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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8-11-8 23:02

《(西遊)悟空的曠世之戀》作者:玉紫笛【完結+番外】短篇。

文案:
傳說在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有一靈石,數萬年的時間竟孕育出一隻靈猴,天地轟動,奪金箍,偷蟠桃,鬧天宮……樣樣精通,但若這被玉帝封為‘齊天大聖’的猴兒是個女人呢?那這所謂的西遊又該如何演繹?

這文由是我的一個同學說的一句話而產生的產物,她說“當孫悟空是個女的,這西游一定很雷!”於是這就演變成了這一篇文,我說我不是親媽,而且那同學我也惹不起,於是,這文只是搞笑風格的甜文,咱不虐!哈哈

看此文者請浮雲歷史,反正歷史神馬的都是讓人浮雲的!

此文是披著雷文外衣的瑪麗吐槽文(眾:瑪麗你妹啊!)……

此文為本人虛構,如有雷同,嘿嘿,純屬正常~

其實本文純屬惡搞,並無侮辱原著之意,請大家就以惡搞的心來看這篇文吧

內容標籤:  靈魂轉換 穿越時空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孫悟空,李小薔 ┃ 配角:唐三藏,豬八戒,阿骨,李世民,玉帝,王母,嫦娥…… ┃ 其它:抽風西遊

悠于 2018-11-8 23:04

☆、西遊旅行團

  傳說在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有一靈石,數萬年的時間竟孕育出一隻靈猴,天地轟動,奪金箍,偷蟠桃,鬧天宮……樣樣精通,但若這被玉帝封為『齊天大聖』的猴兒是個女人呢?那這所謂的西遊又該如何演繹?

  xx年xx月蔚藍的天空中染著白雲的輕柔,微風習習伴隨著長安城熱鬧的叫賣聲,這在千年之後的中國被其國人視為經典名著——西遊記中那著名的唐僧西遊旅遊團正式抵達長安城(~(≧▽≦)/~撒花。某笛:喂喂!我還沒說完呢!)的郊外|||

  在問過第十八個路人之後,已是烈日當空,腹中空空,這四人終於是到了長安城內。(抹把汗,真不易啊)咦?不過,那一群模糊的影子中似乎多出來那麼個人,(讀者:我知道,白龍馬嘛。某笛:不,看樣子不像,似乎是,兩個女人,對,就是兩個女人!讀者:咦???)

  「阿骨啊,你說這長安城內都有哪些好吃的?「金眸一閃,那雙靈動的眼望向小隊末尾的黑衣姑娘。(攝像師!鏡頭拉近)嘶!這姑娘到是個水靈靈的美人。烏黑的裙裾像是兩條魚尾沿著女子娉婷的腰身斜斜地圍裹上去,下擺處繡著大朵的白色牡丹,暗黑色腰帶中間鑲著白色的玉石。看成色,價格不菲。

  黑髮如瀑,被一支鑲著盛開牡丹的白色玉簪挽起,黑色的齊眉劉海垂直而下,比普通人略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宛若透明的白瓷,長翹的睫毛遮掩住秋水盈盈的大眼晴。不同于現實流行的蛾翅眉,她那從未修剪過的眉倒是長成了未來最常見的柳葉狀,她伸出纖巧蒼白的手,食指微微蜷起,似困惑狀敲在已歪著頭的太陽穴上,小嘴嘟起,樣子倒像是個得不到糖的小孩子,可愛得緊。「大聖,阿骨也是第一次來長安,不甚清楚啊。」

  被喚作大聖的女子撫了撫腦後被一根金簪固定成一根馬尾狀的金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挺了挺包裹在衣衫下的傲人胸脯。這是她和阿骨比起來唯一的優勢,她裝作無意的瞅了眼阿骨那身黑衣下平板胸部的位置,搖頭晃腦的想到,『嘖嘖嘖,貧乳啊,貧乳啊,阿骨真可憐』但要是細品會發現這裡面有的只是幸災樂禍。

  金髮金眸的女子出現在城裡自然會有人稀奇圍觀,可是男人們聽風過來後只是看一眼就失望地將眼神轉到阿骨身上,借由她來美化美化自己剛才受污染的眼,他們心想:原本以為是個異邦的美人,可誰成想,怎麼……怎麼長這樣?男人們小聲的議論著,不敢抬頭,就唯恐看見這母老虎的眼睛,這種近乎詭異的眼珠子,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沒膽量看,那摸樣……可真是嚇人呢。多看一眼或許都會作上好幾天的噩夢。

  其實,她長得不醜,五官清秀可人,算得上是中等。可是,只要和她身後的幾隻美型生物站在一起,這份靈動,這份清秀,也不過是眾人眼裡的一顆塵土,礙眼,卻不好除掉。於是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沒事長這麼好看幹嘛?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其實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還要歸功於她的穿衣品味,那翠綠翠綠的羅裙隨著她的上蹦下跳,唔……活脫脫像個會動的……菠菜-_-|||太,太傷眼了,這絕對是你看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打扮。(趕緊將眼移開移開)

  喂喂!你以為是給80歲老奶奶過壽時的金裝捲心菜啊啊啊啊!!

  「悟空~你為何不問為師?為師可是地地道的長安人呢。」拈花一指掩唇瓣,粉目含春面帶怯。似是千勾萬抹般勻挑的眉,狹長的眼角微挑,眼波流轉中透著一股子媚意,不點而朱的紅唇微張,像是在做著無聲的邀請,惹得你想一親芳澤。三千青絲隨著一根簪子松松挽起一半,另一半垂在肩頭,比女人還精緻百倍的面容帶著點點疑惑,慵懶的致命。

  也許這個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魅惑。

  如若不是他的身材,如若不是他優美優美脖頸下明顯的喉結,這騎在白馬上的人誰會認為此『他』非彼『她』?

  「這你還好意思說,人都沒認全,路還能指望你?」金目一眯,遮住眼中的嘲諷,仰頭,卻是毫不留情地打擊著這個比阿骨還美的……男人。

  「悟空~你這樣說還真是傷了為師的心啊……」掩面做委屈狀,可這說話的唇角卻帶著一種挑-逗的意味。他翻身下馬,那俐落流暢的動作像是書法名家行雲流水般的揮毫,撫了撫垂下的青絲,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由這個男人一做出來,不管怎麼看怎麼覺得,妖孽。三藏笑得嫵媚,這款款而來的巧如蓮步,這左扭右轉的水蛇蠻腰,明明是一身莊重的大紅鑲金的袈裟,硬是讓他穿出妖豔絕倫的曼妙妖嬈來。

  這上至三歲,下至八十歲的雌性生物皆是滿面紅霞,鼻血直流。

  他走進悟空,似是無骨半趴在她的身上,冰藍色的眸中是曖昧迷離的光,紅唇貼近她的耳邊,「悟空~你也不想在這裡被人當猴耍吧。」

  「喂喂!師傅,你這樣只和悟空一人說悄悄話可不好哦。」說話的是一俊俏公子哥,月白色的長衫勾勒出他溫文爾雅的氣質,面如冠玉,嘴角上揚,是一種無可言說的儒雅。只不過,當這位貴公子抬頭看向悟空時,那雙過分邪肆的桃花眼便漏了出來。

  滿場的紅心皆是指向他的,而他也毫不客氣地接收,惹的幾個姑娘體力不支昏倒在地。(因承受不住越來越多的人群而昏倒的)

  悟空打了寒顫,連忙推開三藏,一邊手忙腳亂的阻止他的再次『進軍』,嘴裡還嘟囔著「喂喂!你是沒有骨頭的嗎?」來和他劃清界限,一邊用眼角悄悄的看了下那邊的八戒,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暗舒了一口氣。

  「呼,還好。」

  「悟空~你這樣怕八戒是不行的,你好歹是個『齊天大聖』啊。」

  悟空煩悶的別看眼,你以為她想怕他嗎?如果不是八戒那傢伙實在是道行太深,她這個小妖可承受不住他的壓力。其實,悟空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這麼怕八戒,只是每次一與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對視,不知為何就生出一種心虛感,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不過,不管她怎麼想,實在不記得在什麼地方對他做過什麼樣的事情。

  「大概,是悟空你前世欠他的。」三藏冰藍色的眸子微微轉動,低聲道。

  「切,你又在這裝行家。」悟空只是不屑的回了一句,她可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哪來的前生今世。或許,她死後是連地獄裡的輪回都入不了的。

  犯了禁忌的人,可以活在這個世上就是上天的恩賜了,更何況,上天還容許她瘋了一次,這更是巨大的恩典。悟空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在外人眼中她是無法無天,逍遙自在,可誰知道,她的自由其實是一直被禁錮在牢籠中的,她可以飛向任何地方,前提是,在這個牢籠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

  【掩面,我終於是在七夕當天把文發過來了,咱來討個好兆頭。


☆、悟空的死敵

  「大聖,我們到底要去哪啊?」阿骨特有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兩個都這樣,阿骨,我們去皇宮。」悟空面帶不鬱,抓住了阿骨的手腕將她向大明宮的方向拽去。

  八戒笑了一聲,「哎呀,悟空這還沒逛,你就這麼想進牢籠了。」

  悟空的心裡一動,卻還是不服輸的回道,「什麼牢籠?!這天下還有困得住我的地方!你當『齊天大聖』這個稱號是叫著玩的?」

  八戒抬頭看了下天,「她……今天是趕不回來的吧?」

  「你管她去死!」悟空瞬間就炸毛了,那種傢伙死了算了,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你們……等等我啊!」這還沒說完,從背後就傳來這麼讓人熟悉的聲音,悟空的臉瞬間就扭曲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八戒瞥了眼她咬牙的樣子,笑道,「說曹操曹操到,你們兩個還真是冤家。」

  「不,我們是……敵人。」而且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死敵。後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天知道這個腹黑的傢伙會不會將她的話當做一個陷阱,挖個坑把她推裡去。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已經總結出來,在八戒想整人的時候,對於他是多說多錯。

  「哎呀,你們就不要走那麼快,知不知道我是凡人呐?」從身後傳來抱怨的聲音,一襲鵝黃色的紗衣,濃黑的髮髻用一根小巧精緻的簪子挽著,那簪子的下墜垂下略長的流蘇,隨她的奔跑晃蕩起來,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就像是澄清的湖水,就連略有嬰兒肥的娃娃臉也是分外可愛。

  這樣的女孩子身上有一種氣場,很輕鬆,即使不用交談也可以讓人的心情放鬆的一種感覺。

  「哦,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們是故意丟下你的,沒想到,有人竟然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唉……」她看著悟空攤手歎氣的樣子眨了下眼睛,「悟淨,你辛苦了,幫我拿這麼多東西,還陪我一起走。」就轉身對她身後沉默少語的型男帥哥說話。

  深邃暗沉的紫色眸子,俊朗飄逸的五官,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照射下閃出晶亮的水潤光澤,粗布麻衣,沒有前幾位那種誇張花哨的顏色,總是一聲不吭的做著各種賣力地粗活,毫無怨言。

  只是唯一讓人覺得不爽的就是,那鋥光瓦亮像是電燈泡的……光頭。為此,風騷的三藏和風流的八戒勸了他不知多少次。

  佛祖都已經說了,取完西經就可以蓄髮,可他呢,每次都是一句「阿彌陀佛」就給打發掉了,真是……後來,三藏也就想通了,整個團隊裡不能沒有潛心向佛的人,於是也就隨他去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悟淨只是雙手合十,向她了一躬。這種低眉順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面噁心善的傢伙。

  「喂喂!我在和你說話啊!無視我也要有個限度!」悟空的聲音帶著很重的戾氣,就是看不順眼這傢伙,尤其是現在這時。「不死小強!」

  悟空叫著她的外號,卻看她微笑著向著她擺手,「不死小強什麼得很難聽啊,大聖還是叫我小薔好了。」這種時候,悟空要是會搭理她,她就是傻子!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太過逼近不過會造成反效果。

  行!你狠!悟空的眼中明擺的威脅,小薔卻是紋絲不動以微笑作為終結。可是誰知道她在心裡那血和淚砌成的謳歌,這是一部血淚史,他(←注意這個字)的人生就註定要毀在天上不知道哪個豬神的抽風中啊啊啊!!!

  你說他活得容易嗎他,不過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天上竟然掉錢了,不過就是人類本能的好奇心驅使他拿起了那枚銅錢,為毛啊為毛啊!他竟然穿越到這個唐朝啊啊啊!!!還有,穿越就穿越吧,為什麼他當28年的男人這一次還要穿越到個女人身上啊!而且,而且還是個只有15歲的小女孩,你知不知道他當時的心,那是生不如死啊~~【讀者:鞠一把同情辛酸淚,小薔(雞凍+熱淚盈眶):我總算找到組織了! 某笛(踢):喂,趕快給我演戲啊,在這拄著算什麼?讀者+小薔:後媽!】

  八戒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他看向小薔的眼神中帶著讚賞,不過那張嘴倒是一如往昔的毒舌,「小薔,我覺得你這種速度已經可以和阿窩媲美了。」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區區凡人一個,可比不過你們這些佛啊神啊妖啊的。」雖然不知道『阿窩』是什麼東西,反正還是水來土掩吧。

  「呵呵,呵呵,八戒,你也別欺負小薔了,還是趕快去皇宮吧。」三藏舉起袖子遮住唇角上揚的弧度,勾人的媚眼一轉,做出了領導者的決策。

  其實,這個旅遊團還是三藏最大。只不過他這人比較愛看戲,經常會放手做個擺手掌櫃,坐在旁邊或吃著瓜子或啃著乾糧,看著這麼些個人一天一個樣的鬧劇。嘿!還別說,這十幾年來他們還真沒演過重樣的。

  冰藍水色的眼睛微微一眯,遮住眼底的趣味盎然,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是要在他們這些人鬧得不可開交呈現僵局時,來打破它,恢復以往的歡快節奏。這一點除了他誰也不可能辦到。呵呵,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汗)

  「悟空,你看這是這種顏色的紗衣,粉紅色的可以……」「噁心。」

  長安城的街道上,八戒正在努力地為悟空糾正穿衣顏色。

  「那你看看這個吧,鵝黃色的……」「和某個人很像,不要。」

  「和阿骨一樣的黑色的呢?這種可以顯示你『齊天大聖』的神秘感……」「……」

  他看到悟空盯著這件衣服超過了5秒,眼裡散發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足以媲美太陽熱度的光。「黑色好,黑色更顯得成熟……」已經完全化身為超級推銷員的八戒並沒有發現悟空已經在神遊中了。「恩……所以我們……悟空?悟空?你有在聽嗎?」「啊?哦。」悟空低下頭絞著自己翠綠翠綠的衣袖,看的八戒一陣胃疼。

  「你這樣說是不是我以前就不成熟?」悟空問。是啊。這是八戒在心裡想的,不過為了不打擊到某人可憐的自尊心,他十分斟酌的開口,「不,不是,你……」

  「阿骨,你看還是這條腰帶好看吧。」完全沒有在意他的話,悟空又拿起另一條她中意的腰帶。喂喂!那你幹嘛要和我說話啊!八戒的心在滴血。

  他瞥了一眼,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天崩地裂。

  「悟空,我們是不能這樣子去皇宮的,形象啊……」八戒是這樣說的,帶著顫巍巍的小心肝,終於是認清這個世界是由杯具加餐具組成的。

  「朝天椒對上綠菠菜,大聖是打算做一桌農家宴嗎?」小薔那張嘴一如往昔的毒,可她卻偏偏一臉的純真,悟空拿著那條鮮紅鮮紅的腰帶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的才壓住這份想將她打成肉餅的衝動。

  所以說,天然腹黑最可恨!!!

  「悟空,你不能穿成這樣。」八戒是是個很好面子的人,以前悟空穿成這樣也就算了,畢竟沒什麼外人,可是現在這長安城裡人來人往,哪個人眼中不是紅果果赤-裸裸的鄙視?

  「為什麼?我不管!我就要這樣,我喜歡這個顏色!」悟空霸道起來,可是讓人既糾結又無奈。只能默默的掏錢包,如果不給她買的話,她可是會砸了這個攤子,毀了這座城的,對此他是深有體會。

  「八戒,別人說什麼做什麼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不用太在意。」三藏又看了出好戲,覺得應該制止了。其實就算他不說,八戒也打算這麼做了。好吧,他已經對這名叫孫悟空的女子的穿衣品味已經絕望了。

  如果說八戒是事件創始者,那他就是事件終結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位置,誰都打不破。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當一代聖僧被我毀容成絕版妖孽時,某笛我的心啊已經是不可抑制的顫啊顫的,就讓我們在狗血雷人中快樂著吧!!!


