也：我會一路被這兩人懟下去，進入雨隱村還會懟，甚至跟佩恩打起來還在懟……
第60章 共度之夜
第六十章
天天爽快地補了一刀：「鳴人把你當爺爺。」
自來也：「……」
蠍譏諷地望著他。
和天天比口才，呵呵。
自來也抹了把臉。他就說怎麼感覺赤砂之蠍那冰冷又高傲，嘲諷又深意的表情那麼熟悉呢……大蛇丸那傢伙以前就是這種樣子！
「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再管別人吧，自來也大人。」天天斜睨他一眼，語氣卻有些悵然。
她想起綱手大人注視著自來也大人離開時的樣子。
美人垂淚，梨花帶雨。
接連失去重要的人，綱手大人性格早已變得強勢堅定。然而這次，僅僅是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她就已經淚流滿面。
自來也：膝蓋好痛！
為了挽回臉面，他迅速轉移了話題：「我的徒弟可不只有鳴人一個……」
他講起了曾經在雨之國收留的三個小孩。他教他們忍術，直到他們能夠自立為止，最後卻得知他們三人都被殺害。
當自來也提到那三個孩子的名字時，天天的動作一滯，而蠍的視線立即變得深不見底。
就算「彌彥」，「長門」這兩個名字他沒聽過，但「小南」他是知道的。
他才不會說，當初就是因為被這個女人用起爆符轟得外焦裡嫩，才迫不得已加入『曉』。
由於他們情緒變化十分細微，自來也又忙著講他的徒弟，一時便忽略了。
「原來如此……」聽完自來也的講述，天天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要不是他們已經死了，說不定在雨隱村還能見到他們。」雖然徒弟已逝去多年，講起時自來也心底還是惆悵悲哀。
畢竟，那可是他的徒弟，能改變世界的預言之子啊！
***
夜深。
自來也安排了守夜的秩序，由於他們三人實力都不容小覷，天天又在附近都設置好了陷阱，所以只用一人輪流守夜即可。零點至兩點是自來也，兩點至四點天天，四點至六點蠍。
守完一個時辰，自來也倒頭就睡，不一會兒，鼾聲便如雷貫耳。
天天一臉黑線。
她抱膝坐在火堆旁，用小樹枝撥弄著燃燒的火焰，下巴枕在膝蓋上，望著躍動的火焰發起了呆。
時間平安無事地過去。
自來也已經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天天死魚眼狀幫他扯了扯被子，然後走去另一邊叫醒蠍。
她腳步剛剛停下，還未出聲，對方倏地睜開了眼。
視線猝不及防地交匯。
如墨般的夜色仿佛浸潤進那雙眸之中。
靜謐微涼的冬夜，偶爾響起的就是自來也的呼嚕聲，還有火焰燃燒輕微的劈啪聲。
「你睡得真淺啊……」總感覺氣氛有些古怪。天天撓撓頭，訥訥地說道。
蠍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原本連睡眠都不用的。」
天天：QAQ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和衣躺下，不多時，天天就陷入了夢境中。
六個穿著曉袍的佩恩從高處躍下，同時向自來也使出致命一擊！自來也趴在岩石上，氣若遊絲，命在旦夕。他的喉嚨被黑色鐵棒狠狠貫穿，鮮血如溪流朝四面八方流去，染紅了下方的海水。
有個佩恩猛地朝岩石發出重擊，岩石四分五裂，自來也的屍體也石沉大海……
「自來也大人！！！」
天天倏地驚醒，坐起身，失神地望著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全身冷汗淋漓。
那樣的戰鬥……
太可怕了。
同時，坐在火堆旁的蠍扭頭，視線冷冷地投來。
那眼神明顯在說——
你發什麼神經，徒弟。
而天天擔心的那個人正在旁邊，睡得跟死豬似的。天天捂著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平復下來急速的心跳後，她準備去不遠處的小溪邊洗把臉，手指觸碰到身上蓋著的東西時，忽然愣了一下。
薄薄的被褥上面，還搭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
掬了把冰冷的溪水洗臉後，天天長籲了一口氣。
以前就有所耳聞，關於自來也大人艱苦的最後一役。鳴人與佩恩戰鬥時，凱班恰好在外面執行任務，是通過後來的資料得知佩恩的秘密。
天天凝視著前方潺潺的溪流，水面忽閃著黯淡的微光，如同一同銀紗。
與佩恩一戰，似乎要比她想像的更艱難。
不過，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她的神色慢慢變得嚴肅，下定決心後，眸中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堅定。
經過這麼一遭後，反正也睡不著了，天天便走到蠍身邊坐下。
正好，她也有事想問問對方。
還好現在醒著的不是自來也大人。
要是讓自來也大人知道自己睡著時喊了他的名字……略可怕。
蠍瞥了她一眼。
看來已經好了？
「師傅，你為什麼想去見佩恩？」
蠍細長秀氣的眉毛一挑，慢悠悠道：「長能耐了啊，過問起我的事了。」
「師傅，佩恩……佩恩很強的吧！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團圓和幸福，去挑戰佩恩這個傢伙。
看出了天天心中所想，蠍輕哼了一聲。良久，就在天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淡淡地開了口：「脫離了『曉』的人，佩恩會派人追殺。」
一開始『曉』以為他已死，便相安無事。但一個人只要是活在世上，即使再嚴謹，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他們發現蠍還活著，便立即展開了追捕，來勢洶洶。
叛逃者擁有『曉』內部情報，所以在這方面佩恩不會心慈手軟。
所幸，『曉』實力強大的正式隊員都忙著抓捕尾獸，剿滅叛逃者的任務都是交給候補隊員。
若非千代婆婆和他父母實力了得，恐怕已經……
如果蠍仍如以往般孤身一人的話，是完全不畏懼也不在意這些追捕的。
但是現在……
「是擔心連累家人嗎？」雖然好不容易家人團聚，但蠍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取材。天天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地感慨，「師傅對家人很眷念呢。」
蠍的臉色略微不自然。
下一秒，他就立刻暴躁了：「胡說八道！」
天天『噗嗤』一笑。
「師傅，佩恩很厲害吧？」
「反正比你強。」
「……這我知道。」
天天抬眸望向遠方。天邊，一絲絲亮光浸潤著墨色的夜空，柔白的晨曦在林中四射開來，碎銀般的光芒浮現在她的眼底。
她熄滅了火堆，一縷白煙從灰燼中飄起。
「所以這一戰，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鳴人已經成長起來了，甯次和李的實力都比以前提高很多，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愛羅的尾獸未被抽走，千代婆婆也不會因此喪命。
佐助和鼬的事能做的也都做了，如果那兩隻宇智波再搞出什麼事的話，那就不是別人能干涉的範疇了。
忍具店有人打理，面麻也會接手暗部。
至於赤砂之蠍，她已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對方深深渴求的親情，報答了他的救命與教導之恩。
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你知道的，我的信念——既然無法使用醫療忍術救治同伴，那麼我能做的，就是保證他們一開始就不要受傷。」
「即使失去你自己的命？」蠍的聲音意味不明。
「嗯。」
即使失去我自己的命。
也絕不能讓自來也大人死。
因為，比起她，忍界更需要能頂天立地的自來也老師。
「……」
「我不會讓你死的。」
天天眸子一睜。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瞥過去——
少年脖頸細長，皮膚光滑白皙，暗紅色的碎發溫柔地覆蓋在臉側。
以前，蠍就像是女生節時放置在玻璃櫥窗裡最昂貴的人偶娃娃，做工精緻，精雕細琢。
可再怎麼細緻入微的調整，也無法掩飾人傀儡那一絲僵硬與死氣。這就註定了他們的關係止步於此——即使有心臟，有思想，也無法與本質就不同的傀儡產生親近感。
如今，那種冷硬感頃刻消散。
天天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誰？你把我師傅藏哪兒了？」
蠍：「……」
他的下一句話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會把你做成人傀儡。」
天天：「……」死性不改。
不過，這才像是赤砂之蠍該說的話嘛。
作者有話要說：
★蠍：我在身邊你居然在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818那兩隻跟著自來也去夜店的天天&蠍。
悠于 2018-6-7 00:44
第61章 雨隱村
第六十章
「自來也大人，真的要去嗎？」天天最後詢問了一遍。
雨隱村口的輪廓在雨幕中隱約可見。那邊天色陰沉，烏雲籠罩，給人一種濃重的壓抑感。
「廢話。」
自來也一向嬉皮笑臉的樣子也變得嚴肅凝重。他瞥了天天一眼，「倒是你，該回去了吧？」
天天微笑，不語。
「好吧好吧，」自來也無可奈何地認命，「不過……」他格外認真地囑咐道，「一有危險，馬上和你師傅離開，明白嗎？我可照顧不了你！」
天天乖巧地點了點頭。
自來也讓三人進入了蛤/蟆體內，利用蛤/蟆成功潛入了雨隱村。
自來也：「應該可以出去了。」
蠍突然出聲：「等等。」
「怎麼了？」
「外面還在下雨嗎？」
自來也感知了一下，外面確實是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蠍輕蹙眉心，解釋道：「雨隱村的雨水中含有佩恩的查克拉，一旦暴露在雨幕中，就會立刻被他感知到。」
「真是個謹慎到陰險的傢伙。」自來也想了想，「那就用蛤/蟆直接潛入到建築物內部吧。」
天天點頭，「最好找一個容易獲取情報的地方。」
自來也甩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笑得有些猥瑣，「就交給我吧。」
天天一頭霧水。
沒多久，她的一臉茫然就變成了一臉呆滯。
天天死魚眼狀站在門邊。旁邊，蠍環抱雙臂斜倚著牆壁，閉目養神，面癱臉上寫滿淡漠，就跟他還是人傀儡時沒什麼兩樣。
門的那邊，某人調戲妹子的大嗓門清晰無比。
「喲謔，這場戰鬥真是激烈啊哈哈哈！！！」
「呐呐~客人啊，點名要我是因為我很有魅力吧？」
「手綱妹子和我認識的朋友很像，連那裡的尺寸都差不多……嘿嘿，所以不由自主地點了你，也沒枉費我大老遠跑來呢，哈哈哈哈！！！」
「客人您真是，討厭啦~」
令人雞皮疙瘩持續冒出的嬌嗔不斷傳來。
「……」天天表情空白。
話說，他們到底是到這裡幹嘛來著……
等等——自來也大人！手綱妹子是什麼鬼？！你確定綱手大人知道後不會打死你？！
天天扶額。
為什麼自來也大人會來這個地方？
又為什麼她和蠍要聽話地守在門外，還美名曰「注意聽對話，獲取情報」？
「喲謔！天天的師傅，你確定不進來嗎？裡面可是男人的天堂哦！」自來也的聲音突然從裡面傳來。
天天：「……」
「美奈說她很喜歡你哦！」
自來也繼續添油加醋：「放開點！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哈哈哈哈！」
「哼……」蠍鄙夷地冷笑一聲，扭頭就往門外走去。
呵呵。
不進去。
打死都不進去。
走出兩步，他回眸望著還站在門口的天天，冷聲道：「你還想在門外守多久？」
天天掃了門一眼，跟著蠍走了出去。
自來也大人您就和手·綱·妹·子好好玩吧！
隱隱還有對話傳來。
「新村長佩恩大人非常嚴厲，我丈夫說過，一旦被盯上就絕不饒恕。」
「什麼啊，小手綱已經有丈夫了啊……」
天天：「……」
節操呢？！自來也大人！
怪不得這麼多年都追不到綱手大人！活該！
喂喂，她真的要不顧性命去救一個大色狼嗎？
天天小跑兩步，追上了蠍，小聲道：「師傅，其實自來也大人做的事和你經常做的事情一樣。」
蠍斜睨了她一眼。
天天笑眯眯道：「取材。」
***
留自來也一個人在那裡慢慢玩，天天和蠍離開了。
「你帶著六道忍具？」蠍問道。
天天點了點頭。
一提到這些東西，就有些沉重。
「你最好不要使用它們。超越了正常規則，不知道會對身體產生多大的負擔，而且，也可能會產生無法預料的後果。」蠍平視前方，冷靜地說道。
「嗯。」
由於擔心淋雨被佩恩察覺到，又沒有自來也的青蛙在，所以他們的活動範圍也限於有遮擋的建築物底部。
「雨隱村，真是一個一直在哭泣的國度呢……」
躲在橋洞下麵，天天望著密密麻麻的雨幕，低聲喃喃。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扭頭問道：「師傅，你會不會生銹？」
赤砂之蠍呵呵，歪頭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說呢？」
天天也笑，「恢復成人的身體感覺怎麼樣？」
下一刻，蠍面無表情，「太弱了。」
「……至少現在就不會生銹了啊！」
蠍：「……」
他正想說什麼，眼神倏地一凜，把天天往旁邊輕輕一拉。
一個紙折的蝴蝶無聲地飛過。
蠍手指輕輕一動，藍色的查克拉線飛出，擊中了那紙蝴蝶。隨後紙蝴蝶就像喪失了生命力般，顫悠悠地落到河面，不一會兒就被完全浸濕。
「那是小南的忍術。」開始用紙片進行偵查了嗎？看來已經被發現了啊。
同時，雨也停了。
「喂！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一隻青蛙從水面冒出頭來，讓兩人進入了體內。
青蛙體內的異空間，自來也正和一隻身形奇長的蛤/蟆說著什麼，神色異常凝重。然後在蛤/蟆卷軸上蓋好了移動章。
天天和蠍一前一後走過去。
「啊……」天天捂嘴，笑得暗戳戳的，「自來也大人還記得正事，看來手綱小姐沒讓自來也大人滿意啊。」
自來也覺得很蛋疼。
他在後輩面前的威嚴呢！
「我那是為了情報犧牲自我！」他一臉正直。
蛤/蟆問道：「自來也，你打算花多少時間？」
自來也想了想，「應該不會太久吧。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就移動到鳴人體內吧。」
蛤/蟆覺得自來也在開玩笑。
它身上有八卦封印的鑰匙，現在九尾的封印正在減弱，讓鑰匙和鎖放在一起，很難預測會發生什麼事。
可自來也認為，既然水門臨死前將鑰匙託付給了他，那就代表總有一天，要讓鳴人完成九尾融合的術。「水門特意將九尾的力量分為陰陽兩部分，並將陽的部分封印在鳴人身上，正是想把九尾查克拉留給鳴人。」
「那也不能……」
自來也陷入了深思，「水門為何要特意把九尾查克拉封印在自己兒子身上？」
蛤/蟆大爺般叉著腰，「我怎麼知道！可能是當時形勢所迫吧，或者就是因為父愛，想把力量給自己的孩子。」
自來也並不贊同這種浮於表面的說法，「我是水門的老師，我知道，那傢伙不會去做毫無意義的事。他應該是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所以把力量託付給自己的孩子……」
「你多慮了！」
「真的是那樣嗎……」自來也喃喃，「曾經襲擊木葉的九尾妖狐，被認為是自然發生的天災。不過最近我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偽……恐怕那是人為用通靈之術召喚出來的吧。」
此刻的自來也，完全就是那個歷經戰亂，走過半百歲月的木葉三忍，有著豐富的經驗，異于常人的強大直覺。
「白癡！」蛤/蟆反駁，「九尾自古以來就是邪氣積累產生的天災啊！而且能召喚出九尾的傢伙，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吧。」
「不對。」自來也理智地反駁，「有一個人能辦到。」
「是誰？」
自來也沉聲道：「宇智波一族的創始人，宇智波斑。」
又聽到這個名字了啊……
一旁，天天心裡輕歎，想起初代火影講過的故事，神色有些黯然。
「呱哈呱哈呱哈——」蛤/蟆發出了鬼畜的笑聲。
它嘲笑自來也：「宇智波斑可是木葉創建初期的人，九尾襲村的時候不可能還活著吧。」
蠍挑了挑眉，也感覺有些好笑，「要是宇智波斑真沒死的話，估計比千代婆婆那老不死的還老了。」
「那是你低估了宇智波的執著程度啊，師傅。」天天搖了搖手指，正色道，「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隨時從墳墓裡再爬出來。」
蠍斜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交代完所有的事後，根據從雨隱下忍身上套出的情報，自來也決定直接去西邊高塔見佩恩。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場戰鬥：自來也&天天&蠍VS佩恩六道。
第62章 佩恩
第六十二章
高塔里，最先與三人見面的是小南。
寥寥幾句話，就撕裂了當初的救濟之恩與多年的師徒情誼。
「蠍，事到如今，你找到這裡是想做什麼？」
當紙片探測到來者是自來也老師時，小南已經做好了覺悟。天天的實力尚不明確。感覺棘手的是——赤砂之蠍。
蠍的老謀深算不容小覷。
他們不知道蠍這些年暗中掌握了多少佩恩的情報，又是否將這些全部告訴了自來也。
「這是我想問的。」 蠍淡淡道，「我記得，加入『曉』時並沒有一定要待在組織裡的條件。」
「啊，是這樣沒錯。」小南平靜道，「不用答應什麼條件。因為脫離組織的人，馬上就會死。」
蠍歪頭，輕笑，「對千代奶奶他們下手，也是為了把我引到這裡來吧。」
「是這樣……」無數白色的紙片在小南身後彙集，形成一雙巨大的翅膀。她的身影騰空飛起，居高臨下俯視三人，「這是神的命令——你們必須死！」紙片如利劍，破空而來。
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耀眼的火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紙片悉數化為灰燼。
火光散去，天天展開【火】卷軸擋在蠍面前。另一邊，自來也用術縛住了小南。
戰鬥隨著佩恩的到來正式打響。
即使再怎麼努力詢問，面對心性已經扭曲的長門，自來也也無能為力。
「我們經歷了什麼，老師根本就不知道！」
自來也皺眉，「我的確是不知道。但『曉』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看來你的成長出了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長門？！」
「自來也老師，你用不著知道。再怎麼說，你也是外人。」
冷漠的回答。
恩斷義絕。
「你還有臉叫老師？」天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接連的爆破聲響起。佩恩抬頭，發現自己召喚出來的盾蟹已經被炸得外焦裡嫩了。
那個小姑娘，什麼時候去那裡的？
「看來，你教導徒弟的方法是比我要好。」自來也施展忍術的同時，扭頭對蠍這樣說了一句。
蠍：「……」僅僅這個，他就難得有些心虛好嗎！
自來也以為蠍仍會是一副高冷的樣子，誰知卻看到對方嘴角微微揚了揚。
自來也：萬年單身狗感覺被微妙地虐了一把。
「看來我們被你擺了一道啊，蠍。」佩恩漠然地下了判決令，「那就在這裡，把你們一起解決掉——」
天天跳回自來也身邊。
自來也用亂獅子發術制住了佩恩的行動，仍在最後嘗試與他交談。
佩恩：「老師，你還只是一個『人』。而我，作為人感受過無數的傷痛後，又成長了。」
自來也困惑：「什麼意思？「
「我，從人——變成了神。」
自來也：「……」
天天：「……變成了神·經病還差不多。」
「你們只是人，聽不懂我說的話也正常。如今，我已成為神，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做到人力不及而神能做到的事。簡而言之，這就是人的進化。」
自來也無言以對。
天天：人，不裝逼，就會死。
蠍：他還真不知道，以前的首領是一個這麼能胡謅的人。
蠍驚訝地發現，經過了那對師徒那一遭，他看天天忽然就順眼了很多。
聊完了，或者說師徒二人已經無話可說了。自來也召喚出了蛤/蟆健，跳到了天天和蠍身邊：「天天，蠍桑，幫我爭取點時間。」
天天爽快點頭，臨走還不忘吐槽一句：「我還以為您又要說，你快走，這裡我一個人對付呢。」
她朝佩恩攻去。
自來也苦笑，「雖然我也很想耍帥……但對手是他，一上來就得拼盡全力。」
蠍瞥了眼在臉上畫仙人臉譜的自來也，慢悠悠地走上前去。
多虧天天和蠍的掩護，自來也沒費多大勁兒就進入了仙人模式。
天天：「自來也大人，仙人模式哪有你說的那麼帥氣拉風。」虧他之前還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
不，應該說鳴人仙人模式確實很帥，但自來也大人就……
蠍冷冷補了一刀：「沒有一點藝術感。」
自來也淚流滿面：丫的，打完再收拾你倆！
喂，這氣氛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啊！赤砂之蠍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天天面對擁有輪回眼的勁敵都沒什麼反應？就算再能力出眾，本質也不過一個十六七歲、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小丫頭啊！
當然，原因是自來也永遠想不明白的。
對面，敵人也有對策。
原本小南只是在旁邊觀戰，此時她也加入了戰局，去對付蠍。兩人打著打著就不見蹤影了。
而天天和自來也也被迫分開了。
望著對面三個氣勢淩厲的佩恩，天天笑了。
「佩恩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安裝著輪回眼的屍體罷了，關鍵還不怎麼會用……」想想四戰時宇智波斑那一雙輪回眼睥睨天下，藐視眾生的氣勢，再看看眼前這三個殺馬特，嘖嘖。
「鳴人一擊就打敗了一個佩恩，木葉丸也一個螺旋丸就解決掉一個……」
「所以，我也能行的。」
這邊，自來也也陷入了苦戰。
摸清了對手視野相連的特點，但體術無法取勝，忍術又會被全部吸收。自來也和仙人夫婦商量後，決定利用蛙鳴施加幻術。
狹窄的通道裡，先用影分/身使出火遁·炎彈阻隔了大塊頭。然後利用黃泉沼縛住了第二人的手腳。第三人也被自來也用體術成功制伏。
最後，佩恩三人都被關在了金縛幻術中。
望著自己昔日的弟子，自來也心裡百味雜陳。
「不管遇到什麼對手，都不能大意，我應該教過你吧，長門。
「你把使命搞錯了……
「比起用傷痛引導世界，我倒更希望你能用那超越傷痛的力量來保護他們。
「永別了……」
這一擊利用三個佩恩視線的死角，配合得十分漂亮。
若非自來也不知對方情報的話，就可以稱得上完美無缺了。
「真是麻煩你們了，過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給了佩恩最後一擊，自來也背對著屍體朝通道外走去，對仙人夫婦說道，「因為……我已經做出最終抉擇了。」
一道不詳的陰影投射在他背上。
「不能大意，這是你教我的吧。」陰冷的聲音惡鬼般響起，「自來也老師。」
猝不及防！
「自來也大人！」
砰——
水箱炸開。
亂石橫飛。
幾道身影落在外面的水面上。
「你怎麼來了？」自來也驚訝。
「小丫頭，你沒事吧？」志麻婆婆忙問。
天天胳膊被劃了一道傷口，所幸不深，「沒事。」
對戰的佩恩忽然被召喚消失，她馬上意識到了不對。還好那持續了一段時間的蛙鳴讓她判斷出自來也所在，立即趕了過來，在電光火石之際推開了自來也。
不然……
她心有餘悸地瞥了半蹲在水面的自來也一眼。
恐怕對方這整條左臂都要失去了。
六個人影從洞口跳出。
強大的氣場瞬間鋪漫開來。
「佩恩六道，在此拜上——」
***
天天皺眉。自來也、深作仙人和志麻婆婆極度震驚。
剛才被自來也親手打敗的三人竟然也在裡面！而且其中一人相貌儼然長大後的彌彥！「怎麼會這樣，彌彥不是死了嗎？而且那眼睛……」
居然六雙都是輪回眼！
「覺得我有彌彥的容貌是嗎，果然沒有白教過我。」天道佩恩淡淡地回應，「不過，彌彥早死了，站在這裡的是佩恩。」
「少在那裡強辯了！」自來也大吼，「你怎麼會有輪回眼？！」
深作仙人問道：「怎麼回事，自來也？」
「那裡面有個我曾經的徒弟，不過那孩子並沒有這種眼睛。」
「這是什麼話！」那裡的人不都是輪回眼嗎？志麻婆婆完全被搞糊塗了，「難道有兩個預言之子？」
天天穩住了傷勢，開口叫道：「自來也大人。」
她需要對方展開結界，有一個能暫時說話的地方。這樣，她才能將以前知道的，和如今戰鬥得知的情報告訴對方。
蛤/蟆結界內，追進來的佩恩也被制伏了。
自來也發現對方是他曾交手過的人。
「佩恩六道都是屍體。」
「什麼？！」一人兩蛤/蟆震驚。這麼說他們剛才都在和死人打架，有沒有搞錯！
「和我交手的一個佩恩，擁有復活其餘佩恩的能力。」
「怪不得，明明之前小自來也都把那三個佩恩幹掉了的。」志麻婆婆道。
自來也沉思。他之前就隱隱感覺不對，「如果是像你說的那樣，那屍體是怎麼行動的？有人控制他們？」
天天點頭，指了指鼻子，「黑色的釘子是這六個佩恩共有的，查克拉接收器估計就是這個。每個佩恩都擁有輪回眼的一種力量，那麼幕後的本體——自來也大人，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果然是這樣……」
之前一顆心全撲在應戰上，現在略微能放鬆一下，因為徒弟而痛心疾首的感情便排山倒海湧來。
志麻婆婆問道：「小自來也，現在該怎麼辦？」
深作仙人說道：「眼下還沒被發現，逃走還來得及。」
自來也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望向天天，「你情況怎麼樣？」
天天身上多是擦傷，只有剛才為了救他所致的傷比較嚴重。
天天如實相告：「查克拉剩的不多了。」
同時和佩恩三人戰鬥，難度不是蓋的。她還分了個影分/身到蠍那裡。再加上為了能立刻擺脫佩恩趕到自來也大人這裡，甚至用上了芭蕉扇。
「你師傅怎麼樣？」
「我派了一個影分/身過去。」好在佩恩全部戰力都集中在自來也和天天本體，影分/身未受襲擊，但目前還沒找到蠍。
自來也點頭，「天天，你和老大、大姐大把與佩恩有關的情報，還有這具屍體帶回去交給綱手。」
天天不動作，定定地望著他，「自來也大人，你打算怎麼辦？」
自來也望向結界出口，「我想要再去確認一下——」
天天還未開口，兩隻蛤/蟆就先鬧騰起來了。
「不行！」
「你現在出去，必死無疑！」
自來也平復了一下氣息，沉聲道：「你說的對，這會兒出去沒準兒死路一條。但也有可能就此揭開敵人的的真面目。」
「如果現在放棄，恐怕再沒機會這樣近距離接近佩恩了，要識破佩恩，就只有現在了，而且……」
自來也站起身來。
「現在也是大蛤/蟆仙人預言中所說的抉擇之時！」
天天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仰視著自來也高大的背影。她大概能夠看到，自來也大人當初是怎麼壯烈地、以一個最英勇的忍者之姿死去的。
即使有逃脫的機會，也堅持戰鬥到最後。斷了一臂，以一己之力對付佩恩六人。
永不放棄。
將忍道貫徹到了極致。
天天不由得熱淚盈眶。
自來也大人，能與您並肩作戰，是我此生無上的榮耀。
死而無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粗長哦~
★818即將到來的夫妻吵架？
★蠍：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
★818那只失戀的蠍。
★【以下與本文無關】
★最近開了兩個柱斑的腦洞，正在理大綱，應該兩個都會寫。但時間有限，只能先後開。所以想讓寶貝萌先看看文案，跟作者說一下對哪篇比較感興趣，下周更文時我會統計一下，根據大家的意見考慮優先寫哪篇~=v=
★1.【泉奈重生】
作為一個標準的宇智波+兄控，宇智波泉奈最討厭三個人。
一．坑了他哥哥的混蛋黑絕
二．害了他哥哥的千手扉間
三．搶了他哥哥的千手柱間
然而，重生一世，泉奈卻面臨他一項他絕對不想完成的任務。
——「你讓我撮合哥哥跟千手柱間？！」
開什麼玩笑？！
——————————————————
在千手柱間的不懈追求和泉奈的助攻下，好不容易兩人要在一起了。
然而千手柱間那傢伙竟然掉鏈子了？！
身體縮水不說，還忘了一切。
柱間：拔刀吧，宇智波族長！
斑看著13歲的千手柱間：……
斑（糾結好久後）：柱間，我們結盟吧。
柱間：？？？宇智波族長你為何這麼叫我，我跟你不熟。
斑：……豪火滅卻！
《818那只稀裡糊塗的千手是如何追到高齡之花的。》
《818那只被始亂終棄的斑是如何倒（jia）追（bao）的。》
★2.【穿成黑絕怎麼辦？！】
這黑漆漆的東西是什麼？不對！他的身體怎麼變成了爛泥？！不男不女連個【嗶】都沒有！
某宅男一覺醒來，世界崩潰了。
——這不是火影裡坑了阿修羅因陀羅世世代代，一出場就捅死了斑爺，懷抱赤子心，深藏功與名，千年不懈救母的黑（chen）絕（xiang）嗎？！
黑絕：「……」
救命，如此高難度的反派，我不想當！
剛被拉入報社坑的帶土騷年：「你是斑的意志，說吧，下一步怎麼行動？」
黑絕看了一眼老年斑：「大概……先把他埋了吧。」
帶土：這不沒斷氣嗎還。
「哦，對了，記得把棺材板蓋嚴實。」
帶土：等等！斑的意志有哪裡不對？！
—————————————————
黑絕：既然世界對我抱有如此惡意，那我也要放飛自我了！
他對因陀羅說：「你對阿修羅的感情很明顯不是兄弟情，是愛啊愛情！」
他對斑說：「你是不是喜歡千手柱間？總是想跟他打架就是喜歡的證明啊！」
他對佐助說：「鳴人一直沒告訴你嗎？在漩渦一族，朋友其實就是戀人的意思。」
從此，黑絕成為反派中一道清新脫俗的風。
某天清醒後，看到這個自己作出來的世界。
黑絕：……我好像玩脫了。
第63章 蠍的心意
第六十三章
「你——」
志麻婆婆已經先一步帶著屍體離開了。深作仙人吃驚地看著天天上前一步，一個手刀劈在自來也後腦勺。
速度之快，再加上始料未及，自來也直接倒下。
將自來也身體放平，天天長舒了一口氣，輕聲解釋：「現在的忍界……還不能沒有自來也大人。」
而且……
真的已經沒什麼好揭開的了啊！敵人的真面目就他們剛才說的那些了。
但她口說無憑，自來也大人肯定會堅持親自去確認。
空間突然晃動了一刹那。結界瞬間扭曲。
「原來在這兒啊。」四周的結界褪去，六個佩恩出現在面前。
「佩恩……」天天站起身，面色陰沉。
她拿出卷軸，通靈出了芭蕉扇，握著扇柄的雙手隱隱泛白。
面對六道仙人的芭蕉扇，佩恩多少也有顧忌。他們頓住了腳步，和天天對峙著。
「深作大人，您快帶自來也大人離開。」趁此機會，天天沉聲道，「我來對付他們。」
「可是……」
「快走啊！」
天天瞥了四周高聳如雲的高塔一眼。
實在不行，她還有最後一招。
「來吧，佩恩——」
最激烈的戰鬥，再次打響。
風聲呼嘯，飛沙走石。
眼前一片猩紅。
***
「咳、咳，想不到啊……蠍，和那時相比，進步這麼多。」
「哼。」
蠍和小南的戰場，兩敗俱傷。
蠍此時少有的狼狽。暗紅的碎發淩亂不堪，臉上也多處擦傷。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有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不由得再次暗罵這個身體的弱小——他的傀儡身體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自從蠍得知天天也會用起爆符後，就讓她在與他對練時多使用。幾年下來，蠍的傀儡對起爆符的防禦能力直線上升，而天天的起爆符也浪費了少說近百億。
對此，天天十分不滿，然而抗議無效。
正想著，天天的影分/身出現在視野裡。
她警惕地看了看小南，確認對方無力攻擊後，便帶著蠍離開了。
「你這是……影分/身？」蠍掃了她一眼，「那邊的戰鬥怎麼樣？」
她還能用影分/身，說明應該沒問題吧？
「還好。」
蠍眉梢一挑。什麼叫還好？這麼敷衍？！
可惜他現在暫時沒有發火的力氣。
像是看出了他的憤怒，天天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師傅你都累成這樣了，就算我有事你也幫不到我啊。」
「……哼。」
兩人往村外趕去。
天天腳步忽然一頓，全身輕輕一顫，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她開了口：「師傅，你接手的實驗……」
「已經完成了。」
「千代婆婆那個呢？」
「進行一半了。」蠍皺眉，十分不解，「這個時候你問這個幹嘛？」
天天蒼白的臉色上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話語卻斷斷續續的，「師傅，那個『人』很重要，估計不久後……佩恩會襲擊木葉，到時候……你一定要將『他』帶到木葉，拜託了……還有，千代婆婆製作的那個，萬一大戰發生，你……」
「等等！」
蠍低喝一聲。
天天這種說話方式給他一種交代遺言的錯覺。
他眉心浮現一條暗色的線條，少有的情緒表露，厲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保護同伴不受致命的傷害啊。」天天笑了笑，「我說多少遍了師傅，你怎麼還記不住。」
「我不允許！」
這話脫口而出。下一秒，連蠍自己都驚訝。
他什麼時候開始執著於某些人某些事了？
來不及多想，蠍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想做什麼危險的事？使用六道忍具？」他的表情急速變換著，最後歸於尋常的冷笑，卻比平時更冰冷駭人幾分，「我明白了，所以你才這麼著急帶我出來。」
他立即邁開腳步往回走去，怫然道：「我不允許你使用。」
天天連忙拉住他，「不能回去。」
蠍斜睨了她一眼，「你不用的話，我就可以不回去。」
天天一愣，臉上浮現躊躇和為難。
天天是一個簡單直率的人。她表現得略一猶豫，蠍馬上就懂了。他冷哼一聲，一句話都不多說地繼續向前。
天天當然沖過去攔住他。
「不能過去！」
「讓開！」
針尖對麥芒，兩人僵持不下。
蠍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此時徹底火了，怒吼：「使用六道忍具會有什麼後果！小鬼你究竟知不知道？！」
天天也急了，一股腦吼回去：「如果連我想保護的人都死了，那我死守著這些規則又有什麼意思？！」
那不就完完全全本末倒置了嗎！
然後……
蠍被吼懵了。
當他反應過來，整張臉都黑了，一雙精緻的眸子登時瞪大。
丫的，膽兒肥了啊，居然敢吼他？！
還沒來得及發火，遠處傳來巨大的轟鳴。
接連爆炸的起爆符騰起沖天的煙霧，西邊的高塔從半腰開始轟然倒塌——
「等等！你做了什麼？！」蠍想要抓住天天，卻發現他根本抓不住。
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指尖卻只能觸碰到消散的點點星光。
影分/身消失在風中，只留下一句輕輕的話。
「再見了……師傅……」
***
三日後。
鳴人推開門，馬上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火影室裡的人全都面露難色地望向他，欲言又止。這種被蒙在鼓裡、帶點憐惜的感覺讓鳴人心裡不怎麼好受。
「搞什麼，究竟有什麼事？」鳴人指著深作仙人，沒好氣道，「這個老頭為什麼找我？」
「呃……該怎麼說呢，先告訴你這個吧……」深作仙人抬起頭望向鳴人，「小自來也他戰死了。」
「？！」
「還有……你們木葉那個叫做天天的上忍。」
……
砂隱。
「結果怎麼樣？」蠍淡淡地發問，聲音平靜無波。
他手中拿著一個小工具，正在聚精會神地刮擦著傀儡的零件。提問更像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說，他甚至沒看向千代婆婆的方向。
千代婆婆抿了抿乾癟的唇，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分明看著蠍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慢，在她說出那個字後停滯了一瞬，然後恢復了正常。
「哦。」
「蠍……」
蠍一言不發地製作著傀儡，神情淡漠而專注，像是完全不受這件事的影響。
千代婆婆注視著他半晌，歎了口氣，離開了。
屋內歸於沉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蠍拿起那個打磨得閃閃發光的小零件，放在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斜陽下，細細觀看。
「……」他看得專注，眼底卻一片空洞。
千代婆婆的情報和他獲得的一樣。
天天和自來也戰死。
從婆婆糾結的姿勢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早就明白了。婆婆的樣子就和三十多年前他雙親被殺害時一樣，還是沒變啊。真的是。
「你發明的這個零件……」
銀色的零件折射著陽光，明晃晃地照進蠍的眼底，像是陽光下的湖面，水光瀲灩。
【將這三個部件拼合，在這裡鑿一個凹槽，然後再……這樣，就可以避免之前傀儡總會出現的銜接滑落現象。】
【送給您。】
【這是徒弟孝敬您的，請您務必收下。】
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太蠢了……這樣子，怎麼好意思說是我徒弟……」
蠍繼續在傀儡室紮根。
千代婆婆表示十分擔憂。
畢竟蠍的反應就和當初他父母被殺害時一樣，太/安靜了。
若是不瞭解蠍的人，說不定還會指責他的無情。但千代婆婆明白，蠍表現得越是冷淡，他心底就越是痛苦。
悲傷到不知該怎麼表達。
只好冷漠。
放下手裡的茶杯，千代婆婆決定好好和蠍談一談。她曾經犯過這樣的錯誤，一次次欺騙了蠍，一次次因為心中有隔閡就放棄了交流，最終造成了蠍的離開。這次，她不願再重蹈覆轍。
製作室裡卻沒有蠍的身影，千代婆婆困惑地轉身，開始一處處找尋起來。
她在山洞附近找到了蠍。
一襲黑衣的蠍背對著她，正在操縱著一架傀儡，修長的十指連結著幽藍的查克拉線。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那具傀儡慢慢從陰影處走出來。
千代婆婆的眸子一縮——
她嘴唇抖了幾下，幾乎脫口而出那兩個字。
雖然傀儡的面孔死氣呆滯，但透過那雙無神的眼珠，她仿佛看見了那雙星辰般明亮的眸子。
蠍一言不發地活動著手指，那架傀儡略帶僵硬地走過來，越走越近……
千代婆婆低喃：「蠍……」
她只能看著蠍黑色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籠罩著淡淡的憂傷。
「啊……」
蠍如夢初醒般應了一聲。
查克拉線斷裂，傀儡趔趄了一下，卻奇跡地沒有倒下，只是歪斜著立在原地。
蠍三兩步上前，在傀儡面前站定，卻遲遲沒有動作。
「蠍，你……」
蠍微微扭頭。
只那一眼，千代婆婆就完全愣在了原地。
少年秀氣的臉頰早已掛滿了清亮的淚水。
他本人卻渾然不覺。
千代婆婆忽然不著邊際地想到，蠍父母死的時候，寂靜的長夜裡，那個孩子是不是也這樣偷偷哭過呢。只是她這個失職的長輩沒有注意到。
後來，蠍親手抹去了自己的感情，再也流不出這種屬於弱者的東西。
只一瞬，蠍就回過了頭。
他抬起手，輕輕撫上了傀儡的臉頰，像是對待心愛的珍寶般，極其溫柔，力道堪比撫摸初生嬰孩。
果然，能夠流芳百世的永恆之美才是藝術啊。
而不是輕易地逝去。
蠍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地想著。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千代婆婆歎了口氣，平靜的聲音像是要戳破某些不容置疑的事實：「蠍，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承認嗎？」
蠍一怔，緩緩放下了手。
和迪達拉那雞飛狗跳的性格不同，他這一生都表現得內斂冷淡，甚至有些死氣沉沉。
他的實力早已淩駕於忍界多數人之上。原本以為剩下要做的，就是與傀儡相伴，直至永恆——以一個高傲的姿勢，一直走下去。
可後來，一切發展都出乎他意料。
到如今，連蠍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清楚，他心中究竟是期盼這樣與家人一起生活，還是原本與傀儡相隨相伴的永恆之路。
就像他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時候，對那個女孩有一絲不一樣的感情。像新抽的嫩芽，裝點了原本光禿冰冷的樹枝。
「是啊……」他的聲音幽冷平靜，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喜歡她。」
可是那又怎樣。
她已經死了。
就和三十年前，他父母的結局一樣。
再也不會出現了。
一滴淚水無聲地落在傀儡身上，濺起一朵小小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有沒有被嚇一跳。
★這章也很粗長哦~
★大家快來安慰下這只受傷的蠍旦那。
第64章 回歸
第六十四章
火影辦公室裡，綱手頭疼地扶額。
與之前慘烈的結局不同，這次可是弄得轟轟烈烈的。
——把人家的塔都給炸了。
雖然自來也不是不會做這種事，但更像是天天的傑作。還好，通過打聽，爆炸的地方除了佩恩沒有別人居住，所以沒有傷及無辜。
「真是，沒想到天天那傢伙也……」
天天走後，面麻才從暗部找到了天天留下的信，驚得綱手把桌子都拍碎了，可惜為時已晚。
即使悲痛，該做的事還是該繼續。
與妙木山進行交涉，解讀自來也留下的暗號，對屍體進行解剖……同時，在伊魯卡和鹿丸的幫助下，鳴人也從悲痛中走出，決心前往妙木山進行修行。
「行了，接下來就把心思都用在解讀自來也留下的情報上吧。」
木葉村口送走了鳴人，綱手給小櫻和鹿丸下達了任務。兩人接過任務，離去了。綱手卻沒有馬上回火影樓，出神地望著空無一人的村口。
道路上的泥土被數十年來來往往的腳步壓實，大道筆直地向前延伸著。道路兩旁枝葉葳蕤，風吹過，颯颯作響。
剛才，鳴人的身影還在這裡。
那日，自來也也是在這條路，一步步，離開木葉，走向雨隱村的吧。
或許，鳴人就是那個繼承了自來也意志的預言之子吧……
正想著，原本空無一人的道路盡頭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晃動的人影。
綱手以為自己眼花了。
果然，昨天喝的酒還沒醒？現在連幻覺都出現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望過去——
沒有錯。
那個人捂著手臂，歪歪扭扭地從道路盡頭一步步走來。
「天天！」綱手沖了過去。
「綱手大人……」天天虛弱地笑了笑，往前倒去。
綱手充滿力量的手臂接住了她，扶著她就地坐下，「先別說話！」縱使心中萬千謎團，但醫者的責任心讓她一句話都沒多問，立即做起了緊急治療。
充滿生機翠綠查克拉亮起，過了不知多久，再漸漸黯淡下去。
「咳，咳……」天天咳嗽兩聲，緩緩掀起眼簾，「謝謝綱手大人。」
