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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8-10-15 17:05

《(我英)如是白雪燃燒》作者:甜醬油【完結】短篇。

文案:

我英乙女向

轟焦凍x你

第二人稱

可能會擴寫長篇系列 有些細節就懶得寫了。╮(‵▽′)╭私設如山,ooc預警!!!

自我理解的轟是那種天然系暖暖的雖然有點話少,但是會有超級直球的反應,還會無意識撩人hhhh總之很帥很可愛。小短篇,分結局。

內容標籤: 青梅竹馬 少年漫 原著向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你,轟焦凍 ┃ 配角: ┃ 其它:

悠于 2018-10-15 17:06

初遇
  
  世界是巨大的迷宮,悲傷和喜悅來的快,去的也快,人們相遇,然後離別,什麼都似乎不會再有,卻又是枯燥堵塞重重疊疊,沒有盡頭,沒有終結。
  
  即使這樣你也有要追尋之物,有想要守護的人。如果心中巨大的空洞無法填補,那就選擇向前看,向著更遙遠的彼方。
  
  你愛著這個什麼都不留給你的世界,因為它給了你一切。
  
  仿佛遠遠的高高的注視著一切,你的目光不停留,無法映照出世界,只有被時間吞食淚水的痕跡,可你知道——世界不是灰色的。
  
  它曾經那麼,多彩。
  
  但,世界在你眼裡只有灰色,這是對你來說不爭的事實。深淺不一的灰色,組成你眼中世界。
  
  除了他,如白雪燃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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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多數人都擁有」個性」的時代,英雄飽和,犯罪率居高不下。」個性」既是英雄保護社會的盾,也是犯罪者刺傷他人的劍。
  
  悲哀的是盾再多也護不住全部的人,甚至如果盾破碎的話,第一個傷害到的便是持盾的人。死亡會不期而至,想要成為英雄必須有自我犧牲的精神。
  
  真的嗎?可,職業英雄也是普通的人啊,有害怕的東西,有喜歡的東西,有討厭的人,有珍愛的人。他們犧牲了,他們的所愛,所珍視之人怎麼辦?
  
  職業英雄的奮不顧身,固然換來了大體上的安定,但卻無法永遠遏止犯罪者的暴行,同時無法避免的是——英雄的犧牲。社會就是這樣,安穩與和平的背後是一部分人用血的犧牲在爭取在守護。
  
  你的父母,正好都是職業英雄,還是那樣用一生來兌現」漂亮話」的偉大英雄。
  
  「這裡交給我們吧!沒問題的,一定能解決!」
  
  「英雄怎麼能退縮?!我們就是盾!要好好保護住大家!」
  
  「對不起......」
  
  「拜...托了...」
  
  敵人的自殺式報復攻擊,太過瘋狂,你休假中的父母,面對如此突發事件,在沒有戰鬥服,沒有輔助武器的情況下,仍然很好的拖延了時間,爭取到了救援時間,讓所有人得以逃脫,年幼的你被交付給路人,一同早早逃脫了出來,在隨後趕來的英雄的安慰聲中裡,你只愣愣的回想著,那最後的父母的面龐,還有那句"對不起"。
  
  敵人的目標是職業英雄,針對攻擊著你的父母,至於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因此除了你的父母,其他人都得以安全逃脫,而在這一時無法熄滅的烈焰中,自爆的敵人一名,重傷死亡的英雄兩名,化成同樣的灰燼。
  
  火焰將熄滅的時候,下起了大雪,一片一片,掩埋住灰燼,白色的雪和燃燒的點點火星,仿佛白雪在燃燒,難以訴說的淒美荒唐。這一天,在後來被稱作「燃雪」事件,牽涉上千人的極大事件,除了兩名英雄,無其他傷亡人員。犧牲的英雄被哀悼,被稱讚,人們除了這樣又能怎樣?
  
  人,已經不在了啊...永遠的。
  
  那個白雪飄揚堆積的冬天,你的父母永遠沉睡在了紅色火焰裡,你記憶最後的顏色,是如白雪燃燒的模樣。
  
  事情來的突然,那時你除了哭泣之外什麼都無法做到,淚水如雨,直至你心臟無法承受悲傷,陷入昏迷。
  
  4歲之前,你和雙親過著普通而幸福的生活,大家都覺得很滿足,這樣就好,安穩的柔軟甜蜜。但現實不會如人意,上帝很忙的,怎麼可能會去搭理那些零星閃爍的微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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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立醫院會接收十歲以下的英雄遺孤,為其提供治療和心理健康教育,若是已經覺醒個性的孩童,需配合醫院進行"個性"的測試。國家將最大限度保障英雄遺孤的生活與生命安全,直到有符合條件的監護人進行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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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的時候,你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只有深度不同灰色的世界,如同素描畫的一切,脆弱又不真實,連帶的似乎要失去那尚未發育完全的——作為人的情感。
  
  一切都消失了,融化進土地裡了,只剩你一人。最悲傷的時光裡,你常常回想著母親親手握住你的手,教你寫的一個詞——「堅強」,還有父親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爸爸會加油保護你們的!」
  
  你覺醒了"個性"——擦除。可以用手擦去你看到的一切東西,真是種極其危險的能力。國立醫院醫生的檢查報告裡這樣寫到——該患者因父母在眼前死亡的事實而受到極大刺激,覺醒了具有高度危險性的能力,且視物有障礙,失去看見色彩的能力,目前尚未確定是由"個性"導致,還是因心理因素造成視物障礙,需儘快安排相關人員進行心理疏導,並長期(在取得其本人同意的情況下)進行"個性"的檢查和控制訓練,訓練教員優先安排職業英雄,另應儘快尋找符合條件的監護人,有血緣關係的候選人優先考慮。
  