☆、姐姐是個毛

  「白骨夫人,阿窩是什麼?」隊伍的末尾,小薔小聲問著阿骨。阿骨同樣小聲的回道,「聽說是八戒新養的寵物。」小薔抖了下,嘴角有些抽搐,八戒養的寵物一般都比較另類,像是前幾天養的小黑(黑寡婦),上個月養的阿箭(毒箭蛙),再上個月養的小蠍(毒蠍)。好了,她已經不想知道阿窩是什麼東西了,卻見阿骨悄悄地靠近她,「聽說阿窩是八戒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蝸牛。」

  聽說聽說,你就聽說去吧。小薔撇了撇嘴,這使她的看起來更加可愛,不得不說這娃娃臉的功效有很大的作用。

  「小薔,如果沒記錯的話,長安是你的家鄉吧?」三藏坐在馬上,居高的看著小薔

  。「啊?恩。」她不自然地回道。 「這樣啊,小薔有沒有想過回家?」八戒不停地向周邊放電,還能抽空回她一句。

  「回去了,又能怎樣?」小薔悶悶的說著,都已經跟了你們十幾年,這幅摸樣回去也不會被認出來的,或許還會被當成妖怪。

  並不想理會因為這句而變得沉寂的四周。她變成這樣,他們有很大的責任,任誰也無法想像,一個消失十幾年的人竟然還是原來的樣子。

  阿骨臉上的愧疚更深,「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不關你的事,小薔要是想跟著我們,那就是她必須要走的路。」悟空很不情願反駁著。

  當初,小薔拼死擋在白骨夫人(阿骨)面前,救下了中計受傷的孫悟空,但結果卻是肚子被穿了個孔,掛了。悟空自然是不想欠下這個人情,與阿骨說清誤會後,就去了地府,在生死簿上劃去她的名字,又將自己珍藏多年,據說是六千年一成熟,人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的蟠桃喂給了她。雖說這一路十幾年還真沒見過小薔變過樣子,可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當年做的事情,到底是對是錯?小薔她到底想不想成仙得道,長生不死,這誰也不知道。擅自決定他人的命運,這又是違反了禁忌。所以悟空才會一直那麼的……不待見她。

  不是討厭,悟空覺得被人救了是件很丟臉的事,她可以厚著臉皮去求各路神仙助她一臂之力來幫助唐僧,卻無法在自己身陷險境時找人幫忙,這就是中國人最傳統的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她從未討厭過小薔,她只是覺得小薔救了她竟然沒有一點趾高氣揚,這太太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是……(你直接說你傲嬌不就行了)

  「喂,你倒是說說我當初做的是對是錯!」如果悟空你能把你那種盛滿殺氣的眼神去掉,語氣再輕柔些就更有說服力了。

  小薔轉過身來,淡淡的笑了,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不是空虛,而是彷徨。「反正做都已經做了,我能活下來還真是多虧了大聖你啊,這是要謝謝你。」小薔怕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就是這樣的人當初到底是用了怎樣的勇氣才敢沖上前去?沒有人知道,連小薔自己也不明白。

  可能是因為西遊記裡的孫悟空如果死掉,以後或許就亂了,她的性命就更加沒有保障了。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當年清宴樂升平,文武安然顯俊英。水路場中僧演法,金鑾殿上主差卿。

  關文敕賜唐三藏,經卷原因配五行。苦煉凶魔種種滅,功成今喜上朝京。

  ——出自《西遊記》

  「怎,怎麼,會,會……」一向淡定的三藏童鞋不淡定了,

  「有,有……兩個……」一項口齒伶俐的八戒童鞋變成口吃了。

  「你是……」不要誤會,這不是悟空在裝老成,你看她的手都抖成那個樣子了,可想而知她被嚇的程度也不輕。

  「……」這個是我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雙手合十,整個大殿上唯一正統的和尚。雖然他表面上沒有什麼,可內心的真實想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唯有我們天然呆且純情指數百分百外加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阿骨睜著大大的黑色眼珠,一臉好奇的看了看前面的人,又看了看旁邊的人,笑的天真無邪,「小薔,這皇帝怎麼和你長得一樣?」

  「……」

  仿佛秋風掃落葉的蕭瑟,意料之中的冷場。

  小薔的嘴角抽搐著,狠狠的瞪了阿骨一眼。轉身看向面前晃眼的明黃,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人正是大唐的天子,他立於高臺之上,俯瞰眾生。微微垂下的眼瞼,不動聲色的抿唇,看向小薔的目光來,銳利如刀。

  即使小薔跪在地上,也可以感覺到那股灼人的視線盯得她頭皮發麻,無奈,只得向旁邊的人使眼色,看有人能幫得了她嗎。只可惜,眾人的眼裡都只有那個金光閃閃的皇帝,對她這點求助光線自動遮罩。

  行!你們厲害!小薔暗自咬下銀牙,一股子怒氣無處可發。再加上這大殿上的地板又冷又硬,她的腿可是很不舒服啊。

  你們這些成了佛的自然不用跪,可憐她這個風濕多年的老寒腿咯。不要問她為什麼阿骨也沒跪下,你看你看,孫悟空正用她的眼神來殺死那些妄圖讓阿骨跪下的那些大臣們呢。她撇撇嘴,在心裡腹誹著。

  「抬起頭來。」略顯稚氣的聲音卻夾雜著沉穩的感覺,很怪異卻沒有衝突。她抬起頭看向這個年輕的君王。

  這一細看,他和她倒真是有幾分相像呢。一樣的娃娃臉,一樣的薄唇,四分相似的眉眼,乍一看,倒還真是第二個她。

  不同的是,他整個人混合著一種陰柔秀雅的氣質,與三藏那種雌雄莫辯得漂亮不同,他並不顯得娘娘腔。面無表情的樣子帶著君主特有的威壓,從出生便高人一等,藐視一切,這樣男人,不管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火大。

  但是這個人,擁有一雙與性格完全無關的美麗眼睛,如夜空滿漆黑的墨藍色,清澈深邃下面,藏的是刀光劍影。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小薔覺得有些冷,連喉嚨都開始幹了。她僵硬的用眼角餘光瞅著那些和她一起來的人,卻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竟然都是一樣的戲謔。

  喂喂!她平時的人緣到底是有多不好啊!

  許是被盯得久了,皇帝皺了下好看的眉。立刻有眼尖的大臣諂媚的拍著馬屁,「大膽!吾皇也是你這種鄉野村婦可以直視的!驚擾了聖駕,小心你腦袋不保!」

  拍拍拍!小心你這傢伙拍到馬腿上。她在心裡惡毒的詛咒著。

  他一臉冷肅的色彩,起身,慢慢向她走來。被一個如此俊美的男人凝視著,小薔覺得自已腿都軟了。明明他也是個男人好不!為毛對面的會比自己更有男子氣概啊!!!

  「皇姐。」他開口,不帶一點感情,像是只說出一個代號。

  「……啥?」這是已經呆滯的她,今天天氣真好啊,你看看萬里無雲的,可是老天你打這個晴天霹靂,萬年巨雷是在做毛啊啊啊!!!

  皇帝蹲下-身,他伸向她的手都在顫顫的抖,「你-受-苦-了。」這一句是趴在她的耳邊說的,只是不知怎的她為毛又聽出有幸災樂禍的意思,錯覺麼?

  「皇~姐~~」這傢伙又叫了一聲,只不過這一句是如同竇娥喊冤那般繞梁三日餘音不絕,喊的是滿朝譁然,大驚,齊齊又向她這邊跪下,高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那個想拍馬屁結果真的拍到馬腿上的傢伙,則是直接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哎呀呀,真的拍馬腿上了。

  好吧,她也在幸災樂禍。

  「小薔,恭喜你了,成為公主。」這是三藏。

  「……大師,那個是普通的宮娥,我在這裡……」

  「哦,小薔你有什麼願望嗎?」三藏收斂了些他身上的媚氣,慈眉目善的問著小薔,看得她眼角一抽一抽的。

  「我只希望,我回去時大師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那是自然。」

  「不,其實,大師你這個認人困難到極點的路癡說這句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小薔成為公主也不要忘了我們啊,還有也要好好的算算你這跟我們一路的伙食費,住宿費,贍養費……」

  「等等,贍養費?」

  「啊,一共一百一十三萬兩銀子,我在行館等著你哦。」

  「喂喂!我到現在還麼有搞清贍養費是什麼東西啊啊啊!!!」

  「拜拜,小薔,我等著你~」這到最後還有個飛吻的一定是八戒。

  「哼!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公主?」瞧瞧,這不屑至極的語氣,明白這是那個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孫悟空嘛。

  「其實,我自己也沒看出來……」

  「啊,加油死在這場宮鬥裡吧。我相信你。」

  「……」結果她得到的是那個燦爛的金色……後腦勺。

  「……」這個一看就知道是那個沙僧同志。

  「悟淨,救我!」她悲戚的喊著。只見人家揮一揮手不帶走一點灰塵的走了。

  「負心人呐!」

  「小薔,你在宮裡不如外面來的自在些,可也不要任由自己的性子做些刁蠻之舉,我聽說宮裡雖錦衣華服,山珍海味的可也不及外頭的一個逍遙,而且還很危險,到處是勾心鬥角的,我真的很擔心呢,你可要小心些。」面對阿骨的擔憂,小薔是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看,這才叫患難見真情。

  「我會的。」

  「那個小薔啊。」阿骨絞著自己的衣袖,有些扭捏的開口。「你幫我要一下你皇兄的手機號電話號qq號家庭住址家庭財產妻室幾人順便幫我引薦引薦唄。」

  「……」她看著面前飛揚起的塵土,突然間言語不能起來啊,幾分鐘之後,平地一聲雷,小薔高吼幾聲,「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手機號電話號qq號啊!」

  然後,於大殿之上小薔口吐白沫,昏倒之——

  作者有話要說:

  堅定不移的日更鳥!


☆、三藏的恐怖

  皓月當空,把酒對飲,本是人間難得的消遣,而這裡,小薔的面前只是一壺清酒,沒了往日熱鬧到聒噪的聲音,她還真是不習慣呢。

  小薔斜倚在窗前,垂下眼瞼看著這個幽靜的小院。夜幕垂下,被黛色山石和濃綠色樹枝環抱的獨立閣樓,遠處隱約傳來琉璃色清澈的溪水潺潺聲,一路蜿蜒除了密林,到只剩下那些瀲灩起伏奢華異常的宮殿一角。

  舉起酒杯一飲而下,房外又傳來侍女的關切問候聲。眼波一轉,一種冷冽射出眼眶。她抓著酒杯的手又緊了緊,這一次連指尖都開始泛白。

  「滾。」

  她輕聲說著,侍女便應了下來,真的轉身離去。

  她笑了出聲,「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如果她沒有這層身份,這個皇宮還有誰會正眼看她?啊,現在也沒有,敢正眼瞧她的人,是該被抓去挖了雙眼的。

  「嘖,真掃應。」小薔打了個酒嗝,似是不屑的又將頭轉回窗外,她的這個皇帝弟弟啊,還真是用心良苦,竟然能找了個這麼合她心意的地方,而且也方便監視她,囚禁她。

  她搖了搖杯子,在琉璃盞中那份透明的液體也顯得更加晶瑩,隨著搖晃越來越劇烈,已有幾滴飛濺出去,落在了小薔極其貴重的宮裝上。

  本來應該是大發雷霆的,可是小薔看著這幾滴水色印濕的衣料,便怔了下來。

  以前也是這般,遇到個小鎮子他們那些人便會差自己去跑個腿,打幾斤酒來。趁著林間綠意盎然,鳥語花香,席地而坐,嘗幾口清的跟水一樣劣質酒,就一口乾糧。那時的她是沒資格和她們一起喝酒的,最多只是蹲在旁邊,啃著硬邦邦的饅頭,喝著水囊裡不知多少天前已經變了味的水,眼巴巴看著他們。

  偶爾,白骨夫人會趁那猴子離開化緣時將一直珍藏的幾滴給她,這時她應該趕緊喝掉,若被那猴子發現,一瞪,這得來不易的東西又會成為猴嘴下的犧牲品,每一次都因喝得太急而被發現,面對那猴子似笑非笑的眼,她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漸漸地,猴子管的也不那麼嚴了,再到後來連酒都有她的一份。只不過,那時已經快到靈山了,也不知是裝樣子什麼的,那一向妖嬈的男子竟然說禁止一切違(佛)法行動。

  每天他都要早起做個早課,時不時學著沙僧那樣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每每這時,她看著三藏在陽光下越發顯得光亮的光頭,都忍不住想一口噴出來。

  以前的日子很苦,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擔心妖怪問題,現在想起還覺得後怕,睡到一半被吵醒說要連夜趕路也是常有的事。雖然還會抱怨但真正離開時卻還是會懷念。

  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這些聽起來很嚇人的名詞到真正走起來才知道艱辛,她始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唐僧看起來除了有些漂亮外就只有囉嗦加小肚雞腸,這樣的男人到底是為什麼會下定決心去取西經啊!

  其實,整個西遊旅行團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吹毛求疵的娘娘腔——唐僧。出了點問題就大呼著「悟空,悟空」的,連身為男人的他都為他丟臉,咳,好吧,是前世身為男人的他。一個男人,什麼事情都靠女人幫忙,還死皮懶臉的纏著她,這樣的男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切,叫他一聲大師都是他家八輩祖宗該燒高香的。

  「呵欠!」正坐在桌前飲酒的三藏打了個噴嚏。阿骨立刻關切的問,「三藏大師,是染風寒了嗎?」

  「我看是他被人罵了。」八戒招搖的晃了晃他的白玉扇子,「許是師傅你又趁我們不備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被人給埋怨了。」

  「……」難得的,三藏今天沒有回嘴,只是又舉起酒杯一飲而下,他看著那桌上的燭火,映在冰藍色的眼中,明明滅滅。八戒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卻在那一刹那被驚得將扇子丟下。

  「怎麼了?」三藏看向他,嫵媚一笑。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緊彎下腰去撿那把扇子,「不,沒什麼。」

  你要他怎麼說,剛才那一眼卻是他跟了三藏十幾年從未見過的眼神。深沉的,陰冷的,就像是面對無數屍體而無能為力的麻木,恐怖的莫名讓他覺得醜陋。這種眼神,他從未見過。

  不應該啊,唐三藏應該是那種笑的風騷入骨,勾人魂魄,像是暗夜裡的妖精,媚惑著你,然後……吃掉。

  一切恍然大悟,八戒微張著嘴,驚慌的順著三藏的視線看去,是悟空!此刻,隔著桌子就像是千山萬水那般的遠,精緻燭臺上的火焰照耀在三藏的側臉上,明媚如畫。只是誰又知道那半邊被陰影覆蓋的表情,那微眯的眼中是否又是他看到的那般,赤-裸裸的佔有欲。

  八戒咬了下嘴唇,唐三藏那傢伙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八戒只覺得冷,他一點話也說不出,當一切都明瞭的時候誰都想著還真不如不知道的好。恐怕,小薔的離開也是這傢伙搞的鬼,當時在大殿上,只要他開口,皇上看在他這個禦弟的面上也不會這麼快追究起來,可是他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他看向三藏的眼神越發帶著懷疑,他甚至開始想像當初在高老莊是不是也是他的推波助瀾。

  「八戒,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阿骨疑惑地看著他,順便從懷裡掏出手帕遞給他。

  八戒趕忙推開,「額,不,沒什麼,沒什麼……」他趕快用自己的袖子擦擦已經滲出細汗的額頭,此時他是如坐針氈。

  人啊,一旦開始懷疑起來,會將自己先前對此人的所知所感全部推翻,甚至,連無辜的人也會帶上幫兇的牌子。

  阿骨愣愣的瞅著手上的帕子,八戒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他可是會笑的無賴,巧言令色的讓她為他親自擦汗啊,難道,小薔的離開就這麼讓大家傷心嗎?悟空也是,八戒也是 ,她也是。

  唉……她趴在桌上,小薔,我好想你啊……

  「八戒,」悟空喚了他一聲,「你若是累了,就去歇息罷。」八戒望向悟空,她正蹲在窗前,也不喝酒,只是望著明月。那層淡淡的光照過來倒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冷色的紗衣。金眸望著他的眼神平靜無波,沒了平日裡的驚慌失措,八戒倒覺得悟空還真是……不醜。

  「哎!」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般的事。「那我就先回房了。」變了,所有人都變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然改變,或者,他們從未改變,只是他太笨了,笨到一直沉溺在那些所謂虛幻的他的幻想之中。

  今天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趕緊理理自己已經成漿糊的腦子。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不爽,太他母上的不爽了。

  八戒就這麼落荒而逃,走到一半,又想起這不像他平時的風格,於是定了定心神,又折了回去。

  「啊哈,我想起剛才那壺酒還沒喝完,我先拿走了。」後又火急火燎的跑了。

  「這個呆子。」悟空翻了個白眼,笑道。還真不像是平時穩重的他啊,不過,他也發現了?

  悟空抬眼看向三藏,正巧,他也在望著這邊,兩人均是一愣,三藏先反應過來,又變成了平時的水波蕩漾,媚眼橫生。悟空有些厭惡的垂下眼瞼,太過浮華的表面,總是讓她感覺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她開口,卻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悟空這個人你別看她平時傻裡傻氣的,可事實上她精著呢。她知道大智若愚,一般不扯到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在意的。笑一笑鬧一鬧也就過去了,有些事情,該記的她一刻也不會忘;有些人,該恨的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就如……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新坑,真是慘澹呐~~


☆、誰敢暗算我

  精緻的玄色香爐裡,隱隱纏繞著嫋嫋半透明的熏煙,婉約燃起,絲絲纏繞。

  小薔越看越覺得煩悶,那琉璃的杯盞便被她從樓上扔了下去,「啪嗒」一聲,碎的清脆。她的臉上被酒氣所渲染成一片豔麗的瑰紅,人比花嬌也不過如此。夜風習習倒也讓她有了涼爽的意味,一向不愛思考的腦袋此時也不得不想著今後的路。

  得過且過。是他人生的第一信條。在前世,他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後來他的那個情婦老媽與他那個正牌老爸在一次飛機失事中當場死亡。幸好他當時超過十八歲可以自己掌管那些巨大的財產。那些貪婪的親戚們在怎麼使計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已經寫下遺囑,如果他不幸死亡就將他旗下所有財產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

  哼哼!和他鬥,也看你們配嗎?

  然後,完全沒學過管理公司的人,得到的不過是一個二世祖和敗家子的稱號,不過,那又如何,這些錢可是夠他一輩子都花不完了,可是,唉……

  小薔越想越覺得這個人生真是灰敗,遇到個勞什子穿越還不夠,還要非得穿到一個女人身上,而且這個女人竟然還是李世民的姐姐,前途無亮啊……

  突然,做工精美的梳妝鏡上面的空間出現肉眼可見的扭曲,昏黃的鏡面上有著陣陣詭異的波紋,像是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那樣水波蕩漾,小薔眯著眼,他望向不甚清楚的黃銅鏡面,鏡子裡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臉是看不清,但他穿的卻是在現代的體恤衫和牛仔褲。

  僅是一瞬,一切就已恢復原樣,讓他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

  小薔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雖然時間短也沒看清,但那傢伙的穿著卻是和他前世最常穿的一摸一樣,難道說,這是他馬上要回去了的前兆?!

  一有這個念頭,小薔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要回去了要回去了要回去了……』在表面歡喜實則暗爽的時候,大腦卻不自然的勾勒出一個人的線條輪廓。

  微微上挑的眉峰,顯出一絲的英氣,不似女兒家的嬌羞溫順,卻別有一番率直豪爽的味道。金色眼瞳總是在不經意間發出極犀利的光,毫不嬌柔做作的表情,以及極其怪異的……穿衣品味。

  孫悟空。

  小薔笑了笑,怎麼可能會是那傢伙,逃避還來不及呢。只是,一旦想到自己回去時就要與她分離,不知為何,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樣,又痛又癢。

  真是。他眼神一暗,原本歡喜的心開始變得動搖了,離開還是不離開,捨棄還是捨不得,這些在他的腦中成為了一團漿糊。

  「公主,請您……」「滾開!」他打開房門卻被在外面的侍女擋住,雲鬢珠搖,他借著醉意推開了欲上前扶的人,同時也避開了她手上的……銀針。「我在院中歇息一下,醒醒酒。」

  侍女們擔憂的喚道:「公主!」

  小薔倒是戲謔的斜了唇角,「你們不放心的話派人來監視好了。」

  侍女立刻慌張地跪下身-子。「奴婢不敢。」

  「不敢?哼!」他一腳踢向其中的一個侍女,踉踉蹌蹌的仿佛要歪倒在地。「你們連拿針刺我都敢做了,還有什麼不敢做?是不是下次就直接把我毒死了?」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磕的還真是用力,都出血了。」說完這一句話,就轉身離去。不用擔心,等一會回來時這個人就應該再也見不到了吧。

  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想在這裡活下去,還是要有些心狠手辣的手段。更何況……他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連心,都墮落了呢。

  走出去,月色正亮,卻清冷的厲害。小薔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襟,唐朝民風開放,他如今穿的就是一襲杏黃抹胸濡衫,在外面僅著一層薄紗,這夜已深了難免會有些涼意。一陣微風浮動,樹影婆裟,倒還真是有幾分恐怖片的意味。

  小薔並不覺得害怕,跟著孫悟空一起,你就註定要與平靜無緣。這一路上山精野怪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他也早已不是那個毫無膽量的人了。趁現在,他要搞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目的是,為了逃出去!

