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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0914 2019-1-20 18:20

左眼見鬼:孿生鏡

   白玉要考試了,林小峰戀愛了,莫竹要代表學校參加各校資生會談了。
  一切又恢復了最初,只是林小峰會時不時的帶著女朋友往408寢室跑。白玉對於別人的容貌並不放在心上,所以對於林小峰所炫耀的美人女朋友,並沒有多大的印象。
  唯一讓白玉記住的,是他女朋友近身不離的鏡子。
  不管是吃飯、聊天,他女朋友都會把鏡子拿出來看一看,雖說女人愛漂亮,但這頻繁的照鏡子也太誇張了。
  所以當門外晌起林小峰的叫喚時,白玉立刻對著莫竹搖頭。
  莫竹皺眉了下,也就隨了他,白玉認為莫竹也煩上了林小峰,或者……他女朋友林雪。
  林小峰驚訝的聲音透過門隙傳進來:「啊,看來他們都不在,那我們自己去吃吧!」
  門外傳來輕聲的嗯聲,而後傳來林小峰無奈的聲音:「好了,好了,很漂亮了,不用再照了!」
  白玉歎氣,卻突然聽到有一聲輕微的歎氣聲在自己後晌起。
  抬頭,與莫竹四目相對。
  白玉笑問:「林雪又在照鏡子了!」
  莫竹點頭,白玉走過去,靠在他桌旁說道:「你說那林雪是不是這兒有問題?」
  莫竹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莫竹淡然的道:「我以為你會說她精神有問題!」
  白玉抬了抬眉,調侃道:「你也會說冷笑話呀!」
  莫竹沒答,白玉隨手拿了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我真覺得她心理有問題,是不是對自己的長相不自信的表現?」
  莫竹站起身:「這是心理學的事!」
  意思之外是說,他不是學心理學的,別問他。
  白玉想到什麼,大叫一聲:「啊,對了,你不是認識一個心理專家嘛,叫,唐見銘,是吧?」
  莫竹點頭,白玉自已計劃著:「那什麼時候有空讓小峰帶著他女朋友去看看!」
  莫竹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丟了兩字給他:「隨你!」
  白玉咬著蘋果追上:「吃飯,吃飯,你看本來是小峰請客的,不過他女朋友在,我可受不了!」
  莫竹對於某人念念叨叨的話選擇忽略,在白玉呵呵看著自己的時候,莫竹說:「AA!」
  白玉:「切,小氣!你是老師耶!」
  莫竹回他:「沒有哪個老師有義務請學生吃飯!」
  白玉無奈的攤手,單手搭在莫竹的肩頭說:「哎呀,你知道我這個月手頭緊,咱們這麼熟了,請個飯也沒什麼嘛!」
  莫竹看他,最後還是妥協:「那好吧!」
  白玉諂媚的笑笑,雖然是食堂,不過白玉也滿足了。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大家都出去了。
  莫竹要趕著收拾東西,星期六就要出校,原本蹭飯的白玉在看到食堂那冷冷清清的幾個菜後,苦逼的看向莫竹。
  莫竹歎氣:「走吧!」
  白玉歡呼,兩人正打算在外面的[竹家居]炒點菜,還沒進門,就見著林小峰氣呼呼的走了出來。
  白玉看著明顯生氣的人問:「怎麼了?」
  林小峰回答:「我再也受不了了,林雪整天抱著她的鏡子,讓她跟那個鏡子過一輩子好了!」最後那話是對著隨後跟出門的林雪說的。
  林雪在聽到林小峰的話後,臉色慘白了下,伸手想要去抓林小峰的手。
  林小峰手一揮,只聽著嘩啦一聲,林雪手上的鏡子摔在了地上,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了來自林雪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林小峰是完全被嚇壞了,也忘記了自己正在生氣,立刻伸手抱住了林雪。
  林雪還在尖叫著,現在正是人流密集的時候,林雪這麼尖叫著,立刻引起了大幅度的關注。
  人群中走出一人,對著林雪伸手按了某處,林雪立刻閉了嘴,安靜的閉上了眼。
  莫竹伸手,對著那人說道:「謝謝!」
  來人哈哈一笑:「我來看你,沒想到還能幫上忙!」
  兩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氣氛融洽,白玉插嘴問:「這誰呀?」
  來人伸手,頗為禮貌:「你好,我叫唐見銘!」
  白玉誇張的握住唐見銘的手,說道:「真是百聞不如見面!久仰,久仰!」
  唐見銘莫名其妙,莫竹笑說:「別理他!」
  唐見銘理解的道:「小莫,這就是你所說的室友,白玉吧?」
  莫竹點頭,見唐見銘一身西裝筆挺,笑問「唐醫師,講演完了?」
  唐見銘歎氣,伸手松了松領帶,有些無奈的說:「這個醫師可真不好當!」而後問他「你吃飯了沒?」