「天天，自來也他……」綱手問道。語氣裡帶了一些急切，還有一絲期盼和僥倖。
別的都可以等著天天身體好些了再問，就這一個問題，她想要現在、立刻就知道答案！
天天黯然垂下眼瞼，咬唇不語。綱手立即明白了過來。剛剛浮上來的心立即落石般下墜。
她雖然盡力安慰自己，至少天天回來了，可是……
自來也于她的意義，是別人無法取代的啊！
綱手眼眶有些濕潤。她站起身，抬頭望向天空，久久不語。看到對方泛紅的眼眶，天天微微吃驚：「綱手大人……」
畢竟是火影，綱手很快恢復了過來，或者說強壓下來了心裡的情緒。她滿臉嚴肅地說道：「馬上跟我去醫院！你現在需要住院靜養。」
「綱手大人，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你……」
綱手眉心一皺，「有什麼問題養好了身體再說！」
天天雙手合十，懇切道：「現在就想知道答案，求求您了。」
想到深作大人所言，天天也為此次獲取『曉』的情報出了不少力，綱手勉強點頭，「問吧。」
天天眨了眨眼，「綱手大人……本來是準備這次自來也大人回來，就答應他的嗎？」
綱手完全愣在原地，然後有一種想笑的無力感。
這麼急切，還以為她要問什麼呢！沒想到是這個問題！
怎麼跟自來也一個德行！
綱手惱火的同時又有些無語。
天天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半晌，綱手挪開了視線。
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
和斷一樣，自來也已經不在了。
她騙不了自己。胸口還有麻木的鈍痛，像是被大鐵錘狠狠敲擊一般，悶悶的，難受得要死。
你個混蛋！跑去雨隱村自己丟了命不說，還讓我在村裡強撐著處理你留下的一堆爛攤子！
……直到最後，才能悄悄在走廊裡哭一場。
自來也……
自來也……
自來也……已經不在了……
你當時還問我，會為你哭嗎？
簡直就是個白癡，超級大白癡……
算了，自來也已經死了，她又何必再掩飾。
綱手歎道：「是啊，如果他能……」
話音還未落，忽然一聲輕響，變身術解除，出現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白毛人影。
綱手震驚。
同時，欠扁的大笑聲響起：「果然是這樣啊綱手，哈哈哈哈——」
吃瓜群眾：已經能想像到自來也大人的結局了。默默點蠟。
***
「喂，小鬼，你那點兒伎倆還不夠我蛤/蟆仙人看的！」
天天吃驚地看著原本被打暈的自來也慢慢站起來，捂著後頸，「嘖嘖，用勁真大……」
小看自來也大人了啊。
不，也可能是因為白毛太厚了。
「兩個一起麼？」對面，六道佩恩散發出冰冷的氣場，「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到頭來，又變成了天天&自來也VS六道佩恩的戰鬥。
完全的以命相搏，殊死搏鬥。
可以說，除了以前經歷的四戰外，這麼多年來，天天從來沒有經歷過像今天這樣的激戰！
體力像流水般流逝。
天昏地暗。
煙幕彌漫，暗器飛舞。連深作仙人也受了不小的傷。它無力地看著自來也和天天被刺中，剩下的佩恩猛地朝他們攻去——
它以為他們必死無疑。
它也無力再待在戰場，通靈術解除，返回了妙木山。
所以深作仙人沒看到，電光火石之際，天天引爆了貼滿整座塔的起爆符。頓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落石劈裡啪啦地砸下，打中了佩恩。天天和自來也趁機從火海中沖出來，躲到蛤/蟆肚子裡，逃過一劫。
但他們二人也身負重傷。
「堅持住啊，自來也大人……」
為了保護天天，自來也受傷要更嚴重些，幾乎在生死邊緣。他一隻手臂搭在天天肩膀上，被她扶著一步步往雨隱村外走去。背景是被染成橘紅的渾濁天空。
「綱手大人其實心裡已經答應你了，只要你能活著回去。」
自來也咳嗽幾聲：「咳，咳，身為男人，怎麼能為了追求愛情而……」
天天死魚眼，「那只是你追不到人家的藉口吧。」
自來也：「……」求不戳破！
「自來也大人，不要死啊……」
由於傷勢過重，不得已，兩人只好找個地方修養了好些時日。擔心被佩恩找到，所以一直沒有聯絡外界。傷勢稍好一些後，自來也就回到了木葉。
當然，他還玩了個小把戲。
和天天打賭，變成天天的模樣，看綱手是否像她說的那樣。
知曉了前因後果的綱手：「……」
她額角青筋暴起，指骨捏得劈裡啪啦響。
「等、等等，綱手……」
看綱手的樣子，他肯定會遭受一次史無前例的胖揍，自來也立馬慫了。他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往後退去，訥訥道：「我，我可是病人啊……」
「少廢話！」綱手揮拳打過去。
自來也認命地閉上眼睛。
地面一沉，他的身子也一個趔趄。想像中的劇烈痛感卻遲遲沒有襲來，最多只是被濺起的小石子割破臉頰，留下一絲尖銳的痛楚。
歪坐在破裂的土坑裡，自來也試探著慢慢睜開一隻眼睛。下一秒，一個淡金色長髮的身影撲了過來。
自來也聽到自己的老腰『哢嚓』一聲。
嘖嘖，這一撲怨氣頗深啊。
綱手的臉埋在他胸口，悶悶的聲音裡還有顫抖的哭腔，「笨蛋……大笨蛋……」
自來也抬起手，又輕輕放下。
心融化成一片。
他歎了一口氣：「抱歉，是我不對，綱手……」
「佩恩的能力我大概清楚了。綱手，現在馬上召開會議。」
***
拜託自來也大人轉告綱手大人後，天天則是與自來也分道揚鑣，獨自前往砂隱村。
經歷那一場爆炸，佩恩也需要時間來恢復，估計此次襲村會晚些。所以她必須讓蠍趁這段時間抓緊把那個『人』製造出來，另外，這段時間也可以向千代婆婆學習體術和傀儡術。
只是……
天天苦惱地撇撇嘴。
不知道自家師傅有沒有那麼好說話。
現在的天天不知道，她將要面對的，已經不是好不好說話的問題了。
三日後，天天到達了千代婆婆的隱居之地。結界對她不設防，所以她就直接沿著蜿蜒的山路往上走去。
砂隱的風永不停歇地吹著，黃沙揚過。山路盡頭，兩道身影若隱若現。
是千代婆婆和蠍。
兩人似乎在談論什麼的樣子，周圍還有好幾架傀儡。
是在交流傀儡術嗎？
蠍和千代不愧為砂隱最強傀儡師。天天剛一挪動，那祖孫倆就齊齊扭過頭，面露警覺。
或者說只有千代婆婆是這樣，而蠍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即使存在讓結界感應不到的強大敵人，他也不認為對方能威脅到他。
然而，面對再強大敵人也面不改色的蠍，下一秒，表情冰封。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QAQ寶貝萌，這文離完結還早……自覺面壁.乖巧.jpg。作為補償，這幾章會發糖的~
★818那只怒氣值即將爆表的蠍。
★蠍：我的心中盡是波動，甚至有點想吐血。
★千代婆婆（賤笑）：別不好意思呀孫子！
——————————————
★宣傳一下兩個待開的坑，大家可以戳我專欄看看~
→《穿成黑絕怎麼辦？！》
一隻不搞事只作死的黑絕。CP柱斑。根據大家一致的呼聲，決定先寫這篇啦。開坑時間預計12月24日。（主要為了趕斑爺生日，捂臉。）
→《無法觸及之人》
當月讀世界寧次掉落鳴雛婚禮。CP寧天。開坑時間在新年，作為賀文。（雖然開得晚些，但是到時候會保持日更噠！）
寶貝萌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食用，麼麼=v=~
第65章 0.1cm身高差
第六十五章
天天：「……」什麼啊，這倆人一臉詐屍了表情？！
還是見多識廣的老人反應快些，愣神之後，千代婆婆就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嘛，天天這個機靈的丫頭，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
蠍狠狠咬牙，面部陰影劇增，臉色越來越難看。
與此相對的，千代婆婆臉上促狹的笑容慢慢擴大。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
「天天啊——」
「閉嘴！」
天天忽然覺得光線暗了一些，抬頭望去，蠍的百機都放出來了。
汗！
這什麼情況？
「老太婆——」蠍原本淡定的面皮完全崩了！他的表情猶如惡鬼般兇狠陰戾，殺氣狂飆，驚得路過的鳥兒奪命狂飛。傀儡像是應了他的心情，狂亂地張牙舞爪。「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我就立刻讓你死在這裡！」
可惡！
太可惡了！！！
啊啊啊啊啊——
可惜千代婆婆久經沙場，再兇猛的殺氣也能視若清風。她也不理會要氣瘋了的蠍，毫不掩飾臉上揶揄的笑，「天天啊，你這一遭假死，比老太婆我裝得還要好啊哈哈哈。」連孫子都被騙過了。
當然，也是因為……關心則亂。
雖然說出之前的事可以收穫一隻炸毛的孫子，但估計蠍當場就會和她斷絕親情關係。而且……小朋友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來處理比較好。
好不容易抓到了孫子的把柄，她還想多用用呢，估計百試不爽。
什麼啊……天天歎氣，走過去將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不正經的嬉笑斂去，千代婆婆思索道：「你們認為……曉下一步會襲擊木葉？」
天天點點頭，「曉的目標本就是尾獸，現在只剩一尾、八尾和九尾了。所以，千代婆婆，砂隱也要做好準備。這件事我也告訴我愛羅了。」
千代婆婆點頭。
天天望向蠍，「師傅，那項實驗怎麼樣了？」
蠍這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又變回平日裡高貴冷豔的模樣。他深深地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這才轉過身，「跟我來吧。」
天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哼，哼什麼哼？
又哪裡惹到他了？
***
知道天天沒事後，蠍立刻就將之前做的那個傀儡大卸八塊了。
太羞恥了！
在蠍完成實驗最終調試的這段時間，天天就留在千代婆婆身邊學習體術和傀儡術。
作為歷經風雨的人物，千代婆婆自然預感到了忍界將要到來的異變，以及最終的局面——如果敵人過強，五大國聯合也並非不可能。這樣看來，她指導天天又何嘗不是在幫助自己。
拋開天天木葉忍者身份不說，千代婆婆其實是打心底喜愛天天的。對方與她相性頗好，學習起來更是刻苦努力，一絲不苟。更別說……
千代婆婆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在旁邊一手托著腦袋、一手伸出查克拉線懶散地玩著傀儡的蠍，長長歎息。
天天現在還是把蠍當作師傅，那怎麼行！
得先想辦法把天天對蠍的角色定位轉變過來，嗯……該怎麼辦？
而且，蠍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天到晚還是跟傀儡在一起，一副對別的事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你到底喜歡的是女孩子還是傀儡啊？！
孫子，要不要那麼高冷啊！
真是，風影不急火影急！
千代婆婆想著，語氣也不由得嚴厲了幾分：「蠍，過來！」
蠍掀起半耷拉的眼簾，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千代婆婆再次說道：「過來。」
半晌，蠍才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晃了過來。
千代婆婆：……心好累。
「蠍，你也要鍛煉體術！」千代婆婆義正言辭，看不出一點玩笑的意思。
蠍冷笑，正想開口，忽然聽見千代婆婆又補了一句：「男孩子，體力不好可不行！」
蠍要說的話直接被哽了回去。
千代婆婆指了指天天，「傀儡術不好說，但要是拼體術的話，你絕對比不過天天。」
蠍：他本來就不是那塊料好嗎！
千代婆婆繼續正色道：「作為男生，體力怎麼能比女孩子差！」
蠍：「……」
「難不成你還想當下面那個？嗯？」
蠍表情空白，無限遠目。
「跟著我學習體術，蠍。」最後，千代婆婆總結。
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拒絕。」
凱老師有時會顧及天天是女孩子，訓練不會特別嚴苛。但千代婆婆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憐惜之心，不把天天訓練得死狗一樣累趴在地上不甘休。
正巧，那邊的天天剛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塵走了過來。她沒有聽到兩人之前的對話，只聽到最後的一句，千代婆婆讓蠍學習體術。
「是啊，師傅，你得多鍛煉。」天天當然認同千代婆婆的話。她上前一步，來到蠍面前，視線在蠍頭頂漂移。「不然以後都沒我高。」
神補刀！
一句話造成了暴擊效果！
這絕對是蠍最不想面對的現實！沒有之一！
天天現在身高是164cm，而他是164.1cm……。
好吧那0.1的差距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蠍陰鷙道，「我這是十六歲的身體。」
天天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也差不多啊。」對於自己以後的身高，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蠍一口銀牙都要被咬碎了。
跟這一老一少在一起，他就是個隨時會被點燃的炸/藥包！他真是被迪達拉的炸/彈轟傻了才挑這兩人都在的時候過來！現在，立刻，馬上，轉身就想走！
「還有，」千代婆婆伸出手指，點了點天天的額頭，「你現在都是老太婆我的徒弟了，還在管蠍叫師傅，卻不叫我，這不太好吧！」
天天捂著額頭，退後兩步，「那以後我就稱呼您師傅了？」
「不行！」千代婆婆甩臉，「我千代此生只收一個徒弟，所以我的徒弟也只能有一個師傅。」
蠍：呵呵。
村子那群聲稱師從千代的傀儡師們會哭的。還有，其實他自己也算半個千代婆婆的徒弟。「老太婆，你是不是最近電視看多了？」
千代婆婆撇嘴，委屈巴巴地說道：「誰叫孫子你總是紮在傀儡室裡，或者就到處亂跑，都不陪陪老太婆我。」老人家除了釣魚，就只好看看狗血八點檔打發時間了。
蠍全身惡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著蠍冷若冰霜的態度，千代婆婆忍不住歎息。
真懷念小時候那只軟軟萌萌的小蠍子啊。
蠍已經長歪，估計這輩子都掰不回來了。要想再蹂/躪小蠍子的話，估計只有……
森森而別有深意的眼光直射天天。
天天嘴角一抽。
怎麼回事，後背突然一陣沁骨的涼意。
蠍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她面前，正好擋住了千代婆婆那謎一般的視線。千代婆婆見狀，十分不滿地扭過頭，抱著雙臂，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蠍冷冷地盯著她。祖孫倆之間的氣氛凍結凝滯。
天天無奈。總算知道蠍的傲嬌是從哪裡來的了。
祖傳啊！
天天歎道：「那您的意思是？」
「改口！」千代婆婆轉過頭來，指著蠍，「別叫他師傅了，反正蠍也沒教你啥。」
估計蠍的教學模式就是：
心情不好，一邊玩去。
心情好，丟給你個卷軸一邊玩去。
天天本以為千代婆婆只是拿他們開玩笑，卻看出了對方臉上隱隱的不容置喙。她無力扶額，瞥了一眼蠍，見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這才試著開了口，「呃，蠍……桑？」 蠍雖然不算很合格的老師，但她心中也一直對對方抱有尊敬。
千代婆婆聳肩。
算了，先這樣吧。一時改口也不容易，反正別再叫師傅了就好。
來日方長。
***
蠍有些疑惑。
在砂隱的這段時間，天天常常會用忍鷹和木葉聯絡。這次，懸崖邊，他看著天天伸手接住飛來的木葉忍鷹，從系在鷹爪上的小筒中抽出紙條，展開——
然後，卻遲遲沒有動作。
啪嗒。啪嗒。
是淚水打在紙條上的聲音。
「……」蠍第一次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天天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擦了擦眼淚。轉過身，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蠍時，明顯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蠍桑，我，我要先回木葉了。」她強作鎮定的聲音還帶著顫抖。
天天的身影像風一般從他身邊擦過。
真是，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蠍面無表情地走上前，走到天天之前站的地方，然後以一種閒散的姿勢坐下。右腿屈起，右手懶散地搭在上面。左腿直接搭在崖邊晃蕩著，絲毫不在意底下的萬丈深淵。
心情有些奇怪。
呼——呼——
風聲疏狂，夾雜著砂子的摩擦聲，由遠及近。
若是初次來到沙漠的人，定會覺得這聲音新奇。但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這裡的人，聽久了，只覺寂寥乏味。
風拂過蠍額前的發，露出了白皙的額頭，高挺的鼻樑。側臉輪廓完美得無可挑剔。
製作身體時，千代婆婆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進行調整，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只是，那一雙深褐色的眸子依舊暗沉無波，如同夜晚黑沉深邃的沙漠。
蠍不知在崖邊靜坐了多久，直到他的母親走了過來，溫和地輕喚：「蠍。」
蠍沒有回應。長髮女子望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幾十年的隔閡不是三言兩語、一年半載就能彌合的。但這些日子，慢慢知曉這些年的事後，不得不說，她心裡也承認，蠍現在願意和他們在一起，已經足以令人感到莫大的滿足和欣慰了。
又能奢望他再做什麼呢。
「去木葉看看吧，蠍，那個女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818傲嬌彆扭地安慰天天的蠍子。
★宣傳一下兩個待開的坑，大家可以戳我專欄看看~
→《穿成黑絕怎麼辦？！》
一隻不搞事只作死的黑絕。CP柱斑。根據大家一致的呼聲，決定先寫這篇啦。開坑時間預計12月24日。（主要為了趕斑爺生日，捂臉。）
→《無法觸及之人》
當月讀世界寧次掉落鳴雛婚禮。CP寧天。開坑時間在新年，作為賀文。（雖然開得晚些，但是到時候會保持日更噠！）
寶貝萌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食用，麼麼=v=~
悠于 2018-6-7 00:45
第66章 夜談
第六十六章
蠍母輕柔地說著，神色溫柔的同時又帶著同情，「她的父母……被殺害了。」
蠍眸色一暗。
「她已經出發趕回木葉了。跟去看看吧，蠍。」蠍母撩了撩被風吹到眼前的長髮，悲哀的眼神注視著斜下方，「我想，她現在一定很難過。」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蠍應該是最明白的吧。
「……」他早已死去的父母，被天天復活了回來。可是，天天的父母卻離開了。雖然這兩件事並無直接聯繫，可他還是忍不住把它們結合在一起。
真是諷刺到讓人想放聲大笑！
蠍母還想繼續勸說：「蠍……」
「……關我什麼事。」
扭轉了一些人的結局，那麼，另外一些人的命運就會被改寫。
有得必有失。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道理都懂，只是永遠會心存僥倖。所以當真實降臨在自己身上時，就會有種當頭一棒的感覺。
「商隊運送過程中遇襲，地點在火之國邊界。」綱手將相關報告遞給天天。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她低歎一聲，「節哀。」
並非她冷漠無情，只是在這個世界，死亡實在是家常便飯。一波接一波的悲傷衝擊，強迫人心變得越來越堅硬，否則，就會被徹底擊潰，一蹶不振。
而且，根據自來也的推測，『曉』可能會向木葉發動襲擊。現在所有的忍者都在緊張戒備著。天天自家的事……也只能交給她個人去處理了。
天天點頭，接過了那份確認她父母結局的報告，離開了火影室。
接下來的幾天，在同伴們憂心忡忡的視線下，天天一手操辦了葬禮和後續事宜。她沒有大哭大鬧，勉強稱得上是冷靜、有條不紊，只是神色明顯疲倦憔悴。
把父母的遺物整理塵封好後，天天正式從那個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宅裡搬出來，住到了忍具店。
人數一減少，偌大的宅邸只會顯得冷清空寂。
忍具店背後還算寬敞，有可以施展拳腳的庭院，長長的回廊。傀儡室和倉庫自然不用說，也留有起居室臥室一類的房間。總之，雖然比家裡小一些，但一個人居住還是綽綽有餘。
「不用了，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傍晚，幫忙處理完後事的甯次和李將天天送到了忍具店門口。兩個小夥伴還在猶豫要不要再留下來陪天天一段時間，被天天委婉但堅定地拒絕了。「綱手大人給我放了幾天假，但你們明天還有任務吧。」她扯起笑容，一手一後背，把兩人推著往前走了幾步，「快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李妥協了，擔憂地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
寧次也點點頭，「不要一人強撐著。」
天天笑了笑，「知道了，快回去吧。」
兩人三步一回頭地離去了。
他們沒想到，走後不久，被他們送回忍具店的天天又從店裡悄悄出來，來到了木葉的墓地。
她的父母並不是忍者，所以名字並沒有鐫刻到慰靈碑上，只是立了兩塊普通的石碑。
注視那兩塊石碑良久，天天長歎一聲，盤腿坐下。
「真是……我以前就說了，讓你們不要那麼急著賺錢。有時間，我們一家三口多聚聚……」
「不過我也做的不好，總是跑去執行任務，或者就是和甯次、李他們一起修煉……總是不在家裡，你們……一定很怪我吧。」
「對不起……」
夜寒露重，深灰色的石碑被月華披上一層淺淺的白霜，顯得更加冰冷刺目。空氣中彌漫滲入骨髓的冷意，兩側樹木黑影婆娑，好似沉默著等待襲擊的鬼怪。
好在天天並不害怕這些。明知於事無補，她還是打算這幾夜陪伴在父母身邊，算一些微不足道的彌補和緬懷。
至親至愛的離去，在這個刀光劍影的世界，並非不可能發生的事。
留下的，是在世之人滿心的遺憾。
倘若有一天，她對誰有了感情，那一定，一定要早點表達出來。
然而……好像並沒有那個人。
天天不由得長歎，難道又要像以前一樣和忍具店相依為命了嗎？
不要啊……
環抱著雙膝，半閉著眼睛，時不時地向過世的家人說些話。忽然，天天感覺有一件衣服飄落在她背上，帶著乾淨的氣息和微涼的體溫。
天天抬頭一看，驚呆了：「蠍桑？！」
他怎麼會來？！
蠍微微低頭，看著天天披散在肩背上的發梢氤氳了細小的霜露，在月光下微微折散出白光。
看她的架勢，估計是要這樣待到天亮了。
「……你也真是夠無聊的。」
最後，他也只能這麼吐出一句。
直接無視蠍的話語，天天完全一頭霧水，「你怎麼來了？
為了她？算了算了，完全無法想像好嗎。說他是被千代婆婆一腳踹過來的，她都更願意相信！
難道是在木葉有什麼事？任務？取材？
蠍想了想，臉不紅心不跳地淡淡道：「順路。」
天天大半張臉埋在膝蓋後，在蠍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一撇，小小聲吐槽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
蠍：「……」
看著對方被凍得毫無血色的臉頰和泛紅的眼角，他還是按捺下了高貴冷豔扭頭就走的衝動。
夜風吹過，撩起蠍黑色的衣袍，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天天皺眉，「你遇襲了？曉？還是說……」又跑去屠村攻國了= =
蠍不說話。
「你不回去嗎？」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對方有離開的意思，天天不由得開口詢問。還是說打算在木葉住下？「要不要我幫你找家旅店？」
說著，天天忽然一個激靈。想到了某件事，瞬間變成死魚眼。
「話說……你是闖進來的還是走的正門啊？」
蠍不語。然而她好像已經猜到答案了。
——他會乖乖從正門登記進來才有鬼啊！
憑藉蠍的實力，倒不用擔心闖進來被發現。但是……外村的人沒有入村許可是住不了旅店的啊！
天天：心好累！
蠍輕哼，「木葉的結界有處空隙。」望著天天瞪大的眸子，他微微訝然，「你不知道？」
天天翻了個白眼：「你確定不是你轟的？」
「覆蓋在上面遮掩的術式很老舊，至少是八十年前的。」蠍略一思索，「而且感覺就像是為了讓誰能進來而特意留下的。」
近百年前就存在，有加入結界設置的資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事，並且至今瞞過了無數高手。這樣的人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
初代火影，一直在等待宇智波斑歸來啊。天天鬱悶地無聲低喃：「一來就帶了個世界大戰回來……」
好歹人家也是她師傅，來一趟木葉總不能讓他露宿街頭吧。天天苦惱地思索著到底該讓蠍住哪兒。
鳴人家現在倒是空著，但是聯絡不到身在妙木山的鳴人，貿然住進去似乎不太好。
寧次家倒是挺大，但日向管理森嚴，肯定無法偷偷塞個人進去。
而李那裡……呃……
把蠍和李放在一起……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頭疼！
然而當事人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天天正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了傀儡運作的嘎吱聲，在幽靜的夜裡尤為清晰，但似乎又比平時的傀儡動靜小一些。
她困惑地扭頭，發現蠍半蹲在旁邊，右手平舉，幾根查克拉線垂下，連接著兩個樣貌和她父母有些相似的小傀儡，正做著一些小動作。
這樣看去，更像是在操縱著兩個小玩具，或是表演一場皮影戲。
「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死的消息，千代奶奶一直沒有告訴我。」清冷的夜裡，蠍平靜地開了口。
呼吸間，白氣縈繞，又很快散去。
但這樣的場景在過去是沒有的。他脖子上圍的那圈厚厚的圍巾也是如此。因為蠍曾經是人傀儡，沒有溫度，自然不會在寒夜呼出白霧，也不需要添衣保暖。
果然，還是這些小細節，才有身邊那人如人一般活著的實感。
「我問她，我父母什麼時候回來。她說，快回來了，你再等等。」
第一次聽蠍講他自己的事情。
天天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有說話，格外認真地聽著。
蠍的聲音裡一如既往沒什麼情緒，又似乎被寒夜浸染得深沉幽靜許多。
「快了，是什麼時候。等，又要等多久。」蠍歪頭，露出了一個興味的微笑，幽深的眸中淌出一片涼意，「很可笑吧，這麼簡單的問題，她都回答不上來。」
「可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永遠。時間的盡頭。
蠍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地操縱地傀儡。
兩個小傀儡在他靈活的指間不斷變換花樣。
看著看著，天天終於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舒展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笑容。
蠍眼眸微動，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回到了傀儡上。
「我很討厭你。」
天天一愣。
「小鬼，你知道什麼是藝術嗎？永恆，能永久流傳下來的美，才是藝術。而不是那樣。」蠍朝著墓碑的方向偏了偏頭。
曾經，是他的父母。現在，是天天的父母。
人的生命太脆弱，輕而易舉就會消亡。與永恆相比，稱得上是轉瞬即逝。
「所以，我很討厭你。」在天天怔忡的目光下，蠍垂下眸子，淡淡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和心血，才把自己做成人傀儡的嗎？現在這副身子……呵。」他輕輕地冷笑一聲，「實在和永恆沾不上邊啊。」
結局就和那些人一樣，埋葬在地下，化為塵土。
作者有話要說：
★到最後還是住到了天天那裡。
★嘴上說著不關我的事，身體卻很誠實的蠍子。
★818那只吹冷風感冒後，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蠍。
第67章 佩恩來襲
第六十七章
天天歎息，「抱歉……」
「哼。」
雖然說的毫不留情，但天天能感覺到蠍並沒有發自內心的憤怒或是怨恨，語氣更像是多年之後提起某件已經釋懷之事的輕描淡寫，更像是輕輕吹去蒙塵的回憶。
她的視線掠過對方月光下瓷娃娃般的面容，放到了離她更近一些的手上。
平舉著的右手白皙細膩，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月色如水清冽，皎潔光華靜淌在手背上，折射出柔淡瑩潤的光暈。
非常好看。
傀儡家的手，真是賞心悅目啊。
不過能有這麼一雙比女孩子的手還漂亮的手的人，好像也只有蠍。至於勘九郎……呃，算了，糙漢子。
說到傀儡，天天一個激靈，忙問道：「蠍桑，那項實驗調試完成了嗎？」
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夜色之中，眼神深如幽潭。
他突然收回查克拉線。兩架小傀儡失去支撐，直直倒在地上，發出幾聲輕響。蠍攤開卷軸，拿起它們放入了卷軸中。一系列不慌不忙的動作後，才意味不明地說道：「我做的東西怎麼可能出問題。」
「那就好。」天天舒了一口氣，「我之前抓了一個叛忍，這個人罪孽深重，綱手大人下令說當場就可以殺死。不過呢，我想，生命力就由他提供好了，這樣死之前還能發揮點價值……」想到接下來的安排，天天表情舒展了開來。她將卷軸遞過去。
蠍沉默著接過。
石碑前，他認真聽著天天喋喋不休地跟他講述著，怎麼在佩恩手裡守護村子，老人和孩子是重點保護對象，她率領的暗部要如何發揮作用，同伴們也要齊心協力……
良久，他才歎出一口氣，極輕極淺，頃刻間消散在夜風中。
你總是在為同伴考慮，誰來為你考慮。
「夠了，你跟我說這些，警惕心真夠差的啊。」蠍冷笑。
天天一怔，隨後笑了笑，「這些又不是什麼機密。有威脅村子的事情發生，每個『影』都會這麼安排吧。」
「而且，我相信蠍桑啊。」
蠍微微一愣，回過神來後，譏諷輕蔑地哼一聲，卻是沒再說什麼。
***
天天很苦惱。
她實在是搞不懂蠍想要做什麼。
她原本是打算這幾夜都守在父母碑前，算是最後盡一些孝意。誰知那時蠍總是出現在她身邊，無論怎麼問都是愛搭不理的。夜寒露重，她想讓對方離開，卻又趕不走。關鍵，還不能把話說重了，不能表達出一點你其實不用在這裡陪我的意思，不然蠍少爺就會當場發飆。
……她還想讓自己父母的石碑保持完整。
然而，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重新製作的身體本就要弱一些，蠍又不願意練習體術進行鍛煉，再加上在家裡完全被寵成一個小少爺。所以，三天熬夜吹冷風之後，他華麗麗地——
病倒了。
忍具店。躺在客房床褥上，又驚又怒、鬧騰許久的蠍還在時不時發飆。
可惡！居然讓他喝那麼苦的藥！難喝死了！
白皙的面頰染上一層淺淺的緋紅，一雙褐瞳怒視著天天，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剝皮抽筋做成人傀儡！
說起來，就是因為這個小鬼當初不由分說把他換回了人身，不然哪會變成現在這樣！
弱死了！
可惡！
床邊，天天削好了蘋果，切成好幾瓣，再用牙籤插好遞給去，「吃嗎？」
蠍沒有接過，白了她一眼。
「可惡，這麼羸弱的身體……」
「給我換回來……」
語氣罕見地軟綿綿的，精神狀況倒還不錯，比以往更盛的戾氣和殺氣加倍散發。
坐在床邊，天天將蘋果放了回去，無奈地歎氣，「安啦，蠍桑，你現在沖我放殺氣也沒用。」
完全沒威懾力的好嗎。
現在沖她發脾氣……話說之前究竟是誰不聽她的勸告啊！
托了他的福，她也從守在墓碑前變成了守在病床邊。
「話說，蠍桑，之前千代婆婆就提過了，你是不是也得鍛煉一下身子了？」手肘放在床邊，支著臉頰，天天笑嘻嘻地開了口，「同樣是守了三晚，你看，我就什麼事都沒有。」
蠍惡狠狠道：「傀儡師練什麼體術！」
天天笑而不語。
蠍咬牙。
他偏過頭望向窗外，不再看那在他看來格外欠扁的笑臉，心道回去後就讓那老太婆教他體術！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傢伙身體素質確實比他強。
真是……一個勤奮得不要命了的傢伙。
他拉過被子，蓋住了半張臉，闔上了眼睛。
因為生病，淺淺的呼吸顯得有些不均，露在被子外的紅色發梢隨著呼吸安靜地起伏。那雙寫滿冷淡的眸子輕閉，只留下一排纖長微翹的睫毛。
平日裡，至強者的氣場、歲月的歷練和藝術家的傲氣給他增添了不少生人勿進的冷漠。這種冷漠並非鋒芒畢露，卻給人一種非常難接近的距離感。
這樣看來，赤砂之蠍的睡顏倒要顯得稚氣親切些。
天天撇撇嘴。
一個男生，不長得英氣些，怎麼比女孩子還秀氣。
以後你老婆不得自卑死。
估計對方睡熟了，天天這才探出手，小心翼翼地撥弄開細碎的劉海，放在那白皙的額頭上。
還好，已經降了許多。
藏在被褥裡的臉頰不可見地一紅。
天天收回手，輕手輕腳地往外走去，帶上了門。
雖然不知道蠍到底為什麼會做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但姑且就看做……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吧？
看著庭院和一方晴空，天天不由自主咧開嘴角，淺淺一笑，笑容裡的溫柔和暖意甚至連此刻她自己也沒有察覺。
真沒想到，這個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會是你啊。
***
過了好些時日，佩恩的襲擊姍姍來遲。
被交過手的自來也和天天逃了回去，木葉短時間內肯定會加強防備，不如拖延至木葉放鬆警惕時。實際上佩恩的想法也沒錯。木葉顧問們看著村子一天天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結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便要求綱手撤去緊急狀態。為此，綱手還和他們吵了好幾場。
好在在自來也的強烈要求下，木葉始終保持著警戒狀態。
然後，佩恩降臨。
天涼了，是時候摧毀木葉了。
「快！第一分隊，去看看還有沒有沒來得及疏散的人。第二分隊，去北邊入口……其餘的人，跟我一起對付那些怪物！」
早有準備的木葉忍者們立刻出動，疏散人群，救治傷患，抗擊敵人……天天所在的暗部也在不停地戰鬥。
雖然驚恐，但還不至於亂了陣腳。
綱手坐在火影樓頂，利用蛞蝓傳遞查克拉，治療受傷的村民。
木葉村硝煙四起，一片慘烈。
原本的安寧和煦片刻之間歸為塵土。
天天正在對付一個佩恩，抓住破綻一腳把對方踹開後，佩恩的身影忽然毫無預兆地消失了，就跟之前一樣。
天天收回動作，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曾經佩恩襲村，第三班並不在木葉。回來後一看，全體震驚。一問才知道，佩恩放了個一舉就將整個木葉蕩平的大招。
「接受痛楚吧，知曉痛楚吧。」佩恩的身影從頭頂飄過，「不瞭解痛楚的人就不會瞭解真正的和平。」
「什麼？！」
「那個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天天身邊，暗部的同伴紛紛用手平舉在眉宇間，擋住刺眼的陽光，仰頭看著那個和太陽肩並肩的男人。
換句話說，就是：誰在裝逼，好刺眼。
綱手在屋頂飛奔而去，「佩恩，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跟在綱手身後，自來也一臉凝重：上升到這種高度……佩恩是打算用那一招？！
「天天！」面麻驚訝地發現天天臉色一變，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絕不能讓那種事再發生了！
天天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佩恩的方向，同時，摸向放在腰間忍具袋裡的卷軸。
雖然會耗費很多查克拉，但在這種情形下想要攻擊到佩恩，也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淩厲的破空之聲傳來。
在極快的衝刺速度下，依靠體術忍者的本能，天天才驚險躲過。鞋底在地面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穩住身形後，天天望著面前出現的人，皺緊了眉頭，「小南……」
「不會讓你過去的。」站在飛舞的紙片間，紫發女子注視著她，眼神平靜無波，「你那招很棘手。不能讓你在現在干擾到佩恩。」
第68章 仙人模式
第六十八章
天天抓起另外兩個卷軸攻過去，「給我讓開！」
戰鬥陷入僵持。
無數紙片如鬼魅般環繞在她身邊，陰魂不散，纏著她無法脫身。除了發動攻擊外，還打算搶走天天的六道卷軸，讓天天連打開卷軸的空隙都沒有。
放在平時，天天肯定會想出應對的辦法。但放在現在，拖上個一分半秒，都可能造成無法估量的後果。戰鬥之間短暫的間隙，她心急如焚地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佩恩。
「讓世界感受痛楚。」
「神羅天征——」
刺眼的白光讓人無法直視。
還是晚了。天天心裡一涼。
她閉上了眼睛。
想像中排山倒海的風浪卻遲遲沒有襲來。
天天遲疑地睜開眼睛，發現木葉四處安好。不遠處，小南臉上也流露出了困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身影化為紙片消散了。
這時，村外傳來巨大的轟鳴！
神羅天征強大的斥力將村外所有樹木連根拔起，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毀滅一切。村外某處，鬱鬱蔥蔥的森林瞬間化為一個巨大的土坑。
震動如此之強烈，餘波接連傳到村內，腳下的大地都在不止顫抖。
若是發生在木葉內，大半村子會瞬間被夷為平地！
天天連跳幾步，來到綱手和自來也身邊。那兩人正站在屋頂，定定地眺望著村外，一臉難以置信。
「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救了村子？」
自來也收回視線，眉心皺起，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一招是……
飛雷神？！
***
有人用飛雷神之術，轉移走了正準備放大招的佩恩。佩恩大概也是始料未及，攻勢來不及收回，導致最後本應摧毀木葉的神羅天征，攻擊範圍變成了村外的森林。
——水門？！
怎麼可能？！
自來也陷入了強烈的震驚和糾結之中。
他當然清楚，他的徒弟，波風水門，十六年前的九尾之亂時就犧牲了。
可除了水門，這世上還有誰會使用飛雷神……
二代？
自來也猛甩頭。
算了算了，那個更是死得透透的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說？」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疑惑。白霧騰起，街道之間出現了三隻大青蛙。
自來也，綱手，天天三人抬眸望去——
金髮的少年抱臂而立，高高站在青蛙頭頂，護額黑色的綁帶隨風飛舞。黑紅的禦神袍在身後獵獵翻飛，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度，威風凜凜！
橘色的眼影瞬間拉高了顏值。掀起眼簾，金色的瞳孔中光澤明亮堅毅。
最為完美的仙人模式。
極為帥氣！
天天忽然有一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欣慰感。
連她都尚且如此，旁邊，身為人師的自來也眼裡的自豪和喜悅根本就掩藏不住！溢出，流露滿臉，盡是驕傲。
志麻婆婆出現，向深作仙人解釋當下的情況。
同時，鳴人也注意到了屋頂上的自來也，他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好，好色仙人？！」大嗓門響破天際。
自來也笑了，舉起手向他打招呼，「喲，鳴人。」
「好色仙人！你你你……」
看著神清氣爽的自來也，鳴人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剛才出場的威風消失殆盡，此時的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組織不出來。
他一個瞬身來到自來也面前。
「你不是死了嗎？！」
「再見面居然是這種話？！臭小子！」自來也假裝不滿。
「綱手婆婆——」鳴人倏地望向綱手，眼裡盡是質問。
綱手解釋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他還活著。」她低歎，「是自來也讓我們先別告訴你的。為了讓你以悲痛為力量，更努力地修行……」雖然從結果看來，這樣是沒錯，但總感覺對待鳴人有些不公平。
想著，她一個眼刀飛向自來也。
自來也無賴地聳肩：哼！鳴人這不是學成了嗎！用的時間比他還少，卻達成了最完美的仙人模式！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沒錯！
一向聒噪的鳴人埋著腦袋，反常地安靜。自來也眉飛色舞，一臉洋洋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面前鳴人正在黑化的趨勢——
天天也不提醒，只在心裡默默為他點了根蠟。
下一刻。
自來也腹部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唔……」自來也面色扭曲，捂著腹部連退了好幾步，「臭小子……」差點把他廢了！
「好色仙人！」鳴人倏地抬起頭，淚花四濺，金色的仙人眼眸又立即重新噙滿淚水，「你……你知道我修煉得有多辛苦嗎？妙木山的蟲子料理好難吃……」
志麻婆婆蛙臉一黑。
「掌控不了自然能量就會變成青蛙，必須要坐著紋絲不動，還因為九尾的緣故不能融合……真的好難……」
「可是，我是繼承了好色仙人意志的弟子。想要給你報仇，就必須要堅持下去……連好色仙人你都沒放棄，我也絕對不能放棄。」