  小薔閒適的踱步於庭院之中,想起剛開始來到這地方時除了顫顫發抖之外還真沒做過別的事。初次見到孫悟空也是,竟然昏了過去。誰能想到一向頂天立地的純爺們在這個世界竟然變成個凶巴巴的母猴子,說成是老虎都侮辱百獸之王。

  這種心理落差導致他曾有那麼的一兩個月心情鬱悶。不過,在看到孫悟空真正開始揮棒殺妖時,誰也不會認為,這個人竟然是個……佛門弟子。

  極其殘忍嗜血,一棒下去非得砸個腦漿崩裂,血肉模糊不可。在原著中應該是死在孫悟空棒下的白骨精因為他陰差陽錯得了救,還跟著他們一起走,成了眾人口中的「阿骨。」不過,他對此從未感到後悔,畢竟,白骨精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眼見到的人。雖然一直不想承認,他有很嚴重的雛鳥情節。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他那個時代的唐朝,恩,這是經歷過他無數次血和淚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來的,這個世界根本是他母上的架空世界!

  不然孫悟空不可能會是個女的,豬八戒一定會長個豬頭樣,白骨精就一定會死,唐僧他們也不可能蓄髮!

  只是想得太認真的某人完全沒有發現,現在被濃重陰影遮蓋下粗壯樹後,有一個人形的黑影正於黑暗中揚起唇角,暗自奸笑。

  陷阱已經設下,就等這頭純良的小白兔自動跳下去。果然……

  阿咧,怎麼怎麼回事?!眼前怎麼一片漆黑?!小薔驚慌的跌倒在地,一襲華美的宮裝已經被她□□的不成樣子,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指尖已經發白。

  痛!好痛!

  昏倒前在一片模糊之中看到了一個黑影,甚至還有聽到他那似乎是幸災樂禍的笑聲。

  「這在月光下的美人即使狼狽也別有一番風味呢。」

  『混蛋!勞資現在要死要活的,你倒是好!別讓勞資知道你是誰!不然等勞資醒來一定強x你一百遍啊一百遍!』這是他在這個身體上的最後一個想法。


☆、禦書房一遊

  翌日清晨,悟空一行人被來自宮中的太監吵醒,說是什麼『公主無故昏倒,皇帝陛下恐是妖魔橫凶,請眾位隨我到宮中一趟。』

  本來,悟空是對此保持著十二萬分懷疑的態度,要知道這『不死小強』的稱號可不是隨便就能得來的,可到了宮中,看見那華貴的大床上面無血色的嬌弱美人時,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那一刹那間,她只覺得心臟處空了。

  一直不敢想像那個總是以微笑結束自己發難的傢伙就這樣躺在這裡,「喂!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裝潢考究的奢華宮殿裡,悟空一臉的怒相揪住太監的衣領不放。那太監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只得卑躬屈膝的求饒。

  「悟空,這事也怨不得他。「八戒過來做和事老,他笑嘻嘻的面容更是讓悟空氣不打一處,他一點也不關心小薔!

  悟空的手緊了緊卻也是不再發難,那種奴樣,還真是令人厭惡。她撇了撇嘴,拍了下已經哭成淚人的阿骨,權當安慰。

  【就是應該這樣嘛!悟空,沒讓我白疼你!】精緻的幔帳之上,一個有著蒼白面容,渾身散發出淡淡的書卷氣的青年一臉的興奮的打著響指。

  這青年的的眉眼精緻,那是和阿骨一樣深黑如午夜的瞳色和發色,卻有著比她更蒼白安靜的膚色,秀美的五官像細細描在白瓷上的粉彩。只不過他的眼神倒配不上這副姣好的面容,過於狂熱和不羈,極其不安分的眼睛。

  「額。」悟空突然往頭上看了一眼。【被發現了嗎?】青年緊張的豎起了身子,在悟空的眼前搖了搖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可以看見……我嗎?】

  「怎麼了悟空?突然發什麼呆啊?」三藏從背後擁住悟空,趴在她的耳邊問道。

  「不,總覺得剛才在那邊……有人在看我們。」悟空很奇怪的沒有推開三藏,只是指著自己的方才疑惑的位置。

  「那裡……」三藏聞言抬頭看了看,並沒有什麼不妥。後又是揚起唇角,嫵媚一笑。「可能是……悟空你的錯覺吧。」

  【喂喂!你個臭和尚給我鬆手啊!!!】青年抓狂似的叫喊著,他沖上前去想要將兩人分開,無奈,身體直接穿了過去。他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身體,視線落在了一旁床上的女人

  。

  嬰兒肥的娃娃臉,眼睛比平常人大了一些,白皙的皮膚,在左邊眉毛中藏著一顆痣。是啦,這麼熟悉的感覺,這可是他用了十幾年的身體哪!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就這樣被硬生生的被排斥在外面成為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幽魂一隻。

  由剛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恐懼,害怕再也不能再她的面前說話,就此被人遺忘。

  小薔緊了緊拳頭,望向正在拼命扒開三藏的悟空。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尖細的叫喚,太監宮女們松了口氣,屋子中的幾人也停止了他們的動作。

  一襲明黃,威嚴自立。到底是當皇帝的人,年紀再小也是有那種氣場的,令人無法直視的感覺。

  「喂!你怎麼現在才來!知不知道小薔她,她……」悟空自然是故不了什麼禮儀的,想當年在天上面對玉帝時,她也是這般耍潑的,更何況現在不過是面對凡人一隻。

  「悟空,不得無禮!」三藏一改往常的嫵媚風騷極其嚴厲的訓斥著她。

  悟空皺了皺眉頭,「可……」

  「閉嘴!」三藏回頭看了悟空一眼,冰藍色的眼睛中一片肅清。第一次被他以這種樣子的目光注視著,悟空嚇了一跳,而後握緊拳頭,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

  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再也不會違背這個和尚了呢?

  「皇上。」三藏恭敬的向著李世民行禮,「劣徒管教不嚴,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

  「聖僧不必多,朕還不至於沒有容人之量。」李世民擺擺手,示意自己並未在意。他上前幾步想要看看床上的女子。「皇姐,她……」還沒說完,視線就被一個人吸引住了。

  在這張床的上方,有一個人!

  小薔這時也感覺到這種『熱烈』的目光,他疑惑的指指自己:「你……看得見我?」李世民眨眨眼睛。

  「你到底看不看得見我?」小薔覺得這種將期待的心情提升到極點時,一般都不會有好結果。他又問了一遍,結果李世民還是眨眨眼睛。

  「皇上,怎麼了……」三藏奇怪的問了一下,怎麼一個兩個都在往上面瞅著呢?

  李世民將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不,沒什麼……聖僧,皇姐這裡就交給你了,朕還有公務要忙,先行告退。」

  「是。臣定當不辱使命。」

  「喂喂!你到底看不看得見我?」從他的寢殿一直走到皇帝的禦書房,這半個小時的路小薔是一直沒停過那張嘴。

  不過,也真虧得李世民是當皇上的料,這麼聒噪的嗓音,他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們先下去吧,沒有朕的吩咐不要進來。」李世民回頭對著侍從們說。

  「是。」太監們應下,順便又將房門關上。

  李世民坐在最高點之上,俯瞰著他。「你是何人?」

  小薔癟癟嘴,就是不再說話,他非常討厭——高人一等的傢伙。

  「怎麼剛才不是說的挺多的嗎?這又怎麼回事?」李世民挑挑眉,玩味的一笑。

  「你把勞資當什麼?勞資不樂意說了就不說了,你管得著嗎?」小薔雙手抱胸,仰頭很鄙視的看著他。

  「……」李世民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旁邊的奏章看著。小薔在地上看了他一會兒,也覺得自討沒趣開始打量著四周。

  乖乖,這唐朝還真是有錢呢,這架子上的哪一個不是奇珍異寶,就連最角落裡的那個珠子拿到現代去賣都值個上億,其他的根本就是無價之寶啊!

  他一邊感慨著,一邊擦著自己嘴角的口水。這些東西並不熟悉,但好歹也是當過幾年老總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識貨?

  看著看著,小薔已經走到李世民的龍椅那去,這一下更是嫉妒的眼角發紅。

  這椅子真的是純金的啊啊啊!!!

  這得值多少錢哪!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完了,小薔的自信心完全被拍到爪哇國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在地上胡亂的打著滾,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那個,你要是喜歡什麼就拿去吧。」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絕對屬於變聲期那種模糊不清的嗓音傳來。

  他眨著沾著水霧的眼,小心翼翼的詢問:「真的,可以嗎?」

  「隨意。」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現在是只能看不能摸,你給我也沒用。」剛伸出手想去抱那個最大的花瓶時,手掌直接穿了過去,於是,他又糾結的抱頭打滾去了。

  「要不然……我讓人給你燒了。」

  小薔面色鐵青外加嘴角抽搐的說道:「我、沒、死!」阿咧,你是不是想把他也給燒了啊。他可是活人,活人!

  「啊?」李世民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對於這種事情他還真不是多懂。

  小薔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聖古明君難得的蠢樣,笑的一派春風。

  這是,忽然間刮起了一陣風,吹的小薔由東飄向西,由西飛向南。「啊啊啊!救命啊!」

  「你怎麼……啊!」

  李世民趕緊下來看著,卻沒成想小薔直接朝他飛來。「嘭」撞上了。

  (小薔:門都關了,哪裡來的風啊!作者你是坑爹的吧你是坑爹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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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轉換記

  「皇上,皇上……」

  是誰?誰在喊?好吵啊!於黑暗之中睜開眼,入目的是個滿臉褶子,涕泗橫流的老太監。他嚇了一跳,「你你你……」

  「皇上,你可總算醒了,你要是有什麼事,讓老奴,讓這天下百姓可怎麼辦呢?嗚嗚嗚……」皇上?誰是皇上啊?他看著自己的手,指節修長,手掌寬大,恩,是很不錯,可哥可這怎麼看也不是自己的啊?

  難道……

  「拿鏡子!給我把鏡子拿來!」顧不得許多,他這一通大喊倒是讓那名太監住了他那張囉哩囉嗦個沒完的嘴。

  「皇上,給。」

  昏黃的鏡面上模糊的不清不楚的容顏,那種娃娃臉的輪廓可是他就算在怎麼想忘也忘不啊,「哐當」一聲,華美精緻的鏡子就此裂了成碎片。

  「哎呦,鏡子碎了可不是什麼好事,皇上,您可得小心點……」

  「下去。」

  「皇上?」

  「給我下去!」

  他似發了瘋的將手上可以扔的東西全都砸向那個太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出狼窩又入虎口,誰能告訴他到底為什麼他會附到李世民的身體上啊啊啊!

  這是夢這是夢。他自我安慰著,又爬回床上。閉眼,趕快閉眼,醒來後就好了,醒來後就一切萬安。

  「唔,好吵。」怎麼回事?這幅身體為毛不聽他的使喚了?為毛要睜眼啊!為毛要撓頭啊!為毛要……

  咦?他盯著自己的那個丟了十幾年的部位猛看,終於忍不住內牛滿面。

  蒼天呐,當男人感覺還是這麼好啊!

  「奇怪,為什麼感覺身體這麼重?」

  你可能不會知道這種驚悚的感覺,明明以為這是你的身體,卻偏偏以一種十分不和諧的動作讓你當個旁觀者,你可以在他的身體裡用他的眼睛看任何東西,卻沒辦法碰他,其實這種樣子我們說好聽些可以叫雙重人格,說不好聽些這叫精神分裂症!!!

  口胡!雙重人格不是精神分裂症啊混蛋!這兩者完全不一樣啊!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這裡有另一個人說話。」

  【是啊,是啊,你到現在才知道嗎?】小薔說著。

  「咦?何方妖怪,快快現身!」其實驚慌也只有一秒的,李世民迅速組織起自己的身體機能,警惕的望著四周。

  【沒用的,你看不到我的,我現在……在你的身體裡】

  「你,你是……剛剛的那個人!」

  【沒錯,沒錯。】

  「你這個混蛋!想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這麼害我!」李世民咬牙切齒的喊道。

  【害你?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以為我想進你這個身體嗎?這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小薔苦笑著回道。

  「你騙誰呢?!」李世民根本不信,他現在只覺得快要氣炸了,他的身體應當由他來使用,平白無故的多出個人算什麼事?

  【你信不信由……你。等等,這是什麼?……好啊,原來是你小子讓那個宮女拿針刺我,說!我變成這樣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個變態!我掐死你!】小薔說著說著覺得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像是電影裡的鏡頭重播,有些場景甚至還有內心獨白,是這小子的記憶!

  看著看著一切就都變了味,這小子因為先皇對他念念不忘,咳,是對他原來的身體念念不忘,導致長期忽視了我們這位認真、勤懇、刻苦的小王子,令他心生嫉妒,所以才會想著整治整治他。那名宮女就是其中一環。

  怪不得剛開始見到他總覺得他喊出皇姐時有股子咬牙切齒的味,所以那幸災樂禍也不是他聽差了。

  小薔只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比他更悲慘的,明明不關他的事,卻偏偏被著這個小孩子給記恨那麼多年,唉……

  【幼稚。】理清思緒時,小薔放下掐著自己脖頸的左手,給這位年輕的皇帝來了這麼一句。老實說,自己掐自己還真不是平常人能做得了的。

  「變態!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死變態!」李世民罵起人來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比的,只不過存於小薔腦海裡那些他認為骯髒齷齪的罵人詞彙他還真下不去口,而自己知道的酸文只能指桑駡槐,對於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某人起不了任何作用,想來想去還是只能以他搜刮的這句話來回饋李小薔。(不得不說,短短幾秒就能將小薔的人格看得一清二楚,你強!)

  「一個男人竟然用這麼娘的名字,你倒是一點也不羞恥。」李世民抽抽鼻子,望著天花板上的金龍發呆。

  【……】小薔想剛才應該是將兩個人的記憶全都混淆了,這一會也不好說些什麼。

  「喂,你真的是……皇姐」過了一會,這是李世民無聊的找話中。

  【啊,以前是。】

  「……」

  【……】

  「皇上,皇上……」剛開始的那名太監在門外喊道。

  「什麼事?張全。」原來這名太監叫張全,小薔暗暗記下。

  「皇上,現在已到掌燈時分,奴才來問問今天還要去瑨妃那裡嗎?」瑨妃是最近得寵的妃子,皇上幾乎每晚都去那裡。

  「恩,咳……朕,朕今日公務繁忙,就不去了。」李世民假咳了一聲,趕緊推脫。開玩笑,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也就罷了,現在可是兩個人,兩個人哎!他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在別人面前演活春宮的地步。

  就像那傢伙記憶中的……a片……

  是嗎?張全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這滿臉的愁容是為國事所困嗎?(小薔:喂喂!他那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去看我記憶中的a片啊!)原來如此。張全嘴角一勾,皇上還真是日理萬機呢。

  【李世民,你已經公務繁忙到要在此地發呆嗎?】小薔實在忍不住這種心裡癢癢的感覺了,簡單來說,對於一個當了十幾年女人的男人來說,(小薔: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還是應該去實踐實踐作為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是十四歲就□□了嗎?要知道我可是到了十八歲才脫離處-男這個身份的……嘿嘿。】小薔又在他的記憶中找到好玩的東西,還猥-瑣的一笑。

  「收起你那骯髒齷齪下流無恥的想法加語言!在別人的身體裡你就不要這麼囂張了!」李世民對於這種男人共同的話題還不太感冒,這不,再怎麼強裝鎮定,這小臉早就已經紅透了。

  【不要這麼說啦,我告訴你在取西經的路上要當個不會被人發現是男人的女人該有多麼的困難啊,(李世民:這話怎麼這麼彆扭,而且還這麼耳熟。)你也看到了吧,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清苦,所以,為了我這個別了十幾年男人身體的男人,(李世民:越聽越彆扭了,而且還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就去一次瑨妃那裡吧】

  我們尊貴無比,萬事英明的皇帝陛下此時正嘴角抽搐的阻止自己要邁向門檻的腿。

  我們消息靈通,且忠心耿耿就是腦袋不太好使的張全,張大總管聽見他護衛的皇帝陛下的寢宮裡有奇怪的聲響傳出,想這可能是有刺客之類的冒死將頭伸了進去,這一伸不要緊,只是代表著他要與這呆了半輩子又愛又恨的大明宮說拜拜了。

  到最後,他抱著小包袱,一步三回頭的由側門出宮時還抹了把眼淚,暗歎世風日下,連皇帝陛下都有那種嗜好,這民間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知道他看見了什麼嗎?

  他看見自己從小照看大的皇帝竟然一個人躺在地上,衣衫不整,面色潮紅,隱約間還有微微的粗重喘息,再往下,就看到他最敬愛皇帝陛下的手竟然在,在,在在在那個部位上下蠕動著,作為以前是個男人的張全再熟悉不過了。

  他當時腦中一片空白,作為一個可以在宮中橫行這麼多年的太監總管不會些手段是不可能的,他硬是忍住沒暈,只是悄無聲息的又將大門關上,向前走了幾步,口吐白沫之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帝陛下,怎麼沒想到您竟然有這種嗜好!!!哎呦,自-慰什麼的對身體最不好了,您要是想要女人咱家給您找來,女人不行咱不是還有男人嗎?實在不行就他,就他……自動獻身也行啊!