  莫竹回答:「剛要吃,一起?」
  唐見銘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小峰扶著林雪有些不知所以,唐見銘說:「扶她一起進來!」
  白玉他們是這的老主顧了,老闆看他們五個人,特意給他們一間小包廂,莫竹點好了菜,在老闆關門後,林小峰問莫竹:「莫老師,這……」
  唐見銘刹有興趣的看著暈睡的林雪,問道:「怎麼回事?」
  這話是問林小峰的,林小峰看莫竹,莫竹說:「這位是唐見銘,我的好友,也是著名的心理學專家!」
  林小峰聽莫竹一說,立刻點頭:「我知道,唐見銘,我在網上有看到過你的介紹,是這樣的,這位是我女朋友,叫林雪,很漂亮吧?」
  白玉敲了一下林小峰的頭,什麼時候了還炫耀「說重點!」
  被白玉敲頭的林小峰呵呵一笑,挑了重點說:「林雪什麼都好,脾氣好,性格也溫柔,可是唯一的不好就是愛照鏡子!」
  唐見銘哈哈一笑:「女人愛漂亮,無可厚非!」
  林小峰搖頭:「不是,你不懂,女人愛漂亮是沒錯,可是她是無時無刻不在照鏡子,吃飯也照,走路也照,我們聊天的時候也照,更普譜的一次,是我約她看煙花,那時候,有些情不自禁就吻了她,可是她在我們接吻時,還拿出鏡子照一下,我真是要瘋了!」
  唐見銘深思起來,莫竹略微驚訝,白玉是想笑不笑。
  林小峰請教:「唐大師,小雪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唐見銘分析:「女人愛照鏡子一方面是因為漂亮,而另一方面,是因為有些人對自己外表不自信,想通過鏡子照出自己的不自信處,從而掩飾。而你的女朋友,確實長得很漂亮,對於自己不自信有些說不過去,或者是她身邊所發生的事,從而導致她一直照鏡子,現在……她還沒醒,我沒交流過,具體什麼情況,還不肯定!」
  林小峰問道:「那我叫醒她?」
  唐見銘點頭,林小峰正要去拍林雪的臉,靠在他懷裡的林雪突然睜大了眼睛,而後一把掐住了林小峰的脖子。
  惡狠狠的道:「你,還我鏡子……」
  林雪掐上林小峰的脖子,這完全是始料未及的事。
  看林雪的樣子,估計是瘋了,林小峰被掐得開始翻白眼。白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單手扣住林雪脖子把她往後一拉。
  在林雪本能後仰的時候,莫竹快速的拉開了林小峰。
  林雪惡狠狠的說:「還我鏡子,還我鏡子……」
  林小峰喘著氣,驚魂未定。
  唐見銘關切的問:「沒事吧?」
  林小峰搖頭,然後聽到了白玉的慘叫,幾人回頭就看到林雪咬上了白玉的手臂,都咬出了血。
  白玉怪叫:「領導們,你們別光顧著關心那沒死的,還有我這個奮戰在一線的戰士呀!」
  唐見銘上前,抓住林雪的頭髮向後一扯,待她放開白玉時,白玉只看到唐見銘的後背,再看,林雪已被壓在了沙發上。
  「好身手!」白玉稱讚。
  莫竹看他流血的手臂,問道:「你沒事吧?」
  白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歎氣:「所以說千萬別得罪女人!」
  莫竹瞪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白玉哈哈一笑:「沒事,我去外面處理一下,這兒交給你們!」
  老闆看到白玉的手,哎呦喂的怪叫,立刻拿了醫藥箱過來,一邊包紮一邊問:「小哥,你這手是怎麼了,被誰咬了?」
  白玉漫不經心的回答:「還不是小峰的女朋友,兩個人吵架,我這去勸架的,瞧,這女人瘋起來真要命!」
  老闆胖胖的身子向前靠了靠,低語:「我覺得小峰那女朋友有點怪,怎麼還喜歡咬人?」
  白玉重複:「有點怪呀?」
  胖老闆點頭:「是呀,人長得挺漂亮的,怎麼老拿著鏡子照來照去的,又不是照妖鏡,而且呀!」胖老闆見白玉有興趣,低語「而且,我老婆說,剛上菜的時候,看到那女孩在照鏡子,那鏡子古花紋理漂亮得很,我老婆就好奇的問,拿買的呀,要借,那女孩不借,還怪怪的說‘我借給你,鏡子會生氣的’……你說怪不怪?」
  白玉嗯了一下,看著包好的手臂道了謝,走出了門。
  卻見到有人在彎腰找什麼,白玉走過去,笑說:「原來你也想到了!」
  莫竹嗯了一聲,白玉問:「有找到嗎?」
  莫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
  白玉驚問:「怎麼了?」
  莫竹回答:「沒有!」
  「沒有?」白玉嘴角抽動了下,「怎麼可能沒有?」
  鏡子應該就在這個區域,怎麼可能會沒有?白玉猜測:「難道是被別人撿走了?」
  有人在他們身後問:「老師,你們在找這個嗎?」
  兩人同時回頭,白玉就看到站在他們身後的人,黑衣黑褲,一副大大的黑邊眼鏡,整個一個苦逼哥。