「我想，如果是好色仙人的話，這個時候會怎麼做……仙人爺爺給了我你寫的《根性忍傳》，我就在他說你曾待過的大葉片上看……」
「那種感覺好像你就在我身邊一樣。我看著看著，又突然恍恍惚惚地意識到，好色仙人……已經不在了。」
「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啊……」
「我總是想起你，總是忍不住。我想起你帶我一起去買衣服，一起吃冰棒，還有一起去澡堂，你總愛偷窺女浴池……」
自來也汗顏：這就不用說了吧。
「你帶我去找到了綱手婆婆，教了我螺旋丸，還帶我去修行，教了我好多好多……我以為，你能看到我變得越來越厲害，可是……在那之後，你卻走了……」
「我多想……多想你就能這樣看著我……看著我當上火影……」
「一直以來，你看到的都是我出醜的一面，所以，我真的好希望你能……看到我當火影那天……認同我，並以我為驕傲……」
兒時面對幾乎全村人的冷臉時，他沒有大哭過。
宇智波佐助絕情地斬斷羈絆時，他也沒有大哭過。
然而，在那個人重新回來的那一刻，第一次，他哭得撕心裂肺。
他哽咽著，傾述著。語無倫次，斷斷續續。
壓抑的哭腔讓人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狠狠捏在了一起。
「好色仙人……」
「鳴人。」自來也往他的頭頂重重一摁，打斷了對方的喋喋不休。
他眼中隱有淚光浮現，笑容溫和，是長輩對晚輩、師傅對徒弟的慈愛，又帶點感傷和無奈。自來也指了指出現在遠處高牆上的佩恩，說道：「解決掉那個傢伙後，一起去吃冰棒吧。」
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你在我面前表現得並不是出醜的一面。」
他眉眼一彎——
「剛才的你，真的超級帥氣！」
「……」怔忡片刻，鳴人抬起手臂，擦了擦紅腫的眼睛。他轉過身去，平復了一下心情。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嘟囔道，「一言為定啊。」
自來也笑了，「當然！」
「一起解決掉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箱：作者君這兩個月比較忙，但應該不會斷更的，她之前忙裡抽空碼好了存稿~所以大家多多鼓勵這樣的作者君吧！你們的留言作者君忙完後都會來認真看的~
★祝本文男豬腳蠍旦那生日快樂~
第69章 男神
第六十九章
面對著兩個仙人模式突如其來的強攻，那一瞬間，佩恩是懵逼的。
自來也和鳴人走後，綱手的身形突然晃了一晃，天天趕緊上前扶住她，「綱手大人？」
「沒事……」綱手輕輕呼出一口氣。額頭的印記消失，緊致光滑的皮膚迅速變得鬆弛，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趨勢乾癟了下去。
靠在天天身上，綱手微眯著眼睛，最後看了一眼自來也和鳴人模糊的背影。強大，可靠，讓人可以安心託付一切。然後她便放心地闔上了眼簾。
距離最近的一隻蛞蝓蠕動了過來，天天忙問：「綱手大人的情況怎麼樣？」
「為了保護村人，用光了查克拉。」蛞蝓安慰道，「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因為此次佩恩的神羅天征沒有降臨到村裡，綱手也不用耗費力氣讓蛞蝓包裹住所有的村民。所以她的狀況比以前要稍好一些。
天天輕聲說道：「放心吧，綱手大人。對付這種貨色，根本就不需要木葉的火影出場。」
「您就好好休息吧。」
這就是她一直憧憬的綱手大人啊。木葉的第五代火影。
天天攬過對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扶著她去找小櫻。
將綱手大人託付給小櫻之後，天天便離開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才……自來也大人脫口而出的話。
飛雷神。
如果真的是四代大人使用的飛雷神的話，那就說明實驗成功了。蠍也應該來到了這裡。
可天天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看到蠍的影子。
與此同時，木葉村外的戰場，鳴人暴走了。
畢竟之前在雨隱經歷過一場殊死搏鬥，如今又在木葉一直跟佩恩戰鬥。即使有綱手的治療，自來也的狀況也比平時差了一些。
他倒地的那一刻，鳴人失控了。
九尾查克拉沖天而起，瘋狂地吞噬一切。面對如此強大的力量，佩恩也招架不住，連連往後撤去。
籠罩著九尾不詳的查克拉，鳴人完全被仇恨奪去了意識，尾巴數量一條條增多……
「自來也大人！」發現狀況不對，天天立即停止了尋找蠍，調頭趕往戰場。看到倒在地上的自來也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鳴人失控的原因。
她往自來也鼻部一探。
還好，還有鼻息。
天天將自己的蛞蝓放在自來也身上，同時拿出卷軸裡的醫療箱為他做了一下緊急處理。
「咳，咳，天天……」自來也醒了過來，看到遙遠天空中的地爆天星，以及瘋狂掙扎在其中、類似於被拔了毛的九尾的不明生物，心急如焚，「得趕快阻止鳴人——」
天天制止住了對方這找死的舉動，認真道：「不行，自來也大人，現在我們誰也接近不了他。」
自來也僅僅是受傷昏迷，鳴人就變成了這樣。要是真死了，那鳴人不得立馬毀天滅地。
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現在變得更敏感害怕。
自來也憤怒，「可惡！」難道就讓他眼睜睜看著鳴人被九尾侵蝕嗎？！想起了什麼，他忙問道：「佩恩呢？」
「在地爆天星的下方。」天天沖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看樣子他也抵擋不了九尾，似乎準備再使用一次地爆天星。」
自來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必須要阻止他。」
「鳴人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壓制九尾嗎？」天天問道。
以前這個時候，鳴人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關鍵時刻壓制住了九尾。雖然十分不可思議，但確實就是曾經的事實。
自來也聞言，一怔，立即搖頭，堅定道：「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只要尾巴增加到四條，鳴人自己的意識就完全消失了。」
他調動查克拉想立刻趕去，雙腿卻一陣疲軟無力，身子不受控制地跌跪在地。
可惡，身體還沒恢復。
自來也咬牙切齒地望向遠處高空，眼裡充滿擔憂。
沒有毛的九尾在亂石中劇烈掙扎著，發出刺耳的嘶吼。九條尾巴瘋狂擺動，力量傾泄而出，充滿迷惘與仇恨。由於它的動作，大大小小的石頭不斷砸下。
沒有意識，只知道橫衝直撞，毀滅一切。
下一秒，自來也的視線凝滯了。
一個穿著木葉忍者服的修長身影在落下的石塊間躍動，耀眼的金髮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借力來到了九尾身邊後，他毫不猶豫地貼近危險的九尾，身子消失在暴動的查克拉中。
「那傢伙……水門？不可能……」自來也難以置信地喃喃。
鳴人與水門在精神世界的交流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但在外界看來不過短短數秒。隨後，九尾的身影消失，煙霧散去，兩個金髮身影並肩出現在隕石上。
「一起上，兒子。」
「喲西，老爸！」
自來也徹底混亂。
他之前還覺得死遁一番看到鳴人的反應挺好玩的，現在，被逗弄的物件就成他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
「天天——」
「天天隊長！」
穿著暗部服飾、圍著一條淺青色長圍巾的面麻從村裡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小支暗部。
「面麻，」天天轉眼望去，問道，「村子裡的情況怎麼樣？」
「所有傷患都送到了醫院，建築物的損毀不大。」面麻回答。
「那就好。」
在這次行動中，面麻作為副隊長功不可沒，冷靜從容執行任務的同時，還救了不少人。或許，對方比她想像得更能勝任暗部職務。
面麻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周圍的竊竊私語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知道，暗部的隊員一向嚴肅嚴謹，沉默寡言，需要的話更是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歸為零。極少有交頭接耳的時候，更別說這還在任務中。
「四代？」
「那真是四代？」
「可四代十六年前不是已經……」
面麻自然也聽說過木葉金色閃光的傳言，他抬起頭，望著半空正在跟佩恩激戰的身影，愣住了。
這個人，和鳴人很像。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父子。
他望向天天。對方沖他一笑，似乎在說，你想的沒錯。
四代的時空間忍術對天道佩恩來說，簡直就是剋星一般的存在！
只要對方一使出神羅天征或者萬象天引，水門就會利用飛雷神之術逃脫攻擊範圍。佩恩無論如何都打不到他。
遊刃有餘的四代火影還能趁著天道佩恩技能冷卻的間隙，瞬身到他身邊給他兩下。
總之，與波風水門一戰，難度更甚自來也和鳴人。
雖然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但佩恩還是打得前所未有的苦逼。
四代火影復活的消息如風一般席捲了戰後的木葉村。只要是還能活動的人，都紛紛聚集到了村外，或是直接站在村子外廓高牆上，看著波風水門和漩渦鳴人父子倆與佩恩交戰。
而那些晚了一步、無法佔據有利地形的吃瓜群眾盯著青筋暴起的日向族人，滿臉羡慕嫉妒恨。
隨著佩恩一個個被打倒，人們的表情已經由『臥槽！四代大人你怎麼詐屍了？！』變成了『四代大人幹得好！揍死那個襲擊我們村子的混蛋！』
男忍們大多都是揮拳歡呼：
「打得好！」
「把他幹掉！四代火影大人——」
「四代太厲害了！」
而女忍們則是花癡捧臉：
「四代火影大人！好帥！」
「男神！！！」
「啊啊啊——」
正默不作聲從人群後走過的蠍，耳膜直接遭受刺耳的尖叫攻擊！他不由得捂住耳朵，嫌棄又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個滿臉通紅、直接向後倒下的女忍。
至於這樣嗎，木葉這些人。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在這裡看比試，是該說他們太樂觀還是太愚蠢呢。
蠍嘲諷地斜睨著那群大犯花癡的女忍，突然想到，要是天天的話，她現在肯定就像往常一樣秒變死魚眼，然後無奈地吐槽這些人了。
對此，他深有自信。
蠍漠然地繼續往前走去。
幾個身著暗部服飾的人中，天天的身影若隱若現。也是在凝視著戰場，還時不時和旁邊的女隊員說著什麼。
蠍走近了一些。
天天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是啊，四代大人真的很厲害。」
蠍：「……」什麼？！
「實力強顏值高不說，性格又好，人還溫柔。」
蠍冷笑。
「四代大人果真是男神級別的人物啊！」
蠍繼續冷笑。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天天扭頭四下張望，隨後看到了蠍，她綻開了笑容，「啊咧，蠍桑，你什麼時候來的？」
蠍：「……」
扭頭就走！
第70章 結局
第七十章
天天與四代火影曾有過一面之緣。
天天比鳴人大了近一歲半。也就是說，當鳴人寶寶還蜷縮在玖辛奈肚子裡時，小團子天天已經能被自家父母抱上街了。
然後，他們碰到了出門散步的水門夫婦。
「火影大人。玖辛奈大人。」天天母親停下腳步，向兩位大人打招呼。
水門微笑，禮貌地點點頭，算是回應。相比之下，玖辛奈反應則大了很多，好奇地問道：「啊這是你家的孩子？多大啦？好可愛啊我說！」她臉上蕩漾起淡淡的紅暈。
似乎每個即將成為母親的人，都對小孩子抱有濃烈的好奇和喜愛。像是想在他們身上找到自己即將出生孩子的影子，寄託將為人母的喜悅。
於是，她挺著個大肚子就湊過來了。
對於自己活潑的妻子，水門也是沒辦法，他略帶無奈地走到了她身邊，小心護住對方。
「呐，呐，你叫什麼名字呢？」玖辛奈笑著，彎下腰，用手戳了戳小天天的臉頰，力道放得很輕。
「天天。」小天天張了張小嘴，一字一字圓潤地說道，「玖辛奈大人，火影大人。」
玖辛奈睜大眼，不可思議地低呼一聲，連旁邊的水門也暗暗驚訝。
天天母親尷尬的笑容裡隱隱自豪，「這孩子很聰明，學說話很快。」
其實根本不止學說話，其他的事情也一樣，簡直就跟提前長好了似的。
「天天很棒呢。」四代笑著誇獎了一句，隨即低聲對玖辛奈道，「要是我們家的鳴人也有這麼聰明就好了。」
「肯定會的！我知道。」玖辛奈沖他眨了眨眼，「因為我是母親啊。」
四代笑得有些靦腆。
僅僅一歲半的天天就被這兩人秀了一臉。
這世界還要不要單身狗活了！
一直很安靜乖巧的天天忽然不安分起來，朝兩人揮舞著短手短腳，咿呀咿呀地叫著，似乎想讓他們湊近一些。
玖辛奈和水門對視一眼，然後湊過去——
「天天！」天天母親驚恐的叫聲響起。
這孩子居然拔了兩位大人的頭髮！
被拔了頭髮的水門溫柔地笑了起來，隱隱有些孩子氣的自豪，「沒關係。」他一直都覺得玖辛奈的紅發很好看，果然，小孩子也很喜歡呢！
四代火影帶著他的妻子離開了。兩人相攜而行的身影在地面投上長長的影子。玖辛奈如瀑般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紅瑪瑙般的顏色張揚美豔，但並不刺眼，反倒讓人一種挪不開視線。
像是天邊的晚霞。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玖辛奈大人，是個大美女呢！和英俊帥氣的四代走在一起，極為般配。
衣袖裡，天天小心翼翼地攥緊了一黃一紅兩根頭髮。
而且……
紅色的頭髮……
真的很好看呢。
***
找個藉口從暗部離開，天天很快追上了蠍。
除了處理後續事宜的人員，木葉村大多數人都聚到了週邊，村內反倒沒什麼人。兩人走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蠍桑！」天天來到了他身邊，「看到了嗎，我的歐豆豆和木葉的四代火影，超級厲害吧！」
瞧，你們老大都被打出顏藝了。
蠍一臉淡漠。
佩恩怎麼樣都與他無關好嗎？
天天雙手合十，鄭重道謝：「蠍桑，真是……非常感謝。」
蠍面無表情，斜睨了她一眼，下一秒就收回視線。
天天疑惑：這是怎麼了？「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蠍目不斜視，「錯覺。」
面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傲嬌，天天忍不住笑了，「說起來，你之前去哪兒了？」
「我看到四代出現了就來找你，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你。」
蠍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這才道：「那個傢伙速度太快了。」他們剛進入火之國沒多久，波風水門就感知到木葉出了問題。蠍不鹹不淡地解釋，大概是佩恩攻打木葉了。誰知，下一秒，他旁邊的男人就沒蹤影了。
蠍：「……」
四代火影，金色閃光，木葉最快的男人。
沒錯，他從大蛇丸那裡接手的實驗，就是復活四代火影。
利用他的頭髮培育出原來的身體。至於靈魂，隨便抓個人去漩渦寺堂召喚死神劃破肚子就行。方法是他之前在蛇窖裡找到的卷軸上寫的。他引導無主的靈魂進入克/隆身體，最後，用查克拉線操縱天天之前給的叛忍，讓對方使出以生轉生之術。
至此，木葉四代火影正式復活。
出自赤砂之蠍之手的作品，當然是——完美！無可挑剔！
蠍蒙著面罩又施加了幻術，讓人完全辨認不出。他充分發揮了性格中的惡劣因數，逗弄對方許久。而混混沌沌醒來的四代火影則徹底發揮了天然呆屬性，半坐在地上懵逼良久。
在四代火影的追問下，蠍才懶散地向對方說明了一下情況。
水門確實很聰明。僅僅是三言兩語，便把來龍去脈和忍界現狀猜到了大概。
隨後，兩人前往木葉。
一路上的相處，就連心高氣傲的赤砂之蠍也不得不承認，四代火影確實是個出色的男人。
……然而現在，他有一種將對方回爐重造的衝動。
「交易完成。」蠍淡淡地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
「我要借用一下你的傀儡室。」他摸了摸下巴，饒有興味地微微笑了，「之前發現了一些不錯的材料。」他身後背著兩個卷軸。
剛獲取的高級材料，需要進行及時處理。
原來是這樣。天天笑了，爽快道：「隨便用。」將忍具店的鑰匙扔給了他。
蠍輕哼一聲，接過鑰匙，施施然離開了。
***
合力擊敗了最後的佩恩，鳴人利用查克拉接收器感受到了長門所在，打算去找對方談談。告訴水門自己的想法後，對方點頭同意了。
「等一下。」
「好色仙人？」正在交談的父子兩回過頭，鳴人急忙問道，「好色仙人，你沒事吧？」
自來也擺擺手，「死不了。」他凝視著鳴人，「你要去找長門對吧，我跟你一起去。」真不知是不是命運特意的安排，如今在場的兩人，加上不遠處的長門，竟然都是他的學生。
鳴人張了張嘴。腦海中浮現交戰時，佩恩一口一個「自來也老師」的場景。點點頭，「好。」
水門眼神複雜，「自來也老師。」
「你小子——」和鳴人一起離開，從水門身邊經過時，自來也斜了他一眼，「完事後再找你算帳！」
突然玩大變活人，蛤/蟆仙人的心臟都不好了！
水門苦笑。
他也結結實實挨了鳴人一拳好嗎！
聚在村外和圍牆上的圍觀群眾已經被暗部疏導散去。水門並沒有著急回村，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自來也老師和鳴人的同時，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宇智波滅族，富嶽被鼬殺害。自來也老師和綱手大人都離開了村子。大蛇丸發動木葉毀滅計畫，三代獨自力挽狂瀾。綱手大人回歸成為五代火影。如今，佩恩來襲，聽說綱手大人也陷入了昏迷。
早在十六年前九尾之亂，他就發覺了幕後黑手的存在，料到對方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在他逝世後短短十多年，竟會有如此多重大的打擊接連降臨在木葉！每一個都幾乎是毀天滅地級的重創。
讓古稀之年的三代大人以一己之力應對如此多的慘劇，身心交瘁，他心中實在愧疚難當。凝視著遠方，水門湛藍的眸中浮現出自責和悔恨。
九尾襲村時他倒下了，實在愧對三代讓自己擔任火影的這份期待。
「您為了保護木葉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已經為木葉做得夠多了。」甜美柔和的嗓音響起。
「天天？」水門望向出現在身邊的天天，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溫潤的眼光掃視了一下對方，他懷念地感慨，「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鳴人也是，忽然就十六歲了。
「好久不見，四代火影大人。」
「四代火影……」水門苦笑，「我實在愧對這個稱呼。」
「您為木葉已經做得足夠多了。」天天搖搖頭，認真道，「火影的職責，不就是保護好新芽，並將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嗎？」
水門輕輕笑了。
「三代爺爺和顧問大人那裡已經知道您的事了，需要您過去召開緊急會議。」天天將傳令的卷軸雙手遞過去，「另外此次佩恩襲村，綱手大人又陷入了昏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出面處理。」
「……明白了。」水門接過了卷軸，大致掃了一眼。
這時，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不知從何處升起，飛舞在木葉村上方。螢綠色光輝散發出勃勃的生機，像是燃燒生命照亮黑夜的螢火蟲。
木葉村下起了一場復活的雨。
這是有人用自己剩下的生命做出的補償。
悠于 2018-6-7 00:45
第71章 漩渦鳴人
第七十一章
四代往森林的方向走去。
疲憊不堪的鳴人扶著樹幹，喘著氣，慢慢地往回村的方向走著。
長門使出了外道·輪回天生之術，復活了木葉的村民。
根根紅發化為雪白銀絲。
他說，戰爭讓雙方都與死、傷、痛為伴。誰都無法接受自己最重要同伴的死亡，總是覺得他還活著。
剩下的只有傷痛，以及無處發洩的憎恨。要麼螻蟻般死去，要麼永遠憎恨下去。
難以治癒的傷痛，這就是戰爭。
他說，鳴人讓我找回了曾經放棄的東西。自來也老師，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鳴人的身上吧……
筋疲力盡的鳴人眼前一黑，腳底一個飄忽，直直往前倒去——
他倒在了一個結實有力的肩背上。
他的父親。
「做得不錯，鳴人。」水門溫柔地笑著，將鳴人背到了自己身上。
鳴人低喃：「老爸，我……」
水門背著他，一步一步，穩穩地往木葉的方向走去。父子倆時不時地低聲交談幾句。
「說起來，作為父親，我都沒有這樣背過你呢。」
鳴人緊緊抿唇，加重了摟在水門脖頸上雙臂的力道。
「自來也老師呢？」水門問道。
鳴人垂下眼簾，神色懨懨，語氣有些無力，「長門師兄的時間不多了……他說想回到和好色仙人一起待過的屋裡去，好色仙人就帶著他，和那個折紙的姐姐一起走了。」
即使此次木葉傷亡不及天天記憶中那次，長門還能多活些時日，但使出了輪回天生之術，結局便已註定。
所幸，最後的日子，他放下了仇恨，回想起了遺忘的師徒之情，和自來也老師、小南一起再次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時日，最後含笑離去。
「休息一會兒吧，鳴人。」水門微微偏頭，彎起眼睛，大海般的眸中感情深沉而溫厚，「有爸爸在呢。」
「嗯……」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親情和久違的溫暖，早已疲乏不堪的鳴人很快閉上了眼睛。
吵醒他的，是熱烈沸騰的歡呼聲。
「歡迎回來！」
「我們都相信你！」
「謝謝你們，四代大人，漩渦鳴人——」
【將來的夢想是超越火影，讓全村的人都認同我的存在。】站在人群前方，卡凱西想起了自己學生曾經稚嫩的發言。
鳴人，你實現了呢。
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如今終於被所有人認同，成為了木葉的英雄。
村民們熱情地圍上去，托起鳴人，將他一次次拋向空中。伊魯卡站在人群背後，為他驕傲。
「此次真的要感謝你和鳴人。」遠處，三代叼著煙斗，和水門並肩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和伊魯卡一樣，是見證了鳴人這一路成長的人。
「守護木葉是我的職責。」
「你復活的經過，開會的時候再詳談，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是。」水門嘴上應著，心裡苦哈哈的。
其實他知道的真的不多。復活他的人是一個蒙面的神秘男人，性格很冷淡，甚至還幻術加身，為的就是不讓他辨認出身份。他暗自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並無異樣，對方似乎並無意控制自己。那這樣的話，目的何在。
「不管怎樣，結果是不錯的。」三代若有所思地說道，「綱手估計還要些日子才能恢復。」而且就算是醒了，她一見四代火影活過來了，肯定就立馬撂挑子不幹了。
他笑了起來，「準備好再次成為火影了嗎，水門。」
水門輕歎一聲，然後笑得陽光般溫暖柔和。同十八年前一樣，再次堅定地從三代火影手中接過了擔子，「嗨。」
***
團藏內心日了狗。
日斬已不是威脅。本以為此次佩恩襲村，能極大地削弱綱手的力量，自己還有上位的可能。結果，好死不死又冒出個波風水門來！
波風水門的政治路線與日斬類似，傾向在守住底線的基礎上，以情感人，以理服人。但他又不似三代那般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手段看似溫和，在一些原則性問題卻毫不手軟。他年輕又富有智慧，有這樣的資本和能力。
團藏在水門手裡可沒少吃癟。
可他用盡了所有方法進行測試，最後的結果都毫無例外地指向一個事實——
眼前的人就是波風水門本人，木葉的第四代火影。
綱手昏迷不醒，自來也去了雨隱村，波風水門則挑起了戰後重建的重擔。四代的回歸讓村民的熱情前所未有地高漲，重建工作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遺孤。曾經被刻意隱瞞的事實暴露在陽光之下。回想起自己曾經對鳴人的態度，各路人心裡百感交集。
另外，關於四代火影的復活，因為當事人都是一知半解，也只能稱是一個神秘人所為，不了了之。
不管怎樣，那個神秘人都是木葉的恩人！
而此時，這個「神秘人」就坐在天天傀儡製作室的桌前。
即使屋內早就安裝了明亮的白熾燈，但蠍卻從來只是開一盞桌上的小檯燈。
他習慣了待在緋流琥之中，習慣了黑暗，所以不需要那種徹底暴露、將自己一覽無餘的光明。
安靜的房間內，橘色的燈光溫柔曖昧，照亮一小方黑暗。光影勾勒著蠍的側臉，只要碰上與傀儡有關的事，那張向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會浮現出一抹篤定和專注。
「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坐在桌前，蠍修理著一個小零件。身影一部分被昏暗的光線照亮，另一部分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這種視覺的反差讓他整個人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天天坐不遠不近的另一條凳子上，「怎麼說？」
「你們木葉的人，不是一直很厭惡九尾妖狐嗎。」蠍並沒有望向她，而是盯著傀儡零件，手上的動作不慌不忙地進行著，「如今被人救了，就立即貼了上去，態度轉變得……真是，呵。」
天天咬咬唇。
作為從小到大陪伴鳴人、姐姐般的存在，對蠍所言，她自然也是清楚不過。
無從辯駁。
因為蠍嘲諷的，確實是事實。
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鳴人是個可怕而麻煩的角色。那宿命過於讓人恐懼，多數人選擇了旁觀，避免遭受牽連。
而現在，鳴人保護了村子，挽救了他們的生命，他們便將鳴人高高捧上天，完全忘了自己最初是怎樣對這個孩子冷臉相待，唯恐避之不及。
過於膚淺，卻又無可厚非。
最後，天天只能歎氣，「……人性如此，趨利避害是本能。」
蠍低笑。
「木葉，真是存在著盤根錯節的黑暗啊。」他忽然偏過頭，斜著眼瞥了一下身邊的天天，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笑得興味悠長。
砂隱如此，木葉亦然。
從前就對木葉的事蹟有所耳聞。如今在木葉待了些時日，他很快就發現了木葉陰影處潛增暗長的污穢。
那些黑暗得以滋生，說明三代火影即使發覺了也沒有採取強硬措施，相當於變相地縱容。
可笑。
蠍本就聰慧過人。三十多年遊歷諸國、歷經世事，自然見識良多，也看透了諸多事物的本質。包括人性，生命。
天天歪頭，問道：「是『根』嗎？」
蠍挑眉，算是默認。
「團藏那老傢伙確實幹過不少缺德事。」天天想了想，繼續說道，「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木葉這棵大樹想要生長，『根』的存在不可或缺。」
「蠍桑，我承認木葉有許多不堪。但那並非全部。」
「像鳴人，有位叫伊魯卡的老師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並且認同了他的存在，從來不在意他是否是人柱力。佩恩入侵時，以生命為威脅要求大家說出鳴人的所在，可全木葉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他……」
天天笑了，「所以，我相信木葉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章會有突破性進展【大概……
★前幾天好多小天使的留言都神秘失蹤了，作者保證沒動過大家的留言。我去後臺看了，那些被刪的留言也沒說什麼，不知道JJ為什麼刪了，而且一刪就是幾十條！作者整個人都不好了！留言的都是小天使啊，結果……很氣！大哭！翻滾求安慰QAQ
第72章 好
七十二章
蠍微微愕然，「你真是……」他輕歎一聲，少有地無奈搖頭。
「蠍桑，你是對人失望了，所以一心撲在了傀儡和追求永恆上。」天天走過去，以便更清楚地看見蠍的操作。
蠍神色專注，深如幽潭的眼底，映射著一小團檯燈的微光。
天天手肘撐在桌面，雙手捧臉，一邊看一邊順口說道：「試著去相信一下別人，怎麼樣？」像千代婆婆，還有蠍的父母，他們都是打心底關心蠍的人。
如果說蠍與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紐帶的話，估計也就是這幾人了吧。
蠍忽然抬起頭。
隨著他的動作，眸底那星點光芒消失。深褐色的眼瞳在黯淡的光線下化為一片漆黑，眸中像是蘊含著無數渺遠虛幻的故事，亟待訴說，最後卻歸為緘默，平淡無波。
蠍是一個簡單的人，一心只為追求永恆。
同時，斬斷所有牽掛，孤單一人遊走在天地間，親手剝下人的面皮，掏出器髒，雙手沾滿鮮血的赤砂之蠍，冥冥中又註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曾見過天天，在風之國沙漠相遇前。
木葉是五大國中最繁榮的隱村。沒有任務的時候，『曉』的成員其實來過多次，化身為一個普通人隱匿在人群中。
說來可笑，連他都來過木葉幾次。出身木葉的宇智波鼬卻一次都沒返回故鄉。
當然，蠍到木葉的目的，除了任務，就是尋找材料。
熙熙攘攘的木葉街頭，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突然小聲躁動起來。
「看啊，就是那個孩子。」
「居然碰上了他，真晦氣！」
「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蠍手指微微一動。
「聽說他是個怪物……」
「噓——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隱在人群後，透過間隙，蠍看見街上走過一個金毛小團子，長相稱得上稚嫩可愛。雙手插在褲兜裡，低眉順眼，神色懨懨，六根小鬍鬚無力地耷拉著。
兩側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充滿了冷漠和惡意。
金毛小團子倏地抬起頭——
那雙蔚藍的眸中，寫滿了年幼孩童的哀傷，不解，憤怒以及怨恨。
眾人並沒有因此改變態度。
他捂住耳朵，向前猛跑起來。幼小的身體跌跌撞撞，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
兩側的人散去，蠍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扭過頭，冷清的視線追著那個孩子。
他摔倒在地，肩背顫抖，似在啜泣。沒有人去心疼地扶起他。
因為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失去了父母的人。
蠍只是在心裡平靜理性地闡述這一事實，感情方面卻沒有絲毫漣漪。
因為他有傀儡。
那是不死的藝術。
這時，一個小團子從另一條街急急跑來，來到了金毛團子身邊。她紮著兩個丸子髮髻，看上去比金毛團子大個一兩歲。
她在他身邊蹲下，掏出手絹輕輕地擦去他的淚痕，又把金毛團子的雙手抓起來，仔細地擦拭去灰塵。
然後她將他扶了起來。
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蠍只看見，金毛團子破涕為笑，剛才的陰鬱一掃而空。然後兩個小團子的身影漸漸消失。
蠍也離開了。
他永恆的人生中，一個小插曲。
時過境遷。除了傀儡不會把別的事放在心上的蠍，很快忘了這驚鴻一瞥。
不知為何，這時忽然想起來了。
「蠍桑……蠍桑？」
被這樣一雙幽冷的眸子一言不發地盯著，尤其對方還是一張什麼都看不出的面癱臉！天天冷汗直冒。
蠍回過神，收回視線，淡淡道。
「好。」
***
蠍在藝術領域登峰造極，眼界開拓到沒有盡頭，無邊無際地延伸下去。
但他身為「人」的世界，其實很小。
早已逝去的父母，離心疏遠的奶奶……『曉』裡的人也都是利益關係。說起來，可能就和迪達拉關係稍微好那麼一點。但在蠍眼裡，迪達拉頂多算一個毛頭小子，還總跟他意見不合。
他與整個世界背道而馳。
而傀儡，自成他的一方天地。
「今晚要和同期們一起聚餐。」
傀儡室裡，天天幫忙把蠍需要的材料從倉庫中抱出來，整齊地排列在後面的桌上。
蠍一如既往霸佔著工作臺。兩人背對著背，中間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現在已不像身為人傀儡時，可以不分日夜地製作傀儡。修理工作暫停，蠍一隻手托著臉頰，微微歪頭，閉著眼睛假寐休息，另一隻手指節輕屈，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工作臺上，白瓷杯中的清茶升騰起嫋嫋輕煙。
聚餐的起因是這樣。
第三班和第七班接到共同重建某處地方的任務。清晨，在美食街口會面。
然後，天天和寧次吃驚地發現——今天的李十分不對勁！
天天吐槽：「李……居然在正常走路。」竟然沒有倒立？！
寧次也難得吐槽：「真是少見。」
李一臉驚愕，似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曾做過這樣的事。
為了今天不再被李挑釁，寧次首先發言：「李，今天就不要和我說比賽什麼的了。族裡開了一整天的會，我有點累。」
放在平時，李肯定會滿臉失落，大呼可惜。可今天他卻反常地懵了一下，「比賽？我為什麼要和你比賽？我不是完勝你嗎？」
寧次：「……哈？！」
李，你已經被寧次打擊到自欺欺人的地步了嗎？！天天死魚眼，「可是你自己嚷嚷的，要用努力超越天才，一次次向寧次發起挑戰。」
李撇撇嘴。
「不過，日向家還真是辛苦呢……」天天看了看寧次。
李雙手抱在後腦勺，流露出一絲懶懶的痞氣，說話的語氣倒是大氣爽朗，「沒事的，寧次，你放心吧。」
他右手『啪』一聲重重拍在寧次肩上。
——「我會成為火影，然後改變日向的命運！」
寧次的面癱臉徹底崩了：「李，你今天哪根筋抽了？！」
天天：「……」
李這是被鳴人的細胞感染了嗎？
等等，該不會是……
待會兒看鳴人的反應，應該就能知道了。
小櫻和鳴人也準時到達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過了好一會兒，凱老師和卡凱西老師姍姍來遲。
「那什麼，我今天迷失在了夢想的道路上……」緊盯著小黃書，卡凱西心不在焉地找藉口。
幾人無語：這是在鄙視他們智商嗎？
「你只是出門太遲了吧！」凱有些不滿，「吃早飯了嗎？」
「還沒。」
「那我們在這裡進行拉麵對決吧！」看到旁邊一樂拉麵的店鋪，凱瞬間來了興致，「怎麼樣，卡凱西？」
「還是免了吧。」卡凱西懶洋洋地回答，「你會在部下面前丟臉的。」
到時候又弄出什麼倒立五百圈的懲罰，他們還要不要執行任務了。
這時，匪夷所思的事發生了。
鳴人怒了，沖卡凱西大吼：「你在說什麼？！贏得肯定是凱老師！」
卡凱西震驚：「鳴，鳴人？！」
鳴人撲到凱懷裡，淚流滿面：「凱老師比誰都厲害！」
凱受寵若驚。
「什麼？！」卡凱西的心瞬間支離破碎，連看小黃書的心情都沒了，「鳴人……」
你就這麼不相信為師嗎？！
卡凱西一臉殘念，深感自己最近威嚴有失。
「喂，喂……」天天感覺自己整個早上瞪著的死魚眼就沒停過，果然第三班和第七班在一起就會發生奇怪的化學反應啊！「寧次，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寧次點點頭，「確實。」
看來是了。天天在心裡歎氣。
——鳴人和李這兩個傢伙，不知搞出了什麼事，弄得靈魂互換了。
感受著『鳴人』對自己的尊敬，凱也是激動萬分，「好了好了，年輕人，這就是青春啊！」他張開手臂，「喂！李，你也飛撲到我的胸膛來吧！」
「大叔，再來一碗！」
『李』的聲音在拉麵店裡響起。
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什麼？！李！在你心中拉麵居然比老師我還重要？！」
為了讓任務還能順利進行下去，天天和寧次強行制止了這場鬧劇。抓過吃拉麵的『李』，掰開抱著凱不放的『鳴人』，在兩人的逼問下，他們才承認了事實。
——一不小心，被靈魂互換了。
凱和卡凱西：心情有些微妙。
「真是……」小櫻無語，「估計得找井野幫忙了。」
「不行的。」頂著李外殼的鳴人搖搖頭，「我和粗眉毛去問過了，至少要過六個時辰後——今晚才能換回來。」
寧次艱澀地指出了事實：「看來只能先這樣執行任務了。」
雖然鬧出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好在重建任務還是圓滿完成了。
傍晚，井野幫忙將兩人靈魂換了回來。正好第十班的人也在，於是大家就打算一起慶祝。也是為了在重建的過程中鼓舞鼓舞士氣。
作者有話要說：
★蠍：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屋裡，自己跑去聚餐？
↑那種情況是不可能的~818蠍和木葉小強們一起聚餐時會發生的化學反應。
第73章 聚餐
第七十三章
「需不需要給你帶些吃的？」
天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蠍沒有說話，緩緩睜開眼睛，望著深木色的桌面出神。歪著腦袋，細碎的劉海傾斜垂下，若有若無地掩映著那雙冷淡的褐瞳。
「肉包子怎麼樣？中華饅頭也不錯……還有我知道一家芝麻丸子很好吃哦！」
蠍眸光一凝，總算是懶懶地開了口：「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吧。」
被一語道破，天天也沒有窘迫，只是啞然失笑：「你又不說你想吃什麼。」
蠍放下托腮的手，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坐在凳子上優雅地一個回身，像只輕巧的貓一樣，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天天的頭髮長長了許多，執行任務或修煉時，會紮一個乾淨俐落的馬尾。沒事的時候就讓頭髮自然垂下，發尾垂至腰間，遠遠望去像一匹順滑亮麗的棕色錦緞。
蠍抬起手，修長的手指無聲無息地圈住了一綹髮絲。由於他動作極輕，又僅僅是在發梢的位置把玩，所以天天並沒有察覺。
他說：「紮個丸子頭吧。」
「欸~」背對著他，天天拖長了不滿的語調。
想當初是誰簡單粗暴地把她的丸子頭削了的啊！她才不想再經歷一次爆炸頭的命運。
像是也想到了這件事，蠍發出一聲輕笑，輕描淡寫地問道：「你們經常這樣聚餐？」
天天想了想，「偶爾吧，」說著，手裡繼續將材料擱置整齊，「大家都是要好的同伴嘛。」
一道藍痕閃過，然後天天就發現自己剛放好的一個材料落到了蠍手裡。
燈光下，蠍把玩著那個材料，看似漫不經心地詢問：「你們關係那麼好？」
天天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蠍：「……」
天天：「……」這是在較什麼勁？
她當然不知道，在砂隱千代婆婆的日常調侃孫子。
——「要加把勁啊，蠍。」
——「你在她心裡還比不過木葉那些人呢！」
比不過木葉那些人。
比不過比不過比不過……
蠍的眸色暗沉了幾度。
好吧！其實他一開始並未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而且他也理解天天，所以對此完全風輕雲淡。但總是被那死老太婆這樣說說說，不在意都會變成在意好吧？！
那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在耳邊來回蕩漾。他甚至能回想起千代婆婆說這句話時的每個細節，充滿鄙視的眼神，下撇的嘴角，臉上每個褶子都像在說『孫子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一個女孩子都拿不下來！』
直到蠍的殺氣都飆得抑止不住了，千代婆婆才終於停止了打趣，粲粲笑著揚長而去。注視著她的背影，蠍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大義滅親的衝動。
收回思緒，蠍簡單地回想了一下曾看到過的木葉那些人，輕蔑地哼了一聲：「就那些綠衣人？」
……什麼是『那些』？！穿著緊身衣的奇怪傢伙明明就兩個好吧！
夭壽啦，蠍竟然對李和凱老師的印象最深刻。
天天抹把臉，說道：「那是李桑，還有我的老師邁特凱。」
蠍滿臉不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天天：「……」
雖然她也常常吐槽李到心累，但自家隊友被別人這樣說了，還是姑且替他挽回一下形象吧。「李不會忍術，所以就將所有心血都投注在了體術上。他的體術可是我們當中數一數二的，可以完全赤手空拳打敗對手。而蠍桑你……」
天天斜眼，「赤手空拳那就是被秒殺的節奏啊！」
蠍：「……」
他冷笑兩聲，殺氣令空氣瞬間凍結，「小鬼，感覺你拜了老太婆為師後，我威嚴有失啊。」
「不會的。」天天立即否認，咧嘴一笑，笑得純真無害，「你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師傅！」
【嘀——師傅卡！】
一瞬間，蠍的表情猶如惡鬼。
有生之年，他赤砂之蠍竟然也收到了卡？！
放出百機滅村的衝動都有了！
去死吧——
直到天天收拾好出門，蠍都沒理她。
門被關上的輕響過後，室內恢復寂靜。陪伴著他的，似乎只有一群掛在牆上、吊死鬼般的傀儡樣品。
良久，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雖然外殼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美少年，但內心畢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了。憤怒過後，他還是恢復了一如既往高冷漠然的模樣。
為什麼連一個女孩子都拿不下來。
因為……
千代奶奶，【女孩子】和【喜歡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
晚上。烤肉Q。
凱班、卡凱西班和阿斯瑪班聚在一起，氣氛融融，好不歡樂。
凱一把摟過卡凱西：「卡凱西，要不要比試一下，看誰烤肉吃得多？」
卡凱西無語：「……你又來了。」