  後來,當張全將以上想法寫成了極其委婉的語句之後上書諫給李世民時,他已經在距離皇城幾百里的邊塞了。

  李世民拿奏摺的手顫了又顫的。努力回想起那天其實只是他和小薔言語不合升級成為暴力手段,只可惜,終歸是自己的身體,他下不去手,小薔可下的去手。

  那天,那時候,他只是阻止小薔向他那個部位下的黑手罷了。

  「李小薔。」

  【恩?】

  「……」

  【什麼?】

  「……你去死。」

  【殉情嗎?】

  「……不,還是我死吧。」


☆、喂馬與洗澡

  天還微微的濛濛亮,灰色的天幕中隱約透出一種慵懶豔麗的橘紅色微光,金髮的女子沐浴在這陽光之中,斜倚在馬廄的欄杆上,一時間,眼中是流光一閃,快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彎下腰,從地上的水桶中舀出一勺子水,看也不看便潑向馬廄中唯一的一匹馬。那馬被驚醒,剛想發脾氣看誰膽敢吵醒他,結果一睜眼,便對上了極其駭人的金眸,也就悻悻的打了個響鼻。

  「小白啊,你說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小薔還不醒啊?」金髮的女子看他醒了,一臉難過傷心外加吃不好睡不好的委屈神情摸著他的頭。

  「不要叫我小白。」白馬突然間出了聲。

  「!」悟空倒是沒想到他會說話之類的,畢竟取經十幾年這小白龍自從化身為坐騎,還真沒聽過他說一句話。

  許是她的反應過度了些,小白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悟空尷尬的摸摸鼻子。「你也是有許久不曾出聲,讓我都忘了你還會說話。」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她都覺得你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馬。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再不出聲,我想我可能都不會說話了。」小白龍甩甩耳朵,目光從悟空身上離開。

  「所以,你現在是在練練嗓子嘍。」悟空好笑的問道。

  見小白龍沒有回話,又自顧的閉上眼睛,悟空倒是厚著臉皮貼了上去:「說嘛說嘛,你要知道,這宮裡我都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啦。」

  「其他人呢?」

  「八戒總是花街柳巷的逛,經常是夜不歸宿,三藏則是被一群老和尚架起徹夜研究佛法,沙僧也一起跟著去了。」悟空說到這時都已經可以想像的出來,三藏柔弱無骨的坐在太師椅上,冰藍色的眼中閃著精媚的光,一臉趣味盎然的看著沙僧和那些老和尚說來說去。

  小白龍又打了個響鼻,想必他也想到了這個場景。過了一會,傳來他乾澀的聲音,「那阿骨呢?」

  悟空聳了聳肩,「阿骨每天都潛心向佛,說是希望可以用她行的功德來讓小薔早些醒過來,不是我說啊,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的啦,要是能用,我早就去求了如來……切,不過如來那傢伙也真

  是的,我找了他那麼多次,竟然沒有一次在的。」

  「真難得,以前你們都是一見面就吵得天翻地覆。」小白龍挖苦道。

  「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嘛,你說吵了這麼多年,也吵出感情來不是,一沒她在我耳邊囉嗦個沒完,我還真不適應。」

  小白龍瞥了一眼悟空,對此人的厚臉皮,不,是不要臉的行為舉止已經是鄙視無能了。他這樣說不過是給你個面子,你倒還真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了,人家小薔根本就沒和你起過衝突,哪次不是你挑起的事端?

  「小白~」悟空忽然膩著嗓子,以甜份超多的語調發嗲的叫著他,硬生生激起了他皮毛下的無數……雞皮疙瘩。「你平時是最聰明的,你說到底怎麼才能讓小薔醒過來啊。」

  「我是龍三。」小白龍倒是很有魄力的冷冷回答。

  悟空很是不爽的眯了眼睛,她的眼珠子一轉,學著三藏對她的樣子,媚笑著靠前。「那龍三哥哥~~」(注:哥哥三聲)

  如果此時小白龍化成人形的話,我們一定可以看到小白龍的嘴角抽搐,但是他不是人形,所以我們什麼也看不出來,而悟空則故意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終於,被她纏的沒辦法,小白龍一臉憂鬱的四十五度文藝望天。「蟠桃,金丹。」

  「啥?」她一時沒聽清。

  「去問問王母和老君,看他們願不願意給你,蟠桃和和金丹。你應該知道那都是些什麼東西。」小白龍甩了下脖子,韁繩與柱子相撞,發出一陣聲響。

  悟空兩眼放光,滿心歡喜的看著小白龍,「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

  小白龍悄悄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能想到就奇了,你可是一向不喜歡天庭的那些東西。

  「啊,你……」小白龍胡亂的轉著視線,突然定格在一點,然後就有了一種想去死的衝動。

  「怎麼了?」悟空奇怪的問,她也轉向那個方向,看見一個人隔著朝陽與自己對望著,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從未仔細看過的紫色眼睛,浮動著暗媚的流光,帶著如同鬼魅的懾人幽豔,幾乎讓人乍看之下有些暈眩。

  現在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要低垂著眼,硬生生矮人半分也不肯與人對視。這雙眼睛是如同天下最烈的媚藥般引得無數人為之瘋狂,就像現在的她,已經口乾舌燥了。

  似乎僅有一秒,沙僧也就垂下眼瞼,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悟空注意到,他竟然半裸!(小白龍bs的瞅著悟空:錯了,是赤,裸,上,身!)

  精瘦健壯的古銅色的身軀,沒有想像中的那誇張的六塊腹肌,不是很明顯,但也不差。悟空的眼睛又往下移,發現他穿著褲子時,有些失望。(話說,你失望個毛啊!)

  「喂,擦擦你的口水。」小白龍在一旁不屑的說道。

  「啊,哦。」她這才反應過來,從美人的束縛中醒過神來。摸摸嘴角,根本就是光滑一片,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大師姐。」(其實某笛打到這時深深的糾結一回。)沙僧雙手合十,恭敬地行禮。

  悟空倒是沒有什麼所謂的男女觀念之分,她覺得自己是抱著一種純粹的欣賞觀念來看的。(小白龍:狡辯!)

  「沙師弟,你起得可真是早啊。」悟空打著哈哈,那視線又在他的身上流連幾番。

  「恩。」沙僧應了一聲,氣氛有些冷場。

  悟空笑的僵硬,「那,那個,沙師弟,你起得這麼早是幹什麼?」

  聽到她這麼問,小白龍這次是不加掩飾的翻個白眼,想追人家不是這麼搭訕滴!

  「喂馬,洗澡。」

  「啊哈哈,小白我已經喂過了,你去洗澡去吧。」悟空只覺得尷尬,希望他可以趕緊走人,可等她說完這句,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明擺著,『你去洗澡,我等著偷窺嗎?』

  啊啊啊!沙師弟其實她真不是女色狼!悟空的心已經是淚雨滂沱的。

  沙僧沉思了一會,這在悟空看來,是幅很賞心悅目的畫面。

  真有傳說中沉思者的意味!

  「恩。」沙僧將牧草放下,繞過她,去了馬廄後面的水井處。

  「真厲害,每天都還在堅持著洗涼水澡。」悟空發出無意義的讚歎。

  小白龍這時已經是吐槽無能了,他揚起蹄子,在馬廄上胡亂的打著,一時間塵土飛揚,嗆得悟空邊咳嗽邊退出來。她暴怒;「你做什麼?」

  小白龍指了指在馬廄旁邊掛著的一塊牌子,只見上面寫道:

  【花癡與狗不得入內。】

  悟空的嘴角抽了抽,惱羞成怒的說:「我剛才怎麼沒看見?」

  「你根本就直接無視了。」

  「胡說八道!一定是你剛才用法術變的!」

  「信不信由你。」

  「@#¥……」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沒更新。


☆、我會負責的

  「大聖,大聖……」遠處,一黑衣女子向著她擺手。悟空此時還正在和小白做著極其激烈的言語鬥爭。一見她,也不得不暫時休戰。

  畢竟,形象這種問題可是很嚴肅滴!(小白龍:虛偽!)

  「阿骨,什麼事?」悟空問道。

  「那個,那個……」阿骨躊躇著說出,畢竟這要一個女子說出來還真是太羞人了。「大聖知道悟淨在哪裡嗎?」說完,她的臉就紅了一片。

  悟空帶著點『有色眼鏡』的味問道,「你找他什麼事?」

  那語氣,拽的跟什麼似的,不過阿骨這姑娘人比較單純(蠢),也就沒在意這種事情,她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遞到悟空面前,輕咬貝齒,極羞澀的說,「我是來向他請教這些問題的。」

  悟空瞟了一眼封面,覺得有些暈,是《觀音經》。

  「你看這些幹什麼?」小白突然插了口,悟空又是一頓咬牙切齒的腹誹。

  「啊,是這樣的,都這麼多天了,小薔也不醒,吃了藥也不管用,所以我想積德行善,用我的功德來求佛祖保佑。」阿骨是一臉的虔誠。

  悟空和小白龍同時不屑地撇嘴,那東西要是有用,閻王爺就不會收人魂魄咧。

  「可是……」阿骨又有些低迷。「我的慧根很淺,這些東西怎麼看也不明白。」

  「所以你才想著要去問人?」

  「恩。不過三藏大師說,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會,你還是不要學了。所以我就來問悟淨了。」阿骨很沮喪地說。

  悟空與小白龍對視一眼,然後由她語重心長的拍著阿骨的肩膀,「雖然我不想這麼說,其實,三藏那傢伙也是什麼都不會卻還在那裝,你根本不必在意。」

  阿骨將悟空的手重重的拍掉,臉色越發陰冷起來,悟空覺得很奇怪,阿骨很少會生氣的。只聽見她說:「悟空,你不要再說三藏大師的壞話了。」

  啊,是盲目崇拜啊。悟空想著,無聊的意念。

  「如果是要找悟淨的話,他在後面。」小白龍打破兩人的僵局,指了指方向。

  「謝謝。」阿骨道了謝,轉身飛快的跑著。悟空注意到,阿骨的眼睛很紅。

  「切。」不屑嗤了一聲,悟空覺得會和阿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純潔少女較真的她真是個傻瓜。

  三藏曾經對她說過,阿骨就像是麵團,白白嫩嫩,可以任意揉搓,捏成任何摸樣,但是一旦玩的久了,那麵團也就會化為最強力的膠水,將所有人都黏在一起。

  當時她還不信的。

  對於阿骨,所有人都會收斂起他們的黑暗面,這麼一個純白的人,還真是下不去手去破壞。阿骨似乎也是這個隊伍裡的核心,微妙的保持了這裡的平衡。

  「喂,小白,我剛才不是說了阿骨最近要做的事了嗎?你怎麼還問?」悟空皺著眉頭,總覺得阿骨走的方向蹊蹺,她似乎是忘了什麼事?究竟是什麼呢?

  小白龍也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我那只是無聊的找話中,話說,就這樣讓她過去真的沒事嗎?」

  「你是指……」

  「啊,就是悟淨在……」

  「悟淨?啊啊啊!!!他在洗澡啊!」悟空終於想起來了,差點崩潰,這這這,狗血的劇情到底是咋回事啊!不管是親媽也好後媽也罷把事實給我說出來啊!

  「去看看吧。」小白龍揚揚蹄子,率先跑了。

  「喂,小白你等會我啊!」

  于晨曦微露的那一點清明,水珠蕩漾的劃過古銅色的細膩肌膚,俊朗的五官上呈現一片呆滯的神色,那舉著瓢的手僵硬的定在一點,就像是含著紫色水晶的的雙眼微微眯起,此時也是一片困惑的水光。不過這在悟空的角度看就是意亂情迷的曖昧靡麗

  他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阿骨本來就已經很圓的眼睛此時已經和球一樣,微微凸起,白皙輕顫的指尖對著沙僧,身體已成僵硬石化狀態。

  悟空他們估計這僵硬已經有一會了。

  「啊!!!」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阿骨,那媲美女高音的尖叫聲估計都可以傳出十裡遠。

  「……」沙僧還是一派的從容,他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面對又羞又窘的阿骨,很淡定的說道:

  「我會負責的。」

  哈?悟空覺得剛才被阿骨這麼一喊到現在都耳鳴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她躲在牆角想與小白龍對視一眼,結果發現人家根本就沒甩她。

  像是為了驗證這是真的,沙僧又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我會娶你。」

  這天要紅雨了,還是要下冰雹了?否則雷震子你沒事打個屁雷啊!

  悟空只覺得她的心啊已經碎成一片片的了。

  「哎?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敏感的小白龍動動耳朵,問道。

  「有。」悟空悲憤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可憐玻璃心啊。」

  小白龍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悟空咬著不知從哪裡來的手絹,怨婦樣頗深,哀怨的瞅著阿骨:「千萬別答應,千萬別答應,千萬別答應……」

  只見向來惟悟空馬首是瞻的阿骨,忽然柔柔弱弱一笑,三分嬌氣,七分羞怯,極其小聲的「恩。」了一聲。

  完了完了,悟空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是杯具一堆了,沒必要再給她來個餐具啊!

  其實。這還不如讓她偷窺呢!

  「大師姐。」沙僧發現了蹲牆角的她,恭敬的出聲。「請允許我和阿骨成親,我會還俗的。」

  「啊哈哈。我,我……」悟空已經是連胃都抽了起來。「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沙僧沒有答話,只是不認同的望了她一眼,悟空摸摸鼻子,說:「這是我做不了主,你身為佛門弟子卻私定終身,也得告訴三藏一聲。」

  沙僧想了一會,覺得合情合理,說了聲「好。」便施施然攜阿骨離去。

  悟空滿目瘡然的望著他們,一顆心又忍不住顫了幾分。「我的愛情啊~~」這一聲可是如六月飛雪般含冤。

  「這是你初戀?」小白龍好奇地問。

  「……」悟空的眼微微移開,不敢看他。

  「暗戀多少年了?」

  「我,我去天庭。」她逃命似的抖著雙腿消失於天際。

  「果然是初戀呐。」小白龍歎了口氣,也搖頭晃腦的走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悟空的初戀是沙僧呢。


☆、油菜花仙子

  悟空紅著臉一直到九重雲霄。

  當然,這其實只能說明悟空在害羞而已。因為她從地面到南天門只用了短短幾秒鐘而已,畢竟,她是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的那種『超速』駕駛的。

  她向守南天門的巨靈神打個招呼,問清王母在哪時,便一拱手,道了謝離去。只留巨靈神一人在那摸著腦袋,不知道這孫猴子又抽的哪門子風。

  畢竟,孫悟空一上天庭不是求神就是拜佛,這天上稍微有門手藝,有點能耐的神仙都被她求了個遍,原因無它,為救唐僧。

  你說,這下界的妖精能比十萬天兵天將更厲害?她孫悟空有本事大鬧天宮,當個齊天大聖,就沒本事一路安全護送唐僧去西天?說出去誰都不信,偏偏他還見過很多次,也琢磨個許多遍,她到底圖的是什麼?

  這些事,就連他一個小小的巨靈神都明白,更何況上位的那些個精的和什麼似的神仙。或許只是想賣個人情,當然,他死都不會承認因為孫猴子從未請過他而心生不滿,畢竟,作為一個有素質的看大門,咳,守衛南天門的大將是要有容人的氣度滴。

  「哎,哥們,你說這孫悟空找王母什麼事啊,這西經都已經取完了,也都成了佛啊菩薩的,怎的還上天啊?」實在忍不住,巨靈神拉著一旁的風婆說道。

  「誰是你哥們啊!」

  「對,對不住了。」見巨靈神如此認錯風婆也就沒什麼氣了。

  風婆其實是個不太注重形象又很38的八婆。只見她捋了捋自認為飄逸的白髮,(其實那是因為小時候家窮沒鹽吃的後遺症。)湊近巨靈神的耳邊說,「我覺得可能是聯姻。」

  「聯姻???!」巨靈神驚叫起來。

  「你找死啊!那麼大聲!」風婆一巴掌拍在巨靈神的腦袋上。

  「可是我聽說佛門中人不是不能結婚的嗎?」揉著腦袋,巨靈神覺得頗為委屈。

  「你看你。老土了不是。」風婆鄙夷的瞅了眼他,看他一臉的憨樣,也覺得孺子不可教也,搖了搖頭:「我告訴你啊,下界的人,男男都能結婚呢,你說咱天界怎麼著也不能落後唄,西天的諸佛和咱們天庭有芥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忘了,下界不也多靠聯姻來鞏固國家嘛,我猜想可能是想讓這孫悟空的師父師弟們來咱這。恩,越想越有可能。」

  到最後,風婆還摸著下巴,一臉猥瑣的笑。「孫悟空的師父師弟們可是個頂個的美人啊……」

  其實巨靈神早就在風婆說男男結婚的時候已經完全傻了,乖乖,下界的人還真是開放呢,也不知道有沒有女女結婚的,想到此,他內心那顆沉寂了千萬年的腐男之心沸騰起來了。

  風婆見巨靈神聽得認真(你老哪只眼睛看到他認真來著),也就多了興趣,繼續和他八卦著:「聽說如來和觀音就有這麼一腿呢……」

  已經來到瑤池的悟空完全不知道她的到來將掀起天庭腐男腐女的熱潮。

  她問了問身旁的宮娥,得知王母確實在此,不過正在和二郎神楊戩交談,也就在宮娥們吃驚的目光中,請她們其中一人通報一聲。畢竟,她在人間可不是什麼都沒學會的。

  這禮儀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要知道以往可是直接沖了上去,現在她也明白了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粗俗。

  等她進了瑤池已是一炷香之後,那個她不管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黑面神楊戩已經立起身來,看樣子是馬上就要走了。恩呵呵呵,這還差不多,當初你放狗咬她的那筆帳咱到現在還沒算清呐。

  「不知孫大聖今日前來有何貴事?」王母是個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美豔女人,穿著高腰的明黃襦裙,頭上僅僅用幾支瑪瑙紅的簪子完成一個高聳的驚鴻髻。並不顯惡俗或者寒酸,倒是有皇家高貴雍容的姿態。

  與小薔或是阿骨不同,王母的美是那種逼人的豔麗,這樣的女人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來,一定吃了不少苦,悟空突然有些可憐起她了。

  【與其可憐別人,倒不如想想你的處境。】這句話突然的闖進腦海中,悟空惡狠狠地瞪了楊戩一會,【誰讓你用傳音直接和我說話的。】

  楊戩那傢伙站得挺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這讓悟空覺得他是在無視她。(楊戩:根本就是。)就算是氣得牙癢癢她也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天庭與佛界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畢竟,國際問題是灰常嚴肅滴!

  「王母,我是想問你可以給我幾個蟠桃嗎?」悟空說這話語氣有些矮人半分,但是她一想起五百多年前砸了那一場蟠桃盛宴時,也就心虛不已。

  「大聖你可說笑了,我這的東西你可不是想拿就拿,想毀就毀的,哪還用在向我說一聲。」王母端坐在軟榻之上,微微嘲諷道。

  「啊哈哈……」悟空尷尬的撓頭。

  王母覺得這樣也差不多了,反正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也不是真心想要難為孫悟空的,只是有點氣不過。

  「楊戩,你帶著孫大聖去蟠桃園吧。」她說。

  王母這個人雖然直接但也很精細,她會讓楊戩跟著一起去,無非是安插個眼線。

  「是。」楊戩應道,一向冷漠的表情變得更加冰冷,誰靠近他一米以內非得凍成冰塊。

  悟空的嘴角微微抽搐,那副樣子擺明瞭是不喜歡他,不過王母選擇性失明。

  「你快去快回,本宮還有事找你商量。」這個時候王母的稱呼變了,果然,還是勢力啊。

  「跟我來。」楊戩轉身就走,黑色的衣衫勾勒出他健壯的身軀,鼻樑挺直,五官深邃,皮膚白皙,是個美人一隻,不過在悟空看來就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

  楊戩盯著她,眼神突然間變得深邃起來,悟空從中讀到一種危險的氣息,趕緊跟上,免得又惹了這冰男發怒。

  她絕對不是怕了這傢伙,絕對不是!