  苦逼哥的手上正拿著那一面八淩古鏡。
  莫竹說:「這位同學,麻煩你把鏡子給我!」
  苦逼哥搖頭,非常正派的說:「不行,這鏡子不能給你!」
  白玉問:「為什麼?」
  苦逼哥說:「因為這鏡子是我的!」
  「什麼?」白玉驚愕,看莫竹臉上同樣的表情,不過只一閃而過。
  白玉閉了下嘴,問道:「你說這鏡子是你的?」
  怎麼看,怎麼詭異,這明明是女式鏡子,苦逼哥竟然說是他的。
  苦逼哥點頭非常珍惜的護在懷裡:「所以我不會把它給任何人,它是我的!」
  他說完就跑了。
  「喂,等等!」白玉立刻追了上去。
  跑了一半,白玉覺得不對,一回頭卻看到林雪跑過了自己的身邊,白玉邊跑邊問追上來的莫竹:「怎…怎麼回事?」
  莫竹搖頭,表示不清楚,林小峰大喊著:「小雪,等我呀……」
  唐見銘擺著手說:「先別管了,趕快追上去!」
  這不是一百米考試呀,個個都像終點衝刺,要不是自己有鍛煉,白玉覺得他早趴了。看莫竹廋廋弱弱,沒想到體力這麼好。
  特別是那個苦逼哥,他以為老鷹追小雞呢。
  幾個人停在學校的校湖畔,把苦逼哥團團圍住了,林雪惡狠狠的說:「你,把鏡子還給我!」
  苦逼哥把鏡子抱緊說:「這是我的!」
  林雪雙眼瞪得很大,怒吼:「胡說,她是我姐姐!」
  聽到林雪的話其他三人,同時一震,林雪這話是什麼意思?
  苦逼哥搖頭:「你才胡說,是我的是我的……」
  林雪上前就要去奪,苦逼哥不讓,結果兩人就打了起來,林雪張嘴就咬上了苦逼哥的手,苦逼哥痛得慘叫,卻還是緊緊的護著鏡子。
  「快幫忙!」莫竹一聲低吼,白玉和唐見銘立刻上前幫忙,林小峰拉住林雪往外拖,白玉和唐見銘架著苦逼哥不讓他靠近。
  林雪嘴角帶血,陰側側的笑了一聲。
  苦逼哥的眼鏡都掉在地上,莫竹幫他撿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苦逼哥尖稅的叫聲:「啊……鏡子呢,鏡子呢?」
  幾個人四下查看,白玉看到鏡子掉在了湖邊沿,正慢慢的向著湖裡滑下去。苦逼哥猛得推開了他們,力氣之大,讓白玉和唐見銘都吃了一驚。
  就見苦逼哥飛身過去,只是還是慢了一步,就聽著他一聲「不」音,鏡子已經掉進了水裡。
  苦逼哥痛楚的表情,就像是他女朋友跳河了一樣。
  白玉拍了拍他的肩,苦逼木納的看了他一眼,就要跳下水去。
  「喂,你瘋了!」白玉趕緊抱住他的腰。
  苦逼哥大叫:「放開我!」一邊掙紮的向河裡爬去,幾個人的精力都在苦逼哥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在一旁安靜得過份的林雪。
  直到林小峰大叫聲晌起,他們就看到,林雪已經綴身躍入了湖裡。只露了二三個泡泡,水面就恢復了平靜。
  林小峰見狀緊跟著跳下水去。
  「啊……救命……」
  看著在水裡掙紮喊救命的人,白玉歎氣,不會游泳還敢下去!
  白玉跳水,莫竹也跟著下去,白玉對莫竹說:「你去救小峰,我找林雪!」
  莫竹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在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架住了林小峰。白玉心想,還真有默契,深吸一口氣,向著水面潛去。
  現在是晚上,水下也漆黑一片,白玉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褲子,跳得太及時,都忘記了把手機丟出去,顯然這手機也報廢了。不過,讓他驚喜的是,手機上的探照燈還是可以用。借著這山寨機的燈,卻奇怪的發現,他並沒有看到林雪的身影。
  正疑惑,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滑過手臂,一抬頭
  水下,那張白森森的臉,與他近在咫尺……
  在看到那也慘白的臉時,短促的叫了聲「啊」,如果在陸地,他應該一屁股摔在地上了,水中,只是讓白玉微微的揚了揚。
  不過他這一叫,憋著的一口氣因為這嚇,一岔氣差點讓他背過去。
  那臉卻在他驚魂未定時,一閃不見了。
  白玉覺得所有的水都往自己的五官擠進來,正當他覺得有些窒息的時候,恍惚間,他被人架著出了水面。
  當新鮮空氣入肺的時候,白玉都快哭出來了。
  一轉頭,看到伸手抹臉的莫竹,見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後又潛入了水中。
  已救上來的林小峰驚慌的喊道:「小雪……小雪還在湖裡……」
  白玉想起湖裡見到的那張臉,離得太近看不清五官,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白玉覺得那人是林雪,但,如果她是林雪,怎麼可能以那種飄浮筆直狀態存在水中?