丁次不停地往自己嘴裡塞著烤肉，含糊說道：「要比誰吃得多的話，我可不會輸。」
「那個，天天……」井野忽然湊到了天天身邊，沖著她一番擠眉弄眼，「那個紅頭髮的帥哥怎麼沒來？」
天天無語，抬頭望天。
自從相遇過後，井野就對蠍念念不忘。
她瞥了一眼正拿著一本《如何在聚會上和大家更好相處》默默溫習的佐井。對方聚精會神地看著書，時不時有所感悟地點頭，完全沒有自己以後可能會染上某種顏色的意識。
「紅頭髮的帥哥？誰啊？誰啊？」鳴人一聽也來勁了。
鳴人你激動什麼……天天暗自歎氣。正想說那個人最近不在木葉，被邀請來一同聚餐的面麻同學此時人畜無害地補充了一句：「是昨天那人嗎？我來忍具店找你時也看到他了。」是店裡的員工？
天天：「……」
面麻，你真是我的好面麻啊！
「啊喲，天天的新朋友嗎？」凱溫和地問道。
「我，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天天艱澀地說道。
井野斜睨著她，一臉『得了吧，你騙不了本小姐！』的表情。
你們一個紅毛一個棕毛，誰相信你們是親戚啊？！
說他是我愛羅親戚倒還差不多。
「我說啊，你自己跑出來聚餐，就把人一個人扔在忍具店裡，不太好吧？」井野雙手交叉托在下巴，眨眨眼，不懷好意地說道。
在井野「對方長得很好看哦！」的煽風點火下，小櫻也很快倒戈，表示贊同井野。
天天：「呃……我會給他帶外賣。」
凱嚴肅地指責：「天天，既然是朋友，你這麼做就不對了。」
「是忍具店裡的新員工嗎？」卡凱西提議，「天天，趁著還沒開動，把他帶來大家認識一下吧。」說完，他還彎起眸子，對天天笑了笑。
卡凱西此言一出，獲得了在座的人壓倒性的贊同。
天天快哭了：「……他不會來的，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耐不住大家的軟磨硬泡，天天只好答應將蠍帶來。她走出烤肉Q，腳步虛浮地往忍具店飄去，臉色慘不忍睹。
要怎麼說！
來到後院，打開傀儡製作室的門，天天毫不驚奇地看到蠍坐在桌前，擺弄著他的傀儡。
天天可憐巴巴地喚道：「蠍桑……」
蠍沒有回頭，慢吞吞地問道：「什麼事？」
天天將前因後果告訴了他。蠍全程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態度，直到最後才眉梢一挑，從凳子上回過身，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要我跟他們一起去吃烤肉？」他的笑容裡似乎滲出了縷縷黑氣，
天天後腦勺滑下一大滴冷汗。
「要是你不願意，我……我會想辦法推掉。」
雖然蠍早已脫離了『曉』，也有砂隱忍者的正式身份，但要他和大家一起談天說地，把酒言歡……果然，怎麼想都是不太可能的吧。
……
當蠍高貴冷豔的身影出現在烤肉店時，氣氛詭異地寂靜了幾秒。
這個時候，鳴人的大嗓門就尤為清晰，「啊，天天，這是你妹妹嗎？不是說要帶什麼帥哥嗎？」
梆！
他腦袋上頓時冒出兩個包。
一個是井野打的，一個是小櫻打的。
——胡說什麼呢鳴人！待會兒把人氣走了怎麼辦？！
大概在男生眼裡，『帥』是形容那種英氣勃勃、英姿颯爽的男子。但在女孩子眼中，蠍的長相雖然偏于柔美精緻，卻也屬於『帥』的一種。
可是鳴人並不這麼覺得。他抱著頭頂的大包，特別委屈地撇撇嘴，小聲嘟囔：「我還是覺得佐助比較好看……」
天天之前坐的位置旁已經騰出了空位，她將餐具挪了挪，給蠍留出了大半位置。蠍沒有理會這些鬧騰的小鬼們，施施然坐下。
「天天，我記得你的忍具店經營得挺不錯的啊。」一根筋的凱摸著下巴，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還要雇……童工？」這孩子長得精緻可愛，看上去就和他的學生們差不多啊，就是氣質冷淡了一些。
天天眼前一黑。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收到卡的感覺怎麼樣？
蠍：關你什麼事？等等，為什麼你是問？
佐助：……呵呵。
第74章 吻
第七十四章
天天小心翼翼地從眼角看了蠍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一副『懶得搭理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的倨傲模樣，這才鬆口氣，介紹道：「這是千代婆婆的親戚。」
在座的人只是看過緋流琥，都未見過蠍的真身，所以並沒有懷疑。
原本以為氣氛會十分詭異，但沒想到只是一開始凝滯了幾秒，然後就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三位老師都被蠍和自家徒弟們差不多大的外殼所蒙蔽，看向他的眼神都比較溫和。而同期們則是好奇地問東問西。蠍頂著一張高貴冷豔的面癱臉，偶爾冷淡地回答幾個字。
他大概是覺得逗逗這些人好玩吧。天天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筷子戳著盤裡的烤肉。
蠍的惡趣味。
估計是遺傳自千代婆婆。
「啊咧，我說，你也是砂隱的？」鳴人伸長脖子，好奇地睜大眼睛，「認識我愛羅嗎？」
蠍不說話。
鳴人也不惱，繼續興致勃勃地追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奇怪的老頭子，長得超級猥瑣，彎腰駝背的，而且居然還喜歡男人！」
來不及阻止的天天表情瞬間木然。
蠍淡定自若，唇邊的笑容不曾淡去，反倒還加深了幾分。可天天分明看到了那笑容裡冰冷的寒意。
鳴人小天使什麼都沒意識到，繼續說道：「聽說他是天天的師傅。可是他卻把天天打傷了，讓她在砂隱養了半年傷。可惡，下次看到他，我一定要替天天收拾掉他！」
蠍輕笑，呷了一口茶，這才淡淡道：「你打不過他。」
鳴人不服，「什麼？！」
蠍的語氣悠然而自信，「他是砂隱最強的傀儡師。」
天天：雖然是事實但蠍桑你自賣自誇好像還挺順手的= =
鳴人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堅定道：「總會有辦法的。」
蠍挑挑眉，不再理會鳴人。心想這個小鬼是打敗了佩恩六道的人，說不定有和他過招的資格。
說到師傅，井野想起了什麼，湊到小櫻的身邊，「呐，呐，小櫻，今天綱手大人教我的那個高級醫療忍術，我也會了哦！
得到了綱手大人的表揚，她一臉得意，「綱手大人認可我了呢！哼哼，說不定很快就能超過你了。」
聞言，天天神色如常，只是握著筷子的手指輕輕一顫。
細微的動作被蠍收入眼底。
「……看不出來嘛，井野豬。」小櫻立即掛上了譏諷的笑，毫不示弱地還嘴，「不過你離我還差得遠呢！」
「可惡，你這個寬額頭！」
「井野豬！」
氣氛劍拔弩張。
真是沒勁。
蠍興味索然地想著。
吵鬧不休。木葉忍者在餐桌上竟然是這副模樣。
他端起茶杯，狹長的眸子微眯，靜靜地一掃，就將這些人的性格特點摸索出了個大概。
那個白頭發的是木葉白牙的兒子，此時竟拿著一本《親熱天堂》在看。這本書他知道，迪達拉曾賊兮兮地偷偷閱讀，一邊用手指擦鼻血一邊嘿嘿嘿地笑。他難得好奇，用查克拉線將書扯過來，一看——
這什麼鬼東西？！
他一臉黑線地將書砸回迪達拉頭頂。
這麼說，這個白頭發的一直戴著面罩就是為了遮鼻血？
蠍看著稍微順眼一些的，除了那個淡金色卷髮的面麻，就是那個名為日向寧次的黑髮少年了。
「天天，你這個朋友都不怎麼說話。」凱湊過來，關切地詢問，「是不是對我們說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他比較喜歡什麼話題？」
天天一噎，「呃……藝術吧？」
凱：「……」好高深的感覺，他逼格不夠啊！
「藝術啊，我知道我知道！」李大叫一聲。
蠍抬眸，罕見地饒有興致地看著李，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然而天天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哼哼……一頭烏黑颯爽的秀髮，閃閃發光的白牙，偉岸粗壯的濃眉，再配上那身完美的緊身衣……」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李直接把凱老師的全身像拿出來，在眾人眼前展開，眉飛色舞道，「在我看來，這樣偉大的人物，才是藝術的化身！」
凱撓撓頭，哈哈大笑：「多不好意思啊，李。」
蠍的表情冰封。
三觀盡毀。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您的果汁來了。」
服務生托著託盤走了過來，上面放著一杯果汁。
「啊——」她驚叫一聲。只見原本托得穩穩的果汁不知為何一個歪斜，全部灑在了李頭頂。
……以及他手裡的畫像上。
「實在不好意思。」服務生一臉歉意，忙不迭地道歉。
李並沒有計較，「沒關係。」他接過帕子擦拭起來。
只是……凱老師的畫像毀了。
看著已經妖魔化的畫像，李難過地撇嘴，滿臉悵然。
趁著別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那邊，天天斜了蠍一眼：【你做的好事！別人看不到別以為我看不到。】
那果汁漂亮的一滑，分明就是蠍查克拉線的傑作！
蠍神色如常，絲毫不見被戳穿的窘迫：【辣眼睛。】
這種東西居然也能跟他的藝術相提並論？！
再說，你們一個個不也是一臉接受不能的表情嗎。
【……李好歹也是我的同伴，別這樣欺負他。】真是心累。天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她奇怪地發現一桌的人都在看她。
天天納悶：「怎麼了？」
「天天，喲~」井野掩著嘴，賊兮兮地笑了，「原來你和這個小帥哥是這種關係！」她比出小拇指。
怪不得剛才兩人還一直眉來眼去的。
鳴人和李驚訝地長大了嘴，異口同聲地驚呼：「真的嗎，天天？」
天天：「咳，咳咳……」
她嗆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井野同學你眼瞎了嗎？
還是面麻小天使於心不忍，指了指茶杯，小聲提醒道：「天天，你剛才用的……是他的茶杯。」
天天：「……」
五雷轟頂。
直到夜幕降臨，一行人從烤肉Q裡出來，天天仍是一臉生無可戀。
凱拉著心不在焉的卡凱西要比賽吃烤肉，李見狀也丟下畫像開始新一輪挑釁寧次。在烤肉的問題上，丁次是決不讓步的，到最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鳴人也摻和了進來……總之，幾乎所有的烤肉都是被這些人解決的。女生們只是吃了些蛋糕，而蠍從頭到尾筷子就沒動過。
……不過那之後，天天就連吃蛋糕的心情也沒了。
蠍斜了天天一眼，眉梢輕挑，「這麼介意？」他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天天淚流滿面。
因為她的位置挪動過，聊著聊著沒注意，誤以為自己的茶杯還在原位，就順手拿起來了。可再怎麼解釋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無力感。
怎麼感覺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啊啊啊！天天苦惱，「那個，蠍桑，你別介意，這是因為……」
突然之間，毫無徵兆地——
蠍淡定地捏住她的下巴，淡定地低下頭，再淡定地把唇覆了上去。
【那就讓你再介意些好了。】
***
一個乾乾淨淨的吻。觸感冰冷輕微，如同一隻蝴蝶小憩片刻。
態度很強勢，力道卻極溫柔。
「……什……麼……」
剩下的話語滾回喉間。天天倏然瞪大眼睛，完全懵逼。
她就那樣，看著近在咫尺那令人豔羨的濃黑睫毛，細密纖長，根根可數。極近的距離下，在臉頰輕輕掃過細微的酥麻感。
天天魂飛天外。
這時，蠍睜開了眼睛。
在這種狀態下，天天就毫無保留地望進了他的眸底。
除了一臉震驚的自己的剪影，深褐色的眸中似乎還有顆顆微暗的星光，不刺眼，卻顯得眼瞳更加深邃幽遠，像是鎖著浩瀚星空的珀石。
而眸裡的感情……
就如蠍本人一樣，一片冰涼，像是千里冰封的雪原。
可天天分明看見，那透明的冰層之下，有燎原的烈火在燃燒。
冰冷，卻又炙熱。
那是屬於人的感情。
絕非傀儡。
轟——
天天大腦徹底死機。
作者有話要說：
★74章了，蠍旦那終於親到人了，想想也是不容易？
第75章 告白
第七十五章
本來，以蠍那傲嬌冷漠的性格，註定不會是先開口的那個。可偏偏天天到現在都對他沒那個意思！繼續高高在上地等，估計他一輩子都別想等到了。不得已，蠍決定自己先開口。
然後，蠍陷入了苦惱之中。
感情，尤其是愛情方面的事，他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告白什麼的，究竟該怎麼說？
蠍努力地回想很久很久以前，那些腆著臉跟他說奇怪的話的女孩子。
「蠍，蠍大人，那個，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呀，好害羞——」
蠍試著想了想，去跟天天說——
「天天，那個，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呀，好害羞——」
蠍面癱臉破裂。
完全無法接受！！！
去問迪達拉嗎？
算了，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爆炸的傢伙估計也不會懂。而且，依那傢伙的性子，估計要不了幾天，整個『曉』，哦不整個忍界都知道赤砂之蠍有喜歡的人了。
果然，還是自己來吧……
赤砂之蠍還是該有自己的風格。
就是這樣。
簡單，直接。
「這是什麼意思，蠍桑。」
天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訕訕地說：「玩笑的話，開得有點過了啊。」
蠍挑了挑眉。
他說：「小鬼。」
街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點點光斑灑下，倒映在蠍的眼瞳中。
雙眼皮的線條優美到無可複加。脖頸細長光滑，微凸的喉結微微滑動。
美色極佳。
或許是光線原因，那一向清冷的面龐也給人一種帶上一絲暖意的錯覺，燈光無法觸及的瞳孔深處，隱有幽光流轉。
「成為我的人吧。」
淡漠平靜的話語彌漫著勢在必得的氣場，冷傲，驕矜。
實在不行，做成人傀儡也要得到！
「……」天天如臨大敵，果斷跳開兩步，雙手交叉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同時斬釘截鐵道，「我拒絕！」
蠍眉心一擰。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聽天天用略帶無奈的聲音說道：「你怎麼還沒放棄把我做成人傀儡啊！」
要是被蠍的外表蒙蔽，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使家庭的溫暖磨去了他的部分棱角，但——殘忍，冷酷，這才是赤砂之蠍這個男人印刻在骨子裡的性情。
「……」蠍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沒辦法，自己造的孽。
但他表面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地說：「不是人傀儡。」
天天納悶地歪了歪腦袋。
蠍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天天壓下忍者本能的反擊，抬眸望著他，眼神做無聲的詢問。
蠍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我喜歡你。」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來了啊。
照心理年齡講，他早過了那個年輕人扭扭捏捏打情罵俏、一句話拐彎抹角半天都說不出來的階段了。面對自己的內心，喜歡了便是喜歡了，直截了當，坦然自若。
嘛，雖然他也一直沒有經歷過那些事……
但對方要是她的話，似乎還是可以接受的。
天天睜大了眼睛。一如蠍剛剛看到的，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毫無陰霾，簡直無辜到讓人生氣。
她望著面前那人秀氣的面頰，被夜風輕輕撩動的額發，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嘴唇抖了抖，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啊……？」
蠍的表情空白了幾秒。
啊？啊什麼啊？！這種困惑迷茫的語氣？！
難道不應該是千般驚喜萬般驚喜，歡呼雀躍：「啊我也喜歡蠍大人好久了，謝謝蠍大人賞臉！」
他強捺下心頭跳動的怒火，頭一次感激迪達拉曾無數次挑戰他的耐心，以至於現在他還能繼續好好說話。
蠍擠出一個咬牙切齒的微笑，眉宇間散發出縷縷黑氣。他緊盯著天天，面上已有不耐，壓低的聲線發出危險的信號，「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天天訥訥道：「呃，應該……」
她的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
聲音消失時，安靜就被瞬間放大。
夜色靜謐，星光微暗。
微冷的夜風吹過，樹葉颯颯的摩挲聲由極遠到極近。樹影婆娑，灑落一地碎影。
風是涼的，空氣是沉默的。
蠍面部陰影擴增，握著天天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可當看到天天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時，他立刻就鬆懈了力道。
他慢慢垂下手，表情被擋在了陰影中，冷淡地說道：「算了。」
蠍甩手，轉身就往村口的方向走去，只留給天天一個紅色的後腦勺。
一路緘默。
天天跟在幾步遠外，看著前方那個黑色的背影，咬咬唇，喉嚨有些發緊，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蠍說話時那極淡極淡的情緒，雖難以察覺，卻真實存在。
可是，蠍說喜歡，意思難道不應該是：喲，小鬼，你這項能力還不錯，我勉強看得上，成為我的傀儡吧！
他那凶巴巴的氣勢，冷漠的樣子，怎麼也不會是她下意識以為的那樣吧！
而且……
他們一個十五歲就叛村加入『曉』，當了二十年的叛忍，最後慘烈卻又平靜地死在千代婆婆和小櫻手上。一個始終生活在和平安定的木葉，進入忍校，加入第三班，成為下忍、中忍、上忍，循規蹈矩地生活。這樣兩個人，怎麼看生活都是沒有交集的吧！
天天在心裡暗笑搖頭，把那荒誕的想法扔出腦後。
蠍走到了村口。
高高懸起的頂燈光線慘白，幾隻飛蟲繞著燈飛來飛去。
他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臉。
身後，天天也止住了步伐，隱約感覺對方似乎沒那麼生氣了，問道：「現在就要出發嗎？已經不早了，要不……」
蠍冷哼一聲，扭回了頭。
「好吧。」天天看他愛搭不理的樣子，一副『老子就要現在走誰也攔不住』的高傲架勢，只好無奈地歎氣，「路上小心。」
「小鬼，」
走出幾步，蠍突然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嗨！」天天立刻站直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像是在家裡突然被抓包的小賊。
「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的，我沒什麼耐心。」
***
「今天是我贏了！我比你多吃了一片烤肉！」一同往木葉單身狗上忍宿舍走去，凱揮揮拳，興致顯然還未盡，「看來我們的記錄又要刷新了，卡凱西喲。」
「嗨，嗨。」一手揣在褲兜裡，一手拿著小黃書，卡凱西視線就沒從上面，漫不經心地應付道。
凱盯了他半晌，然後才挪開視線，望向前面的街道。
「修繕任務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有四代大人在真令人安心啊。」
卡凱西的死魚眼微微一動。雖然沒有回答，但作為水門班的一員，他顯然贊同凱的說法。
凱問道：「佐助……有消息了嗎？」
熱鬧的聚餐，第七班的位置始終少了一個人。
卡凱西淡淡道：「還沒有。」
但他總有一種佐助近期會鬧事的感覺。
凱沉吟片刻，「卡凱西你有沒有發覺，最近忍界好像不太太平。」凱有一種超乎常人、野獸般的機敏直覺。
卡凱西輕輕點了點頭。
「所以，還是儘快找到佐助比較好。」
面罩下，卡凱西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找到了又如何，佐助並不願意回來。甚至還和鳴人打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果然還是鼬的事啊……
凱乾笑了兩聲，「哈哈，果然還是我的學生比較省心啊！」他時刻不忘和卡凱西一較高下，「像我最愛的弟子李，還有寧次，天天，一個個都非常厲害！絕對比你的學生強！」
卡凱西淡定將手裡的書翻過一頁，語氣平靜，卻將凱打擊得滿臉灰敗，「小櫻一直在跟著綱手大人學習，現在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醫療忍者了。鳴人和自來也大人修行歸來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佩恩一戰你也能看出來。至於佐助，雖然他不在我身邊，但他在外遊歷接受磨練，最後肯定會比一直待在村裡的學生強。」
卡凱西終於關上了小黃書，斜眼望向凱，繼續補刀：「鳴人可是打敗了重傷李的我愛羅，然後又戰勝了寧次……啊啦啊啦，你別這樣，我不說了好吧。」
凱：QAQ
又輸了。
「喂，喂……」卡凱西無奈地望著渾身陰影、獨自蹲到了陰暗角落的凱，汗顏。
是不是說得有點過了。
他輕咳一聲，決定姑且安慰一下死對頭：「呃……但是天天也很厲害。暗部時她曾在我手下待過，任務都執行得很完美。而且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能憑藉努力獲得這麼強的實力，還有這麼開闊的眼界，實屬不易。」
他笑了笑，「你的組員，都是很認真努力的天才啊……」
凱這才抬起頭，殘念地看了卡凱西一眼，「下次我一定會打敗你。」
「嗨，嗨。」
「不過，天天啊……」既然提到了天天，凱摸了摸下巴，也陷入了思考，「我總感覺她並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確切的目標。」
甯次想要超越宗家，李是要證明即使不會體術，也能成為厲害的忍者。
但是天天……
忍具店？
似乎不是……
她愛做的，好像除了修煉，就是拉上甯次和李一起修煉。
「天天一天到晚就是忍具、修煉和同伴。雖然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好同伴是好事……」凱歎道，「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多花些時間在自己身上。」
雖然在天天的問題上和凱有共鳴，但卡凱西更願意相信天天，「天天是個有分寸的人，你不用太擔心。有這個時間還是多訓練一下李吧。」
「而且……」想起晚餐時那個紅發的少年，卡凱西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閃過一絲笑意。
「以後應該會有所改變吧。」
作者有話要說：
★蠍被氣走了，要下線一陣了。
★不用想也知道蠍肯定不懂怎麼追女孩，而天天也一開始也沒意識到對方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感情。所以這兩隻不會很快就在一起，但也不會怎麼虐，畢竟他們都不是矯情的人~
★等作者忙完這一陣再給你們發糖啊…
悠于 2018-6-7 00:45
第76章 高層會議
第七十六章
原本元氣十足，活力滿滿，吃嘛嘛香睡覺也倍兒香的天天少女，第一次，一夜無眠。
她望著鏡子裡自己的一對熊貓眼，感覺精神上像是受了一千隻凱老師+李的審美摧殘。
自來也從雨隱村歸來時，小南也來了。
彌彥和長門就是她的一切，然而現在這兩人都不在了。她原本想守護在兩人身邊，可自來也放心不下。推脫不了老師的一番好意，想想自己也無處可去，小南便答應了老師。她想為木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幫長門之前的所作所為贖罪。
他們還帶著從長門身上摳下的輪回眼。
這是長門死前的要求。他擔心這雙具有強大力量的眼睛被有心之人拿走，便強迫自來也老師挖下。
自來也指尖觸及弟子溫熱的眼瞼，抖了又抖，最終還是一咬牙——
和波風水門商議後，這雙眼睛決定由天天用卷軸分別施加封印，再在自來也和水門那裡各放一隻。多重保險。
水門在木葉給小南安排了身份和住處，讓她在木葉安定下來。
知道這一消息，鳴人還樂呵呵地跑了過去，讓小南師姐講講曾經長門師兄、彌彥師兄的故事。
事情都差不多妥當了。自來也曾在天天幫助下險險拾回一條命，決定答應天天一個要求。天天想了想，所言讓自來也驚訝了一番。
她想讓自來也大人教甯次仙術。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來學？這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自來也再三確認。不是誰都有機會去妙木山修行的。
天天搖搖頭，「寧次比我更合適。」
想要變強的甯次自然不會推脫，禮貌地道謝後，便前往妙木山進行修煉。
綱手大人也很快就醒了過來，恢復了年輕貌美的樣子。知道水門復活後，果然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做火影太壓抑了！她還是更樂意遊遍天下，品嘗所有美酒，逛遍所有的賭場！
和自來也一起。
自來也重傷住院的那段時間，綱手都有去看他。自來也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佩恩襲村，舊傷未愈的自來也守護村子的同時，也一直在盡力保護她。
說不感動是假的。
自來也從來都是那個願意付出生命守護她的人。只是太愛出入花街柳巷，性子過於輕浮，讓人很難在感情方面予以完全的信任和託付。
沒有盛大的婚禮，也沒有隆重的酒席。兩個年過半百的人早就懶得佈置那些年輕人的花樣了，安靜地登記，安靜地領證就好。
溫馨自然。
就像曾經一起踏過的歲月，日暮西山，斜陽如金，並排的腳印終於交織在一起。
據說領證當天，兩人在賭場泡了一整天……
據說，綱手大人當時的說法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說不定手氣會變得意外的好呢！」然而，該輸的還是得輸，大肥羊終究還是大肥羊。
據說，自來也大人買了所有的賬，全程都笑得合不攏嘴。
近五十年了，終於抱得美人歸，那點小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真是可喜可賀。
***
砂隱那邊忍具店員工給天天傳信，說忍具需求量大增，是否考慮開分店？
天天大手一揮，批了。
水之國，照美冥上任後，一心改變『血霧之裡』帶來的惡劣影響，努力和別村進行外交。天天的忍具店也得以在水之國紮根。
火之國兩家，風之國兩家，水之國一家。至此，【第三班】忍具店成功開設五家店，在忍界聲名鵲起。
天天當然開心。
這可是以前根本不會發生的事啊！想想以前那家忍具店門可羅雀的冷清樣就好心塞！
後果就是硫黃師傅不止抱怨，說打造忍具都忙不過來了。但他其實也是暗喜的，畢竟自己親手製造的東西能夠在忍界大部分地區流通。
因為神羅天征最終沒有降臨至木葉，損毀不大，所以重建工作也很快完成。
這時，天天被叫到了火影會議室。
「天天醬？」
辦公室內聚集了眾多人。除了坐在桌後的四代，旁邊站著的自來也和綱手，三代、團藏、兩個顧問外，還有眾多上忍和高層幹部。不大的屋裡烏泱泱一片。
站在中間的鳴人回過頭，一臉搞不清楚情況的樣子，「你也來了？」
天天點點頭，望向四代。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水門看了看三代，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他拿起桌上的卷軸，「雷影大人來信稱，要舉行五影會談。」
簡單說來，就是我的歐豆豆被『曉』抓走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有好果子吃！我要挨個興師問罪！
時間是一周後，會談地點位於鐵之國。
天天問道：「四代大人，雷影有查到是誰擄走了八尾嗎？」不會是佐助搞的事吧，那傢伙不應該忙著到處找自家歐尼桑嗎？
「護衛沒有辨認出襲擊者身份。」波風水門卷好卷軸，放到一邊，「但雷影懷疑我們與『曉』有所勾結。」
一番商議過後，四代火影決定五日後動身，前往位於火之國東部的鐵之國。
「自來也老師，綱手大人，尋找宇智波鼬的任務就拜託你們了。」
「宇智波鼬……」一提到鼬，鳴人就激動了，那可是佐助的目標啊！他大喊，「我也要去！」
只要能找到鼬，就一定能遇到佐助的！
「鳴人，」四代望著自己的兒子，說話的語氣溫和卻不失強硬，「交給自來也老師他們就好。」
鳴人癟嘴，不說話了。
爸爸的話還是要聽的。
「水門，找到鼬了你打算怎麼辦？」自來也問自家弟子。
波風水門想了想，「先將他帶回木葉吧。」
這時，在一旁一直陰沉著臉的團藏插話了，「宇智波鼬是木葉的叛徒！」他冰冷無情地指出，「而且他還是『曉』的一員！對於這樣的傢伙應當立即處死，毫不留情！」
老狐狸的眼睛一眯，「還有宇智波佐助也是。」
若不是日斬和綱手一直護著佐助，他早就想下令處決他了！
團藏的一番話語讓會議室裡的氣氛瞬間凍結。天天費了老大力氣，才終於壓制住忍不住要揮拳揍人的鳴人。
「即使是叛忍，宇智波鼬也是木葉的忍者。」
年輕的火影開了口，語調平穩，卻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而且……」波風水門望向團藏，面色如常，視線裡卻暗含著探究和深意，還有一絲隱隱的冷意與威脅，「有些事我還想跟鼬親自確認一下。」
顯然，他已經從三代那裡得知了宇智波滅族一事。
團藏氣得牙癢癢。
鳴人眼睛閃閃：忽然覺得老爸這個樣子好帥！
就在大家以為團藏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投下了一顆重磅□□。
——「『曉』的創始人，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綱手震驚。那不是爺爺最大的敵人嗎？！她直指團藏，「你瞎說什麼！宇智波斑被爺爺親手殺死，早就死了不知多久了！」
綱手大人自從退位後，就完全不再顧忌團藏身份，肆無忌憚地大吼大罵了。╮(╯▽╰)╭
她的問題也正好是在場所有人的困惑，除了天天。
天天無奈地腹誹：是啊，帶土同學天天自稱宇智波斑，角色扮演玩得不能再溜了。
團藏給了個不明不白的解釋：「具體細節尚未知曉，但情報確實屬實。」
相當於沒說= =
此時，自來也忽然開了口：「小南說，她在『曉』裡面見過的面具男，確實自稱宇智波斑。而且……」他和水門交換了一個眼神，水門復活後，所有情報一串聯，很多事情就清楚了，「十六年前襲擊木葉的，也正是這個人。」
團藏緊盯著四代，毫不退讓地挑釁，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是宇智波斑，還是宇智波鼬……宇智波是影響和平的極不安定因素，絕對不能回木葉！現在已經是最壞的局勢了，需要力挽狂瀾才能保護木葉。」
作者有話要說：
★寧次：我要去買眼影了，大家覺得什麼顏色好？
第77章 鐵之國
第七十七章
在這樣的局勢下，你打算怎麼做呢，波風水門。
他浮腫的眼睛裡閃過恐怖的野心，集結了所有的黑暗和殘忍，像是滋生在木葉最陰暗角落、蠢蠢欲動的不明生物。
自來也說道：「加上此次八尾，『曉』已經捕獲了七隻尾獸，力量已經超乎我們想像。無論宇智波斑究竟想要用這股力量來做什麼，一旦他有所行動，那必然是會讓整個忍界生靈塗炭的災害。」
「……五大國需要聯合起來，共同抵制『曉』。」波風水門雙手交叉支在鼻樑前，沉吟，「正好在五影會談將這件事告訴其他各位影，再共同商議。」
「又是這種軟弱無能的行事風格！」團藏發出一聲陰沉嘶啞的短促笑聲，「商議，爭辯……最後又是妥協。現在是給這個世界帶來變革，重塑忍界鐵律的時候！不是讓你們圍在一起玩過家家。」
「團藏！」三代拿下嘴裡的煙斗，忍不住呵斥，「你的做法太偏執了！」
團藏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會議即將結束。旁聽了整場複雜奇怪的政治角逐，鳴人完全蒙圈，眼睛成了盤旋的蚊香。
老爸讓他來幹嘛？！參加這種會議不是卡凱西老師的事嗎？
負責護衛工作的上忍細心地發現了疏漏，「四代大人，您決定好前往鐵之國的護衛了嗎？」
聞言，四代忽然笑了。歷經剛才那番唇槍舌劍，爾虞我詐之後，他此時的笑容像冬日蕩平嚴寒的陽光一樣，溫暖而和煦。
他說：「兒子。」
鳴人跳了起來，大聲喊：「在！老爸！」
還以為四代會選擇卡凱西這樣的人物，屋內的人一開始都有些吃驚，想到不久前與佩恩一戰鳴人的表現後，都認可地不再多言。
尤其是自來也，望著鳴人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自豪。
「不行！」
團藏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他強烈反對：「不能讓人柱力出村子！現在『曉』正在抓捕九尾，這樣豈不正合了『曉』的意。」
兩位顧問也表示贊同：「人柱力應該留在村子，派人嚴加看守。」
四代皺眉，綱手拳頭青筋暴起。
眾多上忍陷入竊竊私語中。
「團藏大人，兩位顧問大人，敢問佩恩襲村的時候你們身在何處？」從頭到尾一直是安靜旁聽的天天，這時開了口。
可能是因為受赤砂之蠍影響，斂去了一向的開朗友善後，她身上散發的寒意和氣場更讓人忍不住凝神防備。
她的語氣加重，冰冷地質問：「在佩恩手裡拼命保護村子的，不正是你們一口一個的九尾人柱力？！」
鳴人：天天醬也好帥！
不懂禮貌的臭丫頭！團藏和兩個顧問的臉色極其難看。
雖然能夠參加高層會議有點小激動，但天天不認為自己一個暗部分隊長有這樣的職權。
四代究竟把她叫過來幹嘛？難道就是給團藏放嘴炮？話說這個任務不是交給綱手大人的拳頭更合適嗎？
「如果『曉』要抓捕鳴人的話，那無論何處都不安全。」四代火影一開口，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他平靜道，「鳴人的實力有目共睹，我相信他能擔此重任。另外，五影會談護衛的標準是兩個，至於另外一人……」
水門的視線來到了天天身上。
他嘴角微微一勾，「就拜託你了，木葉的小千代。」
天天：「……嗨？」
雖然能得四代大人的賞識很受寵若驚，但木葉的小千代是什麼鬼？！
要是讓天天知道她以後與『金色閃光』『木葉白牙』類似的稱號是『木葉千代』的話，她今天是絕對不會讓四代說出那句話的！
***
鳴人和天天並肩走出會議室。
鳴人雙手抄在腦後勺，不滿地抱怨：「老爸幹嘛要讓那個眼睛都睜不開的老頭來參加會議，太討厭了。」
天天斜眼：「沒辦法，團藏畢竟是顧問，四代大人也不能憑藉自己的好惡用事。不過你看，團藏什麼都沒做成，反倒被我們懟得很慘就是了。」
鳴人點頭：「那倒是。」
從火影樓走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天天提議：「我們去吃拉麵吧。」
鳴人當然答應：「好！」
一樂拉麵。
交流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又叮囑了鳴人接下來要注意的東西，兩個人的晚餐很快結束。與平常不同的是，吃完拉麵後，鳴人讓手打大叔打包了一份。
天天困惑，「沒吃飽嗎？」
「不是，」鳴人搖搖頭，看著了一眼袋子裡熱氣騰騰的拉麵。開朗的笑容裡帶上了一絲不好意思，「給老爸帶去。」
自從四代回來後，父子倆住在一起。久違的親情就像夢一樣，至少他以前從未想過。
佐助離開後，鳴人漸漸疏淡的笑容總算多了起來，還帶上了幾分親情的溫暖。
走在寬闊的街道上，抬頭就能看見高大的火影樓，燈火通明，橘色的燈光讓人打心底感到安心。
四代大人就是那種雖然年輕，卻讓人可以放心託付一切的人。
天天是發自內心覺得，此時能有四代在，沒讓團藏趁虛而入，真是太好了。
「快去吧，晚了面就糊了。」
「啊，啊，對哦！我走了天天醬~」
***
五日後，四代火影和隨行護衛鳴人、天天出發前往位於三狼山的鐵之國。
不知好歹的暗殺者自然是有的，更多還是為了一探虛實——木葉的『金色閃光』是否真的還活著。
能夠保護老爸，鳴人鬥志昂揚，幹勁滿滿，來襲的忍者都被三兩下打趴下，根本用不著四代和天天出手。
直到那個人出現。
銀裝素裹的世界，細雪紛飛，那身漆黑的『曉』袍就尤為明顯。
「喲！
「用不著這麼防備……
「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漩渦鳴人。」
鳴人話都沒說，上來就是一個螺旋丸。
自然被對方躲過了。
「這對我沒用，你應該知道。」空間扭曲過後，面具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積雪的樹枝上。
鳴人像一隻拱起脊背炸毛的貓，全身都進入了高度警覺的備戰狀態。誰知那個男人這時卻將視線投向了他身邊的波風水門。面具下面，被縫補過的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好久不見啊……四代火影。」
「宇智波斑……」四代也回視著那個看不到面容的男人。十六年前九尾之亂的交戰，而今人心惶惶的忍界……一幕幕紛亂的場景從眼前掠過，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捏緊了手裡的飛雷神苦無，沉聲問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樣危害忍界的男人，一旦碰上理應立即斬除才對。
可，不知為何，水門心裡總有一絲說不上來的怪異。
也正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水門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發揮他一向認真嚴謹的性子，首先爭取弄清事實。
「宇智波斑？」聞言，面具男歪頭，低沉的嗓音饒有興味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似乎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趣事。
他淡淡道：「罷了……」
他現在確實就是「宇智波斑」。
天天忽然出聲：「四代大人，我聽說您以前帶的小隊裡有一人名為宇智波帶土？」
四代點點頭。
面具下，男子的臉色微不可覺地一凝，一道危險的紅光劃過眸底。
這個小鬼究竟是什麼來頭？
上次一口咬定他是宇智波帶土，這次直接在水門老師面前提起了他的名字，他無法再認為對方是瞎蒙瞎撞。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要是讓她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水門老師雖然不會即刻相信，但也給他提供了一條思路，他一定會往這方面猜想的。以老師那聰慧敏銳的頭腦，很難預料結局會怎樣。
在月之眼計畫開始前，他還不能暴露身份！
帶土神色冰封，下定了殺掉天天的念頭，陰狠的殺氣抑制不住地散發出來。
下一秒，他的冰封臉就裂了。
「聽說忍校入學的八項基礎能力測試中，他的賢值只有二，是真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寧次眼影顏色，目前提到最多的是銀（灰）色和紫色。以及，說綠色的寶貝萌你們是認真的嗎？！甯次八卦六十四章朝你拍來哦。
第78章 父與子
第七十八章
甜美的聲音裡充滿了天真的好奇，然而帶土聽得只想宰人。
「啊？！不會吧，這麼低？！這傢伙也太笨了吧！」頭一次聽說這件事，鳴人驚奇地大呼小叫。
宇智波·賢二·帶土：「……」
「我說啊，老爸，他真的是你的學生嗎？居然這麼笨！」明明老爸智商那麼高。
四代扯起一抹苦笑。
宇智波·賢二·帶土：「……」
「聽說卡凱西老師的賢值可是十啊！十啊我說！他真的是卡凱西老師的隊友嗎？」
宇智波·賢二·帶土：「……閉嘴！」
這麼多年了，他早已不是那個率性單純的宇智波帶土了。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低沉的聲音噙著淡然的笑意，像是來自魔鬼的誘惑，「我來找你可是有要事相告，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鳴人。」
「你完全不明白佐助的痛苦啊，漩渦鳴人。」
鳴人狠狠瞪著他。
見目的達成，帶土微微一笑，「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佐助的事呢？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當然是要告訴他啊！
你究竟知道佐助什麼事？！鳴人正想憤怒地大吼，忽然感覺肩膀被溫暖的掌心輕輕一拍，他餘怒未消地扭過頭，看到天天眼神示意他冷靜。
天天上前一步，盈盈笑意讓帶土不由得有些防備。她說：「我猜，你不會告訴我們。」
帶土：「……」
四代眼裡劃過一抹笑意。
智商不線上的鳴人急了：「怎麼可以這麼說，天天？！這麼一說他就不會告訴我們佐助的事了！」
天天搖了搖手指，「他不告訴我們，不正好說明我們猜對了嗎？」
鳴人愣住了，「啊？」
「既然猜對了，他就應該告訴我們。但如果我猜錯了的話，他還是應該告訴我們。」天天笑著，望向樹枝上的男人。
賢二啊，腦袋是個好東西。
帶土面具下的臉微微扭曲。他本來是想用這個問題來坑漩渦鳴人的！
「既然如此……」他陰測測地開了口，「那就聽好了，那個連骨子裡都充滿了憎恨的復仇者，宇智波佐助的事。」
……
「你說謊！胡說八道！」
螺旋丸砸在樹上，粗大的樹幹應聲截斷倒下，樹上的積雪濺落一地。
雖然嘴上說著騙人，但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正是說明帶土的話他開始相信了。
「我並沒有說謊，這都是實情。」帶土淡淡道，「哦，對了，問問你旁邊那個小姑娘，她應該也知道。」
「天天？！」
鳴人回過頭，眼圈發紅，難以置信地望著天天，悲憤的神色如同一頭負傷的野獸。
「說起來，我去找佐助的時候遇上了一點小困難呢……」說著，帶土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劃過天天。
天天左看右看就是不對上他視線。
帶土向佐助添油加醋地道出了宇智波的事，宇智波佐助的反應卻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佐助站起身，冷冷甩給他一個眼刀，揚長而去。