  按理說"個性"多是由遺傳基因決定,不過也有例外,學術界將關於"個性"的覺醒分為三派別,一是最普遍的與遺傳基因有緊密聯繫的繼承派;二是無規律的隨機派;三則是最特殊的事件派,所謂"事件派",指的是因為面對突發事件而受到極大刺激所導致的"個性"。就像是突然落水的覺醒期的孩子,面對恐懼,往往會覺醒諸如可以在水中呼吸,可以行走在水面上,能夠操控水這樣的"個性"。
  
  你的"個性"就屬於覺醒的"事件派",既不同于父親的"冰",也不是母親的"念力"。擦除這一個性,大抵是因為你潛意識的想要抹去悲傷的那個事件而產生的。
  
  不過如今,人們往往不會去注意誰誰覺醒"個性"的分類派別,也很少討論這個問題,畢竟"個性"這種突然出現,連出現原因也不明的超能,並未證實存在什麼確切的規律和定式,一切皆有可能。畢竟究其根本,"個性"不過也是身體能力的一種罷了,人與人之間必然存在不同與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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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
  
  今天你注意到有不認識的人,在你半開著門的病房外,探頭探腦。看身高,似乎是與你年齡相仿的孩子。
  
  那個孩子在你看來是如此的特殊,紅色,白色,藍色......他是有顏色的,你愣愣的注視著這一年以來第一次,再次見到的顏色。一如白雪燃燒的模樣,還有曾經記憶裡天空的色彩。
  
  棒極了,你沉寂的心,居然有點雀躍。你直接無視了插著針仍在打點滴的手,跳下病床,快速跑到門口面對面的,拉住了那孩子的衣領。
  
  你問:「你是,誰?」
  
  男孩楞了一下,認真的說到:「焦凍,轟焦凍,你未來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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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迎來了將要收養你的監護人,聽護士姐姐們討論,似乎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但你聽到這些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一年都過去了,才有人來認領你,想來也不會有太大血緣關係,而且就算在以前,你也從未見過什麼父母的親屬。
  
  只聽母親說過她是個孤兒,父親則是為了成為英雄而逃家的人。
  
  你心想,如果能繼續在醫院生活就好了,就不用去接受陌生人的養育。你一心只想快點長大,成為職業英雄。嗯...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年幼的你仍然嚮往職業英雄,或者說你在成為英雄的這條路上不自覺的尋找著父母的影子,越是努力追尋,越有一種他們仍然陪伴在身邊的感覺。
  
  即使心裡的空洞無法填補,甚至有時候連感情都難以控制,你內裡依舊是個溫柔的人。你沒能繼承父母的「個性」,卻擁有與他們如出一轍的溫柔和堅強。
  
  這種感覺溫暖又冰涼,卻是支撐你這一年來依舊能笑的開心的執念。你太早的明白,你再也不是個能隨意撒嬌的孩子了,在旁人看來,懂事的令人心酸。
  
  往往越是年幼的孩子,越容易一夜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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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手流血了,沒事吧?不疼,不疼...呼...呼...」
  
  眼前這個半邊紅發,半邊白髮的男孩看見你手上因為針管拔出而回流的血,神色變得有些慌張。又故作鎮定的出聲安慰著你,還牽起你的手呼呼的吹氣。
  
  「沒...事的,不疼。」痛覺遲鈍的你毫不在意,只是直直的注視著男孩,貪婪的飽嘗著——色彩。
  
  「焦凍,焦凍?呼~你先找到姐姐了呀!真是,乖孩子。」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是一個漂亮姐姐漸漸向你們走來。女人止步在病房門口,笑的燦爛,緩緩蹲下身來拍了拍男孩的發頂,隨後湊近你,揉了揉你的一頭長髮。
  
  此時你的注意力才終於從男孩的身上轉移,轉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來。然後你目不轉睛,震驚填滿雙眼,你像是欲喃喃自語,卻又努力在將咽喉裡哽著的「爸爸」兩字,和著震驚吞下腹中。只睜著眼,呆呆的望著她。
  
  空氣都沉寂了一秒,面前女人那張臉,分明同你父親長一般無二,只不過更顯得年輕些。即使是在你眼中呈現素描畫般「無色」的面孔,也是那麼的熟悉,一年不見,朝思暮想。你不再抱有懷疑的心態,心想這絕對是父親一系的親屬。
  
  原來,你不是一個人,還有與你血脈相連的人在。
  
  未等你開口問,女人便先說到:「對不起,這麼久才找到你,哥哥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對不起...」
  
  她伸出手將你環抱住,眼裡分明閃爍著淚光,卻還這樣露出笑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呐,對吧,焦凍,這是姐姐呦。」溫柔的聲音比溫熱的懷抱還要令人窒息,你感到有什麼在心中膨脹,酸澀又甜蜜,十分久違的感覺。
  
  「姐姐,一起回家吧。」轟焦凍露出笑來,拉住你的手甜甜的說到。
  
  【真是犯規啊,這麼可愛,這樣色彩鮮明。】你內心如此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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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焦凍其實頭一次看見媽媽露出這樣燦爛的笑容,他記憶裡的媽媽似乎總是在哭泣。而今早媽媽帶著他去往醫院的路上,在車內時明明還一臉悲傷的樣子,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媽媽沒有哭泣卻比哭泣時更絕望的模樣——瀕臨崩潰。
  