  白玉也深吸了口氣,跟著下水。
  白玉第一次覺得山寨機給力,手機上的探燈按照下,白玉眨了下眼,在不遠處看到了莫竹,正要遊過去,卻見莫竹的左手邊出現一團黑色的東西,而且是突然出現的。
  長長的如同水草的東西,悄無聲息的繞向了莫竹身後。
  「莫……竹……咕……」
  白玉只顧提醒莫竹身後危險,忘記了自己還在水裡,一張嘴喝了好幾口的湖水。
  不過,這一下,仿佛提醒到了莫竹,他立刻轉身。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那東西如同上次的臉消失了。
  白玉立刻趕到他身邊,對著莫竹比劃著,水中光線不足,看不清莫竹的表情,白玉二話不說,拉住他的手,兩人遊上岸。
  白玉躺在地上喘氣,林小峰的聲音在頭頂晌起:「擔心死我了,還以為你們都溺水了!」
  白玉從地上爬著坐起來,甩了甩頭,對林小峰抱歉道:「小峰,對不起,小雪她……」
  他原本想說小雪他們沒有找到,這麼久了,小雪恐怕有了意外!
  他正啜囁著怎麼跟小峰說,卻聽著林小峰說:「小雪沒事呀,小雪都上來了,你們倆卻沒上來,害我擔心真是的!」
  聽林小峰一說,白玉不知道為什麼人突然顫抖了下。
  原本整理自己的莫竹,在聽到林小峰的話後,猛得抬頭。白玉和莫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驚。
  唐見銘對兩個濕漉漉的人說:「趕快回去換身衣服,不然要感冒的!」
  白玉一手抓住林小峰的手問:「林雪呢?」
  林小峰哎喲一聲:「白玉手斷了,」白玉聞言鬆開了他的手,林小峰呵呵一笑「我早送回寢室了!」
  白玉古怪的看著他,林小峰莫名其妙,白玉這麼看他也算了,連莫竹都這麼看他。
  林小峰遲疑的問:「有……有什麼不對?」
  白玉要說什麼,莫竹站起身說:「先回寢室!」
  白玉點了下頭,兩人也不理莫名其妙的林小峰和唐見銘,逕自走了。
  兩人回到寢室,洗了澡換了衣,莫竹已經遞了一杯熱茶過來。
  白玉接過,喝了一口。兩人沉默,許久後,白玉問:「在水裡,你看到了什麼?」
  莫竹放下手中的杯子,回答:「一張臉!」
  白玉問:「誰的?」
  白玉問好,等著莫竹回答,連他自己都覺得神情緊張起來。
  莫竹看著他,反問:「你說呢?」
  白玉嗯了下口水,與莫竹異口同聲的道:「林雪!」
  當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林雪」的時候,氣氛又詭異起來。
  白玉把陽臺的門關了,如同以前一樣靠在莫竹的桌旁說:「原來你也這麼認為,我看到的時候,因為離得太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能肯定是林雪,至少是林雪的五官!」
  莫竹嗯了一聲,看他跟自己認識相同,白玉又說:「但太奇怪了,如果那是林雪,……」
  白玉沒說下去,但是莫竹理解的點頭。
  白玉分析:「林小峰說林雪早就送回寢室了,可是我們在水下根本就沒有看到林雪的身影,從我第二次入水,也有三四分鐘了,一個人憋氣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
  「而且,她什麼時候上岸的?」莫竹問了另一個困擾他們的問題。
  白玉點頭,想了半天,很坦白的搖頭:「不知道!」
  看莫竹也緊皺眉頭,白玉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沒事了就好,你明天不是要早起,東西整理好了?」
  莫竹瞧了瞧地上的包,點頭。
  白玉已經爬上床,對著莫竹說:「那睡吧!」
  莫竹說了聲:「好!」
  第二天,白玉起床的時候,莫竹的床位已經空了,白玉看了下時間,才六點十分。他正打算再睡個回籠覺,手機突然晌起。
  「喂?」白玉睡意朦朧的接起。
  「白玉,不好了!」一接通就聽到林小峰火急火撩的聲音。
  「怎麼了?」白玉揉了揉眼睛問。
  「小雪她失憶了,不……也不是……她,其實吧……哎,電話裡不好說,你還是過來一趟吧!」
  「你們在哪?」白玉驚訝過後,立刻詢問。
  林小峰說了地址,白玉隨便抹了下臉抓起皮包就往外跑。
  他到的時候,林小峰已經到了,他的對面坐著的正是林雪。遠遠看去,林雪表情靜默,有一絲冷默。
  白玉慢慢的走過去,林小峰看到他,叫道:「白玉,這兒!」
  林小峰挪了位置給他,待白玉一坐下,林小峰就指著他對林雪說:「小雪,你還記得他嗎?記得嗎?」
  林小峰的語氣帶著急切和渴望。
  林雪淡淡的掃了一下白玉,冷著聲音說:「我說過,我不記得你,我不管我們以前有過什麼交集,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別在纏著我,那麼,再見,」林雪站起來,搖頭「不,最好不見!」
  說完也不管另外兩人如何反應,走了。
  看著那傲氣孤立有背影,白玉張大的嘴吧在背影消失門口的時候,才閉上。
  「怎麼,回事?」白玉驚愕。
  林小峰苦笑:「我也想知道,今天早上去找小雪的時候,她卻問我是誰?」
  白玉皺眉。
  林小峰苦笑連連:「你也覺得奇怪吧,可是小雪是真的忘記了,我跟她講我們的認識我們的感情,她卻只是冷默的坐著,眼裡還有茫然,到最後,她打斷我,說我無聊!」
  白玉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看林小峰難受,拍了拍他的肩。