【我會去找鼬，然後再考慮你的建議。】
咻——
一個寫滿術式的苦無劃破了話語間的寂靜。事情發展出乎意料，帶土連忙利用神威閃避，險險和四代的螺旋丸擦過。
說起來他確實不擅長應付四代啊。
「鳴人，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四代已經進入了戰鬥的樣子，站在鳴人面前，說出的話語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但一味地消沉下去，是帶不回你的朋友的。」
鳴人看著前面紅色大字的『第四代火影』禦神袍，神色變得堅定，「嗯，我知道了。」
「他的能力不好對付，」波風水門說道，「我會用螺旋閃光超輪舞吼三式製造機會，鳴人天天你們伺機進攻。」
等等，剛剛四代說了什麼？
螺，螺旋閃光超輪舞吼三式？
天天：「……」
四代大人，你確定你術名念完了還沒被對方KO？！
男神有點天然呆。
帶土冷笑一聲。現在儘快把佐助拉攏入『曉』更重要，他才不會自討沒趣地跟這三人戰鬥。「再見了，漩渦鳴人……期待與你再次相遇……」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就和他的來到一樣，悄無聲息。
天天卷好卷軸。四代也收回了苦無。
鳴人低垂著頭，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隱隱顫抖。
一時無言。寂靜的天地間，只有飛雪飄落，發出的輕微窸窣聲。
四代耐心地等待鳴人自己慢慢消化。
「老爸……」鳴人終於抬起了頭，「他說的，是真的嗎？」
四代輕歎一聲，凝視著他，「這件事，我本來也是想找個機會告訴你的，鳴人。」
「這麼說……」
「作為佐助的同伴，首先就要理解他的痛苦，這樣才有與他平等交談的可能。」
良久，鳴人輕輕說道：「佐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似乎能夠理解了……」
四代：「面色慈善的不一定是好人，拿著鐮刀的也不一定就是壞人。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雖然屠殺了整個宇智波一族，但卻守護住了木葉的和平。」
或許，有這般犧牲精神和覺悟的人，才是當之無愧的木葉火影。
他是最符合忍者稱謂的男人，是最應該成為火影的宇智波。
翅膀撲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木葉的忍鷹扇動著翅膀準確地降落在四代肩膀上。四代抽出紙條展開，眉心輕輕擰起。
見狀，鳴人忙問：「怎麼了老爸？」
水門手掌輕輕一糅，紙條化為粉塵。
他凝重道：「三代傳信說，團藏不見了。」
本來他讓三代留在村裡，鎮守木葉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想要他制約團藏。
可還是被團藏跑出來了。
看來團藏下定決心要來搞這趟渾水啊，不想讓四代徹查宇智波的事。
鳴人一想起那個會議上揚言要處決宇智波的人，臉色就不怎麼好，「那個老頭子，到底想做什麼……」
天天從卷軸裡拿出紙筆遞過去，四代簡單地寫了回信，塞到了綁在鷹爪的竹筒裡。
他溫柔地摸了摸忍鷹，替它禪去了毛羽間的細雪，「去吧。」
忍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間。
四代注視著天邊的漸漸消失的小點。也許是因為身處冰天雪地的緣故，一向帶著溫暖笑意的面容也似乎變得冰冷堅定。
他不會放任團藏為所欲為。
神威空間。
面具男拿下將他與世人隔絕的面具，半毀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中。
半邊臉光滑平整，另外一半卻佈滿褶皺。
他的面容微微扭曲，猩紅的眼底劃過一絲令人心底發怵的陰狠。
你還是沒認出我來啊，水門老師。
***
夜幕降臨，前來參與五影會談的火影一行人進入了鐵之國境內。
到會談地點還有段路程，三人先在一家客棧歇息，明早再繼續趕路。
鳴人和水門住一間房，天天單獨住一間。
盤坐在榻榻米上，借助昏暗的燈光，天天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傀儡。
她沒參與過火影會談，也不清楚究竟會發生什麼，所以要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不管怎樣，一定要保護好四代大人。
『叩』，『叩』——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水門的溫聲詢問，「休息了嗎？天天。」
「還沒。」天天走過去，打開了門，「有什麼事嗎？火影大人。」
「有些事想跟你聊聊。」水門笑著，遞上一件披風。
暮色昏沉，兩人站在廊簷下，看著灰暗的世界大雪淩亂紛飛，一如當今這個動盪不安的忍界。
四代詢問的事，除了宇智波、暗部之外，也就是鳴人的事了。天天也將她所知的一一告知。
「聽鳴人說小時候一直是你在照顧他。鳴人這孩子，很讓人不省心吧……真是麻煩你了。」雖然鳴人並不責怪他，但四代心裡一直存有身為父親卻沒有盡到職責的內疚。他朝天天微微頷首，真誠道，「謝謝。」
天天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您別這麼說。」
「鳴人是村子裡的英雄。」
「而且……」天天歪頭，笑了，「鳴人小時候很可愛很聽話呢。」
像是想像出了自家兒子小豆丁樣兒，跌跌撞撞的樣子，水門也溫柔地笑了。
「四代大人，恕我冒昧，有個問題我想問您。」那個殘酷而現實的問題，也是她一直以來存有的困惑，「如果您當初預料到了將九尾封印到鳴人體內，他會遭到村民那樣對待……您還會這樣做嗎？」
四代輕輕點頭。
「他是我兒子。」
「我相信他。」
即使遭受到了冷漠和不公的對待，也會很快爬起來，繼續前進。直到有一天，改變所有人對他的態度。
「那麼，天天，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四代的笑容好像慢慢失去了溫度。
「你知道……復活我的人是誰嗎？」
第79章 五影會談
第七十九章
天天瞳孔猛地一縮。
風聲呼嘯，卻好像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夾雜著雨雪的風從衣袖縫隙中吹入，所有的感官只剩那一絲絲沁涼的寒意。
「果然啊……」
隨著四代這句帶著無奈和笑意的感慨，剛剛凝滯的氛圍似乎又緩和了些許。風繼續吹著，雪花也繼續飄落。
「抱歉，火影大人。」天天垂下腦袋，輕聲道，「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我並不是在責怪你，天天。」四代搖搖頭，隨即正視著她，語氣嚴肅，「只是生死並不是這麼好玩弄的事。大蛇丸就是一個例子。」
天天喉嚨發緊，「火影大人，難道您……」
四代笑著點了點頭。這個男人看似溫文爾雅，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卻絲毫不容置喙，「我本就不該是還活在世上的人了。」望著天天難看至極的臉色，他失笑，揉了揉天天頭頂的發，安慰道：「放心吧，並不是現在。木葉還有這麼多事沒解決，我也無法放心離開。」
「那您有考慮過離開後的接班人嗎？」
「唔……」關鍵時刻，親愛的四代火影大人又變得天然呆了。他睃了天天一眼，半開玩笑道，「你就挺合適的。」
四代大人您是認真的嗎？！
天天連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當火影什麼的，不適合我的畫風。」
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呢。
四代一手抱著手臂，另一手捏著下巴，苦苦思索著。
綱手大人肯定不會再接任了，自來也老師更不用說。
而鳴人這一輩還需要些打磨。
卡凱西好像不錯……
想著，自己曾經的一個弟子的身影猝不及防晃入腦海。
【我叫宇智波帶土，目標是成為火影。刻影岩的時候，一定要把我的標誌性護目鏡和寫輪眼刻上。這樣，敵人看到我的寫輪眼，就不敢再來襲擊木葉了，哈哈哈！】
對了，那個孩子，也是一直想當火影的人啊……
如果他還活著，說不定夢想已經實現了呢。
水門放下手臂。
「不管怎樣，還是要替木葉謝謝你，天天。沒想到在我死後會發生這麼多的事，現在我能再盡生前未盡的職責，也實屬幸運。
「而且，能看到長大後的兒子，還能跟他相處些時日。實在是令人愉快的事。
「是吧，鳴人？」
天天一驚。
「鳴人……」
四代身後，回廊拐角處，鳴人的身影慢慢挪了出來。
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單衣，睫毛眉梢上掛著晶瑩的小水滴。肩膀上還堆了兩小堆積雪。似乎全都聽到了。
鳴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老爸……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不願意留下……嗎？」
四代深深地注視著鳴人，「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早在十六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可惡……」鳴人埋著腦袋，垂在身側的拳頭用力握緊，隱隱泛白。
突然間得知的關於佐助和宇智波的真相，又在不經意間聽到的父親的事。
然後，父親又斷然決意離開。
為什麼，突然間所有的事都變得那麼令人措手不及呢。
天天悄悄離去了。
雖然擔心鳴人，但這畢竟是父子倆的事，而且她相信四代一定能夠哄好鳴人的。
更何況，鳴人早就不是那種依賴父母的孩子了。獨自一人走過十多年大風大浪，他比任何人都要樂觀堅強。
果然，第二天，鳴人就恢復了正常。
一行人順利抵達會談地。
這還是風影奪還後鳴人第一次再見我愛羅，他開心地直蹦，沖過去噓寒問暖了一番，還拉著我愛羅向四代介紹了一番。
天天也和勘九郎、手鞠打了聲招呼。
幾人到達正式的會談室。
會談室裡擺放著一張U形長桌，U缺口中間的桌前則坐著鐵之國負責人，三船。
室內，寫有火□□風水幾個大字的幕簾垂下，隔開了五影和護衛。幾道森森然的白光從天花板打下，照在五影身上，其餘地方光線都是模糊昏暗的。肅穆森冷的氛圍，倒給人一種在講鬼故事的錯覺。
看到金色閃光真人確確實實出現在了眼前，大野木心裡一沉，面上倒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立即毫不客氣地噴人：「呵呵，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玩這種詐死又復活的戲碼嗎？！」
鳴人當然聽不得別人這麼說自家老爸，挽起袖子就要從二樓跳下去幹架。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拉住他的天天：「……冷靜！」這才剛開始而已，心好累！
話說如此，但土影所言確實是在座諸位影的困惑。
四代坐下，溫和有禮地回應：「並非我們玩弄把戲，我確實死於十六年前的九尾之亂。而今復活一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他笑了笑，「倒是您，年紀大了，應該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大野木酒糟鼻重重地噴氣。
風姿綽約的水影發出一聲輕笑。她對波風水門印象極好的樣子，眉眼裡都是攝人心魂的光澤，「木葉的四代火影果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啊。」可惜已經有老婆了QAQ
可惡，她的婚期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然而只愛玖辛奈的水門並不怎麼買帳，「您過獎了。」
負責主持的三船輕咳一聲，「應雷影大人之約，五影齊聚於此，實屬不易。那麼，五影會談現在開始。」
我愛羅雖然是五影中年紀最輕的一個，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他首先開了口，語氣十分理所當然：「我先說吧，你們聽著。」
他這樣的態度顯然讓以老賣老的大野木十分不滿。
一番唇槍舌劍，憋著一肚子氣又插不上話的雷影直接炸了。
媽的，瞧我這暴脾氣！
「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砰——』桌子可憐地淪為了出氣筒。
和鳴人一起擋在四代面前，天天無聲地左右掃視了一下。大家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都出的手，應該實力相當。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出什麼事，她和鳴人反而是累贅吧！四代的飛雷神逃脫那是分分鐘的事啊！
「回去吧，鳴人，天天。」身後，四代溫和出聲，「不會有事的。」
三船出來制止：「此地為會談之地，請大家稍微克制一下。」顯然，這話是針對雷影的。
雷影重重地哼了一聲。
重新坐下後，雷影開始劈頭蓋臉地對各村一頓痛駡：「木葉，岩，砂，霧，『曉』的成員原本皆是你們這些村的叛逃忍者！不僅如此，你們其中還有人利用過『曉』，你讓老子怎麼相信你們？！更不要說什麼聯手了！」
「老子今天把五影召集過來，就是為了當面問問你們，何為信義？！」
利用過……什麼意思？
和我愛羅一樣，年輕的鳴人也對此抱有困惑。他趴在欄杆上，眉心不自覺擰起。
忽然，他的衣袖被輕輕扯了扯。
鳴人扭頭：「天天？」
天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聲音壓得極低。她不著痕跡地指了指霧隱較為年長的那個護衛，「你用仙人模式觀察一下他右邊那只眼睛。注意別被發現了。」
雖然困惑，但鳴人也沒多問，閉上眼睛不再言語，靜靜地進入了仙人模式。
什麼？！
仙人模式褪去，鳴人滿臉震驚，「他右眼的查克拉波動和寧次的白眼一樣！」
別村的人怎麼會有木葉日向一族的白眼，原因很簡單。
各村之間明面上戰爭不斷，暗地裡也從來不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天天低聲道：「他耳朵上的咒符是一種特殊的忍術結界，在眼睛遇到危險時會自動發動。也就是說，無法用外力奪取。」
明明就是搶奪來的他人之物，卻視若自家獨有的珍寶一樣。
白眼是日向的東西！想到了曾經交手的寧次，鳴人一咬牙，按著欄杆就想要翻下去告訴老爸，最後卻還是沒有動作。
即使是鳴人也知道，現在下去只會讓火影大人為難。
天天低喃：「我是甯次的朋友。其實比起你，我更想去挖這個護衛的眼睛。」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無法挖下白眼暫且不說，而且……就算我們想辦法挖下來了，送到寧次面前，他也不會高興的。」
寧次是一個三觀極正的人。
他想要的，是變得更強，強到能與宗家並肩而立，甚至超越宗家。
他想要的，是奪去他父親生命的雲隱真心實意的道歉會懺悔，是用他自己這雙日向的手，親手收回這些被人取走的族物。
可惡……
鳴人狠狠握拳，痛恨自己的無力，同時再次堅定了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會議桌上，會談又進入了更深一層。四代火影毫無芥蒂地將木葉現今知曉的情報，以及『曉的頭領可能是宇智波斑』這一消息都告知了眾人。「十六年前我曾與他交手，當時對方就揚言要將整個世界據為己有，那種感覺並不像在信口開河。」
聞言，剩下各影凝重地沉默。
第80章 宣戰
第八十章
「作為中立國的頭目，我想在此說幾句。」三船開了口。
「『曉』的頭目深諳時代發展之道，利用各國間的猜忌，在這個安定時期圖謀擴充自己的實力。若放任不管，恐怕鐵之國也會遭受荼毒。
「不過禍福相依，今日五影能齊聚一堂實乃一大幸事。不管怎樣，在處理『曉』的問題期間，試著建立一支五大國忍者聯軍怎樣？
「這樣便可統一指揮，避免混亂的局面持續下去。」
「Hello~~~」
語調奇特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一個白色的不明生物從地面冒出。
五影：「！！！」
所有護衛都落到了自家影的前方，鳴人嫌惡地大叫：「什麼啊，又是那個長滿刺的蘆薈！」
雷影怒了：「又搞什麼名堂？！」
「有好玩的客人來了哦！」白絕嬉笑道，「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們他是誰呢？」
「你不會告訴我們！」鳴人大喊，「好了快說吧！」
白絕歪頭，露出了個欠扁的笑，「即使你都說我不會了，那我就不說了。」
鳴人：「……」
雷影直接一個瞬身上去，掐死了白絕。
對白絕話語多少有些顧忌，在場的人都進入了備戰狀態，三船也讓眾武士進入緊急戒備狀態。
氣氛劍拔弩張。
幾乎是空間扭曲的同時，雷影就出擊了。
然後，他就把牆打裂了。
「雷影大人，何必這麼著急呢。」面具男再次從異次元空間中鑽了出來，「倒不如先聽一聽，我的月之眼計畫。」
「什麼計畫，肯定又是一場陰謀！」雷影怒不可遏，身上雷遁查克拉迸射，「我弟弟在哪裡？！」
「好了好了，別著急。」宇智波帶土輕巧地躍到高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優哉遊哉的樣子讓雷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先聽完我的話，再做決定也不遲。」
「好了，雷影，先聽聽他怎麼說吧。」土影勸道。
雷影勉強冷靜了下來。
帶土開始安利他的月之眼計畫——收集完所有尾獸，復活十尾，成為十尾人柱力，再利用月亮施展無限月讀，將所有人都控制在幻術中。
他說得煞有介事，在場的人都聽得提心吊膽，大概除了天天。
賢二你知不知道最終的結局我們都會變成裸奔的白蘿蔔啊！
她興致缺缺地想著。
「開什麼玩笑？！」雷影大吼，「怎麼能這麼把世界拱手相讓！」
我愛羅理智地說道：「幻術世界終究是虛幻的，唯有現實世界才有意義。」
水影也表態了：「那樣的世界根本沒有意義，沒有希望和夢想，一切都只是逃避。」
「將世界合為一體……」土影低喃，「更像是你要把它變為你一個人的玩具。」
波風水門雖然沒有立即出聲，但態度也是明朗的。
他們都覺得宇智波斑構造的世界是虛假且毫無意義的，他編織的話語背後像是潛藏著一個巨大的、恐怖的黑洞，即將把所有人類吞噬毀滅。
地獄一樣。
之前還各執一詞的五影不知不覺間已站到同一陣線。
鳴人指著帶土，大喊：「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宇智波斑！」
「呵呵呵……」帶土冷笑，嘲弄道，「你們五影又能做些什麼呢？其實你們心裡也很明白，這個世界已經無所謂希望了。」
痛苦、鮮血、欺騙、仇恨。這個沒有琳的世界是虛假的，何苦再在夢境裡苦苦掙扎呢。
「希望與放棄其實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一種敷衍的說辭罷了。」
帶土散播負能量散播得正歡，冷不丁地聽到了一直未開口的四代火影詢問。
金髮碧眼的男人，他曾經尊敬的水門老師，正牢牢盯著他，那一雙湛藍的眼睛似乎要透過面具望進他內心深處。「你曾經經歷了什麼？」
簡單地說，就是——孩子你那些年經歷了什麼，世界觀咋崩成這樣了呢？
帶土愣了一下。
隨後，他似是掩飾般哈哈大笑起來，「身為木葉的四代火影，居然連我宇智波斑的事情都不知道？」
失去了最後的弟弟泉奈，被所有族人背離和拋棄，再被摯友一刀刺死。最後，還成為木葉千古唾駡的罪人。
四代抿抿嘴，不言。
帶土下意識感覺不要再與波風水門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為好。他又恢復了一副高高在上，放蕩不羈的樣子，迅速轉移話題，「好了，快把剩下的尾□□出來吧。」他的視線逐一掃過在場的我愛羅和鳴人，「一尾，九尾，還有八尾……交出來！乖乖助我完成計畫。不然……」
他的語氣驟涼，「戰爭就會降臨。」
***
大雪紛飛的鐵之國，第四次忍界大戰在此宣戰。
撂下狠話後，帶土同學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麼一遭過後，五影的交流變得順暢許多，一致決定組建忍者聯軍，阻止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計畫。
得知自家歐豆豆還活著後，雷影艾理智回籠。他和火影波風水門都是有能力有威望的人，聯軍的總指揮權在兩人之間搖擺不定。
水門苦笑著主動退讓，「還是讓雷影大人來擔任吧。木葉剛從『曉』的襲擊中恢復，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處理。」
雷影爽快答應：「好吧，聯軍總指揮就由我來擔任。」
「要阻止月之眼計畫，就不能交出一尾，八尾和九尾。」水影說道，「因此，最好的做法就是把三個人柱力藏起來。「
我愛羅：「……」當著他的面討論怎麼處理自己，還是怪尷尬的。
土影提議：「但宇智波斑擁有六隻尾獸，其力量也不可小視。可能還藏著什麼控制尾獸的術或別的王牌。我們忍者聯軍把一尾，八尾和九尾的力量算進來不好嗎？」他臉上閃過一抹老謀深算的光芒。
「不行！」手鞠和勘九郎走上前。手鞠碧色的鳳眸微動，示意了我愛羅一個眼神。隨後才說道，「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戰鬥。宇智波斑會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是因為再無力捕獲剩下的尾獸或是風險太大，於是打算借戰爭把他們引出。」
勘九郎點頭：「既然如此，就不能遂他的意。」
終於可以作為歐尼桑保護一下歐豆豆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水影和雷影也表示贊同。
水影總結：「那就以保護的名義限制一尾，八尾和九尾的能力如何？」
我愛羅忽然搖搖頭，「一尾不用。」在不知情人士茫然的目光下，他主動脫掉了自己的馬甲，「我就是一尾人柱力。」
手鞠驚愕：「我愛羅，你……」
我愛羅回望她一眼，「但我也是砂隱村的風影。作為風影，怎麼能躲在大家後面？」
手鞠和勘九郎怔愣良久，最終也只能無奈又縱容地搖搖頭。
算了，自家歐豆豆就是這樣啊。
有時真是說不動他呢。
「明白了。」雷影點頭，「那就除去參戰的風影，八尾和九尾人柱力必須要嚴加看守，限制住他們的行動。」
天天瞥了一眼旁邊氣得滿臉通紅的鳴人。
要完。
這裡還有個人柱力呢。
「這樣真的好嗎？」土影還是不贊同，「限制住了八尾和九尾的行動，要是忍軍為了保護他們而全軍覆沒，這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還不如直接讓他們參戰，協助忍者聯軍，這樣對我方比較有利吧。」
鳴人看土影突然順眼了。
不愧是土影爺爺！老奸巨猾！哦不對，是深謀遠慮！
雖然土影的提案有利用尾獸的嫌疑，但相比之下，躲在大家的背後，看著同伴一個個為了保護自己而倒下，這才是鳴人無法忍受的。
更不用說他聽了面具男那一番要毀滅世界的長篇大論，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這回，輪到三船來否決土影的意見了。
眼看自己就要被關起來了，鳴人急了，跳上前去就想脫掉馬甲，被天天一把拽了回來。「別急，火影大人還沒表態呢。」她小聲道。
鳴人把最後的目光放在自家老爸身上。
「對了，火影，你意下如何？」同時，雷影也望向了火影，「不管怎樣，九尾是你們木葉的尾獸。」作為火影，在這件事上最有發言權。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裡五影會談勘九郎用的傀儡是蠍。講真，還是有點不爽。畢竟蠍是那麼厲害的傀儡師，就這樣成了別人手中的傀儡。弱弱地補充一句，關鍵勘九郎實力還不咋滴。傳說四戰勘九郎實力已經超過了蠍，但還是感覺兩人不在一個層次啊！
果然，還是顏值問題……
悠于 2018-6-7 00:45
第81章 最後的任務
第八十一章
一直在安靜地旁聽和思量著的水門回神，淡淡地笑了，「鳴人？」
「為什麼大家都在戰鬥，我要一個人默默地躲著！」鳴人激動的叫喊聲彙聚了所有人的視線，「我不會服從這樣的安排。我也要去戰場！」
會場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大野木難以置信地喃喃：「火影……你居然把人柱力帶出來了。」
誰都知道『曉』現在正滿世界抓捕尾獸，他居然還帶著人柱力跑出來了。
水門苦笑。
他怎麼知道一來會碰上商議人柱力的處理問題啊。
不過，即使鳴人不在場，他最後的答案也一樣。「我同意讓九尾前往戰場，與忍者聯軍並肩作戰。」波風水門平靜道，無視主張軟禁人柱力的幾人的臥槽臉，笑了笑，「至於八尾……那還是聽從雷影大人的安排吧。」
「老爸……」鳴人十分感動。
四代回過頭，兩雙同樣靈動的藍眸子在空中交匯。
四代火影看向他的眼神中，沉澱著全心全意的信任。鳴人不由得地回想起昨天，與四代火影的那場談話。
【關於佐助，關於仇恨，還有這個整個忍者世界的秩序……】
【是你的話，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我相信你。】
老爸，我一定會贏的！
***
五影會談結束。
鳴人可以前往戰場，但前提是——必須學會控制九尾的力量。
用雷影的話講，就是——連九尾的力量都無法控制，還想上戰場？！起碼得做到我弟弟殺人蜂那種程度吧！不然沒得說！
這一點上，四代火影也贊同雷影的說法。
五影各自回村備戰，鳴人也先回木葉，等待雷影的聯絡，前往那個名為龜島的地方。
水門、鳴人、天天三人從鐵之國走出。
「鳴人，你用仙人模式感知下，那個宇智波斑還在不在。」四代說道。
「好！」鳴人很快進入了仙人模式，眼瞼上浮現橘色的花紋。半晌後，他喃喃道，「奇怪……」
「不止有宇智波斑，另外的查克拉也很熟悉，好像是……團藏。」
「還有那一絲殘存的查克拉……」
鳴人猛地睜開眼。
「佐助！」
看來團藏和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遇上了。
四代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鳴人，天天，你們隨後跟來。」
鳴人&天天：「……」他們兩個護衛就這麼被火影大人拋下了。
跟隨四代前往鐵之國，本想利用止水眼睛的別天神暗中動作，誰知在這裡碰上了宇智波佐助。團藏更是沒有猜到，與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的佐助一戰，竟是他生命的終點。
「他的眼睛我拿走了。」
四象封印散去，戰場一片狼藉。全程作壁上觀的帶土來到團藏殘缺的軀體身邊，想先用神威帶走屍體。
畢竟這個屍體，蘊藏了太多宇智波的秘密。
下一秒，他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螺旋丸。
繼九尾之亂後，宇智波帶土的老腰再次被四代的螺旋丸擊中。
「哼。」站在高處，看著面具男被轟入橋面，砸出一個大坑，佐助少爺冷冷一哼，絲毫沒有同情心地轉身離開了。
找到宇智波鼬，他親愛的尼桑，才是大事。
就連殺掉團藏為宇智波報仇，也不過順手而已，更別提那個整天帶著面具，神秘兮兮的『宇智波斑』了，他才難得管。
宇智波帶土咳出一口鮮血，卻悉數掩蓋在面具之下。一如既往，外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悲，面具下的靈魂是完整的還是已經殘缺了。
飛雷神，是趁他不注意做的標記嗎？
看來團藏的屍體是無法帶走了。宇智波帶土連退幾步，和波風水門拉開了距離。對峙幾秒後，他還是機智地選擇利用神威空間離開了。
四代沒有阻攔，確認對方已經離開後，他蹲在團藏身邊開始檢查屍體。
右臂上還有殘留的柱間細胞，右眼……
「老爸！」
「火影大人！」
鳴人和天天趕了過來。
天天四下環顧，石塊堆積的橋上突兀地長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是……戰鬥？您沒事吧，火影大人？」看看白絕，再看看團藏身上，再想想宇智波斑胸前。
初代火影人雖死，木遁細胞還在不斷搞事。
「沒事。」四代站起身，「天天，先把這個屍體封印了，我要把他帶回木葉。」
保持著仙人模式的鳴人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佐助……老爸，剛才佐助是不是在這裡？！」
四代苦笑。自家兒子真是對小夥伴謎之執著啊。
但也挺好的，能與他人建立羈絆什麼的……
「漩渦鳴人。」
老爸態度突然變得十分嚴肅，鳴人納悶地歪了歪頭。
「這是你去龜島特訓前的最後一個S級任務——」
「竭盡全力，帶回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
鳴人笑顏逐開，「喲西！老爸，沒問題！」
說幹就幹，鳴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等等，鳴——」天天剛剛一臉嫌棄地卷好團藏的卷軸，轉頭就看到鳴人熱火朝天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擔心出什麼問題，她本能地想追上去，忽然又想到了還在旁邊的四代。
這參加個會談，護衛先跑沒影兒了，這……
看出了她的顧慮，四代開了口：「天天，就拜託你看著我的兒子了。」
「那您……」
「我設定了座標，可以直接返回火之國境內。」飛雷神，就是這麼便利。
天天放心下來，追著鳴人過去了。
鳴人的仙人模式無法持續太久，片刻後，他就再無法感知到佐助所在了。「可惡。」鳴人急得抓耳撓腮。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紛飛的冰雪中。順滑的長髮在風中起舞，鴉羽般純淨的黑色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尤為明顯。
天天驚愕，喃喃出聲：「離……」
鳴人也有些震驚，「她是佐助的姐姐嗎我說？」
「叫我宇智波泉就行。」宇智波泉回應，「我帶你們去找宇智波佐助。」
天天一驚，「你恢復記憶了？」
宇智波泉皺眉，「恢復？我記憶並沒殘缺。離也好，宇智波泉也好，名字對我而言只是個代號。」
天天在心裡歎息。「你出現在這裡……是蠍的指令？」她左右看了看，「他來了嗎？」
「您和蠍大人關係最親近。他在哪裡，您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天天一噎。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宇智波泉的話語裡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平靜的事實陳述，但在天天聽來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看著眼前的女孩，宇智波泉回想起了不久前她和蠍大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與蠍所有的間諜部下一樣，她屈膝跪地，等待著對方的指令。一張標注了鐵之國的地圖被扔在了她面前。「最後一項任務……」三言兩語說明完畢，蠍淡淡道，「以後就按你自己的想法來行動，不用再來找我了。」
宇智波泉心裡一驚，不由得抬起頭，直視著那個冷漠的身影，「是屬下哪項任務執行得不好？」
自由，從來都不會是一個合格的間諜想要的。這只能證明他們能力不夠。
「我連成為您傀儡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蠍少見地耐心解釋了幾句，「我只是……不再需要那麼多傀儡了。」
他微微偏過頭，清冷的視線瞥過，「另外，你的名字是，宇智波泉。」
明白了什麼，宇智波泉淺淺一笑，「看來，能讓您特別放在心上的，只有那個女孩啊。」
蠍不置可否。
……
佐助在前面嘿咻嘿咻地跑，三人在後面嘿咻嘿咻地追，幾天下來，拉鋸的結果就是跟著佐助來到了宇智波據點，木葉不遠處的森林深處。
不知會不會碰到幹柿鬼鮫。天天有些苦惱。她可沒忘記曾經差點被溺死在那傢伙水牢裡！那條鯊魚不好對付，連凱老師也需要開七門才能打敗他。
話說，鼬桑和鬼鮫這組合，怎麼那麼像美女與野獸呢？
所幸，幹柿鬼鮫沒碰上，反倒遇見了自來也和綱手。
鳴人：「好色仙人和綱手婆婆也在這裡，那就是說宇智波鼬也……」
自來也點點頭，「我們也剛到不久，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看是這樣。」
「真是！」綱手扶額，不滿地抱怨，「滿世界找了一圈，結果又回了火之國！」
鳴人準備沖進去，「先去找佐助吧。」
綱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現在不行，鳴人。」她凝重地看向旁邊的森林。裡面一直沒動靜，有點奇怪。
「這不是宇智波鼬的小女朋友嗎？」自來也摸著下巴，湊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宇智波泉好幾遍。
「她也是宇智波？」綱手走了過來，看了看宇智波泉柔順的黑色長髮和漆黑如墨的瞳孔。
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一個宇智波活著，村裡高層也一直沒有消息。
自來也點點頭，笑容裡帶上了一絲促狹，「好像是茶店門口吧我記得，那時我正在裡面吃午飯，就聽見外面一男一女的說話聲。一看，就看到了這個傢伙和鼬。嘿嘿，正好遇上她在跟鼬表白。」
自來也努力回想著，「說的是什麼……她之所以成為忍者，就是希望能與喜歡的人並肩而立。」
綱手問道：「鼬怎麼說的？」聽說鼬那小子從小就內斂深沉，心性極度成熟。如果將面癱比作一座山，那麼宇智波鼬無疑是站在頂端的人。這樣的人會對女生的告白有什麼反應，她也有些好奇。
第82章 愚蠢的歐豆豆
第八十二章
「好像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自來也雙手往外一攤，歎息，「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還得跟他學學。
「這有什麼好聽的，」鳴人死魚眼狀，「好色仙人連別人告白都要跑去偷聽，真是無聊！」他都能想像茶店裡自來也豎起耳朵的猥瑣樣了。
然後，他頭頂就腫起個大包。
自來也興致勃勃地講著當年的難得八卦，然而當事人卻始終面色如常，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自來也不由得問道：「你……就沒有一點印象嗎？」
站在原地，宇智波泉搖搖頭，冷清的音色中透露出些許茫然，「我並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自來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我認錯了？還是……」三忍歷經磨礪的清透目光直射宇智波泉眼底，似乎想要望進她內心深處。
鳴人吸了吸鼻子，「怎麼有股糊味……」像是雞翅烤焦了的味道。他踮起腳往森林深處望去，頓時倒抽一口氣。
不詳的黑焰，熊熊燃燒，像是要毀掉一切。
佐助——
鳴人立即沖了進去。
天天緊跟其後，自來也和綱手也連忙跟上。感知著空氣中暴動的查克拉，估計那兩兄弟打了好一會兒了。只是前期是幻術交鋒，所以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動靜。
要是他倆誰缺胳膊少腿的，水門那裡就交不了差了！
絕對不說是因為聊八卦耽誤了！
宇智波泉沒有動作，靜靜地看著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
泛白的唇瓣輕輕抖動了幾下，不受控制地發了幾個奇怪的音節，「宇智波鼬……」
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將這個名字糖果般在舌尖反復舔舐，帶來的卻只是泛上鼻腔的一絲絲酸澀。
轟隆——
頭頂積起了厚重的烏雲，轉眼便覆蓋了整片森林上空。電光閃爍，氣流摩擦，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
啪嗒，啪嗒。
大雨傾盆而下。轉眼便將地面染成了深色。
宇智波泉抬起頭，略帶失神地望著黑壓壓的雲翳。豆大的雨滴落在她皮膚上，又順著臉頰劃下，宛若淚痕。
她又低聲呢喃了一句。
「宇智波……鼬……」
***
最後的宇智波的戰場，電閃雷鳴。
佐助高舉起右手，雷電瞬間臣服。
無論怎麼詢問都會被鼬高深莫測的言語繞過去，宇智波鼬似乎根本不打算告訴他真相！甚至發起強攻，聲稱要奪取他的眼睛。佐助本想留有餘地地進行反擊，在不危及鼬生命的同時，打倒他，讓他心甘情願告訴自己真相。
然而事實證明，佐助太高看自己了。宇智波鼬完全沒給他保留實力的餘地，任一擊只要他沒有傾盡全力，就會反而死在鼬手下。
最強大的一招雷遁·麒麟也被豔紅的絕對防禦擋住。
所有招式用盡，走投無路的佐助終於體力不支地跌跪在地。
高大的須佐能乎拔地而起，宇智波鼬站在頂端，冰冷而癲狂地大笑，「這一刻終於到來了！這正是我超越宇智波斑，站到頂點的時候！」
「佐助，你的眼睛就是為此而生的，你就是我新的光明！」
鼬桑……您再別顏藝了啊，怎麼一到歐豆豆麵前就崩了呢，別忘了您可是高冷面癱型人設啊！
天天無奈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將十惡不赦壞哥哥角色扮演到極致的男人，鳴人一聽佐助要被挖眼睛了，更是猛地加快了速度。
狼藉的戰場上，佐助歪歪扭扭地站起。他已經快控制不住大蛇丸的查克拉了，身上開始有了咒印化的趨勢。佐助狠狠咬牙，拼命壓制對方，不管是對鼬還是對大蛇丸都不肯服輸，「宇智波鼬，我要你告訴我真相！」
他大吼：「真相，我只想要知道真相！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佐助……」高高地佇立於須佐能乎之中，宇智波鼬收起笑容，恢復了一貫的冷峻淡漠。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佐助，淡淡道，「人總是仰仗自己的知識和看法，卻又被此所束縛，還要偏偏稱之為現實。」
「所謂真相，也很有可能是幻影罷了。人本就活在誤會中的，就像以前，你把我當成一個好哥哥。就像現在，你自以為觸碰到了現實，跑來向我求證。」
「其實，那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罷了。」
「呃……」乘虛而入的大蛇丸在腦海裡不斷叫囂著，拋出魔鬼的誘惑。筋疲力盡的佐助已經無法再壓制對方。巨大的八岐大蛇從他體內冒出，駭人恐怖。
自來也眼光微微一動：「大蛇丸那個傢伙……」
綱手沒好氣道：「死了也不消停！」
自來也印結到一半就停了，因為須佐能乎用十拳劍乾淨俐落地斬下了一個個蛇頭，最後還將出場不到三秒的大蛇丸直接封印了。
封印巨型八岐大蛇的過程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空間扭曲，佐助趁機躍到高空，高舉草雉劍朝著鼬刺下——
結果，當然是被須佐能乎擋住了。
佐助一腳踏在上面，借力翻身，再次狠狠刺下。
這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
一直處於上風、遊刃有餘的宇智波鼬突然嘔出了一大口鮮血，緊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猩紅刺目的液體不斷順著他指縫流下。由於施術者身體狀況異變，須佐能乎堅硬的外殼消褪，只剩薄薄一層淺淡的橘紅光芒，已是徒有其表。
沒有施術者能力支撐的須佐能乎，被草雉劍穿透。
佐助和鼬的距離驟然拉近。
不好——
戰紅了眼的佐助猛然回神，眼見草雉劍銳利的鋒芒就要刺入兄長胸膛——
戰鬥到這地步，已難留手。
少年拼盡所有的力氣，也只能讓劍的攻擊往下偏去。
那一瞬間，萬籟俱寂。他聽不到戰場嘈雜的轟鳴，也聽不到鳴人焦急的呼喚。
只剩皮肉被刺破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腦海，久久不散，漣漪般擴散開來。
眼前一片白芒。
他……把鼬……殺了？
回過神來，佐助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喘氣和擂鼓般的心跳聲。
眼部一陣溫熱，緊接著是強烈到難以承受的刺痛，如萬蟻噬心！
「啊——」
佐助捂住眼睛，踉蹌地跌跪在地。指縫間，鮮紅的液體滑下。
「鼬君……？」
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天天回頭，這才發現宇智波泉不知何時跟來了，似乎也目睹了剛才那一幕。
她輕閉著眼睛，一向斂去了感情的聲音此時竟然在顫抖。當她緩緩睜開眼眸時，天天一驚。
猩紅的眼睛紅到幾乎要滴血，三勾玉急速轉動，最後彙聚成了一個詭譎莫測的新圖案，像是盛開的八重櫻。
萬花筒寫輪眼。
***
臥槽！佐助這熊孩子，居然把他哥腎給捅了！
真是愚蠢的歐豆豆啊。
和綱手趕往現場之餘，自來也還不忘回眸瞥一眼失神的宇智波泉，深意地喃喃：「鼬腎被捅了，她就開萬花筒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果然就是跟鼬告白的那個人。看吧綱手，他沒認錯。
下一秒，那雙沾滿鮮血的豔烈眸子便盯了過來。宇智波泉略無語地說道：「……我開眼只是因為看到他被捅了。」跟腎沒關係……
可是，為什麼呢……
她擦了擦眼睛，注視著一手的鮮紅。
為什麼會因為這個人變成這樣……
「先別拔劍！」
綱手心急如焚地趕到昏迷過去的鼬身邊，連多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立即開始做起緊急治療。作為醫者，她之前看著都快要著急死了，奈何這兩兄弟的戰鬥根本沒有插手的空隙！
真是，相愛相殺起來連命都不要了！一個個怎麼都是這種德行！
佐助臉上毫無血色，乾燥的唇瓣動了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已經變回純黑的眼瞳中還籠罩著一層重傷後的模糊水霧。失魂落魄地注視著旁邊的治療半晌，又默默挪開了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忙完了~半死不活地回來…明天會更黑絕那篇文，但估計會在晚上很晚的時候了，大家不必太早去~新文有很多地方需要構思，第一次寫柱斑表示有點緊張。
★另外想問下寶貝萌什麼時候放寒假？作者會選個大家都差不多的日子讓這文開始日更。嗯你沒看錯，就是日~更~（別告訴我就是明天……我知道起碼一月中旬~）
第83章 回村的誘惑
第八十三章