  直到終於快到醫院時,媽媽的臉上才重新有了溫柔笑容,眼神裡也漸漸顯現出帶著希望的光,但是轟焦凍還是覺得說不出的壓抑,因為他尚年幼,不能讀懂,不能理解。
  
  可他知道,這一次,媽媽傷心,不是因為父親。
  
  所以他先跑出來了,但為了不讓媽媽擔心,他直奔媽媽一路上默默念叨著房號的那間病房去。懷著孩童單純的好奇心,想去看看讓媽媽如此悲傷的人是什麼樣的。
  
  然後他看到了陽光?一個似乎要和窗外陽光融化為一體的你,非常淡的發色,臉色也蒼白,長長的頭髮裹住幼小的身軀,顯得很是脆弱。
  
  可你那甚是粗魯和迅速的動作,著實是嚇到他了。
  
  直到他擔心的捧著你的手,才感受到你略低到確實存在的體溫,他心裡才松了一口不知名的氣。
  
  真的是可以碰的到的姐姐,轟焦凍放心的想到。
  
  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差點將你誤認成幽靈。即使將來,你們都長大成人,他也不曾告訴過你,這件他心裡藏著的小秘密。
  
  同樣,你也未曾與焦凍說過,只有他在你眼裡看來是有色彩的,這是你壓在心底的秘密。


成長

  正式入住了轟的家一段時間後,你隱隱有些擔心。
  
  你發現這個新家,其實氣氛很是奇怪。你發現,焦凍媽媽有時看著焦凍時,會露出陰鬱的神情來。你發現,明明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存在,焦凍卻從來不去主動接觸他們,或許說,他的眼神裡有渴望,但動作和神情卻顯得小心翼翼和怯弱。
  
  而這個家的一家之主——NO.2英雄安德瓦,幾乎是見不著人的,偶爾出現也只是在強硬的讓焦凍接受訓練。
  
  作為一個借住的外人,有些事,你只能默默看著。你唯一能做到的大概就只有陪著焦凍一起接受訓練,逗他開心。或是在某些時候,悄悄側過身來護助焦凍媽媽。
  
  這段時間裡,焦凍常問你:「我長大後可以成為英雄嗎?我絕對不要變成爸爸那樣會欺負媽媽的人。」
  
  你明白,其實焦凍的疑問,是對他父親的否定,和一種想要成為英雄的純粹嚮往。
  
  這個不像家的家庭裡,有無數的矛盾,爆發總會來臨的。可你未曾料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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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瓦的訓練不合常理,太過嚴苛,難度對於還是個孩子的焦凍來說,太高了,宛若懸天之月。如此,轟炎司將自己難以實現的抱負通通推到了轟焦凍身上,讓那個孩子前行路上無端多出障目的高山。過高的扭曲期待不合理,不合情。而有些東西扭曲之後必將帶來悲劇。
  
  又是一天訓練時間到,焦凍上一秒還和你興奮地談論著他一心崇拜的All·Might,下一秒便神色黯淡了下去。他張張口欲言又止,直到你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提醒他去訓練的事,轟焦凍才回過神似的張口說到:「絕對,絕對會保護好姐姐和媽媽的。」他眼裡微微閃著光的看著你,還軟軟的笑了。「啊?嗯...」因為實在太過可愛,你愣住了,還紅了臉。
  
  隨後焦凍就牽過你略大於他的手,去往訓練場。短短一段路上,你叨叨叨的自言自語著「焦凍,最近你好像不是那麼討厭訓練了呢?我的錯覺嗎?訓練真的挺累啊,汗流浹背的感覺真不好呢,是吧,是吧......」
  
  「刷」的一聲,焦凍拉開了訓練場的門,在這之前放開了你的手,低聲說了一句話——「因為有姐姐在。」
  
  矮矮的甚至沒有你高的孩子,努力的繃著臉,努力的去開始完成今日的訓練任務,專注極了,連一旁安德瓦派來監督你們的人也都忽視了。
  
  那句話,你當然是清楚的聽見了,隨後感歎到,真是可愛極了,這個孩子。你握了握拳,感受到仍殘餘的溫熱觸感,然後也加入了訓練中去。
  
  正如你所說,焦凍最近對於這些高難度的訓練,意外的表現積極,興致高昂。
  
  大抵是因為安德瓦發現,給一棒子再給糖吃的教育方法很適合用來訓導焦凍,所以最近不僅僅是拿出高強度的訓練菜單,還會告訴轟焦凍,只要他能達到要求,就會有獎勵——休息的時間。
  
  畢竟作為NO.2烈焰英雄的安德瓦,還是相當忙碌的,也沒辦法時時親自監督著轟焦凍的訓練。
  
  即使他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來說是完全失格的,但他對於英雄的責任卻從不逃避。
  
  只是盲目與失敗就在過於執念力量與輸贏上,對於NO.1英雄All·Might他追逐了半輩子,然後很清楚的明白他不可能超越他了,那麼就「製造」出擁有強力個性的後代吧,他堅信焦凍能成為超越All·Might的人。
  
  可誰都不是誰的替代,「自我」的擁有決定了我們生來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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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凍,不想起床,好困啊...」你拉長了聲音叫著他的名字,還懶懶的撓了撓睡得雜亂無比的頭髮。
  
  朝陽的房間亮的早,透進來的陽光也更有力,柔韌感十足的撫摸你的睡臉,你就被它給吵醒了,但是依舊不願意睜開眼。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休息日,怎麼能不好好睡個懶覺呢?!你美滋滋的想到。
  
  而一旁的轟焦凍與懶洋洋的癱倒在床鋪上的你正相反,早已收拾整齊的他端坐著,一言不發,只乖巧的等待你。今天是你們很不容易達成了訓練任務後,得到的完完整整的一天休息時間。你迷糊中想起昨日昏睡之前,和焦凍約好的事。
  
  「姐姐,遊樂園好玩嗎?」
  「嗯,肯定很好玩的。」
  「那明天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
  
  回想起昨晚的對話後,你猛然睜開眼,一邊對焦凍碎碎念著抱歉,一邊快速收拾自己。
  
  其實昨晚你睡著後,焦凍還喃喃過一句話,他說最近的媽媽好可怕。錯過的這句話,讓你未能察覺某些事情的逼近。畢竟有些事情只要錯過重要資訊,即使是相當敏感且聰明的人也不能預測到結局,更不用說還是個年幼孩子的你了。
  