  唐見銘走進來,看到白玉他們,奇怪的問:「剛跟林雪擦身而過,跟她打招呼,怎麼都不理人?」
  白玉歎氣,林小峰在聽到唐見銘時抓住他的手問:「唐大師,小雪她失憶了,你說怎麼回事?」
  「失憶?」唐見銘驚愕,看白玉,見白玉點頭,沉思了下說「除非受到什麼大的刺激,或者外力的壓迫,才會使一個人失去記憶!」
  林小峰突然搖頭:「不,她不是忘記了所有,只是忘記了我們!」
  白玉和唐見銘異口同聲的問:「什麼意思?」
  林小峰苦澀的笑了笑:「小雪記得她的爸媽,卻忘記了我們!」
  唐見銘問:「你怎麼知道她記得她爸媽?」
  林小峰回憶:「我去她寢室的時候,聽到她在打電話,是在跟她媽說,要回家!」
  白玉說:「是不是因為你打碎她的鏡子,她還在生氣?」
  林小峰的臉古怪了下,唐見銘立刻覺察什麼,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
  林小峰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鏡子回來了!」
  「什麼?」白玉問,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什麼叫鏡子回來了?
  林小峰神情恍惚的說:「鏡子回來了,而且一點都沒破!」
  「不可能!」白玉搖頭,明明看到鏡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白玉猜測「是不是新的鏡子?」
  唐見銘點頭同意。
  林小峰搖頭:「不可能,是我看著小雪從水中把鏡子撈起來的,難道水裡還有跟這一模一樣有鏡子嗎?」
  「可你不是說鏡子一點都沒破嗎?」唐見銘又指著白玉說「可你不是說,鏡子破了?」
  「對!」林小峰和白玉同時點頭。
  「這不矛盾嗎?」唐見銘攤手。
  白玉看林小峰,林小峰咽了下口水說:「不是矛盾,而是詭異。你們不知道,你們下去後,我就看到小雪出了水面,我去拉她,她不要我幫忙。她爬上來的時候,手裡就拿著那面鏡子,真的,那時候那鏡子是沒有鏡面的。」
  「啊?」唐見銘吃驚,白玉下意識的覺得林小峰後面所說的事情會有些超出想像。
  這回憶對林小峰來說是恐怖的,否則他的手不會顫抖,雖然他努力的克制著,但身子的不由控制。
  唐見銘顯然也感覺到了,伸手拍了拍林小峰的手背,輕聲說:「別急,慢慢說!」
  唐見銘淡定從容的聲音仿佛感染了林小峰,林小峰點了下頭,喝了口咖啡說:「那時鏡子確實是沒有鏡面的,我送小雪回去後,我不放心你們就回來了,看你們沒事,我就又去小雪那了,門沒關。我看到,看到……小雪拿著鏡子在我買給她的魚缸裡晃了晃,等她再拿出來的時候,這鏡子又恢復如初了!」
  「你是說,鏡子有鏡面了?」
  「對,就像沒有破過一樣,可是,明明破了,白玉,你也看到的,那鏡子明明破了,明明破了!」說到最後的時候,林小峰大聲的喊著,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唐見銘看大家都往他們桌看,立刻安撫他:「別激動,我們信你,你先坐下來!」
  林小峰果真靜下來,只是搖頭:「別騙我了,你們根本就不信,別說你們,我連自己都不信!」
  唐見銘想開口,林小峰說:「唐大師,別用你心理學來跟我說這是精神緊張下的幻覺,我去看過心理醫生了,也進行了催眠。」
  林小峰站起身說:「我倒寧可它是幻覺!」
  說完他就走了,唐見銘看白玉驚訝:「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玉也站起來,並沒有回答唐見銘的問題,只是說:「我要去查點東西,先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碰到林雪同班的幾個女生,相互打了招呼,白玉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女生說:「聽說林雪昨天掉水裡了,今天看到她一點事情都沒有呀!」
  另一個女生說:「騙人的吧,林雪壓根兒不會游泳!」
  白玉猛得一震,林雪不會游泳……
  白玉一手抓住那女生的手,迫切的問:「你說林雪不會游泳?」
  那女生顯然被白玉嚇到了,在聽到白玉的問話後,結結巴巴的點頭:「是……是呀!」
  白玉皺眉,眼底閃過什麼。
  女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抓著的手,白玉立刻放開了他,抱歉的道:「對不起!」
  女生臉一紅搖頭:「沒,沒關係的!」
  白玉問道:「你確定林雪是不會游泳的嗎?」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帥哥這麼關心林雪的事情,不過女生還是回答了:「是呀,林雪是旱鴨子,她怕水!」
  「謝謝你!」白玉道謝。
  如果林雪不會游泳,那比他們早上來又毫髮無損的林雪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對於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來說,入水等於自殺,但,為什麼他們在水裡沒有看到掙紮的林雪?在水中的臉如果是林雪,是死是活?那面鏡子如同天方夜譚中的魔鏡,林小峰說入水一晃,就能恢復如初?林雪失憶又是怎麼回事?