  「楊戩。」從前方走來一個女子,穿得有些怪異,暖黃色輕衫,齊胸束起的白色羅裙,袖口和裙裾上勾畫著開得極好的……油菜花。

  悟空想,這女子穿的真難看。(你沒資格說別人!)

  「額。」悟空抬眼,注意到楊戩的眼神已經變了幾遭,滿目柔和的光,導致她以為是認錯人了,要知道,這被稱之為最鐵面無情的天界司法官可絕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嘿嘿,難道是……悟空奸笑起來。

  鐵漢柔情啊,沒想到能被她見到,不好好玩玩怎麼對得起她自己。

  「楊戩,這位是誰啊?」她突然纏上楊戩的手臂,裝作和他很親昵的摸樣。

  楊戩想推開,卻被她制住,你要知道這齊天大聖不是那麼容易來的。

  再細看,對面的女子長的,恩,該怎麼說呢,可愛有餘,清秀不足。老實說,如果相處不長,還真難讓人記住她的長相。

  他垂下眼瞼,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油菜花。」

  「哈?」油,油菜花?

  「這是新上任的百花仙子——油菜花。」楊戩指著那名女子。

  悟空已經不能控制臉部肌肉了,它已經抽了抽得快要廢掉啦!楊戩你確定沒坑她,哪一任的百花仙子不是牡丹就是芍藥,最不濟也是個清秀可人的杜鵑,啥時候輪到這個在山溝子裡油菜花啊!

  「楊戩,這是你的女朋友嗎?」油菜花笑著問道。

  「不是。」

  「哎呦,楊戩你別害羞,說出來又不會怎麼樣的。」油菜花掩嘴偷笑。

  「……」楊戩的臉已經黑了。

  悟空也是黑線滿頭,看來是郎有情妾無意,楊戩,祝你一路倒楣到底。哦呵呵呵,她在內心狂笑不止。

  「我先走了。」楊戩咬牙切齒的說著,

  「恩,記得找個好地方約會哦。」油菜花擺手送別。

  「哦哈哈哈,楊戩,你丫的也有今天。」這是悟空。

  作者有話要說:

  油菜花,恩,以後你們就知道。


☆、嫦娥會悟空

  美麗的女子多為善妒,縱使悟空和嫦娥關係再好,也不常往來。

  柔軟的亞麻色卷髮,像是海面徐徐吹來的微風,潮濕溫潤卻又不失溫暖,僅著一襲抹胸,四角熱褲,外罩一層隱隱透明的天青色輕紗。斜倚在床榻之上,檀香扇遮住嘴角玩味的笑,晶藍色的水潤眸子映著金髮女子的影。

  隨著呼吸間,胸脯的微微顫動,眉頭一挑,眼中帶著誘惑的媚意,似海中女妖用蠱惑的嗓音低低喚道:「悟空,你來了啊。」

  「恩。」悟空悶悶的應了一聲。

  「呦,是誰讓我們的孫大聖如此悶悶不樂?」嘴上說著客氣話,但眼中卻是紅果果的趣味盎然。

  『死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悟空對她可是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隨意在她面前找個雕花石凳坐下。「我還在摘桃子,你這麼急喚我過來幹什麼?」

  嫦娥舉起流光的衣袖遮住嘴角的笑,「悟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裝糊塗能裝成你這樣,我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哼。」悟空雙手抱胸,洩憤似的哼了一聲。嫦娥也不怒,繼續笑嘻嘻的對著她說,「王母確實是讓你摘那蟠桃,但也就只現在她容忍的範圍內,你要是真的下手了,還不知她會氣成什麼樣呢。」

  悟空眯了眯駭人的金眸,腦海中浮現出王母有氣沒處發那一臉憋屈的樣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啊。」嫦娥無奈的嬌嗔道:「總是在玩火。」

  「沒事沒事,我可是千錘百煉著呢。」悟空並不在意。

  「小心玩火自焚呐。」嫦娥壓低了聲音,似是警告又似擔憂。

  「哈哈。我們好不容易見面,就不要談這麼掃興的話了。」嫦娥聽著悟空的話,咧嘴一笑,只是那眯著的眼眸中冷光一閃,只知道逃避,是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嫦娥隨手一揮,在悟空的面前出現了和她坐著的石凳同樣花式的石桌,桌上放著一套茶具。悟空並不懂這些,不過嫦娥拿出來的應該是上好的紫砂壺吧。

  只不過,什麼紫砂壺是透明的呢?

  「你嘗嘗,這是我親手泡制的花茶。」嫦娥的語氣透著驕傲,就像是在像大人炫耀功績的小孩。

  「花茶?」悟空拿起茶杯的柄,看著透明器皿裡上下起伏花朵,煞是好看。「是月桂嗎?」

  嫦娥的眼移向院落中那棵正在怒放的月桂樹,香氣滿園,她的眼神忽然有些閃躲,含糊的應了一聲:「恩。」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只會釀桂花蜜呢。」悟空端起杯子牛飲起來,也不管嫦娥肉痛的表情,視線無意中落在了她身上的輕紗上,再也移不同分毫,眼中不由露出豔羨的光。

  「恩哼。「嫦娥也注意到了由側躺改為趴著,讓那紗衣真正的美暴露在悟空的眼前。

  本是質地透明的薄紗,被手工極好的織工們用金絲銀線勾勒出美輪美奐的圖案,天青色的布料被落日餘暉般鮮豔的紅色一點點的渲染,像極了南天門外,九重雲霄上飄渺多姿的雲彩,本應是極素淡的顏色卻因這極精緻的繡樣而有一種清麗的動感模樣。

  悟空不由得被震撼住,每個女人對美都有一種近乎執拗的情感,她當然也不例外,手不由得向前,想要摸一下。

  「悟空,原來你喜歡這袍子啊。「嫦娥促狹的一笑,眨了眨電力十足的眼。

  悟空微不可見的紅了臉,長長的睫毛輕顫,遮住了眼中的羞澀。「恩。」

  「你喜歡就拿去吧。」嫦娥的臉因為趴在榻上而有一側顯得肉嘟嘟的,她對著悟空露齒一笑,毫不在意的語氣使她顯得有些高傲,就像女王在巡視他的僕人,皇帝在巡查他的衛隊,高人一等的莫名倨傲。悟空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要。」她也不是剛從花果山出來的無知小孩,已經幾千歲的人(?)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譏諷?這種官腔她早幾百年就聽夠了!如果不是因為面前的人是嫦娥,她的好友,信不信她一個棒子砸上去,先來個血肉模糊。

  「撲哧。」嫦娥一個沒忍住先噴了出來,悟空的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紫,由紫變黑,且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時。「啊哈哈……」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嫦娥用手捶著軟榻,雙腳還上下亂蹬,如果不是因為地上太小,悟空相信她連打滾都會做。

  任誰有再大的氣也不會對著這位性感尤物發火,悟空的嘴角抽了抽,『為毛下界那些凡人會將這個瘋婆子傳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聖樣啊!看她這樣,哪裡對的上神聖二字啊!!!』她心裡的小人抱頭呐喊,已經具現化出來一個傀儡在那裡蹲牆角用小針眨啊眨的。

  「好了好了,不鬧了,這是油菜花為我設計的,那花茶也是她教的,你要是想要我去和她說說,保准送你個一摸一樣的。」

  「我不要。」

  「嗨嗨,那就給你做個獨一無二的。」嫦娥抹著眼角的眼淚,知道悟空的不羈,明白她的驕傲,也相當清楚這樣說的話悟空一定會生氣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嘛,欺負悟空真的很好玩啊!&gt口&lt

  「話說,那個油菜花……」悟空有些在意了。

  嫦娥趕緊做個打住的動作,「不要問我她的長相是什麼,不要問我她從哪裡來有什麼背景,我只知道她是個在我這裡呆上三年我都不一定會記住路人甲笨蛋一個!而且與什麼楊戩啊太白啊老君啊有點小曖昧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唉?」悟空眨著眼看嫦娥為什麼這麼激動。

  「咳,不好意思,被狗仔問煩了。」嫦娥估計也反應過來,靜默幾秒鐘趕緊恢復形象。(悟空:其實在我面前你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等了一會,悟空找到自己的聲音「竟然……和太白那傢伙……都有曖昧。」

  「對哦對哦,我和你說,聽說玉帝最近都被她迷得要死啊……」作為女人都有天生的八卦因數,廣寒宮這裡又沒什麼人,可算找著個可以八個過癮的人了,嫦娥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啊。

  「啊哈哈,真強。」這是悟空聽完全程時已經麻木了的神經表情,順便又總結了一下。

  「就是就是,我和你說啊……(此下省略n千字)」

  ……

  「嫦娥,你這廣寒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呢……那只長著尖齒食肉的色兔子呢?」嫦娥這是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坐在悟空的對面,撓了撓自己柔順的卷髮,望天,做文藝狀:「你說玉兔啊,這幾天貌似他搞大了【胡侖】的對肚子,【胡侖】你知不知道啊?就是王母最喜歡的寵物,目前正迫於壓力,小倆口正度蜜月呢。」

  悟空黑線,喃喃道:「我記得王母的寵物是饕餮啊……怎麼……」

  「沒錯,就是那啥饕餮。」嫦娥拿著不知從哪來的手帕,作悲情女主的苦苦可憐狀,「這就是跨越種族,跨越時空,跨越年齡,跨越性別的……愛戀!」

  「喂喂!你越說越離譜了,哪來的性別障礙啊!那這樣他們哪來的孩子啊!」悟空呐喊著。

  「我沒和你說過嗎?【胡侖】也是個公的。當初這事還被月老拿回去研究過呢,成了天界的一大新聞呢!」

  「……不,你從沒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

  嫦娥大家想成是亂菊那樣的禦姐型吧,廣寒宮的場景,恩,就是《春光燦爛豬八戒》裡的月宮上的場景,恩,大概!【眾:喂!大概是神馬意思!


☆、悲苦的戀情

  「這麼說那兔子我是一時半會見不著了?」

  「恩,連我都好長時間沒見過它了呢。」

  悟空咬牙:「那只死兔子,本來還想好好教訓它一頓,逃得可真快啊……」頓了一會,將視線轉向院中那棵月桂:「那個在後面砍樹的吳剛呢?他不是對你很癡情的嗎?這下又跑哪去了?」

  嫦娥淡定的無視了悟空話裡的譏諷,伸出右手,翹起尾指,撚起憑空出現的桂花糕,放在唇邊輕咬一口,「恩……」她伸出粉色的舌繞著唇邊舔了舔,眯著勾人魂魄的眼,帶著舒服地□□出聲。

  整個動作看似平淡卻又有著無法忽視的風騷入骨和要命的性感。這要是尋常女子定顯得做作,可嫦娥不會,悟空看著,吞了下口水。

  順便在心裡抹了把汗,剛才,她差一點……就把持不住想要撲上去了,這麼多年不見,嫦娥的魅力可又上了幾百個層次啊……

  「這你就說錯了,吳剛它啊……可是誰都愛……只要長得漂亮,不管是男是女他才不在乎咧……」尾音轉了幾圈,帶著發嗲的嬌嗔,惹得悟空一個寒顫。「話說當年,悟空你啊,也曾出現在他的獵豔名單上哦~」

  悟空的臉色變了幾遭,道:「什麼時候的事?!」

  「恩……讓我想想,是你剛來天庭那會,弼馬溫吧……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這麼的差不多……」

  「他還反了他啊!敢看上姑奶奶我!」

  「恩……本來是的,不過後來他觀察了你一陣子,發現你太強悍了,無奈,唉……」

  「我咋聽出來你有幸災樂禍啊。」悟空狐疑的瞅了嫦娥一眼,「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嫦娥擺弄起指甲來,語氣毫不客氣:「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夜中的仙子,夢中的精靈,這隱於人類思想中的黑暗我又怎會不知?」

  悟空訕訕一笑,打算轉移話題,和嫦娥說話就只有被氣死的份,因為她可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悟空,你可有喜歡的人?」「噗!」悟空正在喝那什麼花茶,被她這麼一問全噴了出來。「為為為什麼這麼問?」說話都已經哆嗦起來。

  嫦娥伸出白嫩的手指點著臉頰,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從剛才我就覺得你在想什麼心事,所以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還真是啊……」

  「額。」悟空被自己噎了一下,她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嫦娥的攻擊範圍,覺得她那雙晶藍藍閃亮亮的大眼睛不知為何總是放出令她毛骨悚然的光……

  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嫦娥她剛剛失戀的事!

  會死人的!悟空在心裡撞牆。

  「啊哈哈,嫦娥你說喜歡是什麼?」請注意,這貨真的只是在轉移話題!

  「不知道。」嫦娥的眼睛暗了,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只是在轉移話題啊!!!其實悟空的心已經在流血了。「哎?」沒辦法,只能一步算一步了。

  面對悟空的質疑(悟空:我沒有!)嫦娥只是淡淡一笑,只是這裡面夾雜的苦澀令悟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從來都沒有!」

  「那後羿……」嫦娥與後羿這是在下界的人耳熟能詳的故事,一路走來,她聽到的版本再多,也只有這兩個主人公從未變過。

  嫦娥的表情很複雜,有些傷心,也有些憤恨,更多的是對某人的愛戀,最後,她低低的歎息一聲:「我愛阿……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愛上了……永遠也不會變……」

  悟空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麼要引起這個開頭,揭人傷疤戳人短處,這不就是她最不齒的事嗎?她雖然不懂卻也明白,嫦娥的心此時一定在滴血。

  「一見鍾情嗎?」她變出了一壺酒,給嫦娥也倒了點。嫦娥的酒量一向很淺,喝了,醉了,然後就忘了。

  可是悟空忽略了,有些東西一旦被壓抑得太久,就需要一個出□□發出來,這一下決不是那麼簡單。

  「唔。」嫦娥應了一聲,淺淺嘗了一口,眯著眼睛贊道:「嘖嘖嘖,悟空,這可是王母釀了一千年的瓊漿,就這樣被你給偷了過來。」

  悟空心口一滯,硬生生壓住那種莫名的悲傷情感,總是覺得嫦娥在哭。以笑容為面具,壓抑著心底的悲傷。

  她裝作平常的樣子,挑了挑眉:「錯了,是拿。」

  「呵呵,是拿,是拿。」嫦娥調笑著,兩頰早已染上胭脂般的酡紅,怕是已經醉了。

  「悟空,你說宓妃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和我搶後羿,你也要看她配嗎?那個賤人!□□!」

  悟空看著面色潮紅的美人,心中一陣歎息,她說到宓妃時眼中那愈顯猙獰醜陋的恨意就像幽冥的鬼火,閃閃爍爍。

  有些人,一旦愛上了那便是不死不休啊……

  這是在取經的途中三藏告訴她的,當初在高老莊,並非是八戒想娶那高家小姐,而是那位小姐以死相逼非要嫁給他,卻讓世人以為都是八戒的錯。

  三藏的這句話說的就是那高家小姐。

  現在看來嫦娥也是吧。

  「你醉了,嫦娥。」

  「我沒醉!」

  悟空伸手想去扶她,卻被她一掌拍開,絕麗美豔的面容是因為恨而扭曲還是因為愛而猙獰這就不得而知了。

  「悟空!」嫦娥抓著她的衣襟,表情急切的說:「世人皆知後羿愛的是我嫦娥,可誰知道他只是將我當成擋箭牌,去和那個女人幽會,好保住她的名聲。呵呵,她憑什麼!」

  嫦娥已經陷入了癲狂,「悟空,我恨!我幫後羿研製長生不老藥,是我想在他成功時當著他的面毀掉那藥,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和宓妃在一起,可是悟空,你知道嗎?最後出了變故,我吞下那藥時,後羿看我的眼神……也好也好,本來就是想讓他恨我的……既然愛不了,就恨吧,我要讓他一輩子都記得我……」

  悟空怔住,老實說,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聽這些情啊愛啊的。人間哪裡也看得多了,一些戀人的生離死別,情深意重的,到了奈何橋上還不是一碗孟婆湯下肚,一切都已忘得乾淨。

  所以說,她啊絕對不會愛上一個人的。

  「或許卑鄙,可是我做的有什麼錯?!我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你說後羿他為什麼不愛我!」嫦娥的手已經攥的指尖發白,卻已經就固執的尋求著答案,就像黑夜裡迷途的旅人,看見點點星光便以為是人家的炊煙,其實那些不過是,散發微弱光芒的螢火蟲。

  失望了,卻還是在期待著,她對於他的愛戀似乎不是時間可以磨滅的,但就是這種刻骨的痛徹心扉的愛才成了她最後的依賴。

  畢竟,一個人要如何,活在這個處處透著冷清和寂寞的廣寒宮啊……

  悟空看著懷中像貓咪般熟睡的天真小臉,去了可以偽裝的嫵媚,性感,其實嫦娥你啊,不過就是等待丈夫歸家的普通女人罷了。

  「我去幫你揍他……」悟空趴在嫦娥的耳邊,小聲的說著。

  「恩,不可以……你不能動他……」嫦娥緊抓住她的衣袖,小聲卻帶著執拗的守護著。

  「你到底還是愛著他啊……」悟空低低歎息一聲,將淚流滿面的女人抱起,進了內殿。

  她和後羿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江邊,那時的後羿不過是個還未長開的少年,既不英俊,也不瀟灑,卻讓她在第一眼便無法移開。

  「姑娘,你長得真好看。」這是後羿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沒有任何扭捏的惺惺作態,卻意外的讓她紅了臉。

  後羿……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就像是守護這最重要的珍寶般,沉沉的,帶著微笑如睡                        

  作者有話要說:

  其宓妃就是宓妃,也有人說她是嫦娥,這文就當時兩個人吧。

  懶得再介紹了,如果對宓妃感興趣,就去找度娘吧。


☆、我有些累了

  嫦娥醒來的時候,只看見枕邊放著悟空留給她的紙條,支起宿醉的腦袋,她眯著眼看外面萬年不變的景色,不由得笑出了聲。

  悟空你啊……還真是讓人操心。

  與此同時,剛從兜率宮回來,拿了太上老君的金丹,悟空看向飄渺絕倫的彩色雲朵也擔憂的眯了眼。

  不知嫦娥她……唉,真是讓人擔心的傢伙。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悟空等回人間時才猛然想起,她不由的懊惱起來,『早知道就不去和嫦娥喝酒了。』

  「哦哦,看看這是誰來了。」如沐春風的話讓悟空的臉瞬間變得刷白,她僵硬地轉身「八,八,八戒……」

  八戒的嘴角又上斜了幾度,眼睛眯成細細小小的弧度,整個人就和那尖嘴的狐狸差不多,悟空想著,可她沒那膽量說出來。「有,有……事?」

  「有事?悟空你這話說得可真是讓我不明白啊,一聲不吭的跑了一年,讓我們還真是好找啊……」

  絕對屬於噩夢前兆!悟空的心裡警鈴大作,卻在看在八戒的笑得更加燦爛時,縮了縮脖子,想像烏龜那樣縮回殼裡。可是她不是烏龜,只是個害怕面前狐狸的猴子而已。於是乎,只能讓這狐狸拎著自己的後衣領拖向某某地去。

  一路上她都很憋屈的在想,他明明是豬是豬啊!咋就變成狐狸呢?她剛想申辯,卻被八戒稍稍張開的那一隻眼,如墨般犀利的目光,給嚇的憋了回去。

  至此,她明白一個真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太上老君說的那什麼基因突變,不然,一隻豬,怎會變得如此狡猾,兇狠呢?