  可喜的是,此時此刻,還未發生什麼,溫柔的陽光始終安撫著人心。可惜焦凍媽媽是不能陪同你們出去的,你們在做好出行準備後,便去報告出行一事,焦凍媽媽她笑的溫柔,一邊手撫摸你的發,一隻手撫著焦凍的發,輕聲說「你們要注意安全呦。」
  
  誰都察覺不出,她的手無意識的避開了焦凍紅色的半邊發,包括她自身。
  
  道了再見後,你轉身關上焦凍媽媽的房門時,瞥見她面向窗面向陽光的背影,在你眼中這沒有灰色以外的畫面,房間和困在裡面的人,【金絲雀】一浮詞現於你的腦海中。
  
  瞥見在門口處等待著的身影,你甩甩腦袋,拋開一切胡思亂想。走過去牽住焦凍伸出的手,去往不遠處新開業的遊樂園,一步一步,清晨陽光灑在你們身上。你眯起了眼,宛如貓一般的神態,看看焦凍又看看前方。
  
  灰色與灰色交織,深淺不一。清晨陽光是最淺的灰,接近白色的灰,但依舊是灰色,甚至是你可以輕易擦除的灰色。
  
  果然還是焦凍好看,你默默想到。無論是白還是紅,都是唯一的生動,這份獨屬於你眼裡的美麗,需要用力守護。而這之外的世界,雖已是你看不見的美,可就算這樣,你依舊記著世界的溫柔。
  
  惡與善交織的世道,不可能有絕對的和平,力量會迷亂人心,卻也帶來救贖。沒有誰比你自己更瞭解你的「個性」,這份因為巨大的感情波動帶來的危險力量,絕對絕對不能變成「惡的劍」,你想要成為的不僅僅是個好人,而是要成為英雄,成為「善的盾」。
  
  比起去傷害,你的心底的柔軟讓你堅信著守護的力量。
  
  要成為和父親母親一樣的英雄,你看著不遠處的遊樂園如此想到。
  
  可,你和父母再沒有機會一起去遊樂園玩了。這一瞬間突然感到巨大的深不見底的悲傷將你淹沒,就在你快要窒息的時候,焦凍突然叫了你的名字,然後他說「我在,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要難過了,姐姐。」
  
  「是嗎?那就一言為定了,焦凍。」
  
  小孩子之間的交流多半都是沒頭沒腦的胡言,但多半是真的,孩子們總會說到做到,把所有的約定都當真。
  
  你和焦凍一路玩玩鬧鬧的走過,硬生生將半小時的路程走滿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遊樂園,可你們都徹徹底底的忘記了,沒有監護人陪同,遊樂園是不會同意讓兩個小孩子單獨進場的。無奈也只能放棄原定計劃了,你放開牽著焦凍的手,合掌輕拍出聲,看他抬起耷拉著的頭時藏不住失望的眼,說道:「嘛嘛,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吧,那裡也很好玩呦~」
  
  「真的嗎姐姐......」他明明說著半信半疑的話,眼裡卻早就閃爍著期待。
  
  你別過臉去,仿佛是受不住焦凍閃閃發光的眼神,「真的真的,而且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基地。啊,不過現在要帶你去,那就是屬於我們的秘密基地啦。走吧,走吧,焦凍!」
  
  「嗯嗯,出發吧,姐姐。」看著你自說自話吵鬧起來的焦凍也笑彎了眉眼。
  
  你似乎很久沒去過那個地方了,那個秘密基地。路還是記得很清楚,不曾忘記,卻也未曾和他人分享,但今天卻想告訴焦凍,想和他分享。穿過廢棄的區域,翻過鐵網,越過枯木,這是無人再來的密林,這裡曾是你最愛的秘密基地。可惜色彩都褪去,即使還是同樣的地方,如今看來也不一樣了,你沉浸在過往裡。
  
  這邊隨後而來的焦凍笑著跑到你前方,驚訝使他愣住,睜大了眼,四處看,最終視線定格,凝視著你的臉。
  
  「這裡,真美...謝謝。」不知焦凍是因這裡如此美麗而向你道謝,還是因為你分享了這個秘密的場所而說謝謝呢?
  
  「謝謝,只要...只要和姐姐在一起,總是那麼開心。」
  
  似乎都不是,他只純粹是因為你在,才如此欣喜。
  
  「來玩吧焦凍,我也很開心。」你飛奔上前拉住焦凍,拽著他連同自己一起跌向腳下的綠色草地。
  
  你們手牽手,躺在嫩綠柔韌的草地上,焦凍閉著眼,你望著天,那天空即使不再湛藍,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心也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分明是與病房裡望見的天空一般無二,灰色的如同虛假,但如今手心傳來的溫度提醒著你——真實。
  
  你又望向身旁的焦凍,他似有察覺樣的睜開了眼,也望著你,直將你的輪廓收入眼,你在他眼底看見自己沾滿青草的亂髮,不禁笑了起來。然後你看見,他的笑融化在陽光和風裡,燦爛的紅,溫軟的白,澄澈的藍,柔和的棕。
  
  人始終是需要陪伴的生物,我們沒有辦法一個人活下去。溫度,氣息,顏色......各式各樣的感觸,是構成生命感情的真實,缺一不可。
  
  這一天是幸福的一天,永遠印刻在了回憶裡特殊的一天。你和焦凍有了這個共同的秘密基地,最重要的事是,之後的日子,無論是難過,傷痛;還是歡欣,喜悅。你們記住了,身旁還有彼此的存在。
  
  雖然這天因為太晚歸家的錯,導致你們失去了下次休息時間,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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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訓練和休息的交替中平凡的走過,日復一日,溫暖普通。
  