  一大堆的問題,白玉想有必要去找林雪好好談談了。
  問了林小峰林雪的手機號,在林小峰詢問下,白玉丟了句:「會知道的!」,就匆匆的掛了電話。
  撥號,手機提示的卻是「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林雪換了手機號!
  白玉回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買了一份酸辣粉絲。白玉剛坐下,就接到了莫竹的電話。原來是莫老師忘記了東西,白玉按著他的指示找到東西,對著莫竹說:「好,明天我就幫你寄出去!……不用客氣!」
  兩人自然而然的談到了林雪的事情,白玉把事情分析了一遍,莫竹只是安靜的聽著。白玉說:「我去找林雪的時候,她已經退學離開了!」
  莫竹嗯了一聲,白玉繼續說:「我查到她的家在安徽舜耕,你好像也去那裡?」
  莫竹問:「所以……」
  白玉聽他語裡傳出的笑意,呵呵一笑說道:「那就麻煩莫老師,有空的時候順便去拜訪一下學生了!」
  仿佛知道白玉的打算,莫竹說:「可以!」
  白玉笑說:「謝了!」
  莫竹:「你想知道什麼?」
  白玉想了想道:「當然是越詳細越好,比如說有什麼愛好啦,喜歡吃什麼啦,有哪些生活小習慣啦等等!」
  他一說完,就聽到莫竹的笑聲。
  白玉莫名其妙的問:「你笑什麼?」
  莫竹語帶笑意的回答:「感覺像你想追求她!」
  「呃?」白玉汗顏「莫老師,你這笑話太冷了。哦,對了,聽說那邊有很多的好吃……喂,喂……」
  他還沒說完,手機傳來的「嘟嘟」聲,證明瞭莫竹掛了電話。
  白玉嘟囔:「真小氣,不就是想讓你帶點特產嘛!」
  半夜,白玉被林小峰的電話吵醒,早上是,晚上又是。不免讓他火大,不過在聽到林小峰顫抖牙打的聲音後,白玉立刻收了怒氣問道:「怎麼了?」
  林小峰顫抖的說:「小雪說,她好冷!」
  林小峰說:「小雪說,她好冷呀!」
  白玉對於他莫名其妙冒出的話,更覺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林小峰說:「小雪說,她好冷,好冷……她讓我去陪她,……」
  白玉感覺到林小峰不對,急問:「你在哪?」
  林小峰顫抖著回答:「在……在寢室!」
  白玉邊說邊下床開門出去,林小峰寢室的人全跑外面上通宵網去了,只有林小峰一人。嘣嘣,敲了幾下門,門裡傳來林小峰悶聲的低問:「誰呀?」
  白玉答:「我!」
  然後他就聽到了下床跑步的聲音,下一秒,門打開的時候,白玉突然看到有道光閃過門後。林小峰臉色發白的看著他。
  白玉進屋,環顧了下四周,拉了椅子坐下,問道:「怎麼回事?」
  林小峰一把抓住他的手,白玉感覺他手上全是冷汗,看他的樣,白玉冷靜的說:「沒事,慢慢說!」
  林小峰深吸了口氣回憶:「我正在睡覺,然後做夢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我就走呀走呀,然後看到不遠處有個黑影,走近一看,竟然是小雪,小雪還是那麼漂亮……」見白玉瞪他,林小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重點,說重點,小雪說她很冷,她說水裡很冷,又說這兒很冷……還有叫什麼姐姐……反正很亂。」
  「然後?」
  「沒然後了!」
  白玉扯動了下嘴角:「不就一個夢嘛,而且你還夢到的是美人,瞧把你嚇的!」
  林小峰無視白玉的嘲笑,大聲說:「可是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小雪穿著白衣飄在我床頭呀」
  白玉看他情神激動,語氣平靜的說道:「你看哪里有什麼鬼影,是吧,你一定做了夢中夢了!」
  「是嗎?」林小峰不相信的問。
  白玉點頭:「當然了,小雪活生生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嘛,人家失憶不記得你,你也不能咒人家死呀!」
  「我沒……」林小峰想辯駁。
  被白玉打斷了,白玉說:「你這完全是心理作用,沒事了,哦對了,你是不是留著小雪的什麼東西?」
  林小峰點頭:「這是小雪的頭髮,那時候她說看了一本書,裡面有這個結髮傳情的情節,她說她也要這麼做,這個傻丫頭!」
  林小峰說到這微笑,又突然的歎氣起來。
  白玉拍了拍他的肩,問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林小峰就爬上牆,拿了一個繡包下來。繡包是紅色的,上面繡了一座雪峰,看得出林雪對這禮物極其用心,這麼深有感情,說忘就忘,是挺讓人懷疑的。但林雪又不像是移情別戀的人,難怪林小峰始終想不明白,林雪為什麼對自己表現的這麼冷默?但……如果那不是林雪呢?