「佐助……」鳴人來到了他身邊。佐助抬眸，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鳴人蹲下身子。當真正和佐助面對面時，他表現出了與平常不同的冷靜與成熟，「佐助，你記得嗎，終結穀我倆比試的時候，你說，我根本不瞭解你的痛苦。」
「當時的我只想把你帶回木葉……或許是真的不太清楚吧。」他話鋒一轉，輕緩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事了。你的痛苦……我想現在的我應該可以理解了。」
佐助冷冷地看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明顯不認同鳴人的話語。
然而，鳴人是那麼容易被挫敗的人嗎？當然不是！
雖然交手不能，但嘴遁從未停止！
綱手治療了有多久，鳴人的嘴遁就有多久！
到最後，佐助那傷痕累累的面癱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呆滯。
佐助把視線轉向鼬。
治療了這麼久，可鼬還是臉色慘白，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鼬，我還是不懂……你的意志。
繼承你的意志，呵呵，說得倒好聽，不過都是些不瞭解憎恨的人的戲言罷了。
綱手秀眉緊擰，神色越來越凝重，佐助眼裡的光芒也漸漸黯淡。
——要是鼬死了，他就讓所有人都去陪葬！
鳴人擔心地詢問：「佐助的哥哥沒事吧，綱手婆婆……」
綱手無法回答他，只是咬牙，加大了治癒的查克拉輸出，額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面頰滑落。
剛接觸到這個病人，身經百煉的醫者心下便陡然一驚！
太嚴重了，這個人身體的損傷……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還看似安然無恙地活著，甚至還跟身體健康的佐助打了驚天動地的一架！
究竟是什麼支撐他到現在……
「為什麼……」
壓抑怒火和哭腔的嗓音從旁邊傳來。雖然話說人在拼命壓抑心裡的情緒，但仍能聽出他話語中滔天翻湧的心緒，以及……那一絲絲悲傷。令聞者心驚，然後黯然垂眸。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你一直在將我推開，一直都不願意告訴我真相……
「為什麼？！鼬？！我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孩了！」
佐助再也忍受不住，撕心裂肺地怒吼、哭喊。
透明的淚水奪眶而出。溫熱血淚再次覆上已乾涸的血痕，再次睜開眼時，他的雙眼變成了兩個詭秘的六芒星圖案。
宇智波鼬生死未明之際，在場兩個宇智波都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據說，萬花筒寫輪眼只有在宇智波經受了巨大的負面情感，如親眼目睹深愛之人的死亡，腦部產生特殊的查克拉後才會開啟。
鼬桑，你是他們深愛之人啊……
「佐助，看來你得到新的力量了。」虛弱但平靜的聲音傳來。
聞言，處於暴走邊緣的佐助渾身猛地一震，粗暴地擦了下眼睛，被血淚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他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淚水卻再次湧出，「鼬……」
比起直接失語的佐助，鼬可算是極度淡定了。他看佐助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乾脆先把視線轉向了綱手，禮貌地道了聲謝。
「先別說話。」綱手沒好氣道，「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頭一次遇上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要不是因為擔心剛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的人再次掛掉，她簡直想把不管不顧地把人揍一頓。
宇智波鼬躺在地上，灰暗的眼眸微動，平靜無波。
自來也上前去，開始拋出回村的誘惑。
他向鼬說明了此次來意，還有四代的命令。
「宇智波佐助，如果你還想要你哥哥的命，就放下仇恨，跟我回木葉！」綱手提高音量，命令道。
這人身體內部千瘡百孔，早已是強弩之末。即使有她的治療，但也僅僅是杯水車薪。宇智波鼬需要在木葉長時間住院靜養。
聞言，佐助不語，只是陡然握拳。
鼬將他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底，慢慢地站起身。
雖然和佐助交手時，就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但宇智波鼬最終還是那個站在智商與情商頂端的男人，即使有變數，也能從善如流地應對。
兄弟倆面對面，最終還是佐助先沉不住氣，「我不會回木葉。」他扭頭，不去對上自家哥哥和那個吊車尾的臉。
就算哥哥還活著，就算哥哥想要守護木葉，但……知曉了木葉背後的黑暗，他又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個以鼬和宇智波一族的犧牲建起的、享受著和平卻一無所知的村落！
鼬忽然輕輕笑了。
雖然弧度極淺，令人難以察覺，卻真實存在。
天天禁不住感慨。鼬桑真是無論幹什麼都是那麼淡定，即使剛從鬼門關走一遭，還是那麼理性從容，從頭到尾「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的樣子。
雖然蠍、我愛羅、佐助他們也是面癱，但和鼬一比，簡直小巫見大巫。鼬君才是面癱中的面癱，面癱之王！
鼬的存在對佐助而言就像一副鎮定劑，就算他心中對木葉的感情再狂亂再複雜，也不會對木葉下手了。
發現兄長眸光灰暗，不似以往那麼透亮，佐助這才想起鼬在剛才的戰鬥中似乎過度地使用了萬花筒寫輪眼。
無論再怎麼彆扭，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幾步，緊盯著鼬的眼瞳半晌，忽然說了句讓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斑的弟弟是自願將眼睛貢獻給斑的。」
鼬：「你從哪裡聽說的？」
佐助淡淡道：「初代火影那裡。」
「……看來你經歷了很多。」
鼬微微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長大後的弟弟成熟的臉龐。他小幅度地動了動手指，佐助一愣，還是再次走近了些。
然後，他就猝不及防地中了鼬的幻術。
鼬的記憶，鼬的感情，鼬的思想……
掙扎，痛苦。鮮血，淚水。
這就是……所有的真相……
失神之際，佐助忽然感覺額頭被輕輕一碰。
熟悉的動作讓他的心劇烈地顫抖起來。
視線聚焦，強作鎮定地望向身前面色蒼白的兄長。「不回木葉也沒關係。」對方幾不可見地一笑，「走你想走的路吧。」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深愛著你。」
隨後，鼬走回了這邊，「抱歉久等了，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
「走吧。」
回村的決定，平靜而自然。
雖然讓佐助得知真相並非他本意，但從結果來看，佐助有所成長，也獲得了新的力量。宇智波斑已經向忍界宣戰，他繼續留在『曉』監視，也喪失了意義。而且四代那裡，確實需要好好地交流溝通一番。
佐助沉默地站在原地，片刻後，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鳴人注視著他的背影。
「不去追嗎？」天天湊過去，問道。
鳴人搖了搖頭，伸出兩個拳頭碰了碰，「我們已經用拳頭進行交流了！佐助明白我的想法，我也明白佐助的想法。」
他揚起一個與以往不同的笑容，掃盡陰霾和沉鬱。雖然佐助現在還不願回木葉，但也與他的坦誠相待、瞭解彼此內心的想法了，「我會等他回來的。」
鼬走到了宇智波泉身邊。
除了剛開始的開眼，全程，宇智波泉都像個局外人般，安靜地站在一旁。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卻比任何人都還要耐心，沒有任何焦躁。
宇智波泉靜靜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剛才故事的主角，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叫囂著想要湧出，最後卻歸為一片空白。
僅僅是短暫的眼神交匯，鼬就大概明白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了。
他問道：「要回木葉嗎？」
宇智波泉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她確實不知現在的自己該何去何從。
可這個男人為什麼就認為她該去木葉呢？還是說的『回去』……
而且，為什麼，她一點都反對的想法都沒有。
不遠處，自來也摸了摸下巴，眼睛眯起，「鼬這小子，撩妹技術還不錯嘛！」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對話，卻給人一種悸動的感覺。
「自來也大人這您就不懂了。」天天搖了搖手指，賊兮兮地笑道，「只要有顏值在，正常的說話都是撩妹。」
「哦？」自來也不懷好意地斜眼。他印象中，那位紅頭髮的少年顏值也挺高的。「這麼說你很有經驗咯？」
天天：「……」當我沒說。
「好了，別廢話了。」看著鼬帶著那個宇智波少女走了過來，綱手大手一揮，頗有些曾經作為火影的大氣風範，「走吧！」
早點找水門交差！她還想在大戰之前再去賭場玩幾盤！
在外飄蕩多年的宇智波鼬，終於回到了這個用他的血淚守護的家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1月20日開始日更~20日之前還是照常週六周日淩晨2點更新。
★新文《穿成黑絕怎麼辦？！》已經開坑了，希望大家多去支持~=v=
第84章 宇智波鼬
第八十四章
「天哪！這、這不是宇智波鼬嗎？」
「他怎麼回村了，聽說他可是滅了宇智波全族的啊！居然讓這種人待在村裡，太可怕了……」
「四代火影大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綱手和自來也一左一右走在鼬兩側，既是看護又是守護。天天和鳴人並肩走在後面。宇智波泉沉默無言地跟在最後。從進村時起，這樣的議論便絡繹不絕，認出了鼬的人紛紛發出恐懼的低呼，壓低的聲音裡是掩不住的疏離和敵視。
鼬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
「鳴人，」膽大一些的村民一把拉過鳴人，小聲問，「宇智波鼬怎麼回來了？是你把叛忍抓住了嗎？」他們看向鳴人的視線裡充滿了信任。在他們眼裡，現在的漩渦鳴人就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
鳴人無言，拳頭捏得哢哢直響。
明明……宇智波鼬才是那個英雄啊！
溫熱的掌心搭上他的肩膀。轉頭，就看到了天天嚴肅的臉龐，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鳴人拳頭鬆開，「不是的……不是那樣。」在村民一頭霧水的注視下，他和天天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面幾人。
叛忍能否回村，沒有嚴格的審查制度，更多還是他叛徒期間所作所為和影的態度。
團藏被殺了，木葉裡又有三代、四代、五代和自來也大人在，反對的高層也都被打壓下去，宇智波鼬得以平安無事地回村。但這並不代表村民的隔閡和恐懼會消除。
說到底，還是因為一直採取的保密政策。
「鼬……」
火影樓前，年邁的三代火影親自迎接了宇智波鼬。
他看著那位宇智波青年從街的那邊緩緩走來，身形單薄削瘦了許多，卻又比任何人都要高大。他想起了多年前滅族之夜，這個人跪在他身後的場景。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卻承擔了木葉所有的黑暗。
他想起四代跟他討論時說過的話：【鼬是最應該成為火影的宇智波。】
眼眶有些乾澀。三代火影拿下嘴裡的煙斗，走上前去。
「歡迎回到木葉，宇智波鼬。」
因為需要詢問的關於宇智波的事太多，而鼬身體狀況實在太差，所以四代並沒有著急詢問，而是讓三代和綱手帶著鼬先去醫院。
去了一次醫院後，身體欠佳的宇智波鼬從此就在那裡安了家。
火影辦公室裡，自來也、天天和鳴人將任務詳情進行了彙報。之後的日子，天天繼續執行任務，自來也和鳴人前往妙木山，讓鳴人蓋上了移動章。然後，鳴人就和前來接應的雲忍從水路前去龜島。
經過山中亥一的檢查，發現宇智波泉腦部的咒術早已撤去。遲遲沒有恢復記憶，是因為自己封閉了心房。
人體自身的防禦機制，會下意識忘記那些會讓自身極度悲傷的事情。
宇智波泉的去留，也是個問題。
經歷不明而且還是失憶，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利用。就像順水飄蕩的浮萍，隨波逐流。
但寫輪眼畢竟證明了她是個確確實實的宇智波，於是人還是被留在了木葉，由專人看守。而宇智波泉回到木葉後也一直安靜溫順，沒有鬧出什麼事。
幾日後。
四代站在火影樓頂邊緣，注視著下方的木葉，紅白的禦神袍隨風翻飛，舞動的紅紋如燃燒的火焰，『第四代火影』幾個大字熠熠生輝。
鼬來到火影樓時，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四代大人。」
波風水門回過身，微微一笑，示意他過來。
鼬走到他身邊，這才發現火影樓下方的廣場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啊，來了來了！」
「宇智波鼬……」
鼬微微睜大眼睛，黑眸裡閃過一絲困惑，「四代大人，這是……」
「這樣的木葉，很好吧。和平安寧，沒有戰爭。」同樣注視著下方，水門平靜地說著，「你為了木葉所作的犧牲，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他忽然轉身，往後退了兩步，向鼬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作為第四代火影，我代表木葉全體村民，感謝你為木葉所做的一切！宇智波鼬。」
聲音朗然，擲地有聲。
鼬：「……」
再面癱的人，此時都難得震驚了。
怪不得一路上，周圍人的態度就有些不一樣了。看來不是他多心啊。
「本來想直接讓賢的。可惜現在時間太特殊，等戰爭結束……」水門摘下了火影帽，捧在手裡，湛藍的眼睛中一片暖意，「希望你來擔任這個火影。」
宇智波鼬：「……」久久沒有動作。
站在後面的三代見狀，拿下煙斗，略帶無語地說道：「水門，你好歹也給鼬點反應的時間啊。」雖然從各方面來看，鼬擔任火影戳戳有餘，但好歹也需要個心理準備啊。
水門這天然呆，還真是……時不時就發作一下。
水門後腦勺滑下一大滴冷汗，撓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啊……是……」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鼬嘴角忽然彎了彎，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接過了水門手裡的火影帽，悄無聲息地化解了對方的尷尬。
這一幕，讓下方的人群直接沸騰！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第六代！第六代！」
「鼬神！鼬神！」
宇智波鼬的事蹟感動了無數人。短短幾天，已經出現了眾多宇智波鼬的小花癡們，此時正在不要命地尖叫：「鼬大人！鼬大人！」
雖然從未想過成為火影，但觸碰著還帶著些許暖意的火影帽，宇智波鼬面上平靜無波，心裡還是湧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兄弟之戰時，佐助對他說，「哥哥，那些人都不配為『影』。只有你才是最應該成為『影』的那個人！」
「……等戰爭結束，還得請四代大人指點一二。」鼬將火影帽放回水門手中。
接過影帽，水門微低下頭戴上，再次抬起頭時，兩側潔白的帽簾拂過他的面頰，顯得乾淨帥氣。
人群散去。接下來，就是些內部的談話了。
「我有什麼能做的？」鼬問道。
「鳴人已經前往龜島，訓練控制九尾之力了。」水門眺望著遠方，神色凝重，「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鼬，你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鼬正想開口，一直在後面微笑聽著的綱手突然臉色一變，走上前來，「那可不行！」她強烈反對，「以他這個身體，估計隨時就會掛在戰場上了！」
水門啞然，疑惑而關心地望著鼬。
鼬微笑，「我不要緊，綱手大人太誇張了。」
「哼！」綱手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別忘了是誰救回你的！剛好一點就不聽醫生勸了，活該你在戰場上掛掉。
「嘛，嘛，綱手，別這樣……」自來也忙安撫道。
高層們緊鑼密鼓備戰的同時，新一代的忍者們也沒閑著，其中天天就被派去前往龜島補給物資，順便看看鳴人與九尾融合的修煉怎麼樣了。
經歷了半個月的海上航行後，天天終於踏上了這個奇珍異獸的樂園，龜島。
面對天天的到來，鳴人表示十分開心，他正在奇拉比的指導下、利用尾獸查克拉進行積木堆積的遊戲，由此來訓練控制尾獸查克拉。
無數巨大的幾何物體堆滿了訓練場地，被危險地高高疊起，搖搖欲墜。
「鳴人，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天天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卷軸。
「一樂拉麵！」鳴人立即心領神會，頓時藍色的眸子裡冒出無數小星星。解開封印，熟悉的香味撲鼻。
「先休息一下。」奇拉比看鳴人饞的不行，估計都沒心思繼續訓練了。
「喲西！我開動了！」鳴人席地而坐，開始大吃了起來。
「奇拉比先生，謝謝您答應指導鳴人，給您添麻煩了。」天天有禮地道謝，收穫了鳴人不滿的嘟囔，「我哪兒有……」
「鳴人倒是給了我不少音樂的靈感……」奇拉比一言不合又開始了說唱。天天死魚眼狀表示無法交流，於是重新回到了鳴人身邊，「訓練得怎麼樣了？」
鳴人拼命咽下嘴裡的拉麵，正準備開口，背後入口處冷清的聲音搶過了他的話頭。
「有這個心思關心別人，還不如看看你自己的訓練怎麼樣了。」
冷淡，嘲諷，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天天心裡猛地一驚！
這個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鼬神專場，想在這裡給他一個應得的結局。沒錯，這文裡的第六代火影是——宇智波鼬~=v=
★蠍：我！終！於！又！上！線！了！
然而只說了一句話？！
第85章 心動
第八十五章
當意識到出現的是那個人時，天天的身體輕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她能感覺到兩道冰冷的視線盯在自己脊樑骨，如芒在背。
「有入侵者！鳴人、天天，比！你們沒事吧？！」大和和凱從外面跑進來。
天天：「……」她訕訕地笑了笑，「沒事，熟人，熟人。」
得！這傢伙肯定又是什麼都沒解釋，目中無人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了。
她無語地瞥了蠍一眼，對方哼了一聲裝作沒看見。
倒是鳴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指著蠍的同時，臉上揚起一個猥瑣的笑容，「啊！你不就是天天的那個——啊！好痛！」
「好、好、吃、拉、面！懂？」天天沖他揚起了一個純良無害的微笑。鳴人渾身一個激靈，立即埋頭吃拉麵，不敢再搭腔。
嚶，女人真可怕。
天天走到抱臂看好戲的那個人面前。
十六七歲正是少年長個頭的年齡，一段時日不見，蠍已經比她高出半個頭了，看向她的眼神頗有種居高臨下的淩厲和傲慢。
眼底還噙著一絲複雜。
「你……」某種不明的微妙氣氛讓天天的話語一頓。蠍輕輕挑眉，不言語。
壓下心底的一絲困惑不安和……緊張，天天才繼續說道：「你怎麼來了？」
蠍掃了一眼四周，無數石塊被危險地高高壘起，周圍還散落著許多碎石。他的視線在鳴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才放下手臂，淡淡地問道：「尾獸特訓？」
天天點頭。
蠍：「你呢？」
天天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見狀，蠍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老太婆收你為徒，要在戰前好好訓練你，你不會是忘了吧？」
就是因為老太婆給天天傳信一直沒得到回復，才可惡地指使他跑一趟！他也是用盡了手段，彙集了所有的眼線，費了好大力氣才順藤摸瓜地找到這個與世隔絕的破島！
天天：「……」
她還真給忘了！
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地面陡然劇烈地晃動起來，整個空間像是變成了被人握在手裡狠狠搖晃的瓶子。
所有人都站立不穩，身形不受控制地歪斜。
嘩——
鳴人被手裡的拉麵湯澆了個狗血淋頭。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始料未及，無數砂石撲簌簌地落下，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巨大石塊劈裡啪啦地砸下來。
若是被砸中，即便不死也會身負重傷！
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天天忽然感覺被人擁入懷中。那人一手緊緊攬住她，另一隻手按在她的頭頂，以免她被石塊砸中。
像是一種竭盡全力無微不至的保護。
臉頰被強行地摁在對方脖頸間，乾淨的氣息盈滿鼻腔，天天瞪大了眼睛，一時震驚到無可複加，腦袋裡一片空白。
還好，危險的晃動並沒有持續多久。空間恢復平靜的那一刻，蠍立即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兩人繼續保持著之前的距離。
由於之前落下的沙石密密麻麻幾乎遮蔽視線，鳴人和奇拉比又忙著躲避，所以並沒有目睹剛才的一幕。兩人正在一邊嚷嚷著，「我的拉麵——」「怎麼回事？八嘎呀路~八嘎呀路~」，沒有注意到這邊奇怪的氛圍。
天天有些不太自然，「我……」
「兩個時辰。」蠍忽然開了口，他面無異色，或者說所有的感情都被很好地掩蓋在了冷淡的面容之下，「我在外面等你，決定好要不要去砂隱然後告訴我。」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背影漸漸被通道的黑暗所吞併。
望著那個瘦削的背影，剛剛還力圖用並不寬闊的肩背保護她。她能看出，這完全是蠍下意識的舉動。
天天咬了咬唇瓣，心裡湧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真傻啊……
明明可以拿出傀儡來防禦的。
他一向特別冷靜的。
他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人的身體嗎？
***
之前的震動來自於敵襲，敵人已經被抓獲。
天天和蠍去了砂隱，繼續接受千代婆婆的訓練。大戰在即，能提升自己實力的事沒人會拒絕。
好在凱老師作為鳴人的護衛也在龜島，天天直接告知對方，獲得批准後便跟隨蠍離去了。
從雷之國的龜島到沙漠中的砂隱村用去了大約五日，當天天來到砂隱村時，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村口那個爽朗大氣的女子，「喲！」
手鞠沖她隨意地一揮手，算是打了招呼，「等你很久了。」
之前在路上綱手大人便來信說，既然天天要到砂隱村，那就順便和風影協商一下戰爭物資忍具這一塊的相關事宜，反正在木葉這些事也是由天天負責的。
說起來她和手鞠的關係倒也微妙。前世她慘敗在手鞠手裡，這次險勝過對方，後來一有機會手鞠就抓住她切磋，一來二去，兩人到也有了幾分對手間惺惺相惜的情誼。
蠍早已回到了千代婆婆那裡。天天和手鞠走在街上，周圍人來人往，時不時有人喊一聲「手鞠大人」朝砂隱的公主打招呼。大家都一副緊張忙碌的樣子，但氣氛比起她幼年被綁架來那次，明顯熱鬧活躍了許多。
她印象裡，那時的砂隱森冷死寂，像是隨時會被暗處恐怖的力量扼住喉嚨一般。
「砂隱能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愛羅的功勞啊。」天天忍不住感歎。
一聽自家歐豆豆被誇讚，手鞠比自己被誇獎了還得意，揚起下頜驕傲道：「那是當然！我愛羅可是最受愛戴的風影！」
說著，自家歐豆豆看向天天的眼神忽然浮現在她腦海裡。手鞠斂起神色，湊過去，摸著下巴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天天。
天天冷汗，「怎麼了？」
嗯……勉強合格吧。
「沒什麼。」手鞠直起身子，左右望瞭望，然後將天天往一處貨攤帶去。
看到貨攤上的物品，天天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公仔！
無數個背著砂葫蘆、栩栩如生的我愛羅公仔。遮著一隻眼睛那個……是卡凱西老師？
居然還有幾個寧次的公仔！
手鞠解釋道：「自從上次我愛羅在『曉』手裡保護了村子，人氣就陡然攀升，這些不怕死的人照著我愛羅的樣子做出公仔……還賣的特別好。」
「當然還有你們村那個卡凱西和寧次，好像也有人很崇拜他們。」畢竟顏值線上！
天天無語：「卡凱西老師和甯次知道嗎？這可侵犯肖像權了啊！」
要是寧次知道自己的樣子被照著做成了公仔……
不過，還真的挺可愛的！
天天打量著這些玩意兒，一張冷淡但精緻的臉龐突然晃入腦海。
要是那個人也被做成公仔……一定特別卡哇伊吧！
手鞠斜眼：「傻笑啥呢？」
天天指著我愛羅的公仔，「我買一個送給你？」
「才不要！」手鞠果斷退後一步，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乾脆了，她解釋說，「我才不想被我愛羅看到他的玩偶在我房間，一定會引起什麼奇怪的誤會的！」
她尋思道：「不過，我倒是看到勘九郎房間好像有一個……」
天天：納尼？！
看來勘九郎的弟控屬性也很嚴重啊！
天天湊過去，不懷好意地對手鞠說道：「既然不要我愛羅的玩偶，那我讓人做一個鹿丸的……」
「我才不要！」手鞠氣勢洶洶地打斷她。態度斬釘截鐵，神色卻有些不自然，耳尖更是染上了一抹紅霞。
天天無辜地眨了眨眼，「誒？我又沒說要給你……」
哢。
這是手鞠拳頭緊捏的聲音。
忍住！
這是未來可能會成為弟媳的人！即使是看在我愛羅的面子上，也不能打。
「手鞠，你們在做什麼？」
冷清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手鞠身體微微一僵，下一刻便慶倖自己剛才沒有大打出手，「我愛羅。」
我愛羅穿著潔白的風影袍站在街邊，看樣子是剛處理完檔從風影樓出來。他不解地輕擰眉心，看了一眼剛才殺氣滿滿的手鞠，然後凝視著天天，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天天笑道：「好久不見，我愛羅。」
「我愛羅，你怎麼來了？」手鞠問道，「文件處理完了嗎？」
「差不多了。」我愛羅走過來，「我聽火影說，天天有忍具方面的事和我協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手鞠青綠色的鳳眸骨碌碌地轉了轉，劃過聰慧的光芒，「我和天天逛街，她看到了你的玩偶說十分可愛想要一個，就是這樣。」她飛快地說著，「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記得回家吃晚飯我愛羅！」
她爽快地拍了拍天天肩膀，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留下一隻目瞪口呆的天天。
納尼？！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話了？
即使是對手也不帶這麼坑的吧手鞠！
我愛羅並沒有阻止手鞠的離開，他走到貨攤前。聽到了手鞠臨走時的話語，店主一見到風影大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三下五除二地抓起玩偶就包裝好遞過去，臉上還掛著大大的揶揄的笑。
我愛羅替天天接過東西，翡翠般的眼眸深處劃過輕不可見的淡淡光澤。
他對著還在死魚眼的天天輕聲開了口：「走吧。」
關於忍具的事其實不算太多，而且我愛羅又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所以兩人走在街道上你一言我一語，差不多就把事情說清了。
「這條街道……」
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街道時，我愛羅突然停下了腳步，提起一個與備戰似乎並沒有關聯的話題，淺綠色的眼瞳呈現出陷入回憶的恍惚。
這條街道，是他和天天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月華璀璨，給世間萬物都鍍上了冷調的夜色。他看到女孩像舞動絲帶般揮動長長的卷軸，月色勾勒著她稚嫩的臉頰輪廓，眼底那抹光芒乾淨而明亮。無數的苦無折射出冷冽的銀光，竟給人一種光芒四射的錯覺。
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遊刃有餘。
就在那一刻，他幼小的心靈某一處地方，被輕輕地、輕輕地撥動了一下。
「嗯？這條街道怎麼了嗎？」
天天困惑的聲音傳來。
她不懂理智淡定的我愛羅為什麼突然不著邊際地這麼來一句。
我愛羅掃了她一眼，嘴唇微動，卻沒發出半點聲音。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淡淡道：「沒什麼。」
天天要去千代婆婆那裡，兩人很快就到了分別的地方。
「這個，」我愛羅將那個玩偶遞了過去。
聽到了天天的話語，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嗓音照樣甜美，卻隱藏著堅決。
她說，對不起，我不能要。
從頭到尾，她的雙手一直牢牢地垂在身側。
連指尖都沒動一下。
「……」
我愛羅怔忡了片刻，忽然淡淡地笑了起來。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眼底劃過釋然的光芒。此時的五代風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新柔和的感覺，「……謝謝你。」他輕聲道。
天天眸子一彎，沖他笑了笑，「還是留給手鞠吧，這可是她歐豆豆的玩偶，她一定會喜歡的。」
我愛羅也笑了，單手攬緊了那個玩偶，「路上小心。」
天天與他道了別，轉身離去。
地面上，兩道傾斜的影子也終究越來越遠。
「……」遠處高高的土壘上，一直沉默地凝視著這一幕的蠍終於發出了冷冷的一哼，也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蠍：暗中觀察中……
★好吧我愛羅這個伏筆實在埋得太深了…捂臉。在這文中我愛羅對天天算是一見鍾情吧，但寧次是純粹的朋友關係。其實天天應該算若有若無地有所察覺，但我愛羅屬於感情內斂的類型，一直沒有表露，天天也無法說什麼，不然就顯得太唐突了，也只有在對方表達的時候乾脆俐落地拒絕了。嗯~這樣對大家都好~
悠于 2018-6-7 00:45
第86章 野原琳
第八十六章
「蠍大人……」
「不見！」
砂隱忍者額頭上冷汗淋漓，連忙唯唯諾諾地退去。門被關上輕響過後，蠍冷哼一聲，繼續組裝著手上的傀儡。
這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好幾個小鬼不怕死地想找他拜師學習傀儡術，全被他讓部下給轟走了。
蠍冷笑。
收徒？
真當他閑得蛋疼啊！
「蠍大人，」過了一會兒，門再次打開，可憐的部下挪了進來，已經做好了承受蠍怒火的準備，「又是……」
「不見！」蠍重重地放下手裡的東西，細長秀氣的眉毛一擰，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說過這種找我拜師的直接拒絕嗎？」
「是……」那個部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硬著頭皮說道，「可這次來的人是風影大人的哥哥。」
太果斷地拒絕是不是不太好。
「……哦？」想像中冰冷的殺氣並沒有降臨，反倒聽到饒有興味的一聲輕笑。部下不解地抬起頭，正好看到蠍單手懶懶地托著腮，嘴角牽一抹淺淡的弧度，像一抹極薄的刃。
「讓他進來。」
部下吃驚地張大了嘴。
想不到看上去那麼孤高冷漠的蠍大人也會講究關係啊！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想太多。
短暫的傀儡術比拼後，勝負很快分出。只聽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勘九郎的幾個傀儡全都碎成了渣渣。
捧著傀儡碎片，勘九郎欲哭無淚。
看了看前方那個高傲的身影，勘九郎咬咬牙，忍了——不管怎樣，那可是天才傀儡造型師赤砂之蠍！傀儡術造詣達到頂峰的男人！只要能拜對方為師得到指導，那這些傀儡……被打爛就打爛吧……
可惡，心還是好痛QAQ……
蠍居高臨下地掃了被虐趴在地的勘九郎一眼，拂袖而去，「你太弱了，滾吧。」
勘九郎：？？？
納尼？！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一般來說，能力考察之後，不就是因材施教地教學了嗎？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
千代婆婆的住所內。
「你看你看，這是蠍小時候的樣子，非常卡哇伊吧？」
「……嗯。」
「還有這張，哈哈哈，看到那個風蝕蘑菇沒，蠍小時候有一次在晚上還被這個石頭嚇哭過，當時那張小臉喲，哭得髒兮兮的，然後就沖過來躲到我懷裡了呢，哈哈哈！」
訓練之餘，被千代婆婆強行拉來聽她講自家孫子的故事，天天心裡十分無奈，卻又有幾分好奇。
實在想像不出蠍那個模樣，他現在看上去那麼高冷。
「還有啊，有一次他尿床……」
喂，喂，千代婆婆，你背後那個紅發惡鬼要發飆了啊。
正在興頭上的千代婆婆渾然不覺，興致勃勃地準備爆自家孫子的黑歷史。下一秒，只聽一聲巨響，天天感覺無數機械手臂險險擦著她鼻尖而過。
而站在她面前的千代婆婆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側面的牆壁上多了一個人形大窟窿。
天天：「……」
……蠍終於忍無可忍，大義滅親了。
蠍收起傀儡，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殺氣令空氣瞬間凍結。他無視天天，走到了窟窿前往外望去，千代婆婆正扶著腰從地面慢慢爬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喲，真是，下手不知輕重……」
蠍冷哼。
身後傳來腳步聲。
沉默了片刻，蠍沒有轉身，背對著天天開了口，「你別聽那老太婆胡說。」
「哦？」天天眨了眨眼，揶揄地笑了起來，「這麼看來是真的咯？」→v→
蠍瞬間炸了，「才不是！」他怒氣衝衝地轉過身瞪著天天，耳尖似乎在微微泛紅。
天天笑了起來。
***
「這個小姑娘，以前從未見過。」
實驗室的操作臺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正閉眸沉睡著，棕色的短髮在枕上鋪開，雙手自然地放在身側，呼吸輕緩，像是一條細長的線，隨時可能會斷掉一樣。
千代婆婆看著那個人，在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木葉的各路高手。若是有一定能力的人物，她肯定會有印象的。
她再次確認這不過是木葉一個普通忍者。
千代有些納悶。大戰將至，天天為何不復活那些高手，偏偏一個無名小輩。要知道製作人體身軀過程極為繁複，她可不會再幫一次。
直接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天天只是笑了笑，「千代婆婆，有的人看似普通，對另一人而言，卻是所有的希望啊。」
她望著操作臺上的沉睡的少女。
柔白的光線灑在少女清秀的臉龐，恬靜美好。
誰又知道，正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卻有人願意為了她，與整個世界為敵。
野原琳。
千代婆婆一愣，大概明白了什麼。她撇撇嘴，沒好氣道，「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天天沖她討好地笑了笑。
千代婆婆哼了一聲，側過身去，「既然你也明白這個道理，那麼以後……」
「別再讓我的孫子難過了。」
他最討厭等待，卻等了你無數次。
天天怔住了。
過了不知多久，她輕輕點了點頭。
「嗯。」
其實，並不是她罔顧蠍的心意，只是這件事本身過於難以置信，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
至於答案，在回答我愛羅時，就已經得出了。
算著時間野原琳該醒了，千代婆婆從房間裡走了出去，給兩個木葉忍者留下了談話的空間。
「你好啊，琳前輩。」
野原琳一睜開眼，耳邊就響起了甜美的招呼聲。她轉了轉眸子望過去，對方是一個戴著木葉護額的女忍者，「你是……」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了保護村子，自願撞上卡凱西的雷切。
看出了對方心裡的疑惑，天天拉了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下，「琳前輩，這些事說起來很複雜，但現在的忍界需要你的力量……」
太陽落下，天色漸晚。鬥轉星移，朝陽又再次升起。
天天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跟琳解釋了她死後忍界的一系列變故，以及那個女神死了世界觀就扭曲了的賢二帶土。
「琳前輩……」天天遲疑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野原琳擦了擦眼角，神色黯然，自責道，「我當時一心只想著保護木葉，沒想到會給卡凱西帶來這麼大的陰影和痛苦，還有帶土……」
相比之下，野原琳的死對帶土的打擊更甚於卡凱西，讓開朗善良的少年意識到世界的殘酷，直接墜入地獄，萬劫不復。
唇瓣被咬得泛白，野原琳閉上了眼睛，極力抑制聲音裡的顫抖，「都是我不好……」
「琳前輩，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天天安慰道，「畢竟，誰也想不到自己死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她想了想，忽然沖著琳笑了笑。
「琳前輩，想回木葉看看嗎？」
***
穿過沙漠，兩人走到前往木葉的林間大道上。木葉村口的輪廓在枝葉葳蕤間隱隱可見，野原琳戴著天天給的狐狸面具，面具下的眼瞳微微睜大，湧動著深深的懷念和欣喜。
風吹過，夾雜著細白的紙屑從她們眼前飄過，如飛雪一般。
為什麼風裡會有紙片？
天天心裡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停下腳步，面色嚴肅地問道，「琳前輩，你感知能力怎麼樣？」
戴著面具的男子掐著紫發女子的脖子，將她高高舉起。女子呼吸困難，青筋微凸，雙腿無力地蹬動著，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掰著對方鉗制自己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哼，要不是你不願波及木葉，為了引我到村外耗費了太多力量，倒還能勉強與我一戰……可惜啊！」面具男冷笑，「木葉值得你這麼做嗎？你們不是最恨這些大國嗎？」
「咳咳，你……是不會懂的，」紫發女子已經奄奄一息，艱難地喘著氣，眼裡的光芒卻始終堅毅，「木葉……存在希望，而你……是黑暗。在黑暗的世界裡……花兒只能枯萎。」
「誰管你那麼多。」面具男顯然已經失去了糾結這個問題的耐心，他血紅的眼中閃過冷冽的光芒，「告訴我，你把長門的輪回眼藏在了哪裡？不然……」
他眼睛危險地眯起。
「我就殺了你。」
即使處於生死邊緣，小南也不會向面具男透露絲毫資訊。知曉這一點的帶土直接用寫輪眼的力量強行入侵意識，結果卻是——
小南也不知道。
「嘁！」宇智波帶土憤恨地咬緊牙關，臉色陰狠冷戾，手上再次用力——
他能感覺到，緊握著的脖子皮膚下溫熱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動著，發出緊急的信號。女子纖細的脖子在他手中顯得如此脆弱。
然後，是一聲輕響。
「小南！」
天天趕過到時，正好看到站在高處帶土正把小南隨手一扔，女子的身體無力地落下，天天沖過去，接住了小南。
她探了探鼻息。
已經……
琳也趕了過來，蹲在旁邊用嫺熟的醫療忍者手法檢查了一下，最後遺憾地搖了搖頭。
氣氛凝滯。
天天握緊了拳頭。他們都忽略了，以為沒有了輪回眼，帶土就不會再對小南出手。
誰知對方竟殘忍無情到了這個地步！
琳抬起頭，看著那個高高在上、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而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視線一直緊鎖在她身上，在看不到的地方眉心緊皺。
兩人透過面具，遙遙相望。
旁邊樹枝上人影一晃，由於之前起爆符產生的接二連三的爆炸，被四代派來查看情況的卡凱西也正好趕到。
時隔多年，水門班再次聚集。
作者有話要說：
第87章 重聚
第八十七章
琳？
暗處，宇智波帶土捏緊了拳頭。
「……」
不，不對！
琳早就不存在了，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不管眼前這個人是誰，都無所謂了！
卡凱西掃視了現場一眼，很快就明白了狀況。他的身影閃到天天面前，拿出苦無擺出了戰鬥的架勢，「宇智波斑。」
帶土冷笑。
「卡凱西……」
細微的女聲並沒有傳入心思全用在戰鬥的卡凱西耳中，他捏緊了苦無，沉聲道：「天天，這裡交給我。你帶著小南……去找自來也大人。」