  「師傅,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前腳剛進門,八戒就以一個向別人炫耀稀奇東西的小孩子的語調說出,卻又以小孩子喜新厭舊的那種看舊貨的目光和動作毫不留情的將她扔了進去。

  悟空躺在地上呲著牙,揉著腰,暗地裡狠狠地瞪著八戒,東西?你才是東西呢!

  「什麼好玩的東西?該不會是悟……」阿骨從內室裡出來,她笑著,掀開珠簾,要說的話就硬生生的被掐住了。愣了幾秒鐘,阿骨的表情變得很扭曲,悟空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才看懂一點。

  似高興,似悲傷,似憤怒,似 ……接下來悟空她就無法解讀了,反正很複雜都有。

  八戒拍了拍阿骨的肩膀忙示意她先回去,於是悟空就看見某人真的就這麼乖乖回去,只不過十分僵硬就是了。

  八戒蹲下來,與她平視。一向放蕩不羈的眼睛裡有著讓她覺得很可笑的認真神情,「你別那麼看我,很醜的。」悟空皺著眉,表情有些厭惡,稍稍移開眼。

  八戒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重,悟空不得不與他對視,「你聽我說,在你走的這段時間裡,沙師弟……和阿骨已經成親。」

  悟空從八戒眼睛裡,看見一個金髮的女子笑了出來,那般的純真而又善良,帶著滿目的祝福和欣喜。她聽見自己說:「真的嗎?我都沒有祝福他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緊緊盯著八戒的眼睛,一點也不像普通人撒謊的樣子。

  八戒不知為何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來,走進了內室。「孫悟空,你就躲吧。」那語調,似是不屑,似是輕蔑。

  「呵,呵呵……」悟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反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直以來都認為藏得很好的,沒想到所有人都知道。

  在她還沒有感覺時,八戒這傢伙早就已經看透了。真是,悟空爬起來,嗤了一聲,一個兩個的全都是人精。

  她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尷尬的立于原地的沙僧,說:「你滿意了。」

  看我為你魂牽夢縈牽腸掛肚夜不能寐的,你高興了。悟空很想這麼說,大吼一聲,然後一切就都過去了,可是沒有,她只是一個死要面子又自視清高的猴子。

  任何人都可以看清她的性格,任何人可以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但是任何人都猜不透,她下一步會做什麼。似是在情理之中,又覺得在倫理之外。

  三藏曾經說過:太過真實,反倒會讓人覺得虛假,從而影響了判斷。

  由此可以看來,現在這唯一沒有出現的三藏其實也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只是這份才幹,除了她,誰都不知道。

  見沙僧只是渾身不自在,悟空覺得這句話說的有些輕了,應該讓他也常常這種滋味的。

  「小薔在那裡?」悟空想起了正事,她可沒心思在這兒女情長。

  「……沒用的。」沙僧突然開口,立於門口,雙手合十,悟空這才看清他原本光溜溜的頭上,如今長了一些『小草』,她忽的又垂下眼,心裡有些苦澀。

  「小薔已經醒來,卻記不起我們之間的任何人……如今她又找到了喜歡的人,皇上已經下旨,下個月……就將她嫁出去。」

  如遭雷擊,這是她唯一的感覺。

  原來,她自己在這跑動跑西的完全就是一頭熱,沒有人要她做這些的,也沒有人會感激。

  人家,早已忘了你的存在。

  悟空突然笑了起來,出奇的嫵媚妖嬈。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

  「你……」沙僧不安地看著她,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悟空覺得有些累了,她已經沒心情和這些人玩東玩西的了,「我要休息一下,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找我。」

  「啊。」沙僧應了下來。看著悟空離去的背影,很突兀的就升起一絲不甘。不該,不該是這樣的,這個人,是應該在他懷裡,紅著嬌顏,嗔笑怒駡的。

  明明就只差一點……

  「啊,相公,你的手怎麼流血了?」隨著阿骨的一聲驚呼,他的眼怔了怔,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指甲已經滲到肉裡了。血就像是條小溪一樣流著,鋪滿整個手心。

  「痛嗎?嗚嗚嗚……」阿骨哭了起來。

  「一點也不痛。」這是真話,可是阿骨明白的不信,濃墨漆黑的眼睛就像是山林裡的小鹿。溫順又善良,她只是盯著你,就會讓人覺得有此一女,足以。

  「阿骨……」他叫著她的名,伸出空著的一隻手遮住她的眼睛。「別對我用惑術了。」

  這點疼痛又怎會及她百分之一,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喜歡他。卻不敢跨出雷池一步,怕壞了自己的大好修為。

  他終究是自私的,自私到自己親手將她丟掉,才發現早已在某個時候,這顆心就已經牽在她的身上了。

  「相,相公……」阿骨抓著他的衣袖,緊張不安地看著他。

  他拍了拍她的頭,「阿骨,我們進去吧。」

  阿骨是個好姑娘,已經更耽誤了人家,就不能逃避了。

  其實,這一切都被一白衣公子看得分明,搖動紙扇,卻失了平常的笑臉。

  麻木的有些模糊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老是下雨,搞得我也快長黴了,靈感缺失。

  好吧,你們看不懂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上面這貨是什麼【掩面】好吧,我承認我虐了,這孩子親媽不待見我,我就只好以此發洩了。

  悟空的人設~


☆、皇上也腦殘

  今天是他第一次當差的時候,作為一名新人,王毅還是很有頭腦的去請教前輩,為什麼會突然將他從禦膳房調到禦書房,雖然說這中間只差一個字,但是地位品階可是差的不知十萬八千里。

  他可不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

  前輩聽了他的意圖後,臉上呈現出一種不知道是糾結還是胃疼的表情,雙眼如同探照燈一樣在上下打量著他,然後,搖頭晃腦的歎息一聲,那目光,也不知是憐憫還是同情,從前輩的綠豆小眼裡,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王八,靜等著他的甕。

  果然前輩拍著他的肩膀,十分語重心長的說了句,「慎言,謹行。」就抱著他老家捎過來的土特產還有進宮搜羅的唯一一顆珠子……走了。據說,這是顆舉世無雙的夜明珠,只是他從未見到這撿來的珠子發光。

  這大概是……假的吧。王毅望天,努力忽略自己肉痛。

  深呼吸,深呼吸,王毅站在禦書房前,端著茶水,手抖得厲害,他實在是不明白,皇上真的有那麼恐怖嗎?以至於,在他前面的八十幾位貼身太監全都告老還鄉,了無音訊。

  咽了口唾沫,王毅終於做好心理準備,顫巍巍的推開門,緊盯著腳尖,細聲細語的說:「皇上,茶水已經送來了。」

  「喂喂,朕說不去就是不去,你再拉再扯,朕就是不會動的。」

  【李世民,你個卑鄙小人,去看一下你又不會死!】

  「是不會死,但是會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幹什麼去動物園看那只母猴子。」

  【李世民,你你你,氣死我了,我讓你不去!】

  王毅只聽到「咣當」一聲,眼前就出現一堆的碎片,即使額頭被砸到,鮮血直流,他也忍住了沒往上看。

  在皇宮這個吃人不吐渣的地方,除了前輩送他的「慎言謹行」,還真找不出其他的詞。

  這麼說來,前輩還真是個肚子裡有墨水的人,前輩,乃真不愧是在皇上身邊伺候久了的人啊……這廝正在心裡升騰起對於那所謂前輩的敬仰,完全沒注意到,李世民已經往他這邊看了。

  【李世民,你看你都把人家的頭砸破了。】

  「哼,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奴才。」

  【聽聽,你這種不屑的語氣,我真tm懷疑你是不是我記憶裡的盛世明君!】

  「喂,你說就說了,別罵人啊,你不是都說了這是架空是架空嗎?在這裡,認真你就輸了!」

  【……】沉默了許久,王毅聽到皇上又說了一句,也就是這句話迫使他離開皇宮,隨便找了個地過日子。

  皇上說。

  李世民,我想和你同歸於盡……

  「吱——「王毅叫了一聲,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期間還發出一陣巨響。

  【切。】小薔嗤了一聲,鄙夷的看著口吐白沫的某太監,扶額,很淡定的在奏章上寫寫畫畫。【你說,現在的人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差啊,不過是看見我幹了點出格的事……至於麼?】

  李世民也瞄了一眼,「這是這個月第十三個了吧……」

  【啊。】

  「啊你個頭啊!這個月只過了五天,五天啊!你到底想讓多少個人看見我們這幅樣子啊!」李世民額頭上青筋暴起,下意識的攥緊手腕。

  小薔淡然的看著完全不能用的右手,【我說,你用的力氣太大了,這樣我沒辦法寫字了。】

  李世民咬牙,「寫字?你在我的奏章上畫的這些字元是寫字?」

  【哎哎,我可是好心幫你批的奏章啊,不要就算了。】李小薔托腮,吊著死魚眼看著新來的太監被侍衛們拖下去。【這個可比上個好多了,至少多堅持了十一秒】

  「誰要你幫忙的,這太監變成這樣還不是你搞的鬼!」李世民一把奪過那本已經被小薔畫得看不出本來是張白紙的奏章,其實也就是右手伸到左邊而已。

  【李世民,你可別反咬一口啊。】小薔也來了勁,對於這傢伙偷看他的記憶,並且固執地將悟空定義為母猴子感到十分厭煩。

  『劈裡啪啦,啪啦劈裡』這禦書房基本上是能用的瓷器全都毀於一旦,侍衛們也只是滿目黑線的拖著那太監,也不敢抬頭,末了,還小心的關好門。

  這皇上,瘋了啊……

  這是在皇宮裡流傳甚廣的的傳言,自從一年前張全總管告老還鄉之後,皇上就一天比一天怪異,比如說,變臉。

  你能不能想像出一個人的臉一半是笑,一半是怒,就像是在中間有個分界線一樣。有時候,皇上還會自己打自己,邊打還邊說,「你讓我生氣,我就讓你疼死!」

  這這這,不是腦殘就是抽風,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皇上已經和神經病差不多了。

  有目共睹啊……

  「你聽見了嗎?皇上又在自言自語了。「侍衛甲閑得無聊,開始拉著侍衛乙聊天。

  「聽見了,聽見了,你說皇上這是怎麼了?」侍衛乙顯然來了興頭,「是病了嗎?」

  「如果真的是病,那就是已經病入膏肓了。」侍衛丙插了進來,一臉的興致勃勃,「我聽說皇上是……中邪了!」

  「嘶!」侍衛甲乙倒抽一口氣,「你快點閉嘴!不知道皇宮裡最忌諱這個,千萬別讓第四個人知道,不然我們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於是,侍衛丙悻悻退去,這場談話也就到此為止,不過,他們並沒有看到,不遠處茂盛翠綠的樹杈中有一抹金色迅速消失。。

  看樣子這還是被人聽到了。

  稀疏的流光閃爍在金色的髮絲之上,金色的眼瞳定定的看著他,專注而又明亮,映襯著身後華麗萬分的宮殿,竟隱約有了一種煽情的意味。

  李世民沉浸在異常的氣氛中,呐呐的張開嘴,卻不知說些什麼,最後竟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般紅了臉。

  而李小薔,早已是黑了半邊臉,如果不是他現在也在這個身體裡,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喂,李世民你剛才看呆了吧看呆了吧,你一定看呆了吧,我告訴你,你不要肖想了。悟空就算不是我的,你也不能碰她一根毛!】

  「切,誰理你啊。借住在別人身體裡的人渣沒資格說出反對意見。」一句話,噎的小薔啞口無言。他總算認清李世民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丫的本來還以為是個純良小夥,沒想到此人是從裡到外都已經黑透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呸!這不是說他就那塊黑石頭麼?

  「噗!哈哈哈」悟空看著面前面容扭曲到一定程度還自言自語的某人,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噴了。『原來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這皇上還真是腦殘了。』

  「……」李世民和小薔同時閉口,掛著滿腦袋的黑線無語了……

  「那個,你開始有什麼事嗎?」他們兩個又在腦海中鬥爭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由李世民主持大局,不為別的,小薔這廝一出口肯定露餡。

  悟空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也終於想起了正事。望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娃娃臉,倒是一時語塞。她暗下金眸,嘴唇蠕動了半天,才開口,「小薔,小薔她……為什麼嫁人?」

  小薔在李世民的身體裡一聽到心上人叫自己的名字,比打了雞血還興奮,如果不是李世民用他超乎尋常的毅力壓制住,現在的場景非得是先來個雞飛狗跳,血濺三尺不可。

  雖然,他自己也忍到吐血……咳,這個為了偉大君主的光輝形象,我們就忽略不計吧。(小薔:

  喂!不是說架空嗎架空嗎?你管他形象個屁啊!)

  「這個,該怎麼說呢……皇姐她既然醒過來忘記一切,又有了喜歡的人,做弟弟的除了下旨賜婚,在背後支持,還能做什麼?」李世民訕訕的開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髮絲:「雖然朕從一開始沒什麼立場阻止……」

  這是虧欠的彌補,李世民一直都知道小薔的心思,平白無故的占了人家那麼多年的身體,毀了她的人生,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實際年齡早已是大媽級的女人,如今還能被人追求,當然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忙嘛。

  「原來是這樣……」悟空垂下眼,表情有些落寞,「我還以為……是她故意忘了我呢。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談心的人……」

  「額。」李世民怔住,看著一向清澈的金眸裡佈滿烏雲,心口一窒,竟衝動地脫口而出:「談心的話你以後可以找我啊。」

  事後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原來人的心複雜到連機器都無法計算,卻也簡單到僅僅一個場景,一個眼神,或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便可喜歡上對方……

  真是有趣的緣分呢……

  最後,李世民不知道悟空說了些什麼,完全被自己的大膽給嚇到了。回神時,僅剩下翠綠羅衫包裹下的傲然背影,像是一株白楊,縱使身上壓著千斤重擔也決不肯彎下腰。

  幕然的,心疼起這個笑得落寞孤寂的女子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我來是想和大家說一聲,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要在家裡整理些東西,所以已經更新的很晚了,還有開學就是高二了,學業註定會繁重很多,母上大人還讓不讓摸電腦是個問題,所以,我想如果在最後幾天沒寫完的話,就應該會很拖拉。

  【鞠躬】真是十分抱歉。

  (弱弱的小聲):這篇文明明打算來個三萬字的短篇的說……


☆、三藏你混蛋

  「悟空~你幹什麼不去看一眼為師就自顧自的跑到這來?」被人由身後抱著,聽著那熟悉的有些噁心的調調,悟空被硬生生的催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什麼啊……」悟空趕緊扒開唐三藏,又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我不是不想見你,只是當時你又沒在……」

  所謂的倒打一耙,顛倒是非就是這樣的。

  面對將所有的黑水都往他身上倒的悟空,三藏明顯沒有在意,只是笑著說:「我在啊,只不過是在內室。」

  悟空的表情一僵,說不出話來,「那那誰讓你不出來見我!」

  「我出來了啊,只是剛走沒幾步,你又出去了。」

  「喂喂!」

  悟空表示氣急,真沒想到和三藏這個傢伙說話有一天也會被憋得夠嗆。她偏過頭瞅著他,試圖用她的眼神殺死他或者,將他瞪跑。

  「別這樣看我……」三藏一把按住了她的頭,靠著自己孱弱的胸口上。「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一直在掙扎的悟空猛地頓住,松垮的衣衫下有著細膩的皮膚,輕輕觸摸就如同絲綢般的柔順,悟空笑了起來,越顯張狂。

  「哈哈,哈哈……這麼多年你的惡趣味還是沒變啊!」她後退幾步,指著有著柔媚笑意的三藏,眼角微挑,冰藍色的眼珠中閃爍著勾人的媚意,紅唇上揚,這個男人有著令人窒息的魅惑。

  三藏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外袍脫掉,完全不顧什麼男女有別,禮義廉恥。笑道,「哦?你也想起來了。」

  悟空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她看著被隨意扔在地上的那種類似鮮血的紅衣,突然感覺到悲哀。這或許會是她不久後的下場。

  沒有用處,便會被隨意丟掉。就像當初六耳獼猴那樣。

  被算計了,然後代了她死。

  三藏其實比誰都聰明,大智若愚這傢伙學得最像,總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的樣子落入那些妖怪們的圈套裡,總是裝作大驚失色的模樣撲到她的懷裡尋求安慰,其實不過是從最安全的地方觀察著所有人。

  什麼人可以拉攏,什麼人會礙事,什麼人該除掉……這些他比誰都清楚。悟空根本不信在當初六耳獼猴那時候他會分辨不出來誰真誰假,三藏只是在演戲。按著西方諸佛,按著天上眾仙,按著如來,按著玉帝的劇本來演了這麼一場鬧劇。

  讓所有人都知道唐三藏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敢反駁如來的金蟬子,他只是個迂腐又只有樣貌的花瓶而已。

  于光明中隱匿自己的爪牙,以甜美無能的形象俘獲眾心,;又于黑暗磨礪自己的爪牙,以彪悍的實力收服百鬼。代你放鬆之時,便是命喪之刻。

  悟空想著,一向清澈的眼染上夜的黑。

  【悟空,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當日六耳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哀求的眼神直至最後才變成怨毒的絕望。

  而她揮棒的手卻從未有一絲遲疑。

  她狠心嗎?不,不是,六耳活下來才是最悲哀的事情。就像她一樣,總是重複著被利用然後利用人,被背叛然後背叛人的戲碼。

  六耳一定很恨吧……她什麼也沒有告訴她,明明好不容易才可以出來的,卻又被她親自打死,那個被她喚作姐姐的孫悟空。

  六耳是她,她卻不是六耳。若不是當初被三藏設計,出了叛逃之心也絕不會從心底放出那個魔障。

  簡單來說,六耳便是她的影子。知道她的一切,卻無從改變,所以才想殺了唐三藏。

  六耳說,她一個人望著她的背影太久,久到不知從什麼時候有了思想,她一個人太孤單,所以就想和她玩一場遊戲。

  一場真假遊戲。

  六耳真是個好姑娘啊……一直相信著她,直到最後一刻才要恨她。

  悟空曾經想過,若她不是六耳,她也不是孫悟空,那她們兩人一定會是最好的姐妹。

  可一切,又被某個人毀了……

  她想到這,不覺又怨毒的盯著三藏。

  「悟空,你現在的表情很好呦~」三藏不知什麼時候脫了鞋襪,不規矩的將手臂搭在椅子上,由白色裡衣露出奶白色的肌膚,精瘦的胸膛和比女人還精緻的鎖骨。豔麗的臉上有著乖張的笑。

  「你逃不掉的,只要你還帶著那個,你就要呆在我身邊,我說是永遠,那便是永遠。」

  悟空有些怔忪,很久沒有看到三藏這幅模樣了……初次在五指山那次見面,他唐三藏還是個孩子吧?