  白玉把繡包還給了他,又寬慰了他幾句,就回到自己的寢室。
  白玉看了看手上纏著的發絲,是在林小峰不注意的時候抽了一根,白玉慢慢的打了兩個晌指,發絲竟然燃燒了起來,只是那火焰,如同現在白玉血紅的左眼,冷豔詭異。
  中午,莫竹打來了電話說是見到了林雪的父母,但林雪不在。
  白玉難得的沉默,聽著莫竹所說的一切,莫竹說完後,奇怪的問:「怎麼了?」
  白玉搖頭:「沒,昨天看天氣預報,那邊天氣冷了,我記得你沒帶外套過去,我去的時候,給你帶兩件過去!」
  莫竹驚訝:「你要過來?」
  白玉點頭:「是呀,正準備上車!」
  莫竹:……
  白玉說:「有什麼事到的時候再說吧!去那裡還要幾個小時,我先睡一下,就這樣!」
  他是第一次掛莫竹的電話,以前都是他沒說完就被莫竹掛了電話,這一次,卻相反了。
  白玉沉默的閉上眼,事情或許是個猜測,但也*不離十。
  傍晚五點左右,白玉到了舜耕,打了電話給莫竹,莫竹到的時候,又是一個小時後了。
  白玉正站在車站外等他,穿了一件藍色的衛衣,背著那只永遠退色的包,顯得有些孤傲。
  「白玉!」
  聽到叫喊,白玉抬頭,伸手把衛衣的帽子攬下,對著莫竹笑了笑。
  莫竹介紹同來的一人,叫席小草,白玉在聽到這名字,哈哈大笑。席小草顯然也習慣了,無奈的聳肩。
  席小草說:「白玉,你還沒吃飯吧,先找地方填填肚子!」
  白玉斂了笑容搖頭:「不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辦完事,我請你吃飯,莫竹,你跟我來!」
  莫竹對著席小草抱歉,白玉已經攔了計程車,在等他。
  「去林雪家?」莫竹看他心急,立刻瞭解的問。
  白玉點頭,莫竹說了地址,白玉看著窗外,有些心事重重。莫竹也沒打擾,白玉突然轉過頭來說:「她不是林雪,但也許是另一個林雪!」
  莫竹回以他茫然。
  白玉歎氣:「大概她心裡怨恨,或者她只是想看看這個世界,不過終究不是她的身體,總有一天要還的!」
  白玉自言自語,莫竹卻像是聽懂了什麼。
  兩人自懷心思的到了林雪的家,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乾淨的短髮,穿著一件黑色短衫,配了一條暗紅的裙子,看到莫竹他們,驚訝的問:「啊,莫老師,你怎麼來了,快請進!」
  莫竹和白玉道了聲謝就進了屋,屋裡只有林媽媽一人,問其林爸爸。林媽媽說:「小雪不舒服,她爸帶著她看醫生去了!」
  「林雪回來了?」白玉驚訝的問。「什麼時候?」
  林媽媽想了想回答:「前些天回來的,不過臉色不太好,又一直說頭痛,手腳還冰涼,我不放心,就讓她爸帶著她看醫生了!」
  白玉點頭,突然問道:「林媽媽,在小雪之前,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
  林媽媽一震,驚訝的問:「誰告訴你們的,」然後是想了起什麼傷心事,歎了口氣說「其實,小雪是雙胞胎,不過另一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
  林媽媽眼底泛光,對著他們說:「剛做了甜點,我去拿些給你們嘗嘗!」,說完她匆匆站起來,白玉看她邊走邊抹淚。
  莫竹了然的問:「你懷疑現在的林雪是她已死的雙胞胎姐姐?」
  林雪曾對苦逼哥說過姐姐會生氣了的!