天天應了一聲，背起小南，看向了直直盯著眼前一幕的野原琳。
雖然白狐面具擋住了她的表情，但天天能想像到面具下那張清秀的臉上定是寫滿了掙扎和難過。
琳前輩……
站在高處，帶土抱著雙臂俯視著卡凱西，傲慢地嘲諷道：「哼，你是贏不了我的……卡凱西。」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的月之眼計畫吧。我會創造一個永遠和平、沒有痛苦的世界。」
他慢慢抬舉起雙手。
「識相的話，就快點交出九尾和輪回眼吧。不然……」
「戰爭就會降臨。」
冰冷的殺氣，帶著對生命的漠視席捲而來。卡凱西眉間皺起一條深色的線條，他拉起護額，露出一隻猩紅的寫輪眼，同時道：「快走，天天！」
天天轉過身。這時，野原琳突然上前幾步，走到了卡凱西身邊。
棕色的短髮隨風輕輕揚起，身軀單薄纖細，腳步卻格外堅定有力，就像多年前她為了守護村子、從容地邁向死亡時一樣。
如果帶土要發動戰爭……
她就要阻止帶土。
天天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卡凱西其實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女孩，但因為「宇智波斑」在場，所以他不得不把心思都用在了應付敵人身上。此時，他再次將打量的目光投向身邊這個人。
她似乎正在和他腦海中那個令他悔恨自責了多年的身影慢慢重合……
不知為何，望著對面二人，宇智波帶土突然沒了戰鬥的心思。連和那個廢物玩一玩的想法也沒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壓下心底奇怪的感受，宇智波帶土壓低聲線，儘量保持著之前那副冷酷的模樣，「……我可沒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戰場上再見吧，旗木卡凱西。」
空間扭曲過後，宇智波帶土的身影消失不見。
卡凱西收起苦無，眼神複雜地看向了旁邊的人，「你……」
他又不是什麼笨蛋，當然若有若無地有所察覺。
只是那個想法一冒出來，心底就另外有個聲音立馬反駁。
——不可能！
他現在都還能記得當雷切穿透琳胸口時，手上那溫熱濡濕的感覺。琳悲哀的眼神和滿手洗不淨的鮮血，是那之後夜夜折磨他的夢魘。
但最荒謬的，往往最接近真實。
「卡凱西老師，她就拜託你了。」
天天扶著小南的手臂，將查克拉聚集在腳下，幾個彈跳後身影便消失不見，給那兩人留下了相處的空間。
如果散佈出琳前輩和卡凱西老師結婚的消息……嘿嘿，那宇智波帶土應該暫時沒心情去假扮宇智波斑了吧。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自來也將小南的屍體帶回了雨隱村，和彌彥、長門埋葬到了一起。
這時，寧次從妙木山學成回歸，李也通過考核成為了上忍，第三班再次聚齊。
當晚，凱豪爽地邀請了三人去了木葉最豪華的高級料亭進行慶祝。凱舉著酒杯，臉上始終掛著兩行寬面淚，不住地感慨：「嗚嗚嗚，連李也……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李也淚流滿面：「凱老師……」
「我的學生都是上忍了，卡凱西的學生還是一個中忍兩個下忍……」
天天和寧次坐在對面。她忍不住吐槽：「有那麼厲害的下忍嗎？」
「真厲害啊凱老師！」
「哈哈哈哈，我又打敗了卡凱西一次！」
天天的吐槽直接被淹沒。
天天死魚眼狀，無語道：「喂，喂，適可而止一點吧你們。」
好不容易吃一頓高級料理，結果把時間都花在了哭上。
甯次優雅地夾起一塊鰻魚壽司，同時淡淡地說道：「放棄吧，天天。」
他們已經無藥可救了。
天天歎了口氣，專心地享用起美食來。
凱神經正常的時候，其實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好老師。抒情完畢後，他毫不吝嗇地誇獎了三人一番，然後關心起寧次的現狀：「待在妙木山的感覺如何？」
那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去的地方。
李問：「那裡的飲食怎麼樣？」
甯次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本就白皙的面龐瞬間更加蒼白。
李好奇：「那些蛤/蟆……你是怎麼跟它們相處的啊寧次？」
寧次：「……」
年長的蛤/蟆們倒沒什麼，那些小蛤/蟆們實在是好奇心和精力都旺盛過了頭。
尤其一只有弟弟的蛤/蟆，整日拉著他交流關於兄弟兄妹的感情，「我聽說你也有個堂妹，叫雛田是吧？」
寧次不語。
「雛田她遇到危險時，你會捨身相護吧？」
會的。
可寧次還是照樣不說話。
蛤/蟆鍥而不捨：「那，如果雛田想吃蒼蠅，你也會抓給她吃的吧？」
寧次：「……」不會有那種時候啦！
心好累。
望著甯次青一陣白一陣的臉，天天大概猜想他回憶了什麼在妙木山慘絕人寰的經歷，適時阻止了對面二人的追問，「凱老師，李，別問了，還讓不讓寧次吃東西了？」
說完，她轉向寧次：「仙術學習得怎麼樣了？」
李&凱：「……」天天你自己不也很好奇嗎！
在三人灼灼的視線下，寧次淡定地說了一句：「還不錯。」
寧次雖然不似鳴人有先天優勢，但因為後天的努力，查克拉量也龐大了很多。再加上他心性沉穩，習慣靜坐冥想，所以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反倒比鳴人快了很多。
而且他的吃苦耐勞的強大精神力完全不輸給鳴人。
總之，寧次用他的毅力他的執著，以不同於鳴人的方式，成功學會了仙術。
連深作仙人也不禁讚歎，木葉果然人才輩出。
凱十分欣慰，「自來也大人也跟我說過，你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不愧是我的對手啊，甯次。」李瞅了瞅凱，然後望向寧次，橫起纏滿繃帶的手臂做了一個邀請切磋的姿勢，「什麼時候來比比吧！」
凱大笑道：「哈哈哈，李，寧次現在學會了仙術，可把你甩得更遠了。除非開八門，否則贏過他的幾率不大哦。」
李忿忿地捏緊了拳頭，為甯次高興的同時又不甘自己的落後，他咬牙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開到八門的！」
他直指寧次，「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凱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錯，不會輕易放棄，這才是我的弟子。」
甯次嘴角淺淺一勾，「隨時恭候。」
「寧次，」天天好奇地湊過去，「使用仙術的時候，容貌會發生變化吧。你的仙人模式是什麼樣子的？」
寧次握著茶杯的動作一滯。
李若有所思，「對哦，我記得鳴人君眼睛周圍的皮膚顏色變了，就像染上了顏料一樣。」
天天白了他一眼，「什麼顏料，是眼影啦笨蛋！」
「哦……」李應了一聲，直直盯著寧次。
天天也凱也注視著他。
盯——
「咳，咳。」寧次無奈地說道，「沒什麼好看的。」
繼續盯——
寧次：「……」他妥協了，「好吧。」
他閉上了眼睛。
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這位寶貝的手榴彈~
戲言。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8-01-12 13:38:01
第88章 修羅場
第八十八章
過了一會兒，甯次眼睛周圍的皮膚開始浮現出花紋，隨後，他緩緩掀開眼簾。
瑩潤的白瞳周圍，像是被人用畫筆輕輕勾勒出一抹的銀白，映襯了白眼中冷色的幽光，給人一種冷漠而強大的氣場。眼角被微微拉長，耳邊幾縷髮絲隨意輕垂，令人不由得屏息凝視，生怕呼吸一重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
李目不轉睛地盯著寧次，瞪大了圓圓的眸子，臉頰上甚至浮現出紅暈……
紅暈？！
等等！這劇情好像哪裡不對啊！！！
天天死魚眼，伸出手掌在李眼前來回晃了晃。
沒有反應。
寧次一臉黑線，很快關閉了仙人模式。
李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愣愣地回過神來。
天天低聲感慨：「仙人模式自帶的美顏功能真不是蓋的。」
「美顏嗎……」李訥訥道，忽然轉向凱老師，鬥志昂揚地說道，「凱老師，麻煩您帶我去見自來也大人，我也要學習仙術！」
他小小聲地說道：「如果我能使用仙術的美顏功能，說不定……說不定櫻小姐就能接受我了。」
天天艱澀道：「不，你想多了……」
凱後腦勺滑下一滴大大的冷汗，「李啊，仙術並不適合你。」
望著喋喋不休的同伴們，甯次輕笑一聲。
第三班的相處便是這樣。雖然有時吵鬧得讓他受不了，但不可否認，他生命裡為數不多的溫暖幾乎全來自這裡。正因如此，他才願意一直留在第三班，和大家一起進步。
雖然天天百般推脫，但凱老師還是強制讓寧次送天天回家。
倒不是故意為之。只要回去的時間太晚，凱都會讓甯次或者李送，只是這次正好輪到了寧次。
他們聊了很多，聊了凱老師和李，談起了鳴人，也提到了……蠍。
「真不愧是你啊，寧次。」天天臉上一直掛著欣慰開心的笑容，「看來我當初向自來也大人推薦你沒有錯。」
受對方歡樂的氣氛影響，寧次也展開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使用仙術的話，對身體會有什麼影響嗎？」天天問道。
寧次略一思索，「倒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只是會稍微有些疲憊。」他接著解釋道，「我查克拉量不如鳴人，所以在平衡身體能量、精神能量和自然能量時需要更加仔細。」
他感歎：「鳴人那個傢伙，真是不簡單啊……」
唯有親身經歷後，才知道鳴人面臨的是怎麼樣艱巨的挑戰，又付出了多少常人無法達到的努力。
好在，他也成功了。
想到此，寧次不禁抬頭，望向深邃廣遠、可以任由飛鳥翱翔的夜空，眼角有些濕潤。
父親大人，我變得更強了。
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天天笑了笑，「寧次也很厲害啊。」
看著對方的笑容，寧次的眼神慢慢軟化下來，變得溫柔似水，「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呵……你總是對我抱有那麼大的期待……」
「因為甯次是天才啊。」
寧次無奈地微微一笑。
兩人都不再言語，忍具店的輪廓在黑暗中慢慢浮現。
大戰在即，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去避難了。冷寂無人的街道讓沉默的片刻顯得更加冷清。寧次輕歎一聲，慢慢地說：「說實話，天天，我有些擔憂……我並不是多麼厲害的天才，只是一個連戰爭都沒有經歷過、不諳世事的小鬼罷了。」
「戰爭一旦開始，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誰都明白戰爭的殘酷。這時還在身邊的人，或許下一刻就不在了。
天天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搖搖頭，聲音輕卻認真篤定：「寧次，你不會有事的。」
絕對不會。
寧次輕蹙眉心，沉吟道：「天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一直都在想盡辦法提升實力，不止是你自己，還有我，李……你都在拼命尋找能讓大家變得更厲害的方法，就好像……很害怕有事情發生在同伴身上一樣。」
他柔和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仿佛虛幻，像是下一秒就會被吹散。
「天天，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天天完全愣在了原地。
她忽略了一件事。
她是最瞭解寧次的，同時，寧次也何嘗不是那個最瞭解她的人。
天天嘴唇囁嚅了幾下，抑制話語中的輕顫，「我……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第四次忍界大戰……」
即使當初四戰已經過了十餘年，即使重生過後又經歷了十多年，但現在想起甯次死亡時的場景，仍然會不止難過。
有些傷痛是永遠無法習慣的，有些失去是永遠不能彌補的。
我夢到了你的死亡。
「……這樣說，你是不會信的吧。」
天天輕笑，很快恢復了輕鬆愉快的樣子，「我也不信呢，這麼荒唐的事，寧次怎麼可能會出事，寧次可是……」
天天倏地睜大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剩下的兩個字因為震驚在口腔裡滾動了好久，最後輕輕地飄了出來。
「天才……」
寧次抱住了她。
和龜島時蠍下意識的緊擁保護不同，這個擁抱力道不大，還保持了一小段不失禮儀的距離，顯得溫柔卻平靜，禮貌而鄭重。
那些青蔥的年月，稚嫩的情感，出生入死的羈絆，日復一日的修煉和相伴……無數場景，千言萬語，都凝聚在了這個擁抱之中。
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
無關愛情。
比任何東西都來得更珍貴。
天天心中沒有在龜島被蠍抱住時的悸動和緊張，相反，格外的安心。
畢竟對方是甯次啊！
是最可靠的隊友日向甯次。是她失而復得的，最珍貴的同伴。
「天天，這些年……謝謝你。」
天天閉上眼，笑了。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
***
一個人影從陰影裡慢慢走出。
出於多年來並肩作戰的本能反應，寧次立即上前一步，半擋在天天面前，幾乎立馬就要反手去摸苦無。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沒辦法，誰叫對面的殺氣實在太嚇人了。
蠍默不作聲。
氣氛森然。
寧次十分知趣地往回走去，「我先走了。」
視力絕佳的白眼，清楚地看到了天天看見那人時眼中升騰起的光彩，燦若星辰，像一晃而被點亮的燭火，像夜空綻開了一朵小小的煙花。
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從未有過的。
有的，都是相處多年的朋友的深情、自然、包容和深深的懷念。
天天點點頭，「路上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蠍：百機操演！
★銀白色是之前大家提過最多的顏色，所以就是它咯~
蠍：還綠色？！我都要綠了！
第89章 備戰
第八十九章
目送寧次的身影消失後，天天迎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蠍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
天天：「……」
她在心裡歎息一聲，再次說道：「我沒有收到消息……抱歉，是不是等很久了？」
蠍還是不說話。
天天無可奈何地扶額，歎了口氣，索性不再理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先進來再說吧，外面冷。」她眼尖地發現對方的指尖微微泛紅。
蠍沒有跟進來。
天天讓門微敞著。沒有打開忍具店裡明亮的白熾燈，只是開了一盞小檯燈，暖金色的光芒灑滿黑暗的店鋪。昏暗的光線照的店裡的櫃子都成了幢幢黑影。
天天到旁邊的屋子去燒水。寂靜的空間內，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傳來。
「我看還是把他做成人傀儡比較好。」
蠍的整張面龐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中，晦暗不明。
還是乖乖進來了啊。
天天斜眼，輕飄飄地說道：「你不一定打得過他。」
甯次可是練成了仙術！
蠍：「……」
你居然還在幫他說話？！
你居然這麼看不起我的實力！
一瞬間，飆出的冰冷殺氣鋪天蓋地，差點把忍具店房頂都掀起來。
天天將熱水倒入杯中，把泛著暖意的杯子遞給他，「晚上就別喝茶了。」
蠍冷哼一聲，還是接過了。
溫暖的感覺從掌心傳入，在身體中蔓延開來。變回人身的這些日子，他很快就適應了這些作為傀儡無法感受到的事物，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我經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蠍冷冷道，「那小鬼……還太稚嫩。」
「可是戰爭不會等人成長。」說起這個，氣氛便有些凝重。天天揉了揉額角，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蠍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淡淡道：「回砂隱。」
天天一愣，「現在？」
忍者聯軍集合時間不是三天后嗎？
蠍放下水杯，「你和我一樣，編入的是傀儡師特殊戰術部隊，需要所有傀儡師提前聚集，進行戰前訓練。」
天天點點頭，明白了過來。
傀儡師都有在戰鬥前檢查傀儡的習慣，尤其是這種需要合作的大型戰爭，不僅需要保養，還需要大家提前熟悉下不同的人的傀儡，以免被誤傷。
要是在以前，這種將自己的資訊告訴別國忍者的事是絕不會發生的。
讓所有人都能齊心協力最快的方法，就是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出現。
蠍不悅地低罵了一句，「真是麻煩。」
天天沉吟，「傀儡特殊戰術部隊啊……」
嘛，反正最後大家也都要彙集到鳴人身邊的，被分到哪兒都一樣。
蠍當然不知道天天此時心裡的想法，見她似乎在猶疑，他嗤笑一聲，諷刺道：「還是說，你更想要跟你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同伴在一起？」
那個西瓜皮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之前他還覺得那個日向還算勉勉強強，現在……
呵呵！
「我可沒這麼說。」天天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戰爭要服從總部的安排。只是，這樣的話，你用機械鳥聯絡我一下就可以了呀。」
幹嘛還親自跑一趟。
蠍冷笑，「你找不到那個地方。」不然千代婆婆怎麼還特地讓他來接人。
傀儡師集合地點是沙漠深處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方，結界籠罩，除非內部有人接應，否則外界完全無法感知。
「而且……」蠍輕輕皺眉，低聲道，「千代奶奶說什麼也要上戰場。」
天天正在收拾東西放入卷軸，聞言，一愣，「你是擔心千代婆婆，所以想讓我勸勸她嗎？」
蠍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想多了。」
「確實，千代婆婆年事已高……」天天摸著下巴思忖道。但比千代婆婆年齡還高的是她的固執，估計蠍的父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她勸回來。
但不得不說，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千代婆婆若是能上戰場，確實是一大助力。
「如果千代婆婆執意要上戰場的話，」天天一邊卷好卷軸，一邊說，「那就讓她在後面負責指揮吧。這樣就不會那麼危險了。」
似乎除了這樣也沒別的辦法了。蠍想了想，點頭。
兩人走出忍具店。
關上門的那一刻，天天心裡不禁升騰起一些悵然。
原本店鋪林立、門庭若市的街道，此時，一條街望過去空曠而冷清，幾乎看不到人影，只有身負任務的忍者身影不時從房頂掠過。
幾片樹葉被風刮起，和沙塵一起被帶向遠方。
戰爭，又要開始了啊。
希望這次不會再有那麼多人受傷。
天天鎖好掛在門口的大鎖，一聲輕響從鎖芯彈出。
鬼差神使地，天天望著那把沉重的大鎖，忽然開了口：「蠍，你別誤會……寧次是我要好的同伴，和李、鳴人一樣。」
「而且，我跟他說了……」
「你是我喜歡的人。」
蠍愣住了。
雖然他已經不再是愛拐彎抹角的年輕小鬼，但由於自身經歷，在感情方面，還是愛擺出一副輕蔑不屑的高冷樣。從未想過天天如此坦然淡定，居然還在別人面前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蠍不由得老臉一紅。
他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天天，動作著實有些慌張突兀，「胡說八道！」
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呃……」天天從鎖上收回視線，納悶地望向蠍的背影，尷尬地撓撓頭，「那好吧，你並不是我喜歡的人。」
「你有膽再說一遍！小鬼！」
***
沙漠深處，傀儡師秘密集合地。
望著自家孫子牽著天天的手走進來，千代婆婆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知道那個傳聞中赤砂之蠍唯一的神秘徒弟是天天時，勘九郎簡直要氣死了：「你教外村的都不教我？！」
「閉嘴。」蠍揚起下巴，態度驕矜，「我自己的徒弟我說了算。再說話……」他從眼角冷冷地一瞥，「我殺了你。」
勘九郎：媽的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蠍，別這麼說哦，大家要一起戰鬥的。」
同為傀儡師的蠍父母走了過來，蠍母溫和地說道。
蠍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天天試著抽回手。
像是知曉了她的想法，對方頓時加大了力道，牢牢鉗制住她的手。
天天：「……」
她眼神飄忽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蠍父母。兩人都溫和地笑著，那眼神……咳咳。
忽然感覺好尷尬。
一日，訓練完後，蠍的母親叫走了天天。
天天跟隨著她走出訓練基地，來到一塊巨石上。
大漠孤煙，黃沙紛飛，帶著一種沙漠裡獨有的蒼涼淒豔。
「我和孩子父親本應是死在三十多年前的人……我們都是停留在過去的事物。
「即使如今我們能繼續陪伴在蠍身邊，但卻已經無法彌補這三十多年空缺的東西了。
「我，孩子他爸，甚至千代媽媽，都是代表著蠍曾經孤單一人的過去。
「只有你，才是蠍的未來。」
溫和的女聲裡，始終縈繞著物是人非的惆悵。
「那孩子一直以來真的非常孤獨。謝謝你……陪在蠍身邊。」
說著，蠍母親忽然朝天天彎腰，行了一個正式大禮，差點沒把天天嚇得從岩石上摔下去。
「以後蠍就拜託你了。」
天天連忙扶起她，「好吧，就算……」他脾氣差性格壞動不動就發飆還有隱藏的戀屍癖，「我也不會拋下他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蠍母釋懷地笑了起來，清秀的面容和蠍有些許相似，「真是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呢，怪不得蠍那麼喜歡你。」
天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他想把我做出人傀儡還差不多。
「不過我想讓你答應的是，讓蠍跟你一起去木葉。」
天天：「……」
她終於明白了。
敢情您的意思就是想讓蠍入贅啊？！
您問過蠍本人的意見了嗎。
呃，等、等一下！為什麼現在就在討論嫁娶問題了，這四戰還沒開打呢！
內心各種抓狂和無語之後，天天勉強冷靜了下來，歎道：「您這樣的做法，蠍不一定認同。不管怎樣，砂隱才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可這個地方不會再適合以後的蠍了。
蠍的母親溫潤的目光裡如此寫道。
她溫聲細語地開了口：「他會去的。」只要有你在。
天天最終妥協：我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蠍母忽然發出一聲低呼：「蠍？」
天天心裡一驚，倏然回頭，卻只看見黑袍的一角，瞬間消失在巨石後。
剛才的談話都被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更新：從明天（21號）開始，更新時間是晚上九點。這文快完結了，不出意外接下來會堅持日更到完結。
★新開了微博，歡迎大家來微博找我玩→雲者不言
第90章 帶土
第九十章
蠍的母親擔憂地注視著那個方向，天天看出了對方的躊躇和為難，主動開了口，「我去看看。」
「拜託你了。」
對天天而言，找到蠍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找到他時，對方正坐在沙漠裡一處高高的崖壁上，眺望著遠處地平線的落日。似乎已經這樣坐了很久，此情此景下，向來冷漠的背影看上去帶上了幾分蕭瑟。
天天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脖子，「你都聽到了？」
半晌，蠍的聲音才悶悶地傳來。
「我又不聾。」
天天啞然失笑。
「那你怎麼想的？」
「……」
蠍沉默片刻，站起了身。
「等戰爭結束再說吧。」
在秘密基地修煉之外的空隙，天天會處理忍具店寄過來的信件，有一些需要她親自過目審理的大事。
有次，蠍難得好奇走過來，隨手拿起一張紙一看——
不管發生什麼都面不改色的蠍，第一次，情緒激動到手指都在不停顫抖。
因為那帳單上一連串的零。
天天看著他那要繃不住的面癱臉，歎道：「有什麼問題就說，別把自己給憋壞了。」
蠍憤怒地甩下單子，拂袖而去。
——他知道天天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可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有錢！
完全比不過！
即使他做十年S級任務也掙不了這麼多啊！！！
找角都和飛段問問怎麼賺錢嗎？
可那兩個傢伙早就死翹翹了。
可惡！所以他果然是要入贅的嗎？！
心高氣傲的蠍表示接受不能。
***
數日後，傀儡訓練基地接到了總部的通知，第四次忍界大戰正式開始。
「沖啊！傀儡師們！讓敵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作為首領的千代婆婆精神抖擻地大喊著。砂隱的傀儡師大多都是她的弟子，此時也是氣勢勃勃地應和著，頗有種傳銷組織的感覺。
隊伍末尾的天天&蠍：「……」
天天歎氣。真不想打擊老人家的積極性，但這次戰鬥其實他們並沒多大用……
第七班拯救世界啊。
之後的戰鬥就和天天記憶裡沒什麼差別，傀儡部隊解決掉自己的敵人後，就和其他部隊一起彙聚到了漩渦鳴人身邊。
宇智波帶土的面具已被擊碎，此時和宇智波斑一起高高站在十尾頭頂，居高臨下地睥睨眾生。
所謂忍者聯軍，在他們眼裡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拼命守護這個虛假的世界，做著螳臂當車般的無用功，可笑又可悲。
在兩人的控制下，十尾不斷發射出尾獸玉，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天搖地動的巨大轟鳴。
看著自己用生命守護的後方頃刻間就被摧毀，難免會心神動搖。眾人卻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面色凝重地緊盯著隨時可能再次進攻的可怕怪物。
天天望向井野，對方微微點頭。
還好，聯軍總部平安無事。
被尾獸玉砸中的總部虛有其表，而真正的忍者聯軍指揮部則是建造在了地下。為了防止被神出鬼沒的白絕偵查到，由多個波風水門的影□□駐守。
波風水門能夠開啟九尾模式，感知到抱有敵意的來人。
「繼續，」十尾頭頂，帶土緩緩舉起手，低啞的嗓音裡盡是冷漠和殘忍，「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麼是——」
「絕望。」
十尾發出刺耳的尖嘯，十條尾巴高高舉起，比手臂還粗的木條不斷射出，如雨般密密麻麻傾泄而下，力道遠遠甚於緊繃離弦的箭。
【木遁·扡插之術。】
來不及反應的人，胸膛、腰腹、脊骨直接被穿透，釘死在地面。
寧次！
天天下意識望向寧次的方向。對方正和雛田一起守護在鳴人身邊，已經進入了仙人模式。
黑髮飛揚，眼角一抹銀白，如明月新雪。
看樣子似乎還遊刃有餘，應該不用再捨身護妹了。
「上吧，傀儡師們！」千代婆婆的聲音傳來。
散佈在忍者聯軍中的傀儡師們心領神會，默契地拿出了加強版的防禦傀儡，盡可能地保護住身邊人。
這是之前在基地就制定好的防禦戰術。
其中最厲害的當然是能操縱上百個傀儡的赤砂之蠍。他的所有傀儡張開結界，形成了一堵巨大的、密不透風的牆。
「哇哦哦，真棒！」
「謝謝您！」
「這個傀儡師妹妹真厲害。」
「說什麼呢！這可是我們砂隱最強的傀儡師，赤砂之蠍大人！」
「啊……實在抱歉。」
天天的傀儡結界也保護了不少人，待抵擋住這一波攻擊後，她望向蠍的方向，兩人視線正好撞在一起。天天眸子一彎，透露出些許狡黠，「不錯嘛。」
她打趣道。
「……」蠍挪開視線，冷冷一哼。
「沒事吧，寧次，鳴人，雛田？」天天問道。
「沒事。」鳴人氣喘吁吁地說道。由於之前連續使出螺旋手裡劍，他此時有些力竭，「謝了，天天醬。」
雛田道：「謝謝。」
寧次：「多謝。」
天天望著他，「多加小心。」
寧次輕輕點頭。
土之國的忍者使出了土遁，讓十尾的攻擊暫時停止。
雖然已盡力將傷亡降到最低，但由於傀儡師的數量實在過少，還是有很多來不及進入身旁傀儡師防禦結界的人，不幸喪命在十尾的木遁之下。
血腥彌漫，哀嚎遍野。
戰場霎時淪為地獄。
即使經歷過，再次目睹，還是覺得分外觸目驚心。
但戰爭根本不會留給人傷感的時間。天天將傀儡從防禦模式變過來，隨時準備應付接下來的攻擊。
但年輕氣盛的金髮少年無法忍受這一切，強烈的憤怒和悲哀溢滿眼底，轉眼就將那雙靈動的藍眸染上血色，像燃燒的火焰。
對，就是這樣，鳴人。
絕望吧。
看看你周圍的一切，那些死去的同伴，你無法保護的人……
待在這樣的世界，又有何意義呢。
宇智波帶土正準備用言語在精神上徹底擊垮鳴人，一個熟悉的、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聲音，在下方響起。
帶土所有要說的話語，瞬間哽在了喉嚨裡。
聯軍最前線距十尾還留有百米距離，沒人涉入。
此時一個女孩卻獨自走到了這中間，還在堅定地往十尾的方向走來。
又有一個人沖了過來，是卡凱西那個廢物。他急匆匆地追在她後面，似乎在勸她不要離十尾那麼近。
「帶土！」
「停下來吧，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忍者目力極佳，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寫輪眼，但那個女孩的面容，卻看不真切。
像是籠罩上了一層粘稠的鮮血。
像是十多年，她死去時，那個只剩黑紅兩色的世界。
紅的是鮮血，黑的是暗夜。
帶土嘴唇顫抖了幾下，終於緩緩地、輕輕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琳？」
野原琳揚起頭，目光堅毅地看著他，棕色的髮絲隨風輕輕擺動。
就像那年他逞強把傷口藏在身後時一樣，秀眉擰起，不高興地瞪著他。
雖然被琳瞪了有點慌，但當時，帶土心底其實是十分開心的，因為這正好說明了琳關心、在乎自己。
而此時，琳的目光就和十七年前一樣，從未變過。
【我也是發自內心地、希望這次戰爭能快點結束。】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帶土。】
【加油當上火影，再超帥地拯救這個世界給我看吧！】
如果讓琳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與此同時，帶土身邊，宇智波斑輪回眼微微眯起。
這個女孩子……
畢竟是活了近百年、見過世間百態的人，宇智波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大概帶土傾慕的那個野原琳是靠著什麼秘術復活了。
不過現在穩住帶土更重要。
畢竟他還需要帶土施展輪回天生復活自己。
他瞥了一眼勉強鎮定的帶土。對方仍站在原地，並沒有直接撲過去見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緊抿蒼白的唇瓣和鬢角細小的汗珠明顯說明——
他慌了。
孩子，你還是太嫩了啊。
宇智波斑微微勾起嘴角，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沉，卻讓帶土感覺到了對方的輕蔑和嘲諷。
「動搖了？」
他淡淡地問道。
悠于 2018-6-7 00:52
第91章 戰爭
第九十一章
「……」帶土勉強壓下聲音裡的顫抖，瞪大眼睛，將瞳力運用到極致，「幻術？」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誰知道呢？」
「這個虛假的世界裡，一個女孩就足以讓你產生動搖。」宇智波斑環抱著雙臂，輕輕哼笑一聲，「看來你還是不適合做救世主啊，帶土。」
帶土沒有回應宇智波斑這番諷刺，目光沉沉地盯著下方。
那兩人好像在爭執。
「琳，先回去吧。」
「可是帶土他……」
琳已經死了。
琳不該死去，卡凱西不該沒有保護好琳。
是啊，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不對。」帶土反駁道。
他和宇智波斑並不是坦誠相待的盟友，更多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話語裡難免有一種爭鋒相對的味道。
「我是——」
帶土緩緩舉起手。
「救世主。」
竭盡全力、緩慢低沉的話語，就像是要堅定自己的決心一般。
【我要創造新世界！！！】
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十尾蠻橫地掙脫了土遁。無數削尖的木條再次冒出，驟雨般射下，如同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所有人再次進入緊張的防禦和躲避狀態。
但卡凱西和琳距聯軍大部隊還有一段距離，來不及躲回結界。
「卡凱西老師！」鳴人幾次想沖出來，被寧次用力拽住。
卡凱西結印，不斷地放出土流壁，抵擋住射向他們這裡的木箭。
他同時在左眼凝聚滿查克拉，準備一有狀況，隨時用神威將琳傳送到異空間。
【無論如何，這次都要保護好琳！】
「卡凱西，你快回去，先別管我了。」
「不行。」卡凱西目光堅定地說道，汗水順著臉頰滑下。在此般危急的情況下，他卻突然轉過了頭，對琳露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輕鬆笑容，如釋重負。
「我答應過帶土，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即使帶土現在……但他曾經的意志，仍與我同行。」
他眸子一彎。
「你可是帶土最喜歡的人。」
唇瓣被咬得泛白，野原琳垂下眸子，神色黯然悲傷。
她當時抱著要守護木葉的堅定信念死在卡凱西手裡，並且對這個決定從未後悔過。
但復活之後，知曉了自己的死給卡凱西、帶土的痛苦和陰影，和卡凱西、水門老師一起走在繁華熱鬧的木葉街道時，她也不禁在想。
如果當初能有別的方式阻止三尾暴動……
如果當初知道帶土沒有死……
如果當初自己能活下來……
一滴清澈的淚水落下，落在血跡斑斑的地面，發出柔軟的一聲響。
「……」十尾頭上，宇智波帶土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神色微變，又很快被壓制下來。
自十尾再次發動攻擊起，他始終都在注視著兩人。
周圍忽然疾風四起，光線黯淡下來，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卡凱西抬頭，發現他和琳兩人包裹在了一個朱紅色的須佐能乎裡。
宇智波兄弟倆從須佐巨人中走出。
「沒事吧，卡凱西前輩？」鼬問道，「抱歉，來遲了。」
「來得正好，鼬。」卡凱西松了一口氣，「多虧了你。」
卡凱西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佐助，再次望向鼬，問道：「之前的穢土轉生也是你和佐助解開的吧？多謝。」
「請別這麼說。」宇智波鼬低聲說著，扭過頭，透過須佐朱紅色的光華，望向了身後不遠處高高在上的兩人。
他目光微微一閃，豔紅瑰麗的萬花筒寫輪眼出現，「畢竟……也是我們宇智波家的人。」
十尾頭頂，宇智波斑也興味地眯起了眼睛。
完全體須佐能乎。
宇智波的後人麼？
「喲，佐助！」這時，鳴人也跑了過來。他沒有卡凱西那樣的踟躇，直接大大咧咧地打招呼，「你來遲了！動作真慢！」
佐助照例高冷地甩給他一臉省略號。
「有些事耽誤了。」鼬溫和地替自家歐豆豆解釋。像是在印證他的話語般，穢土轉生的歷代火影忽然出現在了戰場上！
全場驚呼！
喜聞樂見的對白再次出現。
「柱間！！！等你好久了！！！」
「你的事等會兒再說！」
「……」笑容凝固。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歷代火影的出現使得局勢瞬間得到了扭轉，雖然還不至於立即取勝，但勝利的光芒似乎就在不遠處。
穢土轉生的三個火影和水門一起，使出了四赤陽陣，將十尾封鎖到了結界裡。然後初代火影打開了入口，以便忍者聯軍進去消滅十尾。
看樣子大局已定。
蠍扭頭獨自往回走去，逆行過一切歡呼喝彩。
天天正好在他不遠處，見狀，連忙跑過去，「你去哪兒？」
「接下來的事我沒興趣。」
蠍冷淡地說道，腳步不停地走著。
或許說這場戰鬥他一開始就沒興趣，卻被千代婆婆趕上戰場，說什麼他有戰爭的經驗。
「我要去修理傀儡。」
他的傀儡都或多或少被磨損，有點沾上了不少血跡，還有十尾那種怪物身上的黏液。
還是略心疼。
得儘快處理掉才行。
明白這個人對傀儡的執著和寶貝程度，天天無奈地笑了笑。
那就隨他去吧。她還得再回去和大家並肩作戰。
蠍忽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到了後面的戰場。各國的忍者們鬥志昂揚，爭相奔赴同一個目標——十尾本體，要將其斬殺。
蠍冰封的面龐微微鬆動，眼裡浮上一絲感慨。
參加這場戰鬥……也不是沒有收穫。
這種五大國齊心協力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
不過……
想到他和迪達拉費心抓的尾獸居然用來復活這種醜陋的東西，他就很不爽！
他的藝術居然被用在這種途徑！
蠍視線微轉，落到了天天身上，示意她和他一同去找個地方修理傀儡，「反正這次戰鬥也差不多了。」
不。
天天苦笑。
還早著呢。
你低估了宇智波的搞事程度。
還沒來得及說話，洛克李活力滿滿的聲音傳來：「天天！別的班都去打十尾了，我們班也不能落後啊！」他和寧次一起趕了過來。
一邊是要讓她離開戰場的蠍，一邊是要讓她一起去戰鬥的同伴。
場面再度十分尷尬。
天天：「……」
半晌，蠍忽然輕笑一聲，轉身往戰場的方向走去。
悄無聲息地化解了天天的尷尬。
「傀儡……」天天試著問道，「繼續打下去沒有問題嗎？」
要知道傀儡師要是傀儡全壞了就剩死路一條。
「你也太小看我製作的傀儡了吧。」蠍斜眼，不滿地說道。
天天噗嗤一笑，「謝謝。」
雖然回了戰場，但蠍還是事不關己地坐在高處，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懶洋洋地托著腮。偶爾有幾隻不長眼的十尾分裂物來攻擊他，蠍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手指動作幾下，那些怪物便瞬間被撕裂成碎片。
那邊，那個老太婆好像找到了樂趣，桀桀大笑著，「玩」得十分開心。他們的父母在一旁倒是膽戰心驚，操縱著傀儡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老太婆出狀況。
而這邊……
體術班的配合絲毫不輸給其他班級。李的剛拳迅猛有力，寧次的柔拳敏捷奇效，而天天遊走於這兩人身邊，利用忍具和傀儡進行靈活的掩護，無論多麼危險的局勢都能被她輕易化解。
默契十足。
擊敗一批十尾分裂物後，這三人會聚到一起歡呼擊掌。那個穿綠衣服的、好像叫洛克李，燦爛的笑容簡直要閃瞎眼。名為日向的少年感情要內斂一些，被這樣隊友拉著似乎感覺丟臉，臉色有些許無奈，但眼裡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而天天也笑得開懷。
他忽然不著邊際地想到，為什麼母親會提到讓他入贅木葉。
原來如此。
要是讓天天離開了同伴……她會很寂寞吧。
最先到達十尾身邊的是鳴人和佐助。螺旋手裡劍加強了加具土命的威力，在十尾身上熊熊燃燒。
十尾發出痛苦的尖嘯。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面色緊張，期待著這永不熄滅的烈火將恐怖的怪物燒死的那一刻。
「帶土！卡凱西！」
「琳，別過來！」
琳正在給卡凱西療傷。空間驟然扭曲，宇智波帶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現，一把拽住了卡凱西，消失在神威空間。
成功將卡凱西晾在神威空間後，帶土並沒有著急前去，而是走到了琳身邊。
琳還是曾經的樣子，而現在的他比琳身高高出了很多，琳只能達到他胸口的位置。
帶土慢慢伸出手——
掐上了琳的脖子。
說是掐，還不如說是將手放在了那裡，並沒有用半分力氣，所以琳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
帶土靜默片刻。
活的。
有體溫的。
細嫩的皮膚下面，代表生命的脈搏隱隱跳動。
和當年他從血水中抱起時琳的屍體時，那種冰冷的、讓人心痛到快要窒息感覺截然不同。
……怎麼會？
帶土的眼底漾起波瀾。
右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暖意從指尖滲入。琳動作輕柔地撫上他臉上的疤痕，眼神複雜而自責，薄唇輕輕嗡動。
她說。
【對不起，帶土。】
宇智波帶土瞳孔倏地睜大。
幾乎是逃一般，他最後深深地看了琳一眼，消失在空氣中。
「琳，她不希望看到這樣。」
「她現在還是以前、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時的身體。」
「她查克拉不多，卻一直在盡力救治戰場上受傷的人。」
神威空間裡，曾經最要好的隊友如今卻在殊死搏鬥。大概就是一個人固執地說著「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了」，一個人頑強地表示「我要守護曾經的帶土的意志」。最後，他們都將武器捅入對方胸口，鮮血四濺。
而神威空間外，當黑色的火焰燃燒的部分被十尾切下，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
但他們還有機會。