  時間有些久遠,她記不清了,原本覺得會記得一輩子的場景一輩子的話到如今只剩個模糊的輪廓。

  但惟獨那一句話,是不論如何滄海桑田都會被記住,早已刻進骨子裡的承諾。

  【相信我,我會救你。】

  那時這個有著稚嫩樣貌的少年微笑著,在他的背後是燦爛的無法形容得刺眼陽光。他向她伸出手,同樣的稚嫩而又弱小,卻意外的溫軟。完全不顧她的髒汙伸手去撫摸她的臉。

  一直記得,那一刻,她只想哭。

  多少年了,她被壓在這裡多少年了,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象,所謂荒涼,是從心底蔓延出的大

  片大片的悲。早已忘記上一次見到人是什麼時候,早已忘記被人觸摸時的溫暖觸感,唯獨留有的是可以讓她也恐懼不已的孤寂。

  不管是身為人還是猴子,都是一種群居動物。或許會有一兩個另類獨行的想要獨居,但總歸都無法離開這個群體太遠。

  所以說,如來這個傢伙出的招太損了,將她關在這裡,把她身上所有的戾氣與自尊磨光,或許就因為如此,才會被三藏鑽了空子。

  她只是渴望能有一個可以給她溫暖的人,這個人恰恰是三藏。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換一個?悟空的眼神暗了下來,金色的眼珠沒了平時的閃耀,「三藏,我討厭你。」

  卻又偏偏離不開,唐三藏就是一株邪惡的藤蔓,纏繞著她的身體,吸取著她的養分,自己越長越旺盛,卻還妄想將已經快要枯萎的她吸幹,連點渣都不剩的吞入腹中。

  頭被金箍箍的隱隱作痛,就像當初被他以純真的笑臉騙了卻得到如此。

  當緊箍咒念起,那種頭崩腦裂的感覺,那種生生撕扯髮絲牽動每一根神經的疼痛。無法反抗,毫無能力,脆弱不堪……

  金箍緊箍,緊的是她的心,箍的是她的命!生命被掌握,由掌控人的生死到被人掌控生死,由一向桀驁不馴的齊天大聖到唐三藏養的一隻猴子,這種落差……也不往那些熟識的人會覺得失望。

  就連她自己都失望的想去死呢……

  逃不脫的,若真是宿命那倒也好,只是……被人長期圈養起來的森林之王,早已忘記如何在自由覓食……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六耳是誰是誰啊混蛋!根本沒有這號人物的混蛋!【咬牙

  到底是腫麼一回事啊!不行扯得太遠了,我不想虐的為神馬為神馬會變成這樣啊!!!【咬牙我的歡樂搞笑風到底死哪去了!


☆、陰謀的開始

  悟空只覺得腦子很亂,她需要一個地方休息讓大腦放鬆。剛才,剛才只有一瞬,她竟然無法抑制住滿腔的殺氣,恨不能將唐三藏碎屍萬段。

  「小白,我來找你了。」悟空嘟著嘴走進馬廄。

  小白龍斜斜的看她一眼。「滾。」

  「小白……」悟空用著哀怨的眼神控訴著他的絕情,小白龍打了個寒顫,想起之前那些妖怪的慘死樣貌,也就不再說話。

  見沒人理她,悟空摸摸鼻子找到一塊乾淨地方坐下,雙手抱膝,發起呆來。

  小白龍眯著眼打量她一下,明媚濕潤的大眼睛被長長睫毛覆蓋,眼中的神色,複雜。

  「喂,猴子,你那種腦袋也想不出什麼答案來,未來的事就讓未來說吧……」小白龍說,「啊,有人來找你了,」

  悟空抬起頭,華燈初上,那人手執一盞宮燈,站在馬廄前。燭火搖曳,襯的那人面容俊美。他與她對視良久,忽而溫和一笑,「太好了,皇宮很大我還擔心你會迷路呢。」

  他向她伸出手,黃袍加身,龍樣的刺繡栩栩如生。在身後的燈火闌珊,萬名宮人,唯有他一人會

  因她不見而擔憂,在他眼中,她只是她,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女人而已。

  悟空覺得眼前的人似乎與某人的身影重合,在他們的隊伍中,好像也有那麼一個人會在她化緣晚來時前去迎她。

  「小薔……」悟空喃喃道,打掉了伸向她的手。

  她總是欺負她,喜歡看她煩悶地嘟嘴,她無所不用的在她面前顯示著她的強大,希望她用著敬佩的眼神看她。

  她的佔有欲很強,刻上印記的東西就算毀掉也絕不會給他人,這是野獸的本能。所以為了不傷害她,她才會對她不好,她可以明著保護阿骨,卻只能將小薔放在暗處。

  這是她的愧疚,亦是她的遺憾。

  那人的表情一僵,尷尬的揉著頭髮。「大聖,該回去了。」

  「哦。」

  那人朝著小白龍友好地一笑,得到的是那雙眼眸中微閃而過的精光。它朝他點下頭,表示可以將人帶走。

  「那你認識小白嗎?」悟空金眸一轉,劃過一絲疑惑。

  「小……白?」他嘴角一抽,向著小白龍投向憐憫的一眼。「不,額,那不就是一匹馬嗎?」

  他呵呵傻笑,迎接著悟空視線。

  悟空伸手指向他的臉,幽幽道:「你流口水了。」

  這是一個陳述事實的句子,李小薔出來找孫悟空時,李世民還在睡覺,於是,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他現在是如何糾結扭曲的一張臉。

  小薔的心在滴血,【腦內劇晨

  【李世民,你丫的給我醒來!】(狂踹)

  「別別,痛痛痛痛……」

  小薔笑著,調整好面目表情,俊美無雙的臉顯得溫和儒雅,墨藍色的眼睛一片深邃,「大聖,你剛才說了什麼……」

  「……」悟空打了個寒顫,奇怪,怎麼就冷了呢?

  「你知道多少?」冷冽的聲音從八戒的口中說出來,他一向是優雅的,多情的,愛笑著的,如今這種表情在他們的認識中只出現兩次,一次是從高老莊出來時,另一次便是在他們成佛時。

  哪一次不是大徹大悟,決心要舍掉某些東西時,紅塵紛擾,有雜心者無法成佛。佛,便是覺者,看破生死,脫離輪回,無心,便成佛。

  所以,他永遠也成不了佛,他舍不下紅粉胭脂,舍不下人世間種種,如今,也只能成一個菩薩。

  「……」小白龍斜瞥了八戒一眼,慢吞吞地轉身,將屁股對著他。

  八戒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說的,因為在我們之中只有你與他最近,最深得他心,我也沒打算能知道什麼,不過,看你這樣,他……果然在策劃著什麼,是吧?」

  一陣藍光包裹住小白龍的身體,片刻之後,小白龍那種冷冷清清的陰柔相貌便顯現出來,他的臉部輪廓在淺藍色長髮的映襯下顯得並不明顯,薄唇杏眼,眉角微挑,不同於三藏那種刻意的邪魅,他有一種高傲的,獨有的冷靡。

  八戒一挑眉頭:「這是你的真身啊……」

  小白龍動了動手指,許久沒有這幅樣子讓他很不習慣,他冷冷的看向八戒,「你既然已決定站在他的對立面,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

  「敵人……」八戒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輕笑出聲。「呵,敵人。」

  他轉身離去,依舊晃著那把風騷要命的扇子。

  小白龍目送他遠去,淡粉色的唇張了張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各為其主,各安天命。

  沒想到那傢伙曾經說過的話,竟一語成真。

  「哎哎,白龍馬啊,你說咱們這是糟的那份罪啊……還不如趁現在天色還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呢,我也好回去,趁現在那胡國舞姬還未賞了人家,去與她共度一番雲雨呢。」

  在西遊的路上,八戒真是應了他的姓,莫不是閑來找事,滿口黃段子,就是要吃東西,他就是應了小薔的那一句話,人前是衣冠禽獸,人後是禽獸不如。

  儘管這傢伙好吃懶做,又總挑著散夥,但對他卻是好的沒話說。每到一處,總會給他找最乾淨的水源,最好的草,有時還會偷偷將剩下的酒給他一點。

  不過小白龍既認唐三藏為主,便以他為天,愚忠,世代便是用來形容像他這種腦袋一根筋的。

  感謝,是有的,但也僅是感謝,八戒做了這麼多,在他心裡連朋友都算不上。那他又為什麼手下留情呢?

  小白龍看了看天,東方已出現一種慘像的紅,他面無表情,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他明白,這天,要變了啊……

  「三藏我真剛不懂你。」他說著,對眼前豔麗的紅色下跪,以一名武將向著君王宣誓般。

  「吾誓死效忠,不離不棄。」

  濃密纖細的睫毛覆蓋住美麗的眼瞳,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喜歡了,那便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彼時前奏曲

  青天之下,煙雨濛濛,李小薔端坐在亭中一角,細碎的劉海沾染上水霧,遮住他的眼睛。

  悟空此時趴在亭中的石桌上,十分無聊的看著御花園裡的花。

  小薔嘴角帶笑,覺得就這樣天長地久也不錯。他在,她也在。

  不爭吵,不交談,但他的滿心滿眼皆是她的摸樣。縱使……她的眼中從沒有他。

  ……

  小薔有些失望,最近李世民在身體裡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雖說,他可以逃過眾多的奏摺壓迫,可,沒了和他鬥嘴的聲音還真是不習慣。

  「瑨妃娘娘駕到——」一聲不男不女的高亢嗓音打斷了這亭中溫馨,小薔皺眉,撇下了上揚的嘴角,微抬起眼看了這在油紙傘下華裳旖旎,步履翩然,魅惑天成的美貌女子。

  「陛下萬安。」那女子走到他的身邊,熏香撲鼻,勾唇一笑,眼角處用著彩色的顏料勾起一朵牡丹,她微一側頭,這朵牡丹便是徐徐綻放,美豔不可方物。

  小薔看的癡了,身子竟然不像自己的一樣,他舉起手臂,緩緩地,柔柔的,想要靠近那張美豔的臉。

  「啪。」美人倒地,頭上非常有喜感的多了個大包。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娘娘……」

  眾人一時驚慌,小薔打了個寒顫,從幻境的夢中清醒過來,他看了眼悟空,得到的是對他呲牙咧嘴笑得得意的一張臉。

  見識過唐三藏妖嬈的惑人身姿時,小薔本以為再也沒人可以和他相比,現在看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向李世民這樣的警惕的人也會對她寵愛有加。

  南方蠱人者,皆是美人,自幼習得養蠱毒術,尤擅長媚術。

  「我說你啊,這麼低級的媚術你都能中。」悟空撇嘴,指了指在亭子另一角休息的瑨妃。「她的熏香是引發媚術的關鍵,先讓你神志不清,眼角的牡丹是用以加強控制。也虧你是遇著我,不然,多看幾次,你就會直接變成一傀儡。」

  「我沒有!」

  被人這樣的搶白,瑨妃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後來又聽到她說的那麼嚴重,趕緊解釋,「陛下,我沒有,我真沒有這樣想過……這蠱不是什麼毒蠱,沒什麼能操縱人的作用,臣妾,臣妾……只是想與陛下春風一度!」

  「……」

  「……」

  「……」

  四周鴉雀無聲,瑨妃這才知是說錯話了,臉上一陣潮紅,嬌羞的朝小薔拋了個媚眼,小薔一抖,急忙看向悟空。

  悟空吐了橘子裡的籽兒,也不看瑨妃:「我知道沒有,只是隨便說說。」

  「……」瑨妃咬牙,想把孫悟空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陛下,這人見到臣妾為何不跪!」瑨妃跺著腳,指向悟空。

  「哦~你想讓我跪?」悟空笑了起來,金眸淡然,無波無瀾。「我孫悟空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師傅佛祖和觀音,那麼請問,你算那根蔥?」

  「你你你你……」瑨妃被這幾聲氣的面色潮紅,人比花嬌,不過如此。

  「陛下。」瑨妃的宮女隊伍中冒出一人,把正在看戲的李小薔嚇了一跳。

  他眨著眼看著那個宮女,恩,該怎麼說呢,這人長得非常……該說是有特色呢還是沒特色呢,他一轉臉,嘿,那宮女的模樣竟想不起來了。

  是他老了,記憶力不行了,還是她長得太像路人甲乙丙丁啊。

  「飛機,失事,當時,我坐你旁邊。」

  一句驚醒夢中人,李小薔直接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說他怎麼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穿越的,合著是被摔傻了。

  「陛下。」那宮女注視著大理石地面,打起紙傘,「請陛下隨我來。」

  「哦好好好。」小薔應著,也不打傘,直接沖進那片大雨之中。漸漸地,兩人身影綽綽,消失於這雨霧之中。

  悟空撓了撓金髮,俊秀的臉上一片疑惑,總覺得,這個人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

  瑨妃抽抽鼻子,打個手勢讓所有人消失,她直起身子,蓮步輕移,走到悟空的對面坐下。「仔細看著,你長得倒也不錯。如果你真喜歡陛下,不如你我合做姐妹。」

  悟空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卷卷翹翹,「我說過,我的身份不低。要我嫁給他,可以。但這後宮我要是皇后。」

  瑨妃的手在袖中握緊,「……好。」

  這好字可是異常艱難的發出。

  悟空又笑了,「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僅要做皇后,這後宮也只能有我一人。」

  「你不要太過分了!」瑨妃怒道,「我看你是天降神猴才許你大好未來,你這廝,怎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哎呀呀,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剛才你還敢對我出言不遜?」悟空的眼神開始變暗,熟識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要生氣的前兆。「看來你的戲演得不錯。那油菜花仙子有沒有告訴你接下來,你要演出什麼表情才能活下來?」

  瑨妃只覺得脖子被什麼東西掐住,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她拼命掙扎著,想逃開,卻動不了。

  她不想死,還不想死在這裡。

  記憶像是一場混亂的漩渦。在蒼白的人生中開出紅的白的黑的花朵。

  他們彼時年少,還單純的如一張白紙,那個少年在他幾位兄長面前並不起眼。可是為什麼,她第一眼看上的竟是他呢?

  是他對她笑的時候嗎?還是,那雙眼睛總是在望著他永遠也無法到達的天空的時候?

  父親說要學習巫蠱之術,要讓她繼承家業。她不想當,她想嫁給那個人,她想坐在那個人的身邊,她想和他一起看這天下大好河山。

  她還什麼都沒做到,那個人還不喜歡她,如果她卑微的乞求可以得到他的眷顧,那麼,自尊什麼的她都可以不要。

  可是,什麼也沒有。

  「大聖。」原先那名宮女突然出現,阻止了悟空的殺機。

  「天庭的百花仙子什麼時候這麼有空了,連人間都可以逍遙來去?」悟空調笑著,卻松了力,任瑨妃滑落在地。

  油菜花抿了抿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清楚和孫悟空作對,下場只會死的很慘。「大聖,這天馬上就要變了,還望大聖要提早做好準備。」

  她說完,也不看人,也不去扶瑨妃,身影一晃,腳下出現一朵祥雲,飄飄然而去。

  悟空垂下眼,看著在地上捂著喉嚨咳嗽不已的狼狽女人,道:「你真可憐。」

  瑨妃本就恍恍惚惚,聽到這話才抬起頭來,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杏花垂柳,皆在她的身畔,她只是看著,無喜無悲更沒有憐憫。

  她淒苦一笑,「你不懂得,你不懂得……」

  這場愛情,早已化為最苦的□□。卡在喉嚨裡,吞不下,吐不出。時間久了,就化為毒瘤,不能割去,一動,她的命就沒了。

  身旁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黃袍加身,陰冷的審視眼神刺在她的身上,他站在瑨妃身旁,沒有說話。

  瑨妃垂下頭,跪匍在李世民的腳下,眼前是金龍升天的靴子。「臣妾,拜見吾皇,吾皇,萬

  歲……萬歲……萬萬歲。」

  她說的艱難,聲帶已經被破壞,變得嘶啞難聽。可是沒有人發現,她的嘴角,是比剛開始還要甜膩的笑容。

  太好了,她的皇上,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你看著大過年的,恩……該留評留評,該收藏收藏……過年嘛。


☆、最後的最後

  外面的雨還在下,悟空垂眼,淡淡道,「小薔,你怎麼還不出來?」

  李世民的身子一晃,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麼知……」他的話沒說完,一股黑色的霧氣從他的影子裡竄出,慢慢轉化為人形。

  「你都知道。」那個影子這樣說。

  悟空沒有理他,摸著下巴,一陣讚歎。「小薔你的真身比我想像的要好看得多。」

  「什麼時候發現的?」

  「唔……我還以為你會是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呢,沒想到竟然會是個男人。好吃驚好吃驚。」她笑了起來,駭人的金色眸子微微眯起,囂張的金髮也隨風飛舞,有一種迷離的錯覺。

  「你打算怎麼辦?」

  「八戒如果知道估計會哭的,他可是肖想了你好久的。」

  「我這種樣子要怎麼出去?你該給我一個什麼身份?」李小薔面無表情的發出一個有一個疑問,十分尖銳的,令人無法回答。

  就像是在高空中走鋼絲,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

  「……小薔……」悟空走過來,將李世民擠到一邊,她看著他這張臉,熟悉又陌生。良久,她笑了。

  不是傾國傾城,卻燦如夏花。

  「要不要和我一起死。」

  ……

  窗外的天空被一分為二,一半純淨碧藍,一般豔似鮮血。他靜靜地坐在窗前,書桌上擺了兩本佛經,因他從未動過,已經落下一層灰。

  他原本就不信佛,如今這場變故他更是不會信了。

  第三年。

  長安的天空已經三年都是這個樣子,那一日,悟空離去,長安便變了天,她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他周身留下一層結界。

  可以護他周全的結界。

  「李小薔,要來吃飯了。」

  李世民走進屋子,端了飯菜,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喊道。過了一會兒,他聽到椅子被拉動的聲音,面前的筷子和碗也自動的動了起來。他漠然的端起自己的飯菜,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不是不害怕,而是已經麻木。

  孫悟空當年走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是隱身結界,害他這三年來為了平復宮裡的各種妖魔的傳言傷神傷腦的。

  一想到這,李世民恨得牙癢癢,這個李小薔到底有什麼好——至於孫悟空對他那麼好麼?