  莫竹驚愕:「林雪知道她有個姐姐?」
  白玉跟莫竹說著自己猜測:「那面鏡子不是說是林媽媽的嫁妝嗎?她是打算留給自己女兒的,可沒想到生下來是雙胞胎,而且其中一個生下來就死了。林媽媽傷心,拿鏡子陪葬也無可厚非。夭折的嬰孩怨氣是最大的,鏡子又是靈性東西,這魂附在了鏡子上也很有可能。你還記得有一次,小峰來約我們喝茶,林雪拿著鏡子在看,我們走過去的時候……」
  莫竹介面:「看到鏡中的林雪是面無表情的,而眼前的林雪卻是微笑著的,當時覺得奇怪,想是自己眼花了!」
  白玉點頭:「所以,更能肯定魂中附著另一個林雪。」
  白玉說,鏡子能附靈,也能鎖魂所以這魂才不能隨意的出來行動,不然林雪早就被附身了,但是苦逼哥那次,鏡子滑入水中破了,魂就少了束縛,林雪又鬼使神差的下了水,是在那一次,靈魂互換的。
  也許,現在鏡子中的魂才是真正的林雪。
  白玉說得有些怪力亂神,莫竹卻沒反駁他。
  見林媽媽端了甜點出來,兩人就閉嘴了。
  林媽媽看看時間,奇怪的說:「去了很久了,怎麼還沒回來?我打個電話問問!」
  林媽媽撥了電話,門外晌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好了,好了,這不是來了嘛!」
  隨著這聲音落,門打開,走進一個男人,他的身後,跟著的就是林雪。
  林雪在看到屋裡的客人時,愣了下。
  林媽媽招呼:「小雪,來,你老師和同學來看你了!」
  林雪在對上白玉的雙眼時,轉身就跑。
  白玉和莫竹立刻追上去,身後是林媽媽和林爸爸驚訝的叫喊。
  林雪的家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林雪一入樹林就不見了蹤影,白玉對莫竹說:「分頭找!」
  莫竹點頭,小樹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看著天色漸漸黑下來,莫竹的心裡不免有些著急。可林雪就像是憑空消失,別說人,連影兒都沒看到。
  風中,傳來隱隱約約,飄浮不定的聲音,就像是誰的叫喊。
  莫竹仔細的聽了聽,卻聽到了「莫……」「竹……」「莫……」「竹……」的叫喊。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仿佛近在身後。
  莫竹聽著像是白玉的聲音,但聲音被風劃破了,又有些斷續,不過這兒除了白玉外也不會再有人叫自己莫竹吧?
  莫竹正要回答,人突然被一個沖勁撲倒在地。
  莫竹正要反擊,壓在他身上的人低語:「別動!」
  「白玉?」莫竹驚愕的開口。
  白玉輕聲說:「別出聲!」
  莫竹奇怪,但依他沒動。
  過了會,白玉站起來,要幫忙,莫竹已經自己站起來了。
  「怎麼了?」
  白玉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道:「這林子不太乾淨,我們趕快離開!」
  莫竹嗯了一聲。
  白玉在前,他在後,還是聽到了有人在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
  緩慢……重複……
  莫竹正要回頭,白玉問:「怎麼了?」
  莫竹回他:「聽到有人叫我!」
  白玉對著他說:「別回頭,也不要回應!」語中帶有警告,莫竹也沒有好奇心強的去對著幹,白玉不讓,總有理由。
  所以不管身後如何的叫喚,甚至打破了那緩慢的語調變得有些急切,莫竹都沒有回頭。
  其實白玉也聽到了,身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叫著自己名字。
  「煩死了!」白玉低吼了一聲。
  那叫著的聲音,戛然而止。
  停止的有些突兀,一時的平靜,反而讓莫竹心裡難受。
  白玉掏了掏耳朵舒了口氣說:「安靜了就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玩世不恭,莫竹突然說:「我們好像進來很久了,為什麼還在樹林裡?迷路了?」
  白玉一愣,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莫竹卻聽到他從鼻息透出的一聲「哼」字。
  「跟著我,別落下!」白玉說道。
  莫竹就跟著他左轉右轉,不一會兒,兩人就出了小樹林。莫竹一回頭,月光下,小樹林卻完全的隱在黑暗中,月光像是被吞進了樹林一樣,一絲月光都沒有照進樹林。
  「怎麼了?」白玉見他不走問道。
  莫竹淡淡的開口:「很奇怪!」
  白玉招呼:「走吧!」
  莫竹點頭,回到林家的時候,林雪已經在客廳了,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很禮貌的叫了聲:「莫老師!」
  莫竹疑惑,林雪微笑對白玉說:「你們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們家後面小樹林會迷路的,我們都不敢走進去,你們怎麼往那邊跑呀?」
  莫竹驚訝的說:「我們是去追你呀!」
  林雪回以驚訝:「可是我就出去買了點水果,你們是客人嘛,家裡都沒東西招呼你們!」
  莫竹古怪的看了眼白玉,白玉打著官腔:「我和莫老師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所以才想把你追回來!」
  林雪笑笑,很乖巧的說:「沒事呀,這邊很安全的,來,趕快吃水果吧!」
  莫竹狐疑的看著白玉,白玉也沒打算解釋,吃著洗好的葡萄點頭:「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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