  一年後,轟焦凍五歲,你六歲。
  
  殘酷的事還是發生了,你在醫院住了三天,終於進行完例行身體檢查回來後,卻怎樣呼喊也找不到焦凍媽媽和焦凍。你感覺事情有不對勁,連氣氛都無比壓抑,詢問誰都緘口不言。無奈,你抱膝蹲坐在玄關口,默默等待。
  
  在你昏昏欲睡之際,總算是有人開門回來了。焦凍的臉上纏著繃帶,而焦凍媽媽不見人影,轟炎司則是一臉陰沉。你隱約料到發了什麼,沒有多言,你只默默拉著轟回房間。你聽見焦凍的抽泣與哽咽,他被牽著的手,從無力冰冷到愈發用力的握緊了你的手。
  
  你望見他憎惡摻雜著悲傷的神情,一夜無言。
  
  這之後你時常探望焦凍媽媽,她眼裡裝著崩潰後的愧疚,與一種隱隱的解脫。焦凍媽媽,還是很想念焦凍,只是少了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她需要時間來重組一顆心。日子會過去,她的悲傷也能日漸沉澱,被時間修復,被時間打磨。
  
  並不著急著見面,也許分開一段時間後,心結會被新的契機所消融。
  
  訓教照常進行著,焦凍越來越不喜形於色的表面下,藏著對自身的排斥。但是你知道,他沒有變,只是有些事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件事你無力插手,只默默履行和焦凍媽媽的約定——陪著焦凍。
  
  或者有一天會有誰一拳打醒焦凍,你偷偷這般想到。


陪伴

  十年如一日,日子過得飛快,現在你已經無法想像沒有焦凍的生活會怎樣。
  
  明明初見時還不過只是陌生的驚豔,你當時以為是一瞬的色彩,就這樣硬生生的綿長的融進你的日常。
  
  一絲一寸,深入角落。
  
  年紀大了一點之後,你們便分房睡了,但早起見的第一個人仍常是對方,訓教的時候或互不干擾,或對戰挑釁,雖然都是你單方面的挑釁,可焦凍也會無比認真的與你對戰,互不相讓,勝負各半。
  
  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你向還保持戰鬥警惕狀態的焦凍比了比結束的手勢,遠處的他向你跑來,用火解除你被凍上的一隻手臂。
  
  「早飯,早飯,一餓就全身沒力了啊。走吧,焦凍。」你精力滿滿的抱怨著根本不存在的事。焦凍笑了笑,放任你拉著他去往餐廳。
  
  可惜這情況有變,你居然忘記今天根本不會有準備好的早飯了。今天冬美姐忙著上班,昨天就打過招呼說是需要留校工作,而幫傭們也在放假中,兩個哥哥還在睡覺更指望不上了。
  
  你想想昨晚和冬美姐通電話時,信誓旦旦的保證沒事,讓她放心工作的自己,簡直蠢得沒話說。尷尬的笑著回望焦凍,沒能從他癱著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動搖。
  
  沒有早飯你感到十分絕望,便伸手扯扯焦凍的臉頰,看到他慢慢變紅的耳朵,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焦凍,出去吃吧。」
  
  「嗯,走吧。」
  
  「嘿嘿boy!換上冬美姐和我幫你挑的新衣服吧!」你眨眨眼壞笑著。
  
  「真...真的要穿嗎?」
  
  「真的真的,那麼可愛超適合焦凍你的。」
  
  「一起的話,就穿...」焦凍別過臉去,一邊用手撓了撓臉一邊說到。
  
  「哎!?行的,來吧,誰怕誰...不過這羞恥度有點高啊。」
  
  棋差一步,你想使壞卻算露了天然呆的可怕。其實焦凍不是天然呆,而是天然呆有點黑吧,你換衣服時這樣深思著。
  
  衣服換好後,你便在玄關處等待。不出一會兒,焦凍也出現了,你看他居然還將帽子也戴上了,立著貓耳的連帽衫,還能隱約看到後面垂下的尾巴,真是...這傢伙搞不好是吃可愛長大的吧,你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其實,焦凍也一樣受到暴擊,畢竟帶貓耳貓尾的連帽衫著實刺激。更別提這貓尾貓耳內置感應軟體,能根據所穿著人的心情變化而變化,真是惡趣味極了。
  
  你倆肩並著肩走出門去,都沒看對方,但身體倒是下意識走的挺靠近,動作神情甚至思考的東西一時間也很是同步,都是眼神放空隨意看著其他地方,滿腦子只裝著三個字——好可愛。如果有人從背後看,大概就像一對散步中的情侶吧。
  
  是啊,你們明明姐弟相稱了那麼多年,卻在年紀見長後,越發的不像姐弟。喜歡一樣的東西,愛好也差不多,生活更是粘貼複製,同步率相當高,甚至性格裡相似的地方也多,卻偏偏不像姐弟。
  
  這與你們並不相像的外表無關,因為要是轟冬美單獨與你一同逛街的話,都會被認為是感情很好的姐妹,明明並不相像。這大抵就是人與人相處時自然而然所帶有的氣場一類的問題吧,或許又能說是氛圍。
  
  就像兩人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旁人眼裡最是真實。
  
  去最常去的店家吃過蕎麥面後,你們又向著附近的超級市場走去,要買一些午飯需要的食材。
  
  挑挑選選,東西很快買齊了,只是結帳時焦凍望瞭望外面,說到:「好像要下雨了?」
  
  「那呆會兒跑著回去吧,不想被淋濕呢。來比賽吧,誰後到,誰就要負責做午飯。」
  
  「...好」
  
  言語間,便聽見外面一聲雷鳴,雷聲不大,倒是淅淅瀝瀝有點點雨滴落地,見雨不大,你和焦凍到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出了超市門,平均分配好各自拎的東西後,就對視一眼,然後開始了說定的跑步比賽。
  