直到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渾身是血的宇智波帶土突然從十尾頭頂的空間掉出來。正和千手柱間對峙的宇智波斑遠遠一看，見帶土快廢了，便準備操縱帶土使出輪回天生復活自己。
局勢驟變，氣氛突然繃緊。
距離較近的人都拼盡全力趕到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帶土身邊，想要阻止復活一事發生。
意識到了帶土就是曾釋放九尾襲擊木葉的人，波風水門用飛雷神趕到了帶土身邊，中止了施術。
「老師……」
「帶土……是你啊……」
面對倒在自己身前的曾經的學生，波風水門並沒有對九尾一事有半點責備，只是神色黯然地說道：「你要是還活著，我很希望你能成為火影。可是為什麼……」
腳步聲響起，波風水門轉過頭，「琳。」
「老師，事情會變成這樣，有我的責任。」琳輕聲說道，「接下來讓我來吧，有些話我想跟帶土說說。」
波風水門判斷帶土已經喪失戰鬥力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帶土。」
野原琳在帶土身邊坐下，手上亮起瑩潤的綠色光芒，帶土身上的傷口慢慢恢復。
「對不起，帶土，我……」琳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似乎是心裡太多情緒複雜交織，以至於無法清楚表露。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開了口，平靜了許多，溫柔的嗓音仿佛在述說一個漫長的故事，「你知道嗎，帶土，我之前在淨土等了你好久。我到處找，到處找，都沒見到你。後來我才知道，你並沒有死。」
「知道你沒有死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但又忍不住有些擔心，沒有我看著你，要是你又逞強把傷口藏起來怎麼辦，萬一你打仗了也遲到了怎麼辦。」
「我想，戰爭肯定不久後就會平息的。因為帶土既然沒事，那麼一定就會當上火影，超帥地拯救這個世界。那我也要履行和你的諾言才行。」
「所以……」琳溫柔地笑了起來，漂亮的眸子大而明亮，「我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即使是死後。
「琳……」
躺在地上的帶土側過身，慢慢抬起手，似乎想要觸碰她。但又意識到自己掌心盡是鮮血，硬生生在半空止住了動作。
跟之前不同，現在好像能看清了，琳的臉。
「琳……」
「真的……是你嗎……」
第92章 水門班
第九十二章
有了女神的安撫後，鳴人的嘴遁就變得容易多了，然後從神威空間裡出來的卡凱西繼續和帶土來了一番親密交流。
帶土神色恍惚，疑是受了極大刺激。
「帶土……」琳擔憂地凝視著他。
「我沒事，琳。」帶土看了一眼屍橫遍野、觸目驚心的戰場，眼底浮現強烈的悔恨。
這些……都是他做的。
明明說好要拯救世界，結果卻把忍界弄得一團糟。
「你們讓開一點。」帶土突然說道。
剩下的人不明所以地退開，只剩帶土站在十尾頭頂。
被神明門壓制的十尾身體如漏氣的氣球般、往帶土那一點急劇縮小。
「怎麼回事！」鳴人大吼道。
「他吸收了十尾的查克拉……」卡凱西扣住鳴人的肩膀，憂心忡忡地凝視著帶土。
帶土，你想做什麼？
「我知道，現在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只有盡我所能……做一點彌補吧。」
帶土掏出兩個卷軸，裡面是輪回眼，他之前已經讓白絕在水門和自來也那裡找到了。
他將輪回眼裝入自己眼眶。
十尾充沛巨大的查克拉在體內沸騰。有了這麼多查克拉，應該足夠復活死在戰場上的人了。
帶土結印。
「外道·輪回天生之術。」
與長門那次相同的光芒再次亮起，代表生命的力量如雨般落下，無數在此次戰鬥中喪生的忍者再次蘇醒過來，和守在身邊的同伴相擁，喜極而泣。
直到最後一個死者的靈魂也從淨土回歸，帶土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望向自己曾經的同伴。卡凱西被面罩遮住了半邊臉，眸子成了兩條彎彎的線。似乎在笑。而一直在看著他的琳也笑了起，一如往年。
鳴人和四代也聚集了過來。
「太棒了帶土！」鳴人歡呼，「可惡，這樣又多了一個強力的對手跟我競爭火影了。」
「哼。」
水門苦笑。要怎麼告訴正在興頭上的兒子，第六代已經決定是宇智波鼬了呢。
變故發生在此刻——
【既然如此——】
低啞陰沉的聲音傳來。
【那你把我也復活吧，帶土。】
另一邊的戰場，和初代火影一起對付宇智波斑的鼬眉頭一皺，「這是……」
「尼桑！」見勢不妙，宇智波佐助連忙奔到自家尼桑身邊。
黑色的物質覆上帶土半邊身子，就著他結印的手勢，瞬間就使出了只針對一個人的輪回天生之術。
拯救了整個戰場的人，帶土早已筋疲力盡，再加上事情發生實在猝不及防，最可怕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宇智波斑復活。
***
宇智波斑的復活使得局勢瞬間扭轉。
漩渦鳴人被強行抽出尾獸，宇智波佐助被一劍穿心。據說一見自家歐豆豆被捅了，宇智波鼬的氣場瞬間變得極其恐怖，開著須佐和宇智波斑大戰了一場。
看著如此有才能的後輩，宇智波斑心裡大為可惜——
比宇智波帶土那個賢二強多了！
但由於身體原因，宇智波鼬還是不敵自家老祖宗。
某只看熱鬧的蠍神色也終於凝重了起來。
他落到急匆匆地趕往某處的天天身邊，「你要去幹什麼？」
「有些事要確認一下……」天天捏緊了手裡的卷軸，「你一起來嗎？」
「可惡！斑那個混蛋！」水門班趕到了現場。帶土咬牙罵道。
卡凱西神色凝重地說道：「水門老師正在給鳴人傳遞尾獸，我們要為他爭取時間。」
「哼，不用你說。」帶土與卡凱西並肩而立，「這次我做主攻，卡凱西，你來做輔助。」
「乾巴爹喲！帶土，卡凱西！」
即使是面對像宇智波斑這麼強大的敵人，野原琳也沒有絲毫退縮，她站在兩人身邊，眼裡的光芒堅定明亮。
得到了來自女神的加油，帶土臉色微紅。
再次轉向對面的宇智波斑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嚴肅。
「上吧。」
「……來再多的人也是無用的。」宇智波斑高傲地說道，「正好，這樣就不用我再花功夫來找你了，帶土。」
……
這邊，跟隨著天天的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眉心越皺越緊，幾番欲言又止後，還是開了口。
「你準備做什麼？」
「現在暫時沒時間解釋。」
「你很奇怪。」蠍一針見血地說道，「當所有人都非常緊張地看著黑焰燃燒時，你卻很自然，後來看到十尾切下了燃燒的部分，也沒有像眾人一樣可惜和憤慨，就像是早就知道會失敗一樣。」
急著趕路的天天終於扭頭看著他，啞然片刻。
「這是在戰場上，你一直看著我不注意敵人沒問題嗎？」
「……別岔開話題！」被一不小心戳穿的蠍有點暴躁。他冷靜的性格似乎在天天面前就從來沒冷靜過。
他陰沉著臉，繼續說道：「而現在，所有人都想要去阻止宇智波斑，一向關心同伴的你卻沒有去。」
天天並不是會臨陣脫逃的人，唯一的可能……
蠍精緻的臉龐帶上了前所未有的認真，眼裡閃過鋒銳的光芒。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好吧。」沉默片刻後，天天微微一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我的事都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前兩章的BUG…
第93章 回憶
第九十三章
哐當——
將初代火影背上一半的黑色棒子拔下後，天天冷汗淋漓，臉上已經毫無血色，掌心已經被灼燒得血肉模糊，鮮血不斷滴落在地。
身後，目睹這一幕的蠍皺起了眉心。
「停下來吧，天天。」跪在地上的初代火影再次勸道，「不要再碰這個黑棒了。」
「不。」天天喘了一口氣，咬緊牙關，伸手握上了下一根黑棒，「我怎麼可以在這裡止步。」
不然和從前的自己又有何區別！
重生這一世，她接受了比以前更刻苦的訓練，也變強了更多。
一定。
一定能行的——
「啊——」
隨著一聲聲嘶力竭的低喊，又一根黑棒落地。
還有兩根。
千手柱間歎了口氣，不忍再說這個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努力達成目標的堅強後輩。
她的查克拉比以前龐大了許多，此時卻已接近枯竭，再次握住黑棒的那一刻，連意識都快要眩暈。
到此為止了嗎。
果然，無論怎麼努力，還是與那些厲害的忍者們存在天塹般的鴻溝嗎？
不——
一雙白皙的手忽然覆上了她握著黑棒的手，掌心微涼的溫度從手背傳來。
天天訝然，不由得轉眸望向蠍。
蠍挪開了視線，不去看她的視線，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繼續。」
天天輕輕笑了起來，「好。」
有了蠍的幫助，初代火影背後、釘住穴位的黑色棒子終於全部拔出。
得知了無限月讀的真相後，千手柱間眉心緊緊皺成一團，「這是真的嗎，天天？」
天天鄭重點頭。
初代火影站起身，堅定道：「我要去找斑。謝謝你們。」
見基友心切的初代火影身影飛快消失。
滿目瘡痍的大地，再次只剩下天天和蠍。
蠍盯著天天，削薄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細秀的眉毛擰在一起，眼底的神色複雜難辨，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這麼不瞭解天天。
她身上究竟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天天準備返回另一邊的戰場，去支援鳴人和佐助。走在路上時，夜間原本昏暗的光線忽然染上了血一般的紅色。
埋頭趕路的天天錯愕地抬起頭，「居然還是……」
夜空原本光芒皎潔的圓月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猩紅的血色，映出寫輪眼的圖案。
果然，不管人再多，也抵擋不住宇智波家老祖宗日天日地。
她身邊，蠍皺眉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會將所有人都變為白絕的無限月讀？」
天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大概只有佐助輪回眼使用的須佐能乎能夠躲避。」
聞言，蠍身上散發出陰冷恐怖的怒氣，幾乎都要實質化了。
他才不想變成白絕那種奇怪的生物好嗎！
一點都不藝術！
「我有一個方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說著，天天掏出卷軸。
「這是……」
解開封印，六道仙人的神器出現。
天天摸著上面的蓋子，能隱隱感覺到裡面洩露出的一絲絲神秘雄渾的力量。
曾經宇智波斑施展無限月讀時，由於她身上帶著六道忍具，進入月讀夢境後，還能保留一段時間自我意識。
後來跟同伴聊起時，才知道他們進入月讀世界後，全都不知自己身處夢中。
這麼看來，六道忍具應該有抵禦無限月讀的作用。
但究竟行不行得通，還是未知數。
「趕去佐助君身邊也來不及了。」而且他應該會重點保護自家尼桑和鳴人。
天天望著蠍，嚴肅道：「辦法只有這一個，但不一定有作用。」
她的語氣加重，「更有可能，進去後再也出不來了。」
蠍沒有被她的語氣唬住，只是反問道：「即便如此，你也要進去？」
「是啊，」天天笑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上鮮紅的月亮，「即使現實再殘酷，我也不願逃離到夢境中。」
蠍冷哼一聲，「我會不如你？」還未等天天回答，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掀開了蓋子，在無限月讀光芒降下的前一刻，進入了琥珀淨瓶之中。
蠍心裡明白，其實自己剛剛說的是謊話。
以前他，何嘗不是在逃避。
現實太冷，太殘酷，太孤單，便逃到了由傀儡構成的夢境
只是現在，他也不會再逃了。
只要有你在。
***
琥珀淨瓶中的世界，光怪陸離，一片混沌。
過去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湧現，像走馬燈般一幕幕放映起來。
其中有一件事，就是幾年前的風影奪還，然而事件的經過卻和蠍所經歷的截然不同。
第五代風影成功被他和迪達拉抓走，卡凱西班和天天所在的班前去救援。其中，他與千代奶奶、還有一個粉發的姑娘展開了對決，最後他死在了千代奶奶手裡。
回憶的畫面裡，那個粉發的姑娘正和天天等木葉的姑娘聊著戰鬥過程。雖然沒有直接的戰鬥畫面，但通過描述，蠍已經能夠聯想到那場慘烈的戰鬥。
最後他死在自己「父」「母」手裡。
結束了他短暫的「永恆」生命。
那段回憶結束後，蠍垂著靜默片刻，突然扭過頭，看著旁邊冷汗淋漓的天天，十分溫柔地微笑起來。
好恐怖！
天天臉上都快繃不住了。
她內心一直在呐喊「停！停！停！」奈何有些東西是不受控制的。
蠍向前一步，冷笑，「你早就知道我的事？」
「嗯……」
天天冷汗。
蠍再次逼近一步，「你早就知道我是『曉』的人？」
「嗯……」大汗。
蠍繼續逼近，「你早就知道我會死？」
「呃……」瀑布汗。
蠍拉近了最後一點距離，「原來你做這些事抱有目的的？」
「我……」
陰冷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天天嚇得閉上了眼睛。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四周靜謐無聲。
「呵……」低低的笑聲傳來。
接著，她感覺額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在天天看不到的時候，蠍將手放在她額上，然後輕輕吻上了他自己的手背。
一個隔著手掌的親吻。
看到她怕成這樣，蠍終於繃不住面癱臉，啞然失笑。
天天驚訝地睜開了眼。
居然……
笑了。
非常溫柔的淺笑。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眼裡的光芒平靜而柔和。
不過很快，蠍就斂起了笑容，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的神情。
「無限月讀的施術過程應該已經結束了。」
「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別催我，我已經日更日到精盡人亡了QAQ
第94章 大結局
第九十四章
「這麼多東西，真的要全部搬嗎？！」
看著蠍傀儡室裡的東西，天天目瞪口呆。
這些，那些，還有那一堆……全都要帶走。小鬼注意著點，別把東西磕著碰著了，也別落下了。
隨著蠍趾高氣昂地「指點江山」，天天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叫道：「你要累死我？」
「閉嘴小鬼。」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的寶貝，既然要搬去木葉，就必須一樣不差。
蠍斜眼，十分無情地指出：「反正你是開快遞公司的。」
「是是是，讓快遞公司老闆給搬東西，普天之下也就你一人了。」天天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身邊的東西一一放入卷軸中。
她的【第三班】忍具店在忍界風生水起，五大國都有分店，每天的運貨量都爆棚。於是天天決定同時進軍運輸業，便開了家快遞公司，教員工用卷軸儲存忍具，然後運送到下單地。
該公司名為——
天天快遞。
四戰結束後，蠍突然拉住她，十分正經嚴肅地指出，要和她用傀儡對戰一場。若是天天能贏過他，他才會答應。
讓藝術來決定他是否入贅木葉。
天天無言以對。
用得著這樣嗎！
雖然兩人都很低調，但對戰當天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鳴人叫過來的。尤其在戰鬥過程中，該金髮少年還在不怕死地大聲叫喊。
「加油啊！天天醬！娶了赤砂之蠍！」
天天：「……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聞言，木葉眾人陡然一驚！
對啊！要是能娶到砂隱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他們木葉臉上不就極為風光了嗎！
於是一時之間，「娶了赤砂之蠍！」的加油聲此起彼伏。
蠍沒忍住，氣得操縱傀儡的手一抖。
正好被天天抓住了破綻。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赤砂之蠍入贅木葉成了鐵板錚錚的事實。
蠍：「……」
天天：「……」
聽聞此事後，蠍被迪達拉嘲笑了好久。
蠍額角青筋暴起。
媽的，臉都丟盡了！
正想著那日有趣的場景，天天嘴角不由自主地噙上了淺淺的笑意。這時，蠍忽然將一個檀木小盒子遞到她眼前。天天接過，正準備放進卷軸封起來，蠍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那是給你的。」
天天：「……」有送東西這樣一言不發的嗎？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流蘇耳環，看上去十分精緻。長長的紅色流蘇靜躺在純黑的細絨墊上，點綴的碎鑽閃爍著微光。
天天十分驚喜，「你做的？」
蠍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大戰結束後，沒有緊急任務，大家的生活反倒比戰前更加輕鬆閒適。前些時日井野忽然拉著她們幾個女孩一起去打了耳洞，這件事她從未提起過，沒想到蠍竟然連這些細節都注意到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
天天小心地拎起耳環戴上，轉頭望向蠍，「怎麼樣？」
她微微一驚。因為不知何時，蠍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蠍一手摁住她後腦勺，吻了上去。
過後，清冷微啞的嗓音才傳來。
「當然，好看。」
畢竟……
是我做的耳環。
***
一屋子的東西，到最後也不過幾個卷軸。
由於天天要去幫忙籌備鳴人的婚禮，所以天天和蠍先動身回到了木葉，而千代婆婆和蠍父母要過些時日再到。
夜裡的沙漠溫度有些低。
「小櫻，你回木葉去吧，別再跟著我了。鳴人婚禮的時候我會回來的。」宇智波佐助凝視著燃燒的火焰，不顧旁邊笑容微僵的粉發少女，聲音冷沉地說道，「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
女生的直覺讓春野櫻想捂緊耳朵大聲尖叫，求你別說了！但多年來對佐助的愛戀與憧憬又讓她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會下意識格外認真地傾聽。
宇智波佐助的聲音傳來。
「我對你——」
「不會有愛情。」
這就是佐助，對他不在意的東西，連一個眼神都吝嗇。
但沒有感情就會直接拒絕，這也是佐助的溫柔。
深夜的沙漠萬籟俱寂，只剩火焰燃燒，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小櫻垂著頭，眼淚一滴滴落下。
見狀，佐助指尖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抑制住了，只輕輕握成拳。他輕歎一聲，語氣柔和了些許，「你知道的，宇智波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
「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看清這個世界，然後守在哥哥身邊，守護哥哥和木葉……」
「別的事……我實在沒有心思。抱歉，小櫻。」
「還有，謝謝你。」
說完這些後，佐助不再開口。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過了一會兒，遠遠的，似乎是兩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
「天都黑了！誰叫你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多！」
「你說什麼？！」
小櫻連忙擦掉淚水，恢復平常的神色。
蠍和天天的身影慢慢從漆黑處來到了火光之中。
「小櫻！佐助！你們怎麼……」在沙漠裡碰到熟人，可是說是罕見又令人開心的事了。眼見小櫻神色不太對，天天正想過去關心，被一股大力拉著背包拖走了，「你幹什麼？」
「走吧，別去湊熱鬧。」蠍淡淡地說道。
那兩人氣氛一看就不太對。
這種事外人也是無法干涉的。
天天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後是不會有佐良娜了……」
她十分惋惜，「我還挺喜歡那個小姑娘的。」
聞言，蠍忽然輕輕一笑。
「總會有的。」
他說。
天天：？？？
***
天天和蠍繼續行走在昏暗的沙漠裡，這種整個世界就他們二人的感覺，讓天天忍不住回想起兩年前，她和蠍從琥珀淨瓶中出來時的場景。
巨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所有人都被包裹成繭，活像一個個吊死鬼。
天地間一片死寂，就像是地獄一樣。
遠處傳來動靜，兩人連忙往那個方向趕去。
得到輪回眼的須佐能乎保護，沒有被拖入月讀世界的人，除了第七班，水門班外，就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斑早已成為十尾人柱力，銀髮飛揚，六道白袍發出獵獵的破空之聲。
趁著宇智波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身上時，黑絕附身到一隻已死的白絕身上，悄悄潛到了宇智波斑身後，找準時機，猛地伸出手朝對方心臟的位置捅去——
卻捅入了一個穢土轉生的身體。
紙屑紛飛。
錯過了這一刻，黑絕再無得手的機會。宇智波斑立即轉過身，微愕的視線在千手柱間身上停頓了一秒，然後看向黑絕，「黑絕，你想幹什麼？！」
黑絕抽出手，退開幾步，臉上明明看不出表情，卻讓人感覺格外陰沉，像是在飛快地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黑絕，你是我的意志。」宇智波斑朝著黑絕逼近，身上的氣勢格外恐怖，「你應該按照我的意志行動。」
「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意志！」變身六道模式、全身金燦燦的鳴人直指黑絕，大喊，「哪有自己的意志要殺自己的！」
「安靜點鳴人。」佐助打斷了鳴人的聒噪，緊盯著宇智波斑，沉聲道，「注意敵人。」
鳴人撇嘴。
「斑。」穢土的身體恢復如初，千手柱間走到了宇智波斑身邊。
宇智波斑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千手柱間看向黑絕，說道：「你的目的是復活大筒木輝夜姬吧？」
「你怎麼……」黑絕驚愕了一瞬，然後臉色沉了下來。
索性都暴露了，不如就——
黑影急速朝宇智波斑沖去！
然後他撞到了一面朱紅色的光壁上，「這是……」
「這是我的須佐能乎。」剩下的人走了過來，宇智波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弱的笑意。黑絕還未來得及思考這個笑容是什麼含義，它的身體突然被十拳劍貫穿。
強大的力量將它永久地封入醉夢世界。
然後，六道仙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向眾人講述了一個漫長的故事。
所謂無限月讀，所謂為世界帶來永久和平，其實不過一場編織千百年的陰謀。
宇智波斑主動抽離了十尾，解開了無限月讀。
這是他身為宇智波最後的高傲。
千手柱間想要扶住身形不穩的宇智波斑，被對方一手揮開了。
「馬上，我就要解開穢土轉生了。此世有什麼遺憾，就在此終結吧。」
仙風道骨的老者捋著長須，渾厚低沉的嗓音如同渺遠古廟裡的鐘聲響起。
千手柱間對自己的摯友說道。
「一起去那裡看看吧。」
「斑。」
宇智波斑面色冷漠，對他的提議置之不理。
抽出了十尾，他已是奄奄一息，連勉強站立都是靠強大的意志力。哪還有力氣跟精力十足的千手柱間去爬上曾經的山崖。
那是他曾經的夢想開始的地方，那個夢想卻早已被他捨棄。去哪裡幹什麼？嘲笑他如今的失敗嗎？
見狀，千手柱間直接單手往膝蓋窩下一抄，就將那個剛剛還在忍界掀起血雨腥風的可怕男人公主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混蛋！」
「哈哈哈哈！」
哈哈大笑著，千手柱間就維持著這個抱著摯友的姿勢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一眾人目瞪口呆。
「真不愧是初代火影大人……」
第四次忍界大戰至此結束。
***
鳴人婚禮前夜。
「實在抱歉！水門老師，玖辛奈師娘！」
宇智波帶土保持著士下座的姿勢，長久地跪趴伏地，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表示發自內心的強烈懺悔。
雖然這樣或許也無濟於事。
「帶土……」野原琳陪在他身邊。
他面前，漩渦玖辛奈遲遲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
「算了，都過去了。」女子溫和的聲音傳來，「抬起頭來吧，帶土。」
帶土猛然抬頭。
梆！
他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琳驚呼：「帶土……」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玖辛奈狠狠握拳，火紅的長髮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痛！」
你還專門挑分娩的時候！
水門忙勸道：「嘛，嘛，玖辛奈，別這樣……」雖然帶土這個熊孩子是需要多管教，但照玖辛奈這打法，估計他剩下半張臉也得毀了。
玖辛奈柳眉一豎：「讓開！」
水門立刻乖乖地讓開了。
帶土：「……」不帶這樣的啊老師！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等玖辛奈氣消了大半，帶土的臉也大半腫成豬頭了。
玖辛奈氣鼓鼓地說：「還有一個要求，答應了就原諒你。」
「以後，鳴人的孩子，就拜託你多多照顧了喲！」
帶土揉著臉，預料到了自己以後悲慘的命運，有氣無力地回答，「嗨……」
玖辛奈的笑容裡黑氣浮現，「嗯？」
帶土秒變精神，「嗨！您就放心吧！」
玖辛奈轉頭望向琳，「琳，替我好好修理他，聽到了沒有！」
「琳這麼好的女孩子給你，真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完，她狠狠瞪了帶土一眼，眼裡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帶土一行人走後，水門夫婦為鳴人整理著裝。他現在正在試穿明天婚禮上要穿的西服。
兒子幹得不錯！跟老爸老媽一樣月下定情！
「說起來，從來沒有這樣幫你穿過衣服呢。」整理著鳴人身前的領帶，玖辛奈眼裡充滿了溫柔和愛意。
「結果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鳴人吸吸鼻子，兩眼淚汪汪。
漩渦玖辛奈是天天復活的，當做給鳴人的結婚驚喜。
多復活一個也沒關係。畢竟四代已經決定要返回淨土，到時候把老婆一起捎上就好。
要知道當她在想該送鳴人水晶苦無還是白金苦無時，被蠍狠狠嘲笑了一番。
——你也就只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了。
至於水門夫婦何時返回淨土，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水門在一旁說道：「等你婚禮結束，我們就該走了。鼬桑已經上手了。」
宇智波鼬是第一個當上火影的宇智波，也會是史上最優秀的火影。
鳴人垂眸，對父母的離去還是十分不舍的，「那至少……至少也指導指導我啊。」
水門壓下心裡的情緒，微笑道：「鼬桑和卡凱西桑都會指引你的。」
看著自家難過不已的兒子，漩渦玖辛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等鳴人婚禮結束我們就回淨土吧，玖辛奈。」水門溫柔地對自家老婆說道。
「不要。」
「啊？」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什麼？！」
聞言，鳴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漩渦玖辛奈沖他一笑，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我還想抱孫子呢！」
水門無奈了。
完全拿自己老婆沒有辦法。
這時，敲門聲響起。
「喲！水門，玖辛奈，一起去喝一杯吧！」自來也和綱手站在門口。自來也沖外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好色仙人！」鳴人激動地沖了過去，「我也要去！」
「不行！」玖辛奈抓住他的領口，將他一把掄回了屋內，「這個時候你該好好去陪陪雛田。」
然後，水門夫婦就和自來也綱手出去了，關上門的輕響過後，幾人的聊天還隱隱傳來。
「玖辛奈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是嗎，哈哈哈……」
幾人漸漸走遠，原本熱鬧的屋內瞬間空寂。
鳴人不滿地撇撇嘴，站起身準備收拾一下東西。
敲門聲再次響起，伊魯卡出現在門口，溫和的笑容一如昨日，「有時間嗎鳴人，我請你去吃拉麵，聊一聊吧？」
鳴人激動地跳了起來，「樂意至極！」
***
翌日，鳴人婚禮隆重舉行。
「火影大人，是時候去會場了。」宇智波泉推開了火影室的門。
辦公桌後，正在批改檔的宇智波鼬放下筆，站起了身。
他拿起掛在牆上纖塵不染的禦神袍披上，然後戴上了火影帽。褪下了黑色的曉服後，潔白乾淨的火影服飾襯得他黑髮白膚，格外俊秀。
「學校的工作還習慣嗎？」宇智波鼬隨意問道。
失憶的宇智波泉沒有安身之處，他偶然間發現泉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喜歡小孩子，便讓她去了學校工作。
「嗯，謝謝您。」
宇智波泉柔聲答謝，做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後，清麗的笑容裡漸漸多了暖意。
「走吧。」
穿戴整齊的宇智波鼬從她身前走過，兩人一前一後走去鳴人的婚禮現場。
望著前面那人的背影，宇智波泉臉上有些發燙，連忙垂下頭。
這時，那人冷清卻不失溫柔的聲音傳來。
「喜歡吃丸子嗎？」
……
鳴人的婚禮舉行在一處草坪，鋪著白色桌布的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五大國的人們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熱熱鬧鬧地交談著。
四周是開得正盛的櫻花樹，繁花團團簇擁，落英繽紛。
櫻花樹下的男女，眉目柔和。
天天看著下麵交談的同伴們，臉上是淡淡的笑意。蠍懶散地枕在她腿上。
「打擾旦那談戀愛的話被打的，嗯。」
一個金髮高馬尾的小子冒出頭看了一眼，又躲回了樹後。
可他還是沒逃過土影的眼睛，「迪達拉，你想幹什麼？！……別跑！你給我站住！」
「臭老頭子，我只是來賣鞭炮的！」
……
迪達拉一邊朝身後做鬼臉一邊狂奔，帶起的風掀起一人黑色的衣袍一角。
那人停下了腳步。
「尼桑。」
他望著前面並肩而立的黑髮男女。
「我回來了。」
臉頰鼓鼓的宇智波鼬回過頭，提起袋子，「吃丸子嗎，佐助？」
佐助：「……」
……
「快起來，你好重！」天天不爽地說道。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但蠍似乎睡得十分舒服而理所當然，不願意起來。
不得不說，皮相不錯的美少年，配上紛飛滿地的櫻花雪，這副畫面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蠍抬起手，摸到了天天耳環的流蘇。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救了天天，沒想到到頭來，獲救的是自己啊。
這時。
不知誰拿出了相機。
哢擦——
這一瞬間定格成永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了點，因為想把剩下的一起碼完。今天很大粗長哦~
★大結局，謝謝看到這裡的各位寶貝，謝謝一路以來的支持~
★作者別的文：
正在更：《穿成黑絕怎麼辦？！》CP柱斑
以後開：《無法觸及之人》CP寧天
《泉奈的賣哥系統》CP柱斑
★以後還會寫火影和其他動漫的同人的，感興趣的寶貝可以收藏下我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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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次感謝大家。希望在新文裡也能看到你們~
番外
第四次忍界大戰已過去數年。
繼鳴人和雛田後，只有無數對你情我願的小情侶們踏入婚姻殿堂。一個個繼承了父母優秀血統的小包子紛紛降臨。而今，年齡稍大一點的，已經能歪歪扭扭地投擲手裡劍。年幼一些的，也在跌跌撞撞地蹣跚學步。
他們的父母仍然年輕，貌美或俊逸。
正是最美好的光陰。
要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許就是孩子的……名字了吧。
天天歎了一口氣。
她還記得那個年輕秀氣的紅發男子抱著繈褓裡的嬰孩，薄唇輕啟，冷淡道：「叫愛天吧。」
天天先是老臉一紅，然後迅速進入了死魚眼吐槽模式，「喂喂，這個名字這麼敷衍真的好嗎？」
你怎麼不直接在前面加個「我」字？
「我愛天」說不定還能和我愛羅攀攀關係。
赤砂之蠍表示風影算個屁，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天天無語。
你確定你兒子長大後不會跟你翻臉嗎？
「哼，前提是他要有這個實力。」蠍對此不屑一顧，緊繃著一張面癱臉，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一樣冷漠，不要流露出真實的高興的感情。
像迪達拉那樣咋咋呼呼簡直有失藝術家的高貴。
可他抱著白團子就不撒手，眼裡有克制的喜悅，動作中明顯帶著幾分僵硬和緊張，像是盡力在學習怎樣對待這種柔弱卻溫暖的小生物。
孩子。
這是他的孩子……
蠍眼簾微垂，掩住了眼裡的複雜與柔情，嘴上卻嫌棄道：「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傢伙也不知有沒有完整繼承我藝術家的血統，畢竟藝術是那麼高貴的東西，估計他也……」
你還真當誰都和傀儡一樣，能打能抗，壞了還能修啊！
天天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打斷了蠍反常的喋喋不休，「那你別抱著不放啊！」
像是被戳中脊樑骨，蠍微微一怔，然後冷哼一聲，垂頭看著嬰孩，不理她，一副「老子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的神情。
天天走上前一步，「孩子給我。」
蠍不說話，往後退一步。
不給。
「喂，你抱夠了沒？」
「……」
「給我！」
「……」
果不其然，這個名字一說出去，首先就受到了手鞠毫不留情的嘲笑。
女子爽朗的笑聲在和室裡回蕩。
「哈哈哈，你倆也真是不害臊……」
天天眼神死。
其實鹿代這個名字，emmmm……算了。
天天不懷好意地眯起眼睛，「其實你也可以跟鹿丸提議一下，讓他把鹿代的名字改成……」
「誰、誰要讓他叫愛鞠啊！」手鞠臉色一紅，急匆匆地打斷了天天的話，「簡直難聽死了！」
天天聳肩，陰陽怪氣道：「誒~我可沒說改成愛鞠啊。」
手鞠：「……」
天天湊過去，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手鞠……不，應該說嘴上也很誠實。」
手鞠把拳頭捏得直響。
為了不讓自家忍具店被拆遷，天天恰當好處地閉了嘴。
算了算了，至少比鼬大神給他的孩子取的名字好。
鑒於六代目火影家兩口子都愛吃糯米團子，於是他的雙胞胎兒子就叫宇智波糯米，女兒叫宇智波團子。
簡單，粗暴。
千里迢迢趕回木葉來看侄子的宇智波佐助君，得知這一消息後，白皙的面癱臉出現了輕微抽搐，「哥哥……真的要叫這個名字嗎？」
其實他覺得宇智波番茄更好聽……
宇智波鼬淡定點頭，「這個名字很好。」
宇智波佐助：「……」
算了哥哥說什麼都對。
天才的腦回路果然是我等凡人所不能理解的。
天天看著不遠處高大的火影樓，歎了口氣，爾後不由自主地彎起嘴角。
影樓裡，第六代火影正在和其他四影舉行五影會談。
天天這一代的忍者如今已成為村子的骨幹力量，五影會談是特殊時期，他們都在村裡執勤守衛。
木葉在宇智波鼬的帶領下，發展得異常迅速，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天天印象裡十多年後的水準。而不管是愛天，還是糯米、團子，都長成了能跑能跳、奶聲奶氣的大團子了。
能一直和平下去就好了呢……
天天發自內心地期盼道。
街前，宇智波糯米和宇智波團子突然趔趔趄趄地跑來，神色慌張不已。
「不好了，天天阿姨！」
「愛天突然不見了！」
天天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先是一愣，然後一拍腦門，歎氣，「完了，你們蠍大叔知道了非得發飆不可。」
「咦？」宇智波團子妹妹奇怪地歪了歪腦袋，雙馬尾隨著動作輕晃，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格外明亮，「蠍叔叔不是很討厭愛天嗎？愛天經常跟我們說，他去傀儡室裡找蠍叔叔玩的時候，蠍叔叔都讓他滾開，別煩人呢。」
「是這樣啊……」
天天思忖道。
看來回去後得再給那傢伙一點教訓不可。
兩個宇智波團子不由得渾身一震。
奇怪，天天阿姨明明笑得那麼好看，他們怎麼感覺到了寒意呢。
「天天阿姨，你為什麼要叫蠍叔叔大叔呢？」作為哥哥的宇智波糯米敏銳地發覺了真相，軟軟地問道，「蠍叔叔看上去比爸爸還年輕很多呢！」
爸爸的皺紋……噫！簡直深得可怕！
是自己和妹妹不乖，讓爸爸太不省心了嗎？！
正在五影會談的宇智波鼬：「阿嚏——」
「這個嘛……說起來很複雜。」天天摸了摸兩個宇智波頭頂柔軟的發，站起身，「我們先去找愛天吧。你們帶我去看看他消失的地方。」
天天雖然擔心自家兒子，但並不慌張。這世上能破解蠍傀儡機關的人寥寥無幾，愛天隨身攜帶著蠍製作的小傀儡，蠍在裡面注入了查克拉，找到愛天並不是難事。而必要時候，小傀儡也會自動保護愛天。
誰叫那傢伙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呢。
***
「混蛋！把我愛羅還給我！」
愛天是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吵醒的。
愛天忍者天賦異稟，再加上有宇智波鼬這樣的好老師，年幼的孩子也懂得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首先藏匿好自己的氣息。
咦，好像是鳴人叔叔和卡凱西老師？
也許是繼承了一些父親的惡劣因數，愛天優哉遊哉地旁觀了一出好戲。他看著鳴人叔叔被天上亂飛的金毛氣得跳腳，大喊大叫地跑遠了。
卡凱西老師糾結地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還是跟了過去。
萬一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愛天歎了一口氣。
鳴人叔叔真是笨蛋！
洞穴內傳來打鬥聲。愛天悄悄地探出頭，往裡面張望。
他眼前一亮！
是爸爸！
還有曾祖母和櫻阿姨！
PS.年輕版的。
不過他們在幹什麼呀……氣氛怪怪的。
「我一定要抓住你！」傷痕累累的櫻阿姨朝著老爸怒吼，「任你再怎麼抵抗，耍什麼手段，我都要抓住你！打你個半死不活，問出大蛇丸的事！聽到了嗎？！」
隱形爹控·愛天撇撇嘴。
原來櫻阿姨這麼喜歡大蛇丸啊！看到自己這麼帥氣的老爸竟然仍在心心念念大蛇丸！
不過老爸也真是，櫻阿姨話還沒說完，他就不管不顧地發動攻擊了。
曾祖母說過，這種行為很不紳士！
回去後要告狀。
還好千代曾祖母替櫻阿姨擋住了攻擊。
不過……
愛天驚呼出聲。
那兩個傀儡，怎麼這麼像爺爺奶奶？
戰鬥中的忍者異乎尋常的警覺，愛天的聲音當然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幾人望過去。
高手過招之際，分心是一件後果嚴重的事。但蠍和千代婆婆都沒有趁人之危的想法。
一絲困惑從蠍心頭飄過。
——這孩子怎麼和他長得這麼像？
相比之下，千代婆婆的反應更大些。
愛天跟蠍一樣有一頭柔軟的紅發，五官精緻，睫毛纖長，粉雕玉琢的面頰還殘留著未褪去的嬰兒肥，白嫩嫩的臉蛋就跟能掐出水似的。
竟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時候的蠍。
被發現了……
愛天腆著臉走過去，首先來到離自己比較近的曾祖母身邊，一如既往地撒嬌賣萌，「曾祖母！」
千代石化。
接著，愛天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蠍，高興地叫喚：「PAPA！」
蠍：「……呵。」
小櫻下巴掉到了地上。
回神後，千代婆婆皺眉，艱澀地問道：「孩子，你……」
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雖然老人家話沒說完，但愛天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挺了挺小小的胸脯，自豪地大聲說道：「我叫愛天！媽媽是木葉的武器大師天天，爸爸是天才傀儡造型師赤砂之蠍，師傅是木葉的六代目火影宇智波鼬！」
蠍：「……」
媽的，這算什麼，喜當爹？！
「補充一句，我爸爸是入贅的！」
蠍一口老血噴出來。
天天？是她認識的那個天天嗎？
春野櫻內心震驚。
不，應該只是同名……
兩位女性看著蠍的眼神都變了，千代婆婆複雜的神情裡又多了一絲恨鐵不成鋼，「孫兒啊，你與惡人為伍也就算了，背叛村子殺害風影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但你怎麼還成了拋妻棄子的渣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