  不過,一個是稍微有點喜歡的孫悟空,一個是一直都很喜歡的李小薔,李世民鬱卒了。

  要不然。兩個都要?

  李小薔哪裡會知道面前的人有著如此骯髒齷齪的想法,不過,就算他知道,也無可奈何,他現在只能呆在這。

  「李世民。」小薔突然開口,

  「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很窩囊,讓個女人去打打殺殺,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卻在這裡吃喝玩樂。」

  李世民淡定的喝下一口湯,姿態優雅,「沒覺得。」

  「為什麼?」小薔問。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上去殺人,還不及孫悟空的一棒子甩的人多,她這種人吧,除了那個身材,我真看不出來她哪裡像個女人。」

  「……哦。」小薔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世民覺得氣氛有些僵硬,便打算活躍一下氣氛,「我覺得我們都錯了,他根本就不是女人,只是一個猴子。」

  「……」那廂又沉默,「李世民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貶低我就行了誰准你說悟空壞話的,我草你@#¥%……」

  李世民放心的舒了口氣,對他破口大駡完全不在意,他只是擔心他在這麼悶下去會不會出事,所以才有的一個計策。

  「要不要喝酒?」李世民問。

  「好啊。」

  庭院夜露深重,潮濕的霧氣帶著一種朦朧的恐怖,李小薔抬頭望天,黑乎乎的一片,他已經三年未見到月亮了。

  「唔,……還要不要?再喝,再喝……」

  小薔搖頭,對桌上爛醉如泥的某個人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明明是你請他喝酒,怎麼就先醉了呢?

  「那個,叫啥……孫,孫,孫……」爛醉如泥的某人說著胡話。

  「孫悟空。」他答。

  「對,孫悟空!話說你到底有多喜歡她啊……」

  「很喜歡。」

  即便是胡話,他也是很認真的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懷疑他的愛情。

  「很喜歡……有多,多……喜歡?」

  「喜歡到,不想回去……」

  「……」

  是的,那一日,天庭的油菜花仙子再將他與李世民分離後,曾說過,可以讓他回去,但他卻猶豫了,在那個物質和文明都極度發達的世界,有很多東西,卻獨獨沒有她。

  所以他不要,死都不要回去。

  李世民也在她走後問過他,為什麼。

  他倚在牆邊,天氣好的令人髮指,他回頭,微笑。

  「她死我也死。」

  「但是她沒死,她一日沒死,我便會留在這裡等她一日。」

  如果這種東西就是愛情的話,那他的愛情還真是廉價,他所想要的當然不是殉情的悲慘結局,他要的是喜劇,一個可以令觀眾流淚微笑的喜劇。

  忽然間刮起了風,天上的黑雲慢慢濃厚起來,聚在一起。強烈的壓迫感讓他皺眉,李小薔咬牙將李世民搬到屋子裡,他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的走出屋子。

  黑色的天際中忽然一道道金光刺出,像是不願被困在籠子裡的鳳凰,只是他忘了,那種傢伙怎麼會是鳳凰,她只是一個猴子,一個讓他愛到至深的猴子。

  「李小薔,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我走?」她這樣說著,儘管臉上血污駭人,但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裡面是一切塵埃落定的輕鬆。

  他還愣在那裡,就像一直以來的夢境實現,他全身都有些輕飄飄的不真實感,直到她的手握住他的,溫暖到炙熱。

  「你怎麼了?傻了嗎?」

  面對她不滿的神情,李小薔緩緩勾起嘴角,笑道。「很長時間都沒見你,突然有些不適應。」

  「……這種事情還需要適應嗎?」

  他沒有回話,只是俯身靠在她的耳邊,輕道,「我想你了。」

  他滿意的看著面前爆紅的臉,心情突然很好。

  「走啦!」悟空一把拽過他,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去哪?」

  「回你家!」

  在他們不遠處,一身狼狽的俊雅公子輕笑著搖著扇面,扇子下被紅線纏繞的一個小小的釘耙磨損的不成樣子,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後,「師傅啊,悟淨和悟空都有所屬,剩下我們兩個孤家寡人,要不要湊合在一塊。」

  唐三藏咳嗽一聲,看著手心裡的血,眼神暗了暗。隨即,他揚起頭,長髮飛揚,冰藍色的眼一如往常的邪肆魅惑,他笑道,「你沒有男人要,我可有。」

  八戒默了下,對他身旁的白馬搖頭,「這也算是個男人?」語氣中充滿鄙夷。

  白馬打個響鼻,靜靜地吃著草,默默地看水煮豬肉。

  三藏翻身上馬,道,「後會無期。」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寫完了,還差幾章番外,這樣你們就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默默地寫,你們默默地看,但是,請留下言。。。。至少讓我知道,這篇文還有人看TAT


番外

☆、天意不可違

  他是金山寺裡最小的弟子,又長得可愛喜人,本應是最得寵的。

  可這也只是本應。

  佛已不是佛,更何況人呢?

  那些師兄們對他還不如一個雜役,他們總是笑著用石頭砸他,做了錯事嘻嘻的讓他背黑鍋。原先不懂的,有些小氣憤,有些委屈。後來大了,也漸漸麻木。

  師兄們的欺淩,師傅們的視而不見,似乎都在昭示著他,是個不祥的人。

  唐三藏曾經想過,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遇見那個人,他是不是就會在寺廟裡呆上一輩子,做個連尊嚴都沒有的人。

  那年盛夏,長安城已三月未見雨滴,天降大旱,不祥之兆。

  皇帝倉皇的帶著一干臣子妻妾來求雨佈施,他那時已經算是少年,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身材發育的和孩童一樣。他躲在前殿的朱紅柱子後,悄悄的偷眼去看,羡慕的看著那些金碧輝煌的一切。

  『好想要,好想要……我要過得很好,一定要這樣……』

  某個陰暗的想法在心裡一閃而過,他被驚醒,以這種想法而自責不已,又跑去禪房默念經文。

  皇帝帶來的臣子良莠不齊,有積極向上,當然也有滿腦子猥瑣齷齪的。就像一個事物的兩種對立面,好的和壞的,光明的和黑暗的,

  禪房清幽,誤闖進禪房的大臣一瞧見他這麼個小人,就再也動不了。

  長得那麼妖媚,卻偏偏是個男人,還是個和尚,可惜,當真可惜。

  他靠近了,抿了抿唇,既然可惜了,就不能讓他再繼續可惜了。他將三藏推倒在地,看他冰藍色的眼大駭的流下眼淚,他的心裡越發有種殘忍的摧殘欲望。

  男人,總是這麼熱血。

  可是,他沒得逞,進來一個女人,用她天生的嬌媚軟骨救了他。

  三藏睜大眼看著,看那個女人的身子如何的軟,如何的攀在男人身上,看那張小嘴如何的紅豔,如何的發出勾人的吳儂軟語。看到他已經忘了哭。

  那個男人敗了,敗在女人的裙擺下。

  說來也是,自古的英雄死在戰場上的能有幾個?大多,不都是死在溫柔鄉里的。

  那個女人捋了捋自己傾瀉下來的長髮,映襯在蒼白的肌膚上,美的詭異。

  她笑,「能在佛堂來一場春風渡,也算是個新鮮事了。」

  話語不羈,聲調清脆。

  她推開身上還溫熱的男人,鮮豔的血鋪在她的裙擺上,妖異的動人心魄。她爬過來,用血液描畫著他的臉,「你怎麼不怕?」

  他答非所問,「怎麼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哦?」女子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我當這寺廟裡的和尚都是怎麼得清心寡欲,也不過都是些凡夫俗子,不過如此。」

  她又道,「好啊,你小子我看得順眼,教了你又如何。」

  自此,他終於明白,原來一向不當回事的美貌,也會變成武器。

  他又重新回到寺廟,帶著眾人或癡迷或怨恨的目光,他已經活得很好,可是不夠,他還想要更多,這個寺廟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看准了時機,當了聖僧,皇上的禦弟,剃了發,向西天而去。

  總是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仿佛那裡會有他一直想要尋找的東西。

  五指山下,救了個猴子,他還記得他那天見到那猴子的眼睛時,是怎樣的震撼。

  如此清澈卻空洞的令人心疼。

  僅是一刹,他便決定救了這猴子。

  後來想想,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違。如來算來算去還是沒有算出來,他救她又不是要她保護,只是因為,這一眼,一望千年。

  孫悟空雖說是只母猴子,可她完全沒有自覺,赤身裸體,不覺害臊,他想了半天,才從這誘惑中回神,給她一件舊衣裳。

  孫悟空雖說是個母……女的,可對他這種天資絕色的連瞅都沒瞅,為此,他還想了半天,是自己的能力不行了還是她只喜歡全身是毛的公猴子。

  孫悟空雖說是大大咧咧又沒腦子,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喜歡上男人,雖然這個人不是他。

  於是他在欣慰之餘更多的是惱怒。

  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酸有些澀,明明他是最先見到她的,為什麼到最後他什麼也得不到?

  他突然不甘心了,多年前在心底種下的魔障發了芽。他已有察覺,卻不再管,任由它在心裡肆無忌憚的生長。

  九九八十一難,他們終於到了西天,渡過弱水河時,他被封了千年的記憶得以解開,他是佛祖坐下大弟子,金蟬子。

  如此佛性竟沒抵的過如荒草般的魔障,可惜,實在可惜了。

  他執念太重,悟性太少,成不了佛的。

  佛本無心,有了心的佛是什麼?是魔啊……

  他當日推翻這佛堂萬祖,不過是想要了這只猴子罷了。

  一眼千年。

  一眼千年啊……

  他這樣說,可是沒人信,說謊多了的人再說真話就沒人信了。

  「自作自受……」

  八戒在將釘耙打在他的身上時,輕聲說。

  三藏那時只能無奈苦笑,他懂他啊,難得有一知己,卻要兵戎相見……天意,天意啊……

  天意不可違。

  就像所有的壞人都要死一樣,他也要死了,或者說他已經死了,在很早以前。唐三藏死在了多年前的禪房裡,如今,終於要被埋進土裡了。

  人生一世,幾十年,終將會化為白骨一堆。

  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人生之執著,將死之刻,才完全放下,只是悟空,為師好歹是你十幾年的師傅,見我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他這時才明白,他死的時候,最牽掛的,正是他生前最愛的人。

  唐三藏閉上眼,想著當時取經路上,他指著那兩個苦命鴛鴦對悟空說,

  「有些人,一旦愛上了那便是不死不休啊……」

  不死不休,當真是不死不休?可他怎麼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還會喜歡著她呢?那句話,也不知是影射著誰。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沒了嫵媚。真真正正的睡著了,這是美夢,夢裡就只有他和一隻叫孫悟空的猴子。

  平和安詳。

  小白龍在旁靜靜的侍候著,看他咽了氣,才走出屋子,一把火燒了。

  他偏頭對著後面的人說,「他走了,不過不要擔心,他走時不痛苦。」語氣無波,平淡無情。

  身後的白衣公子沖著熊熊火光做了一揖,而後轉身離開,假裝並未發現小白龍腳下的藍色珠子。

  傳說,龍的血是藍色的,他們不會流淚,要是痛苦了,就會劃破眼角,假裝是在流淚,但只有一種,在心死之際留下的眼淚會化為珠子。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作者我還沒忘記有這麼個坑…………


☆、回不去的曾經

  他突然從惡夢中醒來,旁邊的女人也被他這番嚇了一跳。

  溫柔軟語的趴在他的懷裡,「怎麼了?」

  他突然覺得好笑起來,手指執起這個女人的下巴,小巧,有些尖銳,觸感很好,像是上好的絲綢。

  他的手指往下,握住了那個渾圓。女人嬌呼一聲,身子卻軟的像一灘水。

  「我這般擺弄你,你怎麼也不掙扎?」

  女人的眼睛被□□佈滿,裡面有著盈盈水光,她躊躇了半晌才道,「相公威武。」

  儘管有些心理準備,可被她這麼一說,他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揮揮手,讓女人下去,不理會她欲求不滿的眼神,他在床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太好笑了不是嗎?用和孫悟空一樣的臉說出這句話,……娛樂性不容小覷。

  八戒拿起了枕邊的扇子,微微一扇,從空中劃出一道鋒利的痕跡,門窗立刻變成碎片。

  門外的人甚至連呼救都沒說出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他也不想殺人哪,只是忍不住了,越是煩悶就越是應該找點樂子解悶。

  食色性也,他都試過,可沒用啊,男人的本性自從孫悟空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悲哀嗎?悲哀啊。

  他是在那個人走了之後才察覺到,原來自己喜歡的是她啊。

  八戒啊八戒,枉費你還是自譽為情聖。

  情聖個屁啊!

  什麼都不知道的被蒙在鼓裡,什麼都沒發現,到最後終於察覺到了,還是晚了一步。

  你只有一年時間怎敵得過別人用了十幾年步的局。

  傻瓜,白癡。

  他這樣罵過自己,可還能怎麼辦?只能慢悠悠地爬起來,慢悠悠的向天庭稟告,再慢悠悠的接受孫悟空看叛徒一樣的眼神。

  這能怪他嗎?

  自始至終他也沒說他是你這邊的。

  他站的位置是天庭。

  佛祖想要與天庭爭這世間香火,爭就是了,管他什麼事。

  他想要的只是慢悠悠的看盡天下美女。

  可玉帝下了令,死令。

  他這人最怕的不是死,是死了以後沒人記得。

  但是死令比這更殘忍。

  它是在你活著的時候消掉你的一切過往,你的好友你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會被其他的人或物代替。

  你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很恐怖的一種刑罰。

  他拒絕不了,只能拼了命的上前。

  抱歉啊,你對三藏下不了最後一擊時,他沖了上去。

  其實殺死三藏的不是你,是他。

  不過,算了,你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八戒這樣想著,發現心裡不再煩躁,變得沉重了。

  正巧,他一出門與火德星君碰了面。

  據說,這傢伙最近對百花仙子獻殷勤。

  貌似結果很慘。

  八戒歎了口氣,慢悠悠的想踱回房,情之一字最傷人,他自己都還沒癒合好,可不想再安慰其他

  人。

  只是,沒走成。火德星君一雙炯炯雙眼看見了他,「淨壇,走,喝酒去。」

  喝酒就喝酒吧。

  八戒喝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飛沙走石……咳咳,反正都喝到胃出血了,這火德星君居然只是紅了一張臉。

  怪不得火遇酒會越燒越旺。

  火德星君說,「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好,我滿心都是她,她卻不屑一顧。」

  火德星君說,「本該我是要走的,可她越是踐踏我的心,我就覺得她好可愛……」

  火德星君說,「……淨壇,你說該怎麼辦?」

  八戒隱約記得自己似乎是這樣回答的,「生米煮成……熟飯……」

  八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后了,有仙娥在他旁邊說什麼火德星君差點被百花仙子絞死之類的。略一思索,……唔,他果然是喝多了,頭痛頭好痛。

  日子就這麼的過下去了,他的府邸雖然位置偏僻,可不知為什麼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情場失意的男女。

  月老還跑到他這哭了幾回,說他搶了他的飯碗。

  他只能苦笑。火德星君啊,你這報復也太幼稚了吧。

  有一次,他下界雲遊。

  被一個小孩抓住了。

  這小孩長得倒是好,模樣如此俊俏,不錯不錯。

  小孩對他說,「你這只豬怎麼能飛的這麼高?這不合常理。」

  嘴巴這麼毒,小心日後找不到媳婦。

  他眯著眼,惡毒的詛咒。

  小孩把他帶回家,他這才知道原來這是他沙師弟和阿骨的孩子啊。

  一晃眼,都這麼大了。

  三個人相對無言。

  小孩對他父母說,「我想每天都吃到豬肉,你們把他當成我媳婦養。」

  「……」

  「……」

  「……」沉默良久,他才說出,「我是男的。」

  小孩說,「我知道啊,可不把你當成我媳婦,我怕他們不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半晌,阿骨扭過頭,身子顫的厲害。

  他無奈的松了繩子,「你們都怎麼教育的孩子。」

  悟淨說,「放養。」

  直到很久以後的後來,他才知道,他們的鄰居是個深度腐女。

  這是後話。

  悟淨沒有參與這場戰爭,知道的不多,正巧他在仙界也煩了,於是就隨手捏個訣讓他們一家去了他的仙山。

  於是,這兩家就這麼住在了一起。

  偶爾他會和他們懷念一下曾經,那些回不去的曾經。


☆、其實這是肉

  她在沉睡中覺得胸前有點癢,隨手拍了拍,罵了一聲「死蚊子。」

  癢的感覺消停了會,又轉到脖子上,還有著某種很熟悉的熱。

  她一下子清醒了。

  孫悟空一巴掌拍開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滾開!」

  眉眼精緻的青年絲毫不以為意,彎了彎眼,悄悄含上她的耳朵,一點點的舔舐,一點點的挑逗。這是她的敏/感點,只有他知道的事情。

  果然,孫悟空的眼神由抗拒變成迷離,金色的眼珠藏在水光氤氳間,很美。只有他才知道的美。

  「你,你這個混蛋……」悟空有氣無力的叫喚。

  青年把玩著她的頭髮,金髮成絲,又細又柔,纏繞在他的手指上越發的嬌弱。他張口含住悟空胸前的,另一隻手也揉撚著另一邊。

  「我就是混蛋,你也喜歡。」

  「誰、誰喜歡你了!」悟空爭辯著,可這聲音越聽越不是味,軟軟糯糯的。

  「是是。」他無奈的應了幾聲,對於此等口是心非的女人很是寵溺。

  他的手越來越往下,情/欲使她的身體呈現出粉紅的顏色。

  真美。李小薔眯了眯眼,讚歎道。

  於是用更加磨人的姿勢和動作來引誘著身下的女人。

  果然,有人中招了,「你給我快些……恩……」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李小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像是拿著刀叉吃大餐的野獸。

  ======================河蟹飄過======================================

  事後,孫悟空癱軟在他的懷裡,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間,十指交纏,手心相貼。

  他微微笑了起來,「悟空。」

  「嗯?」帶著濃重鼻音。

  「我們明天去民政局吧。」

  「恩……」

  「你說的哦。」他吻上了她的唇,在她耳邊悄悄的說,「我們去領證。」

  「……」

  「不說話就是默認。」他的眼睛眯起來,笑的,恩,很奸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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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西遊)悟空的曠世之戀》作者:玉紫笛【完結+番外】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