  然而,這雨像捉弄人似的,在你們堪堪跑出百米遠時,暴雨就突然傾盆而下,大抵是老天直接澆了一大盆水下來,雨滴都連成雨柱般的大雨,實在令人寸步難行了。你和焦凍便默契十足的往回跑,跑回到超市門口的屋簷下。
  
  「哈哈哈...沒辦法,在這等雨停吧,只是有點冷呢...」話剛落你就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焦凍放下東西,伸出左手握住你,又把左半邊身子湊過來挨近你,低頭望著你說:「這樣,能暖和一點...」
  
  「啊...嗯...」你楞了一下,想來是最近焦凍很少主動牽你的手了,還隱隱在和你保持特定距離。你胡思亂想了陣子,然後把另一隻手也覆在焦凍的手上,又笑著說真暖和。
  
  焦凍明顯僵硬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手握的更緊了一些。他在害羞,但就算害羞難耐也不願你生病。
  
  暴雨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午飯大概也要推遲成為晚飯了。你和焦凍卻都默默想到,這雨為何停的那麼快,手心裡的溫度都還捨不得鬆開來。
  
  多想要時間就在此駐足,再也不放手。
  
  雨停後,你們又肩並肩,扯扯略帶潮濕雨意的衣服,漫步著回家。身後貓尾都甩出悠閒又滿足幸福的弧度。
  
  變化一直在發酵,但距離太近,察覺出來還是需要時間。
  
  就如同是你們的視線變化一般,從初見較高的你低頭望焦凍,慢慢變成平行的視線,又變成焦凍低頭望向你。如今沒太長個的你,已經可以被整整大你一圈的焦凍,輕鬆環入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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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如你喚他焦凍一般,他也突然開始直呼你的名,仿佛是想將關係再拉近一般,焦凍他不想再單純只是你的弟弟了。
  
  一切都是潛意識裡的不甘心與佔有欲在作祟,有些東西如果不好好握緊,是會很容易就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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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學雄英後,雖忙忙碌碌,但你和焦凍仍舊陪伴著彼此。日出日落,四季更迭,未曾改變。相互對戰訓練,遊樂園玩耍,秘密基地放鬆心情,你們無時無刻不在一起。
  
  有天午休時,望著焦凍的半紅半白髮,你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偷偷在看焦凍時,經常會與他目光交匯,這大概是因為焦凍也在偷偷看著你。
  
  最近你越來越難以直視焦凍的雙眼了,可視線還會不經意的隨他移動著。雖察覺到他與你說話是會微紅的耳朵,會害羞捂嘴的姿態。但你壞心眼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有時甚至連焦凍有時打出的直球都假裝無視。
  
  你在害怕罷了,在不安罷了,你不知道焦凍對你的特殊是否僅僅在於,他是那麼多彩的,他身上有你唯一能見到的色彩。你不敢斷定,如果不是他唯一的色彩,你又是否會生出這份熾熱的仿佛要叫人疼痛的感情。
  
  又或者,是在不安于焦凍對你的感情真的是愛嗎?真的不是親情,不是友情,而是愛嗎?
  
  是從什麼時候起,你再也無法將焦凍單純看做是弟弟了呢?近乎十年的日夜陪伴,你們攜手走過了幼時,現在又還能一同踏過年少嗎?
  
  這是當然的,肯定的事,無論你們之間膨脹著何種複雜感情,你與焦凍也從未想過分離一事。你們是家人,也不是家人,又怎麼會單純是家人呢?
  
  關於愛,你和焦凍都是無人教導的笨拙傻子。怎麼也不能想到,有些愛意,是自然而然孕育在友情,愛情,親情裡的,這種愛不是親情,不是友情,也不是愛情,而應當稱作羈絆。羈絆是最深的愛,是最複雜的感情,不可分離,不會忘卻。
  
  畢竟如果不是對的人,日久亦難生情。


我在等你

  人總是嚮往強大的,卻很少有人真正執著于最強。不過在雄英里,極為特殊,不只一人是執著于最強的,爭先奪後,吵吵鬧鬧的大家都有一個共同願望,那就是成為職業英雄。
  
  成為職業英雄,對於雄英里英雄科的你們來說,是一直在努力達成的現實。
  
  而你和焦凍入學的這一屆,三年來著實經歷種種磨礪,更多次遭受敵人的襲擊,與敵聯盟的作戰似乎都成為了家常便飯。敵聯盟能無視道德,無視規則,濫用「個性」,但你們不能。
  
  所以多數情況下,警局與英雄協會都會暗地壓下事情真實經過,為了保護未來的「希望」,也的確是別無他法。
  
  人類社會的「惡」在不斷漫延,在集結,但「善」也是同樣的,甚至有繼承性般的,不斷在傳承,聖火與希望從不曾屈服於黑暗。
  
  可誰都沒想到,一場極惡之戰突然爆發在你們的結業典禮上,敵聯盟一反常態,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大眾矚目下,似有同歸於盡的架勢,「惡意」黏膩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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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情況簡直糟糕透了,本來作為個性使用輔助性質強,且更擅長遠端攻擊的你,偏偏被單獨支開對付了。你擁有的「擦除」這一個性雖泛用性強,殺傷力大,但有致命的一個缺點。同相澤老師老師的「消除」一樣,關鍵是眼,你的「擦除」與眨眼無關,也無什麼時間限制,但至關重要的是眼睛不能受傷。
  
  偏偏今日是結業典禮,大家都穿著普通校服,能夠輔助並保護眼睛的道具也不在身邊。這時與你戰鬥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敵人,和兩隻腦無,三方壓迫將你堵的死死,毫無逃脫空間,你只能一面周旋躲過攻擊,一面提防著敵人的「個性」。
  
  不出十分鐘,一隻腦無已被徹底制服,你將他頭以下的部分全部擦除,又一腳踢開。可一對三強度實在太大,你已經開始呼吸不平了,卻仍要保持高度警惕。
  
  「啊!!!?救命!!」角落出傳來呼叫聲,不好,是有記者趁亂混進來了,你不由因此分神了,聲音暴露了求救記者躲藏的地方。
  
  那敵人怪笑一聲後,居然轉而向記者攻去,你暗道一聲不好,滿腦的不行不行,用更快的速度跑去護助了記者。事情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沒有身體能力強化一類個性的你,即使經過十多年體術訓練,也只能堪堪比敵人攻擊落下的速度快一點,環抱住記者小姐,用身體接下了敵人的狠狠一擊。
  
  你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卻連這疼痛都未能深切感受到,一心只想快速逃離,保護好懷裡的人,於是就只能不再隱秘的使用「個性」,你迅速捕捉到攻來的身影,伸手先「擦除」制服了攻擊力極強的另一隻腦無,隨後爆發似的躲開敵人的攻擊,抱著記者小姐狂奔到不遠處學校的城市模擬訓練場地,叮囑她安全藏好後,轉身直面緊追而來的敵人。
  
  這處訓練場,構造複雜,適合藏匿,卻極其不利於需要開闊視野的你的「個性」使用,更別提你的「個性」發動條件估計已然暴露,好在也只剩下一個攻擊力並不太強的敵人了,你稍微安了點心,緊密周旋中,唯一擔心的是敵人仍未使用的「個性」。
  
  大意了!敵人手中突然噴湧出泡沫顆粒似的東西,對著你的眼睛,直直的猛的噴來。防不勝防,在你因為眼睛疼痛閉眼的時候,敵人的另一隻手貫穿了你的腹部。
  
  「個性」再使用不能,你一腳踹斷敵人的右腿,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和血液的流失般,你不斷地發起攻擊。
  
  結果,到最後,還是這樣,什麼都沒有守護好,也還沒能去找他。焦凍現在在哪裡呢?有受傷嗎?雜亂無章的想法填滿你的腦海,
  
  你模糊間聽見記者小姐緊張的問你有沒有事的叫喊聲,強行睜著被毒體侵蝕變得微紅的眼,模糊見同你一般傷痕累累的敵人不甘心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跌跌撞撞的爬去,估計是想惡意趨勢像再來一次毒體攻擊記者小姐。
  
  絕不能不能讓他得逞,你嘶吼著上前,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敵人的領子,狠狠朝著牆上一撞!「砰」的一聲,敵人終於是昏厥過去。
  
  然後你癱倒下來,疼痛從各處傷口猛的湧來,雙耳轟鳴,只隱約聽見記者小姐驚慌跑來的微微腳步聲,你已經無力思考其他了......
  
  意識在漸漸遠去,你卻仍強睜著眼。
  
  被貫穿的腹部,止不住的血流,內臟被壓迫打傷後嗆入氣管倒流的血混著無法吞咽的唾液,從嘴角淌下。
  
  視線模糊不清了,意識也將沉入真正的黑暗中去,最後的一眼滿是敵人「個性」發動後的產生的毒體泡沫在紛飛,如同白雪片片飄落,遠處是爆炸燃燒升起的火焰,你的世界以此為終結,如是白雪燃燒的模樣。
  
  是的,你的眼睛在被毒體侵蝕之後,反而恢復了,能夠看見原原本本色彩分明的世界了。這本該欣喜的一切,於你快要停止跳動的心來說,似乎又毫無意義了。
  
  之前你是那麼無時無刻的渴望著色彩,這時卻多麼的渴求再看一眼,如他白雪燃燒的模樣。
  
  第一次望見白雪燃燒模樣,帶走了你重要的人,也藏起了你對生的渴望。你的胸腔裡填滿強烈的想要成為職業英雄的渴望,卻也飽含犧牲自己亦無謂的淡漠。
  
  第二次瞥見白雪燃燒似的他,一眼驚豔,和著希望的微光。
  
  第三次凝視如他白雪燃燒的模樣,重新擁有的,重要的,不舍的,一望就是十多個年月。這次,賦予你的是重要的信念,與深切的有強大的守護力量。
  
  第四次如是白雪燃燒,你乞求渴望著的只有一樣,就是在那被黑暗吞沒入眠前,再望一眼他的模樣......
  
  但是你沒能等到他來。
  
  渴望的,祈求的,直到最後,仍舊無人聽取你的心願。世事總不如人意,萬物飄零只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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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發生的是,你再也聽不到,看不見的事。
  
  不顧自身傷勢趕來的焦凍,望見的是你沉沉睡去的模樣。躺在滿地的雪白泡沫狀毒體中,你的周圍被你的血液浸染,宛如是雪地裡盛開的鮮紅花朵,殘忍迷人的美麗。
  
  焦凍伸手撫摸上你已然冰涼的臉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瞳孔卻緊縮成針尖狀。熱的淚斷線低落在你的眼上,發梢,額角,臉頰,滑落脖頸間,你卻都再無任何反應。
  
  安靜的淚滴裡混著的是絕望,焦凍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能接受懷裡冰冷的溫度,單手環抱著你,探出熾熱的左手想要牽握你的手,將溫度傳遞,可是沒有辦法啊,你的時間已經凍結了。他碰到的只是你緊握成拳頭的僵硬,手指都無法伸展開了,聯手都無法牽握了。
  
  一時間,淚也不再流,哽咽中破碎的詞無法成句,他在喚你的名字,可你不可能再給以回應了,只留他一人肝腸寸斷。
  
  遠遠近近樹林上停息的鳥兒們,被不知何處傳來的高聲嘶吼驚飛。
  
  經此一戰,你如同你的父母一般被大肆稱讚,只永遠留在人們的回憶裡。後來的後來,焦凍成為了榜上前列的職業英雄,他在等著你回來,和他穿同一款衣服,和他一起去遊樂園,和他躺在秘密基地的草地上看天。
  
  可你不會回來了,所以他等了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ENDヾ

  嘻嘻嘻


回家吧

  你的祈求終於是被聽見了,你自昏睡中醒來,腦袋沉重,但卻自我感覺良好,應該是恢復的不錯。眨眨眼,確認過無數次,你接受了自己的眼睛已經恢復的事實,色彩飽滿鮮明的世界真是美麗極了。
  
  試了試「個性」,似乎也並無甚不同,唯一感到不同的應當是,這麼鮮明的世界,絕對會不舍擦去的吧,嘛,雖然可以復原就是了。你挪了挪,撐著身體半坐起來,望見窗外藍天,不經意間笑彎了眉眼。
  
  門外取完藥回來的焦凍,看見你居然醒來了,一時間愣住了,然後向你走來,一面還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你的名字,這是在與你確認你醒來的事實,同時也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表現。
  
  這邊你視線注視著天空時,便聽見焦凍的呼喊,你應了很多次,回過頭來,卻僵硬住了,你楞了楞。
  
  「焦凍?你...你在哪?」你感到萬分疑惑,明明他的聲音就是從那傳來,可再怎麼望,那裡也空無一人呀。
  
  「我就在這,怎麼了?是眼睛出問題了嗎?」焦凍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
  
  「眼睛沒問題,可我看不到你,這是怎麼回事?」你緊張極了。
  
  「嗯?」你吐出一聲氣音,然後感覺手被握住了,溫度從掌心一陣一陣傳來,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你看不見焦凍。
  
  「我就在這裡,在你身旁,能感覺到嗎?」焦凍握住你的手溫聲說道。
  
  明明溫度與氣息,還有聲音都能感覺到,聽到,卻偏偏看不見,奇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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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給出的答案是,病從心起。讓你去找你的心理醫生,見到那許久未見的心理醫生時,她仍是舊時模樣,連看你你和轟的眼神都沒有變,一樣還是那麼充滿曖昧。
  
  她說這根本就不算個事,拉著你說了一堆往事後,就把你往外一提,讓你先自己去走走。她要和轟單獨說說治療你的方法,說什麼這個問題要借助外力??
  
  你一臉無語在醫院走廊上走來走去,直到焦凍出來,你聽見門的開關聲音。
  
  「焦凍?」
  
  「嗯,我在,回家吧。」焦凍他很快就回應你了,隨後又走到你身旁,牽住你的手。
  
  即使看不見,但手心的溫度,呼吸的氣息都是真實存在的,安心極了。
  
  回去路上你追問焦凍治療方法是什麼,他說是「要讓你產生安全感,還說親密...接觸最...有用。」
  
  「嗯?嗯?嗯,安全感啊,焦凍你在我就很有安全感啊,還說什麼?我沒聽清...」你是真的沒聽到,一臉耿直的追問著。卻不知道焦凍現在臉紅害羞極了的樣子,畢竟你現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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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緊張到呼吸都停滯,還反射性的閉上了眼。
  
  時間回到一分鐘前,你靠在走廊柱子旁吹著涼風,偷吃著冰棒,焦凍也坐在一旁,與你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似乎看不看的見,也沒什麼關係了,只是你想看焦凍那張熟悉的帥臉了。對面不想見,實在寂寞,而且只有你一人看不到,似乎不太公平?
  
  「嗯?去哪?」你聽見焦凍走動的聲音便問到。
  
  「沒...什麼。」
  
  然後你聽見腳步聲淩淩亂亂,一會兒近,一會兒遠,這會兒像堅定了什麼似的,焦凍走到了你的面前。
  
  「焦凍?你幹嘛?」你看不見,只感覺氣息近了。
  
  他沒應你,片刻後才低聲喚你的名字,你剛準備回應,氣息卻又更近了,焦凍的呼吸聲撫過你的臉龐,你感覺臉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你僵住了,雖然看不見,感覺倒是一樣不少。這邊焦凍紅著臉,放輕呼吸的湊近你,然後低頭吻了你,呼吸實打實的纏繞在一起了。
  
  空氣安靜極了,只聽見風聲,夜空中月色朦朧。你被嚇到了,然後呼吸都難以平復,顫抖著聲音叫著他的名字,一邊睜開眼睛來,是那張熟悉的臉,半紅半白的發,如白雪燃燒的模樣般。
  
  你可以看見了,看見世界的色彩,看見他的模樣。這一瞬間你突然感覺難以言說的幸福和滿足,又看著焦凍紅透的臉頰,你伸手扯住往後退了一步的他,仰頭親了上去。
  
  和果凍一般的觸感,和剛才吃的冰棒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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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作為貢獻斐然的職業英雄夫妻,媒體常提問你們誰追的誰,什麼時候求的婚,這一類的問題,真的數不勝數。
  
  和平更加穩固的世代裡,人們追求八卦的心也更強烈了。
  
  雖然每一次都是糊弄過去的,畢竟這是如同那個秘密基地一樣,只屬於你倆的秘密。可你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他說的話,同你們初見時所說的話一模一樣,意義大不相同,卻都是一生最難忘的事。
  
  那天焦凍手捧玫瑰與百合的花束,同你說【我是焦凍,轟焦凍,你未來的家人。】
  
  幸福大抵是如他的模樣,如白雪燃燒的模樣。如是白雪燃燒,你可願與他共度餘生?

作者有話要說:

  END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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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我英)如是白雪燃燒》作者:甜醬油【完結】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